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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上位记》薇薇安vivian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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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28:28
☆、61

  日子过得快,这转眼间就是新年,宫里已是一派喜气洋洋。
  腊月的宫里已经挂上了红红的灯笼,大家也都是忙忙碌碌。
  前些时日皇上说起当日慧慈宫之事,便提到没过几日就是新年,这事儿总是晦气的,事情过完年
  才会公布结果。
  有的人暗自撇嘴,有的人若有所思。
  腊月倒是全然不管那些,快过年了,她委实是欢喜,过年,意味着可以见到家人了。
  每年的正月初三,各家的女眷都会允许进宫探望自家在宫里的闺女。往年便是祖母与继母前来。自重生以来,这竟算是第一年呢。
  腊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却又欢喜着。
  明日便是除夕。在他们南沁国,除夕是有守岁的习惯的。守岁要从吃年夜饭开始,这顿饭自是要慢慢的吃,从掌灯时分至深夜。各宫妃嫔也是欢聚一堂,宫里歌舞司也会安排极为上乘的舞蹈,来给大家解闷儿。
  更有那大胆的妃嫔,会在宴会上表演些才艺,如此一来,也是风雅。
  据说守岁的习俗,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意,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
  之前的时候德妃有过来询问过,腊月是否需要表演才艺,腊月含笑拒绝,她并没有那个兴致。
  而且这个时候太露锋芒,未必是件好事。
  除了这各宫的妃嫔,朝堂上的众位大人也是要列席出席这辞旧迎新的宴会。只不过两相也是相去甚远。
  腊月知道,这妃嫔本就与外臣离得远,她父亲官职又低,想见更是艰难。
  不过饶是如此,她也并没有向皇上提过什么,腊月晓得,在景帝心里是有一根线的,自己不能跨越这根线,不然那么便是万劫不复。
  适当的撒娇,笑闹,赌气都是可以的。但是,却要有度。
  想来,就连皇上身边的来喜对她的得宠也是有着几分怀疑的,不明白她怎地如此招皇上的喜*,没人晓得,在两人私下之间,腊月是怎样一副鲜活的面孔,她做的,不过是一个女子对自己的相公会做的一切。
  但却是皇上感受不到的。
  “主子……”锦心手里捧着几身衣物进门。
  “怎地了?”
  锦心嘴角带笑:“主子,这是制衣坊那边送过来的几套衣裙。前些日子给您量尺寸做的那几身,您试试?不合适奴婢差她们加紧修改。”
  腊月细细的翻开,一套鹅黄,一套玫红,一套深蓝还有一套绛紫。
  按照宫规,腊月新年的新衣已经早都做好了,断是不会等到这腊月二十九才送来。而这几套,则是前几天景帝在看她整理新衣之后的吩咐。
  也正是因此,赶着急了些。
  “奴婢瞅着,这做工倒是比前些日子按照惯例送过来的还好呢。”锦心感慨。
  “这制衣坊纵然是会看谁受宠谁不受宠而决定做绣活儿的人选,可是终究要顾忌这份位的。我本就份位不高,前几套也算是下了功夫了。而今日这几套更好,无非是因为这是皇上金口玉言赏下来的,如今我受宠,又是皇上开口,她们还不可了心思的好好做。”
  腊月并非抱怨,而是实事求是的将这些讲给锦心听,锦心虽然聪明,可是却始终是个入宫不足半年的少女,很多事情要她想的面面俱到,自是不可能。
  如今看来,这锦心已经很不错了,她的适应程度远远超过了腊月的想象。
  也正是因为有着锦心的帮衬,腊月才能更加无后顾之忧一些。
  “奴婢晓得了,主子,咱们明晚穿哪一身?”
  “这大冬天的,颜色和款式还不就是那么几款,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新意,不过我们也不能太慢待了这除夕。我想下。”
  太后年纪大了,必然是会穿深色,她一定不能与太后撞色,还有德妃,齐昭仪,慧昭容。
  又想了想,腊月开始笑,她怎么就忘了,自己不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儿么。撞色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穿自己常穿的颜色,纵使是撞色,别人也不会觉得她怎么样。
  纤纤玉指一指,腊月定了下来:“就那件玫红的吧。”
  死过的人可就是喜欢鲜亮儿呢。
  腊月竟然是有些恶意的想着。
  锦心提醒:“主子,您往日便是常穿此颜色的衣服,咱们穿这件,确实没有多少新意的,这皇上?”
  腊月摇头微笑:“皇上今夜不会选任何人,穿什么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锦心不懂。
  “别忘了,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皇后。”
  锦心一怔,随即明白。
  是啊,按照正常的情形,今日皇上是要和皇后在一起的。可是皇后不在了,而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皇后。即便是德妃这样的,也不过是四妃之一。
  锦心咧嘴笑:“倒是没有想到,大家想破了脑袋,就想着如何能够争得皇上的注意力,结果却是敌不过慧贤皇后。”
  傅瑾琇死后被封赐了慧贤二字。偏不想,这傅瑾瑶也被赐了一个惠字。
  虽不同字,但是却是同音。难怪他人浮想联翩。
  “皇上既然要扮得情深似海,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不会选任何人。”腊月微微撇嘴。
  锦心见主子如此说,并不吃惊,其实她早就已经隐隐有了感觉,主子并不若表面那般喜欢皇上,许是他人不晓得,但是主子在自己面前却从来都不遮掩。
  “主子说话且要注意着些,别这样的话说习惯了,人多的时候一个不留神便说出来。”锦心忧心。
  腊月看她这般模样,笑:“你呀,总是这般杞人忧天,如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如此说,放心吧,我晓得的。”
  “主子还是莫说。咱们需要处处小心。”锦心是个谨慎的。
  腊月点头,赞同她的话。
  “最近桃儿果儿有什么动静么?”她问的快速。
  “果儿极少出去,但是那日她在室内,我敲了半天门她才开,说是睡过去了,但是我看她并不似刚睡醒的模样。如今看,她比桃儿值得怀疑。果儿给人的存在感太弱了。也正是这样,奴婢才会更加怀疑她。”
  锦心这段日子都在观察这些。
  “好,你继续,但是也不能盲目判断,处处谨慎小心。”
  锦心郑重的点头:“奴婢晓得了。”
  “给我将巧宁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是。”
  巧宁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腊月并没有问她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相信舅舅既然能将巧宁安排进来,自然就是真的有实力的。
  巧宁端着一碗五彩缤纷且晶莹剔透的糯米八宝粥来到了内室。
  如今这听雨阁已经习惯了巧宁的好手艺,前些日子连皇上都来了一次,不过吃了一次却不置可否,他委实不明白,腊月为何那般喜欢这巧宁的手艺,倒是一旁的来喜一语道破了天机。
  淳嫔娘娘是个小姑娘,这女孩子哪有不喜欢甜食的,而这巧宁做的各色的粥可不就是多为甜食。
  景帝一细思量,果然如此。
  摇头叹息。
  腊月倒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巧宁的手艺。
  “恩,好吃。”腊月吃的优雅,但是倒是不断的赞叹。
  不管是谁都习惯了淳嫔的这个样子,巧宁面儿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作为一个大厨,有人喜欢自己的手艺便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想到前些日子皇上的不识货,巧宁在心里冷笑。如若被皇上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她本就擅长甜食,皇上不喜欢,也是应当。男人喜欢甜食的本就不多。她在酒楼则是主打做此类甜品。
  既然皇上要试,她自会做的更好更甜更腻。
  看着自己主子吃的欢快而皇上略微不喜的样子,巧宁舒了一口气。
  “朱雨凝那的事儿有消息么?”
  “并无。边塞偏远,且原本就是六王爷的驻地,咱们要谨慎,自然就要费些时间。”巧宁压低了声音。
  “不急。万事小心。”
  巧宁微笑:“奴婢懂。”
  腊月将手里的碗放下:“还有一人,也要好好给我调查,白小蝶,白家的庶女白小蝶,我要知道她的所有一切。”
  巧宁并没有疑惑或者是如何,相反,只庄重的答了一个是,便不再言语。
  腊月看巧宁那番做派,心里倒是纳闷起来,这原本巧宁不是一个大厨的吗,怎么看着那么像是一个细作呢。也不晓得舅舅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高手。
  对于自己人,腊月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巧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是一个细作?”
  却不想巧宁微微一笑:“奴婢本就是被当做细作培养的,只不过是个失败品罢了。如若不是,又怎能改行去当厨子?”
  腊月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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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28:37
☆、62

  腊月没有细问巧宁究竟经历过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儿,但是她原本就是个细作的事儿委实倒是让腊月吃惊了一下。
  而她不知道,这巧宁对她也是吃惊的,原本她以为这淳嫔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东家将自己差来,不过是帮着她,免得她被人欺负,倒是没有想到,看似弱不禁风又毫无心机的小白兔竟然也是有爪子的。
  笑着摇了摇头。
  连东家都看走眼了呢。
  不过这个样子的主子……更好。
  巧宁喜欢强者,更喜欢站在强者的身边。
  偷偷的将消息回给了东家,东家也是一阵欣慰,她能在宫里安安稳稳的走下去,是所有人的希望。
  除夕。
  一大早腊月就忙忙碌碌的,锦心看她东一头西一头,忍不住将她拉了坐下。
  锦心手艺一般,连忙唤来了杏儿,杏儿手巧,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个精致的小美人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腊月看着镜子里的面孔,感慨道:“过了今夜,我就十四了呢。”
  几个丫鬟都是扑哧一笑,这主子的这话听起来竟是有几分得意的。
  女人家都是希望自己年轻,这长了一岁,她竟是如此的开怀,不能不让人失笑。
  “主子,听说白舞绢要在宴会上跳舞呢。”桃儿闲话。
  因为这宴会也是有自己的流程的,事先的时候德妃已经每一宫都问询过,说是可以表演,可也不是擅自行事。都是事先就要排好顺序的。
  “哦?还有别人么?”腊月对这个还挺好奇的。
  桃儿见主子感兴趣,忙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讲出来:“自然是还有的,还有好几位妃嫔都是要演出呢。还有那个连贵人,沉积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也要表演琴艺呢。就是不知道这京城第一才女是否属实。”
  这宫里各色女子皆有,这连秀云也是为沈腊月所不喜的一号人物。
  前些日子因为构陷她被皇上降为了贵人,倒是略微的消沉了一段时间,上一世的连秀云就极喜欢卖弄自己的才华,这一世怕是也要如此吧?
  可惜啊,这男人,永远不过是喜欢精致的脸庞,丰满的身子胜过才华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连秀云的性子,委实是太不讨喜了。
  “既然想知道京城第一才女是否属实,今晚便是知道了。今晚锦心和你跟我一起过去,杏儿,你和果儿留下照看。”腊月分配。
  “是。”桃儿面有喜色,她自是喜欢人多热闹。
  腊月从来不将锦心和杏儿放在一起,也从来都不让她们二人同时留在她的身边,就是要确保有一个人能留在听雨阁主持大局。
  经过这小半年的磨合,即使杏儿并不十分伶俐,但是也有些明白了腊月的做法,又经过锦心的一番点拨。杏儿自己一细观察,发现主子待自己确实是一开始就是与众不同的。她与锦心两人,算是主子的心腹。果儿和桃儿始终倒是差了一层。
  她并不细思量原因,倒是将自己的本职做的很好,她本就是一个三等宫女,如若不是淳嫔,她又怎么会走到今日这般?
  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她,人人见了她都要尊称一句杏儿姐姐。这样便是很好,杏儿是个知道感恩且单纯的人。如今更是极听锦心的话。
  将一切收拾妥当,腊月带着两个大宫女出门,两人都是水粉色的小袄,倒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是他们宫里的。
  先前在听雨阁的时候腊月已经喝了一碗甜品,垫了些点心,在她的叮嘱下,几个宫女也是吃的饱饱的出门,这事儿她可是有经验的,这堂上哪能吃多少呢,总还要顾忌些形象。
  看着这每年大同小异的奢华场景,腊月扬了扬头。
  “淳嫔娘娘到~~~”小太监唱声。
  此时过来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离的近的,间或的聊上几句,不过大多数的人是并不开口的,这帘子外面便是外臣,虽然有帘子,但是珠帘哪堪遮挡什么。
  这女子自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屋子里地龙烧的暖暖的。腊月进屋便感觉到一阵热气。
  将自己的大红斗篷脱下,露出枚红色的一身极为喜庆的宫装。
  倒是也并没有惹得其他妃嫔的眼神多加驻足,本来就是如此,她往日也是常常这般打扮,如此一来,倒是并不出众了。
  腊月坐下后看着已经到的这几位。
  果然一个个都是打扮的明艳照人,纵使这屋子里燃着地龙,烧的极好,可终究是冬天啊,他们还要从自己的寝殿走过来,难道穿的那么少……不冷么?
  腊月纳闷又无语。
  不过略一细想,也是不算什么的。为了美嘛!
  腊月并不若其他人,都是将头略垂,目不斜视的。她是直直的就望向了外面外臣的座位。
  外臣倒是比她们这后宫妃嫔来的多多了。想来也是的,他们本就不是一样的身份,他们后妃如果来的早,皇上又没到,又不能互相闲聊,倒也是闷。
  还不如卡着时辰过来,如此看来倒是极妥。
  此时像是傅家几位还有六王爷等人都已到来。但是腊月则是远远的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沈父与沈家大哥儿沈舒平都坐在极其靠后的位置,如若不是腊月的眼神儿好,怕是都要看不见了呢。
  冲着自家的父亲哥哥莞尔一笑。腊月绽出大大的笑脸。
  见她如此这般,六王爷及傅瑾瑜等不少人也都望了过来,可是这淳嫔终究是后妃,谁也不会太失礼,只一眼便将眼神别开。
  唯傅瑾瑜若有所思的模样。
  沈父见腊月这么大大咧咧的看过,心里一阵叹息。
  沈舒平靠在父亲身边小声说话:“爹,你看妹妹。她在看咱们呢。”
  沈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低声:“她这般大大咧咧的望过来,有失体统。”
  沈舒平是武官,自然是不懂父亲那一套,自父亲娶了继室,他就对父亲有了些想法,后又见父亲完全不理小妹一一,心里更是烦闷,与父亲自然是渐行渐远,也生疏起来。
  如若不是这般沈腊月进宫,想必他与父亲的感情也未必就有缓和。
  这宫里的规矩他不懂,但是他却知道,这种地方最是重规矩,听父亲这么说,也不由的有些担心。
  看着沈腊月的眼神则是有着担忧。
  腊月离得远,自是感觉不到自己父兄的眼神儿。
  见两人都好,她便是别过了脑袋,却不知道沈父见她转回了头,终是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宫里的大大小小妃嫔几乎已然全部到齐。
  “惠昭容到——”腊月听到小太监的唱声,望了过去。
  这傅瑾瑶自从一个月前小产,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野,这般出现,对于不少妃嫔来说,倒是
  许久没见。
  听闻惠昭容到,傅家的几人都是看了过来。
  傅瑾瑶望了望自己的父兄,勾起下嘴角,她今日一袭宝蓝色的锦缎裙装,妆容清丽精致,乌黑的秀发挽成了一个灵蛇髻,头上则是做工细致的朱钗,一看便并非凡品。
  腊月用眼光的余角瞄着珠帘外,心里暗自揣度,要不说这傅家能够那么多年都不倒呢,你看看人家,完全是不骄不躁。
  不管是傅相还是傅瑾瑜,都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即便是傅瑾瑶遭了那么大的罪,他们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并不过多将视线放在傅瑾瑶身上,相比之下自己刚才与自家哥哥那番对视,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不过她也并不当一回事儿,在皇上心里,她本就是胸无城府的,她做这些,便是在正常不过得了。
  这不少朝臣家里都有女子在宫里,其实本来这番君臣同乐也是给这些后妃一个机会,见一下自己的家人,如若表现的太过冷漠,说不准还会引得皇上猜疑呢。
  这景帝是谁。极端缺乏安全感那么一号人啊。
  猜疑心重的要命。甚至连睡一个觉都不肯相信别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表面看来那般呢?
  只不过,如今这后宫没人清楚罢了。
  恩,也不是不清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腊月摆弄着眼前盘子里的甜点,捏起了一块,放入口中,啧,做的可真的是不及巧宁。
  一旁的丽嫔见她如此,笑了下:“你呀,到底是年纪小,就是贪吃。”
  腊月摇头:“我不过是想尝尝这手艺如何罢了。再说了,一会儿皇上到了,我们可就要端庄的老实点,所以啊,我这会儿可不得多尝尝。”
  丽嫔笑:“看吧,还不肯承认,我就不信,你在宫里没有吃东西便过来了。”
  “那又怎么相同。”腊月回答的理直气壮。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28:47
☆、63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扶着自己的母后进门。
  众人皆是起身跪拜。
  “众位*卿平身——”
  “谢皇上——”所有人就着自己的座位坐下。
  接着便是来喜略靠前一步,讲着新年的习俗,这一年的成绩,来年的展望与祈福。
  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脸认真的听着,腊月也是如此,不过那大眼却在叽里咕噜的转,仿若是想什么。
  景帝一个眼神过去,腊月连忙安分,许久眼睛都不眨一下,见她如此重要场合还要闹怪,景帝目不斜视,脸上却有了笑意。
  待来喜念完,皇上开口:“众位*卿乃国之栋梁,值此辞旧迎新之际,朕与众位*卿欢聚一堂,共度这良辰,还望各位在新的一年继续为国出力,为朕分忧。朕敬各位。”
  皇上如是说,众人连忙都端起酒杯:“臣应当之事。”
  倒是异口同声。
  各位妃嫔也将酒饮下。
  腊月在心里暗叹,这景帝还真是会说话会办事儿。
  难怪当年出色的并非他一个皇子,但是先皇却偏*于他。
  宴会正是开席。
  这遮挡在朝臣与妃嫔之间的珠帘被撤了下去。
  这个时候腊月倒是乖觉,并没有往沈家父子那里看去。
  丝竹声起,舞姬翩然而上,纵使冬天,这舞姬仍旧是酥胸半露,纤腰款摆,那精致的异族舞蹈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倒是腊月,因着前世已然见过,便没了那么多的惊喜。
  宫女每一桌上菜,也就是腊月,还会稍微的品尝菜肴,其他人无不是紧紧的盯着这些舞姬,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场面。
  锦心与桃儿都是伶俐,这腊月稍一示意,两人边迅速将吃食用小碟子呈上来,如此一来,腊月倒是也并不是十分显眼。
  一曲舞毕。
  传来一阵婉转流畅的琴声。就见连秀云竟也是一身玫红,她略微蒙着面纱,那样子竟是有几分的风情。
  不管是宫内的人还是朝臣,见两人一摸一样的衣服颜色,都多看了一眼沈腊月,宫里妃嫔还有什么不晓得的,这连秀云本就不喜沈腊月,这次怕是故意呛声。
  而朝臣则是不明所以,可两人衣服颜色如此接近,又同样是如此鲜艳的颜色,自是也多想了起来。
  相似自是可以,但是这几乎是一模一样。
  腊月也是会琴的,纵使不精,但是仍旧是学了许久,她自然听得出,这连秀云琴艺确实不错,不过她过于卖弄技巧,反而没什么感情在其中,想到连秀云那个性子,腊月深深的怀疑她究竟是有没有感情这种东西。
  一曲完毕,连秀云拿下面纱,盈盈一拜,那看向皇上的眼神儿有着许多的暧昧。
  皇上不鼓掌,其他人也没有动,总不能喧宾夺主吧。
  唯有连大人,倒是一脸的热切,似乎是觉得自己女儿必然会得到皇上的垂青,一脸的得意,竟是带头鼓起掌来。
  皇上又看一眼那连大人,倒是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巴掌,众人见状,连忙附和。
  不过很奇怪,相比于刚才异族舞蹈的热烈,皇上对连秀云倒是并没有什么另眼相待。
  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沈腊月,而此时沈腊月正在吃那桌上做的素炒豆苗。
  最近也有些腻歪,吃点如此爽口的小菜,倒是让人觉得舒爽。
  见她眼睛放在那翠绿的豆苗上,景帝笑的更厉害。
  他本以为她会不高兴,却不想她竟是并未将心思放在这里。
  而腊月自是知晓景帝再看他,不过她仍旧是不肯抬头,吃的欢实。
  这个时候,这个样子才会让他觉得欢喜。
  腊月将分寸把握的极好。
  “先前来的时候母后与朕提了一件事儿。”景帝说完看了看众妃。
  腊月也连忙做好。
  此时连秀云还并未下去,反而是待在表演的中央,她本就与那些舞姬不同,皇上又没出声儿,她怎地贸然离开?这也与她想的不符。
  太后笑呵呵的坐在一边儿,侧头看了一下景帝。之后望向大家。
  “这既然是辞旧迎新,那也就多添些喜气,德妃已然是四妃,就算了吧。惠昭容,升为惠妃。齐昭仪,升为齐妃。淳嫔升为淳婉容、丽嫔,升为丽容华。其他人,每人升一级。”皇上似笑非笑的看了德妃一眼,之后便如是说。
  众人一听,大喜过望,纷纷谢恩。
  沈腊月没有想到,过一个年,自己竟然还升了两位,还真是可喜可贺。
  各位外臣也是连声恭喜。
  如若说惠昭容齐昭仪之辈升为妃,大家不意外,甚至连丽嫔升为丽容华也是,毕竟朱雨凝顶着京城第一美女的头衔。可是他人万不清楚,这淳嫔怎地就如此的得了皇上的意。
  不管从哪一方面看,这淳嫔都谈不上是极为出色,可偏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这皇上对淳嫔极为关照。
  就如同刚才,连贵人一番演奏,却也并没有得皇上多少青眼,反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了将所有妃嫔升份位的事儿。
  而更是将对淳嫔的喜*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如此一来大家还有什么不懂,在连贵人与淳嫔之间,皇上几乎不会迟疑便是选了淳嫔。
  再看沈家父子,众人感慨,这人家怎么就养了一个好女儿呢。
  这家里女儿受宠,对父兄的事业也是极有帮助的,那枕边风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除了这个沈腊月,还有一个人也得到了大家的关注,那就是德妃,前些日子那傅家小姐出事,这德妃可是被传的沸沸扬扬,虽后来这宫里对此事做了禁言,可大家也不是不知道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升了份位,唯有德妃没有,这不得不引起他人的联想了。
  这事儿本身就耐人寻味了,就算德妃与惠妃的事儿无关,今日皇上的举动也潜在的说明了一个问
  题,那就是,德妃是升不上皇贵妃的。
  这南沁国后宫有个传统,后宫的皇贵妃,只能有一人。而且,除非那人离世。否则是不可能立第二人,而皇上此番的行为则是说明,德妃基本上是与皇贵妃之位无缘。
  作为二皇子的生母,德妃无缘皇贵妃本身给人的含义就是更多,那是不是也就说明,皇上本就没打算立二皇子为太子?
  又想到傅二小姐的升迁速度,不少人动了心思。
  看来德妃那一系,是要远着点了。
  这厢朝臣思绪起伏,那边连秀云悄然的退下。
  接着便是白小蝶的彩蝶舞。
  这倒是前世没有的,腊月看得认真了些。
  白小蝶一袭白色纱衣,上面映着五颜六色的彩蝶,头上那别致的蝴蝶发饰更是与纱裙交相呼应。
  翩翩起舞间,委实妙曼,倒是显得人恍然若仙。
  一曲舞毕,白小蝶微微一福:“嫔妾告退。”
  她不似连秀云,表演完了便是等待皇上的肯定,结果倒是等来了尴尬的结果,她果断的如此,倒更是引得皇上多看了几眼。
  相比于连秀云,这白小蝶倒算是高杆儿了。
  白大人也是微微扬起了嘴角。
  腊月看着白小蝶,又看了看皇上,将头低下,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她倒是看走了眼呢,这白小蝶,果然不似看起来那般没有头脑,这是要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了么?
  又想到皇上刚才那有些意犹未尽的表情,腊月更是忍不住,就觉得这事儿真真是好笑。
  怪不得哥哥不是人家的敌手呢,这白小蝶,果真是不简单。
  就是不晓得,将来她会不会给皇上带一顶绿油油的小草帽了。
  不过她这般厉害,前世没有进宫,倒也是一桩奇事。
  “主子,皇上再看您呐。”锦心提醒。
  许是腊月觉得这事儿太过好笑,低头偷笑之间,却不知皇上已然看了过来,听到锦心的提醒,腊月霍的抬头,就见皇上的视线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皇上看她来不及收起的笑容,怔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腊月倒是毛了,不晓得他这又是为了什么。
  感受到德妃的视线,腊月又看了过去,就见她眼神冰冷。
  腊月知晓,这是看到了她与皇上的互动,可是,腊月心里腹诽,皇上要看她,难道她还能捂着皇上的眼睛不让看不成?
  这德妃,还真是对不起这个德字。
  不过想想德妃今日也是够难堪的了,所有人皆有受封,唯她没有,这惠妃与齐妃可是明显的能够威胁她的地位。
  似是觉得这宫里的事儿真的变得越来越有趣,又似是觉得德妃接下来的日子也未必会好过,腊月竟然对着德妃也笑了开来。
  你“善待”了我这么多,现在不需我多加回报,旁人便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您,这风水轮流转,总是对的,不是吗?
  看沈腊月对她笑,德妃愣在了那里,随即眼神幽暗起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29:22
☆、64

  几人这番眼神“交锋”,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最起码腊月旁边的朱雨凝就已然看见,不过却是微笑迎向了德妃的视线,那笑容里竟然也有讥讽。
  德妃见朱雨凝也是这般模样,一阵气闷,不过仍是维持着往日的温柔笑容。可里面有多少真心实意倒是让人看不清了。
  太后坐在上首,并不太说话,不管是大臣还是妃嫔已然习惯,只要皇帝在,太后一般很少会言语,并不喜多言。而此时她依旧是那般的模样儿,不过看向朱雨凝的眼神却耐人寻味起来,自然,她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可纵使很好,却仍旧躲不过自己儿子的视线。
  景帝感受到太后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笑了起来,心情更是舒畅。
  朝臣妃嫔见景帝高兴,自然也是开心。
  因为刚刚封了份位,这场面似乎更是热闹了一些,大家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欢喜的很。
  因着歌舞的关系,时间过得倒是也快,大家自是看的津津有味儿。腊月也算是回顾了一下原本看过的舞蹈。场面和谐的厉害,各位大臣说着喜庆的话,看着缤纷的舞,不多时便到了凌晨。
  景帝带着文武百官前往太庙上香,女子之中,除了皇后,他人是没有机会进入太庙上香的,景帝并无皇后,众位妃嫔都是静待在庭院,纵然天气寒冷,大家依旧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庭院之中,并不做那寒冷状。
  待皇上率众人祈福完毕,则是前往观景台。
  新年新气象,南沁国有个习俗,新的一年,都要燃些烟花助兴。
  在景帝的带领下,这后妃与大臣都来到此处,虽然看着是一起,但是还是界限森严,两相还是有些距离的。
  随着烟花的燃起,在一张张灿烂笑容的面孔下,究竟有一颗怎样的心,就不得而知了。
  腊月按照自己的排位站在中段,仰望绽放烟花的星空,笑容里满满的都是满足。
  自己已经十四岁了呢。
  之后的一切就如同腊月所预料的一样,皇上并没有点任何人侍寝,说是今夜是独属于皇后的日子,言下之意,自是不会宣任何人侍寝。
  彼时这大臣已经全都离开,看傅瑾瑶面无表情的样子,腊月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就是不晓得,这傅家父子二人是如何看待此事了。
  皇上离开,众位妃嫔自然也不需在此久留,腊月纵使目不斜视,但是却也耳聪目明,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形。见陈雨澜远远的看了过来,腊月低头交代锦心:“我们回去吧。”
  “是。”
  待到回听雨阁,腊月瘫在床上,还真是蛮累的。
  杏儿伺候腊月梳洗。
  间或,腊月交代:“明日将金瓜子什么的都准备好,不管是送往各宫的礼物还是打赏他人,都要仔细着。”
  杏儿答应:“奴婢晓得了。奴婢会谨慎的。”
  腊月点头。
  这宫里常用他人所送的礼物做文章,委实也算不得什么高杆的做法了。
  可不高杆,不代表别人就一定不会做。小心为妙总是对的。
  大年初一。
  腊月一贯是将自己打扮的耀眼,今日也是不例外的,在慧慈宫请了安,又与其他众位妃嫔互相拜了年,腊月便老实的坐在慧慈宫陪着太后闲话家常,当然,这里并不止她一个,众人都是笑意妍妍。
  而坐在太后边儿上的,正是慧贤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严禹。
  孩子年纪并不大,也不过五六岁,小脸儿白白的,那模样肖似其父,却并不若景帝温和,虽年纪尚小,但是却是一脸的冷冰,任谁和他说话,他都并不喜搭理。
  就连他的姨母,惠妃想与他交谈几句,都并没有得到他的笑容与厚待。但傅瑾瑶倒是并不恼,反倒是宽容的笑了笑。
  腊月自是知道这人人都在演戏,但是傅瑾瑶看大皇子的眼神儿倒是真的极为宽容。不似作伪。
  在心里暗自嘲笑了自己一下,看人又怎能这般的直观。
  惠妃在大皇子身上吃瘪,德妃眉眼间更是高兴。
  刚二皇子严嘉也已经过来请过安了,小孩子正是顽皮,稍微坐了一会儿便出门玩耍。
  许是二皇子已经出门玩耍而自己却不能出门的关系,那小小的孩童脸色更是冷上了几分。
  不过却并未提出出门,眼里并无渴望,反倒是有几分阴霾。
  腊月知晓,这大皇子自小便是身体不好,许多年过去,依旧是那般模样儿,天气稍微变化便是伤寒,身体虚弱个不行,而他也是个孤僻的孩子,除了太后和皇上,鲜少和人讲话。
  而德妃所出的二皇子便不是如此,更是乐天开朗许多。可饶是如此,皇上也并不见对他多为喜*。
  在孩子这一点上,腊月一直都是看不懂景帝的,之后他有了三皇子四皇子,可是依旧是冷冷淡淡。纵然现在这两个孩子还并未出生,但是腊月却从大皇子与二皇子身上看出了他的疏离。
  似乎,景帝并不喜和人过分的亲近,而他真正相信的人,有么?
  腊月微笑,看向了上首那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怕是就算是太后,皇上也未见得是百分之百相信的吧。
  “淳婉容总是如此喜庆,每日都是笑容满面。”齐妃笑着与太后说笑。
  腊月听齐妃提她,“咯咯”笑着:“嫔妾就是要笑容满面,快快乐乐,各位姐姐才会喜欢我啊。”
  说完还拿小帕子掩嘴,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儿。
  众位妃嫔都笑了起来,齐妃一脸的笑意:“太后,您看着小妮子,怪不得啊,如此招人喜欢。可不是会说嘴么。她需要的,哪儿是我们这几位姐姐的喜欢。”
  齐妃嗔道。
  “我自是需要几位姐姐的喜欢,难不成姐姐还不信嫔妾不成?”腊月嘟唇扮可*。
  众人都是一阵笑声。
  不管里面有多少真情假意,此情此景看起来都是异常和谐。
  “不晓得父皇为什么喜欢你们这群女人,一个个假惺惺的,笑的像母鸡。”众人正是说笑间,这
  大皇子冷不丁插过来一句,众人顿时没了声音。
  太后脸色冷了下来。
  “禹儿怎能如此无礼。”
  听到太后的话,大皇子小小的眉毛拧了起来,瞪视了一眼众人,缓缓道:“禹儿错了。”
  虽并不是心甘情愿,但是见他如此,太后还是点了点头:“禹儿该时时记得祖母教与你的。”
  “是。”
  小孩子心情并不很好,但是倒是对太后极为的乖巧。
  小小的身影望着窗外,并无起伏的开口:“我想出去转转。”
  太后怔了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开口。
  不过也并未思索许久,点头。
  “你陪我出去转转吧。”大皇子的视线看向了傅瑾瑶。
  傅瑾瑶也是一愣,不过随即看向太后,没有太后的首肯,她自是不会离开。
  “惠妃陪大皇子出去转转吧,你们自是不同于旁人。”
  太后摆了摆手,傅瑾瑶起身就要来火炕前抱大皇子,不过却被他拒绝,脚步并不快,蹬蹬的走在了前边。
  虽然这不是腊月第一次见大皇子严禹,但是重生以来倒是第一次。前世的时候她只注意了皇上的态度,却没有细细注意过这个并不常出现的大皇子,这一世这么一看,这孩子,似乎也是不简单呢。
  看样子他也并不似看的那般。
  待两人出门,德妃状似无意的笑说:“这到底是亲姨母,总是不同的。”
  “那是自然。”太后不愠不火的一句话,但是之前言语间的喜悦已然不见,如若不是腊月敏感,怕是还没有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太后似是并不喜欢傅瑾瑶,自己的前一世,真的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弄清了。
  “看着孩子虎头虎脑的模样,还真是喜欢呢。”刚从安婕妤升为安贵嫔的安氏对着太后笑的真诚。
  德妃似是玩笑般:“安妹妹喜欢,可要早日生一个呢。”
  这话有些踩到了安贵嫔的痛处,她跟着景帝多年,却一直并未有孕,齐妃虽然也并没有子嗣,但是却并非没有怀上过,只不过是因为意外滑倒,导致了小产。
  而安贵嫔的肚子则是实实在在的这么多年完全没有消息。
  安贵嫔甚至掩饰不住自己的恼恨,瞪了德妃一眼。
  德妃则是无辜的笑。
  太后听了德妃的话,点头:“这德妃说的对,既然喜欢,自是要努力。你们都是一样,要早早的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淳婉容之前被伤了身子,一时半会儿怀不上,你们怎地也是毫无动静。”
  腊月低着头,默默无语。
  这宫里谁人都知道,皇上招人侍寝,从来都不曾赐汤,可饶是如此,这有孕的妃嫔也并不多。
  “嫔妾晓得了。”众人低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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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大年初三。
  一大早腊月就有些急迫的样子,不断的叮嘱着几个大宫女收拾这收拾那,脸上的欢喜显而易见。
  这听雨阁的众多奴才也是不敢怠慢,谁都知晓,这是各宫小主们一年唯一一次见家人的机会。不管是过得好与不好,都是极为看重这一天。
  纵然腊月的心理年龄不是十四岁的女孩子,可她仍旧是期盼着家人的到来。
  一大早便是打发了小邓子去门口等着。
  她自个儿更是焦急的厉害,锦心见状笑言:“主子莫要着急,老夫人她们不会很晚的。”
  这各宫主子的娘家女眷都是在早上来到宫门,之后登记之后按照各家姑娘的品级依次被各宫派过来的人带回各自的寝宫。
  腊月份位中等,自然也不会特别的晚。
  果不然,没多一会儿,就见门外小太监尖尖的唱声儿。
  腊月本是坐在榻上,听见这声音,心里一喜,有些激动的起身。
  锦心已经很久没见自家主子这般孩子气的模样,虽然皇上在的时候主子偶尔也会顽皮,但是自小一起长大,锦心总是能感觉到里面有几分真心,几分的假意。
  腊月这厢起身,老夫人协同继母林氏,沈家妹妹一通前来,一一许是出门前已被叮嘱过,纵然也是激动,但却也并没有失了礼数,若是以往,早要扑过来了。
  “臣妇给婉容娘娘请安……”几人这就要跪下,腊月却连忙将几人扶起,并不肯担这个礼。
  老夫人有些迟疑,生怕这被传了出去误了自家闺女在宫里的名声。
  礼不可废。
  腊月笑容可掬:“祖母莫要担忧,这殿内也不过全是我听雨阁之人,如若他日有人拿此事说嘴,也不过是自己人所为。旁的大事儿我自是办不到,但是想来,慎刑司的朱嬷嬷会让他们记忆犹新。”
  她纵然在笑,但是殿内的太监宫女却是忙低下了头,心里一阵的怕。
  想那上次下药之事,几个被翻出来的宫女,纵使都被送了回去,可是哪个得了好?这慎刑司的朱嬷嬷最是心狠手辣,宫里的人无一不知晓她的手段,如若落到她的手里,怕是真的生不如死。
  林氏见自己的继女笑容可掬的说着让人心里一冷的话。也忙低头。
  自从去年她们祈福归来,见腊月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学了规矩便有了许多的不同,林氏心里一紧,暗叹,这宫里出来的,果然是不一般的。
  而腊月进宫一段时日,似乎更是不同往日,想到自家老爷说的话,这宫里果真是与她们平常人家不同。
  腊月并不管他人如何想,亲亲热热的将几位亲人带入内室。
  天气寒冷,四人转眼便是坐在火炕之上闲话家常,宫女等人除了锦心与沈老夫人带来的锦铃,皆已全部退下。
  沈老夫人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大孙女儿,许久,开口:“月儿过得可好?”
  纵使有些情形自己是知道的,但是沈老夫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腊月笑着品茗:“祖母看月儿觉得如何?祖母想来是还记得月儿入宫之时所说的话吧?”
  轻轻的抬头腊月脸上笑意更甚:“月儿很好。”
  沈老夫人放心的点头,一旁的林氏并不多言,她自是也不晓得该多说什么,只求没有错处便好。
  虽是嫡母,但是终究不是亲生,她一个继室,自有自己的难处。
  “你这已然进宫半年,家里也听闻你出了几桩事情,总是多有担忧,还好,你每每便能化险为夷。”沈老夫人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腊月微笑:“祖母、母亲喝茶,这茶乃雨前龙井,喝起来极为清香。”
  几人俱是将茶杯端起,一品,果然极品,此物想来即便是有银子,也买不到。
  轻轻摆弄茶杯,腊月若无其事:“月儿在宫里每每想起锦铃晒得芒果果脯,总是分外想念呢。”
  说罢看着锦铃笑,见小姐对自己微笑,锦铃也是灿烂一笑。
  不过,芒果果脯?
  旁人不知晓,但是腊月的几位极为亲近的人却是知晓腊月的这桩毛病的。
  纵然沈一一与林氏不懂,但是沈老夫人却是依然明了。
  敛了下脸色,最后叹息:“你这孩子。”
  林氏见沈老夫人与沈腊月这对话完全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两人却是各自明了的模样儿,又一细想刚才的话,心里忍不住也是一惊,再看那有些稚嫩的娇嫩容颜,那如花的笑靥。
  林氏不仅感叹,这个继女,是她想的那般模样儿么?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古人诚不欺我。
  她怎么就忘了,这沈腊月是表姐岳倾城的女儿呢!
  见林氏似在走神,腊月将手搭了过去:“母亲怎地了?倒是不肯与月儿说话呢。”
  见她亲亲热热的模样,林氏忙笑:“没的。老夫人这般念着腊月,我这做母亲的,自是不能抢在前边。”反手拍了拍腊月的手,也是一副体贴的模样。
  腊月笑:“安儿可好?”
  提到自己的儿子,林氏连忙应答:“好,自是一切都好,只文静了些,老爷说,这孩子,倒是不若舒平小时候那般好动。”
  脸上是对儿子的慈爱之情。
  腊月扑哧一笑:“哥哥现在还不是爱舞刀弄枪?”
  几人都笑了起来。
  沈一一坐在一旁,一直没得着机会与自己姐姐讲话,有些急切,直看沈老夫人,不晓得自己能否开口。
  沈老夫人见她这般模样,也知晓是憋着她的性子了。
  腊月见状还有什么不懂,看着自家妹妹小小的脸蛋儿:“一一这段日子在府里可有闯祸?”
  沈一一见姐姐这么问,连忙举手:“没有的,祖母说我是大姑娘了,自是不能如同往常一般胡来。过年就要为我请人教规矩了呢。”
  许久没有见自己的姐姐,小姑娘眼神都不肯错开一下。
  腊月想了下,开口:“学些规矩固然是好,但是也不需太过拘着,倒是丧失了本性。”
  她希望自己的妹妹一直都是如此的单纯开心,可是却也晓得,如若什么都不懂,那才是对她最不好的纵容。她不可能一辈子留在他们身边。
  沈老夫人点头:“这我自是知晓。你在宫里也勿用过于担忧。”
  腊月笑着嗔道:“这家里有祖母,有父亲,有母亲,我有什么可担忧的?倒是我,怕是一直让你们担忧了吧?”
  话里有着真诚。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们都是你的至亲,纵然你是在这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我们又怎可能全然不担忧。”老夫人白了腊月一眼。
  林氏想到自家老爷的交代,开口:“这我出门的时候老爷还交代我,定然要嘱托与你,家里不需你争取什么,这在宫里,保护好自己便是。”
  腊月与林氏不亲,但是谁都不是傻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就算不是林氏这种聪明人也是懂的。
  往日腊月听说某些嫡母针对庶女,或者继母针对继女,总是有些不解,女子总是要嫁人,特别是他们这般人家,如若不能进宫,也能嫁入官家,不管如何,对自家都是个助力,何苦于苦苦针对,委实令她不解。
  不过她也庆幸,林氏是个妥帖的人,纵然对他们兄妹并不十分热情,但是却极为安守本分,也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来也是,既然当初母亲能选她,自然是有道理的。
  腊月亲自将茶为两位长辈满上。
  “这宫里如若无宠,便是奴才也会欺辱。我晓得分寸,你们勿用太过忧心,至于争取与否,我更是自有分寸,沈家会壮大,但不会是现在,凡事过于急切,总是会令人担心的。”
  她笑的真诚。
  沈老夫人与林氏听了她的话,细一思量,更觉她想的长远。
  腊月并不看沈老夫人,只定睛看着林氏:“父亲是沈家长房,大哥是沈家的嫡长孙,我是沈家的姑娘,更是父亲的女儿,哥哥的亲妹妹,沈家所有人的人,只要我有能力,我都会照拂,但是有些事还请母亲谨记,没有人可以取代哥哥嫡长孙的位置。安儿是我的弟弟,我会待他极好,也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给他最好的,他也是我至亲人,但是,他不能威胁哥哥的位置,我想,母亲是个聪明人,您是懂的,对吗?”
  腊月之所以会这么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想法在老夫人与林氏面前说出来,甚至并没有避讳沈一一,就是想让林氏表一个态,而她也是清楚的,这个林氏,纵然与她不亲,但是却是个明白人。
  果然,林氏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可是不过转瞬便是郑重开口:“表姐当初选我嫁入沈家做妾,便是信得过我的人品。后来表姐不在了,我嫁过来变成了继室,可我并不会忘记她当日的话。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不会懂,但是小主聪明伶俐,心思细腻,想必知晓我是何种人,能有安儿,我便是万分欣喜,自是不会强夺不属于我的东西。人,总是要知足的。”
  停顿一下,林氏继续:“说句母亲不喜听的,母亲关注的是整个沈家,可我除了关注这个,更在乎我们大房,腊月你是咱们大房的长女。不管你是不是我亲生的,这些都不会变。我一个深宅夫人,旁的不懂,但是却也知晓,只要是老爷说的话,老爷决定的事儿,我必然是不会有半分忤逆。我是继室,安儿又小,他的将来需要他的哥哥姐姐庇护,我不能守着他一辈子。所以即便是他小,我也会教给他,凡事,要知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道理,我懂。”
  腊月见林氏如此,笑了起来,她自是知晓,这林氏是个拎的清的。
  前世她不受宠,林氏也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今世她受宠,自然更是不同。
  其实林氏也有一些潜台词,是啊,她富贵了,他们大房会更加的富贵,相比于二房三房,她这继女并不会成为林氏的任何威胁,不仅如此,怕是还是她一大助力。
  她不傻。
  于沈家,她沈腊月是林氏在二房三房面前的依仗。于外人,一个受宠的女儿更是他们沈家全家的依仗。
  老夫人见两人谈话,赞同的点头:“一切说开了便好。咱们沈家不管是几房都要齐心合力的对外。他们三兄弟尚且如此,你们妯娌之间更是该和睦。至于月儿,本来我也是诸多的不放心,可是今日一见,竟是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眼界倒是不如一个小姑娘,心思也不如。”
  月儿不依:“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倒是显得月儿心机重了呢。”
  看她娇嗔的模样,沈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她的头。
  沈家家庭结构简单,沈老夫人经历的龌.蹉事情少,纵使年纪大了,可仍是与腊月这种在深宫待了多年的人不同。可见,一个人的年龄虽然是会使你的阅历增加,但是也要分所处得环境。
  几人又是一番交谈,彼此也是笑意盈盈。
  这家人相见,一年不过一次,腊月很珍惜这个机会,看得出来,其他人自是一样的。
  锦心锦铃也是许久不见,都是极为激动。
  腊月看得出来,这锦铃这段日子也不比从前了,似乎是沉稳了许多,这样自是极好,腊月暗自点头。
  午膳之时各宫都被赏赐了几道比较特别的菜。
  想来也是,皇上如此精明,自是知晓如何笼络人心。
  而听雨阁这边在原有赏赐的基础上还多了几分,腊月并不意外,但是沈老夫人还有林氏倒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特别是沈老夫人,这一转眼,原本承欢膝下的小孙女儿便已是宫里的婉容娘娘,不仅如此,还颇得皇上的喜爱。一时之间喜悦之下也有几分的惆怅。
  看着腊月,老夫人又想到了自己的长孙。
  “这月儿都嫁人了,舒平还没有定下人家。”
  腊月心里一惊,忙问:“祖母可是有看好的人家了?”
  纵然白小蝶进宫,她仍旧是担忧自己的哥哥走上同样的路。这嫁娶,不光是对女子至关重要,对男子也是相同。
  沈老夫人摇头:“倒是相看了几家,可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现在并未定下。”
  “祖母,此事万不可轻率,娶妻当娶贤。如若看好了人家,定要仔细多方的打听此女的人品。哥哥纵使年纪不小,但是心思却极为单纯,莫要被那心思不正的人诓骗了,咱们一家人,自是要一条心。莫要找了那不善之人,搅了家中原有的宁静。”
  几人心有戚戚焉的点头。
  “月儿可是知晓哪家的姑娘贤惠端庄?”老夫人含着希翼问道。
  腊月苦笑摇头:“我接触的女子,如今可不都在宫里么?”
  想了一下,腊月开口建议:“如若祖母与父亲看好了人选,最好在让舅舅端看一下。”
  老夫人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提议,不懂。
  “你舅舅这许多年也不过是少有走动,他……”老夫人有些迟疑。
  “没有关系,就说我说的,这事儿也该他帮着参谋。”
  见腊月坚持,老夫人点头答应。
  一家人在一起,即便是时间过得再久,也是觉得飞逝一般。
  转眼就是夕阳西下,沈老夫人带着大儿媳和孙女准备离去。
  腊月准备了许多的礼物,又批了厚厚的披风就要出门送。沈老夫人拗不过她,终是让她送着出门。
  扶着自己的祖母,腊月仅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舅舅也为我安排了人,祖母尽可放心,舅舅是可以信任的。我宫里有皇上和太后的人,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有自己的目的,不需担心我。”
  老夫人仿若没有听见,只略微点了下头,细不可查。
  将家中亲人送到宫门,这竟是独一份儿,腊月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谁人不亲近自己的家人,这宫里处处勾心斗角,不亲近自己的至亲,难不成和这些表面姐姐妹妹,背地里陷害层出不穷的女子亲近?
  沈一一到底是个孩子,纵使已然被叮嘱过,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小模样可怜极了。腊月一阵心疼。
  低头安抚了几句,老夫人自是不会让腊月失了分寸,不轻不重的呵斥了几句,沈一一终是收住了泪水。
  将人送走,腊月挥舞着自己的帕子,眼睛酸酸的。
  再见,可不就得是明年了。
  眼眶微红的转身,竟见景帝在不远处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景帝幽幽的看她。
  那眼神晦涩难懂。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29:45
☆、66

  腊月见到皇上,一怔,随即连忙疾步走近,微微一福:“嫔妾给皇上请安。”
  心里倒是有些纳闷的,这皇上怎地这个时辰会出现在这里?倒是奇怪了。
  见她这瞬间变幻的表情,景帝的眼神再次暗了暗,从他的角度恰能看见她的发窝儿,这小妮子,是不是也不若平日里表现的那般呢?
  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景帝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就这般的打量着她。
  她微红的眼眶,那含在眼眶里的泪珠儿,看的让人一阵激荡。
  “这般瞪着大眼盯着朕看?莫不是要勾引朕?”
  景帝扶起她,却不顾礼数的顺势揽上了她的腰肢,这是往日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儿。腊月连忙打起精神。
  “皇上是嫔妾的天,也是嫔妾的良人,我不勾引您,还要勾引谁?”
  景帝听罢大笑,交代身边的来喜:“今晚在听雨阁用晚膳。”
  之后靠着她的耳边,声音略低的吹气:“既然月儿要勾引朕,那朕怎能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心思?”
  揽着腊月回到听雨阁,众人见主子出门送人,回来竟是带了皇上,都是奇怪,不过奇怪之余心里也是高兴,跟着一个受宠的主子总好过跟着一个不被皇上怜爱之人更好。
  此时的室内窗户微开,竟也有几分凉意。
  腊月这人有个习惯,总是喜欢开窗,即便是冬日也是如此,锦心拘不住主子,只好在她不在的时候开一会儿,或者是在中午日头足的时候如此,放放室内的空气。
  自从有了上次香料下毒之事,腊月这听雨阁就极少使用香料了,旁人以为淳婉容是心有余悸,却不晓得,这腊月本就并不十分喜欢香料,但是在宫里有些事儿还是要和大家保持一致的好,初时便不同难免惹人侧目,也正巧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她便欣然的不用起来。
  一进内室感到一阵凉风,景帝有些不悦。
  “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如此寒冷的天气竟然将窗户打开,嫌你们主子身体太好了不是?”
  锦心与杏儿连忙跪下。
  腊月连忙拉扯他的衣袖:“皇上莫要怪罪她们,这是我吩咐的。”
  “哦?”景帝将视线调回腊月身上。
  “我喜爱外面那清新的味道,她们也是知晓天凉,看我不在才开窗的。”
  景帝点头,道了一句起身,两个宫女连忙起身,锦心将窗户关好。
  “你呀,性子也是跳脱了些,不管如何喜欢,现在都是冬日,而今年又比往年更是寒冷了几分,怎地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端看他今日的模样儿,倒是真像是一个有情人,可腊月心里却是知晓的,事实并非如此。
  她娇笑:“我哪有那般虚弱。”
  拨弄她的发丝,景帝看着身材娇笑的她,又见她已不复之前那份脆弱与伤心。
  挥手将众人撵了下去,景帝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腊月失笑。
  歪头不解状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景帝照着她的臀部就是一下,她的小臀翘翘的,景帝极喜爱“打”她的屁股。
  初时腊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过时间长了倒是也无所谓了。
  腊月嘟唇倚在他的身上:“皇上这点可不好啊,想要什么都不直接说。”
  见她竟然还挑衅自己,景帝忍不住笑了出来:“是么,朕不说你不懂?”
  小姑娘理所当然的点头。
  见她如此,景帝更觉高兴:“既然不懂,那朕总要身体力行些才好。”
  说罢便是撕扯腊月的衣服。腊月护住自己的胸口,呢喃:“白日宣yin。皇上怎能如此。”
  景帝见她这般做派嗤笑:“太阳已经下山了。”
  “我们还没用晚膳。”
  “朕现在不就再用么?”一把抱起腊月,将她扔到床上。
  腊月摸着自己摔疼了的臀部,心里暗骂,这混蛋,在chuang上的习惯委实不好。喜欢将她扔到床上,喜欢撕她衣服,喜欢将她的双手握到头顶,还喜欢啃.咬人。
  并不理会腊月偶尔的失神,景帝已然伏到她的身上。
  轻轻的上下摩挲起来。
  那唇贪.婪的吻着她的颈项。
  两人许久没有欢.好,一时间景帝竟是有些激动,腊月这时倒是乖顺的厉害。
  上下游移自己的唇,景帝一口含住了她的挺.翘之处。
  腊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咬住红.唇,眼神涣散。
  景帝不见得多喜爱腊月这个人,至多只能说有些好感,但是却是极为喜欢她的身体的,每每碰到
  她的身子,他便有些把持不住。
  她也不需做太多的勾引,单是那般看着他,他便能想到两人在一起时的种种甜蜜。
  这娇嫩的童颜,诱人的身子,还有那丹凤眼,处处透漏着勾.人的气息。
  将她的唇按在自己的唇上,景帝将舌头探进去一顿搅弄,腊月感觉他似要吃人般疯狂。
  甚至连景帝自己在这一点上都是有着许多的不可思议的,他并非没有女人,即便是没有腊月,也是有其他的人,但是只要是接触到她软嫩的身子,总是会有些失控,甚至有些不像他自己。
  腊月想用舌头将他顶出去,偏不得要领,结果惹得他更是失控,更加使劲的吸..吮。
  不仅如此,还将她的亵裤直接撕开,握着自己的嚣张之物便是不管不顾的顶了进去。
  “所谓鱼.水之欢,便是如此了吧?”他在她耳边呢喃。
  前后活动起来。
  不仅如此,大手还在她的臀.瓣儿上来回滑动。间或掐捏一下她的小.臀.儿。
  腊月将两只手环在他的颈项上,小脸儿埋在他的肩窝儿。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儿。
  在他刻意的撩拨下,腊月紧紧的咬着唇,想忍住自己的声音,可是却被他肆无忌惮的冲.撞折腾的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
  那可怜见儿求爱抚的样子让景帝愈加变本加厉。
  他精瘦的腰臀不管不顾的前后song动。感受到她深处那紧.致的挤.压,景帝频频喘着粗气。额上几乎能看出青筋,但是却仍旧一点都不肯放松。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不断的作乱,身子又仿佛是没有停歇般折腾,腊月忍不住哭了出来。
  “别,别,别这样,你欺负我,你轻点……”
  他的那处极为勇猛,听她软糯的求饶声,不仅没有歇息,反而是再次肿.大一圈。更是毫不顾忌的将她翻了个个儿。
  狠狠地再次顶.入。
  不许她趴下,就这么把她拘在半空中,他更是肆无忌惮的折腾。
  她深深知晓在这个时候求他是木有用的,但是却仍是不断的求饶,说着他爱听的好话儿,但求他能有一丝怜惜。
  她即便是从未有过他人,也晓得这皇上在“那方面”,定然是极为出色的,他每每便能将她治得死去活来。他撞.击的力道让她不能承受,以至于最后哭的失了声。
  可既便是如此,他仍旧是没有将她放过,足足折腾了许久,伴着一声低.吼,他狠狠的活动了数十下,终于瘫在她的身上,将自己的那物,折腾到她体内。
  看她脸上挂着泪水,景帝似是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妥,不忍起来。
  一个翻身,便是她压在了他的身上。扯过棉被,景帝将两人盖住。
  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似是安抚。
  “怎地就哭成这样,就那么受不住?”
  她低低的抽泣,恩了一声。
  景帝的手来到她的两.腿之间,就要探进去。
  腊月脸色更红,紧紧将腿夹住,死活不依。
  “朕看看是不是伤了?”
  她飞快的摇头:“没有,没有的。皇上别这样。”
  伤了也不该让他摸让他看啊。
  他们许久没有这事儿,她突然之间承受他如此凶残的侵.略,难免不妥当。
  景帝坚持,不仅如此,还起身将棉被掀开,就要看她。
  她低唔:“皇上不可,不可……”
  景帝看了她一眼,一个手劲,她两.腿便被分开,她羞.愧的双手掩面。不忍看这场景。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隐.秘之处,就见已然有些红肿,景帝知晓,自己刚才是有些急切了,不过想来也是,他一沾她的身子便有些把持不住,而她这段日子没有那事儿,年纪又小,竟是又紧了。
  “朕命人去取药膏,你涂些自会好受。”
  腊月不肯将手移开,还是那般的躲闪,景帝不以为意,笑着唤了来喜差人去取药膏,来喜并未进屋,在外面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腊月知晓,以.色.事.人终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偏那个人是景帝严澈,严澈的为人,她被掩住的眼睛缓缓闭上,严澈是不需要其他的东西的,他需要的,只是能让他舒畅的se。
  自己,还是要这般,要走这条路。
  心里一声叹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29:55
☆、67

  景帝首次在huan好之后没有离开,反而是命人备了水,两人一起洗了澡,在来喜将药膏拿来之后亲自为她上了药,这般的柔情让腊月心里委实不解。
  如若是一般人,这个时候怕是就要感激涕零,一颗心就此彻底沉沦,偏她早已对这个男人冷心冷情。
  令人准备了清淡的小菜,景帝不解:“你就给朕吃这个?”
  腊月有气无力的坐在一边,细细解释:“皇上,嫔妾知晓,这晚上用膳,还是清淡些对身体好。”
  她说的这皇帝有怎会不知,不过他仍是似笑非笑:“怎的?你这医书总算是看出个所以然来了?”
  腊月翻了个小白眼:“皇上总是这般取笑人家。”
  “朕倒是觉得你乐在其中呢。”
  腊月一阵气闷,低头猛地扒饭。不若以往的优雅。
  景帝见状更是笑容满面。
  腊月并未抬头,却不知晓,皇上纵使笑容满面,但是眼里却多了一分的审视。
  不晓得为什么,景帝总是觉得,刚才见到与亲人相处的腊月并不似以往,纵然是因为看见亲人高兴,可那感觉却与往日给他的感觉不同,他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对她,则是有了许多的审视。
  如若这般单纯无害,偶尔又小狐狸般的面孔是一张假面,那真实的她是怎地模样儿。
  景帝似乎是感觉到了一种受到挑战的气息。
  他已然探听清楚,严冽偷偷去沈家墓地所见之人,正是沈腊月的生母,当年算是名动京城的岳倾城。纵然那宋侧妃已经是一个死人,什么都不能说,但是只要相查,还是有蛛丝马迹。
  严冽会喜欢比他大七岁的岳倾城?
  真是一个有趣的□。
  不过以当年岳倾城之名,怎么会嫁给并不出色的沈大人?
  这倒是一桩奇事。
  又想到另外一个人,景帝微笑起来。这感情,真就如此让人痴迷?痴迷到忘了自己的本分。
  “月儿没事也莫要总是闷在屋子里,无事各宫闲聊也是不错的。”
  腊月基本上除了太后的慧慈宫,是不会去其他宫里串门的,而前日因着惠妃带着严禹出门散步,回来后他便发热起来,这太后也没有时间应酬她们,勒令这些日子都不要去请安了。
  如此一来,腊月便是安心的窝在了屋里。
  腊月抬头:“我不喜欢。”
  此般直白也是令景帝眯了眯眼,腊月分寸掌握的其实是极好的,初时她并不若现在这般随意,似是时间久了,她是真的将他当成了“自己人”,整个人也随意起来,也敢在他面前做些翻白眼之类的小动作,如今更是凡事都直言。
  “你不喜与她们一起闲话家常?”
  腊月点头,样子倒是诚实:“不太喜欢,她们又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也不见得多喜欢她们,何必去找晦气呢。皇上是知道我的,口无遮拦,惹得人家心情郁结就不太好了。”
  景帝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儿,失笑:“竟在朕面前说这些,你倒是敢。”
  她强辩:“如何不敢?你又不是外人。”
  听她此言,景帝再次眯了眯眼,似是在细细思量她的话。
  看他不接话,腊月笑着调侃:“怎么,难道皇上觉得自己是外人?”
  “净是浑说,这些话莫要在外面多言。”一副全心全意为她好的模样,腊月倒是嗤之以鼻,如果你皇上都不在乎这些,他人又怎敢多言。
  不得不说,当你对一个人有了成见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都觉得是虚伪做作。
  嘟唇嗔道:“我哪敢儿啊,除了皇上,我才不会与旁人说这些。”
  景帝笑,不过笑容未达眼底,不晓得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的一笑一怒都像是演练过,不似在宫门之时对家人的真切。
  还是说,这对相公和对亲人本就不同?
  他并不肯定,不过他为人却是多疑,想的也多,其实在一转念,就算是她装的单纯无害,也不过是为了获得他的宠爱,至于算计他,这小妮子是定然不会的。
  沈家这样的家族,没有必要这么做。如若说是和严冽勾结,景帝更是嗤之以鼻,这绝不可能,没有男人会忍受别人对自己妻子的觊.觎,即使是妻子已然不在了。
  想通了一切,景帝倒是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来。
  面上更是泛着微微的笑意。不管如何,如若她本性就是如此,他也不过是多个有趣的小玩偶罢了。如若不是,那倒是个更有趣的存在,能在一开始就瞒过他,绝不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可不管是怎样,都是一件让人觉得有趣的事儿不是?
  如若腊月知晓景帝这番心绪起伏,怕是要惊讶之余多一个呸字了。
  好在,景帝并没有留下过夜的心思,用完了晚膳便起身离去,腊月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身影,眼睛都不错一下,似是极为眷恋,可唯有腊月自己心里知晓,似乎有什么地方,让他起疑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重活一世,她喜欢凡事尽在掌握那种感觉,而不是如今这般有些忐忑。
  诚然,她不会加害皇上,可是在她心里,对这个男人也不是不怨恨的。
  他间接的害死了她的孩子,也将她沈家满门抄斩。这一切都是他做的,这其中纵有许多的弯绕是非,可是他却是那个实实在在害了她全家的人,今世她为了避免这一切重新进了宫,每日对他笑靥如花,可心里是怎样的苍凉是谁人都不晓得的。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锋利的匕首,捅进这些人的心脏,可她知道,一切都是不能的。
  调整了下自己的思绪,腊月绽开一抹如花般的笑容。
  做什么胡思乱想呢?
  把握当下才是明智的,不是么?
  如若事事都一摸一样,那她又怎么会重生?她重活一世的意义又在哪里?
  连林氏都晓得,做人,要懂分寸,要知足,她死而复活,更该懂这些道理。
  自己不是早就告诉自己了吗?
  莫要纠结,把握当下。
  她是知晓前尘,可是却也并非万能,更是并非事事尽在掌握,不好好的过现在的日子,纠结那已经逝去的伤害,何苦呢?
  她不是这样的人。
  突的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腊月笑的前仰后合。
  锦心本是站在不远处,见自家主子突地就笑了起来,还是这般的不可抑制,不晓得她想到了什么,但是还是凑了上来。
  “主子,外面凉,皇上都走了,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真是看一辈子都看不厌啊……”腊月娇笑,听不出话里的真心假意。
  锦心扑哧一笑:“我的好主子,快进门吧。说这话,也不怕丢脸。”
  腊月不以为意:“有何可丢脸的?如若我不想他,他才丢脸吧?”说完掸了掸衣服,径自进门。
  门外偷听的暗卫一脸黑线,犹豫要不要将这事儿如实的禀报上去。
  是的,景帝纵然离开了,但是却也马上安排了人,就想看他走之后,这个女娃子会不会露出别样的本性。或许别的时候她会演的很好,但是刚与他分开的当口,怕是最为脆弱之时,也是极为容易让人看到真面目的时候。可却不想,腊月这人自我调节能力极好,又存着逗弄锦心的心思,难免的,这暗卫就看见这么一出儿了。
  待两人笑嘻嘻的进屋,腊月敛了下脸色,有些慎重:“告诉巧宁,这段日子不要联系舅舅,不仅如此,咱们往宫外传消息的几个钉子也都不要动。我总觉得皇上不太对劲。”
  不得不说,这是腊月长久以来伺候景帝伺候出来的心得,对他,她有着小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
  锦心听闻此言有些担忧,皱眉问:“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腊月摇头:“我总觉得,他今日见了我与家人相处之后就有些不对,不过我想也不是大事儿,可在这宫里,特别是伺候在皇上身边,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咱们所有的人都不动,即便是他怀疑,时间久了没有什么证据也会放下疑心。”
  锦心点头,慎重道:“奴婢晓得了。”
  如若是德妃这种许多年前就伺候在景帝身边的人能这般敏锐的察觉出他的不同也就罢了,偏腊月不过进宫半年,其实在进宫之初锦心就有这种感觉了,主子似乎对皇上极为熟悉,纵然谈不上事事了解,但是许多事儿却都能算中。可她也清楚,这两人之前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每每此时,锦心都觉得,主子与皇上是极为有缘分的。
  这厢两主仆谨慎起来,那厢皇上收到暗卫的禀告,勾起了一抹笑容。
  真是这般的喜欢他么?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30:06

☆、68

  这年过的也是快,转眼间就出了正月,似乎天气也暖和了许多,不若一个月前的寒冷。
  这段时日这宫里还是与往日一般,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受宠的不过还是那么几人。
  不过倒是皇上,并没有再提当日惠妃受伤之事。仿若那个下手的人不存在一般。当初提到的年后解决也完全没了踪影。
  腊月有些恶意的揣测,这皇上还真是说话不算话啊。
  好在,这宫里也是没人敢质疑皇上的决定,更是没人去过问此事,试想,身为受害者的惠妃都不提此事,他人又何苦自找没趣儿?
  但是腊月敏感的感觉到,傅瑾瑶过得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似乎就是大皇子严禹生病之后吧。皇上见她少了,太后更是对她没了个笑脸儿。
  这宫里甚至有人暗暗揣测,是因为惠妃致使大皇子伤寒,皇上才将查找凶手之事停了下来。
  但是腊月觉得这是不可信的,不说这宫里处处都是看不见的暗卫,就单说这孩子,大皇子身体不好,这是人尽皆知的,而且当日她们都在,谁都知晓,是大皇子主动提出要出门,也是他提出要惠妃陪着出门的,这病了,也不能全都栽到惠妃身上。
  还有大皇子对惠妃的态度,不管如何,那都是他的姨母,嫡亲的姨母,但是结合上一世的经验和他这一世的态度,腊月明显的感觉到了深深的厌恶。
  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恍然想到太后偶尔看向惠妃的表情,而大皇子又是养在太后身边,腊月似是突然间明了了什么。
  太后就这般的看不上傅家?
  想了下,摇了摇头,腊月起身,准备修剪修剪盆栽。
  腊月闲来无事素喜修剪花朵,这也是她的爱好之一。端详着自己修建好的盆栽,她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刚想坐下饮茶便听到外面的传来脚步声有些急促。
  果然,进门的是桃儿,微微屈膝一拜,在腊月的示意下起身。
  “你这丫头,总是这般鲁莽,怎地了?我远远就听见了你凌乱的脚步声。”
  桃儿跺脚:“主子不晓得,刚奴婢从外面回来,竟是听说,这陈采女被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陈采女,正是原本的陈雨澜,原本位列答应,因为新年的大封,提了一级。
  这腊月刚入口的茶便一下子喷了出来。
  见她失态,桃儿连忙拿来帕子。
  “怀,怀孕?”
  陈雨澜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桃儿点头,样子也是气愤:“可不是吗?就是不知道这小jian人怎地就这般的好运。这下怕是要横着走了。”
  按理说,三皇子的母亲不是该是白悠然吗?
  腊月记得很清楚,在她离世之时,皇上有四个皇子,大皇子出自慧贤皇后,二皇子出自德妃,三皇子出自白悠然,虽然白悠然妃位不高,但是皇上却并没有剥夺她养孩子的权利,所以腊月一直都以为,这白悠然也是不简单的。四皇子则是齐妃所出。
  至于女儿,皇上并没有一个女儿。
  可如今,陈雨澜竟然怀孕了。
  “那皇上和太后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桃儿连忙点头:“据说皇上和太后都赏了东西过去,太医也已经看过了,不过他们还都没有过去。我看啊,皇上也未见得多么重视这个孩子。”
  说完还不忘踩一下陈雨澜的孩子,希望主子心情能好受些。
  可桃儿不知,这腊月惊讶,完全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而并未是因为皇上让其他的人有了孩子。
  度过了初时的惊讶,腊月已然缓了过来:“别乱说,这是皇上的孩子,不管是谁孕育的,他的父亲都是天子。咱们需谨言慎行。以后多余的话也不用我多说,这宫里不管谁有了身子,咱们宫里的人都躲远点,免得被殃及池鱼。”
  桃儿郑重的点头,不过神情里还是有着一丝的疑惑的。
  大抵是看出了桃儿的意思,腊月开口解惑:“这惠妃的孩子没了,是断不会完的。而陈采女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也是个未知数,我们不能成了别人的刀。”
  如此一来,桃儿忙正色道:“奴婢懂了。下面的人稍后奴婢会敲打一番。”
  腊月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不管怎么样,不管是陈雨澜还是她宫里的任何人求见,都一定不见。”
  “是。”
  这雨澜是个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她是时时刻刻都要和自己这个表姐较真儿的,进宫至今,她没有占到半分便宜还因为害她被一再的降份位,如今能够拔得头筹怀了孩子,想来一定是会来与她耀武扬威的。
  而他人又怎会让她的孩子安好,即便是她不做什么,怕是就有人想着往她身上泼脏水呢,这陈雨澜,能不见,还是不见为好。
  可又一转念,这有些事,防不胜防,如若她一味儿的避让,怕是别人也以为她好欺负,更会来找她的麻烦。
  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腊月的心思便是百转千回。
  锦心从门口进来,她已然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不仅怒从心生。这表小姐自小看着与主子交好,可是却处处想着踩主子一头,原本的时候主子并不在意,好在进宫之前这主子的心情起了变化。
  这表小姐先有孕,对他们家主子,委实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腊月见锦心进门之后便有些忧愁的皱眉,浅笑:“怎地了?一进门就摆出这副脸色?”
  锦心也是郁结:“主子,咱们这次……”
  剩下的话没有说,不过言语间却有着忧心。
  “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再说,就算她陈雨澜怀孕了又能如何,不过一个小小的采女,你觉得旁的人会让她安安分分的生下这个孩子?就算是能够生下,她有资格养这个孩子?她如果还有一点脑子,就该知晓,自己要小心谨慎,如果太过招摇,那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心依旧是皱眉:“可她对咱们积怨已深,一旦使出什么坏主意,宁愿拼着这个孩子来害咱们……”
  锦心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可她的话却如同凭空一道雷,一下子在腊月的脑中震开。
  拼着孩子害人?
  傅瑾瑶?德妃?
  想到皇上暧昧的态度,傅瑾瑶的升迁,腊月怀疑起来,这傅瑾瑶的孩子,真的是别人害的吗?
  可她怎么舍得?
  再一转念,想到傅瑾瑶怀孕之时,每每出现都是苍白的脸色,即便是那厚厚的粉与胭脂都遮不住。腊月泛起一抹冷笑,如若这孩子本就留不长,傅瑾瑶会不会用他作为打击敌人的手段?
  怕是,会吧?
  如若事情的真相真是如此,那么可见如若他人真心想算计,躲,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怀孕的不是她,该害怕,忐忑的也不是她。
  腊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锦心,去准备一份厚礼,约上白悠然,一起去看看我这好表妹。”
  锦心应了之后离去。
  这送礼,也是诸多讲究的,别人经手,她可是不放心。
  ***
  香气袅袅的室内,陈雨澜掩饰不住的高兴,那嘴角都是上扬的,一派欣悦。
  因着刚得了皇上与太后的赏赐,大宫女兰儿正在整理这些物件。她面儿上也是喜气洋洋,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呢。自家的主子有了身子,那可是不同了,这新进宫的秀女,这是独一份儿呢。
  她自动自觉的忽略了刚小产没有多久的惠妃。
  “主子,您看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缎,多喜庆,皇上这是借着东西来喻与您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陈雨澜更是笑得灿烂了些,但是嘴角倒是不这么说:“你个丫头,竟是胡说。”
  兰儿咯咯的笑着。
  这殿内一派祥和。
  忙叨了一会儿,将其余的宫女都遣了出去,这屋内只余她主仆二人,兰儿试探开口:“主子,您有了身子,可是已经今非昔比了,想必他日这皇上的封赏就要下来。这么多日子了,咱们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陈雨澜笑:“即便是没有封赏那又如何,只要我这胎是个儿子,只要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那就是不同的。”
  “是是。”兰儿也是开心不已,自家小姐进了宫便是一直不顺,其他宫人对她们也多有怠慢,可是从今日起便不同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自进了宫,连表姐都要处处压我一头。今日我能拔得头筹,看她们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个甚。”
  陈雨澜觉得自己这个恶气可是一直没出。不过不需多久了,不需多久她的孩子就会为她好好的扬眉吐气。
  你们日日受宠又如何?总也抵不过我肚子争气。
  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她盘算着如何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支持~~~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30:14
☆、69

  有时候总是想什么来什么的,陈雨澜这边还盘算着与自己表姐炫耀一番,要好好整治整治她,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惹的,更想让她知晓,有皇上的喜欢也没用,肚子争气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这般想着,这沈腊月竟然自己来了,不仅她来了,还带来了白悠然。
  听到小太监的禀告,陈雨澜疑惑起来,这个时候,她不是该躲着自己的么?为何倒是自己主动送上门了?她可不认为这个表姐是看她有了身子前来巴结的。
  很显然,她身边的大宫女兰儿也是如是的想法。
  “主子,这淳婉容怎么过来了?”
  陈雨澜也是一脸的疑惑,对于这一点,她也不是很清楚。
  “她和白悠然一起过来?”
  他们也算是与白小蝶交好,自然是知道白小蝶这位嫡出姐姐的恶行,也不是个良善之人。看白小蝶提起她时的害怕表情便可知一二。
  “是的。”兰儿忧心。
  “主子,她们会不会是不安好心?当初您送了她含有麝香的香囊,难保今日她不会怨恨你能够有孩子,而来害您。”
  陈雨澜算计人也不是一点道道儿都没有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前一世矗立许久,可这一世偏不同,不是说她战斗力变弱,只能说,不一样的开局会造成不一样的心态。
  而今许是各种事情纠结在一起的关系,她已然没有了那份淡定。
  兰儿是陈雨澜的心腹,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也有些不安起来。
  慌忙的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又停住。
  看兰儿:“你说,她敢么?”
  这话里有着迟疑,不若刚才的嚣张与得意。
  兰儿有些激动:“主子咱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啊,如若往常,或许奴婢会说她不敢,可是您还记得之前在慧慈宫的事儿么。惠妃的孩子可是一样也没了,皇上不是至今都没有个说法吗?说不定,这淳婉容恨极了咱们,不惜鱼死网破啊。”
  她有这想法也是理所当然。可如此一说倒是让陈雨澜拿不定主意了。
  她也有些紧张:“那咱们不见?”
  兰儿又摇头:“主子如今刚刚有孕,皇上和太后都没来看过,这二位来了咱们便是不见,怕是也不妥当……”
  见,觉得不妥,不见又是不妥。
  陈雨澜一阵心烦:“罢了罢了。做什么这般的怕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失了母亲,父亲不爱的可怜虫罢了,别以为一时压住我便可事事压住我。让她们进来吧,她们如若敢做什么,我也断不会对她们客气,就算是她不做什么,哼。”冷笑一声。
  “也是她该怕,我这孩子,可是金贵。”
  听出了主子语中的含义,兰儿一顿,问:“主子是想借这个机会……?”
  “宣。”
  “是。”
  不多时,就见沈腊月和白悠然巧笑倩兮的进门。论份位,自是陈雨澜请安,可她如今虽有了孩子,但是却不能不顾这些虚礼。
  委委屈屈的这么一拜,腊月微笑叫起。
  “听说妹妹有了身孕,不管如何,我这做姐姐的,都得第一时间来看望妹妹呢。”沈腊月这话委实是让人不舒服,而腊月自然也是希望得到这个效果的,果然,就见陈雨澜拧了一下眉,似是不太高兴,不过终是一闪而逝,并未明显表现出来。
  微笑着抚着自己的肚子,陈雨澜看向腊月:“妹妹自被选中那日起便想着,进宫要好好的伺候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没想今日倒是成真,心里万分欢喜呢。表姐自小与妹妹一起长大,想来是能体会妹妹这种感觉呢。”
  这话也是十足的挑衅,偏腊月并没有怒。
  也是跟着笑:“如若此般说,倒是未必,表姐倒是很久都没有猜中妹妹的心意了。那么看,自是也不能体会妹妹的感受。”
  陈雨澜听她这么一说,想来是暗示之前的事情,脸色又变了变,也冷了几分。
  “妹妹以为,表姐是过来恭喜妹妹的呢。”
  腊月笑的更是甜美:“这是自然啊,不然我为何而来?妹妹莫要多疑。来看看,表姐可是让锦心好生的为你挑了礼物呢。快看看喜不喜欢。”
  你会这般好心!
  陈雨澜定睛看那礼物,脸上的情绪也是明显。
  “妹妹莫不是不信姐姐?哦对,谨慎些总是好的。不如还是找太医来看看这礼物吧?免得妹妹多心,自然,这对妹妹也好。不光是表姐呢,就是旁人送礼过来,妹妹也定要仔细检查清楚。这大家也并非通晓医理,一旦总了什么于孕妇不好的东西,也能今早检查出来,这般不仅是对妹妹好,对他人,也好。”
  这一番话让陈雨澜彻底的冷下了脸色。
  “谁送东西,我自有分寸,倒是不知道表姐今日究竟为何而来,难不成真的好心送我礼物?这有了身子,到底是不同了呢。想前些日子雨澜求见,表姐还是避而不见呢。”
  没说几句,陈雨澜倒是变了太多,让一旁的白悠然都是叹为观止。
  忙在一旁打着圆场:“妹妹这是说什么话呢。都是自家姐妹,做什么这般的生疏?淳婉容自是为陈采女着想。”
  打量一眼白悠然,陈雨澜有些忘形:“白姐姐与小蝶也是自家姐妹,倒是生疏的厉害。”
  听闻她这话,白悠然面不改色。
  “嫡庶有别,莫要忘了尊卑。”
  “倒是不知,白姐姐也是迂腐之人。”
  沈腊月看着陈雨澜这番做派险些笑出声,她怎地头脑竟变成这样。本来她找白悠然来,不过是做个见证,却不想这陈雨澜倒是不客气。
  难不成她真以为自己这胎能为她带来什么?
  “妹妹不信任我也就算了,何苦一怀孕便这般肆意张扬,白姐姐可并没有招惹你。”腊月要的便是陈雨澜发火。
  倒是没有想到,她这般的配合她。
  “妹妹倒是觉得,一听我怀孕便来耀武扬威的,是姐姐呢?”
  两人算是剑拔弩张,腊月是存心而为,陈雨澜是一朝怀孕之后的张扬无度。
  沈腊月站了起来,也是冷冷的看着陈雨澜。许久,泛起一抹冷笑:“不知姐姐怎地耀武扬威了,若不是妹妹提前做过亏心事,何苦今日这般的惧怕我?”
  “我是被冤枉的。而且,我已为这冤枉付出了许多的代价,小蝶一个外人尚且信我,你身为我的亲表姐,却处处为难与我,并不信我为人。咱们两人之中,只我一人顾及这段姐妹情,往日我自是不会多言。但是如今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孩子,我必须保护他。断不会让姐姐伤了他。”
  陈雨澜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不仅冠冕堂皇,且颠倒是非。就是白悠然听了,都是一阵恶心,可腊月偏是没有过激反应。
  “贼喊捉贼,既然妹妹执意不信我,又说出这许多的颠倒是非之言,那姐姐定要将事情掰扯个清楚。”一个转身,腊月起身离开。
  白悠然不解腊月的行为,但是终是跟了出去,而陈雨澜则是更为不解,闹不清楚她究竟要干什么。
  “皇上驾到——”腊月还未曾走到门口,就听见小太监的唱声。
  许是腊月脚步太急,一个不慎,竟是撞到皇上的身上。
  “大胆!”一旁的来喜开口。
  “出了何事,这般的急切,竟是撞到了朕。”皇上语气平淡。听不出个喜怒哀乐。
  腊月仰着头,直直的看他:“嫔妾正要去求见皇上。”
  “哦?”一个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陈雨澜生怕腊月颠倒是非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娇娇的喊了一声:“皇上~嫔妾参见皇上~”
  接着白悠然与众人都请了安,腊月也并不例外,但是神情却是不同的。
  大步踏进屋坐到上首。看着这几个女人。
  他冷淡的开口:“出了什么事儿,谁来说说。”
  陈雨澜一个变脸,梨花带雨,哽咽开口:“皇上,姐姐,姐姐……”
  似是不能承受,还没等她酝酿好继续说下去,竟被皇上打断。
  “说不清楚就换个人说,白良媛,你说。”
  白悠然不偏不倚,将刚刚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她语气温和,叙事清晰,皇上一下子便是明了。
  看向这表姐妹二人:“白良媛此话可是真?”
  陈雨澜仗着这是自己的寝宫,自己的人多。便是开口:“皇上,大体相同,但是这白姐姐与表姐是一道而来,关系交好。且往日嫔妾多与小蝶交往,白姐姐对庶妹多为不喜,今日想必也是因着此等关系,对我多有言语冒犯,刚叙述此事,也多偏着表姐……”
  她一说完,便听腊月一声冷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7:30:22
☆、70

  腊月有此表情倒是令景帝觉得新奇,毕竟往日在他面前,她要么小狐狸状,要么不懂事儿的小白兔状,却从不曾如此。
  吧嗒一声跪下。
  几人都有些吃惊的看她。
  “皇上,嫔妾有话要说。”
  那神情竟是少有的严肃。
  景帝挑眉,细细打量她,开口:“说。”
  “嫔妾恳请皇上召太医检查嫔妾所送的礼物。”
  景帝摆手,来喜连忙上门□代小太监宣太医。
  “嫔妾虽不喜表妹,但她总是姨母之女。听说她怀有身孕,月儿过来探视,就是怕她多有想法也怕被别有用心之人算计,便是央了白姐姐一同前来。我送的礼物有没有问题,太医一查便知,且我的提醒并无恶意,只是为她好。表妹因着之前害了我,总是疑心我会一样害她,嫔妾委实冤枉。”
  陈雨澜见她这么一说,也是委屈的跪下:“皇上,表姐一来便是咄咄逼人,嫔妾初次有孕,他是我的心肝儿我的命儿,我怎能不谨慎为之?”
  腊月也不多加争论,就这么低头跪在那里。
  景帝看她那副受了委屈的倔强模样儿,不知怎地身子竟是有了反应。
  他爱极了她这般的样子。
  这南沁国男子多是喜爱柔情似水,他却不同,相比于那样的女子,这样柔弱中透着坚强倔强的模样儿更是令他心猿意马。
  “月儿也是好意,你说她咄咄逼人,朕倒是觉得,你是仗着有孕肆意为之。”
  这男人总是这般的,许是你与他讲一百句道理,倒是不如一个切切实实的勾引,腊月虽未勾引,但是她这般模样却是令他喜爱的。
  本就是更信白悠然与腊月,又见她这般模样,景帝竟是不舍得她那般的委屈了。
  而且,转头他就会从暗卫那里得知真相,他又有何急切?
  陈雨澜听景帝这般一说,哭泣:“嫔妾不敢。”
  景帝冷哼一声:“不敢?你可不是什么都不敢之人。”
  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太医赶到。
  眼见着几位小主跪在那里,也目不斜视,得了皇上的旨意连忙检查淳婉容带来的东西,检查之后禀告:“启禀皇上,东西一切安好,并无伤了女子身子之物。”
  陈雨澜听太医这般一说,在联想之前皇上的态度是有意的偏袒沈腊月,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开口:“皇上,无事便好,嫔妾,嫔妾也是太担心这个孩子了,这是嫔妾与皇上的骨肉,嫔妾又是第一次有孕,年纪又轻,自是凡事都不敢怠慢……”
  景帝将目光移到腊月身上。
  “启禀皇上。”腊月也开口,仰看他。
  示意让她说。
  “嫔妾语气虽算不上温柔,但是陈采女总是我的表妹,我为她好,她倒是疑心我要害她。嫔妾自请在听雨阁闭门,直到陈采女生下孩子为止。这深宫内院的,免得她有个什么问题,再次疑心到我身上,如果再加上有心人的算计,怕是嫔妾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话说的大胆之极。连白悠然都有些吃惊的看她。
  景帝似笑非笑:“你就知道,这胎保不住?”
  “嫔妾并未如此说。嫔妾说孩子生下来为止。”
  景帝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哈哈大笑:“听雨阁闭门就不必了。怀孕的又不是你,陈采女闭门吧。免得被他人算计了,栽到这小可怜儿身上。”
  皇上这话一下子让几个人都懵了。
  笑了下掐着她的小蛮腰将她扶起,看了一眼陈雨澜:“陈采女升为顺常吧。”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虽然闭门,但是竟是升了两级。
  陈雨澜惊喜谢恩,深觉自己这孩子还是一个宝贝。
  景帝说话的同时打量在场的另外两人,从二人的眼中都未看到嫉妒,心里失笑。
  “既是升了份位,就更该谨慎为人,老老实实在这宫里待着,莫要张扬过头。更是别想着如何用这个孩子算计他人。借势耀武扬威。过几日便是春日,朕要去南边祭天祈福,你二人就跟着吧。”
  这二人,便是沈腊月和白悠然。
  训斥完陈雨澜,景帝似是并未多加关心她的孩子,拉着腊月的手便是离开。
  一旁的白悠然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跟在后面。
  景帝转头交代了一声,便拉着腊月回寝宫。
  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白悠然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低了低头,转身离开。
  两人回了听雨阁便是一番翻云.覆雨,腊月觉得,皇上似乎是极为急切,不管不顾的便冲了进去,一曲销.魂曲终了,两人的衣服竟然还都在身上。
  腊月有些羞涩,看他:“妾身伺候您沐浴。”
  还没等起身便被景帝抓住手,将她软嫩有肉的小手放在嘴边啃咬,摇头。
  “别走,陪着朕躺会儿。”
  “皇上总是喜欢咬人。”她有些痒痒的,躲了下。
  其实在这一点上她也是真的不明白,这南沁国明明是更喜消瘦的女子,她纵然有些媚态,但是绝称不上绝色,可皇上就怎地这般的喜爱她的身子呢。
  联想前一世,刚开始皇上也是挺宠她的,后来她伤了心,失了孩子伤了身,便迅速的消瘦的不成样子。又因着她死了心,两人便是渐行渐远,到最后,他竟是不晓得她是谁。
  腊月知道他知晓,只不过不愿意理她罢了。
  今世仍是如此,她谈不上胖,甚至丰满都算不上,但是胸与臀都是极为的挺翘。可这也并不符合南沁国的标准啊,这皇上,也太易于常人了。
  想到这些年侍寝比较多的人,想来还真的没有大家眼中极为让人心动的美女,她不仅更是感慨万分。
  “就咬你。朕会时时刻刻的护着月儿。旁人休想欺负朕的小月儿,但是朕自己可是要欺负个够的。”
  瞅瞅这话说的,端是让人愤怒呢。
  腊月反咬他一口:“让你欺负我。再说了,你哪有时时刻刻护着我。”
  一个“你”字,显出了她的不敬。
  这忘恩负义的小家伙。
  “怎地没有,刚才不是?”
  她一撇头,似是不认可。
  景帝将她拉进怀里,大手更是伸进了衣襟,在她那一处软嫩之地揉抚,接着便是将头靠在她的耳边,明明屋里没人,他却偏是如此做派,似是要说悄悄话的模样儿。
  “别说朕的好月儿什么也没做,就算是做了,朕也会护着你。”
  多动听的情话,不管旁人是怎么个心思,腊月倒是并无感动,相反,她疑惑的看他。不解他话里其意,但也只不过一个闪神,便是冷哼:“你净胡说。我这么好的女子,才不是那种人。”
  说罢傲娇的仰头。
  看的他又是一阵啃咬,激.荡的厉害。
  “小女娃儿,还自称女子。真真儿是笑死人了。”
  这是赤.果果的鄙视。
  果不其然,小拳头砸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闹了一会儿,景帝抚了抚她的身子。神情有些郑重:“不管你信与不信,朕是真的会护着你。”
  她嘤了一声,算是知道。
  两人正准备备水洗漱,就听来喜过来禀告,有朝臣求见。
  景帝听罢连忙起身,之后便是迅速离开。
  腊月看着他离去,又想到他说的话,再看自己这不整的衣衫,唤进了锦心,准备沐浴。
  她委实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喜欢她的身子么?男子果然是如此。
  怪哉!
  不过想到今日之事。她微微一笑,其实这与当初对傅瑾瑶怀孕用的是同一种方法,虽然变了个样儿,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型儿虽然散了,但是主体还在。
  第一时间就杜绝了旁人在她身上打主意的心思。她今日这么一闹,就算被陷害,她已经是最不好的人选了,相信这宫里没人那么傻。
  但凡害人,无非不是想着一击即中,一石二鸟虽好,但如若会横生枝节,想来稍微有脑便不会如此。
  “主子果然料准了,皇上真的去了。”锦心开口。
  腊月笑了笑:“傻锦心,你还不明白么?那是皇上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去看?”
  锦心点头说:“看样子明明对表小姐不在乎的。倒是并非如此。”
  “不管在不在乎表小姐,那都是他的孩子。或许,这个孩子在皇上心里,比惠妃那个孩子还重要呢。”
  锦心不解,但是腊月却是微微一笑。哪有人不期待自己的孩子,惠妃那个是因为许多的原因不能要,可陈雨澜这个不同,没有背景的宫妃有了孕,皇上怎么会不想要?
  他不算年轻了,可却有两个儿子,而大儿子身体又不好。他心里想必也是希望多子的吧?
  而且将陈雨澜禁足,也不能不说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不然以陈雨澜的为人,甫一有孕便如此张扬,出门难免被人算计。如此倒好,老实的窝在屋子里,最起码是安全许多。
  至于他今日的那番话,腊月可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说不定,这是对她的另外一种试探呢?这男人啊,多疑的厉害。
  不过,计划顺利总是好的。
  下一步,她只需静静的看大戏便可。
  今日之事,想来是晚上便会传遍后宫,就是不知各宫的主子是个什么心思了。
  想到这里,腊月张扬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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