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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妾》 简红装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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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45:43
  正文 【070】示威

  张怜儿走后,房中就剩下柳欣然,凤芷,玉无轩三人。对望中,他们谁也不说话,只眼神流动,各自而思。

  凤芷心底对刚才的事情有着自己的一番较量,他又不是白痴,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那个男人真是柳欣然派来陷害张怜儿的?

  且不说她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就算她真的有,那在时间上,地点上,又怎么可能把握的这么准确呢?毕竟事先,她可不知道张怜儿胸口会痛,会来叫他前去……

  其实事情的真相很明显,他不用问都能猜测的到!一个人,如果没有做亏心事,她又何需那般情绪激动?而且纵观柳欣然那个淡若傲然的性子,耍这些手段,她恐怕是不屑吧……

  凤芷心中想着,无意之中对柳欣然做出了赞赏,只不过他自己还不知道,而是在意着眼前的景象。

  虽然那个男人和她无关,但是眼前的玉无轩,却绝对是冲着她来的!这个女人,敢在新婚之夜就开始和她的旧情人勾勾搭搭,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行为举止简直过分,可恶至极!

  既然这么喜欢玉无轩,当初又何必来勾引他?难道是嫌玉无轩没有足够的荣华富贵带给她?哼!女人呐,终是些贪慕虚荣的动物!

  凤芷心底愤怒,脸色沉的骇人,全身冰冷的如雕塑一般,远远的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清冷,将人冻结,半死不敢多做靠近。

  英气逼人的面容,刚毅雕刻的轮廓,在冷冰中,凤芷如从极地般走出,双眼寒而凉的看着前方,沉敛如水。

  “玉无轩,你可以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还请你不要打扰我和音儿接下来的缠绵。”

  凤芷以为玉无轩对柳欣然有情,所以故意说些暧昧的话来刺他,反正那个女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不要,那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借口一用罢了。再者,她是他的侧妃,他拿自己的侧妃说事,应该不算过分吧?

  凤芷看着玉无轩,冰冷的神情示意他快些离开,可是见此,玉无轩温良的挂着笑容,薄薄的嘴唇划着弧度,风雅而又玩味的说道:“不!”

  “不?呵,难不成玉公子有兴趣留下来看本王与自己的侧妃翻云覆雨,恩爱缱绻?真想不到,原来丰神俊秀,世人称赞的第一公子,这暗地里,竟还有这般见不得人的嗜好!”

  凤芷讽刺,冷冷而笑,而闻言的玉无轩则脸皮极厚,毫不在意道:“殿下实在太抬举无轩了,无轩从没有窥视他人闺房之乐的兴趣,如果可以,只会亲身一试……”

  带着些暧昧与纠缠不清的意思,玉无轩抬手,轻将手中那刚才从张怜儿那里夺来的尖针甩手柱子上,然后笑的一脸如春风般和沐。

  虽然这种和沐很迷人,也很倾世,但是在凤芷的眼中看来,却是极其讽刺!因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此,他又怎么会失去情儿?怎么会!

  彼此间眼中闪着眸光,凤芷与玉无轩紧紧对望,两者像是在各自暗说着什么!

  见此,柳欣然看够了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也厌烦了他们相互的讽刺嘲弄,于是忿忿之中直接从床上抓起两个枕头,一人一个砸了过去,口中冷冷而道:“滚!都给我滚!”

  “音儿,你好狠的心。”

  “这是本王的卧室!”

  一个滚字,带来了两个不同的回答,柳欣然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笑脸温柔,一份冷漠如冰,但都对自己投来了不愿的意思,于是间她微微的笑了,笑的轻然,笑的自若,“不滚是吧?行,那就一起睡!反正这床够大,三个人挤挤!”

  三个人挤挤?

  一听这话,玉无轩和凤芷两人嘴角都不由抽了一下,然后对望,皆一脸面色的平静的转身,走人,不再纠缠下去。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愿意挤?他们两人并不明白,只是日后想起,却……

  第二日晌午,日上三竿,因为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昨日又奔波一天,柳欣然到了很晚才慢慢醒来,睁眼时已看见小桃在房里忙来忙去,准备这样,准备那样。

  “小姐,你醒啦?”

  转过身,看见柳欣然坐起,小桃连忙相扶,口中忿道:“真是的,七殿下他真是太过分了,居然新婚之夜让小姐独守空房,这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这不挺好?无一个人还乐的逍遥自在呢。”站起身,接过小桃递来的盐巴和漱口水,然后再拿过洗脸绢巾,在将所有事都完成之后,柳欣然坐在梳妆台前,任小桃打理着头发。

  因为不是一般的百姓人家,柳欣然不需要一大早去向公婆敬茶,而且她虽为侧妃,但此时却是整个宸王府中身份最高的女人,所以自然也不用去向那些个小妾请安。

  没有这些拘束,柳欣然活的潇洒自在,只见她闭着眼,任自己的青丝在小桃的手中摆弄,那感觉懒懒的,懒的她都不禁又想睡了。

  “小姐,虽然殿下昨夜没有留下,但不过小桃打探过了,他其后并没去其他侍妾房里,而是一个人睡在书房,所以由此看来,殿下他也并不算对小姐完全无情,也许日子久了,殿下他会喜欢上小姐的。”

  出嫁从夫,三纲五常,对于小桃,她并不知道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而是心中幻想着日后有一天,凤芷能喜欢上柳欣然,然后两者能从此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小桃是古代女子,受着封建思想的茶毒,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在世人看来,如今她柳欣然已为人妇,所作之事自然要以夫家为天,满心讨夫君欢喜,这样将来才会有好日子过。

  柳欣然完全理解小桃的想法,她是为她好,希望她能幸福!可是她柳欣然不是“人生若做女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的弱女子,她来自二十一世界,有着数千年思想文化的净化与沉淀,她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去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而后为了得到丈夫的宠信而争风吃醋,自怜自艾?

  她要的,是一份情比金坚的真爱,是至死不渝的生死契阔,这是信仰,也是原则!如果得到,她珍之重之,以命维系;但如果不得,她宁愿孤其一生,也绝不委屈,不会求全!

  所以,凤芷他,是她要的那盘菜么?

  柳欣然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笑。小桃见她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否真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微叹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小姐的发质一向很好,跟滑的绸缎似得,即使不打发油,也照样乌黑柔亮,清香动人。她就不明白了,以小姐这般之姿,将来定是会和夫人一样倾国倾城,为什么那些男人们,就不懂珍惜呢?

  摇摇头,小桃看着,随即想起了一件事,不由的开口说了出来:“小姐,今天早上管家将一个男子逐出了王府,逐时还打了他五十大板,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不过看那下手还真挺狠的,都打的那人爬不起来了。”

  回想起之前那一幕,小桃的肩膀抖了抖,一来她是觉得那人被打的实在太惨;二来怎么说都是男女有别,那人受刑的地方是屁股,而且又被打的裤子尽破,血肉迷糊,样子很是不雅。

  柳欣然听了小桃的话,只眉毛轻佻,不做反应。其实不用猜她都能知道,还会有谁,肯定是那个潜进来的下人,昨夜被收押,今日被驱逐,一切都顺理成章,只不过……

  止不过什么?柳欣然微眯起眼,心中有些冷笑!

  照理说,那人被收押,肯定将真相全盘托出,凤芷不会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可是他却只惩戒了那男的,而对张怜儿放任不理,这让柳欣然心里有些不是很爽!哼,包庇是吧?掩护是吧?她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柳欣然心底对自己说着,其实她不知道,凤芷作为宸机营的总领统帅,一向冷漠无情,奖罚分别!而这一次,他本事一定会惩罚张怜儿的,无论她在他心中占什么地位。可是就在他想下令时,眼前却总是浮现出昨晚玉无轩搂着柳欣然的画面,于是不由间心头怒意,便打消了此念。

  他不处置张怜儿,就是想之气气柳欣然!谁让她新婚之夜公然勾搭旧情人,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柳欣然其实无所谓凤芷怎样,只要他们俩阳关独木,谁也别去烦谁就行了。

  “小桃,凤芷呢,他去哪了?”

  有些事情她得问问清楚,以后最好就他在的地方没她,而有她的地方,他也死的不要出现!柳欣然暗暗的想。

  “殿下……他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挑眉而问。

  “嗯,听说是祈澜为联合我们天凌共同对抗沧漠,派他们二皇子前来出使,天凌圣上为表诚意,特命七殿下前去迎接了。”

  小桃这丫简直是八卦百晓生,居然什么事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派凤芷去?两国联盟,如果国主亲自不到,那也理应派太子前去会比较合理啊?”

  想到这里的规矩,柳欣然如今还是懂一些的,所以也能说出个一二。

  “小姐你有所不知,虽然从表面上看是派太子殿下去会比较好些,但是两国联盟,重在兵权,七殿下虽然平时不理朝政,但手中却握有天凌的一半兵力,所以这件事,由他出面会比较好。”

  “再者,虽然那祈澜二皇子是来结盟的,但总不能安住在皇宫,毕竟国家有别,保不准有个什么心眼,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得注意的好。圣上的几个皇子中,只有七殿下一人封王,有专门的府邸,所以为防范对方,并又在不亏待怠慢人家的前提下,七殿下是本次的最佳人选。”

  小桃讲的头头是道,好像什么都知道!

  柳欣然闻言笑笑,心想着她平时倒没看出这一点,不由打趣的摇头,调侃而道:“小桃,你这打探消息的能力还真厉害,将来若有机会,倒是可以搞个专门的组织做做生意。”

  前世那电视上演的不都是什么情报网站,间谍密探的,柳欣然此时说着无心,纯属打趣,而后者小桃听了却是心中一顿,不禁默然:公主,小桃晋升,都不希望组织,重现……

  没有注意到小桃的微顿,柳欣然脑中想着其他事情,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除了天凌之外,对其他国还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这是几足分立的状况,所以,她决定趁此……

  “小桃,你给我说说眼下天下的局势吧?万一那祈澜国的二皇子来了,我说话时也好有个底。”

  “小姐不知道吗?”

  “呃……有些记不太清了。”见小桃反问,柳欣然有些尴尬,因为跟小桃亲了,所以有时候便忘了她穿越之事,没有故意遮掩一下,而是直接的相问。

  好在小桃从来没多想,反而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嗯,小姐以前只想着玉无轩,后来自尽后脑子就变的有些糊涂了,如今想不起来,那也属正常。”

  “呵呵,好像是这样……”

  不知道该怎么回小桃,柳欣然只得点头承认,见此,小桃微笑,毫无介意的出声,开始说起天下之势。

  “两百年前,这个天下是由四国统治,他们分别为天凌、沧漠、祈澜、星落。可是到了后来,星落渐衰,为三国所灭,所以如今这世上,便再无星落之国了。”

  “天凌,沧漠,祈澜,三分星落之土地,刚开始还是势均力敌,相互平衡,但经过这两百年来,沧漠励精图治,国势渐强,随后便开始野心勃勃,想吞并其他两国。”

  “天凌,祈澜受到压力,如今也开始动作,但是沧漠两百年时间所形成强大,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攻破,于是可能乎,天凌,祈澜便想到了联盟……”

  小桃大致说了下当下的局势,令柳欣然有些诧异,原来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的天凌,其实也处在一个乱事之秋,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倾国而灭沦为亡奴。

  柳欣然想到这里时,小桃的发也绾好了,望着镜中那越显动人的脸庞,柳欣然决定什么都不去多想,反正她本是这三界之外之人,又何必去参合他们五行之中之事呢?

  出了门,已过午膳的时间,不想去折腾的柳欣然吩咐小桃拿了些点心,然后在王府花园湖边的一个小石头桌边悠然的乘着风,欣赏着风景。

  日子过的还很惬意潇洒,吃吃东西,晒晒太阳,看看着满湖风光景色,柳欣然觉得如果就此这么安静下去,或者也不错呢。

  可是她这种想法当然只能想想,因为纵使她有心,但别人,却不会就此放过她!就好比现在,看到那不远处款步而来的五个身影,柳欣然知道,她报仇的机会……来了。

  “哎哟,侧王妃好悠闲啊,竟然独自在这里欣赏风景呢……”

  开口的是张怜儿,她笑笑的走来,脸上一抹微微嘲讽的笑容,与昨日那乖巧可人的样子不同,不知是因为凤芷不在她觉得没必要装呢?还是因为见今日自己没有被惩罚,认为她在凤芷的心中地位不一样,凤芷是有意袒护于她,所以便开始趾高气昂的翘起了尾巴!

  张怜儿如斗胜的公鸡般高傲的走着,眼睛轻瞥柳欣然,而在她的身后,跟着的是四个柳欣然没见过的女子,不过从她们的穿着打扮来看,这些人,应该就是小桃之前所说的太子送于凤芷的梅、兰、竹、菊四侍妾。

  “怜姐姐,你怎么称呼遗音姐姐为侧王妃,听着如此生疏?大家同是殿下的人,情同姐妹,理应一心才是。”

  身后,一个头上斜插梅花步摇的女子开口,神情一脸正经,但话却说的讽刺!想来她便是四侍妾中的梅了。

  “对啊,应该叫姐姐才是,怎么反娇气了侧王妃呢?”一旁,一个身着菊花罗裳的女子说道,看来这位“菊”侍妾对自己姐妹的话很是赞同。

  听到她们两人说,那张怜儿轻蔑的笑笑,嘴角一抹讽刺:“哎呀,四位妹妹有所不知,怜儿我也想叫人家姐姐啊?可谁知人家耍大牌,摆威风,端侧王妃的架子,说怜儿身份低贱,不配与姐姐相称,所以就只好喊侧王妃喽……”

  张怜儿说话,尖酸刻薄,夹棍带刺,末了,她还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四人,像是告诫般语重心长的说道:“四位妹妹,一定要记住谨言慎口啊,虽然你们是太子殿下送于七殿下的人,但怎么说之前也只是个卑微的宫婢,不能跟人家将门千金相提并论,所以这个‘姐姐’二字,你们可是万不得叫出口的,知道了吗?”

  眼睛瞟动,斜斜的看着柳欣然,张怜儿这猖狂的架势,无疑是在报昨夜羞辱之仇!

  柳欣然见此,一声冷笑于心,不过她并不动喜怒,而是懒懒的,毫无所谓的看着,嘴角含笑。

  见柳欣然不吱声,几人以为她是怕了她们,于是开始大肆冷嘲热讽起来,“哎呀,怜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呵,真想不到有人居然这么不要脸,还摆架子?她以为她是正妃吗?不过就是个侧而已,嚣张什么!”

  那个手中拿着翠竹手帕的女子说道。

  “就是!还摆架子?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身份高贵?不过就是个没地位的庶出,好的了我们多少?哼,还不肯与我们姐妹相称,难道我们就想了吗?呸,真是狗眼看人低!”

  接着“竹”侍妾的话,一个发饰梳成兰花状的女子说道。

  “唉,有些人呐,还就是那么不知所谓!不过是个侧室,还以为自己上了天?把什么都踩在脚下,真想看看到时候真正的七王妃进了府,她会怎样!”

  “还能怎样?肯定是关进冷院啊!殿下又不喜欢,新婚之夜都没在她那边留宿,可见心里是多不待见她!所以啊,等到我们的王妃姐姐进了府,殿下肯定一脚把她踹进冷院,老死都不让她出来!”

  “对!我们到时候一定要将今日之事告诉正妃姐姐,让她为我们评评理!”

  “笨!还告诉什么啊?正妃姐姐她……不就在这儿吗?”

  “菊”侍妾听了“梅”侍妾的话,轻轻的戳了一下她,然后似有示意的说道。见此,“梅”侍妾一脸恍然,开口说道:“啊,对啊!谁不知道殿下她最喜欢怜姐姐了,所以这正妃之位啊,一定是归怜姐姐莫属!”

  “梅妹妹别这么说,怜儿我身份卑微,无才无貌,如何能担这正妃之位?我只希望以一个侍妾的身份静静的呆在殿下身旁,其他的,便就什么都不奢望了。”

  张怜儿装模作样的说着,摆出一脸深情。

  闻言,那四侍妾不住的夸赞,点头称道:“怜姐姐心肠真好,殿下有怜姐姐相伴,这一生都会快乐幸福的。”

  “妹妹们也是,殿下有妹妹们这般知书达理,通晓人情的侍妾,也同样会快乐幸福一生的。”

  五个人,分成两组,相互客套吹捧着,完全将柳欣然忽视!

  而见此的柳欣然也不生气,只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演戏,彼此明明恨的对方要死,却偏偏还要说出那些令人恶心犯寒的假话。

  本以为她们这般,柳欣然见了会动怒,可谁知当张怜儿回头去看时,除了见到一双兴致勃勃的双眼时,其他的一点都没见,所以间她顿时间,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在为别人演着滑稽的戏!

  其实柳欣然也正是这么想的,这古代的日子何其无聊?有人给免费演戏,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哟,瞧我们这说的,倒把今日的正是给忘了!不好意思侧王妃,还请不要见怪啊。”张怜儿见一计不成,便使出了第二计,反正她今天为了教训柳欣然,准备了好几手,不怕没招。

  柳欣然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为了配合她,便故意大方的笑了笑,玩味说道:“不会啊,我见你吗挺好玩的,就跟那戏班子里唱戏的一样,不错!不错!哦,对了,你说找我有正事啊?是什么?”

  见柳欣然将自己比作戏子,张怜儿心气盛怒,但是她极力的忍下了,微笑的从“竹”侍妾手中接过一个绣枕,拿在手中轻轻笑道:“侧王妃,今日是你过分的第一天,我们这些做侍妾的,理应前来向你请安。其实早些时候我们已经来过一次了,但因为侧王妃贪睡懒散,我们不愿打扰,所以便选了这个时候再来。”

  “哦,原来有这事?那真是为难你们了。”挑了挑眉,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柳欣然巧令周旋,笑颜浅浅。

  玩吧,玩个够,因为等一下,她们可能会死的很惨……

  “不为难,这是应该的。侧王妃你初来府上,按照惯例我们理应送些东西,于是我与几位妹妹商量,共同做了这个绣枕,希望侧王妃能喜欢。”

  说话中,张怜儿将绣枕递了过去,柳欣然接过,伸手一摸,眉头挑起,嘴角微微淡出朵笑容。呵,还果然里面是稻草!她们是想对她说,她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终难成大事么?

  “呀,怜儿送的东西真好看,瞧这做工,这布料,都乃上上之品,一般地方还买不到呢!我这厢喜欢的紧,心里谢谢了。”

  “侧王妃言重了,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以为柳欣然傻的没读出其中的意思,张怜儿鄙夷,不由的嘴巴撇撇,开口说道。

  见此,柳欣然看在眼里,冷笑在心,不由的伸手在绣枕上摸了摸,状似感叹:“咦,这枕头虽好,但就是里面东西太差,改明儿个我让小桃按照我的喜告,给各位一人做一个,送到你们房里去。”

  “哦,原来侧王妃不喜里面的东西啊,那不知是喜什么呢?说出来让大家知道知道,下次也好注意。”

  以为柳欣然是想学她们的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张怜儿笑的一脸开心,心情愉悦。

  闻言,柳欣然笑的纯良,一边摸的枕头,一边幽幽的说道:“我喜欢呐……在这枕头里放几条蛇,然后枕在上面,感受着那阵阵凉意,在脑后慢慢的动来动去,像催眠似得伴你入睡,简直妙不可言呢!呵呵,这事儿我记下了,过几天一定给你们做几个这样的枕头送去。”

  柳欣然说的一脸毫无所谓,但听了此言的张怜儿和身后的梅、兰、竹、菊却是吓的脸蛋失色,直摇头的摆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们给侧王妃送礼是应该,侧王妃不用如此为我们费心!”

  “费心么?还好啊!不就是做几个枕头,抓几条蛇,不麻烦的。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们都这么客气了,我又怎好如此不知礼数呢?你们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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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45:58
  正文 【071】恶整

  柳欣然淡笑的脸上挂满了真诚,全然没有半丝恶作剧的报复,仿佛是真心要将自己的一件好东西分享给大家,绝不自私独享。

  天使般纯净的面容,如孩提般毫不设防的神情,柳欣然心底一片冷漠,但面子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教张怜儿等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拒绝是好。

  湖边六个人,各自静静而望,柳欣然不说话,只是绕有兴趣的抬着眼,而张怜儿此刻脸色却不是很好,那紧握着锦帕的手此时泄露出了她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侧王妃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四月时节,还没过端午之际,大多数蛇都未出洞,捉来恐有不便,所以为避免因为我们而使侧王妃麻烦,这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罢了……”

  身后,竹侍妾在几人僵持之下,灵机一动,用了这缓兵之计。

  闻言,柳欣然笑笑,并不打算驳她,因为她本就意不在此,没想过真让小桃去捉蛇。

  一见柳欣然不说话,以为她被噎到了,张怜儿立刻自圆自场,轻咳两声道:“咳咳,就是啊,捉蛇多麻烦啊,还是以后再说吧,呵呵,看,这东西送完了,接下来也该办正事了。”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张怜儿带着心里极度的不爽,一屁股坐上桌旁的石凳上,与柳欣然平起平坐!

  一般来说,妃没有让妾坐的时候,妾是不可以坐的。此时,张怜儿根本就是故意的,因为她刚才吃了柳欣然割闷亏,现在想要板回来!

  柳欣然敛眸微动,看着她坐下来,淡淡的勾了勾唇,而这时,张怜儿径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倒水,接着轻轻端起,举在面前,开口低笑道:“侧王妃,这杯怜儿敬你,希望你能长长久久,稳坐这侧妃之位!”

  一句“稳坐侧妃之位”,两层含义,表面上是恭喜祝贺,吉言利语,但暗地里确实在诅咒柳欣然不要妄想跟她抢正妃的位置,因为她- -抢、不、过!

  今日的敬茶,他日待她坐上正妃之位时,一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所以柳欣然,给她等着!

  张怜儿眼中眸光幽幽,尽是日后会来算账的意思!

  而她身后站着的梅、兰、竹、菊四妾则是帮腔的笑道:“对!侧王妃一定会长长久久,稳坐这侧妃之位!嘻嘻……”

  四人满带嘲讽的笑声,柳欣然静静的听着,只见她抬手轻敲着桌面,不由的扬唇笑笑,话语说道:“谢谢各位吉言,在此,我也祝你们稳坐侍妾之位,不被殿下一个随手,赏赐他人。”

  之前说过,古代的侍妾地位低下,可任意被换、被送、被赏,所以此时张怜儿等人一听这话,仿佛自己的痛处被极大的刺到,不由的心中大火,脑袋一热,恶毒打击的话也随之说了出来,不加思考:“多谢侧王妃好言,其实吧,我们还是挺佩服侧王妃的,想从你那学几招受用,将来也不至于惹怒殿下,落得个被送、被赏的下场……”

  眼中很有深意的看着,张怜儿阴幽。

  闻言,她身后那四个妾装模作样,一脸惊讶的诧道:“怜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侧王妃知道怎样才可讨殿下欢心吗?”

  “当然!你们也许不知道吧?侧王妃她对待男人,可是有一手呢……想必四位妹妹都知道我们这位侧王妃是殿下在百花节上钦点的吧?可是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就在昨晚,侧王妃和殿下的新婚洞房之夜,侧王妃居然趁殿下不在之际,公然和她的旧情人在房内偷人,状况亲密,样子暧昧,简直令人不堪入目……”

  “啊?怜姐姐说的可是真的!”四侍妾装样的夸张叫道!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本来吧,我以为殿下看到这种情景总会动怒,可妹妹们,你们知道结果怎样嘛?呵呵,殿下他,非但没有动怒,没有责怪侧王妃,反而当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一般,对侧王妃她呀,依然是百般上心,千般宠爱!所以,我就想请侧王妃教授我们几招,也好让我们今后不被殿下所厌……”

  张怜儿说这话时,带尽了讽刺和奚落,仿佛想用尽天下最恶毒的字眼,来高贵优雅的表达!

  四侍妾一听这话,跟着起哄,都说要柳欣然教。而张怜儿这时端着杯子,脸上笑的好不得意:“敢问侧王妃,你小小年纪,不过才十五岁余,是如何能懂的这么厉害的手段,将天下间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玩弄于鼓掌之间?莫不是……”

  “莫不是有人教的?我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啊,就听说第一将军林渐鸿娶了个青楼妓子做小妾!怕不是侧王妃这手段……都是那妓子教的?”张怜儿话没说完,菊侍妾接着说道。

  而之后,兰侍妾也颇为赞同道:“嗯,都说青楼妓子伺候男人的手段很多,也很厉害!怕是真是这样……”

  “不会吧?侧王妃名门闺秀,大家典范,怎么可能去和一个下贱的青楼妓女学手段呢?不会,不会!”竹侍妾一搭一场,红脸白脸。

  闻言,梅侍妾嘴巴一翘,样子不然道:“如何不会?这些暗地的手段,如果不是有人教,难道是侧王妃自己无师自通不成?呵呵,我想侧王妃她应该还不会这么……”

  一个“天生淫荡”之词,梅侍妾没有说出,而是用口型向柳欣然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见此,柳欣然心里有些乐,想来今日是有人要陪张怜儿一同耍一耍了,那么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哈。

  这边话语还在继续,柳欣然准备让她们一次说个够,不然下次,她们可能想说都不敢说了。

  “梅儿说的对,有谁不知道林家家风不好?不仅有个妓女出身的姨娘,更有当年勾引兵部尚书秦振平的妾室,后来还闹的两家人反目成仇,至今还水火不容!”

  “菊儿,貌似你说的那个妾室……她好像就是我们这位侧王妃的娘亲呢?”

  “哦,是吗?我说呢……”

  四人尽兴的数落着,听的张怜儿心头一阵舒爽,于是乎她开始得意忘形,好心的提点起日前之事:“妹妹们,话说这林家家风之事,可不止是从前,好像就前两天,林家二女还有了什么事呢……”

  “哦,对!瞧我这记性,居然把林家二女林若洁在公然在法觉寺与男子苟且一事给忘了!啧啧,在法觉寺啊,佛祖面前,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为,简直丢了全家的脸,该下十八层地狱!”

  兰侍妾恶狠狠的说着,面有鄙视,眼睛还不住的往柳欣然那边瞟,那样子仿佛在说:哼,有其姐必有其妹,放荡!

  “哎,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那林若洁啊,都已经是破了身的山鸡了,还高傲的不行,就连黄家大少爷的求亲都给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从前哟,高贵圣洁,谁都看不上眼!”

  “切,这种女人,有人肯要就已经不错了,还摆谱?真是不知所谓!”

  四侍妾义愤填膺,表面上是在骂林若洁,但是柳欣然知道,其实她们心里句句都是针对自己!

  张怜儿听着这么多攻击性的话,此时开心的不得了,手指微抬,示意身后闭嘴,然后笑的一脸春风般举着茶杯,话语柔柔:“呵呵,不管怎么说,别人是别人,侧王妃是侧王妃,虽同是林家人,但却不可混为一谈,你说对吗,侧王妃?好了,什么都不说了,侧王妃,来喝茶,小心烫……”

  茶杯举至面前,张怜儿说着。见此,柳欣然淡若浅笑,洁白的玉手缓缓伸出,轻接过杯身,旁若其事的微微一晃,一脸无害。

  “这茶……”

  “这茶怎么了?”

  口中微言,轻看杯面,柳欣然故惑,引得张怜儿轻身上前探看。而这时,柳欣然嘴角微微一扯,一抹暗笑划开唇际,紧接着手臂一抬,一杯还有着余热的茶水便全部的泼到张怜儿的脸上!

  当然,这杯水只是开胃小菜,至于大菜,可还在后头呢!

  “林遗音,你- -”

  张怜儿愤怒,没想到对方居然用水泼她!一般家府争斗,从来都是暗地里过招,不会正面撕破脸皮。想不到她林遗音竟敢这般?好!给她等着,她要去告诉殿下,让殿下好好的收拾她!

  张怜儿猛的一下子站起,想转身就走,可没想到这才刚一动,柳欣然那大力的,带着呼啸而来的巴掌便狠狠甩来,一下子扇到她脸上,扇的她七荤八素,踉踉跄跄,差点脚下不稳,一头栽在地上!

  “哎呀,怜儿,快走开!我这手抽筋的老毛病又犯了,看见人就控制不住啊!走开,走开- -”

  一手捂着另一手,柳欣然急切的大叫,神情很是隐忍难受的让张怜儿快走!

  可是那脑袋还昏昏沉沉,根本辩不得东西的张怜儿哪里还知道逃?只见还没来得及反应之下,便又凿实的挨了柳欣然第二个巴掌,双眼一黑,脚下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怜儿,你怎么还不走!我这手抽的病犯起来,可是谁也控制不住的!走啊- -”

  柳欣然大声的喊道,看样子是真的急了!真是的,她怎么可以对自己夫君的侍妾下手呢?这不符合她温柔善良的作风啊?

  “还不快走- -”

  柳欣然的第三个巴掌甩下,张怜儿的嘴角已经开始流血。真是的,她干嘛总对着人家一面扇呢,这伤上加伤,话说得多痛啊?唉,这小手抽的,还挺有个性……

  “怜姐姐!”

  四侍妾一见张怜儿如此,吓的有些傻,她们都只曾是宫里的下人,只会动嘴皮子不会使武功,碰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这边已经不知是第几个巴掌甩下了,张怜儿一边的脸肿的老高!可是这时候,她的脑中却反而越见清晰,知道自己不能让柳欣然再这么打下去,她得反抗,所以- -

  “啊- -”的一声,双手将柳欣然的身子推开,只见挣扎中,张怜儿颤颤巍巍的站起,双眼紧紧的瞪着,似要喷火!

  而至于见此的柳欣然,她则心底冷笑,一脸心痛的忍不住的劝道:“怜儿,快走开,无这老毛病犯了,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哼,林遗音,你找死!”

  本就是下人出身,虽不会武功,但粗野打架还是会的,此时张怜儿,肿着张脸,心里恨不得柳欣然立刻去死,于是不顾一切的向她冲去,想与她撕扯!

  可见此,柳欣然低低一笑,直接起脚一个石子踢出,在对方快要接近时重重的打在她的膝盖上,让她顿时失衡,猛的摔在地上,身子还不住的滚着!

  “怜儿- -”

  本来吧,张怜儿摔倒就摔倒了,根本不会滚,是柳欣然在她即将侧身之际装模作样的“好心”去扶,结果人没扶住,却自己反而一个踉跄,手在慌乱间随意一扯,却不想扯下了张怜儿那束腰的腰带,使得她身子受力反冲,滚动中衣衫大敞,春光外泄,满身狼藉的滚啊滚啊,一下子滚到了一旁的湖里,“咕咚咕咚”喝着水,双臂不住的在湖里挣扎!

  “啊,怜姐姐掉水里啦!”

  四侍妾一见事情演变到这地步,害怕闹出什么事,皆惊惶的上前冲到湖边,想要去救张怜儿。

  见此,柳欣然也站在湖边,看着不断水面扑腾的水花,装的急切万分,甩着自己从对方腰上扯下的腰带,咋咋呼呼就要救人!

  “怜儿,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

  一下子将腰带击向水面,结果力度没掌握好,一下子击倒了张怜儿的头上,击的她脑中“嗡嗡”之声,差点晕死过去!

  林遗音,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张怜儿恨的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的掐死那个人!可是如今她人在水里,身上衣裳敞开,还不时要迎头自己腰带的一阵乱劈,没有办法,是在没有办法!

  四侍妾一旁惊叫,看着那水面不断击起的水花,她们害怕极了!这时候,她们终于意识到柳欣然的可怕之处,不禁想要逃离。这个女人,她不是善类,说一套,做一套,下手之狠,根本不时她们所能比之!

  萌生退意,四侍妾欲转身而走,不去管湖中那还在挣扎的张怜儿。可是这时,柳欣然又怎会如此便宜她们?只见“呼”的一声,一根满沾湖水的腰带猛的向她们袭来,伴着那清甜可人的声音,四人身影摇晃,摆着手臂接连下水,顿时激起水花一片!

  “哎呀梅儿,兰儿,竹儿,菊儿,原来你们待怜儿这么好,想亲自下水相救?遗音佩服,佩服!”

  笑嘻嘻的看着湖里五朵水花扑溅,柳欣然甩着腰带,双手环胸,一片悠然自得的摸样。见此,那几人恨的不得了,挥着手臂就要往岸上游。

  可是柳欣然才不给她们机会,每见着有人靠近,便一腰带抽过去,抽的她们晕头转向,再不敢靠近!

  “哎呀各位真是的,怜儿还在那里呢,你们怎么能上来?不时说要救她的吗?怎好下了湖又弃她不管?枉我们刚才还真心佩服了你们一番呢?”

  柳欣然笑的无良,看着湖里的五个落汤鸡,此时已游到了一起,相互拥着怒目而瞪,她轻撇唇角,悠悠然,“几位不上来吗?要不要我帮一帮你们?”

  手上蠢蠢欲动,一见那还淌着水的腰带,五人大惊失色,齐齐叫道:“不要!我们就待在水里,挺好的,凉快!”

  “凉快?不能吧……现在可是四月,水还很冷。”

  “不冷,不冷,一点儿都不冷!侧王妃,你就让我们在水里待着吧,这样真的挺好!”五人急急的说着,是大实话!因为比起被别人抽来抽去,受些冷还不算什么。

  “哦,想不到你们还有这嗜好啊?喜欢在冷水里洗澡?嗯,明白了,下次我得投其所好!”似有认真的点了点头,柳欣然自言自语,笑的如狐狸一般。

  而见此,湖里的那几人早已气的七窍生烟,脑袋开花,可是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握着拳,紧紧的,紧紧的,连指节都泛白了都不知道!

  柳欣然站在湖边,静静的看向远方,嘴角含笑,不紧不慢,看那样子,是打算多冻她们一会儿。

  而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句腻死人不偿命,酥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直起的话语,玩谑的,随着轻风而入:“呀,七殿下,怎么你的女眷们这么会玩?大冷天的衣衫不整,泡到湖里洗美人澡,真叫阑溪我看得一阵心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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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72】墨阑溪

  一句带着戏谑玩味,并充满调侃轻浮的话语,直直的在这个花园中响起。

  闻言,柳欣然转身,之间林荫树下,一个身着锦衣深袍,一脸妖孽灿烂的笑容的男子斜倚在那里,那如墨洒脱的长发任意的垂散在身后,一双璀璨明媚的凤眸里尽带着似笑非笑的虐意,好看挺拔的鼻子,性感滋润的唇瓣,一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无比的齿贝,当真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道不出的玩佞,貌似放荡不羁,又感玩世不恭,但更多的,还是那痞痞的吊儿郎当。

  “七殿下,怎么你的女眷们这么会玩?大冷天的衣衫不整,还泡到湖里洗美人澡……”

  酥麻的,一种使人鸡皮疙瘩满地乱掉的软软话音传来,只见依着树干的男子伸出他那修长白玉的手,轻轻的一折树枝,扯下一片树叶,拿在手里不断把玩,妩媚的眼角微挑向湖面,唇边笑意,深深浅浅,仿佛一切都在他心上,但却有什么都漠不关心。

  “七殿下,莫不是你知道阑溪喜欢美人,特意叫她们在此用此种方法欢迎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真有点受宠若惊,吃不太消。呵呵,其实这美人吧,出浴披衣的姿态好看,但这湖中戏水,还冻的抖来抖去,满身凌乱的样子,那可就有点儿大大打折了呢……”

  男子说罢,声音好听的蚀骨销魂,指节分明的手指不断的玩弄着那片树叶,眼眸向一旁的凤芷看去。

  见此,凤芷冷漠的俊脸上一片黑沉,看着湖里的张怜儿等人,不由的冷声,开口而道:“还不上来!”

  “是,殿下!”

  一听凤芷的话,湖中几人如释重负,皆重重的吐了口气,接着挥动双臂,拼命的往岸上划来,一刻也不愿意耽搁。

  即使凤芷下令,柳欣然也不好再多加阻拦,只是转眼看上刚才的那个男子,眼眸微扫,心中忖思:莫非这个人,就是小桃口中所说的那个祈澜国的二皇子——墨阑溪?

  “殿下,你可要给贱妾们做主啊——”

  柳欣然这边想着,那边却见刚一上岸的四侍妾一个哭嚎,皆冲到凤芷的面前跪下,那凄楚可怜,脏乱糟粕的样子让面前的凤芷猛的皱起了眉头,让一旁的墨阑溪不由得玩味了唇角,让不远处的柳欣然兀的冷笑起来了眼眸。

  “你怎么还不上来!”

  看见梅、兰、竹、菊四侍妾跪在自己面前哭着,凤芷忘了眼仍在水中停留的张怜儿,不禁的开口,冷冷问道。

  “殿下,我、我……”

  其实那张怜儿又何尝不想出去?只是如今自己的衣衫大敞,衣不蔽体,再加上又有陌生男子在,怎么着她也不好意思啊?

  见张怜儿迟疑,凤芷冷着声的又说了一遍叫她上来,而此时眼眸微挑的墨阑溪看见了柳欣然手中拿着的那根腰带,心中明了,不由扯起性感的嘴唇,微讽莞尔一笑道:“上来吧,别不好意思了,本皇子爱的是美人,可不是脸肿的有城墙高的猪头。”

  一句“城墙高的猪头”,让湖里的张怜儿气得要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被柳欣然那个贱人给打开了花,于是为了报仇之下,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划水向着岸边,困难颤抖的爬了上来。

  全身湿淋淋的,还不住滴着水,衣服贴在身上不好拉扯,将身体的曲线暴露无遗,更糟糕的是张怜儿的衣服因为没了腰带的束缚怎么拢也拢不上,胸前的两粒突出在此时显得很是扎眼!

  拼命的将凌乱的头发扯到胸前,挡着那外泄的春光,这四月的湖水还是很寒凉,一阵风吹来,竟使得张怜儿全身哆嗦,上下牙齿打颤的厉害!

  但不过她并没有就此就退回房换衣服,而是硬挺的要找柳欣然报仇!

  “殿下,你要为贱妾们做主啊!那侧王妃,仗着自己的身份,对我们姐妹几个又打又骂,而且还将我们推下湖,让我们受冻!呜呜……”

  同样跪在凤芷面前,凄凄惨惨戚戚的哭诉着,张怜儿一边指着自己那高肿青紫的脸颊,一边兀自的抹眼泪,那水滴掉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湖水。

  “是啊,求殿下为我们做主!我们今日好心来向侧王妃请安,可是她却对我们百般刁难,诸多辱骂,最后还将我们推到湖里,不让我们上来!”

  四侍妾一见这情况,也立刻添油加醋的附和告辞,一脸愤恨,欲置柳欣然于难地!

  闻言,柳欣然挑了挑眉,一脸状似惊讶的说道:“哎哎哎,怎么是我不让他们上来的?明明是你们说水里凉快,不想出来啊?”

  “你胡说!明明是你用腰带抽我们,不让我们上来!”菊侍妾气愤,不顾形象的回头大声吼道,然后吼完后她觉得有些失态,便径自的“呜呜”哭了起来。

  见此,其他几位忙急着安慰她,还不时间向柳欣然投来杀人般的眼神,认为她不要嚣张,七殿下一定会收拾她的!

  柳欣然笑笑,抬眼不经意瞟过对方面墨阑溪那双绕有戏谑的凤眼,不由撇了撇嘴,抬起手上的腰带说道:“汗,我这不是想拉你们上来吗?可结果你们动来动去,我抛不准啊……”

  “林遗音,你不要狡辩了,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蛇蝎心肠!你见不得点下对我好,昨晚找人陷害于我,结果一计不成见殿下并未怪罪,今日便恼怒在心,变着法子的加害于我,先是大骂,后是推湖,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根本就是嫉妒,想存心害死我——”

  张怜儿噼里啪啦的乱吼一起,吼完还不住的胸口起伏,喘着重气。

  闻言,柳欣然扬唇一笑,即是讽刺,又是轻蔑的说道:“不错,编的不错,你咋不去说书捏?一定听的人很多……”

  “你——”

  张怜儿气极,没想到自己这般的辱骂,对方还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一脸无动于衷,仿佛挨骂的不是自己一般!天,难道这个人,她真的这么没脸没皮吗?

  大家都这么对望着,不说话,那边墨阑溪一手将树叶弹开,玩世不恭的抬手微一挑额前的落发,笑的一脸的佞戏味,性感魅惑!而这边凤芷清冷的眼眸,看向那满处狼藉,浑身湿漉的几人,英毅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直成一条线。

  “林遗音,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殿下耳朵难道不好使了吗?刚才貌似我已经解释过了。”

  挑了挑眉,话语幽幽,柳欣然毫无所谓的对视,眼神中有着一种任何时候都不服输的衅然。

  见此,凤芷紧握双拳,脸色更冷,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见到柳欣然,他平时的镇定个冷静就统统不见了,有的只有一股隐隐而上的郁闷和愤怒,似乎他们两个上辈子有仇似的!

  “呵,来之前本皇子就听说七殿下刚刚新婚,娶了个如花美眷,莫不是就是前面的这位……”

  换了个姿势,另一侧倚在树上,墨阑溪调侃的用眼神示意柳欣然,一脸嬉笑的问向凤芷,看那样子好似很不正经,但又说不出去哪里不正经。

  对,是语气!是语气上的轻佻!

  一般皇子,出使他国,碰上他过皇子的妃子,定要态度谦逊,恭谨有加,可是墨阑溪不然,好像跟谁都是自然熟一般,询问别人的语气随意的不能在随意,就连眼神都不回避的盯着柳欣然不住打量乱转!

  今天的柳欣然,一身随意的素白月衫,显得格外清秀逼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意浅浅。里面尽是狡黠的玩佞,唇边一点嘲讽,梨涡淡淡,和着樱桃般好看的朱唇,轻轻微启,一张一合。

  因为刚才激动的运动,使得柳欣然那原本略微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红润,此时看上去竟是十分诱惑,明艳动人,好似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抹朱砂出现以后,柳欣然总是无意间给人透露出些许的惊艳之色,使人心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惑!

  凤芷似有不悦的看着墨阑溪看向柳欣然的眼神,那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玩味,虽然,他是不喜欢那个女人的,但是她这般接二连三的给自己招蜂引蝶,这份气,是任何男子都忍受不下的!

  “柳欣然,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冷的话,带着微有动怒前的预兆,凤芷冷眼一扫柳欣然,希望她解释清楚。

  见此,那张怜儿得瑟,一把抓着凤芷的衣角,哭诉的自己脸验伤的得来:“殿下,侧王妃她欺人太甚,说什么自己的手有抽筋的旧疾,然后对着贱妾死命的扇耳光,扇得贱妾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呜呜——”

  “抽筋的旧疾?”

  听了张怜儿这般说,凤芷皱起眉头,不解又有些气愤的问道。好!很好!这个女人,才来两天就把王府搞的人仰马翻?其本事还真当不小!

  “呵呵,都是老毛病了,发作起来控制不住,我也没办法,殿下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我爹,大夫说了,这是先天的,看不好。”

  柳欣然笑嘻嘻的对上凤芷,然后在看了看他脚下的张怜儿,在感受到她杀人般的目光后,扬起唇角,话语轻然:“再者,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当时都有叫她走了,是她自己想留下来见识一下我这病到底会发作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所以这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殿下她胡说!明明是她拉着贱妾不放的!”

  张怜儿大叫,一个激动之下,春风不禁外泄了些,只看的一旁的墨阑溪挑了挑眉。

  凤芷不悦,即为柳欣然嚣张的态度,又为让一旁的墨阑溪看了笑话,不由得心中一凛,开口无情:“你这手既是旧疾,发作起来又控制不住的乱伤人,不如趁早剁了去,以免下次在惹麻烦!”

  “对,趁早剁了!”四侍妾一听,极力表示赞成,而张怜儿则是一脸得意,暗暗而笑。

  看着他们的表情,柳欣然有些冷意,什么时候她的手,轮到别人去任意决定了?会不会太笑话了?

  “殿下,剁不得!曾经我爹也这么想过,怕我这不受控制的手今后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想着给剁了,但是那时林府来了位得道高僧,他一见我啊,便立即卜了一卦,说我这手必须好好的长在我这胳膊上,不然要是剁了,可会惹出大麻烦……”

  柳欣然说罢,停顿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凤芷笑笑的继续道:“谁剁?谁死爹,死娘,死女儿,死老婆,死小妾,总之一句话……全家死光光!”

  “林遗音,你——”

  凤芷没想到柳欣然会这么恶毒,诅咒他全家死光光,原本他只是看不惯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想挫挫他的锐气,可哪晓得她会这般说?这个女人,难道她的心是蛇蝎做的吗?竟然这般的狠!

  “林遗音,你敢诅咒殿下的全家死光光?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冒犯圣严。触怒龙威,是要受满门抄斩之刑的!”

  张怜儿怒不可遏,大声的说道!

  闻言,墨阑溪玩味的看着柳欣然,一脸的兴致盎然!而柳欣然则是笑笑的毫无所谓道:“满门抄斩?怜儿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我只是重复那得道高僧的话,其他的,可并没有说什么呀?再者,如果殿下不砍我的手,那死……谁也死不到他头上呀?你说对吧,呵呵!”

  柳欣然笑的如花儿一般的灿烂,看的凤芷心里极为不舒服,只见他寒的张俊脸,话语冷漠无比的说道:“哦,全家死光光?那这么说如果本王真剁了你的手,你也会跟着死喽,我的侧王妃?”

  “呵呵,不会,不会!那高僧说了,手本是我的,死不到我头上!所以殿下,为了避免今后这偌大的宸王府最后就死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你还是高抬贵手,别跟我这邪门的手过不去了……”

  伸出自己那只洁白光纤的手,柳欣然似是在向那些人提醒,又是在向那些人警告,弄得凤芷和张怜儿等人黑着脸,死死地瞪着!

  “哈哈,妙!实在是妙!这种牙尖嘴利,刁蛮奸诈的样子,本皇子很喜欢,甚是喜欢——”

  戏笑中,墨阑溪站直身子,玩佞的朝柳欣然走去,那满是风流的手指直向柳欣然轻佻伸去,但却是微让中被柳欣然避开,抬眼直看着他!

  “二皇子!”凤芷不爽,看着如此,不由得出声阻止。

  而闻言的墨阑溪则悻悻的伸手,口中满是玩纵遗憾的说道:“唉,七殿下,如果这女子是你的妾侍那该多好……”

  墨阑溪言外之意是说柳欣然如果是侍妾,那他便可以向凤芷去讨,反正他出使天凌这段期间很是无聊,若有个女人在身边,总会是有些乐子的。

  张怜儿听出墨阑溪的意思,连忙插嘴的说道:“侧妃其实也相当于侍妾,是可以送人的!”

  张怜儿之意,路人皆知!

  闻言,凤芷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脸色沉阴,而墨阑溪则妖媚的挑起嘴唇,摆着单指:“非也,非也!侧妃为侧,但也是妃,怎可和低贱的侍妾一概而论?但如果七殿下不介意,愿意相让的话,那阑溪我倒也欣然受之……”

  “怜儿,你的话太多了,可以回去了!”

  听到墨阑溪这般讲,凤芷并不接他的话,而是一脸寒凉的对张怜儿说了句。

  见此,张怜儿愤恨,暗自咬唇,心知今日之仇是无法报了,于是顺从的欠了欠身,与四侍妾一同告退!

  “殿下这是不肯割爱呢?呵呵,也是,毕竟才新婚嘛,不舍得是自然的。但怎么办呢,阑溪实在觉得贵侧妃有趣得紧,想要为之亲近?要不这样吧,若是日后殿下对贵侧妃厌倦了,不想要了,到时可以一纸休书赐送与我,我会带殿下继续好好疼爱测贵妃的……”

  “二皇子府上美妾如云,可赛花会,可是还惦记着本王的侧妃?”

  听了墨阑溪的话,凤芷冷声反答,并不应允!

  而见此,墨阑溪就当他是默认,径自的笑的灿烂,如花绚烂:“呵呵,没办法啊,阑溪向来喜欢美人儿,看到漂亮的,有趣的,就想之拥有,这个毛病,改不掉咯……”

  软软的,酥酥的,墨阑溪说着,闻言,凤芷再不接话,而是示意他随自己走,前去厢房。

  墨阑溪好死不死,硬是拉着柳欣然一同,说自己远道而来,肯定要王爷王妃一同接待!于是凤芷便没说什么,让柳欣然随行,而柳欣然见此则微吊着眼眸,虽没说什么,但心里面,却不那么的爽。

  这个墨阑溪,当她是东西可以随便送来送去么?表面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不棒打新婚鸳鸯,但如此开口向人索要的恶劣行径,又跟其他男人有什么分别?更何况眼下的这位性感潇洒,风流倜傥的祁澜二皇子,他身边可是貌似美女如云,美妾成群,其本性一定是个花心大萝卜,该死的杀千刀的种猪,哼!

  柳欣然暗骂,觉得这个世界长的好看的男人都tmd有神经病,玉无轩如此,凤芷如此,现在的墨阑溪也是如此,于是间她不禁想起了那夜的肖月白,虽然她不了解他,但是凭感觉她觉得他不会如此,因为在他那故作冷漠的表面下,她相信他一定有着颗很温柔,很温柔的心……

  将墨阑溪送到厢房,凤芷的手下前来禀报,说圣上有要事宣他入朝,于是接旨之下他赶了过去,留得柳欣然一人暂时接待墨兰轩。

  “唉,奔波了这么久,好累哦,我这皮肤都快要有褶子了呢。”

  一见凤芷离去,墨阑溪随意的倚躺在塌子上,凤眸半敛,一身倦散,样子很是慵懒、妖孽的说道。

  见此,柳欣然并不搭理他,而是看着下人们将他随身所带的东西搬进房间,然后欠身的告退下去。

  “唉,好无聊哦,都没有美人做伴,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半敛着妖孽的凤眼,墨阑溪玩味的说,闻言后柳欣然微屑,嘲讽而道:“想美人就去青楼啊,那里的姑娘既娇又美,保准二皇子心中满意。”

  “青楼啊?那是肯定要去滴,但是怎么说今日我都是第一天到来,这样子么……还是要装一下的,呵呵。”

  “唉,算了,不管怎么说,今日我就全当委屈一下,等过几天再战也不迟!”酥软妩媚的伸了个懒腰,墨阑溪连声喊累,而后懒懒的依着塌子,伸手拿过一旁放着的鸟笼。

  这个家伙,出来还带鸟笼?呵,还真的……

  柳欣然心下这般想着,却见墨阑溪修指一揭布盖,两只漂亮的斑斓鹦鹉便显在柳欣然眼前,使得她心有兴趣。

  想上前一看,毕竟这么漂亮威武的鹦鹉一看就是极品,柳欣然抬脚,刚欲走去,可这时,在大大鸟笼里的一只鹦鹉突然展开双翅,开始学起了人声:“小妖精!小妖精!还要不要?要不要?”

  “呃……”

  柳欣然无语,貌似还有些听不懂这只鹦鹉说的什么,而这时候,另一只也扑腾起了翅膀,大声叫道:“你这迷死人的小妖精!小淫娃!看爷怎么疼你!”

  “咳咳!”

  终于明白了鹦鹉口中说的是什么,柳欣然轻咳一声,心中一阵鄙视,正准备出言嘲讽墨阑溪一番,可这是,那只鹦鹉又开始叫道,声音比之前的还要大:“啊!啊!奴家不行了!饶了奴家吧!饶了奴家吧!”

  “哈哈,有趣,有趣!有它们相陪,看来本皇子今晚不会寂寞了……”墨阑溪手提着鸟笼,看着那两只微风凛凛的斑斓鹦鹉,一脸玩味的媚笑。

  而见此,柳欣然则不去理他,转着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墨阑溪笑的酥软,笑的邪佞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坏坏,性感魅惑道:“音音,你知道吗?我好想这样圈养着你……因为那样的日子,一定很好玩。”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46:38
  正文  【073】  出府

  凤芷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天凌国主的意思,说二皇子万里前来,天凌本应即日宴请二皇子为客的,但只因这几天乃天凌皇家天祭之日,实在无暇侍应,且也礼法不合,所以改为三日后在皇宫打败筵席,解释再为二皇子接风洗尘,赔礼致歉,望二皇子谅解!

  而在这未来的三天,二皇子先暂由七殿下凤芷接待,可以任意在天凌国游玩一番,感受下天凌的风土人情,湖光山色,地理风貌。

  墨阑溪闻言二话没说,直接开心万分的连声称好,并且说既是皇家祭祀,七殿下肯定也是事务繁忙,分身乏术,所以他就不劳烦七殿下亲自相陪了,以请侧王妃代替便可!

  凤芷一听墨阑溪这话,当即脸色就不太好,心想着林遗音这个女人,才不过嫁来短短一天,便已经招了这么多麻烦,还真当是个实实在在的事精!不过,事精归事精,怎么说也是他的侧王妃,怎可抛头露面去陪一个男子游玩?他不愿意。

  墨阑溪一见凤芷不允,但开始耍起无赖,说什么天凌招待不周,两国结盟毫无诚意,还说什么要修书祈澜圣上如实陈述,将他这一路所受的委屈点点告知。

  凤芷认为他这如实陈述到了最后绝对是“添油加醋”!墨阑溪此人,他之前也是有所耳闻,别的不行,祸害的能力倒是一流,嬉皮笑脸,玩佞不羁,娘里娘气,厚颜无耻,在祈澜国可是出了名的纨绔皇子,自诩风流但不下流,好色但不贪色,一切大家开心就好,合则来,不合则去!

  凤芷有时候不明白祈澜国主怎么会派墨阑溪这样的人前来?难道是对本次结盟没有诚意?可是不然啊,这次之意本是祈澜提出,理应不会食言而肥才是。

  凤芷冷着脸想着,想到林遗音便一阵烦躁,这两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接二连三的情绪失控,而对象,却总是那个该死的人!

  不自觉中,凤芷的手微微握起,想着这两天林遗音的所作所为,他便有些一个头两个大。

  抬起眼,冷冷的看着墨阑溪那张比妖孽还要妖孽的脸,正好死不死的笑的比花儿还灿烂,顿时间他觉得很扎眼,于是思绪微顿了一下后,他竟然点头的答应了墨阑溪,同意让林遗音与之一同前去。让你笑,让你笑,看你碰上音儿还笑不笑的出来!

  凤芷点头后便冷着俊脸转身,他本是清冷严肃之人,自然和墨阑溪这种流人谈不到一块,所以避免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出去了。只是他出去归出去,何以在临走前心里会冒出那么一句?

  看你碰到音儿还笑不笑的出来?呵呵,音儿?貌似这叫的挺顺口嘛......

  凤芷出去后,墨阑溪玩味一笑,心情十分大好的用指逗了逗那鸟笼里的两只斑斓鹦鹉,直引的它们扑棱这翅膀,高声大叫:“好淫妇!好淫妇!”

  “......”表情微有一愣,但紧接着又哈哈大笑,墨阑溪看着这两只胡言乱语的小东西,性感妖孽的俊脸上竟然有着些些的郁闷和无奈。

  ......

  “恩啊,好舒服!嗯啊,好销魂!爷,奴家还要......”

  当第二天,柳欣然踏脚进入墨阑溪的厢房时,听到的,便是那两个家伙学着人声时的娇喘话语。

  “墨阑溪,你是不是每次大秀活人春宫时都让这两只鹦鹉在旁观看?以至于它们现在满脑子现场片段?”

  走进房内,笑看着那两只绿油油的脑袋,柳欣然开口,向一旁斜倚在榻上的墨阑溪说道。

  她今天来,不为别的,而正是奉了凤芷之命,带这位远道而来的尊客出去逛逛。

  出去逛逛?天知道她自己连哪儿是哪儿都搞不清楚,还怎么带人?

  不过算了,既然人家七殿下开了金口,那她就勉为其难的配合一下吧!反正她也想出去,正好趁此机会。

  躺在榻上,微挑着凤眸,墨阑溪一见柳欣然前来,立刻笑颜如花,站起身来,“音音可是误会我了,我像是这么没品的人么?这两只小东西,是我皇妹所养,说是怕我一路寂寞,硬塞到我车上相伴,我也无奈啊。”

  “你皇妹?”

  柳欣然诧异,看着那两只还在继续“销魂”的鹦鹉,不由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恶寒。按墨阑溪的意思是说,养出这两只淫荡鹦鹉的人,是他的妹妹?是祈澜国的公主?晕!

  “是啊,是我皇妹飘飞公主,墨阑嫣所养。呵呵,她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交小淫小荡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淫?小荡......”

  看着墨阑溪指着鸟笼的方向,柳欣然露出了个“果然”的表情!心想着一个姑娘家,能教出这般的鹦鹉来,那也属人才!呵呵,还小淫小荡?真是相陪!

  墨阑嫣?墨阑嫣?晕!明明这么好听的名字,明明这么淑女的名字,怎么会偏有那么恶趣味的爱好呢?有些寒啊......

  柳欣然似有无语的摇了摇头,欲走进那两只“销魂”的小东西,可才刚一动,便见一只伸展翅膀,开口大叫:“音音是笨蛋!音音是笨蛋!”

  额......这句话,貌似不是飘飞公主教的吧?

  “墨阑溪是死人!”知道是谁的恶作剧,柳欣然敲着鸟笼教他们说话。

  可也许是它们不认识柳欣然,又或者是被她敲鸟笼的动作吓到了,直接两只一起扑棱着翅膀,上窜下跳齐齐喊着:“操死你!操死你!”

  “......”

  柳欣然心头无语,一阵怒意,横着眉冷冷的威胁道,“再说!再说把你们的毛扒光,让你们裸奔!”

  故意说得凶恶,准备以暴制暴,可是那两个小东西乌溜溜的小眼睛转了一圈后,立刻不安分的回嘴到:“好淫妇!别跑!待爷持枪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哈哈哈!”

  墨阑溪闻言,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而柳欣然则黑臭着一张脸,很想将那两个东西油炸下酒吃!

  可是危险当头,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仍然在那边叫正high:“啊,太舒服了!太舒服了!奴家还要!还要......”

  一巴掌拍到鸟笼上,鸟笼翻在了地上,呜呼哀哉中,一根斑斓的鹦鹉毛飘落笼外,晃晃悠悠的掉在地上,静静躺着。

  知道了柳欣然的厉害,小淫小荡害怕了,歪七扭八中弱弱的叫着,声音讨饶:“爷,饶了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丢下小淫小荡,带着墨阑溪出门, 一路上,墨阑溪东瞅西看,不问别的,只问一句话:“凌州最好的青楼在哪里?”看来这家伙休息了一夜,便开始想姑娘了。

  柳欣然哪知凌州最好的青楼在哪里?自然不会带他去,今天出来,她还有些要事在身,所以自然的,他得跟着她!

  “呀呀,青楼在哪里?没有姑娘的日子好无趣啊,早知道把小淫小荡带出来溜溜了!”

  墨阑溪不住的叫着,发表自己的感慨,闻言,柳欣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说道:“既然无趣那为什么还来?老实的呆在祈澜抱姑娘不更好!水也没逼你!”

  柳欣然向前走着,没有注意身后墨阑溪在她那一句“谁也没逼你”的话中微微脸上一闪而过的颜色,只着眼于前方之景。

  “谁也没逼我......是啊,是我自己要来的!这不都说天凌出美人,这天下第一美人季情就是凌州之人,还有什么第一花魁冰消等等,都是名满天下的人物,所以闻言后呢,我这好色之徒便心底痒痒的来啦......”

  “呵呵,音音,都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代替凤芷招待我,那就应该投我所好,带我去凌州最好的青楼见识见识啊!”

  说话中墨阑溪笑容灿灿,两眼泛光,凤眸中流转着神采。见此,柳欣然不予理会,镜子的往前走着。

  “墨阑溪,你这次前来结盟,是为了联合天凌共同对抗沧漠是吗?”一边走着,话无可聊,柳欣然转而问起了这天下如今的局势,也好着心里有数,为日后做准备。

  “结盟?是啊,如今沧漠渐大,国力强盛,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威胁,再加上燕如歌那小子雄心勃勃,壮志凌云,他们不害怕才怪呢......”

  墨阑溪说的玩味,那神情仿佛对整个局势关心了解,但又似整个人置身事外,不在五行!

  “ 他们?”柳欣然听着他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而见此,墨阑溪却毫无所谓的一笑,妖孽乱世,没货众生,“自然是我大哥,祈澜的国主,和天凌今的圣上啊。这大敌当前,为难将至,他们怎么还能坐如泰山呢?呵呵。”

  “听你这口气,好像并不赞成结盟嘛?”

  “不赞成?有吗?”墨阑溪笑的跟花一样灿烂,那好看的凤眸里尽是戏谑与玩味,只是在转头时,眼中那一抹别人读不懂的神色一闪而过,快速的淹没在慢慢的笑意间。

  “所谓结盟,那只不过是弱者无力的表现,垂死的挣扎,你越是结,别人就越是快来攻打你,不然的话,难道等着被打......”

  看着前方,墨阑溪笑笑的说着。闻言,柳欣然看了一眼他反问:“那既是如此,又为何而来?”

  “呵呵,我说了,我是来找美人儿的,这天下与我何干?不过是成王败寇,能者胜而已,我......只需要坐等。”

  墨阑溪说罢,回头用一种很难以理解的复杂看了柳欣然一眼,接着慢慢而笑,幽幽说道:“只是音音,旧的制度一定被摧毁,新的篇章自会被建立,这是规律,也是必然......”

  不知道为了什么,墨阑溪说这话时,眼中所透露的神情跟他整个人平时的感觉不同,似乎间有种......哀凉。

  柳欣然一愣,还不待思考便紧接着又见他恢复了之前那放荡不羁的玩世模样,扬着唇笑得灿烂:“放心吧,音音,天下还没那么快乱!虽然燕如歌那小子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是天凌和祈澜也没有那么弱啦!所以不用太过担心,最后鹿死谁手现在还不一定,毕竟这世间之事皆难预料,指不定最终,会落得个同星落当年一样的下场......”

  墨阑溪说罢,抬脚往前走去,继续寻找着他的青楼之地,身后,柳欣然跟着,似是在回想着他的话。

  “哟,林三小姐,哦不,是宸王侧妃!怎么了,这才刚成亲两日,便耐不住寂寞公然和陌生男子出来吊膀子?此种行为,也太无耻,太不像话了吧!”

  正面相碰,秦修宜那毒舌男迎了而来,看见柳欣然与墨阑溪,不禁开口,恶言侮辱。

  “哥,休得胡说。”身后,秦沁宜走了上来,听到秦修宜的话,不由间皱了皱眉,出声轻止,点头向柳欣然微笑。

  “遗音,我哥他乱说话,你别介意。”

  “没事,狗咬人常见,但人哪能去咬狗啊?”轻瞟了一眼秦修宜,柳欣然对着秦沁宜微笑,心中不住的感叹,为什么两者本是同根,但差别却就这么大呢?

  “林遗音,你说谁是狗!”秦修宜暴跳,瞪着眼珠子问道。

  见此,柳欣然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后一脸淡淡的说道:“谁应我我说谁。”

  “你!你--”被气得七窍生烟满脸怒火,秦修宜无语的直指着手直对柳欣然!而他身后,秦沁宜却好笑的掩着嘴唇,各自儿乐着。呵呵,遗音她,还真是很好玩。

  “秦沁宜,你有没有搞错!这个女人骂你哥,你却还在这边笑?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是狗的话,你也逃不了干系!”秦修宜无言以对,只得将怒气吼向看自己笑话的妹妹!

  “哥,遗音说的是谁应她谁是狗,者主动权在你,你不理不就得了?”扬着唇,笑着对秦修宜说道,此事的秦沁宜,宛如风中的一只百合,美丽,动人,漂亮,大方。

  “哼!胳膊肘往外拐!”

  秦修宜郁闷的撇开头,忿忿说道,闻言秦沁宜不以为然,只是看着柳欣然示意,口中而说:“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呵呵,原来这位姑娘叫沁宜?沁人心脾,怡然自得,好名字!好名字!在下墨阑溪,今日一见姑娘甚感投缘,不知现下姑娘婚配与否,可否与澜溪一道观光观光这凌州之景......”

  花心犯了,情不自禁,此事墨阑溪魅笑着表情,向秦沁宜开口。

  闻言,柳欣然心中极度鄙视,不由得撇撇嘴,自然脸上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一旁的秦修宜一听则暴跳如雷,大有拳打登徒子的架势!

  “你是哪儿蹦出来的不男不女,竟敢调戏我妹妹?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握着拳头就要开打,但却被秦沁宜一手拦下,只见微笑中她话语温婉,清雅大方:“原来是祈澜国的二皇子驾临,沁宜幸会!二皇子开口相邀,沁宜作为天凌子民,理应一尽地主之谊带之观光,可是事由不巧,沁宜今日已有所约,而且所约之人还很重要,所以抱歉之下,还请二皇子有所担待了。”

  婉言拒绝了墨阑溪,拒绝的大方得体,礼貌有加。闻言,墨阑溪挑了挑眉头,都是聪明人,这其中的含义他又岂会不知?于是玩味下,他不禁的笑笑,魅惑的开口说道:“没关系,既然沁宜今日没空,那我们下次再约也无妨。”

  微微的欠了欠身子,并不作答,秦沁宜仪态纤纤,既不说不,也不答应,俨然是很有技巧的回复墨阑溪,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下次再说?那肯定没戏!墨阑溪笑笑的扬着嘴唇,虽不说话,但看得出他还是挺欣赏这般聪明的女人的。

  “他就是祈澜国这次派来的使者?”似乎还没从这个事实中反应过来的秦修宜,望着墨阑溪那性感无比的妖颜,不由得口中重复。

  见此,柳欣然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和秦沁宜打了招呼便要走。

  可是,似乎不欲就此善罢甘休的秦修宜,直接扯着嗓子对她吼道:“林遗音,你也太不要脸了!成亲不过两天,你便公然勾搭别国皇子?你这样,置七殿下的颜面何在?置我们天凌的颜面何在!”

  仿佛要为世界伸张正义,秦修宜此事一脸怒容。

  闻言,没有回头柳欣然笑笑的奚落,或与揶揄:“颜面何在?这我哪知道?要不你自己去问一下凤芷,看看他怎么回答。”

  潇洒气扬的向前走去,没有片刻的犹豫,柳欣然这般,只看的秦修宜气愤不已,连声说着要去告状!

  可是身后秦沁宜不以为然,心智对方如此便一定事有原因,哪需要的秦修宜那在一个人瞎搀和?

  身影走远,秦沁宜也拉着秦修宜欲走,可是秦修宜却愣愣地站在那里,双眼直直的看着。这个猪头,他该不会真想去那个啥吧?

  秦沁宜以为如此,可是秦修宜却不然,他此时不离开,不是想着要将柳欣然怎样,而是他的心里在揣测,为什么柳欣然出来却不带小桃呢?他们主仆,不是一向感情很深么?

  秦修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在无意间想起小桃这个丫头,明明是看不起,是不屑,可是每每回忆起那天她那张苍白失措的脸,他的心,就隐隐的开始不受控制,总想上前去好好的安慰她,让她不再害怕!

  安慰她?让她不要怕?自己是不是疯了?对于一个下贱的小丫头,他居然会泛起怜惜之心?疯了,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转身烦躁的走开,没有理会秦沁宜,而见此,秦沁宜不解,只得莫名其妙的跟了上去。

  “你喜欢沁宜?告诉你,她不是你能动的女子。”一路走着,柳欣然对墨阑溪说道。

  闻言,墨阑溪笑笑,精致的凤眸好看的弯成两道,口中说道:“放心吧,她不适合我。我只是看到美人儿就忍不住想上去搭讪一下。其实有时候,优雅高贵也是一种负担,不能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反显得生活无趣……”

  “音音,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好玩、有趣!怎么样,要不考虑一下,不要凤芷了,跟我一起偷偷私奔吧?”

  “私奔?”

  柳欣然看着墨阑溪那似笑非笑,玩纵不羁的眼眸,一个侧肘定向他的胸口,接着笑得灿烂道:“放心吧,就算我要私奔,也绝不会找你!”

  “为什么?”

  “不告诉你!”

  “你!”

  ……

  两人争吵,一路走来,看着前方的铺子,柳欣然转头问向墨阑溪道;“墨阑溪,你带钱了嘛?”

  “这个自然!出门不带钱,我怎么逛青楼。”

  “那好,拿来。”

  “干嘛?”

  见着柳欣然那伸向面前的纤纤玉手,墨阑溪狐疑的看着她。拜托,是她带他出来逛,怎么居然反过来跟他要钱?

  “少废话,拿来!”

  “诺,要还的哦!”

  伸手将自己怀中的银票掏给柳欣然,末了还不舍的嘱咐了一句。闻言,柳欣然一把将之攥在手里,没好气的回道:“赚了就还!配了没有!”

  “恩?”

  墨阑溪不解,还没来得及细问,只见柳欣然已经冲着那前方张扬的写着“豪赌”儿子的铺子走去,感情她是要拿他的钱去豪赌?这女人,原来还有这个嗜好……

  墨阑溪戏谑的跟着,想看好戏,而面前柳欣然则表情微有严肃,表情清正。

  没错,她是谋划好的,想得就还来赌!因为以后不管她去那,这银子可都是必备之品,只嫌少、不觉多!

  一直以来,她身上都没什么钱,而作为一介女流的她,又不好开口问林渐鸿或凤芷要,前者是怕他多想,后则她则不屑,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敛!

  她继承了林遗音的身体,有着她绝佳的听力,曾经她试过很多次,发现林遗音的耳朵对辨别食物的能力特别强,所以这一次,她决定一试!

  一个女子出没赌场貌似不太好,但和墨阑溪一起就不一样啦,这可是凤芷首肯,所以不管她怎样,他都不能说什么,正得她意!

  乐呵呵的进了豪赌,柳欣然立刻被里面的气氛吸引,只听在“开开开”的高呼声中,她挤着身子来到桌边,在听到了一下庄家那摇骰子的声音后,立刻纤手一扬,半沓从墨阑溪哪里敲过来的银票便甩在了那指着“小”的方格中,扎眼而又刺目。

  她没全扔,一来是不想引起轰动,二来是对自己还没有全然的把握,得留一手。

  “姑娘,赌场之上,举手无回,你这五百两,可是全部都要买小?”庄家难得看到这么豪气的女子,好心之下出言提醒。

  闻言,柳欣然笑笑,一脸潇洒的道:“是啊,开吧!”

  “好!”

  庄家一看柳欣然是个爽快人,立刻也不二话直接开盘,只见“一二三”三点全部指小,顿时惹得全场一阵惊讶!

  柳欣然笑笑的不动声色,心想着果然和她听到的一般,而一旁的墨阑溪则挑起眼眸,似有玩味的笑着。

  众人以为柳欣然是凑巧,运气太好,唏嘘的,羡慕的,感叹的,什么声音都有。而庄家则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次两次的输赢,他们并不放在心上。

  赌局继续的开,柳欣然继续的押,在别人看来,她是狗屎运好到家了,居然一连几场皆赢,赚的个盆满鉢满!

  而这时候,对面的庄家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不由中相互对看!

  “小!”

  再次将银票押在小的方格中,才一会儿的功夫,柳欣然便已经从手头的一千两赚到了一万两,不由得心中感慨,大呼过瘾。

  “这姑娘莫不是抽老千了吧?怎么那么厉害!”

  一旁众人众说纷纭,皆好奇的打量着柳欣然,可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纷纷的跟着柳欣然,一同押注。

  局上的情况不是太好,见众人又纷纷跟随,庄家的脸已经完全挂了下来,脸色很是不好。

  他们也想说柳欣然是不是抽老千,可是对于他们豪赌这么有威名,这么有声望的赌场,若是输了点钱就质疑人家是不是抽老千这感觉貌似不好,所以他们还是决定先忍一忍,在看看情况!

  当柳欣然顺风顺水,一把连赢二十场,面前数额已达到两万两之时,庄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收盘开口,对她说道:“姑娘,要不我们玩玩别的?我们这里赌法很多。”

  知道对方是想翻盘,可是柳欣然又岂会答应?她是凭着听觉好才赢的钱,换其他的还不找死?于是索性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玩了,今天本姑娘也累了,改日再来!”

  一见对方赢了钱便想走,庄家哪里肯依?于是百般阻挠不让离开。可是柳欣然铁了心了不赌,终于把他们给惹毛了!

  “md,哪来的刁妇!竟敢来七殿下的店铺砸场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凶相毕露,庄家撩起袖子就要来教训人!见此,柳欣然想跑,可谁知道他们几人一道,纷纷堵着她的去路!

  将钱收收好,这个东西可是重要,柳欣然摆开架势就要开打!可是这时候,墨阑溪一把抓住她,抬腿扬手间众人应声倒下,忿忿而叫,那失控的身子撞到了人,撞到了桌子,弄的场上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墨阑溪拉着柳欣然,一路杀出,撂倒打手无数,身后,柳欣然紧跟着,不由的笑着,一同作战!

  身影最终跑出了豪赌,在弄的一片人仰马翻中,柳欣然和墨阑溪停在一处墙角,大口的喘息,不住的笑着。

  “唉,我说,赢自己夫君的钱,感觉很好嘛?”抬眼中,墨阑溪看着柳欣然,那玩味的唇角笑意更深,眼中有着一抹不知名的神采。

  闻言,柳欣然捂了捂身上那一大叠银两,不由得轻咳一声正色说道:“当然!因为这是我自己赢来的,里面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暗爽!”

  “暗爽……”墨阑溪笑得暧昧,妖冶的凤眸高高挑起,仿佛听到了一件极其有兴趣之事。

  见此,一看他就没往正经地方去想,柳欣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走吧,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请你去喝酒。”

  “好,那我要最贵的!”

  “你怎么不去死!”

  两个身影戏骂中向一旁的酒楼走去,身后,柳欣然没有发现一个糟乱的,如乞丐般打扮得男子静静的看着她,那神情,似有落魄,不知而想……

  “哎,你们知道吗?林府的那个二小姐,对,就是前几日在法觉寺和男子苟合的那个!她竟然拒绝了那个男子的提亲呢?真不知道她再想什么,也以为自己是圣女装清高呢?”

  “就是!那种女人,都指不定是几手货了,还摆架子,不肯嫁这个,不肯嫁那人,那她想嫁睡?想嫁当今太子?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有那个资格没!”

  当柳欣然走上酒楼,听到的,便是满关林若洁这样的话语。

  没有理会,只是找了张桌子坐下,而后,还念念不忘美人儿之事的墨阑溪随即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小声问柳欣然道:“音音,我听说你们天凌的第一花魁冰绡是个奇女子,才智无双还会带兵剿贼,怎么样,认识吗?改天带我见见?”

  墨阑溪明显色心不改,柳欣然没有理会,因为据她所知,冰绡早已投得九皇子凤茗部下,所以想见她,恐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墨阑溪,冰绡是九皇子的人,如果你运气好,或许后天的公宴上能见到。”

  “是么?那我得好好期待,一睹加人之风采!”

  墨阑溪满是魅笑,一脸不恭的玩世,那样子仿佛是在期待,但又感微微的讽刺,戏谑着,流转而看。

  而对此,柳欣然没有接话,只是想起了那日在法觉寺与凤茗的一面之缘,心中不由微虑。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世人爱戴,群臣赞颂的九皇子在他温煦有加,儒雅清风的表面下,却始终藏着一颗阴狠狡诈,丑陋不堪的心呢?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47:00
正文  【074】  三朝回门

  成亲的第三天,是出嫁女子三朝回门的日子,当然,柳欣然作为侧妃并非正室,虽可以在这一天回林府,但却不能享受到夫君的相陪,不过即使可以,她想凤芷也不可能陪她!

  笑笑的看着管家将准备的东西搬上马车,关于这一点,凤芷他还是有礼数的。虽然他不待见她,甚至还厌恶她,但在回门这件事上,他还是给了面子,命人准备了好多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

  张怜儿因为挨了冻,脸又受伤,没能出来耀武扬威,数落柳欣然这番独自归家的场景,而至于四侍妾,张怜儿都不跳腾了,她们还瞎起哄个啥劲?

  府门外,管家打点好了一切,给柳欣然她们安排了个车夫后便离开忙其他事情了,只有墨阑溪吊儿郎当的提着鸟笼子,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手逗着小吟小荡,再一边挑眼向柳欣然看着,看模样似乎在说:音音,要是一个人回去太寂寞,没关系,哥陪你!

  柳欣然很不给面子的白了一眼墨阑溪一眼,然后又狠狠的瞪了那两只鹦鹉,一旁的小桃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到那扑腾的一声声学的人音的娇媚喘息:“爷,别瞪了!别瞪了!奴家从了你还不行么?”

  “小姐……”

  小桃目瞪口呆,很是无法相信那样的淫词艳语居然是从两只鹦鹉的口中说出,而且还说的那么像?那么溜?简直叫人无法接受……

  以为这两只破鸟是墨阑溪教的,小桃心下对其印象不好,忙将柳欣然拉近,挺身护在身后,不让其靠近。

  一见小桃如此,墨阑溪玩味的扬了扬唇,展开他那十足的性感攻势,只可惜小桃铁了心的要护主,根本对他无视!

  看到自己的魅力不起作用,墨阑溪提手晃了晃鸟笼,只见一阵眩晕后,小吟小荡扯着喉咙,不住的叫唤:“死了,死了,奴家要死了!”

  柳欣然拉开小桃,捡起地上的石子狠狠朝鸟笼砸去,然后飞快的上车,在那一声声凄厉的“好银妇!好银妇!”声中驾车离去,只留下那一脸郁闷的墨阑溪,和那又不慎掉了几根毛,转动着两颗乌溜溜的小眼睛的斑斓破鸟!

  ……

  “哎呀,你知道吗?原来林府那二小姐啊,早就和黄家那败类有奸情,据说野种都弄出了好几个了!”

  “啊!是吗?想不到那娘儿们平时装的高贵优雅,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是!听说这一次,要不是法觉寺的住持方丈有所察觉揭发他们,他们都还不知道要芶合到哪一天呢?md,这对狗男女,真是肮脏,居然敢偷人偷到佛主的面前去了?我呸——”

  “对!这种贱人,就该拉她去浸猪笼,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叫她永生永世不得翻身,被业火焚烧!”

  ……

  一路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似是愤怒,又有奚落,流言满天飞,而每一条,都是关于那个话题焦点——林若洁!

  柳欣然坐在车上,听着这些流言,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色,因为早在她向林若洁茶壶里投药的那一刻,今日的种种,她便已经料到!

  林若洁,你恨吗?恨自己的一生就这么被毁了?可是这一切,又怪的了谁?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吗?如果当初,她没有识破她的计谋,那么今日,被置于风口浪尖的人,便就是她柳欣然一人了!

  幽幽的看着窗外的飞闪过的景色,柳欣然微敛着眼眸,轻靠车厢。这一生,她从来都不是好人,所以她不会为了林若洁如此而感到内疚,因为今日种种,她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怨不得人。

  马车轱辘轱辘的在路上碾着,颠簸了一会儿终于到达了林府。掀开帘,下了车,吩咐车夫将礼物一一掇进府内,柳欣然抬腿,向门口早已等候的众人走去。

  “爹,二姨娘,四姨娘,哥哥。”

  一一的打过招呼,不见林若心和林若洁,不用问柳欣然都知道,一个么肯定在忙着减肥,一个则是将自己关在房间,羞于出来见人。

  “音儿,好,回来好!”林渐鸿貌似有些激动,看着柳欣然,口中不住的说着。

  见此,二姨娘望了他一眼,那满是愤恨的眼神不能对着他,便只能对向柳欣然!

  柳欣然知道二姨娘现在心里的想法,她一直为林渐鸿喜欢月如霜而冷落她之事耿耿于怀,如今又看到他对自己百般疼爱,而相对于此,她的女儿便算毁了,所以她怎能不恨?

  江春梅恨不得她走,从此都不要再出现在林府!

  其实柳欣然也想走,从此不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可是现在,她还走不了,不能走。

  于是大家,都很惆怅……

  寒暄了一会儿,彼此问了近况,也无非就是些七殿下好不好?日子过的怎么样?

  柳欣然一一作答,什么都是”还可以”,“还行”,“可以吧”之类的话。

  林渐鸿貌似对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微捻着并不算长的胡须点头道:“音儿,七殿下为人正派,你跟了他,今后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么?她可不这么认为!

  因为向来幸福这东西,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一味的依附于别人,或者祈求别人施舍,那样即使最后得到了,却终是不会开的绚烂,美丽持久!

  柳欣然一直想的有朝一日她能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她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只是原本她以为这周期会有些长,但是她并不知道,有时候时间,一眨眼也这么过去了。

  二姨娘因为林若洁的事,整个人如吃瘪了一样,没了当日的神采,而四姨娘则宛如当家女主人般开始登鼻子上脸,俨然一副主母的架势!

  只见进了门,依旧踩着风骚步子,扭着风骚腰肢的四姨娘,小人得志般甩着手中的锦帕,向下人吩咐这个,吩咐那个。当然,她吩咐的事情,都是与柳欣然有关,因为她还想着借此讨好林渐鸿和柳欣然呢。

  原本她只是对林渐鸿一个人有兴趣,但是今日一看柳欣然带回了这么多东西,不禁的开始两眼放光,心中势力起来!

  本来嘛,她是妓子出身,谁有钱跟谁睡!虽然如今她从了良,但是有时候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所以眼下她看见柳欣然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认为她一定是个金主,便一心的想要巴结!

  二姨娘的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回了,如果不是她的洁儿出了这事,现在哪轮得到她田蝶儿在这里作威作福?

  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她能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四姨娘,二姨娘心里愤恨,但是愤恨的同时,她又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感到恼怒!

  那个死丫头,不管她怎么问她,她就是不开口,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一个劲的哭。哭!哭有什么用?哭能将贞操哭回来?哭能将名誉哭回来?真是被她气死了!

  本来黄肃朗来提亲,她想着既然事已至此,洁儿身子已失于他,怕是今后也再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不如索性给了他,一来可以将这件事的风头给压下去,二来洁儿也不算太亏。

  虽然黄肃朗这个人的人品差了些,举止放荡了些,性格也下作了些,但是他既然肯以正妻之位相允,那洁儿也不该再有什么好嫌的了!

  洁儿如今失身黄肃朗,今后再不可能嫁给哪家公子为正妻,只能为妾,而且就算是妾室,恐怕还得遭受其他侍妾的白眼,冷落,嘲讽!所以,与其今后被人欺负,倒不如当正妻去欺负别人!虽说要嫁的这个男人自己心里不喜欢,但是有了这正妻之位的保障,大权在握,男人怎样?那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江春梅为自己女儿的后退都想好了,觉得如今嫁黄肃朗是她唯一的可行之路。可是她搞不清的是,为什么那个死丫头一口拒绝了那姓黄的,还死活不肯说原因?

  难道,难道她想就此终了一生吗?唉,不争气的东西,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二姨娘满心愤恨,里外受气,看着田蝶儿那张狂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女儿惨败落魄的光景,她这心里不知何想,纠结郁闷的无法说出口!

  脸色很不好,渐渐变的阴沉。见此,一旁四姨娘看到她如此,不由的乐呵,开心的不知心里有多甜!

  一个瞟眼中,只见四姨娘故意装模作样的拉起柳欣然的手,然后很是友好的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慢慢抚着,口中微笑说着:“哎呀遗音啊,七殿下他对你好不好啊?你呀,还真是好运,能碰到七殿下那般高贵之人,四姨娘这打从心里替你高兴啊。”

  “遗音啊,你要好好侍候七殿下知道吗?争取讨的他欢心,这样你才有更多的机会紧接七殿下,好容易受孕啊?呵呵,这女人呀,不为别的,就为能有个儿子,然后母凭子贵,登上高枝呢,呵呵!”

  “遗音呐,四姨娘相信你肯定行的,就以当日七殿下在百花宴上钦点你那架势,你一定会得到他长长久久的宠爱的!呵呵,说不定啊你这肚子里,现在就已经有了小娃娃呢……”

  四姨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欣然的肚子,然后又嘲讽的看了一眼江春梅,那样子仿佛在说:哎呀,二姐,遗音洞房一次肚子里可能有了孩子,那你那女儿呢?指不定也有了野种了呢……

  四姨娘掩唇偷笑,那贼兮兮的暗乐模样,直看的二姨娘双手紧握,拳头泛白!

  可是那四姨娘并不在意,反而还更变本加厉的轻掀起的嘴皮,一副满是看不起的模样!哈哈,气吧,气吧,她越气她就越开心!

  四姨娘还拉着柳欣然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因为在此之前林渐鸿和林若辰就已经出去了,所以此时她有恃无恐。

  柳欣然冷笑,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嘴角不露感情的微撇,心底暗想:切!还小蛙娃?她都没洞房,哪来的?

  柳欣然敛下眼眸,直直的坐着,端起桌上的茶,微抿轻吹,慢慢的喝着。

  见此,四姨娘也不多说,而是全力以赴的打击二姨娘,样子嚣张,态度恶劣!

  “遗音啊,别看你年纪小,但却是我们林府三个女儿中最争气的一个呢!你看你大姐,为了个玉无轩,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都不忍心去看!还有你二姐,汗,我就不说了,都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都已经是破了瓜的二手货了,还装什么清高,摆什么小姐架子,白放了那黄府大批大批的聘礼不要,活该了被人骂!”

  四姨娘赤裸裸的争锋相对,此时已令二姨娘再也听不下去了!虽说她女儿不争气,但怎么样都是她的女儿,还轮不到一个妓子在这边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田蝶儿,你给我闭嘴!”一声拍案而起,二姨娘怒目相对!

  见此,四姨娘仅有一瞬间的愣怔,但接着来便毫无畏惧:“呵,闭嘴?真是笑话!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的着吗!”

  “我是管不着,你说别人我当然管不着!但是你说的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管不着!”

  “哟!感情那个败坏门风的小贱人是你女儿啊?我当是谁呢?呵呵,二姐,好本事啊,居然教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下贱胚子来!”

  四姨娘尖酸刻薄,说话夹棍带棒,听的二姨娘一股血气直往头顶上涌,口中狠狠的回道:“下贱胚子?哼,再下贱也没你下贱!你这个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人生攻击!绝对的人生攻击!江春梅此时气疯了,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那四姨娘田蝶儿一听这话火了,她平时最痛恨别人说她的过去了,偏偏这个江春梅还说的这么狠,这叫她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怒!

  于是同样一拍桌子,她吼道:“我下贱,我下贱怎么了?至少我还有老爷要!可是你那女儿怎样呢?自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拒绝黄家的求亲?我呸!简直不要脸到极点!她以为她还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烫手的香饽饽,好多人争着抢着?我告诉你,趁着现在有人要,就赶紧嫁了得了,别到时候怀个野种挺着个肚子,活给我们林家上下丢人!”

  四姨娘边说着还边吐了口唾沫,那样子就如同勾栏里为了抢生意而互相争骂的妓子!

  虽然那江春梅是婢女出身,身份不高,但怎么说所处的环境也是一直比较良好,所以若是论到泼骂的功力肯定不及田蝶儿,活活的受憋咽气!

  “要你管!要你管!我女儿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那也轮不到你管!”二姨娘语屈词穷,任着性子的乱吼一通!

  闻言,四姨娘大笑,那笑的样子轻蔑不羁的让人看了很是欠扁,找抽!

  二姨娘火山爆发,再也忍不住了的冲上前去与之扭打在一起,貌似这些日子来,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没什么新意!

  小少爷林若安一见自己的娘亲受欺负,立刻挺身而出,加入混战,而一旁的柳欣然则事不关已的站起身,淡然的笑看着这一团乱局,转身走出厅房……

  出了正厅,柳欣然随处走走,虽然她对这个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养育了林遗音十五年的地方,或多或少上,还是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柳欣然抬步,放眼前方,只见不远处的凉亭中,林若辰背身于她,静静立着。

  “哥,有事吗?”走近了去,开口与他交谈,柳欣然心里知道,林若辰这是特意在此等着她。

  “遗音,七殿下他对好吗?”

  因为经历过了那日送亲的事情,林若辰此时的这句相问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关怀。

  闻言,柳欣然笑笑,点点头:“还行,没受什么委屈。”

  “真的没受委屈吗?遗音,如果七殿下他对你不好,你且一定要记得跟我说。”也许是那日的事情给林若辰的影响太不好了,以至于柳欣然此时说的,他有些不大相信。

  “放心吧,哥,我没事。凤芷他虽然不待见我,但是除了成亲那一天,其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为难我。”

  轻然的扬起笑容,笑的甜甜,林若辰见着如此的柳欣然,不由的微微一思,慢慢点头,“嗯,这样就好。”

  “遗音,你记住,日后若是七殿下待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林若辰虽是不济,但就算是拼尽全力,我也定会保你周全。”

  定定的看着柳欣然,转身一手放在她的肩上,林若辰眼神凝然,表情郑重。

  见此,柳欣然有些愕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不禁身子有些微愣。

  而知道她其意的林若辰,收回手微笑了一下,转眼看向前方,话语缓缓的说道:“遗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是我娘的儿子,而我娘又那么憎恨如夫人,所以我也应该憎恨你,同若心,若洁一般欺负你对吗?”

  “遗音,其实你错了,我林若辰这一辈子,最不会欺负的人……就是你。”

  垂下目光,似有回忆,面色沉敛,话语深然:“遗音,我尊敬如夫人,不仅是因为她曾救过我的命,更为着她那高贵清浅,淡漠傲然的性子。”

  “遗音,我小时候曾在湖边玩水,不慎跌落,那时身边没有人,是如夫人她将我救起,还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就当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走了。”

  “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出手救我?家中妾室争斗,我这个长子的身份很重要,因为如果没有我的话,一切的身份地位就都会变的不一样了。可是如夫人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很淡然的告诉我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我曾经丧命的这件事,便一直都没有人知道……”

  “遗音,我曾发誓要保护好你这个妹妹,是为了还如夫人的情,也是为尽我这个做哥哥的义务。只可惜,我之前一直跟着爹随军,没能保护好你,只希望以后……我能加倍弥补。”

  林若辰说着,又定定的对上柳欣然,而至此,柳欣然算是明白了这段前尘往事,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心中为什么总是隐隐对他充满着好感,原来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开始默默的关心她了。

  “谢谢你,哥,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柳欣然说道,而见此,林若辰跟着点头,微微而笑。

  “对了,哥,我都嫁人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一个了?毕竟十七岁的年纪,说着也不算小了哦。”

  “我?我还早着呢?都没有心上人,不急。”不明白柳欣然为何提及此事,林若辰有些诧异的不好意思说道。

  “真的没有么?那当日在法觉寺,是谁直看着秦沁宜发呆?脸还红红的?”坏坏的指出林若辰的心事,柳欣然笑的一脸贼贼。

  见此,林若辰的脸“唰”一下子红了,似有腼腆的挠着头,“你、你别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你我心里皆有数哈!嘿嘿,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沁宜她长的貌美大方,知书达理又高贵可人,是男子看了都会心动,哥哥你又何需不好意思?”

  “这、这世上,我看过的最高贵大方的人是如夫人!”

  林若辰急急瓣解,说出心中之想,但是对于秦沁宜,他……

  “遗音,我、我跟秦大小姐,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我们两家的世仇不容许我们在一起,就是她心里,只有玉无轩……没有我。”

  “秦大小姐喜欢的是玉无轩,在百花宴上为了他,宁可放弃宸王正妃之位,这份感情,没有我的插足之地,我终是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

  林若辰讲这话之时,脸上微带苦涩的表情。柳欣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就以秦沁宜对玉无轩的痴迷程度,恐怕并不比林若心来的轻!只是这份深情,玉无轩他懂珍惜吗?

  向来柔情,奈何无心!恐怕这条求爱的路上,他们任何一个,都会走的很艰难,很艰难。

  柳欣然为别人而感到担忧,但是她又何尝知道自己今后的纠缠,又将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哥,世事无绝对,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放弃!虽然沁宜喜欢玉无轩,但是玉无轩未免能回应她,也许到了最后,你的怀抱,才是她最终真正的归宿。”

  柳欣然拍了拍林若辰的肩,加油打气!

  见此,林若辰笑笑,没有应答,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笑笑,虽没有以往他那阳光般帅气的感觉,但也一样的亲切近人。

  别了林若辰,柳欣然去往月如霜的祭堂。从这祭堂可以看出,在林渐鸿的心里,对着月如霜是有着怎样的深情?

  一般妾室,又怎么可能设堂位?但是月如霜,不但有堂位,而且还是个单独的堂位,一间小屋,清清静静,幽幽雅雅,很似主人生前的感觉。

  推开门,走进去,望着那牌位上镌刻着的几个大字,柳欣然伸手,轻轻抚摸。

  ——月如霜

  没有多余的字,诸如“爱妻”,“爱妾”之类的字眼,只有那简洁的三个大字——“月如霜”!

  柳欣然模着那三个字,身体突然间有种微微的异样!

  额间,在发烫,像有什么东西欲隐隐而出,柳欣然推手抚着,体内冷热不断交撞,气息在任意间上下流窜!

  又是这种感觉,又是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柳欣然捂紧胸口,耳边竟是飘来了月如霜那曾似乎叹息,又是心痛的话:“这天下,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的音儿,一辈子健健康康,简简单单……”

  健健康康?简简单单?

  可是林遗音这样的身子,算是健康吗?而她如今的生活,又算是简单吗”

  到底,是什么谜?在林遗音的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谜?

  一个十五芳华的小姑娘,芳华年纪,却身体羸弱的不似常人,要不是如今她一直勤练太极调理内息,恐怕情况会比这更糟。

  还有,林渐鸿执意要她嫁给凤芷,态度是那么坚定,即使不管她嫁过去是不是会受委屈?他说凤芷能保护她,到底她有什么需要凤芷保护?难道如他堂堂天凌第一将军,都不能护她周全吗?

  有太多的谜题,有太多的不解,柳欣然捂着胸,脑中想着,身体煎熬。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柳欣然身上的疼痛并未如往常一般持续,而是在一会儿之后便慢慢消退,感觉不到。

  额间的热度也随之退去,柳欣然明白刚才在那里,究竟出现了什么?可是她无法解释,也不知该怎么解择,只是抬手摸着,静静的摸着。

  突然间,府上传来一阵喧嚣,伴着争吵,伴着尖叫,噪乱的混织在一起,非常刺耳!

  柳欣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向外而去,欲一见究竟,而当她转身步入大厅,看见场上的架势时,便一切都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黄肃朗提亲。

  貌似这是黄肃朗第二次向林府提亲了,而且这一次声势浩大,排场有加,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看来这小子对林若洁,倒还是真上心了!

  柳欣然微挑了下眼眸,看着场上的情况,这一次,由于黄肃朗死活来硬的,所以林若洁不得不亲自出来,当面回绝!

  这才几天不见,原本那光鲜亮丽,高贵优雅的林二小姐,便变的如此枯槁,黯然失色,憔悴的如一年迈妇人,不忍而看。

  柳欣然暗暗而笑,并不打算插手,因为不管她的事,她没这个必要。

  目光对视,冷面相看,郁闷中,只见黄肃朗大吼一声,不满问道:“为什么洁儿!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不肯嫁我?我黄肃朗,虽长的不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但好歹也是家财万贯,吃喝不愁!再者,我娶你回去是当正妻的,家权皆在你手,我真想不通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黄肃朗郁闷,大声而道!

  而闻言,林若洁半扶着江春梅,冷色说道:“你回去吧黄肃朗,我不会嫁你的!”

  “为什么!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和我上过床了,我怎么能不娶你?再万一你这肚子里怀了我的种,难道我还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流落在外?”

  黄肃朗急了,上前一不说道。

  见此,四姨娘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道:“是啊,难道要人家黄家子孙流落在外吗?嫁吧,嫁吧,嫁了大家都省心……”

  四姨娘的话虽是讽刺,但却不乏说的是真的!此时,二姨娘也有着同样的顾虑,不由的转头看向林若洁,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看着大家都想让她嫁的样子,林若洁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她清楚的知道取自己身子的人不是黄肃朗,但是她却不能说!因为……

  她不甘心就此嫁给黄肃朗,从此断了一生荣华。她林若洁,从小心比天高,立志要做那九天翱翔的凤凰,怎么如今自断前路,去做那窝窝里山鸡?

  不甘心!她不甘心!可是纵然不甘心,如今身败名裂的她,又能怎样?有能怎样!

  双手紧紧的握起,林若洁冲着黄肃朗大声咆哮,她这是想发泄,发泄那心里最最盛怒的恨意!

  “滚!你给滚!我不嫁你,不嫁,不嫁!啊——”

  摇着头,歇斯底里的叫着,林若洁如疯子叫着,那样子惹的在场的林渐鸿面有微色。

  气氛很冷,被林若洁这么一叫,场上谁都不说话。

  见此,作为一家之主的林渐鸿面色而正的站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而正在这时候,厅外一声温雅的,带着丝丝温暖笑意的话语传来,直直的在这整个厅内响起。

  “在下凤茗,今日前来向林府二小姐若洁……求亲。”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47:21
  正文  【075】 求亲

  一句“求亲”的话,伴着凤茗那笑意暖暖的样子落在了整个大厅上。

  今日的他,头戴束发银冠,内穿米色大袖中衣,外套玄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的宽腰带上,系着一块满是流苏的脂白玉环,整个人看上去是既精神又贵气。

  看得出来今天的凤茗,来时是特意打扮过的,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俊雅,意气风发!

  “在下凤茗,今天前来向林府二小姐若洁——求亲!”

  双手作揖拱起,身子微微一拜,凤茗笑得一脸温良暖意,舒爽柔和,双眼直向着场上之人看去。

  见此,在场之人有着不同程度的惊讶,皆微微愣怔的看着。

  黄肃朗一脸火大,眼看着自己就快要娶到心爱之人了,可没想到半途却杀出了个程咬金跟他竞争,这叫他如何不火~@!

  这个程咬金,论身份,论地位,论人品,论相貌,可都在他之上,有他竞争,那他的胜算……

  黄肃朗开始复杂,内心纠结,有种隐隐失去的恐惧感。但他强作镇定,不断地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洁儿的身子都已经给了他了,九皇子必定不会要个破身之人。

  黄肃朗这样想着,眼睛不住的去瞄林若洁,只见惊讶中,林若洁白着张脸,整个人似是很紧张的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脸上表情,满是说不出来的复杂与纠结!

  凤茗微笑的看着林若洁,像是宠溺,又像是眷恋,表情温柔,和睦缱绻,宛若正人君子般风洒。

  众人见此,只叹如此美好之人怎会出现与此?还口中声称说向林若洁“求亲”?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天下一大奇闻。

  柳欣然不知道凤茗要唱哪出戏,不由的眉头轻挑,眼眸流转,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们出演,表情悠闲,似有玩味。

  场上静悄悄的,估计是被凤茗刚才的那句话给震到了,这时候,黄肃朗再也耐不住性子,一个上前走出,对着凤茗就开口说道:“九殿下,你和我争洁儿?难道你没听到这市井上的流传吗?”

  “哦?市井上的流传?是何……”

  笑得很是风雅,装的一脸良善,凤鸣看着黄肃朗,又看了一眼林若洁,故意的摇了摇头,似有不解。

  一见他这样,众人心沉谷底,本以为会有奇迹,但却想不到对方毫不知情,只怕知晓后……

  都似失望地摇了摇头,黄肃朗一见有些乐了,连声得意地抬起手臂,炫耀的大声说道:“洁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

  凤茗轻笑,用一种只有林若洁才看得懂的讽刺微向黄肃朗,然后似有玩味静静看着,不说话。

  林若洁不知道凤茗心里想怎样,只是见他这样子,还以为他要将那夜之事说出,还她名誉!

  可是,当她满心希望地等待之际,却只见凤茗轻笑,缓缓的扭头看向她,口中慢慢说道:“夫妻之实又怎样?你问问洁儿肯嫁给你吗?”

  夫妻之实又怎样!

  一句变相默认的话,便注定终身给她冠上了“不贞”的事实!九皇子凤茗,他根本无心承认当晚之事,那又为什么还跑来这里呢?

  林若洁挣扎,头有些眩晕的不由踉跄了两下。见此,二姨娘忙上前一步扶住她,不让她倒。

  凤茗望着林若洁,林若洁也望着凤茗,两人其实心知肚明,在为那夜的事而深意。可是如此看在众人面前,却成了相互凝视,含情脉脉。

  “九殿下,你真得要向我们家若洁提亲啊?要知道她如今可是失身之人,名声臭的不行,而且指不定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高贵的你呢?”

  四姨娘眼红,害怕凤茗真的就此要了林若洁,让她攀了高枝,让二姨娘咸鱼翻身,所以不由的先发制人,将利害陈述。

  虽然凤鸣只是个庶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子,身份高,地位尊,不知道比那姓黄的好处多少倍?这万一要是真成了,那林若洁这个死丫头还不是因祸得福,走了八百年狗屎运?所以她愤怒,她嫉妒,她看不过!

  二姨娘知道四姨娘她又想坏事,不由得恼怒,冷的声音回道:“放肆!九皇子面前,还轮不到你这卑贱身份说话。”

  “九皇子是皇子,受世人爱戴赞赏,做什么事皆自有分寸,哪容得你在这里指手划脚,胡说八道。”

  “江春梅你……”

  见着二姨娘教训自己,四姨娘立刻火大,想反唇相讥,可是当她刚欲开口之时,却见林渐鸿那投射而来的清冷目光,不由得意识到自己失言,悻悻地低下头,闭上嘴。

  “九殿下,虽然你是在知道了洁儿的事后还一意向她提亲,这一点让老臣感到很欣慰,但是成婚乃大事,在此之前,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的好。”

  “洁儿她年少,一时糊涂做了苟且之事,这是老臣家教无方,老臣汗颜。如今事情已出,老臣也别无他法,再者如今外面流言四起,蜚语纷纷,洁儿可说是声名狼藉,满是不堪!九殿下贵为皇子,乃天下之后,万众拥护,光环盯照,若是去了如此洁儿,恐怕……”

  林渐鸿的话,最后一句隐了去,但他相信即使他不说全,凤茗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叫他想清楚,他女儿已经一片狼藉了,凤茗若是想反悔,他不怪他;但是如果他不反悔,仍要娶洁儿,那么日后这些,将不能成为他嫌弃洁儿的理由。

  林渐鸿为人父母心,不管女儿变成什么样子,总还是要为之着想的。

  闻言,凤茗笑笑,看着林若洁,一字一句的说道,话语轻暖:“林将军,凤茗不悔。其实凤茗一直都很爱慕洁儿,本想着这次百花宴上一求芳心,但只可惜临时有事出城处理,错过了时机。”

  “凤茗本想着待七哥成婚后,便向洁儿来提亲,可谁知不想却听说了那样的事。知晓后,凤茗心里很难过,也想要放弃,可是只因爱念已深,每每入梦便想起洁儿的样子,凤茗知道自己是入了障了,于是思前想后,便有了今日之决定。洁儿,我是真心想娶你……你、能嫁给我吗?”

  眼中一片真诚,凤茗的话,大方得体,滴水不漏,既说出了自己曾经的挣扎,又表明当下无悔的决定,让人觉得他是个用情之深,但又不失思虑的清明之人,正直心善,温和尔雅,不枉负他在外的一番美名!

  被凤茗的表面所迷惑,众人都点着头,不住的欣赏着他这样的正人君子,觉得如此之人,真乃可托付终生的良人。

  听到那句“你肯嫁给我吗”的话,二姨娘真是喜出望外,从没想过会有这番好运降临头上的她,不由的激动着身子,满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

  而一旁的四姨娘则满心恼怒,嫉妒又眼红的抿着嘴,不住的扯着锦帕。发泄愤恨。

  “洁儿,我不介意你是否身子完整,我只知道我想娶你,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你,可否愿意……”

  淡笑的一步上前,慢慢站在林若洁的面前,凤茗双眼直看,里面有着的,是许多人看不懂的玩味。

  林若洁挣扎,她不知道凤茗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身子,明明是他取得,可是他却不承认,还句句意思她不贞!但是,就算她不贞,他也依然要她,还对她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口口声声要她嫁他。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凤茗他如此,这究竟是为什么?

  林若洁一脸的复杂,脸色白了又白,不住的变换。

  见此,柳欣然挑眉,心里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她说不上来。

  黄黄素朗这边一见情势不利,不由得暴跳起来,大叫一声道:“九殿下,这是为什么?这天下女人千千万,洁儿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何故要和我争?”

  “是啊,黄公子,天下女人千千万,但是我喜欢的,便只有洁儿一个。”笑得对答黄素朗,凤茗转眼,静静的看着林若洁。

  至此,林若洁知道他是在向她施压,不由的动了动嘴唇,迟疑犹豫道:“我……愿意嫁给九殿下。”

  嫁吧,嫁吧,嫁凤茗总比嫁黄素朗好!

  虽然和她原本想象的七殿下有所差距,但是怎么说对方也顶了个皇子的名头,自己嫁过去,总不会太差……

  林若洁安慰自己,纵有勉强地答应。

  见状,黄素朗如遭天崩,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脸色惨白。

  凤茗没有理会他,径自的笑笑,看着林渐鸿,说出自己的想法:“林将军,既然洁儿同意嫁我,不知你老的意下如何?”

  “老臣?老臣能有什么意见?殿下都肯纡尊降贵不嫌弃我的女儿了,我只有感激万分!”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凤茗闻言,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接着一脸笑意的继续说道,“那既然如此,凤茗打算娶洁儿为侧妃,不知此举可否、?因为有些事情凤茗也难办,本来如果洁儿没有那件事的话,我一定请示父皇封她为正妃,但是如今之势,皇家威严,凤茗也……”

  感觉很是为难的样子,字里行间中透露着无奈,凤茗想告诉众人的是,他们皇家颜面神圣,自己接受一个不贞的女子已属艰难,最大的能力是给之侧妃之位,再多的,他也无力。

  “侧妃好!侧妃好!有侧妃就可以了!”自己女儿残败之躯,凤茗居然肯以侧妃娶之,这样的天大的好事乐的二姨娘连声称是,直心花怒放得厉害。

  她以为他的女儿遇此贵人是她的福气,不由得对凤茗感恩戴德。可是她殊不知若不是因为凤茗暗中捣鬼,她女儿就是做那九王正妃,那也是绰绰有余。

  林若洁心里本是这么想的,不由间有些怒气,可是她不能将那晚之事说出,不得已的只能死死的憋在心里,不发一言。

  事已大定,凤茗微敛了眼眸,看着在场众人,朝柳欣然微点了下头,然后转眼,对林渐鸿微有歉意道:“林奖金,哦不,应该改口叫岳父大人,小婿今日已将聘礼带来,此刻就放在前院,还请岳父大人派人点收。”

  “岳父大人,很抱歉,洁儿如今声誉,风口浪尖,小婿实在无法给她婚礼,所以……”

  “没关系!没关系!婚礼不婚礼的办不办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殿下心意到就行。”二姨娘此刻连忙发话,摆着手说没关系。因为凤茗娶林若洁为侧妃,本应不需要改口喊林渐鸿岳父,但是此时他却喊了,这让江春梅觉得他很有诚意,心也很好,所以连声帮着说话。

  “没有婚礼也无妨,就如殿下所说的,如今洁儿在风口浪尖,如果就此办婚礼,两家面子都无光彩,所以索性低调一些,心意到就行。”

  林渐鸿最后开口,总结了发言。

  闻言,凤茗一脸笑意的点头,连声说谢,而后将手伸向林若洁,话语温温而道:“洁儿,今天就跟我回去吧,我实在不想再将你一人留下,独自承受那流言蜚语。”

  “我……”

  “没关系的我想岳父大人他是不会介意的,现在你且先跟我回去,等一会儿我在派人来取一些你要需要用的东西。当然啦,如果你觉得那些东西都不好,我便全部给你换新的,毕竟新的环境新的起点嘛……”

  凤茗体贴细致,呵护入微,看的一旁的林渐鸿好二姨娘皆不住的点头,同意其走。

  见此,凤茗一把牵着林若洁的手,笑得向每个人示意,接着转身,抬步欲走。

  林若洁此时开始明白过来了始末,原来从一开始,凤茗他就是设计好的,等着今天之事发生!而且她现在也总算知道那夜他在临走时对她耳边所说的话,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让她说出真相,不然她会有性命之忧,他说他会来找她,原来来找她的一切,竟然却是这样?

  林若洁跟着凤茗,一步步的往外走,此时的她,反应迟钝,脑中空白,不断的纠结翻搅、曾经,她以为那媚药是黄素朗所下,但是如今看来,恐怕那个人,是凤茗无疑……

  林若洁走了,没有任何形式,林家长辈都觉得这于她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不由的微微而笑。当然,这得除却四姨娘田蝶儿。

  黄素朗心中痛惜,不由大呼一声,疯狂的上前就想将林若洁拉回,可是却在对视间被凤茗的表情所吓,愣的一下子没踩稳,猛地向一旁摔去。

  天!明明那般温和的人,怎么会有那般毒狠阴鸷的表情?黄素朗在摔倒时,不由心头大震,表情愕然。

  凤、林两人的身影远去,黄素朗一下子摔在地上,带着一旁的田蝶儿也一同摔倒。柳欣然和林若辰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思沉,表情凝然。

  或许刚才其他人没有看见,但是凤茗最后那如野兽般嗜血的阴冷目光,他们俩,却看得真切,看得明白……

  林若洁走后,柳欣然也走了,坐在马车中,小桃不住的感叹,说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林若洁居然有这么好的命!

  柳欣然闻言,不置可否,因为一天还在想着凤茗刚才的眼神,那个残狠的,阴冷的让黄素朗一眼摔倒的眼神,那是要多阴鸷的内心,才能发的出来的啊?

  马车颠颠簸簸,一路走着,在宸王府的门口停下。柳欣然下了车,赫然的发现墨阑溪居然一副媚态,仿若无骨的斜倚在一旁的树下,长发飘扬,半敛微眸,性感不羁的双手抱怀,口中叼了片树叶,静静地等着,旁边还挂了个鸟笼,里面有着两只嘴巴被绑的斑斓鹦鹉,两只眼睛乌溜溜的乱转。

  “音音,你可回来了,等死我了。”意见柳欣然回来,墨阑溪上前,脸有媚笑。

  而见此,柳欣然瞟过他,看向那两只小东西,挑眉开口的说道:“你弄得?”

  “是啊,它们惹音音不高兴,我就把他们的嘴巴给封起来,免得他们以后再说话,毛都被砸得一根不剩了。……”

  “毛?墨阑溪,你这是在怪我吗?”挑着眉,柳欣然闻言笑笑。

  接话,墨阑溪摇头,脸上无比真诚的说道:“哪有?我这是怕音音生气,上火烧了身子。呵呵,不过话也说回来,阑嫣她当真是宝贝这两个小东西,这万一要是回去被她看到了她的爱宠成了两只无毛小鸡,那阑溪我,可是会死的很惨……”

  一想到自己妹妹那将会看着自己的眼神,墨阑溪就感到全身犯冷,不由背后嗖嗖的。

  见他这样,柳欣然讥笑的一声上前,动手解开鸟嘴上的布条,戏谑反揄:“怎么,你害怕?不过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到时你妹妹看到的,便是这两支鹦鹉的尸体了。”

  “嗯?这样它们会死吗?”墨阑溪诧异,觉得这样应该没问题啊,只不过是封个小嘴而已。

  可是闻言后,柳欣然似有蔑视的瞟了他一眼,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它们和你一德行,如果叫你天天不抱姑娘,你行吗?”

  “呃,……不行,我会死的。”

  “那不就结了。”放开手,柳欣然将布条丢给墨阑溪,转身向府里走去。

  这时,墨阑溪一脸嬉笑,紧紧地跟在后面,“我说音音,你看我都来两天了,什么时候带我去青楼转转?呵呵,我其实都打听好了,凌州最有名的地方是‘风月倾城’,怎么样,我们晚上一起去啊?”

  墨阑溪一脸的期待,好看的凤眸里尽显光彩。

  见此,柳欣然懒得理他,直接两个字‘不去’,利落回复。

  “呀,音音,别这样嘛,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欲求不满而死吗?”墨阑溪嚷嚷。

  “为什么不呢?”柳欣然没有回头,径自的往府里走着,现在的她,感觉有些累,需要休息。

  “唉,真是罪是无情女人心呐!好吧,你不陪我,我自己去。”

  见着柳欣然离开的背影,墨阑溪笑笑的扬起唇,一脸的玩佞,风流不羁。可是在他这种玩佞,这种不羁的背后,又是藏着多少对他人生的放纵,嘲笑讽刺?

  ……

  宸王府书房中,凤芷静静地坐着,好看的脸上一片英毅,冷清无常。

  而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男子,双手作揖,口中禀告:“回殿下,属下确定昨日前来砸场子的人……是侧王妃。”

  “侧王妃?”

  “是!一开始属下没能认出,可是事情细想,的确是侧王妃!”男子肯定的点头,一脸正色。

  见此,凤芷微有诧异,但面子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嘴角轻动,口中低低的念着,“砸场子?她能耐还小……”

  挥了挥手,示意男子退下,凤芷慢看账本,模样像是静静的等待。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纤丽的身影走进,随即毫无客气的在一旁坐下,挑眼开口道:“殿下找我?”

  “嗯,找你。”

  “什么事儿?说罢。我刚从娘家回来,现在有些累呢。”

  靠着椅子背,柳欣然毫不将凤芷放在眼里的说道。闻言,凤芷抬眼,眼中有一种死死的神色在慢慢流动。

  “我倒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样好的本事?”深深的看着柳欣然,凤芷意味深长。

  见此,柳欣然转眼,打着马虎眼的微笑说道:“本事?什么本事?我不知道殿下你指的什么?”

  “别装了,跑到我的场铺里赌钱,你以为我会有可能不知道吗?拿来,……”

  “什么?”

  “钱。”

  “去死。”

  一听到凤芷问自己要钱,柳欣然立刻跳的站了起来!只见愠怒中,她瞪着眼对向凤芷,口中不住的怒道:“你想的美!那是我自己赚来的,凭什么给你?”

  “凭你是本王的侧王妃。”凤芷答道。

  可是闻言,柳欣然戏谑的斜着眼,表情乖张,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在说:哦。我是么?

  凤芷吃瘪,心下不爽,不由的脸色一沉,声音冷道:“你一个女子,要那么多钱来干嘛?”

  “关你什么事?我乐意。”

  才不会将钱给他,柳欣然狠狠的白了凤芷一眼接着一副不想与之再继续交谈的样子转身,开门欲走。

  可是这时候,凤芷叫住了她,开口说道:“你准备一下,明天父皇会在宫里摆宴接待墨阑溪,你是我的侧妃理应参加。”

  “不去!”

  “这事恐怕由不得你。”

  “那行,去一次一千两,谢绝还价。”

  “你,你这是何意?”

  “没啥意思啊,就是要点出场费,总不能让我亲情演出吧,这多说不过去?”

  站在门口,柳欣然微笑,一脸‘这价格已经很公道’的样子,只看着凤芷脸色黑沉,暗自恨道:“你的脑子里,难道就只有钱吗?”

  “是啊,有钱多牢靠!呵呵,殿下不要忘了跟账房知会一声哦,我不劳烦你送,自己回头去取。”

  说罢一声,“啪”的关上门,柳欣然潇洒的洒然离去。

  见着她这般的身影,凤芷放下账本,不由得看得出神。心想着她嫁他,果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可是,有她这样子爱荣华富贵的吗?他怎么觉得她这是在敛财,好为自己以后的出路做打算呢……

  她想走?想去哪?她已经是他的侧费了,难道还肯放下这显赫的荣耀?

  凤芷不相信,但是同时,他又觉得不是很踏实,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事情只要是碰上了她,他就变得不似自己之前那般的冷静了……

  天凌九皇子的行宫,凤茗带着林若洁进入,指着处身的一间屋子说道:“洁儿,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

  “为什么?”

  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出了心中之想,林若洁看着凤茗,声音似有些悲愤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呵呵,为什么?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吗。我的洁儿?”看着林若洁,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凤茗玩味,阴狠的眼眸中尽是不知名的光彩。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设计我!你毁了我的名誉,毁了我的一生。”心中有种恨,此时汹涌而出,林若洁撇头,撇去凤茗的触碰。

  见此,凤茗眼中恨意一闪而过,随即拉起她的胳膊使她靠近,脸上表情莫测,声音听不出喜怒,“毁了你一生?不,洁儿,我这是在帮你,帮你拥有今后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林若洁冷哼,一丝不信之色闪过,觉得一个庶出皇子,连个王爷都封不上,还跟他谈什么荣华富贵?

  似乎看出林若洁的意思,凤茗淡笑,一连表情阴鸷的看着她,口中说道:“怎么,不信?哼,你别以为本殿下不知道,之前你想嫁凤芷,不就是看上了他宸王的地位,想攀附荣华?但是如果告诉你,只要你跟了我,你今后得到的东西会远比这多得多,你愿意吗?”

  “多得多?怎么可能?难道圣上他要封你为王?”林若洁闻言,口中反问。

  “王?呵呵,王算什么?本殿要的,可是那九五之尊,天子之位……呵呵。”

  张狂的,凤茗阴冷的笑着,被他那恐怖的表情所震,林若洁睁大着眼睛,满口说不出话来!

  见此,凤芷拉着她胳膊的手再次向上,轻握住她的下巴,口中轻轻的吹着气道:“怎么,洁儿,你不喜欢吗?等我做了这天凌的皇帝,你便就是我的皇妃,到那时候,你还会稀罕凤芷的正妃之位吗?”

  皇妃?皇妃!

  林若洁张大着嘴,耳边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两个字,整个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所吓傻了,一动不动的立着。

  天哪,她没听错吧,她要当皇妃,皇妃啊!

  情绪,开始激动,身体也开始跟着抖了起来,凤茗满意的看着她这般的表情,不由的嘴角勾起,一脸玩味:“呵呵,看来洁儿对皇妃之位的兴趣,总是比宸王妃的来的大呢?不错,也总算我没有看错人。”

  “殿、殿下,你真的能做皇上吗?真的要封我为妃子吗?”似乎还有些不确认,林若洁抖着身子重复了一遍。

  见此,凤茗哈哈大笑,高抬起她的下巴就猛地亲下,然后唇舌交缠中,他出声说道:“当然!不过还需要洁儿帮忙才是……”

  “帮忙?我能帮什么忙?”林若洁不解,愣愣的问道。

  闻言,凤茗放开她,出声低笑:“你当然不能帮我,但是你爹可以啊。你爹是天凌的第一将军,有着赫赫战功,如果到时候我们举兵,有他加入里应外合,那么九五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爹,爹……”

  林若洁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了,口中有些语无伦次。凤茗见此,阴邪一笑,道出了他的手段:“洁儿,你爹为人正直,要拉拢他不易,所以我只得出此之策,先要了你的身子,然后再嫁祸黄素朗,四处散播你的谣言,让你声明不堪,狼藉一片,然后这时,我再以救主的身份出现,将你娶之,从而一举将你爹的好感拿下,为以后之事做万全准备!”

  凤芷道出了他全部的计划,包括派人到处说林若洁的坏话。闻言,林若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不过只要她一想到自己今后的皇妃之位,便当即什么都不说了,笑着看向凤芷,用力点头,“嗯,放心吧,殿下!洁儿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的。”

  “嗯,真是我的好洁儿,贴心。”

  说罢一手搂过林若洁,凤茗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上下其手,解开衣裳摸上她的身子,不住的来回,揉捏挤压。

  唇啃着脖子,一路向下,凤芷翻身,将林若洁压下!可是这是,就在他刚想动手去扯林若洁的亵裤时,他却突然的放开了她,口中嫌弃:“洁儿,这是多少天没洗澡了?算了,反正我们来日方长,改天再行恩爱吧。哦,对了,还有明日宫里摆宴接待祈澜国的使者,洁儿准备一下,与我一同出席吧。”

  林若洁因受刺激,多天闷在房里伤心,自然没有心情想到洗澡,此时被凤茗一说,脸立刻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见此,凤芷笑着安慰她,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身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殿下!”门口的侍卫一见他出来,立刻恭敬的行礼。

  而闻言后,凤茗眼眸一瞟,嘴角一扯,慢慢的,开口说道:“摆道,去冰绡那里!”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47:54
  正文  【076】 宫宴

  第二日,马车中,凤芷,柳欣然,墨阑溪三人正向前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凤芷沉默不语,一贯清冷,而墨阑溪则侧倚着身子,妖孽含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柳欣然聊着昨夜“风月倾城”的趣事。

  “哎,音音,你知道吗?风月倾城的那个花魁啊,那腰可不是一般的软,一把摸下去简直要酥到骨头里……呵呵,下次我带你去见见。”

  “墨阑溪,你秀逗啦?我去干什么?摸人家腰啊?”

  “不是啊,你去见识见识人家的技巧,回来好学以致用呀……”

  对上柳欣然的白眼,墨阑溪笑的一脸暧昧,那猥琐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在想什么淫荡的事情,不由间又被多赏赐几个白眼!

  凤芷闭着眼,脸上一片淡然,没有太多情绪,可是听着墨阑溪那一句句酥得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音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很不爽,很想叫对方闭嘴!什么时候他的侧王妃,可以被人这般任意叫的亲热了?

  凤芷不爽,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憋闷,不想理人,于是乎在此之下,他的表情便变得更加清冷。

  马车行驶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宫门口,这是柳欣然第一次来皇家宫殿,纵然是个穿越人士,她也免不了要为这般宏伟的建筑感叹一番。

  进了门,由宫人带路,一路上姹紫嫣红,绿荫环绕,景色美不胜收!

  这次天凌为了接待祈澜的使者,是尽显了地主的诚意,一个宫宴,搞的盛大隆重,整个御花园里宾客众多,流蝶戏舞,美轮美奂,不禁让柳欣然想起了上次的百花盛宴。

  为什么会想起百花盛宴呢?柳欣然也不知道,只觉的这次其实和那次差不多,一些年轻貌美的官家小姐都有来参加。

  奇怪?宴请墨阑溪,一些朝廷重臣参加就可以啦?何以要他们将子女都带来,而且还是女子居多?难道是天凌的国主知道墨阑溪好色,所以有意想用美人计?

  柳欣然心里不禁为自己这个假设莞尔,跟着凤芷继续向里走着。

  走到一处四岔路口,凤芷转身告知柳欣然,这次宴会的重头戏在晚上,现在是大家彼此交流游玩的时候,他和墨阑溪要先去书房拜见天凌国主,也就是他的父皇,而她则不需跟随,可以自己现下四处转转,然后一会儿他们会来找她汇合。

  柳欣然闻言点头说好,不需要去拜见圣颜她还乐的逍遥自在,于是立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墨阑溪媚笑一声,酥麻酥麻的说了句“音音可真是会伤人心”,而凤芷则不说话,似乎早已习惯了的转身向前走去。

  柳欣然一人落单,东走西看,随处晃着,突然间身体被后方的一把大力拉过,然后整个人顿时向那后倾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接着两个身影瞬间隐到了秘处,没有被任何一人发现。

  “玉无轩,你找死!”

  闻到那幽若兰香的气味,不用抬头都知道来人是谁!柳欣然贴在玉无轩的怀里,说罢一拳就要挥出。

  “音儿,打是亲,骂是爱,你一见面就想对我表示亲爱啊?”一手捉住柳欣然的手,玉无轩那如春风般暖人心田的笑声响在耳边,带着丝丝的热气,暧昧湿润。

  闻言一把推开他,柳欣然挣回手,没一脸好气的向他怒道:“玉无轩,我可是宸王侧妃,有夫之妇,如你这般搂搂抱抱,恐不太妥当吧……”

  “宸王侧妃?有夫之妇?那又怎样?我的女人,我想抱就抱,与他人何干……”

  说话间,玉无轩那张俊美的令人窒息的脸不断靠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如兰似麝的淡淡之味,玉无轩这个家伙,还当真是有着一副神作的好皮囊!

  柳欣然轻屑,毫无客气的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然后口中满是讽刺的说道:“与他人何干?我看未必吧?如果玉大公子真的这么无所谓的话,那又何必带我隐到这无人之地?”

  “来这人无人之地,有时候也并不是心虚,而是我想和音儿安安静静的说上两句话,不想被人打扰……”

  是啊,他玉无轩,众星追捧,走到哪里都有女子爱慕的眼光追随,所以想静静的说上几句话,这确实是件难事!可是说到底,这难与不难的,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理会,随即转身,才不想和他这般自恋狂多费唇舌,柳欣然伸手拨开树枝,欲径自走出。

  “音儿,难道你就这般不愿与我呆在一起吗?”

  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来,覆上柳欣然那欲拨枝的纤荑,玉无轩淡淡笑着,一脸的感觉“受伤”。

  见此,柳欣然冷笑一声,抬眸玩味的看着对方那“受伤”的表情,嘴角轻佻,纤手翻转,一把毫无怜香惜玉的猛然一推,然后身子快速一闪,一下子跑了出去。

  身子被推,玉无轩不禁后退了一步,看着那敏捷而动的人儿,他并没有多加阻拦,而是一脸温煦的笑着,淡定自若的跟着走了出去,气定神闲,云淡风轻。

  “音儿的腰,也是很软……”

  漫步走在柳欣然身后,玉无轩突然间冒出了这一句话,诧异的柳欣然猛然回头,满是狐疑的看着他。

  见此,玉无轩轻笑,并不为自己做解释,而是一脸犹意的的打量了她一眼,笑的春风直度,暖人心扉!

  柳欣然很是恼火他这副俊雅风逸,飘若谪仙的淡若样子,直在心里诅咒他最好哪一天笑成面瘫!

  扬起眉,柳欣然也不打算追问,而是似乎意识到一件事,不由的开口说道,眼角微挑:“玉无轩,你怎么来了?今天是宫宴,你又不是朝廷中人,怎会在此?”

  “因为无轩是第一公子啊,是有册封的,当然可以来啊!”

  柳欣然话音刚落,一旁秦修宜轻蔑的声音便响起,然后只见他一脸讽刺的走了过去,那样子似乎在说:白痴!这都不知道!

  “沁宜。”

  没有理他,直接无视,而是笑着对秦修宜身后的秦沁宜打招呼。这一举动,很成功的将秦修宜这颗炸弹引爆,气的他直直跳脚:“好!林遗音!你很好!”

  “我当然好!至少……比你好。”

  “你!”

  “哥!”

  秦修宜斗嘴斗不过柳欣然,想破口大骂,却被秦沁宜愠声制止!

  闻言,他有些负气,但又憋不过的狠狠瞪了柳欣然一眼,虽声音不大,但话语却还恶毒的说道:“哼,林遗音,你的那个新欢呢?怎么不见他人?是不是觉得你太过讨厌,所以一早就把你给甩了?”

  “新欢?哪个新欢?音儿,这是真的么?”玉无轩听闻秦修宜的话,一脸教人看不出深意的表情对着柳欣然笑。

  见此,柳欣然没有搭理,懒得去多看一眼。

  “音儿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玩味的轻笑,微然的注视,我有些眼神灼灼,唇边,凝着丝丝淡若的笑意。

  玉无轩,他又在开始展示他那万人倾倒的迷人风采了!

  柳欣然转眼,没有对视,只是样子随意的瞟向一边。

  而一旁的秦沁宜看到玉无轩此时的这般表情,不由的心头没由来的一慌,一种不安感觉遍布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觉得玉无轩看林遗音的感觉不一样了。

  以前,不管玉无轩对任何女子笑,她都觉得他的笑容很假,是虚无缥缈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而当他看着林遗音的时候,她却觉得他的那种笑容是发自于内心,源自于深处,以至于不管是戏谑,还是玩味,不管是逗弄,还是调侃……而在那些里面,都有着他最最真是感情在里面。

  玉无轩,你对任何人都带着面具,对任何人的笑都上了一层颜色,可是为什么独独对着林遗音,却能笑得那般全然呢?是她……多想了吗?

  秦沁宜眼中复杂,略有晦涩的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人冷漠冰霜,不加搭理;一个笑颜缱绻,如沐春风。

  真的从没有见过玉无轩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认识五年,一次也没有!

  秦沁宜看着眼前玉无轩那一脸暖意的俊容,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那即使被人拒绝却还是笑的靠近的样子,突然间,她觉得她好羡慕林遗音,好羡慕,好羡慕。

  这是她等了五年都不曾等到的东西,玉无轩的逗弄,故意的靠近,是她每每夜晚即使魂牵梦绕都不敢太过幻想的东西。可是这个东西,此时就摆在林遗音的面前,而她却……一脸的不想要?

  似乎间感到自己心痛了,听着那一句“吃醋”的话,看着那似有专注的眼神,秦沁宜一颗心紧紧的抽缩,不住的滴血。

  她轻轻的笑着,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柳欣然,再看着玉无轩,一种难以言语的苦楚涌上心头,不由的令她敛下眸去。

  她喜欢林遗音,这样洒脱傲然的女子,世间又能有几人?所以无轩他如今自己没有发现,没有发现……

  身子,有些僵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说了什么,秦沁宜只觉得在她耳边,总是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话语:忘了他吧,沁宜。这个男人,他永远不会属于你……

  不属于?永远不属于吗?她爱了五年,等了五年,难道到最后,就只能是彼此遗忘吗?不要,她不要啊……

  头,微微的摇着,脸色有些白,柳欣然转身,见着这样的秦沁宜,不由的上前一步,关切的问:“沁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微微的对柳欣然一笑,秦沁宜点头,然后看向秦修宜道:“哥,我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去了,你陪无轩他们吧。”

  “沁宜,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笑着拒绝,脸色有些白,秦修宜看着自己妹妹这样,急忙的点头,引他出去,“嗯,那你自己当心点,马车就在外面。”

  “好。”点了下头,向外走去,临走前,秦沁宜满眼伤楚复杂的看了一眼玉无轩,接着转身,没入人群。

  而玉无轩,在与之对视了一眼后,仍旧一脸温若,笑如春风,只是在他那深不见底的墨眸中,似乎有着什么,在隐隐而动。

  “呀,快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赫赫有名的林二小姐吗?怎么,今天怎么赏脸出来了啊?这不是听说你将自己锁在房里,任谁叫都不应吗?”

  秦沁宜这边前脚刚走,那边上次撞破林若洁丑事的李氏孪生姐妹李叶萝,李梦萝的声音便在这御花园内响起。

  柳欣然闻言,转头望去,见是林若洁站在那里,面前李氏二萝正一脸讥笑,嚣张挡着她的去路。

  “哟,真是想不到啊,若洁你好胸襟,都出了这档子事了,居然还好意思跑出来到处乱晃,也不怕晦气扎了别人的眼。”姐姐李叶萝先发制人,率先开炮!

  见此,妹妹李梦萝也不甘示弱,撅着嘴,一脸看不起的神情直往林若洁身上扫去,口中不住的嘲讽:“姐姐你这话就说错了,若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如果她觉得不好意思,当初也就不会跑到寺庙里去偷男人了?呵呵,真是的,偷男人就偷男人呗,居然还偷了个那么丑的,真是看了叫人恶心,真无法想象若洁你是怎么愿意让他压着你的哦?梦萝我好生佩服呢!”

  “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若洁她是何许人也?深得她娘真传,本就是下等身份,自然找的人也就下等啦!呵呵,依我看呐,若洁和那姓黄的痞子还真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的‘璧人’呢,哈哈- -”

  李氏姐妹放肆的笑着,那满是讥讽的样子让林若洁不禁握紧了拳头,真想一人一拳直接挥过!

  她知道她们俩一直和自己不对盘,她如今有着这么大的名声,她们俩的功劳肯定不小,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的爆打她们一顿,但是!但是现在她无所谓!哼,她可是今后要做皇妃的人,怎么和这两只小山鸡斤斤计较?随她们去,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她身正不怕那影子斜!

  林若洁高傲的想着,冷冷的瞟了一眼面前的两人,见此,那李氏姐妹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虚,害怕了,便更加起劲的再接再厉道:“哟,若洁这怎么不说话呢?哑巴了?呵呵,不会啊,听那些法觉寺的僧人讲,那夜的若洁,可是叫的很欢呢……就像是、就像是,哦对,荡妇!哈哈……”

  “姐姐,我们是名门闺秀,正宗嫡女,不比那些个歪七的庶出,怎可说出这般粗俗的话?今后快别说了,不然让人误会我们和若洁一样,那感觉可就不好了……”

  “是是是,妹妹教训的是,这种粗俗的话,下作的事,也只有若洁干得出来,我们闺秀嫡女,怎可说出此种话呢?该打,真是该打。”

  李叶萝装的悔意,抬手甩了一下帕子,自责的摇头,那含笑的眼眸里,尽是充满了对林若洁的挪揄。

  而她妹妹李梦萝则配合着动作,一脸奚落的点着头,口中话语不断:“没事,没事,姐姐知错能改还来得及,不像某人呐,后悔都来不及……哈哈!”

  “你们!给我滚- -”

  面对如此讥讽,纵使再不在意的人,心里也不会好受,而更何况林若洁本来就心高气傲,怎能忍受的了?

  一个冷斥,只见她板着脸,面色凶狠的瞪着李氏姐妹。

  而见此,李氏姐妹对望了一眼,忽然“噗- -”的一声两两笑出,那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如果不是在人前,她们定是要捧腹在地上打滚!

  “哈哈,姐姐,我没听错吧?她叫我们什么来着?滚?呵,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有权利?”

  “唉,妹妹,你就多担待些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家就是天生脸皮厚,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都敢出来到处乱晃,叫你滚,那还不是理所当然?忍着点吧,咱们不跟人一般计较……”

  相互说着,一搭一唱,李氏姐妹不愧为孪生的双子,彼此心意相通,将讽刺淋漓尽致的发挥到了极致!

  林若洁是气的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但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发火,她要等,等九殿下过来,然后她就可以耀武扬威的告诉她面前的这两个贱人,她如今是九侧妃,是身份高过她们不知道多少倍的九侧妃!

  哼!

  林若洁不说话,就这样死死的看着李氏二女,而大笑过后的李氏二女此时也收起了笑容,死死的看着她。

  “哎,林若洁,我说你今天究竟是为何而来?该不会真的是以为以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勾引得到男人?哼!今天祈澜国二皇子出使天凌,共商两国结盟大事,圣上他有意以联姻撮合,命朝中各有头有脸的大臣带女儿前来,意在为二皇子找寻个中意女子,成亲以加固两国友谊,这是大事,是关乎今后天凌的江山社稷,我们这种身价清白之人来救可以了,你一个破瓜糟妇,又来凑热闹!”

  撇了撇嘴,李叶萝说道。

  闻言,林若洁有些惊讶,只道今日是圣上接到祈澜使者,却不想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不禁有些微楞。

  林若洁微楞,在不远处的柳欣然也有些微微而愣。她就说呢,怎么感觉这宫宴有点像百花宴,原来还有着联系。

  默不吱声,柳欣然继续看着,只见话语中,李氏姐妹又开始开炮,语气不佳:“喂,我说林若洁,我看你还是别站在这里碍眼了!虽说祈澜的二皇子有些风流,但也绝不会看上你这种货色的!所以,为了避免待会儿闹出什么笑话辱了国体,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是谁在叫本殿的侧妃回去呢?我们一块儿来的,自然要一块儿走,这如今宴会还未开场,怎可半途而退呢?”

  就当李氏姐妹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了时候,九皇子凤茗的声音在其后响起,而后他慢走着上前,笑着来到林若洁身边。

  “各位,这是本殿新娶的侧妃,因为事出突然,并没有及时告知大家,若是引了什么误会,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凤茗一脸笑容的向李氏姐妹打着招呼,承认林若洁的身份。

  这时,林若洁抬头挺胸,趾高气昂了起来,而面前的李氏姐妹则像是吃了活苍蝇般震撼,震撼的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只鸡蛋!

  “哦哦哦,原来是九侧妃啊?误会!误会!”不想惹皇室之人,李氏姐妹闻言后陪着笑脸走了,边走还边不住的感叹:“唉,九殿下可真是好人啊,林若洁都这样了他也要,真当是胸襟宽广,量大君子,实乃皇子中的典范!”

  听着李氏二女的话,林若洁跟着凤茗也往前走去,她知道,凤茗就是要利用她不好的名声来衬托出自己好的声望,她愤怒,她被利用了!可是如果说她现在的种种能换回她今后的皇妃之位,那么这一切,她忍了!

  闹事的人走了,戏也看完了,知道如今已成为九侧妃的林若洁,秦修宜轻呸了一下,口中念念说道:“林家之女,没一个好东西!”

  在秦修宜看来,之前林遗音勾引了凤芷,而现在,林若洁又勾引了凤茗,再来还有一个林若心,总是死死的缠着玉无轩不放,他看着烦!很烦!很烦!

  在这种很烦的情绪下,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好话,柳欣然此时看着他,眼突然瞟向了一边摆放着的花卉,不由的嘴角微扬,开口说道:“我听说秦大公子擅长园艺,这整个御花园的花盏都是经你一人一手设计?”

  “是有怎么样?林遗音,你想说什么?”

  望着面前柳欣然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秦修宜心里很是不爽的反问,他知道,每次只要那个女人这样笑,她就一定不会有好话!

  “哦,没什么,只是想向你提个意见。都说花如其人,什么人摆像什么,就如现在这里的这些,秦大公子不应将它们放成此状,而是该左边摆成个‘△’,右边摆成个‘b’,△b?△b!看着和你多配啊!”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48:04
 正文  【077】 季情

  “△b?哈!音音说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这时,林遗音的话语刚落,身后墨阑溪调侃的声音响起,转头一看,只见他与凤芷并排而立,正笑得一脸销魂的向这边走来,举止间轻佻不羁,投足间妖魅风流,真乃一惑乱世间的尤物也!

  转眸中流光溢彩,迷倒众女无数,墨阑溪踩着玩纵的步子,悠闲来到林遗音身旁,然后笑得一片灿烂无比道:“音音,△b是什么?”

  “呵呵,△b啊,那是一种夸赞,是专门用来形容男子优秀的词语,就如你,你,你,还有你,其实你们都堪称得上是△b,而且是里面最牛××的那种战斗机型△b!”

  特意强调了“男子”,林遗音指着墨阑溪,凤芷,玉无轩,秦修宜,一个个笑着说道。

  闻言,他们心有诧异,不禁微皱起起眉头,直眼相看,面色不解。

  “△b?牛××?战斗机?音音,怎么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呢?”墨阑溪说话,回味着这几个于他来说新奇异常的词语,不由的身子向前微倾,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见此,林遗音闪开一步,脸上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口中不住挪揄,悠悠说道:“听不懂么?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你们只要知道这是赞扬你们的话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哦,是么?赞扬我们的话……”

  玉无轩这时笑着开口,宛若春风拂面的他微瞟了一下林遗音,在看到她那一脸笑得得意狡黠的贼贼模样时,俊美的薄唇不禁玩味,好看的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在场之人,自是没有一个会相信林遗音的话,尤其是在看到她那璀璨无比的笑容时,心中的肯定指数便又加深了一层。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林遗音要是会夸人,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

  感觉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但又无法明白她所说的意思,秦修宜恶狠狠的瞪着双眼,一副极为不爽的样子!

  丫的,他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林遗音!还有,还有她的那个丫鬟!

  丫鬟?小桃?为什么,为什么他如今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不管是开心,或者是不开心,他总是想起她,想起那张小小的,惊慌失措的脸……

  秦修宜有些微楞,心里好似复杂,于是便没再与林遗音多做唇舌,而是站在玉无轩身边,一脸没好气的瞪着!

  否则看着玉无轩,那始终淡笑如沐着的表情,不禁心中冷然,英毅的俊脸上挂满了寒霜,嘴角也随之绷抿成一条线。

  他们两个,似乎每次见面都有着一股暗潮在隐隐涌动,不知道其间,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

  “想必这位便是祈澜国的二皇子吧?在下凤箫,幸会幸会!”

  这时候,正在凤、玉二人打着神情之战时,一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那优雅的举止,高贵的气宇,让人不难想象他便是这天凌国未来的储君,太子凤箫!

  “原来是太子殿下驾临,阑溪荣幸荣幸!”一见大人物前来,墨阑溪稍微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双手作揖笑道。

  而见此,凤箫也同样作揖,微拜身子回礼道。

  林遗音看着此时的凤箫,只见其眉宇间与凤芷有些相似,但是性子上却没那般清冷,整个人礼数周到,仪表温佳,总体看上去给人一种颇为舒适的感觉,一种为国储君兼爱天下的感觉。

  林遗音点头,觉得这太子的样子确实做得不错,且不论凤箫这人内心如何,但至少表面的意思他是做到位了。其实自古为人君者,哪个不是两面三刀,八面玲珑的能手呢?而且说到底,不止是人君,只要是生长在皇家大院的人,只要有争斗,又哪个不是表面不已,明面暗里的呢?

  林遗音观察凤箫,却无意间瞟见了他身后所站着的一位绝世美人,这位美人,肤如凝脂,肌赛雪霜,盈盈窕窕,明艳动人,当真是上天仅有,地上无双的绝色!

  很显然,除了林遗音,墨阑溪也注意到了这位美人,于是风流之意又起,玩味魅笑的转眼上下打量着对方,口中轻轻的发出赞叹,不禁开口笑道:“想必这一位便是当初名动天下,艳绝整个三国的第一美人,也是如今天凌太子正妃- -季情,季大美人!没,当真是美!这种美,还真是美得惊心动魄,空前绝后!”

  墨阑溪说罢,眼中带了些赞赏!试问天下间应该不会有男子看到如此绝色还能无动于衷的吧?更何况他墨阑溪还是个比一般男人更为风流,更为喜好美色之人呢……

  接受到墨阑溪的赞赏,太子妃季情嫣然一笑,倾倒众生,只见款步中她盈盈上前,对着墨阑溪优美的欠了欠身,声音如黄莺般悦耳动听道:“二皇子太过抬爱,季情承受不起呢。”

  “承受的起,承受的起!如果连第一美人都承受不起阑溪此番之言,那天下间又能有谁人能够承受?”

  墨阑溪马屁拍到家了,什么词好就用什么!而向来好听的话较为受用,此时那季大美人一听于此,轻抬着手指掩唇而笑,看那样子心里很是开心,非常开心。

  凤箫这边也跟着笑,当然啦,人家夸他女人好看,他面子上也有光啊,自然心情好的跟着笑了。

  林遗音注意观察这几人,感觉有些奇怪,好似自季情出现后,凤芷的神情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对了,那种想看又不愿看,想无视又无法真正无视的样子,让林遗音不禁留了点心。

  难道这位季大美人便是凤芷的心上人?因为后来她嫁给了自己的各个,所以感情上煎熬,既是纠结的无法忘怀,但又不能随心任意的靠近,甚至是连看一眼,都纠结上半天。凤芷啊凤芷,这是不是就是你现在的心情呢?

  林遗音心里忖测,转眼间便看向季情,想从她的脸上再看出些端倪。可是奇怪的是,那季大美人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扫过凤芷,其他更多的时间则是望着玉无轩,表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眷意。

  嗯?怎么这季大美人钟情的是玉无轩吗?那怎么又惹上了凤芷?最后还嫁给了凤箫?呵,看来这自古美人间的纠缠啊,还真是说不清,理不明。

  “情儿何故总盯着无轩看?莫不是有什么事?”可能是凤箫发现了季情的目光,转头笑着说道。

  这时,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季情,立刻回神,扬唇轻笑而答:“殿下,情儿许久未见表哥,心中挂念,所以适才多看了两眼,并无什么事。”

  “哦,原来这样。也对,情儿自入宫后,便未再见过无轩,你们表兄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分开这么久,挂念也是难免的,要不这样吧,等过了几天你挑个时间,抽空去出宫去看看无轩,一来算是亲人团聚,二来则当是出去游玩一番。”

  凤箫笑笑的说着,一脸体贴,闻言季大美人心中感激,不由欠身谢恩。

  林遗音又似玩味的挑起眉头,心中戏道:表兄妹?接着口中不语,静静而看。

  凤芷见季大美人一听要出宫和玉无轩团聚,那满面扬起的动人笑容时候,不禁心中暗沉,面上更冷。而玉无轩一旁则没有开口,只是对着凤箫拜了拜,看那样子是在致谢。

  奇怪的四人,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而这个故事,则肯定牵扯了凤芷和玉无轩之间的恩怨!林遗音暗自观察,捕捉端倪。

  墨阑溪没有意识到对方的那一层关系,只是玩味的欣赏着美人,一脸的不很正经,表情吊儿郎当。

  林遗音抬眼朝他看,而他也有所意识的朝林遗音看,举眸间还猛的向她眨了下眼睛,一脸流纵!

  呵,这小子,还以为他看美人看到目不转睛了呢?居然没想到还能注意到她?真是不简单!

  林遗音笑,因为她的身份不够尊贵,不是正妃,所以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凤芷也没有在人前介绍她的必要。

  既然凤芷不介绍,那凤箫他们便不会问,而是笑着与墨阑溪一同向前走去,说是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路上,一行人走着,墨阑溪与凤箫、凤芷自然走在前方,而季大美人则跟在身后,光鲜亮丽,体态优美。

  林遗音是走在最后的,本来就对那些人没什么兴趣,自然不想去插一腿,一个人跟着反倒乐得潇洒,轻声自在。

  本以为玉无轩那家伙既然是人家的表哥,那自然会趁此时上前去交谈两句,可是他倒好,不仅不上前,反而只一味的笑着跟着自己,不时的对她说上两句温柔调笑的话语,似暧昧,又似逗弄。

  季大美人眼有深意,微瞟着后方,在看到玉无轩对林遗音那一脸笑若的神情时,一丝异色划过她的眸底,久久的,没有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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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78】 才艺

  宫宴开始,众人入坐,场上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迎红摇曳,翩翩起舞,只见在大太监的一声尖呼中,天凌国主与皇后贵气万分的摆驾而来,然后在那最高位置上分侧而坐,遥目而下。

  众人见此,纷跪下礼,高声齐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一句威严而又庄重的浑厚之音响起,只见抬手间,天凌国主凤宇扬示意大家起坐,不必多礼。

  “今日乃祈澜二皇子来我天凌出使的大日子,为此表天凌悦意,朕特摆此宴邀请众爱卿前来,共同为二皇子接风洗尘!”

  “望二皇子宾至如归!”

  凤主话音刚落,坐下众人高呼声一片。闻言,墨阑溪笑着上前,双手一作揖,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凤目左右流转,声音玩纵而又邪魅,但却偏偏听上去是那么正经的说道:“墨阑溪谢过圣上,望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二皇子不必多礼,请坐请坐!”

  示意墨阑溪入坐,凤主的脸上满是笑容,这时候,一旁的皇后接到示意,连声笑的抬手,一脸慈目的开口说道:“祈澜二皇子,当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呵呵,二皇子,本宫听说今日陛下要在此为你大摆宴席,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叫了一些我天凌的世家才女一同前来助兴,想必二皇子不会见怪吧。”

  “岂会?岂会!皇后娘娘如此抬爱阑溪,请了这么多世家小姐前来,阑溪深感荣幸之余还是荣幸,又怎么会见怪呢?”

  笑得灿烂无比,妖冶邪魅,墨阑溪转着凤眸,一脸的言表溢于。

  见此,林遗音浅若而看,微挑眉头,心明白他们两其中之话的深思,心下暗笑。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告诉墨阑溪,她让这些朝中大臣之女前来献艺,如果其中他有看中了谁,便大可开口告之,她定会成人之美,做主成全。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本是场政治婚姻,因为自古国家之间的结盟最好的办法就是婚盟!所以今日这场才艺表演,根本是有针对目的,事先安排好的。

  不过相信墨阑溪心里也明白,虽然这是场安排,但毕竟天凌还是尊重他的,将决定权交予了他,让他自己在这些姑娘们中间选!

  其实这次不管选不选,说穿了也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因为这些姑娘只是些大臣之女,如果用于婚盟的话,身份未免低了些,还不至于构成彼此国家之间的结盟保障!所以不管墨阑溪他选择了谁,到最后总还是有一个天凌公主嫁入祈澜,而祈澜则有一个公主嫁入天凌,双方互订盟约,共同惠利!

  虽然事情到最后还是会有两国公主嫁入,但这并不表明眼下的选女就没有必要。这次天凌讨好的人是墨阑溪,作为皇子兼使者,如果能将他这里搞定,那无疑便给之后的两国盟约带来方便。

  世家小姐此去,说白了是公主的陪伴,但因关系到两国利益,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还能与公主商量,在其中周旋处理,所以这个陪伴不能是身份过低,不懂大体的婢女丫鬟,所以选择之下,便就由大臣之女担当!

  墨阑溪自小生于皇道,其中的各自手段他又怎会不知?不过是些司空见惯的把戏,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适应麻木了。

  墨阑溪玩纵的勾着唇,一手慢慢的转着酒杯,另一手托着腮,性感而又迷离的半垂着眼眸看向坐下的那些世家小姐,不说话,只佞佞的笑着,其间是看不明的缭乱意味。

  场上歌舞而起,乐声轻奏,似优雅,似婉转,轻轻的拉开了这场展示的序幕。

  坐下,那些大臣之女看着墨阑溪那妖冶好看的面容,精致性感的样子,不由的些许芳心大动,欲娇还羞。

  虽然她们知道这次自己是作为公主的陪同嫁去,背井离乡,伶仃无依,但如果对象是墨阑溪的话,她们愿意。

  祈澜的二皇子,正室嫡出,与当今祈澜国主墨阑清乃同胞兄弟,太后所处,身份显赫!再加之他人又长得倜傥潇洒,邪魅俊朗,其中还带着点点风流,正勾住了那些小姐们少女怀春的心!

  而且为国而嫁,荣誉非常,可说是光耀门楣,天大幸事!这些小姐们,平时受着父母谆谆教训,以家族荣誉为大任,所以此时能有如此之令她们表现机会,她们又岂会放过!

  一场歌舞开幕后,接下来便是众小姐的才艺表演,林遗音只见皇后纤手一抬,第一个登台的小姐便娉婷而出,羞红了双颊,甚至还一脸不好意思的频频向自己父亲看去,以寻求鼓励!

  这是礼部尚书张万功家的小姐,只见她来到台上,欠身向众人示意,然后开始展动身姿,翩翩起舞,如一只蝴蝶,流连而姗。

  台下,众人欣赏着,尤其是墨阑溪,那满是笑意的俊脸上好似满意的不得了,一副陶醉!可是林遗音知道,他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把戏罢了,因为在整个欣赏过程中,她几次对视到了墨阑溪投来的戏谑眼光,甚至有时还诱惑的眨眨眼,里面充满了挑损的意味。

  不理睬的无视于他,免得被人认为她和他在暗送秋波,眉目传情,林遗音将脸瞥向一旁,欣赏起着台上婀娜的舞姿来。

  玉无轩淡淡浅笑的看着林遗音的这一系列动作,轻举酒杯,微微而啜,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隐藏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一贯的优雅自若,礼煦有加。

  太子妃季情与太子凤箫伉俪情深,欣赏中总是私下细语轻谈,温柔而笑,那样子叫人看上去感觉他们十分恩爱!

  可是有些事,往往不能看表面,因为在那光鲜的表面之下,藏着的,总会是一些叫人想象不到的事实。就比如现在,表面上季情万般柔顺,满眼都是太子的身影,可是在她那转眸轻笑之间,眼角瞟的,总是那第一公子玉无轩的位置!

  一身浅白,出身飘逸,丰神俊秀的犹如天人临世!季情看着这样的玉无轩,那满满的情意涌流,无法克制。只是,当她看到那天人般的目光却自始至终的没有看她一眼,转而都向着凤芷身旁的人儿所去之时,她那明艳眼眸里,暗色不禁闪过,手微微握起。

  太子凤箫对此毫无所知,只是微笑的牵起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体贴周到的怜惜关切,嘘寒问暖。

  见此,太子妃季情转而娇羞,略带羞涩的抽回手,低下头去。

  凤芷的眼神在看到季情低头的那一刹那变得黯然,表情也随之失色,对于她的心意,他向来明了。可是明了又怎么样?她嫁给了凤箫,嫁给了他的亲哥哥,就算她心里有多么喜欢玉无轩,曾经又多么和自己纠缠不清,那也只是徒然,徒然而已……

  坐下的几人,各有心事,只有林遗音一个人看的正欢。那张氏小姐因为太紧张,最后一步踩了裙摆差点摔倒,于是有些灰溜溜的下了台。

  接下来上来的是杨氏小姐,她在向走人欠身行礼之时,眼角微微的挑了下墨阑溪,那引诱之意明显,直让一旁的墨阑溪笑的花枝招展,没心没肺!

  较之前的那一个张氏小姐来说,这个杨氏小姐明显表现的比较大方,但气场虽是够了,但这歌声么,却还有待加强!

  墨阑溪抿唇笑的跟什么似的,看那样子是很满意,当然啦,其实就算他真的不满意,但面子上,还是要给天凌做足了的!

  林遗音心底暗笑,觉得墨阑溪也是无奈,相信他是宁愿去“风月倾城”抱姑娘,也不想在这里看各花所表来的强。

  女子一个个登台,唱的,跳的,弹的,奏的,齐齐亮相,直看得台下秦修宜一阵感慨,这些之人,和他家沁宜相起来,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一片云朵,一片黑泥!

  最后上场的是李氏孪女李叶萝,李梦萝,她们所表演的节目是弹唱。只见起手间,大女叶萝拨弄琴弦,二女梦萝立刻而唱,声音清脆,满含寓意。

  林遗音听出她们所唱的乃类似越人歌中所写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之意,当即为这两个大胆的李氏姐妹竖起大拇指!好家伙,在现下世风如此严谨之际,她们既然当众唱出了此等求爱之歌,可见心中之意已决,定是要嫁的墨阑溪,为她李府光耀门楣!

  林若洁一看她们两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并且又看到了她们此番表现,心下的怒意便又更加进了一层,觉得自己若不是遭此劫难,又哪会有她们今天显摆的地方!

  曾经为了攀上高枝,她林若洁不断的练习琴棋书画,试问无论哪一项,都比她李氏姐妹强!可是今天,她惨败得成为了庶出九殿下的侧妃,再没有了竞争机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耀武扬威,这叫她如何能不生气呢!

  板着脸,目光狠狠的瞪着台上,林若洁双手攥紧,无论怎么,她都咽不下那口气!而此时坐在她身边的凤茗却是满有深意的看着那李氏姐妹,从他那尽是笑意,但其下却满是阴霾的眼眸里,似乎些许的透露出了一些小小的盘算……

  李氏姐妹的这种大胆,赢得了场上天凌国主和众大臣们的好赞,认为国家大事当头,就要有这种进取的精神!所以一曲琴音奏罢,歌声随之停了下来,场上不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李氏姐妹则在这种掌声中自信而笑,委腿又欠了欠身,转眼朝墨阑溪看了看,缓步的退下了台。

  所有愿意上台的小姐们表演完了,这时候凤主朗笑一声,大手一抬,对着坐下的墨阑溪开口笑道:“还请二皇子不要介意,这歌舞简陋粗鄙,不登大雅之堂。”

  “哪里,哪里,圣上真是太过谦虚,这么精彩的才艺表演,阑溪我此生少见,又怎么能说是简陋粗鄙,不登大雅之堂呢?”

  站起身,墨阑溪笑答。此时那凤主一听他这般说,随即眉开眼笑,便趁机开口向他问道:“那敢问二皇子,刚才才艺之中,可有哪一项觉得是甚为悦心的?”

  来了,关键事情来了!

  林遗音此时一听这话,眉头不由的轻佻,表情玩味,一脸戏谑,想看看墨阑溪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答,今日是抱得哪位美人归呢?

  若论实力和气场,今日表现最好的则无疑是要数李氏姐妹,所以她们的呼声最高,自我感觉也最是良好!如果墨阑溪若是要选的话,该是会选她们吧?毕竟看她们那样也挺和墨阑溪的胃口的,但就是人品差了点,嘴巴贱了点,外加自以为是了点。

  林遗音心里说着,眼眸暗瞟,想来墨阑溪那家伙只要是有女人抱就行了,还管什么人家人品是不是好?嘴巴是不是乖巧?

  直接定位放荡性格,觉得对方是来者不拒,接受到林遗音这般的眼神,墨阑溪妖媚的脸上不禁划过一丝笑意,接下来便双手拱起,作礼答道:“回圣上,刚才众小姐的表演都很好,阑溪我看的应接不暇,直呼精彩,所以个个都挺喜欢。”

  似乎是婉言的拒绝,凤主心下有些想不通了,之前便就已经打听过这位祈澜二皇子平时风流成性,放纵不羁,怎么这一会儿倒是正人君子起来了?

  是因为正人君子?还是因为看不上这些世家小姐?凤主心里在想,同时台下各大臣也在暗自忖思。

  自然之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墨阑溪此时转眼看了一番,然后笑得一脸风流道:“圣上,刚才各小姐们的表演虽好,但阑溪心中一直有个夙愿,不知圣上今日能否成全?”

  “二皇子但说无妨,只要是朕能办到的,朕一定帮你圆了这个夙愿。”

  “那就多谢圣上了!”

  欣悦的扬起眉,转身看向季情,墨阑溪笑的一脸魅惑的开口说道,声音低酥:“阑溪早就听说天下第一美人季情姑娘,不仅相貌出众,而且琴艺了得,堪比天籁!所以心里一直想有幸见识一下,不知季太子妃肯否赏脸,为阑溪抚上一曲?”

  原来目标是季情,那人肯定是不能给了,不过这要求嘛,还是可以答应,毕竟人家二皇子的面子,多多少少是要给的!

  “情儿,二皇子欲听你抚上一曲,你意下如何?”询问自己儿媳妇的意见,凤主开口。

  闻言,季情起身作礼,嫣然笑道:“既然二皇子想听,情儿抚上一曲便是了,但不过拙劣之处,还请二皇子多多包涵。”

  款款的上台,走到琴旁,季情朝墨阑溪示意,然后优雅无比的轻坐而下,素手叮咚,拨弄起琴弦。

  如果换成平时,她季情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此答应墨阑溪的要求的,因为她的琴,从不随意弹给别人听,就连是对凤箫,那也只偶尔。

  今日之所以弹,是因为那个在,这一点,凤箫不知道,所有人不知道,但是凤芷……他知道。

  听着那涓涓流出的琴声,如泣如诉,辗转悠扬,凤芷的脸上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冰,不知道是心痛,还是愤怒。

  既然她那么喜欢玉无轩,为什么当初要来招惹他?为什么在她招惹他之后,又要毫不犹豫的嫁给凤箫?

  玉无轩是她表哥不是吗?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对他的爱仅是兄妹之情,但是那般炙热的兄妹之情,又当他是傻子吗?

  凤芷俊毅的脸上出现了些异色,林遗音知道那肯定与季情有关。只是她又不在意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自然表现的毫无所谓。

  玉无轩始终浅笑的看着林遗音,那温柔的眼神似要滴出水来。

  转眸不经意间,林遗音与之对视,一股嫌恶涌上心头,于是一个没控制之下,她朝他狠狠的瞪了瞪眼,但那凶狠的模样居然没有吓到玉无轩,反而让他失声笑了起来。

  低压着磁性的声音,盅惑人心,优美而好看的嘴唇轻勾起一抹弧度,那一只洁白且修长的握着杯壁,杯缘沾了些许水,看那样子是刚才失笑时带出的。

  很可爱……

  对着嘴型,玉无轩一脸笑意的对着林遗音说道,见此,林遗音不禁的白了他一眼,接着不加理睬的转过头去!

  而对此,玉无轩只是笑,那淡淡的,似乎包藏着宠溺的笑,是那么的缱绻,那么的沁人心魄。

  台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季情,突然间感觉心中一阵抽搐,紧接着手指一动,一个岔音顿时响起,打破了这一片和丽动听的乐色!

  “季情不才,让各位看了笑话,还请二皇子见谅。”站起身,敛下心神,脸上微笑自若,季大美人一点也不因自己的出错而显得尴尬,反而用一种高贵无比的姿态让人即使知道她错了,也不会因此而看轻她!

  墨阑溪知道她的手段,笑着连声说不要紧,能闻得如此天籁,他此生幸矣。

  而这时季情却谦虚摇头,称受之有愧,“二皇子,今日季情身体不佳,不能使大家尽兴,这是季情的不对,不过好在听说林将军的爱女才艺无比,可此请她出来展示,也好继续大家的欣赏之意……”

  季情说罢,目光看向林遗音,里面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而见此,林遗音则挑了挑眉,一脸玩味!

  呵,她才艺无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之前的林家三小姐,可是个出了胆怯,便什么都不会的可怜虫呢?

  季情啊季情,你现在如此之说,可是要故意让我难堪?

  林遗音不语,眼底闪动着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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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79】 展示!

  季情看着林遗音,绝美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神色。

  而见此,林遗音也看着她,那微有黠色的双眸里,虽看似良若无害,但却有着种隐隐不容人欺视的桀骜。

  林家三女林遗音,向来体弱,胆小怕事,毫无任何所长!此时季情这般之说,坐下的一些知根知底的世家小姐便开始议论,小声窃语。

  季情刚才之言,说的是“林将军的爱女”,可是貌似除了林若心以外,另外的两位都在场。所以这,究竟说的是谁?

  林若洁一向心高气傲,自认为自己才艺出众,此时一听季太子妃讲这话,便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在说她,所以心下开心,脸上笑容洋溢!

  她以为这是季太子妃在向她示好,觉得自己刚成为九侧妃,多多少少上别人都会来给她点面子,所以当即掩唇,慢慢站起,摆出一副她平时自认为是最优雅的动作柔声说道:“太子妃太过抬爱若洁了,若洁没有太子妃说的那么好呢。”

  嫣然一笑,自认是倾国倾城,孰知却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此时看着如此的林若洁,季情有些意外,心知她是会错意,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场下有些纷起,因为一些刚才看着季情眼神的人都知道她口中所指之人是林家三女林遗音,而对于林若洁此时的站出,他们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等看出丑,而且不时间又拿起了日前那闹的满城风雨的流言做话题。

  眼神都带着些鄙弃,可是林若洁却不知,而她身边的九皇子凤茗也未加阻止,只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慢喝着酒,微笑回味。

  他不是不知道季情所说的是谁,可是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出声提醒。林若洁这个女人,是他用于拉拢林渐鸿的一枚棋子,他就是要她名声差,受万人所唾,然后他才好以一副高姿态的架势在她最狼藉,最不堪的时候对她加以援手,温柔对待,体贴入微的让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好,让林渐鸿觉得他为人不错,从而放松警惕,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

  凤茗的这一招,其实还真管用!撇去林渐鸿不谈,就是其他人,在得知他将林若洁收于府中之后,对他这个众人爱戴的九皇子,除了赞颂,还是赞颂,觉得他不但有谋人的远虑,更有着一份包容宽大,兼爱天下的胸襟!

  凤茗暗乐,巴不得林若洁在人前越丢人越好,所以自然不会出声提醒,反倒一副坐观好戏的样子。

  而那浑然不知所觉的傻瓜林若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边那曾亲口向她许诺,说会给她皇妃之位的夫君,其实对于她,竟是存了这样的想法,反而还一脸笑意的向季情看去,状似娇羞的开口说道:“太子妃,其实若洁并不是才艺无双的,只是在舞蹈上海略有天赋而已……”

  林若洁说完,便跃跃欲试,就想着要登台来一展舞技。见此,季情十分为难,而终是不好意思的犹豫了一下,尴尬说道:“呃,九侧妃,我想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林家小姐,是指宸王侧妃……林遗音。”

  啊!

  一听林遗音的名字,林若洁顿时如遭电击,脑中一片空白!

  只见愣怔中,她呆呆的立在那里,听着耳边旁人那想掩但却掩不住的憋闷之笑,讽刺而又讥嘲,她面色羞愧,全身血气直往头上涌,顿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可是,可是她林若洁是什么人?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再怎么逃避也无济于事,大家还是一样的讥笑,一样奚落,不如索性放开脸来,博回些面子!

  “呵呵,若洁知道太子妃说的是遗音呢,其实太子妃有些误会了,刚才若洁之意是想说自己的舞技还行,但是遗音她啊,却是比我的更要厉害呢!不信太子妃可以让她试试啊?”

  调转矛头,将目标指向林遗音,林若洁一来是想转移别人的注意力,顺着季情的话说下去;二来是她不来就不待见林遗音,知道她其实根本什么都不会,所以故意将她夸的天花乱坠,好借此让她出糗,受众人嘲笑!

  如意算盘打的不错,这个林若洁,有时候脑袋转的还不算太慢,林遗音此时见着她这般说自己,扬唇不禁的笑了笑,不动声色。

  凤茗眼角微瞟了下林若洁,觉得她这样的作战能力还算令他满意,因为只有如此不要脸皮的无耻之人,将来才有能力和手段为他在夺位的路上推波助澜。

  相对于凤茗的赞赏,其他人则显得鄙夷,不过鄙夷归鄙夷,圣上面前,他们是不敢说出什么造次的话来的!

  “遗音她自小才学过人,思绪敏捷,才艺方面就不用说了,琴棋书画无一不晓,甚至可说是样样精通,今日祈澜二皇子在场,我们定要让遗音一展风采,以显我天凌之姿!”

  林若洁这话说的气场,但却无疑将林遗音推到了风口浪尖!正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今日不管她林遗音有没有这个才能,这献艺一说,她却是表现定了!

  听出林若洁的有意引导,季情正乐中下怀,这样都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只要优雅的保持她这一贯高贵绝美的太子妃形象便 可达到目的,这样之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既然九侧妃都这般说了,七侧妃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赶快上来一示吧。”

  笑着一抬手,优雅的示意林遗音上前,见着此番,凤主和皇后都不说话,看那样子心是默许。

  林遗音微微一笑,心下而冷,抬起看向台上的眼眸,面色轻静,不发一言。

  凤芷在一旁看着她,玉无轩也看着她,当然还有秦修宜那个巴不得她出丑的毒舌男也在看着,大家似乎都在想着一件事:才艺?她会么……

  墨阑溪不知林遗音原来底细,觉得既是世家小姐都或多或少的该会些,孰不知从不谙此道的她却是根本对此一窍不通!

  月如霜没有教,所以之前的林遗音不会,而作为现在的林遗音,谈谈钢琴或许可以,画画漫画也勉强凑合,但要是讲到这古代的四艺,她可是两眼看天,无能为力!

  存心了是要看她出丑,林遗音此时静静而看。

  于是墨阑溪一见她这般,心知她定是在为自己的才艺不佳而犯愁,于是便心下非常好心的想帮其打圆场。

  可是那季情似乎并不打算就放过她了,而是很友善轻轻一笑,坐下身来对林遗音说着:“遗音可是怯场?不要怕,我在此陪你,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来,上来,我为你伴奏,你且献舞一曲如何?”

  季情的话,意是商量,可是那指尖悠扬的琴声却不等林遗音答应便已经开始拨动起来,慢慢的,在这整个场上响起。

  音乐已行,但却迟迟不见林遗音有所动静,场上所有人,在沉浸于季情那优美动人的琴声同时,也对林遗音这般贻笑大方的不看表现报之以嗤笑!

  林若洁一见林遗音受鄙,当下便来劲了,于是得意忘形之下中,她站起身,居然不请自去的走上台,伴着季情的琴声,开始翩翩起舞。

  台下众人一致感叹,为她这般的脸皮厚,也为她此时优美的舞姿!

  说实在的,林若洁的舞姿确实是上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回眸,都能看出她平时的刻苦与勤练,再加上此时季情高水平的演奏,便将她的美全部的淋漓展现,没有丝毫的保留!

  一片声叹,不知道是称赞还是奚落,总之现下不管是林若洁还是季情,却都要比林遗音来的好!

  一言不发,静静的坐着,听着耳边的奚落,看着台上的两人,林遗音面色清浅,淡然中有着一分自若,有着一分从容!

  面对她的这份自若从容,也许别人不了解,但是玉无轩却深有体会,于是温雅淡笑中,他投给了她一个极其玩味的眼神,而后一脸轻柔的定定看着,满是笑意。

  收到玉无轩的眼神,林遗音直接冷嗤无视,因为她这个人,向来心胸狭窄爱记仇,所以她不会忘了今日季大美人的挑衅,貌似最直接的导火索……便是因为他。

  琴声还在悠扬,舞蹈还在翩然,耳边的讽刺还在轻声继续,面对此时的挑衅,林遗音淡敛下眼眸,微微而动,脸上出现了个笑容,清浅的,玩味的,讽刺的,蔑视的。

  呵,她们不就是想要看她出丑吗?那她就出给她们看啊……

  一笑傲然,似有轻狂,此时的林遗音,轻站起身,一脸笑意的向台上走去,那而走的姿势,是那么的雅然,那么的淡定!

  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径自的穿过林若洁和季情,在她们如痴如醉,婀娜优雅的琴声和舞姿中,林遗音停住脚步,抬眼站在一块挂壁的白纸前,凝眸而视。

  这是刚才的一位世家小姐用于表现书法留下的,现在却正好帮了她。

  虽然她不会古代女子的琴棋书画,但是书法,对于从小就很有天赋的她,却并不是件什么难事!

  嘴角微微扬起,纤手轻拿起墨锭,闭着眼,林遗音均匀而平缓的在砚中研着墨,动作急徐,不紧不慢。

  怎么?她是想作诗?会不会太过儿戏?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古代,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子都是不识字的。而就算是那些世家小姐们识得,但那也不过是些皮毛,充其量就能读会写罢了,与题诗做学问的境界还是有着很大的一段差距!

  眼前的这个林遗音,看她的动作明显就是要作诗,难道以她的那些三脚猫功夫,真当敢这般卖弄,不自量力吗?季情暗暗想着,手中琴音不断。

  而见此的林若洁,心中则是乐开了花!她是知道林遗音,大家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知道她就只是识些字罢了,所以说想要作诗?哼,那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痴人说梦才好呢,最好她作的一团糟糕,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奚落她,更好的打击她!林若洁边跳边想着,脸上风情万种,眼波扫向众人。

  这时候,玉无轩望着台上那抹纤瘦的身影,在看到她轻提起笔时整个人缩表现出的淡定娴然,温煦的脸上笑容不改,只是在那深深的墨眸里,似乎闪耀着一些璀璨。林遗音,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

  在众人的疑惑与不看好下,林遗音轻张开眼眸,只见轻笑中,她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季情,然后纤手轻抬,单握起笔,目光如炬的看着前方,脚步轻移,步履微迈,行云流水中,她居然打起了太极!

  一招一式,刚柔并济,中正安舒,轻灵圆活!从野马分鬃,到白鹤亮翅,从双峰贯耳,到左右穿梭,林遗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融合着季情的琴声,打得连绵不绝,引化合发!

  气定神闲,动静交合,只见拳掌中,林遗音挥起手,点蘸墨汁,在每一个招式的落尾处起笔题诗,动作洒脱,傲然恢弘,如在风中飞舞般,柔中带刚,飘逸出尘!

  “瑶宫寂寞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

  大气的,傲然的,肆意的,纵然的!

  伴着季情的曲子,和着林若洁的舞姿,林遗音挥笔扬洒,点书问墨,一首充分表现其心中洒脱宽广之意的七言之诗,便赫然的跃然而上,伴着锋绝剑摧,博飞逸势的笔迹,惊鸿的,震撼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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