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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本妃今夜不侍寝》花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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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39:56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八十二章:骂的狗血淋头

“你……”玲珑涨红了脸,“别过来……”
     
司徒庆正慢慢地走过来,靠近玲珑的时候举止轻浮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玲珑一愣,随即甩了他一巴掌。
     
“好,小辣椒,我喜欢。”司徒庆被打了一巴掌并没有发怒,而是更加轻浮地挑起玲珑的下巴,将臭烘烘的嘴唇靠近。
   
“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在司徒庆的脸上扇过,玲珑和绿珠一人给了他两巴掌之后,柳梅殊也顺手给了他几巴掌。
     
“你……”司徒庆没料到这些女人会突然动手,挨了那几巴掌之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感觉到两边的脸颊都肿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你们几个贱人,竟然敢打本王!”司徒庆跳了起来,狠狠地看着柳梅殊主仆三人,面目有些狰狞。
     
“不错,我们就是打的你。”柳梅殊冷笑道,“在王府中撒野,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本王妃,你道是本妃是欺负的吗?今日打你还算是轻的,若你敢再靠近一步,本妃保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你个贱女人,本王是安阳王府的二爷,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女人来教训。”司徒庆捂着脸,那脸已经肿的像是猪头一般了。
     
柳梅殊主仆三人都用了最大的力道,将刚才的恐惧都化成愤怒打在司徒庆的脸上,司徒庆只觉得大脑蒙蒙的,被打了这么多巴掌之后将最后的伪装也撒掉。
     
“好,很好。”司徒庆看着柳梅殊三人,恶狠狠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等本王收服了你们三个人,咱们四个来一个大被同眠,让你们好好在本王身下呻吟。”
     
“砸他!”柳梅殊对司徒庆这种只知道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非常反感,尤其是这个人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像条毒蛇一般令人恶心。

“是王妃。”玲珑和绿珠听到柳梅殊的指令之后,迅速地做出反应。

司徒庆被暴怒的玲珑和绿珠推倒之后,两个人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脸,她们的拳头虽然不大,但是每一道拳头下来都是生生的疼。

过了盏茶功夫,她们两个才收住手,借着灯笼的光芒看到司徒庆脸上已经是一片淤青,脸肿的像是猪头一般,好不狼狈。
     
“你……你们……你们竟然敢打本王爷。如此以下犯上,本王必定……”司徒庆从地上坐起来,看着华服上沾满了干草和尘土,不由得恼怒了起来,“本王必定将你们活活折磨死,再卖到窑子里,让你们日夜遭受男人的践踏!”

“呵呵呵。玲珑、绿珠,你们快看,这个人的头像不像猪头?”柳梅殊突然指着司徒庆的头大笑道。

“王妃娘娘英明,的确像是猪头一般。”玲珑和绿珠笑着附和道。
     
“不不,是咱们错了。”柳梅殊拿着手帕捂住嘴,大声嘲讽道,“咱们怎么能管这个人叫猪呢?这太不像话了!总不能人家长的像什么就叫人家什么吧?你们两个说是不是?”
     
“王妃娘娘英明。”玲珑和绿珠扑哧一声笑出来,她们从来想过王妃损人竟然这么犀利,这句话也委实太狠了点。

“不对,还是本妃错了。咱们怎么能说这个人长得像猪呢?那是侮辱了猪。”柳梅殊继续大笑道。
   
“柳梅殊,你别太嚣张。”司徒庆虽然不务正业,也猜不出在家宴上柳梅殊给他出的小词,但这些赤裸裸的骂人的话却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嚣张?什么叫嚣张?”柳梅殊掏了掏耳朵,冷笑道,“倒是王爷,三更半夜在这里拦截着我们意欲何为?我们不过是捉贼罢了,谁让这天这么黑暗呢?”
     
“柳梅殊,你可别忘了,本王也是安阳王府的人,明明是你勾引本王的,竟还这么大言不惭。你就不怕本王去大哥那里告你一状?到时候你有口说不清……”
     
柳梅殊闻言冷笑了两声,看着司徒庆猪头一般的脸摇摇头道,“本妃真不是你的的脑子到底是装的一包草还是浆糊。像你这种人,白痴可以当你的老师,智障都可以教你说人话,你活在世上简直就是污染空气。长得对不起观众也就罢了,还竟然这么无耻,这二十多年你是吃草活下来的吧?”
     
“你……你……”司徒庆听着,竟然无从反驳,柳梅殊一字一顿地,每一句话都说的很清晰,语速也比较缓慢,但是听起来却像是惊雷一般,轰炸的他脑子里一片浆糊。

“喂,你真傻了吗?”柳梅殊看着呆愣愣的司徒庆,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好,太好了。嫂嫂,你实在深得我心,我已经不能自拔了。”司徒庆愣了半晌,色迷迷地开口说道。
     
“恩?”柳梅殊一愣,她完全没有反应到司徒庆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得有些惊愕,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看来,你的脑袋要得有腰围的尺寸,才会有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不可理喻!”
     
“嫂嫂,果然与那些女子不同,连话都那么有气势,我喜欢,我喜欢……”司徒庆打开折扇,臭屁地摇了几下,只看得玲珑和绿珠咬牙切齿。
     
“哟,二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柳梅殊突然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她看了看玲珑和绿珠,有些担忧地说道,“天这么黑,二王爷走路不小心摔了两跤,不知伤没伤到筋骨?若是伤到了筋骨可真真麻烦了。”

“你……”司徒庆没想到柳梅殊会这么说,愣了愣,硬是没反应过来。

“是啊,二王爷也忒不小心了些。这院子里原本就没灯。若是摔裂了骨头可了不得,来人啊,快来人……”柳梅殊突然大声叫道。

“这边,是在这边。”几个火把从南边过来,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柳梅殊和司徒庆跟前。

“奴才叩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那几个守夜的小厮对着柳梅殊行礼道。
     
“免礼,你们快些看看二王爷,刚才本妃听到一声尖叫,慌忙赶过来,却看到二王爷跌倒在地上,怕是受了伤。”柳梅殊表情惊恐紧张地说道。
     
“是,王妃娘娘。”那几个小厮不疑有它,七手八脚架着二王爷去锦轩,两个小厮留下来陪着柳梅殊。
     
“只要你的贱不影响到我们,我们才不屑打你。”柳梅殊狠狠地冲着司徒庆的方向瞪了眼,由那两个小厮带路平安回到挽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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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0:07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八十三章:惊恐的噩梦

回到挽月阁里,将那繁琐的衣服脱掉,由香雪伺候着梳洗完毕,歪在床上,终于算是舒缓了下来。

玲珑和绿珠一脸崇拜的表情,绿珠一向是个沉稳的,虽然表情惊讶,却也没像玲珑这么直接。从花园里走回来的,她一直在纠结着,缠着柳梅殊教给她怎么才能将人骂的那么狗血淋头,那么过瘾,还不带一个脏字。

柳梅殊有些疲惫,随意应付了玲珑几句,玲珑一向是个机灵的,见她神情疲乏,不敢十分纠缠,一个人纠结着小脸去找香雪和新月。

新月的伤还没好,只能做一些绣花、缝衣服等轻松的活计,她和玲珑住在一个房间里,两个人都是活泼的性子,一来二去的,倒是成了极好的朋友。

人夜,夜寒。

这天从白天开始就一直阴沉沉的,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雪。天气也是潮乎乎的,令人难受。

柳梅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股若隐若现的杀气虽然很淡很淡,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那个杀气,虽然一直在她身边,但她总觉得没有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并没有恶意。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是一直萦绕在周围。

不对,那个气息……

柳梅殊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窗户的方向。

已经是亥时时分,丫鬟们早已经睡下了,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在呼啸着,吹动着窗棂,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柳梅殊死死地盯着窗户的方向,半响,她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蔚彦初?”

没有回音,只有大风吹动窗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声揪人心肺。

“蔚彦初,是不是你?”柳梅殊捂住胸口,只觉得心口微微疼,“我知道,蔚彦初,我知道是你……”

柳梅殊随意披了一件衣服,打开窗子。

窗子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门口的大红灯笼还在高高挂着,随着冷风吹拂,在半空中飘动着,橘黄色的光芒散落了一地,带着暗哑的色彩。

柳梅殊看着远方,远方的天空没有一丝星光,隐约能看到干枯暗哑的树枝直指苍天,光秃秃的树干就像尘封了多年的青剑。风透过干枯的树干的时候,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那些嘶哑的叫声,似乎在与风诉说着冬天的凄清冷寂。

窗外并没有人,也没有那种熟悉的,淡淡的草药香味。

一阵冷风吹来,刺骨冰愣。

柳梅殊缩了缩肩膀,慌忙将窗子关上,坐在桌子旁边,拿起剪刀剪了剪红烛。

淡黄色的外套在烛光的辉映下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她叹了口气,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影子,轻轻摇头。

刚才,她明明感觉到了蔚彦初的气息,虽然和平日里的他散发出的气息丝毫不同,但是她能确信,那个气息,就是蔚彦初的。

冷迁和冷夜的功夫她曾经听人谈起过,他们两个原是江湖中人,小小年纪便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因为司徒墨曾经救过他们,所以才甘愿臣服在司徒墨的麾下。

两大高手对付蔚彦初,纵然蔚彦初的功夫了得,但能否安然无恙地逃走却也是个未知数。这些日子以来,柳梅殊总是想起蔚彦初最后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那么悲伤,那么无助。

蔚彦初,那放浪不羁的外表下,大概也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深深呼吸了一口,柳梅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杯凉茶下肚,她觉得头脑清醒了很多。

那似有若无的气息还充斥着周围,只是依然没有那个修长的身影。柳梅殊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几声,眼见那铜镜在烛光下闪耀着黄灿灿的光芒,烛影摇红。

一阵音乐声传来,若隐若现的,像是从遥远空间里传来的,那种摄人心魄的感觉令柳梅殊的神情有些恍惚。她像是魔怔了一般,看着那铜镜在黑暗里发出幽幽地光芒,竟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等到她走到那铜镜旁边的时候,原本黄灿灿的光芒突然之间消失了,就连屋子里的烛光也消失殆尽,周围一片空洞的黑。

伸手不见五指。

柳梅殊心里一惊,茫然地看向周围,只见偌大的黑暗空间就像野兽的血盆大口,将仅有的一点光明吞噬掉。

“喂,绿珠?香雪?你们在吗?”柳梅殊试探着叫了一声,除了自己的回声之外,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心中大惊,想要动一动,但是还没等迈开脚,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一般。

“啊!”柳梅殊吓得大叫一声,用力撕扯着身上的东西,那东西光光滑滑的,像是蔓藤一般。那些蔓藤在她身上缠绕,生长,每一根蔓藤上都带着尖锐的刺。那些刺不停的生长,蔓延,直到手指流出的鲜血滴在脚上,那冰冷的感觉从脚传到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张扬着,惊惧与冰冷。

“柳梅殊……哈哈哈,柳梅殊……还我命来……”一阵凄厉的叫声从远方传来,紧接着,一个惨白惨白的人影漂浮到眼前,那种尖锐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恐怖叫声,那叫声似乎穿透了层层的空间,从遥远的遥远来到她面前,心里的某个地方如同决裂了的堤坝,洪水排山倒海而来。阻断呼吸,割断记忆。

“不,不要。”柳梅殊惊恐地看着那个惨白的身影,那个人的脸也是惨白惨白的,奇怪的是,在这漆黑漆黑的夜里竟然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站在半空中,双目滴血,像是从恐怖片里走出的女鬼一般,狠狠地伸出手,抓住柳梅殊的脖子。

“柳梅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柳梅殊感觉到脖子上的那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那些蔓藤一般的东西依然疯狂地生长,蔓藤上的刺深深刺进皮肤里,鲜血横流。

那一瞬间,她竟然感觉到了死亡竟然离她那么近!

“救命……救我……”柳梅殊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咚咚的钟声,那浑厚的钟声传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那双手和身上的蔓藤渐渐退下去,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她猛然咳嗽了几声,终于用最大的声音喊出了救命这两个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0:1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八十四章:问苍天,此生何必!

“王妃,醒醒,快醒醒?”

“王妃娘娘……”

听到这个声音,柳梅殊打了一个激灵,一双温暖的手正握住她的手,感觉到那焦急的呼喊,她猛地一下睁开眼睛。

“香雪?”
     
“王妃娘娘,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天寒夜冷的,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香雪见柳梅殊醒来,不由得暗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在这里睡着了?”柳梅殊看了看四周,果然,她披了一件衣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铜镜在烛光的辉映下,依然是黄灿灿的,没有丝毫异样。

“咚咚咚……”

又一阵钟声从远方传来,那种极端恐怖的感觉再次袭来,柳梅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又响了。”香雪皱着眉头,“又是午夜时分。”

“什么?”
     
“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些日子以来,每到午夜子时,佛堂里的钟声便会自动响起,那佛堂的大钟足有千斤重,七八个汉子合力撞击才能敲响。原本那口佛钟只会在盂兰节的时候才会响的,这阵子每当午夜时分作响,实在是太过奇怪。”
     
“那是佛钟?”柳梅殊心中一惊,想起刚才那个奇怪却真实的梦,不由得有些害怕,那双手那么真实,滴血的感觉也那么真实,那种强烈的窒息感传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死亡的迫近。
     
“是。”香雪服侍着柳梅殊躺下,“这些日子虽然监禁,但总有一些消息传递过来。奴婢仔细听着,竟是这短短几日功夫,王府里发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柳梅殊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刚才那种强烈的、真实的窒息感,算不算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错。挽月阁虽然被关了禁闭,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大了些。先是一个丫鬟好好的跳井了,据说打捞出来的时候,那张脸在井水里已经泡的像猪头那样大了。再后来是咱们的花园里传出了闹鬼的传闻,一个丫鬟晚上从花园经过,第二天早上就疯了,说什么鬼魂来索命了。”香雪说道。
     
“还有一件事是,厨房里买来的活鸡活鸭活鱼竟在一夜之间全都死干净了,厨房里值夜的厨娘说,大半夜听到鸡鸭在疯狂的叫喊着,像是疯了一般,拦也拦不住。最最奇特的却是值夜的小厮,原本是在北苑值夜,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到了南苑,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给扒干净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动作,那小厮竟然一直没醒。”

“这几件事着实有些奇怪。”柳梅殊沉吟了半响,想起刚才的噩梦依然心有余悸,她抓住香雪的手,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夜晚有些毛骨悚然。

“香雪,先别走好吗?”她恳求地问道。

“王妃娘娘放心,奴婢将被子搬过来就是了。”

“那咱们一起吧?地上冷。”柳梅殊见香雪将被子抱过来放在地上,说道。
     
“奴婢不敢。”柳梅殊话音刚落,香雪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奴婢在地下就行了,这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奴婢不冷。”
     
柳梅殊知晓这是规矩,也不十分强求,她闭上眼睛,想着香雪说的这些,又想到刚才那个极端恐怖的梦,大脑有些头疼。
   
她闭上眼睛,将穿越之前和穿越之后的场景一一过目一遍,过往的片段像是放电影一般一一在眼前闪过,李程的绝情与背叛,司徒墨的踩躏,蔚彦初的神秘……这些人渐渐交织在一起,像是汹涌的海水一般,疯狂地向着她袭来。

头疼欲裂,柳梅殊抱着头,在挣扎与痛苦中逐渐失去意识。

过了许久。
     
夜渐渐地静了下来,有风,吹过窗子的时候留下呼啦呼啦的声音,睡梦中的柳梅殊非常不安稳,她时而皱着眉头,时而痛苦的哭泣。
     
“对不起。”一个低沉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传来,蔚彦初站在柳梅殊的床前,看着睡梦中极其不安分的她微微叹了口气,“终究,我还是没法见你。”

他说完这句话,自嘲一笑,冷风从窗子里吹来,一头白发飘荡。
   
“对不起,我终究不能……”蔚彦初捂住胸口,那胸口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他苦笑一声,在香炉里放下一块熏香,淡淡地说道,“他日再见之时,或许早已形同陌路。”

蔚彦初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起身,一身黑衣将白发衬托的更加明显。他浅笑,看着床上已经睡安稳的柳梅殊,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点了点。
     
“再见了,阿殊。”蔚彦初说完这句话,苦涩一笑,白发飘飞,长身玉立地站在风中,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第一最好不想见,如此才能不思念。

蔚彦初对天长叹一声,万千不舍,终究只化成一声叹息。

似乎,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情景,总是他万千不舍,那个人依然义无反顾地走远,留下他满心的伤痛和仇恨。

为了那个人,他化身为蛇,张开大嘴吞噬人。

为了那个人,他开始四处奔走,只为了寻找最后一抹踪影。

为了那个人……
     
蔚彦初站在屋顶上,抚摸着满头白发,苦涩一笑,冷风吹过他的身子,黑衣飘飞,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衣。
     
“咳咳咳……”蔚彦初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几滴鲜血落在黑色的衣服里面,瞬间便消失不见。
     
“主子,这样下去……”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凭空出现在蔚彦初身边,不由得脸色大变“主子,毒发了!”     
     
“景笙,无碍。”蔚彦初说完这句话,身体像是树叶一般从屋顶上飞下去,叫景笙的男子慌忙接住他,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柳梅殊被冷风惊醒的时候,只见窗子是开着的,一阵冷风吹来,从桌子上飘过来一张纸,她伸出手抓住那张纸,只见那上面工工整整地用现代简体汉语写着一行小字。

“青梅煮酒,从今难忆,不过陌路相连,问苍天、此生何必?”
     
看着那工整的简体汉字,想起蔚彦初初次见到她写汉字的表情,柳梅殊突然泪如雨下。那种无关爱情,无关友情,只是心灵的相互慰藉的情感,在看到这行小字的时候,竟有一种硬生生被人抽走的痛苦。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0:31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八十五章:长相相似的女人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来的时候,柳梅殊刚刚起床,香雪伺候着她洗了脸,漱了口,刚刚吃过早饭,老太妃身边的大丫鬟秋菊就过来传话,说什么大姑奶奶难得回来一趟,要柳梅殊带着院子里的侧妃去益寿园有事商议。
     
柳梅殊自然不知道老太妃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事情里透着古怪,便十分小心了起来。
     
她命香雪梳了一个比较正式的桃花髻,穿了几件家常的素蓝色锦缎的棉衣,披着雪白的兔毛大氅,看起来高贵而不失清冷。
     
香雪对柳梅殊这样的打扮连连称赞,柳梅殊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玲珑和绿珠去益寿园给老太妃请安。

刚刚踏进益寿园,远远地便看到猪头一般的司徒庆正色迷迷地看着她们三个。

柳梅殊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句,也不理会他,只是走向正房里面。

“梅殊叩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万安。”柳梅殊恭敬地行礼道。

老太妃抬了抬眼,看着柳梅殊冷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

柳梅殊道了谢,坐在最前面空着的一个位子上,方侧妃和一向温吞的温侧妃早已经到了,正在下面的椅子上坐着。
     
“今天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老太妃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说话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你们几个,嫁给王爷的日子也不短了,却一无所出。我年纪大了,越发不管事了。你一个做王妃的,自然要多为王爷着想。”

柳梅殊慌忙应承着。

“王爷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再一无所出,恐怕会遭人诟病。”老太妃拍了拍椅子背说道。

柳梅殊依然只是应承着,隐隐猜到老太妃要说些什么了。

“王妃。”老太妃咳嗽了两声,“我年纪大了,越发觉得吃力了。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玲儿夫家的妹子年方十六,虽然是个庶出的,但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好姑娘,并且咱们知根知底的。这些日子收拾出一个院子来,准备些嫁妆,就把她纳了吧。”

“什么?”柳梅殊一惊,虽然预料到老太妃会为司徒墨纳妾,但没想到这么快。
     
“太妃娘娘一向识人,您信得过的人必定是极好的。可是纳妾一事并非本妃一人说了算,若是王爷……”

“柳氏!”

还没等柳梅殊说完,老太妃便狠狠地拍了拍椅子,冷声呵斥道,“阻碍丈夫纳妾,你可是犯了七出之罪。”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太妃说完这句话时候猛烈地咳嗽,秋菊递上痰盂,老太妃咳出几口浓痰之后继续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好生准备出一个院子来,不可再阻拦。”

“是。”柳梅殊咬了咬牙齿,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最近司徒墨很招惹桃花,先是堂妹柳如云跑着过来献身,又有大姑奶奶的妹子也着急嫁过来,这些女人都嫁不出去么?为什么非要去做人家的小老婆?
   
柳梅殊从益寿园出来的时候肚子里憋了气,心里很是不爽,连看也没看方侧妃、温侧妃一眼,带着玲珑和绿珠打道回府。
   
“哟,弟妹,这么快就回去了。走,去大姐那里喝杯茶吧?”大姑奶奶突然扭着腰走过来,笑着对柳梅殊说道,“弟妹也好见见我那小姑子。指不定你们两个会投缘呢?”

柳梅殊冷冷地一笑,在心里暗骂道,“什么头圆,还头扁呢。”

她心里这么想着,礼节上却不得不做足了,“大姐,梅殊恰巧有点事要回去处理……”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王爷一直等到二十多岁才娶妻吗?说起来,你们长得真像,实在是太像了……”大姑奶奶司徒玲突然凑到柳梅殊的耳边说道。

“什么?”听到这句话柳梅殊心里一惊。
     
“弟妹,前日那祖母绿的碧玉簪可是极好的东西,我呢,最喜欢碧玉,瞧瞧,今日我便戴上了。”司徒玲扭着腰笑道。

柳梅殊也跟着笑道,“大姐若是喜欢,梅殊命丫鬟们挑几件好的给大姐送来可好?”
     
司徒玲听到这句话之后笑得花枝乱颤的,她的年纪接近三十岁,身体有些发福了,这么笑,脸上的肥肉都挤成了褶子。
     
“弟妹还是跟我去北苑瞧瞧吧,北苑可还有个了不得的地方呢。”司徒玲拿着帕子捂着嘴笑道。

“不得了的地方?”柳梅殊愣了愣,随即笑道,“如此也好。”

司徒玲笑着点点头,亲切地挽住柳梅殊的手向北苑走去。

柳梅殊从来没有来过北苑,因为这边实在有些偏僻,又是司徒墨的姨娘们住的地方。这个王府规矩森严,姨娘们住的地方聚集在一块,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能擅自离开,更不能随意登堂人室。柳梅殊也没心情来这里瞎搅合。

跟着司徒玲来到北苑的敬华轩,刚刚迈进院子的时候便看到一个明眸皓齿的小丫头正坐在秋千上荡秋千。
   
她穿着鹅黄色的棉衣,身子娇俏玲珑,梳着简单的少女发髻,只攒了一只普通的朱钗,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未施粉黛的脸颊显得更加诱人。

“她……”
     
柳梅殊在看到那个女子第一眼的时候便被惊呆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样貌,和她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除了额角的那朵梅花不同之外,那个女人的双眼要更妩媚一些,身子也更娇俏了一些。她就那么坐在秋千上,带着温暖的气息,似乎周围也染上了温暖的气息。

柳梅殊还在发愣期间,那女子便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地来到司徒玲面前,撒娇似的说道,“嫂嫂,一大早不见人影,可是不要柔儿了?”
     
“柔儿这么乖,嫂嫂怎么舍得不要你呢?”司徒玲拍着她的头笑着对柳梅殊说道,“柔儿来,这是安阳王妃,快快行礼。”
     
“安阳王妃吗?”叫柔儿的女子闪着一双明亮如水的大眼睛看着柳梅殊半晌,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林婉柔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
     
“林婉柔?”柳梅殊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她的眼睛很亮,水灵灵的,仿佛一笑便能挤出水来,她的皮肤很白皙,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她的身子很娇弱,仿佛弱不禁风。奇怪的是,她笑的时候,仿佛有一朵小太阳在周围升起,照耀的周围都暖烘烘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0:44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八十六章:被推下湖去(合并章)

“王妃娘娘?”林婉柔见柳梅殊在愣神,咯咯笑了两声,“王妃娘娘在想什么?”她跑到柳梅殊的面前,撒娇似的说道,“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边的丫鬟多是暗地里说柔儿长得像王妃娘娘,今日一见,果然有七八分相似呢。”
     
柳梅殊笑了笑,将手腕上的玛瑙手镯褪下来塞到林婉柔的手里,“是呢,刚才本妃还在讶异,柔儿的长相与本妃有七八分相似,怕不是本妃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王妃娘娘也曾经有过妹妹吗?”林婉柔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
     
“瞧你,竟当真了。戏文上不都这样说的么,失散的姐妹经过多年之后再相聚,咱们这情景,倒像极了戏文上的桥段。况且,纵使不是亲姐妹,咱们一见如故,竟比亲姐妹还亲上一两分,这也算是咱俩的缘化。”柳梅殊笑着说道。
     
“是呢,是呢。”林婉柔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一身鹅黄色更是衬得清纯靓丽,和柳梅殊的清冷不同,她的气质里,透着一股子的纯净与无邪,像是夏天的蔷薇花一般,靠近之后便不自觉感觉到温暖。

“刚才嫂嫂还说,王妃娘娘是个极好的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妙人呢。柔儿年轻不懂事,生怕说话冒犯了王妃娘娘。刚才还在忐忑着,如今与娘娘说了两句话,便觉得王妃娘娘定是个好相与的,柔儿很喜欢呢。”

“柔儿聪明伶俐,温柔活泼,真真让本妃羡慕。你这么一开口,这冬天也要化了,本妃心里也暖烘烘的。”柳梅殊笑着说道。
     
“王妃姐姐,柔儿能叫您王妃姐姐吗?”林婉柔凑到柳梅殊身边,撒娇一般地笑着,“柔儿看着王妃,越发欢喜的不得了,因此才大着胆子称王妃娘娘为姐姐,还望王妃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这是自然。本妃也很喜欢柔儿呢。”柳梅殊笑着说道。
     
“王妃与柔儿果然很投缘呢。王妃娘娘,我这妹子就是口快无遮拦,在家里又娇生惯养习惯了,说话没个分寸,等日后进了门,王妃娘娘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司徒玲拿着帕子掩着嘴说道。
     
“柔儿的真性情可是难得一见,这样便是最好的,想必王爷也喜欢。”柳梅殊这样说着,心里不自觉有些酸涩。
     
古代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为丈夫纳妾是妻子的责任。尤其是司徒墨这种身份的人,妻妾成群是最普通的事情了。柳梅殊虽然不喜欢司徒墨,但是一想到为他纳妾,他在小妾那里翻云覆雨之后再到她那里……

那种感觉,想想就令人作呕。

柳梅殊心里不情愿,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
     
这个林婉柔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不像是在演戏。若不是真的天真无邪,那便是演技太好了。柳梅殊并没有傻到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的面容与自己有八分相似。天生敏感的她已经感觉到周围的危机四伏。

看来,表面上平静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接下来才是撕破脸皮的波涛汹涌吧?

“时辰不早了,本妃也该回去了。”柳梅殊笑着拉着林婉柔的手,说道,“等妹妹空闲了,一定要多来看看姐姐。”
     
“王妃姐姐这么快就回去了?”林婉柔一脸失望的表情,她嘟着嘴拉着柳梅殊的手说道,“柔儿与姐姐一见如故,姐姐这么快就回去了,柔儿可是万分不舍呢。”

“柔儿得闲了可以去本妃的挽月阁,挽月阁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柳梅殊捂着嘴笑道。

“是吗?”林婉柔瞪大了双眼,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转动。

“王妃姐姐对柔儿真好。”
     
过了一小会,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神秘兮兮地凑到柳梅殊耳边说道,“王妃姐姐,柔儿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就在敬华轩的旁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呢?”

“很漂亮的地方?”柳梅殊皱了皱眉头。
     
“是呢,是呢。大冬天的,那湖里的水没结冰也就算了,竟然还开满了荷花呢。昨日柔儿偷偷溜出去的时候,看到那一湖的荷花,极为壮观,着实奇怪的不得了。我与嫂嫂说起,嫂嫂称那荷花一年四季常开,最是奇特。尤其是冬天时分,那荷花开得最为旺盛,这可真真是个奇闻呢。”
     
“是吗?”柳梅殊不动声色地应承着,“那柔儿便带本妃过去瞧瞧吧,冬日里的荷花,本妃可一次也没见到过呢。”
     
“柔儿就知道王妃姐姐会感兴趣。”林婉柔吐了吐舌头,对着司徒玲说道,“嫂嫂,柔儿带着王妃娘娘去湖边瞧瞧,您也累了一早上,让丫环服侍着吃些东西吧。”

“就知道柔儿最疼我。”司徒玲笑着说道。

林婉柔吐了吐舌头,高高兴兴地挽着柳梅殊的手臂向湖边走去。
     
看着司徒玲和林婉柔相处的极为融洽,柳梅殊不由得感到惊奇,司徒玲绝对不是那种受欢迎的人,何况自古以来小姑和媳妇的矛盾争斗不断,但司徒玲和林婉柔的关系竟好的出奇,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出了敬华轩,左转就到了。”林婉柔兴高采烈地说着,带着柳梅殊出了敬华轩之后,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座湖泊。
   
那湖泊不大不小,正如林婉柔说的,虽是隆冬时节,湖里的荷花却开得正好,有的盛开,有的含苞待放,姹紫嫣红的,看起来竟像是夏天到了一般。

柳梅殊暗暗称奇,站在湖边向着那里面望去,只见那湖面上开满了荷花,湖水中央有一座高高的建筑,因为距离比较远,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到上面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在流动。

那建筑像是凭空出现在湖上的,若非坐船,根本没办法过去。但是在这种荷花遍布的湖水里是根本不可能划船的。
   
柳梅殊蹙着眉头,往前走了两步,只感觉到荷花的淡淡香味传来,她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脚下的野草被湖水浸湿,有些泥泞的感觉。
     
这里的湖岸有些陡峭,柳梅殊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流连,只是尝试了一下便想退回去,但是,还没等她转身,突然感觉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她毫无准备地打了一个趔趄,整个人从斜坡上掉进湖水里。

“救命……救命……”柳梅殊惊呼一声,那湖水竟然是刺骨的冰冷,湖水渗透进棉衣里面,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救命……”柳梅殊胡乱抓住一株荷花,却猛然发现那荷花根本没有根茎,只是一朵朵荷花漂浮在水上面。

假的,这些荷花是假的,荷叶也是假的。
     
什么四季常开,什么冬日里开得最好,这些全部是谎言。一个为了引她人局的谎言。林婉柔的目的就是让她葬身在这湖水里。
     
柳梅殊心里一凛,扑腾了一阵,感觉到身子已经没过了头部,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冰冷的湖水毫不留情地灌进胸腔里,肺里,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
     
身子沉沉的,因为棉衣的原因,她根本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在湖水中渐渐沉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她在水底吐出几个气泡之后,感觉到胸腔的水越积越多,呼吸极为苦难。她挣扎着,瞳孔越来越大。

柳梅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一阵明亮的黄色映入眼底,她感觉到那黄色的光芒将她的身子托起,渐渐地,她明显感觉到那沉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轻如燕的感觉。
     
柳梅殊瞪大眼睛,依然看到水中的自己正在渐渐下沉,而她却站在水里,不,确切地说应该是飘在水里。

这就是灵魂出窍?

柳梅殊不由得有些心惊,难道她已经死了?

但是……
     
“啊……”柳梅殊想要回到身体的时候,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了一般,硬生生地将她吸到那明黄色的光芒里。

那明黄色的光芒是一个漩涡,柳梅殊在漩涡里挣扎了良久,终于停顿下来,等到她向四周看去的时候,赫然发现,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飘在半空中。
     
“我真的死了?”柳梅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皱着眉头往下瞧去的时候,赫然发现她的脚下竟然是一栋栋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们正在急匆匆地出门赶地铁,赶公交。

“这里是……”
     
柳梅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阵风吹来,她还没有适应如此轻盈的自己,险些被风吹走。定了定神,仔细看着这个城市里的高楼,赫然发现,这里便是她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柳梅殊心里一激动,沿着一栋栋高楼飞过,来到柳氏集团大厦的门前,柳氏集团依然如故,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她站在柳氏大厦门前,看着年过七十的老门卫正在烧香。那个老门卫是爸爸妈妈救下的孤寡老人,儿子儿媳在很多年前便出车祸死了。他和老伴相依为命,老伴死了之后,他的房子被侄子们给霸占了去,孤苦怜仃的老人只能沿街乞讨。
     
在一次乞讨中,他抓脏了一个年轻人的名牌裤子,被打折了腿。因为没钱医治,那条腿开始发脓,他在车站附近乞讨的时候,被活生生疼晕过去。爸妈正好经过那里,便顺手救下了他,得知他的身世之后,便让他在公司里做了门卫。

“陈伯。”看到佝偻着身子在烧香的老人,柳梅殊突然泪流满面。

“少爷、夫人啊。”陈伯在父母的遗像前点了香烛,“求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小姐快点醒来吧?老头子无牵无挂了,唯独放心不下的便是小姐啊。小姐还那么年轻,怎么能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呢?我这老头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少爷、夫人,你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柳氏集团若是没有了小姐,怕是都毁在那个畜牲手里吧?”

“少爷啊,夫人啊,求求你们保佑小姐吧。”陈伯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他双手颤抖着拿了贡品放在父母的遗像面前。
     
“若是没有夫人和少爷,老头子早就死在街头了。若是夫人、少爷在天有灵的话,那就让老头子来代替小姐受罪吧……”  
   
“陈伯……”

“爸妈……”
   
柳梅殊看到父母的遗像,黑白色的遗像上面,他们正在慈祥地笑着,仿佛还在昨天,他们一家三口还在其乐融融地吃饭,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她与父母却已经天人两隔。
     
还没来得及尽孝,还没得来及为父母分担,还没来得及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就在一转眼的功夫,他们便永远地离去。
     
猝不及防,父母死亡时的情景再次出现在柳梅殊的脑海中,母亲用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摸着她的脸,嘱咐她,爸妈会去天堂,会去一个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痛苦的地方去。母亲留着血泪恳求她,让她好好生活下去,好好活着……

柳梅殊仿佛又看到父母闭眼离开的场景,仿佛又看到自己嚎啕大哭,父母却依然不能睁开眼睛时的无助……

“爸妈……”柳梅殊从半空中飞下来,死死地抱住父母的遗像,嚎啕大哭。
     
“这是怎么了?屋子里竟然会下雨吗?”陈伯感觉到一滴滴泪水落在脸上,拿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喃喃地说道,“这是小姐的泪水吗?老头子感觉到了小姐的气息,少爷、夫人,你们瞧,小姐来看你们了啊……”
     
“陈伯……”柳梅殊看着老泪纵横的陈伯,想要拥抱住他的时候,她却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身子。
     
“小姐,小姐是你吗?”陈伯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垂头丧气地摇摇头,“已经整整三天了,小姐昏迷三天了,若是还不醒来,还不醒来,少爷夫人,你们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小姐,保佑小姐……”

陈伯黯然对着遗像念叨着,双手颤抖着点了一袋烟。

柳梅殊冲着陈伯的位置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从柳氏大厦飞向她和李程曾经的家里。
     
“小姐,果然是你吗?”待柳梅殊走远之后,陈伯突然熄灭了烟,擦了擦脸上的老泪,“老头子黄土埋到脖子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得知小姐还能回来,老头子也死而无憾了,死而无憾了……”

还是八十八层,这个城市里最高的楼层,站在八十八层上,能够看到这个城市里的全部景色。
     
柳梅殊看着紧闭的大门,听着门里面时不时传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呻吟,同样的人。

与上次不同的是,柳梅殊这次是穿门而过,作为灵魂的形态看沙发上那一对男女的交媾。
     
站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看着那两个人变换了好几次姿势,周围充斥着女声的呻吟,男声的粗喘。

“真恶心。”柳梅殊看着他们交合的场景,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程,好舒服。”高潮之后,于娜歪倒在李程的怀里,点了一支香烟,李程倒了一杯红酒。于娜撒娇似的说着,吸了一口烟,带着烟气的嘴靠近李程,李程享受一般地吻住于娜的嘴唇,将那烟气完全吸过来。

“哇,好舒爽的味道。”李程抿了抿嘴,在于娜的胸上捏了一把,“这次的货怎么样?”

“不错,比上次的海洛因要好很多。”于娜吐出一个圈圈,凑在李程耳边咬了咬,呼出一口气,“有钱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是当然。”李程捏了捏于挪的胸部,“等到过几日我将柳氏集团的大权拿到手,那咱们就是亿万富翁了,到时候享用不尽。”
     
“哼。”于娜听到这句话之后狠狠地将李程推到一边,“那个肥猪为什么还没死?若是她不死,柳氏集团的财产是不可能到我们手上的。”
     
“宝贝放心。”李程将于娜压在身下,“那个肥猪,是永远不会醒的。有人出面保护她,我也不能做的太过,但是在输液的药里做些手脚还是可以的。”

李程说完这句话,于娜将一个药片吞进嘴里,不过片刻功夫,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摇摆了起来。
     
李程抱着于娜一边走路,于娜疯狂了似的摇头晃脑,在柳梅殊原来的水床上大起大落地,随着李程的动作起起伏伏。

柳梅殊冷眼看着,看着李程和于娜在她的床上翻云覆雨,那种恶心的感觉无以伦比。

“对了,这个给你。”李程正爽着,伸手从床头上拿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于娜。
     
“我的银行卡。”柳梅殊惊呼了一声,这个银行里存着爸妈留给她的钱,足够她挥霍大半辈子的。她一直舍不得用,就放在床头柜里,却没想到被李程给发现了。

“我将柳梅殊爸妈那栋别墅卖掉了,五百万,都在这里面,送给你了。”李程咬着于娜。

“送给我了?”于娜眼睛一亮,抓起那银行卡
     
“不对,怎么可能只有五百万。那里面,别说五百万,就连五个亿都有。”柳梅殊惊呼一声,这个卡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上面的卡号她也记得牢牢的,这的的确确是父母留给她的银行卡无疑。

但里面怎么可能只有五百万呢?

难道是……

李程将那五个亿给吞了?然后将卖别墅的钱存到这个卡里?
     
柳梅殊狠狠地攥紧拳头,看着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在她的房子里,在她的床上翻云覆雨,抢她的财产,卖她的别墅,用她的钱来别的女人,还为此害死她的父母。

李程,你这个畜牲!
     
柳梅殊狠狠地攥着拳头,狠狠地打在李程脸上,拳头穿透李程的脸,她的身子像是虚化的一般,根本什么都摸不到,什么也碰不到。

一股无力感传来,柳梅殊漂浮在半空中,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李程和于娜的荒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成为灵魂的柳梅殊根本无法感知时间的流动,在这个空间里,她的时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李程穿上衣服出门,柳梅殊的灵魂不自觉地跟上他的脚步。
     
他开了一辆最新款的路虎,上车之后一路驰骋,柳梅殊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冷冷地盯着李程的背影,若是可能的话,她真想学电影里的女鬼,狠狠地掐死他。
     
车子在一个高档小区停了下来,李程将车子停好之后,从后备箱里拿了一些婴儿玩具和婴儿食品上了电梯。
   
柳梅殊也跟着上了电梯,这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电梯里开着灯,一闪一闪的,像是坏了,柳梅殊站在李程身边,看着电梯反光的镜面,照出李程的身影。

李程按了二十六楼,他倒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里的数字。

柳梅殊也尝试了按了按那电梯上的数字,她按下去的时候,那电梯里的灯竟真的亮了。
     
“咦?”柳梅殊有些奇怪地看着已经被按亮的数字,在这个世界上她无论干什么都是透明的,可为什么偏偏能按下电梯上的数字呢?
     
“竟然有人住在四十楼,不是说四十楼没人住吗?谁在四十层按了电梯?”李程自言自语道,这样过了两分钟,李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张俊脸霎时变得惨白。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二十四层,他慌忙按下二十五层,柳梅殊恶作剧似的也跟着按下二十五层,电梯并没有停,而是等到二十六层才停下。

电梯门大开的时候,李程长长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电梯里面,这一看不要紧,却是硬生生地看到了一个古代装束的女子正倒影在镜子里,狠狠地看着他。
     
“啊,有鬼!”李程吓得屁滚尿流地逃离电梯,他这么一叫,周围声控的灯都亮了,柳梅殊迎着灯光看着李程惊慌失措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畅快。
     
李程在惊恐中按下门铃,不过片刻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过来开门,“老公你回来了。”那个女子接过他手里的婴儿用品,说道,“今天白天咱爸妈过来了,说是要看看孩子,可孩子这几天老是吵闹不停。”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0:54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八十七章:李程的完美阴谋

“孩子?爸妈?”柳梅殊一愣,跟着李程和那女人走进屋子里,果然看到一个一岁多点的小孩正坐在床上大哭。
     
“乖儿子,爸爸回来了,你还在哭什么?”李程一把举起那个哭泣的小孩,那小孩明显打了一个冷颤,哭声更响亮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从今天中午开始一直哭个不停。”那个女人长得眉清目秀的,身材娇小,一点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老婆,要不带着孩子去医院吧?这样哭下去可不行。”李程皱着眉头说道。

“老婆!这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他已经结婚了!”柳旃殊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李程若是想要得到柳氏集团,前提条件就是和她结婚,这样就能得到父母的股份,成为柳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李程唯一的筹码就是与她结婚。

若是她能清醒过来否决了婚约,那李程什么都得不到了。
     
按照李程的性格,为了能够得到柳氏集团,他必定会趁着她昏迷之时与她领结婚证。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以李程的步步为营,不可能会放弃这么关键的步骤。虽然现在的她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但是事有万一,李程一定会提前下手。
     
不然他一个外人,根本不可能进人柳氏集团的,即便是有大股东扶持,不是柳家的人想要沾染柳家的财产那也是不可能的。
     
看着李程一家三口的温馨场面,柳梅殊只觉得浑身冰冷。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女人必定是李程的老婆,而这个孩子则是他们的孩子。
     
墙上挂着他们两个的结婚照片,还有孩子百天照片。在桌子上,赫然摆放着他们两个人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的男人,分明就是李程,但名字却不是李程。

李国清,这才是他的真实姓名吧。柳梅殊狠狠地攥了攥拳头,李程,你骗了所有人。
     
“怎么将结婚证拿出来了?不是说让你藏好的吗?”李程看见那结婚证神情有些紧张,责备地说道。
     
“今日物业来查暂住证。我没找到暂住证,就拿出结婚证让他们看了一下。”那女人将结婚证包好,放到保险箱里锁起来,“国清,那些人真的会追杀你吗?”

“当然会。所以等到事情一结束,咱们就不用这么东躲西藏的了。”李程眼中闪着狠毒的光芒,等到他与柳梅殊领了结婚证,暗地里弄死她,然后再以李程的名义再婚。

而这个时候李国清这个人也早就死了。
     
柳梅殊显然想到了李程的阴谋,先和她结婚骗了柳氏集团的财产。等到她死了之后独吞柳家的财产,再以李程的名义和原来的老婆结婚。

而原来的李国清早已经不存在了。

这个计策很完美,完美的让人怒火中烧,柳梅殊狠狠地踢了踢旁边的桌子,奇怪的是,那桌子竟然真的被踢动了。
     
桌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屋顶上的灯也时明时暗的,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亮,撕心裂肺的,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李程一惊,抱住哭泣不停的孩子,惊恐地看着屋子里一闪一闪的灯。
   
“李程,你这个畜牲。”柳梅殊狠狠地掐住李程的脖子,李程惊恐地看着眼前穿着古装一脸恨意的女人,在电梯里的场景重现在眼前。

“啊,鬼啊,有鬼。”李程惊恐地大叫道。
     
“李程,你这个畜牲!”柳梅殊红着眼,死死地掐住李程的脖子,幸程开始翻白眼,他用力挣扎了几下,却仍旧摆脱不了柳梅殊的控制。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亮,李程倒在地上翻白眼,那个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在慌乱之中打了120。
     
不过五分钟,楼下警铃大响,柳梅殊放开李程,冷冷地看着他口吐白沫翻白眼的狼狈,心中突然很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就在刚才,在她想要掐死李程的时候,一股强力将她的手给分开,等到她想要再次掐李程的时候,却只能穿透他的身体。
   
柳梅殊看着李程被救护车抬走,想要为父母报仇,为自己报仇,来揭露李程的真面目,但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无能为力。

她只能看到李程慢慢地夺走她的家产,将她的钱分给他的女人和孩子!
     
“李程,你这个畜牲!”柳梅殊高声大喊了一声,声音久久回响在半空中,但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无人能够听到。
     
除了刚才那一瞬间的穿透力,她在这个空间里的存在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下去了一般,快速的下坠,下坠……

那种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她感觉到身子突然重了很多,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在惊恐与不适中睁开眼睛。

“这里……”柳梅殊慢慢地适应了周围的光线,首先映人眼帘的是红色小碎花的床帏,挂着精致的流苏,一个穿着鹅黄绿颜色的丫鬟在正坐在床上哭泣。

柳梅殊张了张嘴,感觉到喉咙里面干干的,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王妃,王妃娘娘醒了。”那个丫鬟慌忙叫了两声,另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带了一个老大夫过来。
     
那老大夫替柳梅殊把了把脉,又扒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嘱咐那个小丫鬟几句,开了药方就退了下去。

“水……”

柳梅殊哑着嗓子挤出一个字。

有人慌忙递过水来,将她的身子扶正之后喂下去。
     
“咳咳咳……”有了水的润滑,柳梅殊觉得好受了许多,她咳嗽了几声,看着香雪和玲珑红肿的眼睛,不由得苦涩一笑。

“香雪,玲珑。”柳梅殊沙哑着嗓子说道,“我这是……”

“王妃娘娘……”

“您终于醒了。”
   
香雪说完这句话,对着佛堂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感谢观音大土,感谢佛祖保佑,感谢各路神明。王妃娘娘终于醒了……”
     
“娘娘,吃点东西吧。”绿珠端着一碗燕窝粥过来,“昏迷的这些天里,娘娘还没怎么吃过东西,怕是早就饿了吧。这是奴婢为您炖的燕窝粥,趁热吃吧。”
     
香雪接过燕窝粥,一勺一勺地喂到柳梅殊的嘴里,柳梅殊感觉到饥肠辘辘的,竟将整整一碗燕窝粥都吃光了。
     
吃完了东西之后,柳梅殊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喝了药,终于感觉到灵魂已经完全回归到身体里面,她也在疲乏中昏睡过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1:03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八十八章:专门开设小厨房

“王妃醒了吗?”司徒墨冷冷地看着一屋子的丫鬟问道。

“回禀王爷,王妃已经醒了。”感觉到司徒墨的冷气,香雪打了个冷颤。

“好生伺候着王妃,若是有半点差池,小心你们的小命。”司徒墨冷冷地说完,长衣拂袖,迈开长腿向着里屋走去。
     
“嘱咐小厨房里准备一些清淡的饭菜,今晚本王留宿挽月阁。”司徒墨停顿了一下身子,声音冰冷地吩咐道。
     
香雪和玲珑相互对视了一眼,慌忙答应着,命令几个小厮将那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挽月阁的墙上,又嘱咐小厨房的娘子做了些王爷爱吃的菜。
   
“王爷王妃大喜之后,这可是王爷第一次留宿挽月阁呢。咱们娘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阿弥陀佛。”香雪带着雪帽,双手冻得通红,一边指挥着小厮将对联贴到门上,一边搓手。

“可不是呢,说来也是奴婢们的造化,王妃受宠了,咱们这些当丫鬟的面子上也有光呢。”玲珑笑嘻嘻地说道。
     
新月在一旁插花,时不时地插一两句话,三个人其乐融融的,丝毫没有前两日死气沉沉的感觉。
     
绿珠在一旁剪窗花,听着她们三个人的对话,不由得咬了咬牙,王爷最近来挽月阁来的越发勤快了,她虽然很为王妃娘娘高兴,但是……
     
想到王爷原本如此冷漠的一个人,遇见王妃的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老觉得不是滋味。那种酸酸的,苦苦的感觉,时不时缠绕在心头。
     
有的时候,她很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王妃娘娘,恨自己为什么只能偷偷地恋着王爷,甚至都不能、不敢直视着他。

晚霞、夕阳。冬天的日落总是要早一些。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太阳完全落下山去,每个房间逐渐点了灯,灯火辉煌的,远远看去倒是非常壮观。

人夜,天越发冷了起来。

王府中各大院子里都紧闭着门,除了挽月阁上方高高悬挂的灯笼,其他院落里都是一片沉寂。

寒鸦栖在梧桐树上,时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声。忽而,寒鸦被两个人的对话声惊飞,伴随着一阵敲门关门声,那窗子上倒映出两个人的人影。

一个人正不急不缓地绣着手中的活计,穿针引线,埋头绣花,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关心。

“柳梅殊那个贱人竟然醒了。真真气死我也。”另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说道,“本想趁着柳梅殊昏迷的这段时间弄死她,却没想到王爷竟然为她专门建立了小厨房。”
     
“你应该早就知道,想要将柳梅殊置于死地绝非易事。”那个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绣花的女子抬起头,嘲讽似的说道,“有什么不甘心的?在我们被送进王府的时候,你我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可是……”
     
“回去吧,最近王爷已经查到了你头上,还是快些想想对策吧。”绣花女子淡淡地开口,“若是全部暴露了,不仅仅是你,就连我,还有那个人恐怕也难逃一死吧。”

“什么?”妖娆的女子站起来,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柳梅殊这个贱人。”
     
“做事之前,还是先考虑考虑后果吧。最近你暂且冷眼看着,一直沉寂的方侧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绣花女子淡淡地说道。

“罢了罢了。那人可有消息过来?”妖娆女子冷哼了两声,喝了一口冷茶,问道。

绣花女子手一停顿,半响,摇摇头说道,“暂时没有。”

“如此也好。”妖娆女子戴了雪帽,拜别了绣花女子,悄悄地从边角的小门里快速离去。
     
司徒墨坐在床边上,看着柳梅殊不安分的睡颜,想到最近的流言蜚语,冷脸上黑了黑,他抓住柳梅殊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疼疼疼……谁在咬我?”柳梅殊伸出拳头,狠狠地向着咬人的嘴砸去。

“柳梅殊!”
     
听到这个声音,柳梅殊慌忙睁开眼睛,看到司徒墨黑着一张冷脸,单手捂住眼睛的动作,不由得心中一凛。

“咳咳,那个,我刚才打到你了?”柳梅殊讪笑了两声问道。

“是。”司徒墨黑着脸说道,“起床,吃饭,本王今日留宿挽月阁。”

“王爷!我身子……”

“别忘了咱们的交换条件。”司徒墨皱了皱眉头,冷冷地呵斥道。

过了半响,他又开口,“算上刚才你打本王的那拳,再增加一年吧。”

“什么?”柳梅殊惊叫起来,“这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若是你想毁约,本王随时将关到密室里去。”司徒墨冷冷地说完,大踏步走向外屋,嘱咐丫鬟们摆饭。
     
“明明是你咬我的?竟然还先发制人。属狗的。”柳梅殊翻了翻白眼,从床上坐起来,简单披了件衣服,便有香雪走过来伺候着梳洗。
   
“王妃娘娘,王爷可是吩咐小厨房里做了好多您喜欢吃的菜呢。”香雪一边梳头一边笑道,“小厨房里的厨娘可都是王爷亲自找来的,王爷对王妃娘娘可真好。”

“小厨房?”柳梅殊皱了皱眉头。
     
“是啊,王妃娘娘昏迷了五六天的时候,奴婢们害怕极了。怕娘娘和上次一样一睡不醒。王妃娘娘虽然没说什么,但奴婢们也知道里面的事情并不简单。”香雪说道。
     
“所以,王爷来看望王妃的时候,奴婢们大着胆子将上次的事情与王爷说了,王爷也是将信将疑,但不久,王爷便命王瑞管家来收拾出东厢房的房子当小厨房,还请了最好的厨娘过来,说什么以后挽月阁的所有东西都由王瑞管家亲自负责。”

“他竟然真的信了。”柳梅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眸暗了暗。

“香雪,你说我昏迷了五六天?”柳梅殊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是呢,王妃娘娘这次整整昏迷了七天呢。”香雪回答道。
     
柳梅殊心里一惊,想起灵魂出窍之时看到的所有,不过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来到这里便成了七天?
     
还有,灵魂出窍之时,她曾经听陈伯说过她昏迷了三天,苕是还不醒就危险了之类的话。当时也没上心,如今一算,果然是很不对劲的。
     
这两个空间里应该存在时差,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时间不对等的情况,柳梅殊暗暗攥了攥拳头,感觉到司徒墨正大踏步走过来,慌忙将所有的表情都变换为笑意。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1:12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八十九章:沉沦

司徒墨留宿在挽月阁里,柳梅殊原本是提心吊胆的。她现在身子很虚弱,根本无法忍受司徒墨那种高强度的交欢。

所幸,司徒墨并没有勉强她,只是抱着她亲了几下之后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柳梅殊睡得并不安稳,却出奇的没有做恶梦,她紧贴着司徒墨的胸膛,感受到好闻的男子气息,明显地感觉到心在沉沦。

柳梅殊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爱上这样的男人。

在她强迫自己以色侍君,用灵魂和所有的筹码换取自由的时候,她就狠狠地告诫自己,她与这个男人,可以有友情,可以有亲情,但绝对不能有爱情。

但是……

柳梅殊苦笑一声,摸着司徒墨英俊的脸颊,哀叹一声。

男女之间,谁先认真了谁就输了。

何况她对司徒墨一无所知,就如同司徒墨也对她一无所知一样。

男女之间的情感,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一旦有人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那就再也回不到了当初。

柳梅殊伸出手,揽住他的腰际,将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司徒墨半睁着眼睛,感受到柳梅殊小鸟依人的依偎着,嘴角轻笑。
     
天知道,在柳梅殊昏迷的这几天里,他是有多么担心。每日看着柳梅殊的憔悴的容颜,他总是害怕她和多年之前的那个人一样,在他毫无准备地情况下离去。

他不允许柳梅殊离去,绝对不允许。

司徒墨将柳梅殊搂在怀里,就那么单纯的拥抱着,没有欲望,没有杂念,只是单纯地拥抱在一起,沉沉入眠。
     
一宿无梦。

柳梅殊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张俊美的侧脸,她轻轻地笑了声,在司徒墨的脸上捏了捏,“懒虫,起床了。”
     
司徒墨睁开眼,看着柳梅殊憨态十足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大动,他闭上眼睛假寐,冷哼了两声,“还不伺候为夫更衣?”
     
“更衣?”柳梅殊撑起身子,看着司徒墨平躺着的模样,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捏了一把,“夫君这样子不是更好看吗?”

司徒墨脸黑了黑,抓住柳梅殊到处游动的双手。

“夫君……”柳梅殊咬着嘴唇笑,“怕不是在害怕娘子我将你吞个不剩吗?”
   
“吞个不剩?”司徒墨突然一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覆在柳梅殊身上,“是这样将我生生吞掉吗?”
   
他说完这句话,双手在柳梅殊腰间挠了挠,柳梅殊被戳中了笑点,想要努力挣脱开司徒墨的双手,奈何司徒墨力气比她大的多,她大笑着,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

“别动。”司徒墨突然停止住手下的动作,从柳梅殊的身子上翻身下床,披了件衣裳,将窗子打开。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柳梅殊缩了缩肩膀,慌忙躲进被窝里。

司徒墨在冷风中站了半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关上窗子,看着鸵鸟一般躲在被窝里的柳梅殊一眼,声音恢复以前的清明。

“快些起床吧,过些时间应天府荻原的传讯怕是要到了。”司徒墨淡淡地说道。

“什么?”柳梅殊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冬天里最难离开的果然是暖暖的被窝啊。

“应天府的传讯?”柳梅殊的表情有些凝重,“我与那应天府毫无瓜葛,那应天府尹找我作甚?”

“你倒是自在。”司徒墨脸更黑了,“你可是忘了前些日子死在你手中的那个丫鬟?”说到这里,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若不是那个丫鬟的死,他还不至于发现柳梅殊与别的男人苟且一事,虽然事后证明柳梅殊仍是处子之身,但心中的那份膈应却依然挥之不去。
   
每当想起那件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将柳梅殊藏到密室里,让她只成为他一个人的私有物品,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司徒墨攥了攥拳头。
     
“我没杀人。”柳梅殊皱着眉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倒是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那应天府尹也是个庸才,费了这么些日子,竟还认为本妃是凶手吗?”

“只是传讯而已。”司徒墨眼睛闪了闪,沿着那个丫头的死,顺藤摸瓜,没想到竟然查出了这样的惊天秘密。若不是这件事露出了马脚,隐藏在王府中的黑手怕是无人能够找到吧。

真没想到,她隐藏的竟然那么深。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搞这么大的动静,倒还真是目中无人呢。

司徒墨的身上发出冰冷的杀气,柳梅殊打了一个寒战,终于从被窝里慢慢地爬出来,穿上衣服之后,由香雪和新月伺候着梳洗完毕之后,与司徒墨吃了早饭。

吃过早饭还没一刻钟的时间,应天府尹荻原的传讯竟真的到了。

柳梅殊仔细嘱咐了香雪和新月两句,便跟着司徒墨乘着马车无去往应天府。

应天府是镜城之中最高的行政机构,管辖着镜城中所有的事务。传说应天府尹荻原是个铁面无私、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在镜城的老百姓中享有很高的声誉。
     
而且,这荻原断案如神,经手的大大小小的案件不计其数,全部都能沉冤昭雪。这样的事迹,一度成为镜城的神话。

到了应天府,司徒墨坐在公堂旁边的座位上,柳梅殊坐在司徒墨的下方。

作为案犯的第一嫌疑人,柳梅殊原本是不应该坐着的,但是因为她身上有二品诰命的头衔,又有司徒墨一张冷脸在挡着,荻原也默认了。
     
柳梅殊仔细打量着荻原,这荻原不过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带着高高的官帽,脸圆圆的,一脸忠厚的模样。
     
他的身材有些肥胖,但眼睛看起来极为有神,他只是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不疾不徐,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看到这样的荻原,柳梅殊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些断案如神的神探,不由得将他和狄仁杰的脸重合在一起。
     
印象中大天朝的热播剧中,扮演狄仁杰的那个演员也是这样圆圆胖胖的,对于所有的事情都那么云淡风轻,但破起案来井井有条,堪称神探。唯一的不同就是狄仁杰永远是一张笑脸,而荻原则一直是冷脸。
     
睿智、精明、逻辑推理极为强悍。这就是狄仁杰的特征。柳梅殊尝试着将这些特征用在荻原身上的时候,荻原突然高高地拍下惊堂木。

“威武……威武……”

伴随着衙役的木棍敲打地板的声音,在外面吵闹不停的百姓突然息了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1:26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九十章:旁观者

“来人,带张氏。”荻原一拍惊堂木,便有两个衙役压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到大堂中央。

“老爷,请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丈夫死得好惨啊……”那妇人被带到大堂中央,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张氏。在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荻原一拍惊堂木,衙役们集体喊了一声威武,那妇人立马噤声,只是不断抽泣着。

“张氏,你要状告何人?”荻原扫视了一眼堂下瑟瑟发抖的张氏,命令周围的衙役离远一些。

“草民,草民要状告邻居二柱子。”张氏抽泣了两声,声音颤抖地说道。

“来人,带二柱子。”荻原拍了拍惊堂木,吓得张氏身子缩了缩。

柳梅殊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荻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理说,以安阳王府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命令荻原单独会审她的案子也是可以的。但是荻原传讯她与司徒墨过来,像是只是请他们来看戏的。

司徒墨递给柳梅殊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柳梅殊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威……武……”

衙役们集体喊了一声,柳梅殊没有防备,竟被吓了一跳。
     
“草民二柱子拜见青天大老爷。”一个流里流气的中年人被带到大堂之上,看到张氏正匍匐在地上,不由得一愣。

“二柱子,张氏状告你害死了她的夫君张三里,可你知罪?”荻原面无表情地问道。
     
“张三里?”二柱子显然一愣,脸上有些惊恐,“青天大老爷明鉴,小的,小的,是冤枉的,小的绝对没有害死张三哥。”
     
“张氏,你怎么说?”荻原问道。“请青天大老爷为小妇人做主啊,这二柱子早先便对小妇人欲行不轨,被小妇人的夫君发现,狠狠地打了他,这二柱子必定是怀恨在心,这才害死小妇人的夫君。”

“你血口喷人!”二柱子听到这句话之后脸涨的通红。

在外面观看的百姓纷纷地唾弃二柱子,二柱子是当地有名的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经常偷东家的鸡,吃西家的菜,偷鸡摸狗的,名声极差。

“安静!”

荻原拍了拍惊堂木,在外面观看的百姓立马噤声。

“张氏,你指认凶手是二柱子,可有证据?”荻原冷声问道。

张氏身子抖了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小妇人有人证,物证。”

“人证何在?物证何在?”

张氏恭敬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一个衙役接过来之后呈送到荻原面前。

“回大人,人证便是小妇人夫君的好友林生。”张氏说道。

“来人,带林生。”荻原皱着眉头打开那布袋,那布袋里面赫然放着一只鞋子。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二柱子的双脚,二柱子双脚上鞋子的颜色并不相同,有一只已经破了,另一只却是崭新的。

破旧的那只鞋子,物证所呈的鞋子几乎一模一样。

没过多久,林生便被带到大堂上来,他甩了甩袖子,恭敬地跪下行礼,“小人参见大人。

那林生身上穿着绸缎衣料,行动也彬彬有礼,看起来倒像是个员外。

“林生,张氏指你为证人,二柱子杀害张三里的事情可是你亲眼所见?”荻原问道。

“回大人的话。”林生停顿了一下,说道,“前日,小人与张三里在酒馆喝酒,几杯酒下肚,面红耳赤,都有了一些醉意。”
     
“等到我们各自回家的时候,就在村口的树林旁边分开了。在和张大哥分别之后,因多吃了些酒,小人突然内急,便到一旁的小树林里解决了一下问题。从树林里出来之后,恰好碰到二柱子正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二柱子,你可还有话说?”荻原将那只鞋扔到二柱子面前,冷声呵斥道。
   
“大人!”二柱子见到那双鞋的时候已经浑身瘫软了,他不知道那双鞋怎么会成为证物的,更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
     
“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二柱子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那日小人在酒馆里蹭酒喝,那时候酒馆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张三哥和林员外。张三哥喝多了,无意间说出他的私房钱都存在村口的破庙观音像的下面。”
     
“小人听了这话,才见财起意。便偷偷溜去那破庙,还没将那钱偷出来,就已经被张三哥发现了。张三哥见到小人在偷钱,便狠狠地打了小人。小人慌乱之中,拿破庙里的一块石头砸中了张三哥的头部。小人……大人明鉴,小人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

荻原皱着眉头,眼前这案件已经很明了了,何况二柱子也已经承认,是他见财起意,动手砸了张三里。

人证物证俱在,二柱子已经认罪了。这案件似乎已经审完了。

“赵昌、赵当。”荻原道。

“是大人。”
     
从衙役中走出两个人,他们拱手行礼道,“在那破庙下并没有发现银钱,张三里的致命武器虽然是石头,但并不是只砸了一下,而是疯狂砸了接近百下才死亡的。”

荻原皱着眉头,问向张氏,“张氏,你是何时发现你夫君身亡的?”

张氏一愣,梨花带雨地说道,“回大人,是这样的。”
     
张氏停顿了一下说道,“前日晚上的时候,夫君迟迟不归。小妇人心中不安,便想提了灯出去瞧瞧。这个时候却听到一阵敲门声,小妇人不敢开门,便隔着门问了一声是谁。原是丈夫的好友林大哥,林大哥对小妇人说了句,张三哥今天喝多了,暂时不回来了,让小妇人不必等了。”
     
“小妇人听到林大哥的声音便信了,可谁知,可谁知……”张氏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可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跑来敲门,说夫君已经……已经没了……”

“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小妇人做主啊……”

“你所说的句句属实?”荻原皱着眉头,眼睛瞟了瞟林生。

“小妇人句句属实。这些林大哥也可以作证的。”张氏垂着头说道。

“哦?”荻原看向林生,“林生,张氏所说可是句句属实?”

“回大人,张氏句句属实。因吃多了酒,第二天被吵醒的时候这才知道张三哥被杀害的消息。小人陪着张三嫂去破庙的时候,发现了二柱子常穿的鞋。又回忆起晚上遇见二柱子时,二柱子那慌张的表情,小人这才笃定二柱子是杀人凶手……”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1:36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九十一章:神探荻原

静静地看着了这么长时间的断案,柳梅殊有些无聊,对于这种探案她可半点都不擅长,何况,天下之大,凶手杀人之后怎么可能傻傻地等着官府来查。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鲁智深都知道在三拳打死镇关西之后,收拾了细软和金银之后逃命去了。哪里还有傻子在杀人之后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等着人来抓。
     
柳梅殊暗地里打了一个哈欠,司徒墨眼睛闪了闪,以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道,“听了这么久,可是分辨出来谁是凶手?”
     
柳梅殊有些头疼地捏捏太阳穴,“对于断案,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听得云里雾里的,我想,真正的凶手应该早就逃了吧,杀了人不逃,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确定?”司徒墨突然凑到她面前,“要不,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柳梅殊眼睛一亮,“筹码是什么?”

“这个。”司徒墨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十万两银子。”
     
“什么?”柳梅殊瞪大双眼,看着司徒墨手里那一叠厚厚的银票,恨不得当场抢过来,“皇帝已经批准了?这十万两银子归我了?”

“愿赌服输,若是你输了,这银子便归我了。”司徒墨眼睛闪了闪说道。

“算你狠。”柳梅殊暗地里拧了一把司徒墨腰际上的肉,司徒墨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天知道,他为了柳梅殊这十万两银子和皇帝做了多少交易。
     
皇帝那么抠门的男人,从他的手中硬生生地抽出十万两银子,简直比登天还难。皇帝虽然早已经答应过,但是并没有答应什么时间兑现。
     
按照皇帝的性格,若是没有足够的筹码,他会将一直拖着,拖着,拖到你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要了才罢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司徒墨一开始便准备好了圈套给皇帝钻,费尽了干辛万苦才将皇帝手里的十万两银子要过来,若是痛痛快快给了柳梅殊,也着实有点便宜她了。

柳梅殊昏昏欲睡的,根本没注意到司徒墨的表情。
   
她用手指了指林生说道,“看这个人眼神闪烁,明显的欲盖弥彰。右手不断地摩擦着袖子左手攥紧拳头,虽然是跪着,但身子一直很拘谨。”
     
“但是,这个人……”柳梅殊指着流里流气的二柱子说道,“这个人虽然害怕,但眼神除了恐惧却没有别的反应,他虽然也是跪着,但全身都匍匐在地上,很明显是害怕了。”

“所以,按照我的观察,那个类似员外的人是凶手的可能性要高过那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柳梅殊说道。

“哦?”司徒墨挑了挑眉毛,似乎并没有料到柳梅殊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大胆!”

荻原突然拍了惊堂木,衙役们发出整齐而嘹亮的威武声。

“林生,你可知罪?”荻原突然大声吼道。

“小人……小人……”林生似乎根本没想到荻原会突然将矛头指向他。

“小人不明白。”他定了定神,强自镇定地说道。

“刚才你也说到,张氏所说句句属实。那你给我重复一遍,你在张三里家门口对张氏说了些什么。”荻原冷声呵斥道。
     
“当时天已经晚了,小人经过张三哥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张三哥家里的灯还亮着,便好心嘱咐了张三嫂一句,告诉她张三哥今日吃酒吃多了,不能回来了。还嘱咐她将门插好防止盗贼进去。”林生在荻原的注视下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
     
“不错,小妇人可以作证。那时已经接近亥时了,林大哥还特意嘱咐小妇人夜深防盗。”张氏跪在地上说道。

“林生,刚才你说在村口的树林与张三里分开的。分开之后,因为内急你稍晚了一会,这才撞见二柱子。你那时并不知道二柱子干什么去了,若是你路过张三里家里,看到张三里家的灯亮着,打个招呼也是无可厚非的。”荻原说道。

“大人英明。”林生擦了擦冷汗说道。

“但是!”
   
荻原突然敲了两下惊堂木,站立在两边的衙役们咚咚咚用木棍敲击着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威武声……
     
“若是你与张三里分开之后各自回家,你与张氏的对话应该是问张三哥回来了没有。而你却对张氏说的是张三哥今日不回来了。你是如何知道张三里不回来?”

荻原冷声说道。
     
“大人……”林生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荻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突然一片灰白。

“你之所以这样回答,是因为真正杀害张三里的凶手是你。”荻原说道。

“大人……”林生此刻已经全身瘫软了,干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这一点,原本他以为二柱子顶罪之后他就能平安无事了,但是应天府尹三两句便将他逼到了死角。

林生长叹一声,脸色一片灰白,匍匐在地上许久。

“怎么,你还不承认吗?”

荻原冷冷地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林生看到衙役手中的烟袋,身子像是筛子一般不停地颤抖,他摸了摸口袋里,那个烟袋果然不在了。

那个烟袋到底什么丢失的?

他竟然毫不知情。

林生脸色灰白,匍匐在地上,心如死灰。
     
半响,终于开口道,“不错,是我杀害了张三哥。那日我们喝酒,他酒后说出藏钱的地点,足足有十两金子。小人听了心动,本想将金子偷出来便罢了。可谁知道,二柱子竟比小人早到了,并且张三哥意识到酒后失言,想要将那金子取走。”
     
“小人在破庙外面看着二柱子将张三哥砸倒,二柱子被张三哥头上的血吓坏了,他吓得撒腿就跑。小人心想机会来了,等到二柱子走了之后便进了破庙,挖出了那金子。可谁知,张三哥这时候却醒了,他浑身是血,狠狠地瞪着小人……”
   
林生停顿了一下,脸上渐渐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小人见事情败露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二柱子砸张三哥的石头……”
     
听到这句话,张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生,眼里露出后悔与惊恐的表情。

“是你,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杀了他……”张氏说完这句话,双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事情已经清楚了。是林生见财起意杀害了张三里。二柱子虽然打了人,却不致命。”荻原冷声说道。
   
“来人,将林生关入死牢。将二柱子押进大牢监禁一月。”荻原拍了拍惊堂木,宣布退堂之后,场外的老百姓纷纷鼓起掌来。

荻原并不在意,只是恭恭敬敬地对着司徒墨和柳梅殊行了一个礼,将他们请到应天府的后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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