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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试阅] 雷恩那《为你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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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8-9 17:37:22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2-08-09

【内容简介】
紫鸢的出身,肮脏且败德,这世间本不该有她,
於是,她浑噩度日,对生死不欢不惧,直至遇见燕影,
在这凤鸟所守护的南蛮神地,他是凤主身边最强的影卫,
他不单单武功高绝,体内亦藏着不思议的灵能,
那惊人能力让他强大,同时改变他的外貌,
他将此视作诅咒,恨极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却不知,他所厌恶的能力,正是她渴求至死也不能得的,
对上他,心绪终有波动,初时是妒愤其天赋,而後痴迷,
想她此生贫瘠得可怜,就这一次,想牢牢抓件心爱之物,
为他疯魔,不管不顾,极尽疯狂过後,她会潇洒放开??

试阅

  归燕

  南蛮。

  「刁氏一族」所居的凤鸟神地。

  身为新一任凤主的丑颜小少年,甫结束在山腹锥穴内的修炼功课,他徐步踏出洞外,待扬睫,布满红痕的面庞陡地一怔。

  「太婆在山外又捡了什麽回来?」问这话时,听着都像叹气,妖冶目色极快刷过一丝无奈,望着坐在四轮小板车上的瘦小老婆婆。

  板车朴实无华,但结实耐用,是老婆婆心爱之物,每每到山外的东南西北几个小村遛达,或赶着每月一回的市集,老人家都得推它出门。

  此时老人坐在上头,车上不见平时常会带回的鲜果蔬菜,而是搁着一个小铁笼,尽管门开开,蹲踞在笼内的一抹小身影似乎没意愿出来。

  或者,是长久被关在笼中生活,过惯了,便也不懂得逃出……少年凤主瞥了眼那锁住孩子双脚的粗长锁链,再瞧瞧对方异变的小身躯,眉峰淡轩。

  这「玩意儿」被囚、被锁,分明是有主的。

  「今日有南洋杂戏团进村了?」也只有那些人才会四处搜罗古怪之物,养着供人观看,用以挣钱。

  老人家咧嘴笑。「阿锦啊,就说人有七窍,你有八、九、十窍呢!来来,再猜猜,太婆是花多少银两把他弄到手的?」

  凤锦双目眯了眯,尚未答话,老人已自行揭了底,洋洋得意道——

  「呵呵,就三颗『龙血竭』的药丸子哩!瞧,三颗不起眼的药丸子换一个小家伙,连铁笼都相送了,半毛钱也没花上,真划算、真划算!」

  「龙血竭」是历代凤主得耗费大把心血才能炼制出的珍药,能补血祛瘀、增进内力,如今被太婆拿出门「挥霍」——凤锦暗作一个深长吐纳……算了!老人家痛快便好。

  「太婆买他何用?」

  「什麽买?是带他回来。」

  再一次深缓吐纳。「是。那太婆带他回来何用?」

  「阿锦啊,咱带他回来跟你作伴哩!」老人家眉开眼笑。「嘿,看仔细喽,你强,他可也不弱啊!你也知晓的,咱们南蛮这儿,远古时候虽由凤鸟守护,却也是百鸟聚来之地。」欣慰一叹。「……而飞出去的终归要飞回来,『燕族』的这一点精血,今日得以再见,你说有趣不有趣?」

  闻言,凤锦面色先是一凛,忽而快步过去,半身探进铁笼中。

  他一把扳起那张藏在膝间的小脸。

  男孩约七、八岁,眉睫黑墨墨,五官生得甚好,两鬓与颊面却诡异地布满淡褐色细毛,不仅如此,褐毛还漫过他的颈、他的四肢,如雏鸟身上半透明的毛泽,幼嫩柔软,彷佛等着哪一日脱毛成羽,而羽翼一丰,便能遨游天际。

  适才未见男孩容貌,原以为仅是个四肢长毛的小家伙,此刻近近对上孩子的眼,凤锦漂亮的秀眉不禁一挑。

  小家伙眼神戒备,眨动两下後,死死注视他。

  膜。

  那双不善又带茫然的眼,眨动时,眼皮下有薄薄的瞬膜。

  鸟高飞时,瞬膜可防强风伤眼,亦不妨碍目力——

  男孩体内有鸟族精血!

  「你和我……嗯,有几分像。」凤锦盯着孩子微颤的瞳仁,徐声道。「你有满身尚未换羽的雏毛,我是周身布满红痕。」

  孩子的脚趾异常,微勾如爪,感觉相当有力。

  他摸上囚住男孩双脚的铁链,稍一施力,有细碎流光闪过,刚硬的铁锁和链子随即离开那双瘦削脚踝。

  男孩一惊,浑身厉颤,小手猛地压住松脱的铁锁,极怕它不见似的。他惊急,心绪大动,十指间竟也溢出流光,然後明光大盛,瞬兴瞬消,只听「逤逤」两声,抓在小掌中的铁锁瞬间成灰,碎得都兜不拢了。

  「小家伙!」太婆嘿嘿直笑,枯瘦的手探进笼内抓了抓男孩乱糟糟的发。「拿捏不好能耐,锁弄没了,看你还想拿什麽锁住自个儿?」

  顿失囚锁之具,男孩眼睛瞠得圆大,眨也不眨,惊惶神气布在眉宇之间,不知所措也只能僵住不动。

  有本事挣脱,偏偏不逃;被锁囚,被沈甸甸的重量拖住,如此才觉安全。

  不去看宽阔的天,宁可蜷缩在小小角落,困於笼中,这样心才能定。

  心定,意不动,只要不受波动,体内异能不出,便觉还能当个人,普通的、平凡的人……是这样吗?

  以为这麽做,就能摆脱与生俱来的「诅咒」吗?

  凤锦看着、想着,淡淡勾唇。「你说,是你生得怪异,还是我长得较丑些?」

  男孩抿着嘴角,目光略移,望住那张被深浅不一的红痕所占据的少年面庞。

  对视好半晌,男孩终於蠕动薄薄略乾的唇,像许久、许久没开口说话,试了好几回才从齿间磨出声音。「……你、你和我……像吗?」

  「是有那麽点相像。」凤锦颔首。

  男孩又定定看他,戒备姿态略弛,但身子仍蜷踞笼中角落。

  「出来吧。」凤锦上半身退出铁笼,一袖拂过素衫,立在笼外朝孩子又抛了句,道:「真厌恶自个儿体内那股玩意儿的话,就出来吧,或者我可帮你。」带邪凤目再次迎向男孩,後者眼皮底下的瞬膜诡谲眨动,像内心又大纵不定,得费劲按捺住,那让一双瞳仁显得极黑、极大,目中几不见白。

  「帮……帮我?」童声乾涩,他没察觉肤上雏毛正随过促的呼息舒张、收伏。

  「是。」凤锦也跟着眨眨眼,慢悠悠笑。「我帮你,你也得回报我。我要的东西很简单,你就把你不想要的东西,借我用用。如何?」

  第一章

  倘若真能生翅,我就能带你飞过万水千山,逃得远远的了……

  逃。

  离开北冥的「白泉飞瀑」,紫鸢记得是在初春时候。

  当时春寒料峭,风中犹飘北冥飞霜,白峰上的雪层正慢慢消融,百千道的雪水汇聚,落下陡峻峰壁,那时的白泉飞瀑水势算不上最大,却已如万马纵蹄般激烈奔腾,再加上万丈峰壁,若往底下一跃,无疑是自寻短路。

  立在飞瀑上,冽风和水气狂打身躯,带她出逃的男子问她怕不怕?

  她没有怕。

  她也没去握男子伸出的大手,咬牙,就这麽纵身跳下,清楚知道男人跟随她一跃而落,他狂喊她的名,但震耳欲聋的飞瀑水声削弱一切,她被不可抗拒的力道压入很深、很深的冷冽里,浑身发痛、湿透,单薄身躯在漩涡中搅转,水,肆无忌惮地从七窍灌进,占据她的肺腑。

  或许会死,她并不害怕。

  玄翼,我没有怕……

  那只她没去亲近、去握住的手,在她几要灭顶之际揪紧了她。

  男人拽住她,在暗潮汹涌的水底奋斗,一股气劲将她往上狠推,她小脑袋随即冲出水面,本能地,她仰高小脸,张嘴大口、大口吸气,又咳又呛。

  随波逐流,她被冲得好远,白泉飞瀑下是一条南向的江流,她忘记自己如何爬上岸,醒来时,人伏在湿润草地上,下半身犹浸在水中。

  男人不见了。那个带她逃出的人,他去了哪里?

  ……是水流太急,被冲散了?还是他并未上岸?他……仍活着吗?

  倘若活着,他会在何方?

  她在原处守了三日,然後在第四日清晨,她沿江南下,模糊想着,或者他被冲到下游去了,只要她走到南边,离北冥很远很远,一直走、一直走,不回头,也许就能与那人会合。

  玄翼,我没有怕,只是不想一个人,这样孤单……

  她走了很久了,是吗?差不多……有两个季节吧,从初春来到夏末,而南边的夏,雨季刚过,河川蓄着巨量的水,其势汹汹,遇地形崎岖起伏之段,水势更见凶猛,能吞噬一切。

  那是个年纪尚小的男孩子,比十五岁的她还小上许多。她先是听见呼救,循声看去,才在奔腾混浊的湍流中找到那抹身影。

  除了孩子,还有一头大水牛被水冲着走,哞叫声甚是凄厉。

  「牛!牛啊!救……救牛啊……噗……」男童急要攀住牛背,猛一波水势打来,打得他两手陡松,小身子再次被冲离牛只。

  救?不救?

  若是常人,人有恻隐之心,既有能耐,都该伸出援手,而她……她想救人吗?

  下一瞬,她起脚窜出,自小勤练武艺的薄秀身躯窜向滔滔江面,练得小有火候的轻身功夫让她能施展燕子抄水的妙姿。

  宛如大鸢扑食,她揪紧男童衣领提将起来。

  「牛!牛!」

  孩子惊惶哭叫,扭着身子,在半空中硬是从她手里脱出,扑到牛只背上。

  她丹田之气陡泄,随即坠进江中。攀住牛角,她腾出一手抓住孩子背心,两人一畜在江里载浮载沈,凌厉的水势让她一时间没了主意。

  结果,还是死路一条吗?

  他们撞上突立在江心的岩石,孩子被她用力推到牛背上,堪堪避开石头锐角的刮磨,她颈侧却是一阵刺麻,然滚滚江水冲刷,也不觉如何疼痛。

  倘若……生翅……就能飞过万水千山,逃得远远的……

  生、生翅……

  肯定是力竭眼花,肯定是啊!

  她……她竟看到一只巨大玄鸟,如成年男子般高大的飞禽?!

  玄鸟展翅,黑羽遮蔽她头顶上的天光,巨身扑落,她见到一张脸。

  人的脸,眉目口鼻如此清楚!

  人面。鸟身。神子。倘若真能生翅……原来「白泉飞瀑」的主人所执迷之事,并非空穴来风,这世间……真有人面鸟!

  她双眸直勾勾瞪着,傻透澈似的,只见巨鸟以猛爪牢牢攫住牛只,两翅驾风,一提,轻松将大水牛抓起,也连带将攀在牛背上的小童和她带离江心。

  飞过万水千山……逃得远远的……

  在大鸟爪子下,她一口气堵得胸中发痛也不敢用力喘息。

  圆碌碌的眸子俯看底下湍流,她看得出神,终於啊终於,有些明白了,明白飞过万水千山,是何滋味……

  男童无事,不过是浑身湿淋淋,再加上有些惊吓过度,待回过神,便也无碍。

  至於那头健壮的大水牛,瞧起来较牠的小主人好上许多,甫从他的爪中落地,四蹄已然站稳,牛头晃呀晃,牛尾巴甩啊甩,便在岸边草地上觅食。

  在这儿,多数村民务农维生,牛只对当地居民而言极其重要,犹若性命,正因如此,孩子才会追着落水的牛,连命都不顾似的。

  燕影瞪住依然发怔的稚龄孩子,张嘴想念个几句,然思及自己此时模样,薄唇不由得闭上。

  来到南蛮,进入火凤所守护的神地,当年那个长他七、八岁的少年凤主确实帮了他。他修习「刁氏一族」的古老心法,那让他在凤主强大的结界中能稳心自持,曾听太婆说起,不是谁都能懂得那些刻成图纹的心法,但他体内蕴有「燕族」精血,神秘的图纹与他心志相通,能助他驭气,而今十年度过,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其实已甚少发作,体内常随心绪起伏而左突右冲的气,在结界中彷佛被安抚了,不再嚣张。

  但今日……是月圆之日。

  他奉为主子的那颗南蛮魔星,每遇月圆时候,灵能大减,结界几乎完全丧失作用,没有对等的异能与他体内的东西相抗衡,他又尚未学透自我围堵之法,一没留神就让那股气占了上风。

  那是纯然且朴拙的血气,很是野蛮,一放纵,便在外貌上强悍地显现出来。

  凤主弱时,他强。

  结界弱时,他五感与七窍自然尽张。

  他当年虽奉少年为主,实则各取所需——他厌恶自个儿的变态,向「刁氏一族」习得驭气、驭灵能的心法,凤主恰可借用他这份异能,好在月圆时候,替气虚的自己看守整座南蛮莽林。

  男童突然倒抽一口气,差不多该回神了。

  他低头撇开,避过孩子发白的脸蛋,却直直对上一双深幽的眼眸。

  那小姑娘跌坐在草地上,瞅着他,静静瞅着,她不像被吓懵,深幽瞳心窜着某种激切的光,诡异、热烈、既惊且喜,恨不得……扑到他身上似的。

  她凝望他的那双眸,让他浑身不自在,没来由想发火。

  冷冷一瞥,他旋身、展翅,不及高飞,异变成爪的脚竟被抓住!

  「带我走——」小姑娘惊急喊出,当真扑向他。

  燕影吓得不轻!

  心脏急遽跳动,怦怦、怦怦、怦怦——从未被谁这般「无礼」对待,没人碰过他这副诡异身躯,即便是凤主和太婆,在他气血大纵不静、外貌全然改变时,也不会无顾他的心思,大剌剌碰触他。

  小姑娘扑倒在地,抓到的是他强而有力的踝骨。

  他震惊之余,利爪陡挥,不意间在她臂上划开深长见骨的血痕,那薄瘦身子亦被甩飞,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才止。

  「带我走……若能生翅,若能……生翅……带我走……」

  他听着伏地不起的她胡乱呢喃,见她臂膀血流不止,不禁趋近几步。

  她侧着脸,湿润青丝散开,垂掩的长睫颤颤然,面色如灰,彷佛适才那一扑,已把仅余的力劲用光,此时气衰力竭,连要吸进一口气都艰难。

  他留意到了,她的颈侧不知被什麽割过,出血甚是严重。

  「带我……带我走……」

  她的呓语透出点儿绝望气味,像一条无形的诡丝,扯动他幼时记忆……铁笼、锁链、看戏之人惊骇又好奇的目光、自以为安全的小小角落,然後是迢迢长途的跋涉,杂戏团居无定所,直到他踏上南蛮之地……

  或者因为内疚吧,他瞧见她护住孩子,她救了人,他却让她伤上加伤了。

  为了消弭弄伤她的罪恶感,於是他振翅飞起,劲爪攫住她的腰身,带她高飞。

  紫鸢神识昏昏茫茫,却知自己在飞。

  不是梦。

  人面鸟没将她抛下,他能懂她的话。他当真带她走了。

  努力掀着眼皮,她一直想再去看清,大风却吹得她无法张眼。

  她像在那强壮的爪下晕厥过去,意识再次泅回时,人不知何时已安然落地。

  身下不是泥地或绿草,而是铺着一层蒲草软垫。

  听觉先动,有水声入耳,淅沥沥、哗啦啦,轻快如歌,她勉强掀睫,看到一幕薄薄水帘,她在一处偌大的水帘洞中。

  虚弱地眨动眸睫,一道巨大黑影在此时进入眼界,让她看直了眼——

  玄鸟面向水帘洞、背对着她伫立,洞外的天光不知因何格外灿烂,打亮整幕薄瀑,水珠飞溅乱舞,颗颗镶在黑羽上,那羽彷佛自有生命,每一根似在轻微呼吸,缓缓扬起,再徐徐贴伏,强壮庞然的躯体这样沈静神秘,美得教人屏息。

  她嚅唇想出声,又怕惊扰到什麽,眼前的鸟身却开始变化。

  蓬松鸟羽一根根缩短,变得伏贴,越变越细,最後不知藏到哪儿去。

  玄鸟的双翅也跟着缩短,黑羽褪去後,显露出一双肌腱分明的劲臂,然後是颈部、背部的改变,最後轮到那双锐利脚爪,直到那具变形的身躯,各筋骨关节处爆出如炒豆般「哔哔啵啵」的响声,紫鸢才悚然一悸,意会到那是一个男人。

  光溜溜、赤裸裸,浑身不着一物的男人!

  庞大美丽的鸟身所化作的人形,那人有着宽阔的肩头、肌理漂亮的臂膀、削瘦精劲的腰身,以及强而有力的大腿。这具身躯啊,轮廓如此凌厉,无半分柔和线条,连沈肩坠肘下轻轻虚握的指,每个微屈的指节都尽透阳刚……凌厉、强硬,却极为美丽。

  一颗心狂跳,失血过多又让她晕得厉害,但她不肯闭眼,不能闭眼,她必须看清楚这一切,她内心的疑惑已生成太久,终於……终於……有谁能为她解答……她要一直看着,将他看得真真切切……

  这一方,燕影在放任外貌异变、恣意遨游天际之後,自觉体内躁动一泄,终於才能再次掌握己心。

  回复人形,他抓来一条平时便放置在洞内的宽裤套上,两下轻易系好裤带,连上衣也不及穿,便快步来到小姑娘身边。

  「你……」他愣了愣,以为小姑娘家兀自昏迷,没料到人家水眸瞠得既圆又大,定定望着他,半点不害臊。

  又是那股没来由想发火的不自在感!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被她看光了吧?!

  他脸皮微热,眯目瞪人,但见她颈侧的伤仍不住渗血,血濡湿她的发丝,染红她大片肩头,害得他一把火欲发不能发。

  紫鸢试着撑坐起来,但双手无力,右手前臂尚有两道血淋淋的爪痕,她微微挺起的上身忽而一歪,被那双脱羽成手的强健臂膀接个正着。

  她眸底执拗,近近地将他看分明,那是一张极年轻的脸,约莫十八、九岁,介在成熟男子与青涩少年之间的面庞,此时淡布在他颊面与颚下的黑影并非胡渣,而是回复人形後,还没全然敛净的细羽。

  「你的眼……」她细细吐气。

  燕影有些懊恼地撇开脸,收掉目中的瞬膜,那层瞬膜会让眼瞳异变得特别圆大,眼白部分几乎完全消失,整张脸看起来十分诡异。

  「好黑、好亮……」枕着硬邦邦却温热微湿的胸膛,她的低喟似带痴迷。

  然後,紫鸢发现自己又被狠瞪了。

  那双黑黝黝、闪动辉芒的眼,瞠圆瞪人时,狠劲十足。

  他的掌摸上她的颈部,停在那儿不动,掌温不住渗入她肤底。

  她心音骤急、气息窒碍,觉得下一瞬便要死在他指劲中……此时他要想掐死她,大手一收就能了结,易如反掌啊……

  但……这是在做什麽?!

  那张发怒的严肃面庞突然俯下,埋在她颈侧。

  窝在他怀里,紫鸢恍恍惚惚望着上方的岩壁,努力扯紧所剩不多的神智,好一会儿,她才恍悟过来,他粗糙的指正压在她颈侧血脉边的穴位点,有效制止出血,而伤口上此刻的温潮,一波波濡染,那轻轻的滑动,是他的舌和唾液。

  他、他竟是在帮她疗伤……

  紫鸢合上双眸,心颤抖抖,单薄身子亦不住颤栗,像整个人从极冻之地被丢进再温暖不过的水域,极寒与极暖间转移,不仅身体,连神魂都禁不住悸颤。

  她唇瓣微启、鼻翼轻歙,终於能在这样的怀抱中暂弃心魂,不再强撑了。

  神识尽褪、投入黑甜梦乡的前一瞬,她嘴角宛然轻翘,只觉映在顶端岩壁上的粼粼水光格外的、格外的美丽……

  他的唾液有癒合伤口之效,关於这项异能,燕影在幼时便已察觉。

  只不过,这是他头一次用来「舔癒」旁人。

  小姑娘那道割伤太靠近颈脉,且已失血过多,不好拖延治疗,除此之外,还有那只被他抓得血肉模糊的前臂亦需要仔细处理。

  原想,这麽做就算两清,他图个心安,然後在她醒转前离开。

  岂料舌舔她的伤,血味窜进口鼻,他登时一震!

  这血气很不单纯,不纯粹是常人气味,若说是鸟族的精血,又似乎不太对。

  带我走……

  若能生翅……带我走……

  记起她昏茫时的呢喃,他抬起脸,俯视瘫软在臂弯里的小姑娘。

  她的脸好小,散乱的发丝极长、极黑,将那张无血色的脸蛋衬得更可怜兮兮,眉形清雅,垂睫如扇,至於那双艳丽眸子……他已领教过她的目光,看人时毫不避讳,直勾勾很是野蛮。

  他想起幼时,隔着铁笼好奇打量他的那些人的眼光。

  「可恶——」头一甩,低咒了声。「你究竟是什麽玩意儿?」

  昏厥的人儿没办法为他解惑。

  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在处理好那些伤口後,潇洒就走。

  要走,也得拎她一块儿走。

  这个小姑娘闯进南蛮之地,来路不明,底细可疑,未弄个水落石出,岂能放任她自在来去?

温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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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评论2

313566757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8-11 00:26:52
神力、怪论。有时候总觉得雷恩那缺点什么
levender33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8-14 17:31:35
看简介有点迷糊,为谁疯魔呢?有点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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