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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素素浅唱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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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4:34
☆、112 一室旖.旎
    “子喧!”楚姒清一吓,僵硬着身子,“子喧……你可以出去了。”怎么会这样?印象中的慕容子喧,绝不会做逾越轻浮的事。
    对于楚娰清的逐客令,男人薄唇紧抿,不说话,就固执己见.地动作起来。
    “子喧!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楚姒清不想撕破脸,毕竟男人于她有恩,却不想他竟觊觎着她的身子,一时间手足无措,应对两难。
    男人闻言,微怔,抬手从她身后覆上她的唇,霸道地不准她说话。
    “慕容子喧!你......”楚姒清挣扎着,顿时怒不可遏,猛然转身,男人的唇就欺上她的謇!
    “唔……”所有的反抗化作无力的低.吟,浴桶里水花四溅,片片玫瑰花沾上她雪白的娇躯。
    好熟悉的吻,好熟悉的气息,楚娰清懵了,竟忘记了反抗,任男人强取豪夺,不知不觉地又渐渐沉溺在他温情的攻势里。
    男人单手禁锢着她的纤腰,一手压住她的小脑袋,不管不顾地蹂躏着她娇嫩的唇瓣,似是要将所有的思念尽数发泄出来拽。
    他吻着她,唇舌缱绻纠缠,有种要吻到天荒地老的趋势,所有的风花雪月抛之脑后,眼底只有她清甜美好的气息。
    许久,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深深喘息,依旧一言不发,炙热的眸光紧紧绞着她,有万般复杂的情绪。
    “你……究竟是谁?”楚娰清压住那紊乱的心跳,冷声质问,心底却已猜到七八分。
    “是我,清儿。”男人低沉道,执起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
    凹凸不平的触感,是那张熟悉的鬼面,楚娰清没由来地,心底浮现丝丝落寞,不是他!
    “你来做什么?那神秘武器我已经上交朝廷,你若是不甘,有本事可以去偷,去抢,在我身上,只是浪费时间。”楚娰清推开他,羞地将身子潜入水里。
    “清儿你误会了,我来,只是想看看你。”赫连懿低沉的嗓音渗着丝丝受伤,他身姿笔挺地立在浴桶前,就深深地凝着她。
    “可我在沐浴!你就不能挑个好时辰来?”楚娰清蹙眉,颇为不悦地冷斥。
    “现下不就是最佳时辰?”赫连懿揶揄道,又弯腰将软布捡起,“你身子太虚弱,我帮你洗。”
    “不要,你混蛋。”楚娰清恼羞成怒,抬手就狠狠捶向男人的胸膛,“你滚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了!”
    真够厚颜无耻的!他们什么关系,要亲自给她沐浴?
    “人?清儿若是喊得出一个人,我任你处置。”赫连懿朗声而笑,见她力气不小,估摸着身体恢复地不错,不由得勾起唇角,颇为愉悦。
    “你……这个匪类,你将子喧他们怎么了?”楚娰清一吓,恨得咬牙切齿。
    子喧?叫的还真够亲热的!
    “我将他们怎样,要看清儿什么态度了。”赫连懿不悦地挑眉,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言下之意就是要让你乖乖服从。
    “你要我什么态度?”楚娰清冷静下来,不解地问。
    “譬如我吻你,不许反抗,我给你擦身子,不许拒绝,我要你暖床,也得欣然答应。”赫连懿厚颜无耻,将无理的条件尽数道出。
    “下.流!你眼睛瞎了吗?我这副尊荣,你也有兴致?你夜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选上我?”楚娰清气的面红耳赤,眼底只有这个男人可恶的嘴脸,埋藏在心底的伤不知不觉散去。
    “你说我瞎也好,可本门主偏偏好你这口。”赫连懿对她的怒骂充耳不闻,固执己见地道出心中所想。
    *************************************************************
    她就如同一株带刺的蔷薇花,不知不觉将他深深迷住,再难戒掉。
    “赫连懿,你不许胡来,我是你救命恩人,不能恩将仇报。”楚娰清说话的同时,不着边际地抬手,欲拔下发上的玉簪抵抗。
    赫连懿眼疾手快,轻易地夺了过去,“清儿在我面前,还是不要耍小心思,显得太过拙劣。”狂妄不可一世的态度。
    “还我簪子!”楚娰清急了,蓦地就从浴桶里站起伸手去夺。那簪子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她已经被夺去护心玉,不能再丢簪子了。
    “清儿……”透过窗外倾泄来的月华,依稀可见女子那妙曼而迷人的娇躯,一时间,赫连懿怔在原地,低哑地唤她,“清儿……你真美。”
    赞赏的话毫不避讳地道出。似是不过瘾,他“狼爪”就急切地伸了过去,稳稳罩住那抹旖.旎的绵软。
    “啊!”楚娰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怒气横声,扬手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
    但见赫连懿反应飞快,闲置的手一把擒住她的,“要打,等我摘了面具再动手,会疼的!”那一番言辞带着无尽的宠溺。
    “放手,快放手。”楚娰清哭笑不得,对于这个霸道蛮横的男人满心无措。
    “下水里去,小心着凉。”赫连懿真的放开了她的手,但却将她整个身子抱起轻轻置于浴桶里。
    “赫连懿!你究竟想怎样?欺负女人不觉得可耻吗?”楚娰清受制于人,反抗不得,只能乖乖地任他处置。
    “我此生唯独欺负清儿一人,有何可耻之处?”赫连懿边说,边蹲下身,拿着锦巾轻柔地给她擦拭后背。
    楚娰清一怔,挑眉道,“赫连懿,你就这般闲?大费周章地就为来给本姑娘沐浴?”鬼才相信。这个男人神出鬼没,且心思深沉,她永远猜不透,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记得他曾命令她接近慕容熠尘,她做到了,可他再没下文,还莫名其妙地说一句,丫头,别爱上慕容熠尘,那样你会吃亏。
    “……”赫连懿沉默不语,擦完后背,起身走到浴桶对面,修长的手臂自然地伸入浴桶掬水,再触上她白皙的颈子。
    楚娰清一颗心乱跳起来,害怕他下一步侵犯的动作,“赫连懿,我可以自己来。”堂堂一个夜皇服侍女人沐浴,说出去谁信啊。
    “清儿,我不会将你怎样,若你再扭来扭去,我不敢保证……”赫连懿哑声道,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那威胁的语气不容半分商量。
    “你……”楚娰清小脸微白,噤了声,闭上眼睛,羞愤难当。对于他没有半分情.欲的触碰,她身体竟然渐渐起了羞人的反应。
    这感觉很诡异,让她满心无措,只得默念祈求磨人的时间快些过去。
    赫连懿真的没做逾越的事,避开敏.感的酥.胸和私.处,温柔而细致地将她洗的干干净净,直至浑身散发着淡淡玫瑰花的香气。
    只是,他大手停留在她平坦小腹那道刀痕处时,指腹轻柔地来回抚摸,“痛不痛?”他问,低沉的语调渗着无尽的怜惜。
    “痛!痛死了……他坏死了,是我瞎了眼。”楚娰清不知为何,明明可以很坚强,面对赫连懿却脆弱至极,仿若闷痛的心找到一个突破口,急需发泄。
    “清儿,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或许你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赫连懿神色复杂,大手覆上她蹙起的黛眉,轻柔地为其抚平。
    “不需要,放任其他人去伤害自己至亲的骨肉,这样冷血无能的男人不要也罢。”楚娰清紧了紧拳头,冷下心肠道。
    “清儿……”赫连懿低唤了声,没再说话,浩瀚深眸里流转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
    末了,赫连懿褪下自己的长袍,将楚娰清裹得严严实实,又将屏风上慕容子喧留下的袍子恶毒地抛到窗外。
    “喂!别乱丢我的衣服!”楚娰清勾着男人的脖子,扬起小脸不满地怒斥。那是慕容子喧特意给她留下的干净衣裳,很适合做浴袍。
    “你的?你再敢乱穿其他男人的衣裳,我就让你一辈子穿不了衣裳。”赫连懿挑眉,威胁的话冷冷迸出,占有的***十足。
    “野蛮人!”楚娰清无语,被吓得不轻,这男人思想总是那般奇怪。
    赫连懿满意勾唇,宠溺地刮了刮她的脸颊,“好了,别怕,你若是乖乖听话,我疼你还来不及。”
    楚娰清扁扁嘴,一颗心却被暖意渐渐包容,竟自觉地将小脑袋埋在男人肩膀上,恍惚有种很安定的错觉,面对赫连懿,她虽屡次逞口舌之快,且每回都占下风,但总能忘却心底的烦恼。
    赫连懿一路径直走到床榻,将怀里的人儿轻柔地放下,再悉心将被褥掖好,而后转身。
    “赫连懿……”楚娰清低声喊道,不安地一把拉住男人的衣袖不让他挪脚。
    “怎么了?”赫连懿讶然转身,“哪里不舒服?”眉宇间皆是忧色。
    “你……今晚可不可以别走,我怕……这屋子还有老鼠。”楚娰清放低姿态,那软糯的声音听得男人一颗心都化开了。
    “咳咳……”赫连懿强压下心中那万马奔腾的激狂情愫,戏谑地勾唇,“清儿要我留下可有什么奖励?”
    “你…….滚,就当我没说。”楚娰清羞愤地怒斥,不再理会男人,拉开被褥将脑袋也埋了进去,却浑身不自在,总感觉那老鼠就在暗处,森森地盯着她。
    屋内很静,男人大概离开了,楚娰清也不敢将头伸出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楚娰清醒来时,窗外月儿高挂,很奇妙,她睡得极为沉稳,没有进入那可怕的梦魇,觉得口渴,她起身欲下床。
    然,一不明物挡住了她的去路,楚娰清心中一惊,伸手去摸索,竟是赫连懿,就趴在床沿沉睡,两条修长的腿憋屈地盘窝在地上,仅仅着单薄的内衫。
    见此情形,楚娰清心中蓦地一揪,低声道,“赫连懿,醒醒,地上会着凉的。”他居然没走,就留在旁侧陪她半夜,也没厚颜无耻地钻她被子。
    男人似是睡得很沉,浅浅的呼吸穿透在静谧的房内。依旧趴在床沿一动不动。
    楚娰清急了,伸手就去拉他,“赫连……赫连……到床上来,会生病的。”然,还未用力,男人整个健硕的身躯就被她带到床上。
    赫连懿低低一笑,似是很愉悦,撑着双臂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清儿莫不是怕冷,要我暖被窝?”
    戏谑的话,伴随着轻佻的动作,大手勾起她尖尖的下颚逼问。
    “你……装睡?”楚娰清惊觉被骗,登时又羞又怒。
    “是根本没睡!就怕再有老鼠滋扰清儿。”赫连懿沙哑的声线透着疲惫,他哪里睡得着,能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噢,那……那你睡吧,我去看会书。”楚娰清心底过意不去,赶忙挪开地方翻身下床。
    “回来!”赫连懿不悦地拧眉,长臂一伸将她掳进怀里,低问,“你就这般抵触我?”语调渗着丝丝落寞。
    “我……”楚娰清垂眸,一脸无措。她并不排斥他,反而很喜欢同他相处,他能带给她前所未有安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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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4:54
☆、113 你很热?(6000字)
    “回答我,不许支支吾吾。”赫连懿墨黑的瞳孔深深凝着她,蕴着期许的意味。
    “我……不知道。”许是夜色太过撩人,许是他低沉的嗓音太过醉人,楚姒清小心脏蓦地扑通扑通乱跳起来,白皙的脸颊迅速爬上两朵云霞,一双明眸满是惊惶无措。
    “不知道?算是什么回答?”赫连懿皱眉,不依不饶,修长白璧的手指又挑起她尖尖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楚姒清呼吸微窒,推搡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想要逃离。
    “清儿这是在害羞?还是害怕?”赫连懿兴味地勾唇,近距离凑上去,灼热的气息尽数喷薄在她晕红的脸颊处辶。
    “赫连……你别靠得这么近,天热。”楚姒清面对他的调.戏,心尖仿若有只无形的手在轻柔地拨弄,这悸动的感觉很奇妙,更让她觉得羞耻。
    “热?哪里热?”赫连懿故作不知情,一副关切的样子,大手轻拂过她白皙的颈子,漂亮的蝴蝶锁骨,往下……再往下……
    楚姒清身子一颤,愕然瞪大眼睛璎。
    “这里?还是这里?”他低问,不得不说,她无限娇羞的模样成功愉悦了他,且挑起了他可怕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
    “赫连……不要……你不能……”楚姒清对于他的轻薄,是既期待又害怕,说出的话微颤,更像是深深的邀请。
    “我不能怎样?”赫连懿黑眸深邃而灼热,一副势必要将她溶化殆尽的模样,而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覆上她傲人的绵软,隔着衣衫,轻柔地按捏。
    “啊!”楚姒清浑身如遭电击,低.吟毫无预警地破口而出,一双潋滟明眸布满惊惶,无措,羞愤。
    男人以吻封缄,将她最后零星的坚持击溃。
    蹂躏了她的娇嫩的樱唇,辗转而下,啃吮她天鹅般白皙的颈子,他深情呢喃着,“清儿……我的清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强势的吻,让楚姒清逃无可逃,就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她楞楞地,任他的唇碾过她每一寸越发滚烫的肌肤。
    “赫连懿……你喜欢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乘着男人松开她唇瓣的间隙,她低喘着迷茫地问。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慕容熠尘,他并未回答,是不是验证了一句话:男人因性而爱,而女人是因爱而性。
    或许,慕容熠尘迷恋地仅仅是她的身体,再无其他。
    “我……”赫连懿也犹疑了半晌,末了,他肯定道,“若不是喜欢,何故这般对你?”他轻刮了她的鼻子,黑瞳漾着无尽的宠溺。
    楚姒清一羞,脸越发红晕,娇媚地犹如暗夜里盛开的蔷薇,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着男人的瞳孔,似是想寻找关于爱的神色,盯了片刻,她不由得心中一惊,那熠熠深眸像极了阿洛曾经看她的眼神,是如假包换的爱意。
    只是,她心早有所许,赫连懿对她的爱,她无福消受,且有种深深的负担。
    “你在怀疑我的话?”见楚姒清不答话,赫连懿有些不悦地拧眉,薄唇欺上她的,又激狂地吻了一番,似是要急切地证明什么。
    “唔……赫连懿,就算你喜欢我,可你也不能不征求我的意见乱来啊?”楚姒清对于他的侵略,是又羞又愤,握紧拳头就如雨点般密集地砸在男人胸膛上。
    “哗啦!”楚姒清太过用力,男人的衣衫就应声而碎,一下子那坚实的麦色胸膛呈现在她眼前。
    楚娰清大窘,脸烧地通红,她瑟缩了下手,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一幕。
    赫连懿怔住,半晌后,他忽而朗声而笑,眸底皆是兴味,“我不乱来,换做你乱来?也行。”说罢整个魁梧的身躯压了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喂……大不了我赔你七件八件的。”楚姒清搪塞着,惊惶地缩到床脚。
    “这衣服太名贵,将你卖了也赔不起,不如钱债肉偿。”赫连懿慵懒地眯了眯眼眸,长臂一带,女人就再次被揉进他怀里。
    他极为享受此刻与她***、拌嘴!而眼前的女子,唯有在这个时候放开心扉,卸下面具,展现最真实的一面。
    她表面冷漠如冰,狂傲不可一世,可私底下,不过是个小女人,会懵,会羞,会骄纵,偶尔透出的小可爱,更是让他忍俊不禁。
    钱债肉偿!靠,果真是匪类的作风。
    楚姒清翻了翻白眼,被男人强迫性地压在身下,“你要是敢碰我!我定让你悔不当初,夜夜不举,断子绝孙,我楚姒清说到做到。”男人眼中的情.欲太过危险,她必须拿出狠劲,将恶毒的诅咒冷冷迸出。
    赫连嘴角抽搐,男人天生征服的兴致被高高挑起,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我拭目以待。”
    ***********************************************************************
    话毕,他大掌就强势地探入她的衣襟,稳稳擒住那高耸的绵软,嘴角噙笑,正欲继续“行凶”。
    “砰!”的一声,房门砰的被人猛地踹开,两人各是一惊,瞥向来人。
    慕容子喧持剑快步冲了进来,怒气横生地低吼,“放开她!”不敢想象,他若是再晚一步,会酿成怎样的后果。
    她刚刚失去孩子,心底的伤还未抚平,这禽兽不如的男人就这般欺负她?
    “子喧!”楚姒清见到救星,眼睛一亮,面上大喜,连忙求救喊道,“子喧,快救我……抓住他。”
    心中盘算的计划被打破,赫连懿愠怒浮上眉梢,尤其是女人一口一句亲昵的子喧,他听的尤为刺耳。
    门外伫立着黑压压的禁卫军,漆黑的夜被火把照的宛如白昼,天罗地网静候着昭国第一叛贼-----赫连懿。
    “清儿,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慕容子喧清隽的眉眼满是忧色,厉声对着赫连懿道,“放了她,本王或许能留你一具全尸。”
    “哼,口气倒挺狂,不愧为大昭国的贤王。”赫连懿不疾不徐地将破碎的薄衫拢好,斜斜倚在床栏处,单手将楚姒清禁锢着,不让她动弹。
    楚姒清将门外的情形探清,不由得为赫连懿担忧起来,慕容子喧掌握着整个皇城三万禁卫军,势力大地不可估测,赫连懿要逃脱,可谓难比登天。
    “赫连门主难道只会逞口舌之争?”慕容子喧冷声讥笑,他负手而立,温润的眉目蕴着浓浓杀气,今晚,他若降服赫连懿,找到传国玉玺,储君之位,他也能分一杯羹。
    赫连懿并没半分惧色,幽幽地启唇,“本门主还能揪住你的软肋。”话毕,他拦腰抱起楚姒清,而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卑鄙小人,你有的只是威胁女人的伎俩吗?”慕容子喧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赫连懿,我不许你伤他!”气的额上青筋乱跳,双拳紧握。
    楚姒清生平最恨人威胁,亦是讥讽道,“赫连懿,你不是喜欢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你以为你逃得过?”后面无数的弓箭手对准着他们,这个男人要挟持她逃走。
    “做了我的女人,你还存有异心?楚姒清,这场争斗,你更期望谁赢?”赫连懿飞身掠到房顶,淡淡月华打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尽的孤寂,凄凉。
    她何时成了他的女人?楚姒清怔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潜意识里,她当然希望他能逃脱。
    “好了,我不逼你说,即便你希望慕容子喧赢,他也注定赢不了本门主。”赫连懿将她放置在红瓦上,两指抵住她纤细的颈子,做出威胁的姿势。
    院子里的慕容子喧见状,登时脸色骤变,“是男人就别伤害她!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你我单独的较量。”
    “你还不够资格本门主动手。”赫连懿狂傲地话冷冷迸出,面具下的神色是不多见的凝重,他倒是小看慕容子喧,中了一掌,居然安然无事,且在极短的时间内调集近五千禁卫军,他要顺利逃脱,不得不说,难比登天。
    “口出狂言!”慕容子喧厉呵一声,转而对身旁的禁卫军道,“拿弓箭来!”破釜沉舟,他也得拼一拼。
    “清儿!看来我算错了,你于他心中的分量不过尔尔。”赫连懿低沉的语调渗着讥讽的意味。
    又是房顶,又是弓箭手,如今,慕容子喧也要为求功名,不顾她的安危!楚娰清心一下子仿若坠入冰窖,再都暖不起来,皇室里的人,寡情冷情,她本不该去招惹。
    慕容子喧将弓搭好,锐利的眸光冷冷盯着赫连懿,“本王自六岁开始学习射箭,历来无虚发,这回便让你尝尝穿心之痛。”
    赫连懿顿时面露难色,不是因为惧怕慕容子喧精湛的箭术,而是怕那些掩藏的暗势力为了挣得头功,伤到怀里的女人。
    “赫连懿!放还是不放。”慕容子喧抬手,冰冷的箭头直至男人心脏处,亦是离着楚姒清身体分毫的距离。
    “赫连懿!你……”
    赶紧逃吧,楚姒清慌了,六神无主,她冷静下来,脑中飞转,正欲说出应对的法子,男人却一句话将她的同情心尽数浇灭。
    男人居高临下,戏谑地勾唇,缓缓道,“那倒要看看,是你的箭快,还是本门主的手快。”将手搭在楚姒清衣襟处,作出撕扯的下流姿势。
    “赫连懿,你混蛋!无耻!”楚姒清脸色微白,痛恨地怒斥。她此时就穿了一件长袍,里头未着寸缕,若是掀开,被五千禁卫军瞧见,她可以羞愤而死了。
    “卑鄙!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慕容子喧手中的箭颤了颤,偏离了男人心口的位置,却并不打算放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决不能错失,可他又不能拿楚姒清的名誉做赌注,那样他会愧疚一辈子,一下子,他陷入两难,眉头痛苦地深锁。
    “不答应?那我便也不客气了。”赫连懿成功捕捉到慕容子喧的犹豫,心下微松,看来他赌注押对了,楚姒清于男人心中,有那么些分量,这结果,该喜还是该忧呢?
    “统统转过头去,收兵。”慕容子喧脸色骤变,厉声对着众禁卫军低吼。赫连懿那叛贼是什么也的事都能做出来,他不能掉以轻心。
    “是,六爷。”禁卫军尴尬地转过身,心中颇为窝火,为了一个女人,他们主子就要放弃捉拿赫连懿的机会,女人,果然都是祸水。
    一下子,院子里就剩下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互相冷凝着对方,不肯退让。
    赫连懿见形势逆转,也不多做停留,他朗声而笑,笑的猖獗、邪魅,“慕容子喧,你倒也是个情种,哈哈……接好了,我将她还给你。”
    话毕,他将楚姒清拦腰抱起整个抛了下去,而他身形快如鬼魅,衣袂翻飞间,已然在茫茫夜色中消失不见,徒留青檀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
    楚姒清吓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整个身子做抛物线运动,身在病中又不好借力落地,只得任身子往下坠。
    然,过了许久,并未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她一怔,抬眸撞入男人的深眸里。
    “清儿……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慕容子喧眉宇间皆是愧色,这一刻,他才深刻明白,对于那些虚无的皇权,眼前的女子来的更为重要。
    倘若他再犹疑片刻,怕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他紧紧拥着她,后怕地低喃着,不断说着抱歉的话,“对不起,往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子喧……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因为我,你失去了捉拿赫连懿的机会。”楚姒清冰冷的心渐渐暖起来,原来,不是任何人都跟慕容熠尘一般,会为了权利,不顾她的生死。
    “机会往后多的是,若你出了事,我会追悔莫及。”慕容子喧目光紧紧绞着她,将心底的想法尽数道出。
    楚娰清垂眸,不知如何作答,子喧,她在心中默念,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子夜过后,幽梅宫。
    夏沁梅与皇帝在藏书阁欢.情后,像只偷腥的猫儿,裹着薄衫,悄悄潜回寝殿。
    今日被皇帝意外宠信,宫历上不会记载下来,更加利于她心中的计划,思及此她心情越发宽慰,然,刚刚推开偌大的殿门,踱步进房,一抹黑影就笔挺地立在那里。
    “杨广?”夏沁梅心中一跳,不知他深夜到访所谓何事,一种不安渐渐浮上心头。
    “属下参见梅妃娘娘。”杨广嘴里说着卑谦的话,笔挺的双腿却并未曲下。
    “尘派你来的吗?是不是他决定动手了?”夏沁梅满含期待地问,对杨广的口吻也和气几分。
    “娘娘就日盼夜盼着四爷谋朝篡位?杀兄弑帝?成为千古罪人?”杨广讥讽道,面色冷凝地从怀里快速掏出一个白瓷瓶,“四爷说,让你服下它,那夜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若是听话,往日的情分还在。”
    “那是什么?”夏沁梅脸色一白,大抵猜到几分,不安地后退。
    “事后药!娘娘若真的爱四爷?就该断去他的后顾之忧。”杨广好心劝道,步步紧逼。
    “呵!”夏沁梅嗤笑出声,潋滟凤眸的光华渐渐剥落,“凭什么?楚娰清就有资格受孕,而我跟了他八年,就这般绝情?”
    狠狠地,她将白瓷瓶摔在地上,刺鼻的药味顷刻间弥散开来,一地碎片,一如她此刻碎裂的心。
    “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杨广面无表情,又掏出一瓶递了过去,“这是四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违抗。”
    “够了!我不喝,要我喝,除非我死。”夏沁梅恼羞成怒,娇媚的脸颊涨红,异常狰狞。
    “要死也行,属下还备了一瓶成仙丸,服下会毫无知觉地睡死过去。”杨广早料到这个女人会耍赖,只得违背主子的旨意,偷偷准备了一瓶。
    “他要我死?呵呵呵……”夏沁梅仿若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痴痴地笑着,笑的寒凉,笑的泪流满面,“我喝就是!活着,至少能陪在他身边。”
    她说罢,接过一口豪气地饮尽,心痛到阵阵痉.挛。
    *******************************************************************
    翌日,楚娰清醒来时,静如惊奇地低语,“楚姑娘,这是梨花吗?奴婢没看错吧?如今都已经初夏了。”
    楚娰清微怔,接过那梨花编制成的花环,唇角不由得溢出一抹浅笑。
    是他,赫连懿,那男人又用花环来给她道歉了,对于他昨夜的欺负,她还真气不起来!
    “没错,是梨花,有一处世外桃源,四季如春,梨花更是跟雪般飘散。”楚娰清拿着花环,爱不释手地抚弄着,那洁白纯净的花瓣,仿若能驱散她心底的哀伤。
    赫连懿,谢谢你,虽不知下一次见面,是何年何月。
    ******
    在六王府修养了整整三日,这天夜里,楚娰清突然收到一封神秘信笺,她狐疑地摊开,扫视完毕后,脸色不由得微变。
    是慕容熠尘写给她的亲笔信,信里只说了简短的一句,预知事情的真相,夜晚去幽梅宫一会。
    去还是不去?楚娰清犹疑了半晌,拿上慕容子喧留给她防身的宝剑,换了套暗色系的衣裳,匆匆赶去幽梅宫。
    赫连懿说,如果真的在乎,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解释吗?慕容熠尘会有怎样天大理由?还有梅妃,那亲手扼杀她孩子的凶手,她也断不会放过。
    皇宫守卫森严,但楚娰清曾将地形图铭记于心,驾轻就熟地潜入了幽梅宫。
    偌大的宫殿并没宫人守卫,几盏琉璃灯散发着橘黄的微光,夜风吹过,轻轻摇曳,渗着诡异。
    楚娰清警惕起来,抬手覆上那门扉,正欲敲门,竟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华丽的殿内,贵妃榻上,两具光裸的躯体疯狂地纠缠着,深深刺痛了她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
    男人是慕容熠尘,正激狂地侵略着身下的女人------夏沁梅。
    “啊,尘,轻点,你弄疼我了。”夏沁梅发出销.魂的呻吟,既痛苦又愉悦万分,一副欲仙欲死的放.浪模样。
    真相?好个讽刺而残忍的真相,楚娰清整个人仿若坠入万丈寒潭,僵硬着身子,将那丑陋的一幕深深刻入脑海里。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5:14
☆、114 注定纠缠,不死不休(6000字)
    “尘,别,楚姒清快来了。”夏沁梅扭捏两下,欲拒还迎道。
    “……”男人置若罔闻,略显疯狂地啃吮着女子白瓷的肌肤,墨黑的双瞳似是被蒙上一层淡淡的幽光,妖邪至极。
    “啊,尘,你弄疼我了。”夏沁梅娇媚地喊着,一张脸容布满情.欲的色彩,对于男人的侵夺是又惧又欢。
    门外,楚姒清脸容惨白,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怔怔地凝着那纠缠的男女,顿觉被狠抽了一个耳光。
    她刚刚失去孩子,他的孩子,可如今,转眼他就跟另外的女人抵死欢.爱辶。
    “恩,尘,轻点。”夏沁梅双颊绯红,眼梢的余光觑向殿门外那抹僵硬的身影,唇角不禁勾起得逞的弧度。
    “乖,别说话。”慕容熠尘略略皱眉,以吻封缄,大手粗蛮地扯下女子唯一蔽.体的玫红肚兜,接着倾身而上,欲将那勃.发的坚.挺抵入那销.魂的幽径。
    然,最后那一瞬,他却猛然惊醒,不可置信地瞪着身下承欢的女子,“梅儿?”体内激.流的***瞬间熄灭檎。
    “怎么了?”夏沁梅难耐地弓起身子,眸底掠过一抹暗光,勾上男人的脖子,主动迎合着,“尘,好难受,救救我!”箭在弦上,他居然能全身而退,那可怕的自制力让她恼恨极了。
    慕容熠尘如遭雷击,他浑身一震,飞快地抽身,胡乱地裹好外衫,低声怒骂了声,“该死。”顾不得追究事情的始末,步履仓惶地逃离,大手覆上那门扉。
    门开,他眸光陡然一沉,双腿似是被定在原地,再没迈开的勇气,“清儿……你怎么来了?”
    他低唤着,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此刻,他只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掴子,他想过无数次二人相见冰释前嫌的情形,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般可怕的巧合。
    “别这样叫我,承受不起。”楚姒清克制住那钝痛万分的心,冰冷的话没有一丝情愫。每每他深情地轻唤着她的名字,心就会异常柔软,深陷其中。
    此刻,她只觉得无比讽刺!她厌恶他虚伪的面具。
    “清儿,你先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慕容熠尘一把将她狠狠拥住,仿若极为惧怕她就此消失,他该怎么说,才能澄清这错综复杂的误会?
    “脏啊,别碰我。”楚姒清猛地推开男人的牵制,明眸里满是嫌恶,失望与沉痛被她很好的掩饰去。夏沁梅说怀了他的孩子,她只是半信半疑,可如今,亲眼撞见二人抵死缠绵,她再都不能自欺欺人的去质疑了。
    脏?慕容熠尘怔住,她冰冷绝情的话,将他伤的渗入骨髓。他只是望着她,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容,没有半丝情愫,他宁愿她哭,闹,怒,也不愿她冷漠地如同一个陌生人。
    夏沁梅唇角勾笑,她披上薄衫,故意将大片雪肌暴露在外,青紫的爱痕彰显着她的春风得意。
    她迈着莲步,徐徐走近二人,将身子倚在男人怀里,悄悄低语,“尘,她若真的爱你,就会全心全意地信你?看吧,这就是她对你的爱。”
    慕容熠尘身形一震,似是被戳穿心事,一种深深的挫败将他击得斗志全无。
    “清儿,你究竟肯不肯听我解释。”他愠怒浮上眉梢,推开怀里的女人,步步逼近楚姒清。
    *************************************************
    夏沁梅退到一边,好整以暇地观望这场闹剧。以楚娰清的性子,他们两人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解释吗?你们古代男人朝秦暮楚,见一个爱一个,你是要炫耀你的丰功功绩吗?将皇帝的女人给睡了,下一个,会不会连亲妹妹也弄上.床?”楚姒清不怒,她眼角含笑,笑的心痉.挛阵阵。
    “楚姒清!我不许你胡说。”慕容熠尘低吼,黑瞳里盛满滔天.怒气,她怎么能这样看他?莫大的失望,心痛如汹涌的潮水蔓延全身。
    他上前,狠狠钳住她的双肩,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任何都可以看轻我,唯独你楚姒清不可以,不能!你明白吗?”
    “呵……”楚姒清还是笑,讥讽地勾唇,“看轻又何妨,我根本不在乎了!我不屑你那浅薄的爱。”她自尊心极强,绝不容许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与其痛苦地挣扎,不如狠心斩断那纷扰的情丝。
    “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做了我的女人,你以为你可以逃?”慕容熠尘理智全无地吼道,一种深深的恐惧蔓延至四肢百骸,以她倔强高傲的性子,她定会说到做到。
    “放手!拿开你的脏手。”楚姒清只觉得他此刻的行为很可笑,那可怕的占有欲,是多数古代男人的劣性,即便不爱,也要拴在身边。
    她力气拗不过男人,就张嘴去咬他的胳膊,她要逃离,逃离这个心伤的炼狱,再待下去,她会疯掉的。
    “呃!”直至鼻尖沁入淡淡的血腥味,慕容熠尘依旧不肯将她放开,她究竟有多恨?要生生咬下他一块血肉才甘心吗?
    楚姒清被怒、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下口太重,她咬破了他的外衫,吮到他温热的血。
    她苍白的唇沾染着些许殷红,终于有了血色,她心尖微颤,一脸无措等着他放手。
    两人凝着对方,沉默许久,楚姒清煎熬着,残忍冰冷的话再次从唇角溢出,“死缠烂打有意思吗?慕容熠尘,你不累,可我累了。”
    累?跟他在一起就这般屈辱吗?慕容熠尘不可置信地厉声打断她的话,“楚姒清,即便再苦,再累,你也得承受,你我这辈子注定纠缠,不死不休。”
    他手臂加重力道,不肯松开,几欲揉碎她纤弱的骨头。
    注定纠缠?不死不休?楚姒清闻言,笑的无比讽刺,“够了!若是不爱,你得到的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那又何妨?”他勾唇,笑的残忍又奸邪,低头就狠狠擒住她的唇,大手粗暴地探入她的衣襟,他被这个女人逼疯了,以至于理智全无,加剧了对她的伤害。
    夏沁梅脸色微变,嫉恨地瞪着楚姒清,想说话,却插不上嘴。
    楚姒清屈辱地闭上眼睛,不哭也不抵抗,只是猛地干呕起来,她不要他的触碰,好脏,刚刚碰了另一个女人的唇、手。
    她过激的反应,犹如当头棒喝,他颓丧地将她松开,紧紧抿着唇不置一词,墨黑的瞳孔渗着万般无奈,沉痛。
    “楚娰清,孩子的事,尘也是逼不得已的!”夏沁梅火上浇油,阴测测地插上一句。
    楚娰清闻言,明眸里掠过浓稠的杀意,她几步掠过去,长剑直至夏沁梅咽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她心肠历来冷硬,对于伤害过她的人绝不心慈手软。
    “楚娰清,住手。”慕容熠尘脸色骤变,厉声低吼,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孩子的死,我不会怪罪到你身上,虎毒尚且不食子,我要你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楚娰清不管不顾地,将剑横刺了过去。
    “尘,救我,救救我。”夏沁梅惊惶地逃窜,吓得花容失色。
    “楚娰清,你若真的杀了她,我定让你以命抵命。”慕容熠尘亦是被盛怒冲昏了头脑,绝情而残忍的话冷冷迸出。
    他对她太过失望,是因为嫉妒而要去夏沁梅的命吗?她还是那个心地慈善的楚娰清吗?
    以命抵命?呵……楚娰清明眸里一片死寂,狠下心,将长剑再次抵了过去。
    然,千钧一发之际,慕容熠尘飞身掠来,徒手将她手中的剑稳稳握住,“楚娰清,若真恨,大可一剑杀了我!”
    楚娰清心尖一颤,望着那刺目的殷红,她满腔的恨意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是蚀骨的痛,一寸一寸,划过她破碎的心房。
    原来,他不止徒手为她当过舞倾城的匕首,也能为另一个女人挡利刃。
    原来,他为了夏沁梅,甚至可以不顾生死。
    原来,她于他心中,也不过尔尔,不是唯一。
    “尘!”夏沁梅惊恐地唤了声,望着男人手掌汩汩而出的血,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楚姒清楚娰清颓然松开那剑,摔门仓皇而逃,夜风拂过她的脸颊,有温热的液体从脸颊蜿蜒而下,慕容熠尘,再见了!我不会爱你了,再都不会。
    她默念着,一颗心痛的几欲窒息。她发誓,她再也不尝试爱情了,那是一种毒,渗入骨髓的毒,中毒之后,要戒掉,需耗费一辈子的时光。
    **************************************************************************
    幽梅宫,慕容熠尘依旧站在原地,黑眸深邃,冷若玄铁,仿佛蕴着千万种情绪,又仿佛根本没一丝情绪。
    他手掌汹涌着血,却丝毫感受不到痛!
    “尘……”夏沁梅从未见过男人这般,隐隐的惧意萦绕心尖,她轻唤着,去拉男人的衣角。
    慕容熠尘身形微移,躲开她的触碰,恢复贯有的冷漠,“谁给你这个胆,敢在殿内燃催情香?”他一拂衣袖,将那精致古老的香炉狠狠摔在地上。
    “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让我给你包扎好不好,求你了。”夏沁梅哽咽着,潋滟凤眸皆是痛惜。
    悲痛的同时,不免欣喜,她于他心中,仍然占据着第一位,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包括楚娰清。
    “回答我!楚娰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慕容熠尘握紧拳头,让血流的越发急速,似是要用着自残的方式缓解心底的痛。
    帘子后的春儿听闻动静,赶忙冲了出来屈膝跪下,“四爷,不是娘娘的错,是奴婢知道四爷今晚会来探望娘娘,偷偷换的催情香。”
    “滚开!本王要她亲自说。”慕容熠尘怒不可遏,一脚将春儿踹开,转而逼近夏沁梅。
    “四爷,至于楚姑娘为何要来,娘娘和奴婢也不知啊!或许她是跟着四爷偷偷来的。”春儿忍痛爬过去,哭丧着继续为主子辩解。
    夏沁梅凤眸掠过恐惧,连连后退,直至退到墙角,“尘……你不信我?”她问,凄哀的泪汹涌着滚落,烫湿了薄衫。
    “你不是旧疾犯了吗?命人带话,可如今你完好无损,又怎么解释?”慕容熠尘不肯饶她,大手挑起她的下颚,竟觉得眼前这美丽的女子极为陌生。
    “不错,我是旧疾犯了,可一见到你,再大的病也会痊愈,尘,你非得这么残忍吗?我只是默默地想念着你,也不允许吗?”夏沁梅声泪俱下,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错,这一切的错,该归咎于谁呢?慕容熠尘扪心自问,是爱,让这个毫无城府,天真无邪的女子变得狰狞吗?
    爱,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能轻易招惹,随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日,天胤宫的偏殿究竟发生了什么?”慕容熠尘转开话题,低哑的声音渗着无尽的疲累。
    “尘,我不是已经说过吗?皇上在偏殿放了特质的麝香,这预先也知道了,后来,闯进来一批来历不明的刺客,将楚姒清……。”夏沁梅心里发虚,言辞闪烁。
    “为何楚姒清口口声声要杀你?你又对她做了什么?”慕容熠尘精锐的黑瞳冷睇着她,咄咄逼问。
    “我……我晕过去了,醒来时,手里拿着行凶的匕首,楚姒清就将失去孩子的事归咎到我身上,她那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失态。”夏沁梅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她推波助澜,只是让楚娰清孩子流的更快些,免受药物折磨,说来,是恩赐才对。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若有半句谎言,我定不轻饶你!”慕容熠尘一甩衣袖,推门而出,匆匆消失在黑沉的夜色里。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5:33
☆、115 夏馨梅是谁?(7000字)
    她置身于船舱模样的狭小空间里,双手双脚被麻绳捆住,身子绑在柱子上,有海风透过缝隙吹进来,船身正平稳地行驶在一望无垠地碧蓝色大海上。
    楚姒清挣扎两下,发现只是徒劳,只得冷静下来,保持体力,再寻求逃生的机会。
    “楚姒清…..楚姒清,你醒了吗?”赵灵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透着虚弱,干哑,无力。
    楚姒清这才惊觉圆柱的背面,赵灵儿同样被捆得严严实实,“恩……我昏迷了多久?那伙人要将我们带去哪里?”
    “我也不知,我醒来时,已经在这船上了,听说这海是庆国同昭国接壤的海域,而他们说要去一个名为落雁岛的地方寻找宝藏。”赵灵儿这几日备受精神,肉体折磨,见楚姒清转醒,总算是安心了不少辶。
    “宝藏?他们掳我们想做什么?赵灵儿,莫非你知道宝藏所在?”楚姒清蹙眉,疑惑道。
    “我……我不知道宝藏。”赵灵儿眸光闪烁,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作答。
    “公主殿下若真不知,也好,即刻就将你丢下海喂那些畜生。”阴测测的声音传来,门吱呀地被打开,一袭青衫的男人立在那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庆国的山羊胡子使者---孙巍檫。
    “***才,你跟君国人勾结,出卖我庆国,父皇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赵灵儿毫不畏惧的怒骂着,双颊因为愤怒涨的通红。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命回去庆国。”孙巍冷哼。
    “孙巍?你当真相信那些所谓的宝藏?此番前往凶险万分,若是丢了小命,怕是得不偿失。”楚姒清忧虑地蹙眉,好心劝道。
    历来,那些吸引贪恋无知之人的宝藏,不过是空穴来风,而正真寻到宝藏的又有几人?
    “呵!的确是凶险万分,但如今有了你这个宝物,只会顺风顺水。”孙巍笑的莫测,徐徐摸着胡须说道。
    “你什么意思?宝藏跟我有什么关系?”楚姒清疑云遍布,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
    “姜皇后,不要以为你逃到昭国,改变身份,改变年纪,下官就识不出你!”孙巍踱步走到楚姒清跟前,眯眼仔细打量,“我说,这世上真的有驻颜术,能永葆青春?你这模样跟十八年前竟没有半分变化。”
    “姜皇后?”楚姒清反问,“你确定你没找错人?可我并不认识你,而且本姑娘是如假包换的十八岁,年纪可没掺假,孙巍,你以下犯上,掳来公主,就不怕与两国人民为敌?”
    她一字一句,明眸里散发的摄人气势让孙巍突生一种惧意,
    “妖后,你不承认也得承认,我没功夫跟你废话,等到了落雁岛,一切自会见分晓。”孙巍说罢,一拂衣袖摔门而去。
    屋内又静下来,只听得见海风拍打着甲板的声音。
    赵灵儿憋了很久,壮胆问道,“楚姒清,你真的是姜皇后吗?十八年前你没有死?”太匪夷所思了!不然何故世上有人如此相似。
    “你也信他们胡诌?简直莫名其妙。”楚姒清无奈地摇摇头。
    “可不得不信,毕竟你跟那画像上的人太像了,尤其是神色,模仿不了。”赵灵儿忆起多年前因为偷偷瞧了父皇的那副画像,挨了几十板子,差点一命呜呼,而那个美丽地令人窒息的女人,给她留下了可怕的阴影。
    “姜皇后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你们提到她,都心生惧意?”楚姒清问,好奇心被高高挑起。
    “她……我不敢说,父皇曾下旨,任何人不许谈论她,违令者斩!”赵灵儿颤声道,大眼睛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你再不说,本宫现在就斩了你!”楚姒清脑子一转,扬声道,迫人的气势威逼着。有那么一瞬,她仿若真的妖后俯身。
    赵灵儿听了,吓得差点溢出眼泪,忙不迭道:
    “姜皇后----名叫姜姒,是父皇唯一封的后,也是父皇最爱的女子…….我听小时候曾听宫里的嬷嬷偷偷说……二十五年前,庆国突然来了个神秘而美丽的女人,她心地慈善,且才华横溢,更懂的医术,能召唤亡灵,那万千风华吸引了众多皇子的注目,可姜姒不选俊美的三王爷,也不选权势滔天的六王爷,偏偏选了最不受太上皇待见的七王爷----也就是我父皇,她用三年的时间,辅助父皇谋得了皇位,而她也风风光光地封后,母仪天下。
    然,好景不到三年,姜姒忽然脾性大变,暴戾异常,研究各种酷刑,毒药,乱杀无辜,又参与政事,祸及百姓,人人都说,姜皇后的恶性远胜于上古时期的妲己,褒姒……”
    楚姒清认真地听赵灵儿讲述,心口处莫名一抽,直觉告诉她,那个女子,定是有难言的苦衷吧!
    “后来呢?她怎么样了?”楚姒清一颗心高高悬起,急切地欲知晓故事的结尾,她亦是知晓,自古红颜多薄命。
    “死了!父皇判了她腰斩之行,听巫师说,她的魂魄也被封锁在六界之外,永世不得超生!”赵灵儿一鼓作气讲完,长吁口气道。
    “永世不得超生!”楚姒清喃喃念着,一种莫名的悲痛蔓延开来,此刻,她仿若看见那女子眼中的清泪,爱恨交织的泪水,渗着艳艳的血丝。
    “你不是说,你父皇深爱着她吗?如果爱,为何要亲手将她处死?”楚姒清强忍着悲痛问。倘若有一天,她深爱的男子也会这般做?
    “不!父皇说,他宁愿放弃整个江山,也要护她一生无忧,她可能是自愿的,自愿赎罪,寻死。”赵灵儿情绪过激,说出的话便带着哽咽,“她死了倒好,了无牵挂,可害的父皇一辈子郁郁寡欢,痛不欲生,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楚姒清沉默,久久不语。那种至高无上的爱情,是她领悟不到的!为了爱,可以飞蛾扑火、魂飞魄散,生生世世不为人,姜姒,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你的所承受的痛和冤屈又有几人知晓?
    ****
    时间倒回十天前,四王府。
    负责打探的暗卫极速回府禀告,“四爷,属下寻遍整个六王府,并未发现楚姑娘的下落。”
    慕容熠尘闻言,身形一震,手中的朱砂笔被生生折断,赶忙朝门外喊道,“杨广!进来。”
    守候在外的杨广得令,推开门恭敬垂首,“爷,有何吩咐?”
    “立刻调派所有的暗卫,今夜内搜遍整个皇城,外加方圆十里的地方,务必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些蛛丝马迹。”慕容熠尘一颗心陷入从未有过的慌乱,哪里还有当初的冷静自持。
    “爷!您确定要调派整整三万暗卫?”杨广提醒道,“因为一个女人,爷就要暴.露多年隐藏的势力?”
    “她是楚姒清!不是其他的女人。”慕容熠尘拧眉道,亦是说给自己听。她是楚姒清,独一无二的女人,他只知道,决不能失去她,那样会抱憾终身。
    “爷!属下恳请您三思。”杨广跪下,不肯妥协,“若是被皇上知晓,您多年的谋划功亏一篑。
    “休得废话,你若再敢阻拦,革职处分。”慕容熠尘脸色微沉,厉声道,那语气不容半分抗拒。
    “属下遵命。”杨广见他盛怒不已,只得咬牙领命,飞快掠了出去,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慕容熠尘握紧拳头,眉宇间的忧色怎么也挥之不去,心神不宁地坐在书房内静候消息。
    门被推开,一袭红衣的花无邪左顾右盼了番,端着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走进来,“尘尘,出了何事?瞧你那心神不宁的样子。”
    “没你的事,别烦我!”慕容熠尘没好气地回道,负手而立走到窗前,深邃的眸子凝着那乌云遮月的夜空,不知心中所想。
    “哎,你不说我也猜到了,除了楚姒清,还能有谁让你这般不淡定。”花无邪将碗面放下,拿起一件披风走上前给男人披上。
    “无邪!”慕容熠尘一怔,惊觉方才口气过重,他回过头,“为何你从来都没有情绪?世间万物与你来说,都能置身事外?”
    “尘尘,你要达到我的境界,还有得修炼,绝情弃爱,你能做到吗?”花无邪幽幽叹道,一双琉璃般的凤眸却渗着淡淡的哀伤,他没有情愫整整千百年,只是因为还未寻到他的小爱而已!
    绝情弃爱?慕容熠尘心中默念着,自馨儿离开后,他一直做的很好,世间的情爱被他狠狠丢弃,且玩弄于鼓掌中,他眼底只有那如画江山,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世事难料,有个女人突兀地撞进他封闭的内心,他沦陷了,沉溺在虚无的爱河里,不能自拔。
    ***
    慕容子喧悄悄潜入四王府,他飞身掠到屋檐,掀开瓦片,屋子里的慕容熠尘正坐在案桌前,一动不动,而旁侧的碗面早已温吞。
    楚姒清竟不在四王府吗?慕容子喧得知这个结果,一颗心顿时慌乱,担忧起来。
    “既来了,何不下来喝口热茶?”慕容熠尘挑眉道,锐利的黑眸淡淡觑了眼房顶的白影。
    慕容子喧一怔,也不再躲藏,他潇洒地跃下房檐从正门阔步走了进去,“夜深了,四哥还未睡?”他问,话中有话。
    “六弟不也是,放着家里的温香软玉不顾,跑来四王府屋顶吹冷风。”慕容熠尘边说,边亲手斟茶,递了一杯过去,慕容子喧此番前来,怕也是为了楚姒清。
    “多谢。”慕容子喧欣然接过,开门见山地问,“楚姒清呢?四哥将她藏在哪了?”
    “藏在哪似乎不关你的事,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一个外人还是少管些。”慕容熠尘皱眉,冰冷的语调渗着不悦。
    “是妻子?还是棋子?四哥莫要说的冠冕堂皇,强行将他留下不觉的可耻吗?”慕容子喧讥讽道。
    “那又何妨?六弟已娶了正妃,还觊觎着其他女人,是不是太过贪心了。”慕容熠尘将茶盏重重放下,这几日,慕容子喧将楚姒清照顾地无微不至,令他满心的不安。
    “难道四哥就真愿意将正妃之位给楚姒清?那夏馨梅呢?你又将她置于何地?当年我放弃同你争夺馨儿,但如今我不会再放手了。”慕容子喧笃定道,清隽的眉目深锁,沉入那往事里。
    慕容熠尘被问住了,沉默着,久久不语。当他真的坐上那高位,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又将如何处置楚姒清?他不愿去想,只得自欺欺人地度日。
    “清儿失踪了,我也不知她的下落。”许久,他才缓缓道,低哑的声线透着疲惫,无力。
    “失踪?”慕容子喧闻言一惊,他蓦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盏跟着落地碎开,惊扰了万分宁静的夜色,“慕容熠尘,你果然只会一味地给她带来伤害!”
    门外偷偷观望许久的楚天昊听闻噩耗,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他怒发冲冠,抡起拳头就朝着慕容熠尘砸去,“你还我清儿,你害的她还不够吗?你玩弄任何女人都可以,独独她不行!”
    慕容熠尘也不躲,任男人结实的拳头攻击,直至面具被打的几欲破碎,唇角溢出温热腥甜的液体,他依旧置若罔闻。
    “楚将军,住手,你这是以下犯上。”慕容子喧看不过去了,掠上前去将楚天昊拉开,“清儿不见了,我们都很难过,忧心,但如今不是指责的时候,我们必须连成一线找到清儿。”一袭劝慰的话,让楚天昊暂时冷静下来。
    “六爷,你能调动多少人马?我大概能调三千精兵。”楚天昊仇恨地瞪了慕容熠尘一眼,不再理会,转而同慕容子喧商议。
    “那日我放走赫连懿,父皇已是对我不满,将大半的禁卫军收去了,估摸剩下不到一万。”慕容子喧拧眉,忧心忡忡。
    “今夜我们先搜帝都,明日再延伸之外吧,六爷。”楚天昊焦虑万分,恨不之立刻将楚姒清找出来。
    他的妹妹啊!美好地如同莲花,那样的女子应该捧在手心呵护,可如今她失去孩子,又下落不明,他这个做哥哥的,竟帮不到半分忙。
    楚天昊和慕容子喧二人商议后,匆匆离开。
    而此时,负责打探东城的暗卫回来禀告,“爷,有消息了,听打更的人说,东街曾发生过打斗声,那伙人抓了两个姑娘,朝着北门方向走去了。”
    往北?往北?慕容熠尘沉下心思忖半晌,往北是庆国的方向?究竟是谁抓了清儿,又存着什么样的目的?两个姑娘,同她在一起的是谁?
    整件事看似水落石出,又仿若没半点头绪,半晌后,他豁然起身,“快,去宫里探下,灵儿公主是否安在?”
    “是,爷。”暗卫领命,火速朝着皇宫赶去。
    *****************
    慕容子喧正连夜调派人马,安公公火急火燎地拿着圣旨赶来,“哎哟嘿,六爷莫非预知公主失踪了?兵马都调配好了?”
    慕容子喧脸色微变,“公主失踪了?”可真是赶巧。
    “是啊,找遍整个皇宫不见踪影,皇上龙颜大怒,让奴才带传口谕,务必要六爷在天亮之前将公主寻回,以免波及两国纷争。”安公公后怕地拍着胸脯道。
    “可……我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慕容子喧面露难色。
    安公公闻言,尖着嗓子惊呼,“我的爷,眼下还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比庆国公主来得重要?您若是此次立下头功,皇上定会将禁卫军归还与您。”安公公苦口心婆地劝道。
    “多谢公公提醒,我定会尽力完成父皇的圣命。”慕容子喧往好一处想,同样是在帝都找人,何不借此机会同皇帝预要更多的人马,更方便行事。
    **
    将军府,楚天昊拿了兵符,换上干练的黑衣正欲出门。
    “天昊……你又去哪里?我今日身子不舒服,不能留下陪我吗?”柳芸儿起身,披上薄衫追了出去。
    “芸儿,这几日是我不对,冷落了你,可现下清儿失踪了,你教我如何安心?”楚天昊剑眉深蹙说道。
    “清儿她……”柳芸儿震然惊呼,“爹爹知道吗?她不是待在六王府养身子吗?怎么无辜失踪?是不是因为难过,躲在哪个角落里。”
    “我也不知,六爷说她晚上带剑出了门,四爷也断定她怕是出事了。况且清儿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之人,让所有人为她担心。”楚天昊说罢,领着兵马匆匆离开。
    柳芸儿黯然神伤,望着屋里楚姒清曾经做给他们的那对鸳鸯软枕许久,忍不住泪如雨下。天昊,天昊,你从来都记挂着她,眼底不容我半分余地,那当初又何故娶了我?天昊,都是你逼的,我不会放过楚姒清,都是你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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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船在海上行驶了整整三日,赵灵儿因为极不适应恶劣的环境,病的奄奄一息。
    “楚……楚姒清,我会不会死?”赵灵儿面对着未知的命运,眸底皆是暗光,说出的话万般沮丧,“呜呜……我才十五岁,曾经用八年的时间去爱慕一个男人,等正真领悟过来时,才发现那并不是爱,而是一种崇敬,仰慕,楚姒清,你知道爱是什么滋味吗?”
    “我知道!”楚姒清笃定道,“爱呢,很苦,很涩,很痛,更多的是甜,一旦沾染就再难戒掉,对了,你见过罂粟花吗?跟它挺像的。”
    “我们庆国没有你说的那种花,有的只是琼花,每到阳春三月,大街小巷的琼花盛开,比冬日的雪景还来得壮观。”
    “琼花?是姜姒喜欢的花种吗?”楚姒清问。
    “恩,你怎么知道?姜姒喜欢琼花,父皇更甚,曾经见有宫人践踏琼花瓣,他差点斩断了那人的双脚。”赵灵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楚姒清闲说着,气息却越来越虚弱。
    “灵儿,相信我,你一定能回庆国看明年的琼花盛开,请你撑住好吗?”
    “好,我听你的,我们在说说别的吧,对了,你想听什么?”赵灵儿缓过气了,抖擞精神道。
    “恩,同我讲讲他吧,八年前的他。”楚姒清一颗心异常平静地问。
    “他?”赵灵儿懵了半晌,未反应过来。
    “就是你口口声声的尘哥哥。”楚姒清干咳一声道。
    “噢!楚姒清你想听什么呢?我对尘哥哥也不是太了解,只是八年前,他曾经救过我一命。”赵灵儿忆起那往事,脸容不觉浮现一抹痴迷。
    “英雄救美?”好个恶俗的桥段,楚姒清翻了翻白眼,那男人处处留情,真当自己是段王爷呢!
    “什么美不美的,我那时才七岁,长的可丑了,尘哥哥十七岁,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他一身银色铠甲,一骑汗血宝马,将整个夏国踏平,除了那暴君,成为六国最年轻的战神之王,也许是天妒英才,他回到昭国一年光景就遇此劫难,毁了容,残了腿。”
    “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很威风?眼底也没有哀伤对不对?”楚姒清低喃着问,听完赵灵儿的一席话,顿觉一颗心异常闷痛。
    “恩,当然,他不仅仅拥有神邸的容貌,还有一绝色女子相伴,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世人。”赵灵儿说着,语气酸酸的。
    “那女子是不是叫夏馨梅?她如今可安在?”楚姒清又问,对夏馨梅的故事越发产生高昂的兴致,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将那般优秀的男人摄去心神,以至于整整八年,他都不曾忘怀?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八年过去,尘哥哥没有娶任何女人,怕是在等她吧!”赵灵儿大胆猜测着。
    “等她?”楚姒清闻言,一颗心顿时跌入万丈谷底。如果没猜错,慕容熠尘多年来的精心策划,筹谋,一切只为等那个叫夏馨梅的女子归来,连带着她也被算计在内吧。
    “她是不在长的很美?”楚姒清再问,女人的嫉妒心使然。
    “恩,虽然我仅见过她一面,但她的美却让我终生难忘,她呢,美在浑身散发的那种超然气质,但有些狂傲,脾气不好,跟你倒是挺像的。”
    “咳咳,别胡说。”楚姒清尴尬地低咳两声,果真如此,慕容熠尘对她产生莫名的情愫,只因她身上有夏馨梅的影子,她该感到荣幸还是悲哀呢?
    “楚姒清,你还在怪尘哥哥吗?”赵灵儿心境豁然开朗,安慰起楚姒清来。
    “我……不知道。”楚姒清垂眸,黯然道。
    “我觉得,你失去孩子,最痛的还是尘哥哥才对。”赵灵儿幽幽叹道。
    “你这丫头,就这般迷恋他,处处为他开脱?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楚姒清打趣道,打破沉闷的气氛。
    “楚姒清,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些吗?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公主。”赵灵儿撅嘴道,“我对尘哥哥产生异样的情愫,是因为他曾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那时候的我长的可丑了,面黄肌瘦,牙口不齐,半点没有金枝玉叶的样子,处处被人家骂野种,丑八怪之类的话。”
    “他……也真慧眼识珠。”楚姒清颇为不屑的摇摇头,不得不承认他独特的眼光,彼时的赵灵儿褪去少女的青涩,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对了,灵儿,那孙巍在庆国的势力如何?”楚姒清转开话题,动了动身子问。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赵灵儿气息越发微弱,传递过来的温度烫得骇人。
    “灵儿,灵儿,你回答我,别睡!”楚姒清惊惶地喊着,陷入深深的焦虑、恐惧,无措。
    谁来救救她们!远在千里之外的他,能否听得见她内心的呼唤?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5:54
☆、116 占尽她便宜(7000字)
    帝都,破晓时分,城北某渡口,杨霄、杨广兄弟二人齐齐跪下,执拗地挡在船只前不让主子前行。
    “请四爷三思!此番前往,或许要在海上驻留数十天,那湿气、大风会给您的腿会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杨霄颔首劝道,一字一句渗着忧虑。
    慕容熠尘拧眉,半句听不进,“本王的腿,本王自有分寸,若是连这海风都经不起,往后还怎么成就大事?杨霄,你无须多说。”
    “四爷应该以大局为重,寻找楚姑娘的事留给属下们足以,而且六爷他们怕是也探到消息了。”杨广亦是不肯妥协,再次劝道。
    “本王的女人哪里轮得到他们救。好了,你再多说,我就将你逐出四王府。”慕容熠尘固执己见,自顾转动轮椅进了船舱,厉声道,“即刻启程!辶”
    他心急如焚,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偌大的海域,也不知她会经历什么样的风险,他如今能做的,只是争取最短的时间去营救。
    “爷!”杨广追了上去,急着喊道,“爷,你不能去。”
    “杨广,罢了,你若再阻拦,也许他真的要发火了,将你逐出四王府。”杨霄上前及时将他拉住,无可奈何地叹道殚。
    “那女人就一祸水,我说女人就这般好?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常人思维,还不顾大局、性命。”杨广颇为窝火,说话的同时,他脑海里不禁浮现秋菊那丫头的脸容,该死,他低声咒骂,自己家主子被勾去了魂,他也要沦陷了吗?
    “等你正真领悟到女人的好,一定会后悔今日所说的话。”杨霄以过来人身份,说的讳莫如深,也快速跟进了船舱。
    “哼。“杨广不屑地冷哼一声,朝着身后随行的暗卫道,“全部撤离!记得抹掉昨夜暴.露的行踪。”他安排好后续事宜,中型的木质帆船正缓缓开启,他微微点足,施展轻功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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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另外一只大船,正扬帆极速地前行着。
    身后的赵灵儿已经被恶劣的环境折磨地不省人事,楚姒清焦虑万分,只得朝着门外大喊,“来人,快来人,灵儿公主昏过去了,请你们救救她!”
    “孙巍,孙巍,救救灵儿!主仆一场,她也对你不薄。”
    然,她喊破了喉咙,孙巍只在门外阴测测地回一句,“喊什么喊?扰人清净,那点小病死不了人,她身娇肉贵,吃点苦头又怎么了?”
    孙巍冰冷的话渗着讥讽,绝情。让楚姒清一颗心顿时陷入谷底,孤立而无措。
    “父皇……父皇……灵儿好累……好累。”
    “尘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尘哥哥,灵儿好想你。”
    “楚姒清……楚姒清……你可别扔下我……我要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呢。”赵灵儿陷入重度昏迷,嘴里含糊地呓语着,一张娇俏的脸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异常苍白、虚弱。
    楚姒清听的心底越发难受,思忖片刻,她计从心来,厉声朝着门外道,“孙巍,孙巍,你滚进来,我有话同你说,是关于宝藏的事。”
    果不其然,孙巍立马推门而入,摸着山羊胡子徐徐道,“皇后,你总算是相通了?肯吐露一二了?”
    “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阴暗潮湿,腐味充斥的,你必须将我们换个好点的船舱,以此作为条件。”楚姒清一边说着,背后被绳子捆绑的手悄然动作。
    “一切都可以商量的,只要皇后肯合作。”孙巍阴阳怪气道,而此时几名君国打扮的人听闻也动静赶了过来,孙巍见状,有些不悦,却不好发作,对于宝藏,任何人都有着私吞的想法。
    “孙巍,你过来,我只同你一个人说。”楚姒清朝男人试了试眼色,孙巍闻言心花怒放地凑上去。
    “皇后,下官听着,您请说。”他细长的眼睛露出贪婪之色,迫不及待地回话,语气恭敬。
    “宝藏它……“楚姒清凑近孙巍的耳朵,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
    “啊?皇后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孙巍竖起耳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着……”楚姒清又无比“详细”地说了几句,而此刻,她反绑着的手悄然挣脱,一枚银针“嗖”地扎进孙巍的脖子,快,准,狠,让人无从躲避。
    “啊!”孙巍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捂住酥麻的脖子,吓得脸色苍白,姜皇后的毒术,闻名天下,能叫人生不如死。
    “没什么!不过是送你的一点小礼物,以此报答你多日来的悉心照顾。”楚姒清甩掉手里的粗麻绳,明目张胆地站起身,明眸里流转着摄人的杀意。
    孙巍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你们还杵着作死啊,将她绑起来。”
    君国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其中一个大胖子喝斥道,“他.***,说好是合作的,怎么到头来,都听你指挥,船在海上,她能飞天不成,绑什么绑,硬是把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的。”
    “虎胖子!你造反是不是?没有我,你们还想发横财?”孙巍骂骂咧咧,气的额上青筋凸起。
    “孙巍,少说废话,宝藏的事呢?她都同你说了些什么?”虎胖子似是憋屈了许久,火冒三丈地怒斥,“你这孙子别给爷爷玩花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虎胖子,她根本什么都没说!”孙巍急着解释,这才惊觉中招,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楚姒清咆哮着吼道,“妖女,你究竟想怎样?”
    “我要求不高,给一间干净暖和的船舱,再加一副伤寒的药。”楚姒清逆转局势,双手抱胸道,“噢,对了,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孙大人对于那点小毒,一定是不足为惧吧,天下名医都能请到的。”
    “你有种!”孙巍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嘎吱作响,心中暗道,哼,我看你能嚣张多久,等价值用尽,大爷我定让你悔不当初。
    孙巍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几个君国人快速地跟上去,“孙巍,你还没说宝藏的事呢!孙巍,你这孙子,跑什么跑?有种你跳海里去,自己游到落雁岛。”
    四王府的船只,孤零零地飘在蔚蓝的海域上,大风刮得船身摇摇欲坠,瓢泼大雨也倾盆而下,气候异常恶劣。
    小厨房里,一身形较小的伙计正忙的不亦乐乎,将煮好的阳春面盛入大碗里,熄了火,他解掉围裙,又在脸上涂抹些炭灰,行事鬼祟。
    忙完一切,他端上碗面正欲出门,一抹黑衣极速地掠了过来挡在门口,来人是杨广。
    杨广双手抱剑,锐利的眸子将伙计上下打量,“小伙计,你看着很眼生,叫什么名字?”
    伙计闻言,脸色骤变,因为惊惧,碗面里的汤差点溢出,他干咳两声道,“小的……王六,爷爷病了,就让我上了这船在厨房里帮衬。”
    “王老头家的人?”杨广哪里肯信她,单手抡起拳头挑了过去,“还敢撒谎!王老头的儿子哪里会这般矮小?”
    “啊!”那伙计稳稳吃了一拳,而且是胸口处,他尖叫出声,竟是女子的声音,“下流,禽兽!”而她手里的碗面尽数摔在地上。
    杨广懵了,伸出去的拳头只得落在半空中,一张俊脸窘的通红,“你是……你是……秋!”天啊!他对她做了什么!
    “呜呜呜……坏蛋,痛死了,痛死了,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秋菊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高.耸的胸部颤抖着,痛的越发钻心。
    “秋……秋……你怎么在船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她一哭,杨广的心也狠狠的抽痛起来,他拳头历来狠辣,这一拳下去,不敢想象她能承受多少,他想上前安慰,却又手足无措。
    “你傻了,本姑娘不过换了身衣裳,就识不出来?呜呜……你这个伪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秋菊抹着哗啦啦的眼泪,哭的嗓子沙哑,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
    “我真的没认出,你平日里看着那么漂亮,这幅样子我又怎么认得出?”杨广竭力解释着,他可不愿让她认为他是那种人。
    “我平日里很漂亮?”秋菊闻言,停止抽泣问,虚荣心作祟,将男人欺负她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恩,很漂亮。”杨广见她不哭,加重语气笃定道。
    “哪里漂亮?”秋菊不依不饶,哑着嗓子问。
    “哪里都漂亮!”杨广说着,心猿意马起来,目光不经意瞥向她傲人的酥.胸,忆起方才那极舒服的触感,登时耳根泛起红晕,气血沸腾着难以控制。
    “色胚,你瞧哪呢?!”秋菊见他目光灼热,不由得大惊,她怒气横生,扬手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杨广毫无防备地挨了一掌,换做平时,他遇见打女人的男人,一定会冲上前狠狠教训一番,他固执认为,男人是尊,若是被女人打了,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而此刻,他怒不起来,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心变得异常柔软起来,他下意识地执起秋菊的手,“秋,还痛不痛?我真的没认出你来。”诚恳的问,没有半分不怀好意。
    秋菊懵了半晌,羞得无地自容,“你滚啊,我不要再见到你!滚出去!”
    “我不滚!你若没好,我怎么滚地安心?”杨广厚颜无耻,非得逼问她痛不痛,那执拗的样子让人又羞又怒。
    秋菊沉默不语,无措地垂下头,要去捡碎了的瓷碗。
    “秋……你要去送面吗?若是被四爷知道你图谋不轨,会性命不保。”杨广跟着蹲下,帮忙将废弃的碗面处理了。
    “我哪里图谋不轨了,我只是担心我家小姐,才偷偷跟上船的,我这不是在给四爷做夜宵吗?准备待会就去同他坦白的,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混蛋……”秋菊气不过,一屁股坐在地上,转过头不理会男人。
    “秋……”杨广见她置气,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掴子,他怎么老是怀疑别人的用心,老是说错话。
    “你滚出去,我不想见你。”秋菊心一横,语气极重地呵斥,起身走到墙角的矮凳子上坐下,准备眯上一晚。
    杨广默不作声,去灶台点了火,重新煮面。
    简洁的船舱里,一豆零星的烛火映衬着男人伟岸的身影。
    慕容熠坐于案前,自顾地对弈,棋盘上黑白子杀得难舍难分,绕是以此引开注意力,他双腿的刺痛感不减半分。
    船舱外风雨大作,而他高估了双腿的承受能力,骨关节处好似刀刃在切割,痛的他脸容青紫,额头渗满豆大的汗珠,一双手也颤抖着,落不下棋子。
    杨广推门而入,“爷,你怎么了?”赶忙冲过去,将碗面放下。
    “我没事……老.毛病犯了!”慕容熠尘话从牙缝里迸出,破碎而沙哑。
    “止痛药呢?您怎么不吃?”杨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翻箱倒柜,快速地倒腾着。
    “别找了,我将它扔到海里了!”慕容熠尘放下棋子,望着碗面幽幽说道。
    “爷,你疯了吗?”杨广震在原地,满是不解,痛心!他当然知道,爷为何会扔,那丹药的确能缓解一时疼痛,但也会导致人陷入昏迷,且昏迷的时间不定,或许几个时辰,或许几天,甚至数月。
    “好了,面送到,你该出去了!”慕容熠尘挑眉,下起了逐客令。
    杨广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快步走到门口,他又顿了顿,转身道,“爷……”踟蹰着,不知该如何说。
    “恩。”慕容熠尘捡起筷子,认真地吃着碗面,身体的剧痛让他食不知味。
    “那个……那个……”杨广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让人颇为窝火。
    “你何时变得扭扭捏捏了?”慕容熠尘沉声道,只当他又要说些劝慰的话,有些不悦地放下筷子。
    “那个……属下想同你借雪域膏!”杨广一口气说完,心中忐忑着。雪域膏能治愈秋菊的瘀伤,功效显著。
    “雪域膏?”慕容熠尘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你受伤了?”半点没受伤的样子。
    “不是,厨房的伙计受了点小伤,他出门忘记带伤药了。”杨广心一横,还是打算瞒着,若是被知晓,他欺负了楚姒清的丫鬟,爷绝对绕不了他!
    “在我身后的柜子里,第三格!”慕容熠尘虽有疑虑,但此刻备受病痛折磨,也无暇多问。
    “多谢爷!”杨广心中窃喜,飞快地掠过去将药攥入手里,又一溜烟地钻了出去。
    *******************
    小厨房里,秋菊抱着腿蜷缩在角落,睡的迷迷糊糊。
    “小姐……小姐……你在哪,我和夫人很担心你。”
    “小姐,你回来可得替我报仇,我被那愣头青欺负了。”
    杨广.闻言,嘴角抽搐,他几步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女人披上,“喂,丫头,醒醒,起来上药,你不疼吗?”
    “秋,别睡了,伤口会恶化的。”
    “秋……秋。”唤了半晌,秋菊置若罔闻,反而睡的更沉了。
    杨广无奈地叹口气,心一横,闭上眼睛去解女人的衣襟,他的手杀人如麻,从未惧怕过什么,此刻却不可抑止地颤抖着,他轻解着她的衣物,一颗心乱跳如雷。
    “唔……”许是被牵扯住伤口,秋菊嘤咛一声,痛苦地拧眉。
    杨广见状,心猛然一颤,“秋……对不起。”他说着,一把将烦人的衣物扯开,女子那傲人的绵软登时差的晃瞎了他的眼睛。
    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秋菊此刻猛然惊醒,见自己衣襟打大开,玫红的肚兜下包裹的酥.胸暴露在男人眼前,气的牙齿打颤,脸都青了。
    “你无耻,下作!杨广,我要杀了你。”秋菊攥紧拳头,狠命地朝男人砸去。
    “啊!”杨广痛得眼冒金星,一脸无措,“秋…..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再打不迟!”
    秋菊哪里听得见,恨怒交织,怒气堪比海上的狂风,“不听,不听,你这个禽兽,我要告诉四爷去,让他处置你!”说罢,抹泪风一般冲了出去。
    ***
    赵灵儿醒来时,浑身无力,但身体的钝痛消失,神清气爽地喊道,“楚姒清……楚姒清……我们这是在哪?”房间布局干净,莫不是逃出去了。
    “在船上,灵儿好些了吗?”楚姒清放下手里的书卷,将手探入她的额头试了试体温。
    “恩,好了。”赵灵儿泄气地回了句,满是不解,“楚姒清,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居然肯让我们住这么好的船舱,还送了药过来。”对楚姒清的崇敬之情又高了一分。
    “没什么!我不过是讨厌被人绑着,所以只得反抗了。”楚姒清云淡风轻地笑笑,实则,她为了挣脱那绳子,耗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手背生生磨掉一层皮。
    “楚姒清,听说你武功不错,我们还等什么,杀出去吧!”赵灵儿坐起身,望着她下陷的双目,顿时愧疚不已,看样子自己被她照顾了彻夜。
    “灵儿,别冲动,我们逃不掉的。”楚姒清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胡来。
    “逃不掉?为什么?”赵灵儿不解地瞪着大眼睛,“我们将他们杀光,留下船夫就行啊!我可不要带他们去落雁岛,父皇会杀了我的。”
    “我被下了软骨散,剩下的力气只能走路,使下银针什么的,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去冒险!”楚姒清缓缓道,将其中的利弊分析出来,“船上共有五十人,其中十人是船夫,打杂的伙计,十个君国人,个个骁勇善战,还有孙巍加上他的狗腿子三十人,都不是善类。”
    “啊?”赵灵儿一听,满心绝望,“可他们寻到宝藏,还是会杀掉我们灭口的。”她心如明镜,眉头深锁。
    “别太灰心,你若信我,就安安分分地待着,将身体养好,到时候也有力气跑啊!”楚姒清笃定道,“去了荒岛,相信我比他们更懂得求生!”
    “噢,我当然信你了,楚姒清。”赵灵儿这才放心地躺下,“你也睡一觉吧,累坏了吧。”
    “恩!”楚姒清淡淡允了声,这才安心爬上榻,夜里,她做了个沉闷、可怕的梦,梦里,慕容熠尘陷入危难,海水如汹涌的兽,将他整个淹没。
    半夜,她猛地惊醒,拍着胸口缓气,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他真的寻来了吗?他果真神通广大,能找到千里之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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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船在海上行驶了整整半个月,终于瞥见那郁郁葱葱的小岛。
    船上的人欢呼着,“到了,到了,你们看,真的是传说中的落雁岛,石头上刻着几个字呢!”
    孙巍亦是喜色迎上眉梢,出了甲板眺望,“恩!宝藏离我们不远了!哈哈哈……那堪比半个庆国的金银,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虎胖子亦是乐呵呵道,“那是!子子孙孙都有福了!”
    船夫们累了数十天,心情愉悦,也停下活计去观望那气势恢宏的落雁岛。
    楚姒清同赵灵儿扶在木栏处观望岛屿,眼底没有半分喜色。
    “灵儿!还不快说,那宝藏所在的位置!”孙巍等不及,上前就揪住赵灵儿是衣襟逼问。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问了也没用。”赵灵儿吓得眼泪直流,却怎么也不肯说。
    “***,你不说也好,老子现在就将你丢到海里喂鱼,岛就那么丁点,大不了我多费点时日。”孙巍说罢,狠命的推搡着赵灵儿,不想是开玩笑。
    “灵儿!说出来,他真会杀了你的!”楚姒清大惊,赶忙上前劝道,又朝赵灵儿试了试眼色,用唇语道,“命比一切都来得重要,当你所守护,坚持的危及到性命,要懂得取舍!”
    “在西南方向,一处山洞里。”赵灵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对不起,父皇,灵儿没用,没能守护您交托与我的事。
    半个时辰后,大船着陆停下,除了船夫,其余几十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南方走去。
    落雁岛上,千奇百怪的植物看得人眼花缭乱,尤其那红褐色的圆盘形鲜花,异常夺目,一个好奇心颇重的君国人伸手探了过去。
    “啊!”伴随而来的是杀猪般的嚎叫,那君国人虽说逃的快,但真个手掌被那花朵咬去一半,血淋淋的,白色骨头渗出皮肉。
    众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孙巍提醒道,“打起精神来,别乱碰那些脏东西,到头来宝藏没寻到,还丢了小命。”
    “啊,痛死了,痛死了。”那君国人鬼哭狼嚎。
    “赶紧包扎下,看得人恶心。”虎胖子吼道。
    赵灵儿亦是吓得一瑟,“楚姒清……还好你提醒了我,我差点就碰了它!你怎么知道那畜生会吃人肉?”
    “它不是畜生,只是一种罕见的食人花,用美丽的外表做诱饵,以此获得吃食。”楚姒清小声回道,曾经无数次的野外生活让她练就了一身求生的本领。
    一行人没走多远,一个巨大的海浪席卷过来,岸边的大船顷刻间被淹没,而海风越演越烈,势必要吞没万物的可怕样子。
    楚姒清心中一惊,不好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那个可怕的噩梦也清晰刻入脑中!尘!但愿他不在海上。
    不远处的海面狂风肆虐,四王府的船只承受不住断裂开来,瞬间沉入深深的海底,不见了踪影。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6:12
☆、117 密室迷情(7000字)
    “孙巍,我们的船没了。”虎胖子大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怕什么呢?等找到宝藏,我自有法子回去。”孙巍爬混官场多年,练就了处变不惊的好本事。
    楚姒清望了眼岸边那汹涌的潮水,转身继续前行,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时刻萦绕心尖。
    在孙巍的保证下,一行人总算重新壮胆朝着西南方走去。
    然,一路上,披荆斩棘地,还是无法避免毒虫,毒物的侵害,再加之密林里诡异的瘴气,浩浩荡荡的四十余人,伤亡得只剩一半謇。
    孙巍沉着脸,忽而大吼道,“停下,统统停下,先别走,再这么走下去,等到了宝藏那里,谁都没命享用。”
    虎胖子受了点皮肉伤,他气急败坏地喝道,“孙子,你又有什么屁放?”言下之意,不就是责怪他没预先做好防护准备。
    孙巍眯起细长的眼睛瞥向楚姒清,“皇后,这一路走来,你何故半点伤都没受?巯”
    楚姒清挑眉,不悦道,“怎么?孙大人希望我受伤?我若受伤,还怎么去替你们寻宝藏?”
    “废话少说,你打头阵走,快。”孙巍说着,粗鲁地将楚姒清推搡到最前面。
    楚姒清求之不得,也顺道拉了赵灵儿同行,接下来的路程,在她的正确引领下,队伍里的人果真没再受到不明物侵害。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到达赵灵儿所描述的一处山洞,洞口长满了诡异妖娆的藤蔓,一座坚.硬的石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去砸了它。”虎胖子抡起大锤,跃跃欲试。
    “胖子,别乱来,小心死于非命。”孙巍狐狸般的眼睛四处打量,果不其然,茂密地草丛里,无数的白骨堆砌,看得人倒吸一口冷气。
    赵灵儿吓得小脸惨白,“楚姒清……我们会不会同他们一样?”指着那堆白骨,“父皇亲自监督建成的皇陵,哪有那么容易进去。”一番话亦是说给孙巍他们听。
    “皇陵?”楚姒清疑惑道,“灵儿……是姜姒的陵墓吗?”
    “恩!父皇说,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踏足,进去的,只会成为陪葬品。”赵灵儿满脸惧意,哆嗦着说道。
    “哼!都是哄骗小孩子的把戏。”孙巍似是早有打算,凑上前去将石门研究了一番,转头对着楚姒清道,“你,滴一滴血在上头试试。”
    “楚姒清!”赵灵儿闻言,越发恐惧,那孙巍果真做足了功夫,连着那皇家最机密的事都了如指掌。
    楚姒清蹙眉,脑中乱作一团,若真的打开,她和赵灵儿价值用尽,孙巍定会杀人灭口。
    她望着石门上怪异的狮子图案,心仿若被牵引,直觉告诉她,她的血能将石门打开。
    “快点,磨磨蹭蹭的作死啊!”虎胖子等不及地低吼,伸手就将楚姒清推了一把。
    楚姒清紧了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接过孙巍递上来的匕首将手指划破,然后印上那狮子的眼睛。
    众人屏住呼吸,等了许久,那石门并未开启,反而发出轰隆的巨响,吓得他们连连后退。
    “怎么可能?妖后的血都不能打开?”孙巍陷入沉思,又气急败坏地将赵灵儿推过去,“你来!”
    赵灵儿忍痛也割破手指,按照楚姒清方才的法子试了一遍,石门依旧屹立如山,纹丝不动。
    “他.妈的,究竟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莫不是要那庆国狗皇帝的血才能开启?”虎胖子沮丧地坐到地上。
    “皇后,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打开对不对?”孙巍瞪着楚姒清,眼底蕴着腾腾杀气。
    “当然!只是时辰未到而已,是你太过心急了。”楚姒清故弄玄虚,话中有话。实则,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能拖上一天,就有逃生的机会。
    “什么意思?”孙巍急切地反问。
    “月圆之夜,我定能将它开启,你等得及吗?还有四五日的时间。”楚姒清笃定地说道,指了指天空。
    孙巍朗声笑道,“皇后,你若敢耍花枪,我定让你生不如死,还有你着如花似玉的女儿。”
    女儿?楚姒清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
    赵灵儿闻言,身子薄颤了下,冲到楚姒清跟前,“孙巍,如今你是有求于我们,嚣张什么啊!”
    “呵,没错。来人,将好吃好喝地拿出来,好好侍奉皇后和公主。”孙巍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转而带上人马,去巡视周围的地形。
    其他十来人在山洞一里外的地方扎营,楚姒清捡了些形似葡萄的果子,用衣衫兜住递给赵灵儿,“来,吃一颗!很甜的。”
    “这是什么?”赵灵儿新奇地接过,大方地吃下几颗。
    “是仙女果,吃了能增强体力,还能补助睡眠。”楚姒清扬声道,也自顾地吃着,吃的津津有味。
    虎胖子几日以来风餐露宿地,没睡一个好觉,听楚姒清这么说,登时两眼放光,伸手去抢,“给爷爷我吃点。”
    “喂!胖子,要吃你自己去采啊!抢什么呢。”楚姒清故作不悦,怎么也不肯交出来。
    “兄弟门,去采果子,不跟这婆娘要,神气什么呢?”虎胖子不屑地吼道,朝着属下吩咐下去。
    于是,一行人兴致盎然地在周围的草地上采集仙女果,忙的不亦乐乎,然,他们吃下那果子不到半个时辰,个个四肢乏力,昏昏欲睡过去。
    “咦?怎么都倒下了,是中毒了吗?”赵灵儿见状,惊呼着道,“楚姒清,他们不会是吃了那仙女果出事的吧,我也吃了好几个。”
    “我的公主殿下,你再叫,想将孙巍他们引回来啊?”楚姒清捂住她的嘴,狡黠一笑,“别担心,那果子只对那雄性有害,我们吃了只会曾强体力。”
    “啊?它还分男女啊?”赵灵儿惊奇地瞪大眼睛。
    楚姒清将仙女果全部包裹起,拉上赵灵儿道,“恩,我们逃吧,如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噢!”赵灵儿也顾不得多问,只得跟上楚姒清,很快,她们轻易地逃离了那伙人的范围。
    *********************************************************************
    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一处黑漆漆的山洞入口。
    赵灵儿瑟缩了下,迟迟不肯进去,“我怕……要是里头有野兽怎么办?”
    “那我先进去了,你若是怕,可以回去找他们去。”楚姒清也不强求,自顾地走了进去,拿出火折子点燃,将前方的路照亮。
    “不要,他们比猛兽还可怕。”赵灵儿抖了抖身子,壮胆跟了进去,“楚姒清……你怎么一身本事啊!你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吗,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对。”
    “你错了,我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一名杀手……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楚姒清转过身,沉着脸,阴测测地说了句。
    “啊!”赵灵儿吓得一楞,几乎要哭出来了,“你……你不是要杀我吧?”
    “呵呵……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一国公主呢。”楚姒清朗声笑道,恢复贯有的清润语调。
    “你耍我,楚姒清,你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赵灵儿被恐惧萦绕的一颗心总算烟消云散,她气呼呼道,“你这个无趣的女人,真不知道尘哥哥怎么会喜欢上你。”
    “咳咳……不许提他。”楚姒清干咳两声,静默不语。那个噩梦如此真实,压抑地她几日以来寝食难安。
    **
    两个女人在山洞里藏了整整四日,仙女果成了她们唯一的吃食,夜晚的月亮似圆盘,透着清冷的余晖。
    “楚姒清,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赵灵儿坐在篝火前,眼底尽是疲累,“我好想回家,好想父皇,还有我的宫殿…….嬷嬷们。”
    “灵儿第一次出远门吧,如果将此行当做游玩,心底会好受些。等我恢复体力,就带你杀出去,再做个木筏子,推测好风向,一定能回家的。”楚姒清抱膝说着,眉宇间的忧色挥之不去,一番话亦是说给自己听。
    半夜的时候,两人正睡得迷迷糊糊,山洞外陡然传来孙巍的低呵,“给我仔细搜,我就不信,她们能飞天遁地不成,肯定就在这附近。”
    “是,大人。”孙巍的属下挥着大刀,砍去荆棘,地毯式地搜索着。
    赵灵儿猛然惊醒,不安道,“怎么办?他们找来了,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嘘,别出声,这山洞隐蔽,不会轻易发现的。”楚姒清屏住呼吸,一颗心不安地跳动起来。
    就当孙巍的人马气急败坏地.放弃搜寻.欲离开时,赵灵儿突然惨叫一声,划破静谧的夜。
    “大人,公主她们在里头。”几人窃喜,火速冲了进去,将楚姒清她们团团围住。
    楚姒清冷静地将缠在赵灵儿腿上的蛇斩杀,望向敌人,“孙巍,给她祛毒散,我便带你们去打开石门。”
    赵灵儿承受不住那痛,顷刻昏厥,不省人事。
    “没有祛毒散,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吃好喝地供奉着,你们还给我玩阴的。”孙巍怒气冲天,扬手对着属下道,“给她点颜色尝尝,看她还不老实。”
    孙巍笃定她们逃不过他的五指山,极欲.发泄欺骗和几日一来辛苦的搜寻。
    几名属下心领神会,如狼的眼睛泛着贪恋的光,“大人,呵呵……早该这么做了,这娇滴滴的美人,放置那么多天真可惜。”
    一模样猥琐的瘦子率先冲上前,熊抱住楚姒清,“美人,美人,来,让哥哥好好疼你。”
    楚姒清广袖中的银针悄然出动,然待看清来人身上的衣着,竟忘记了反抗,她愕然瞪大明眸,几欲疯魔地拉住那人的衣襟逼问,“这衣服你哪里弄来的,告诉我,衣服从哪得来的。!”
    那紫色的长袍再熟悉不过了,是慕容熠尘的!虽然她极力不愿去相信。
    瘦子骂骂咧咧,将楚姒清压倒,“怎么?穿着挺上身对不对,哪来的?捡的,估摸是个死人的,缎子挺不错的。”
    “不是的……他没死,我不许你胡说。”楚姒清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一个翻身将男人压下,反被动为主动。
    “哎哟,小美人要在上面?”瘦子死到临头,还色.欲熏心地笑着。
    “他没死,没有死,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楚姒清双目猩红,狠狠掐住男人的脖子逼问。
    孙巍也被楚姒清眼底的杀气怔住,呆呆地观望,竟一脸无措。
    “怎么,这衣服的主人是你情郎的?可他已经尸骨无存了,只留下一件衣裳飘在海里。”瘦子说着,急不可耐地去撕扯女人的衣衫,“他死了,你还想三贞九烈呢?
    楚姒清哪里给他机会,一个反手,就折断瘦子的手骨,“脱下来,别弄脏了他的衣服。快点脱!”
    凌厉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她怎么能让其他人脏了那衣裳。
    瘦子痛的青筋乱跳,哀嚎连连,“你这个疯婆子,别……哎哟,痛死了,杀人了。”
    楚姒清快速褪下瘦子身上的衣裳,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她拿着衣物哑声道,“他没死……他怎么会死呢?他那么大的本事……我不信,他会来找我的……一定会。”
    她自欺欺人地说着,一颗心被绝望、沉痛、恐惧深深缠绕,将她所有的坚持,斗志击得溃不成军。
    他果然是来寻她了!此刻,她才发现,失去他有多可怕,仿若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再都没有半点光亮,一如阿洛死在她面前的那种痛彻心扉、万念俱灰。
    她此刻才后知后觉,男人与她心底占据了多高的地位,即便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却半点恨意都没有。
    灌木丛中隐藏着一抹黑影,将楚姒清的失态尽收眼底,他微牵起唇角,愉悦的同时又满心的疼惜。
    “疯婆子,这衣服是我的,你找死是不是?”瘦子也火了,抬手去扇女人的脸。
    楚姒清攥紧拳头,眼底是滔天的杀气,恨意,如果不是这伙人,她不会受此劫难,而他也不会因为寻她而丢掉性命。
    她讥讽地勾唇,冷声道,“找死的是你。”话毕,又将瘦子完好的胳膊生生折断,那骇人的气力让孙巍看的心惊肉跳。
    他快速掠上前,手里的长剑直刺楚姒清后背,欲将其降住,“妖后!快放开他!不然我杀了你。”
    楚姒清回过神时,耳边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响,她愕然转眸,那熟悉冰冷的银制面具就毫无预警地撞入眼底。
    “尘?”她轻唤,哽咽着恍惚以为是做梦,“是你吗?”不确信,又抬手去摸他的下巴,上头蓄满了青色的胡茬,他三千墨发披散在肩膀,背后,一身洁白的中衣服沾满泥泞,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看入她眼底,却是俊美无俦!
    “是我。”男人浅笑着回道,黑眸温润如月华,他执起她的柔荑,“是我,清儿。”
    “呜呜呜……”那种失而复得、高低起伏的心情,无法言表,楚姒清明明有很多话要同他说,可哽在喉间,转化成汹涌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滑落脸颊。
    “怎么了?”慕容熠尘忍住背后的钝痛,将她揉进怀里低问,“清儿,别哭,乖,我这不是来了吗?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那里见过她哭?而且哭的这么伤心欲绝的,他的心也猛地一抽,疼惜阵阵。
    楚姒清从不在人前示弱,可怎么也克制不住那澎湃的情绪,呜咽着伏在男人肩膀上道,“慕容熠尘,你坏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真的好怕。”将心底的郁结尽数发泄出来,像个无助可怜的小女人。
    她真的很怕,从未惧怕过任何事的她,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他。
    “清儿,不怕,乖,别哭了,我没事,你看看,半点伤没受。”慕容熠尘轻抚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颊,柔声安慰。
    楚姒清这才消停,上下检查男人的伤势,“尘……那场风暴,你怎么逃过的?”
    “船沉了,我游了整整一天才上了岸,杨霄,杨广他们至今下落不明。”慕容熠尘说话的同时,眉头深锁,忧心不已。
    “他们……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楚姒清愧疚地垂下眼睑,因为寻她,他相当于损失了得力的左右臂。
    “清儿别难过,他们武功高强,那点海风还难不倒他们两兄弟。”慕容熠尘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渍,又爱怜地吻了吻。
    “你在水里泡了一天,那…….你的腿?”楚姒清大惊,双手颤抖地覆上男人破烂的裤管。
    “无碍,还能走。”慕容熠尘刚说完,背后的伤被牵动,登时疼的薄唇发紫。
    楚姒清脸色骤变,挣脱男人的手,去触及他厚实的背部,一滩温热的液体沾满了他雪白的中衣。
    “孙巍,你拿命来。”楚姒清明眸里乌云密集,那骇人的杀气似是暴风雨般,正欲起身报仇血恨,男人却一把将她拉住。
    “别逞强,我们如今处于下风。”
    孙巍也不知是惧怕慕容熠尘,还是被楚姒清吓到了,赶忙丢了一堆伤药过去,“祛毒散,金疮药,你少些动作也不会吃这么多亏啊!”
    楚姒清狠狠剜了孙巍一眼,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亲手血刃这个男人。
    “你先别管我,灵儿她怕是承受不住了。”慕容熠尘接过金疮药,示意她先救赵灵儿。
    楚姒清拗不过,只得先给赵灵儿服下祛毒散,忙完又给他上药,包扎,最后将男人扶起。
    楚姒清见他一瘸一拐地行走了两步,瞬间红了眼眶,哽咽道,“尘……”
    “我没事,修养几天就会康复的。好了,再哭,你就不是楚姒清了。”慕容熠尘故作云淡风轻地笑笑,裹紧她的柔荑。
    赵灵儿半晌后也清醒过来,见慕容熠尘来了,喜色迎上眉梢,“尘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们了!”可一看周围的形势,男人的腿,只得噤了声,默默跟上队伍。
    ******************************************
    孙巍带着队伍快速朝西南方的石洞走去,一路上,楚姒清搀扶着慕容熠尘,因为有他在,前方的路再黑暗,她也不怕。
    “清儿真能打开那石门?”慕容熠尘偏过头,用唇语同她说话。
    “恩!我感受到一种气场,很熟悉。尘,我们为什么要带他们去寻宝藏?”楚姒清不解地问。
    “如今最安全的躲藏之地,唯有那里,要等援兵过来,还得一些时日。”慕容熠尘忧心地蹙眉。
    “可,那山洞估计有很多机关暗道,尘,你懂五行之术吗?”楚姒清不敢进去,是没有万全的把握。
    “恩,略懂一二,待会你牵紧我的手既可,其他的事无须担忧。”慕容熠尘不放心地叮嘱一番。
    “好。”楚姒清宽慰地点点头,转而乘着孙巍不注意,同赵灵儿耳语了几句,将计划道出。
    赵灵儿点点头,心领神会。
    很快,队伍到达山洞大门口,楚姒清被孙巍逼迫着,再次将手指划破,这一回,她没有加入唾液以此毁坏血液的浓度,石门轰隆一声洞开,那古朴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虎胖子见状,喜笑颜开,兴奋不已地冲了进去,然,还未走五步远,便被里头发射出来的钢针刺得千疮百孔,顷刻倒地而亡。
    孙巍吓得脸色微白,“你们打头阵,快,再不动,我现在就杀了你们。”拿着剑恶狠狠威胁。
    “走就走!”楚娰清不屑地瞟了众人一眼,搀扶着慕容熠尘小心翼翼地阔步进去,赵灵儿尾随而上,其余的人万分提防地跟了过去。
    进入那石门,里头的火把诡异地点燃,将原本黑漆漆的过道照的亮入白昼,地面光滑平整,是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砌成的,质地上乘,价值不菲。
    “走黑色地砖,且每步隔开一格。”慕容熠尘黑瞳里掠过一抹精光,淡声朝众人道。
    一君国人因为语言障碍,没怎么听明白,双脚大力地踏上白色地砖,登时耳边轰隆一声巨响,五扇石门诡异地打开,且产生一种强大的气流,将众人纷纷吸附了进去,而后又同时封闭,恢复原本的沉寂。
    楚娰清回过神时,已经处于一间密室,她整个身子压在慕容熠尘身上免受了撞伤。
    她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去摸索石门的机关暗道,“尘……我们被困在这里了,灵儿她也不知道有没危险。”
    “恩。”慕容熠尘没有半分焦虑之色,气定神闲地落座,精锐的眸子四处流转,将石室的构造大抵摸清。
    此处虽说是皇陵,但每一个布局无不精雕细琢,堪比宫殿里奢华的寝房:楠木桌椅、龙凤大床,金色的幔帐、质地上乘的青瓷杯,还有不久前留下的祭祀的贡品……
    两人共处一室,楚娰清莫名不自在起来,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目光若有若无地打在男人身上。
    慕容熠尘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此处安全,就一瘸一拐地走进楚娰清,“起来,你窝在这里作甚?地上凉。”将长臂伸出,示意她牵手。
    楚娰清不吱声,偏过头去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清儿,你还在置气吗?”慕容熠尘无奈地皱眉,弯腰将她搂起身,“刚刚是谁哭的死去活来,说害怕失去我的?”
    “那是两码事。”楚娰清恢复惯有的冷漠,他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叫她如何走出那道阴影?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6:27
☆、118 他温柔地索取(6000字)
    “关于孩子的事……”慕容熠尘正色道,打算与她好好谈谈,解除缠绕他们之间多日的误会。
    楚姒清闻言,脸色瞬间白的骇人,忆起那日她倒在血泊中,喊破喉咙,他就在一墙之隔的距离,却狠心弃她不顾。
    纵然有天大的理由,她也绝不会原谅他冷血的做法!倘若将来某天,她也危机到他的权位,他是否也会狠下心肠,亲手将她处死?
    “清儿……你先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慕容熠尘见她失去常态,一颗心顿时揪得紧紧的,他迫不及待地钳住她的双臂,欲道出事情的真相。
    楚姒清受惊,猛地推开他的钳制,她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拧眉,“我不听,我不听……孩子死了,死的好惨,我每夜梦里都听见他在哭……你听不见吗?你为什么听不见?辶”
    “清儿……那孩子是假的!他根本没存在过,你不用每日活在自责、痛苦中。”慕容熠尘将她紧紧拥住,满目沉痛地说着。他从不知道,她将那个孩子看得那般重要,夜夜梦魇。都是他的犹豫不决,才让她受尽苦楚。
    “孩子?他?”楚姒清并未听清男人的话,因为情绪过激,加上数十天的奔波劳累,一句话没说完整,就陷入浅度昏迷。
    “清儿?清儿?”慕容熠尘低唤了两声,无奈地叹口气,将她拦腰抱起,而后艰难地走近床榻毪。
    “清儿,好好睡一觉,乖,一切都过去了。”他坐在床前,为她抚平蹙起的黛眉,黑瞳就深深地绞着她熟睡的容颜一整宿。
    **
    楚姒清醒来时,浑身的疲累烟消云散,她缓缓睁开眼睛,慕容熠尘正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那浩瀚的深眸漾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沉痛,有无奈,有怜惜……
    “醒了?”慕容熠尘面上一喜低问,抬手爱怜地为她拢好鬓角散落的发丝。
    “……”楚姒清抿唇不语,有些排斥他亲昵的动作,下意识地偏过头。
    “饿不饿?”她冷漠的态度,让他颇为不适,却仍旧耐心询问,语气亦是极尽的温柔。
    “……”回答他的还是冷凝的沉默。
    慕容熠尘也不气馁,将案几上摆放的水晶梨子悉心削去皮,切成小块送到床前,“一夜没吃东西了,真的不饿?”低沉的嗓音诱惑道。
    楚姒清惊觉他一夜未眠,态度缓和了些,摇摇头算是回话,可肚子毫不争气地“呼啦啦”作响。
    “口是心非的丫头。”慕容熠尘唇角扬起一抹浅弧,喜色迎上眉梢,只要她肯理会他,竟觉得一颗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楚姒清一窘,小手捂住扁平的腹部,怨怼地瞥了男人一眼,她红唇牵了牵,依旧不肯说话。这喜爱冷战的小性子,全是阿洛无形中一手惯出来的,而每每她置气,阿洛就摘星揽月地讨好她,她乐得其中。
    “乖,先吃一口。”慕容熠尘伸出长臂将她扶起坐正,递上一小块水晶梨置于她唇边。那口吻,那动作,跟阿洛如出一辙。
    楚姒清怔怔地凝着他,想着不能肚子置气,只得乖顺地咽下。
    梨子甜甜的,脆脆的,微涩,口感极佳,她吃的意犹未尽,可男人迟迟不送来第二块,她微微蹙眉,也不好开口去要。
    “清儿,好吃吗?”慕容熠尘边问,大手边覆上她的唇轻轻拭去残留的梨汁,动作极尽爱怜。
    “……”楚姒清点点头,他温热的指腹撩过她沉寂的心湖,那种悸动又如此透彻。
    “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同我说话吗?”见她只摇头点头的,跟木偶无异,慕容熠尘眸中掠过一丝无奈,只得继续喂梨给她吃。
    “……“楚姒清垂下眼睑,默许男人的问话。她害怕同他讲话,怕会再次沦陷在他温柔的谎言里。
    吃完梨,慕容熠尘顿了顿,撩起衣袍坐在床沿,正打算同她好好谈谈,如今二人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间,他得万分珍惜,将误会解释清楚。
    楚姒清却飞快地撕开棉絮,塞了两团入耳朵,将床头的书卷置于手里,独自翻阅着,那动作一气呵成。
    “清儿……”慕容熠尘愠怒地唤了句,语调渗着受伤的情愫。她就这般厌恶他?半点不肯听他解释?
    楚娰清对于他的低唤置若罔闻,低头“认真”地翻阅书卷。
    于是屋子里的气氛又陷入冷凝,慕容熠尘兀自坐在书桌旁摆弄棋盘,楚姒清躺在床上看书,两人各不理会,心底却又各自牵挂着。
    几个时辰过去,慕容熠尘百无聊奈,执笔绘出一幅美人图,因为坐的太久,他便准备起身活动筋骨,欲将画卷挂上墙壁欣赏。
    然,几日下来的硬撑,导致他双腿再次深度恶化,脚还未迈出两步,就一个趔趄,整个高大的身躯倒了下去,摔得狼狈至极。
    那轰的一声闷响,拉回楚姒清游离的思绪,她抬眸望去,不由得大惊,赶忙扔了书卷顾、不得穿鞋疾走过去,“你怎么样?痛不痛?”明眸里流露着赤.裸裸的关切,又惧又忧的。
    他的腿受此劫难,全是因为来寻她!可她居然还给他气受!让他照顾她一整宿。
    “去床上躺着,我没事。”慕容熠尘痛的脸容扭曲,薄唇泛白,却故作无事地回道,他冷漠推掉她递过来的手,去捡地上的画卷。
    楚姒清尴尬地缩回手,目光落在那幅画上,不由得心中一咯。是她的画像,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对珍珠般的明眸,脸颊处的梨涡,灵动而传神。
    “为什么要画我?”她终于开了金口,不解地望着他。阿洛也曾画过她,更是高深地能闭上眼睛作画,说早已将她刻入心底。
    “不为什么。”慕容熠尘淡淡道,大手轻轻抚平画卷上的褶皱,他强忍着剧痛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前,拿出金色的楠木准备表框。
    “为什么要挂它?”楚姒清跟了上去,想帮忙,却插不上手。
    “不为什么。”慕容熠尘重复方才的回答,亲手将画卷挂上墙壁,而后满意地勾唇,颇为惬意地欣赏画中女子美丽的容颜。
    不为什么!不为什么!靠,就不能换句话?楚姒清对于他故弄玄虚的言辞颇为不悦,走上前就蛮横地将画摘
    慕容熠尘喝道,“她不是你!是庆国的姜姒。”他才不愿承认,因为太过想她,盯了她整整几个时辰,深深刻入心底,信手就画出一幅上乘之作。
    姜姒?楚姒清闻言,窘迫地涨红了脸颊,敢情弄了半天,她会错意了,“你跟她什么关系?”质问的话脱口而出,透着急切,还有醋意。
    “我与她什么关系,好像同你无关。”慕容熠尘故作冷漠地回道,眼底却渗着兴味,他步步算计,不着边际地诱骗她讲话。
    “你!不说就不说。”楚姒清噎语,气恼地坐回床上。他竟然态度这般恶劣!刚刚的温情全是装的吗?因为不耐烦就露出本性了吧?
    “清儿真想知道?”慕容熠尘跟着走过去,蛊惑地扬唇问。
    “恩。”楚姒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姜姒或许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何故两人如此神似!其中原由她必须查清。
    “想听?那你以什么作为回报?”慕容熠尘脱了鞋,自然而然地钻入她的被褥里。
    “回报?”楚姒清一吓,快速缩到墙角,干咳两声道,“我帮你按摩腿吧。”她老早就想着这样做了,一直苦于没机会,拉不下脸。
    “也好!”慕容熠尘慵懒地眯起黑眸,仰头躺在床栏上,将修长的腿毫不客气地伸到女人怀里,“我先验验你的手法,等过关了,我再考虑说姜姒的事。”
    瞧瞧他那高高在上的王者样子!楚姒清气恼地扁扁嘴,不得不顺从,她舒展了十指,覆上男人的裤管,有模有样地按压,揉搓,捶打。
    她按摩这项不外传的绝活,阿洛曾深受优待,每当他疲累之时,全靠她灵巧的双手。
    折腾了半晌,慕容熠尘见她脸颊渗出细密的薄汗,不由得心生疼惜,虽然在她的精心按摩下,双腿的钝痛减轻不少。
    他狐狸般狭长的眼眸一眯,打算身体力行,好好犒劳她的小女人,“往上一点。”
    “噢!”楚姒清一怔,两个小拳头灵活地往男人膝盖处游走。
    “不是这里,再往上。”慕容熠尘一副帝王般享受的模样,慵懒地吩咐着。
    楚姒清一门心思认为自己没按到位,小拳头殷勤地游到男人大腿处,“是这里吗?”她轻声问,睁着明眸等他回答。
    “再往上点,那里很痛。”慕容熠尘拧眉,神色异常“痛苦”。
    见他难受,楚姒清心底被疼惜,自责,懊悔缠绕,“是这里吗?还是这里?”她急了,有些乱无章法地在男人腿上按揉,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减轻他的痛。
    “都不是。”慕容熠尘轻摇头,他目光灼热,黑眸里似是有火焰在燃烧,一瞬不瞬地绞着她表情丰富的小脸。
    “尘!”楚姒清心中一跳,就深深陷入他浩瀚的眼眸里,“你说清楚些?到底是哪里痛?”他痛,她何尝不感同身受。
    “这里……”慕容熠尘大手蓦地覆盖住她的柔荑,略显色.情的说着,“它很痛,都是你的惹出来的!”
    “啊!”那烫人的触感让楚姒清一吓,她垂眸看去,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游弋到他腿.间的昂扬,且抓地稳稳的。
    天!按摩按到那里去了?她风中凌乱了,拼命地要去挣脱他的大掌。
    慕容熠尘哪里肯给她机会,他无比“纯禽”地道,“刚刚按地挺舒服的,手法不错。乖,继续。”说话的同时,某处肿胀地愈发厉害。
    楚姒清此刻羞愤地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不是故意的,你骗我,你无耻,下流,卑鄙。”太诡异了,她怎么就去摸他那里了。
    “不说故意?那是有意的?”慕容熠尘眼底皆是兴味,忍着体内叫嚣的欲.望同她唇枪舌战。
    “恩。”楚姒清想也没想地回答,脑子里乱作浆糊,等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我喜欢你的有意,不如继续有意下去?”慕容熠尘唇角牵起邪肆的弧度,利落地一个翻身就将那温香软玉压下身。
    “你……你做什么?放开我……”那青檀的气息如此近,寸寸撩拨着她不安的心湖,她眼底掠过惊惶,无措地凝着他好看的薄唇。
    “清儿,你挑的火,你得负责灭。”慕容熠尘勾起她的下巴,句句挑.逗,“听说按摩有全套服务,包括暖床什么的!”
    “全套?”楚姒清羞红了脸颊怒斥,“你胡说,快放开我!不许耍赖,你堂堂四王爷不能言而无信!”
    “就不放!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得让我满意为止,不能半途而废。”慕容熠尘眯着如狼的眼睛,薄唇凑上去,轻啄了下她粉嫩的唇瓣,颇为惬意享受。
    楚姒清小心脏蓦地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对于他的触碰是又羞又怒,“不要亲……别碰我。”
    “我就要!清儿,你以为你今晚逃得过?这地方,再都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慕容熠尘好整以暇地凝着她涨红的俏脸,又忍不住爱怜地吻.吮了一番。
    “你禽兽,我失去孩子不到一个月。”楚姒清拗不过,哽咽着哭出声,“呜呜……你那么多女人,何必招惹我?她们床上功夫也个个比我强。”
    “清儿?”她一哭,他一颗心都凌乱了,手足无措地去擦拭她脸颊的泪珠,“清儿,别哭,别哭,乖,你听我说,没有所谓的孩子,你并没怀孕,都是假的,为了欺骗父皇,为了得到你,我设下的一个局而已。
    假的?孩子是假的?她根本就没怀孕?楚姒清懵了,半晌没消化他话中的含义,“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
    “好,清儿你听着,你没有怀孕,哪里来的流产?我老早就想同你说,可你怎么都不肯听我解释,以至于拖到现在,害你备受梦魇的折磨,都是我不好!清儿。”慕容熠尘将她揉进怀里,缓缓说出那惊人的真相。
    楚姒清听完,被震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没有失去孩子,庆幸的同时又不免失望。
    “为什么是假的?”她咬着唇艰难问,莫不是,他对她的情意也是虚假的?
    “为掩人耳目,为娶你为妻,为瞒骗父皇的局。”慕容熠尘坦诚道,将压在心底许久的郁结尽数道出。
    假怀孕,一箭三雕,其一让她只能做他的女人,其二可以逃脱庆国驸马的头衔,其三更是瞒天过海,反.将皇帝一军。
    “你为什么要娶我?”楚姒清迷茫地睁着明眸,心中不再有恨,反而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因为天注定,你是我慕容熠尘唯一的妻。”他笃定地说着,继而从怀里掏出一枚蝴蝶簪,簪子做工精致,栩栩如生似要展翅而飞,细碎的花蕊镶嵌着,美得令人窒息。
    楚姒清攥紧手心,并没接,她记得,夏沁梅也有一只梅花簪,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他游戏花丛,又来蒙骗她了吗?
    “簪子母妃留给我的,要我转交给未来的儿媳妇。”慕容熠尘执起她的手,满含期待地凝着她,目光真诚,这一刻,他真的萌生了要娶她的念头,
    “我……”楚姒清依旧不肯伸手,一脸无措。他是在求婚吗?虚幻地如此不真实。
    “等清儿想通,再接也不迟。”慕容熠尘眸底掠过一抹黯然,故作无事地将簪子收入怀里,没在逼迫她。
    “尘…….夏沁梅她知道我假怀孕吗?”楚姒清忆起那日诡异的一幕,夏沁梅嫉恨的脸容,不禁寒意聚生。
    “她不知!怎么了?”慕容熠尘疑惑蹙眉,“那日,父皇在偏殿放了麝香,我故作不知,没有去救你,哪知道,梅儿说来了一批刺客,将你刺伤了。”他说话的同时,满心的后怕,自责,懊悔。
    “刺客?”楚姒清讥讽地勾唇,并未去捅破夏沁梅的谎言,即便她说,他会信吗?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占据的地位,不是她能比的。
    “怎么了?”见她神色黯然,慕容熠尘担忧地问。
    “可我那日流了很多血,怎么解释?还有,御医和城里的大夫都断定我有孕。“楚姒清依旧难以相信他的荒唐的说辞。
    “有一种药服下,会产生孕期反应,即便资深的御医也探不出,至于你那日为何会流那么多血?”慕容熠尘犯难了,思忖半晌,他目光复杂地将她上下打量。
    “你倒是说!你的话根本不可信。”楚姒清心中不依不饶地追问。
    “如果我没记错,清儿月信是那一天吧!或许是被麝香反噬,将你体内的药物破坏,以至于流出了污血。”慕容熠尘一袭话,分析地有根有据。
    月信!居然连她月信的日子都摸清了!楚姒清听完他一番话,顿时羞愤交织,抡起拳头就粗鲁地砸了过去,“混蛋!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害得我伤心难过那么多天!”
    拳头似是不解气,她又张嘴去咬男人的胳膊,狠狠的,发泄似的,用尽全力,“骗子……都是你,都是你,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痛……”
    “呃!”慕容熠尘痛苦地闷哼一声,“楚姒清!你属狗的吗?你这张嘴当真欠收拾!!”疼的龇牙咧嘴。
    “坏人,坏人!都是你,呜呜呜……”数十日以来所受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尖,楚姒清没骨气地掉起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清儿!别哭,你要是气不过,我任你处置。”慕容熠尘捧起她梨花带雨的小脸,爱怜地吻去她的滑落清泪。
    他柔声低喃着:
    “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将来,我们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他。”
    “清儿,一切的痛都过去了。”
    “乖!你哭起来真的很难看,好了,不哭不哭。”他将她揉进怀里,轻声诱哄着,一字一句发自内心地宣誓着。
    楚姒清发泄够了,抹干泪渍,从男人怀里起身,哽咽道,“从今往后,再都不许骗我!”
    “好!”慕容熠尘毫不犹豫点头答允。
    “有什么计划,得提起跟我商量,不准玩阴的!”楚姒清说话的同时,不禁暗叹男人的城府,好个腹黑又阴险的男人,将她蒙在鼓里近四个月,而她半点没发现破绽。
    “好!”男人不置可否地回道。
    楚姒清盯着他狡猾深邃的黑瞳,再次怀疑地问了一句,“我真的没怀孕?可……那日早晨,她身上青紫的痕遍布……难道那些也?”
    “若是清儿还不信,我能证明。”慕容熠尘只是笑,那笑绝艳、又渗着危险的气息。
    “证明?怎么证明?”楚姒清疑惑地睁着明眸,“你能找医术高点的大夫证明吗?”
    “不用那么麻烦!”慕容熠尘兴味地摇摇头,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妙曼的身姿,贪念的目光将其凌迟。
    “有更简单的法子?”楚姒清不知危险将近,还天真的问着。
    “有!”
    “是什么?”楚姒清急了,“你别打哑谜了。”
    “今晚乖乖躺下,正真成为我的女人之时,你就明白了!”慕容熠尘说罢,就倾身将她压下,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晕红的脸颊。
    “你……你什么意思?”楚姒清脑子短路,瑟缩地捂住胸前的春光。
    “意思很简单,清儿你还是完璧之身!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6:46
☆、119 满意吗(6000字)
    完璧?处子!原来兜了一大圈,她竟然还保留着清白之身?并未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楚姒清被深深震住,不可置信地凝着他,“怎么可能?那夜明明……”此刻才幡然惊醒,她对那夜的记忆是万全模糊的,只记得他盛怒的语气,铺天盖地的吻,后来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第二日检查身体,发现异常就断定失了身。
    “那夜我很后悔,没有要了你。”慕容熠尘凑近她耳边,低声呢喃,咬上她莹白的耳珠,邪恶地挑弄着。
    楚姒清如遭一道强烈的电击,她僵硬着身子,幸灾乐祸道,“活该你没得逞!”那时候的他是不想碰她的吧,因为他心底有深爱的女子。
    “今夜要了你也不迟。”慕容熠尘勾唇,笑的绝艳、颠倒众生,一副势在必得的狂傲样子辶。
    “你休想!”楚姒清挑衅的话脱口而出,拼命挣脱他的钳制,男人浑身散发的气息太过炙热,她被焚地心慌意乱的。
    “我偏要,清儿,我要定你了,你不觉得反抗只是徒劳吗?”他霸道无礼地宣誓,低头就擒住她粉嫩的樱唇,铺天盖地的吻将她要说的话尽数淹没。
    “唔……”她使劲推拒着他健硕的胸膛,明眸里满是羞愤,惊惶,无措。可越抵触,他的侵略越疯狂牒。
    他狠狠蹂躏着她娇嫩的唇瓣,汲取那甘甜的气息,仿若要弥补前些日子的缺失。
    他吻着她,两人唇舌缱绻纠缠,青丝缠绵悱恻,吻得天昏地暗,仿佛所有的风花雪月都抛之脑后,心底只深深刻着对方的容颜。
    “唔……不能呼吸了,放开我……野蛮人。”楚姒清哪里承受得住他的索取,怨怼的话也被他吞入腹中。
    慕容熠尘念念不舍地离开她的红唇,粗喘着哑声道,“清儿……我想要你,很想……”他像个吃不到糖的可怜孩子,熠熠黑眸满含深情,渗着无尽的期许。
    “可……”楚姒清被他撩拨地浑身燥热,又见他神色痛苦,更不好说些拒绝的话。
    “你愿意吗?我的清儿……我不逼你。”他低喘着,嘴上说放过她,可一只狼爪却邪恶极了,缓缓探入她的衣襟里,罩住那抹销.魂的雪峰,大力揉搓着。
    “恩……”她一声难耐的低吟破口而出,却成了答允的话。
    “清儿,你真好。”得到她的首肯,他顿时愉悦极了,眼角眉梢皆洋溢着幸福的神色,情到浓时,他又将她原本就红肿不堪的唇狠狠侵夺了一番。
    “别,别亲了……”她羞了脸颊,朵朵绯色云霞那般诱人,她怕极了他深吻自己,那悸动如此透彻,她渐渐沉沦,不能自拔。
    “好,不亲这里。”他哑声道,真的放过她的唇,却一路游弋,啃吮上她白皙纤细的颈子,熟稔地挑弄着。
    “恩……啊。”对于他的撩.拨,她小腹燥热地越发厉害,睁着无辜而明澈的眸子,怨怼道,“你说不逼我的!说话不算话。”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他奸邪地勾唇,厚颜无耻地解开她松垮的衣带。
    “你无赖!”她恼羞成怒,拼死按住衣襟,不让他得逞。
    他也不急,转攻下面,慵懒地眯着黑眸,轻轻挑开她下身的罗裙,好整以暇地凝着她,好似在鉴赏一件珍品。
    “啊!”她一惊,又去捂腰间的带子,可男人上下其手似是跟她耗定了,一番折腾,她只剩下可怜的肚兜、亵裤。
    他灼.热的气息一寸寸掠过她的肌肤,直至泛起旖旎的绯色。
    “还是不愿吗?”他兴味地牵起唇角,勾起她尖尖的下巴轻声问,另一只手探入她的亵裤,幽径处早已湿得一塌糊涂。
    “……”她身子薄颤着,笃定地摇头。她的心已经沦陷了,身体绝不能,她不要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为什么不愿意?”他不解地问,丫头明明已经情动,还抵死守着最后的防线。
    “你曾经有过几个女人?”她深吸一口气,垂眸不安地问。她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根深蒂固,绝不容许他朝秦暮楚,乱.搞男女关系。
    几个女人?慕容熠尘犯难了,陷入深思,似是难以启齿,“清儿,你很在意这个问题?”
    “当然,说实话,不许再骗我。”她笃定地点点头,继续逼问。
    “一个也没有!”许久,他才缓缓道出真相,面具下的俊脸有些窘迫。忆起那夜和夏沁梅的荒唐事,又满心愧疚。
    ************************************************************************
    “我不信!”她张嘴就反驳,“你都二十有五了!府上的侍妾,丫鬟,还有外边的花红柳绿,你就没跟她们发生过什么事?”
    “你若是不信,今晚大可亲自验证,这种事,你以为说出来很光彩吗?”他不悦地挑眉,目光灼灼地凝着她。也对,任谁听了也不会相信,换做常人,他这个年纪早就儿女成双,妻妾成群了。
    “那夏沁梅呢?她都有了你的孩子!”她打破沙锅问到底,语调酸酸的,忆起那日偏殿,夏沁梅耀武扬威地将隆起的小腹给她瞧。
    “傻丫头,你信她胡说?”他惩罚地轻刮了她的鼻子,将她抱起揉进怀里吻了吻。
    她摇摇头,一时噎语,的确,对于那个狡猾多端,又爱兴风作浪的女人,她不能去相信。
    “那你信我吗?”他正色地问,“馨儿曾托付我,好好照顾梅儿,我只当她是妹妹,再无其他的感情。”
    “噢。”楚姒清颇为满意他的回答,明眸一转,她又好奇心使然,“那夏馨梅呢?你也没碰她?”
    “你脑袋里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那时才十七岁,馨儿刚刚及笄,我们还未成亲,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对于她的质问,他好气又好笑。
    “噢,这样啊。”她一羞,脸颊处扬起浅浅的梨涡,将小脑袋主动埋入他胸膛处,静静聆听那沉稳有力,且越发急促的心跳。
    “都问完了,也满意了,你还是不愿吗?”他低哑着问,她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胸前敏感的红豆,引得那欲.火越发浓郁
    “我……我不知道。”楚姒清支吾着,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既期待又害怕。
    他愠怒地挑眉,拉住她的小手去触碰他腿.间的昂.扬,“清儿,我的清儿……它真的很需要你!你就忍心让它难受?你数过没?第几次拒绝了?”
    “我……对不起。”楚姒清一吓,满心的疼惜,无措,他的茁壮就在她手心缓缓撑开。
    “我要你,清儿,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他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将她轻盈的身子放平,急切地扯下素色的肚兜,那一对傲人的雪.峰挣脱束缚,毫无遮掩地任他观赏。
    “尘!”她忐忑地唤了声,被他眼底燃烧的情.欲吓到,“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你爱我吗?”他停下动作,低声问,深眸里满含期待。
    “……”她不吱声,只是轻轻点头,算是默许。她承认,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这个给她无限温暖,无尽痛楚的男人。
    她清醒地知道,从何时起,她不再将他当做阿洛的替代品了,他是独一无二的,是将她捧在手心爱护的男人。
    “既然爱,你还扭捏什么?”他故作愠怒,心底却高兴地难以自持,亲耳听见她发自内心的回答,恍惚以为置于不真实的梦境里。
    “那……你轻点。”楚姒清一羞,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是啊,既然爱,何必再多想,洒脱如她,决定将身体交付给深爱的男人。
    “清儿……我的清儿,别怕,今晚我会很温柔,让你铭记一生。”他大喜,深情地呢喃着,狠狠蹂躏了一番她娇嫩的红唇,辗转而下……
    “恩……尘。”她难耐地扭动着娇躯,明眸里一片迷蒙之色,情动之时,她轻唤了他的名字,是尘,不再是洛。
    “乖,继续喊。”他眸底渗着深深的情.欲,整个人仿若飘到万里云端,他爱极了她的呻.吟,好似世上最烈的媚药,将他毒得不轻。
    “尘……唔……恩。”得到他鼓舞,她也不再压迫那汹涌的情潮,一声一声地唤着,“尘……爱我。”
    第一次,她说出如此羞人的话,只因他恶毒的撩拨,让她失去自我。
    他浑身充斥着无穷的力量,恨不之立刻将她吃抹干净,但顾及她的感受,只得强自压下叫嚣的欲.火,尽心爱抚着她每一寸青瓷般无暇的肌肤。
    他唇舌一路侵夺,含上她胸前怒放的红梅,或轻或重地撕咬,还不忘赞美一番,“清儿……我的清儿,你真美。”
    她脸颊羞得通红,那娇俏的样子犹如暗夜里盛开的蔷薇,深深蛊惑着他濒临崩溃的自持力。
    “唔……好难受,尘,救救我。”她蹙着黛眉,一对雪峰更是胀得厉害,弓起身子主动往男人嘴里送。
    他哪里见过她这般热情,怔了半晌,浑身的兽血腾地沸腾起来,“乖,帮我脱衣服。”拉住她的小手覆上裤.头。
    “恩。”她乖顺地点点头,含羞地颤抖着小手去动作。
    许是太过心急,她折腾了半晌,裤子没解开,微凉的小手还不小心触碰到那灼热的坚.挺。
    “呃!你这个磨人的妖精。”他似痛似销.魂地闷哼,黝黑的瞳孔愈发晦暗一分,“宝贝,别急,慢慢来,我不介意你跟它玩耍。”非得逼迫她动作。
    “噢。”她微微喘息,平下心来,果真很快褪下那烦人的长裤,撞见那撑起的巨物,不由得一吓,身子没骨气地朝墙角瑟缩。
    她不是未经人事,从前跟阿洛无数次缠绵,每回都被折腾地死去活来,男人却不肯放过她,那骇人的欲.望跟此刻的他如出一辙,也不知这副娇弱的身子能否承受得住那可怕的侵夺。
    “真是不乖!”见女人躲闪,他不悦地皱眉,长臂一伸,就将她重新捞进怀里,“你要是再敢逃,我今晚就要你一整夜!”
    “……”她被吓到,只得乖顺地闭上眼睛,“你保证,不会很痛,不准无尽索取。”
    “我保证!”他拍着胸脯答允,傻丫头,男人在床上的保证哪里能尽信。
    “那好,你动手吧!”她总算宽心,一副任他宰割的可怜模样。
    动手?他嘴角抽搐,朗声笑笑,就埋首又去挑弄她的雪.峰,吃的意犹未尽,唇舌一路游弋,往下,在她平坦的小腹极尽爱.抚着,他不仅动手,还动嘴。
    她陷入迷情,羞人的低吟不绝于耳,“恩……啊……尘…….好热,好难受。”
    “乖,马上就舒坦了。”他温柔地诱哄着,一寸寸吻着她玉石般白皙的肌肤,大手缓缓探入她腿.间,轻抚着那娇嫩的花蕊……
    “呜呜……还没好吗?”她怨怼地吟唱着,空虚难耐地主动勾上男人的脖子。
    “我进来了,清儿,准备好了吗?”他为顾及她的感受,做足了前.戏,薄唇迅速压上她的红唇,以吻封缄。
    “啊!”那种撕裂的疼让她尖叫出声,眼眶红红,瞬间溢出两行清泪,“好痛,痛死了,你骗人,你出去!”
    “清儿……对不起,对不起,乖,马上就不痛了。”他的心亦是揪得紧紧地,灼热抵在那里,进退不得。
    他边吻去她的泪,大手边探入两人交.合处,轻柔地爱.抚,缓解她的紧绷,“清儿,放松点,将自己交给我!乖,别怕。”
    “恩……唔……”她痛苦地蹙眉,明眸里布满情.欲的色彩,深吸一口气,主动去吻男人的胸膛。
    ***********************************************************************
    两人的身体似是上天最完美的契合,彼此紧紧交融,深深吸附,他温柔地挺进那美好的幽径,忍不住发出销.魂的低吟,“清儿……你那里好紧,真舒服。”好似置于春风细雨的三月天,又好似在万里高的云端。
    “别说!”她羞得无地自容,承受着他一下下的撞击,他亲身证明了,她还是处.子之身,并未怀过孕。
    “满意我这样对你吗?”他抬手去抚她晕红的脸颊,下身就狠狠地一顶。
    “啊!”她尖叫着,妖娆纤细的身子弓着迎上去,“啊……”她爱他给她的销.魂之感,可嘴里就羞涩地不愿承认,“也就那样!”
    “也就那样?”他眉头一锁,又狠命地一番冲撞,“口是心非的丫头!说,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她跟他杠上了,不服输的性格使然,“也就那样!也就那样。”话落,迎来的是更猛烈的一波撞击,她薄颤着,竟觉得这幅身子要被他玩坏。
    于是整整一夜,从床上到地上,又从地上到桌上,墙角、椅子、窗边。他花样百出,将她侵地苦苦求饶,不断浅唱。
    “还是不满意?”他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奸邪地勾起她的下巴逼问。
    “坏人!说好只来一次的!”她委屈地诉控着,双腿间火烧火燎,软的站立都有些困难。
    “很痛?”他疼惜的吻着她蹙着的眉,“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谁叫你让我欲罢不能。”
    “你们男人就只顾自己的感受。”她偏过脸,羞愤交织。
    “我给你上药,乖,别生气。”他体内的***仅仅发泄出一半,见她难受,只得强忍着撤离分.身。
    他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置在柔软的金凤大床上,又再柜子里倒腾一番,找出伤药,“将腿打开,我看看,伤的很严重吗?”
    她闻言,羞红了脸颊,双腿并得更紧,闭上眼睛道,“你走开,我不上药了。”
    他哪里肯听,粗蛮地掰开她修长的玉腿,“你哪里我没看过,摸过,乖,我只是上药,不乱来就是!”
    “…..”她不语,点点头,一动不动任他处置,清凉的药膏缓解了腿.间火辣的疼痛,她总算舒展了黛眉,睁眼去望他。
    “后悔吗?清儿。”他将她整理好,低声问着,“后悔将自己交给我吗?”目光灼热而深情。
    “不后悔。”这一次,她红唇微启,肯定地答复他,娇羞的脸容满是幸福之色。
    “清儿!清儿,你真好。”他情动之时,又狠狠擒住她的唇激吻了一番,“那,愿意嫁给我吗?”将蝴蝶簪子拿出,置于她手里。
    等了许久都未答复。
    “唔…….“她很不合适宜,嘤咛一声软在他怀里睡过去,“好累……好困。”
    他无奈地叹口气,轻拥着她而眠。
    *********************************************************************
    密室里的沙漏显示辰时(早晨),楚娰清一夜好梦后渐渐醒过来,她缓缓睁眼,就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睡颜。
    他薄的唇薄薄的,带着自然的红,微微弯起一道浅弧,似是置于美好的梦境里。
    她微凉的小手覆上他坚毅的下颚,那青色的胡茬性感而魅惑,她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心蓦地狂跳起来。
    揭开那张银质面具,会是怎样的一副容颜?
    好奇心愈发重,她屏住呼吸,将手伸到他的耳后,缓缓扯下那根细线,然,千钧一发之际,男人蓦地睁开眼,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清儿想做什么?”他问,语调听不出情绪。
    “尘……我都不知道你的样子。”她沮丧地垂眸,懊悔将身子给了一个连样貌都不清楚的男人。
    “你很在意我的样子吗?”他眸低掠过一抹暗光,长臂将她揽进怀里。
    “你不愿给我看?”她反问,语气略显受伤。他对她,还是有所排斥,不肯放开心扉。
    “清儿,不是不愿,而是我的样子怕会吓到你。”他叹息着,疼惜地为她抚平蹙起的眉。
    “我不怕!尘……我知道,八年前那场大火给你带来的阴影还未散去,忘记过去好吗?人不能总活在痛苦之中。”她明眸里蕴着痛惜,轻声安抚着他孤寂、封闭、冷凝的内心。
    “清儿……”他沉默未晌,只是深深地凝着她,眸光复杂。八年来,他一直以面具示人,从未想过会摘下的那一天。
    “尘,我想看你,很想,很想……答应我好不好?”她低声哀求着,那娇憨的样子任谁都无法拒绝吧。
    “……”他还是抿唇不语,不答应也不拒绝,似是在犹豫。
    于是,她壮着胆,重新将手伸到那根细线上,轻轻一扯……
    后来的后来,楚娰清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他们之间也不会越走越远,彼此深爱却成了陌路。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7:10
☆、120 鸳鸯浴(7000字)
    银色面具跟着脱落那一瞬,慕容熠尘却陡然伸手将它重新扶了回去,“清儿,还是别看了。”
    及时打断她,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小气鬼!不看就不看。”楚姒清故作无事地扁扁嘴,一颗心却猛地沉下,黯然地收回手。原以为,她多少走近了他冷凝的内心,不过是自作多情了。
    “清儿,不是我不愿,而是我曾经立下誓言,这世上能瞥见我真容的只有两种人。”慕容熠尘抬手,掰过她气鼓鼓的小脸正色解释道。
    “恩?是哪两种人?”楚姒清嘟嘴反问,好奇心被高高挑起遽。
    “第一种是死人,第二种是我的妻子。”他裹住她的手,特意将妻子二字加重语气,目光灼热。
    楚姒清心口一撞,故作不知反问,“你什么意思?”不自觉深深陷入他满含柔情的黑眸里,顿觉呼吸微窒。
    “如果你肯嫁给我,等到洞房花烛夜之时,我就让你看我的真容,好不好?”慕容熠尘认真说着,指腹轻轻描绘着她秀丽的眉眼邯。
    “不好!”她气恼地推开他,“为了见到你真面目,我还得搭上一辈子呢?这不公平。”说实话,嫁给他,她还未做足心里准备。
    慕容熠尘闻言,眉梢浮现一抹愠怒,“昨晚你都成了我的女人,不嫁给我,还妄想嫁给谁?”惩罚地拧了拧她淘气的耳朵。
    “唔!”楚姒清吃痛地蹙眉,“不嫁,就是不嫁,哪有你这样逼婚的,哼。”跟他杠上了,扬起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清儿,嫁不嫁如今由不得你!”慕容熠尘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她压下,双臂撑着眯起黑眸危险地凝向她。
    “你……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楚娰清眼底掠过慌乱,羞涩,惧意,很废话地问了句。
    “做什么?逼婚!“慕容熠尘邪肆地勾唇,厚颜无耻道,继而大掌毫不客气地覆上那饱满的雪峰,似怜似虐地揉搓着。
    “啊!别。”她哪里承受得住再一次的侵夺,没骨气地浅唱低吟起来,“尘……恩……放开我,恩。”
    慕容熠尘满意地勾唇,哪里肯放,他上下其手,将她撩.地欲生欲死,软绵绵地化作一滩春水。
    “还嫁不嫁?清儿?”他逼迫道,白皙修长的指抵进她的幽径,来回邪恶地磨蹭,就是不肯深入,不让她快活。
    “不……嫁…….打死也不嫁。呜呜呜,混蛋,你就只会用些下.流的手段。”楚姒清委屈地诉控着,小脸涨的通红,为了骨气就是不肯求饶。
    见她难受,慕容熠尘依旧不予理会,他狠下心肠,长指深深一捣,“清儿,这只是开始,你若不乖,我就要到你说嫁为止,一天,两天,还是三五天,或者半月,你都休想下床。”
    赤.裸裸威胁的话,伴随着他更猛烈的撞击,恨不之将她揉进骨髓里。
    “啊……我不嫁……哪有你这样的,呜呜呜……”楚姒清被他搅得娇喘连连,双颊晕红而秀美,却嘴硬地怎么都不肯求饶。
    而此时。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密室外陡然传来那熟悉的呼喊声,渗着焦虑,竟是秋菊。
    楚姒清浑身一激,勾上男人的脖子,大喜,“尘,你听见了吗?是秋菊他们来了!
    “那又怎样?来了就来了。”慕容熠尘没半分喜色,他置若罔闻,挥汗如雨,继续卖力地操持着她的娇躯,“乖,不许走神!”霸道地擒住她的唇,不让她回外面人的话。
    “唔……”男人的气息将楚娰清深深包融,她所有的放抗显得那般无力,只能怨怼地蹙眉承受他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
    “四爷!四爷!您在里面吗?”是杨霄的声音,内力深厚地穿墙入室。
    “四爷!您回声话,属下们寻来了。”杨广亦是高声喊道,继而对着杨霄道,“哥,你确定四爷留下的记号是到这里的?怎么半天没反应?”
    “唉!也不知四爷进去了多久,有没遇到危险,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杨霄叹息着摇头,忧心不已。
    “杨大哥,你们看,这附近有好多白骨,怕都是死于非命……那小姐和四爷他们?”秋菊不敢多看那尸骨一眼,吓得差点哭出来。
    “秋,别怕!那些人是贪图陵墓里的财物,才会得此报应的。”杨广连忙化作护花使者,掠上前安慰。
    秋菊冷冷瞟了他一眼,退了几步,两人就隔开了不少距离。
    杨广窘迫地伫立在原地,挫败地垂下头,对于她,他是无可奈何,又惧怕不已。
    密室里,两人缱绻纠缠着。
    “别玩了……唔,他们该着急了。”楚姒清低喘着,见男人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只得亮着嗓门喊道,“秋菊……秋菊……我们在里面。”
    这一喊,慕容熠尘高涨的欲.望果真瞬间跌入谷底,最后一番猛烈的冲刺后,他终于念念不舍地抽离,“清儿……你欠下的债,晚上我得双倍讨回来。”
    “休想!”楚娰清翻了翻白眼,浑身酥软绵绵,好似搁浅在岸上的死鱼,半分动弹不得。
    “是小姐?杨大哥,你听见了吗?是小姐的声音。”秋菊喜极而泣,激动地拉住杨霄的衣袖。
    “恩!是四爷他们,果真在里面。”杨霄长吁口气,对着身后侥幸生存的暗卫道,“快,将周围的地形仔细检查一番,看能不能破门!”
    密室里,慕容熠尘自顾穿戴完毕,便利落地翻身下床。
    楚娰清用被子遮住胸前的春光,弯腰去捡地上的衣物,待看清那破的不能蔽体的裙衫,她沉脸怒斥道,“我的衣服!你还我衣服!”昨夜,他有多残暴!
    慕容熠尘对她的怨言充耳不闻,他阔步走到书桌前,将手伸到桌底,旁敲侧击了几下,登时轰隆一声,那密室的门随之打开。
    “你早就知道有机关?”楚娰清惊愕地凝着他,好个狡猾的男人,害的她还担心一辈子出不去。
    “刚进来不久就发现了,你又没问我!”慕容熠尘回答的理所当然,唇角微勾,腹黑阴险的嘴脸尽显,他不肯出去,不过是为了两人好好独处。
    楚娰清顿时噎语,气呼呼地将头埋进被子里,那衣裳破的惨不忍睹,她哪里敢出去见人。
    “起来!我们该回家了。”慕容熠尘唇边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长臂嗖地伸入被褥里,拦腰就将小女人抱起。
    回家!好温馨的词。
    “啊!我不要出去,丢死了人了。”楚娰清羞得闭上眸子,而此时,一件温暖柔软的袍子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青檀的气息寸寸撩过心房。
    “羞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我们欢好天经地义,谁敢说三道四?”慕容熠尘垂首,轻啄了她的红唇安抚道。
    楚娰清无奈,只得将头埋在他胸膛上,抿着唇,再都不敢多说话。
    慕容熠尘一路将她抱着,径直出了密室,两人走在昏暗的过道中,他踩上白色地砖,运用五行之术,轻而易举地将几日前封闭的四个密室打开。
    赵灵儿似受惊的鸟冲了出来,“尘哥哥……楚娰清……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救我的!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傻丫头,吓坏了吧,就当是闭门思过了几日,好了别哭,我们先出去。”慕容熠尘伸手,递了一方丝娟过去。
    “灵儿,我就说,你一定能回到庆国的。”楚娰清将头微抬起,朝着赵灵儿一笑。
    “恩?你脖子上是什么?受伤了吗?都不能走路?”赵灵儿未经人事,将那骇人的爱痕当做伤患,满心担忧。
    “咳咳……”楚娰清被她的话呛到,咳得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将头埋得更低。
    “是我伤的!”慕容熠尘轻拍着她的后背,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尘哥哥为什么?”赵灵儿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并肩与二人走着,不解地问。
    “她呢,不太听话,张牙舞爪,我便小惩大诫了一番。”慕容熠尘意有所指的说着,还不忘凑上怀里小女人的耳际道,“记得,今晚的约定!”
    楚娰清闻言,俏脸羞得越发滚烫,气不过,她张嘴就狠狠咬上男人胸前的红豆,报复的意味极强。
    “呃!”慕容熠尘闷哼一声,疼的嘴角抽搐,踉跄着险些没跌倒。
    “怎么了?尘哥哥的腿不方便,不如我来背楚娰清吧!”赵灵儿半点没公主的高傲姿态,忙着出主意。
    “不用!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动,岂不枉为男人。”慕容熠尘狠狠剜了怀中女人一眼,固执己见,回绝了赵灵儿的好意。
    **************************************************************************
    很快,三人出了最后一道石门,杨霄,杨广、秋菊静候在那里多时,见主子平安无事,喜色迎上眉梢,赶忙迎了上去。
    “四爷!”
    “四爷!”杨霄,杨广垂首喊道,“属下来迟,请爷责罚。”
    “不迟,本王倒是觉得来早了,你们可真会瞅时间。”慕容熠尘沉着脸,忆起方才好事被打断,颇为不悦。
    杨霄、杨广面面相觑,只当他们家主子说的是讽刺的话,于是又诚惶诚恐地垂下头等待处罚。
    这厢,秋菊正欲和自家小姐好好说上几句话,一行浩大的人马突兀地赶了过来。
    “清儿!”
    “妹妹!”远处,那风尘仆仆的二人不正是慕容子喧和楚天昊!
    两个男人不顾身后大批侍卫错愕的目光,火箭一般的速度朝楚娰清的方向掠了过去。
    “清儿(妹妹),你没事吧!”
    慕容子喧和楚天昊异口同声,一人拉住楚娰清一只手,满目关切地询问。
    “我……没事,子喧,哥哥,害的你们担心了。”楚娰清受宠若惊,一颗心被暖意紧紧包融,原来她失踪,竟有这么多人记挂着她,原来她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咳咳!你们两位是来寻本公主,还是寻楚姐姐的?”赵灵儿打趣道,无比心酸地诉控着,又无比羡艳地觑了眼楚娰清。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有没有受伤?”慕容子喧将楚娰清上下打量,待瞥见她脖子上淤青的痕迹,俊脸一沉。
    看样子!他们和好了!
    “子喧,我真的没事,只是过了几天风餐露宿的生活,和灵儿一起。”楚娰清下意识地反握住男人的手,解释道。
    两人靠得可真近!手拉着手当他是空气呢?几步远的慕容熠尘早已坐在轮椅上,沉吟片刻,他不悦地挑眉,扬声道,“六弟!闲话家常可说完了?该办正事了!”
    慕容子喧闻言,只得松开楚娰清的手,几步走上前去,“四哥!那伙人,你抓到了?是君国人吗?”
    “不是,出了个叛徒,还是灵儿身边的最得力的心腹,我们差点就着了道。”慕容熠尘说罢,朝着身后一扬手,孙巍等几人被杨霄,杨广推到中间跪下。
    孙巍一脸土色匍匐在地上,也不求饶,不屑地觑了众人一眼,成王败寇,他深知这个道理。
    倒是几个君国人没骨气地连连叩头,“几位爷,我们也是鬼迷心窍,跟了虎胖子误入歧途,饶命啊,饶命,我们知错了!”
    “四哥觉得该如何处置?”慕容子喧负手而立,淡声询问,精锐的眸子扫在男人残缺的双腿上,前几日有场风暴,而他有腿疾,又是如何逃脱的?
    “不如丢进海里喂鱼!一来也为清儿他们报了仇,二来庆国与昭国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依旧和睦共处。”慕容熠尘微眯起眸子,那杀伐决断让人心生畏惧。
    他此番处置目的有两个:其一,将孙巍押回昭国审判,只会牵扯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其二,这群人都曾见过他双腿健全的样子,不得不除!
    “还是四哥面面俱到,那如你所说吧,来人,将他们绑起来,扔到海里去!”慕容子喧扬声命令道,一双墨玉的眸子渗着残忍,尽显皇家人的本性。
    孙巍闻言,哪里还有方才的冷静淡定,他拼命地挣扎,“慕容……”然,喉咙里此刻发不出一个字,惊恐地瞪着眼睛。
    事情尘埃落定,一行人启程朝海边大船走去,楚娰清被慕容熠尘明里暗里如利刃的目光扎得浑身不适,只得乖顺地走到男人身后,帮忙推轮椅。
    “勾.引哥哥,和姐夫的帐,我日后好好跟你算!”慕容熠尘不依不饶,阴冷地迸出一句。
    楚娰清翻了翻白眼,努嘴反驳,“你胡说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气的面红耳赤,他说话就不能委婉些吗?
    “目前是你男人,不日后就将成为你唯一的丈夫。”
    好个自以为是,狂傲似天的男人!楚娰清无语,懒得跟他拌嘴,垂眸安静地覆上轮椅。
    然,她刚刚走了两步,顿觉周遭安静地有些诡异,一缕阴风掠过耳畔,有个女人轻声唤着她,“楚娰清……清儿……楚娰清……”
    那声音温柔、低哑、慈爱,还渗着淡淡的哀伤,寸寸拂过她的心尖!
    楚娰清浑身一震,她猛然惊醒,张惶着回头,极力地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但身后,空无一人,唯有草木浮动,那威严的石门屹立着,两颗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阳光下散发着绮丽的光。
    “尘,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喊我。”楚娰清不确信,低声去问男人。
    “清儿,怎么了?”慕容熠尘回头,担忧地握住她的手,眸低掠过一抹复杂的光。
    “是姜姒,一定是她!”楚娰清思忖片刻,而后豁然睁大明眸,作势就要折回去寻找答案。
    “清儿!”慕容熠尘长臂一伸,从身后将她拉进怀里,阻止她动作,“你这几日太过疲劳,是产生幻觉了而已。”
    “幻觉?”楚娰清疑惑蹙眉,不,那并不是幻觉,如此真实穿透她的耳膜,深深切切,缠缠绕绕,似是冤死的亡灵在召唤着她。
    *************************************************************************
    回程的路程,碧海蓝天,晴空万里,一艘巨型昭国旗帜的船只飞速地穿行在蔚蓝的海域上,激起壮观的水花、波纹。
    午膳时分,甲板上,楚娰清、赵灵儿、慕容子喧、楚天昊、秋菊等几人围桌而坐,品着美食闲话家常。
    慕容熠尘那孤僻,冷漠的本性使然,独自闷在船舱里,他掀开小窗户,映入眼帘的是,楚娰清明媚而美丽的笑颜,似是受到影响,他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一弯浅弧。
    一个白天,楚娰清都跟哥哥、赵灵儿几人厮混一起,不知不觉,暮色悄然降临。
    于是,几人各自回了船舱准备沐浴,入睡。
    秋菊打满一大桶热水,亮着嗓子唤道,“小姐,水好了,你快进来啊!”
    “噢!”楚娰清一吓,她正偷偷猫腰在慕容熠尘小窗户边偷瞧,虽思念如潮,但只得悻悻地回屋。
    一整天,他就闷在船舱里,也不出来同她说说话,虽然那么多人陪着她,可缺了他,心底总觉得空荡荡的。
    “小姐,我先去厨房准备四爷的夜宵,你待会洗完就送过去吧。”秋菊忙完一切,还不忘捅穿她的小心思。
    “谁送啊!要送你送。”楚娰清窘迫道,忆起男人白日里说的话,脸颊不由得爬上两朵红云。
    他说,你欠下的债,晚上我得双倍讨回来。一下子,心中忐忑,既期待又害怕。
    楚娰清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她轻解开繁复的衣衫,抬腿钻入浴桶中,温热的水寸寸浸泡着疲累的肌肤,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她眯眼了一会,捡起浴巾正欲擦拭,一只温热的大掌蓦地裹住她的小手。
    楚娰清心口一撞,“谁?”明知故问,那气息,不是他还能是谁?这时候,除了他,还会有谁胆敢闯进来?
    慕容熠尘抿唇未晌,夺过她手里的浴巾,就屈膝蹲下,轻柔地给她擦拭后背,一寸一寸,怜爱地动作。
    楚娰清恍惚觉得此番情景有些熟悉,那日赫连懿闯进她寝室,莫名其妙地要亲手伺候她沐浴,力道极为相似。
    “今天白日里,很开心?”慕容熠尘终于开了金口,劈头盖脸地质问,那酸溜溜的语气毫不掩饰。
    “恩?”楚娰清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如实道,“当然,很久没这么多人陪我聊天了,灵儿她也是个话匣子,居然跟哥哥木讷的谈得来,太诡异了!还有子喧,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学多才”
    她没心没肺的说着,引得慕容熠尘黑眸越发阴沉一分,他狠掐了把她如柳的纤腰,“闭上嘴!我没兴趣听。”
    说罢,大掌粗蛮地捂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唔……唔,不爱听,那你出去啊!”楚娰清蹙眉挣扎着,委屈地反驳,“我让秋菊叫你出来,请都请不动,跟我们一起说说话,很难吗?为什么要封闭自己?”
    “清儿……”慕容熠尘眸低掠过一抹暗光,怜惜地吻了吻她的唇道,“我只是不太习惯,我以后会试着同他们交流好不好?”
    “恩!”楚娰清扬唇一笑,主动凑上唇奖励男人一个深吻。
    然,她引火上身,慕容熠尘难耐地喘息着,火速脱掉寝衣,高大的身躯挤进狭小的浴桶里。
    “你出去,出去,水都溢没了!”楚娰清惊惶地推柜着他,追悔莫及。
    “清儿,我帮你洗!”慕容熠尘兴致盎然,“纯禽”地说着,大手拿着浴巾,就去眷顾她娇嫩的雪峰。
    “不用,我有手有脚。”楚娰清沉脸,飞快地抢过,虽说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可现下赤.裸相呈,她心跳如雷,紊乱极了。
    “清儿,不准拒绝!”慕容熠尘那大男子本性又暴.露无疑,重新夺回白浴巾,单手钳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手就邪恶地动作起来。
    楚娰清羞得闭上眼睛,微微喘息着,任男人灼热的手掌划过她每一寸白玉的肌肤。
    “清儿,睁开眼睛!你在害羞吗?”慕容熠尘揶揄地命令道,一本正经地清洗着她胸前那丰满的雪峰,揉得越发肿胀方才满意,转攻她光洁平坦的小腹。
    楚娰清被他一激,豁然睁开明眸,撞见他古铜色的性感胸膛,又羞得垂下眼睑不说话。
    “清儿,嫁给我好吗?”见气氛极好,慕容熠尘伸手从袍子里将蝴蝶簪子拿出,眸光真诚,渗着浓浓的爱意。
    “我……”楚娰清为难地蹙眉,迟迟不肯去接。
    “为什么不肯?因为那个男人吗?你还忘不了他?”慕容熠尘眸底掠过一抹黯然,捧起她的小脸逼问。
    “不是!”楚娰清轻摇头。阿洛临终的遗言是,要求她活得幸福,如今幸福就在眼前,她怕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说原因。”他非得质问真相。
    “尘,你将来会坐上皇位吗?”楚娰清反问,略显不安。
    “会!那位置,我势在必得。”他很肯定地答复,为了母妃,为了馨儿,八年来韬光养晦又是为哪般?
    “做了皇帝,你会娶很多女人,对不对?”
    “……”慕容熠尘陷入久久的沉默,半晌后,他道,“清儿,可我独独宠你一人!”
    是宠,不是爱!楚娰清闻言,唇边渐渐牵起一抹难掩的苦笑。
    ***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47:38
☆、121 一夕成弃妇(7000字)
    楚娰清回到将军府次日,一大早,冯氏身边的嬷嬷便来云水阁传话,“三小姐,老爷和二夫人请你去正厅一趟。”
    周氏正在忙着针线活,听了嬷嬷的话,绣花针险些扎破手指,忙起身不安道,“清儿……他们怕是要说你和四爷的事,记得不要顶撞你爹,这事毕竟是你错了。”
    “夫人,这话您说错了,若是他们联合着欺负小姐,也得忍气吞声吗?”秋菊不太同意周氏的说法。
    “娘,您放心,我呢不会让这个家不宁,而他们也休想欺负到我头上。”楚娰清挽好头发,对着镜子整理一番,姿态淡然地出了门。
    主厅里,楚怀遇和冯氏并坐在上位,喝着茶水,已是等候多时,左侧的椅子上,一陌生的贵妇人见楚娰清走进来,忙新奇地抬眼打量遽。
    “清儿,快见过孙夫人!”楚怀遇放下茶盏,温笑着吩咐道,那嘴脸跟平日里反差极大。
    “孙夫人好!”楚娰清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也不知楚怀遇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将军,关于清儿的事,我已听说一二,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孙夫人惋惜地叹道,一双苍老的眼眸流露着精光好。
    “清儿太单纯,让皇家人给糟蹋了,只能躲在深闺里抹泪。”楚怀遇说的义愤填膺,“唉,怪只怪,她命不好。”
    “楚将军这话就不对了,您的女儿哪个会生来没有福气?”孙夫人圆滑地回了一句,又觑了楚娰清一眼,不禁满意地点头。
    “孙夫人!清儿呢是我一手带大,她性子纯良,又孝顺懂事,前些时日,还在庆国公主夜宴上获得皇上称赞,可为我们昭国人,将军府挣了光。”冯氏一袭话,将这三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楚娰清不屑地翻了翻白眼,自顾坐下来喝茶,听着几人打哑谜,顿觉无趣极了。
    “恩,京城里早已传开,说楚家三小姐是人中之凤,谁娶了她,三生有幸,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孙夫人心口不一,说的更夸张。
    “那……孙夫人你看,我家清儿跟你家宝贝公子,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冯氏急不可耐地问道,同楚怀遇悄悄睇了个眼色。
    “清儿能成为民妇的儿媳,成为犬子的良人,是我孙家的福。”孙夫人连连点头,这门婚事算是敲定了。
    “恩!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楚怀遇徐徐摸着胡子,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下月十八,听说是个黄道吉日,不如就选那天!”冯氏兴奋地起身,拉着孙夫人商议道。
    “仓促是仓促了些,但良缘不容错过,我回去得跟老爷子好好准备了,那犬子要是知道娶媳妇的事,怕是高兴地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孙夫人笑容满面道。
    楚娰清砰地摔掉手中的茶杯,明眸里渗着愠怒之色,她厉声道,“怎么?爹爹和二娘准备将我买了吗?买了个什么价钱?”
    “楚娰清!你这是什么话?”楚怀遇浓眉一挑,沉声喝斥。
    “清儿,你失了清白,流了孩子,那男人呢?他有没跟你提亲?有没说过负责的话?”冯氏一副慈母姿态,还不忘挤出两滴泪,“傻孩子,你任他糟蹋后,准备一辈子不嫁吗?你爹也是为你好,孙夫人家的儿子……”
    “冯田蕊,闭上你的臭嘴!”楚娰清嫌恶地打断道,“孙家是吗?如果我没记错,是京城最大的布匹商户,府中只有一子,是个痴傻暴力的人,娶了五个夫人,全都死于非命!”
    “好姨娘?你这是要将我望火坑里送吗?”
    孙夫人脸色微沉,有些不悦地剜了眼楚氏夫妇。
    楚怀遇也噤了声,一抹淡淡的愧色浮上眉梢,此事说来,都是冯氏的主意,他的女儿再不济,也不能嫁作低贱的商人妇。
    “楚娰清,你不嫁也得嫁,被那瘸子给糟蹋了,如今有人要你,该谢天谢地才对。”冯氏一张刀子嘴噼里啪啦地怒斥着。
    “我不准你侮辱他!”楚娰清闻言,登时怒气冲天,广袖中的拳头握得指节泛白。
    “呵?那瘸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心心念念的?”冯氏张牙舞爪,不知死活地说着。
    “冯田蕊!你他.妈找死!”楚娰清脸色沉地骇人,她不做多想,抄起桌上的茶盏就掷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在冯氏脑门上。
    “啊!”冯氏厉声惨叫,踉跄着倒在地上,额头上的血瞬时汩汩而出,淌下脸颊。
    “楚娰清,你疯了吗!她是你姨娘?”楚怀遇怒发冲冠,扬手一个耳光就狠抽了过去,却落了个空。
    楚娰清轻易地避开攻击,不屑地勾唇,“爹,我不过是替你教训一个吃里爬外的女人!”她特意将吃里爬外说的极重,冯氏闻言脸色骤变。
    “老爷!算了,清儿许是受了刺激,才会以下犯上。”冯氏忍气吞声,痛的几欲晕厥,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不敢造次。
    她不安的抹了把虚汗,吃里爬外?莫非那贱丫头知道她挪用府上的钱去给赌徒弟弟还债?想想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这厢,孙夫人看得目瞪口呆,忙悄无声息地.欲偷偷溜走。
    “孙夫人!这门亲事还没谈妥?您急着回去作甚?”楚娰清扬声道,步步逼近那贵妇人。
    孙夫人一吓,脸色甚是难看,“楚小姐,您这尊佛,我们孙家招待不起。”大庭广众之下,将二娘打破头,这样狠辣的女子娶回去不是给儿子找罪受?
    “孙夫人,那您请慢走!不送了。”楚娰清抬手,礼貌地下逐客令,一双明眸里渗着的寒意让人心生惧意。
    孙夫人仓皇离开,楚怀遇也顾不得教训那忤逆女,赶忙抱着流血不止的冯氏进了内室,“来人,来人,传大夫!”
    一场闹剧归于宁静。
    *****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楚娰清身着薄薄的寝衣立于窗前,任微凉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却怎么也吹不散她眉梢的愁绪,身在古代,生在将军府,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才几日的功夫,冯氏就按耐不住,要将她逐出府上,她可以不顾世人复杂的眼光,却不能不顾母亲被人说闲话。
    那日在船上,慕容熠尘再三向她求婚,她都狠下心肠拒绝了。而男人自回府后,再都没来看她一眼?
    是心寒了吗?还是觉得她价值已尽,不屑浪费精力了?她一阵胡思乱想,心底越发堵得难受。
    楚娰清关上窗户,脱了鞋躺回床上,睁着明眸怎么也无法入睡。
    “咚咚咚!”陡然,床底密道里传来一阵敲打声,“清儿,我知道你没睡,将床板打开,我们好好谈谈!”
    楚娰清一震,用双手捂住耳朵,脑袋快速地钻入被子里装睡。
    “嫁给我,真的那么难吗?”他低沉的语气渗着受伤。
    “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了,原来不是。”
    “你打算一辈子就留在母亲身边吗?让她受人闲话?”
    “清儿……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做?你才肯回到我身边?”
    他说了很多话,发自肺腑的话,历来,这世上,但凡他想要的,都有信心囊括怀中,却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失去所有斗志。
    楚娰清静静地听着,一颗心动摇不已,却并未回答他半句。
    慕容熠尘黯然神伤,高大的身子颓丧地倚在密道的角落里,他思忖半晌,从怀里掏出碧色的萧,不一会,婉转动听的《凤求凰》奏起,丝丝缕缕,缠缠绕绕,深深刻入人心尖。
    楚娰清闭上眼,心中默念着那首千古绝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凄美渗着淡淡的哀伤: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于是,每个夜晚,慕容熠尘都会准时到来,他也不说话,就在密室底下给她吹奏曲子,明媚的,哀伤的,神秘的,动人的……一首一首的。
    而第八日的晚上,楚娰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按照两人心照不宣的预定,这个时辰,他早该来了!可她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男人依旧迟迟未来。
    是不是,他就此放弃了?
    还是,他有事耽搁了?
    或者,夏沁梅又无病呻吟,他去宫中探望了?
    越想,她心底越是乱作一团,索性利落的披上薄衫,用锤子将密道的门撬开,直奔四王府。
    一路上,楚娰清都心神不宁的,几次险些摔倒,密道并不是很暗,而她的眼睛几次陷入一片无穷的黑暗,因为心有牵挂,也没怎么在意。
    楚娰清顺利地掀开一道床板,如同上次悄悄潜了进去,穿过芙蓉屏风,抬眼望去,太师椅上,男人正仰面躺着,一动不动,而他胸前雪白的寝衣,被刺目的鲜血染红一大片。
    “尘!”楚娰清吓得脸色惨白,双腿险些没跌倒,她疾步走过去,“你流了好多血?谁伤的!”
    “清儿?你怎么来了?”慕容熠尘一震,难掩的喜悦萦上眉宇,他赶忙坐直身子,披上外衫将伤口挡住。
    楚娰清满目沉痛,小手颤抖地覆上他的胸膛,“出了什么事?受了伤为什么不跟我说?”
    “没事,一点小伤罢了。”慕容熠尘云淡风轻地说着,实则,今日他出行,遭到重大的伏击,不仅中了一箭,连着对方是谁都没查到。
    楚娰清红了眼眶,怔怔地凝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好。他总是这样,一个人独自承担,不肯同她分享。
    “怎么了?我今日没去你哪里?睡不着吗?“慕容熠尘伸手,将她揉进怀里宠溺地问。
    “我想你了……”楚娰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没错,她想他,日思夜想,虽然他们就隔着一道床板的距离。
    “清儿?”慕容熠尘不可置信地唤着她,恍惚以为听错了,他长臂将她搂得更紧,“可是真心话?真的想我?”
    “恩!”楚娰清此刻终于看清自己的心,她离不开这个男人,几欲疯魔地,时时刻刻想念着他,见他受伤,恨不之那伤,那痛能他替他分享。
    “清儿……我的清儿。”慕容熠尘心绪大动,捧起她的小脸,唇就狠狠欺上她的。
    他的吻不似往日的温柔细水,带着急切,略显粗蛮,一副要将她揉进骨髓的样子。
    许久,慕容熠尘才念念不舍地将她松开,“有多想我?”不肯放过,咄咄逼问,眉宇间皆是难掩的喜色。
    “天天想,夜夜想,够不够?”楚娰清羞得倚进他怀里,第一次说对着他说矫情的话。
    慕容熠尘哪里见过她这般,整个人飘飘然的,仿若置于不真实的梦境里,眼底只有她娇憨的容颜,“那你还不肯嫁给我?!”
    “我……”楚娰清支吾着,将脸埋得更深,“我嫁!答复晚了,那你还肯不肯娶呢?”这一刻,她深深陷入幸福的情网里,既然爱他,就不再瞻前顾后,她相信,总有一天,能成为他心底唯一的女人!
    “娶!倒是你,不许再反悔!”慕容熠尘大喜,激动地难以自持,他拦腰将她抱起,径直掠过屏风,将她置于柔软的床上。
    他就深深地凝着她,一瞬不瞬,平平静静的,竟也觉得异常幸福,整颗心被暖阳紧紧包融。
    楚娰清脸颊爬上两朵红云,启唇道,“别看了,我又不好看!”抬手去遮脸上的红色胎记。
    “看不够,怎么办?”慕容熠尘捉住她的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灼灼,满含深情。
    “尘……”楚娰清心跳如雷,软糯地唤了声,好似催情的媚.药,将男人刺激的不轻。
    “清儿……我要你!”慕容熠尘哑声道,毫不避讳地将心中所想道出,脱了鞋,利落地翻身上.床。
    “别!你的伤。”楚娰清一吓,推搡着他的肩膀。
    “眼下,这里的伤更严重,清儿……”慕容熠尘深眸里布满情.欲的色彩,邪恶地拉住她的小手覆上那灼热的坚.挺。
    “唔……”楚娰清嘤咛一声,男人铺天盖地的吻就压了过来,她渐渐陷入迷情,不能自拔。
    四王府里***帐暖,旖旎了夜色,两人缱绻纠缠,心与身第一次紧密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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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嫣然和楚若蓝相约一同回府探望父母,兄长,她们此行是为了奚落被人玩弄感情又丢了孩子的楚娰清。
    然,事情恰恰相反,两姐妹刚刚走进院子,就被那一箱箱挂满红绸的彩礼吓了一跳。
    “爹?这些都是谁送来的?谁要嫁人?”楚嫣然明知故问,极不愿相信。
    楚怀遇荣光满面,乐呵呵地摸着胡须,“恩,是四王爷送来的,下月初八就要娶清儿过门。”不想那废柴女儿,竟也能给他争足面子。
    冯氏不屑地挑眉,她尖着嗓子,酸味十足道,“排场倒是挺大的,没想到那瘸子倒是有些家底!”满院子的彩礼比两个女儿的都多出几倍,这怎么教她甘心?一个闲散的王爷,竟比当朝太子还阔绰。
    “娘,三妹这是好福气,我们该为她高兴。”楚嫣然闻言,悬着数月的心总算安定下来,嫁吧,嫁了就不会危及到她的男人了。
    “原以为三妹会孤苦一生,竟不想四爷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真的要娶妹妹了。”柳芸儿笑意盈盈,也恨不之楚娰清早些离开将军府。
    楚若蓝倒是面无表情,不屑地哼了声进房。
    楚天昊神色复杂,望着那厚重的彩礼许久,默不作声地拂袖离去。
    秋菊兴冲冲地跑回房内,“小姐,小姐……你可算长脸了,四爷将半个家底都搬过来了,全城的人怕是都在议论了。”
    “他也真是!”楚娰清对着镜子,含笑着嗔怪。
    “四爷这是要让你成为昭国最风光的新娘子呢!你没瞧见冯氏母女的脸色,简直太丰富了,哈哈!”秋菊笑的大快人心。
    “好秋菊,别说那些牛鬼魔神了,看看我这妆画的好吗?”楚娰清放下胭脂盒,忐忑地问了句。
    “小姐又用它遮胎记了?是要去见四爷吧?其实,四爷眼中,小姐什么样子都好看。”秋菊一句一句的,说的楚娰清心花怒放。
    “咳咳……”她起身,干咳两声道,“你和那杨广究竟怎么回事?他似乎找过你很多次!”
    秋菊闻言,黯然垂下眼睑,“我……可不可以不提他,小姐。”
    楚娰清正欲说些宽慰的话,房内陡然传来极轻的敲门声,“楚娰清!是我,能进来吗?”
    “昭阳?”楚娰清一震,赶忙走过去将门打开,“你怎么来了?”冷冰冰的语气,忆起那日庆国公主夜宴,她的脚被绣花鞋里的针扎得鲜血淋漓。
    而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慕容昭阳。
    昭阳尴尬地笑笑,将手里的锦盒递给楚娰清,“听说你要嫁人了,我将最喜欢的雪藏匕首送给你。”
    “雪藏匕首?”楚娰清没有接,神色复杂地凝着她,“你平时都不舍得用,送我作甚?”
    “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它不过是身外之物。”昭阳抬眸,坦诚道。
    “那日的事,真不是你所为吗?你如实回答我!”楚娰清握住她的手。
    “不是!丫鬟说拿衣服的途中,碰到一陌生的宫女,将她撞倒,可我查了,怎么也查不到。”昭阳极力解释,愧疚浮上眉梢。
    “好!我信你。”楚娰清笃定地说道,就如昭阳所说,她也不能失去一个好朋友,而信任是最基本的。
    “谢谢你,楚娰清!”昭阳激动地难以自持,展开手臂就跟楚娰清来了个热情的熊抱。
    “唔……你能不能温柔点,慕容姑娘。”楚娰清抱怨道。
    “不能,我又不是你的尘哥哥,呵呵……”昭阳笑着打趣,一双灵动的眸子掠过淡淡的哀伤。楚娰清,祝你幸福,你配他,我甘心,亦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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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八,四王府,红绸逶迤,锣鼓喧天,八抬大轿临门,慕容熠尘一袭大红喜袍,风神如玉,器宇轩昂,他唇边漾着浅笑,转动轮椅,缓缓掀开那轿帘,伸手牵出里面美丽的新娘。
    唢呐声声,媒人高呼,“吉时已到,跪拜行礼!”
    院子里宾客满堂,多数人抱着好奇心来观礼,大昭国闲散残王娶了第一废柴丑女,可谓惊天动地!
    皇帝并未来主持婚事,也再次验证了四王爷的不受宠。
    人群中,慕容子喧兀自喝着闷酒,清隽的眉宇萦着无尽的落寞。她就要嫁人了!只觉得心仿若缺失了一块,空荡荡的。
    楚娰清盖着大红盖头,被男人一路牵着来到主厅,周围议论的人不乏少数,她不免紧张起来。
    “别怕!有我在。”慕容熠尘握紧她的小手,低声宽慰道。
    “尘,娶我,你真的不后悔?”楚娰清弯腰,凑上男人的耳边细语。此刻,她还仿若置于不真实的梦境里,她要嫁人了,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幸福来得似乎太快,有种不安定的错觉。
    “不悔!清儿要是后悔,如今也晚了,你不嫁,我便用强制手段。”慕容熠尘故作愠怒,斥责道。
    大红盖头下,楚娰清脸颊处梨涡浅浅,是幸福满足的神色。
    “一拜天地!”媒人高呼,乐声奏起。
    楚娰清牵着男人递过来的红绸,与他并肩中规中矩地行礼。
    慕容子喧放下酒杯,俊美的脸容渗着醉意,一颗心蓦地提起,怔怔地望着场中那一对天作良缘的璧人。
    “二拜高堂!”上位,是对空置的楠木椅。一个是皇帝的,一个是慕容熠尘已故母亲的。
    “夫妻对拜!”
    楚娰清行走到场中,与男人面对面,正欲行最后一个礼,骤然,喜庆的乐声停下,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慕容熠尘手中的红绸落地,整个人深深怔住,不可置信地凝着那不速之客,“馨儿?你怎么来了?”
    “馨儿,是你吗?”他低哑破碎的声线从喉咙里溢出,渗着震惊、沉痛、欣喜、仓皇…..
    众人错愕,举目望去,门口站立着一个女子,她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
    连接二人的红绸断开,楚娰清僵在原地,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馨儿?夏馨梅?是她来了吗?呵……她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埃,走了,美人走了!”众人唏嘘感叹。
    “是来闹婚的吧?眼眶红红,看着怪可怜的!”
    “啧啧……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慕容熠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管不顾地要追上去,“馨儿,馨儿!”将所有的抛在脑后,眼底只有那魂牵梦绕的女子。
    “别走,好不好?”楚娰清快速拉住他的手,以低下的姿态恳求道。大红盖头下,她的唇苍白而透明。
    “对不起,清儿……我不能娶你!”他残忍地说道。
    “求你……别丢下我。”她哽咽着,想极力挽回那虚无的幸福。
    “对不起!我不能。”慕容熠尘狠狠拂掉她的手,毅然决然地追了出去!馨儿回来了!他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以至于理智全无,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楚娰清攥紧双拳,明眸里泪珠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颗心被似是利刃深深划开,一片一片,一点一滴,支离破碎,再都无法愈合。
    她掀开盖头,凄然而笑,睁开眼睛,周遭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天黑了吗?不对,她的眼睛……
    努力去看,依旧是无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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