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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试阅] 南凝《桃红为谁春》
candy、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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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试阅] 南凝《桃红为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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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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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31 10:4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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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年9月17日
【内容简介】
这个於她有救命之恩、一向沉稳如山岳的男人,
究竟是怎麽看待她的呢?
若说无心,为何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这个无关紧要的「麻烦」?
若是有意,为何对她食不同席、目不斜视,一贯地淡然谨肃?
而……无论他们曾如何共患难,
她是嘉昌朝金尊玉贵的郡主,他却只是北苏的一个边地武将;
莫说她的父母,就是最疼爱她的皇上表哥,也不可能答应这桩婚事。
一旦别离,便是天涯两端。
而今既已应允和亲,还是把不必要的想望抛诸脑後吧。
她用青春年华、痴心情思所换来的,
会是两国之和、一生荣显,还有史册流芳。
无缘相守,那便同他生活在同一片天地。
好歹,两人更近了些……
楔子
九月十三,宜出行,嫁娶。
吉时一到,嘉昌皇城向来紧闭的正门缓缓开启,喜乐悠扬缭绕,热闹的炮仗声过後,一列车队从里慢慢行出。
三十二名盛装貌美的宫女在前引路,人人手中或捧瓜或持桂,沿途向两旁洒着花生和枣子糖,引得道路两边围观的老百姓们纷纷伸长了手去接,人人都想沾染一份属於皇家的福气;有几个胆大的,更高声喊着些吉祥喜庆的话,镇街的官兵听了,并未阻止。
两百六十四箱沉甸甸的紫楠木箱子从宫门鱼贯而出。
皇帝对此次国婚很是重视,单是备下的嫁妆里头,绫罗绸缎、珍器古玩以及各种平头小民喊不出名字的稀罕玩意儿便满满当当装了近两百箱,余下的,却封得死紧,看不出来里头究竟装了些什麽,只是肯定亦是些了不得的物事。
当最後那辆琉璃宝盖顶、四结红彩球、红帘红纱红辔头,由十六名清俊雅秀的内侍骑马牵行的喜车从宫门驶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最先头的队伍才刚刚正要跨出北城门。
天色明湛,旷云淡淡,气候怡凉舒爽,大红颜色在这一碧如洗的晴空之下,愈加显得鲜艳夺目,隔着几层薄薄窗纱,似乎隐约可以见到里头一个坐得端端正正的纤细人影。
正是那被送往北苏和亲的散华郡主。
当初,北苏遣使至嘉昌求亲,皇帝虽应得痛快,可那和亲人选从春末一直拖到夏末,迟迟未决,成了整个平德京里最让人关注的一件大事。
最後皇帝下旨着散华郡主和亲北苏国的消息一出,更是引起议论纷纷。不说别的,单论这位郡主的家世和她那身分尊贵的父母,这和亲到北地受苦的人选应该怎麽也轮不到她——人们原先猜测的都是哪位不受宠的公主会如此倒楣,得只身远嫁异乡去。
也曾有些流言传出,说是这散华郡主原先已订了亲,却私自离家逃婚,失踪了大半年,早已非清白之身,皇室为了遮丑,这才将她远嫁至北苏。
外头纷扰被车帘子隔绝开来,自成一方安静天地,车中少女挺着背脊,双手交叠摆放在膝上,在盛装打扮下,让她一张本就生得精致的脸容显得更加明艳照人;可少女只是低着头,神情呆滞,看不出悲喜,整个心神显然早已脱出这一方狭小车厢,飞去了遥远的地方。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样物事;那物事已被她掌心的汗水给染得润泽湿亮,在光线有些晦暗的车内,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芒。
「此为母亲临终前交予我,将来欲给吾妻之物,若是就这样给了你,我拿什麽去聘一个妻子回来?」
耳际犹响着那一晚冰天雪地里火光之中,那男子所说的话;到现在,少女都还记得他说着这句话时,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
少女又看了手中物事一眼,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会是他吗……会是他吗……这不可能……可是……」可是手里这物事,分明是她曾见过的那一个。
慌乱,猜测,强自镇定;可那层层脂粉,却仍掩不了少女脸上激动的苍白。
点头答应和亲之後,她本已心无波澜,再无它想,可这物事却一下子让她好不容易平静多日的心湖猛然卷起了滔天巨浪。
「赫连濯,若真是你……」
在一片热闹喧嚣中,少女近似咬牙的低语被完全掩盖,除了她自己,再没有人听见。
而她的思绪,已回到两人初见那一日……
第一章
夜色如浓墨,冰冷寒凉的空气随着淡淡薄雾轻缓飘散,不经意间便冻住了这处谷地的一切。
谷地中,一处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里,只余几点巡防残火,初时还有人高声喧闹作乐,渐渐地,营地里慢慢安静了下来。
赫连濯静静隐在高处察看着谷地中的情形,黑眸沉静如深潭,不曾因这大半夜的等待而显露一星半点的焦躁;他的头上绑着一条束额,乌发俐落地紮在脑後,一身黑色劲装简单齐整,浑身散发着冷凝冰肃。
脚上为着隐密静默潜行的轻软布靴早已被夜露打湿,他却似毫无所觉,只是继续安静地等着,像蛰伏猎食的猛兽,务求一击即中,不容半分差错。
在他身後,五百名同样一身黑衣黑裤的士兵亦是悄然无声,把自己的身形完美地融在夜色之中。
林道尽头突然出现一个男子身影,只一眨眼间便悄然迅速来至赫连濯近前,附耳低语:「禀将军,诸事皆备。」
赫连濯闻言颔首,一双眼仍紧盯着谷地,跟着举掌对着身後一挥,事先安排好的一百名士兵立时各自悄然隐到了黝黑的山林之中;在此同时,其余的人皆跟着他,快速无声地下了谷地。
营地里,帐内的人们在一通狂欢过後早已陷入深眠,轮值守夜的几个大汉亦是频频点头困倦不已,先前多日的戒慎恐惧已令他们精神紧绷到最高点,如今乍然放松下来,这些人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警觉心。
潜入的黑衫军毫不手软,欺近敌人身边,一刀便割断其咽喉,那些人甚至来不及出声示警,便已瞪大眼睛没了气息。
不到一刻,几百人便已在一片静默之中摸进了营内腹地。
赫连濯见行动顺利,打了个手势,两个跟在他身边的小队长马上心领神会,领了自己的人便各自转开去。
不一会儿,远方好几处帐子燃起了火光。
夜风中,血腥味愈发浓重,伴随着北地特有的冰冽气息拂过赫连濯的鼻端,他却只是漠然地看着自己主导的这一切,心绪没有半丝起伏。
西狄马贼向来是北苏边境一大祸患,年年夏末,北苏粮食收获之际,那些西狄人便分作几股渡江而来,为祸边境,所过之处,无不屍横遍野,十室九空,可谓凶残暴虐至极,北苏朝廷上下对此均是束手无策、咬牙切齿。
几回派出大军清剿,换来的却是西狄人更加狠烈的报复,赫连濯巡防边地三年,和西狄马贼交锋过无数回,听过、更看过不少例子。
是以就算接到这样一个命令——要他以数百之众,击溃这一支几千人的西狄马贼——明知是刁难,赫连濯仍是应了。
他也想试试自己的能耐,究竟能到哪里。
几条险计追堵袭截下来,只有数百人的黑衫军竟硬生生把几千人的西狄马贼灭了七成,逼着他们只能收整人马四处逃窜,想退回西狄,却在赫连濯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辗转入了深山密林,离横渡而来的望帝江越来越远。
等这支残军正欲横下心来拚个你死我活之时,赫连濯却刻意放松了对他们的追剿,故作不敌,佯败数场。
西狄马贼大喜之下,无暇细思这会不会是赫连濯的另一个陷阱,只是尽选深林荒岭之地躲藏,四五日过去,不见丝毫敌踪,便自以为终於甩开了在其身後穷追猛打的北苏军队。
殊不知,这一处他们以为绝对隐密的深山小谷,正是赫连濯为他们精心安排的埋骨之地。
赫连濯面无表情地又结果了一人性命。而看着如今大势已去、方才醒觉的西狄人正试图作垂死挣扎,赫连濯抬手抽出一支箭矢,悠然挽弓对空而射,箭矢瞬即没入夜色,声响呜鸣,在这寂寂深林远远传了出去。
远处,一束火光直射天际,似在呼应响箭,跟着点点火把亮起,直向营地涌来,将整座山谷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四下里喧嚷渐起,刀剑交击声、喊杀辱骂声,人人情绪激昂,认真地投入这毫无悬念的战场。
赫连濯在发出信号之後,便不再理会这外围的一团混乱,匆匆掠身而过,迅疾地朝着主帐而去;夜色下,那修长身影,看着竟无端染了一层寥落之感。
在营地另一头的小树林内,横七竖八躺了许多人,个个衣衫破败,面黄肌瘦,看上去都已熟睡。
姚令嫣静静靠着一棵树干抱膝坐着,她已疲极倦极,恨不能倒头便睡,却勉强撑起精神,不敢松懈。
那背上的鞭伤一阵阵发疼,和腹内怎麽也无法忽视的饥饿感,一起扰得她心神不宁。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男子装扮,又想起早些时候被那些粗汉强横拉走的那几个姑娘,她心里再一次很不厚道地庆幸起自己的运气。
若不是自出家门以来,她为着行事方便,刻意涂黑面目,且皆作男装打扮,加之冬衣厚重看不出端倪,只怕现下她就得一死以护清白。
如果这回真的要死,她也不愿那麽不堪地死去。
早知道就不该一个冲动之下留书离家,更不该一个人跑到北苏这麽远的地方来;最最不该的是,只不过听人说了几句北苏西南面的望帝江景色奇险,同嘉昌南国的婉约山水很是不同,便起了前来游赏的心思,跑到这荒僻的边地。
这下可好,望帝江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她就先被这一股马贼给抓了来。
後来姚令嫣才隐隐约约从旁人的对话中得知,原来这夥人便是恶名昭彰的西狄马贼,平日里是绝不会费事去俘虏人的,多半是取走财物,男杀女奸,最後当场灭口了事,只因现下正被北苏黑衫军追剿得紧,索性一路上抢了不少人质,充作一支绝佳的挡箭牌。
既是可有可无的卒子,西狄人自然不会多善待他们。自姚令嫣被抓进来後这一整天,不过就得了一小块冷馒头和一碗清水。
姚令嫣自小娇生惯养,对着这般粗食是怎麽也入不了口,索性全让给了旁人;幸赖她自小跟着父亲练了些功夫,身体有些底子,饿个几顿尚撑得住,只是却也非长久之计,她不知道还要困在这儿多久,更不晓得下一刻被凌辱虐杀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姚令嫣暗暗叹了口气,同时不忘凝神注意周遭动静。纵然机会很小,她仍不愿放弃任何逃走的可能。
她能感觉到今夜特别地不同,这些西狄马贼似乎完全摆脱了那支追在後头的北苏军队,一阵狂欢後,大部份人都松懈了戒备。
正是逃脱良机。
又扫了一眼昏睡在地上的其他人,姚令嫣心头浮起阵阵怪异之感。按说这般冷的天气,兼之腹内饥寒,他们不应该睡得那般深沉才是,可现下除了自己以外,竟没有一人醒着……莫非那些食物有什麽古怪不成?
收回目光,姚令嫣不再分心去管旁人如何,看守他们的人早就和同伴躲懒喝酒去了,现下夜已深,四下里一片安静。
拚死一逃吧!她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悄悄地,强忍着粗绳磨着手腕的不适,姚令嫣慢慢地扭转双腕,试图将手从绳套中抽出来。
不知是自信於他们这些俘虏无能也无胆逃跑,这绳子绑得并不十分牢靠;察觉到绳圈似有松动迹象,姚令嫣心里暗暗一喜,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就在此时,一种细微的劈哩啪啦声响起,伴随着这古怪声音的,却是一阵阵若有似无的焦味。
姚令嫣心下一凛,那味道,她太熟悉了!年年父亲属地里庄子上的佃户烧田堆肥,便是这种火烧乾草枯木的味道,可此时此地出现这种味道,却只教人心生不祥之感。
难道……起火了?
且不管这火起是因为意外,还是其它的什麽原因,她只知道,自己动作必须快点了,否则难保要被烧死在此地。
彷佛为了印证姚令嫣的猜想,外头火势顺着风一下猛烈疯长起来,火光冲天,把这本来阴暗潮湿的林子映得通红一片,连空气都渐渐变成了炙人的乾燥灼热。
冷静点,姚令嫣。她在心里反覆对自己说着话。一旦起火,势必混乱,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还来得及,只要挣开这绳子……
她就能逃出去,逃出去……
在额头又落下一滴汗之後,姚令嫣咬着牙,眼一闭,狠狠一个用力,把手从绳圈中硬是给拉了出来,顾不得检视腕上被粗绳绞开的皮肉,她急急地去解脚上的绳子,无奈忙乱之中虽有松脱,可绳结却被她不小心给打死了,怎麽也拆不开。
情急之下,姚令嫣索性几下用力拉扯,终於硬是将那绳圈连同脚上的靴子袜子一同脱了下来。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姚令嫣跳了起来,顾不上穿回鞋袜,一把拿出塞在口中的破布,赤着脚便想朝外奔去,火势却已越来越大,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能听见火星落在帐子上的劈哩啪啦作响之声。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可才跨出两步,她却猛然收住步子,僵硬地回头看去。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坐在地上,睁着一双惺忪睡眼望着她,那无辜的模样,让她顿时心生不忍。
她可以狠下心不去管其他人,毕竟现下她是自身难保,可对着这样一双清澈单纯的眼……
身侧两只手握拳又成掌,如此这般重复了三次,终於,她咬咬唇,一个跺脚,旋身回来,朝她走去,三两下便把小女孩身上的绳子给拆了。
外头此时隐隐约约已传来了喊杀之声,火势也已渐渐延烧至此,窜出阵阵浓烟,姚令嫣呛咳了几下,眼睛被烟燻得直流泪,却顾不上去遮挡。
这地方,绝不能再待了。
没时间去思考,姚令嫣咬咬牙,抱起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往外冲。
险险地避开几处喷张的火苗,途中更是让树根石头绊倒了好几回,未着袜履保护的足底满是伤痕,可此时此刻,姚令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林中难辨方向,她只能凭着直觉尽力冲出这片树林。
好不容易看到前方一片空旷,姚令嫣心下微松,急急冲了出去,便觉双膝一软,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还来不及松口气、感受一下冰凉的夜风,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不能动弹。
喊杀嘶吼、兵器交击之声不绝於耳,两方人马正交战在一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看不出是死是活。
姚令嫣很快便看出西狄一方显然居於劣势,那平日里凶残暴虐的马贼此刻丢盔弃甲慌忙窜逃,根本无心抵抗,穿着黑衣的军士却毫不留情,步步紧逼。
一个马贼发现了姚令嫣,表情狰狞地举起刀冲了过来,却在她面前几步嘎然停下,瞪着双眼倒了下去。
那马贼身後的黑衣男人从容收回刀,朝她走了过来。
姚令嫣还在愣神间,男人已来到她面前,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火光映着他斧凿般的刚毅侧脸,恍如神只。
男人看着她和她怀中抱着的小女孩,神情严峻,语调低沉地开口问道:「你是被抓来的吧?里头还有人没有?」
姚令嫣猛然回神,赶紧放下怀中的小女孩站了起来,急道:「快!快去救人!还有好多个人在里头!」
说着的同时,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到底,她仍为着自己救不了里头的人而心生一股负罪感。
那男人一听见里面还有人在,面容一肃,立即喊了好几个黑衣士兵过来,跟着领头当先往林中走去,道:「这林子里头还有百姓,快跟我进去找!」
那几名士兵看着男子不由分说就要进去,一人连忙上前拦住他,道:「将军,火势已起,这林子又不小,也不知那些人质被丢在哪儿,爷千万别拿自个儿的安危冒险……」
「胡闹!我的安危,又岂有几条人命来得重要。」男子正是赫连濯,听见下属劝阻,当即微沉了脸,回身斥责,目光却无意间瞥见一旁的姚令嫣,脑中立时有个想法一掠而过。
她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知不觉退了一步。
「你……」他开口,却见到她的退缩,那话才起了头便又打住,摇摇头,转过身去,大步而走。
一步,两步,三步…
「等等!我知道人都在哪儿,我……我带你去找!」
他闻言,讶然回头望去,便见到一双坚决灿亮、毫不服输的眸子。
此时林中火势已大,几人皆被扑面而来的浓烟呛得直咳,赫连濯心知此时此刻速战速决才是上策,眼见姚令嫣脚步有些踉跄,索性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你走得太慢了,指路!」
姚令嫣心中虽怪他此举太过孟浪,却也清楚现下人命关天,不是耽搁计较的时候,只得压下欲出口的抗议,僵着身子揪着男人的衣服,强迫自己别去在意,在一片烟雾迷漫中仔细辨认着路途。
赫连濯目不斜视,一脸的严肃,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此举有何不妥,倒是那几名士兵脸色微微讶异,相互看了一眼,却无人言语。
几人很快便找着了仍旧昏睡不醒的那些人,赶在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将他们给救了出来。
姚令嫣虽被抱着进去,却是自己走出来的。才出林子,她便想起自己方才竟然不顾後果,让人一激之下,再次进了火场,心中这才开始感到害怕,只觉浑身软软的,再也提不动步子。
她就这麽站在林子边,看上去摇摇欲坠,只是仍旧凭着一口气强自支撑罢了。
赫连濯放下肩上扛着的人,一回头见到她还站在那儿,神色微变,掠身过来一把将她向前拉开。几乎是同一瞬,姚令嫣身後一棵树木轰然倒塌,火焰高张四窜,若是她继续站在那儿,免不了会给溅出的火舌波及。
姚令嫣先是呆呆的,显是吓着了,等她平复了慌乱的情绪,抬头正想开口,才发现那男子早已走开了去,正低声向一群黑衣人交代着什麽,看起来全然未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在心底犹豫一阵,姚令嫣终是咬着唇,不欲欠了这声谢,才走出两步,却忽然感到一个软软的小身子抱住了她的腿,低头一看,是那个小女孩。
「姐姐,要抱!」小女孩笑得眼睛弯弯,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崇拜神情。
从来没靠近过这麽小的孩子,姚令嫣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急急弯下腰胡乱将她的手给拨开,又站开了两步。小女孩眨眨眼,锲而不舍地又跟了上去,再次抱住了她的腿。
姚令嫣板起一张脸,想要说些什麽,可对着这小小人儿实是说不出一句重话,最後只得撇开了头,僵硬说道:「你、你离我远些……我也不是什麽姐姐!」
「姐姐是姐姐,姐姐和娘一样,软软的。」小丫头抬头,认真说着。
姚令嫣顿时无语。她左右看看,见似乎并无人注意到她,便赶紧弯腰抱起了小女娃,轻声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但是有别人在,你不可以叫我姐姐,得唤我哥哥,懂不懂?」
「为什麽?」小丫头也学着她,小声地问着。
「因为……因为这是个游戏,要是你叫我姐姐,你就输了。」姚令嫣灵机一动,随便寻了个藉口。
小女孩一听这话,立刻用力点头,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姚令嫣暗暗松了口气。
一抬眼,却见那男子不知何时已交代完事情,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正敏锐地看着她,像是想要看穿什麽似。
从来没人敢这般直视自己,又想起方才这人虽救了自己,却也不由分说唐突了自己,姚令嫣皱起眉头,放肆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很清楚知道自己现下所处的境地,只得生生忍下,转开了头,不予理会。
赫连濯打量着她,微微扬眉。
有些人,即便是处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仍掩不去天生的一份雍容气度,很显然,「她」便是这一类的人。
混杂在这些难民之中,虽是乱发粗服,却怎麽也遮掩不了她特殊出众的气质,让他不由得对她留了心。
她的伪装,在他看来并不成功。那少了喉结的颈子并无遮掩,更别说没有哪一个男人抱起来会像她一样,轻得简直像是根羽毛似的;还有那一双裸露在外伤痕累累的嫩白双足……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姑娘让他有种熟悉感。
看见那蜷缩着的圆润脚趾,赫连濯不觉微微蹙了眉。
方才情况紧张,仓促之间并没有注意到她竟是赤着一双脚和他又进了火场。
随口叫过一个人来,淡声嘱咐道:「将这些人都带去好好安置,顺便寻个军医过去给他们疗伤,特别是那位……小兄弟。方才帮着救人有功,务必以礼待之。」
暂时,他不打算戳破她的伪装,也无暇分神去探寻她的来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那人领了命,连忙急急去安排了。
姚令嫣虽不看他,却对那里的动静十分留神,听见他的话,此时才确知自己暂时算是安全了。眼前这些人,约莫就是北苏百姓交口盛赞的黑衫军吧,看那男子指挥若定,不由得暗呼自己运气好,一出来便遇上了个能主事的。
精神一松懈下来,她才察觉自己的双脚疼得厉害,除了伤口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冰冷寒意从脚底钻上,直入心肺;而背後的几道鞭伤似乎在方才逃命间也裂了开来,一阵阵刺骨的痛,让姚令嫣不自觉咬紧了下唇,每走一步都是煎熬,让她此时再也顾不上去计较什麽,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她强撑着,正想跟着被唤来领路的士兵离去,却见那男子走了过来,解下了自己的颈巾给她围上,又左右张望一回,跟着从不远处一个躺在地上的屍体脚上剥下了鞋子,回到她面前。
「穿上。」简单的两个字,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你要我穿这死人的东西?」姚令嫣看着那鞋子,露出不敢置信又掺杂着厌恶的神色,想也不想便倨傲地别过头。「不穿!」
那死人脚上的东西,既不乾净又不吉利,他竟然拿得这般理所当然。
赫连濯似乎并未想到她会断然拒绝,见她一脸的嫌弃和鄙夷,那奇异的熟悉之感再度浮现。
想了想,便不再坚持,只是淡漠道:「随你。」
语毕,那双鞋便被他扔到了姚令嫣面前,跟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令嫣看着地上那双鞋,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从来只有她扔东西给别人的份儿,几时见过别人摆脸色把东西甩在她面前?
可他就是扔了,还扔得这麽乾脆俐落。
「你……」怒色染上她眼眸,可她才开口,远处一名热心的士兵已凑了过来,好声好气劝道:「小兄弟快别由着性子,穿上吧,到营里还有一大段路,这战地粗乱,没得走坏了你这细嫩的脚……」说着便热情地欲搭上她的肩,十分地自来熟。
姚令嫣心里正带着气,当即沉了脸,在那士兵的动作还未曾作实之前,身子一沉,右手已大力推向他的左肩,左手同时反握住他的左手腕,向前一扭一带,便把人半压在她身前,动弹不得。
周围见了这漂亮的一手,纷纷一片惊呼,引起了赫连濯的回顾。
「放肆!无礼!本姑……本少爷的身子岂是你随意沾得的!」
那士兵倒是好脾气,连忙一迭声赔罪,姚令嫣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鞋子……还是穿上吧,这天冷的,可别跟自己过不去。」虽然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那士兵倒未生气,只是暗自佩服他那一手巧妙功夫,想想,又劝了一句,却被姚令嫣一眼瞪了回来。
「闭嘴,带路!」
那士兵摸摸鼻子,不敢再说什麽,赶上前领路去了。
「爷,亏您发觉得早,这才救下那些无辜百姓,没有铸成大错。如今剿了这支马贼,威名大震,看西狄贼子日後还敢嚣张不……咦!爷在看什麽?」姜洛走过来,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话,说到一半才发觉主子的心思似乎不在原地,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什麽也没看到。
「没什麽。」赫连濯收回目光,面色平静,心中却不自觉地想起火光之中那一双流光逸彩、熠熠生辉,藏不住任何情绪的乾净眸子。
从她方才显露的那一手来看,竟也有些小巧腾挪的功夫底子,让赫连濯对她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惜脾气似乎大了些,性子也太过要强,看着便是自小众星拱月高高在上惯了的。
「爷,那木塔律可是西狄漠狼王麾下大将,现下活捉了,看西狄这回还有什麽藉口!」姜洛没想太多,只是在一旁兴奋地自顾自又起了话头。
西狄从不承认马贼之事,这下却在马贼营中活擒了一员西狄大将。
此事若善加利用,等於是活生生打了那漠狼王一个耳光。
思及此,赫连濯也难得流露出一点笑意,很快便将刚刚的小插曲抛至脑後。「走吧,别让西狄贼子走脱了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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