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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试阅] 宛柔《纯情寡妇诱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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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6 12:31: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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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4年10月24日
【内容简介】
在世人眼里,她是个败德、不知羞耻的女人
身为寡妇,不为过世的丈夫守节
却开了间酒楼,来往的男人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行事作风高调招摇,才会惹来采花贼的觊觎──
多年前她已经死过一回,这些冷嘲热讽伤不了她
倒是那个奉命保护她的总捕头引起她极大的兴趣……
不是她自夸,男人无不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
唯有总捕头大人例外,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好特别
她的个性敢爱敢恨,想要的就会去追求
谁知他这根闷木头不解风情,对她的逗弄不为所动
老是把男女授受不亲这话挂在嘴边训斥她
再不就摆出她犯了滔天大罪,要拿她问罪的阴沉脸色
什麽?他讨厌不择手段、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搞半天她用错法子,女追男这招不适合用在他身上──
可恶!被这根闷木头骗了,还被他将了一军
原来他根本不是闷木头,而是披着羊皮的野狼……
(一)
进去?还是该在这里继续等待?
骆怀松两道如墨黑的浓眉,随着时间的过去,眉头缓缓的往中间蹙起。
他实在搞不懂女人,不过就是沐浴,为什麽可以待在浴池里两个时辰还不出来?泡了两个时辰的水,难道肌肤不会变皱吗?偏生楼凝瑶每次沐浴最少都要一个时辰才肯出来。
上个月,有名采花贼采闯进袖珍楼,意图染指楼凝瑶未得逞,又撂下狠话,非采下她这朵娇艳花儿。因为楼凝瑶和日帝私交甚笃,日帝遂命骆怀松这个总捕头保护她的安危,在圣命难违下,他只好像个护卫似的跟前跟後的保护她。
只是他觉得楼凝瑶根本是故意为难他,要他日夜跟随在她身旁就算了,连她沐浴也需要在外守候。
他本不愿意,但她拿采花贼一事来逼他,甚至还把日帝抬出来,最後他也只能妥协。
骆怀松现在只盼望能早日捉到采花贼,他就可以早日脱离楼凝瑶这个恶质女人所设的苦海。
「夫人还没好吗?」
轻声的询问自身後传来,骆怀松转身望着楼凝瑶贴身侍女青儿一眼,无奈的点头,「青儿姑娘,麻烦你进去瞧瞧,请她该出来了。」再不出来的话,他真的怀疑她会不会晕倒在浴池里。
青儿微微一笑,「骆爷,您认为夫人会听青儿的话吗?」
骆怀松脸色一沉,经过这一个月来的相处,对於楼凝瑶这个任性骄纵的女子,多少也有些了解,单凭青儿这个小丫鬟,她根本理都不理,搞不好还会将青儿轰出来。
「那你觉得该怎麽做?」他问,心想青儿伺候楼凝瑶多年,必定了解主子的心思。
「骆爷,依青儿之见,还是请你去唤夫人吧,我还要到偏厅请刘掌柜再等一会儿。」
「他还没走?」骆怀松讶异的扬起眉。
刘掌柜是布庄的老板,每次布庄有进新货,都会拿来给楼凝瑶瞧瞧。他见过刘掌柜数回,今日来好像是有其他事,只是行事全凭心情的楼凝瑶,可能是心情不好,都让刘掌柜等了三个时辰,就是不肯见他。
真是一个任性的女人。
「还没有,刘掌柜说一定要等到夫人。」也不管骆怀松答不答应,青儿话说完转身就走。
不是她故意拿乔,没把骆怀松这位总捕头放在眼底,而是要骆怀松去叫夫人,才是夫人的本意,她这个小丫鬟,可是很尽责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骆怀松望着青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想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快请她出来,他不想再这样下去。
好歹他也是日月城的总捕头,如今却尽做些奴仆的事情,而且根本是在伺候女人。
深吸一口气,压下不满的情绪,骆怀松对着屋内唤道:「高夫人!」
浑厚的嗓音透过房门,穿过内室,直通往她专属的浴池,传进正在玩水的楼凝瑶耳里。
瑰丽的唇瓣扬起甜美的笑容,她就不信他还能在外面等到什麽时候?
楼凝瑶清了清喉咙,娇滴滴回应,「什麽事?」
「你该出来了。」他的语气平板无波。
「什麽?你说什麽?我听不到,进房来吧。」她佯装听不清楚。
不用看她的表情,骆怀松很清楚她在睁眼说瞎话,虽然他只用半成的内力,但声音绝对可以传到浴池那里,如果他用一成功力,保证袖珍楼上上下下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偏生他不能将她此刻正在沐浴一事,嚷得人尽皆知,可他又不能当真进屋去,这於礼不合。
没再听到任何声音的楼凝瑶,不再说一句话,迳自玩起水来,反正她有时间和他慢慢磨。
站在屋外的骆怀松,没再听到任何的声音,越等心越烦的他,不自觉的双手环抱着胸,开始思索该怎麽请她出来。
就在他认真思索时,惊恐的尖叫声自屋内响起,骆怀松心头一惊,顾不得於礼不合,身形如箭的闯入屋内,直奔浴池。
「高夫人……」未完的话语在见到坐在浴池内,只露出雪白肩膀的楼凝瑶时,有那麽一刻骆怀松几乎是屏住气息,说不出话来。
黑白分明的眸子,嫣红的双颊,似菱角的檀口,镶在一张细致的脸蛋,再加上无辜的神情,相信只要见过的人,都会动了怜惜之情。
骆怀松暗吸一口气,压下胸口被她挑起的沸腾情绪,别开目光,语气刻意冷静的问:「采花贼呢?」
「什麽采花贼?」楼凝瑶一脸莫名。
骆怀松一脸错愕,「不是采花贼侵入?」
「有你守在屋外,采花贼哪敢进入,除非是不要命了,骆爷,你说是吧?」她笑着回道。
「那你刚才在叫什麽?」他没好气的问。
「我忘了把衣裳拿进来。」楼凝瑶一脸无辜地朝他眨眨眼睛,一副「我也不是故意」的表情。
骆怀松闻言气结,她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他深吸口气,再吸口气,压下想掐死她的冲动,不满的别过脸,硬着声道:「衣裳放在你的右手边。」要骗人也找点好藉口。
闻言,楼凝瑶一点愧疚也没有,她只是转过头去,作戏的惊呼一声,「哎呀!我的脑子怎麽突然变得不灵光,衣裳在这竟然都没瞧见?骆爷,真是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其实她是故意的,不这麽做,他恐怕会在屋外守到天黑也不会进来。
骆怀松再次深吸一口气,听得出来她根本是故意的。
他按捺住被她撩起的怒火,转过身,冷冷道:「把衣裳穿好,刘掌柜还在厅上等你。」
(二)
楼凝瑶微笑的望着宽阔修长的背影,完全不把他的冷言冷语当一回事,相反的,她心底可乐着,因为她是故意要惹他生气。
谁教他碰到事情还八风吹不动,撩不起任何情绪,才会让她动了捉弄之心,好好的跟这根闷木头玩玩。
「他爱等就让他等吧。」楼凝瑶一脸的无所谓。
刘掌柜这个人有色无胆,每回见到她,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脑袋里在想什麽坏主意,她心知肚明,要不是她开的是酒楼,不宜得罪客人,她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你会不会太过分?」如果她不想见,怎不早点说?让人家等这麽久,摆明了是在欺负人。
「等的人又不是你,你不高兴什麽?」她反问。
「你……」
「其实要我去见他也是可以,只要你叫我一声凝瑶,我就马上去见他。」她坏心的说出刁难的条件。
「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你的名字只有你丈夫才能唤。」骆怀松义正词严的斥责。
楼凝瑶轻笑了声,彷佛他说了什麽好笑的笑话。「我丈夫五年前就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虽然他从边关调回日月城不到三个月,但好歹他也保护她一个月了,每天跟在她身边,怎麽可能会不知道她的身分。
骆怀松一时语结,心头浮现一抹不舍与怜惜,她才双十年华,理当让她丈夫疼惜,而不是孤孤单单的过日子,但她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放浪形骸,不知羞耻。
「你若真的爱你丈夫,就该为他守节,而不是乱勾引男人。」这是他对她没好感的原因之一,就算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也该谨守礼教,不该对男人做出勾挑的行为。
「守节」两个字,像是根针扎进楼凝瑶的心,让她想起这一生最不愿意再想的往事,不由得动了气,「守节就叫爱,没有守节就是犯了滔天大罪,这是什麽鬼说法?」
如果她真的爱过她「丈夫」,那她一定为他守节,偏偏她不但没爱过,而且他们连成亲都没有,她的家人却硬逼她守节,只不过是想利用她,看能不能博得贞节烈女之名,好光耀门楣,荣显家族。
骆怀松一时没听出她讽刺语气中的恨怒,只觉得她不知羞耻,「不起来就算了。」反正跟一个不知廉耻的寡妇,说得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站住。」楼凝瑶唤住正要离去的他,「你要上哪?」
「到外头守着。」哼,她爱洗多久随便她。
「你对我很不满?」她突然道。
骆怀松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听得出他不但不满,还非常的不屑,楼凝瑶没有生气,笑道:「你似乎很怕跟我共处一室。」
「妖妇。」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後,骆怀松迳自离开。再继续待在这,他会被不知羞耻的她气死。
楼凝瑶不在乎的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诡媚。
既然他都叫她妖妇了,那她也用不着做个良家妇女给他看。
再说,良家妇女这词,早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 ☆☆☆ ☆☆☆
刘掌柜双眼暴睁的瞪看着眼前的美人,一颗心怦怦怦的跳,周围的声音完全没进到他耳里。
楼凝瑶媚眼含笑的喝着茶,完全不理会刘掌柜色迷迷的目光,还有一双利如刀的眼睛,带着鄙夷的眸光直瞪着她。
哼,谁叫这根闷木头要说她是妖妇。
「刘掌柜,真是对不住,十五那日袖珍楼已经让尚书大人包下来,不能做您的生意,您还是找其他酒楼吧。」楼凝瑶声音狐媚得让男人听了就会酥软,她是故意气骆怀松的。
「这样呀,好可惜。」其实他不一定要包下袖珍楼,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是想见这个娇媚的寡妇。
「其他家酒楼的菜色也不错,如果刘掌柜信得过我的话,我倒是可以介绍几家给您。」她笑靥如花。
「这怎麽好意思。」色迷迷的目光直盯着楼凝瑶胸前那一片雪白无瑕的肌肤,刘掌柜脑海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楼凝瑶从他眼中看出他不怀好意的企图,也不戳破,媚眼望向掌柜柳斯,「带刘掌柜到雅房去,好生的向刘掌柜介绍。」
柳斯头一点,立刻请刘掌柜移驾雅房。
刘掌柜不愿意,也舍不得,但在骆怀松凌厉的目光下,不敢多逗留,只好跟着柳斯离开。
骆怀松在刘掌柜走後,冷眼望向正喝着茶的楼凝瑶,深觉得她是害人不浅的妖妇。她不会不知道,她穿这样会让男人想入非非。
楼凝瑶知道闷木头在看她,但她故意装作不知道,迳自品嚐茶香。
「你是故意的?」骆怀松指控。
「不知骆爷指的是什麽?」她抬起头看着他,一脸无辜。
「良家妇女不会穿这样子。」骆怀松别开眼,不想再看见会让人血脉偾张,呼吸也会变得紊乱,诱惑圣人变登徒子的画面。
「我说你也真是死脑筋,不懂得欣赏,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不是日月皇朝的衣裳?这是北方那边女子所穿的服饰。」这可是月后赏给她的,她平日珍藏着不穿,要不是这根闷木头太不解风情,她岂会穿上这套衣裳?
「这里是日月皇朝,不是北方,请你穿着我朝该有的衣裳。」骆怀松义正词严道。
「不管是日月皇朝,或者是北方,都逃不了一句『女为悦己者容』,我只不过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请问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吗?」楼凝瑶声调酥软,神情无辜,颇有一副「我哪有说错」的表情。
「有。」骆怀松转回头,瞪着笑得千娇百媚,但看在他眼中却是充满勾引人的笑颜。
「洗耳恭听。」楼凝瑶偏头笑看着他。
(三)
骆怀松压下自胸口蔓延至全身的燥热,冷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你的装扮会引诱男人想入非非,你这样等於是为自己招来祸端,就如同采花贼会找上你的道理是一样的。」
楼凝瑶完全不把他的训话听进耳里,嫣红的唇瓣扬起捉弄人的笑,「你说会让男人想入非非是真的吗?」
「当然。」难道她看不出刘掌柜那副想把她生吞活剥的色鬼模样吗?
「那你呢?」说话同时,楼凝瑶身子故意往前倾,让他能够更清楚的看见她丰满的酥胸。
她突如其来的勾引之举令骆怀松瞪大双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她那雪白肌肤上,正透着淡淡玫瑰色的春光,直到一声轻笑声响起,才猛然回过神。
他望着她明亮双眸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光芒,蓦地知道自个儿刚才竟被她无耻的诱惑行为给乱了心。
一想到他的自制力竟然被这个妖妇打乱,怒火自胸口窜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羞耻?」
不在乎他的疾言厉色,楼凝瑶嘴角微微往上弯,带着一丝得意,「骆爷,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别自己把持不了,就怪罪到他人身上,那被你怪罪的人岂不冤枉委屈?」
「你……」骆怀松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有一点,他确实无法欺骗自己,他刚才的确被她的诱惑乱了心,不管她是有心或者是无意,他都不能否认一件事──楼凝瑶是个娇艳美丽的红颜。
「我什麽?妖妇是吧?」不在乎他怒目瞪视,楼凝瑶迳自道:「骆爷,如果你对我真有那麽多的不满,袖珍楼的大门在那,你随时可以走出去。」纤指指往大门的方向,颇有一副「要走请自便」的态度。
骆怀松瞪着她那张笑得甜如蜜的娇颜,每看一回,他就怀疑一次,明明是艳丽无双的美人,为什麽总会说出刻薄恶毒的话语?
深吸口气,再吸口气,他告诉自己,她就是孩子气,就是爱捉弄人,别跟她计较,那只会气死自己。
只要捉到采花贼,他就可以脱离苦海,不用再跟她生气。
楼凝瑶见他一句话也不说,打算休战的姿态,突然起身往大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骆怀松唤住她。
「当然是出去。」楼凝瑶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大惊小怪。
「穿这套衣裳?」骆怀松瞪着她露出一大片酥胸的华服。
「当然。」她点头。
如果让她穿这样子出去,外头的男人不暴动才怪,不行,他不能任由她胡来!
楼凝瑶瞪着拦阻她去路的男人,脸上浮现疑惑,「骆爷,你这是什麽意思?」
「你是存心将自己陷入危险中吗?」难怪采花贼会找上她,都怪她自己行为不检点。
「你不是想早点捉到采花贼吗?我这是在助你一臂之力。」楼凝瑶笑咪咪道。她可是很好心在帮他。
「我看你根本是存心找我麻烦,把衣裳换了。」骆怀松冷声下令。
「要我换掉这身衣裳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诚心诚意的跟我道歉,我就换掉。」她开出条件。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他没理由道歉。
楼凝瑶摇了摇头,「骆爷,你此言差矣,你刚才骂我妖妇,不该向我道歉吗?」
骆怀松哼了哼,「我只不过实话实说。」
她又笑了,「我管你是实话还是谎话,总之你的话已经严重的伤了我,你若不道歉,我就穿这样出去。」
骆怀松瞪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楼凝瑶,深吸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最後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道歉,「对不起。」
楼凝瑶满意一笑,「既然骆爷道歉了,那小女子我就宽宏大量接受你的道歉。」
虽然她胆大归胆大,但要她穿这样上街,其实还是有一点害怕,她可不想看到满街的男人都像刘掌柜一样,用着色迷迷想把她吃下去的目光看着她。
她只是想逗逗这根闷木头,因为她相信他不会让她这样子出去。
看着她得意的表情,骆怀松握紧双拳,跟在她身後,护送她回房。
(四)
☆☆☆ ☆☆☆ ☆☆☆
国师府
曲仲尧瞄了眼向来不轻易动怒的骆怀松,此刻却一副气到想杀人的模样,不用多想也猜得到惹他生气的人一定是楼凝瑶,那个和他一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瞧你气的,又怎麽了?」打开扇子,曲仲尧一派优闲的搧了搧。自从骆怀松奉命去保护楼凝瑶後,几乎两三天就往他这儿跑,大吐苦水。
骆怀松脸色很难看,过了一会儿,提出他近来对楼凝瑶的看法,「她为什麽要找我麻烦?」
「她?她是谁?」曲仲尧故意装傻。
骆怀松给他一记白眼,「别装蒜,你明知道我指的人是谁。」
「她性子爱捉弄人,不是真心找你麻烦的。」
「我不懂,这个人为什麽是我?」
曲仲尧笑了笑,想起楼凝瑶说的,捉弄骆怀松是想看看八风吹不动的他,恼起来、气起来是什麽表情。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骆怀松的面说出来。
而且,他对楼凝瑶的答案有些疑问,不相信就这麽单纯,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我曾问过她,可她不愿意告诉我,所以我也不能给你答案。」他避重就轻回答。
骆怀松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你和她相识多年,一定猜得到她的心思,她到底在想什麽?」
曲仲尧看着他那副「答案就看你肯不肯说」的态度,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或许是……」
骆怀松见他要说不说的,浓眉一蹙,带着警告的意味,「或许是什麽?」
曲仲尧笑了笑,「或许是你和她那短命的丈夫有点像吧。」
骆怀松愣了愣,没料到会是这答案,更不解为什麽在听到这话时,胸口微微一揪?
「你见过她丈夫?」所以她对他是移情作用?他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替身?思及此,骆怀松的脸色更冷了,胸口的怒火比刚进国师府时还来得炽盛。
「没见过,我认识凝瑶时,她已是寡妇的身分。」
「那你怎麽能断定她爱捉弄我,是因为我像她丈夫?」他挑出疑点。
「猜的。」没理会好友投来疑问的目光,曲仲尧笑道:「要不然你觉得一名女子特爱捉弄一个男人,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不是仇视,那就是喜欢。」
骆怀松沉下脸思索,不得不说曲仲尧的话有那麽一点道理。
曲仲尧瞧好友眉头深锁,似乎很苦恼,脸上那抹笑简直可说是幸灾乐祸。「别想太多,反正捉到采花贼後,你就不用保护她,那她也就找不到藉口捉弄你。」
「最好是这样。」骆怀松哼了一声。依楼凝瑶恶劣的性子,他才不相信她会放过捉弄他的机会。
「我知道你很不满、很生气,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她可是日帝最疼的妹子,能不跟她对上,就不要跟她对上,免得自找苦吃。」要不是她背後有这麽大的一尊靠山,凭她一介女流之辈,哪有法子开袖珍楼,只不过她是日帝认的义妹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
「果然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尽使这种卑劣手段。」骆怀松不屑的撇撇嘴。
「既然知道女人难养,别去招惹她不就好了。」不是他爱说,骆怀松这人有时候还真的不知变通。
「她不来惹我,我岂会去惹她。」他又不是没事找事做。
曲仲尧站起身,拍拍好友的肩膀,道:「别说得这麽可怜,可有不少男人羡慕你。」
骆怀松嗤之以鼻,满是不敢苟同,「不知死活。」
「别忘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死有余辜。」
曲仲尧挑了挑眉,看来好友很生气,不过要骆怀松保护楼凝瑶是日帝亲口下令的,他也无能为力。
「你还是快回袖珍楼保护她,忍着点。」
虽然曲仲尧的话他不爱听,但是他说得很对,在采花贼还没捉到前,他也只能忍着点。
☆☆☆ ☆☆☆ ☆☆☆
自国师府回来後,接连几天,骆怀松一直思索曲仲尧说的「或许是你和她那短命的丈夫有点像」这句话。
他不曾听到她说过她丈夫的事,也不曾听袖珍楼的人提及过,他很好奇她的丈夫是怎麽样的男人?又怎麽敢娶这麽一位行事大胆、不知廉耻的女子?
想起了她穿着暴露的样子,难怪高家人不承认她这个败德的媳妇。
不过,她那抹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他偶尔想起时,不免口乾舌燥,甚至浑身发热。
心思晃荡中,一抹让他微讶的倩影缓缓朝他走来。
骆怀松定眼看了半晌,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眼前这个不施脂粉,一身素衣的女人,真的是和平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楼凝瑶是同一个人!
只是,她今日穿得这麽素雅是怎麽回事?他可不认为她是改性了,想当良家妇女。
不过,没有胭脂点缀的她,虽不是绝艳娇媚,却是清灵脱俗,就连她嘴角的微笑,看起来天真烂漫,不带有让人防备的警戒,让他的目光不自觉紧紧的锁住她,移不开来。
楼凝瑶笑望着他愣住的表情,「怎麽,不认得我了?」
充满戏谑的话语,拉回骆怀松的心神,她带着轻佻的笑容,就算换了身朴素衣裳,还是改不了恶劣的性子。
他沉下脸,冷冷道:「只是有点讶异。」
楼凝瑶当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讶异什麽?骆爷。」
「你一说话什麽讶异也没有了。」
「你对我似乎很不满?」
骆怀松哼了一声,算是给她回答。
楼凝瑶也不生气,今天的她才不想生气。
浅浅的微笑,休战似的姿态,令骆怀松觉得奇怪,「你今日的行为有点反常。」通常她不把他惹到生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骆爷这麽说,真让我吃惊,原来骆爷一直在注意我啊。」不理会他的瞪眼,楼凝瑶嘴角的微笑更甜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今日就请骆爷在楼里歇息吧。」
「你要出去?」
「是的。」
「去哪?」
「骆爷,我不是犯人,你有必要用问案的口气跟我说话吗?」他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口气这麽凶做什麽?
「你是采花贼欲下手的对象,基於日帝所托,总捕头的职责,我必须保护你。」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在这。
楼凝瑶佯装伤心,「骆爷说得好委屈呀。」
骆怀松不满的瞪她一眼,认定她摆明就是以欺他为乐。「职责所在,请高夫人明言。」
楼凝瑶张口欲言,青儿快步走来。
「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去外头候着。」
「是。」
骆怀松在青儿退下後,怀疑的目光望向楼凝瑶,再次询问,「高夫人,你要上哪?」他真的很好奇。
楼凝瑶没说话,转身就走。
骆怀松没再问,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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