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试阅] 温凉玉《陛下卖笑五千两》

出版日期：2021年07月07日

【内容简介】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宣和帝卖笑商户女。
宋明瑜取出银子，并附上纸条一张──最多值一两。
宣和帝脸色一黑，气得咬牙。

萧璟从没想过，此番南巡入住江南知府家竟会让他寻到宝，
看看暂居于此的首富之女宋明瑜，多么财大气粗，
他不过是出手让她的敌人摔了个狗吃屎，她就提供报酬一万两，
他这穷皇帝自此开始与她合作，她出钱、他出力，
务必护着寄人篱下的她，逃过知府舅舅的算计，保住家产，
他出借影卫给她当保镖，在她要惩治与舅母联手的背主丫鬟时帮她扫尾，
谁想知府一家贪婪无极限，竟对他俩双双下药，
一边准备把女儿强塞给他，一边要促成宋明瑜与庶子的好事，
为了往后的安危，这小妮子当真是豁出去了，拿出全副身家，
不只买一个复仇的机会，更要买他身边的妃位……


　　第一章　功成名就成泡影

　　朝局动荡，望京戒严。作为世家之首的于家，当今于太后的娘家，说倒台就倒台，清贵之臣递上一纸奏摺，上书于家十宗罪，每一件都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百年世家犹如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不过一旦根系倒塌，瞬间就叶落凋零。

　　宋明瑜斜躺在花梨木打造好的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身下铺着波斯那边传过来的长毛毯，就怕磕着她柔嫩的皮肤，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躺椅边上立着一个美婢，手搭在贵妃椅上轻轻地推着，力道刚刚好，好似哄一个刚满月的婴儿睡觉般轻柔舒适。

　　桌上摆着一碟子刚出锅的糯米团子，显然是用油炸过的，外表焦脆金黄，内里绵软甜糯。

　　宋明瑜用筷子夹了一个送进嘴里，眼睛立刻轻轻眯起，面上多了几分愉悦，「这味道甚好，是御膳房李大厨做的？」

　　「回主子的话，正是。之前从宫里快马加鞭送过来，有些水气，外皮绵软。皇上知晓您爱吃，特地拨了李大厨送到这儿来，让您每日都能吃到新炸出来的。」身后的美婢立刻上前回了一句。

　　宋明瑜的嘴巴挑得很，哪怕皇宫距离这里并不远，送来的侍卫还有皇上的特准，可以一路纵马而来，就连闹市都不例外，可是她依然觉得不好吃，九五之尊立刻就把大厨送过来。

　　不过是一道甜甜嘴的糕点而已，她只要觉得有一丝不好，皇上便要满足她，足见对其宠爱程度。

　　院子极大，西南角种着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东边则开辟了一块池塘，荷花亭亭立于其中，景致刚好，恍若仙宫。

　　往常静谧的氛围，却被隔壁呜呜咽咽的哭声破坏了。

　　今日一早整条街就被围了，宋明瑜住的地方旁边就是于家，遇上了抄家这种事儿，哪怕两个府邸占地很大，却仍然挡不住犹如惊弓之鸟的于家人的哭嚎。

　　从哭嚎谩骂，到因被威胁而闭上嘴，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消磨掉了，她也不感到厌烦，甚至还听了一耳朵对她的诅咒之语。

　　不错，扳倒于家并且致其抄家灭门境地，她可是大功臣。

　　甚至连带头抄家的人选都是她亲自跟皇上提的，是户部新上任的叶侍郎，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最主要是一张利嘴能冲着人下刀子。

　　于家宗主于广成那个老匹夫必定会问候她八辈祖宗，她不能亲自出场，就必须得找个镇得住的替她骂回去。

　　「皇上偏宠贱籍商户女，还是个寡妇，紊乱朝纲，养在宫外，不过是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外室。皇上竟然要为了这种小妇养的抄我于氏满门，亡国之相啊！」果然，于广成哪怕都成阶下囚了，依旧大放厥词，并且丝毫不隐藏对宋明瑜的满满恶意。

　　「本官科考之时，您是当年的主考官，本官便在这里尊称您一声于老先生。于氏上残害皇嗣结党营私，得于氏庇护之贪官数不胜数，下欺男霸女为虎作伥不胜枚举，怨声载道一片。当今圣上乃一代明君，灭于氏是顺应民意所为，我大黎必定繁荣昌盛，欣欣向荣！」叶侍郎的嘴皮子不负所望，好听话说得一套又一套。

　　两人的对话都是语调高昂，专注听壁脚的宋明瑜听得一清二楚。

　　「至于梅夫人，之前所嫁非人实属无奈之举，幸得皇上垂青，琴瑟和鸣。」叶侍郎这一句话还是说得中气十足，让众人都明白梅夫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之后则靠在于广成的耳边轻声道：「后位虚悬，东宫多年无主，皇上已然表明是时候迎梅夫人进宫统领六宫，早日替他生出太子正位东宫。」

　　原本还好好的于广成当下就吐出一口血来，脸色青白有加，张嘴就是破口大骂，「就凭她也想统领六宫？那个浑身充满铜臭味、满眼都是阿堵物的卑贱之女，也能入主凤藻宫？呸，痴人说梦！我于氏一家几百口，就算全都化成厉鬼也要回来找她索命，大黎将亡……」

　　他咒骂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是被人堵了嘴。

　　宋明瑜听得有些无趣，这于老头明明写酸腐文章之时，长篇累牍屁话一堆，结果骂她的时候就那么几句颠来倒去，还没有菜市场卖鱼的婆娘来得口才了得，啧啧，连嘴皮子都耍得不利索，枉为读书人。

　　隔壁逐渐安静了下来，显然是人去楼空。

　　出外打听的人回来禀报，「夫人，于家倒台真是民心所向，今儿一路上都堵着人，拿的都是臭鸡蛋烂菜叶子砸得到处都是。听说有户人家的闺女被于家庶子强抢入府，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如今那一家子都披麻戴孝而去，边哭边骂……」

　　来汇报的人身穿小厮的衣裳，不过声音尖细，带着几分阴柔的气息，显然不是正常男人，而是从宫里调来伺候她的太监。

　　宋明瑜有些苦恼的捏了捏眉头，「以后打听消息带上春华一起吧，免得你这声音被人听出破绽来。」

　　正如于广成所言，她算是外室，是被皇上养在宫外的人，见不得光的。

　　大黎朝后宫妃嫔之中并无「夫人」这一品级，这是皇上亲口许下的，她哄他说不愿意进宫，他就布置好她所挑的院子，放了这一堆人来伺候她。但是最近九五之尊的心思越发难猜起来，除了院子周围的侍卫外，其余小厮全部撤换成太监，跟防贼似的，就怕她跟旁的男人多交流。

　　至于「梅」这个称号也是他给的，他说她就像王安石笔下称颂的梅一样。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每一个字都是在写她，她生来就有梅花一样高洁的品性。

　　对于皇上这样睁眼瞎的夸赞，她照收不误，私底下在心里默默跟王大才子告罪，对不住，辱梅了，她不配。

　　她是个寡妇，前夫乃是前任江南知府庶长子，之所以是前任，是因为前任江南知府看中她手中的家财，趁她无父亲与弟弟在旁，便抢了她当庶长媳。

　　宋明瑜用了三年让夫君死于意外，恰逢皇上南巡，她将公爹贪污受贿的证据送上，并且用她背后无数家财，成功勾搭上了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男人。

　　名义上她是他的外室，实际上她是他的私库财政大臣，想方设法替他赚钱。

　　大黎朝世家望族横行，甚至架空皇权，皇上多年筹谋，之后更有她送来大量财力支持，过了今日，她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好日子就要来了。

　　同样她自由的日子也要到了，当时她弄死前夫，斗败整个夫家，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整个江南官场动荡，多的是要她死的人，因此她才想找靠山，几乎拿身家性命给皇上与世家斗。

　　如今功成名就，她也该全身而退了，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夫妻之实。

　　「主子，于太后来了，您若是不想见，奴婢就吩咐外头侍卫拦着。」

　　宋明瑜正想着她要去哪儿定居，望京肯定是不能待了，江南也回不去，可惜了一片好风光。

　　听到春华这一声通传，她不由得点点头，「请她进来。」

　　于太后没了原本的仪态万千，雍容华贵，反而衣衫朴素，发髻上只插了一根木簪子，而且故意画着老态的妆容，又遇上娘家抄家，更显憔悴。

　　「太后请坐，这一处宅子太大了，又没有轿子，想必走得很累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宋明瑜勾唇浅笑，态度恭敬有加，脸上的笑容却明显带着几分奚落。

　　她这么挑剔的矜贵人，自家院子里怎么可能没有轿子，但是于太后作为上门找碴的人，她自然不可能让下人这么照顾，于太后只能一路疾行而来，此刻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你知道哀家要来？」于太后来之前一腔怒火，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毕竟皇上这几年扳倒世家进程加快，并且还对于家毫不手软，这个女人功不可没。

　　虽然暂时只是抄家，其余人都投入大牢，对他们的处置还没下来，但是于太后知道绝对不会轻。

　　「当然，太后娘娘能来，还多亏我让人花了一大笔银子买通宫门口的侍卫，要不然您以为一个娘家倒台、被皇上厌弃的老妇人，能有出宫并且找到我的能力？」宋明瑜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抹真诚的笑容，似乎觉得于太后很有趣。

　　于太后原本怒气冲冲，如今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兜头浇下一盆冷水，难以置信，「你故意让哀家以为计划行得通，扮作将死的嬷嬷，得了恩典出宫？」

　　宋明瑜点头，「自然，否则我怎么有机会看到这样命不久矣的于太后呢？」

　　说完之后，她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苍白羸弱的老妇人，像是欣赏什么出自名家之手的大作一般，看得津津有味。

　　「为什么？我于家与你何仇何怨？你不进宫，却又故意将住处摆在于国公府旁边。哀家的父兄恨极了你，几乎要把全望京翻个遍，想把你找出来千刀万剐，却始终一无所获。若是他们知晓你就住在他们隔壁，皇上日夜出宫与你私会时不过一墙之隔，估计会活活气死。于家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不惜用这种卑劣手段，也要将他们像个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于太后双眼通红，原本就极度不稳的情绪完全崩溃了，要不是有丫鬟拦着，她早就冲上来撕打了。

　　从于家被抄家的那一刻起，她就没了太后娘娘的体统和尊严，有的只剩下对仇人的恨意，让她撑着一口恶气来问清楚。

　　「我的前半生，于太后一定早已查得清清楚楚吧？」

　　对比有着发疯前兆的于太后，宋明瑜还是那样优雅的模样，甚至让丫鬟又去小厨房给她端来一盘子炸好的糯米团子。

　　「不只哀家，从前朝到后宫，以及大黎朝的百姓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宋明瑜，贱籍商户女，貌美心黑，及笄之后父亲与弟弟无故失踪。前任江南知府刘庆州是你的舅舅，接你进府后让你与其庶长子订亲，你从此摆脱商人女的身分，成了官宦之家的正妻，也算是麻雀飞上枝头了。可是你歹毒心肠，害死夫君，污蔑夫家！」于太后浑身僵硬的看着她，明明对面的人一直言笑晏晏，毫无威胁感，她却十分警惕。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道：「皇上早有心要动江南知府的位置，正好你把罪证送上门，就算是假的他也能让其变成真的，算是与你一拍即合，并且不在乎你是新丧寡妇，直接与你勾搭成奸。

　　「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会赚钱，天生擅长与这些铜臭之物打交道，你带着大量家财成了皇上的外室，一直给他财力支持，让他的私库比国库还要丰盈，一个个扳倒挡路的人，无论是世家还是王族，又或者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清贵，只要不听话了，都可以随时抛弃。哀家的父兄常说你是褒姒妲己之流，实际上你的野心和恶毒乃是吕雉一流！」

　　宋明瑜嗤笑了一声，「太后不愧是于家人，颠倒黑白一把好手。刘庆州算是我哪门子舅舅？呸，他刘家看中我家中豪富，我娘早逝，爹多年未娶妻，结果他送来一个庶支表妹，硬是逼着他娶了妻子。不到两年，我父亲与弟弟出门做生意，离奇失踪，生死未卜。

　　「那个女人将我送至刘家，要我与刘忠文成亲，我不愿便使出无数下三滥的手段。他们刘家就是一个粪坑，什么酸的臭的都聚在一起。刘忠文的确是我杀的，我本没想弄死他，只是想让他摔个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受尽人间折磨，可是他那匹马也与他一样蠢，不过受惊一次，就把他给活活摔断了脖子。」

　　一提起刘家，她就觉得浑身难受，好像又回到了身边处处都是蛆的境况，恨不得抹脖子自杀。

　　「至于刘庆州的那些罪证，娘娘竟然说我诬陷他，您是在说笑话吗？刘家就是你们于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他家脏成什么样，您能不清楚吗？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宋明瑜脸上带笑，但是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

　　于太后轻吸一口气，依旧反驳道：「那又如何，依附于家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事事都管得到？刘庆州看中你的钱财，你斗倒刘家就该够了，为何要拖我于家满门下水？」

　　「太后娘娘可真健忘，一年前，边关有位小将军因得皇上赏识，得封前锋，品级三级跳。最后他没有死于敌人的刀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是于家动的手。」宋明瑜直勾勾地看着于太后，双眼发红，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咬牙切齿地道：「他是我弟弟，我一直以为他死了，当我见到他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刻。可是还没等我们团聚多久，他的尸骨就被送到我面前，你说你们于家该不该死？」

　　她的话音刚落，于太后就激动的道：「哀家的父兄说了，不是于家动的手。哀家不骗你，当时那个佞臣，不对，小将军死了，兄长还庆幸的跟我说，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正好让他省事了！」

　　宋明瑜皱了皱眉头，第一反应就是于太后骗她，为了替于家求情，但是瞬间又否定了，因为皇上圣旨已下，家都抄了，于氏一族的结局注定不会好，这也不是她能动摇的。

　　所有人都说她红颜祸水，勾得皇上昏庸无道，对付世家。

　　实际上九五之尊绝对是她见过最冷静自持又运筹帷幄的男人，他铲除于家，不是因为她和于家有杀弟之仇，而是他要从于家手中夺权，他不能容忍自己当个傀儡皇帝。

　　世家的败落，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宋明瑜没说话，任由于太后声嘶力竭的对她吼叫于家的冤枉，脑子有些发痛。

　　她不能忍受自己筹谋了这么久，却找错了敌人，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凑巧？

　　她把于家当个猴儿耍，会不会她也是旁人手中的猴儿？

　　宋明瑜无意识地拿起一个糯米团子送进嘴里，清甜软糯的口感一下子就充满了口腔，让她钝痛的脑子舒缓了片刻，似乎整个人都被甜到了一般。

　　但是在她送进第二个糯米团子的时候，忽然觉得五脏六腑都涌起一阵剧痛，深入骨髓，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主子，您怎么了？」

　　周遭一片惊慌，她还看到了于太后惊恐的面容。

　　于太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对峙的，万万没想到宋明瑜竟然比她还先死。

　　「皇上来了！」

　　宋明瑜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听到外头太监阴柔的通传声，这声音还极大，终于不用压低了跟做贼似的，生怕住在隔壁的于家人听见。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还有闲心思神游太虚。

　　「表姊，你怎么又出神了？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之前说的啊？」一道娇憨的撒娇声响起。

　　宋明瑜的眼前挥舞着一只莹白的手，她眨了眨眼回神，一抬头就对上一张肉乎乎的脸蛋，满脸都是无辜而担忧的表情。

　　「对不住，我这几日休息不好，总是心神不宁。」她抱歉地笑了笑。

　　实际上她还在适应环境，任谁以为自己快要功成名就，却发现被人耍了，连幕后黑手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猜到，就被莫名其妙毒死，都要气得诈尸了。

　　或许是她的怨念太强，竟然真的诈尸了，不过是回到了十年前，她才十六岁，爹和弟弟不知所踪，她也被送到了江南知府刘家。

　　眼前这个人是她前世亲小姑子，与前夫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刘淑芳。

　　刘淑芳见她真的一丁点都没听进去，眼中闪过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明显是想发火。

　　这个破落户的商户女，家中的男人都没了，还在这里拿乔呢，竟然跟她这个知府千金说话还分心。

　　等着吧，要不是姨娘叮嘱了一定要哄住人，把宋家的万贯家财骗到手，她才不会这么巴结一个商户女呢。

　　「我哥真的不错，虽说是庶出，可终究占了个『长』字，而且我姨娘得宠，夫人那边也不会给你脸色瞧。姨娘她娘家也是从商，说是与你一见如故，还可以多交流一下做生意的心得。你若是嫁给我哥，好处多多啊！」刘淑芳打起精神，摆出一副激动兴奋的表情来，亲热的挽住了宋明瑜的手臂，撒娇道：「表姊，我的好表姊，我们亲上加亲多好啊。我真的特别喜欢你，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比我亲姊姊还亲，你就给我当嫂子吧，这样我们就真的能成为一家人了……」

　　刘淑芳长得一团和气，最擅长扮无辜，这么软乎乎撒娇的时候，当真是招人疼。

　　宋明瑜家中没有亲姊妹，她刚到刘家的时候，与刘淑芳的确是有过一段亲如姊妹的时间，不过好景不长，当她从父亲与弟弟失踪的悲伤之中清醒过来，就看穿了这位「好妹妹」心里究竟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前世她一直都是明确拒绝刘淑芳的，才导致后面一系列的悲剧。

　　因为她不肯配合，刘淑芳和大姨娘那边又势在必得，见她软的不吃索性来硬的，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用了一轮，逼得她所有后路都被斩断，最后被灌下春药送上刘忠文的床，成了他的妻子，也让她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和不死不休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