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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毒/遇见是劫数,爱上是注定)》红九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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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5:22
57

五七 强男强女之【守护】 ...


  五七【守护】
  
  【妞们妞们,别怪哥又伪更好不〒_〒有人丢砖说买这章浪费,俺不淡定了,如果是敷衍大家,请随便砸,砸死我都活该;可是我每个字都是认真码、每个字都是认真改,或许内容的确有缺失,但是那是我功力不足导致,你一砖飞来搞得我像骗大家钱一样,神马跟神马啊!我还就受不了这个!所以,继续改!!!】
  
  顾辰一番话令章真瞳愈发慌张失措,她扑到他身边,抓着他胳膊,边哭边恳求:“顾辰不要!我不要解除婚约!我不介意你和她在一起好不好?你尽管和她在一起,我只当看不见和不知道,只求你答应我,让我们结婚吧!我只想做你太太,我不去管她是不是你的情人,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解除婚约,不然大家都会笑话我的!不行的,我没法子去承受这种羞辱的!许瞳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做顾夫人的位子,她没有!我不能输给她,我会死掉的!我求求你!”
  
  顾辰脸上,不耐和厌恶的神色渐渐加深。他不着痕迹却十分坚定的拂开章真瞳的两只手,语气淡淡,“抱歉,我不能够答应你。一个人的心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得到同时兼顾好两个女人。许瞳有没有资格做顾太太,我想这个问题要由我自己来决定。恕我直言,你和我,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去看轻别人。”
  
  说到这,他想起许瞳骨子里的倔强与骄傲,那种凡是不入她眼她心、哪怕珍珠也如同粪土的我行我素与清高,他不由自主竟牵动一下嘴角,弯出浅浅一抹微笑。依她的性子,或许在她眼中,他更加没有资格做她许小姐的先生也说不定。
  
  对于解除婚约,他态度坚决。假如从前,假如他不曾认识那个对他说自己名叫“瑶瑶”的狡猾女孩,那么这一生,也许他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他清楚明白,自己已经变了,他和从前那个顾辰再不一样,他再也不是一个心中了无牵挂的男人。
  
  他的从容和坚定令章真瞳感动刺痛,她咬紧牙,恨恨说:“顾辰,我这么爱你,你却这样对我!从现在起,我恨你!我恨你们!你和许瞳以后都会后悔的,她让你背叛我伤害我,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顾辰皱眉。他已经看不下去她失态的疯样子,“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从前他也不知道,也没想过要知道。可是与那狡猾女孩渐渐相处下来,他已一点点懂得,爱便是发自心底的想要珍惜。
  
  “你的世界,似乎充满掠夺——掠夺一切你想要的,无论用什么手段。你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所以别说你爱我。”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即走,再不回头。
  
  其实以他性格,最讨厌对人啰嗦。可是有些话如果不说,章家小姐永远会觉得这世界上只有她最最无辜和可怜。
  
  不错,的确总是流泪的那个是她,另外一个哪怕把自己脖子仰得断掉,也不肯任泪水夺眶而出——她是那样吝啬。
  
  然而不知为什么,她越是不肯哭,那样子却越引得他怜惜。
  
  她就像一颗倔强小草,不论环境多恶劣,顽强生长,尽力快乐,她把身边每一个人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不了解她的人只看到她强势的外表,而他碰触到的却是她迷路孩童一样、渴望幸福与依靠的胆小灵魂。
  
  对他来说,就算别人眼泪再汹涌,可真正需要怜惜的人,其实是她。
  
  ●︶3︶●
  
  顾辰坐在皮椅上,回想之前去找章真瞳解除婚约那一幕,心里涌起深深懊恼与愤怒。
  
  那天她哭叫着说“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他以为她只是太过激动,所以才那样讲,却没想到时隔不久,她竟真的心狠手绝,找她舅舅一起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做出一番伤人事。
  
  或许从前他可以不在乎许瞳死活,可是现在,连他都舍不得再去伤她分毫,却有人敢在他眼皮子下头把她打伤成那样。
  
  那张脸是他决定要捧在掌心呵护的,却被那姓钱的烂人轻易所伤。
  
  想到这里,顾辰怒气勃发,再也坐不下去。
  
  他拨了一通电话,冷冷问过对方人在哪里。得知其人正在家中,他说:“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过去找你。”
  
  电话挂断后,他腾地站起身,脸上闪过一片阴狠肃杀。
  
  有些话,看样子他必须当着章真瞳的面,郑重挑明。
  
  他得让她知道,许瞳是谁也碰不得的,因为那是他的女人。
  
  ●︶3︶●
  
  顾辰飞车赶往章宅。
  
  他见到章真瞳时,她正在房间里对着落地镜摆弄一条洁白婚纱。看到他来,她立刻转头,绽放满脸笑容甜腻腻地问:“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你看这件婚纱好不好看?我特意在法国定做的,为我们的婚礼!”
  
  顾辰兀自走到沙发前坐下去,淡淡掀动嘴角,浅薄笑容看上去略有些讽刺,“别再发疯,你该醒醒了,你自己心里其实最清楚不过,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婚礼存在。”
  
  章真瞳脸上的笑容立刻碎掉,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疯狂地撕扯婚纱,边哭边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既然这样,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我不如死了算了呀!”她忽然扑向桌子,从果盘里抽出削皮的水果刀,把它横在自己手腕上,一副要割下去的样子,“顾辰,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那我不如这就去死!”
  
  她那副不要命的样子,已经接近疯狂,一只手压着刀子向另一只手的手腕割下去。
  
  顾辰并不上前阻止她。他看得精准,她那一刀划下去以后,刀口只浅浅一条,渗出的血丝恐怕连一张纸也浸不透。
  
  他不由冷笑,“抱歉,我对寻死的人一向缺乏同情心。”
  
  自己都已经决定放弃自己,他又何必多事去劝当事人充满希望地活下去?
  
  “你如果想死,我一定不拦着;甚至我承诺你,假如你在这把刀下可以死得尽透,我一定立刻办一场隆重的冥婚娶了你,给你顾太太的名分;可是如果这把刀只是你要挟我对你屈服的手段,那么请原谅,我对此毫无感觉。”
  
  他看着章真瞳,忽然挑起眉梢,“知道你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样子吗?疯癫又狼狈,让人觉得愚蠢和丑陋。”
  
  章真瞳许久以来用作杀手锏的招数,就这样被眼前男人轻描淡写的无视掉了。
  
  她的手蓦地变得无力,银光闪亮的水果刀从她手指间叮当一声摔落到地上。她委顿下去,用手捂着脸颊嘤嘤痛哭,“顾辰!顾辰!为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明明她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她骗你利用你伤害你,可我却爱你守护你对你忠诚!但是为什么你要选她不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负我!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麻痹,我要吐了,揉胸口!!自己的文字把自己快恶心死的,我是不是jj的第一人啊?〒_〒)
  
  顾辰皱紧眉心,尽量抑制胸口前腾腾而起的不耐情绪。以前只觉得眼前女孩比较骄纵任性,除此之外想不到她的思想竟可以这样偏执,仿佛世界一切都需要以她为中心,所有令她感到不顺心的事情,必定都是再错误不过的。
  
  他不想同她家人一样迁就她,他没有那个义务。他冷淡开口:“今天我来不是为了要听你诉苦,我到底有没有欠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在觉得走投无路时耍尽无赖,就像此刻章真瞳这样;有些志气的人,当她遇到挫折,哪怕疼得流血也断不会在人前流泪。比如那狡猾的许瞳。
  
  顾辰叹口气,幽幽地似有些感慨,“你奇怪我为什么不选你选许瞳?很简单,你姐姐自立自爱,她珍惜身边每一个人。”
  
  章真瞳听他这样夸赞许瞳,心中恨意燃得更加狂炽起来,她狰狞了面孔,浑身战栗不止,嘶哑吼叫:“你胡说!顾辰你胡说!许瞳她是个没教养的野孩子!你不能这样用她来羞辱我!”
  
  顾辰又紧紧眉心,厌恶神色再不加掩饰,完全挂在眼角眉梢上。
  
  “章真瞳,你需要记住,你是千金小姐,要懂得给你自己和你父母留些上流社会的富人面子。”
  
  真是奇怪,相仿年纪,许瞳每天都在想办法让自己与身边人快乐,眼前女孩衣食无缺生活富足,要什么有什么,却偏偏总还觉得不够满足,一定要把自己搞成怨妇一样。
  
  “觉得自己很委屈?”顾辰扬起尾音问。“其实你并没有那么无辜,你与许瞳之间,你才是那个一直不停掠夺的人。你也并没有那么可怜,你的生活里就算没有我还有你父母的纵容和宠溺。”
  
  可是许瞳不一样。
  
  想到那女孩,他面容上的表情再度变得柔和起来。
  
  那女孩她总是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他,因为她并不能够完全信任他,觉得在他那里屡屡会受到伤害。可是如果没有他,她又怎么可能化解之前的种种麻烦,安然地过到现在呢?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随意地理了理衣襟领带,准备离开。
  
  对着委顿在地上一脸狼狈的章真瞳笑一笑,他柔声地警告她:“章真瞳,昨天那件事,如果不是看在两家长辈面子上,我一定会拉你这当事者出来就地正法!这次权且算了,所有过失我会加倍罚在你舅舅头上;记住,千万不要再让类似事情再度发生!”
  
  章真瞳抬起头。她脸上的粉妆已经被眼泪溶花,神情扭曲而阴狠。她似笑又似哭一样尖着声音问向顾辰:“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保得住她吗?我真有兴致想看一看呢!”
  
  顾辰对她冷冷一笑:“你如果有兴趣,我一定奉陪!但你要记着,千万别留下把柄给我,那样你会很惨!”
  
  他说完举便走,大步匆匆,再不曾回头看一眼。
  
  那女孩虽然正在嘤嘤哭泣,可他实在不觉得她需要被同情。
  
  那该是个多么狠心的人,她的舅舅为了她惹上一身麻烦,而她从头到尾却连提都没有提他一句。
  
  这一刻,顾辰心里倒有些替那姓钱的烂人觉得悲哀。假如他知道自己外甥女是这样一副态度,不晓得他会不会为自己所作一切感到不值。
  
  ●︶3︶●
  
  从章真瞳房间走出来时,顾辰竟在大厅意外见到章康年。他像特意在等顾辰出来一样。
  
  见到顾辰,章康年叹口气,“你和真真怎么会闹到分手这一步?本来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作为长辈不应该插手太多,可是每天看到真真那么难过,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再叹口气,仿佛经过无限踌躇,下了莫大决心,他才又开口,“你和真真之间闹成今天这样,是不是因为……许瞳?唉!这叫我怎么办,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顾辰,你要知道,许瞳一向比较坚强,真真却没有吃过什么苦,她非常脆弱,经不起打击的,所以我希望……你最好能够慎重的再考虑考虑,不要对真真始乱终弃!”
  
  听他那样说,顾辰不禁皱紧眉心。此时此刻总算切身体会到一直以来许瞳心里该有多苦。他忽而一笑,反问向章康年,“伯父,您真的有把许瞳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吗?如果我说,章小姐的手我都不曾牵过,可是许瞳却已经是我的人,依您来看,我该选谁才不会被叫做始乱终弃呢?”
  
  他收起笑容,神情变得肃然认真,“伯父,如您所说,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长辈确实不宜过多插手。也的确手心手背都是肉,希望您能发自内心的认识到,许瞳也是您的女儿。至于她的所谓坚强,不过是父亲不在身边,所以一切必须靠她自己。而章小姐的所谓脆弱,只能说那是源自于父母的骄纵宠溺,如果再这样下去,恕我直言,那只会毁了她!是时候也让她学着‘坚强’起来了!”
  
  章康年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似很想开口辩驳他几句,可是嘴巴尽管蠕动着,最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3︶●
  
  许瞳的脸渐渐痊愈,姿色与从前别无二致。她很欣慰自己并没有因为钱如海那几巴掌而毁了容。
  
  顾辰说得出做得到,他想尽办法到底把钱如海送进去蹲了大牢,刑期不多不少,如他早前所定,整整十年。
  
  期间郑秘书对她说,章康年曾企图帮钱如海通融一下,结果被顾辰一口回绝。
  
  “这件事甚至已经惊动到老总那里。虽然顾总平时对老总非常听话孝顺,但是一旦是他铁了心要做的事,根本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主意。所以,你看到了,钱如海到底被搞进去吃窝头了!”
  
  郑秘书说到最后,忽然神秘兮兮地问向许瞳,“许小姐,我能不能问您打听一个人?那个总跟在你哥身边被喊作‘小伍’的人,他全名叫什么啊?其实我当年有个……有个……发小……小名也叫小伍的……后来搬家大家就散了……”
  
  许瞳不由惊奇挑眉。
  
  最近,似乎正人人红鸾星动……
  
  许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郑秘书:“这件事,我的同学有没有受到牵连?她有苦衷,逼不得已,我最怕她事后又觉得愧对我又要被章真瞳找麻烦,父亲诊金没着落不说,还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其实她想告诉姚倩,自己没有责怨她。
  
  生活已经这样沉重,同为一日三餐努力打拼的人们之间如不能互相体谅,又有谁能够为她们所付出的汗水与眼泪真诚道一声辛苦。
  
  老好人郑秘书呵呵笑:“安心!你想到的,我那顾总大表哥也早就想到了,由他在里边支着,章家那疯狂大小姐不敢恣意乱来的。说起来,要不是看在两家大人有交情的份上,这件事哪有这么轻易就算了的?谁都知道罪魁祸首不是钱如海!这
五七 强男强女之【守护】 ...


  次顾总是看在世交份上才只盯着钱如海一个人整,看着吧,要是疯狂大小姐还敢有下次,大表哥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许瞳听完这番话,只抿着嘴巴笑一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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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5:34
58

五八 强男强女之【旅行】 ...


  五八【旅行】
  
  杨阳知道章真瞳依然逍遥、只有钱如海一个人受到惩罚的时候,整个人说不出的愤怒。
  
  她拍着桌子的叫:“顾辰太不给力了!太不给力了!!!自己马子被人打伤成这样,他就只抓住个小虾米可劲往死里整,有什么用啊!白头发揪掉,根留在头皮里,那再长出来照样还是根白头发啊!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就该将祸害连根拔除!他怎么就能让那个章贱贱逍遥法外呢!”
  
  唐壮对此也表示不解和责怨。
  
  她自己倒是没有太多想法。
  
  因为对别人的要求一向不多,于是只要他为自己做过一点点事情,她就已经觉得满足。
  
  今天听过郑秘书的话,她忽然感到有一些异样的感觉涌动在心口。
  
  世交之家,他也有他的难处,坚持把钱如海丢进大狱里头去,他已经很不给章家情面,加上早前是他先提出解除婚约,就算再怎样撇得清,这种事情对女方来说总是比较吃亏,无论如何该算作是他欠章真瞳一些,倘若这次连她也一起赶尽杀绝,还真是太折了风度。
  
  她了解那男人,嘴巴上再狠绝,心却总是公允的。
  
  不知不觉心中有些动容,除唐家父子以外,还有人肯为维护她而做到这种程度,这一刻她觉得无限欣慰。
  
  而对于章康年,她就此彻底死心,有生之年再不会对他有所期望。
  
  于他来说,似乎无论她从章真瞳那里受过多大委屈煎熬,只要最终她还活着,那就算不得是被伤害过。
  
  说到底,那人只是章真瞳一个人的爸爸;从她七岁那年开始,那男人便已对她再不曾给予亲人情分。
  
  ●︶3︶●
  
  郑秘书直到将要告辞时,才想起此行真正来意。
  
  “瞧我这猪脑子,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却差一点把正事给耽误了!”她一边敲着自己的头一边讪讪的笑,又从文件包里抽出几张照片递给许瞳,“我今天主要是来送这个东西的!”
  
  许瞳接过来只看过一眼,便不能自已地全身颤动起来。
  
  那是半山墓地,不,现在应该说是燕归墓园的照片。
  
  “其实顾总早早已经不惜重金从章氏那里买断了半山游乐场项目,项目合同书一到手,他就把它改成了修建墓园的新计划。工程一直悄悄进行,所以新闻报纸通通没有报道。可能顾总想要的,就是此刻你几乎喜极而泣的这份动容吧!”她顿了顿,撇撇嘴,脸上继而浮现出不可思议及些许蔑视的表情,“偏偏关键时刻大表哥变得熊包起来,明明这些照片应该他亲自送来给你看,结果竟然临阵脚软,非安排我过来当信差不可!最令我觉得神奇的是,他对我交代这件事的时候居然是带着一脸的窘态,就好像被谁戳破了什么西洋镜一样!我几乎觉得他那窘样子要被叫作无地自容!”
  
  许瞳不禁“噗”的一声笑出来,眼角溢出点点亮花,“他可不就是无地自容的窘吗!”
  
  他明明对她言辞凿凿的说过,“瑶瑶,你不是以为,我爱上你了吧?所以为了你,不会去动那块地?别说我没有爱上你,就算爱了,我也会坚持自己的做法。我是商人,在商言商。”
  
  当初把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甚至还激发出她想要利用孩子去报复他的满心恨意,如今他却亲自动手,把他当初那一番理据全盘推翻,更用母亲的名字命名了墓园,这样先前自己嘴硬、随后又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的糗事,他会不觉得窘才真是奇怪。
  
  手里拿着照片,脑中想着前尘往事,许瞳嘴角不知不觉已漾开柔柔笑涡,她似竭力想抑制住笑容的扩散,却几经努力都无法达成目的。
  
  他悄悄做了这么多事,却偏不肯说爱她,好吧,她就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几时去。
  
  ●︶3︶●
  
  抽出一天时间,许瞳在唐家父子陪同下,到燕归墓园去看望妈妈。
  
  到了墓园,不由人不哗然而叹。
  
  这里前所未有的雅致怡人。松柏香菊,郁郁葱葱,幽幽静静环绕着墓碑,令去者舒心长眠。
  
  这的每一处点缀都极尽奢华却又异常低调,一望便知,修建这墓园的人,着实煞费苦心。
  
  拜祭过许燕,三人往回走时,唐兴邦不禁由衷慨叹:“这个墓园不得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本市富豪政要争相抢购的身后归处。曈曈,看样子那个顾辰,他对你真的很好啊!”
  
  许瞳努力克制自己不叫笑容泛滥,“唐叔,他口袋里钱多着呢,建这墓园不过是其中九牛一毛,咱们可不能只因为这一毛就被他给唬住了呀!”
  
  唐兴邦骇笑一下,“总不能让他散尽家财来证明对你的确有心吧;真要是那样,以后你们靠什么过日子、靠什么生养小娃娃呢?”
  
  许瞳一下变得面颊酡红,跺着脚皱着眉对唐兴邦嚅嚅娇嗔:“唐叔您为老不尊,说到哪去了呀!什么过日子、什么生养小娃娃的!”
  
  低头间却忍不住悄悄想,散尽家财只为博红颜倾心,这该是怎样一份浪漫又刻骨的爱情呢?
  
  ●︶3︶●
  
  不出几天,便迎来全国法定大假。
  
  杨阳早早提议趁此机会,不如大家报个旅游团,一起出去旅旅游散散心、拜拜大佛去去晦气什么的。
  
  许瞳第一个举手赞同。唐壮挨不过两个缠人精的软磨硬泡,尽管觉得与女人一起踩沙滩捡贝壳拍水花幼稚得简直令人想死,却也不得不屈服在两个女孩一会儿凶神恶煞一会可怜兮兮的变态眼神中。
  
  后来唐壮心想,既然要蠢,索性大家一起蠢,谁也别笑话谁堂堂爷们沦为踏浪拾贝的蠢汉。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竟带着二花和小伍一起报了名。
  
  几经考量,杨阳最终为大家选报了豪华海岛沙滩五日游。许瞳知道以后不禁跳脚怪叫:“你最近抢银行了吗?居然有财力报这么昂贵的团!还是给这么多人报!!我告诉你,我只付我预计规划好的那部分,至于超出的,你卖血来填吧!”
  
  杨阳嘿嘿奸笑,“真小心眼!安啦,我哪有那么傻缺!我比你还抠门呢!这个旅行团打一折啊一折!你有没有见过豪华旅行打一折的?有没有有没有?!折扣打成这样都不报名,这么对不起自己,岂不是要被天诛地灭!”
  
  许瞳的笑容立刻变得无耻起来。
  
  一行人就这样热热闹闹、吵吵嚷嚷、拖拖沓沓地踏上旅程。
  
  ●︶3︶●
  
  要上飞机时,许瞳看着手里的登机牌不禁再次目瞪口呆。
  
  她问杨阳,“你报的是哪家旅行社?他们老板没吃错东西神志错乱吧?旅游费用打一折,来回双飞报销机票,这都好说;可是居然是集体报销贵宾头等舱!杨阳,你不是被哪个大老板看中了他在花鬼心思追求你吧!”
  
  唐壮闻声立刻倒拧起眉毛,直直瞪着杨阳,等她解释。
  
  杨阳低头仔细看了又看手中的登机牌,在差点对眼之前兴奋大叫:“哇!我的妈呀!真的是贵宾头等舱哎!”抬头看着唐壮,一面竭力克制兴奋情绪一面贼兮兮地说:“大壮我跟你说,绝对没有什么大老板之类的,这应该是他们旅行社搞错了,我们别管那么多,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说完高高兴兴第一个冲过去登机。
  
  唐壮看着一脸犹疑的许瞳,半晌后,狠狠一点头,“杨阳说的对,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话音一落,人也跟着急窜了出去。
  
  小伍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剩下二花,他笑得像偷藏了鱼的猫一样,涎着满脸的迫不及待,怂恿许瞳,“瞳姐瞳姐,有便宜占哦!还等什么嘛!我们一起去占便宜啦!”
  
  尽管还是觉得怪怪地,可是都已经到了登机这一步,难道还要留下来做福尔摩斯去查清楚来龙去脉不成?许瞳一咬牙,对着就要笑出口水的二花斩钉截铁一点头,“走!”也雄纠纠气昂昂的迈出步子去。
  
  ●︶3︶●
  
  许瞳上了飞机就看到杨阳坐在位子上贼眉鼠眼对自己使眼色。
  
  她走过去问杨阳是不是眼睛抽筋,杨阳紧张兮兮说:“许瞳,真的怪怪的耶!我刚刚抓来一个空姐问她是不是每年这时候旅行社都和她们搞活动赠双飞;空姐居然告诉我说,从没有这回事耶!她说我们报的这个旅行社,专为有钱人服务,从来没听说过有打折的时候!我又问了问,貌似所有人只有我们的旅费是有折扣的嘞!糟糕了,难道我真的被哪个大老板给看中了不成?这么诡异!你说我们要不要立刻下飞机?”
  
  许瞳看看唐壮,他正呲牙裂嘴盯着杨阳,似在气她招蜂引蝶还不自知。
  
  想了想,她终于有了决定,“我们走!不去了!”
  
  起身就要带头下飞机。
  
  却忽然听到有人在一旁说:“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3︶●
  
  许瞳觉得这声音熟悉得简直快要令她欲哭无泪。
  
  她循声看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那边靠窗位上已经坐了人。
  
  此刻那人正坐在那里,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两手交握搭在膝上,脸上一派闲适神情,正望着他们优哉游哉地微微轻笑,“你们还是乖乖坐下的好,飞机就要起飞,谁也下不去了。”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蹬蹬瞪的急促脚步声。
  
  许瞳抬头看,竟是郑秘书急急忙忙赶过来。
  
  她找到自己位子坐下,许瞳和她互相点头微笑、示意问好。
  
  郑秘书对旁边那人急急解释:“不好意思顾总!有点迟到,路上堵车!”
  
  许瞳跟着转头看向那人——他正是顾辰。
  
  许瞳看到他俊美面容上正绽开一朵诡魅微笑。她的心思一瞬间变得清澈通明起来。
  
  她慢慢坐下,盯着顾辰的脸,若有所思地轻笑问道:“旅行社就只对我们几个人打折,所以……它隶属顾氏企业对不对?而机票来回免费……那钱其实都是由你垫付的,是不是?”
  
  顾辰在一旁呵呵低笑,那笑容令他变得更加容光焕发,俊逸非凡。他似无比愉悦,看着许瞳轻轻摇一摇头,“瑶瑶,这次你猜错了!”
  
  郑秘书这时果断插嘴,“是这样的许小姐,其实旅行社并非顾氏企业名下,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我们的高级员工每年都会由他们组织出行旅游的活动;顾总确实为大家垫付了费用,不过不是机票钱,而是旅费的余下九折;至于为什么机票免费,很简单,只要顾总一句话就OK了——因为这家航空公司才是隶属顾氏企业名下的!”
  
  郑秘书一席话换来众人不住唏嘘感叹。倒把他顾总给想得穷了,原来区区旅行社并不是他们所有,这轰隆隆的豪华飞机才真正姓顾。
  
  杨阳偷偷扭着许瞳胳膊对她怪叫:“许瞳你就会胡说八道转移视线!明明是你自己被有钱大老板看中,才搞出这么多蹊跷名堂,结果却推到我身上来!你这狡猾恶毒的小姑子!”
  
  许瞳呲着牙闪躲;眼神不经意瞟向顾辰时,竟看到他正歪侧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底就像汪了两泓冰泉,晶亮幽幽,异彩斑斓。
  
  她不禁变得前所未有的羞赧,对着他脱口便娇嗔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没见过美女吗?”边说还边扬了扬下巴挺了挺胸。
  
  顾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一只手握成拳掩在嘴边轻轻咳嗽两声。
  
  随后,许瞳听到几声沉沉低笑。
  
  本来没什么,可他一笑,其他人竟然也跟着一起笑,仿佛许瞳那句话的确值得好好嘲笑一番。
  
  许瞳不禁面孔发热,盯着顾辰后脑不住咬牙,“笑吧,使劲笑,早晚让你输得短裤也不留一条!”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6:45
59

五九 强男强女之【月下】 ...


  五九【月下】
  
  下飞机前,杨阳扯着许瞳胳膊小声说:“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这次旅行,连食宿也包的!本来吧,我觉得也就是包个贫民百姓水平的吃住,可是现在……我想,那个,我们被免费提供的食宿,该不会是五星酒店级别的吧……”
  
  许瞳看着她,眨了眨眼后瞪住她,从她包包里抽出单据,做了一副阴狠表情后低下头,看到××酒店字样后,木木扬起脸,长叹一声,转过头去问郑秘书,“这个酒店只是一般的假日旅馆,还是……有许多颗星星的?”
  
  郑秘书对她伸出五根手指,笑眯眯地答:“这酒店是如假包换的国际五星级级别!”
  
  许瞳看看那边依然对着窗外云层装冷扮酷的大少爷,慢慢“哦”一声,“我要是猜得不错,要么这费用是你们垫付,要么这酒店归你们顾氏企业名下所有,是吧?”
  
  郑秘书看看自己老板,对方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云淡风轻地的望向窗外,仿佛丝毫没在意她们刚刚在说什么。
  
  只是那样子实在显得不在意得太过刻意。
  
  郑秘书转回头,咳一声,依然笑眯眯地答:“许小姐不好意思,又让您猜错!其实是这样的,这个小岛上的这家酒店因为和顾氏企业有某方面的利益合作,所以凡是我们的员工在这里下榻都是免费的!这次旅行把您和您的朋友都算作和我们一起,所以您的食宿费其实不算垫付,是真正的免费……”
  
  许瞳讪笑颔首。她觉得自己有快要崩裂的倾向。
  
  这时郑秘书又加了句补充说:“其实岛上大部分设施都与顾氏企业是合作关系的!”
  
  许瞳笑,“还好,总还不至于让你们顾氏垄断了这个岛!”
  
  郑秘书一下变得有些讪讪的,一面用力微笑一面欲言又止地说:“这个……其实……是这样的许小姐,岛上大部分设施与顾氏企业是合作关系;而剩下那一部分……呃,其实是直接隶属顾氏!”
  
  许瞳看着郑秘书,呵呵呵呵地笑起来。
  
  顾氏顾氏,这一氏真是好大本事,简直令人觉得无处不在阴魂不散。依她看,还是干脆不要叫“顾氏”吧,直接改叫“装13氏”会更加贴切些……
  
  ●︶3︶●
  
  下了飞机,酒店已有车等在那里,免费接游人们去往酒店。
  
  顾辰一个人坐上一辆黑色小车。上车前许瞳觉得他似回头看了她一眼。
  
  郑秘书和许瞳他们一起,上了一辆中型面包车。
  
  路上郑秘书告诉她,通常他们公司的大假旅行是要排在几个月以后,并不在这个时候,早前还奇怪老板为什么突发奇想提前这么久就带着高级主管们出来嗨皮;后来听说许瞳他们报团参加旅游,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那大表哥压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许瞳讪笑问她:“你不怕和我说这么多,你大表哥知道以后会扣你薪水?”
  
  郑秘书哈哈地笑,“怎么会呢?我倒觉得他正求之不得我能越说越多,好把他那份爱在心里口难开、无法言说的真爱及时传递给我未来大表嫂知道。我担当的是丘比特的信使工作,难道这还不是在立功劳吗?说起来回去以后我应该申请加薪才是!”
  
  许瞳对她呵呵干笑,忽然朝她身后一指,“那个叫小伍的,一路上好像一直在偷偷看你;不过你好像也在一直偷偷看他。哦对了,他全名叫伍建国!”
  
  郑秘书立刻瞪圆双眼,全副精力马上转到小伍身上去。
  
  ●︶3︶●
  
  车子到达目的地,许瞳一下就爱上这片美丽的沙滩岛屿。这岛屿看起来并不大,却精致无比秀美异常。她想起了麦兜最爱说的两句话:这里椰林碧影,水清沙白。
  
  清澈的海水,软软的沙滩,远处水天碧蓝氤氲成一片,景致美丽得令人想要尖叫。
  
  许瞳猜测这样用心维持秀美景色的小岛,多半应该是属于私人所有。
  
  能够拥有这样一座美丽又梦幻的可爱小岛,那人真是得天眷顾,有着莫大的幸运。换做是她,恐怕奋斗一辈子也挣不来这岛屿的一弯浅滩或一抹浪花。
  
  抬头时看到不远处的酒店,她不禁更加觉意外和惊喜。
  
  精致小巧的三层楼,造型美轮美奂,不见得可以盛下许多游客,可是一望即知,凡是能够住进里面的游人,一定都会享受到最最顶级的皇家一般的优厚待遇。自然,所需费用也一定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巨额一笔。
  
  许瞳和杨阳他们一起,兴奋的拖着箱子跑进酒店里面。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换好衣服,奔到海水里,好好地畅游一番。
  
  ●︶3︶●
  
  许瞳窈窕曲线被若隐若现地包裹在一套嫩得流水的鹅黄色比基尼里,一身白皙肌肤展露无遗。她在腰上系了条纱巾,隐隐挡住几分春|色。
  
  当她迈动修长双腿跑到沙滩时,顾辰正靠在大大阳伞下的躺椅上,懒洋洋望着海,百无聊赖的样子,就像在等着什么人。
  
  看到许瞳欢跳的身影时,顾辰觉得,周围人的嬉闹喧哗声,仿佛一下子就被静了音。
  
  那一刻起,他似只能听到她一个人在笑。
  
  那笑声清脆欢畅,令他情不自禁跟着一起弯扬起唇角。
  
  可是再看那女孩一身装束时,他两眼瞬时一眯。那身白花花的细嫩肌肤大片大片暴露着,几乎要晃白了他的眼。
  
  他有些恨恨的咬咬牙根,心里升腾起一股灼灼火气。
  
  这该死的坏丫头,就那么喜欢穿比基尼吗?
  
  他从躺椅上利落翻下,脚踩在软烫的沙滩上,不动神色几个大步已经跨至那可恶爱暴露的女孩子身边。
  
  她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欢蹦乱跳地正要向着海边扑过去。
  
  他从身后一把握住她嫩笋般的胳膊,微一用力,将她旋了身让她面朝向自己。
  
  ●︶3︶●
  
  许瞳被顾辰的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呀”一声转过头来,看清抓住自己的人后,不禁对他叫:“你要干嘛!”她大声地问,柳眉倒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穿衣服的时候就只知道装酷不理人,脱掉以后立刻变豪放,动手动脚擅自抓住人家不松手,喂你的行径很流氓耶!”
  
  他此刻全身仅着一条深色泳裤,劲瘦的好身材一览无遗,许瞳看着他不由痞气兮兮打了一声口哨,一手被他牵制不方便动,另外一手却探到他胸口恣意地摸来摸去,“机理分明,没长赘肉,不错不错!”
  
  顾辰喉结一个翻涌,悄悄吞下一口唾沫,伸手抓住那只正在放火的嫩嫩小爪,挑着眉沉声问:“这副身体,难道你对它还不够熟悉吗?”
  
  许瞳立刻觉得耳根有些发烫起来。
  
  转头向海边望了望,眼看杨阳他们已经扑进水里,她一下忘了羞赧、急得不行,转回来对着顾辰直跺脚,“喂你到底要干嘛啦,不要抓着我不放啊少爷!他们在等我一起游泳呢!”
  
  顾辰却毫不犹豫拆她的台,“等?”他嗤地一笑,努了努下巴,声音无比开怀,“瞧,他们玩得多开心;我看不出他们哪里有‘等’你的迹象!”
  
  许瞳气鼓鼓的瞪他,“你到底要干嘛!再不放开我我就叫喽!”
  
  顾辰挑一挑眉,好半晌才说出一句,“想问问你,觉得这岛怎么样?”
  
  许瞳连忙快快点头,“好棒!”一只胳膊还由他握着,两手却鼓起掌来,“真的好棒!美得像天堂一样!”
  
  “开心吗?”
  
  她飞快地用力点头,“开心!特别开心!”一边说一边解开围在腰间的纱巾,递给顾辰,“别废话了,这个给你,帮我拿着,我要下水去了!”
  
  顾辰低头看她,眼神黯了又黯,喉结悄悄地上下翻涌。
  
  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对着许瞳窈窕迷人的身形,充满赞叹的打起口哨来。
  
  许瞳嘿嘿一笑,不掩得意的对顾辰耸一耸肩。
  
  顾辰却蓦地皱紧眉心,扯着她胳膊,一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两个人的肌肤立刻密密贴合在一起,彼此的怦怦心跳近得几乎伸手可触。
  
  他手掌终于松开她手臂,下一秒却又飞快缠上她的腰肢,把她紧紧揽向自己;另外一只手无声无息爬到她胸口,指尖沿着那蜿蜒起伏的诱人曲线,细细描摹,慢慢游走,似触非触,热热天气却平白惹得人不由自主的打起战栗。
  
  最后他终于实实包拢住她的一方柔软,隔着泳衣布料不住地团揉抚摸。他看着她笑眯眯说:“其实我想告诉你,这么小的胸,并不适合穿比基尼!”
  
  许瞳飞快一挑眉,不服气地瞪着他,忽然诡诡一笑,软软偎着他,漫不经心般在他胸前蹭来蹭去,边蹭边甜腻腻地说:“没关系!等下游过一圈以后,我回去房间换套布料更少一点的,这样就可以反衬着让它们看起来很大!”
  
  说完开始咯咯咯地娇笑不止,趁着对方怔愣,忽然像一条小泥鳅似的从他怀里滑溜开去,撒腿就跑,头也不回的奔向海里。
  
  望着那狡猾丫头欢蹦乱跳扑进水中的秀美倩影,顾辰颇感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察觉手里多了一件东西,低头一看,不就是那坏丫头刚刚围在腰|下的纱巾吗。
  
  心中感想不禁变得有些复杂。
  
  几时起,他竟变成替她看东西的佣仆了?
  
  她真真是个胆大放肆的野丫头!
  
  抬手把那纱巾凑到鼻端轻轻闻了闻。香香暖暖,竟似还带着她的体温一样。
  
  他把鼻子嘴巴埋在纱巾里,眯着眼,低声喃喃地咕哝一句:“总有你跑不掉的时候!”
  
  ●︶3︶●
  
  晚上吃过晚饭,许瞳他们被导游告知等下将有沙滩舞会,大家尽可以穿得暴露性感,一起过去凑热闹。
  
  白天游泳游得有些乏,许瞳提议不如大家不去舞会,换成一起在沙滩上打麻将必定更爽。
  
  她的意见得到一致赞同。
  
  拜托服务生收起白天的阳伞,布置好桌椅,许瞳杨阳唐壮和二花呼啦一下子围坐过去。
  
  小伍从下午时分就不见踪影。许瞳猜想他一定是被郑秘书拐到别的地方去叙旧情。
  
  说起来,下午下水时,她看到二花似乎也遭遇了一段艳遇。一名美艳姐姐自告奋勇教他怎样潜水,过程中一个上下其手,一个狂抓挣扎,倒也真说不清究竟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谁的手吃尽谁的嫩豆腐。
  
  借着柔媚月色与明粲灯光,许瞳和其他三人一起挥动手臂开始哗啦啦地洗牌。
  
  不远处正开着舞会,欢快的音乐声悠悠荡荡传进大家耳朵里,令人无端端地闻声而变得兴奋。
  
  许瞳因为怕等下耐不住寂寞会跑去跳舞,所以没有换下白天的比基尼,只在外面罩了件浴袍。
  
  码牌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身后有个人说:“这么好兴致,在这里打麻将;不知道大家是否介意我也加入呢?”
  
  许瞳立刻回头。
  
  顾辰正站在她身后,浅笑吟吟。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杨阳与唐壮忙不迭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许瞳却说:“你见过五家拐的麻将玩法吗?”
  
  二花“啪”的站起来,“顾……顾少……顾总……顾……哎呀随便啦!你坐我这里好了啦!”
  
  许瞳转头瞪他,用眼神谴责他放狼入局;二花端着肩膀瑟缩一下,一脸的可怜兮兮,“人家……人家还有事的嘛……”
  
  杨阳在一旁挤着眼睛没好声的奸笑,“曈曈呀,你就放二花走嘛!人家和美丽姐姐有约的耶!白天时候我偷偷听到的哦~”
  
  二花的脸一下变得通红,躲着脚丫子连声叫“讨厌”,一转身飞快跑没了影儿。
  
  顾辰走过去坐下,一派从容淡定的接着往下码牌。
  
  许瞳斜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少爷好兴致呀!”
  
  顾辰抬头,对她微笑颔首,“还可以!”忽然眯一眯眼,看着她说:“赌点什么吧。”
  
  许瞳挑挑眉,点头答,“好啊!”随后甜甜地笑开,“赌注是不是随便开什么都可以?”
  
  顾辰眨一下眼,“当然!”
  
  许瞳笑得无比娇俏,“那好!我要是赢了,我要这个岛!”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顽皮,随意的开口,漫天的要价,若能看一看他为难的窘样子,也实在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杨阳在一旁忍不住嗤她,“切!你怎么不干脆说你赢了就要当王母娘娘!”
  
  许瞳在桌下踢她的脚,踢得杨阳呀呀直叫。
  
  “我乐意!他又没说这要求不可以!再敢瞎插嘴不让你进门!”转头看向顾辰,来劲似的问:“喂!我赢了就要这个岛,可不可以!”她其实不过是在瞎闹起哄。
  
  谁知顾辰却一派淡然地点一点头,答:“没问题!”他看着许瞳的眼睛,竟无比认真的说:“你赢了,这个岛归你!”皱一皱眉,又补充一句:“不过下次不许再叫我‘喂’。”
  
  许瞳盯着他,半晌扯动嘴唇僵笑一下,“喂!你看你这副认真的样子,搞得好像你是岛主一样呢!”看他越缩越紧的眉心,和眼底淡淡的不悦,她不禁眼皮跳跳,“真小气,叫声喂都不可以,立刻吊小脸子,不讨喜不讨喜!”忽然心头猛地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叫起来,“不会吧;难不成这岛真是你的?!”
  
  郑秘书不是说,这岛上大部分设施与顾氏是合作关系;剩下那部分直接隶属顾氏。
  
  她看到顾辰一派淡定的对自己点点头。
  
  她吁出一口气,与杨阳对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懂对方正在暗暗地叹:这人到底多有钱?
  
  ●︶3︶●
  
  收起那份惊讶,许瞳故意叫顾辰,“喂!”毫不理会他皱在一起的眉心。
  
  “喂!
五九 强男强女之【月下】 ...


  轮到你说想要赢什么了!”
  
  顾辰有些无奈。
  
  越让她不许做什么,她偏偏越会去做,这样野性难驯,让他几乎牙根发痒。
  
  “我赢了,你穿比基尼跳艳舞给我看。”他淡淡地说。声音语调毫无起伏,再自然不过,就仿佛正在与人谈论的,不过是明天会是什么天气。
  
  许瞳眨眨眼,对他回以嫣然一笑,腻腻地答:“好啊!没问题!”
  
  ●︶3︶●
  
  看着两人在一旁豪赌,杨阳奸笑起来,对唐壮贼兮兮低语:“让他俩赌去吧!头破血流才好呢,我俩可以坐山观虎斗,嗑瓜子看艳舞,嘿嘿嘿!”
  
  顾辰忽然转头,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她沉声说:“抱歉,恕无法令你如愿。那舞只跳给我一个人看!”
  
  顾辰说完就转回头去,留下杨阳一个人盯住他侧脸,目瞪口呆,嘴巴半天合不拢。
  
  隔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掷出几个字来,“以前眼拙没看出来呀;顾少心眼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3︶●
  
  酣战半晌,许瞳和顾辰一直不相上下。
  
  最后一局时,许瞳挣扎一下,狠狠心打出一张牌。
  
  她盯着顾辰看,看他到底要还是不要这一张。
  
  顾辰侧过脸颊看她一眼,笑一笑,“担心我会吃掉它胡牌?”
  
  许瞳一扬下巴,“你会吃吗?”
  
  顾辰又笑一笑,转过头伸长手,越过那一张探去桌子中间抓牌。
  
  许瞳低头,嘴角隐隐漾起奸诈甜笑。
  
  轮到她摸牌以后,她将牌抓回扣在桌子上,兴奋地叫:“自摸!”转头看向顾辰,还是扬着她那尖尖小下巴,得意洋洋地同他宣布:“我赢了!”
  
  顾辰把面前的牌推倒,从容地看着她说:“好,你赢了。回去以后我会让郑秘书联系律师办理过户手续给你。”
  
  杨阳唏嘘不已,“一张麻将牌,换来一个岛!我的妈呀,我小姑子一夜暴富,我傍着她是不是也算半个女大款呢?”
  
  许瞳仿佛无比高兴,“真的给我?我就要有一座岛了吗?哈哈!谢谢你啦!”
  
  她的快乐感染到顾辰。他不知不觉跟着她一起微微浅笑。
  
  她忽然说:“你要赠我一座岛了,作为报答,我陪你散散步吧!”
  
  顾辰挑眉看她,隐忍一笑,点点头,“那么,多谢你的厚爱与眷顾!”
  
  许瞳不理他,假装听不出他的戏谑,起身蹦蹦跳跳往前走。
  
  顾辰对已经半石化的杨阳唐壮两个人欠一欠身,“今晚麻将打得很开心,多谢!”跟在许瞳身后,不动神色加大脚步向她追去。
  
  杨阳怔怔看着唐壮问:“大壮,咱家许瞳是少爷杀手吧?这年头但凡有钱少爷遇着她,就变得没一个是正常的!”
  
  ●︶3︶●
  
  许瞳背着手往舞会方向走去。一路上,喧闹的音乐声越来越大。
  
  顾辰几步追上她。
  
  许瞳忽然转身,面向他倒退着走在沙滩上。
  
  顾辰不动神色又跨前一步。
  
  如果她要摔倒,这距离他刚刚好能够及时扶住她。
  
  许瞳看着他,咯咯咯地笑起来。
  
  顾辰觉得她的笑容很好看。
  
  她的笑容似带有感染力,每当她这么笑,总会让她身边的人也不由自主跟着快乐起来。
  
  许瞳忽然站定脚步。
  
  顾辰也停在她一步以外。
  
  她顽皮地向前一跳,跳到他面前,歪着脑袋看他。调皮兮兮的样子就像娇憨的小孩子一样。
  
  “你刚刚放水,我打那一张你明明胡牌!不过,我才不告诉别人!我就要这个小岛!活该!”她几乎是在撒娇,挤着鼻子对他做鬼脸。
  
  看着她俏生生的样子,顾辰觉得心里一片痒痒麻麻。他浅笑伸手,去抚她的脸颊,哑哑的沉声问:“我故意输给你,送给你一座岛,那你怎么报答我呢,恩?”
  
  许瞳回望他幽幽眼神,睫毛轻轻颤动,笑盈盈地反问:“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顾辰有些着迷的摩挲着掌心下的细腻肌肤,呢哝般低低说:“不如,你换上比基尼跳艳舞给我看吧,瑶瑶!”
  
  许瞳对他甜甜笑答:“好呀!”两手去牵他另外一只大手,一面咯咯娇笑不停,一面蹦蹦跳跳引着他往前走,她快乐可爱的模样,如同暗夜中的美丽精灵。
  
  顾辰双脚不由自主跟着她一起挪动,脸上唇畔无声无息流泻着缕缕温柔。
  
  许瞳并没有奔着舞会方向走。她把他引到离舞会不远的暗角去。
  
  他们可以身临其境地听到震耳乐声,感受到澎湃激情,可是看不到人,同样别人也看不到他们。
  
  许瞳侧头听了听乐声,对顾辰说:“别急,听这节奏,以我的经验估计,等下马上就要换音乐了!”她以前逃课没少溜达迪厅,那里面音乐如何循环,她了如指掌,“等下新音乐一起,我就跳舞给你看!”
  
  果然不出所料,没有一分钟,音乐便换成另外的十分激昂的一曲。
  
  就着前边稍缓的节奏,许瞳看着顾辰,抬手慢慢拉开系在腰间的腰带,褪去浴袍。
  
  穿着比基尼的美好身段一下曝露在他眼前。
  
  柔媚的月色,明粲的星辉,和着不远处舞会上缤纷变换的光影交错,眼前女孩美丽得几乎不似活在人世凡尘。(她是天上人间来的,恩恩,头牌。抱头跑~)
  
  各色光影投映在她身上,那白皙肌肤泛出玉一样纯净莹透的迷人光泽。
  
  他的眼神被她紧紧吸附住,片刻都不能稍离。
  
  她走上前来,双手揽上他的脖子,贴得他近近的,借着音乐,款款摆动起腰肢。
  
  音乐渐渐变得激狂,她像化身为一条迷魅的小蛇精一样,随着乐声舞动在他身边,她让空气中泛起一股甜甜香香的味道,那味道令人又酥麻又陶醉,魂不守舍,冲动莫名。
  
  他喉结已经开始暗暗滚动,腰|下的饱涨感几乎让他觉得疼痛。
  
  她性感得快要令他透不过气来。
  
  当音乐总算停下,她偎在他胸口前,张大眼睛看着他,软软腻腻地问:“我跳得好不好看?”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手掌尽情游走在她光|裸的肌肤上。
  
  忽然他扶住她后脑,热吻如洪水般将她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
  
  彼此喘息凝望。
  
  他用手指爱怜地揉弄着刚刚被自己狠狠亲过的嫣润红唇。
  
  许瞳探出粉湿小舌,顽皮地卷上他的指尖,几个追逐吮弄以后,睁大眼睛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爱我上我了?”
  
  顾辰眸光一暗,一边低下头对着她润润的嘴唇轻啮慢啃,一边哑着声音问:“狡猾的小狐狸!这么卖力气的勾引我,就那么想赢吗?”
  
  许瞳踮起脚揽上他脖子,送上香唇密吻前,笑眯眯告诉他:“反正我才不要输给你!”
  
  顾辰双手滑向她软翘的臀,一个用力托高她,把她压向自己,手指不停地张弛收缩,攒动揉捏,贪婪地爱抚着掌下的柔腻美好。他用嘴唇狠狠蹂躏着她,舌尖带着狂风暴雨席卷过她蜜糖小口里的每一个角落。她被他亲吻爱抚得恩恩直叫,想要偏过头闪躲,却被他牢牢钉住,一动不可动。
  
  月色下,两个人的身影密密相叠,不可分离。
  
  这一刻无论身边多么喧嚣,他们通通听不到。这一刻他们的耳朵里唯一能听到的,只是对方促促的喘息,粗嘎的呢哝,怦怦的心跳。
  
  久久以后,一声呢哝叹息悄悄融进旖旎夜色里。
  
  他吮着她的耳珠,低低地叫她:“瑶瑶!”
  
  ——嗷嗷嗷,终于耍流氓完毕,饿死我了,人家码字都还米有吃饭〒_〒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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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强男强女之【番外】 ...


  很小时候,记得妈妈问我,想要弟弟还是妹妹。我说妹妹。
  妈妈说:“如果是弟弟怎么办?”
  我记得我当时正在看画报,听妈妈这样说,我连头也没有抬,很淡定的一边翻着画页,一边告诉她:“掐死。”
  这也许就是弟弟后来有点怕我的原因吧。
  这个傻小子,总担心我会掐死他,可是其实他不知道,他并不是我的亲弟弟。
  
  我叫顾盼,妈妈许瞳,爸爸顾辰。有个弟弟叫顾风,小我四岁。不过他并不是我的亲弟弟,是爸爸妈妈收养的。
  家里最最疼我的人是爷爷。爷爷总说妈妈狡猾得很,如果不是爸爸降妖除魔收了她,指不定要祸害人间多少年。
  不过妈妈也说爷爷老奸巨猾。
  他们一老一少斗了好多年,爷爷常常给妈妈斗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我以前总是担心他会爆血管;可是奇怪的是,医生却说顾仁延老同志——就是我的爷爷——他创造了人间奇迹,老人家本来有栓塞现象的,和妈妈交手以后,结果再去医院复查时,栓塞居然一点都不见了。
  我终于想通爸爸为什么乐见其成妈妈和爷爷吵来吵去,还总是一副“难为你有心”的样子,他都快要疼死她了,虽然从来不用嘴巴说一句“我爱你”,可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的眼珠子已经牢牢长在妈妈身上了。
  原来妈妈逗爷爷吵架,竟是一番用心良苦。
  恩,妈妈果然狡猾。不,应该是足智多谋。我要向她学习!
  
  我很小时候开始,大家就说我果然是妈妈的女儿,心眼多,很腹黑。
  真讨厌,我明明更喜欢人家说我文静。
  腹黑,切,我肚皮不知道多白嫩。
  
  弟弟对我又爱又怕。他总是想黏在我身后。可是我讨厌跟屁虫,而且我讨厌他是弟弟不是妹妹。所以有时候,我会坏心眼的对他说:“顾风,如果你想明天能跟我一起出去玩,就答应让我打扮你!”
  
  弟弟那时六岁,我十岁。
  他很委屈的嘟嘴巴,样子可怜巴巴的。
  可我就是不心软,一心想欺负他。
  后来他眼泪汪汪跟我说:“姐姐,是不是我让你打扮我,明天你真的带我一起出去玩?”
  哎哎,他那黑眼珠湿漉漉的,真是……让人想不欺负他都难啊!!
  我点头,信誓旦旦,“这个自然!”才怪。
  顾风于是瘪着嘴巴吸着鼻子,英勇就义一样的说:“那好吧!”
  唉,他那副为了姐姐献身,无怨无悔又无畏的小德行,无端地竟让我联想到了小萝卜头……╮(╯▽╰)╭
  
  我找出我小时候的裙子,逼着顾风换上,又偷偷拿来妈妈的化妆包,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真可惜。
  不得不说顾风长得水灵灵的俊,可是再好看他也是个小|弟弟,而我想要的其实是小妹妹。
  所以他活该被我欺负。
  毕竟我都没有掐死他嘛。╮(╯▽╰)╭
  
  那天我把顾风的雄伟英姿给照了下来,打算在他长大以后,结婚娶媳妇的时候拿出来给大家看。
  这将是一件多么有爱的事情呀!
  一想到他到时恨不得杀死我的愤怒,我就兴奋地想叫。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和别的小伙伴一起去了游乐园。
  当然我没有叫顾风。
  疯了一天,晚上回家时,妈妈告诉我:“你弟弟生病了。一直在哭着喊姐姐,你去看看他。”
  说实话,尽管平时再怎么喜欢蹂躏他,可是听说他病了,我还是心突地跳了一下。
  丢下包包,我跑到他房间去。
  他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团,闭着眼睛,脸蛋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又长又黑的睫毛上,挂着湿乎乎的小泪珠,小嘴巴一直在嘟嘟囔囔的。
  我凑过去听,原来他在说:“姐姐快回来!姐姐你怎么不带我!姐姐我想你!”
  =_=|||好肉麻……
  可是,奇怪,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摸摸他的额头,居然在发烧。怪不得脸蛋那么红。
  我一碰他,他立刻睁开眼睛。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是他一直在念叼着的姐姐,他一下坐起来,拉住我的手抽抽搭搭的说:“姐姐,昨天晚上睡觉前我忘记跟你说晚安,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在生我的气?所以今天没有带我一起出去玩?我保证以后不会忘记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哦天啊,这个天生的神受,我可拿他怎么办好!
  明明是我不厚道嘛,可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小媳妇一样的自责,这不是平白惹我心软心疼心惭愧是什么!
  
  我没好气的告诉他:“别瞎想了!因为你总是生病,身体这么差,我才嫌弃你的!你要是健壮起来,我以后就愿意带着你了!”
  他身体真的软绵绵的,一点不像我,虽然我长的娇滴滴,可是从来不生病。
  谁像他,真麻烦,棉花一样。
  
  顾风赶紧对我保证:“姐姐,我的病好了!真的!以后也再不生病了,你要答应我和我玩呀!”
  天呢,为什么他这么受这么受这么受!= =!如果这是个妹妹,该会有多萌呀!!!
  为什么不是妹妹!为什么要是弟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ε╰?
  
  一晃眼,顾风上了初中,我读高中。
  在他变声期间,突然有一天开始,他变得不再粘着我了。
  我觉得我有毛病,他不黏我了,我反而有点失落兮兮的感觉。
  毕竟被个粘豆包粘身上已经好些年了,他这么突然就不跟着我了,倒叫我觉得怪生气的。
  哼,翅膀硬了,不要姐姐了,忘记以前怎么胶皮糖了。
  所以说,还是妹妹好,弟弟就是白眼狼。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顾风这小子越长越俊了。连我身边的死党们都说:“不要拉着我!也别怪我失去理智,请放我去吃你家的嫩草!如果我有罪,那么就罚我好了!请不要阻拦我!盼盼,为什么你弟弟要那么秀色可餐,为什么!哦,好痛苦!”
  =_=|||
  真要命,一群发春的老女人。
  
  就凭顾风那张小脸,如果他是妹妹,哇,简直会可爱到毙!
  偏偏是个弟弟,真讨厌!(╰_╯)
  连累得我以后找对象都费劲。
  因为我的择偶条件是,一定要俊过他才行。
  死党严莉莉听过我的觅夫标准后,直接告诉我说:“盼盼,你还是改个条件吧,不然我觉得,你这辈子要做姑子啦!”
  呸,乌鸦嘴,我要是做姑子,就一定逼她去做修女!
  
  听说初中部那边好多小女生给顾风写情书。
  我觉得怪新鲜的,想研究研究现在的小女生早熟程度是不是比我们当年又有所进化,于是趁着月黑风高,晚上顾风在浴室洗澡,我偷偷摸进他房间里去,翻他的书包……
  哇塞,居然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难道情报有误= =!
  不过一低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废纸篓里,塞得满满的,都是粉红信封!
  要命!原来粉红色这么恒久,我还以为现在都不兴了呢,没想到这颜色这么得人心,一如既往的代表着发春=_=|||!
  
  我蹲在地上,抽出一封看。
  噗!笑死了!这个写信的女孩一定看了好多言情电视剧,措辞太风月了!
  什么“我愿做你生命里的一片云,偶尔投映在你的湖心”,天啊,我确定我正在狂起鸡皮疙瘩!
  
  看得正起劲,忽然有阴影逼近,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情况下,一下子就从我手里抽走了粉红信笺。
  我抬头,看到顾风阴沉沉的一张脸……
  
  真是的,都怪那信太好玩了,我都忘记保持警惕性了--!
  被自己弟弟抓个现行,真没面子。
  站起来,我对顾风笑笑,“哈哈,洗完了哈!”我去拍他的肩膀——哇塞,什么时候这小子居然长得这么高了,我要踮着脚才能拍到他的肩= =!
  严重怀疑他背着我偷吃过家里催生催长的好东西!真讨厌!
  
  他头发还湿湿的,一绺一绺直竖着,小样儿,别说,他还真是担得起“英俊”这俩字儿。
  
  他看着我的眼神,哇塞,堪称冰冷!
  他居然敢用冰冷的眼神看他的姐姐!他从小就跟屁虫一样粘着的伟大姐姐!
  不行,这反差有点大,我表示有点接受不了。
  我说:“顾风,你看看你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姐姐耶!你忘了从小到大我多疼你了吗?姐姐出于关心你的角度,看看这些信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没想到你居然用这样不人道的眼神冷嗖嗖盯着你的姐姐,太不懂事了哦!好伤心好伤心!”我作势捂胸口。
  顾风皱起眉。哦哦,真的蛮俊的耶,和爸爸差不多了呢!
  他皱着眉,问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
  哇塞!他真的是偷吃过什么东西吧!什么雄心豹子胆之类的……居然敢说我三八!!!
  
  我扬着下巴问他:“什么时候敢这么和你姐姐说话了!”
  “你偷看我的信。”他看着我说。
  虽然他语调平平,却充满指责。
  我说:“我是关心你!”
  他盯着我看,好半天才说:“你真的关心我?那你说,我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东西,最爱听什么音乐,钟意看什么书,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
  我好像真的不知道耶……
  不过,哼!
  “难道你就知道我的吗!”
  他把粉红信纸甩进废纸篓里,看着我气都不喘,说:“你最喜欢浅绿色,最爱吃裹着榛仁的巧克力,最爱听的一首歌是周杰伦的《夜曲》,最喜欢看的书是《肖申克的救赎》,最想去的地方是百慕大魔鬼三角区!【有个可爱滴妞说,哇她家那么有钱想去哪去哪啊,威尼斯还值得一盼;哇对啊对啊,我用贫民的水准yy富人的生活,真是漏洞百出呀~谢谢妹子^_^】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他挑眉看我,眼神说不清是冷是热,盯的我无端端心怦怦乱跳。
  
  天,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崇拜他姐!居然全被他说中!
  
  定定神,我笑眯眯给自己找台阶下,“小风啊,”我说,“以前姐姐对你好像是有点点关心不够,呵呵!是姐不好哈,以后我会多多关心你的,比如……”我蹲在他的废纸篓前,一封一封的扒拉粉红信笺,“你找女朋友什么的,姐一定给你把好关哈!”
  上一秒我声音刚落,下一秒我觉得胳膊一疼眼一花身子被人一拉我往上一起——我被顾风那小子很暴力的给扯起来了!
  我怒视他!
  他也怒视我!
  反了反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了!
  我刚要开口,结果他更快。
  他说:“谁要你把关!”
  我怒:“你造反了!”
  他警告我:“顾盼,不许再来翻这新信!”
  我气的直叫:“喂你叫我什么!喂我是你姐姐你知道不知道!喂你真不孝!”
  他居然叫得比我还激动:“谁稀罕你做我姐姐!”
  
  我……好气啊!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我怒问!
  他居然有点悲伤的样子,“你居然这样问!”他抬手摸摸我的头——天,该死的身高优势!“我从小时候开始,眼里就看不到别人,只有你一个!”
  
  =_=|||
  我的天啊!!!
  他不是有……
  恋姐情节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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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强男强女之【夜泳】 ...


  六一【夜泳】
  
  美好的五天匆匆而过。最后一天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返航时,顾辰意外现身许瞳房间,把她强行扣下。
  
  他对杨阳唐壮他们说:“请你们先走,许瞳要多留下两天。不必担心,回头我会送她回去。”
  
  听他擅作主张,并不事先征得自己点头,许瞳不禁有些怨愤,“喂!你好像还没有问过我本人是否愿意!”
  
  顾辰抬眼看她,不动声色地说:“我刚刚才送你一座岛。”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不必再说下去,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后面的半句是什么。
  
  我刚刚才送你一座岛,只换你留下来多陪我两天,这要求难道过分?
  
  许瞳哼一声:“这样岂不是我在卖身换岛?”
  
  顾辰不理她,淡定的同一脸贼笑的杨阳唐壮颔首告别。
  
  大家都走以后,许瞳看着顾辰,眼珠滴溜溜的转,问他:“现在没有别人了,说吧,你把我单独留下到底想要干嘛?”
  
  顾辰轻声一笑:“别怕,世上能把你怎样的人还没有出生。”打趣过后,他回答她:“没想干嘛,只不过想带你好好体味一下这座小岛,寻些新鲜感觉。”
  
  许瞳皱皱眉心,颇有些不以为然,“就这么大的一个岛,五天时间我早就玩遍了,还有什么新鲜感好寻?”
  
  顾辰的笑容有丝邪佞味道,神情一派高深莫测,“总有你还没来得及体会的新鲜花样!”
  
  许瞳眨眨眼睛,“可我还得上班呢!”
  
  他轻轻松松就化解掉她抛过来的问题,“我亲自为你请假,相信薛氏企业的当家人怎么都会卖我这个合作者面子的!”
  
  许瞳翻着眼睛,冲他哼一声。
  
  “逮到机会就可劲显摆自己人脉广博,卖弄!那你说两天以后我们怎会回去?”
  
  顾辰微笑开来,“瑶瑶,难道你以为顾氏的航空公司只靠一架飞机在运作?”他拍拍她头顶,“别担这种不必要的心,两天后自会有专机接我们回去。”
  
  许瞳一边唏嘘咂舌一边做个鬼脸给他。
  
  她在心里戏谑暗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什么时候从他手里再骗一架飞机过来,这样以后来小岛玩才方便……
  
  ●︶3︶●
  
  顾辰约许瞳当晚一起去海边游夜泳。
  
  到了晚上,许瞳依然穿着少少布料的比基尼现身。
  
  顾辰似有些好气又好笑,问她:“你就这么喜欢暴露自己吗?”
  
  许瞳答得理所当然,“青春稍纵即逝,当然要趁着全身肌肤还有弹性时好好展露它们的美感,否则等到老了,皮肤松弛得可以夹死蚊子,回忆往昔时又想不起年轻时的自己是副怎样溜光水滑的模样,那多悲哀!”
  
  转头望望四周,不见一个人影,不由奇怪,“怎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脑筋一转,即刻便想通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你干的好事!是不是你要大家不许来的?真霸王!”
  
  顾辰挑一挑眉,无声默认。
  
  的确是他做的,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不惜大手笔补偿游客,包下海边一夜,不许任何人靠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在外围派了数名保安严加把守。
  
  许瞳一蹦三跳往水里跑,一边跑一边叫:“我们比谁潜水时间长!输掉的人明天站在这里对着人群大喊三声我是猪!”
  
  顾辰失笑,跟在她后面,忍不住出声叮咛:“你没有热身就往水底沉,当心抽筋。”
  
  许瞳不理他,咕咚一声没入墨色水面。
  
  顾辰无奈摇头,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在水下找到许瞳,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海水柔柔的团裹着他们的身体,悬悬飘浮包围缭绕的感觉,给他们带去一股别样缠绵的妙滋味。
  
  他情不自禁探出手去抚摸她脸颊。柔腻的肌肤混合无法捉摸的流体,触感美好得几乎令他觉得手掌在融化。
  
  他探过头去,吮住她的嘴唇,与她交颈热吻。她软软的唇是甜的,漫漫的海水是咸的,一甜一咸的丝丝交织,最后酿造出来的是彼此砰然而动的如鼓心跳。
  
  渐渐她有些挣扎。他知她已濒临极限。她想升上水面去,他却使坏的不肯松手。
  
  她被憋得实在难过,气急败坏的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水的浮力卸去她大半劲道,那花拳绣腿落在他身上,竟令他有股说不出的受用。
  
  她挣扎见剧,他心知已经不可以再拖延下去,便抱着她用力蹬着水,直直上升,“泼剌”一声于宁静夜空中,破水而出。
  
  她的头发糊住脸颊,她却来不及去整理,只管大口大口用力的喘着气。
  
  见她一呼一吸得那样贪婪,他悄悄有些后悔。
  
  一时起了顽心,想不到竟把她憋得这样难过。
  
  他抬手拂去糊在她面颊上的缕缕湿发,将它们理到她耳后。她的眉眼鼻唇全都显露出来,月光下她莹润的面庞那样的美,他望着她,情不自禁便唤出一声“瑶瑶”,声音那样柔软动情。
  
  待呼吸频率稍稍恢复正常,她开始挥动手臂捶打他的胸膛。
  
  “你干嘛不放我上来!你存心想憋死我是不是!你这坏蛋,太坏了!坏死了!”
  
  她并未察觉,自己的责怨听起来其实更像在撒娇。
  
  从他喉咙里溢出咕哝咕哝的隐忍闷笑。
  
  他一把抓拢住她四处挥舞的两只小爪,将它们紧紧按在胸口,倾身探头过去,一下又将她牢牢吻住。
  
  她渐渐不再挣动,变得安静下来,一点一点瘫软融化在他的胸膛前、他的唇舌里、他的抚弄中。
  
  ●︶3︶●
  
  许久后,顾辰松开许瞳。
  
  他一把将她从海里面抱起来,大步走上岸去。
  
  到了某一处,他将她放下。
  
  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样东西来,铺展在地上。
  
  许瞳凑近瞪眼一看,发现地上铺的正是自己的一条纱巾。
  
  她不由吃吃地笑起来,奚落他说:“少爷,真难为您有心,还随身带着小女的东西呢!”
  
  顾辰一副没羞没臊的镇定样子,坐到纱巾上去,看着她拍拍自己身边,“过来。”
  
  许瞳摇头,“不要!纱巾很透的,现在身上这么湿,坐下去一定会黏到好多沙粒,脏兮兮的,我才不要呢!”忽然转念问他,“奇怪,你不是很拉风的,走到哪里都有躺椅伺候?我们干嘛不找个躺椅逍遥,非要在这里滚沙子!”
  
  顾辰高深莫测一掀嘴唇,“躺椅不结实,禁不住等下我们要做的事情。”
  
  许瞳骇笑,“你不是想……这时候……在这里……逼着良家少女……跟你野|合吧!!”
  
  顾辰竟点了点头,颇无耻的回答:“良辰美景,天时地利,郎有情妹有意,何乐而不为?”说完出其不意一拉许瞳,她一下失了平衡啊啊叫着扑倒在他胸前。
  
  “为什么不回到房间去!”她拍着他的胸脯娇嗔地问。
  
  他揽紧她,轻吻她鼻尖,“我们这一晚就在这里度过不好吗?难道不浪漫?恩?”
  
  听他尾音缭绕,许瞳一下觉得自己手脚发麻发软起来。
  
  她闷声咕哝一句:“可是人家冷嘛!”
  
  他立刻抓住机会取笑她:“会冷?可是你的装束看起来会让人觉得,你很怕热。”许瞳应声捶他一下,“喂提出夜里游泳的人是你好不好!我只带了比基尼的泳衣,要怪也是怪你非挑在月黑风高时候出来接头!”
  
  顾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隐隐浮动笑意。突然他把她腾起来放到一旁空着的纱巾上,不理她的挣扎抵触,牢牢按实她坐在地上,“不许动,乖乖坐在这里等我。逃跑的话,这岛我就收回!”威胁过后,他站起来走向别处去。
  
  许瞳连忙叫他:“喂!你要干嘛去?为什么不许我动你却离开?喂喂喂!”
  
  顾辰头也没回地回答她:“找些东西,生火取暖。”
  
  许瞳以为他在说笑。
  
  可是过了一会儿看到他真的捧回许多树枝木条,她不禁被惊到,满心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说:“少爷,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科技高端服务智能的超现代化富庶小岛,你不要搞得我们像穿越到了古代、需要茹毛饮血钻木取火这么原生态吧!”
  
  顾辰不理会她的嘀咕,抬头只问:“信不信我可以点着它们?”
  
  许瞳怔一怔,随后满脸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不用火柴,不用打火机,不用任何可以打着火的工具,徒手生火?呃,难道你要给我真人演示什么是钻木取火?”
  
  顾辰笑起来,“觉得我办不到?”
  
  许瞳狂点头,“少爷,您是被人民币进贡贡大的珍贵玉人儿,如果连野人的生存技能您也会,您的人生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顾辰老神在在一派悠然,一边生火一边说:“是你总把我想得比实际不堪;‘少爷’这个身份只是随家世而来的东西,它和我的能力如何,毫不相干。”
  
  一股烟后,忽然木头里窜出红黄火焰来。
  
  这是许瞳第一次实际看到以古老的方式燃出火焰,她不禁兴奋的大声叫:“着了着了!真的着了!”
  
  她抬起头去看他;就在他觉得她的赞美之词即将脱口而出时,她却凝望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可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沉吟后,忽然一击掌,“是了!你现在放火熏烧的岛屿,其实是我的呀!你是在破坏‘我’的岛屿的自然和生态环境呀!”
  
  她这番着三不着两令顾辰觉得哭笑不得。
  
  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无奈的叹一口气,他伸长手臂,一把将她再一次拖进自己怀里。
  
  ●︶3︶●
  
  许瞳贴在顾辰胸前,一边看着顾辰往火堆里填干树枝,一边吃吃地笑起来,“我觉得我们两个真是有病,放着豪华套房不待,非要跑这里来体验百慕大原生态,真是饭吃多了撑到了,盐吃过了咸着了,消停日子过久了,开始找抽了!”
  
  顾辰哂她一句,“就显你嘴贫!”沉默半晌后,又低低说:“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一出。”
  
  谁知道他偏遇到一个异数,费这么大周折,听不到她赞一句浪漫不说,倒被她奚落他是吃饱了撑的。
  
  听完顾辰那句话,许瞳有些恍然大悟,她总算体会到他所做这一切的一番心意。
  
  她有些讪讪自责起来。
  
  什么都可以拿来取笑玩乐,唯独人家一片真心真意不可以。
  
  她连忙说:“少爷,你真棒,真的,居然还会钻木生火这门野生手艺!”
  
  顾辰低笑一声,“我也有叛逆的岁月的。二十岁时,我还在国外留学。突然有一天对世界感到厌恶;什么都是准备好的,我不需要做任何事,也不用付出任何努力,便可以得到别人没有的一切。这样的日子令我厌烦,也记不得是哪一天,我跑去参加了野战军。从那时候起,开始接触到什么是残忍,苦难,血腥和杀戮,也从此知道,原来我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宝贵,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我对所拥有的一切应该知足感恩,好好学会怎样去珍惜它们,而不是不知好歹的一径厌恶和腻烦。”
  
  许瞳静静听他说话。这是两个人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说自己的事情给她听,第一次说得这么多。
  
  她把他的话接下去,“是啊,人总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最想要的。其实所拥有的,才是最值得用去心珍惜的呢。”觉得气氛似乎有些过于严肃,她绽放一个俏皮笑容,娇嗔道:“我说呢,你揍那个钱如海的时候怎么动物一样的凶猛,连唐壮都拉不开你!还有,我总算知道,你怎么那么嘴硬能死挺,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软认输,哼!”
  
  顾辰失笑,“我觉得把它叫做刚毅坚持,要比嘴硬死挺更贴切!”
  
  许瞳嗤地一笑。
  
  笑过后,她忽然突发奇想有些小兴奋地问:“你看我们俩现在穿的这样儿,像不像海尔兄弟?”
  
  顾辰摇头,“不像,”他嘴角上扬,流泻出坏坏邪邪的笑,胳膊绕到她背后去,手指一挑,轻松解开包裹住她上身那块小巧布料的细带子。
  
  小小比基尼上衣从她身上瞬息滑落,她两团馨香绵软一下就颤颤地绽放在夜色中。
  
  “要这样才像,”他沉声说,“他们只穿一条小小三角裤而已,是不穿上衣的!”
  
  ●︶3︶●
  
  许瞳胸前泄露一片春|光。
  
  她飞快抬手遮住自己,对顾辰娇嗔地叫:“你好流氓!色狼叔叔教坏小孩子!”
  
  顾辰云淡风轻扫开她两条藕白手臂,双唇不由分说覆上去,用舌尖不停的轻撩慢捻着。
  
  他一面亲一面趁对方意乱情迷时探手到她下|身剥去她的小泳裤;指尖携着魔魅的力量挤入里面,不停的勾来挑去。
  
  濡湿的吻一路蔓延,从胸口直滑向小腹。在那里流连半晌后,再继续向下滑。
  
  他两只大手探到她纤白双腿的腿跟处,扶着那里他将她两腿温柔分开。
  
  感觉到他的嘴唇还在向下移着,许瞳不禁有些轻颤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
  
  他却不许。
  
  他用两手微微用力地,推开她嫩嫩白腿扳向两边,手掌压在她腿根处,一面摩挲爱抚,一面将它们牢牢定住。
  
  她咿咿唔唔的挣扎,却徒劳无用。
  
  一个出其不意时,他的唇已经不由分说蠕滑到她粉润花心上。
  
  她立刻张大双眼,弓起上身,一声惊叫。
  
  “不要!”两只小手胡乱去拨他,“那里好脏,不要亲啊!”说话间双颊酡红如醉,气息短促凌乱。
  
  他却对她的拒绝声音置若罔闻,自顾自一径亲下去,用舌尖不停挑逗撩拨她,亲得她昏天黑地软成一滩,嘴里呜呜咽咽
六一 强男强女之【夜泳】 ...


  的低叫不止,声音破碎而颤抖,似欢愉到极致,无力得将哭。
  
  他的手,他的唇,他爱抚的节奏,他亲吮的力道,通通令她意乱情迷。她两手抓在沙滩上,攥住一捧沙,紧紧用力再用力,想用掌心里的充实去抵消身体里狂躁叫嚣着的空虚,然而那沙却无比顽劣,一流又一流的从她指间陆续溜走,她愈用力,它们溜开的便愈急。
  
  待沙溜得尽了,她的手指稍稍张开,在他又一次用他附着妖力般的舌漫吮上来时,再度无法控制的又攥紧一捧新沙。她觉得自己像被人抛悬在半空,无依无靠的摇曳飘荡着,她想用力抓住些什么,却越抓越觉魂魄飘摇,天上地下的晕眩着,不着边际。
  
  他用他的唇与舌,以不容退缩和抗拒的坚持,在她的吟哦和叫喊声里,将她直直送上至欢至愉的欲|望之巅。
  
  ●︶3︶●
  
  过了好一会儿,许瞳眼前那片炫目耀眼的白才渐渐散去。
  
  她转头看向顾辰,他正伏在她身边,两眼定定的望着她。
  
  他眼底涌现一片惊人温柔。
  
  “舒服吗?”他抬手抚摸她脸颊,哑着声音问,“喜不喜欢?”
  
  许瞳霎时羞得恨不能把自己埋进沙子里。
  
  “讨厌!”除了这世上最最庸俗的两个娇嗔字眼外,她羞赧得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他沉声笑,“你舒服过了,那么,下面轮到我了!”
  
  她惊悚的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他主动褪去自己的泳裤,不由颤声地问:“你……要干嘛?”
  
  他把自己送近她,“瑶瑶乖,亲亲它!”
  
  他声音温柔如款款流水,炙热似滚烫熔浆,一刹便化了她的灵魂心志,令她入魔般应着他的要求动作起来。
  
  她探出粉粉舌尖,小心的撩动它,渐渐大起胆子不再害怕,双唇便一点点吮卷上去,小口小口试探的慢慢侵吞,再小口小口恋恋的把它倾吐。
  
  他喉咙里溢出闷闷的短促呻吟;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想早早就被她缴械。
  
  这样令人陶醉得几乎晕厥的美好感受,他舍不得太快结束。
  
  然而这妖精,聪明得令人生恨,几下试探就摸到了技巧门路,小小灵舌绕来缠去,撩拨得他腰间不受控制的又酸又麻。
  
  终于他被她舔弄得濒临极限。
  
  他急急去推她时,她正对他那里把玩得兴致勃勃,尚未察觉出将要发生什么事。
  
  他虽火急火燎,她却懵懂温吞,而他已经再难忍住,刚刚从她蜜糖小口中撤出,枪口还正对着她的面颊来不及移开,他便一个把持不住,一发不可收拾的迸射到底。
  
  她俏丽的脸蛋上,猝不及防地,竟被他喷了一下子腥腥涩涩的炙热白液。
  
  【【【拜请大伙看下这里!】】】有的姑凉从来不看作者有话说,所以俺今天只好写在这里了。
  大家留言,不、要、表、现、出、这、章、很、激、情,好不好,拜托!!!姑凉们算哥求你们了哈,总有那么几个妹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越说别这样留言她非这么写,什么“为作者顶风作案撒花!”我……○×△※!姑凉我恨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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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强男强女之【宝宝】 ...


  六二【宝宝】
  
  许瞳一下变得怔怔呆呆,待渐渐回神,察觉自己是被他射了满脸,不禁又窘又委屈,几乎要哭出来。
  
  她闭着眼睛呜呜的叫,手都不知道应该摆在哪里,“顾辰你干什么呀!”叫声里已经带上了几许哭音。
  
  见她一副狼狈样子,顾辰有些心疼起来,想去抱她,却被她呜呜地一把推开,“讨厌,都被你毁容啦!”
  
  他只好用蛮力将她横抱起来,语气里透着几分故作镇定的赧然,“乖,别闹了,我并不是故意,这就带你去洗干净!”站起身往海里走,边走时还边咕哝着为自己脱窘说:“乖一点;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太妖精!”她那样撩人,叫他如何能够把持得住。
  
  许瞳不依的拍打他胸口,“呸!流氓!得便宜还卖乖!你早就计划好到海边来对人家耍?流氓了是不是!你……你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她的责怨饱含撒娇,虽然他身体上挨着她的巴掌,心理上却有说不出的暗爽和受用。
  
  顾辰抱着她走到海里,把她放下,用手掌掬水给她洗脸。
  
  洗着洗着,不知怎么的,手指就绕进了她的小嘴里去。
  
  她软湿小舌绕着他的手指不停打旋儿,麻酥酥的感觉从他指尖一路飞窜,沿着手臂直通心底。
  
  过一会儿,她吐出他的手指,媚媚地对他笑一笑,“我也帮你洗!”一边说一边探手到他腰下,抓住已经再度茁壮抬头的那里,笑嘻嘻地说:“弟弟又长大了!”
  
  他被她一句话勾没了魂儿,冲动像乍泄的山洪一样汹涌袭来,势不可挡。
  
  之前那场该死的病,已经让他憋得太久太久,关在欲笼中的猛兽正疯狂叫嚣要破门而出。
  
  他是那样想念她,她只随便碰一碰,他就立刻毫不犹豫的茁壮起来,饱涨到几乎狰狞,叫嚣着急需纾解。
  
  他一把抱起她走回岸上,将她放躺在纱巾上。
  
  她还来不及问一句“干嘛”,他已经急切难耐将自己送入她身体里。
  
  她惊叫一声,推着他肩膀提出要求,“我要在上面!”
  
  他不说话,只是带着她一翻身,眨眼间他已经变成躺在下面那一个。
  
  她骑跨在他腰上,身体里埋着他热烫坚硬的杵。
  
  他躺在那里仰望着她,她洁白的身体在月色下,美丽得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他着迷的伸出手臂,指尖在她肌肤上缓缓游走,流连不尽。
  
  她媚笑一下,手掌撑在他胸膛上,软软香臀一边打着旋儿一边慢慢抬起,又一边打着旋儿一边慢慢坐回去,上下而动时不忘提着气,用力收紧自己,用她湿热的壁垒紧紧包裹他坚硬的铁杵,箍紧再箍紧,箍得他躺在地上,眉皱得死死,喉头溢出无法抑制的闷哼和呻吟。
  
  她故意慢慢动,速度慢得几乎要把他折磨得疯掉。
  
  他长吸口气,忍无可忍探出双手去握住她的臀瓣,十指齐齐动作,对她又揉又团,软嫩臀肉被他掬了满掌。忽地他掐握住她把她用力往下带着,同时劲硕的腰向上用力一顶,她顷刻便被他贯穿得透透彻彻,措手不及。
  
  她忍不住呃呃恩恩地娇吟起来,似想推拒他,又似想更深更紧的容纳他。
  
  身体里多了他,那充实的感觉令她满足不已。她“恩”的长吟一声。
  
  她软软的娇啼更惹他燥动难耐。他又一个翻身,重新占据上面的主导权,握着她软软的腰肢,一下连着一下的不停撞击她,飞快而用力,直撞得她呼吸连同声音一起,通通都变得破碎急促起来。
  
  两个人不知不觉都已经陷入激?狂之中。
  
  许瞳实在禁不住这来得又快又猛的激|情,开始战栗的拒绝,“不要了!停下来,我不要了!”
  
  难得这许多次欢?好中,他可以真正占到上风,不由她勾?引摆弄,而把她逼向疯狂。
  
  这让他对她终于有了一点征服感。这比他知道自己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名校毕业还要令他抬头挺胸,骄傲满足。
  
  他不理会她的要求,撞得只比刚刚更加剧烈、更加卖力。
  
  她被激|情冲撞得仿佛被逼到了悬崖边,那种就要掉下去的感觉令她恐惧,她的各种感官都已经对他完全打开,飞升到极限,她再也无力去承受他更多的给予,她战栗着带着哭音叫起来:“停下来!我不要了!坏人你欺负我,快停下来啊!我受不了了!”(我揭发检举我自己为啥能写出这么雷人以及臭不要脸的句子——我昨天在鱼羊网游荡了,嗷~~~捂脸~~~)
  
  他却被她刺激得更加兴奋,俯身用力的压下她双腿。她柔软得惊人,大腿几乎快要贴到她自己的上半身;小腿则挂在他肩膀上,随着他撞击的频率,两只小脚一荡又一荡的踢弄着,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他一下下啄吻她粉湿的嘴唇。有时趁着她在叫喊,他甚至可以吮到她香甜的软舌。
  
  旁边还有未燃尽的火焰,跳跃闪烁,给旖旎的夜更增添一抹艳|色。
  
  两人均已汗水淋漓。
  
  他来回动得更厉害,她终于真的哭出来。
  
  他怜惜的去吮她脸颊上的泪珠,哑哑沉沉地安慰她:“瑶瑶不哭!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乖!”说话间,顶撞更加卖力,一片地动山摇的感觉里,许瞳终于被他顶送至晕眩战栗的高|潮中。
  
  她啊啊的叫着,腰臀不受控制的悬空抬起,弓着身体,僵了好久。
  
  湿热内壁急速地用力紧缩着,夹紧再夹紧,恍惚中她似听到他闷闷的哼叫;然后察觉到一股热烫的暖流被他注入自己身体里。
  
  那热烫的感觉一路蜿蜒,一直熨到她心扉深处。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旁边火堆已经熄灭。她正蜷在他怀里,两个人躺在沙滩上。
  
  出了汗,有些冷。他似有所察觉,于是轻轻问她:“冷吗?”
  
  剧烈的运动令她疲乏至极,一动也不想动,只愿懒懒靠在他怀里。
  
  她摇摇头。
  
  她娇娇软软的慵懒样子实在惹他怜爱,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
  
  她问:“等下我们怎么回去?裸|奔吗?”她的比基尼刚才滚来滚去已经脏得一塌糊涂。
  
  顾辰失笑,“我的泳裤等下到海里冲一冲就可以。至于你,我用纱巾包住你,快跑回去。”
  
  听他说得怪形象,她不由咯咯笑。
  
  顾辰亲亲她,忽然说:“这次,你应该真的会怀上孩子。”
  
  许瞳怔了一下,推搡他,“你干嘛算我的生理期比我自己都明白!”贼贼一笑后,盯着他问:“你爱上我了吧?”
  
  顾辰挑挑眉,“这问题也是我要问你的。”
  
  许瞳嘟嘴巴,有些赌气,“切,都说了,我才不要爱在你前头!”
  
  顾辰颔首,“彼此彼此。”说得满不在乎,可是下一秒却毫无征兆翻身覆上她,不容分说的进入,赌气一般的用力,在她渐渐意乱情迷时一边吻她一边喘喘地说着:“这张小嘴为什么这么硬,恩?”他下|身狠狠用力一顶,气喘吁吁又说:“看这一张多柔软!”再一顶,“你爱上我没有,恩?”
  
  许瞳被他顶撞得咿呀直叫,不住呻吟,“顾辰你这个流氓!我讨厌你!”她狠狠收缩自己,使劲夹他。
  
  顾辰觉得从腰间疯狂窜起一阵酥麻,他不由哆嗦一下,嘶嘶吸着气,更发狠的进入她,“是吗?讨厌我?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欲|仙|欲|死的讨厌我吧!”说完再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连发用力狂顶狠撞着,在她的尖叫和自己的战栗里,把彼此带到欲|望的顶端。
  
  ●︶3︶●
  
  轮番酣战,累得两个人相依相偎在沙滩上,乏乏睡去。
  
  夜里微凉,两人几番大汗淋漓,突然静下来睡过去,结果是许瞳喷嚏连连的醒过来。
  
  她一边哆嗦一边打喷嚏,想起身时察觉自己的头竟有些晕晕的。
  
  顾辰早被她闹醒;看到她的样子,不由锁紧眉心。
  
  就快天亮,四周围一片乌灰蒙蒙。天际线低低的压下来,迫得人更加觉得凉意侵骨。
  
  许瞳开口时,声音竟是哑哑的,“我头晕,喉咙也痛,身上好冷!”
  
  顾辰抬手探一探她胳膊,触手一片冰凉。
  
  他当即二话不说套上泳裤,用纱巾裹了她立刻返回酒店房间。
  
  ●︶3︶●
  
  许瞳身上压着四层被子,可身上还是觉得冷得要命。
  
  她冲旁边眉心紧锁的顾辰呜呜直叫:“都怪你!好好的床单不滚,非要跑到沙子上折腾!我也脑子进水,你叫我去我就去!啊,难道说那首歌唱得果然对?你是疯儿我是傻——”
  
  说着说着,她竟用一管粗得可以媲美乌鸦的破喉咙唱起歌来。
  
  顾辰嘴角眼皮一齐抽了抽。
  
  “生了病还这么不老实!”
  
  许瞳怪叫:“那少爷您说,我生病是谁导致的呢?哦对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因为什么病的,我觉得太丢脸!如果被我知道你被别知道我生病的原因,我会先去跳海自尽再回来灭你的口!”
  
  顾辰被她逗得笑起来。
  
  笑完以后,心底满满都是心疼。
  
  四床被子还挡不住她体内深处的寒冷,她却打着精神逗他笑。
  
  而她嘴里越说怪他,他懂,能这样毫无芥蒂的嬉笑怒骂,其实她是想让他知道,她并不怪他。
  
  他握住她的手,俯□去,轻轻吻她的额头。
  
  一吻之下才发现,她竟已经烧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发烧了?”他厉声厉色皱眉问,心头被大片大片的疼惜侵占。
  
  她嘻嘻一笑,“等你自己来发现,不是会更加觉得心疼嘛!”她看着他说,“安啦!哪儿那么脆弱,从小到大,什么场面我没见过?不用大惊小怪的,来,快说你爱我,说了我就好了!”
  
  顾辰眯起眼睛。
  
  “等你好了,我差不多就说了。”
  
  许瞳连声哼着:“你要不要这么过分!我在生病呐!”心里有些怨,一个爱字而已,真有那么难讲?
  
  她把嘴巴撅得天一样高,“我要吃药!”
  
  顾辰却断然拒绝:“不行!”
  
  许瞳怔住,“你……好狠毒!为什么不许我吃药!我生病了!”
  
  顾辰摸摸她脸颊,忽然温柔下来,手掌滑到她小腹上,隔着被子揉一揉,对她说:“因为,这里会有宝宝!”
  
  ●︶3︶●
  
  许瞳一下呆住。
  
  隔半晌回了神,她说:“可是我要是烧得厉害,孩子一样不能要!”顿一顿,挑眉看他,“再说,你怎么就能确定会有宝宝?”
  
  顾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排卵期,而我,随时都可以;所以一定会有宝宝。”
  
  许瞳僵住。
  
  这男人真是,恐怕直到咽气那一天都不会忘记自恋与臭屁。
  
  “我已经打了电话,等下会有专机接我们回去。这个岛上虽然也有医疗设施,可是对于孕妇来说,疗法药物不能保证都是无害无刺激的。为了宝宝,我们必须尽快返回回A市去。回去以后你立刻住院,我会叮嘱医生所有药物都用没有刺激性、不会伤到胎儿的。”
  
  听他罗里罗嗦一大串,许瞳不由咂舌瞪眼。
  
  他说的仿佛她真的怀上孩子了一样。
  
  “喂,你干嘛要让我怀孩子?”之前她脑子发昏,要设计怀他的孩子,结果天知道他究竟有多愤怒。
  
  不过那时是为了折磨他报复他,也难怪他会愤怒。可是现在,他却主动想要她怀上宝宝,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混沌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她问:“你不是想娶我吧?”
  
  他语气淡淡,“你认为呢?”听不出任何情绪来,“你觉得我为什么想让你怀孩子?”
  
  她切一声,闭上眼睛,准备昏睡。
  
  连一个爱字他都吝于对她说,她才懒得猜他到底怎么想。
  
  她很快迷糊过去,因此并没有看到接下来顾辰脸上所浮现的奇怪神情。
  
  ●︶3︶●
  
  看着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许瞳,顾辰不禁懊恼起来。
  
  平时那样狡猾,偏偏这件事上一下变得这么笨。不是想娶她的话,为什么要让她怀他的孩子?
  
  他那顽固的父亲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如果不是奉子成婚,少不得老爷子要对他们的婚事百般阻挡,千般刁难。
  
  依着她的性子,她又岂肯吃别人这样的脸色?
  
  所以解除一切麻烦的最佳办法就是,让她怀孕。
  
  至于她说,他太吝啬,不肯承认自己爱上她——真是傻瓜,说不说真有那么重要?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况且,他又不是一定不肯说,只是时间没有到而已——毕竟那件至重要的东西还没有完工做好。
  
  没有那件东西做道具,让他如何对她开口呢?
  
  ●︶3︶●
  
  她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他在喃喃的说着什么,像在与人通电话。
  
  “程先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那东西做好以后不必送到岛上来了……对的,因为临时有事,不得不提前回去……是,我今天就回A市……恩好的你可以慢慢改,这下就不着急了……恩,不求快,但求好……是的,是恨不得它是全世界最精致的……对,她会更加高兴……呵呵,辛苦了,多谢你!”
  
  因为脑子正发昏发胀——此刻她晕得就像孙悟空拖着变形金刚正在她的头壳里面打架一样——他的话她听得一片混沌迷蒙。用力回想一下,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脑子反正不灵光,她索性懒得再听下去,把自己直接丢向更深更重的黑暗里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8:46
63

六三 强男强女之【赌气】 ...


  六三【赌气】
  
  朦朦胧胧中,许瞳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拉起。她睁开眼,看到顾辰正用被子卷裹她。
  
  “飞机来了吗?”她迷迷蒙蒙地问。
  
  “恩,”他点头,动作利落,将她裹成一条人肉粽,“我们回去。”
  
  他抱着她走出酒店。
  
  有车送他们到机场。
  
  下了车,离得老远,她已经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
  
  抬头一看,不远处停着的是架直升机,机头上螺旋桨一直在隆隆的转着。
  
  有人从上面走下来,迎向他们。
  
  那人渐走渐近,许瞳凝神,看清那是个衣衫整洁得体的中年人,身上很有股不一样的气质。看起来是个管事的主,虽然脸上木无表情冷冷淡淡,可却并不令人觉得他很盛气凌人。
  
  他走到他们一米远处停下来,顾辰唤他一声老梁,低头对许瞳小声说:“这是顾宅的管家。”
  
  许瞳暗自咂舌。
  
  已经什么年代,居然还养着管家这么小资的物种。
  
  老梁看着顾辰木木然硬邦邦地说:“你父亲正从美国赶回来。”
  
  许瞳看到顾辰皱了下眉,“他折腾回来干什么?要他好好待在国外养身体,养好以后再回来。如果他现在回来,告诉他我把顾氏还给他,自己去美国创业。”
  
  从他声音语气里,许瞳感觉到,除却他父亲身体健康因素以外,隐隐还有些什么,使他并不乐见老爷子回国来。
  
  很快老梁就证实了她的想法没有错,“你父亲说他想见见害你退掉婚约的狐狸精。”
  
  他明明看到顾辰臂弯里抱着许瞳,却还是这样说,许瞳想:可见他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很有成见。
  
  顾辰“嗤”地一笑,对着怀里许瞳努努下巴,有丝不羁的说:“那你看仔细她的样子,回去好描述给老爷子听。”
  
  许瞳飞快瞪他一眼,打起精神望向老梁。她抱病在身,神情有些恹恹的,脸蛋烧得粉红,看起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老梁看到她的脸,呆了一呆。
  
  这样纯净的面容怎样看都不像是狐狸精。
  
  许瞳忽然对他笑一下,“你好!”
  
  老梁下意识一挤脸颊也回了句:“你好!”
  
  顾辰抱着许瞳往直升机上走。与老梁擦肩而过时,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老梁,注意保持立场。”
  
  老梁嘴角抽了一下。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想给那女孩一个下马威,可是身不由己竟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这女孩实在不简单,居然无形地化掉他的戾气。看来老爷子想降妖伏魔,恐怕要费些力气了。
  
  ●︶3︶●
  
  到了A市,顾辰立刻把许瞳送进医院。
  
  医生询问许瞳怎样着凉时,许瞳硬着头皮答:“出了些汗,又受了些风。”好在医生并不八卦,没有究根问底地钻研“究竟怎样出的汗、又是如何受了风”。
  
  顾辰在一旁面无表情,一派淡定自若,仿佛出汗受风这事并不是由他导致。她不禁瞪着他恨恨地咬咬牙。
  
  检查以后,并无大碍,稍加治疗,许瞳很快就退了烧,也停止了发寒。
  
  当晚许瞳嚷嚷要回家,顾辰却无论如何不准。他非要许瞳在医院住一夜。
  
  许瞳笑:“是不是人越有钱越爱大惊小怪?”
  
  怪不得穷人家的孩子比少爷千金抵抗力要强,原来好多毛病都是被娇惯出来的。
  
  顾辰不理她,只吩咐郑秘书把文件拿到医院来,他在病房里临时办公。
  
  许瞳不禁骇笑,几时起她的身价如此矜贵,小小感冒也能令人如此重视。
  
  随后又由心底深处涌出一股融融甜蜜。原来就算她再自诩洒脱无所谓,可当有人愿意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呵护对待,她还是会忍不住开心动容。
  
  两天以后她出院,顾辰把她送到家。
  
  唐兴邦见到两人之间的神情举止,但笑不语,默默走开。
  
  看得出那英挺男子是真的疼他干女儿,他感到欣慰。那两个小辈站在一起,宛如璧人一样,或许他们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他们彼此间看向对方的眼神有多痴缠留恋。
  
  ●︶3︶●
  
  顾辰半强迫地让许瞳躺倒在床上。
  
  他开始不动声色的环视她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她的地盘。
  
  屋子小小的,没有一大片一大片惊悚的粉红色,异常整洁。
  
  忽然他目光停在某处。
  
  那有一把椅子,椅子上铺着毛茸茸的垫子。他走过去拿起它,嘴角漾起一抹戏谑的笑,“这个,应该是我的吧?想不到你还留着。”
  
  许瞳应声抬眼去看。
  
  那垫子正是顾辰车里的。她曾经带着大姨妈坐他的车,于是这垫子上有了血染的风采。下车时她把它一并带走,省得现世丢人。可她自己也奇怪,她居然费劲的把它洗了干净放在家里,一直都没有丢掉。
  
  许瞳眨眨眼,笑眯眯回答他:“你的东西都是砸大把银子买来的上上品,不用白不用!”
  
  顾辰不由微笑。
  
  忽然又看到角落里的一个盒子。他的笑容无声隐没
  
  那盒子,他很熟悉,那是由他亲自置办。
  
  抬手将它打开,一件旗袍安安静静躺在里面,素美之中似带着几分幽幽的责怨与伤心。
  
  指尖摩挲在细致衣料上,心底有个角落瞬时松塌。
  
  也许天下男人都是一样,无论平时再如何冷硬,心防一旦被某位女子攻破,从此便再无法对她漠然,怜惜总会不经意就涌漾个天翻地覆。
  
  他的心夹裹着心疼与自责,软成一团。
  
  他转头看她,没头没脑地轻轻说一句:“对不起。”
  
  不知是不是人在生病时,都会变得脆弱。只这淡淡一句话,却让许瞳几乎泪盈于睫。
  
  她知道他在为什么道歉。
  
  吸吸鼻子,她咕哝着说:“你别臭美,等我好了,我就拿你换糖吃!”
  
  他一下被她的娇嗔逗笑,“只换糖,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她挑眉,“你已经沦落到要被人拿来易物了,居然还不忘臭屁!没用你换卫生纸已经很不错了,你竟然还敢嫌用你换糖是委屈了自己的身价!切!”
  
  他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凝望她眼底,忽而轻声地问:“瑶瑶,你是否有话想对我说?”
  
  许瞳怔了怔,挑眉反问:“你呢?你又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顾辰定定看她,半晌才说:“有——你好好休息,记得尊医嘱,不要胡乱吃药。我要去上班了。”
  
  许瞳不由微恼,“你要说的只是这个?”
  
  连“对不起”三个字都已经说出口,偏偏对“我爱你”那样吝于给予。
  
  顾辰看着她,慢慢点了下头。
  
  他目光深深,眼底似隐有无数奥妙,可她看了又看,却一个也看不懂。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有些赌气,“好吧。我们打赌的一个月时间就快到了!”
  
  顾辰挑眉,“于是?”
  
  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彻底令她别扭起来,“就是说,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比如那个赌!”她再提醒他一次,又气势汹汹地说,“想说趁现在,不然一个月赌期过了,”她顿一顿,不惜撂下狠话,“分不出胜负,我俩就再也不要见面!”
  
  她终是发了狠。
  
  在小岛上,两个人明明已经那样亲密过,甚至他连她的那里都肯不嫌弃的亲吻,可到头来却吝于说出最最简单的一句话。
  
  顾辰皱皱眉。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那东西离做好还尚需几天,不过差不多可以赶在一个月之期内完成。
  
  沉吟过后,他开口:“你好好休息。”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吧,不过几天而已,再等等眨眨眼也就到了。
  
  许瞳并不知晓其中原委,听他这样说,不禁气结,“顾辰!”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肃然又冷凝,无比认真:“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是没话说,那么让天佑我们此后一辈子不得结合好了!”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意外,居然把话说得这样狠绝。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任性。
  
  顾辰紧锁眉心。在他心底,也自有一番不悦涌现。
  
  他们之间明明已经相处很好,她却又在斗狠。
  
  他已经对她努力做到百般迁就千般依顺,难道实际行动还抵不上空空洞洞一句话来得重要?
  
  终归是少爷脾性,他也隐隐有些动了气。
  
  “好,随便你。”他起身便走。
  
  到门口时却还是忍不住又回过头来。
  
  可惜她早已将面孔别向另一侧,根本没有看到他已软化回头。
  
  顾辰的心便又重新硬了起来,转头踱步离开。
  
  在门外顾辰不由幽幽叹气。
  
  恋爱这东西好歹他也是第一次,并无经验,以前总是女孩子们哄他开心,现在却风水轮转,换成由他处处处心积虑来讨她的笑脸。
  
  想着反正那东西就快要做好,大不了下次送她时附带说点什么好了。这一次姑且就这样走掉吧——彼此竟话赶话的僵怨成这样,这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从没用心去哄过谁,这次就算他留下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搭梯子好叫彼此下台。
  
  ●︶3︶●
  
  许瞳心里又是另外一番幽怨。
  
  他明明是爱她,偏偏却不肯亲口说出来;做得漂亮的确比说的好听来的重要,可是女人谁不是缺乏安全感的动物?曾经他又那样一次次有心无心的伤害过她。她不过想他说一句,哪怕一生只说一次也好——这赌局他输了,他爱上她了;假如他肯定说,她一定立刻卸下所有心防、抹去心底残余芥蒂。
  
  可无奈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心无论多软,嘴巴却始终坚硬。
  
  许瞳深深叹气。
  
  ●︶3︶●
  
  许瞳的病已经彻底好起来,可是精神却有些郁郁不快。
  
  她没有去上班,顾辰给她请的长长大假还有好多天才到期。
  
  她待在家里,恹恹不乐。
  
  这两天,那人竟然真狠得下心没来找她。
  
  她不禁心生埋怨。她不过撂了句狠话,他就不来见她,真是心眼小过针眼。
  
  许瞳闷闷的趴在窗台上,没精打采连连叹气,烦恼的样子好像等一下天就要塌下来一样。
  
  她不知道,她那副心烦忧郁模样,在别人看来,刚好就是所谓恋爱。
  
  ●︶3︶●
  
  唐壮接连听了好几天许瞳叹气,几乎快要疯掉。他不知道那两只别扭生物之间又起了什么矛盾,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将变得比许瞳还要不正常。
  
  在听到许瞳第一千零一声叹息后,唐壮忍无可忍叫起来:“别在家窝着了!窝来窝去窝出个叹气精!唉唉唉唉的烦死我了!走走走,跟我到麻将馆去散散心,不然就消了假去上班,两个里面选一个,总之不许继续窝在家!真是受不了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早就患上了老太太的思虑病!”
  
  许瞳想想出去走走也好,就跟唐壮一起出了门。
  
  路上她调侃唐壮,“壮子,你被杨阳带坏了,说话越来越罗嗦,直逼话痨精。今天要换做在以前,你最多就一句话:给我滚到麻将馆去!别在家给老子玩忧郁!”
  
  唐壮搡她一下,“滚蛋,跟你哥敢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找打是不是!对了丫头,我听说一件事,好像最近你那异母妹妹和严昌石那个大流氓打得火热。听到这俩人搅和到一块去,我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
  
  许瞳要想一下才能消化唐壮的话。
  
  章真瞳和严昌石勾搭在一起。
  
  这两个人的名字拉在一起,别说唐壮,连她也在心底产生一种很坏的感觉。
  
  “听说锦绣广场那个工程顾辰跟严昌石有合作;对了,我说你要是因为这几天顾辰没来找你你才这么唉声叹气,那哥告诉你,你大可不必这样。锦绣广场的交工日期就快到了,严昌石却突然甩手不干,对外就说手里材料已经用到没有,实在无能为力继续合作,他要顾辰去找别家。顾辰一直在联系其他材料商,可是奇怪的是不论他找到谁,那人一定告诉他,材料刚巧已经出货卖光。他没来找你,我想一定是忙晕了头。说起来工程建筑这一块顾氏刚刚起步,人际关系还没有完全拓开,他现在说白了就是遭到联合抵制。这时候他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就别再拿唧唧歪歪的小事去和人家计较了。我说你不是一直挺识大体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狭隘!要知道,女人啊,只有懂事才会可爱!”
  
  这番具有说教意义的话由唐壮这资深痞子说出来,许瞳感动有些啼笑皆非。
  
  她有些意外,原来短短几天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问唐壮:“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是他告诉你的?”
  
  唐壮耸耸肩膀,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许瞳,“怎么可能!他如果连你都没说,又怎么可能跑来告诉我?是我刚收不久的一名机灵小弟说的。他说他认识严昌石手下一名得力下属,这些事都是他从对方嘴巴里撬出来的。”
  
  许瞳沉吟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些凝重,“你说这新小弟,现在在麻将馆吗?等下带我见见他,我想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顾辰的麻烦有没有解决。”
  
  ●︶3︶●
  
  许瞳和唐壮赶到麻将馆时,一群人正围在门口。他们好像在瞧着什么热闹,时不时地还齐齐发出哗哗惊叹声。
  
  唐壮冲着人群叫一声:“嘿!我说你们,我让你们给我看馆子,结果你们全堵在门口,都干嘛呢干嘛呢?!”
  
  大家齐齐回头,人群霍啦一下散开一个豁口。许瞳抬眼看过去,发现被许多人围在中央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小伙子。
  
六三 强男强女之【赌气】 ...


  他手里正摆弄着一把刀,两手飞快灵巧的翻动着,刀子不住腾挪迭闪,在十指之间化作一片银色闪耀的光芒,煞是好看。
  
  许瞳不由赞了一句:“好手法!好本事!”
  
  怪不得大家都围在这里看热闹,这年轻人耍刀耍得实在精彩非常。
  
  那人看到唐壮,停下手上的动作,走过来笑嘻嘻叫一句:“壮哥!”又转头看向许瞳,机灵的同她打招呼:“这一定是大家说的瞳姐吧?瞳姐好!”
  
  许瞳不由笑起来,“还是别叫瞳姐了,指不定咱俩谁比谁大呢!”顿一顿,抬头问唐壮,“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新来的兄弟吧?”
  
  唐壮点头,“他叫小途。”
  
  许瞳对那年轻人说:“小途,我有点事想问你,可不可以跟我过来旁边一下?”
  
  年轻人笑眯眯应好,样子好说话得很。
  
  避开人群,许瞳开门见山对他问:“你怎么认识严昌石手下的?”
  
  小途从容地答:“我们小时候是邻居,后来搬家搬散了,不久前又重新遇到。”
  
  许瞳微微一皱眉心,沉声又问:“那你怎么没去投奔你朋友跟在严昌石那一起发财?为什么会选择到我们这穷地方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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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肆 强男强女之【中招】 ...


  六肆【中招】
  
  小途回答时,语气真挚,“严昌石并不是好人!”
  
  许瞳点点头,“顾辰和严昌石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小途变得有些吞吐,“还不就是……因为女人!听说顾辰从前的未婚妻不久前跟严昌石秘密定了婚;之后严昌石就找借口退出工程,还暗中阻挠其他工程公司不许帮手。”
  
  许瞳皱眉,“他有意刁难顾辰?”
  
  小途点头称是,又答:“听说顾辰……呃,顾总,好像去了外地。本地已经被严昌石一手遮天,顾总的家族虽然财大势大,但是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官不与黑斗;所以当可忍耐的时候,相信顾总一定不会选择和严昌石撕破脸皮。”顿一顿后,带着几分犹豫样子又说:“听说瞳姐跟顾总很要好,想必顾总以前的未婚妻一定不会太高兴,严昌石又是个心黑手狠的人,瞳姐你要多加小心!”
  
  听他说完这一番话,许瞳不禁挑挑眉。
  
  “你谈吐见识都很不俗,怎么会来这里看馆子?相信你一定有更好更光明的选择。”
  
  小途腼腆微笑着,“哪有,我都快吃不饱饭了,好在壮哥肯收留我!”
  
  许瞳沉吟着,点点头。垂眼看看他握在手里的刀,随口赞了一句:“这刀蛮漂亮。”
  
  小途连忙用手臂把刀夹在身前,用袖子和前胸的衣料快快地擦着刀,“这上边都是我手心出的汗,粘糊糊的!”擦完用两根手指捏住刀面倒提着把刀递向许瞳,“这把刀还真是难能找到一样的,瞳姐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玩吧,平时也能防个身什么的!”
  
  许瞳本来没有想要看刀的意思,可是眼见人家这样热情,连刀柄刀面都一并擦干净才递过来,不接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她笑了笑,把刀接过来,握在手里,翻转两圈看了看,赞一句,“不错,轻巧顺手,的确是好东西!但我要这个没有用,遇到危险时伤害自己的可能性估计更大,所以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她把刀递回去。小途用手指捏着刀面接过来,笑问许瞳:“瞳姐还有什么事想问吗?”
  
  许瞳摇头,“去跟弟兄们玩吧。”
  
  小途“哎”了一声,三步并两步的跑开。
  
  许瞳看着他的背影,紧了紧眉心。她随即去找唐壮,对他认真叮嘱:“提防这个叫小途的。”
  
  唐壮不禁问:“他有不妥?”
  
  “怪怪的,没事对他多留留心,不一定是敌是友。反正,小心总是好事。”
  
  唐壮想了想觉得许瞳说得有道理,便点点头应下她的话。
  
  ●︶3︶●
  
  赌气归赌气,许瞳对顾辰非常担心。
  
  锦绣广场本来只是个烂尾工程,在政府把项目接管过来以后,索性决定加大力度拓展建设,有意将它打造成为全国乃至整个亚洲首屈一指的大广场。
  
  市政领导上上下下对这工程都存予厚望,眼看离交工日期越来越近,严昌石却突然如此明目张胆反目相向,横生枝节,他这一下不得不说,让事情变得十分棘手。
  
  许瞳有些不放心,她打电话给郑秘书,询问顾辰行踪和事态发展。
  
  郑秘书告诉她:“我跟顾总现在C市,预计几天以后就可以返回A市。顾总现在正在和对方老板开会洽谈合作事宜,暂时走不开;要不要等他开完会以后,叫他给你回电话?”
  
  许瞳想一想说:“不用了,等你们回来再说,让他专心先把材料问题解决。”
  
  挂下电话,许瞳呆坐在沙发上,久久不动。
  
  说不上为什么,她心里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会是什么事呢?
  
  ●︶3︶●
  
  第二天,许瞳还在睡懒觉,隐约间听到外面有吵闹声音。
  
  反正再睡不着,她干脆爬起来洗漱。刚洗完脸就听到窗外有人叫她:“瞳姐瞳姐,壮哥让你出来一下!”
  
  许瞳应一声出了门,看到小途正等在窗前。
  
  见她出来,小途连忙说:“瞳姐,快,有一伙人一大早过来,说要拆迁老街,限三天内赶紧搬完,不然就强制拆迁了!”
  
  许瞳越听越惊,“他们是哪里的人?”
  
  小途答:“是严昌石名下公司的!”
  
  许瞳一听更觉事态严重,一边和小途急急向院子外面走,一边问他:“唐壮人呢?”
  
  小途回答她:“壮哥回去叫人了,他让我来叫你一声,说你遇事机灵反应快,叫你先出来盯一下,外面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街坊,壮哥说护好他们别让他们被人欺负吃暗亏!”
  
  许瞳听他这样一说,便不疑有他,一边往吵闹人群奔着一边叮嘱小途:“你赶紧回去麻将馆,告诉小伍二花他们,千万按住唐壮,别让他带人过来,万一冲动起来,恐怕会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她觉得今天的事发生得实在蹊跷,说拆就拆,这样突然,太不合情理。
  
  不知道对方玩着什么把戏,所以一切小心为好,千万不能中了他们的计。唐壮万一带着人动起手来,相信三分钟都用不到就会有警车嗡嗡开来把他们抓走。
  
  小途听了她的吩咐,立刻应声好,转头撒头就往麻将馆方向跑。
  
  许瞳望着他背影,心底漾起一股说不清的奇怪感觉。
  
  一时间她倒也分辨不出这种感觉究竟缘何而起;而另一边的吵闹此时竟陡然升了级,来人竟无耻至极地对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街坊动手推搡起来。
  
  许瞳再不顾不得其他,怒气冲冲地一头奔向人群中去。
  
  ●︶3︶●
  
  事情究竟怎样发生的,许瞳根本来不及反应明白。
  
  她只是看到有人在推搡老街坊,气不过之下冲进人群和带头那人争执起来。
  
  她出现以后,那些气焰嚣张的人立刻由优势变成劣势——世上能比许瞳嘴皮子还溜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于是那人变得有些气急败坏,他带来的人也渐渐往前簇拥起来,对许瞳和老街街坊们推推搡搡。
  
  混乱中,许瞳觉得自己胸前被领头那人划拉了一下。
  
  不管他是有意无意,对许瞳来说,这举动都令她怒气攻心。她用力推了那人一下,又喝骂他一句:“你哪里都敢动,活腻了是不是?!”
  
  那人先是被她推得退了两步,紧跟着又冲回来,一边冲一边对着许瞳哇哇乱叫。
  
  然后,许瞳觉得似乎有很大一股力量在身后推着自己。
  
  她不受控制的踉跄向前。
  
  领头那人冲向她来;她踉跄着迎上去。
  
  与此同时,她觉得身旁似有人影闪动,他在她耳边高声叫喊:“你想干什么!”,声音居然充满惊惧。
  
  她也想问他干什么——干什么无缘无故在后面推她。
  
  然而推力那样大,她根本开不及开口,只是收不住脚地一直往前抢着。
  
  下一秒,她与领头那人狠狠撞在一起。
  
  推他那人侧身抢在他们俩旁边,使劲地叫:“你想干什么!快住手啊!”
  
  她怔怔懵懂,他到底在喊些什么?
  
  之后她再来不及疑惑——带头那人身块比她大得多,可不知怎地,平衡感却那样差,他俩互相一撞后,他居然再也站不稳,压着她一滩泥似的倒在地上。
  
  她觉得胸腔猛地被压得一片窒息。她用力去推那人,他却动也不动。
  
  忽然她听见有人声嘶力竭在喊:“杀人啦!杀人啦!不好了杀人啦!”
  
  起初她还懵懵懂懂不知这话是怎么回事。渐渐觉得衣服有些湿湿的感觉。
  
  她一边推那人一边探手摸了摸,只觉掌间触得一片濡湿。
  
  她使劲把他从身上推开。
  
  然后她看见他身上插着把刀,刀身深深没入他肋间,只有刀柄留在体外,从那刀子的周围正汩汩的流着血。
  
  那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声音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弱。
  
  许瞳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血迹。再看看自己手心,全是触目惊心的红。
  
  她皱眉又望向躺在地上那人。
  
  真可笑,他正忿恨挣扎的抬着手臂,颤抖指向她,想说什么却无力讲出,一副“你这杀人凶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冤屈样子。
  
  真会演戏。
  
  演戏?
  
  她眉心皱得更紧。
  
  脑子里猛然轰地一声巨响,仿佛里面炸开一颗惊雷。
  
  演戏!
  
  她抬眼去看插在那人身上那把刀,心思瞬间变得一派澄明。
  
  那刀子的刀柄,看起来和小途昨天耍的那把,一模一样。
  
  许瞳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中招了。
  
  ●︶3︶●
  
  伤者被送到医院抢救。许瞳以涉嫌行凶被警察带走。
  
  坐在审讯室里,许瞳静静在脑子里过着小途与她相处时的一举一动。
  
  如果插在那人身体里的刀,正是昨天小途耍过那一把,那么那把刀上面,有她的指纹。
  
  她清晰记起,昨天小途在把刀子递给她之前,特意用衣服擦了擦,他说那上面都是他手上出的汗。现在想,恐怕他真正想擦掉的,并非是汗,而是他留在刀柄上的指纹。
  
  然后她把刀子接过来,握在手里翻看。
  
  看完还给他时,他仍然是用手指捏着刀面把刀接过去的。
  
  于是那把刀的刀柄上,只留下她一个人的指纹!
  
  这是其一。
  
  还有,今天来给她报信的人为什么是小途这个新来的,而不是以前做惯的小伍或二花呢?
  
  回忆之前她叫他赶紧去拖住唐壮不要轻举妄动,那时小途跑出去的背影令许瞳觉得十分古怪。当时来不及分辨这种古怪背后的真相,现在仔细想想,许瞳找到了答案。
  
  小途跑走的姿态,太过迫不及待。从他骨子里似隐隐溢出一种喜从心来的兴奋,仿佛他这一跑开后,便会有什么事能够即刻大功告成一样。
  
  想到这里,许瞳嗤地笑了一下,声音充满自嘲。
  
  或许唐壮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说到底,不过是个早就设计好的阴谋而已。
  
  这阴谋背后的主使者和策划者,并不难猜到是谁。
  
  他们先制造事端,把顾辰支开,然后设下圈套,对她下手。
  
  顾辰不在,她便失去自保的最佳时机;就算他日后火速赶回来,到那时她的罪名也恐怕早已经坐实,再也无力回天。
  
  在章真瞳眼来,她抢了她的未婚夫不说,连她舅舅也因为她才坐牢,这样新仇加旧恨,今天这一幕便不难想到,这一切必定是严昌石在章女怂恿下精心设计出的一番好戏。
  
  原来她同她之间,永远都和平不了。
  
  ●︶3︶●
  
  没有任何家人的消息。
  
  许瞳觉得不安,她担心他们有事。
  
  不断有人走马灯似的出现在她面前。
  
  那些警官都面目森冷,形同判官,同她讲话时怪声怪气,言语深处藏满看好戏的意味,时不时劝她诚实交代,怎么样动手伤人,或许也可获得从轻发落。
  
  许瞳冷笑。
  
  轻判?怎么可能。
  
  他们不都是严昌石的人吗?不过是来看她的好戏吧。
  
  之前许瞳统统沉默不作声。这一次她不耐烦起来,淡淡告诉此刻眼前这位警官:“人不是我伤的。”
  
  那警官居然满脸鄙夷和不耐,“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你骂“你哪里都敢动,活腻了吗”;之后就冲向伤者,等再分开他就中了一刀躺在地上,你怎么说!”
  
  许瞳盯着他,静静说:“我没有冲上去,是有人在背后推我。你们应该去找推我那人问话。真正的凶手是他不是我。”
  
  那警官眉一皱,脸上闪过一抹惊奇。
  
  许瞳在心底冷笑。
  
  果然这警员是被严昌石收买过的。一听她居然摆得出事情真相,他便再沉不住气。
  
  在他们心里,她应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蠢得直到被判刑那天犹自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才对吧。
  
  那警官很快收敛好情绪,义正言辞的喝问她:“别企图转移嫁祸!你诬陷是人家做的,可是刀上都是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许瞳笑一笑,几乎懒得解释。
  
  其实他们何必要多此一举审问她呢?大家彼此根本心知肚明,这件事早被严昌石计划好,她无论说什么都是假的、都是狡辩、都是拒不认罪,反正无论她认不认罪,只要他们警匪合作,一口咬定行凶的是她,她的罪名就算坐实了的,何必还妄想从这像模像样的过场里能够逼她亲自点头忏悔认罪呢。
  
  许瞳看着那警官,微笑说:“警察同志,您并不知道为什么刀上有我的指纹吗?我还以为严昌石事先已经告诉你了。”
  
  那警官被她这样一说,一张脸比刚刚变得更黑更沉,他对许瞳恶狠狠地警告:“你不要为了逃脱罪名,就企图连执法人员一起泼脏水!你这样不配合警务人员执法办案,出口诬蔑,简直罪上加罪!”
  
  许瞳嗤然冷笑,“罪?什么罪?这都是你们对我的欲加之罪。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真相是怎样的吗?好吧,就当你真的不知道好了,那么由我来告诉,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顿一顿后,一口气厉声说下去:“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想通来龙去脉的警察同志,想把我这当事人蒙在鼓里还真是不容易呢!不过是开始时由严昌石派人混进来骗走我的指纹,之后又由他派人来逼迁——他那套逼迁的合法手续能办下来,想必走了不少歪门邪道花了不少银子吧,当然,不排除你们从中大力支持他为祖国搞建设的可能性——接着呢,再由他导演一幕自己人趁乱捅伤自己人嫁祸给我的苦情剧,让我再众目睽睽之下中招中得百口莫辩;不只这样,他还一定早和你们这班警务
六肆 强男强女之【中招】 ...


  岗位的好兄弟们打过招呼,一定要把我的罪名坐实、要让我最终必须坐得成牢,好让他在他女人跟前有面子,我说的对吧,警察先生!”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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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强男强女之【输了】 ...


  六五【输了】
  
  许瞳一席话令那警官几乎流下冷汗。
  
  从警这么多年,想阴哪个人说他有罪,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样难办过。这女孩虽然年纪轻轻,可脑子出奇的犀利,竟能在短短时间就把事情真相分析得如此准确透彻。此后他一定得要多加小心了,这是一根顶难剃的骨头,不容小觑,事情恐怕没有最早时所设想的那样乐观容易,一旦她找到可以证明她所说的话为真的证据,那时他们统统都会遭殃。
  
  许瞳见那警官被自己说得面色铁青,不由嗤的一声又笑出来,“从头到尾不过是场苦肉戏而已,那位所谓无辜伤者用不了几天就会出院,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时间,在他还没有出院之前赶紧定我的罪,不然他没大碍或者有人来帮我翻案,我可就不能被你们重判了!”
  
  那警官有些气急败坏地恨恨咬牙,“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放肆的嫌犯!刀上有你的指纹,旁边人都耳闻目睹你叫嚣且伤了人,你居然还能言辞凿凿的把罪名都推到别人身上,你年纪轻轻就这样能颠倒是非黑白,简直厚颜无耻,可怜可笑又可叹!”
  
  这一刻许瞳仿佛看到章真瞳附身在眼前警官身上。
  
  她忍不住笑起来,直笑得眼角流出眼泪。
  
  多讽刺,这些话其实该用在他们自己身上才对,却偏偏被他们拿来义正言辞的反栽给别人。
  
  她止住笑,看着警官一字字问道:“从一开始你就反复强调,刀上有我的指纹,你的意思不外是说,如果我是无辜的,如果伤人的真是别人,为什么刀上会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呢?警察先生,我不信办案多年的您会不知道有这样一种手法——把透明胶布之类粘在手心里,于是别说指纹,就连汗渍体|毛也不会留下一星半点了!”
  
  那警官面色惊变,被抢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此时此刻真真正正地后悔起来,后悔早前太过轻敌,眼前女孩什么都懂,每句话都被她抢在头里说,实在太难对付。
  
  这时有人凑到他跟前来,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许瞳看到,他面容一下焕发出光彩来。
  
  他点点头对来人低声说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声音中竟似有着难以隐藏的兴奋和喜悦。
  
  然后他转向许瞳,声音洪亮地对她宣布:“许瞳,你刚刚不是信口开河说这不过是一场苦肉计吗?我告诉你,现在你的谎言栽赃彻底被拆穿了!那个无辜伤者刚刚已经伤重不治了!如果这是自己人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又怎么可能会一出手就下这么狠的毒手?”
  
  许瞳闻声不由怔了一下。
  
  那人居然死了。这结果陷她于不义之地。谁会相信她说,是他们自己人没有掌握好力度,这才错手捅死他?
  
  他们只会说:“许瞳,我看你这次还能拿什么样的理由狡辩!”
  
  ●︶3︶●
  
  许瞳心情跌入底谷,她想念家人,却无法见到他们。她想知道他们怎么样,是不是一切还好。
  
  道貌岸然的警官们却时时来她眼前恶心她,车轱辘的话反复说。
  
  “许瞳,你还是老实认罪吧!凶器上有你指纹,旁观者都看到你同死者激烈争吵过,并且扬言问对方是否活腻;然后他倒在你身上,分开以后身上就中刀,接着送往医院就不治身亡。现在证据确凿,是你害死者送了命,你还是乖乖认罪吧;再说,就算你坚持拒不认罪,可是证据摆在那里,我们一样办得了你!”
  
  许瞳不由冷笑:“既然你们都说了,就算我不认罪,也一样办得了我,那干嘛还要天天审我?吃饱撑的吗!随便你们怎么搞好了,我说不说、说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剧本严昌石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他们正在按部就班的往下演;要说唯一没按戏码来的,就是受伤那人竟然意外死掉了。真唏嘘,不过是想演场苦肉戏去陷害一下别人,结果竟演到自己送掉命,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那些明明想来看她好戏的人,往往被她反整得满心愤懑。他们都被她吊儿郎当的态度刺激得极为愤慨,“许瞳你严肃点!当这里什么地方?你家还是菜市场!想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请好好交代你自己的问题,不要蓄意诬蔑人民警察,给自己罪上加罪!”
  
  许瞳现出厌恶和不耐的神色,“真奇怪,为什么每个警察都爱骂别人是说胡说八道?其实,你们才比任何人都能胡说八道,编排事实!”
  
  他们在她这讨到没趣,不禁气咻咻地诅咒她:“简直无药可救!就你这样恶劣的态度,必须被重判严惩!!”
  
  ●︶3︶●
  
  又过两天后,竟然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当许瞳看到庞蒙时,她一时狠狠怔住。
  
  “庞蒙!”她不禁叫了他一声,惊讶后,微笑对他说,“想不到会是你来了;想不到当日一别,会在我锒铛入狱之际我们重逢!”
  
  庞蒙皱皱眉,脸上流露出怜惜神色,“许瞳,你憔悴许多!”
  
  许瞳摇头,“相信许多人要比我本人更加憔悴!”
  
  庞蒙苦涩一笑,“大家都挂心你!”
  
  许瞳点头,神情落寞,“我从不让人省心,总是给大伙添麻烦!”
  
  庞蒙心中微痛。悄悄吸口气,故作轻松地开口:“别想那么多,这次是学长叫我回来帮你翻案。放心吧,我们各个都在拼命,你也要坚持住!”
  
  许瞳动容,“只为我一个人,却要你们大家拼力付出,这值得吗?”
  
  “值得!”庞蒙坚定的回答她。
  
  许瞳笑起来,眨眨眼,泪盈于睫。
  
  庞蒙笑一笑,对她又说:“看看除我以外,还有谁来看你!”
  
  许瞳这时向一旁望去,居然看到杨阳与唐壮。
  
  看到他们俩时,她眼底立刻又蓄满泪水。
  
  他们两个人脸上竟都带着伤,唐壮胳膊上甚至打着石膏。
  
  许瞳声音颤抖起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受了伤?!是不是严昌石干的!唐叔呢?唐叔怎么没来?他也受伤了吗?”
  
  关在看守所里这些日子,她从没掉一滴眼泪。可是今天看到亲人受伤时,她再也忍不住眼底的泪水。他们因为她而受伤,她实在觉得内疚与心疼。
  
  唐壮连忙安慰她:“丫头你别这样,爸他没事。确实是姓严的那杂碎干的;那些人来捣乱的时候,爸他刚好在老街坊那里问你被抓走的事发经过,那些人只是白砸了五金店,爸并没有受伤,就我们俩和麻将馆的弟兄们受了点伤。那天我们正在问小途发生什么事,忽然就进来一群人,进馆以后,二话不说,不管见东西还是见人一律动手就砸,下的都是重手死手,恨不得把人打残一样!小途那个王八羔子,他他妈当时竟然还告诉那群人去守住后门,别让大伙跑了!弟兄们一听这话全怒了,也不管别人,全都盯住他一个往死里打,想不到他还是一个管事的,我们逮着他,那边的人就忌讳起来不敢继续动手;大家就拖着他做人质跑出老街,又把他打得半死塞进垃圾桶里,带着爸躲出来了!”
  
  许瞳听唐壮说完,恨得牙根又麻又痒。她眼睛通红,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颤声问:“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难道就要由他姓严的一手遮天吗!”
  
  庞蒙在一旁坚定地说:“他一定会被绳之于法,请相信法律,相信正义,相信自己的信念,也请相信我,许瞳!”
  
  唐壮抹了把脸,杨阳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这几天大壮和唐叔都不敢回家,一直有人盯着家里和麻将馆,怀里都夹着大片刀,我们也报过警,可是讽刺的是,报警以后反而是那群混蛋先找到我们,还好大家机灵跑得快。许瞳,这几天我们不是不想来看你,实在是被盯得太紧了,这里又到处是严昌石的人,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许瞳嘴唇已经开始轻轻颤抖,“那你们现在来看我,会不会有危险?”
  
  唐壮说:“别担心,现在没事了!你刚被抓走,杨阳就让小伍赶紧把事情通知郑秘书,由她转告顾辰。顾辰听到消息以后,什么也不顾立刻就往回赶。因为他去的地方没有机场,他开车足足两天没睡赶回来的!”顿一顿,他有些支吾起来,“曈曈,他没跟着一起来看你,你别多想;他回来以后,立刻调查事情来龙去脉,第一时间联系庞蒙让他尽快赶回来,又把我们都接过去找地方安顿下来,还给配了保镖,出门也派了车,大家都变得安全了,你不用再担心;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专门一心对付姓严的!他不知道费多大的劲活动门路,才能让庞蒙把我们带进来见你!许瞳你一定要知道,虽然他没来,可是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
  
  许瞳恻然,“希望你们能帮我洗脱得了罪名!”
  
  ●︶3︶●
  
  此后许多天,通过走动一些关系,另外在庞蒙陪同下,许多人得以来看她。
  
  唐兴邦来过,唐壮杨阳来过,小伍二花来过,甚至连郑秘书也来过,可唯独只有顾辰依然没来。
  
  许瞳嘴上不说,脸上却流露出许多失望和落寞。
  
  杨阳忍不住叹气,不住劝她:“打起精神!很快就能出去了!大家都在尽力,你自己也要挺住,我们一起加油!”
  
  许瞳揉揉额角,有些泄气,“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如果能放早就放了。一切证据都指向我,严昌石作威作福,早就买通所有关系,你说,我还能逃得掉他的陷阱吗?”
  
  庞蒙劝她:“相信我,事情还没有悲观到必死无疑!”
  
  她只做苦笑。
  
  是,不死也许容易,可是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被判个无期?
  
  杨阳不禁恻然。
  
  许瞳忽然抬头问她:“他……怎么样了?”
  
  为什么一直不肯来看她?
  
  杨阳不由长叹口气,“真不知道你们俩在搞什么,他明明奔走得连觉都没有时间睡,瞎子也看得出他对你有多牵挂、对你的事有多焦虑,可却无论如何偏不肯来看你!许瞳,你们俩之间到底怎么了?”
  
  许瞳沉默一会儿,问她:“他很奔走吗?你要郑秘书看牢他,要他好好吃饭睡觉,这个时候他要是累垮了,我们就都没有希望了!”
  
  听到杨阳说他为自己不眠不休的奔走忙碌,她瞬间释然。
  
  他不来看她,一定有他的道理吧。只要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她已觉得足够。
  
  杨阳又告诉她:“许瞳,顾辰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吓人,大家都看得出,他是豁出去了!本来他想联合其他一些老板一起对付严昌石,可是那些人都怕惹祸上身,全都退避三舍。顾辰告诉我们放心,没人肯帮忙也不要紧,就算是他自己,就算要散尽家财,他也要和姓严的死磕到底!”
  
  许瞳笑起来,“是吗?他是这样说的吗?就算散尽家财,也要和姓严的死磕到底?”
  
  杨阳看着她用力点头,“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让我婚后生不出孩子!”
  
  许瞳闭上眼睛,满心欣慰,长长一叹。
  
  脸颊悄悄爬满濡湿泪痕。
  
  她记得之前去墓园时,她告诉唐叔顾辰家里钱财如云,修建墓园只不过是其中九牛一毛而已,她要唐叔千万别因为他这小小“一毛”就被唬住;唐叔于是骇笑对她说:“总不能让他散尽家财来证明对你的确有心吧!”
  
  想不到那时的一句戏言,到今天竟然一语成谶。
  
  许瞳张开眼,看着杨阳轻轻说:“杨阳,帮我给顾辰带个话;就说,那个赌,我输了!”
  
  ●︶3︶●
  
  许瞳感到深深懊悔。
  
  如果知道前头会有这样一场浩劫等着她,她一定再也不任性,再也不和他赌气,再也不去争那没有意义的事情。
  
  她后悔没能及时对他说出那个爱字。
  
  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得去。
  
  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在明媚阳光下亲口告诉他:是的,我输了;我爱上你了,顾辰。
  
  ●︶3︶●
  
  杨阳把许瞳的话带给顾辰。
  
  这个骄傲男子,在听完简简单单“她说她输了”几个字后,面容上再也抑制不住,呈现出巨大的痛惜与悲伤。
  
  杨阳看着他痛苦到极致还要强自忍耐的样子,不禁心中悲怆,掉下眼泪。她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顾辰。
  
  身边再没有别人,顾辰一下坐倒在皮椅上,面向窗外,呆呆凝视。
  
  天空灰蒙蒙,像染了尘埃,罩得人整个心头都晦暗一片。以往有她明丽笑容可以轻易击散他的一切烦郁;而现在,那笑容的主人正身陷牢笼,承受着她根本不该承受的无妄之苦。
  
  他是那样想念她。
  
  想到她所遭受的一切,他痛苦的低下头捏住额角。
  
  半晌后,他弯腰探身从桌前抽屉里取出一只精致小盒,慢慢打开。
  
  盒子中央嵌立着一枚晶粲夺目的钻戒,那戒指上的钻石,工艺堪称巧夺天工,一望便知价格不菲,好看得令人舍不得合眼。
  
  顾辰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送到眼前细细端详。
  
  这是他不惜花费特意寻到当世珠宝设计名师程海专门定做打造,是准备拿来向她求婚用的。
  
  他原先这样想:等他们下一次见面时,戒指已经做好,到时他可以拿着它对她求婚;即便她之前在嗔恼他,可他相信,当她看到这枚戒指,一定会变得开心起来。
  
  本来想给她惊喜,所以在戒指做好前他坚持什么也不说。可他没有想到当戒指拿到手时,她竟然已经身陷囹圄。
  
  此时他手里握着戒指,心里有如刀割。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深后悔过。
  
  如果早知道将有这样一场浩劫等在前面,那天她问他有没有话要说
六五 强男强女之【输了】 ...


  时,他一定不会嘴硬,一定不会再固执的坚持,非要等到戒指做好以后才向她开口。
  
  他知道每个人都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去见她。
  
  天知道他有多想看到她。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发狠的说:“顾辰,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是没话说,那么让天佑我们此后一辈子不得结合好了!”
  
  他太害怕这句话将会灵验。再见她时,他一定要拿着戒指对她说:嫁给我!
  
  然而求婚这件事,对于她与他来说,那样神圣。她根本没有罪,她不应该是在看守所里得到他的求婚。
  
  所以在她出来之前,他不会去见她;她不会一直待在那里,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出来!
  
  等她重获自由,那时他会立即见她,去给她一个她应得的光明而圣洁的求婚;他一定不让她那可恶的赌咒有机会得以实现。
  
  他把戒指放在唇边亲了亲,闭上眼,用两手掌心紧紧包拢住它,把并拢的两只拇指抵在额头前。他紧锁的眉心溢出心底太多的痛苦与思念。他两掌越并越紧,钻石几乎要硌破他的掌心,他却恍然不觉,依然用力地向一起握着,直到浑身都开始颤抖,直到全部力气几乎耗尽,他才终于肯停下来。
  
  他轻而又轻的唤了声“瑶瑶”,声音很快便消融在空气里,不见踪迹;可其中浓浓的痛苦与沉沉的思念,却一直萦绕回荡着,如同捆人的绳索,一圈圈缠住他,把他缚得紧而又紧,久久都不得解脱。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5 22: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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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强男强女之【转机】 ...


  66转机
  
  顾辰放下往日身段,一改孤傲阔少形象,不惜弯腰对各个老板赔笑脸,企图联合大家一起搞垮严昌石。
  
  众人虽然对严昌石平时在商场上的土匪行径恨之入骨,但是真要让他们站出来与他作对,却又不禁人人往回缩着头。
  
  事情与他们无关,实在不该给自身揽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苦差麻烦。
  
  顾辰一路无功而返。
  
  他最终咬咬牙,招来郑秘书,要她拟定一份财产评估报告,除了给父亲留出养老的一笔钱外,其余通通拿出来用作与严昌石斗法的流动资金。
  
  郑秘书看望许瞳时,把这件事告诉她,“大表哥已经豁出去了。他和严昌石之间的战役正式打响。”
  
  许瞳内心震动。
  
  郑秘书又说:“章真瞳来找过大表哥。”
  
  许瞳抬头,凝神不语,静静聆听郑秘书说下去。
  
  “她来干什么,我不说你也猜得到。她居然还在做梦一样妄想可以挽回大表哥。”
  
  许瞳感到惊奇。
  
  章真瞳这人的神经,不正常到似乎永远都没有下限。
  
  ●︶3︶●
  
  那天章真瞳找到顾辰,对他说:“听说你和昌石斗法,损失良多。”
  
  顾辰不由冷笑,“他损失并不比我少一点。”
  
  章真瞳趋近他,“可他生财有道!几天就能恢复实力,你可以吗!”
  
  顾辰厌恶的向旁边走,躲她远远,“章小姐,你以前只是愚蠢,现在却已经变得无耻。”
  
  生财有道?可笑,还不是靠流氓行径土匪手段去掠夺他人资本,人家如果不肯孝敬他,就用尽手段去报复。这样的确恢复得快,可那不叫生财有道,叫做怨声载道。
  
  “总有一天,他会墙倒众人推。你总会见识到,你所说这生财有道的人,大家心里到底多恨他!”他凉凉地对她说。
  
  章真瞳桀桀有声地笑,“你说他会栽?怎么可能呢!顾辰,你一定不知道他后台多硬,真的,你输定了!”
  
  顾辰看着她,毫不掩饰脸上与眼底的浓浓厌恶,“你来有什么事?请快说。如无请走,我很忙,没空陪你章小姐闲聊。”
  
  她绕着他的桌子来回走,走得人无端烦躁。
  
  原来讨厌一个人,连她做最最普通的事也会觉得深深厌恶。
  
  “顾辰,”她突然停下来,脸上得意的笑容收敛不见,换上的是一副情深苦楚的模样,“你知道,我一直爱你,我忘不掉你!别和昌石斗下去了,你斗不过他的;这么大一个家业为许瞳散掉,不值得的!”她把手撑在他桌子上,上身整个前倾,声音中充满急切,“我们和好吧!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帮你去和昌石说,要你们不再斗下去!”
  
  顾辰觉得她的话荒诞至极。
  
  他甚至无法控制的笑起来,“对不起章小姐,恕我难以自抑。”
  
  她真是好笑。严昌石那样的龌龊男人,女人如不奉送些便宜给他占,他怎么可能肯为她做这么多事?况且他们不是已经秘密订婚,他还真是好奇,章真瞳会怎么去对她的昌石开口。
  
  “我会劝他与你和解。然后表面上我仍然是他妻子,可是你知道,我一辈子心里只会爱你!”
  
  就是说,想让他顾辰做她章真瞳的情夫?!
  
  简直荒谬!
  
  顾辰瞪着章真瞳,半晌不语。
  
  他真想知道她脑子里是怎样的结构,为什么其中想法会令人不齿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过一会儿,他轻轻说:“章真瞳,你去看看大夫吧,挂神经科!”
  
  章真瞳脸色陡然一沉,尖声叫道:“顾辰,我错看了你!想不到你和许瞳一样不识好歹!好,你这样羞辱我,我就让许瞳坐一辈子牢出不来!”
  
  最后这一句,令顾辰动了怒。
  
  他走到章真瞳面前,极近的俯视她,凛冽气场压迫得她几乎不敢呼吸。
  
  他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胆怯闪躲,冷冷说:“你尽管试试看!她少一根头发,你断一条手臂;她碎一块指甲,你余生可以为自己备好轮椅;你只要动她,我势必在你身上百倍千倍的讨回!”
  
  说完再不理会章真瞳脸色青白交加的变换,他转身背对她不耐烦地说:“请你离开,并且以后不要再来!”
  
  他实在不愿多看她一眼。
  
  章真瞳想不到自己兴冲冲而来,不惜放□段向他求好,结果却只是又一度的自取其辱。
  
  她失控地涕泪横流,哭泣叫喊:“顾辰,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跺跺脚,转身跑向门口。
  
  她拉开门准备冲出去。这时顾辰在她身后无限响亮地答了一句:“多谢!”
  
  ●︶3︶●
  
  郑秘书对许瞳感叹,“大表哥虽然爱装冷扮酷,但是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样苛刻过,章真瞳真是能够刷新人类的忍耐极限。许瞳,你真幸运,大表哥他这样爱你!我相信他不来看你,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和原因,谁都看得出,他已经把你看得重过自己的命。所以,你别郁闷,早晚会得机会,让他亲口告诉你他不来看你的原因!”
  
  许瞳点点头,垂下眼帘,静静地微笑开来。
  
  是的,她知道,他确实爱她。
  
  ●︶3︶●
  
  第二天,庞蒙给许瞳带来好消息。
  
  “学长与严昌石斗法,已经卓见成效,现在正在外面准备做最后的奋力一搏,能不能扳倒严昌石,也就看这最后一击了。此刻姓严的已经被牢牢牵制住,可以说几乎快要无暇自顾,所以他再也没太多精力投注在案子这边,这摊浑水,他只能搅到这里,下面该是我们准备反击的时候了!许瞳,这个时刻,我们大家都要打起精神,一起加油,做奋力一击!”
  
  许瞳神色有些涩然,“可是就算奋力一击,也要找到可以翻案的疑点才行。你都已经回来好多天了,我们还不是停滞不前。”
  
  庞蒙赶紧安慰她,“你别想得这么消极,之前是因为有严昌石到处设卡,我们行事起来阻碍重重。现在不同了,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一方面学长迫使姓严的不得不去与他斗法,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再无法一手遮天;另一方面由我来帮你仔细收集整理翻案证据,相信我,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很快就会有转机!”
  
  许瞳沉默半晌,对他问:“我们这是背水一战了吧?”
  
  庞蒙面容有丝凝重地点点头。“许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顿一顿,他语气变得有些感慨,“之前总是不服气,为什么你选择学长不选我,我知道你在感情方面要求纯粹,而学长从前在交往方面并不如我自律;可是通过这次事件我的心结得意释然。他为你所做一切历历在目,换做是我,我自问做不到比他牺牲更多。所以许瞳,就算为他所付出的,你也一定要坚持下去,哪怕在判刑前最后一秒,也千万不要放弃!”
  
  许瞳不禁动容,“他……”只说了一个字已经微微有些哽咽。停一停后,她恢复平静,“大家都在为我奔走,我没道理自己先垮下来!好,我答应你们,一定坚持住!”
  
  庞蒙这才放心一笑。忽然他说:“许瞳……我不知道由我说这话是否多余,可是我希望它能给你打一剂强心针,让你打起精神。学长之所以没来看你,我想他是在卯着一股劲要和严昌石拼下去、拼到底!我看得出,他其实……要比任何人都想见到你!”
  
  许瞳点点头,发自真心的恬然微笑,“我懂!都懂!我不会因为这个想不开!”
  
  已经经历这么多事,珍惜还来不及,她再也不会为没有意义的小事犯起执拗,那样只会为自己徒增后悔与遗憾。
  
  她看着庞蒙,一直微笑,可是渐渐地,眼睛里却滚出泪珠来,“妈妈走后,我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有人疼我如命了;想不到他居然做得到。他能够这样为我,我还多求些什么呢?即便一生只能活到这里,我也已经非常知足!此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没有任何怨言。最后说一句,庞蒙,谢谢你回来帮我!”
  
  庞蒙压下心头一分苦涩,“应该的!”他本来也有机会做那个疼她如命的人。可惜他不够信任她,白白把这机会拱手让了人,徒留下一生遗憾。
  
  临走前,庞蒙还告诉许瞳一件事,“你父亲……他倒似乎曾去劝说过章真瞳要她收手,可是被章真瞳断口拒绝。后来……”
  
  许瞳心中一动跳。她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还能看到章康年为自己出头的一天。
  
  “后来怎样?”她问庞蒙。
  
  庞蒙皱皱眉后,笑一笑说:“没什么!”
  
  他没有告诉许瞳实话——后来又发生一些事情,章康年受到刺激,中风住进医院。
  
  “许瞳,别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连你父亲也有出过一份力,你自己就更加不能泄劲了!”徐徐叹一口气,他又没头没脑地加补一句,“人这辈子,种善因便得善果,种恶因便自得报应,其实真的很公平。”
  
  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许瞳的心一下静下来。
  
  不错,她从没做过有愧良心的事情,她应该相信,这番劫难她一定度得过。
  
  ●︶3︶●
  
  晚上,许瞳觉得心里难得的一片平静。
  
  她不由自主开始回忆与顾辰从相遇、相识到相斗、相爱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想着想着,她笑起来。
  
  原来真心爱一个人,并且知道他也爱自己,那么回忆起与他之间的往事时,就算身陷不堪之地,也总会在心间溢满融融甜蜜。
  
  想到那一次他恼自己骗了她,把她带到酒店房间去,用极之残忍的手段吓唬她,企图以此迫她开口求饶;可是最后他终归心软妥协,而她就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看着自己的左手,许瞳笑起来。那一巴掌,她是真的用足了力气,直把掌心震得又麻又痛。这一巴掌放在以前是解气,可现在回想她却只觉无比心疼。
  
  她用另外一只手摩挲着左手掌心,心头变得无限柔软,就仿佛她此刻正在摩挲的是他被打的那侧脸颊一样。
  
  忽然她心念猛地一动,整个人变得异常兴奋,。
  
  她打他时,用的是这只左手!
  
  ●︶3︶●
  
  第二天庞蒙再来时,他竟看到许瞳双眼几乎就快要放出光来。
  
  他立刻心中一喜,“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发现了什么漏洞了是不是?”
  
  许瞳含笑点头。
  
  庞蒙也跟着兴奋起来,“快说说!”
  
  许瞳有些兴奋地告诉他:“一般人都是右手比较灵活,于是不熟悉我的人,按常理去推断,多半会觉得我也是右撇子。我记得那天小途是用左手给我递的刀子,他用左手递,我便自然而然用右手去接,于是刀柄上的指纹,都是我右手的!漏洞就在这里了!”顿一顿,喘口气,她继续说,“小途混进来的时间短,也不够细心,他以为我和一般人一样,都是右手更好用,根本没调查清楚其实我是个左撇子;而那个被捅刀子的人,不是说他中刀的部位是在肋间、并且断了两根肋骨吗?”
  
  庞蒙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是了!就是说,从肋间刺一刀进去,能够一下就震断两根肋骨并达到一刀即可伤人致死的程度,要求这人的力气一定很大,尤其是瞬间爆发力;或许你的左手勉强可以达到,可你的右手根本没有这份能耐。并且通常来讲,一个人在情绪高度紧张激动的情况下,即便出手,也会是用自己最灵活最好用那只手,这其实是一种本能,试想谁会在最紧急时刻,用自己并不甚灵活那只手去与对方正面交锋?”
  
  许瞳用力点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庞蒙长出口气,“这下好了,我们反击的时刻到了!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向前倾了倾身,他有些难掩兴奋地对许瞳小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学长已经找到能够彻底扳倒严昌石的方法,许瞳,我们即将大获全胜!你就快要出来了!”
  
  许瞳眼底不禁再次盈泪。
  
  她有些想要笑话自己,真是愈大愈脆弱,这几天所流的眼泪竟要比她从前二十几年加在一起还多得多。
  
  不过这一次流泪,已不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太过喜悦。
  
  许瞳含泪而笑,对庞蒙轻轻叮嘱:“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反正之前也已经被关了这么久,我根本不怕再多等一些时间;最最重要是让他千万小心——严昌石这个时候一定会狗急跳墙的,你一定帮我提醒顾辰,要他时时小心身边,千万提高警惕!”这些说完,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还有,你也是!”
  
  庞蒙听她处处挂念顾辰,时时把他放在首位,最后时才提到自己,不禁心里泛起微微苦涩。
  
  能够得她这般惦念,即使付出整副身家为代价,也是值得的。顾辰何其幸运,他有可以付出的机会,而他却只能把这遗憾深深埋藏在心底间。
  
  他藏好心事,对许瞳点点头,“我一定告诉他小心,你也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快会打胜这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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