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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余宛宛《卿本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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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5 13:5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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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6年11月
【内容简介】
他活着到了这麽一个荒僻野地,
遇到这一家子奇人异事,表示上天是要让他回去找出真相的。
原来,他武功尽失是因中了迷药七日青,
马车坠谷是因鞍下被扎入毒针,致使马狂乱。
究竟是谁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是生意场上的竞争者?抑或是他那不成材的异母弟弟?
他得尽快回去查清楚……
但,带着个性子单纯、能把很多事办砸的她,
这一路上不知会闹出什麽险事……
咦?!他成了杀人凶手被官府追缉?!
还有人雇用杀手杀他?!
逼得他不得不易容变装进入自家府中调查,
居然发现……
要他一个大男人以身相许?!成何体统!
谷长风当场後退两大步,脸色一沉,眼色冷凝地说:
「夫人当面调戏,成何体统!」
「你吃我喝我,而且用的还全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不过是叫你以身相许罢了,犯得着板着一张脸吗?」乌春凤冷冷一笑。
「是啊,当初我娘子叫我以身相许,我就乖乖去她房里了。」司徒云挨近娘子身边,呵呵笑着。
谷长风瞧着司徒云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一阵恶寒袭上背脊,当下又後退了两步。
他得尽快远离这个地方,否则迟早会变得跟这家人一样诡异。
乌春凤揽住司徒云的腰身,一跃而上最近的一座坟头坐着,目光仍紧盯着谷长风。
「我要你做什麽,你就给我乖乖从命。」
「逼良为娼,你可知廉耻二字怎麽写!」谷长风从齿缝里蹦出话来,额上青筋毕露。
「我是真的不知道『廉耻』二字怎麽写,或许我女儿知道,她爹教过她读书写字。」乌春凤看向司徒莫明。
谷长风随之望去,只见司徒莫明长发乱披肩、浑身草屑、衣襟歪扭,拖着一匹狼朝他们走过来。
「娘!我把狼给打昏了!」司徒莫明得意地笑道。
「好孩儿。」乌春凤点头。
谷长风脸色发青地看着司徒莫明手中那头昏狼先是被她拖着撞到石头,後来又被甩到树丛──那狼曾经一度张开眼睛,但很快又闭上眼,再度昏了过去。
司徒莫明看到谷长风脸色又是一阵青绿,旋即双眼一亮地抛下昏狼,找了个离谷长风最近的土堆,面朝着他盘腿坐下,看得津津有味了起来。
「你瞧他怎麽样?」乌春凤朝女儿瞥去一眼。
「脸色红红绿绿,挺有趣的。」司徒莫明点头点得很用力。
谷长风用尽毕生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不对着这母女两人爆出不雅咒骂。想他自十多岁起便担起一家重责,将谷家酒楼名声打响到名闻都城,如今居然沦落到要以色事人的地步。
「呵呵,好看好看。」司徒莫明看得开心,笑着拍起手来。
谷长风脸色一沉,恶狠狠瞪了过去。
司徒莫明一看他表情竟能如此凶恶,忍不住又笑了。
「让他留在谷里陪你可好?」乌春凤走到女儿身边,拍拍她肩膀。
「不好!」谷长风怒睁着眼,霍然起身。「我要离开!」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乌春凤猛喝一声,身子蓦地往上一跃,朝着谷长风直扑而去。
谷长风屏住气息,吓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乌春凤满脸杀气地朝他直冲而来。
他强迫自己不许别开眼,怎麽样也要死得有尊严。
一道劲风刮痛他的脸颊,他一时没站稳,往後退了几步。
咦!谷长风回头──
乌春凤徒手劈歪了一棵与他大小相仿的树干。
谷长风再次对上乌春凤的眼,蓦地打了个寒颤。乌春凤的眼色告诉他,她丝毫不介意将他劈成两半或更多半。
「劈得好!」司徒云拍手叫好,一脸崇拜地朝着娘子走去。
「夫人武艺高强,然则我尚有疑事要查、有仇怨要报,纵是腿被打断,只要还有一条命在,就算是爬也要爬出子虚谷。」谷长风挺直身子,纵使腿有些抖。
「听起来会很痛,你打小力一点好了。」司徒云扯扯妻子,瑟缩了下身子。
「娘,如果他不回去,他家人会很伤心的。」司徒莫明挨到阿娘身边说道。
谷长风对司徒莫明投以感激一笑。
他此番遇难,谷家必然大乱。他无嗣无後,相差十岁的同父异母弟谷南风又是个不成材的纨袴子弟,生意场上想趁机并吞谷家诸多酒楼之人,想必不在少数,他得尽快回去。
「傻孩子,他家人应该以为他已经死了。」乌春凤拉着女儿的手说道。
「是哦?那我们不能害你家人白伤心,还是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好了。」司徒莫明对着谷长风灿然一笑。
这一笑,她的编贝白牙衬着盈盈水眸,有如皓然明月。谷长风的心一动,差点想对她点头。
「是啊,白白伤心太吃亏了。」司徒云挤到女儿和妻子身边,也朝着谷长风笑。
谷长风面对眼前三张笑脸,头皮一阵发麻,知道自己有理说不清,只好深吸了口气,面容肃穆地看向乌春凤问道:
「何种条件下,你会让我离开?」
「若我说不让你离开,你难道要硬闯吗?你先前既中了『七日青』这种迷药,身上原有的那一点武功应该也没了。」
「七日青?」原来他武功尽失的原因是因为迷药。
「我这满谷的药草都是为解毒之用,自然对各家各派毒物知之甚详。你昏迷时,印堂发青七日方退,兼之全身虚弱,自是中了『七日青』之毒──」
「我来说我来说,」司徒云打断娘子的话,整个人冲到了谷长风面前。「『七日青』是当年兰桂帮帮主的独门毒药,她倾其一生也就只炼得拇指大那麽一小瓶,毒几个人就差不多了。我当年因为那个帮主对我求欢不成,也被毒过一次,来到这谷里求药,没想到却求到我娘子……」
司徒云回头对着娘子呵呵笑着。
「那个我听过了。我还知道那个兰桂帮帮主後来被她弟子金桂给害死了,我不想再听了。喂喂喂,你刚才说你要离开吗?」司徒莫明一手扯住谷长风的袖子,眼巴巴地看向阿娘。
「是。我得回去找出是谁对我下了『七日青』,当日同我前去的人当时都不在──」
谷长风的话被打断,因为司徒莫明捧住他的脸说道:
「我没要听这个。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
「我和姑娘之间是清白的。」谷长风立刻看向乌金凤,并拉下司徒莫明的手,将之推到一臂之外。
「我女儿的事我最清楚……」乌春凤瞥他一眼,上前将女儿拉到身边问道:「莫明无聊了?」
「谁叫爹跟阿娘老是一块躲起来,抛下我一人和谷里的动物大眼瞪小瞪,无聊透顶。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话、脸色又会变来变去的人,他要走,我当然要跟出去见见世面。」此生只到过山谷外一个小村庄的司徒莫明蹦蹦乱跳着,恨不得现在就长翅膀飞出去。
「你想跟他一块出去也成,娘教你一个方法。」乌春凤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司徒莫明听得认真,一边点头一边朝着谷长风看去。
谷长风蓦地打了个冷颤,有种沦为俎上肉的错觉。
「我懂了,这事简单。」司徒莫明走向谷长风,并朝他伸出手。「我们走吧。」
「去哪?」谷长风後退一步,却还是被司徒莫明抓住手腕,拖着往前走。
司徒莫明对着他又是一笑,说道:
「生米煮成熟饭啊,这样我便能跟你一块出谷了。」
「我不要……」
谷长风声未落,就被司徒莫明不由分说地拖向一条偏僻小径。
司徒云和乌金凤见状,相视一笑後手拉着手,走回列祖列宗坟前,继续饮酒作乐。
※※※
「……停……不要了……够了……」
林间浓荫处传来谷长风疲惫兼以气喘吁吁的声音。
「再一下就好。」司徒莫明清亮声音里满是笑意。
「我不行了……啊……」
「这样就不行了,你躺下。」
谷长风闻言立刻倒地,地面上乾燥落叶被他压出阵阵清脆声响,而他也同时发出如释重负的呻吟。
他以为他的腿就要断了!
从刚才一路走到现在,少说也经过一、二个时辰了吧。他往昔出门多有车马代步,巡视酒楼时虽然也常站上半日,但彼时有事可做、有事要处理,哪里知道耗了多少时辰。
此时一路所见景致全是巨木树丛,虽然偶有清澈见底的溪流,或是繁花点点的野趣,但看久了全都一个样,看帐本可比这有趣许多。
「你可躺好了?」司徒莫明踢他一下。
谷长风半掀眸看她一眼。
原本他还担心他一进林中便要被她「生米煮成熟饭」,毕竟他如今手无缚鸡之力,而这司徒莫明徒手便能打昏一匹恶狼。
可这一路走来,她却是什麽事也没做,就是一路笑呵呵地往前,跟他说着哪棵树是她的好朋友、哪里住着一群松鼠,喳喳吱吱地说得他从戒慎戒备、四肢僵硬随时准备还击,走到四肢发软、频频求饶,要知道他今日可还粒米未进啊……
「我们走吧。」司徒莫明拖起他一条腿,快步往前。
谷长风睁大眼,身子随之在落叶地上划出一道痕迹。他想起那匹被撞昏的狼,立刻哀嚎出声:
「不要这样……」
「为什麽?」
「撞到头会疼。」
「你真的很烦,一路哼哼唧唧的都是你的话。」司徒莫明把他的腿往地上重重一摔。
谷长风闭着眼,实在很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瞧瞧他现在成了什麽德性!
想他尚未遭人暗算前,可是人人称赞的手腕高明、脑筋灵活的谷当家啊。
「喂,你再不起来走,我就继续拖了喔……」
「我饿到没力气走路了。」他吸吸鼻子,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恶梦,方才那些话都是梦话。
「饿了就早说嘛,躺在地上闹什麽别扭,跟我爹一样怪。」司徒莫明一个箭步上前,脚尖一蹬、双手一抓,像只猴子一样地扑上了树,如履平地似地在树丛间穿梭,灵活如风。
谷长风听见啸啸风声,抬头一看──
「你小心……」
「这子虚果好吃,你吃,多吃点。」司徒莫明跳回他面前,从衣襟里拿出手掌般大小的黄色果子递到他手里。
谷长风饿慌了,拿起果子咬下一大口,鲜甜汁液及细嫩果肉顿时全在唇间迸开,他瞪大眼说不出话,只得对她猛点头。
「好吃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因为我也喜欢。」她再挑了颗大果子塞给他,自己则拣了颗小的,也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谷长风看着她一派天真烂漫模样,想起这些时日她诸多异於外人的言行,放低了声音问道:
「你可曾到过外头?」
「没有。」
「你几岁了?」
「十八。」
谷长风惊讶地瞪大眼睛,她的动作说话分明都还像个小女孩姿态,怎麽竟已十八岁了?虽则她的体态确实是女子姿态了。他的目光很快地在她身上浏灠过一回,很快地又移开。
「你之前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吗?」
「想啊,但没遇到过想一起走的人。所以待会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後,我就要跟你一起离开了。」司徒莫明笑容灿烂地推他一下。「你快吃子虚果。」
谷长风一听她竟还要对他做那苟且之事,脸色顿时一沉,果子自然也随之吃得慢了。
司徒莫明蹙起眉,一把抢过他的果子。「你吃得真慢!你吃不下,我吃!」
「我吃。」谷长风抢回果子,小口小口地咬着。
「太慢了!」司徒莫明抓过果子,往他嘴里塞。
谷长风瞪大眼,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准吐,我娘说浪费食物的人会被巨虫咬死。」司徒莫明双臂交握在胸前,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谷长风拚命想吞下嘴里的果子,无奈嘴里却没有一丁点可让他咀嚼的空间。
「喔!你吃不下,浪费食物,大虫要来咬你了。」她拍着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谷长风瞪着她,想骂她鬼扯。但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天知道会不会突然真的冒出一只什麽大虫来咬他一口,只好拚命用尽腮帮子的力气咀嚼,因而吃到满头大汗。
「哈哈,我真喜欢看你,表情好奇怪,看了心情真好!」司徒莫明见他满脸扭曲,笑得东倒西歪。
谷长风好不容易咽下果子,整个人却已经气喘吁吁了。
他得想法子快点离开子虚谷,否则再多留几天,镇日被她当成茶余饭後的笑柄,那他和死了有什麽两样。
「你想跟他一块出去也成……」
「生米煮成熟饭後,我就要跟你一块离开了。」
谷长风想起乌金凤及司徒莫明方才的话,轻蹙了下眉,决定目前最好的状况是妥协。
想他平素虽不好女色,但要在床笫间掌控局势应是不难,也不至於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後便落得精尽人亡的下场吧。况且,他为她所救,若她真要他以身相许,他也是不得不从。
总之,他是有良心之人。若真与她发生了关系,必然不会对她始乱终弃,会将她带回谷家当成妾室好好照顾。
「呵呵呵,你的表情为什麽那麽奇怪?你在想什麽?」
「没事。」谷长风见她仍挨着树指着他猛笑不已,他缓缓起身,拍净身上的尘土,然後朝她伸出手。
「要拉着手走吗?好啊,我喜欢。」司徒莫明也伸出手。
谷长风被她又软又小的手握住时,心头蓦地抖动了一下,目光不由得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会。若非她的言行举止实在惊世骇俗,他也不会老是忽视她这般明眸皓齿的容颜。
「我们到了。」
走了一会之後,谷长风抬头一看──
只见绿林葱郁间出现了一方冒着氤氲热气的温泉。
「来吧,快点生米煮成熟饭吧!」司徒莫明说。
她竟要和他在野外苟合!原本已打算妥协的谷长风瞬间倒抽一口气,睁大眼瞪着她。
司徒莫明一想到自己很快便能出谷一事,雀跃得像只小鸟,忍不住双手插腰,学起她爹高兴到极点的笑声。「嘿嘿嘿嘿……」
「你敢靠近一步,我就……」
「你就怎麽样?」司徒莫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我就……我就……我就……」他说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到其它能威胁的话,只好说:「我就不理你。」
谷长风说完,巴不得咬断自己舌头。他真的好想死啊!这麽娘儿们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司徒莫明欣赏了他变来变去的脸色好一会儿後,自个儿先在温泉边坐了下来。
「好吧,你不理我,我也挺无聊的。那我不靠近你,我们各站一边好了,反正我娘没说生米煮成熟饭一定要靠得近。我们开始『煮饭』吧。」
谷长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你……可知道何谓『生米煮成熟饭』?」他咽了口口水。
「我娘说,要我找你一起在温泉这里洗个澡,就算生米煮成熟饭了!」司徒莫明低头开始宽衣解带。
「且慢!」
「慢什麽慢!你什麽都要慢!吃东西慢,现在还要叫我慢,我就想快点洗洗,快点煮熟饭!」向来动作很快的司徒莫明一下子便宽衣解带完毕。
谷长风知道他该闭眼,但他没法子。因为──
褪去一身粗服的她,美得惊人。
那纤细腰身、那挺秀胸脯、那透着光泽的肌肤、那修长双腿,无一不是男人的梦中仙子。
谷长风移不开眼,身上自然而然地起了反应,吓得他用力闭上眼,但她美好的模样却已在他心头落了根。
他是以事业为上、房事妻妾美色皆能自制不上心的谷长风……他是以事业为上、房事妻妾美色皆能自制不上心的谷长风……他在脑中不停地重复道。
「你的脸好红。」司徒莫明一跃到他面前,笑嘻嘻地戳了下他的红脸蛋。
「你快穿上衣服!」
「为何?你闭着眼睛又看不到我。」
「你如何能毫不在意地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我娘也常跟我爹一起洗沐啊,有何奇怪?」
「你……你……他们是夫妻,不一样。总之,你就是不可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
「我娘说可以就可以!这里我娘最大,她叫我跟你一起洗。她说,洗了之後,我跟你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会分开了。」她捧住他的脸,对着他又是一阵嘻嘻笑。
谷长风背脊发寒,身子一僵,用尽力气握紧拳头。
她娘亲知道自己女儿不解人事,但料定司徒莫明的美丽能让他慾望勃发,进而发生不可告人之事。
可万一他是个禽兽不如的男子,蹧蹋完司徒莫明之後,又对她始乱终弃,那样对她公平吗?
「怎麽会有这样的爹娘!」他怒瞠开眼,低吼出声。
「是啊,我爹常说世上怎麽会有他这麽好的爹。你也觉得他们很好,是吧?」她歪着头看他。
他的眼从她的脸落到她光裸肩膀,还有……
「你先穿上衣服,我再告诉你我怎麽觉得。」他再次闭上眼,假装没看到她胸前那对美好丰盈。
「我不要,我要泡汤……」
她迳自转身,扑通一声跳到温泉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也快下来,这温泉治酸痛可有效了。我跟我爹娘每个月都会来泡上一回。」
过了好一会儿,谷长风只听到水声之後,忍不住扬眸朝她望去。
她正露着肩颈,靠在池畔。那一身蜜色皮肤透出粉色光彩,美得让人头昏目眩。
谷长风别开头,拚命地找话说:「你们走那麽久来这处温泉泡上一回,回去之後,还不是全身酸痛。」
「泡完温泉之後,我们会吃几颗子虚果再上路。我娘说这样能增加一年的功力。你既要离开,下山的路需要气力,你也快来泡泡。」
谷长风一听,立刻走到离她最远的角落,背对着她褪下衣裳,飞快地入水。
「我来了……」她像条小鱼儿似地朝他游了过来。
「你你你……」
女子的馨香及柔软整个朝他飞扑而来,谷长风一时没站稳,又怕二人跌倒,只得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他纵横商场多年,接触过的女子自不在少数。可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他掌下所触肌肤轻柔软绵却又极有弹性,让他无法移开手,兼以她那双朝他笑着的美目实在可人……
谷长风叹了口气,拥她入怀了。横竖他不是坏人,既已看了她身子,无论如何都会娶她入门的。
「这样我看不到你……」她从他胸前抬头,直盯着他。
他长指挑起她的脸庞,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唇间的馨香软舌让他几乎失控,兼以湿缠拥抱的身子充满诱惑,他亲吻了她许久,使尽自制力才有法子将她推在一臂之外。
「难怪爹娘那麽喜欢亲来亲去,我也喜欢你亲我。」她嘟着唇倾身向前,又亲了下他的唇。
「这话别对旁人说。」他微抬头,再次将她推到一臂之外。
「这里就我爹娘和我们两个啊,难不成我去跟祖先坟墓说吗?」她翻了个白眼,双唇仍在他嘴上厮磨着。
「除了你爹娘外,就只能跟我说。」
「嗯。」她不自觉地挨近他,扭动身子想找个舒服的地方靠。
谷长风感觉她胸前的柔软正挨着他,慾望热血瞬间直冲全身,吓得他连忙推她在一臂之外。他可没打算在温泉里夺了她的清白啊!
「除了你家里人之外,你可曾见过我之外的旁人?」他急忙说道。
「有啊,我阿奶带我带到十岁,就死了。」她蓦地红了眼眶,眼泪啪地就掉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伸手拂去她的泪水,轻拍她肩膀。
「还有其他人吗?」
「救过几个掉到谷里的,你算是活最久的。还有一些想进来打劫的,三两下就被我娘打死了。」
「为什麽会有人想来打劫?」谷里就一户人家,失心疯才会进来吧。
「子虚谷有很多奇珍异草,能医人能害死人的满坑满谷,所以我娘叫我要把武功练好,再不然暗器要学好,再不然也一定要会下毒。总之,就是别人可以死,但我不能死。」
谷长风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麽。那些人带着贪念而来,真要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但总是条命啊。」他叹了口气。
「我的命也是命。我阿娘说我如果不会保护自己,以後他们老了死了就不会有人保护我了。我不喜欢我阿娘那麽说,我也不喜欢他们老或死,我阿奶死的时候,我这里痛了很久。」司徒莫明拍拍胸口。
谷长风看着她那对美丽的丰盈随水波荡漾,一时之间竟忘了要说什麽。
「我不喜欢一个人,所以你如果不带我出谷也成,那就一直待在这里陪我,好不好?」她抱着他的手臂,睁着大眼看他。
谷长风看着她的盈盈大眼,轻声说道:「如果你被困在一个陌生谷里回不了家,你难道不会想尽办法离开吗?」
她蹙了下眉,但很快地又扬眸而笑。「你要回去也没关系,反正你得带我走。」
「我会带你走。」他什麽都看光了,亲也亲了,如果不带她走,应该会被天打雷劈。
「那我要到处游玩,还要去吃一大堆爹跟我说过的外头东西。」她笑着搂住他颈子,柔软身子就在他身上缠动。「然後,玩够了之後,你再带我回谷里,好不好?」
谷长风倒抽一口气,马上将她推到一臂之外,因为他现在仍处於蓄势待发的状态之中;但他终究还是有良心,在没成亲之前,是不会动她的。
「你别只想着好的,外头坏人很多。」他拭去额上的汗。
「你也是外头的人,但你不坏。」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脑子里现在想对你做出多坏的事。谷长风在心里忖道,又擦了下额上的汗。
「因为我孤掌难鸣,没法子在这里使坏。」
「使不了坏,你就不算太坏。」她笑嘻嘻地看着他。
谷长风笑出声,揉揉她的发丝,一股保护她的念头油然而生。
商界间狡猾诡诈之人甚多,他原就认为人不该轻信旁人;可这傻丫头,却这麽一心一意地信任他。
「我们明天就离开子虚谷。」
「好。」她笑容灿烂地点头。「办完事再回来。」
谷长风对她一笑,却未应话。只是,他这一笑之後,却开始晕沉了起来。
「我们温泉是否泡得太久?应该起身了吧。」他转过身,用手撑起自己想上岸,但手腕却像棉花一般地施不出半分力气来。
他的脸贴在池边,身子再度沉入温水之间。
「啊,我忘了跟你说,头一回泡这温泉不宜太久,否则血气会上冲到四肢百骸……」司徒莫明冲上岸,伸手想把他拉上岸。
她站在他面前弯身施力,毫无保留地将一身春光全贡献给他。
「你先去穿上衣裳。」他用力闭上眼,避免再一次血气暴冲。
「喔。」她穿上衣裳後,又回到温泉边拉他。
谷长风被拉出温泉,倒在地上。
他勉强撑起自己,感觉到有股热流从鼻孔直泄而出。他伸手去摀,却沾了一手的鲜血。
司徒莫明一看,立刻抓过他的衣裳,并大喊着:
「爹娘!快来啊!」
「乖女儿,怎麽了?」司徒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流了好多血啊。」
「怎麽会是他流血?」司徒云的声音又更近了一点。
「你们快来就对了!」
司徒莫明说完,举起袖子去摀谷长风那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的鼻血。
「我的衣服……」他不想让她爹娘看到他的光屁股,还有──
蓄势待发的男性。
「好!」司徒莫明马上拿来他的衣服。
「谢……」
司徒莫明将他的衣服一古脑儿全盖在他脸上想替他止血。
「不……」谷长风的鼻孔被摀住,挥舞着双手想求救。
「不要说话。」司徒莫明见他痛到四肢挣扎,立刻加重手下力道。「我用力一点,这样止血应该可以止快一点。」
力大无穷的她,连带将他的口鼻一块摀住。
谷长风的手脚狂乱挥舞着,直到它们无力垂下,嘴巴也发不出声音为止。
而他昏迷前的最後一个念头是──
他究竟是做了多麽罪大恶极的事,上天竟要让他死在这个荒山僻岭间,而且还是光着屁股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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