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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试阅] 林菲《与他再婚没道理》
candy、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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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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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0 16:26: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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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年6月13日
【内容简介】
男人的心真难猜,说不爱又爱,说要就是要;
女人的心真难追,说不要又要,说爱又不爱。
听说,左译洛又帅又有钱,是女人心目中,有责任、
有担当的好男人;还听说,这个不可多得优质又专情好老公,
这辈子只爱他老婆,最後更听说,她,贝以曦,
竟然就是这好男人的老婆……一场车祸,一个该死的谎言,
贝以曦傻傻地被这男人娶回家,可大家不是都说,
左译洛是个好男人吗?那眼前这位夜夜兽性大发,
拉她滚床单到腰酸腿疼的男人是谁?还不用说,
他霸道地连她短裙要膝上几公分都有意见,穿得清凉,
他拉上床;穿得保守,他直接扑过来。贝以曦哀怨的想,
原来她嫁的不是老公,而是只大色狼,才会这麽被他折腾。
只是,她爱左译洛,可笑的是,他爱的女人却不是她,
既然这婚是假的,那左太太这宝座,她不要总可以吧?
可这男人不但坏,还坏得那麽厚脸皮,竟然瞪着她说,他绝不离婚!
楔子
「都已经过了这麽久,为什麽她还没有醒来呢?」姜如月的双眼乾了又湿,哭哑的嗓子听来让人感觉心酸。
「你别这麽担心,医生不是说这几天可能就会清醒了吗?」贝兆凡紧握着妻子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他心里的痛楚、害怕其实一点也不亚於妻子。
同样悲伤不已的还有病房内的另一名男子,他脸上的憔悴、懊恼取代了他平日的意气风发,身上几处的包紮让他看来有些狼狈。
「伯父、伯母,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
「我说过了这不干你的事,是对方喝酒又超速驾驶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贝兆凡向来是讲道理的人,绝不会随便的迁怒,更何况事情变成这样,他相信左译洛心里不会比他们做父母的好受多少。
「你是个好孩子,这阵子你也受了不少的煎熬,一切……一切都是命啊。」姜如月握着丈夫的手微微发抖,上苍安排的这场意外已经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头狠狠的被削下一大块肉,现在还悬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守在这儿,她真的好害怕她会撑不住又一次的打击,自己的女儿还躺在床上昏迷,她不禁眼眶一热。
病床上那张美丽的容颜苍白,熟悉的五官、细致的轮廓令他心里百感交集。
就是他害她躺在这里的,是他害她父母为她寝食难安、衣带渐宽……他甚至可能就这样毁了她的一生!
医生说就算她清醒,她头部受到的撞击还是可能对她日後造成影响,也许是智力,也可能是行为能力,连医生都不敢打包票的将来,教他怎麽能够不自责、不心痛。
除此之外,他更不能被原谅的是……
病床上细细的呜咽打断了左译洛的思绪,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贝氏夫妇也屏息以待,期待着这细微的小动作所带来的惊喜。
看着爱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姜如月激动的又掉下眼泪,「醒了!她醒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贝兆凡也红了双眼,嘴角因喜悦感动忍不住颤抖抽搐。
病床上水灵灵的大眼透着疑惑,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虚弱的人儿正想要开口,喉头却乾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姜如月体贴的以棉棒沾水,温柔的替女儿滋润双唇,好半响她才勉强可以开口,「我……你、你们是谁?」想问的问题很多,她一时很难整理出来。
「以、以曦,你别吓妈妈!」姜如月几乎失声低叫,她的宝贝女儿好不容易苏醒,为什麽会对她露出陌生的眼光?
「我……我叫以曦吗?」脑袋一片空白的感觉让贝以曦很难受,但眼前面露关爱和担心的男女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难道是失去记忆……」贝兆凡喃喃低语,虽不能接受女儿可能忘记他这个父亲的事实,却又不得不感谢老天让贝以曦清醒,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左译洛踟蹰的来到病床前,望着贝以曦的翦翦双眸,他的心情好复杂,脑袋也乱成了一团。
那双澄清如水的大眼里应该装着对他的满满情爱,是那麽炽热且温柔的,那张令他爱不释手的脸庞也该是对他绽露最甜美迷人的笑靥,可是……
「你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吗?」他低哑的问。
「我真的不知道……」贝以曦无辜的轻摇螓首,就像一只迷途小羊般茫然恐惧。
她的一句不知道让一旁的姜如月眼泪又滑落了眼角。
「你叫贝以曦,我叫左译洛。」左译洛像哄小孩般温柔的凝视贝以曦。
「我叫贝以曦……你叫左译洛……」她愣愣的重复,眼前男子灼热的双眼没来由的让她感到心酸。
「我知道你现在什麽都忘了一定很害怕,但是你放心,你有我……」左译洛大掌轻抚上她的脸颊,深情爱恋的望着她,无视於贝氏夫妇的讶异,他的眸色温柔而坚定,「我爱你,你也一直很爱我,你贝以曦是我左译洛的未婚妻,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第一章
沙发上的人儿睡得香甜,微扬的嘴角似乎是在作着什麽好梦,左译洛无意打扰,只是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贝以曦还是醒了,一看见左译洛,惺忪的双眼微眯成一抹好看的弯月弧度。
「你回来了。」
「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等我吗?」他惩罚似的轻捏她的鼻头,每次回来看见她又为了等他而窝在沙发上睡着,他就觉得很心疼。
「我才不是等你咧,我是爱上了在沙发上睡觉的感觉。」她故意伸伸懒腰,一脸的满足样。
「你想我会相信吗?」左译洛一把将她抱在腿上,轻柔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你可不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啊?」
「是你自己爱瞎操心,我每天都很乖好不好。」贝以曦不依的跳下他的大腿,顽皮的朝他吐吐舌头,眼角不经意的瞄到酒柜下方的白色物品。
好可爱的绒毛娃娃啊!她好奇的上前蹲在绒毛娃娃前,正想伸手触碰那看起来柔软的绒毛时,左译洛却立刻闪身挡在她面前。
「你要干嘛?」
「我、我只是想看看。」
「不行!」
「为什麽?」那东西有毒吗?为什麽他这麽严肃?
「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对毛茸茸的东西过敏吗?」他动作迅速的把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绒毛娃娃移到客厅最角落。
过敏?她还真的是忘记了,也对,她撞到过头嘛!真可惜,她怎麽会对这麽可爱的东西过敏呢?贝以曦的眼底净是失望。
「你明知道我对这种东西过敏,为什麽还要把它带回来呢?」害她看的到却摸不到,呜……气死人了啦!
「这是黑熊托我透过关系帮他女儿订的,他等一下要过来拿。」
贝以曦眼巴巴的望着那个近在咫尺却彷佛远在天边的大娃娃,「臭黑熊,让我看的到玩不到!」
她稚气的娇嗔逗笑了他,如墨的瞳眸里装满了对妻子的宠爱,「你这麽喜欢娃娃,明天我带你去买一大堆,反正娃娃又不是只有绒毛制的,也有其他的种类可以让你选择。」他耐着性子哄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也没有特别喜欢娃娃,只是难得看见这麽大又这麽精致的娃娃,好想抱抱看喔。」如果她的过敏只是打打喷嚏、流个鼻水什麽的应该不要紧吧,「说不定那次车祸不只把我的记忆撞掉了,我的体质也说不定因为受到惊吓後大转变,对这类东西有免疫力了喔。」
「我说过了,你不能靠近绒毛娃娃,你也很讨厌绒毛制的玩具,你是哪句话听不懂?」左译洛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臂膀大吼咆哮,眼里的柔情不复存在,神情变得阴鸷。
贝以曦吓傻了,顿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她其实也只是想向他撒娇,并不是真打算任性妄为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因此大发雷霆。
意识到自己似乎过於激动,左译洛放开了她的肩头,挫败的扒乱了头发,做了几次的深呼吸,才让自己害怕被戳破谎言的情绪平复下来。
「宝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你遗忘了过去的记忆让我很无所适从,我很希望你像过去一样,不要让我觉得你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让我感到陌生好吗?」
贝以曦眨眨有些湿意的双眼,尽量露出若无其事的微笑。
「是我不好啦,很多事你说过很多遍了,可是我都记不住,唉唷,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头的关系,所以变笨了。」她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想用轻松的方式化解紧张的气氛。
她明白自己失去记忆让身边的人很不好受,除了生她养她的父母之外,深爱她的左译洛更是难过,谁能平心静气的接受自己深爱的女人一夕之间性格、习惯迥异,就连过去的甜蜜回忆也都忘得一乾二净,他会大发脾气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
贝以曦的善解人意令左译洛心疼又心虚,她无辜的大眼紧纠着他的心,让他感到一阵阵地泛疼,他不敢直视她眸里的晶亮,只好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对不起,是我太小题大作,很多事对你而言还很陌生,你也在辛苦的摸索适应,我真的不该这样对你发脾气,对不起。」
他真的不该、也不能这样对她发脾气的,他其实很喜欢宠爱她,看着她雀跃得像只小鸟儿……
不,他也不能这样,他不该对她有这麽多的喜欢,足够就好,不能超过、不能太超过……
天杀的该死!他到底在搞什麽啊?
◎ ◎ ◎
不是说只是一般的庆功宴吗?怎麽她会有种彷佛是来参加某政商名流喜宴的错觉?
五星级饭店里的一流菜色、穿梭会场的数十个服务生、高档的餐具摆设以及华丽气派的装潢……她本来还以为今天可能只是要去海产店吃吃快炒之类的说,早知道就别吵着要当跟屁虫了。
贝以曦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偷偷跑到角落揉揉快笑僵了的脸颊,一边也偷偷观察着会场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西装笔挺、穿着优雅得体的男男女女,无论是小声的交头接耳还是爽朗的拍肩大笑,每个都好有气质好有修养的样子,「听说」他们也曾经是她的同事。
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觉得自己与这些人格格不入,她现在还宁愿回家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玩指甲、数蚂蚁,也好过在这里和一群不认识的人陪笑脸、打交道。
贝以曦张望着人群想找出左译洛所在的位置,她想问他,她可不可以先回家去,这一望她才注意到这厅里四面墙上贴着大小不一的海报。
海报上介绍的是「艺选武术会馆」的丰功伟业,尤其承袭家业的左译洛不仅武术实力不容小觑,在他的带领下,使单纯的武馆体系逐日茁壮,分类更精细完整,而且无论是剑道、各式拳击还是中国传统武术,「艺选武术会馆」在国际间的比赛或表演屡屡获得瞩目,甚至还有同样喜爱武术的外国人士希望他能在国外设立分馆,让中西方武术有更多交流。
仔细看完海报上的文案,贝以曦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自己的老公受到这麽多肯定,她也感到与有荣焉,她正想去找左译洛给他热烈的掌声鼓励,一回身却差点撞到一名手上拿着两杯红酒的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还好酒没有洒出来,否则对方穿的那一套白色丝质洋装好像价值不菲的样子,她还真不晓得自己赔不赔的起呢。
贝以曦紧张的连声道歉,但对方非旦不以为意还将手上的一杯酒递给了她。
「没关系,干嘛跟我这麽客气啊?」
贝以曦被动的接过杯子,却是一脸的错愕,「什麽?」
「看你的样子是真的了。」岑敏芳皱着眉头,一脸的紧张担心,「我听说你撞到头失去记忆了,你现在还好吗?」
看来这个人应该也是她以前的同事或朋友吧,贝以曦卸下了心防,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其他都还好,就是以前的事情都忘光光了。」
「我就觉得奇怪,我们的交情也算不错,怎麽我生小孩你都没来看我,等我休完产假才知道发生这麽大的事。」
「你生过小孩啦?一点都看不出来耶!」瞧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真看不出来已经当了妈妈。
「呵呵,就算失去记忆,你的嘴巴还是一样的甜,对了,你什麽时候才要回来上班?」
「可能不会了。」听说她以前在会馆总部做什麽宣传文案人员,可是她现在连这个职务的内容是什麽她都搞不清楚,更别提有办法胜任这份工作了。
「我知道了,是不是馆长故意不让你出来工作?」岑敏芳张望四周,一副要找人算帐的模样。
「不是啦……」贝以曦还来不及解释,就被不知何时来到她们身旁的左译洛拉到身後。
「是又怎麽样?」左译洛一副母鸡护着小鸡的模样。
「我就知道嫁给了馆长这麽样的一个好男人,肯定可以在家里享福当少奶奶。」真倒楣!正打算说人家坏话却被当场抓包,对方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个场子她有的圆罗。
「我还以为你是暗指我小鼻子小眼睛,娶了老婆就要把她关在家里。」这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想想当初她以待产为由,提早要求的留职停薪是谁批准的啊?
岑敏芳尴尬的吐吐舌头,连忙堆起笑脸陪笑道:「我怎麽会这样想呢?我知道馆长是个疼爱老婆的好男人,舍不得让老婆出来工作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真的是这麽意思吗?」该死!他才一下子没有注意,就让贝以曦离开他的视线,早知道就不要冒险带她来这里了。
他和贝以曦的婚礼虽没有邀请会馆的同仁,但他特地给了自己几天的婚假带她去度蜜月,所以会馆上下几乎都知道他结婚的消息。
这一次的聚餐可以说是他替会馆创下佳绩所举办的庆功宴,本来他是想来打声招呼就离开,没想到这群同事「卢功」一流,说什麽就是不让他快闪走人。
「当然罗,不然我会是什麽意思?你说对不对?」眼见左译洛的剑眉皱得死紧,岑敏芳赶紧讨救兵。
「对、对吧。」老实说她真的对这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想帮忙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对吧?」岑敏芳一脸不可置信,对就对,干嘛对得这麽不肯定啊,「贝以芯,你想害死我喔?」
贝以曦脸上写满问号,搞了半天是这个女人认错人了吗?她擡头望向左译洛,却发现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现在、立刻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保证我会让你无限期的停职停薪!」左译洛铁青了脸,字字句句都是由牙缝迸出。
岑敏芳也吓呆了,不明白还算幽默的馆长怎会变得如此开不起玩笑,为免他真的说到做到,她也只好乖乖拿着自己的酒杯走向离两人最远的那个角落。
「她刚刚……」贝以曦的大眼里写满了问号。
「之前贝……你姊姊有来会馆打工过一阵子,你们的名字发音又那麽相似,同事们常会不小心叫错。」
他的态度很坚定,可是这样的回答还是让贝以曦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名的感到有些心慌,她感觉的出来他在说谎,可是她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说谎,更让她不安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话哪一句是谎言,但她却可以确定他在说谎。
她感觉自己快窒息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令她感到害怕,不过更教她恐惧的是一瞬间让她觉得好陌生的他以及陌生的自己。
◎ ◎ ◎
贝以曦端坐在梳妆台前吹整一头湿漉的乌黑长发,及腰的长度每每整理起来总要花上好一段时间,不过今天她明显心不在焉。
「啊!」她又一次因为恍神,让热风停留在同个地方太久而烫到头皮。
正准备就寝的左译洛也注视着她的背影出神,不晓得第几次听到她的惊呼後,看不下去的他上前接过她的吹风机。
「你在想什麽想得这麽专心?」
修长的手指在如瀑的发丝间穿梭,他爱极了她发质的柔软滑顺,一如她对他的温柔顺从。
镜子里反射左译洛好看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及薄而有型的双唇,那近乎完美的轮廓线条照理应是贝以曦最熟悉不过的,怎麽明明近在咫尺,她现在却有种好陌生、好遥远的感觉?
为什麽会这样想,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觉得思绪一片混乱却又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她必须承认,稍早在饭店里被误认让她有些不舒服,她不晓得自己怎麽会受到这麽点芝麻蒜皮小事的影响,不过就是认错人,为什麽她会感到如此难受?
也许最让她耿耿於怀的是左译洛当时明显的惊慌与不自在吧。
其实她觉得左译洛对她被误认的解释有点牵强,但她也弄不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也想不出他有对自己说谎的必要,就因为这样,她才无法将这件事当成一个无聊的小插曲,甚至有种不知名的介意在她心里发酵膨胀。
贝以曦的沉默不语让左译洛莫名的不安,镜里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像是能把他看穿,教他不自觉的心虚和没来由的心疼。
「怎麽不说话?」他猜得到她在想什麽,他还宁愿她不悦的问出她所有的疑惑,也好过看到她这副凝神思考却百思不得其解的无助模样。
「没什麽啦,你也知道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有时遇到什麽不解的事情,不知道从何去想,也不确定自己当下的感觉是不是正确,想着想着就发起呆来了。」她像粉饰太平似的甜甜一笑,不希望自己的胡思乱想也连带的影响他的心情。
左译洛摇动吹风机的手顿了一下,心头也彷佛被重重撞击了一下,她是本来就不爱追根究柢,还是在他的训练教导下才变得如此?
这本来就是他所希望的不是吗?他不也该习惯她这样的温柔懂事吗?怎麽会看见她眸子里那抹轻愁和无辜时,他本来的坚持执着会在瞬间瓦解呢?
他现在好想摇晃着她的肩头,老实向她招认一切,还给她原本的生活、原本的人生,可是他又自私的不想放她走,更不敢去想知道实情後的她,会不会就此决定和他成为两条平行线。
关掉吹风机的电源,左译洛将她带入怀中,在她颊上落下如雨点般的轻吻,「宝贝,如果我不小心让你感到受伤、不安,请你原谅我,我不曾想过要伤害你,我是真心想呵护你、保护你。」
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眸,贝以曦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认真严肃让她费解,好像是想先解释什麽,好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你……唔……」
贝以曦未尽的话落在左译洛炽热的唇瓣里,他以舌轻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纠缠,紧拥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般。
贝以曦不晓得自己是何时被带到柔软的大床上,当左译洛的大手解开彼此身上的衣物,两个滚烫的身躯赤裸裸的交缠,她更是无心再思考其他。
「嗯……啊……」当左译洛的双唇覆盖住她的娇嫩蓓蕾时,贝以曦忍不住娇吟出声,这对左译洛而言无疑是绝佳的催情指令。
像是刻意要折腾她一般,他唇舌吸吮着她胸前的甜美,一只手攫住她另一边的柔软放肆的揉捏。
「你不要……这麽坏……嗯……」
「这样就说我坏?看来我该让你尝尝什麽才叫做坏。」他一边附在她耳旁轻喃,一边轻舔着她细致小巧的耳珠轮廓。
左译洛嘴角扬起恶魔般的邪佞轻笑,在贝以曦还来不及反应时,伸出一指探进她幽密湿润的花丛中,忽快忽慢的抽插掏弄,存心逼得她忘情呻吟、哀求。
贝以曦被他逗弄得全身无力,本能的摇摆着身子,像是贪求他给予的更多。
「傻瓜,你不知道我在说什麽吗?嘘,乖乖的不要发出声音。」左译洛其实也被高涨的慾望折磨得难受,但他更享受欣赏眼下人儿慾火难耐的美景。
贝以曦乖乖的听话不发出声音,天晓得这是多麽艰难的挑战,一波波传达到她四肢百骸的挑逗快感,她几乎得咬着下唇极力压抑那发自本能的叫喊。
左译洛没有说谎,她的确是听到另一种声音,这让她下意识的想夹紧雪白双腿,想抑止那羞人的淫浪声。
左译洛趁机迅速的再插入一指,当贝以曦双腿交拢时,他更快速的探弄,强烈的快意猛地袭来,她几乎承受不住,他知道她到界线了,不过更好玩的现在才要开始,他举起早已灼热难当的火根一股作气刺进她的花心。
他很满意此举又引来她花径内强烈的收缩,他温柔的将她的大腿分开放在他的肩头上,然後情难自禁的律动起来,唇舌不得闲的膜拜着她臂膀、肩颈的每一寸肌肤。
如火球般的燃烧掠夺是因为他害怕她发现他的惶恐,也是害怕下一秒他会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而冲动的告诉她实情,然後永远的失去她。
失去谁?他到底害怕失去的是谁?和她结婚这一年多来,他越来越不确定答案,只是这剧本是他一手安排的,在越来越多的矛盾堆叠下,找不到正确答案的他只能照着原先设定的剧情去走,就算是消极的走一步算一步也好,没有後路的他也没有回头路可选择了。
第二章
墓碑上的照片主人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和她留着相同的血液、也和她有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那场车祸中无辜丧生的是她的双胞胎姊姊贝以芯。
轻轻将花束放在墓前,贝以曦的鼻头忍不住一酸,她相信她们姊妹的感情一定很好,否则她怎麽会即使失去记忆,还会有这麽强烈的悲伤。
「妈,你说以芯现在是不是正在天空上看着我们?」
「一定的,她一定会在天上守护着我们。」手心手背都是肉,从鬼门关前捡回来一个女儿却失去了另一个,这一年多来,姜如月这个做母亲的消瘦了不少。
「那你觉得以芯会怪译洛吗?」贝以曦悠悠的问。
姜如月有些错愕,下意识的回避女儿的目光,「你怎麽会突然这麽问?」
「我觉得译洛还是耿耿於怀,觉得是他害死了以芯,所以他才会到现在都还不敢来以芯坟前上香。」每次当她提议一起来看贝以芯,左译洛脸上的痛苦、自责往往让她心疼不已。
「那孩子是……」姜如月欲言又止,似乎是有口难言,「事发当时是他开的车,害死自己未婚妻的姊姊,也难怪他到现在都还难以释怀。」丧女之痛何其难受,但她和贝以芯的爸爸都清楚这孩子的善良,早就衷心的把左译洛当成他们自己的孩子。
没人愿意发生这样的意外,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怪他,否则他们也不会同意把贝以曦嫁给他,她很清楚女婿心里的挣紮,但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复杂,他可能还是不愿去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吧。
「可是我相信以芯绝不会怪他的,就像你和爸就从来没有指责他一句。」这场车祸要怪也要怪肇事的对方酒驾行驶,左译洛是闪避不及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她从自己过去的手劄和左译洛写给她的情书里,认识了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当他为了帮助她记起过去,将她过去写给他且保存完整的每封书信交给她,她看见信里甜蜜幸福的字字句句都是因为这个幽默风趣又体贴善良的男人。
即使她对那些甜蜜点滴依旧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对他的深情爱意却浓烈清晰、不容置喙,现在他眼中不时出现的忧郁及偶尔过大的情绪起伏,真的让她好心疼也好难过,她真的很担心他会走不出这个阴影。
「以曦,你老实告诉妈,你在这段婚姻里过得快乐吗?」姜如月忧心忡忡,她一直在害怕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你别担心,译洛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除了有时她想不起过去的自己、左译洛会突然大发脾气,会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但是她不想让母亲担心,所以决定隐瞒。
「你……真的爱他吗?」姜如月很是怀疑。
「当然啦,我是失去记忆又不是失去感觉,爱人的情绪我能分辨出来的。」她不禁为母亲过度的担心摇头失笑。
「哎,你这孩子真的变了。」以前的贝以曦虽然率性得让人有些头疼,起码脸上不曾出现这教人心疼的淡淡忧伤。
「连妈也这样说,看来这次的车祸真的让我改变不少。」也难怪对她一往情深的左译洛会这麽无法接受。
「不是的……其实不是……」姜如月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话到了喉头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不管你再怎麽改变,你都是你,妈希望你能做你自己。」
「可是我已经不记得原来的自己是怎样了。」这点让她很无力,忘记过去的感觉很难受,让人很没安全感。
「那你就不要再管过去的你是怎样,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姜如月忍不住语重心长,她是不晓得贝以曦和左译洛婚後详细的互动情况,但她是担心人的移情作用会害了贝以曦,也会害了左译洛自己。
「我也很想。」说来容易做来难,她连自己的兴趣嗜好都不记得,生活的重心也不晓得该摆在哪里,更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麽,几乎都是在仰赖左译洛所告诉她的去做。
她感觉的出来左译洛有多爱她,也相信他是个优质、专情的好老公,只是她偶尔还是会被不知名的不安全感困扰,感觉自己像是一根漂流的浮木,没有停靠的方向。
她笑得无奈,姜如月的心里也被揪得发疼。
好好一个活泼的女孩为什麽会变得如此忧郁和多愁善感?她真的怀疑贝以曦究竟有没有这麽爱左译洛?而左译洛那孩子又知不知道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
她真的後悔了……如果当初的决定是场错误,如果贝以曦最後伤痕累累,那麽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帮凶之一。
希望老天保佑不要有这麽一天的到来,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千万不要再让她另一个女儿承受难以抹灭的伤痛才好。
◎ ◎ ◎
好久没有这麽放松了,和母亲逛了一下午的街,买了一大堆的衣服鞋子,虽然贝以曦不太确定自己过去有没有这麽热爱血拚,不过光是这样在各商场百货闲逛的感觉就够让她大呼过瘾了,也或许是因为是和母亲一起的关系,才能让她随心所欲、没有一丝顾忌的想笑就笑吧。
如果对过去没有半点记忆的她毫不怀疑自己当初有多爱左译洛,那她更可以确定她有多爱她的爸妈。
一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来的及插入钥匙孔,大门却应声打开,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她最亲爱的老公。
「你怎麽会在家?」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会馆吗?
「你翘班喔?」她对他漾起一抹甜笑。
虽然左译洛有时会带给她一些压力,不过大多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我今天想提早回来陪你。」左译洛体贴的接过她手上的大小提袋,闪身让她先进屋子里。
「可是我不知道你今天这麽早就回来,我还没准备晚餐耶。」她半撒娇似的道歉。
「我本来也是想出门买点东西,等你回来一起吃,结果你就刚好回来了。」他坐上沙发,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他知道她最喜欢这样窝在他胸膛里向他耍赖撒娇,「不然你休息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出去吃大餐?」
「赞成。」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实说她也累得不想下厨,双脚酸软的彷佛已经不是她的了。
她其实不喜欢做菜,每天照着食谱、凭感觉做菜,做出来的东西不是空有卖相却难以下咽,就是勉强能入口却奇形怪状不堪入目,真不晓得为什麽他每次都吃得这麽开心。
每天看老公辛苦的工作,下班回来却还要吃着不能称做食物的食物,她这个做人家老婆的,真的很心虚也很过意不去。
左译洛温柔的在她颊上香了一记,他喜欢看她像个孩子般满足开心的模样,以前他比较少看到她这麽样孩子气的表现。
「你今天和妈去……那里吗?」
贝以曦没有略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暗,虽然心疼,她仍故作轻快的说:「是呀,後来妈找我一起去逛街,我敢肯定妈绝对算是血拚界的一姊,我的脚都快断了,她都还意犹未尽哩。」
「是你缺乏运动吧。」他的眼中尽是宠溺,也刻意跳过她们逛街前的那个行程。
「你现在是嫌我懒还是嫌我胖?」她故意嘟起小嘴斜睨着他。
「哪有?我才不敢。」他也很配合的佯装俗辣,虽然过去比较少这样斗嘴式的玩闹,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模式,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厚!所以你不是没有这样想,只是不敢说出来对不对?」
「我是连想都不敢想好不好。」他飞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不过他必须承认她的鲜少出门,他有绝大部分的责任,从出事到现在,他都不敢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太久,就连他去工作也会千叮万嘱,要她乖乖在家不要乱跑。
他曾反省过他的自私也许会让她的翅膀退化,从此只能依附在他的羽翼之下生存,但他宁愿她当一只飞不高也跳不远的小小金丝雀,也不要哪天她展翅高飞离开他的世界。
他吓到了,真的吓到了,他真的无法承受所爱的人再次离开他的打击,所以他不能冒一丝风险。
「哼!最好你有这麽怕我啦。」贝以曦懒得和他争论这麽没营养的话题,开始动手整理起今天血拚而来的战利品,「对了,我也有买东西给你喔。」难得出去逛一逛,她今天活像猛虎出闸似的,什麽东西都想买。
「你买了什麽?性感睡衣吗?」左译洛故意装出一副色慾薰心的模样。
「你要穿给我看喔?」她笑着反问。
「是你要穿给我看的,你都没有想过偶尔来个性感的打扮让我惊喜一下吗?」他瘪着嘴抱怨,模样像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都被你主动说破了,那我下次这样做就一点惊喜都没有了。」她一派认真的回答,在见他垂头丧气一脸的失望时,又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来,「好啦,我也是有买一些比较清凉的衣服呀。」
她把今天买的一些衣服一样样从提袋里拿出来,献宝似的摊在他眼前,原以为会得到他认同的赞赏,没料到他却瞬间收起了笑脸。
「你怎麽会买这种类型的短裙?」
「有什麽不对吗?我衣橱里有一大堆裤子,我想说总该添置几件裙子好应付不同的场合。」就像上次他突然要带她去聚餐就得临时带她去买衣服,这样的情况多来几次不是很麻烦吗?
「你从来不穿这种牛仔短裙,还有这一件紫色的百褶裙,你忘了你喜欢的是大地色吗?」他印象中的「她」一向穿着知性入时,怎麽可能会出现俗不可耐的打扮?
「可、可是我现在好像比较喜欢轻松随性的搭配耶。」人家不是说女人穿衣服的心情就像天气般阴晴不定,有时想成熟一点,偶尔也想可爱或帅气,这不就是身为女人的权利吗?
「你不适合这些衣服。」他越看越觉得桌上那双鞋子很刺眼,为什麽雨鞋上面挂流苏?而且看这材质应该根本无法防水吧,这是什麽鬼东西!
「但我穿起来真的很好看,专柜小姐还有我妈都……」
「专柜小姐为了要做生意,什麽骗死人不偿命的屁话都说的出来,而且哪有妈妈会嫌自己的小孩丑?」他不要她做这些装扮,她一旦换上这些穿着,就会清楚地提醒着某些他不想去面对的事实。
贝以曦感觉自己脑袋里的某条神经线因为他的口不择言而瞬间断裂,她很生气,她真的很生气。
「那为什麽有老公会一天到晚否定自己的老婆?」
「我不是否定你,我是因为……」
「因为我跟过去不一样,会让你觉得像换了一个人,你又要说这句话对吧?」
「我……」左译洛被堵得哑口无言,但他的确是想这麽说没错。
「我真的不懂,就算我跟过去有什麽不同,我还是我呀,我爱你的心依旧没有改变,为什麽你要一再勉强我变回过去的模样呢?我能理解你说的原因也一直努力的照做,但是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现在的我就是和以前有些不同,有新的喜欢和新的习惯!」
◎ ◎ ◎
贝以曦像是要把一直以来累积的压力宣泄出来,冲到玄关前打开了鞋柜,把里头的鞋子一双双的丢了出来,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麽会这麽激动,但她就是控制不了心头的那把怒火。
「我现在就是不喜欢上面系了蝴蝶结的高跟鞋,我现在就是讨厌这种奶茶色,我现在就是厌恶这种一大堆绳子难穿到爆的凉鞋,这一双还有这一双,我每一双都不喜欢!」
左译洛没想到她会有这麽激烈的反应,一时间只能呆望着她的歇斯底里。
贝以曦望着散落一地的鞋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你说我以前的口味清淡,所以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即使我有想加辣椒的冲动,我也会忍住冲动;你说我爱看史诗灾难片,所以我就算看得昏昏欲睡,我还是很努力的睁开眼睛;你说我讨厌听悲伤的流行情歌,可是当我不经意听到时,我都会不禁沉溺在旋律歌词中……」
她哑着嗓子低声像是在自言自语,「每一次、每一样,我现在喜欢的、想要的全都是不对,都像是犯了什麽滔天大罪被你一再的否定!」
从车祸清醒到现在,她一直努力配合着他所有的要求,她不想让他失望,也希望能快点找回从前的自己,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知道怎样的自己才是自己了,她只知道一直要勉强自己做回从前的她,真的让她很不快乐。
「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左译洛想上前安抚她的情绪,一看见她充满疑惑、怨怼的眸子,他的脚步又迟疑住了。
他真的没想到她承受着这麽多的压力,他以为车祸後失去记忆的她是一片空白,不是很确定她喜好的他一开始只是想填满她的记忆,到後来是不想被她发现自己内心的矛盾,才会坚持最初的灌输,他没有想过要让她悲伤。
「你要我怎麽冷静?你知道那种一次又一次被否定的挫败吗?你知道那种做什麽都要提心吊胆的恐惧吗?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快乐,所以我拚命去迎合你,想做会让你快乐的事,可是我好不快乐,我想说的不能说、想做的不能做,好像只要我下意识想的事情都不要去做,就最安全保险、最不容易出错。」
贝以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的滑落,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更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得好陌生,她真的好无力、好无力,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脑袋只剩空白还糟糕的滋味,那就是一再又一再的被自己所爱的男人否定。
左译洛神情复杂的望着她,他好想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轻轻的呵护着她,但心虚和亏欠令他只能握紧双拳压抑这强烈的渴望。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这不是他的本意,当初决定和她结婚,他真的没想过要勉强她、改变她,他也不晓得事情怎会走了样,每次看着她那张令他爱不释手的容颜时,他就无法控制、他就会产生错觉。
到後来他发现她引出他许多不一样的情绪和心情,他几乎快分不清他是为了谁,他不敢去推敲那样的心情背後代表怎样的含意,无论是不是如他所担心的,他都知道他不可以这麽做,他怎麽可以让她在他心里的感觉超越……
「也许你不会相信,其实我真的不讨厌现在的你。」他知道他这样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因为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相处才一年的时间,他竟然会喜欢上偶尔不小心会流露原本个性的她,只是每当出现这样的感觉,他就会刻意的去压抑漠视,好像他这样的心情是不应该的,是对不起那个他曾用心深爱过的……
该死!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到头来他谁都对不起!
「什麽叫不讨厌现在的我?」贝以曦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似的痛苦。
「你知道现在的我有多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吗?为了不要让你看到陌生的我而感到难受,我连在买菜的时候都会犹豫好久,我总是自问着,贝以曦你爱吃牛肉吗?还是你爱吃的是海鲜?如果买错了怎麽办?译洛会不会又难过生气……你知道吗?我几乎没有以自己的心情喜好为优先考量,只担心你是否开心快乐,到头来竟只换来你的一句不讨厌……」
贝以曦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般可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讨好,连一个同情的掌声都换不到,这样的她真的是可悲啊。
她脚步踉跄的往门口走去,发泄完一切的心酸委屈之後,现在她想要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她才一转身,颓然的背影深深刺痛左译洛的心扉,他不顾一切的上前将她拥在怀中,想阻止她的离开,贝以曦却挣紮着离开他的怀抱。
「不要碰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麽?你想爱的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崭新的我?在你还没弄清楚在你眼前的究竟是不是你要的女人之前,我想我们暂时不要见面,这样对你我都会比较好。」
天知道这些分开的话她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说的出口,她的心痛得险些让她无法呼吸,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好累、好累……
也许她一辈子都做不回他心中的贝以曦,无法给予他想要的快乐,可她也不想面对他一再的失望和不经意流露的悲伤,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他,也许她的离开才能让他放弃执着,重新去找寻属於他自己的快乐吧。
左译洛眼睁睁的看着贝以曦离开,他想上前叫她不要走,奈何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她要他弄清楚她是不是他想要的女人?如果不是确定她失去记忆,他几乎会以为她的话别有涵义。
不过他的确没有权力开口要她留下来,因为真的如她所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最害怕失去的到底是什麽了,面对她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麽了。
第三章
她无处可去,明知爸妈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会心疼,她也只能回到这里,即使没有记忆,这里毕竟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家,一个她受了伤可以无条件收容她、安慰她的温暖港湾。
这阵子窝在家里,窝得贝以曦心烦意乱,坦白说她心底还是抱持着小小的渴望,幻想左译洛会来找她,说他已经想清楚、说他愿意接受新的她、说他真的很爱她。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每天从希望到失望,她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或许左译洛再次出现时会带着一纸离婚协议书,说他还是无法真心去爱现在的她,面对父母明显的担心、关爱却没有多问的体贴,更是让她自责没有处理好婚姻关系的自己有多麽不孝。
从车祸清醒到和左译洛结婚,她不曾一个人离开住处方圆百里之内,婉拒了母亲陪同的好意,她想一个人去透透气免得她真的会闷出病,失去记忆已经够凄惨了,她不希望把自己变得更自闭、更忧郁。
原来一个人走走看看的感觉还挺不赖的,想逛的时候就逛,累了就随便找间咖啡馆坐着休息,不用顾虑身旁另一个人的意愿如何,虽然稍嫌孤单,不过也真的自由自在。
她不知道自己过去喜不喜欢喝咖啡,但她今天决定替自己点一杯甜度极高的焦糖玛奇朵和一份入口即化的提拉米苏,希望味蕾的甜蜜能抚平到她心底的苦涩。
「贝贝!」
一道甜美的女声在贝以曦身後响起,她反射性的一回头,一名打扮时尚亮丽的卷发女孩兴奋的弯身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贝贝,真的是你!你手机号码是不是换了,不然怎麽都找不到人?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哩。」
欧云云大剌剌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然後招来服务生点好饮料点心,所有动作在贝以曦还处於错愕中一气呵成。
「你……」呃……这女孩知道她的小名,应该是她的朋友没错,可是前不久才有人把她和姊姊搞错,她现在不晓得该怎麽向对方确定身分才不失礼。
「干嘛一脸痴呆?不欢迎我喔?」欧云云眯起眼佯装一脸不快。
「当然不是,我……」
「不是就好,否则你失踪这麽久,一见面又这麽冷淡,我们十几年的交情真的要登报作废了。」
「十、十几年……」原来她们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不晓得她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可以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麽?」贝以曦脸上的客气让欧云云皱起了小脸,这以曦怎麽一阵子没见,变得这麽拘谨啊?
「你很了解我吗?」贝以曦大着胆子问,说不定这个女人能比较客观的告诉她一些过去的事情。
「贝以曦你说这话什麽意思?我们从国中到现在都是好朋友,彼此的感情就像亲姊妹一样,我都没有去怀疑、追问你为什麽一声不响的搞失踪,是因为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很坚定,你现在却问我这种问题,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她欧云云的个性向来直来直往,喜恶也相当分明,就因为如此才会和一样直率没心眼的贝以曦成为要好的朋友,她不明白贝以曦现在一副有欲言又止、拐弯抹角的说话态度是什麽情形。
「我……你误会了,我是因为前阵子出了车祸,什麽事情都忘记了,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我不是故意问这麽奇怪的问题的。」这个女人刚才连名带姓的叫她,贝以曦可以确定这次没有被认错,赶紧向她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欧云云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清楚贝以曦懒得动脑说谎的个性,她肯定会以为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
「你……什麽都忘了?还结婚了?」
「我知道失去记忆这种事很戏剧化,但你也不用一副被雷打到的样子吧。」贝以曦轻啜了一口杯内香甜的咖啡,打从心里对这个「刚认识的老朋友」有莫名的好感,她相信她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深厚。
「不,失去记忆这件事我还能够接受,可是……你什麽时候冒出一个可以让你一出院就结婚的男朋友啊?」
这下换贝以曦像被雷劈到一样的僵在当场,她们不是情同姊妹的好朋友吗?怎麽会不晓得她和左译洛交往的事呢?
「你在开玩笑吧?我和我老公交往也快四年了,你……你没参与到这段过程吗?」
「屁啦!去年的情人节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前年的情人节我们买了一大堆零食在我家看DVD,大前年的情人节……我忘了,但我确定我们是一起过的,而且还一起大骂那些无聊的情侣去大街上人挤人,然後大大前年的情人节我们一起上班没休假,有一年我们陪我那个刚被甩的老姊喝酒喝到天亮,请问你哪来的情人啊?」
别说她没参与到贝以曦恋爱的过程,她根本不知道以曦哪来的男朋友!
什麽?怎麽会……贝以曦震慑住了,一个又一个问号和惊叹号在她心里头狂跳,是因为这几年的情人节左译洛都刚好没空陪她吗?不对!她记得她以前的日记有记载着左译洛是如何花费心思给她安排惊喜难忘的情人节。
交往的第一年是他亲自下厨准备的烛光晚餐,第二年的情人节是五天四夜的北海道之旅,第三年他带着她飞到英国见他父母,还安排她到如皇宫般的城堡住了两天,还有去年……他们都拍了很多照片纪录下难忘浪漫的每一刻,怎麽会……
贝以曦感觉自己的胃液在翻搅,很难受、很不舒服,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她该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些证据,还是该相信这个让她感觉舒服、熟悉,应该没有理由骗她的好朋友说的话……或者是她要像之前一样全心全意的相信左译洛告诉她的字字句句呢?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麽,又该怀疑什麽了。
◎ ◎ ◎
白色雕花的梳妆台上,只有几瓶简单的保养、化妆品,从亮色系的装潢摆设,不难看出房间主人的个性活泼俏丽。
最吸引左译洛目光的当然还是床头柜上那张亲密的合照,他记得这是那一年他们一起去日本旅行时拍的照片,当时的他们笑得幸浮?烂,如今却都人事以非。
左译洛坐在床沿凝视着那张照片,感觉心痛逐渐蔓延、啃噬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在听到门把喀啦一声的转动时,他像作贼心虚似反手盖上了照片,几个深呼吸平定心绪之後才转过身去。
浑浑噩噩的贝以曦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怎麽从咖啡厅离开回到家里的,一路上恍恍惚惚的她更没想到,一回到房间便会见到那个造成她心神不宁的男子。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来接你回去的。」左译洛看着才几天不见却明显憔悴消瘦的她,心里有种难解的复杂情怀。
「我为什麽要跟你回去?」她刻意别过头去不看他。
「因为我想你,而且我们是夫妻,你当然要跟我回去。」
「我们是夫妻吗?我们真的是夫妻吗?」她逼近他,直到她可以清楚看见他眼中的自己的倒影,「我真的认识你吗?」
她的咄咄逼人让左译洛心虚的退了两步,「我们当然是夫妻,你身分证上配偶栏的名字登记的是我。」
「我当然记得我们有过婚礼,也记得我们一起去户政事务所登记结婚,可是……这之前的我们,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双腿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床上。
「那是当然的,你……」
「我知道,我失去记忆了嘛,什麽都不记得是很正常的。」多亏他时常提醒,这一点她几乎无时无刻铭记在心,「但是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失去记忆吧,为什麽我今天遇到一个朋友,她口中过去的我和你所说的我几乎完全不一样?」
左译洛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早该料到会有这麽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麽快,短短几秒间,是与非的抉择在他脑中拉扯着,他该选择继续自私下去,像前几次一样编个谎言安抚她,还是告诉她事实的真相,让她自己决定是否要退出他的生命之中?
「也许……是对方认错人了?」害怕失去她的恐惧还是战胜了诚实的理智。
「你又在说谎!我感觉的出来你在说谎,你为什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却要一再的给我一大堆连三岁小孩都难以接受的理由!」
她真的很了解他,一年多的相处时间,她几乎能够看透他,只是她是否也看见了他多麽的不想失去她,对她有种不一样的在乎,甚至远超乎他自己的预料,左译洛上前抱着她,想用体温和心跳传达他的诚意。
「你只要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麽不想失去你就好。」他没有说谎,那天她离开之後,他的心就好像缺了一块,整日就像行屍走肉般,脑子想的全都是她,要不是想让她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他早就来找她了。
还记得前不久他才有过这种彷佛是失去灵魂的空虚感,那让他懊恼得几乎痛不欲生,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的离开让他的心有前所未有的酸疼,就好像她的离开会一并把他生存的动力带走。
上一次的失去是他无法阻止挽留的,这一次他不能坐视贝以曦离开他的生命。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她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想挣紮离开他的怀抱,奈何他的铁臂紧锢,她也只能任由他抱在怀中,被迫聆听他如雷鼓动的心跳。
贝以曦也许是哭累了、挣紮得累了,也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挣紮只是徒劳无功,她渐渐安静下来,左译洛才稍稍松开手臂轻捧住她带泪的小脸。
「那你只要记得你有多爱我、多在乎我,不要忘记爱我的感觉,相信我不会舍得伤害你就好。」其实他是在赌,赌他们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是否已让贝以曦对他死心塌地,她是否已爱他到无法自拔?
左译洛相信他是有赢面的,或许是日久生情,结婚到现在,他感觉的出来贝以曦是发自内心对他产生感情,虽然他不敢确定她对自己的爱有多深,但他相信贝以曦并非只因为他灌输给她的种种记忆才对他有感觉的。
「你怎麽可以这麽恶劣?利用我对你的爱来吃定我。」贝以曦的眼泪再度泛滥,这个大坏蛋完全掌握了她的死穴,而她竟如此没用的只能受他摆布,因为她是真的好爱、好爱他啊。
左译洛松了一口气,她的抗议证明他赢了这场赌局,说他是恶魔也好、坏蛋也罢,他都不会否认,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要他怎样都行。
「你老实告诉我。」贝以曦在他怀中闷闷的开口,「我是不是你和某人的第三者,因为我们的爱见不得光,所以必须低调不让人发现?还是……那个某人就是我的亲姊姊?」不对!这样还是说不通,如果真是这样,爸妈怎麽还会同意把她嫁给一个同时劈腿她们姊妹的负心汉呢?
左译洛一怔,他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联想,「你的想像力太过丰富了。」他不正面回答她的猜测,因为她几乎猜中了一半的事实,只是他当然不会老实告诉她这件事。
望着贝以曦梨花带泪可怜兮兮的脸庞,左译洛情不自禁低下头想要吻她,却她却别过头闪避他的嘴唇。
左译洛凝眸一黯,一把托住她的下颚,不由分说狂烈的吻住了她,他嘴角嚐到一丝她眼泪的咸涩,却反挑起了他男性天生的兽慾,他不能自已的加深了这个吻,火舌蹿进她的小嘴内狂肆的挑弄着她,就像专门汲取呼吸的魔魅般,要把她肺部的氧气瞬间抽乾。
「唔……」贝以曦整个人被他压在柔软的床铺上,逐渐失去思考能力的她被困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你不是真的想推开我对不对?」
左议洛用舌尖轻描绘她的唇线,逗得贝以曦酥痒难耐,贝齿忍不住想轻磨嘴唇上的阵阵酥麻,不过理智开始涣散的她,根本分不清她啃咬的是自己还是左译洛的嘴唇,最後只好放任左译洛在她唇舌间大举的挑衅逗弄。
左译洛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隔着衣物猖狂的夹住她胸前柔软上的突点,此举让贝以曦忘我的嘤咛轻喘,浅浅的低吟像是在抗议她要的不够。
左译洛轻笑一声,显然很满意她不带保留的原始反应,在他舌头攻占她白皙的颈项时,也迫不及待的褪去了彼此的衣物。
贝以曦感觉身上一凉,本能的勾住他的脖子,规律摇摆着俏臀往他身体贴近,想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如玉修长的大腿下意识的轻蹭着他腿间的火热。
这诱人的勾引很快击溃左译洛所有的理智,俯下头,他吻上她胸前的雪白,在那片无暇上嚣张的留下属於他的点点印记,接着贪婪的张口含住她粉嫩欲滴的乳尖,忘情的吸吮,一双手也不得闲的揉捏着她性感滑嫩的臀部,慾望高涨的左译洛压抑想狠狠贯穿她的冲动,突然停下动作,擡起头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正享受情慾而不能自已的贝以曦不满他的停顿,被慾望火焰燃烧得空虚难受,她顾不得矜持的擡起纤细光滑的臂膀,轻压下他的头,希望他能继续给她刚才的快意。
左译洛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哪会那麽简单的放过她,好像是存心想挑战她的极限,他先是用一种很轻很慢的方式在她乳尖上轻舔,然後手指轻滑下她平坦紧实的小腹,来到她娇嫩敏感的大腿根部,有意无意勾刷着早已被她蜜汁浸湿的耻毛。
「呜……求你……」贝以曦禁不起他这样的折磨挑逗,难耐情慾的拱起身子,小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摸索,想要他占领、充满的渴望几乎逼得她疯狂。
「求我?这句话听起来很舒服,但我更想听到你说另一句话。」左译洛坏心的分开她的双腿,让她一开一缩的蜜穴尽情展露在他眼前,嘴角一个邪佞的轻扬,他的唇舌取代他手上原本的动作。
左译洛灵巧的舌头膜拜似的舔舐着她的花核,在贝以曦忍不住愉悦快意吟叫的同时,他的舌尖有如一尾灵活的小蛇,直接钻入她丰盈多汁的花苞中,尽情品尝她汁液的甘甜。
「不要……好羞人!你出来……嗯啊。」
贝以曦完全承受不住他如火的攻势,憋不住的酸麻冲击她的全身,达到高潮後的收缩令她泛着情色红晕的身子更加发烫。
「还没完呢,这只是刚开始,你不能只顾自己达到快乐就不管仍慾火焚身、痛苦难当的我。」
左译洛在贝以曦高潮退去後几分钟,又展开另一波攻击,他将她翻转过身背对着他,大掌正好能托住她饱满圆润的乳房,而贝以曦早已被他玩弄得全身虚软,此刻也只能任由他恣意的搓圆捏扁,毫无反抗的能力。
「我……不行了……」她声如蚊蚋的娇喘,话虽如此,但她下穴传来一波波又热又胀的酸软,清楚证明左译洛又成功的挑起她的慾望。
左译洛当然也发现了这点,他将他男性的火热紧贴在她高擡起的娇臀间磨蹭,似有若无的轻戳她敏感的核心,在贝以曦不禁摇摆臀部想迎合他的男根时,他又坏心的抽离开他的铁杵。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的一切全是他一手调教而成,他知道怎样才最能让渴望的她感到满足。
贝以曦感觉有根火烫的热铁在她腿间,摩擦得她好舒服,她爱极这样亲昵的触感,却也贪心的想要求更多,她忘记羞耻的摇摆着臀部,浪叫着求左译洛停止一切的折磨,直接给予她想要的刺激快感。
左译洛低下身子深深吻住了她,享受贝以曦顺从的和他交换着口中的甘甜玉露,喘息并忘我的吸舔他的舌头,「我爱死你在我身下放荡的模样,这是属於我一个人的。」他充满慾望的喘息在她耳畔宣告。
「我是你的……只属於你一个人的,不会变……我爱你、我爱你。」在贝以曦卸下心防宣示爱意的同时,左译洛也将下身的巨大一股作气的推进她紧窒的花璧中。
那温暖的柔软令左译洛疯狂,他开始忘情的抽插,每一下都像是要刺进她的最深处,被充实填满的快感也让贝以曦情不自禁的狂摆着腰肢,随着他舞动。
她不知道失去记忆前的她是不是就这麽的没用,只要左译洛一个轻哄、一点抚触,她就会没志气的乖乖举手投降。
如果她本来就是依附着他而生,那麽她还有追问真相的必要吗?还是就这样沉沦在他所编织的天罗地网中,只要有他在,就算没有了她自己,她也一辈子心甘情愿?
◎ ◎ ◎
贝以曦终究还是乖乖的跟左译洛回去「他们的家」了,因为她不忍看他眼中的失望落寞,也因为她不想要离开他,尽管很多事她还是没有弄清楚,但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心已被左译洛深深牵绊住了。
不同於过去的是,当左译洛不在家的时候,她不再像往常一样乖巧安静的在家里等他下班,她会选择逃离这个让她充满不安全感的家。
可能是到大卖场或书局逛一整天,就算是坐在公园发呆一下午,也好过独自待在会令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别墅。
今天会馆有个重要的赛程会议要开,左译洛还没来得及吃早餐便匆匆出门,贝以曦也趁闲回到娘家陪父母吃饭谈天,餐後本来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悠闲享用着茶点,当她突然提出想到姊姊房里的要求时,贝家两老却出现了为难的神色。
「不过就是一间房间,有什麽好看的呢?」贝兆凡拉拉妻子的衣角,示意她帮忙说话。
同样慌了手脚的姜如月,一接到暗示也赶紧开口想转移女儿的注意力,「妈突然想到要到百货公司买你表姊的结婚礼物,你陪妈一起去好不好?」
贝以曦看的出来父母像是要极力掩盖什麽的不自在,这让本来只是心血来潮的她更打定主意要去姊姊房间里看看。
那间自从姊姊离开人世後便上了锁的房间,爸妈说是不想睹物思人,免得久久走不出丧女的悲痛,为了不让父母触景伤情,贝以曦也从不曾主动要求到姊姊的房间,看是否能找寻一点和姊姊有关的记忆,可是今天……
「我这阵子真的好烦、好乱,感觉自己就快要喘不过气,我只是想到姊姊的房间静静坐一会沉淀一下,因为我相信姊姊在天之灵会帮助我,让我的心情获得平静的。」
「可是……」
姜如月拉住欲继续开口阻止的丈夫,像是作了什麽重大决定似的深吸了口气,接着走回房间取来一把钥匙,含着泪交到贝以曦手上。
看着女儿一身娴静典雅打扮,眼里却蕴藏着明显的压抑、不解,就像是被绑住了手脚的灵魂,看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里既心疼又自责。
「孩子的爸,随她吧,如果她真能在以芯房里记起什麽、想透什麽,那也是天意,对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妈这番话是什麽意思?好像他们之前是刻意隐瞒了她什麽,他们应该是最希望她赶紧恢复记忆的,不是吗?贝以曦紧握着手上的钥匙,泛白的指关节显示此刻她的内心波涛汹涌,好像她等会要开启的是一个会带给她巨大冲击的大门。
姜如月领着她来到大女儿生前的房间门口,忍不住啜泣紧紧拥抱住女儿,「以曦,你要相信爸妈是爱你的,我们都希望你好。」
贝以曦还来不及说什麽,姜如月便转身跑下楼,本来贝以曦并不明白母亲的情绪何以如此激动,但在她打开房门走进房间的那一刹那,她几乎停止了呼吸。
反手锁上门,贝以曦仔细端详整间房间後,她呆愣住了。
沉稳的大地色壁纸,奶茶色的床铺旁有一盏象牙白的桌灯,茶几旁还有一张米白色的小沙发……这样的色调和小物的摆设……怎麽会熟悉得让她感觉好刺眼,是她们姊妹俩刚好喜好相同吗?
贝以曦颤抖着走向衣柜,不停的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但在打开衣柜的那瞬间,她的心彻底的碎了,最後一丝的渴求彻底破灭崩塌,这些衣服的款式、颜色全都是左译洛说过,是她贝以曦喜欢的不是吗?
那件白色T恤上转印的幸福情侣照是她和左译洛甜蜜的代表……可那到底是她和左译洛,还是……贝以曦忽然倒抽了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如果那是我和左译洛的照片,怎麽会出现在姊姊的衣柜?不、不对……那上面印的不是我……」她失了神不停的喃喃道:「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贝以曦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发现自己深爱的枕边人可能一直暗藏许多心机,她恐惧害怕得想吐,一颗心好像无止尽的往下坠跌,强烈难解的疑问在她脑中爆炸开来。
如果喜欢这些色系样式的只有姊姊,如果乖巧柔顺的让左译洛深深爱着的是姊姊,如果她贝以曦和左译洛根本不是什麽论及婚嫁的男女朋友……那麽左译洛为什麽要娶她?为什麽还要把她变得不是她?
如果一切真的不单纯,那麽当左译洛在抱她、吻她、爱着她的时候,是不是根本就把她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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