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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素素浅唱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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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0:45
☆、136 清儿,我好爱你(6000字)甜蜜
    慕容熠尘自顾地转着轮椅,一直退到离着女子许远的地方停下,他胸口剧烈起伏,深深喘息,袍袖中的手不可抑止地颤抖着,无人知晓,那一刻,他经受了怎样大的恐惧。
    “四爷!你还好吧?”杨霄为难地看了眼楚姒清,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追上主子。
    慕容熠尘薄唇紧抿,整个人似是被抽去了灵魂,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陷入久远而沉痛的往事里。
    楚姒清迎上他冷漠如冰的黑眸,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你也怕了吗?”淡淡的语调,一颗心痛地支离破碎。
    他爱她吗?如果真的爱,会在乎她容貌的美与丑吗彗?
    原来,两人可笑的爱情,一直都是她演绎着自欺欺人,一厢情愿。
    他的爱,果真很浅薄,浅到尘埃里去了,好在发现不晚,老天让她及时醒悟过来。
    谢谢你,慕容熠尘,谢谢你的绝情,将我最后所坚持的信念尽数击溃勾!
    楚姒清极轻的一句问话,在喧嚣的闹市,却清清楚楚地传入慕容熠尘的耳朵,他却未响,依旧不肯朝她伸出援手,将冷漠以待演绎到底。
    “杀了那妖女!”
    “害人精!你将我家小宝吓坏了!”
    “官府的人呢?还不将丑八怪抓走?”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再次朝楚姒清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小姐,我们小姐她不是!不许诋毁我家小姐!”秋菊自楚姒清跌倒后,两名陌生的男子似是有备而来,牢牢地钳住她的双肩,阻止她去营救。
    楚姒清强压下心底的悲痛,不再以软弱示人,她佝偻着身子将黑斗笠捡起带上,忍着膝盖的巨痛努力站起身来。
    而此时,又一枚石子腾空而来,直击她的后脑,敏锐的听觉传递入耳朵,她身形一偏,险险躲过那暗袭,但不可避免的,身子再次朝地下栽去。
    “小姐!小姐小心,呜呜呜……”秋菊急红了眼眶,奈何挣扎着身子哭喊也无济于事。
    然,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玄色身影火速掠了过来,及时揽住了女子的纤腰,接着顺势带进怀里。
    楚姒清愕然抬头,便撞入男人琉璃般漂亮的凤眸里,“慕容君墨……”在她最狼狈、艰难之时,向她伸出援手的竟是不太熟稔的他?
    “天!竟然是七爷!”
    “是啊,端亲王怎么出现在此处?”
    “七爷似乎比传闻中更俊朗一分!”端亲王慕容君墨的到来,再次引来众人纷纷驻足观望,热议不断。
    “楚姒清,你没事吧?”慕容君墨拧眉问道,保持着原有的呵护姿势,垂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当她被众人奚落,欺凌之时,他一颗心不禁揪得紧紧的,回想起多年前,他的小惜儿,也曾这般陷入无助,凄苦,绝望里。
    那时候,他没有能力护心爱女子的周全,可如今,他羽翼丰满,断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他还未清醒过来,他心爱的女子早已魂归,却将那种情愫不知不觉转移到弱势的楚姒清身上。
    “我……没事……”楚姒清悄悄睇了眼不远处轮椅上静坐的男人,一颗心顿时五味杂陈。
    “来人,将聚众闹事、妖言惑众者统统抓起来!”慕容君墨将怀里的女人扶正,俊颜微沉,冷声朝随行的侍卫吩咐下去。
    “是,七爷!”七王府的侍卫得令,兵刃作响后,顷刻功夫抓了不少人,且都是方才朝楚姒清攻击过的百姓。
    两名壮汉被抓,秋菊得以自由,她欣喜又忧心地冲上前护在主子身前,“小姐!小姐,你还好吧?”
    “恩!秋菊,我没事。”楚姒清故作平静地回道,只觉得一颗心却疲累不已,而不远处的慕容熠尘早已黯然离去。
    “楚姒清!他们该如何处置,现下全凭你作决定!”慕容君墨一身玄色长衫,负手而立,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势不可挡。
    “七爷饶命!七爷啊!”
    “楚姑娘开恩啊!是草民愚钝无知!”于是方才气焰嚣张的众人,包括小宝的母亲,齐齐跪在楚姒清跟前,俯首称臣地求饶。
    “小姐!哼!不要放过她们!”秋菊恶狠狠地剜了几人一眼,忆起方才主子所受的欺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朝着那两名壮汉一阵暴打。
    “小宝的母亲,你先起来!”楚姒清明眸里无一丝波澜,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
    “楚姑娘……民妇……”妇人忐忑地站起身,不敢平视那浑身冷气凛然的女子。
    “啪!”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妇人脸上,楚姒清历来不是良善之人,对于伤害过她的,绝不心慈手软。
    “哎哟!”妇人被扇地双腿一个踉跄,狼狈地倒在地上,“楚姑娘,求您放过民妇!小宝不能没有娘!”挤出两滴凄苦的泪,以此引得众人的同情心。
    “教唆孩子行恶,你根本不配为人父母!”楚姒清居高临下地凝着那妇人,不依不饶地说道。
    “呜哇!”小宝吓得哭出声,冲上前抱住楚姒清的腿道,“姐姐,姐姐,都是小宝的错,求你不要怪娘亲。”
    “小宝,你不怕我吗?”楚姒清心中一软,弯腰将孩子抱起,轻柔地替他拭去脸颊上沾染的尘土。
    “不怕!”小宝故作勇敢地回答,一双大眼睛满是坚定的神色,“姐姐不过是生了怪病,不是什么妖孽!可他们非得乱说。”
    “呵呵……”楚姒清唇角牵起一抹释然的浅笑,“乖孩子,既然你这么孝顺,我便放过你娘!”
    “恩!谢谢姐姐,姐姐你很勇敢,坚强,跟小宝很像呢!”小宝高兴地手舞足蹈,更是壮着胆将小脑袋探入黑纱里头瞧。
    “姐姐,你眼睛真漂亮,像块墨色的琉璃石!”他啧啧赞美着,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天真的孩子,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楚姒清听了,一颗心异常明媚起来,她转眸凝向慕容君墨,“七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也是受人教唆,不是什么大罪!”
    “清儿说怎样,就怎样!”慕容君墨唇角勾起温柔的笑,绝艳风华,而那一声亲昵的称呼更是满含宠溺。
    楚姒清怔楞半晌,黑纱下的小脸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许久,她道,“今日的事,多谢七爷了!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她谦卑有礼地鞠了一躬,而后拉着秋菊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姐!我们还没审问出幕后之人呢!”秋菊愤然拧眉,不知主子何故匆匆回府。
    “不用问,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楚姒清微微敛目,明眸里掠过瘆人的寒光。
    慕容君墨俊脸染上几许落寞的神色,他怔在原地,凝着女子远去的背影许久,小惜儿,我的小惜儿,是你吗?
    ***********************************************************************
    幽梅宫,八角宫灯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荷塘里的莲花散着孤寂的幽香。
    寝殿内,夏沁梅对镜而坐,她身着雪白的蚕丝寝衣,漫不经心地用炭笔描着远山黛眉。
    镜中的女子,无疑是美丽而妖娆的,能牵引众多男子垂怜的绝世容颜。
    此刻,春儿小心翼翼,推门轻巧地走了进来,“娘娘……奴婢回来了!”
    “恩!”夏沁梅眼梢微抬,慵懒地允了声,“尘可还安好?那日西郊遇难,有没留下病痛?”
    “回娘娘,四爷一切安好。”春儿垂首回答,牵起唇角,却欲言又止。
    “我研磨给尘治愈旧疾的药,他可有收下?”夏沁梅放下炭笔,潋滟凤眸满含期许。自那日,她假扮姐姐大闹他的婚礼,他再都没有理会过她,狠心地连她犯病也不来瞧一眼。
    “娘娘,四爷他……”春儿支支吾吾,不敢道出真相。
    “他怎么了?他没收下对不对?”夏沁梅站起身,拉住春儿焦急地询问。
    春儿拼命地摇头,忍不住哭出声,“娘娘每日每夜的研磨那药,磨破了手指,可四爷根本不屑一顾,当场就将药挥散了!”
    “不……”夏沁梅凄然喊道,两行清泪蜿蜒过美丽的脸颊,“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说过会爱护我一辈子的!都是假的吗?我不信。”
    “娘娘……或许四爷只是一时糊涂,冷落了娘娘,但如今楚姒清容貌尽毁……”
    “你说什么?谁容貌尽毁?”夏沁梅深深喘息,捂住钝痛的胸口不可置信的问。
    春儿顿了顿,犹疑片刻,详尽地将白日里东城发生的一切讲述出来,“四爷当时吓坏了,根本没去拉楚姒清,更多的怕是嫌恶吧!”
    夏沁梅听完,嗤笑出声,笑的讥讽,“春儿,你懂什么?他不肯去拉她,哪里是嫌弃她的丑样子。”
    “可那是为什么?”春儿迷茫地瞪大眼睛,换做世间任何男子,谁会继续爱那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
    “记得八年前,姐姐中了芙蓉醉的毒,同样白了三千青丝,脸上更是溃烂地无一丝完好的皮肤,那时候,尘不仅没有嫌弃姐姐,反而天天抱着她吃饭,睡觉,下棋,两个人形影不离。”
    “后来呢?夏姐姐她?”春儿忐忑的问。
    夏沁梅苦涩一笑,陷入沉痛的往事里,“没过多久,姐姐就去了!她死后三天,才恢复了容貌。”
    “奴婢还是不明白四爷的想法。”春儿蹙眉,一脸不解。
    “如果我没猜错,那时候,尘没有去拉楚姒清,反而避开,多数是因为害怕她会像姐姐当年一样香消玉殒!”梅妃缓缓道出那真相,凤眸里的嫉恨怎么也挥之不去。
    *****************
    将军府夜里,楚姒清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浮现白日里男人决绝的样子,伴随着心口处的钝痛,她一宿未眠。
    第二日,楚姒清整理好情绪,她振作精神,拿了银票孤身前往东城即将转让的酒楼。
    半个时辰,她很快到达醉仙酒楼,门前烫金的四个大字灼人眼球,楚姒清将黑色斗笠扶了扶,淡定自若地走进去。
    店小二得知她来意,忙进了内室通报。
    不一会,掌柜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满是歉意地说,“姑娘,不好意思,您昨日预定的价格,今日怕是有变化!”
    “变化?刘掌柜,不是谈好的吗?昨日给了一千两押金,今天我带足银子就能签了那契约!”楚姒清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一抹愠怒浮上眉梢。
    “楚姑娘,我刘某多年来混迹京城,最讲的便是信誉二字,可信誉再大,也大不过朝廷的权贵!那位爷强行要将酒楼买下!我得罪不起!”刘掌柜为难地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道出原由。
    “噢?是谁?本姑娘倒是要会会他!”楚姒清不屑地挑眉,弯起唇角,忽然来了不小的兴致。
    “那位爷,他就在二楼天字号雅间!”刘掌柜抬手指了指,一副惧怕不已的样子,等回过神时,哪里还有楚姒清的影子。
    *****************************************************************************
    醉仙楼二楼,楚姒清深吸口气,神态自若地敲响天字号房门。
    半晌,却并未有人答应,楚姒清手一用力,门竟豁然打开,里面的主人似是料到她的到来,门只是虚掩着的。
    举目望去,房内很静,格子木窗外,柳絮飞扬,繁花漫天,带来几许清凉的夏风拂过脸颊。
    远眺过去,是玉凉湖极美的精致,船舫里,胡琴悠扬,有歌姬婉转的曲子涤荡着,丝丝缕缕,缠绕心尖。
    房内布局素雅而不失格调,楠木书桌上,文房四宝摆放地别具风格,太师椅后的一副山水画大气磅礴,灼人眼球,画工极为熟悉。
    “请问,屋里有人吗?”楚姒清轻唤了声,无人答应,而此刻,房门猛地被一阵劲风带起,顷刻间关得严严实实。
    楚姒清心中一惊,思忖片刻,转身作势就要离开,然,此时一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生生打断了她的去路。
    “清儿!”极轻的一句低唤,包含了男人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沉痛,有无奈,有宠溺,更多的是爱意。
    楚姒清浑身一震,脑子里闪过空白,她不敢回头,僵硬着身子,难以置信地问,“是你吗?”
    怎么可能是他?一定是梦里。
    “是我!清儿。”慕容熠尘笃定地回道,继而从轮椅上起身,一步步走到她跟前,执起她白皙的小手。
    “为什么是你?”楚姒清抵触地挣脱他的手,黑纱下,明眸里流转着慌乱、无措的神色。
    “我就是买主!清儿若想得到醉仙楼,现在揭开面纱!我们好好谈谈。”慕容熠尘长臂搭上她的双肩,看似谈判的话,却渗着商量,恳求的意味。
    “不!我不要。昨天你对我的羞辱还不够吗?你究竟想做什么?”楚姒清适口否决,没骨气地哽咽出声。
    那嫌弃、害怕眼神,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他给予的痛。
    “对不起,清儿……昨天我只是太过害怕,害怕你会像馨儿一样……”慕容熠尘极力解释,他痛苦地拧眉,将女子狠狠拥进怀里。
    他低喃着,不断说着抱歉的话,“清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顾你的感受,你要打我,骂我,怪我都好,但唯独不准离开我……”
    “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不肯拉我一把?”楚姒清冷声质问,每每忆起那可怕的一瞬,心都碎裂开来,痛的无法呼吸。
    “八年前,馨儿中了芙蓉醉的毒,跟你此刻的样子如出一辙,青丝成白,容颜尽毁,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慕容熠尘紧紧拥住她,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痛全数说出。
    “尘……”楚姒清哽咽着,此刻大抵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慕容熠尘叹息一声,继续道,“清儿,当时我真的很怕,怕你会像馨儿一样离去,再也不回来!”
    楚姒清将头埋在男人肩头,忍不住低泣出声,此时此刻,她依然不敢置信,他居然主动来找她,说出那不为人知的真相。
    “慕容熠尘,那你现在不怕我,不嫌弃我吗?”楚姒清委屈地抽泣着,抬头凝向他幽深如潭的黑眸。
    男人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是世间最纯净的,融着深深的柔情,令她曾无数次深陷其中,
    慕容熠尘抿唇不语,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伸手试着去摘她头上的黑色斗笠。
    “别看!”楚姒清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根本没有勇气让深爱的男人再次得见她粗鄙的容颜。
    慕容熠尘挑眉,他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动作一气呵成,将黑斗快速笠取下,那一刻,他眼底流露的不再是恐惧,而是无尽的痛惜,“清儿……”
    他唤着她,声线沙哑而破碎。不敢想象,自打幽冥之境回来,她独自承受着该有多难过?
    楚姒清别过脸,根本无处躲藏,眼眶的泪愈发汹涌而下,“尘……不要看,求你!求你别看了!”
    历来高傲、自信的她,第一次卑微到尘埃里去了。
    她从来不屑于容貌的丑与美,可当面对深爱的男人,她依然无法释怀。
    “我要看!不准遮,我的清儿一点都不丑,真的。”慕容熠尘挽住她银白的发丝,爱怜地抚摸着,凑到唇边吻了吻。
    楚姒清鼓起勇气,回眸去望他,一颗心顿时百感交集,她没有做梦,如此真实,他吻着她难看的白发,极尽爱怜。
    慕容熠尘见她不再抵触,心中一喜,捧起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将绵长的吻覆了上去。
    “唔……”楚娰清要说的话尽数被男人吞入腹中,她迷茫地瞪大眼睛,深深陷入他柔情的黑瞳里,忘记了所有的反抗。
    慕容熠尘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不管不顾地蹂躏着她美好的樱唇,汲取那甘甜的气息,他眸色晦暗,占有欲极强,一副势必要将她揉进骨髓里的样子。
    楚娰清胸腔里的呼吸尽数被掠夺,她脸颊发烫,低声喘息,一颗心透着酸涩,又蕴着太多的甜蜜。
    慕容熠尘薄唇含上她莹白的耳珠,灼热的气息似是要将她燃烧殆尽,
    “清儿,我的清儿很美,很美!”
    “别难过!往后的日子都有我陪着你!”
    “清儿,我爱你,好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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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0:57
☆、137 我要不够你 (6000字)甜蜜
    那深情的呢喃,炙热的气息,将楚娰清最后零星的抵触击溃,她闭上眼眸,仿若置于虚幻的梦境里。
    他说,他爱她!没听错吗?
    他历来孤傲,冷情,心底藏有挚爱的女子,可此刻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爱那个字,如此震撼人心!
    一直以来,她爱的那般艰辛,卑微,彷徨,就当万念俱灰地要放弃之时,他亲口对她许下爱的诺言!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娰清心中好似有万马奔腾,伸手挡下他覆过来的唇,她深深地凝着他,不自觉湿了眼眶彗。
    “我爱你!清儿。”慕容熠尘温润一笑,微微颔首,薄唇压下去,将那一句话直接渡入她檀口之中。
    “唔……”一道强烈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楚娰清愕地瞪大明眸,总算听的真真切切,还感受地如此彻骨。
    但对于他邪恶的讲述方式,是又羞又怒鼓。
    她脸颊滚烫似岩浆,低声娇喘着,“坏蛋,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就不能正儿八经地说出来,以此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
    “还没听清?”慕容熠尘念念不舍地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微眯起眸子,满是兴味地凝着她。
    “没有!没有!我耳朵不好使,一个字都没听见!”楚娰清不依不饶地撅嘴,忆起她曾对他说那三个字时,气氛可是极好。
    而她,等着那三个字,等的都望穿秋水,才姗姗来迟。
    “没关系!耳朵不好使,我可以用行动证明!”慕容熠尘眼中笑意愈深,不做多想,手臂搭上她如柳的纤腰,继而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楚娰清惊得勾上他的脖子,很废话的问了句,只觉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已。
    “做有意义的事!”慕容熠尘正经地说道,一双黑眸沾染着晦暗之色,出卖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有意义的事?楚娰清听的云里雾里,蹙眉思量着他话中含义,忆起方才会错意,只觉得羞愤不已。
    慕容熠尘径直走近宽大柔软的床榻,紫色的幔帐被窗外的风微微带起,舞动着优美的弧度。
    他将女子轻柔地放置于床上,也不继续下一本动作,只是坐在床沿,黑眸深深地绞着她,一瞬不瞬,似是要补上几日来所有的思念。
    楚娰清被那灼热而充满爱意的视线搅得浑身不适,憋屈了许久她道,“别看了!不好看!”羞得侧过脸,三千银丝逶迤在软枕上,日光下别有一番风情。
    慕容熠尘不语,唇角弯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继而开始去解女子罗裙上的细带。
    “尘!”楚娰清豁然抬眸,惊惶地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他不会是想?可她如今这副鬼样子,只会带给他不好的回忆。
    女人,往往喜欢将最美的一瞬留给深爱的男人,楚娰清也侨情的很,不例外。
    慕容熠尘裹住她微凉的小手,低声道,“膝盖还在痛吧?我给你揉揉!”一席话,透着丝丝落寞。
    “恩!”楚娰清心底暖意融融,轻点头答允下来,不再局促,而是目光痴恋地凝着他。
    慕容熠尘得到许可,方敢动作,他动作娴熟地掀开她下身的裙子,撩起裤管,女子修长的腿上,膝盖处,一滩淤痕触目惊心。
    他手指微颤地覆了上去,“对不起,清儿,昨日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他懊悔不已地说着,不敢想象,那一刻,孤立无援,身处刀锋地被他丢下,该有多难过!
    “慕容熠尘,从今往后,都不准弃我!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楚娰清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孩子气的话,透着女人惯有的不安定感。
    “好,好,好!永远都不弃你,我的清儿。”慕容熠尘被她娇嗔的样子搅地心绪大动,连连许下一辈子的诺言。
    室内陷入悠长的宁静,两人都未说话,只是目光紧紧地交融着,不肯分离片刻。
    慕容熠尘手法娴熟,几经按揉下,再涂抹上清凉的药膏,楚娰清的膝盖半点痛感都没有了。
    ************************************************************************
    楚娰清慵懒地躺在床上享受男人特殊的待遇,小脸上洋溢的皆是幸福的神色,“尘……”
    “恩??”慕容熠尘将药瓶盖好,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清儿想说什么?”
    “没事!就想喊你一下。”楚娰清坦然回道,任何话都不需要说,只是平平淡淡地喊他,就觉得满足极了。
    “傻丫头!”慕容熠尘唇角弯起一抹浅弧,幽深的瞳孔里流转的是万般爱怜,“是不是想说道谢的话?”
    “嗯……”楚娰清软糯地应答,不错,她想谢谢他,谢谢他不嫌弃她的容貌,还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诚意不够!”慕容熠尘微拧剑眉,言下之意,是不肯轻易收下谢词。
    “那你要怎么样?”楚娰清嗔怪地嘟着红唇,晶亮的眸子调皮地转动,欲探出他的目的。
    “要你的人!”慕容熠尘毫不遮掩地将欲.望道出,火速脱下长靴翻身上.床,将健硕的身子压了下去。
    楚娰清双手抵住他健硕结实的胸膛,明眸里闪过慌乱的神色,“不行,不能,现在是白天!”蹩脚的理由让人忍俊不禁。
    “白天怎么了?谁规定白天不能做那事。”慕容熠尘霸道无理地驳她的话,衣袖一挥,将楠木窗户得密不透风,紫色幔帐也逶迤于地。
    室内光线瞬间暗了一分,纱帐摇曳,流苏飞舞,为两人更添几分暧昧的情绪。
    慕容熠尘并不急着掠夺身下女子的美好,他神色微凝,倾身凑上去耳语,“清儿,我要你,很想要你,不许拒绝。”
    “可我……”楚娰清为难地蹙眉,一脸茫然,无措。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他是要亲身证明,他不嫌弃她的丑,爱她每一寸。
    “嘘!将自己交给我,别怕,清儿。”慕容熠尘修长的手指覆上她嗫嚅的红唇,而后试着探入,那邪恶的动作让他眸低瞬间沾染上晦暗的神色。
    楚娰清浑身一激,有些薄怒地嗔怪,“坏蛋!”半推半就,默许他行凶。
    “还有更坏的!清儿得习惯才好。”慕容熠尘勾了勾唇,一抹邪笑漾开来,继而身体力行,飞快挑开她腰间的玉带。
    楚娰清心跳如雷,小腹猛然窜出一股羞人的燥热,忆起曾经与他数次的缠绵,耳根红的如同煮沸的虾米。
    “瘦成这样,手感差极了!”慕容熠尘面具下的脸容浮现不悦的神色,大手罩住她胸前的绵软说道。
    楚娰清闻言,气的牙齿打架,“就知道你嫌弃我!哼。”小手环住酥胸不让他得逞,她亦是知道他话中渗着疼惜、责备、无奈。
    慕容熠尘轻笑一声,伸手揶揄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我负责照顾它茁壮成长!毕竟终生受惠的将是我!好不好?”
    “坏蛋!你别说了。”楚娰清羞得无地自容,索性抱起枕头将脸遮住。每当两人缱绻纠缠,他邪恶的言词总能将她激得濒临崩溃。
    “好,不说不说,现下该做了。”慕容熠尘言毕,俯身就欺上她娇嫩的唇,继而一番激狂的吻吮,灼热不可挡。
    “唔……恩,尘。”楚娰清愕然瞪大清澈的眸子,反抗不得,只能被迫承受他粗蛮的侵夺。
    他的唇薄而性感,微凉的温度,散发着淡淡的青檀气息,美好地令人无限沉醉,他吻着她,不同往日的温情似水,略显霸道、急切。
    *************************************************************************
    “尘……”她娇喘连连,身子薄颤着,沉入他给予的无限激.情里。
    “清儿……我的清儿是最美的,乖,放松些,将自己交给我。”慕容熠尘咬着她敏感的耳垂低喃着,那如火的温度好似岩浆,要将她吞没。
    他大手也没闲置,极为眷顾她娇小玲珑的一对酥胸,费尽心思地爱抚着,希望她放下所有的戒备,完完整整地与他融合。
    楚娰清终究过不去心底的那一道坎,他那么完美,就怕会亵渎他,不敢直视那炙热的黑眸,将头偏过去,深深埋入软枕里。
    怎么也不肯让他亲吻她丑陋的脸。
    慕容熠尘无奈地叹息一声,微眯起眸子,不做多想,他蛮横地抽掉软枕,捡起地上的玉带,三两下将她的手绑在床栏处。
    “尘!你做什么?”楚娰清无措地凝着他,心跳紊乱,不知他予以何为。印象中,床第之间,他最多只是说些暧昧的话而已。
    “惩罚你的不乖!我看你现在将脸往哪里藏?”慕容熠尘端正她的小脸,将绵长的深吻印上。
    “唔……”楚娰清懵了,对于他的特殊对待,又羞又期待,“你怎么跟那混账太子一个德行,有不良癖好?”
    “傻丫头,你难道不知,任何男人心底都住着一个魔鬼!”慕容熠尘朗声而笑,大手扯下那最后的薄衫,覆上她柔美的娇躯。
    楚娰清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的掠夺,她嘴里低吟不断,酥媚撩人。
    慕容熠尘一番极尽的爱.抚后,自顾火速褪下身上繁复的衣衫,那傲人的坚.挺直逼她的幽径。
    “从今往后,不准在意容貌!听见没。”他命令地口吻说道。
    “……”楚娰清羞愧地闭上眸子,整个人被感动地一塌糊涂。
    见她不说话,慕容熠尘薄怒浮上眉梢,腰身一个大的前挺,狠狠撞进她柔美的身体里。
    “啊!”楚娰清尖叫着出声,仿若置于万里云端,飘然自若,舒坦极了。
    接下来,是更加迅猛激烈的撞击,羞人的水渍噗噗声不绝于耳,“清儿……我爱你,我的清儿。”他挥汗如雨,给予了她极致的快.感。
    两人一场疯狂的欢.爱,持续到夜幕悄然来临。
    最后,楚娰清累的犹如岸上搁浅的死鱼,男人才肯松开她手腕上的束缚,“清儿,若以后再敢反抗,我只能用这法子!”
    “变态!”楚娰清嗔怪着,酣睡过去,她睡颜宁静,脸颊处的梨涡久久不散。
    尘!我也爱你,梦里,她呓语着。
    慕容熠尘一宿未眠,只是静静地凝着她的睡颜,也觉得万般幸福。
    翌日,天幕的朝阳破开云层,楚娰清睡的酣畅,因为男人的侵夺,她浑身像是被石头碾过,酸软无力,连着抬胳膊的气力都没有。
    清澈的明眸里,倒映着男人银色的面具。
    楚娰清被丝丝甜意萦绕,唇边的笑容挥之不去,抬手,调皮地去抚摸他下颚性感的胡茬。
    “别闹!乖。”慕容熠尘握住她不安分的手,那馨香的身体将体内原始的***勾起,下身的茁壮不由分说地朝前一顶。
    “啊!恩……”楚娰清颤声叫着,又羞又愤!可恶的男人,竟将那分.身留在她体内一宿。
    “叫你别闹了!这是惩罚。”慕容熠尘低低一笑,慵懒地阖着眼眸,浅尝辄止地挑弄她。
    “痛死了!”楚娰清委屈地呜咽着,小手愤怒地捶打他性感结实的胸膛。
    “哪里痛?”慕容熠尘闻言,惊得豁然睁开眼眸,待看清眼前一切,整个人不禁深深怔住,忘记了言语。
    “清儿!”他不可置信地唤着,一颗心澎湃而激狂,不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女子清澈明亮的瞳孔,灿若繁星,柳眉下,纤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如瀑的青丝太过光泽莹润,晕染着淡淡的墨蓝,尽数逶迤在软枕上,映衬得那绝世容颜越发慑人心神!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原本左脸处的暗红胎记也消失殆尽,无瑕无疵,皎若秋月,美如瑰玉!
    “怎么了?”楚娰清心中忐忑地问了句,他眼神太过炙热,还蕴藏着不明的情绪。
    “清儿等着我!”慕容熠尘留下话,批了薄衫飞快下床,长臂一伸将铜镜捞进手里,作势递给她,“照照看。”
    楚娰清惊惶地躲闪,对镜子避之不及,“我不要看!求你!”那触目惊心的容颜,是她一辈子的噩梦,挥之不去。
    “清儿,你且看看再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容熠尘端正她的小脸,将铜镜对准过去。
    “尘!我的脸……”楚娰清整个人呆住,被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那镜子中的女子是她吗?是吗?不仅仅恢复了容颜,且胎记消失,肤色愈发明媚莹润,活脱脱一个出水芙蓉的大美人!
    “尘,我不是做梦吧?”楚娰清许久才恢复那剧烈的心跳,满含期待的问。
    “傻丫头,诅咒解除了!”慕容熠尘平静地说道,抬手轻轻描绘着她绝美的容颜,那倾城之貌,让他突生一抹莫名的不安。
    “呜呜呜……”楚娰清喜极而泣,扑倒男人怀里眼泪就止不住了,“呜呜……是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不嫌弃我,打破了那诅咒?”
    “或许是吧!别哭了,乖,一切都过去了!”慕容熠尘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着,幽深的眸子极尽爱怜之意。
    ********************************************************************
    六王府,楚嫣然沐浴后,着一袭轻薄的纱衣,精心描绘一番妆容,袅袅婷婷地朝着书房走去。
    慕容子喧书案上的公文堆积如山,忙的焦头烂额,疲累不已。
    此时,门被轻轻推开,一股馨香扑面而来,缓解了他脑子里的烦躁。
    “子喧,我做了夜宵,你不妨停下休息一会!”楚嫣然放低姿态,贤良淑德的本性尽显。
    “进来吧!”慕容子喧对于多日来的冷漠相对,颇感愧疚,只得挥手示意妻子动作。
    楚嫣然心中一喜,端庄大方迈着莲步走近男人,香软的身子不经意地撩拨着,“子喧!你看你太过劳累,都瘦了!”
    “恩。”慕容子喧淡淡回答,推开她不安分的小手。
    楚嫣然脸色微僵,凤眸潋滟,委屈至极,“子喧,你准备一辈子不理我吗?那何必当初娶我?”
    “嫣儿……”慕容子喧望着她,愧疚愈深。
    “我知道你爱着其他女人,我不在乎,因为你那么优秀,注定有很多女人惦记!”楚嫣然凄苦地挤出两滴泪。
    “嫣儿,对不起…….”慕容子喧无奈地皱眉,抬手去擦拭她眼角的泪珠。
    楚嫣然反握住男人的手,将傲人的酥胸贴上他坚实的胸膛,“子喧……给我一个孩子,让我好有个念想,好不好?”
    “……”慕容子喧沉默不语,眸低掠过犹疑的神色。他对楚嫣然,只有恩情,没有所谓的爱,如何孕育孩子?
    “子喧……子喧,求你了。”楚嫣然软糯地哀求着,将艳艳红唇主动凑上男人敏感的喉结,丁香小舌刻意地展开挑.逗攻势。
    “嫣儿!”慕容子喧推柜不得,任她索取,而此时,门外传来静如的喊话。
    “六爷!有鬼医的消息了!”
    慕容子喧浑身一震,猛然推开怀里的温香软玉,“嫣儿,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回房睡吧!”说罢,卷起外衫,火速掠了出去。
    “子喧!”楚嫣然绝望地喊道,豆大的泪珠蜿蜒过脸颊。鬼医,又是鬼医!数月来,他疯了一般地找,究竟是为了什么人?
    **
    云来客栈,慕容子喧匆匆上了二楼,抬手敲响雅间的门,“晚生前来拜见鬼医先生!”
    “进来吧!”里头传来男子吊儿郎当的回话。
    慕容子喧深吸一口气,心中不免忐忑,然,他刚刚进去没半盏茶功夫,又满脸失望地退了出来。
    屋内,冒充鬼医的中年男子匍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唉哟,又不是犯了天大的罪,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鬼医,我呸!早死千百年了,只有傻瓜才会找!”
    慕容子喧神色寂寥,忧心不已,独自走在悠长的过道上,剩下不多的时日,他是否该告诉她会永久失明的真相?
    只是,告诉了她,她又该如何去承受?她那么美好,一双眼睛更是世间最美丽的瑰宝,不敢想象她得知那残酷的事实……
    慕容子喧失魂落魄地走过楼梯的拐角,而此时,一抹白色的倩影与他擦肩而过。
    那般熟悉!
    慕容子喧回眸,女子亦是转身,一时间两两相忘,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阿洛!”女子轻唤着,忍不住哽咽出声,眼下那红色颗泪痣仿若也染上淡淡的哀伤。
    “是你!”慕容子喧深深地凝着她,俊美的脸容满是震惊、讶然、沉痛之色!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1:24
☆、138 特别的喂食(3000字)
    早晨,楚姒清和慕容熠尘又耳鬓厮磨了一番,方才念念不舍地松开缠绕对方的手臂。
    慕容熠尘精力旺盛如初,他起身穿戴完毕后,床上的女子恰恰相反,累地依旧不肯动弹半分。
    “清儿!该起了!”慕容熠尘俯身,长臂探入锦被里揽住她的纤腰,吻住她的额头催促道。
    楚姒清努了努嘴,再次阖上眸子,皱着黛眉抱怨道,“尘,我没力气了!都怪你,不想动!”
    “乖,清儿昨夜辛苦了,我帮你穿衣!”慕容熠尘眼角是化不开的宠溺,轻刮了下女子的玉鼻,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捞起彗。
    “唔……困。“楚姒清慵懒地嘟哝着,馨香的身子软绵绵地窝在男人怀里,也不反抗任他折腾。
    于是,假借穿衣的名义,慕容熠尘明里暗里占了她不少便宜,且极为眷顾她胸前那对诱人的花苞。
    磨磨蹭蹭地穿戴完毕,杨广带着店小二敲门进来,一阵幽香扑鼻而来,楚姒清才舍得睁开明眸鼓。
    “杏花粥?”她敏锐地嗅了嗅,不禁喜色萦上眉梢。
    慕容熠尘但笑不语,拉住她安安分分地坐下。
    “爷?这位姑娘是?”杨广自打一进门,目光就没离开过楚姒清,他盯了半晌,抓耳挠腮,依旧没看出所以然来。
    “本王的爱妃!”慕容熠尘端了清粥,边给楚姒清布菜,边正色地说道。
    楚姒清忍不住笑出声来,“杨护卫,连本姑娘都不识了吗?”她坐的端正,对上杨广错愕的眼睛,大方地任他打量。
    “楚……楚小姐……楚王妃……不对,是四王妃!”杨广瞠目结舌,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谁能告诉他,眼前那拥有倾城之姿的女子,真是他们爷的女人?太诡异了!太匪夷所思了。
    “杨护卫,你还是叫我楚小姐吧!”楚姒清纠正用词的同时,旁侧慕容熠尘不悦地拧眉狠狠剜了她一眼。
    杨广低咳两声,在主子的淫.威下,只得毕恭毕敬地颔首,“四爷,王妃,请慢用,属下告退了!”带着满腹疑惑出了门,室内再次静下来,杏花粥热气腾腾,香气宜人。
    两人对桌而坐,气氛是难得的和谐,幸福的味道也随之弥漫开来,挥之不去。
    “清儿,多吃点!”慕容熠尘没怎么吃,反而忙着不断地逼迫楚姒清用膳。
    “这包子太油腻了!”楚姒清蹙眉望着剔透的水晶包,不肯妥协。
    “那吃这个吧!”慕容熠尘无奈地摇摇头,抬手又将乳白色软糕递过去,黑眸就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有生姜,不喜欢。”楚姒清埋下头,只顾着吃碗里的清粥,那挑剔的样子看得男人一阵窝火。
    “几粒米就能填补肚子?你再瘦下去,我抱在怀里都咯骨头!”慕容熠尘重重将筷子放下,神色是不多见的凝重。
    她身子骨那般瘦弱,每看一回,触摸一次,就觉得万分心疼。
    楚姒清被男人一吼,明眸里顿时满是委屈之色,“你怎么比我娘还专制!吃饭那点小事也得管?”
    “吃饭是小事吗?你再这样下去……若是哪天……”慕容熠尘欲言又止,眸底掠过一抹沉痛,却也稍纵即逝。
    “会怎么样?”楚姒清也放下筷子,托着腮看他,不解那话中的含义。
    “总之从今日起,你必须给我好好吃饭,将身子养好!”慕容熠尘不再继续那个话题,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那命令的语气让人无从反抗。
    “什么事?”楚姒清乖乖地走过去,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间,她稳稳地坐在男人腿上。
    “我亲自喂你吃!”慕容熠尘不由分说,长臂紧密地箍着她的纤腰,将水晶包夹起置于她边。
    对于此刻暧昧的姿势,楚姒清有些不适地扭动身子妄想逃离,且怎么也不肯张嘴。
    “乖!吃一口。“慕容熠尘轻吻了下她的脸颊,诱哄道,“清儿,先尝尝,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比杏花粥差不到哪里去。”
    “可我……不喜欢吃!”楚姒清哀怨的蹙眉,挑食是她的本性,曾经的阿洛也拿她没办法。
    闻言,慕容熠尘脸容不禁浮现一抹深深的挫败,思忖片刻,他微眯起眸子,自顾咬了大口水晶包,而后直接霸道地凑上她的唇……
    “唔……你……”唇上一热,属于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楚姒清愕然瞪大明眸,对于他特殊的喂食方式觉得又羞又怒。
    抵抗不得,最后她不得不半推半就,勉强咽下他喂过来的水晶包,而满脸洋溢的皆是幸福的神色。
    半晌后,慕容熠尘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得逞地低低一笑,“清儿,怎么样?吃还是不吃?我不介意用刚才的方式再喂你吃。”
    楚姒清气结无语,脸颊涨地红红的,“就会占便宜!”于是,乖乖地张嘴,再都不敢闹脾气,接过他递来的软糕。
    两人浓情蜜意地吃完早膳,慕容熠尘双臂依旧将她箍得紧紧,半分没有松开的意思。
    “尘……我吃饱了!可以放我下去吗?”楚姒清软糯道,虽极为贪恋他的气息,也不好意思分分秒秒地黏着。
    慕容熠尘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搂得更紧一分,下颚抵在她肩头,恨不之彼此就黏在一起,再都不分开。
    “清儿……往后的日子,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对不对?”他问,低沉的语调透着不安的情绪。
    “恩!会。”楚姒清怔了怔,弯唇笃定地答道。如果不是他的坚持,她或许永远恢复不了容貌,不知晓他的爱意。
    不得不承认,她没骨气地,片刻都离不开他了!他的存在就如同呼吸一般重要!每日必须摄取。
    慕容熠尘得到她亲口许诺,眉宇间顿时舒缓开来,继而从袖子里掏出修复好的蝴蝶簪,“清儿……”满含期待,等着她收下,亦是在恳求她的原谅。
    楚姒清怔怔地望着蝴蝶簪,忆起大婚当日立下的誓言,不禁蹙眉陷入两难,收下吗?可她深知,她不过是取代了死去的夏馨梅,不收?会伤了他的一片苦心。
    慕容熠尘见她神色犹疑,也不再逼迫,“我等着清儿心甘情愿收下它那一天!”面具下落寞的神色挥之不去。
    六王府,楚嫣然一宿未睡,原本美丽的脸容晦暗不已,皆是憔悴的神色。
    书房里的烛火燃尽,天明悄然到来,她痴痴地等候一夜,望穿秋水,却迟迟不见丈夫归来的身影。
    此时,慕容子喧的侍女兰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气喘吁吁道,“王妃……王妃,六爷他果然……”
    “子喧怎么样?昨日跟踪得如何?他是真的去找鬼医,还是另有乾坤?”楚嫣然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娟帕,拉住兰儿急问。
    兰儿拍着胸口,半晌才缓过气来,“王妃,六爷哪里是找鬼医,是去找女人了!那女人容貌倾国,难怪六爷对她……”
    “谁?容貌倾国?”楚嫣然沉下脸,愈发不安了,如此看来,不是楚姒清,而是个未知的劲敌。
    兰儿蹙眉,“奴婢也不知道,看两人说话的口吻,极有可能是六爷认识多年的故人!左眼下长了一颗泪痣,好像在哪里见过!”(第74章留下的伏笔)
    多年的故人?八年前吗?
    楚嫣然脸色甚是难看,她攥紧手心,不禁渗出一层薄汗,“他们人呢?昨夜又去了哪里?”
    “奴婢有罪!跟踪到半路,被六爷发现后故意甩掉了!”兰儿惭愧地垂下眼睑。
    “没用的东西!先去账房领赏吧!等下回我再找你。”楚嫣然气急败坏地冷斥,一抹忧虑萦绕眉间。
    那女子究竟是谁?不论是何方妖孽,她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
    **
    将军府,云水阁。
    秋菊沮丧地倚在门扉处,嘴里念叨着,“小姐……小姐到底去哪了?”
    旁侧的周氏亦是魂不守舍,不断翘首朝外望去,“那丫头昨日受了欺负,莫不是想不开?唉,你怎么做事的,也不好好看着她!”
    “夫人,小姐或许是想静一静,所以故意躲着我们!”
    此时,楚娰清进了门,满心欢喜,大咧咧走过去,“秋……”
    “哪里来的丫头,一边凉快去!姐姐我正闹心呢!”秋菊正眼都没瞧来人,当做是府上的丫鬟,不客气地下驱逐令。
    “咳咳……”楚娰清呛到,她颇为郁闷,清了清嗓子再次扬声,“娘……”
    “午膳我吃不下,你将桌上的端走吧!”周氏亦是愁绪满面,有些不悦地吩咐来人。


☆、139 怀了别人的孩子(3000字)
    “秋菊,娘!”楚娰清无语望天,气呼呼地大喊了声。
    “啊?”周氏、秋菊闻言,呆愣地凝着眼前的女子,被震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女子,既陌生又熟悉,清澈明亮的瞳孔,柳眉下,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如瀑的青丝太过光泽莹润,晕染着淡淡的墨蓝,映衬得那绝世容颜越发慑人心神!
    而她原本左脸处的暗红胎记也消失殆尽,无瑕无疵,皎若秋月,美如瑰玉!
    “小姐,你掐我一下!这不是做梦吧?”秋菊激动地难以自持,却又怕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彗。
    楚娰清伸手朝着她的腰肢,狠狠一掐,“鬼丫头!疼不疼呢?看清楚没?”
    “啊!痛死了,小姐,你也真下得了手!呜呜呜呜……“秋菊委屈的诉控两句,用无比新奇的目光将楚娰清上下打量。
    周氏喜极而泣,不断拿着娟子抹泪,“清儿……我可怜的孩子,好在老天开眼了!疗”
    “娘,您别哭啊!”母亲一哭,楚娰清顿觉心底难受极了,忙上前拥住她,“娘……我漂不漂亮?”
    “漂亮!漂亮。娘从不知道我的女儿也会这么漂亮。”周氏连连点头,一抹不安随之萦绕心尖,她恢复容貌,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姐!完了完了,我再多看你一眼,指不定就要爱上你了!”秋菊啧啧叹道,一副春.心萌动的欠抽模样。
    “你敢?”楚娰清被她盯得浑身发憷,而女人惯有的虚荣心作祟,缓和语气问,“可是实话?有没有比夏沁梅好看?”问出的同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
    “恩……这个嘛。”秋菊故弄玄虚,手撑住下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果再温柔点,笑容更甜点,指不定能一较高下!”
    “秋菊,晚饭你不用吃了!”楚娰清闻言,不悦地沉下脸,拉住母亲坐在石凳上,“娘,你可不能包庇她!”
    “好好好,那不会说话的丫头,活该没饭吃!”周氏慈爱地笑道,母女两人一唱一和气的秋菊七窍生烟。
    “哼!我跟小白相依为命去!”弯腰抱起刚刚窜出屋子的白狐。
    小白也是得知喜讯,手舞足蹈,在秋菊怀里不断地折腾,“主人可真漂亮,比天上的仙女更胜一筹呢!”
    **
    暮色西陲,云水阁那白衣翩跹的女子手中长剑飞舞,一招一式潇洒不羁,碧色的树叶随剑气舞动,好一副精彩绝伦的画面。
    柳芸儿抱着几匹绢布,袅袅婷婷地迈进院门,“清儿……清儿,在忙啊?”
    楚娰清眸低掠过一丝不悦,将剑收入鞘,笑容和煦地迎上去,“嫂嫂!你来了,快坐下喝口凉茶!”
    “三妹可真勤奋!大热天的还在练剑!”柳芸儿笑的得体,缓缓将绢布放在石桌上。
    “这是?”楚娰清淡淡觑了眼那花红柳绿的布匹,不明她此番前来的用意。
    柳芸儿并不知道楚娰清左脸的胎记消失,只当是她涂抹了胭脂遮盖,但依旧美得让她心生嫉恨,“这是我大哥布庄从锦州新进的蚕丝布匹,最适合夏日做衣裳穿,你瞧瞧喜欢哪个颜色,我好让裁缝给你量身定做。”
    楚娰清明眸里了无波澜,并未有半丝喜色,她沉下脸,“嫂嫂的心意,我无福消受!布匹美是美,可参合了不好的心思,只会变得丑陋!”
    “三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柳芸儿小脸微白,故作镇定地问,“你为什么要曲解我的好意?”
    “也好,既然嫂嫂执意要我收下……”楚娰清冷冷站起身,长剑一挑,几个剑花起舞,那上好的绢布顷刻间化作雪花般大小的碎片,飘飘摇摇,落在柳芸儿惊恐万分的脸上。
    “三妹!你怎么变得不可理喻了?天昊若是知道你这样……”
    “柳芸儿,我是看着哥哥的面子上,尊称你一声嫂嫂,可别给脸不要脸!暗地里耍阴险的手段!我警告你,若再有下次,你下场犹如那些绢布,不得好死!”楚娰清凛然的话字字如冰,狠狠敲进柳芸儿心尖。
    柳芸儿脸容一阵白,一阵青,甚是骇人,却什么也不敢说,灰溜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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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夜晚似乎来的极慢,楚娰清送母亲回房,将秋菊赶去隔壁间后,方敢掀开床底的密道,蹑手蹑脚地潜了进去。
    一路上,她步履如飞,半个时辰后顺利到达四王府慕容熠尘厢房里。
    楚娰清轻打开床板,隔着缝隙举目望去,慕容熠尘着一身雪白的蚕丝寝衣,正襟危坐在书案前阅读公文之类的折子,于是踟蹰没有出去,略显呆懵留在原地,只用静静地看着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还不出来!”慕容熠尘早已听闻动静,他停下手里的事,好整以暇地凝着她滑稽的表情。
    “咳咳……”楚娰清窘迫地红了俏脸,“尘,有没有打扰到你?”径直走过去,将手里的包袱藏藏掖掖。
    “当然有!”慕容熠尘故作不悦地挑眉,抬手将公文推到旁侧,而一旁安静研磨的舞倾城眸低掠过一丝不悦。
    “那……我还是回去吧,不好意思!”楚娰清愧疚地垂下眼睑,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
    “回来!傻丫头!”慕容熠尘忍俊不禁地笑开来,长臂及时将她捞进怀里,“我话还未说完。”
    “恩?”楚娰清乖顺地勾住他的脖子,无视一旁脸色不太和谐女人。
    舞倾城不打算离开,凤眸里流露不屑、讥笑的神色,这女子还当真不是一般人,旁若无人地跟他们家爷亲热,也不知害臊二字怎么写。
    “你来晚了,我不太高兴!”慕容熠尘揽着她的纤腰,将唇覆了过去,印上一个绵长的深吻。
    “唔……也不晚,你不是还没睡吗?”楚娰清软在他怀里,双颊红的似盛开的蔷薇,散着诱人的芬芳。
    “没有清儿陪,睡不着!”慕容熠尘咬住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邪气的话意有所指。
    楚娰清耳根泛起诱人的绯色,推开他嗔怪道,“你府上那么多侍妾,有美人花无邪相伴,更有倾城姑娘相守,哪里会无眠?”
    一股酸味弥漫在屋子里。
    “倾城,你先出去!”慕容熠尘弯唇一笑,大方满足她的小心思,忙着下了驱逐令。
    “是,爷!”舞倾城不甘愿剜了楚娰清一眼,俯身行礼离开。
    **
    于是两个人拥在一起耳鬓厮磨,粘得难舍难分。
    “唔……别亲了,我有东西给你!”楚娰清娇喘着推开他压过来的唇。
    “不就是袍子吗?我明日再看好不好?”慕容熠尘哪里满足那样的亲吻,不依不饶地将手掌探入她衣襟里抚弄。
    “你都知道?”楚娰清惊愕地瞪大明眸,没能给他惊喜,只觉得挫败不已。
    “你哪个小动作不不知道?如果没记错,这件袍子你整整缝制了四个月,害的我苦等!”慕容熠尘抬手,惩罚地拧了拧她的耳朵。
    “我……我也不想啊,如果我们之间没那么多误会……都是你……”楚娰清皱了皱,将所有责任推到男人身上去。
    “让我看看,清儿的手工如何!”慕容熠尘不由分说,抢过她藏在身后的包袱打开来。
    楚娰清窘迫地得别过脸去,忐忑不已,“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跟你平日的风格不太像!”
    慕容熠尘拿着衣裳,爱不释手地打量,雪色的长衫做工精致、完美,一针一线都出自她的巧手,那一刻,他整颗心被幸福充斥地满满的,顿觉得世间万物,都不抵眼前女子来的重要。
    “往后清儿负责给我缝制衣裳,我明天就将裁缝统统赶走!”他勾住她尖尖的下巴,心绪大动,狠狠吻上她娇嫩的唇瓣。
    “呕……”两人气氛极好,而楚娰清却推开他,不合事宜地干呕一声,小脸渐渐泛起微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慕容熠尘拧眉,抱住她软下去的身子忧心不已。
    “我……”楚娰清心中一咯,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算算日子,她月事数十天迟迟没来。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1:41
☆、140 孩子的去或留(6000字)
    “吃坏肚子了吗?我让大夫给你瞧瞧。”慕容熠尘爱怜吻了吻她的额,将雪色长袍搁在椅子上,作势就要起身。
    楚姒清一把拉住他,沉默半晌,艰难启唇,“我没事……大半夜的不要兴师动众了!”说话的同时,胸腔里愈发压抑地难受。
    “你这个样子教我如何安心?乖,我马上就回来!”慕容熠尘不肯依她,轻声诱哄着将她放在软椅上。
    “尘……我怕是有了身孕!”楚姒清鼓起勇气,低软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慕容熠尘挺秀的身形微颤,面具下的脸陡然沉下,很快打断她的话,“清儿!别闹了!这玩笑不好听。”无人知晓,那一刻他是怎样的心情彗。
    “尘……不是玩笑,是事实,我可能真的有孕了。”楚姒清明明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依然被他过激的态度给伤了。
    她心知肚明,腹中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两人即使有过数次欢.爱,可每回他都异常谨慎,给她服事后药,他说政局不稳,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时机,更不愿他们的孩子受到任何威胁。
    如此一来,孩子最大可能是慕容子喧的,那日大婚被弃,她心灰意冷,喝的醉意朦胧,做了不可原谅的事疗。
    两人都沉默着,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几乎闻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慕容熠尘负手而立,静静的地凝着她,半晌,他才平复那波涛汹涌情绪,“孩子是他的对不对?”
    “……”楚姒清愧疚地别过视线,不敢直视他落寞的黑眸,不说话,算是默认。
    “清儿,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的对不对?那夜你们其实根本没发生任何事。”慕容熠尘绕是爱她如斯,心底依然有一道坎难以跨过。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那时候我心中太乱……”楚姒清深吸口气,将残忍的事实缓缓道出。
    慕容熠尘闻言,墨黑的瞳孔风云聚变,蕴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懊悔,有痛心,有嫉恨,有无奈,更多的是迷茫。
    他该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尘……”楚姒清见他神色异常,不安地唤了句。他莫不是嫌弃她了吧?换做男人,得知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都不可能泰然接受吧?而他那般骄傲,更不例外。
    慕容熠尘好似没听见她的话,眸中一抹阴冷气息渐渐浮现,“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孩子!”
    处理?楚姒清不可置信地凝着他,只觉得心口被残忍地划开一道,“他是我的孩子!”她强调地说,明眸了涌出一股酸楚。
    “你很在意他?”慕容熠尘沉声问,冰冷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那个他字,当然指慕容子喧。
    楚姒清会错意,笃定地点头,抬眸无措地凝向他,打算好好商量一番。
    然,慕容熠尘不给她丁点机会,他戾气横生,拂手一把扫落案桌上的物什,公文、砚台、狼毫尽数逶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尘!”楚姒清从未见他如此大的火气,瑟缩在软椅上,突生丝丝惧怕之意。
    “不许说话!”慕容熠尘抬手覆上她嗫嚅的唇,冷声命令道,他深深喘息,似是隐忍着极大的怒火。
    “如果你不能接受孩子,那我们…..”楚姒清委屈地红了眼眶,决绝的话欲脱口而出。
    “楚姒清,你休想。”慕容熠尘厉声打断她要说的话,长臂一身,将她狠狠揉进怀里,低头就霸道地覆上她的唇。
    “唔……不要。”楚姒清惊惶地瞪大明眸,拼命推拒他的炙热的吻。
    “清儿,我要你!”慕容熠尘不理会女子眸中含着的泪花,俯下身将她搁在冰冷的楠木书桌上。
    “尘……”楚姒清抵抗不得,任他健硕的身躯压下来,只觉得万般羞辱。
    “乖!别提那个问题,让我好好爱你,清儿。”慕容熠尘以吻封缄,将她的委屈尽数吞入腹中,长腿压着她的下.身,将她的手拉过头顶禁锢住住。
    楚姒清哪里受过这般磨人的待遇,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失望、心痛,“慕容熠尘,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她苦苦哀求着,眼中泪花点点,奈何男人铁了心肠,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俯身狠狠蹂躏着她颈下的肌肤。
    “清儿……我的清儿……”慕容熠尘低声呢喃着,黑眸里交织着痛苦万分的神色,似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乖,手中力道愈大,略显粗蛮地扯落她的的薄衫。
    “恩……啊。”胸前陡然凉意侵袭,楚姒清惊得身子薄颤不已,竟觉得眼前的男子异常陌生,原来她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
    眼前那美得无暇的娇躯在烛光下泛着旖旎之色,让慕容熠尘眸色愈发晦暗,深深陷入情.欲里无法自拔。
    不做多想,他单手挑开她素色的肚兜,让含苞欲放的花朵释放出来,“清儿,你总是这般美,让我不能自控。”
    话落,就急不可耐地含住那娇艳欲滴的蓓.蕾,唇舌极尽挑弄,不得不说,在床事上,他是个中高手,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将身下的女子搅得软作一滩春.水。
    楚姒清羞愤难当,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羞人的低吟破口而出,两行清冷蜿蜒过脸颊,冰冷地一如她此刻的心。
    蹂躏完那诱人的雪峰,慕容熠尘滚烫的吻一路向下,在她小腹处逗留着,他低喘道,“清儿,孩子不能留。”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赤.裸裸的逼迫。
    “孩子是我的,你无权干涉!”楚姒清微微喘息,明眸里一片坚定的神色。他根本不懂她身为孤儿的心,是断不会做出丢弃孩子的事。
    “无权?”慕容熠尘讥笑一声,眸底的阴冷之气愈盛,“你打算怀着那野.种嫁给本王吗?”
    “慕容熠尘,不许侮辱我的孩子。”楚姒清气地牙齿打颤,莫大的痛心,失望交织,让她仿若坠入万丈寒潭。
    她看错了,爱错了人!
    “清儿……”慕容熠尘惊觉带刺的话深深伤了她,面具下的脸容浮现一抹愧疚之色,却也是稍纵即逝,大手毫不留情地扯落她的亵.裤,将昂.扬的巨.物抵入她幽径深处。
    “啊!”楚姒清双腿处干涩得紧,还未做好容纳的准备,她痛苦地拧眉,眼中的泪汹涌地越发厉害,“不要,不要碰我,会伤到孩子…
    慕容熠尘置若罔闻,他狠下心肠,急于发泄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手钳住她的双臂,一手扶住她的纤腰,不断在幽径之中驰骋着。
    “清儿,你是我的!”蓄势待发后,他一个大力挺身,挥汗如雨,与她完美融合。
    楚姒清身子痛的一阵痉.挛,发丝被汗湿湿透,明眸里晦暗无光,死寂沉沉。
    她身无片褛,好似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不动、一响不响地躺在书案上任男人索取。
    慕容熠尘意犹未尽,将分.身抽离那***之地,捧住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落下细密而温柔的吻,“清儿,累不累?我抱你去沐浴。”
    他一番疯狂索取后,缓和语气,而绵长的吻亦是极尽爱怜之意。
    楚姒清抿唇不语,只觉得一颗心异常疲累,两人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地相爱,却因为突发事故再次陷入僵局。
    慕容熠尘拦腰将桌上爱.痕遍布的女子抱起,径直阔步朝内室走去,他撩开紫色纱幔,步入偌大的白玉池里。
    楚姒清浑身酸软,稍微动一下,双腿就火辣辣的疼,索性不反抗,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折腾。
    慕容熠尘薄唇紧抿,神色微凝,动作细致而轻柔地擦拭着她青瓷般的肌肤,自始至终,他陷入沉思中,也没提孩子去留的问题。
    末了,两人心照不宣相拥而眠,都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翌日,慕容熠尘醒来时,怀里的温香软玉早已离去,徒留一室的空寂,他一脸倦容地坐起身,目光紧紧绞着那雪色的长袍,而后置于手心爱怜地抚摸着。
    **********************************************************************
    楚姒清自那夜后,悄悄找大夫探了脉,答案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怀孕的事实铁一般真。
    早晨,楚嫣然携同慕容子喧照旧回府探亲。
    楚姒清得知后,等在镜月阁许久,直至晌午时分方才瞥见慕容子喧的身影。
    “子喧!”她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轻声唤了句。
    “清儿?你的脸?”慕容子喧眸底掠过讶然之色,心领神会走过去,低声道,“什么事?”
    “这里不方便说话!能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吗?我有很重要的事同你说。”楚姒清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慕容子喧眉头微拧,也不知她遇到了什么难题,极为惧怕她知晓会失明的真相。
    两人并肩走到府中的一处偏院,四周寂静无人,唯有闹心的蝉鸣不断。
    “子喧……”楚姒清深吸口气,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启齿。
    “是什么困扰了清儿?大可说出来,我一定想法子帮你。”慕容子喧温润一笑,抬手为她抚平蹙起的黛眉。
    “我想问你,我们喝醉的那夜,你还记不记得所发生的事。”楚姒清凝着他,也不知是否该去怨恨他的无心成事。
    “清儿,你还在怪我吗?”慕容子喧眸底掠过一抹受伤的情绪。
    “我不是怪你,只是想弄清楚那件事,你仔细想想,我们真的发生了吗?”楚姒清急于知晓真相,拉住他满含期待地问。
    慕容子喧清隽的脸容布满愧疚之色,许久,他道,“对不起,清儿……都怪我克制不住,伤害了你!你要打,要骂,要我负责都行!”
    “子喧……”楚姒清苦涩一笑,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疲累不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中,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竟觉得天幕的日光异常刺眼,似是在嘲笑她悲凉的境遇。
    慕容熠尘那样骄傲的男人,是绝对不允许她诞下其他男人的孩子,缠绕他们之间的结,再都难以解开了!
    “清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四哥因为这件事嫌弃你了?你告诉我!我去解释,那夜你不过是被我强迫的!”慕容子喧愤然地一拳击在树干上,对着眼前的女子又是满心的痛惜。
    “子喧……不用了!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任何人都帮不了。我累了,先回房去。”楚姒清深吸口气,故作无事地说道,而后失魂落魄地朝云水阁走去。
    偏院,慕容子喧伫立在原地,凝着她远去的背影许久,清儿,你和他之间或许真的不可能了!现在及时抽身未必不是好事。
    慕容子喧身后的屋内,楚嫣然呆呆站在窗前,原本是来收拾旧物,却误打误撞将二人的举动、言辞尽收眼底。
    她回过神,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陷入深思,不断揣测楚姒清问话的含义,两个人发生了关系,而女人那般神情,唯有一种可能-----有孕。
    有孕两个字狠狠敲进心底,如同晴天霹雳,让楚嫣然怒火攻心,身子踉跄着险些栽倒。
    子喧!怎么可以,你怎么能?不,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孽种苟活于世!她攥紧手心,凤眸潋滟,阴毒的想法随之窜出。
    连着几天,楚姒清都心事重重,经常失神地凝着窗外嬉戏、耳鬓厮磨的一对青鸟。
    “小姐!吃饭了!”秋菊无奈地叹息一声,将精致的小菜悉心摆好。
    “噢,娘呢?”楚姒清被拉回游离的思绪,神色恹恹地走到桌前。
    “夫人去了布庄,晚上才回来!不是跟小姐说过吗?”秋菊拧眉,忧心问道,“小姐,你最近精神不振,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楚姒清心中一咯,打断她的话,“你担心过头了,天气炎热,我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坐到桌前,兴致盎然地捡起筷子。
    一桌子美食,她并未半点胃口,忆起慕容熠尘曾经逼迫她吃饭的情景,不禁一抹酸楚涌上心头。
    “秋菊,我问你一个问题。”
    “小姐请说。”秋菊落座,一脸凝重看向她。
    “刚从书里看到一个故事……说是一对相爱的男女即将走到一起,而女方忽然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男方……”…”
    “那女人怎么能这样?不顾礼义廉耻,竟然跟两个男人有染,简直不可原谅!”秋菊性子大咧,并不明白楚姒清话中的含义,且拥有根深蒂固的古代迂腐思想,鄙夷的话随之脱口而出。
    楚姒清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没再往下说,附和两句道,“是啊!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连着秋菊都那么大反应,何况是亲身经历此事的慕容熠尘。
    只是,她往后的路,该如何走?为了孩子,失去一段难能可贵的爱情,或者狠心拿掉孩子,成全自己,成全慕容熠尘。
    连着几日,楚姒清没再去找慕容熠尘,而他亦是还在置气,未曾出现过。
    两人都不予理会,心照不宣地给彼此一个冷静下来的机会。
    某个午后,秋菊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小姐,出大事了!”
    楚姒清皱了皱眉,从软榻上起身,“什么事?”一件事已经够她烦了,还得雪上加霜。
    “醉仙楼那刘掌柜,他不守信用,偷偷将酒楼里的伙计,厨子全部高价带回老家去了!”
    “什么?”楚姒清愤然摔了手里的茶盏,再过三日酒楼就要开张了!多少双看好戏的眼睛盯着,她丢不起那个人!
    “小姐,现下可如何是好?要是冯氏知道了,一定会嘲笑小姐的!他们冯家的酒楼怕是愈发嚣张了。”秋菊无措道,杏眸里满是颓丧之色。
    楚姒清不语,陷入深思,她要做的事绝不会半途而废,醉仙楼无论如何得顺利开张,而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难题。
    脑海中最先闪过赫连懿的影子,那男人总会在危机关头出现解救她,可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慕容子喧?不,她不能再跟他纠缠不清了。
    最后,她不得不认清事实,这世上唯一能帮她的男人,非慕容熠尘不可。
    “好秋菊,记得先稳住酒楼的其他人,我去找人想想法子。”
    “小姐是去找四爷吗?不用藏藏掖的,其实你去过四爷那里几回,我和夫人都知道。”秋菊笑的贼眉鼠眼,一副欠收拾的得意模样。
    “晚上做一百个俯卧撑!”楚姒清翻了翻白眼,被戳穿心事颇没面子。
    “呜呜……我犯了什么错?”秋菊不屈地撅嘴。
    “随意揣测主子心意,十恶不赦的大罪。”楚姒清莞尔一笑,掀开床底密道的那扇门,轻盈地跃了进去。
    几日不见,不得不承认,她异常想念那个男人,他美好的气息,他温暖的怀抱,他的低醇嗓音。
    如同上次一样,楚姒清顺利到达四王府,房内,慕容熠尘孤身一人坐于案前,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他弯腰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气喘连连,面红耳赤。
    他生病了吗?还是旧疾犯了?楚姒清心中一痛,忙从密道里钻出,快步走近男人,“尘……你怎么样?”
    “清儿……咳咳咳……清儿来了!”慕容熠尘缓过气来,黑眸不禁掠过一抹喜色,长臂伸出不由分说地将她揉进怀里。
    “你生病了?吃药没?大夫怎么说?”楚姒清一句接一句的问,凝着他苍白的唇,顿觉万般心疼。
    “清儿肯来看我,什么病都会好。”慕容熠尘下颚抵着她的小脑袋说道,一席话主动将僵持的关系缓和开来。
    “你很想我吗?”楚姒清狡黠一笑,不依不饶地逼问。
    “你摸摸看。”慕容熠尘握住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将她的小手带到灼热的某处,“它更想你!你一来,它就不安分了!”
    “坏蛋!”楚娰清触电似地弹开手,羞得面红耳赤,“就不能说句正经话?”
    “我只对你不正经!”慕容熠尘桀骜地说着,挑起她的下颚轻吻起来,“怎么样?什么事困扰了我的清儿?”
    抬手轻抚着她的微蹙的黛眉。
    而此时,杨广端着煮好的药膳推门进来,见二人黏着如胶似漆,脸上一窘,不知进退。
    “药拿来吧!”慕容熠尘微抬手示意,黑眸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稍纵即逝。
    继而一言不发地抱着怀里的女子,似是做着艰难的决定。
    “尘,药凉了!”楚娰清忍不住开口提醒。
    “那不是我的药,是给你补身子的!”慕容熠尘话毕,衣袖里暗潮涌动,端起药碗递给她,“乖,喝下去,我们再谈事情。”
    楚娰清皱了皱眉,虽不喜喝药,但不能抹杀他的心意,伸手接过置于鼻尖习惯性地嗅了嗅,而后整个人呆住,一颗心渐渐冰冷。
    那药,是红花!专门落胎用的!她组织曾里受过特训,能用嗅觉识别各种毒药。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1:59
☆、141 你好残忍(6000字)
    “怎么不喝?”慕容熠尘催促道,低醇的嗓音是一如既往地充满宠溺之情。
    楚姒清脸容泛起微白,心中苦涩难当,她轻摇头,怎么都不肯张口,如果她没有那识别毒药的本领,此刻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已经被他残忍地拿掉了?
    “怕苦吗?”慕容熠尘伸手端正她的小脸,“我亲自喂你喝好不好?”不是征求的语气,而是陈述的口吻。
    他急切地捏住她的下颚,抬碗就朝她嘴里灌。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我不喜欢喝药,一点也不喜欢苦的味道。”楚姒清扭过头,眸中萦着点点泪花彗。
    “乖,喝了它对你身子大有益处,别哭,或者我先喝一口,再喂给你喝?跟上回吃饭一样!”慕容熠尘轻声诱哄着,抬手为她轻拭去眼角的泪痕。
    “我不喝!不要喝。”楚姒清拼命地扭动身子,想要逃离他的禁锢,“你根本不了解我,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最不喜喝药,但这不是好习惯,我不能再三纵容你!”慕容熠尘仅一只手臂就将她箍得严密,吻住她滑落的泪说道龄。
    楚姒清挣扎两下,发觉只是徒留,索性软在他怀里,明眸里交织着痛心、绝望、无助,一瞬不瞬的凝着他。
    “乖!药都凉了,待会会更苦。”慕容熠尘将绝情演绎到底,扶住她的腰肢,再次端起药碗逼近她的唇。
    “够了!”楚姒清愤然低吼,挥手一把拂掉药碗,“你所说对我好的药,不过是打胎的红花,非得我挑明吗?你真残忍,药亲生杀死我的孩子吗?”
    青瓷药碗落地碎裂开来,苦香弥漫,一如她此刻破碎不堪的心。
    慕容熠尘整个人怔住,黑眸里风云涌动,“你都知道?”低沉的嗓音透着懊悔,不安,还有诸多复杂的情绪。
    “我差点忘了,清儿有识毒的本领。”他又补充地说了句,薄唇勾起自嘲的弧度。
    楚姒清大力推开他,竟觉得眼前深爱的男人令她异常恐惧,“慕容熠尘!如果你无法接受这个孩子,那我们之间还是好聚好散!”
    她忍着心底的巨痛,将残忍的话缓缓道出,“我以为我够了解你,原来不是……我以为你够爱我,原来也不是……好在,如今看清也不迟。
    “不过还是谢谢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不离不弃,曾经用真心爱过我!”
    “我承认,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我的爱轻,只是……我不能自私地为了爱而杀掉孩子,他是无辜的,你或许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想法……”
    “慕容熠尘……我对你很失望,真的很失望……对不起,我不想再爱了,太累、太苦!”
    楚姒清眼中不争气地含泪,一字一句却是笑着说完地,笑的寒凉、冷彻入骨。
    慕容熠尘黑眸平静无澜,看不出喜怒,无人知晓他此刻心中所想,一直以来,他早已习惯将所有情绪深深地埋藏入心底。
    他凝着她,直至她消失在密道口,他依旧一言不发,那夜,他再次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咳了大半夜,稍稍缓过气来,就坐起身,手里紧紧攥着那雪色长袍一动不动。
    一大早,花无邪端了膳食推门而入,妖媚的脸容蓄着万年不变的笑,“尘尘!昨夜不会又失眠了吧?”
    慕容熠尘偏过头不予理会,一脸倦容地倚在床栏上。
    花无邪见状,不由得心生薄怒,“尘尘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弄得这副德行,唉!不如我替你杀了她,这样就没烦恼了!”
    “花无邪!”慕容熠尘黑眸一凛,厉声道,“将早膳放下,你可以滚出去了!”
    花无邪悻悻地噤了声,不敢造次将杏花粥、糕点摆好,而后坐到软榻上,慵懒地撑着额,一双细长而多情的桃花眼四处飘荡着。
    “红花?”他敏锐的鼻子嗅了嗅,不禁讶然惊呼,“尘尘!你不会是亲手将小清儿的孩子给……”
    “……”慕容熠尘翻身下床,简单地洗漱一番,继而落座认真地吃着杏花粥,微微的苦中带一点甜,从来不是他喜好的味道,可不知不觉,因为那个女人,他连着嗜好也会悄然改变,阳春面渐渐淡去,永远埋藏在岁月里。
    “不过换做任何男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执意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唉!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难得修成正果。”花无邪怅然叹道,漂亮的凤眸也随之染上一抹淡淡的哀伤,似是陷入了久远而沉痛的往事里。
    “你不在后院闭关修炼,跑过来所为何事?”慕容熠尘放下手里的筷子,丁点的食欲也被打断。
    花无邪见他总算肯说话,忙不迭殷勤地走过去对桌而坐,“上回听你说,有小爱的消息了,如今二十天过去了,你是不是唬我的?”
    “线索断了!”慕容熠尘神色微凝,许久才淡淡吐出四个字,瞬间将花无邪打入万丈地狱。
    “断了?呵……”花无邪轻笑,凤眸里的光华渐渐剥落,“你明知道我时日无多了,为什么不肯尽力帮我?”
    “无邪!本王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都等了千百年,早该习惯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闻言,花无邪自嘲一笑,“是啊!我太心急了,明知道任何事不能一蹴而就,可偏偏……尘尘,我忽然觉得比起阳春面,杏花粥更适合你!”说的高深莫测,而后一舞,妖娆的身影消失不见。
    杏花粥?慕容熠尘若有所思地凝着不知何时空置的青瓷碗,只是无邪,你又懂我几分?
    ******************************************************************
    时至第三日,醉仙楼开张的日子迫在眉睫,而不知何故,原本留下的几个长工也莫名丢下辞呈。
    一大早,秋菊气呼呼冲进房内,累的满头大汗。
    “小姐,我早上去镜月阁偷听,冯田蕊说,她爹冯敬天联合京城所有酒楼,要抵制我们的酒楼开张,说如果我们执意开张,会玩死我们!。
    “不怕!现在这个时辰,我们该出门了!”楚娰清淡然地整理一番,从容而镇定地说道。
    “可冯家势力大,眼下老爷和大少爷去了边关,我们哪里斗得过?”秋菊皱眉苦脸。
    楚娰清轻拍了她的肩膀,扬唇一笑,“丫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能力?助长他们的气焰?”
    “莫非小姐有高招?”秋菊眼睛一亮,满是期待,不再是蔫了的茄子颓丧样。
    “高招倒是没有,只能见招拆招!”楚娰清怅然地叹息一声,拿上璎珞剑率先离去。
    秋菊急忙跟上,“小姐,等等我啊!”
    楚娰清和秋菊刚步入南城无人的巷子口,一大批痞里痞气,臭汗淋漓的男人围了过来。
    “小娘子,去哪里这么急,陪爷来玩玩啊!”
    “啧啧……主子漂亮地没话说,丫鬟也不差。”
    “不如两个人一齐上,双凤戏龙,一定刺激。”
    秋菊脸色微僵,被流氓的淫邪之话吓得浑身发憷,“小姐,你先走,我断后!”虽吓破了胆,依旧不输护主的气节。
    几名流氓目光贪婪的光,狼爪急不可耐地朝着两个女子伸去,然,连着衣服的边角都没摸到,一个个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声声直上云霄。
    谁能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几十个混迹南城多年的地痞流氓,却连着一个黄毛丫头都打不过?
    “进步挺大的!”楚娰清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凝着场中打得愈发带劲的秋菊。
    秋菊得意地扬眉,一脚踩断一名汉子的手骨,“那是!我能有今天,全凭小姐悉心教导!”她自己也惊叹不已,原以为学的那些花拳绣腿,只能教训下冯氏那样的女流之辈,却不想能在一炷香功夫撂倒几十名大汉。
    “走了,别念战,以后有时间再找他们练手!”楚娰清对自己教出好徒弟,亦是欣慰不已。
    “恩!”秋菊拍拍身上的尘土,跟上主子的步伐,一脸憧憬,“小姐,跆拳道最高境界该有多厉害?”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来到醉仙楼,街道上喧闹不已,而醉仙楼人去楼空,冷冷清清,徒留一个空壳子。
    “贴对联的事交给你了!我先去厨房忙活。”楚娰清并未半点焦虑之色,坦然自若地进了后厨房。
    秋菊虽心有疑惑,但忍住没多问,她深知,小姐要办的事,就一定能成功,而她只需尽力相助即可。
    秋菊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对联,喃喃念道,“一瓶美酒一桌醉惠风畅意香盈座,满碗佳肴满店香华苑怡情客满楼!”
    “客满楼?唉。”她怅然叹息,从厅里搬了长梯出门,架好后攀爬上去。
    然,她精神恍惚,脚下陡然踩空,身子失去平衡直直朝后倒去,“啊!”惊的闭上眼,等待摔得头破血流。
    “小心!”一抹青影电光火石间掠了过去,长臂及时伸出将她抱了个满怀。
    “杨广?”秋菊微微喘息,待看清来人,登时黑脸。
    “小秋!有没有伤到?”杨广无事她的脸色,急着询问她是否受伤,而手臂也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不欢迎你!”秋菊推了推他的胸膛,只觉得那里硬的跟墙壁似的,任她如何使劲都只是徒劳。
    “有没有伤到?你不说,我怎么走!”杨广性子直,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一双英挺的剑眉深锁着,是挥之不去的忧色。
    “我有事没事都跟你没丁点关系,杨广!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两人如此暧昧的姿势,让秋菊浑身不适,且莫名的突生一种贪念、依赖感。
    “你喊啊!最好让所有人知道,你被我欺负过!”杨广威胁地说道,不屑地挑眉。
    “你混蛋!你家主子欺负我们小姐还不够,你也来欺负我……呜呜呜。”秋菊每每忆起那日在船上,莫名被他摸胸,都愤恨不已。
    怀里的女人一哭,杨广整颗心都碎了,手足无措地去拭她眼角的泪,“小秋……你若觉得委屈,大不了我……”
    娶她吗?他从未想过娶妻生子的问题,他和哥哥自幼被改嫁的母亲抛弃,流落街头,尝尽世间冷暖,那时候他恨极了,连带着恨所有的女人。
    他粗粝的大掌笨拙地擦着她的脸,带来微微的痛感,秋菊怔怔地凝着他,泪水含在眼眶中,一时间噎语。
    “你安静的样子真好看!”杨广得寸进尺,憨憨地笑着,伸手就抚了把她娇俏的脸颊,那丝滑的触感令人悸动不已。
    “流氓!”秋菊甩手弹开他的狼爪,气的脸色发青。
    “可我只对你流氓。”杨广心直口快,苦恼地拧眉,继续保持着潇洒地半搂女子的姿势。世间任何女子,任她再美丽,也不曾放在心上,可唯独对着眼前的女子,总是心痒难耐,想要更多一层的接触。
    只对你流氓?听了这句,秋菊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努力调整情绪,她冷冷启唇,“四爷和小姐如今散了,而我往后也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
    杨广.闻言,俊朗的脸容浮现一抹落寞的神色,他颓然松开怀里的女子,“说的对!你家小姐如此伤害四爷,我还咽不下那口气!”
    “究竟是谁伤了谁?你别在这胡乱推卸责任!”秋菊义愤填膺地反驳。
    杨广默然不语,抢过她手里的对联,点足飞身而起,转瞬的功夫,将崭新的对联贴上门侧。末了,头也不回地离开,匆匆回府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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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晌午时分,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但无一人敢前往醉仙楼落座。
    秋菊心急如焚,再都等不下去了,索性丢下大门不顾,一口气跑到后厨,“小姐!吉时就要到了!可怎么办?舞狮的人也临阵推脱不来了!””
    厨房里,楚娰清领着几个年老的妈子正忙得热火朝天,乌烟瘴气的,反而不亦乐乎。
    “怕什么?谁说开张一定要舞狮的?吵吵闹闹地反而饶民!”楚娰清并没半分忧色,气定神闲地倒弄着一个大锅子。
    “小姐亲自做菜?”秋菊不敢苟同,很废话的问了句。如果没记错,小姐做的菜,看着都寒碜人,更别提吃下去。
    “咳咳……”楚娰清不悦地挑眉,手指勾了勾,“若是闲的慌,赶紧给我添柴火去!”
    “噢!”秋菊不敢多问,满腹疑惑,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秋菊刚捡起一根木柴,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硬生生闯了进来。
    “楚小姐!”来人约莫三十个左右,高低胖瘦各有,都年纪轻轻,面目轮廓硬朗,孔武有力,不难看出是习武多年之人。
    “你们?”楚娰清讶然皱眉,来人不像是闹事,一个个恭敬有礼,似乎连正眼都不敢瞧她。
    为首的一个汉子颔首回道,“楚小姐,我叫赵三,不必问我们来自何处,主人只是派我们来替您解除难题。”
    “啊?莫非你们其中有人是厨子?”秋菊扔了手里的柴火,惊愕不已地询问。
    “恩!不敢说是昭国最好的,但在帝都也是数一数二!”赵三谦虚地笑笑,瞟了眼厨房里的物什。
    “可是赫连派你们来的?”楚娰清心如明镜,一口道出他们的身份。
    赵三一楞,旋即尴尬地点头,“主子说,不能让我们暴露身份,却不想楚小姐一眼就看出来了!嘿嘿。”
    “替我多谢赫连!但今日开张宴我已经有了主意,你们来者是客,大可留下喝杯薄酒。”楚娰清拱手以礼后,继而转身认真地搅拌大锅子。
    赵三和众人面面相觑,帮不上忙,只得安静地等候在旁侧,没敢吱声。
    午时一刻,原本死寂沉沉的醉仙楼忽然锣鼓喧天,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一时间,不少人兴致勃勃地围了上去。
    众人看得正尽兴,那起舞的狮子纵身跃上二楼,它揭开厚重的狮子头,露出一张明媚的俏脸,竟是慕容昭阳,她意气风发地说道,“今日是本郡主最好的朋友醉仙楼开张大典,特此宴请着布衣的平民百姓免费进楼品尝佳肴、美酒!”
    “是昭阳郡主!那老板好大的面子,请得郡主亲自舞狮?”路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下子炒火了醉仙楼。
    “为什么是布衣百姓?那我们穿锦衣的反而没有资格进去?太不合情理了!”一富人语酸气十足。
    “真的是不收钱吗?整个帝多少布衣,她宴请下去,还不赔死啊!”有人不屑地讥笑。
    “指不定人家有金山银山,开酒楼不过是兴起玩玩。”
    “唉,猜再多也没用,赶紧地进去啊!探一探里头的乾坤就一清二楚了!”于是,布衣百姓面上颇有光,携家带口,笑容满面地进了醉仙楼。
    整整一个下午,醉仙楼的宾客络绎不绝,且流连忘返。
    二楼护栏处,秋菊欣慰不已,对主子的崇拜,敬仰之情再次升华,“小姐,那什么盆,什么菜的!我从未见过,真那么好吃吗?”
    “是盆菜!”楚娰清莞尔一笑,纠正道。二十一世纪时,曾经一次出行任务路过香港,得以尝到那大杂烩式的菜肴,兴致盎然地找当地师傅学了几手,回去做给阿洛吃,他亦是赞不绝口。
    一盆菜里可荟萃有百菜百味,共冶一炉,基本原则是“和味”。如果家里有喜庆事,便在空旷的地方,配以木台木凳,以木炭加热,大家围着热烘烘的盆菜,一边品尝,一边庆祝,吃盆菜,吃的不是味道,而是相聚!如果一道菜能触动人心,比任何昂贵稀罕的菜强过百倍。
    “小姐三日来,神秘兮兮地,原来是准备盆菜的原料去了!难怪一点都不担心!”秋菊恍然大悟。
    “楚娰清!你看他们吃的多欢!一家人围着笑笑闹闹真令人羡慕。”昭阳红了眼眶,羡艳地凝着厅内满堂的人。
    “如此热闹,竟没有本王的份?”一低沉的嗓音突兀地传来,且内力深厚,让在场所有人得以听见,一个个侧目望去,不由得深深震住。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2:15
☆、142 醉意朦胧(6000字)
    来人一袭锦缎鎏金蓝袍,他身材伟岸,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完美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是端亲王!”眼尖的人惊呼着站起身。
    于是在座满堂惶恐地放下手里的吃食,齐齐屈膝行跪拜大礼。端亲王远赴庆国十五年,一朝回国,就斩杀数名朝廷大员,那铁血手段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七哥怎么来了?”昭阳眸低掠过一丝讶然之色,莫名地不安起来,“楚娰清,你跟七哥很熟吗?”
    “不太熟!”楚娰清亦是满腹疑云,怔愣半晌,径直从容地走下楼去彗。
    此刻,大厅的气氛沉闷而诡异,慕容君墨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凝着众人,眸色冷凝,迟迟不说免礼起身的事。
    “见过端亲王!”楚娰清微颔首,侧身盈盈一拜,得体又大方地行礼。
    “楚娰清!今日你酒楼开张大典,竟不请本王来喝杯喜酒?你可知你犯了大罪!”慕容君墨的语调淡而冷,不难看出他此刻心情极差挠。
    “端亲王身份尊贵,我不敢高攀,况且今日酒楼开张,宴请的只是平民百姓,无一名达官贵人!”楚娰清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地回答。
    “只宴请平民百姓?当真有意思!”慕容君墨眸低的阴冷之气愈盛,他唇角勾起一抹讥笑,“那本王岂不是不请自来!?是不是所有权贵与你眼中还不如那些贱民?”
    贱民二次说的极重,满是不屑的语气。
    “不知端亲王殿下今日到来所为何事?若是闹场,我无话可说,历来民斗不过官,是非曲直、黑白,都是你们说了算!”楚娰清亦是隐忍着迸发的火气,毫不畏惧地对上男人渗着冰霜的黑眸。
    慕容君墨轻笑一声,眸底迸出凛然杀气,“来人!本王怀疑醉仙楼在座的人居心叵测,聚众谋反,统统抓起来,带回刑部审问。”
    坐在角落的赵三和一干下属脸色骤变,互相睇了个眼色,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悬挂的兵刃。
    “来人!还不给端亲王布置座椅,好茶好吃的统统奉上来!”楚娰清朝着身后的秋菊喝道,广袖中的手握得指节泛白,虽不知慕容君墨此番前来的目的,但为了大局着想,唯有忍气吞声。
    “都起身吧!不用拘谨,本王只是来恭贺楚小姐开张大吉。”慕容君墨敛去眸低的冰冷之气,继而温和一笑,恢复一脸无害的样子。
    众人诚惶诚恐地起身,哪里还有半点食欲,个个坐立不安,偷偷瞧着那端坐上位的男子。
    慕容君墨一人孤立地落座,他皱了皱,继而朝楚娰清勾勾手,“你来!陪本王痛饮一场!”
    “抱歉,我不会喝酒。”楚娰清冷冷拒绝,对于他的轮番刁难登时火冒三丈。
    “不会喝?不如将此楼里的人统统放干血,汇聚一条猩红的酒池子,定别有一番滋味。”慕容君墨淡淡说着,将人命说的那般低廉。
    众人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昭阳扶在护拦上,忧心不已,喃喃自语着,“七哥变得好可怕!记得嬷嬷嘴里的七哥连着蚂蚁都不舍的踩死。”
    楼下气氛剑拔弩张。
    “既然端亲王这么好的兴致,那我只好奉陪到底。”楚娰清脸色微僵,转身走到男人跟前大方落座。
    “来!给本王倒酒!”慕容君墨抬手示意,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
    楚娰清从未服侍过人,虽万分嫌恶他卑劣的手段,但也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递过去,“端亲王,请用!”
    “你先喝一口!会不会有毒,本王不敢拿性命开玩笑。”慕容君墨推开,绷着脸刁难道。
    楚娰清深吸口气,压下胸腔里的怒火,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胃里跟着翻江倒海。
    “好酒量!”慕容君墨惬意地欣赏着她娇俏的脸颊,“没有那块胎记,你竟比父皇的梅妃还动人几分。”
    他语气轻浮,抬手就勾起她尖尖的下巴,“难怪四哥能为你如此着迷!就连我也差点爱上你了!”
    “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楚娰清憎恶地推开他的狼爪,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有趣的小野猫!”慕容君墨也不恼,反而兴致愈发浓郁,他慵懒地眯着凤眸吩咐道,“倒酒!”
    楚娰清翻了翻白眼,压住胸腔里的不适,恭恭敬敬地倒了一杯,“端亲王,请!”
    慕容君墨轻摇着头,皱眉道,“小清儿,我不喜欢你跟他们一样喊我,端亲王,多生疏!”
    “那七爷!请!”楚娰清顿了顿,试着改变称呼。那一刻,她莫名地从男人眼底读到一抹落寞的神色。
    “三爷,四爷,六爷,七爷!那么多爷,你认为谁最有能力坐上皇位。”慕容君墨依然皱眉,不太喜那个称呼,竟公然讨论朝里的政局。
    楚娰清心中一咯,思忖半晌很快答话,“我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懂那些,君墨,我们还是喝酒吧!”
    君墨!恩。慕容君墨方才满意地点点头,似是极为喜欢那称呼,接过酒杯就豪气地饮下,“好酒!是九妹那丫头从宫里偷出来的吧?”
    楼上的昭阳脸上一窘,连忙否认,“七哥,你别胡说,要是被父皇知道,我会死得很惨!”
    “九妹不想我告密的话,就下来陪我喝一杯,我又不是牛鬼蛇神,用得着怕成这样?”慕容君墨朗声而笑,朝她勾勾手。
    “噢!”昭阳悻悻地笑开来,殷勤的迎了上去,“七哥,还记得小时候听宫里的嬷嬷说,你五岁就跑到酒窖里偷酒喝,后来被父皇知道了,还挨了板子!”
    “咳咳咳……”慕容君墨脸色一窘,不悦地干咳两声,“我也不知,多年未见的妹妹,喜欢吃里爬外!”
    “哼!七哥要告密便告去!我大不了将你的破事全捅出去!”昭阳亦不是省油的灯,不受淫.威,颇有气势地威胁。
    古怪的兄妹二人拌嘴,不相上下,楚娰清无奈地摇摇头,竟觉得这一刻,慕容君墨仿佛没那么可怕。
    “很好笑吗?”慕容君墨捕捉到楚娰清面部细微表情,劈头盖脸冷冷地反问一句。
    楚娰清尴尬地垂下眼睑,不予理会,埋头认真吃饭。
    “胆敢取笑本王,犯了大忌,罚你喝十杯抵罪!”慕容君墨不知何故,眼底渐渐浮现一抹阴霾之气,将酒壶推过去命令道。
    “七哥!楚娰清不会喝酒。”见气氛冷凝,昭阳脸色骤变,忙劝道。
    “不会喝酒?四哥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喝酒,敢用身体挡箭,喝酒会难倒她吗?”慕容君墨不依不饶,讥讽地笑道。
    “七爷说的对!喝酒那种小事怎么会难倒我?”楚娰清深知,慕容君墨不过是找茬,她即便示弱也无济于事,只能奉陪到底。
    “好气魄!不愧是四哥调.教出来的女人。”慕容君墨次次强调四哥二字,且每说一次,都蕴着丝丝讥讽的意味。
    无人知晓,今日他何故心情低落地去为难一个弱女子,且万般过分。
    秋菊从厨房拿了十个崭新的青瓷杯过来,忧心地朝楚姒清低语,“小姐,若是喝不过,奴婢去请四爷过来解围。”
    “不用!你听着,我的事与他再无无丁点关系。”楚娰清笃定地说道,亦是说给自己听,哪怕遇到再难的事,她不会软弱,不会再去贪念他为她遮风挡雨了。
    慕容君墨见她迟疑,挑眉催促道,“楚娰清,若是觉得为难,跪下给本王认个错,大可免去十杯烈酒。”
    “抱歉!我的腿不懂得弯曲二字怎么念!”楚娰清冷冷拒绝他的“好意”,动作娴熟而快速地将杯子溢满。
    “楚娰清,别逞强,我记得你从不喝酒的!”慕容昭阳担忧地按住她的手,又转头看向慕容君墨,“七哥,要不我替楚娰清给你跪下道歉?”
    慕容君墨冷下脸不语,闲闲地把玩手里的青瓷杯。
    “昭阳,好朋友不是你这样当的!现在该给我鼓气才对。”楚娰清心底一阵感动,反握住她的手说道。
    “恩!楚娰清你行的!我知道任何事都难不倒你!”昭阳牵强地笑道,竖起大拇指打气。
    楚娰清心中泛起微苦,若换做平时一定无事,可此刻怀有身孕,喝下十杯酒……而她不过是在赌气,赌他会不会见死不救。
    她深刻地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就在暗处,正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慕容君墨摇开手里的雪色折扇,漫不经心地凝着对桌的女子,“开始吧!”
    楚姒清闭了闭眸,端起一杯置于唇边,继而毫不犹豫地豪饮入喉,三十年的窖藏烈酒,醺地她脸颊迅速爬上两朵红云。
    第二杯,她亦是眼皮都没眨地喝下。
    第三杯,第四杯……第八杯时,她脑子里乱成浆糊,浑身的血液叫嚣着,眼前的男子朦朦胧胧,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是看好戏的姿态,或是流露出丁点的怜惜?
    “七爷!呵呵呵……”楚姒清意识迷乱,咯咯笑着,笑的苦涩难当,“你看,我快喝完了!是不是该佩服我的酒量?”
    慕容君墨静静地凝着她,俊美的脸容交织着复杂的神色,那烈酒换做平常男子都难以驾驭,而她一介女流……
    她明明喝的极痛苦,秀眉拧着,可偏争强好胜,不肯服输,这狂傲的性子让他怒的同时,更多的是疼惜。
    楚姒清晕头转向,摸索了半晌,才艰难地端起第九杯,“酒很好喝,昭阳你也来一杯嘛!”她笑,却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他果然铁石心肠,就在暗处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他是否还算计着酒或许能影响腹中的孩子?
    “够了!”慕容君墨猛然起身,长臂快速伸过去夺了她的酒杯,“你的胆识,本王领教到了!若是再喝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我还要喝,拿过来。”楚姒清嚷嚷道,微醺着小脸不肯依他,“我是生是死,根本没人在意!”
    慕容君墨默然不语,没再阻拦,那一刻,他对眼前的女子突生一种想要去呵护的念头。就好像小惜儿,其实很柔弱,可最喜故作坚强。
    今天是小惜儿的忌日,每年的这个时候他心情会低落到谷底,以至于将心中的怨恨尽数加注在慕容熠尘的女人身上,可最终又萌生莫名的不忍。
    “九妹,好好照顾她!我回宫去了!”慕容君墨整理完烦乱的思绪,而后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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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秋菊安顿好喝的烂醉如泥的楚姒清,终于经受不住困意,守在厅内沉沉睡去。
    二楼雅致的厢房里,床榻上的女子睡颜宁静,皎皎的月华倾泻在她脸颊处,更添一分柔和之美。
    黑衣男子从窗户轻易地翻越进来,而后阔步了过去,坐在床沿,一瞬不瞬地凝着女子。
    “清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喃着,大手爱怜地抚摸上她的额。
    “唔……谁呀!”楚姒清嘤咛一声,缓缓睁开明眸,盯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噢,赫连你来了!也是来陪我喝酒的吗?”
    “为什么喝那么多?凭你的玲珑心思,会解不了慕容君墨的刁难?”赫连懿挑起她尖尖的下巴,冷声责问。
    “咯……”楚姒清酒劲上来,痛快地打了个酒咯,娇媚的小脸笑颜如花,“我就是要喝酒,怎么了?你管我!我心里不痛快,喝个酒怎么了?”
    “我不准你作践身子!喝酒也要适可而止!”赫连懿愠怒浮上眉梢,痛心地斥责道。
    楚姒清笑的更加灿烂了,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在关心我吗?呵呵……好假啊!这世上,除了阿洛,不会再有人在乎我了!他也一样,他有私欲,嫌弃我,更多的是怕受到皇帝的威胁……他好狠啊,亲手灌我喝红花……”
    “清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赫连懿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正色道。
    “你知道,我那时是什么心情吗?呵呵……想哭,更想笑。”楚姒清脑子里醉的一塌糊涂,可心里的伤怎么也挥之不去。
    “清儿…...”赫连懿默然地凝着她,感觉胸腔里好似压着一座大山,密不透风,难受极了。
    “呕……”胃里翻江倒海,楚姒清忍不住将污秽尽数吐了出来,且不偏不倚地全吐到赫连身上。
    “好难受,唔……”她捂住心口喘息,小脸满是痛苦的神色。
    赫连懿无奈地皱眉,扶住她虚软的身子,继而将一粒药丸塞入她嘴里,“清儿……清儿,乖,马上就舒服了。”
    “哦!”楚姒清轻轻吐气,半晌缓过神来,见男人沾染了一身的污垢,幸灾乐祸地笑道,“呵呵……你笨死了,都不会躲开吗?好臭!”
    赫连懿无奈地弯唇,拧了拧她的耳朵,“你也好不到哪去!走,我们一齐沐浴,就不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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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不要了!我跟你不熟……”楚姒清嘟哝着红唇,身子似蛇妖般扭动、挣扎。
    赫连懿拦腰就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到芙蓉屏风后,大木桶里早已备好了温水、玫瑰花,香薰。
    “赫连……赫连……洗澡可以,但不准占我便宜!”楚姒清抡起拳头,密雨般砸在男人坚实宽阔的胸膛上,奈何那力道只是挠痒痒。
    “吐了本门主一身,还敢提条件!”赫连懿将女子放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不由分说地剥开那轻薄的外衫。
    “冷啊!”楚姒清浑身一个激灵,小猫似地偎进男人怀里,娇软的身躯贴上他的。
    “小妖精。”赫连懿哑声低咒,体内猛然窜出一股邪火,深吸口气将怀里的美人抱进浴桶里。
    楚姒清慵懒地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浴桶边沿,“赫连……力道不够,赫连……往上点……赫连……你没吃饭吗?”
    赫连懿褪下弄脏的外衫后,就屈膝在浴桶后,一言不发地给女子擦拭身子,他动作轻柔,极尽爱怜,幽深的黑眸里蕴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赫连……”楚姒清蓦地转身,微醺的小脸似令人采撷的花朵,万般迷人,一双清澈的明眸愣愣地凝着男人。
    “怎么了?”赫连懿目不斜视地给她擦拭柔美的雪峰。
    “尘……”楚姒清软糯地唤道,雪白的手臂哗啦破出水面,继而去轻轻抚摸他坚毅的下颚。
    赫连懿一怔,反握住她的手,眼中掠过惊惶的神色。
    “尘……”楚姒清陷入迷醉,眼前的鬼面渐渐模糊,最后慢慢演变成她幻想的银面,“我好爱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可是……我同样爱那孩子……”
    “清儿。”赫连懿眸色复杂,大手捧起她的小脸,炙热的吻覆了过去。
    “唔……”楚姒清唇上一重,男人霸道而粗蛮的吻将她零星的意识也淹没,竟主动勾上他的脖子。
    赫连懿狠狠地蹂躏着她的红唇,远远不够,他低喘着长腿一伸,抱住她跟着跌入浴桶里,水珠四溅,花瓣飞舞,月光下,那一对璧人火热纠缠着,势必要将彼此刻入骨髓里。
    “你不是他!”就当赫连懿大手探入她腿.间时,楚姒清药丸的作用下猛然惊醒,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整个人风中凌乱了。
    “你以为是谁?”赫连懿黑眸蕴着熊熊欲.火,长臂伸出将她再次揉进怀里,灼热的气息轻吐在她晕红的脸颊,“喝醉酒就乱认男人,这是你最擅长做的事对不对?”
    “你放开我!”楚娰清低斥,委屈、羞愤交织,也不知男人何故这么大火气!
    “不放!再都不可能放你。”赫连懿霸道地宣誓,低头狠狠擒住她的唇,那力道带着惩罚的意味。
    醉仙楼对面二楼,一抹黑影临窗而立,他缓缓将手里的弓箭搭好,微眯起眸子瞄准猎物,杀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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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2:32
☆、143 你咬得很得意(6000字)
    赫连懿,你混蛋!”楚姒清瞪大明眸怒斥,使出浑身的气力,张嘴就狠狠咬住男人的肩膀。
    “呃!”赫连痛的闷哼一声,适才深深喘息着松开她,“小妖精!你也狠得下心?”边责备,边卷起薄衫将她外泄的春.光遮住。
    “谁让你欺负我!活该痛死!”楚姒清似是不过瘾,低头又凑过去,在男人旧伤处雪上加霜地来一口。
    “你咬得很得意?”赫连懿嘴角抽搐,颇为无奈地任她折腾。
    “你肉可真硬!咬得我牙疼才是!”楚姒清小脸涨得气鼓鼓,捂住牙口诉控着彗。
    赫连懿无奈地勾唇,叹息一声,伸手去摸她银白整齐的牙齿,“怎么样?还痛不痛?笨丫头,有你这么使劲的吗?你就这般恨我?”
    “赫连……”楚姒清抬起小脸,深深地凝着她,莫名地酸楚涌上眼眶,“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赫连懿默然不语,只是将她揉进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小脑袋,静静地拥着她也满足极了溺。
    楚姒清娇软的身子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小心脏蓦地扑通扑通跳的紊乱,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赫连懿……你怎么不说话?”
    “清儿安分点,我只是抱抱你,就一会儿好不好?”赫连懿哑声低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噢!”楚姒清轻噢了声,虽别扭陌生男子的气息,也不好去打破两人难得的宁静。
    就当二人浑身松懈,彼此陷入沉思时,一只冷箭“嗖”的作响,乘风极速朝二人射来。
    赫连懿眸光陡沉,双耳迅速辨出方位,继而卷起长袍裹身,搂住怀里的女子哗啦一声破出水面。
    “赫连懿!”楚姒清脑袋埋在他胸膛上,整个身子被他带起,险险避开了那支冷箭。
    “该死!”赫连懿低声咒骂,回头觑了眼敌人,眸底渐渐渗出一股阴冷之气。
    楚姒清惊魂未定,伏在他怀里,“你怎么样?有没受伤?”
    “我没事!”赫连懿心中一暖,大手裹住她微凉的小手,他凝神细听,一抹忧虑浮上眉梢。醉仙楼外,数不尽的禁卫军埋伏着,天罗地网等候着他。
    “听说赫连门主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今晚本王要打破这个荒唐的传言!”对面楼层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端亲王慕容君墨。
    他一袭深蓝长袍,夜风下衣袂翻飞,他姿态桀骜地站在窗边,凤眸微眯,饶有兴致地打量对面的猎物。
    “暗夜门赵左使---赵三莫名出现在醉仙楼,本王已经够震惊了,却不想堂堂赫连门主也夜里来偷香窃玉?”隔着楼宇的距离,慕容君墨嘲弄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赫连懿神色微凝,衣袖卷起一阵劲风砰的一声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清儿,怕不怕?都是我连累你了!”
    “不怕!是我连累你才对!”楚姒清不安地攥紧手心,侧耳聆听出楼外的大致情形,不由得脸色骤变,都是她疏忽了。
    好个精明狡猾的慕容君墨!竟然白日早已看出在座之人-----赵三等人的不寻常,还派人守株待兔静候赫连懿的到来。
    “将窗户给本王拆下来!”慕容君墨一声令下,无数的飞梭钉上醉仙楼的木窗,巨大的响声带起尘土飞扬,密闭的房间顷刻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
    赫连懿临危不惧,将女子护在怀里,“慕容君墨!本门主倒是小瞧了你!如此费尽心机布局!”
    慕容君墨将手里的箭搭上弯弓,冷冷道,“赫连懿,你在昭国横行数年,本王明确告诉你,今夜便是你的死寂!”
    话毕,那金色箭羽“嗖”的离弦,以雷霆之势发射而来。
    赫连懿不屑的轻笑一声,衣袖卷起劲风,轻而易举地将金箭折断,“箭术倒也高深,不过欠些火候!”
    说话的同时,精锐的目光四处流转,思忖着逃生的法子。
    “别高兴地太早!”慕容君墨并不气馁,快速搭上两只金箭,以分毫的时段先后发射。
    赫连懿脸色骤变,他飞身急转,躲开第一支,而第二支偏转毫厘的方向,朝着楚姒清肩膀射去。
    “清儿!”电光火石间,他将女子猛地卷入怀里,用后背生生挡下那一箭。
    “赫连懿!”楚姒清哑然失语,整颗心都在颤抖,她拥着他,双手沾上一片粘稠温热液体。
    那一刻,她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傻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替她挡下那不会威胁生命的箭,而他负伤,永远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只是不想看到清儿痛!”赫连懿虚弱地牵起唇角,说的云淡风轻。他低头,深深地凝着她,一瞬不瞬,好似要将她看个够。
    “赫连懿……你别说话,流了好多血!”楚姒清哀求着,明眸里不自觉沾染了点点泪花。
    “如果我真的被抓……清儿,你千万记住我不是刻意欺骗你的!”赫连懿抬手,轻轻地描绘她美丽的眉眼。
    楚姒清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心乱如麻,苦苦思忖着让他逃生的法子。谁能告诉她,该如何帮他?慕容君墨狡猾多端,不仅如此,外还有天罗地网等候着他……
    而此时,慕容君墨飞身而来,他狭长的凤眸微眯,唇角笑意深邃,“原来赫连门主也不过尔尔,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傻得去葬送性命!”
    他手持银光长剑,一步步逼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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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挨了一箭,你就断定本门主……”赫连懿讥笑一声,袖中软剑划出,快速推开怀里的女人,几招下来,竟将长剑直至慕容君墨咽喉。
    “你是故意受那一箭的?”慕容君墨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聪明!”赫连懿不置可否地回答,是故意吗?唯有他心底最清楚,为了她,真的罔顾性命又如何?
    一旁的楚姒清听了,赶忙抹去眼角的泪,只觉得被欺骗颇为不爽,然,望着他后背汩汩而出的血,又心中泛起微痛。
    “你以为你逃得过?”慕容君墨笑着反问,扬手指了指楼外,“方圆五十里,本王布局了皇城三万禁卫军。”
    “竟不想本门主竟有这么大面子!要你们如此兴师动众!”赫连懿淡淡觑了眼楼外,依然没有半分惧色。
    继而他长剑一挑,割断慕容君墨一截青丝,“下令他们撤离,不然下一剑割断的可不是头发丝!”
    “众禁卫军听命,不用顾及本王的生死,定要全力以赴拿下赫连懿反贼!”慕容君墨挑衅地将脖子凑上长剑,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淡定模样。
    “你当真不怕死?为了捉拿本门主,不惜以命换名?”赫连懿愕然,一时间不知进退。
    “楚姒清,你被赫连乱贼一时迷惑,本王不怪罪你,赶紧离开吧!”慕容君墨视死如归地说道。
    “……”楚姒清没理会他的好意,她走到楼沿,低头探了探,不由得黛眉紧蹙。
    “楚娰清,我数三下,禁卫军统领就会放箭雨,你再不走,当心全身射成窟窿!”慕容君墨再次强调,那一刻,他突生不忍,不忍她陪葬。
    “清儿……快离开!他是个疯子!”赫连懿惊觉事情的严重性,忙厉声道,一记掌风挥了过去,将女子卷出门外。
    “赫连懿…….赫连懿!”楚姒清猛地敲打门,怎么也不肯离去,她不要眼睁睁看着他万箭穿心而死。
    “韩统领听命……”慕容君墨唇角一勾,朝着对面楼宇命令道。
    “三……”
    “二……”
    “墨哥哥……不要!”千钧一发之际,楚姒清一脚踹开那门,眼中含泪地冲了过去,她推开赫连懿手里的长剑,直接扑到慕容君墨怀里。
    赫连懿眸色复杂,满腹疑惑地退到一边,不知那丫头予以何为。
    慕容君墨挺秀的身形一颤,他怔楞在原地,任女子将他拥得满怀,陷入久远而沉痛的往事里。
    “墨哥哥……惜儿不要你死……”楚姒清哽咽着,在男人怀里哭的伤心欲绝,那一刻,她仿若真的赵敏惜俯身,浓浓的哀伤压抑着,难受极了。
    “惜儿?小惜儿?”慕容君墨不自觉湿了眼眶,大手紧紧箍着女子的腰肢,就怕她从指尖溜走,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不对啊!他的小惜儿早去了!那个残忍的事实他经过许多年才完全接受。
    慕容君墨微微敛目,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冷声道,“冒充小惜儿的人,罪无可恕!”
    楚姒清脸色微变,伏在男人胸膛上不肯起身,一个零星的片断划过脑海,她一席话脱口而出,“墨哥哥,惜儿送你的紫色铜铃你还带着吗?”
    慕容君墨浑身一震,眸低掠过愕然的神色,大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悬挂的铜铃。
    “墨哥哥……若是心里苦,吃了糖莲子就不苦了!”
    “墨哥哥……你不是说昭国的梅花比庆国的琼花要好看吗……十年后梅花盛开之时,就是你娶我之日!”
    “惜儿……是你吗?我的惜儿……”慕容君墨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相遇场景,如今竟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他松开怀里的女子,大手微颤,轻轻捧起她的脸,“惜儿……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八年了……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早些来找我?你不知道,我差点就再次失去了你!”他回到昭国又如何,没有她气息的地方,孤独、冰冷至极,甚至于萌生了主动寻死的念头!
    楚姒清怔怔地凝着他,一时间噎语,对于自己的欺骗于心不忍。
    “惜儿……惜儿。”慕容君墨千言万语只化作深情的低唤,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安安静静地拥着她,岁月好似就此停滞都无所谓,他只要她,一辈子,生生世世,只要她。
    赫连懿幽深的眸子紧紧绞着两人,一股郁结之气随之窜出。
    楚姒清见他迟迟不肯离去,急的面红耳赤,只得用唇语道,“赫连,快走啊!我骗不了多长时间!”
    赫连懿紧了紧拳头,狠狠剜了女人一眼,而后飞身跃下楼层,守在暗处的禁卫军迟迟得不到端亲王的命令,既惧怕赫连懿,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眼睁睁看着乱党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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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楼自开业后,先有端亲王前来撑场,后有暗夜门赫连懿夜里大闹,一夕之间,门庭若市,宾客往来不绝。
    冯田蕊同楚嫣然一大早来到醉仙楼门口,冷着脸,气冲冲地要闯进去。
    “站住!”门口一伙计阴阳怪气地喊住二人。
    “怎么?”冯田蕊嫌恶地睨了眼伙计脏兮兮的打扮,“穿成这样,也不怕吓走客人!”
    伙计翻了翻白眼,懒懒地抬手指了指一块红色的告示牌,“看见没!冯氏和狗不得入内!”告示上画着冯氏的相貌图,一只滑稽的狗趴在旁侧,万分生动。
    “那小贱人!让她滚出来!”冯氏气的脸色黑如锅底,一副万分狰狞的模样。
    楚嫣然亦是气的不轻,轻拍着胸口缓气,“娘……我们若是真气,岂不是让她快活。”
    “对,不能气,我们先回家!一间破酒楼还妄想打倒冯氏的金字招牌!那小贱人是白日做梦!”冯氏骂骂咧咧地转身。
    店小二不屑地剜了母女两人一眼,甩了甩汗巾扬长而去。
    醉仙楼,宾客满堂,一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坐于东南角,姿态闲适的品着清酒,不时抬眼凝向二楼忙碌的倩影。
    秋菊擦了擦汗,凑上楚姒清耳边嘀咕两句,“小姐!第三日了!他屁股都没挪过地!堂堂端亲王无所事事,每天来瞧女人!”
    “让他看去!”楚姒清无奈地摇摇头,懊悔那日冲动之下犯的错,后来她无论怎么解释,甚至直接坦白说是谎话,奈何慕容君墨怎么也不肯相信,非得将她当做赵敏惜。
    “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七夕!楚姒清……你会来赴宴对吧?”慕容君墨不知何时飘到二楼,他温温而笑,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配上那俊美无俦的容颜,引得楼下的女子纷纷春.心泛滥。
    “不去!”楚姒清冷冷回绝,继而转身进了房。
    “去不去,由不得你,小惜儿!”慕容君墨眯起狭长的凤眼,幽幽地说了句。楚姒清,即便你不是小惜儿,也引得了本王的注意,如今休想轻易抽身!
    里里外外忙了三日,楚姒清总算安顿好醉仙楼的一切事宜。
    暮色西陲,云水阁,楚姒清懒懒躺在凉亭里,用地窖的冰块敷脸,依旧赶不走酷暑,再加之怀孕,她只觉得浑身烦闷不已。
    “小姐……”秋菊恹恹地喊了句,拖着疲累的身子缓缓走来。
    楚姒清闭着眸,疲累地回了句,“我不想吃晚饭……你们先吃!”
    “小姐……我们明日怕是去不了后山避暑了!”秋菊坐下来,唉声叹气道,拿着锦巾不断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恩?什么意思?”楚姒清豁然睁开明眸,挑眉细问。
    “安公公刚刚传来皇上口谕,说世家未出阁的女子明日一律得出席七夕宫宴!”秋菊抢过楚姒清手里的团扇摇着。
    “……”楚姒清听完,默然不语,既没表现出苦恼,也没表现出忧虑,明眸里平静无澜,也唯有她自己知晓,即将再次面对那个男人,她能淡定如初吗?
    皇家的应酬,一次又一次,她依旧无法逃过!既然逃不过,何不坦然面对?
    ***************
    第二日晚膳后。
    “小姐……穿这件吧!”秋菊拿着一堆华丽的衣物迎上来。
    “不好吧!不适合清儿。”周氏忙着参考,不断比试。
    “娘……秋菊,我不是去选美!用不着穿漂亮。”楚姒清无奈地叹口气,抢过衣物统统扔进柜子里。
    “清儿,今日乞巧节,指不定能寻到良缘,你这丫头怎么半点不积极?人家的姑娘巴不得将自己打扮地最漂亮!”周氏无奈地叹道。
    楚娰清努了努嘴,自信地扬眉,“娘,你觉得我如今这张脸需要打扮吗?”
    “小姐!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我鸡皮疙瘩飞了满天!”秋菊翻了翻白眼,鄙夷地弯唇。
    **
    半个时辰后,楚娰清从马房里牵出小红马,孤身前往皇宫。
    到达天胤宫时,月儿高挂,漆黑的夜空,牵牛星和织女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楚娰清抬眸凝着那两颗璀璨星子,一抹惆怅萦绕心头。
    “楚娰清!快来跟我坐!”慕容昭阳及时喊道,一如往昔的热情如火。
    她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又青春动人。
    楚娰清望向她,忍不住称赞,“你今天真漂亮!就好像夜里盛开的蔷薇花。”
    昭阳听闻夸赞,脸上的笑容敛不去,“咦?今日盛大的节日,你怎么就穿了件素衣?不是没钱买衣裳吗?早跟我说啊!”
    楚娰清扬唇笑笑,“你呀!别瞎猜,我酒楼现在日进斗金都不止呢!好了,我们去座位再谈。”
    “噢!”昭阳只得作罢,没敢多问,拉住她径直走到座位。
    “四哥!你来了,还带了美人?”昭阳眼底掠过黯然的神色,却故作无事地打招呼。
    慕容熠尘淡淡允了声,他身后的美人舞倾城倒是落落大方地掬礼,“妾身见过郡主!”
    妾身?何时封了妾的?楚娰清心中嗤笑,冷冷睇了眼二人,只觉得胸腔里压抑极了,那夜空的明月也好似蒙上一层晦暗之色。
    “楚娰清,你坐哪边?”昭阳好心指了指左右两个座位,让她避免尴尬。
    楚娰清淡然处之,落落大方地坐在右边,邻座的人的正是舞倾城,而慕容熠尘伴美人旁侧。
    男人自始至终,没正眼瞧楚娰清一眼。
    丝竹悦耳,舞姬撩人,半个时辰后,王宫贵族陆陆续续到齐。
    慕容子喧与盛装的楚嫣然并肩而来,他落座后,目光若有若无地打在楚娰清身上,眉宇间担忧的神色挥之不去。
    相继而来的众人,大多是成双成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年老的大臣将糟糠之妻带来,与人谈笑风生。
    年轻的公子哥带着美娇娘,与人攀比高下。
    乞巧节,真是个绝美的日子,一对对有情人眼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四爷,妾身给你剥葡萄!”舞倾城朝着男人嫣然一笑,纤纤素手捡起几颗水晶葡萄来。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2:54
☆、144 吻你不够(6000字)
    “楚娰清,吃葡萄吧!”昭阳好巧不巧地递了一窜紫葡萄过来。
    “不吃!”楚娰清处于窝火状态,正眼都没瞧一下,冷声拒绝了昭阳的好意。
    “恩?我记得你平时很喜欢吃的啊?别错过,这可是南疆进贡的!一年难遇。”昭阳狐疑地瞄了她一眼,好心劝道。
    “酸!”楚娰清忍不住脱口而出,语声亦是渗着酸酸的味道。
    “四爷?葡萄甜吗?”舞倾城软糯地询问,她侧过身,潋滟凤眸、丰满的胸脯直勾勾对着男人彗。
    “很甜!美人有心了!”慕容熠尘吃的意犹未尽,而后眼梢微抬,斜睨了眼旁侧脸色阴沉的楚娰清。
    “噗……”昭阳闻见慕容熠尘一句答话,嘴里的葡萄忍不住喷了出来,好个“郎情妾意”的一对人璧人,大庭广众也不嫌害臊。
    楚娰清信手拿起一个雪梨,食不知味地啃了两口,梨子明明很甜,她却生生吃出酸苦的味道粟。
    原来,他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更喜欢享受女子的贴心,贴身服侍。
    舞倾城受到男人的首肯,绝美的容颜蓄着温柔的笑,她手里的葡萄剥地越发带劲,“四爷!尝尝这颗青提!应该会更甜。”
    “恩。”慕容熠尘弯了弯唇,欣然应声,且颇为惬意地享受美人的优待。
    昭阳看不过,眉梢一挑,侧过腰伸手就夺了舞倾城手里的水果盘,“哪里甜了?明明很酸才对!”
    “郡主?妾身……”舞倾城诚惶诚恐地垂下眼睑,也知道她话中带刺。
    “九妹?你想说什么?”慕容熠尘冷脸,转眸凝向二人,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愫。
    “我想说……”昭阳气呼呼地放下水果盘,一肚子憋屈的话忍不住要脱口而出。
    “昭阳!其实梨子比葡萄好吃很多倍!你抢他们的作什么?”楚娰清忙打断她的话,将水果盘重新递了回去,“四爷!打扰您的雅兴了!抱歉!”
    语声柔柔,得体又大方。
    “……”慕容熠尘皱了皱眉,被她的话深深呛到,他紧了紧手掌,转而去安慰委屈不已的美人,始终没再理会楚娰清。
    **
    “皇上驾到……”随着内侍尖锐的高喝,皇帝满面春风,携皇后,梅妃盛装而来,皇帝的身后,端亲王金冠束发,腰间环佩叮当,一袭墨蓝袍子端的是风姿卓越,气度高洁之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端亲王千岁千千岁……”众宾拂袖,山呼着屈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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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朗声而笑,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众爱卿平生,今日良辰美景,朕有个好消息宣布!”
    皇后照旧保持着母仪天下的高贵姿态,她攥紧手心,却隐隐透出一抹不安来。
    在座的人,都凝神静候皇帝的好消息。
    皇帝顿了顿,反手握住旁侧夏沁梅的柔夷,“朕的梅妃昨日被诊断出有孕,大昭国将再添龙嗣!”
    “恭喜皇上!恭喜梅妃娘娘!”群臣闻言,再次行跪拜大礼。
    皇帝宣布完,转而温和地朝着梅妃说道,“梅儿,允许朕同天下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吗?”
    “皇上……”梅妃温温一笑,似嗔似怪的样子万般迷人,一双含情的凤眸若有若无地瞟向下座的慕容熠尘。
    “哼!父皇年逾五十,竟老来得子,梅妃她也真有手段!”昭阳不屑地剜了那春风得意的女子一眼。
    楚娰清淡而处之,清丽的脸容渗着宁静之美。梅妃?还是舞倾城,都与她再无丁点关系。
    慕容熠尘面具下的脸色有些复杂,眸光微敛陷入深思,梅儿有孕?会不会是那次,他们酒后……
    皇帝携梅妃落座后,一些不痛不痒的余兴节目轮番上演,众人把酒言欢,一派祥和之景。
    慕容君墨姿态闲适地落座,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眯,扫向下座的某个女子,而后兴味的勾起唇角。
    “皇后!每年的乞巧节都千篇一律,今年可有新花样?”皇帝见梅妃看的心不在焉,只得将罪责降到皇后身上。
    皇后莞尔一笑,掬了掬礼回答,“皇上,臣妾早有新点子,既有新意,又能群臣同乐!”
    “哦?皇后快说来听听!”皇帝放下手里的茶盏,来了不小的兴致。
    梅妃冷漠以待,依然演绎着冰山美人的角色,她不置一词,只是轻轻绞着手里的丝娟。
    这厢,楚娰清左手撑着额,百无聊奈地观赏节目,许是因为怀孕,末了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楚娰清!本王邀你做女伴完成那个有趣的比赛!”一低沉的嗓音突兀地传来,打破了她的好梦。
    楚娰清迷茫地睁开眼,跟前是男人白皙的手背,朝她伸出优雅的邀请姿势,而在座众人目光正齐齐看向她,神色万千。
    “怎么?你不肯受邀?”慕容君墨冷下俊脸,那语声渗着逼迫的意味。
    皇帝亦是挑眉不悦地看向她。
    楚娰清心中一咯,斜睨了眼旁侧的慕容熠尘,见他依旧眸光平静似水,不由得心生郁结之气,小手搭上去,“荣幸之至!”
    楚娰清总算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被慕容君墨一路拉着来到舞台之上,她方才明白皇后设计了一场比赛,在座所有体格健康的年轻男子都需携女眷参加。
    比赛项目是,强壮的体魄较量,男子需在指定的位置,双臂拦腰抱起女子不能松懈,坚持到最后的方可大胜,而获胜的人可得到皇帝御赐的南海夜明珠。
    “小惜儿,要开始了!”慕容君墨拉着她,意气风发地笑了笑,而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啊!”楚娰清陡然失去平衡,只得下意识地勾出男人的脖子,陌生的男子气息让她极为不适。
    “小惜儿,那夜明珠一定是我们的!”慕容君墨身姿笔挺,势在必得地说道。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薄而来,酥酥麻麻,楚娰清皱了皱眉,别过脸去不予理会。
    不远处,慕容子喧抱着楚嫣然参赛,太子亦是放下身段,抱上楚若蓝参与其中,偌大的舞台约莫三十来对俊男美女,且都般配至极。
    “爱妃,夜明珠非我们莫属,老六不敢挣,而老七不过是个废物……”太子洋洋得意地说着,狼爪还不时蹂躏两下楚若蓝的腰肢。
    “啊!”楚若蓝主动将男人搂得更紧,媚态百生的说道,“我要……”
    半个时辰后,陆陆续续倒下一半参赛者,皇后为了增添赛事难度,余兴大众,派人将十来个正燃烧的火盆架上舞台。
    夏日原本就酷热难耐,火盆烈烈炙烤着,男人们登时大汗淋漓,体力再次消耗去一半。
    于是,女人们统统拿出手里的丝绢给男人们擦拭,凑上去耳语,不断说着鼓舞的话。
    “子喧……还能撑住吗?”楚嫣然心疼地询问,轻柔地拭去男人额上的汗水。
    慕容子喧闭了闭眸,双臂颓然松开怀里的女子,宣布出局!他心知肚明,最后的较量无外乎是留给太子和端亲王的!
    只是众人皆知,端亲王的左臂曾在庆国受过重创,比试的结果早已落定太子慕容明喻。
    “小惜儿,快给我擦汗!”慕容君墨手臂酸麻而钝痛,额上大汗淋漓,却依旧屹立如松柏。
    “没手绢!”楚娰清口是心非地回答,对于他方才的逼迫怀恨在心。皇帝本就对她不满,如今又落得引.诱他的儿子罪名。
    “那说句鼓励的话!我快撑不住了,小惜儿。”慕容君墨大口喘息着,俊脸的神色极为痛苦。
    “不会说!”楚娰清断然拒绝,仰头颇为惬意地数着天幕的星子。
    “那……”慕容君墨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低头就擒住女子娇嫩的红唇,他吻着她,霸道而不失温柔,贪婪地汲取她檀口里的清甜之气。
    楚娰清浑身一激,因事发突然,她脑子里乱作浆糊,愕然瞪大明眸,怔怔地凝着男人得逞的坏笑,连着反抗都抛之脑后。
    慕容君墨大胆、出位的举动,不可避免的,引得台下一片哗然,楚娰清再次被抛到风口浪尖。
    台下,慕容熠尘黑眸里依旧了无波澜,而手里的茶盏被他生生捏碎,殷红的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四爷……“舞倾城脸色骤变,担忧地唤了声,奈何男人充耳不闻,锐利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着某个方位。
    “小惜儿,吻了你,本王如今浑身充满气力!”慕容君墨邪魅地说着,眼角的笑意敛不去。
    楚娰清很想甩手给他一巴掌,奈何当着皇帝、众臣的面,她不想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只祈祷磨人的时间快些过去,早些回到平静安逸的日子。
    皇帝坐立不安,万般心疼慕容君墨,“墨儿,还撑得住吗?”当着众人,只关心一个儿子。
    太子嫉恨不已,只得把怨恨发泄在楚若蓝身上,大手毫不怜惜地揉捏着女子的丰臀,引得女子愈发欲.火难平。
    慕容君墨深吸口气,朝着皇帝喊,“父皇,儿臣没事!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起,还如何扛起江山的重任!”
    “呵呵……我儿有气魄!”皇帝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邃。旁侧的皇后冷脸,原以为能挫挫慕容君墨的锐气,奈何激得他越发狂傲不可一世。
    沙漏显示,又过去半个时辰,台上独独剩下端亲王和太子两方较量。
    众人不禁捏了把汗,翘首以待,全身贯注地等候最后究竟是哪方能获胜。
    “小惜儿……我需要你的鼓励……”慕容君墨脸色煞白如纸,已经累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左手臂的痛钻入心底,他依旧面不改色地强撑着。
    “慕容君墨……我不想要夜明珠,放我下来吧,别强撑!”楚娰清冷言冷语,一如往昔的绝情。
    “小惜儿……十年前,我说过,会取南海的明珠,西域的七彩琉璃石,东临的千年松木,极北之地的狐裘赠予你,建一座独一无二的的宫殿,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慕容君墨深深凝着她低语,墨黑的瞳孔晕染着薄薄的雾气。
    楚娰清震然不语,那一刻,她仿若也沉浸在浓浓的哀伤里,久远而古老的画面呈现在眼前,两个稚气的孩子哆嗦着躲在冰窟里,冻得唇瓣发紫,他们不畏严寒,相依相拥,笑颜如春日的风暖人。
    “君墨!撑住!”楚娰清顿了顿,依旧淡漠的语气,对于男人来说却是凝聚了世间万物的力量。
    慕容君墨舒心一笑,顿觉浑身充满了无穷的斗志,他动了动手臂,将怀里的女人抱的愈发平稳。
    太子见慕容君墨士气大增,手臂跟着一颤,率先输了阵脚,而怀里的楚若蓝毫无预警地跌落在地。
    “恭贺端亲王赢得头筹!”阿谀奉承之人忙不迭俯首称赞,皇帝亦是笑的合不拢嘴。
    “小惜儿……辛苦你了。”慕容君墨如释重负,他浑身松懈下来,轻柔地将怀里的女子放下地。
    楚娰清如获大赦,忙不迭退开,离了男人许远的距离,他眼中灼热的气息让她突生不安。
    慕容君墨见她躲闪,眸低划过丝丝落寞的神色,没再说话,继而转身去那拿那颗璀璨的夜明珠。
    七夕宫宴散去,众人纷纷离席打道回府。
    皇帝差人将梅妃送走,一脸凝重地喊住慕容君墨,“墨儿,先别走,父皇有话同你说!”
    “恩。”慕容君墨淡淡允了声,并肩与皇帝走在御花园里。
    明月散着银灰倾泻而下,几许微凉的夏风拂过男子俊美而柔和的脸颊,他紧紧攥着夜明珠,沉入往事里久久。
    “墨儿……你当真喜欢上楚娰清?”皇帝忧心地问道,浓眉深锁。
    慕容君墨怔了怔,语声淡淡地回答,“父皇,她是小惜儿……错不了!”
    “小惜儿,小惜儿,你何时才能清醒?朕早已查出,赵敏惜十年前已经死了!如今你认定的女人,不过是图谋靠近你罢了!你忘了,她终究是老四的人,她的心也永远只会向着老四!”
    “父皇……她是小惜儿,她一定会记起我,记起我们之间的约定的!”慕容君墨轻摇头,自欺欺人地说着。
    “自古红颜多祸水。”皇帝冷冷勾唇,心中盘算着,倘若事情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会为儿子果断除去那些绊脚石。
    他迟迟不除去楚娰清,不过是为了探出四儿子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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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朗星稀,黑沉的天幕似是蕴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楚娰清牵着马儿,孤身一人,怅然若失地走出宫门,走了半晌,步入拐角的官道时,身后陡然伸过来一直强有力的手臂,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被腾空拧起。
    “谁?”楚娰清心中一咯,明明感受到男人的气息,依然废话地问了句。
    慕容熠尘单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稳稳禁锢在马背上,“几日不见,你准备将本王遗忘掉吗?”
    他低声责问,扬起马鞭狠抽了下,浑身散发着骇人的阴郁之气。
    “你带我去哪?”楚娰清眸低尽是慌乱之色,他不是和美人相携回府了吗?他不是任由其他男人欺负她吗?他不是正眼都不肯看她一眼吗?他不是已经与她形同陌路了吗?
    “去一个无人的地方!我们之间的事该好好谈谈了!”慕容熠尘面无表情的说道,高大的身躯将无形将她呵护着。
    马儿跑得飞快,猎猎大风刮得脸颊生疼,楚娰清拼命地扭动身子,“慕容熠尘,放我下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她吃软不吃硬,最受不得逼迫,不管不顾地作势要往下跳。
    “你再敢动试试?信不信我在马背上要了你!”慕容熠尘冷冷威胁,低头就含住她不听话的耳朵。
    楚娰清浑身一颤,吓得小脸微白,对于他邪恶的言词只觉得万般委屈,两行清泪不争气地蜿蜒下来。
    “慕容熠尘……你真的很讨厌,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我恨你,恨死你了!”她哽咽着,眼泪流的愈发汹涌。
    真的恨吗?没有爱,何来恨?不说爱的愈深,恨得愈刻骨铭心吗。
    “清儿…..”她一哭,慕容熠尘顿觉整颗心都碎了,满腔的怒火转为无尽的怜惜。
    半个时辰后,慕容熠尘勒住缰绳,高大彪悍的骏马在一处山涧停下来。
    楚娰清抬眸望去,溪水潺潺淌过,夜莺婉转鸣唱,夏风带来幽幽的花香,天幕上的牛郎织女星缱绻缠绵着,一间雅致的木屋藏在青山绿水间,一盏橘灯随风摇曳,匾额上镌刻着----兰溪小筑四个苍劲的大字,池子里的鱼儿欢快地嬉戏,篱笆筑成的院落,漫天梨花飞舞,纷纷扬扬,好似一场空前盛世的隆冬大雪。
    眼前的景致如诗如画!美得如此不真实!
    楚娰清怔住,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曾经的她,无数次幻想,某一天洗去一身罪孽,依山傍水而居,养几条小金鱼,种一院子的梨花,和相爱的简简单单,白头偕老……
    “喜欢吗?”慕容熠尘从身后拥住她,下颚抵在她肩膀上问。
    “……”楚娰清回过神,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他莫名给予的惊喜,她咬着唇,迟迟不肯表态。
    “今日七夕!你就没东西送我?”慕容熠尘吻了吻她莹白的耳垂,低沉的嗓音渗着丝丝落寞。
    “……”楚娰清羞于他的对待,耳根窜起淡淡的绯色。她亦是知晓,他在主动跟她讲和。
    “还在生我的气?”慕容熠尘掰过她的小脸,逼迫她与他对视。
    “……”楚娰清默然不语,生气吗?不对,只是太过失望而已,孩子的事,设身处地.地想想,她根本没资格置气!
    慕容熠尘最恼她任何话都憋在心底,大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将炙热的吻狠狠印了上去。
    “清儿……我该怎么惩罚你的不忠?”他哑声道,忆起方才慕容君墨与她的完美配合,黑眸渐渐蕴上一抹阴郁之气。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3:07
☆、145 我是夏馨梅(6000字)
    楚姒清惶惶地凝着他,而后心虚地垂下眼睑,“为什么要惩罚我?我犯了什么错?”夜色下,她绝美的脸容被月华晕染地愈发摄人心神。
    “当着我的面,勾.引其他男人,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慕容熠尘搂着她的纤腰,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含怒。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楚姒清小脸涨的气鼓鼓的,颇为恼火他过分的言辞。勾.引男人又如何,他们之间早已没有半点关系。
    “凭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慕容熠尘厚颜无耻地宣誓,一抹不安自心底蔓延开来,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凝着她。
    “清儿,告诉我,你和慕容君墨之间没什么对不对?”当慕容君墨众目睽睽亲吻她,而她也不反抗时,那一刻,他经历了从未有过的惧怕、惊惶、懊悔;她那么美好,多少男人觊觎着,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残忍推开彗。
    “我和他……”楚姒清陷入迷茫,如果真的无任何纠葛,何故她脑海里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既熟悉又陌生,常常不自觉沉浸在那久远而哀伤的往事里。
    “告诉我,清儿……”慕容熠尘满含期待地问她,一双墨黑的眸子交织着不安、忐忑等太多复杂的情绪。
    “我爱墨哥哥……他就是我常常提起的阿洛!”不知为何,楚姒清昧着心中真实所想,缓缓道出荒唐的谎言摊。
    “呵……”慕容熠尘勾唇轻笑一声,冰冷的黑眸风云骤变,“清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话?”
    楚姒清眼底掠过一丝慌乱,故作镇定地回答,“我为什么要说谎?你信或不信,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她窝了一肚子的火,不吐不快。
    他不是嫌弃她,不要她了吗?如今反悔了吗?跑来无礼地质问她。
    “无论你们曾经多么相爱,本王告诉你,从今往后休想,休想再惦念着他!”慕容熠尘被她气的五脏六腑都在颤,眸底的寒气也愈发瘆人。
    楚姒清被他眼中生冷的戾气吓到,没骨气地转身,拔腿就跑。
    “清儿,你以为你逃得过?”慕容熠尘长臂伸出,轻而易举地将她较小的身子拧了回来,继而狠狠揉进怀里。
    “我要回家!你放开我!混蛋。”面对那熟悉而令人沉醉的气息,楚姒清明眸里尽是慌乱、恼恨,无措。
    “我已派人知会你母亲,你今晚不会回去。“慕容熠尘吻了吻她的额,安抚地说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楚姒清抬眸,气呼呼地瞪着他。
    “很简单,只是想清儿陪我过七夕而已!”慕容熠尘缓和语气,抬手为她抚平蹙起的黛眉。
    他语声低哑,月色下,整个人好似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寂寥,孤冷。
    “为什么是我?你有那么多女人可以陪……”楚姒清醋意十足话脱口而出,明眸怨恨地瞪着他。
    “你明知道,我此生只要你。”慕容熠尘揶揄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熠熠黑眸蕴着深情的柔光。
    “可我现在不要你了!”楚姒清耳根泛起诱人的绯色,不依不饶地别过脸。
    “那可由不得你!”慕容熠尘轻笑一声,捧起她无限娇羞的小脸,浅尝辄止地吻了吻那粉嫩的唇瓣。
    “唔……”楚姒清微喘着,小手狠命推拒着他健硕的胸膛,“为什么……明明是你不要我的……现在又来扰乱我…….”
    说着说着,委屈的清泪不自觉划过绝美的侧脸,月华淡淡,映辉下来,衬得她越发楚楚可怜。
    她一落泪,慕容熠尘只觉得整颗心都跟着碎裂开来,他爱怜地吻住她漂亮的眼睫,低声呢喃着,“清儿……我的清儿……我不是不要你……你这个傻丫头,我就算不要世间一切,也不会不要你……”
    “那……”楚姒清抽泣着,神色黯然地摸向小腹。
    “孩子我也要!”慕容熠尘笃定地答复她,眸底掠过复杂的情绪,却也是稍纵即逝。
    “可他不是你的孩子……你要想清楚。”楚姒清就怕他反悔,将事实再次澄清道。
    “孩子是你的就足够了!”慕容熠尘低头,吻住她嗫嚅的红唇,惩罚地蹂躏一番后,“你听清楚,我要你的一切,包括孩子。”
    “尘……”楚姒清柔柔地唤着他,一颗心顿时百感交集。她就知道,她没看错人,爱错人,他爱她,且爱她的一切。
    良辰、美景相伴,佳人温顺在怀,慕容熠尘一颗心不安分地躁动起来,大手缓缓探入女子的衣襟…….
    “尘……你做什么?”楚姒清惶惶地按住他邪恶的大手,明知故问地说了句。
    “没准备礼物给我对不对?”慕容熠尘哪里肯妥协,更深入地探了进去,大手罩住那抹诱人的绵软,轻轻揉捏着。
    “没有,没有……没有礼物。”楚姒清被他搅得浑身不适,一股羞人的燥热随之窜出。
    “我不信,先找找看!”慕容熠尘吻着她敏感的耳垂,倾身抱着她滚在青草地上。
    “不要,不给!”楚姒清被他压得透不过气,小脸更是渗着无限诱人的绯色,心口处突突地乱跳不已。
    慕容熠尘绕有兴味地凝着她,轻佻地刮了刮她柔柔的脸颊,而后好整以暇地在她身上摩挲着,“我看看,清儿藏在哪里了?”
    他哪里是找东西,根本是变相占便宜,一双邪恶的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她摸了个遍,且流连忘返。
    “我说没有吧!你偏不信。”楚姒清见他神色沮丧,于是得逞地咯咯笑了起来,那明媚娇俏的容颜胜过夜里绽放的蔷薇花。
    慕容熠尘嘴角抽了抽,俯身故作愠怒地压向她,“礼物没有,不如肉偿!”
    “唔……”楚姒清被吓得不轻,赶忙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袋,“拿去!哪有你这样要礼物的!”
    慕容熠尘满意地勾唇,欣然接过,爱不释手地打量着,青色的锦袋做工精致,上头用金线绣着驾驭万物的神兽图案。
    “不喜欢吗?”楚姒清见他许久不说话,心中忐忑地问了句。
    “记得小时候,母妃给我绣过锦袋……也是这个图案,可我贪玩将它弄丢了……后来,母妃去了,锦袋再也找不回了。”慕容熠尘怅然地说着,将手里的锦袋小心翼翼挂在腰间。
    “尘,我以后负责给你绣好不好?”楚姒清明眸柔柔地凝着他,因那一席话心中泛起微疼。
    “那是当然!”慕容熠尘捉住她的巧手,爱怜地吻了吻,继而侧身躺下,将她紧密地揉进怀里。
    “礼物送了,还不放开我?”楚姒清小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虽极为贪恋那美好的青檀气息,依旧心口不一的说道。
    “你不觉得那礼物分量太轻吗?”慕容熠尘挑眉,得寸进尺地说道。
    “那……我又没钱,没势……”楚姒清愧疚地垂下眼睑,的确,她送的小小锦袋,比起他送的礼物,差之千里。
    “你不就是最珍贵,最有价值的礼物?”慕容熠尘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翻身就将她压下,熠熠黑眸里燃烧的欲.望难以平息。
    “你……你什么意思?”楚姒清小心脏颤了颤,很废话的问他。
    “清儿,我要你!不准拒绝。”慕容熠尘吻住她娇艳的红唇,辗转蹂躏,大手也不闲着,片刻功夫将她剥得只剩下单薄的肚兜。
    “不要,不要在外边!”楚姒清颤声拒绝,对于他出位的举动,邪恶的对待,羞得满脸绯红。
    “乖!你会喜欢这里的,放松点,将自己交给我。”慕容熠尘哪里肯依她,正处于欲.火焚身的他只想狠狠侵夺她的美好。
    “坏蛋……唔。”楚姒清嘤咛一声,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编制的美好爱河里。
    于是,花间、月下、风中,他们赤.裸相呈,相依相偎,缱绻纠缠着,交织成一副绝美的人间画卷。
    *************************************************************************
    日子美好地令人沉醉。
    楚姒清酒楼生意蒸蒸日上,而爱情也顺风顺水,于某些人眼中,俨然一副春风得意的姿态。
    天渐渐黑下来,依旧酷热难耐,秋菊兴高采烈地冲进院子里,“小姐,小姐……四爷又给你送东西来了!”
    楚姒清收剑入鞘,抹了把额上的汗水,喘声问,“恩……我看看是什么?”唇角勾笑,幸福的神色挥之不去。
    “西域的蚕丝衣!听杨广说穿上它,整个人跟待在冰窖里一样凉快。”秋菊兴奋不已,拿起那轻薄的衣物给她比划。
    “蚕丝衣?不是传言整个昭国就两件吗?他哪里弄到的?”楚姒清惊叹男人的手段同时,不禁感动地一塌糊涂。
    前日,她抱怨地说了句天气太炎热,怀恋有空调的日子,而他非得追问空调为何物,转眼的功夫,还真弄了件空调衣?
    **
    沐浴后,楚姒清穿上蚕丝衣,同昨日一样从密道潜去四王府。
    慕容熠尘正处理着手里繁琐的公务,忽而一阵幽幽的馨香沁入鼻尖,那身姿窈窕的女子姗姗来迟。
    “晚了一炷香时间,晚上该怎么罚你?”慕容熠尘推了书案上的折子,长臂伸出将女子揉进怀里,而后坏坏地含住她的耳垂。
    “纵欲过度,你就不怕哪天不举?”楚姒清对于他过分的索取颇为无奈,扬起小脸恶毒地诅咒。
    “那也是你害的,谁教你让我不能自控?”慕容熠尘念念不舍地松开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小食盒上,“是什么?”
    “夜宵!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楚姒清将食盒放到桌上,殷勤地打开来,一碗水晶饺子呈现在男人眼前。
    “我吃吃看!”慕容熠尘欣然笑了笑,捡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个。
    “怎么样?好吃吗?”楚姒清见他神色异常,不免心中忐忑。他八年来,只吃阳春面,而她能否改变他亘古不变的习惯呢?
    “好吃!”慕容熠尘顿了顿,一鼓作气地咽下喉咙。事实上,虽然淡而无味,他却生生吃出一股熟悉的味道,馨儿做阳春面亦是经常忘记放作料。
    “真的吗?”楚姒清明眸一弯,得到男人的肯定,适才舒心地笑了开。
    “傻丫头,很开心吗?以后你得天天负责给我做夜宵!”慕容熠尘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你得早些陪我睡觉,不准熬夜!”楚娰清撅嘴,不忘提出无礼的条件。
    “好,都依你!”慕容熠尘端起饺子,吃的不亦乐乎。
    此时,丫鬟如往常一样端了两碗药进来,轻轻摆放在书案上后,躬身退了出去。
    “又喝药?”楚姒清愁眉苦脸,作势就要开溜。
    “清儿,你再敢逃,我就像昨天那样喂你喝!”慕容熠尘故作愠怒地冷下脸,坚实的手臂将她禁锢地密不透风。
    “坏人……我明天不来了。”楚姒清身子颤了颤,显然被吓得不轻,忆起昨日他色.情地将药汁倒在胸口,卖力地吮.吸后再亲口渡入她嘴里的情景……
    “乖,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得忍忍。”慕容熠尘端起碗置于她唇边,另一只大手爱怜地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噢。”楚姒清皱了皱眉,接过碗一饮而尽,第一碗是安胎药,而第二碗她猜不透,只晓得对身体有利无害,也懒得去深究。
    **
    四王府外,慕容子喧负手而立,孤身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墨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厢房里相依相偎的两人。
    “爷!都安排妥当了!”静如悄悄从侧门走出,低声朝他回话。
    “恩。”慕容子喧淡淡地允了声,一抹忧愁渐渐萦绕在眉宇间散不去。
    静如微叹了口气,问道,“爷后悔将她重新送回四爷身边吗?”
    “静如,我为了一己私欲,这么做,是不是很卑鄙?”慕容子喧眉头深锁,陷入沉思。
    静如轻摇头,缓缓道,“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六爷没错,要怪,只能怪只是他们缘分已尽罢了!”
    慕容子喧默然不语,转身朝六王府方向走去。清儿……原谅我,他本不属于你,你该早些认清事实才对,以免日后伤得更深。
    房内,楚姒清和慕容熠尘正耳鬓厮磨着,杨广忽然冒冒失失地推开门,“爷!”
    “什么事?”慕容熠尘不悦地挑眉,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
    “爷……来了一位客人!”杨广大口喘息着,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让他等着!”慕容熠尘扬手就将门给关上。
    “应该是很重要的客人!你先去招呼他,我看会儿书等你回房。”楚姒清推搡着他起身,尽显贤良淑德风范。
    “清儿若是累了就先睡!我很快回来。”慕容熠尘吻了吻她的额,才舍得披上外衫离去。
    屋内静下来,橘黄的烛火摇曳生辉,淡淡的青檀气息弥散不去。
    楚姒清百无聊奈地倚在软榻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里的书卷,而此时,耳中一阵劲风划过,一抹妖娆的红影从窗外掠了进来。
    “花无邪?”楚姒清警惕地坐直身子,冷冷看向来人,“你做什么闯进来?”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她突生好奇之心。
    “嘘。”花无邪优雅地抬手,悄悄做了个噤声手势,而后凤眸四处飘荡,似在寻找着什么。
    楚娰清拢好薄衫,充满敌意地凝着男人,“花无邪!你潜在四王府多年,一定别有居心对不对?”
    “聪明的小猫咪。”花无邪媚媚地一笑,伸手摸向书案后的山水画,旁敲侧击了几下,继而一道密门轰隆开启。
    楚娰清惊愕地从榻上跳下,一步步走向那扇门,心底顿时堵地慌,慕容熠尘对她留有不肯分享的秘密。
    是镇魂珠吗?或者是其他……
    花无邪率先钻了进去,继而一脸失望地走出来,“你男人可真狡猾,害的我白忙活一场,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藏在密室里吗?”
    女人?楚娰清脸色微沉,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然,待看清屋内墙壁上的画卷时,被震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画中女子,她一身干练的红色骑马装,三千墨发高高绾成马尾,眉目清丽,笑容和煦,英姿朗朗,左眼下一颗泪痣,如此熟悉,如此震撼人心。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21世纪楚姒清的相貌,亦是慕容子喧丝绢上的女子……
    而画像旁侧留着慕容熠尘苍劲有力的字体----馨儿!
    馨儿?馨儿!
    她是馨儿?夏馨梅吗?楚娰清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脑海里又忆起慕容子喧说过的话,他说丝绢上的女子是一位故人,早已不在世上……
    不在世上?死于八年前?楚娰清双手捂住忽然剧痛的头,一些零星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既陌生又熟悉,她努力回想,却又一片空白,支离破碎。
    她深深喘息,平复下那波涛起伏的心跳,最后喃喃自语,得出一个答案,“我……我是夏馨梅……”
    “小清儿你怎么了?”花无邪见她脸色异常,不免忧心地问了句。
    “我……”楚娰清欲言又止,那个大胆的假设令她的心脏再次狂跳不已,她伸手将密室的门关上,“你出去!他快回来了。”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平复心情。
    花无邪低叹口气,悻悻地离开,若有所思地回眸望了女人一眼。
    屋内再次回归沉寂,楚娰清坐立不安,满脑子只剩下五个字,她是夏馨梅,怎么会这样?她竟然就是慕容熠尘等了整整八年的女子,刻在心尖的女子……
    上天是否,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她急于跟他分享这个震撼的消息,却又忐忑不安起来,他会信吗?信她的“无稽之谈”吗?
    等了许久,都不见男人回房,楚娰清思忖半晌,索性披上外衫朝待客厅走去。
    一路上,她紧张地手心渐渐渗出一层薄汗。
    待客厅里灯火通明,远远瞥见一白衣女子的身影,楚娰清心中突生一抹不安,于是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然,待走到门口,隔着男人几步远的距离,她的双脚似是钉在原地,再都难以有勇气跨越。
    厅中那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方才所见的画中人----夏馨梅!
    轰!她身形颤了颤,脑子再次牵起一股剧痛,夏馨梅回来了!那么她又是谁?谁能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厅内,夏馨梅亦是震惊地望着楚娰清,熟悉的语声响起,“尘,她是谁?”
    慕容熠尘目光复杂地睨了楚娰清一眼,淡漠地启唇,“她是府上的丫鬟!馨儿不必在意!”
    府上的丫鬟?楚娰清闻言,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被男人的话震得险些跌倒。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53:22
☆、146 真假夏馨梅(3000字)
    楚娰清扶住门扉,努力冷静下来,一双明眸不可置信地凝着男人,前一瞬,他还与她温柔耳语,情意绵绵,转瞬的功夫,他竟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与她彻底撇清关系!谁能告诉她,往日的情谊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如今他挚爱的女人回来了,而她成了随时可以丢弃的替代品。
    慕容熠尘面对新欢与旧爱,下意识地说出了伤害其中一个女人的话,他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权衡。
    夏馨梅打消心中的疑虑,不再理会楚娰清,她盈盈起身,走上去抱住男人,“尘……老天对我不薄,此生还能与你再相见……”
    “馨儿……”慕容熠尘眸光一痛,双臂将女子搂得愈紧,多少个午夜梦回,他梦见馨儿回来找他,可一惊醒后,无论他如何费尽心神,都触摸不到她的倩影。
    “尘……我以为,你早已娶妻生子……却不想,你这个傻瓜……八年了,为什么去等一个死人?”夏馨梅声泪俱下,哭得泣不成声彗。
    “傻瓜……我说过会等你一辈子,绝不食言……”慕容熠尘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墨黑的眸子不禁沾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一对挚爱的情人,八年后再度重逢,死亡也没有阻断他们之间的爱!那一刻,楚娰清恍然举得自己很渺小,而且成了无耻的第三者。
    可是,她一样爱的如此艰辛,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摊。
    可是,明明她才是夏馨梅不是吗?何故腾空冒出一个跟她一摸一样的女子?而那女子早死在八年前……
    阴谋吗?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尘……”楚娰清深吸口气,她凝向男人,扬声唤了一句。
    尘?那女子叫他尘?夏馨梅抹了抹脸上的泪,推开怀里的男人,“我都听阿洛说了,你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叫楚娰清,是她对不对?”
    慕容熠尘眸低掠过复杂的神色,拉住女子的手忙解释,“馨儿……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你别听六弟胡说。”
    逢场作戏!如此迫不及待地解释。四个字如锋利的刀刃狠狠扎入楚娰清心底,她扶住门扉的手紧了紧,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原来,他是如此残忍,践踏他们之间的情谊!
    “我就知道!阿洛说的时候,我根本不信!”夏馨梅舒心一笑,满脸幸福地依偎在男人怀里。
    “你还不回房?有话明日再说!”慕容熠尘拥紧怀里的女人,冷脸朝楚娰清训斥了一句。
    “是,四爷,那先奴婢告退!”楚娰清笑意盈盈地掬了一礼,落落大方地转身离开,夜色如此醉人,一阵凉风拂来,明明是夏日,她却仿若置身于寒冬腊月,冷的彻骨。
    前方,花无邪妖娆的红衣在夜风里舞动,他神色是不多见的凝重,倚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小清儿……很难过对吗?”
    楚娰清失魂落魄地走着,根本没听见男人看似同情的询问。
    “小清儿……他本不属于你!如今早些清醒,日后也不会伤的更深。”花无邪摇开手里的折扇,怅然叹息着。
    世间的情爱,他从来都琢磨不透,某些人愚蠢地连自己究竟爱谁都不清楚。
    “小清儿……或许你来到这世上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花无邪掐指算了算,高深莫测地了一句。
    “花无邪……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根本不是人对不对?你告诉我,我是谁?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副画像,给了我希望,再让我灭亡?”楚娰清愤然拧眉,冲上前揪住男人的衣襟咄咄逼问。
    “天机不可泄露!小清儿……我若告诉了你,我会遭受天谴的!”花无邪皱了眉,狠下心肠回答。
    小清儿,这本就是你选择的一条不归路,你曾经发誓,再苦再难,你都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许久。
    “花无邪,对不起,我失礼了。”楚娰清颓然松开男人的衣襟,“我真傻,你若真是半仙,就不会屈就在四王府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转身默然朝前走去。
    夏馨梅的身份她有待认证,慕容熠尘虽对她寡情,但她不能不顾他的安危,所以待事情还未查清时,她即便委曲求全,也要留在四王府。
    ************************************************************************
    刚出了院落,杨广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楚姑娘,四爷吩咐,让您今晚去后院睡!”
    后院?是府中所有侍妾的院落,楚娰清的心狠狠一抽,脸色依旧掬着淡淡的笑,“那有劳杨护卫带路!”
    “楚姑娘请跟我来!”杨广心中叹息一声,不觉心生怜悯。她明明笑着,却满含悲哀。
    后院,楚娰清被安排到同舞倾城共处一间。
    “哟?这不是四王妃吗?怎么屈就到我这寒舍了?”舞倾城披上薄衫倚在门口,冷嘲热讽地说道。
    “舞姑娘,你少说两句!”杨广朝她睇了睇颜色,又不安地看向楚娰清。不禁心生疑惑,以她的性子,不会自取其辱,肯乖乖留下。
    莫非,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愈发卑微。
    舞倾城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内室。
    “楚姑娘!四爷既然将你留下,就说明你们之间还没彻底结束,你且耐心等待。”杨广宽慰地说了句,也离开了。
    楚娰清抱膝坐在门槛上,撑着下巴神色黯然地凝向夜幕中的明月。
    她心知肚明,夏馨梅回来那一刻,她就已经被他绝情地剔除,自欺欺人地当了几个月的替身,尝尽爱情的苦与甜,她该功成身退了不是吗?
    **
    四王府书房,慕容熠尘负手而立在窗前,他一动不动,幽深的眸子远眺夜空,眉宇间的愁绪挥之不去。
    杨广轻推开门,回来复命,“爷!楚姑娘安排妥当了。”
    慕容熠尘转身,淡淡允了声,“她可有说什么?”
    杨广迟疑半晌,如实回答,“楚姑娘说,她会等四爷,一直等下去。”
    “清儿……”新欢虽好,可旧爱难忘,他陷入从未有过的迷惘,馨儿是他整整等了八年,想了八年的女子,在心中不可撼动,而楚娰清好似沿途的一道美丽风景,让他流连忘返。
    “你去宫里一趟,将梅儿带来四王府!”许久,慕容熠尘收回思绪,淡漠的脸容恢复惯有的平静。
    “爷今晚要去哪?”杨广见他一身夜行衣,不免心生疑惑。
    “我去一趟冰湖,明早会赶回来。”慕容熠尘留下话,拿了剑匆匆离开。馨儿的出现,他虽震惊,欣喜,可没有失去理智。
    他必须亲自确认,夏馨梅的真假。
    **
    夜晚,幽梅宫,夏沁梅并未很早入睡,而是披着薄衫坐在大殿里,她神色寂寥,心事重重。
    “娘娘,皇上特意派安公公送来了安胎药!”春儿端了药膳,轻轻走进来禀告。
    夏沁梅回过神,抬眸轻睇了眼,淡漠启唇,“春儿,倒了它!”
    “娘娘,您身子本就弱……不好好调养可如何是好?”春儿放下药膳,心疼地劝道。
    “我都怀了他的孩子,他却对我不闻不问,你数过没?他多久没来看我了?”夏沁梅哽咽地说着,忍不住潸然泪下。
    七夕那日,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应出席宫宴,就是为了得见他一面,而他自始至终没正眼瞧她一下,听闻她有孕时,也真是稍怔了片刻,继而恢复惯有的冷漠。
    “娘娘,您气归气,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您要是病了,某些人指不定高兴呢!”春儿劝道,将药膳再次端起递过去。
    “我不喝,死了倒也干净,他或许能偶尔想起我。”夏沁梅心中郁结之气更甚,拂袖就将药碗摔碎。
    “娘娘……”春儿一吓,低叹口气,弯腰去捡碎片。


☆、147 痴痴地等待(3000字)
    而此时,一抹黑影悄然潜入大殿,他恭敬地掬礼,“梅妃娘娘,四爷请您今晚去府上一趟。”
    “尘……他……”夏沁梅豁然抬眸,她喜色萦上眉梢,不可置信地问,“杨护卫,尘他终于肯见我了吗?”
    杨广顿了顿,不忍心打碎女人天真的想法,只得回道,“恩……娘娘去了便知,请乔装一下,我在殿外等您。”
    “好,有劳杨护卫了。”夏沁梅亦是礼貌地回了一句。
    杨广悄悄睇了眼夏沁梅的肚子,而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他眉头深锁,心中叹道,四爷啊四爷!如今三个女人,个个如狼似虎,你怕是难以取舍了彗。
    夏沁梅心中郁结之气尽除,她整个人容光焕发,“春儿,你快看看,我今日的妆容得体吗?衣裳呢?是不是颜色太素了?”
    春儿喜笑颜开,“娘娘,您无论怎么穿,都是大昭国最美的女人!四爷可算是相通了,肯见娘娘。”
    “尘……”夏沁梅温温一笑,转身从进房拿出了一个暗红色的木漆锦盒,里面装的都是她满满的思念摊。
    整理一番后,夏沁梅迫不及待地随杨广朝四王府匆匆赶去。
    入府后,杨广推开慕容熠尘主卧的房门,抬手做了个请示,“娘娘,她就在里面。”
    “恩。”夏沁梅深吸口气,迈着莲步悄悄走了进去,“尘……”
    “尘,你睡了吗?”夏沁梅轻声问了句,随即撩开紫色幔帐,待看清眼前的人,她整个人瞬间呆住。
    夏馨梅并未入睡,她身着雪白的中衣靠在软榻上看书,听闻动静亦是震惊不已地看着来人,“妹妹?”
    “姐姐?是姐姐吗?”夏沁梅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为什么会这样?姐姐不是死了吗?八年过去了,可如今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心中有惊,有喜,有惑,而更多的是恨,怨恨!她好不容易能靠近慕容熠尘一分,而好梦被残忍地打碎。
    那一刻,她陷入从未有过的绝望!她深知,姐姐回来,她只会输得一败涂地,再都难以翻身。
    “妹妹……这些年你还好吗?”夏馨梅并未发觉她神色异常,从软榻上起身轻轻拥住她。
    夏沁梅一怔,反手圈住她的腰身,仅存的零星希望也瞬间破灭,来人不是假的,无论声音,容貌,神态,都跟她记忆中的姐姐如出一辙。
    “姐姐。”夏沁梅轻唤了声,眼角眉梢皆是得见亲人的喜色,无人知晓她内心真实想法。
    “沁儿,八年不见,你长大了,也漂亮了,姐姐差点认不出你了。”夏馨梅明眸里蕴着薄薄的雾气,哽咽地不成声。
    她抬手,轻柔地替妹妹整理.发间松开的金钗,动作一如往昔充满爱怜之意。
    夏沁梅记忆被拉回多年前,一抹愧疚油然而生,姐姐虽是她的情敌,可亦是给予她生命和温暖的人。
    两姐妹重逢,一并躺在床上说着各自八年来经历的事。
    末了,夏馨梅沉脸问道,“你嫁给皇上做妃,可是心甘情愿?”
    夏沁梅心中一咯,唇角牵起一抹苦涩,“姐姐,都过去了,我在宫里待了近五年,皇上待我如初,不知道羡煞天下多少女子。”
    “可他比你整整大一轮多,尘他怎么能……”夏馨梅言下之意,是满心的责备、无奈。
    “姐姐,尘哥哥不过是为了救我,我旧疾无法治愈,唯有皇上有权派人炼制仙丹,延续我这破败的身子。”
    “这件事,我会跟他问清楚,沁儿,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让你受苦了。”夏沁梅垂眸说道,紧紧握住她的手,似是要弥补多年的缺失。
    “姐姐……”夏沁梅欲言又止,心中暗道,姐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明明知道尘只是属于你的,而我却存了不好的心思,觊觎了他整整八年。
    第二日,慕容熠尘从冰湖赶回来,他神色怅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冰湖的冰棺里保存八年不腐的尸首果真不在了,那如今回来的,是如假包换的夏馨梅。
    胆如今,楚娰清在他心中又该置于何地?
    馨儿说,前几日,一群顽皮的孩童不小心撞碎了她的棺木,而她不过是假死,得以清醒过来,却不知时间已逝去八年。
    “尘哥哥,你回来了,昨晚你去哪里了?也不陪姐姐!”夏沁梅打开门后,就撞见一脸凝重的慕容熠尘。
    夏馨梅面上一喜,快步走到门口,“尘,是不是太过震惊?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拉住男人的手,一如往昔笑颜如花。
    “馨儿。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慕容熠尘凝着那魂牵梦绕的容颜,眸光一痛,将女子紧紧拥入怀里。
    他还在怀疑什么?眼前的女子如此真实,是他的馨儿,独一无二的馨儿,他爱入骨髓里的女子。
    “尘哥哥,你跟姐姐好好叙旧吧,我现下该回宫去了。”夏沁梅望着那刺眼的一幕,亦是笑的毫无破绽。
    “恩。”慕容熠尘淡淡允了声,临走时,夏沁梅神色微凝,悄悄塞了一个纸条在他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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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娰清傻傻地守在后院等候,直至第二日夜幕降临,依然不见慕容熠尘的身影。
    舞倾城坐在院子里抚琴,凤眸若有若无地瞟向她。
    花无邪慵懒地躺在桃树上假寐,听着幽幽琴声,好不惬意。
    唯有楚娰清,坐在石桌上,看着院门,不断地翘首以盼,她从未想过某一天,自己会成为深闺里的妇人般,痴傻地等候男人的到来。
    “小清儿,该吃晚饭了!”花无邪纵身从树上跃下,凑上去好心提醒她。
    “我不饿!”楚娰清淡淡回了句,一天一夜未进食,她依旧感受不到饿意,因为心底的殇早已覆盖一切。
    “花公子,别理她,她是在等着四爷亲自喂饭呢!”舞倾城勾了勾唇,奚落的话冷冷迸出。
    “小舞儿,你似乎对她充满敌意?”花无邪颇有兴致地问,印象中,舞倾城得体温柔,从不说伤人的话。
    “不关你的事!”舞倾城冷脸,一甩衣袖,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小清儿……罢了,你非得折磨自己,我也无济于事,继续等下去吧,兴许他晚上会来。”花无邪叹息一声,也离开了。
    院子里静下来,明月悄然透出云层,渗着凉薄的冷意。
    一宿过去,直至天明,依旧是她早已预想的结果。
    第三日,楚娰清依然不肯进食,累了,困了就喝上一小口茶,茶是那般苦,丝丝缕缕渗入心尖。
    晚上,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伴随着微凉的风,暑气渐渐消除。
    此时的楚娰清脑子里混沌沌的,甚至连拿起茶壶的气力都没有了,索性,弯腰趴在石桌上,一双明眸痴痴地凝着院门口。
    迷迷糊糊中,雨幕里,那熟悉挺秀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来了……”楚娰清弯唇笑了笑,虚弱地唤道。
    慕容熠尘就站在那里,黑眸里风云涌动,袍袖中的五指收拢,似是蕴藏了极大的怒气,怨气。
    “楚娰清!谁让你等我的?你这是在报复对不对?”他冷声问道,凝着她湿透的身子,苍白的脸容,心底好似有无形的手,狠狠抓挠着。
    “我说过,我会等你,一直等着你来……”楚娰清还是笑,雨水很好地遮盖住泪水,只是,她不知道他竟如此狠心,她日晒雨淋整整三日,他才舍得来看一眼,对,只是看,没打算走过来。
    “来人,将她扶进屋里去!”慕容熠尘冷冷朝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深深地凝了女子一眼,而后决然转身,不做一丝停留。
    “是,四爷!”丫鬟得令,很快走了过去,“楚小姐,听话,我们先回屋好不好?”
    “回屋?我没有屋……我不回,你走开。”楚娰清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把将丫鬟推开,而后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
    “你去哪?”慕容熠尘拧眉喝斥,一把拉住她羸弱的身子。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哪?我是谁?我该去哪里呢?呵呵呵……“楚娰清咯咯笑着,神志不清,不断地问道。
    谁能告诉她?她是谁,属于哪里?好冷,好冷,仿若又回到五岁,那种孤苦无依,黑暗包裹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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