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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艾佟《女医古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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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23-5-11 19:33:32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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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22年11月18日

【内容简介】

他本来只是奉旨办皇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不但找到神秘女神医,还找到命定的妻子……

容安然凭着剖腹取子的高超手艺,
从默默无闻的宁成侯府大姑娘成了名声远扬的无名神医,
没想到在无数寻找她求医的人中竟包含了她未曾谋面的未婚夫,
这个安国公世子关晟凌跟一般男人很不同,
除了特别好看特别体贴,他还很支持她救死扶伤的志业,
跟他老顽固的国公爹斗智斗勇,帮她争取正大光明的行医权,
每次见面都投喂美食零嘴,甜蜜情话张口就来,
她要追查侯府里三番两次害她的幕后黑手,他更是抢着出人又出力,
在经历过「自由恋爱越多,离婚率越高」的时代,
这个不但会把爱说出口,更是身体力行的男人才是她梦想中的丈夫啊!


  第一章 寻找神医

  风儿扬起,枝叶婆娑,传唱大自然的乐章,彷佛其间夹杂着声声呼唤,似真似幻,回荡在幽远的林中深处,若是胆子小一点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容安然伸手将趴在头上的小狐狸抓下来,边撸小狐狸边喃喃自语,「小白,是不是有人在找我?」

  小狐狸吱吱叫,好像在回答她,没错,有人在找她。

  若是来找她,总是会来,反正她就待在这儿,又不会挪地方。容安然继续当个采药姑娘,不时伸手扯下随时寻机跳到头上捣蛋的小狐狸。

  难得今日发现了一整片三七——可以止血、补血,还能消炎,药中珍品啊!三七的根系不是很深,茎杆上也无毛刺,好拔连须根都没断,不过她也不是随便拔,专挑上了年分的下手。

  「姑娘……大事啊……」

  这会儿她终于确定来者何人——两个丫鬟之一的金珠——圆嘟嘟的很有喜感的一个人,不过千万别教她的外貌骗了,力大如牛,砍个柴,看见的是满满的暴力形象,不过有她在,无须自己这个主子出手就足以震慑那些小混混。

  「姑娘,终于找到你了!」金珠见到一人一狐激动得哭了,虽然她体力佳,上山不费力,但她怕蛇啊!

  背篓满了,容安然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怎么了?」

  咽了口口水,金珠彷佛天要塌了道:「京城的侯府来人了。」

  「哦。」

  「姑娘,你没听懂吗?京城的侯府来人了。」

  「哦,背篓背好了,下山了。」容安然微微整理仪容,可是下一刻小狐狸又往上一跳,盘据她头顶,逼得她只能伸手将它捞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讨好……不是,撸小狐狸,然后千篇一律的提醒它,「我的头上不是狐狸窝。」

  小狐狸吱吱叫,调整好坐姿,面向下山的路。

  金珠见了唇角一抽,这只小狐狸都成精了。

  容安然轻拍一下小狐狸的头,示意它乖乖坐好,边撸小狐狸边漫步而下。

  金珠俐落的背起背篓跟上去,嘴巴又叽叽喳喳的回到先前的话题。「我不小心听见那位嬷嬷告诉老夫人,国公府来递话了,关于两家的亲事,请老夫人做出决定。」

  好半晌,容安然的脑袋瓜一片空白,如今生活的这个时代不像上一世,单身狗多得是,不婚族也不少,通常及笄之后开始相看,十六岁定下亲事,十八岁成亲,而她今年十六了,不过她一直觉得成亲的事离自个儿很遥远,她在这远离京城的南方过得太舒心,早忘了这是「身不由己」处处不在的时代。

  「姑娘,老夫人会不会将国公府的亲事给四姑娘?」

  「祖母自有主张。」想在这个时代过得好,首先要摆正态度——凡事顺其自然,莫争莫抢,避免生出不满足使得处处束缚,这样的日子更糟心。

  容安然姿态看似悠闲,可是脚步轻快,转眼已经下了山,然后就见到一辆高大的马车停放在山脚下庄子的前面。

  「这个庄子有人搬进去了?」她来到此地九年了,这个庄子一直闲置,若非经常有人前来打扫收拾,这庄子肯定会变成鬼屋般的存在。

  「来了好几日了。」金珠真是忧心,除了医术,姑娘对什么都不上心。

  顿了一下,容安然很诚恳的道:「我的消息没有你灵通。」

  「这几日不时有马车进出桃林村。」言下之意,只要愿意往左右看上一眼,早就发现了。

  「……哦。」容安然承认只要自个儿不在意,就是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是如此,事不关己,干啥管那么多?又不是三姑六婆,成日喜欢盯着人家说三道四。

  金珠懒得唠叨了,反正要紧的事姑娘知道上心就好了。

  回到自家的庄子,容安然先回自个儿的院子整理药材,至于亲事,她真的觉得不急,又不是立马要嫁人了,反倒是金珠急得转过来转过去,深怕老侯爷用性命换来的亲事落在四姑娘头上。

  「姑娘,你不赶紧去老夫人那儿问问吗?」

  「祖母自有主张。」她还是同一句话。

  这门亲事根本轮不到她表示意见,说不定祖母都还左右为难,无论她或四妹都是长房嫡出,不过一个出自元配,一个出自继室,当然,若是她,嫁的是国公府的世子,若是四妹,嫁的是嫡出三子,就利益来看当然是跟国公府的继承人结亲更好。

  果然与她的猜测相差无几,用过晚膳后,祖孙两人在院子散步消食,容老夫人就主动提起言明她的左右为难,告知真正的决定权在国公府。

  「你是个通透的孩子,想必看得很清楚,安国公府这门亲事太好了,我们宁成侯府难以高攀,当初你祖父以性命换来口头婚约,并未指明谁娶谁嫁,若我们巴着世子爷,难免教你祖父的牺牲蒙了灰,你嫁进国公府终是落人话柄,什么好处也没有。」

  「若是如此,这门亲事索性给四妹。」又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为了一门亲事斗得姊妹成了仇人,何必呢?再说了,世子夫人这个头衔一看就是重重压力,她干啥悠闲的日子不过找罪受呢?

  「我们直接将这门亲事给四丫头,当初你落水差一点丢了小命,你母亲的嫌疑只怕一辈子都洗不掉。」

  容安然明白了,不对等的两家人,低人一等的侯府根本没有发言权。

  略一思忖,容老夫人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一件事,「祖母相信当初你落水与你母亲无关,这不只因为你母亲是个骄傲的人,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为自个儿生的女儿图谋亲事,何况你们年纪还小,将来的造化难以预料,不该这么早出手。」

  「孙女知道。」原主落水,她取而代之,随后以调养身子之名跟着祖母来到越州,她在京城侯府待了半年,对于这位继母是有一些了解,冰山美人一个,即便这么多年不见了,她还忘不了第一眼的记忆。

  「祖母想等国公府做出决定再回京,你觉得如何?」

  「孙女也认为如此。」

  当初原主为何落水,她这个冒牌货忙于适应新身分,又担心曝露,根本不敢追查,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事不单纯,要不明面上令人无可挑剔的意外落水,为何短短几日就有脏水泼向那位继母?

  显然有人不喜欢她,逮着机会就想踩上一脚,踩不死也不教她好过,正因为如此,国公府的亲事未定之前,她还是不要回去,免得一不小心卷入纷争。

  停下脚步,容老夫人很是安慰的轻拍容安然的手,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时间,总算没有白费心思,一点就通。

  容安然一点都不想回京,人多的地方问题就多,烦啊,还是这儿好,简单啊!

  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

  「这个桃林村真是个好地方,出门见到的不是争奇斗艳的环肥燕瘦,而是令人跃跃欲试的狩猎战场。」明景阳对接下来居住的地方很满意,一边下棋还要一边左看右看表达愉悦的心情。

  关晟凌也很喜欢这个地方,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向来不说废话的嘴巴也有了闲话家常的兴致。

  「这个庄子位于山脚下,还跟村子隔着一道溪流,你出门想见争奇斗艳的环肥燕瘦当然不易,不过你若走过木桥去村子转一圈,接下来不怕见不到。」关晟凌抬头瞥了好友一眼,手上的黑子落下。

  明景阳没好气的给了一个白眼,「你确定是争奇斗艳的环肥燕瘦,不是花红柳绿的三姑六婆?」

  他是不喜欢京里那些矫揉造作的千金小姐,但是村里那些粗鄙的村姑田妇更伤眼睛好吗?

  「环肥燕瘦还是三姑六婆有差别吗?」关晟凌指着棋局,示意他继续下棋。

  明景阳拿起一颗白子落下,闻言一怔,想想同等于吱吱喳喳的麻雀还真是没差别,他识相的略过这个问题,转而道:「我看这个村子明明只有几棵桃树,为何取名桃林村?」

  「期盼这儿桃树成林吧,可惜成果不佳。」

  此时,关晟凌的四卫之一关南急匆匆走进院子,距离石桌约五步,停下脚步,行礼道:「爷,小的刚刚发现老宁成侯夫人的庄子就在桃林村。」

  「什么?」明景阳激动得差一点打翻棋盒。

  关晟凌冷冷的瞥了某人一眼,与宁成侯府扯上关系的人又不是他,他有必要如此激动吗?

  「这未免太有缘了吧。」明景阳两眼散发出浓浓的八卦光芒,「关世子千里迢避来这儿找神医,竟然遇见未婚妻,这是不是可以说是天定良缘?」

  「我们还没订亲。」因为两家有口头婚约,他对宁成侯府的事略有耳闻,当然知道九年前老宁成侯夫人带着容大姑娘来家乡调养身子,不过越州那么大,怎么也没想到他正好来到老夫人的家乡。

  明景阳嗤笑一声,「容家不是傻子,不选你这个世子爷,难道选你家老三?」

  「为了私心,犯傻的人多得是。」

  「这么说也是,不过我看容侯爷不像不长脑子的人,应该不会犯傻。」

  关晟凌似笑非笑的挑起眉,「你对容侯爷还真了解。」

  「最近入了皇上的眼,我就多关心一下。」

  「皇上怎么会注意到容侯爷?」皇上是马上英雄,更喜欢武人,容侯爷这种手举不起大刀的人皇上是瞧不上眼的,甚至还说过容侯爷有愧于老容侯爷的英名。

  明景阳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你都二十了,提起成亲的事连个声都不吭,皇上觉得安国公对你的亲事太不上心了,就想起你们两家的口头之约,再看看容侯爷这些年在吏部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国公府和侯府不过是两家的口头婚约,我不一定娶容家大姑娘。」

  「你不娶也是你家老三娶,反正都是容侯爷的女儿。」总之,容侯爷是靠着国公府姻亲的身分翻身。

  关晟凌关注的焦点不在容侯爷身上,而是皇上,「皇上不会盯上我的亲事吧?」

  「我不清楚,离京之前皇上可没教我劝你。」

  「与其让你来劝我,皇上还不如直接向我爹施压,我爹比你还听话。」

  明景阳嘿嘿一笑,他年长关晟凌一岁都不急着成亲,怎么可能劝关晟凌赶紧娶妻生子?

  「皇上若是给国公爷施压,你的亲事只怕要定下来了。」

  「我不点头,我爹不会擅自作主。」

  明景阳听了忍不住要叹气,「国公爷对你真好。」

  「我爹只是不想为了外人闹得父子不睦。」虽然他爹是武人,但是比文人还狡猾,好事跑在前头,遇到麻烦一定避重就轻,总之,无法以好人或坏人定义他。

  「国公爷至少还懂得衡量得失,知道取舍,我爹是那一位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景阳右手食指往上一指,皇上是姨父,看似关系亲近,可是也意谓在皇上面前什么都藏不住,不听话也不行。

  「京城大半以上的权贵子弟可都羡慕你。」

  明景阳又忍不住叹气了,「外人只看见表面的风光,哪知这里头的文章。」

  「别抱怨,总比有才皇上却一眼也不愿意看你。」

  「是是是,我该知足,鱼与熊掌难以兼得。」

  关晟凌转头看着关南,「我们的庄子不在村子中心,又位于山脚下,应该没有机会跟容家的人接触,你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要寻找的是那位可以剖腹取子的神医,与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

  「不好吧。」明景阳连忙反驳,「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搞不清楚这村子住了哪些人?」

  「我来这儿不想惊动人,不方便寻上门,容老夫人就是知道也不会怪罪我。」关晟凌随即收拾棋盘,将黑子一一捡回棋盒。

  「等一下,输赢未定,你怎么就收了?」

  「我看你没心思下棋,还不如出去瞧瞧村子里的热闹。」

  这绝对是事实,可是他也不会真的走出去满村子找热闹看啊。明景阳摸了摸鼻子,跟着一起收拾棋盘。

  「容老夫人那儿可以不去,但是村长那儿必须去一趟,你交代卢管事挑几样礼物过去拜访,就说爷看上这儿山青水秀,特地来这儿养病。」

  「小的明白了。」关南行礼转身去寻卢管事。

  关晟凌已经收好黑子,随即起身道:「时候还早,我们上山转一圈吧。」

  「去打猎吗?」明景阳全身热血沸腾,连忙将棋盘上的白子扫进棋盒,阖上盖子。

  「不急,先上山转一圈,看清楚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明景阳显然不认为他们只是上山转一圈,兴奋的跟在关晟凌身后哇哇叫,彷佛已经看见成堆的猎物等着当他的盘中飧。

  虽然来越州是寻医,可是操练下属是每日必须进行的事,何况背靠着大越山,这是最好的狩猎战场,关晟凌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呢?

  关晟凌连着几日上山走访,越深入越认识大越山的危险,这儿确实是狩猎的战场,可以满载而归,但同时也有可能命丧于此。

  一路上他们遇到最多的是野鸡和兔子,不过逮了几只意思意思就好了,因为今日这里同时是附近村子猎人的战场,若不想引人注意,他们还是收敛一点。

  「今日别想遇到大型猎物了。」明景阳忍不住在关晟凌耳边嘀咕。

  「大越山跑不掉,过几日再来也无妨。」

  「我觉得这些人是跟着我们来的。」

  「他们应该是打猎的新手,我们这几日老往山上跑,手上或多或少都有猎物,人家眼红了。」

  「这么多人吵吵闹闹,大型猎物还敢出来吗?」明景阳真是气坏了。

  关晟凌若有所思的唇角一勾,「你说我们若是继续深入进到后山,他们还敢跟上来吗?」

  明景阳两眼一亮,「我们不在前面引路,他们连这个地方都不敢走进来,更别说后山了——那是大越山有名的死人谷。」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脚步加快,两人的侍卫也立马跟上去,眼看就要甩掉跟屁虫了,惊叫声突地响起。

  「啊……」

  这是什么状况?主仆几个同时停下脚步,回头一瞧,可是还没看出什么,又是一声尖叫声。

  「鬼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采取行动,转眼之间已经回到刚刚的地方,正好捕捉到一道白色身影晃过去的侧影,速度太快,一眨眼就不见了,在这林中深处想到鬼魂是很自然的反应。

  「若真的是鬼,大白天可不敢出来乱晃。」明景阳不是有心嘲笑,实在是看到大男人吓得瘫坐在地上的怂样忍不住想吐槽,这副德性还敢上山打猎,万一遇到大虫,这不是找死吗?

  「就是啊,鬼遇到艳阳立马被烧死,怎么还有机会在人前面晃来晃去?」明魏不愧是明景阳的贴身侍卫,主仆都喜欢加油添醋看笑话。

  「是鬼,没有脚。」

  「对,没有脚,那个鬼是用飞的!」

  「对对对,那个鬼是从我前面飞过去。」

  「我也看见了,她确实是飞过去……」

  一个个争相证实见鬼了,他们就这么喜欢遇见鬼吗?明景阳唇角一抽,故意阴阳怪气的道:「你们错了,不是只有鬼用飞的,人也可以。」

  「这个我可以作证。」明魏立马附和主子。

  几个怂包一个个瞪大眼睛,没想到有人可以将牛皮吹得这么大。

  关晟凌懒得理他们,眼睛四下一瞄,发现树上垂下来的藤蔓。

  明景阳没一会儿也发现了,随即采取行动,宛若蜻蜓点水似的几个跳跃抓住藤蔓,转眼上树,接着一荡,又是一荡,轻盈的在众人面前晃过来晃过去。

  「这不是飞起来了吗?」明景阳开心的荡过来荡过去。

  几个怂包看傻了,这还真是飞起来了,难道这就是他们刚刚见到的鬼?

  关晟凌很想捂眼睛,这家伙看起来怎么一副很蠢的样子?他索性转身往下走,来个眼不见为净。

  「等等我啊。」虽然逗几个怂包挺好玩的,可是明景阳也知道不能玩得太过头了,毕竟他们还得在这儿待上一段时日,跟「左邻右舍」打好关系还是必要的。

  虽然某人用行动证明白影是人不是鬼,几个怂包还是感觉到阴风阵阵,更别说这儿已经逼近死人谷,前锋都跑了,他们当然赶紧跟着溜了。

  「我说过多少遍,你不是村里的小孩子,不要学人家到处疯玩,你怎么就是听不懂?」

  金珠好委屈,明明是姑娘的丫鬟,为何她侍候的是一只小狐狸?每日单是洗澡、将它打理得光彩动人就费了她好大力气,偏偏它还三不五时把自个儿搞成了泥狐,这不是存心折腾她吗?

  小狐狸呆萌的看着金珠,彷佛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你不要装傻,若不是你,姑娘胆敢满山乱跑吗?」

  相较委屈,金珠最郁闷的是——陪姑娘出门的事被一只小狐狸取代,她真的觉得自个儿没有多大的用处,甚至比只有十岁大的玉珠更没用,人家玉珠好歹可以给姑娘提药箱,见了血不会白眼一翻就晕过去。

  小狐狸继续保持天真无邪的呆萌相,只有清洗得干干净净才能待在狐狸窝。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会让我觉得我在虐待小动物,明明是你欺负我。」金珠懊恼的举手想戳它头,可是伸到一半就缩回来了,没勇气啊。

  「噗!」关南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眼前的画面太搞笑了,忍不住啊。

  「你是谁?」金珠一点被人瞧见的羞愧感也没有,见到关南站在大门外,是个知礼的,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

  「姑娘你好,我住在山脚下的庄子,今早上山打到一只山猪,分了一些给左邻右舍。」关南举起右手的篮子示意,虽然主子不想跟容家有正面交集,可是明公子坚持强龙不压地头蛇,打到了山猪当然要分给村子的大户。

  金珠摸了摸小狐狸的头,示意它别乱动,起身走过去接下篮子,里面的猪肉约有十斤,可真是大方!

  「谢谢,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容家可是很懂规矩,金珠将猪肉送进厨房,拿了乾蘑菇当回礼,随即转身回去继续帮小狐狸清洗。

  关南怔愣地看了半晌,转身离开。

  进了院子,关南直接将篮子摆在石桌上,「这是容家的回礼。」

  关晟凌瞄了一眼,重新回到手上的书。

  明景阳连忙举手对着关东喊停,暂停他们两人的对战,将手上的剑扔给明魏,扑过去查看篮子装了什么,「晚上可以吃小鸡炖蘑菇。」

  「这蘑菇应该是山上采摘晒干的。」这是关南回来的路上想出来的答案,他们送人家山上打的野猪肉,人家就给他们山上采摘晒干的蘑菇,真的是礼尚往来。

  「你见到容家大姑娘了吗?」明景阳一脸八卦的问。

  「没,我只见到容大姑娘的丫鬟。」

  「好看吗?」

  关南一脸的怪异,「丫鬟长得好看又如何?」

  「丫鬟长得好看,她家姑娘应该也是个美人儿。」明景阳很自然的瞧了关晟凌一眼,若是美人儿,这门亲事还真可以考虑。

  「可惜,我没看仔细。」

  明景阳大惊小怪的眉毛上扬,「你没看仔细?」

  「我没留意人家丫鬟长什么样子。」顿了一下,关南忍不住道:「那个,容大姑娘的喜好挺奇怪。」

  「这是什么意思?」

  「容大姑娘养了一只小狐狸。」

  明景阳两眼瞪得像铜铃似的,关晟凌也来了兴致,放下手上的书。

  关南想到当时的画面,噗哧一声又笑了,赶紧比手画脚描述见到的景象。「那只小狐狸看起来挺傻的。」

  明景阳摇了摇头,「那只小狐狸若真的傻,那个丫鬟就不会跟它罗唆。」

  关晟凌清冷的一笑,「那只小狐狸只怕都成精了。」

  略微一想,关南就明白了,「小狐狸真的在装傻。」

  「我对这位容大姑娘还真好奇,哪个姑娘会养一只成精的小狐狸?能够收服狐狸,她应该是神仙级的美人儿吧。」明景阳在石椅坐下,伸手玩着篮子里的乾蘑菇,状似自言自语的道:「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来巧遇一下?」

  「你别闹了。」

  明景阳似笑非笑的睐了关晟凌一眼,「你不好奇吗?」

  「我是来寻神医的。」

  「这两者又不冲突。」

  「如今我只想赶紧找到神医,将来战事再起,可以救回更多人的性命。」

  明景阳连忙摸了摸鼻子改变说词,「我错了,你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她就是西施再世也不及神医重要,还是先找到神医。」

  「好啦,别想偷懒,继续。」关晟凌看了关东一眼,重新将心思摆在书上。

  明景阳无比哀怨的瞅着关晟凌,可惜人家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只能认分的接过魏明递过来的剑,接受关东的狂虐……不是,是指点。

  草医堂是越州最大的医馆,不在府城,而是在临山县城,据说祖上是前朝的太医,乱世刚起便致仕远避家乡,开设草医堂,因此在越州百姓心目中,草医堂的医术绝对是第一,可是传言总有夸大的嫌疑,听见「剖腹取子」,草医堂大夫的反应只有一个——这太荒谬了!

  关晟凌坐在茶馆的二楼,隔着一个街道看着人来人往的草医堂。

  小茶炉上热水翻腾,明景阳专注撩起袖口提起小水壶,往桌上的小茶壶注入热水,将小水壶放回炉上,随后端起小茶壶轻抖手腕晃了晃,将热茶注入茶海,这才用茶海倒茶入杯。

  唯有煮茶的时候明景阳最能静得下心,因为这是一件很风雅的事。

  品了一杯茶,明景阳终于出声,「你会不会想太多了?草医堂的大夫说不定真的没听过剖腹取子,并非知道什么,有意误导。」

  「你知道华佗吧。」

  明景阳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当然。」

  「据说针药都不能医治,华佗就会给病人用酒服麻沸散,施行手术,缝合伤口,再擦下药膏,四五日后创愈,一个月就能平复。」

  顿了一下,明景阳讷讷的道:「这不是传说吗?」

  「这不是重点,草医堂的大夫不可能不知道华佗,听闻剖腹取子,他们不应该有『太过荒谬』这种反应。」

  「我明白了,即便剖腹取子与草医堂的大夫无关,草医堂的大夫只要推说不曾见识过就好了,无须如此激烈反驳,这明显有所隐藏,可这是为何?」

  「世人难以接受,若教有心人藉此利用,故意误导舆论的风向,神医成了罔顾人命的庸医,草医堂还能安居在此吗?」

  「对哦,这世上最不缺红眼病的人。」

  「我想让草医堂开口,必须拿出诚意,只怕要耗上一段时间。」

  「好吧,可万一不是草医堂的大夫,甚至不是越州任何医馆的大夫呢?」明景阳认同小医馆的大夫没那么大的本事,可是凡事都有意外,说不定这位胆量吓死人的神医就是来自破败的小医馆。

  「我已经教关西和关北分头上其他医馆查探,至于神医不在越州,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剖腹取子这是多大的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找个不认识的大夫?此事发生在越州,这位神医必然在越州。」

  「我不是说了,万一呢?」

  「若是在越州真的找不到人,再往周边几个府打探。」

  关晟凌起身走到窗边,正好瞧见容安然和金珠背着背篓来到草医堂,原本他并没有多加留意,可是容安然的背篓一直晃动,有个小东西顶着草叶子冒上来,容安然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头压下后面的小东西,他看着她的侧面,脑海不禁闪过一道白色身影,不过当他想再看仔细,她已经转头快步走进草医堂,而下一刻,惊叫声响起,一匹狂奔的马儿由远而近,上面坐着一个小姑娘。

  「怎么了?」明景阳也听见声音了,立马八卦的起身靠过来。

  「关南在那儿。」

  明景阳看见关南了,关南反应快速拿起身后的弓箭射向马儿的脚,马儿猛然停住一跪,马上的小姑娘抓不住缰绳,整个人被甩了出去,眼见就要坠地,一道身影宛若狂风一过,接住差点着地的小姑娘。

  「那位姑娘从哪儿蹦出来的?」明景阳不顾形象的探出头。

  关晟凌伸手将他拉回来,「你别惹人注意。」

  「你看见那位姑娘从哪儿蹦出来的吗?」

  「没看见,太快了。」

  明景阳惊奇的瞪大眼睛,「你竟然没看见!」

  关晟凌不理他,转身回到位子坐下。

  明景阳见到关南走进茶馆,等会就可以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当然没必要继续守在窗边,于是跟着退回来坐下。

  过了一会儿,关南敲门进入厢房。

  「快说,刚刚究竟怎么回事?」明景阳是个急性子,满满的好奇心已经被挑起来,得赶紧弄清楚。

  「有位小姑娘遭人算计,马儿出了事……」

  「这个不必说,你只要说刚刚那位侠女从哪儿蹦出来?」

  关南怔愣了下,终于反应过来了,「容大姑娘当时应该在草医堂,小的离开草医堂时她还在那儿。」

  「你说那位侠女是容家大姑娘?」明景阳的眼睛越来越亮了,怎么觉得越来越好玩?

  念头一转,他忍不住瞄了对面的人一眼,不过人家深沉静默如千年古井,对于听见的事没有一丝丝波动,真是讨厌,太会装了!

  「对,那只小狐狸也跟来了。」

  原来那个小东西是小狐狸!关晟凌眉毛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真可惜,刚刚没能看仔细。」明景阳又瞄了关晟凌一眼。

  关晟凌不理他,转而问关南,「草医堂的大夫还是不肯松口吗?」

  「虽然还是没有松口,可是态度明显缓和,言明剖腹取子绝不可能,除非能够得到华佗麻沸散的方子。」

  抿了抿嘴,明景阳看着关晟凌,「你觉得这是实话,还是另外一个撇清关系的藉口?」

  关晟凌沉吟半晌道:「半真半假,华佗麻沸散的方子确实失传了,可是谁能保证没有另外一个麻沸散的方子?那位剖腹取子的神医是否与草医堂的大夫无关还很难说,只能继续盯着草医堂,想方设法套话,让他们透露更多。」

  「辛苦你了。」明景阳虚虚的拍一下关南。

  「不辛苦,只是隔着几日上草医堂坐坐,还可以顺道诊脉,听老大夫唠叨如何养生,草医堂大夫的医术是真的厉害。」

  「不过真要这么继续耗下去吗?」明景阳实在没有这么大的耐性。

  「我们有时间。」皇上未定下归期,他就是在这儿待上两三个月也无妨。

  明景阳张开嘴巴又闭上,算了,这小子认定的事谁也无法左右,除非皇上直接下令,否则没找到那位神医,他绝对不会离开。

  天亮未亮,黑夜刚刚脱去浓墨,刷上一层莹白,寒气未散,教人直打哆嗦。

  关晟凌丢下众人独自上山训练,这几日带上明景阳他们,往往后面会跟上几只小尾巴,好好的训练弄得四不像,还不如挑大伙儿尚未清醒时独自行动,此时脑子也特别清晰。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关晟凌猛然停下脚步,有人在唱歌?

  「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我们盖起了大屋子,装上了新瓦片,欢迎你长期住在这里。」

  关晟凌转了一圈,仔细分辨歌声来自何方。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关晟凌终于确定方向,静悄悄的靠过去。

  「小家伙,可以下来了吗?」容安然再度向小狐狸伸手,可是未能动摇它分毫。

  「吱吱吱。」

  「金珠说你对自个儿的认知有误,果然,真当自个儿是小孩子,还听儿歌。」容安然稍稍使了力,可是小狐狸不想动的时候,她根本奈何不了它。

  「吱吱吱。」

  「你只要下来,我就再唱一次小燕子穿花衣,如何?」

  小狐狸歪着头好像在思考,容安然藉机伸手一抓,终于可以自由抬头低头了。

  「坐好。」容安然将小狐狸安在一旁的大石头上,「你再捣蛋,以后不带你上山采药。」

  「吱吱吱。」小狐狸在石头上上窜下跳,提醒她要信守承诺。

  「你想听小燕子穿花衣,你得先坐好。」容安然板着脸道。

  小狐狸立马坐好,呆萌的看着容安然,教她忍不住手痒的摸它的头。

  「我要唱了哦——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这个画面实在太有趣了,关晟凌差一点没忍住笑出来。

  「小燕子,告诉你,今年……」容安然突然感觉到空气中一股细微的变化,暂停唱歌,左右看了一眼,「小家伙,你可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吱吱吱。」小狐狸固执的要继续听歌。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小狐狸可是比她还敏锐,若有危险,小狐狸肯定会有反应,这也是她胆敢独自上山采药的关系,小狐狸是她在大越山的领队,它可以带她寻到药材,也可以带她逃离危险。

  「吱吱吱。」

  「我都怀疑你是小燕子变成的,你怎么会这么喜欢听小燕子穿花衣呢?」容安然伤脑筋的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叹了声气,继续未完成的儿歌,同时顺便采草药,「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

  哇哇哇!这是什么情况?太吓人了吧!

  明景阳惊恐的看着关晟凌唇角上扬,这小子会不会是被什么坏东西附身?今日不时露出这种诡异的表情……对寻常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很平淡的笑容,可是落在他身上意义完全不同,总之一句——不正常!

  啪一声,明景阳直接一巴掌打下去,然后他就怔住了。

  关晟凌先是懵了,随后看着明景阳,淡淡的问:「为何?」

  「……我看见虫子。」明景阳努力的挤出笑容,可是看起来好像快哭出来了。

  「我的脸代替虫子受罪?」

  「是啊,虫子跑得太快了。」明景阳好心虚,今日他的爪子怎么反应如此快?还好这小子不是个暴脾气,要不他就要顶着一张猪头脸了。

  关晟凌不发一语,只是幽幽的看着他。

  「你今日心情很好?」明景阳不敢实话实说,只好转移焦点。

  「你说呢?」

  「……今日一早听见喜鹊在叫,有好消息,你的心情应该会很好。」明景阳从来不知道自个儿如此能掰扯。

  「你知道我这个人很记仇。」若是老实交代,他还会轻轻放下。

  明景阳还没想好如何回应,关南就快步进了院子,满面笑容,明显有好消息。

  关南行礼,欢快的道:「爷,草医堂的大夫又进一步松口了。」

  明景阳不解的皱眉,「什么是进一步松口?」

  「上次他们提起剖腹取子的关键在华佗的麻沸散,这次他们提到传说中的隐世世家——以医药传家的顾家。」

  「隐世世家?」

  关南看着关晟凌,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隐世世家,关晟凌倒是略有耳闻。

  「就我所知,隐世世家一如拥有数百年底蕴的世家,只是不入朝为官,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可遇到乱世却能够快速保全自己隐藏起来。」

  「这个顾家在越州?」

  关南摇了摇头,「无人知道顾家真正族地,只是越州有个云山药庄,其家主姓顾,后来经过各方试探,确认出自隐世世家顾家。顾家医术精湛,最有名的是『金针拨障术』,但顾家并非人人都习医,云山药庄更是以买卖药材为主。」

  「我们来越州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没听过云山药庄?」

  「云山药庄位于大越山西边,靠近章州,因为顾家没有人在医馆坐堂,只怕大部分的越州百姓都没听过云山药庄。」

  明景阳知道一般老百姓如同井底之蛙,别说出了县,就是离了村子都成了初见光明的瞎子,看什么都惊奇,可是——「若真的医术很好,怎么可能没没无闻?」

  「云山药庄的顾老头不喜欢待在一个地方,喜欢四处游历行医,越州百姓还不见得有机会见到他。」

  「顾老头?」

  「这位顾老头是云山药庄医术最厉害的人,七岁就懂施针、用药,不过性情古怪,他治病是为了钻研医术,不是为了救人,可想而知名声更是不显。」

  明景阳点着头,「听起来有几分神医的味道。」

  「草医堂的大夫说,若越州真的有哪个大夫能剖腹取子,唯有他,不只是因为医术,更重要的是因为云山药庄种了许多奇异珍贵的药草,最有可能配出像麻沸散一样效果的药方。」

  「这倒是说得通。」

  顿了一下,关南的语气转为苦恼,「不过,草医堂的大夫还是觉得剖腹取子的事不太可能,这并不是有麻沸散就好了。」

  「怎么说?」

  关南摇头表示不清楚。

  关晟凌倒是能猜到几分,「身体里面有五脏六腑,剖腹还要取子,麻沸散不过是先决条件。」

  「除非剖腹取子的传闻根本是假的,我相信这顾老头就是那位神医。」明景阳可是对突然冒出来的顾老头有信心,而「隐世世家」听起来就很有本事。

  关晟凌轻飘飘的瞥了明景阳一眼,「没经过查证的传闻,我会当回事?」

  明景阳连忙举起双手,「我错了,你处事周到缜密,怎么可能没有仔细查证就千里迢迢来这儿寻人?」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草医堂的大夫没有剖腹取子的本事,其他的大夫不见得一样没有。」

  「这点我承认,可是若真有这样的本事,难道不想大肆宣传抬高身价?」

  「你不要以为所有的大夫都跟宫中的太医一样。」关晟凌一向看不上宫中那些太医,不是他们的医术不好,而是他们心目中往往权力、地位更胜一切,说白了,随着他们所处的环境,他们的追求早就偏离自身存在的意义。

  「好吧,我对那些自以为医术高明的大夫确实有偏见。」

  「其实,剖腹取子对寻常人来说太匪夷所思了,不说可以减少纷争,草医堂的大夫一开始避开不谈,不就是因为如此吗?」若非上过战场,听了军医各式各样的感慨,他听闻「剖腹取子」必然一笑置之,而不是想到战场上的伤兵能多一些存活下来。

  明景阳同意的点头道:「若没有亲眼瞧见,我对剖腹取子还是存疑。」

  虽然经过查证,关晟凌也一样有所保留,没有亲眼见到,这就只是传言,毫无意义可言。

  「是真是假,见了顾老头就知道了,我们何时去云山药庄?云山药庄不是种了很多奇异珍贵的药草吗?我们要不要顺便做点买卖,赚点银子?」明景阳对做生意可是很感兴趣,可是堂堂侯府的世子爷怎么能行商贾之事?

  他一直觉得很郁闷,侯府名下的铺子那么多,难道全是租给人家,没有自个儿做买卖吗?好吧,铺子有专门的大掌柜经手,不需要主子出面,可这样难道就能让他们变得清高吗?

  顾家想必有自个儿的销售管道,怎么可能跟他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人做生意?关晟凌不想泼他冷水,只是交代道:「关南,你先打探一下云山药庄的事,云山药庄若真出自隐世世家,说不定会设置机关阻止一般人靠近。」

  明景阳倏然瞪大眼睛,「对哦,隐世世家能够在乱世迅速保全自己隐藏起来,应该懂得机关、迷魂阵之类的奇术,我们会不会连云山药庄的大门都找不到?」

  「还是先去云山药庄附近打探一下。」略微一顿,关晟凌提醒关南,「我们不是对云山药庄感兴趣,而登门拜访之前理当先递帖子,确定帖子应该递给谁。」

  「我们不是要拜访,是要求医,帖子直接递给顾老头就好了啊。」

  关晟凌斜睨了明景阳一眼,直接对着关南摆了摆手,关南点头转身离开。

  「隐世世家那么有本事,他们会不会认为自个儿是世外高人?我担心递帖子人家反而不乐意见我们,还不如直接上门求医。」明景阳不死心的道。

  「隐世世家只是传言,我也不在意云山药庄跟隐世世家顾家是否有关系,在我看来,云山药庄只是药材商,我们亮出身分,他们不会不买我们的帐。」

  顿了一下,明景阳一脸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好吧,我对隐世世家可能有所误解,以为他们很厉害,乱世来了都不怕,当然是不畏强权。」

  「你想太多了。」

  「无风不起浪,草医堂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隐世世家。」明景阳两眼闪着八卦的光芒,「这次我得仔细看看这个隐世世家有什么特别之处。」

  关晟凌对顾家没兴趣,只关心顾老头是不是那位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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