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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试阅] 花暖《腹黑上司爱台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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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9-5 21:54:08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2-09-07

【内容简介】
哈,奇葩,这外表从头到脚都平凡的女人真的是奇葩,
第一次见面,他发现她一打保龄球就超有魅力,
指导他这球技爆烂的陌生人,更完全是尽心尽力;
第二次见面,她这前员工竟成了公司新的小妹,
只为参加公司的保龄球比赛,替她死党赢得出国旅游的机会,
而看着她为了让他放松工作压力,让他和部门下属们同乐,
不惜自毁形象,唱起「转吧!七彩霓虹灯」,
假日还情愿陪着他游山玩水,导致他唯有在她身边才自在,
这份感觉叫他越来越眷恋,让他在误会她有喜欢的对象时,
按捺不住的吻了她,而且马上告白,
谁知,她明明承认她喜欢他,却始终拒绝跟他交往?
这怎麽可以,他说什麽也要让她改变念头,
除了温柔攻势外,耍点小心机更是一定要的啊……

试阅

  楔子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下午一点,五月的阳光白花花地自头顶上狠狠落下,晒出了纪湘怡一身的汗。

  她一如以往骑着小五十来到郊区一间算不上大的保龄球馆,也习惯性地买下了适当的局数,坐下後自袋子拿出自备的鞋子换上,并巡视这个她已熟悉的球馆一圈。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他,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在隔壁的球道,上身一件Benetton的POLO衫,下身一件卡其色的百慕达裤,身材匀称,不胖不瘦,隐隐看得出隐藏在POLO衫下微微起伏的肌理,身高约有一八五左右吧?

  纪湘怡做出大概的估量,男人脸上一副无框眼镜为他添了几分斯文气质,然而镜片下闪动的双眸,却有一种绝不放弃的韧性。可纪湘怡真正注意到他的原因并非男人算得上出色的外表,而是他的……球技。

  说真的,纪湘怡曾有一度也是初学者,可她真不敢置信有人的球技竟可以这麽、这麽的……烂。

  是的,烂。

  只见男人豪气干云地把十三磅的保龄球……丢出去?她吓住,保龄球在球道上匡的一声落地,继而笔直地向球沟咕噜噜的滚去。

  好烂,纪湘怡心想,顺道瞄了眼上方的萤幕,不瞄还好,一瞄更惨,一局十盘,十盘中光是鸭蛋便占了一半,剩下的似乎都是运气来的,有七有八,可第二次的成绩往往是零,没有一次全倒。

  可男人还是一脸认真地回到供球台,再一次拿起了球,此时她发现男人有一双骨骼分明又漂亮修长的手,然後……掷,对,真是掷。她不禁咋舌,说真的,球道都要给他打出一个窟窿了,服务人员是死到哪去了,不会阻止一下喔?

  她现在知道了,他是一个球打得很烂的男人。

  这样的关注并未持续下去,她只看了一会,然後套上自己带来的手套,轻轻捧起了八磅的球。

  她一双细长而敏锐的眼直直望向球道另一方的十个球瓶,Strike,她闭上眼在心中默念,接而一个漂亮的动作将球流畅地脱手而出。

  她的球不是直球,而是呈曲线向球沟那儿滚去,可就在洗沟之际,球忽然来个急转弯打中了中央的一号球瓶。匡啷啷啷啷,好一个全倒,正如她的预料。

  接下来的三盘也都是Strike。顶上的电视画面出现了一只火鸡,Turkey,连续三次全倒。

  甩了下马尾,纪湘怡优雅地回到供球台,看到隔壁球技十分差劲的男人停下了动作,黝黑的双眸似乎正直直望着自己。

  接着下一秒,她看到男人放下了球,让她瞬间想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接着毫不迟疑地往她这儿走来。她愣了一下,只见男人向她露出了一抹友好的微笑,莫名地,她竟然脸红了。

  男人不笑的模样像是阴天,乌云密布、雷雨交加;可一笑,天气又彷佛在这一刻雨过天青了,不可否认的,他的笑令她很有好感。

  然而直到他开口,纪湘怡才真有一些愣住—

  「小姐,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吗?」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

  下午一点,中午的太阳有点烈,白昱槐是第一次来到这一间地处偏僻、人烟稀少的保龄球馆。会挑上这儿的理由不难,无非是因为人少,不易遇到熟人,他可以安心磨练自己笨拙到不行的球技。

  不,正确而言,不只是笨,而是烂到无药可救。

  在白昱槐第一千零一次打出洗沟之後,他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铁铮铮的事实。

  他吐了一口气,因运动而冒出的汗水使眼镜不断地滑落,他推回去,告诉自己铁杵总有磨成绣花针的一天,不懈地再一次拿起了沉重的保龄球。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隔壁球道的女人。

  那个女人很瘦很瘦,穿着米色七分裤,露出细白的小腿,上身一件直纹的小可爱,纤细的腰、扁平的胸部、瘦到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臂……

  说真的,他实在怀疑这样一个瘦到营养不良的女人,下一秒会不会被手上八磅的保龄球活活重死。

  可事实证明,他的想法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在女人用十足漂亮的动作打出连续三个全倒之後,白昱槐的表情已由讶异转成了不可置信。更妙的是,她并非用直球打出全倒,而是以高难度的曲球!

  一连三次,没有丝毫落差—於是他明白了,这是一个球打得很好很好的女人。

  他望着她,只见她轻轻一甩马尾,姿态轻松而惬意。她的身上有一股慵懒的气息,彷佛与世无争;她不是一个长得太好看的女人,单眼皮、雀斑,加上薄唇,然而她的举手投足间,却散发一种只属於她的魅力。

  白昱槐注视她一阵,不否认她的球技十分高超,而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那一点点的指导。所有的利弊得失在他脑中一一闪过,说真的,他今天到这儿来打自己一辈子也没兴趣的保龄球不是没有缘故的。而为了这个「缘故」,他相信找一个有经验的人指导自己,绝对比一个人没头没脑地摸索要好上一百倍。

  反正只是一会,他想,也许也不是不可行。

  所以下一刻,他露出了一抹友好的笑,走向那个女人—

  第一章

  星期天下午一点,时间点不早不晚。

  纪湘怡一个星期内至少有两天,会在这个时间来到位於汐止的某间保龄球馆,因为这个时段有折扣,一局只要四十元,很划算。

  她并不特别喜欢运动,会打保龄球纯粹只是因为一时兴趣,後来打上瘾了,索性买书来研究。

  她生性认真,一旦决定要做的事就非要做到最好不可,於是连续打了两年,球技也与日精进,打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比赛,现已算得上业余高手。

  馆内冷气开得很强,大面透明玻璃後面是一个个的球道,球击倒球瓶的清脆声响此起彼落。

  她走至柜台,柜台小姐认得她,笑笑地问:「纪小姐,今天打几局?」

  纪湘怡却摇摇头,「不,我约了人。」

  她拿过登记簿观看,十号球道。嗯,很好。确定了对象所在,她毫不犹豫地走至那儿,就见一个男人正坐在休息处,并在她预料之内正对着一台Notebook,认真处理着她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

  男人的目光锐利,漂亮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她猜他也许有擅长的乐器—那是一双擅於弹奏的手。

  不过她的欣赏没有持续太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过,你要打球就打球、要工作就工作,再把那台鬼东西带来,我就再也不教你。」她的声音很淡也很轻,却充满了威胁性。

  同样的话听了三天,不过白昱槐似乎不太惧怕地朝她扬了扬眉,「你真早。」他以为她会晚个三十分钟才到。

  纪湘怡没有回应,不否认也是对他的笑没辙,这个男人笑与不笑的差异真大,常常令她不习惯。

  她不说话,放下了保龄球袋,坐到椅子上,很自然地拿出鞋子换穿。

  他望着她脱下All Star的帆布鞋,今天她穿了一件七分牛仔裤、一件黄色条纹的短袖衬衫,十足的随兴。

  她的腿又白又直,却太细了点,这个女人很瘦,瘦到已经脱离了「美」而显得有一些病态,他每次都不由得怀疑她如此纤细的手,究竟是怎样拖住那最少有八磅的保龄球,进而控制自如的。

  可今天她还是一样,顺畅得不可思议,连续三个Strike对她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她最高纪录是连续七个Strike。用直球打她嫌太无趣,现在练曲球,下一个目标是专攻难打的位置。

  不过对他而言,他只想要第一手不要打得太难看,所以他向她学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打Strike的方法,管他直球曲球,只要别打得太糟糕便行。

  纪湘怡回过头发现他还在工作,有些小不快地示意他收起Notebook。「工作是工作、打球是打球,一次做一件事,而且你又只是打算在短期内学好打Strike的方法,再不专心点,我就算再神也救不了你。」

  「好,我会改进。」白昱槐笑着,至於是否真的会照做……那还真是谢谢再联络。

  不否认他的笑令她很有好感,一如她一开始的印象,他笑起来像是太阳,热力四射。可一旦不笑就是北风,冻得人鸡皮疙瘩直直落,所以大半时候她宁可他笑,也不想他太严肃。

  这是她教他打球的第三天,类似的话她也说了三、四遍了,但她非常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过尽人事听天命,他不理,她也没辙。

  既然是来学打球的,白昱槐勉强暂时先把工作放一旁,於是纪湘怡一如过去两天指导他击出全倒的技巧。她望着他上场打球的背影,不否认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应该是出自健身房的陶冶,毕竟很少有新手可以直接拿起十三磅的保龄球的。

  不过显然他的运动神经很差,从他打球手脚不协调这一点便可看得出来,她怀疑这样的他,其他运动是否能做得好。

  「……你拿球的姿势错了。」第一千一百次,一模一样的建言。这个男人正以实际行动来印证她的猜测。

  白昱槐连忙改正,他的脑子里记得所有纪湘怡教导他的技巧,只可惜没有直接反应在手脚上。

  他眉一紧,似乎在思索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真遗憾我不是电脑,输入指令便可运作。」

  纪湘怡只一挑眉,「电脑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做的不过是例行性的设定,人脑尽管蠢笨,但有一点是电脑比不上的。」

  「是什麽?」他的好奇心明显被挑起。

  她也很大方的给予解答,「你永远猜不到人脑下一秒会下达怎样的指令。」她轻轻一笑,说出这个不怎麽独到的见解。「所以你猜不到我下一个打算是叫你放下球、坐下来,我们先好好聊一聊。」

  聊一聊?他不禁一愣,他是真的没猜到她会有这样的提议。

  可既然她提出要求,他也不是不能配合。

  他态度自若地放下球坐下来,彷佛他才是那个提议对谈的人。「好,聊一聊,聊什麽?」

  纪湘怡扯了扯唇,望着他挺拔的坐姿问:「就从你怎麽会突然找上一个陌生女人教你打球开始好了。」

  她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行头不俗,名牌的眼镜、有型得像是由专属设计师天天打理的头发,以及脚下看得出价格不赀的鞋,而他的言行举止像是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及薰陶—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一切,尽管不至於让她想到有钱人,但经济能力肯定不会低到哪去,聘一个短期教练应该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绝不是会被搭讪的类型。她身材太瘦、五官不起眼,不是那种会令男人感到惊艳的女人,尽管答应了他的请求,可她不否认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一点好奇。

  白昱槐听了她的开场白不禁愣了一下,他会找上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近,而且找专门的教练一来容易张扬出去,二来实在太大费周章。他会特意到这间球馆,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找一个全无关系的陌生人教导,对他而言反而安全得多。

  但他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我需要在短期内把球打得不要太难看,而那天刚好看到你的球技很好,就想说请你指导一下。」

  不料当她看到自己拙劣的球技,并发现「稍微」指导完全搔不到痒处後,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脑中的疑问算是解除了,她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索性起身走到供球台,以准确的姿势拿起了保龄球。

  「我知道你很急着想把球打好,不过基本功没练好,眼尖的人还是看得出来的—呐,球要这样拿,看到没?」

  「看到了。」每次他都是以两手捧住球拿起,习惯性动作,实在不好改。

  「看到就改过来吧,既然接受了你的要求,我也会尽全力指导你,不过麻烦你这个当事人配合一下,我一个人能力有限,毕竟想打好球的人是你不是我啊。」她就事论事,谁教她的个性是标准的尽力而为型,不论一开始愿不愿意,只要接下了,她便会尽己所能的去完成。

  他因她直白的言语一愣,继而苦笑。是啊,当事人是他,可他却因为有人指导而松懈下来,而她也正巧看出了这一点。

  「我懂了。」他呼一口气,微微一笑,把Notebook收进袋子里。「我不会再带这个家伙来了。」他向她扬扬眉,做出承诺。

  纪湘怡闻言露出了笑意,还好这个男人尚不是朽木,能迅速改正自己的缺点,着实令她欣赏。

  於是她一笑,「放心,一个星期内,我会让你的球技上得了台面。」她也保证。

  纪湘怡觉得自己近来的麻烦真不少。

  「湘怡,求求你了,只要一下子……真的只要一下子就好,你的球技那麽好,一定没问题的……」

  娇滴滴、粉嫩嫩的娃娃音出自於她上一间公司的不肖同事—甯亚画之口。她在电话中苦苦哀求,而也算是当事人之一的纪湘怡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百无聊赖地用肩膀夹住电话,以不妨碍自己在键盘上流畅运行的手指。

  「亚画啊,休说你贵人多忘事,我离开『你们』公司也两年了,现在居然要为了一个阿里不达小岛的旅游回去帮你们作弊,会不会太扯了一点?」她一边动嘴,手指的动作也不停歇,迅速回覆着BBS上的留言。

  「才不是阿里不达!是『蓝光情谜义难忘,卡不里岛四天三夜』的行程!」甯亚画在电话另一端大叫,可爱的娃娃音马上便成了魔音穿脑。可一想到自己有求於人,她连忙又放低音量,好言好语道:「好嘛好嘛,不如说你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小妹?小妹也是员工,也有参赛权的……」

  她听了实在哭笑不得,忍不住翻了枚白眼,黑压压的画面上一片乡民的浪漫,她眼睛一边要看PO文,一边要应付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此刻的无奈可想而知。

  「别闹了,新来的小妹?我的年纪都算是你姊姊了。」

  她现年二十七岁,甯亚画二十五,甯亚画刚进公司时,她是她的负责人。

  她们关系不错,虽然没多久她就辞职了,但甯亚画只要工作上遇到瓶颈,第一个找的就是她,只是万万想不到……现在连这种事也找到她头上来了。

  思及此,纪湘怡唯有苦笑。

  甯亚画任职的公司,也是她的「前」公司,要举办一场保龄球赛,一个部门一队,第一名的部门可以得到阿里不达……好啦,卡不里岛四天三夜的行程。

  对平日活在忙碌和压力下的上班族而言,这的确是一个颇诱人的奖项,可对生活自由、工作顺遂的她而言,就不怎麽有吸引力了。

  「湘怡不要这样嘛……你事业不小我知道,可看看我们,还是朝九晚五的螺丝钉一个,也不知要辛苦多久才有那个闲情逸致出国玩玩、见识一下世面……我活到现在,一次也没离开台湾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过,可不可怜、凄不凄惨啊?你真忍心要我一辈子老死在台湾,而不认得国外怎生模样吗?」

  天,这个女人未免太会扯!纪湘怡直想昏倒,很明白自己若不给出一个令佳人满意的答案,或者是直截了当挂上电话、拔掉电话线,甯亚画绝对有那个能耐再扯上个三天三夜。

  於是她想了想,做出希望甯亚画自己知难而退的回覆,「算了吧,我过去也是公司一分子,应该有不少部门的人认得我……若被他们发现了怎麽办?」而且说实在,当初会离开公司……总有一些不愉快的环节存在。

  尽管那是属於自己单方面的,思及此,她的脸色不禁一沉。

  不料电话中的甯亚画得意一笑,像是早料到她会有此一说。「喔,那个啊,你放心,我们已经说好了。」接着又补充道:「经理是在你离职後才来报到,而且同事们走的走、调的调,留下来熟面孔的剩没多少,你再乔装打扮一下,不会有人认出来的啦!」

  「可是……」

  「假设真的被人认出来,就说你这一阵子需要工作,回公司来兼个差,也不是不行嘛!」

  有没有搞错!

  这下纪湘怡可傻眼了。乔装打扮?想来就头痛,她可不想为了一个对自己全无吸引力的奖品,跑去帮人家作弊打球,甚至还要背负被发现的风险。说真的,她实在不觉得自己有那个义务要揽下这种麻烦事。

  可问题甯亚画是她在公司期间最Match的好姊妹,而且甯亚画的个性她比谁都要清楚—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

  而她肯定,这女人的脑子现在全被那个阿里不达岛的天空给占满了。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纪湘怡思量着自己有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继而逃避式地找出了现行的最佳解答—

  「让我考虑个三天。」

  考虑的结果很简单,纪湘怡决定以短期的牺牲,换取未来生活的安宁。

  本来她是铁了心不打算答应的,没想到三天的期限才刚到,当天晚上甯亚画那妮子便狠狠杀上门来了!

  只见她大人竟然一脸含羞带怯加上梨花带雨的说:「湘怡啊,我求求你了,这真的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我……我给你下跪啊!」

  ……啊这是哪一出?

  她的惊诧未过,只听咚的一声,甯亚画当真跪了下来。

  「你……你干麽?不过是一个出国的行程而已啊?」有必要这样牺牲吗?尽管女儿膝下无黄金,至少也有尊严啊!

  只见她说哭就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我喜欢的那个人啊,他再半年就要出国研习了,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告白的机会……」她吸了吸鼻涕,看来实在好可怜。「你看在台北,我每天忙里忙外的,哪有一丁点女人的魅力?我只是想趁着游玩的机会好好表现一下而已啊……」

  「是、是喔。」纪湘怡呆住。搞半天,还有这样的一层「内幕」喔?

  「而且而且而且……」她哽咽,「而且算命的说啊,我若是过了今年就再无桃花了啦,一辈子孤独到死,养狗狗跑、养猫猫死,哇啊啊啊—我好可怜啊我……」

  纪湘怡看到她趴在地上大哭的模样,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认真的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了还是想,尽管自过去到现在这个妮子一生一次的请求……似乎多了点,不过……好吧,谁教她是她的好姊妹咧?又谁教上天制造了她们这样的孽缘啊!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我答应就是。」叹一口气,纪湘怡无可奈何,这下只能「撩落去」了。尽管她因为一些缘故不愿再回那个地方去,可这一次,就当做是成全这妮子好不容易有一点春天迹象的桃花吧。

  於是比赛当晚七点不到,饭店地下室附设的保龄球场便挤满了人。

  今天这间球场被纪湘怡的「前」公司包了下来,她人在其中,单薄的身材穿着简便,未施脂粉的素脸更显年轻,说她大学未毕业,在场所有人绝对都会信。

  可事实上,她不但大学毕业,连研究所也读完了。

  她低调的环视了一圈,几乎没有她认得的脸孔。说来心情还真有点复杂啊,毕竟是自己曾付出心血奋斗过的公司,现在的心境也许就是古人说的「物是人非事事休」吧?

  但她的怀古幽情并未持续太久,她才欷吁不到三秒,马上被甯亚画抓了过去。

  「别看别看,要真遇上认识的还得了」她一边念,一边自包包中掏出一副粗框眼镜给纪湘怡戴上,「好了,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

  为鼻梁上不习惯的重量扯了扯唇,纪湘怡真觉得自己活像害怕遇上原配来捉奸的二奶。

  「好多人都不在了。」她的语调中有一丝惋惜。

  甯亚画努努嘴,「对啊,你离职之後好多人都走了,有些是自己走的、有些是公司逼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经济不景气,新上任的经理又有多雷厉风行。」想来自己竟然是有幸留下来的其中之一,她心中着实也感到不可置信。

  纪湘怡倒是一脸兴致缺缺。说真的,这些事基本上都与她无干了。

  在她们两人私下闲磕牙的时候,台上的老大们已致词完毕,接下来的便是今天活动的重头戏—开球。

  开球是由各个大小部门的经理主导,由他们击出第一球,象徵自己部门的斗志。接下来则由旗下部门派出的球员上场,每个部门派四个,以四局总分最高的部门获胜,可得到公司免费赞助的出国行程,而且全部门人人有分。

  也因为如此,甯亚画所属的部门同事,才会睁只眼闭只眼地同意聘请纪湘怡当小妹—应聘来比赛的小妹。

  眼见十多个球道上各有一人上场,个个西装笔挺,脚下却穿着一双极不搭调的保龄球鞋。纪湘怡下意识想笑,却在十多个大头转身拿球之际,赫然见到其中一张熟悉的面孔。

  HUGO BOSS的无框眼镜、高大的身材、斯文的面孔,还有那一双漂亮的手……纪湘怡忍不住瞪大眼。天,他就是那个球打得很烂的男人!

  「死了……」她喃喃道。

  甯亚画以为好姊妹在跟自己说话,但碍於声音太小、没听清楚,便问道:「什麽?」

  「我说,死了,我没办法帮你们比赛。」她声音平淡地陈述事实。

  「什麽」甯亚画尖声大嚷,下一秒连忙收敛。「怎麽了嘛,你不是好不容易答应了,事到临头怎麽可以反悔」

  纪湘怡苦笑。刚刚甯亚画的尖叫声已惹来了不少注目,也包括……那个男人。

  她手悄悄一指。「那个男人,我认识。」

  「请问……有什麽问题吗?」台上的主持人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出声询问。

  「呃,没事没事,我只是不小心忘了东西,呵呵呵……」甯亚画反应也很快,赶紧傻笑装糊涂。

  其他人见没事,纷纷将注意力转回球道上。

  甯亚画见状,立马凑到纪湘怡耳边,「你认识我们经理?不会吧?他在你走後才上任的耶!」

  「说来话长……」

  纪湘怡这下可真有些无力了,刚才那个男人看到她时,炯黑的眸中闪过的那一抹惊诧她不是没看到。她无奈,自知不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甯亚画这个妮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便把两人相识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在她们交头接耳之时,球道上的大头们一个个击出了球。有人的球瓶倒了七个、有的倒了八个、有的倒了九个,也有的倒了……Strike!场上一片叫好叫座,漂亮的一击出自系安部经理白昱槐之手。

  「你说他球打得很烂?」配合众人拍手的甯亚画一脸狐疑。「可经理是打得最好的一个耶!」

  纪湘怡也看到了,她脸上没有赞赏,只有一种预料之内的苦笑。「那是因为我只教了他打出Strike的技巧。」

  「那如果没有打出Strike咧?」

  「喔,那第二球他肯定什麽也打不到。」纪湘怡回答着,叹了口气。

  怪她太懒,没有事前到前公司一探究竟,加上老大们和他们这一群小员工集合的地方不一样,所以她才会直到现在才有幸见到前部门经理的「尊颜」。

  真说起来,当初她曾问这个男人要她教导他打球的理由,想不到……他那样认真的练习,只是为了让自己在今天的场合不出丑啊。

  好吧,她不否认,这个理由满可爱的。

  「这样喔……」

  甯亚画望着球道上的竞争情况,灵活的脑子转了好一会,才终於想出一个逃出生天之法。

  「简单嘛!就叫经理不要说出去啊。好歹我们这个部门也是他管辖的,而且课长、副理都同意要睁只眼闭只眼了,再加上—」她一手揽住纪湘怡,在脖子上比了一刀划过的手势。「你又算是他的『教练』,今天经理没在场上被羞辱也算是蒙你之恩,我想,他会同意的。」不,是「不得不」同意。

  纪湘怡瞧她一眼,看来要甯亚画放弃叫她上场的念头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她吁一口气,视线飘向正走下台的白昱槐,不巧他也正凝视着她。

  麻烦啊,她在心中这样喃念,随即向他比了一个「到外面谈」的手势。

  白昱槐望着眼前戴着一副夸张大眼镜的女人,一瞬间真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他认识,那一副眼镜遮不住太多,他曾想过他们会在任何场合再次相遇,但绝不是现在。

  「……我不知道你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他抚额开口,语调有一抹啼笑皆非,毕竟他就是为了避开熟人才跑到那间偏僻的球馆去,想不到千绕万绕,终究还是遇上了自己公司的人啊。

  「不对。」纪湘怡更正了他的说法,「正确而言,是『前』员工。」

  前员工?「我不记得今天的活动有找之前的员工参加。」他皱起了眉,表情活似块千年寒冰。

  「是没有,我是被你部门的人找来的,她想出国想疯了,而我只想得到一点耳根子的清静。」

  她叹一口气,无奈供出自己被甯亚画找上门的种种经过,说到最後,真有一点想哭了。

  「反正就是这样,我能不能赢得比赛是一回事,可我只希望你能配合一下,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我得到奖品,对你也无不利。」

  白昱槐听完经过有些呆愣,第一,他意外纪湘怡竟曾是公司的员工;第二,他的下属竟然为了四天三夜的旅行,而想出这样一个……作弊的法子来?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他实在是哭笑不得。

  「我身为上司,很难容忍下属以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赢得比赛。」最後,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我知道。」她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叹了口气。「就当做是我教你打球的学费如何?你今天没丢脸,说来有一半是我的功劳。」

  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用这样的藉口逼他妥协。可她明白,若她搞不定这个男人,下一个肯定换那个妮子上场,到时候他们俩都很难招架。

  果不其然,她看到白昱槐的嘴唇抿了抿,严肃的表情似乎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要求。她也不是不了解,施恩不望报,当初答应教他的时候,是她自己拒绝了他事後所有的酬谢,结果现在却又跑来讨……於情於理都说不过去。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纪湘怡双手合十,恳求道:「拜托我的人是我的死党,我很难推托,你就当做是卖我一个面子,至於有没有赢,靠的还是实力,你就放手让我尽人事吧。」

  白昱槐啼笑皆非地睐着她,有一瞬间还真不知道要不要同意。

  说真的,奖品虽然吸引人,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东西;比赛有其公平性,但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比赛……只是後续问题繁复,万一真的被人发现纪湘怡代打的事实,不但公司主办这场比赛以促进部门和谐的目的达不成,他这个上司也难辞其咎。

  他在脑中琢磨着各种利弊得失,睇着这个女人算不上太出色的五官,手抵在镜架边苦笑。「若被人发现了,公司和我都会很难做。」

  「我明白。」她吐一口气,「但有人向我保证绝对不会被揭穿。」而且那人还十分有自信的「保证」,她反驳无效。「我暂时也算是你们公司的员工。」

  「暂时?」他不解。

  「嗯,暂时。」她点头,抬眼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她发觉他的眸色真的很深,深得像是一口无底的井,栽下去肯定要人命。「昨天我交了员工资料,短时间内,我是你们部门雇用的小妹。」

  小妹?「你被雇用?」

  部门组长的确有权力自行雇用一些打杂的工读生,只要人数不超过需求上限,并在三天试用期过後上交资料给他核可便行。但是……他真没想到底下的人居然利用这一点把她给招了进来。

  「对,而且为了做足样子,我会撑个一星期再离职,所以你放心,一切没问题,天衣无缝。」纪湘怡说的是甯亚画在电话中的台词,至於是不是真的天衣无缝……那就不是她该担心的了。

  於是白昱槐无言了,下属都已经背着他这样搞,他还能怎麽办?他只手撑住额头,也许他可以直接要求她离场,可是他做不到,毕竟她也算是自己的恩人,而他的确一直很想好好回报她当初教自己打球的辛劳。

  系安部和开发部之间的「冤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若是没有表现好,不但让下属没面子,也会让开发部的人占了上风,而他,绝不乐见这样的情形发生。

  所以他知道,无论如何,他是真的欠这个女人一笔。

  「……确定天衣无缝?」十秒後,他听见自己挤出了这一句话。

  「对,天衣无缝。」应该吧……纪湘怡在内心注解,至少甯亚画是这样说的。

  「好吧,那我愿意暂时闭上我的一只眼。」吐一口气,他无奈一笑,这一刻是真的服了自己下属的脑智—真应该用在维护国家和平上。

  见他同意,纪湘怡本来松一口气,不料—

  「但记得事後留在我们部门装装样子,至少不要被人说闲话。」然後想了想,他神态严肃地比出三根手指,「一个星期太短了,至少要三个月。」

  「太久了吧!」最多一个月,她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啊!

  白昱槐双手抱胸,一脸「做不到就放弃吧」的表情,扯了扯唇。「短时间离职太刻意,很容易被发现,既然真的要做,不如就做得漂亮一些。」他很坚持,摆明要她知难而退。

  纪湘怡扯扯唇,好,来这一招,三个月是吗?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同意,她也一样。

  然而甯亚画那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着「这是她一生一次的请求」的画面,在她脑中不停轮转……去他的一生一次!她想这麽说,可她知道自己办不到。

  性格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甯亚画那妮子欠她的可多了!

  「……好吧。」她叹一口气,推回鼻梁上沉重的眼镜,和白昱槐对看一眼,知道他们的交易又再一次达成。

  第二章

  白昱槐望向不远处的球道,纪湘怡正在比赛。

  她一身轻便的打扮,以无比准确的姿势拿起了球,然後顺畅地滑出,Strike!这已是她在这一局打出的第五个全倒。

  只见隔壁球道上的对手纷纷转过头来盯着这名高 而消瘦的女子,似乎很意外她瘦弱的手臂是如何丢出一次次好球的。

  白昱槐见状摇了摇头,一开始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纪湘怡纠正了他。保龄球并非一种讲求体力和身形的运动,它追求的是技巧—如今再次看到她的表现,他很认同这样的说法。

  坐在观赛区的甯亚画则是兴奋莫名,不用说,纪湘怡的积分是目前最高的,她连打了五个全倒,可以说是遥遥领先、鹤立鸡群,早把之前队友打出的烂成绩给通通弥补回来。

  於是再一局,比赛结束,这一轮由纪湘怡称霸,十盘七个Strike,剩下除了一盘外通通全倒,其胜利不容置疑,向来和他们不对盘的开发部也只能饮恨而退。

  「天啊天啊天啊,湘怡,我爱你一辈子!」

  纪湘怡推了推眼镜,低调的走回台下,只可惜甯亚画小姐一点也不给她低调的机会,整个系安部欢声雷动。

  所谓的系安员也就是系统安全员,负责公司内部所有电脑相关软硬体资料正常稳定,说白一点,就像是电脑系统的管理人。

  他们每天负责看守、清理电脑,哪个部门电脑出问题,就要立刻冲去解决,另一方面也背负了监控使用者登入登出纪录、资料存取是否异常的责任,还要定期、不定期的更新维修软硬体等杂务。於是被那些长期处於监督状态的开发部人员戏称为清道夫,或者还有更狠的—看门犬。

  白昱槐自一年前进公司到现在,便清楚感受到两个部门之间的种种对立。开发员瞧不起系安员,却又不得不仰赖系安员替他们解决一些系统上的问题;系安员厌恶开发员的颐指气使,却又碍於立场不得不听命。

  平日他们为了维护系统正常做牛做马,却又得不到公司老大的关照,如今比赛胜利,不只能够获得四天三夜的小岛行,对於能让目中无人的开发部吞败仗,更令他们感到无比兴奋。

  不否认,白昱槐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向纪湘怡真挚一笑。「很漂亮的一场比赛。」

  她一愣,很意外会得到他的称赞,下一秒,她也回以一笑,「谢谢。」

  他看到她被甯亚画抱得喘不过气,其他系安员也凑上去欢呼,瞬间想到她不久前说过自己是「前」员工,不禁陷入沉思。她也曾是系安员?他瞅着她,镜片下的黑眸光芒闪动,忽然有些好奇她当初为何会离职。

  当然,纯粹只是好奇罢了。

  辉弘科技位於八德路一幢富丽堂皇的大厦内,近两年没有踏入这幢大楼,说真的纪湘怡有些不习惯。尽管如此,今天她仍是一身轻便,十足十的休闲,脚下一双帆布鞋踏在发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很不协调。

  可过去在辉弘工作的日子,她每天都是以这副德行来上班的。

  话说部门小妹的工作内容,除非真有需要帮忙的事,要不她只需要坐在那儿上MSN、玩网路游戏即可,加上部门上下早已认同她代打的身分,所以她也无须故意装忙,可说是闲到了最高点。

  时值五月,正是各大专院校毕业生开始找工作的时期,辉弘上下一片忙乱,系安部的阿里不达之行也因而延到了好几个月之後,简直气煞了甯亚画大小姐。

  「……这就是人生啊。」望着窗外栉比鳞次的办公大厦,纪湘怡莫名发出了这一句感叹。

  「人参?我还红枣咧!」接了个冷笑话,刚自开发部回来的甯亚画一脸没好气,她一屁股坐到纪湘怡身旁的空位上,紧接着便是连珠炮似的抱怨,「气死人了、气死人了!开发部了不起啊!一个简单的追踪程式也搞不定,还要劳烦我特地跑一趟解决……真以为我很闲啊?」

  纪湘怡只凉凉地瞥她一眼,早已习惯她这样的控诉。离职的这两年来,她动不动就会接到这个小妮子的热线,说的大多是系安部和开发部之间的种种不和,害她差一点就要改姓张,开起张老师专线了。

  「这次又是什麽问题?」奉上一杯凉茶,算是尽了当小妹的职责,纪湘怡不是太有兴趣的问。

  不过就算她不问,甯亚画自己就会说了。

  「开发部的小王近来不知道在写什麽了不起的程式,每天都像得了被害妄想症似的,一看到电脑有不明程式就吵着说电脑被侵入,我都快被他搞疯了!」

  「小王?是新来的吗?我记得开发部之前没有姓王的家伙啊。」

  「喔,不是。」甯亚画公布答案,「小王是小王八蛋的简称啦,我取的。」

  天!纪湘怡差点笑昏。

  这样的闲话家常让她有点想念过去在这儿上班的日子,每天行走於系安部和各大部门的电缆之间,这一幢大厦的主机有多少晶片、有多少缆线她通通知晓,每一条线路的脉动就像是在她血管里流动的血一样,牵动着她所有知觉。

  可曾几何时,那样的日子也已离她远去了。

  思及那一段过往,她的眸色微微一黯。当然,她并不後悔,因为……那是她的选择。

  闲谈间,忽然有一抹高大的身影推开系安部的门进来,办公室内所有人止息。纪湘怡见状,疑惑地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在讶异的同时,不禁也讥笑起自己的大惊小怪。她都忘了,这个男人正是系安部的经理,他出现在这也很理所当然。

  回这儿工作一星期,她发觉白昱槐私下和工作时完全不一样。私下的他说真的很好相处,尤其只要他一笑,更是散发着无远弗届的魅力,让人很想亲近。可工作上的他却完全不一样,不苟言笑的程度几乎要令她怀疑他的脸是不锈钢塑成的,除了因思考时常纠成「川」字形的眉间以外,根本就是生硬没表情。

  在甯亚画回位置前,她小声建议道:「替那个小王装个『蜘蛛』吧,包准他不再乱叫。」

  「蜘蛛」是过去她写的一套防入侵程式,顾名思义就像蜘蛛结网捕捉猎物,有意读取的骇客只碰得到网却无从侵入,甚至一不小心就会黏在网上动弹不得。

  但相对的,「蜘蛛」也看得很紧,不论传输或收取都得经由它的网,对经常输送资料的开发员而言,那样的设定多少有些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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