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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子纹《金援贵公子》(吉屋出租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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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6 12:40:00
|
阅读模式
出版日期:2012-11-07
【内容简介】
他楼天风家世显赫,头衔一大堆,随便说一个就砸死一票菁英,
但那又如何?在她面前,他就只是个无业游民兼无赖,
这样也好,他才能更享受这个爱财如命女人的「差别待遇」,
谁教她人前势利又爱占人便宜,私下却温暖无私,喜帮助弱小,
让他忍不住对她动了心,想方设法地希望她也能注意到他,
偏偏这女人虽然爱财,傲骨却犹在,炫富追求她这招行不通,
他只好反其道而行,从她铁公鸡的习性下手,
像是装穷逼她请客,若不从就闹到她老板扣她年终之类的,
终於换来她的瞪视正眼对待,并趁势使计要求与她交往,
然而事情越顺他就越担忧,当她得知这些「小手段」的真相时,
她是否能理解,她所接受到的并不只是个恶作剧的阴谋,
而是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最别扭却真诚的告白……
试阅
楔 子
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开始会等她—心中有点期待、有点雀跃……
那个顶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女人,总是穿着合宜的套装,笑起来甜甜的,每个星期固定有三天,不论刮风下雨,总会固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站在阳台往下看,街角有个头发花白的失明老婆婆,每天都会带着智能不足的儿子固定在那里卖口香糖,那女人每次都买一条口香糖,给了钱之後,又悄悄的把口香糖给放回去—
端着最爱喝的Latte,他微笑的看着天空飘下微微细雨,落在她的肩上。今天她也准时出现,买了口香糖後,又悄悄放回去—还不忘对着身旁婆婆的儿子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见状,他终於忍不住露出浅浅的微笑。
这一年来,他几乎跑遍了世界各地,没有目的的闲晃着,现在却因为这个固定出现於此的女人,有了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奇妙感受……
第章
白若琳看着猪血糕摊子上的数字,忍不住拉下了脸,但不管看了多少次,那个数字就是没变。
这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上个星期不过三十块的猪血糕,才过了几天而已,竟然说要因应物价上涨,硬生生的一下子跳涨了五块钱。
虽然她是一肚子圈圈叉叉,但还是掏出钱包,每个星期,她到附近来给老婆婆买口香糖,就会顺便买支猪血糕当晚餐,这习惯从来没有改变过。
她的生活说真的,实在没什麽好抱怨,毕竟她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上司还算大方,最近还说只要她表现得好,年终绝对不会亏待她,想到将要入袋的白花花钞票,她整个人的心情就飞扬了起来。
她这个人说好听一点是节俭,说难听一点是小气,反正只要不跟她提到钱,什麽都好商量。
活在世上二十五个年头,从高中离开家里,半工半读完成学业,自食其力到今天,她早就学会不论评价好坏,都坦然接受的从容,反正日子是她在过,她不可能因为别人说她好,日子就过得好一点,别人说她不好,日子就过得差一些。
她低头翻出钱包,仔细数着里头的铜板,三个十元,然後一元的有—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少了一个就能凑成三十五块。
她立刻探手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空空如也,不死心又翻皮包,只差没把里头的东西全倒在大街上。
最後,皇天不负苦心人,从里头掉出一枚铜板,但来不及接,它就当着她的面滚落在地上,白若琳连忙追着那珍贵的一块钱,少了它,就凑不成三十五块,那她的猪血糕就飞了。
远远的,她就看见钱滚到了一双大脚前,停了下来,然後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弯下腰,捡了起来—
「喂!」她连忙加快步伐追上前,急忙说道:「那一块钱是我的!」
对方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的!」白若琳压根没有注意到对方长得是圆是扁,目光死锁在他手中的硬币上。
来人黑白分明的双眸懒懒的睨着她,将一块钱放在手中,缓缓的掌心朝上伸向她。
看着那一元铜板,白若琳的眼睛一亮,露出大大的笑容,连忙伸出手,但就在即将碰到时,对方的手却突然阖起。
她错愕的双唇微张,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
他的手掌又打开,她满脸惊喜,急忙又伸出手,然而他竟然像是耍她似的,大掌又突地紧握。
「喂!」她不悦的抬头,终於拿正眼看他。
白若琳不算矮,但是眼前的男人竟然足足比她高了快要一个头,而且他长得还真的不是普通好看,立体俊俏的五官带着淡淡的促狭笑意,黑眸专注的看着她。
「喂,」她指着他的手,「这一块钱是我的。」
楼天风有趣的看着她,这辈子他还真没看过一个人的脸上可以瞬间闪过这麽丰富的神情。当他对她摊开掌心—她笑;他握紧手心—她皱眉,最有趣的是牵动她情绪的只是—一块钱!
「上头没写你的名字。」他开了口,中文有股慵懒的音调。
听着他有点怪腔怪调的中文,她眉头皱了起来,「你不是台湾人?」
「我妈妈是台湾人,」他微笑的回答,「我回台湾不到一个月。」
她嘴一撇,「谁管你回台湾多久,别以为你长得人高马大就可以抢劫,信不信我报警!」
「抢劫?报警?」楼天风脸上依然挂着好脾气的笑,轻声问道:「小姐,请问我抢了什麽?」
白若琳毫不客气的指着他紧握着的手心,「我的一块钱!」
他发现自己得要极力克制,才能不大笑出声,「一块钱?」
「对!就是一块钱,」她理直气壮的表示,「少了它我就不能买猪血糕,今天要饿肚子了。」
楼天风同情的看着她,「原来你这麽穷啊。」
然而白若琳才懒得跟他解释,手一伸,就不客气地把自己的钱给抢过来,但是动作太大,钱包不慎掉在地上,露出里头几张千元和百元钞的一角。
在她来不及反应前,楼天风已经弯腰捡起了钱包。
「喂!」她急了,「还给我!」
「你明明就有钱,」他晃动着手中的钱包,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为什麽骗我?」
他那口气好像她是个罪人似的,她皱起了眉头,把掌心摊开让他看个明白。
「我干麽要骗你?我少了这一元,就凑不足三十五块买猪血糕。」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楼天风的眼底闪过一抹兴味的光芒。这女人到底是从哪个外星球冒出来的,他所认识的女人全是些看见掉了一块钱在地上,百分之两百连弯腰去捡这个动作都嫌费事的,更别提把一块钱当成金块似的看待。
突然,他伸长手,将她手中的三十五元全都拿走。
白若琳反应不及,一秒後意识到手上的钱被拿走了,眼睛登时睁得都快要凸出来,「你、你……」
「不要激动,」他语气轻柔的……像在骗孩子,「我捡到了你的钱和钱包,理应归还,但若我没记错,根据台湾民法第八○五条规定,拾得人对於所有人,得请求其物价值十分之三之报酬,白话一点就是说,我捡到你的钱包,有权向你要求东西价值的三成做为报酬,学理上又称为拾得人的报酬请求权。」
「他妈的!」白若琳忍不住飙脏话,「你这个死外国人,骗我不懂法律啊!我只是钱包不小心掉在地上,你动作比我快,把皮包先捡起来而已,竟敢跟我要三成报酬,真是不要脸!」
「不要脸?」楼天风微微一笑,依然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淡然,「我是否该告诉你,我实在很开心,虽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但你已经开始了解我了。」
「妈的,你在胡扯什麽!」看他痞子似的笑容就觉得很碍眼,自以为长得帅,就走到哪里都无往不利吗?哼!「谁要了解你这个死外国人,现在、立刻、马上把本小姐的三十五块和皮夹还来!」
「别急,」他脸上依然带着笑,没把她的激动当一回事,「我迟早会还给你,只是你的皮夹到底有多少钱?它的三成又是多少?我从小到大背东西很行,但对数字却没什麽概念,不过看这厚度,今天应该可以小赚一笔!」
闻言,她简直快气炸了,接着又看到他翻开她的皮夹,终於忍不住怒吼,「如果你真的敢拿我钱包里的一毛钱,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讲话之前要三思,」他口气依然懒懒的,「你讲这些话,我可以告你恐吓,据台湾刑法三○五条,以加害生命、身体、自由、名誉、财产之事,恐吓他人致生危害於安全者,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三百元以下罚金。」
「不要跟我讲法律条文,」白若琳近乎咬牙切齿,「死外国人,我不想听也听不懂!」
「小姐,我妈妈当年坚持要嫁给我爸这个外国人实在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不要一直叫我死外国人。」他好脾气的提醒她,「单就你对我不礼貌的称呼,我就可以告你了。」
「骗肖!告你个大头鬼啦!懂法律的人只会更懂得玩弄法律,让世界变得更不讲理,就像你自以为是,搬出法律条文,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这种话真亏你说得出来。」楼天风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上下打量着她,「你是长得还算清秀,至少像个女人,但一开口全都破功了,你都长这麽大了,应该要有自知之明,你很悍,跟柔弱扯不上边,好吗?」
她气得脑袋都打结了,从来没有人能让她气到结巴。就在她气得发抖的同时,他竟突然将钱包塞进她的手里。
「你……」他的举动再次令她哑口无言,「什麽意思?」
「还给你,」他扬起了嘴角,「逗你玩的,你挺有趣的。」
逗她的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玩!白若琳不快的扫了他一眼。
他信步走到猪血糕的摊子前,「这个东西好吃吗?」
她则以看妖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没吃过吗?」
楼天风摇摇头。
「靠!」她忍不住又爆粗口,「真不知道你从哪冒出来的。」
他轻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句话是我对你的感觉才对。」
白若琳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真有能耐能激怒她,更可笑的是,她连他姓啥名谁都搞不清楚就被气得一肚子火。
瞥见他把玩掌心中的铜板,她不由得提醒,「喂,你还有三十五块没还我。」
楼天风彷佛没听到似的,一脸期待的对着摊子後的老板说道:「不好意思,老板,请给我一支。」
「喂—」她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这莫名其妙的高大男人,已经接过老板手上的猪血糕,还将手中的零钱交给对方。「那是我的耶—」
「谢谢你请我吃猪血糕。」楼天风置若罔闻地将猪血糕塞进了嘴里,咬了一大口。「这味道……挺奇特的。」
白若琳备受打击的看着他品嚐似的咀嚼动作,「你、你、你到底是从哪个星球冒出来的,谁说要请你吃东西呀」
「我把钱包还你,没跟你要三成报酬,所以你请我一支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的东西,不过要价三十五块,这麽算来应该还是你赚到,我吃亏吧?」
这男人绝对不是应该存在於地球的生物,他脸皮厚到连她这个向来喜欢占人便宜的人都自叹弗如。
「我出门太急忘了带钱包,正好肚子饿,你不会这麽小气,连三十五块都要计较吧?」楼天风将口中的食物吞进肚子里,看着她彷佛快要断气似的痛苦表情,不禁好笑道:「别激动,只是猪血糕,谢谢你请客,很好吃。你想吃吗?自己也买一支吧,摊子里还很多。」
「王八蛋,谁……谁要请你啊!」白若琳都快要哭了。她的三十五块……三十五块飞了~
「我已经拿你的钱付了,所以当然是你请我啊,」他朝她眨着眼,露出迷人微笑,「白若琳,对吧?」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刚才看到你皮夹里头的证件,你以前长得……嗯,不提的好,还有……」他一边吃着猪血糕,一边瞄着她别在衣领上的别针,「这个别针很漂亮,天使—很美!只是你的气质差了一点。」
白若琳气得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死命瞪着他。
「很高兴认识你,」楼天风对她弯起绅士般的笑容点头致意,跨步准备离去。「掰掰!谢谢你的猪血糕,真的很好吃,下次见面,记得再请我喝点东西。」
「我若再请你,我头就切下来给你当球踢!」
他闻言,转头意味深长的一笑。这感觉十分怪异,这女人怎麽能让他总是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呢?「真是血腥的画面,不过我喜欢。」
他妈的!她气恼的看着他走远。这个死外国人!
白若琳气红一张脸,从外头咻地卷进了「贵妃庵」。
这间取名为贵妃庵的SPA馆设计典雅古朴,每每到这里,她都能在不知不觉中放松情绪,但今天显然失效了。
坐在柜台後的张卉聿扫了她一眼,识趣的没有多说话,只是起身替她倒了杯花茶,「菊花蜜茶,清热解毒又解燥,正好适合你。」
白若琳一手接过来,仰首一口牛饮。
看到她粗鲁的动作,张卉聿觉得好笑,「说吧,我还有一点时间,做油压的客人还没到,在那之前可以听你发泄一下。」
「我被抢了!」
张卉聿脸上的笑容霎时隐去,「出了什麽事?你人有没有怎麽样?」
「没有,」白若琳挥了挥手,很快地将在回来路上发生的那段插曲飞快说了一遍,「那个疯子让我想杀人!」
双手交叠,张卉聿原本担忧的神情,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她没好气的低呼,「这并不好笑!」
张卉聿轻摇着头,「三十五块?你为了这种小钱发这麽大的脾气,真是个二百五,这个算盘怎麽拨都是你吃亏,女人生气容易老,你别被气到长皱纹了,还得花大钱拉皮,留住青春。」
「我才不会花钱去做那种事!」
「话可别说太早,谁知道老了之後,我们的想法会不会改变?」张卉聿起身,自顾自的去做自己的事,随口问道:「猪血糕男孩长得帅不帅?」
白若琳皱起了眉头,「丑死了!」
「听起来应该长得还不错。」
「张卉聿,你是存心的吗?」她刻意的强调,「我说他、很、丑!」
张卉聿优雅的对她一笑,「如果那男人真的长得不好看,你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的长相,而且还皱着眉头用这种怨恨的口吻说他丑。」
她露出阴郁的神情。对啦,那个死外国人确实长得还可以,但或许就是因为有个还可以的皮相,才会这麽不要脸。
「你有没有跟他要电话?」
白若琳冷哼,「我干麽跟他要电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他!」
「怎麽说呢?」张卉聿取笑的说:「缘分这档事是很奇妙的,想想,因为掉了一块钱所牵起的缘分,感觉挺美的。」
「美个大头鬼啦!是他拗了我三十五块!」
「好吧,」张卉聿的笑容依然甜美,立刻改正自己的错误,「那就当三十五元牵起的缘分,一元变成三十五元,感觉价值高了些,还是,你比较想称之为猪血糕情缘?不过这个词听起来不太浪漫。」
「够了!」白若琳火大的转向她,「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这一辈子也不会再遇到他。这阵子我已经够烦了,副理带他老婆孩子回山上去,偏偏店里又来了一组问题很多的新人,让我忙翻了天,每天都睡眠不足,今天又遇到一个疯子,所以你不要再来凑一脚。」
听完她连珠炮似的抱怨,张卉聿知道她的情绪真的濒临崩溃,所以好心的高抬贵手,还投其所好道:「好,我不逗你了,看你气呼呼的样子,一定连打算拿来当晚餐的猪血糕都没心情吃了,趁快餐店还没关门,快去吃饭吧,这一顿我请你。」
「你要请我」白若琳一张脸全亮了起来,马上双手合十,「卉聿,你真的是我的菩萨!」
「菩萨?」张卉聿翻着白眼。一支猪血糕可以让她气得快心脏病发,一个便当又能令她心情瞬间大好……「你真的是没救了。」
她满脸笑意,「如果天天能吃到免费便当,就算快死了都没关系。谢谢你啊,我的美丽房东。」
「你少来了,」眼角余光瞄到了落地窗前的人影,「我客人来了,你快去快餐店吃饭吧。」
「好!」白若琳立刻兴匆匆的起身,「虽然倒楣了一天,但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的世界有了光明。」
张卉聿失笑,「太夸张了,只是一个便当。」
「一个便当就可以代表全世界。」她一把抱住了美丽房东,「说到底还是你对我最好,这辈子我缠定你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受不了的用力把她推向门口,「快点去吃饭,别妨碍我工作,不然你的房租—」
「再见!」不等她说完,一提到钱,白若琳立刻脚底抹油跑了。没办法,钱之於她而言不是钱,而是命!
第一章
「为什麽推荐这间婚纱礼服店?」蔡友丹有些疑惑的看着手拿咖啡跟在她身旁的楼天风。
「缘分。」他轻啜着咖啡,抬头看着招牌上熟悉的天使图腾,一派慵懒优雅的回答。
她一脸狐疑。回台湾一个月了,这家伙平常要他出门就像要他的命,只会待在家里当宅男,今天竟然主动找她来看婚纱怎麽想都觉得古怪!
「我们跟古家的缘分早在上一辈就结下。」蔡友丹轻声说道,「只是你跟古奕青从小就不对盘,今天却硬是带我来他的婚纱店,到底是打什麽主意?」
「你可以姑且当我已经成熟,」楼天风柔柔一笑,「对於小时候的事情不再计较,也没放在心上。」
「楼天风,我太了解你了。」蔡友丹一叹,「我认识你大半辈子,有恩你未必会报,但有仇,你不可能不报!算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在三十拉警报前把自己嫁出去,你若搞砸,我真的要去跳太平洋了。」
「三十岁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他伸出手,很率性的搂住她的肩膀,「我亲爱的表姊,给你一个忠告,除非你真的爱死了我那个未来的表姊夫,不然你大可不结这个婚,就算单身一辈子,也能幸福一生。」
「我希望我爸妈也能跟你一样洒脱。」美丽的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对於婚姻大事,她早就投降听从家人安排。爱与不爱,早不在她的思量之中。
楼天风看着蔡友丹脸上淡淡的哀愁,只能在心中轻叹口气。别人的感情他不想插手,纵使是自己的表姊,将来的日子也得由她自己选择,他无权过问。
他将门推开,与她一起进入。
「怎麽都没见到你的保镳?」蔡友丹好奇的看着他,「难道舅舅转性了,不再派人跟着你?」
「要跟着我,就得照我的游戏规则。」他的嘴一撇,「有事立刻出现,没事就别让我瞄到一眼,不然就回家吃自己。」
「你啊,脾气还是那麽大,改改吧。」
「我的脾气向来好得吓人,没必要改。」楼天风大言不惭的回应。
一进婚纱店,原本预期安静典雅的空间,里头却充斥着一个女人高分贝的咒骂声,令他不自觉的挑了挑眉。
「欢迎光临!」一个穿着制服,绑着马尾的员工连忙跑过来,一脸歉意地招呼他们。
「我们要来询问婚纱照的细节。」楼天风脸上依然挂着迷死人的笑容。
「好的,」员工连忙带着他们往最角落的位置走去,那儿正好有棵高大的盆栽隔出一个自然的屏障,「请往这里。」
楼天风边走,视线边四处搜寻着,「白小姐不在吗?」
「对,」员工领着两人坐下後,轻声回答,「今天若琳姊休假,但是她等一下会过来一趟处理事情。」
於此同时,外头的叫嚣声仍未停下,看来婚纱公司跟客人之间有些纷争。
「这是我的名片,我叫依芹,请坐一下,两位要茶、咖啡还是果汁?」她微笑询问。
「我不用了。」他轻晃了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一旁的表姊,「你要什麽?」
「给我杯水就行了。」
「好。」
一等人走开,蔡友丹立刻倾身向前轻问:「白小姐?又是哪一号人物?」
「古奕青的员工。」他轻描淡写的说。
她轻摇了下头,「别跟我打马虎眼,在这里工作,当然是古奕青的员工,只是你为什麽要指名找她?」
「不是指名找她,只是顺口问一声。」楼天风依然优雅的轻啜着咖啡,微转身绕过盆栽看着後方的喧闹。
正在大发雷霆的女人身後,有着一个穿着量贩店制服的男子,他不停的试图想要拉住她,看来是一对将要步入礼堂的准新人。可怜的男人,在还没结婚前就被老婆压得死死的,真是丢尽男子汉大丈夫的脸!楼天风微撇唇。
他瞄了眼那男人身上制服的大Logo。是古奕青那家伙家里开的连锁量贩店?奇怪,这间婚纱店的员工是全都瞎了吗?大家都算是古奕青的员工,有什麽好吵的?
就在他思忖时,眼角终於瞥见了他的目标,他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影。
今天白若琳身上穿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套装,因为休假被急Call回店,所以她仅穿着简单的上衣牛仔裤,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步伐急促的走了进来。
见原本安静典雅的婚纱店,现在乱成了一团,虽然满是不快,但她脸上仍挂着完美的微笑。
「若琳姊!」依芹一看到白若琳,就像是看到救星似的黏了上来,暗暗的使了个眼色,「客人在等你。」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闻言,不客气的转身面对她。
白若琳注意到了她脚上的绷带。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对新人要求特别多,来店里拍婚纱,说安瓶、NuBra甚至鞋子都要自己带,公司全都随她,谁知道拍摄当天,她带了双至少二十公分的鞋子,结果自己走路没注意,跌倒撞伤了下巴,又扭伤了脚,当下她立刻表明医药费公司负责,婚纱照也给他们折扣,但他们依然不满意,今天店才开门就来闹。
她微吸了口气,「你好,郑小姐。不好意思,因为我今天休假,所以让你久等了。」
郑雅霖冷冷一哼,回的话也不客气,「我要等的不是你,我要找的是这间公司可以做主的人。」
「我是婚纱店的主任,」白若琳其实根本笑不出来,甚至想朝人飙脏话,但是她唇边的弧度却近乎完美的留在脸上,语调轻柔,「应该可以做主。」
嘴一撇,郑雅霖指着红肿的下巴,「我下巴撞伤了,脚也扭伤了,到结婚当天都还好不了,你们公司就只包了个三千六百块的红包想了事,把我弄得这麽惨,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嫁人了!」
又不是走不了,为什麽不能嫁人?她在心中回嘴,但依然有礼的说:「我们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尽最大诚意处理。」
「少来这一套,不要拉我!」郑雅霖不悦的看着一旁想制止她的未婚夫,批评得更加有力,「现在有错的是他们,你干麽一副怕事的样子,你要上班又怎麽样?难不成有比我要讨公道还重要吗?打电话去请个一个钟头的假。总之我坚持退费,而且那天受伤前所拍摄的照片我要全带走,并且要他们赔偿二十万!」
这女人乾脆去抢好了!白若琳眼底不悦的目光一闪而过,可她还是微笑温言说道:「关於这点,我可能得跟公司副理谈过才能给郑小姐一个答案。」
「你不是说你可以做主吗?」
「原则上是可以,」她的态度依然平和。「但你的要求实在超乎了我可以处理的范围。」
白若琳对站在这奥客身後的男人微笑。这个男人看起来比较讲理,到时要谈和解,找准新郎就好了。
「喂!」郑雅霖不客气的推了她一把,「你眼睛在看哪里啊?信不信我告死你们,最後损失的是你们的商誉。」
「不好意思。」白若琳忍着气,收回视线,依然一脸的和气,「请郑小姐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解决方法。」
「如果真有诚意的话,为什麽还需要时间?」
听到这天外飞来的慵懒语调,令她没来由的微惊了下,甫抬头便看到那死外国人懒洋洋的高大身影,她先是一愣,脑中随即冒出那一支三十五块的猪血糕。
真是见鬼了!她的笑容陡地僵住。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楼天风微笑的看着她。明明就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没想到面对客户身段竟然能如此柔软,要不是曾经跟她在大街上「擦」出火花,他还真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另个人,这女人真让他大开眼界!
白若琳差点失控发飙,但一想到现场这麽多双眼睛在看,她只能深吸口气,挤出笑容,「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正在—」
「楼天风。」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我跟这位美丽的蔡小姐来这里询问婚礼包套的事情。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没这麽好的运气可以娶到如此美娇娘,她是我表姊。」
谁要误会他的事,白若琳实在很想回嘴,但一想到他是上门的客人,她的心不禁挣扎了,正在思索的当下,楼天风主动起身走向她。
「真巧,」他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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