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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聪明》师小札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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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5:30
☆、60

  “您找我有事吗?”何蔚子有礼貌地问。
  余筱华匆匆打量了一下何蔚子,发现她长得偏向何之愚的多,何之愚是标准的美男,何蔚子显然继承了她父亲的美貌,心里有种难言的感觉,冷静地看着她,片刻后说:“何小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如果要谈话的话我们可以去对面的茶馆。”何蔚子提出建议。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说。”余筱华伸出手指点了点,语气强悍,“你不要插嘴,听我说完。”
  何蔚子微微一笑,示意她可以说了。
  “徐湛单纯好骗,但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余筱华说,“收回你那点心思,离徐湛远点,你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的。恕我直言,你完全不适合徐湛,无论年龄,感情经历都不匹配,他现在是一时迷惑,我不怪他,毕竟男人都有血气方刚的时候,但是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离异女人了,对待感情应该厚道一点。”
  前台服务员袅袅婷婷地站着,但余光时不时地瞟过去,心想:看上去好像是八点档的连续剧哇。
  何蔚子想了想说:“徐湛快三十岁了,在感情上有自主权吧。”
  余筱华一听立刻冷笑:“不好意思,我们徐家就是我当家做主的,我不答应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徐湛从小到大都听我的话,偶尔会和我闹矛盾,但是到最后还是会服从我的,你不要以为控制了徐湛就可以任意妄为了,无论什么事情讲的就是一个理字,你刚离婚就迫不及待地找徐湛,用自己丰富的感情经验迷惑他这是没道德的,你都不为徐湛的名声考虑考虑吗?我都奇了怪了,你怎么能这么坦然地觉得自己可以配得上徐湛?我将来的儿媳妇不需要她多么漂亮,多么有才华,只要为人诚实,正直,还有一点,不能是离过婚的。”
  余筱华字字刻薄,说话的时候盯着何蔚子,面色紧绷,一点老人的和蔼平和之气都没有。她这次前来不打算和何蔚子多费唇舌,直接告诉她这事是不现实的,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如果何蔚子面色紧张,彷徨,难堪的话,她或许会给她一点面子,不将话说得那么狠,偏偏何蔚子一副冷静理智,风淡云轻的样子,这瞬间激怒了她。
  “您如果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些的,我知道了,不过我想这应该不是徐湛的意思吧。”何蔚子轻轻笑了笑。
  “你这个女人……”余筱华又气又急,一团火在胸口燃烧,“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你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难道没有一点道德底线?你爸爸妈妈怎么回事?还是干部领导呢,什么都没有教过你吗?!”
  “别扯我爸妈。”何蔚子眼眸瞬间凉了下来,镇定道,“我是成年人,还离异过,他们早就管不了我了,我为自己的行为负全责,你要说就说我好了,别提他们。”
  余筱华怒极反笑:“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女人,徐湛还把你说得那么好,我早料到他是被你的伪装欺骗了,我真应该带个录音笔来,将你现在对我说的话录下来,让徐湛听听你是多么牙尖嘴利,说话不饶人。果然是个商人,心机手段都挺多的,也对,女人爬到了这个位置,自然不将羞耻心三个字放在眼里,这么无脸无皮……”
  她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谁没有羞耻心了?!”
  何蔚子的目光越过余筱华的肩膀,看见拎着一个布袋,正快步走来的张莹兰。
  张莹兰走到何蔚子身边,上下打量余筱华,说道:“老太太,你嗓门真够大的,说话也够难听,这里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的,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余筱华一愣,立刻问:“你是谁?”
  张莹兰不客气道:“你管我是谁呢,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幅教训人的样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动不动就摆出长辈的姿态批评年轻人干什么?”她说着伸出手拉住了何蔚子的手,侧头轻声道:“蔚子,你别怕,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盘,大不了我们叫保安呗。”
  余筱华面色都泛白了,她向来是个较真,据理力争的女人,自然不会服输,说道:“我无缘无故地会跑来批评她?我又不是脑子有病的人,你自己问问她做了什么,对我说了什么。我直接告诉你,她手腕很多,想方设法地迷惑,欺骗我儿子的感情,我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着她的道吗?”
  张莹兰一听,故作惊讶道:“老太太,你这可是误会大了啊,是不是老花眼认错人了啊?她可是我儿媳妇,怎么会和你儿子扯上关系?”
  何蔚子:“……”
  余筱华一怔,终于知道来者何人了,冷笑道:“原来如此,你们……好,这回我彻底明白了,徐湛果然太单纯了,被你骗得团团转。”
  “什么骗不骗的?”张莹兰微笑,“是老太太你自己误会了,以后啊,将情况调查清楚再开口说话,我儿媳妇是绝对不会骗人的,她堂堂恒鑫的总经理,人品信誉都是没话说的。”
  余筱华的面色彻底僵硬,拎着手提包的手微颤,盯着何蔚子说:“我话到此了,希望你能听进去。”说完她转身就走。
  张莹兰还大声道:“老太太你悠着点啊,大热天的情绪那么激动当心中暑啊。”
  傲娇的余老太刚下阶梯,听到她说的话,注意力被分散,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张莹兰侧身笑着对何蔚子说:“蔚子,我给你和斯承送点心来了。”
  何蔚子感激她为自己解围,但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于是认真道:“以后还是请您不要这么说了,我和叶斯承已经离婚了。”
  张莹兰笑容不减:“我知道,刚才我气嘛,那个老太太穿得像模像样的,说出的话不堪入耳,我看她真不顺眼了,得挫挫她威风。”
  “谢谢您。”何蔚子轻声道。
  “谢我就将这点心收下。”张莹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桶递给何蔚子,顺便说,“斯承下周要去做矫正手术了,我这几天都给他煲汤喝,你发现他胖了点没?”
  何蔚子苦笑,张莹兰的心思依旧和以前一样,还当她和叶斯承是以前的夫妻关系呢,想了想后摇头:“我没怎么注意。”
  张莹兰一听也就不说什么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莹兰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叶斯承,忧心忡忡道:“诶,蔚子那么好的女人,要是被别人追去了,我都不乐意啊,你到底什么想的?”
  叶斯承低头,修长的手握着筷子挑拣着碗里的鱼刺,表情波澜无惊,很安静地听张莹兰念叨了很久。
  “要是蔚子嫁给别人了,你不难过啊?你接受的了啊?”张莹兰怒瞪他。
  叶斯承抬眸,在灯光下,他的眼睛光泽度很高,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您还不了解您儿子我吗?我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张莹兰闻言感叹了一番,接着噼里啪啦地骂了他一顿,顺带又噼里啪啦骂了余筱华一顿,说从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老太太,紧绷着一张脸像石膏一样,看人的眼神像要吃人,粉底还擦得那么厚……
  2
  隔天晚上,徐湛和何蔚子在一家以音乐为主题的法国餐厅用餐,何蔚子和徐湛提了提他母亲来找她的事情。
  徐湛听后眼里出现一抹怜惜,伸手覆盖住何蔚子的手背,认真道:“蔚子,抱歉,这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妈那个人其实人不坏,只是性格不好,你千万别将她的话放在心里,我找一天和她认真谈谈。”
  “没事,我理解你妈,她太爱你了,将我当成洪水魔兽,或者是害书生的妖精。”何蔚子自嘲地笑了,举杯喝了点红酒。
  徐湛很愧疚,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几乎不用怎么想象,他便能知道余筱华的话说得有多难听。
  “蔚子,别被我妈影响了,也不要因为我妈而放弃我。”徐湛满脸真诚,眼睛还带着一种紧张,语气略微艰涩,“我保证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妈虽然比较偏执,但心底是不坏的,只要我好好和她说,她会明白的。”
  何蔚子想了想说:“徐湛,任何感情,受祝福的永远比不受祝福的要幸运美好的多。”
  她说的时候,徐湛死死地攥着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句就是直接给他判死刑。
  “如果你妈坚决不同意,我不会勉强的。”何蔚子说,“我这人性格也不是好相处的那种,和你妈有了交集后免不了总是争吵,这是我的实在话。如果你妈始终不同意,我们就算了。”
  徐湛一听,瞳孔急骤地收缩了一下,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重,过了一会才缓缓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向你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我妈也一样,我不会允许她再指责你,羞辱你。”
  “其实无所谓,难听的话我听得多了。”何蔚子看着徐湛的脸,心里有些不忍,他对他们这份感情非常认真和用心,交往的这段时间里,他体贴她,照顾她,尊重她,基本都是以她为中心,对于这样认真单纯的他,说不动容是假的。
  “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徐湛想了想后微笑,“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结账的时候,女服务员微笑有礼地说:“已经有位叶先生帮你们这桌结过账了。”
  何蔚子一愣,随即问她要账单来看,拿过后一看,右下角果然是三个清隽有力的漂亮字,叶斯承。
  徐湛收敛了笑容,将卡塞回了皮夹,听到叶先生三个字的时候他本能有些不舒服,立刻猜到是叶斯承。
  叶斯承刚才的确在这里用餐,是特地为一位旅法回国的画家接风,同桌的还有一些老外朋友,他无意中看见了何蔚子和徐湛在用餐,徐湛还紧紧握着她的手,看上去两人就是一对沉浸在蜜恋里的男女。他感觉心底涌上一阵莫名的烦躁,尽管刻意去压制还是压不住,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当下找来了服务员帮他们结了帐,回到包厢后就沉默寡言,朋友们都问他怎么了,他笑而不答。
  徐湛送何蔚子回去,下车的时候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温柔道:“好好睡一觉。”
  “好。”
  “过几天我们一起包饺子吃。”
  “好啊,我挺喜欢吃饺子的。”
  何蔚子回家后打了电话给叶斯承,开门见山地说:“叶斯承,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了,别给我难堪行吗?”
  叶斯承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带着微醺的情绪,声音有些暗哑,说:“怎么是给你难堪呢?我这是讨好你。”
  “我不需要。”何蔚子说,“我们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做这样让人尴尬的事情?这笔钱我会打回你的银行卡的。”
  “你真的要和我划分得如此清楚?”叶斯承揉了揉眉心,展开手臂搭在沙发上,伸直长腿,光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一笔小钱而已,不至于吧。”
  “我不想欠你,任何形式都不想。”
  叶斯承露出自嘲的神情,抬头看着天花板的灯,说:“看来是我多事了,好吧,我承认我做了一件幼稚的事情,你生气了?”
  “对,我很生气。”何蔚子语气非常认真。
  电话那头顿了一顿,叶斯承沉沉地笑了,笑意夹杂着酒意的一点肆意和嘶哑:“但我挺乐的。”
  何蔚子蹙眉,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叶斯承听到电话结束的声音,将手机从耳边挪开,贴在自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像是亲吻情人的脸颊一般缱绻温柔。
  酒后的情-欲从皮肤,肌肉,骨骼涌出,叶斯承解开衬衣扣子,上楼直接进了浴室,冲了一个凉水澡后身体还是火辣辣的,某个部位肿痛充血得厉害,他低头自然地用手解决了,脑海里浮现的是何蔚子的脸和身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精细,像是那精致的五官,柔软的身体就在眼前一般,触手可及,与他逐渐融合,他闭上眼睛,迸射的同时,低沉地发出了释放的声音,微促的呼吸平稳下来。
  汗水从脖颈沿着背脊的肌肉,修长紧绷的身体,一直流到脚踝,最终滴到地板上,无声。
  回到房间,他穿上熨帖整洁的衬衣,光着脚走到酒柜边拿出刚才喝了一半的龙舌兰,灌了一口,房间立刻萦绕着一股清冽而刺鼻的酒香。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肥肥没电了……依照肥肥使用手册,充电方式是:温柔地爱抚,积极地鼓励,唠唠嗑,浮出水面吐泡泡,营造一个平和美好的羊水世界……噜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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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5:41
☆、61

  金樽一会所。
  包厢。
  一个男人拿出瑞士军刀切开果盘里又大又圆的雪梨,插了一块肥厚的果肉,低头喂脚边的牧羊犬,牧羊犬的反应很敏捷,不到一秒就张口叼走了果肉,晶莹的液汁从银锃锃的刀尖上滑落。
  片刻后,叶斯承推门而入,问得直接:“江怒人呢?”
  “他和高仇为了一批玉石抽利的事情闹翻了,高仇已经下了追杀令,他现在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男人声音很轻,但常年位居上位,语气有自然而然的力道,“高仇早就和江怒不对盘了,但惦记着当年江怒他妹妹为他挡了一刀的恩情才一直对江怒睁一眼闭一眼,这次毒品和玉石的事情暴露后,发现江怒从中抽取了近六成的暴力,还闹出了一个财政的大窟窿,高仇怎么也不会饶过他了。”
  叶斯承坐下,径直拿起桌子上的烈酒为自己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后说:“我要江怒这个人。”
  “你何必这么固执呢?江怒很可能已经逃到云南边境的小城去了,高仇的人盯着他很紧,恨不能将他拨皮抽骨。”男人的声音清冽如雪水,“我保证他没有心情和时间再来对付你老婆了。”
  “是吗?但我这人就是睚眦必报的。”叶斯承垂眸,看着玻璃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出凌凌亮亮的光泽,他手掌使力按着杯口,重复道,语气比刚才硬了许多,“我要给江怒一个教训。”
  “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有改变,和以前一样。”男人点了一根烟,悠悠地吸了一口,“对了,你不是和你老婆分了吗?”
  叶斯承侧头看着他,笑容有些微涩,片刻后逐渐收拢表情,眼眸里竟然有些肃杀的味道,镇定道:“她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这事情风险很高,我需要一点报酬。”男人微微俯身,手掌抚摸在牧羊犬的头顶,很温柔地摩挲。
  “这个没问题。”叶斯承说。
  2
  “姐,我完了。”何灿倒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我上网查了查恐孩症的症状,十条里面符合了六条,看来我真的中招了。”
  何蔚子有些惊讶:“不会吧?”
  “是真的,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就觉得烦,厌恶别人问你什么时候要孩子,会做关于孩子的噩梦,对生产有恐惧,甚至对夫妻生活也有些抗拒……”何灿说,“我基本上都有啊。”
  “你也不必太紧张了,这是心理疾病,你自我调节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就去看心理医生。”何蔚子说。
  何灿郁闷了:“我……该怎么办呢?都不敢和徐豫讲,怕他很失望,我知道他很想要一个宝宝,因为看出我的抗拒,他最近都没再提了,现在要是告诉他我有这个心理障碍,他肯定比我还失望。”
  何蔚子笑着摇头:“其实你真没必要太紧张,生孩子没那么可怕吧,大家不都在生吗?何况你和徐豫经济上没有问题,生了后还可以请月嫂和护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你怕什么呢?”
  “我不知道。”何灿揉了揉掌心,发现有些细汗,现在只要一提起生孩子,她就有些焦躁不耐,“我……总觉得那是离我很远的事情,完全不敢想象,想起来就觉得恐惧,心跳加速,胸闷,很不舒服……”
  何蔚子柔声道:“将你想的告诉徐豫吧,和他一起商量,解决,别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必要的时候去看心理医生,现在的都市人普遍有或轻或重的心理疾病,这很正常,没什么可回避的。”
  何灿点了点头,随即又抱怨了一通工作上的事情,最近组里接了一个项目,姚胖整天发脾气,搞得大家压力都很大。
  吃完中饭,何灿回了赛格尔,果然还没到下午上班时间,姚胖已经在那边大声嚷嚷,指使得倪红团团转,见何灿回来了,立刻说:“何灿,快过来!一堆事呢!这几天我们的午休时间必须压缩一下,否则真处理不完……”
  何灿立刻一个脑袋变成两个大。
  马不停蹄地工作,对着电脑数据,联系合作公司的综合部,核对客户资料,制作PPT,翻译产品功能用书……何灿连一分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也忽略了徐豫发来的短信。
  下班已经快六点了,何灿一身疲惫地坐电梯到一楼,往门口走的时候猛不丁地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程嘉烨的男人,她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那分明就是程嘉烨。
  程嘉烨穿了一件蓝色细格子的短袖衬衣,下面是牛仔裤,万年不变的装扮,站在自动门边,似乎在等谁,看见何灿的那瞬间立刻抬臂轻轻挥了一挥。
  何灿一愣,心跳有些加速,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灿灿。”程嘉烨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很诚恳,很认真地说,“我特地来和你道谢的,这次真的多亏你帮忙,否则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灿知道他说的是那高利贷的事情,想了想后说:“其实这没什么,朋友之间能帮就帮呗,不过你们以后得慎重一点,千万不要再去借高利贷了。”
  “我已经和老姐认真谈过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程嘉烨轻轻叹气,苦笑道,“其实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她去参股也是因为想赚点钱作为本金帮我创业,她这人做事有些冲动,没顾虑周全,所以……总之经过这次的大亏,她已经明白了,投机取巧是不可取的。”
  “对,天下哪有掉下来的馅饼呢?投资真的要做好十分的准备。”何灿打量了一下清瘦的程嘉烨,察觉到他身体状况并不好,他面色很苍白,没有血丝,但眼睛却像是充血一般猩红,眼底还有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或者是心理负担太重造成的憔悴。
  “话说,这笔钱你是问你老公要的吗?”程嘉烨语气有些艰涩。
  “是的。”何灿大方地承认了,“放心,我没瞒着他,一切都是和他说明了的。”
  “谢谢你。”程嘉烨的声音轻下去,带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意味。
  “没事的。”
  时光和岁月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些事情无可逆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关系变成了现在的客套和疏离,怪只能怪他们之间没有缘分,他不再是那个家境优越,自恃才华可以傲视群雄的男人了,她也不是那个没心没肺,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了。世事多变,当年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如此落魄,不仅没有资格在她身边陪伴,保护她,还要靠她老公救济。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铁定的事实再讽刺也必须笑着去接受,接受是唯一一条路。
  “程嘉烨。”何灿忍不住说,“你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很有才华,有才华的人是不会被隐没的,现在的困难是暂时的,挺过去就好了。还有,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夜赶工了,定时休息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话多交几个朋友吧,和朋友聊聊天,出去散散心是很开心的事情,别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
  “嗯,我知道。”程嘉烨点了点头,看着何灿盈盈的眼眸,说,“我会打起精神,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尝试多交一些朋友,虽然我很多地方不讨人喜欢,但是我会努力去改的。”
  正是下班时间,周围人来人往的很多,虽然何灿无所谓,但程嘉烨怕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匆匆结束短暂的交谈,又说了声谢谢就告别了。
  程嘉烨转身走出去,何灿看着他瘦削单薄的背影,瞬间眼睛红红的。
  这个男人占据了她那么久的青春岁月。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心动。
  一起窝在宿舍里煮方便面,他总是给她多打一个蛋。因为她喜欢吃咖喱牛肉饭,他积极学着做,弄得满屋子都是咖喱糊掉的味道。她喜欢吃甜甜的草莓,他买来后会细心地放在盐水里浸泡,再用软刷子将上面的小刺去掉。她每次痛经的时候,他都会买来热奶茶,冲一个热水袋给她捂着。爬山爬到半山腰,她就耍赖扑到他背上,让他背上去。冬天下雪的时候,他在楼下等她,给她带来一只热烘烘的烤番薯。每一次她和朋友聚会,他虽然不参与,但再晚都会骑车赶来接她,木讷的他还会和她的朋友打招呼,让朋友多多照顾她。
  他家变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帮上忙,后来他被迫离开,她还误会他那么多年。
  其实在那段感情里,她一直是个索取者,付出的一直是他,他用温厚的情感包裹了她最美的岁月,给她无忧无虑的青春,让她相信爱情可以是人世间最清澈美好的东西。
  “程……嘉烨。”何灿本能地喊了他一声。
  程嘉烨止步,转身很温柔地看着她。
  何灿快步走过去,走到他面前,仰着脸对他一字字地说:“你并不是不讨人喜欢的,如果和你相处得久了,任何人都会发现你是个很好,很单纯,肯为朋友付出一切的人。你不用自我怀疑,程嘉烨,我依旧喜欢你,这种喜欢是朋友间的喜欢。你的性格,脾气,才华,我都很喜欢,那些看不出你好的人都是肤浅的傻子!”她说完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很棒,有点信心好不?”
  程嘉烨怔住,过了很久,伸手给了何灿一个虚抱,粗声道:“谢谢你的肯定,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灿灿,看你过得幸福我很开心,你过得好对我而言是最大的鼓励,我不会失去信心的,会积极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他低头在何灿额头上很轻地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无关情-欲,很虔诚很直接的一种感激,还带着有一些祈祷和祝福。
  爱不是占有,爱也可以是祝福和祈祷,他明白自己错过了她,现在只希望她过得好。虽然这段时间里,程锦真无数次明示暗示地支持,鼓励他将自己内心的情感再次表达给她,可是他早就下定决心,他还爱着她这个事实是不会再让她知道了,他没有资格介入她现在美好的生活。
  有种爱不能说,说了就是自私,无耻的。
  而不远处,徐豫的车子就停在那边,他摘下墨镜,冷眼看着他们,余辉映在他紧绷如刀削的脸上,他沉默了很久,掉转车头离开了。
  这天,徐豫很晚才回家,何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啃薯片,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按着遥控头也不抬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徐豫说:“和朋友去玩桌球了。”
  何灿吸了吸鼻子,然后从沙发上跳下来,到徐豫面前,使劲闻了闻:“你喝酒了?!我闻到酒臭味了!”
  “浅酌而已。”徐豫漫不经心道。
  “不止吧?我可是狗鼻子,闻得出你喝了不少,刚才是司机送你回来的?”何灿边问边帮他脱下西服,解开领带,酒味越来越浓,她忍不住撇过头去,“好臭好臭哇。”
  徐豫伸手,用力掰过她的下巴,她有些吃痛,被迫侧头对视他,发现他眼睛微红,神情沉重还有些凌厉。
  他突然温柔地笑了,贴过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刚才想起,我们认识十一年了。”
  何灿有些莫名其妙,被他用力强健的手臂箍在怀里,贴着他几乎要燃烧起来的体温。
  徐豫温热的酒气流动在她的脸上,他的唇一直抵在她额上,像是最亲昵的倾诉,也像是利器一般的占据。
  “于情于理,你是属于我的。”
  何灿一愣,随即柔声说:“你先去……洗个澡吧?是不是喝多了,糊涂了?”
  徐豫低头埋在她颈窝,亲昵地亲吻,手按在她腰臀的凹陷处摩挲:“我可不想动了,要不你辛苦一下,帮我洗洗?”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填土来了。
  谢谢大家,发现大家都是超级大好人,很支持很爱护我~\(≧▽≦)/~啦啦啦。
  被鼓励到了!正能量充满每一寸肌肤!
  支持正版的朋友最有爱了,~\(≧▽≦)/~啦啦啦
  最善良最温柔,啵啵啵啵,无限扑到,好了,送大家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5:53
☆、62

  隔天是周末,天气非常好,何灿和徐豫起床已经近十点了,两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懒懒地坐花园里看书。
  徐豫看的是一本冷门的法国小说,何灿看的是斋藤千穗的漫画,她躺他的大腿上一边看一边吃话梅,徐豫的手时不时顺顺她柔软的头发,她吃完一颗,就喃喃道:“吐核”,徐豫就伸手到她的嘴边,她扑地一声将一颗晶莹的话梅核吐到他手上,他再精准地丢进边上的竹篓里。
  阳光暖暖地洒何灿身上,她枕徐豫腿上,黑发如瀑一般地铺开,微微蹙眉很认真地看漫画,小嘴还有些撅起,徐豫的视线从原文书上挪开,温柔地看她莹白透明的脸和亮盈盈的眼睛。
  第八颗话梅后,徐豫有些疑惑:“最近很爱吃酸的。”
  “是吗?”
  “昨天还吃了酸萝卜和酸菜鱼。”
  “天气热的缘故吧,只想吃酸的。”何灿懒懒道。
  徐豫的手慢慢抚摸她的头发,低声笑了一下:“这个月例假还没来?”
  何灿放下漫画书,抬眸看他,转着眼睛说:“上个月是二十号来的,这个月还不到十五号呢。”
  “嗯。”徐豫应了一声。
  “还要话梅……够不到。”何灿伸出手,那包话梅躺圆桌中央,她懒懒伸手去捞,却怎么也捞不到。
  徐豫长臂一伸,替她拿起来,捏起一枚放她嘴巴里,然后很享受地看着她因为被酸着的表情,蹙眉,眯起眼睛,腮帮子微微发颤,片刻后又开心十足地说好吃。
  “很好吃?”
  “嗯,酸酸甜甜,味道可好了。”
  “让尝尝。”徐豫俯身,俊脸何灿眼前无限放大,温热的唇贴她唇上,然后舌尖抵开了她的牙齿,品尝她嘴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
  他下巴的胡渣刺得她又痒又痛,她忍不住笑出来,使劲推开他:“胡子没刮干净啊。”
  徐豫的食指飞速擦了擦自己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不是帮刮的吗?每次都要帮刮,却每次都刮不干净。”
  何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悠闲而惬意地看着他。外面阳光正好,院子里的玉簪,桔梗和山丹开得好,芬芳逼,徐豫看着她白如凝脂的手腕,忍不住重重捏了一下,她立刻呼痛,他又帮她揉,叫她小乖乖,两像是玩游戏一般,彼此逗弄了很久。最后何灿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窝徐豫腿上闭上眼睛;“好累,打个小盹,不要动哦。”
  “不是刚起来没多久?”徐豫摸着她的耳廓,声音沉沉有磁性,“是不是昨晚弄累了?”
  “罪魁祸首还有点自知之明嘛!”何灿哼哼,又打了个哈欠,“最近觉得好累,好困,怎么也睡不醒。”
  “如果工作太辛苦的话就不要做了,每天家看看漫画和电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徐豫的声音越发温柔,像是诱哄一般。
  “不要。”何灿闭着眼睛摇头,“那太无聊了,而且还会变成黄脸婆。”
  徐豫其实是有点私心的,何灿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还连续感冒发低烧,他很想说“为了这点小钱有必要每天加班加点的吗?”,但知道说出口会伤何灿自尊心,所以只能婉转地提出自己可以养她的想法,何灿虽然生活比较散漫,但对现这份工作还是很认真的,要她放弃很难,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让她彻底放松下来,好好养身体后要一个宝宝。
  他三十一岁了,周围的同事,朋友都有孩子了,迈入生的巅峰阶段,他事业成功,有了老婆,也自然渴望有一个新生命,再说早生早恢复,他也是为何灿着想。
  2
  也就是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何蔚子的公寓,徐湛正和她一起包饺子。
  两忙乎了很久,包了蔬菜馅的,牛肉馅的,和猪肉大白菜馅的,然后放蒸锅里蒸,等到出炉的时候,饺子一个个饱满冒热气,皮还是透明的,看起来很诱,当然有好几只的馅已经破皮而出了。
  空气里氤氲着厚实温暖的味道,很家常很朴实的感觉。
  两面对面吃饺子,何蔚子调了一盘香醋,还放上蒜蓉和香茶做作料,徐湛咬下第一口就大赞味道正,汁多味美,何蔚子疑惑地跟着咬一口,觉得的确不错,但没有徐湛说得那么好吃。
  徐湛一口气吃了十六个,何蔚子正怕他会撑着,倒了一杯水给他,他笑道:“从小到大就很爱吃饺子,最高纪录是吃三十个,不过那是读高中时候军训,跑了五千米后饿得不行,到食堂要了三份饺子,一口气吃完。吃这方面随爸,爸爱吃面食,说起来也是因为爷爷是北方。”
  “哦?”
  “爷爷是辽宁,那里有个大宅子,家大业大,但他是个纨绔子弟,每天沉迷于玉石,字画和京剧,很快就将家业挥霍光了,以至于娶奶奶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幸好奶奶不介意,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爷爷陪她住S市,因为奶奶娘家S市,爷爷答应了,就过来了。两结婚后生了两个儿子,就是爸和徐豫的爸。”徐湛很乐于将自己的事情当做故事一样讲给何蔚子听,“徐豫的爸,就是大伯,很聪明很有胆识,二十几岁就做材料生意了,爸呢,按他的说法就是一直活得中规中矩,没什么大理想大抱负,做生意这种有风险的事情他不敢尝试,老实地进了国有企业。说起来徐豫随大伯,随爸。”
  “每个性格不同,找到适合自己的一条路就行。”何蔚子咬了口饺子,差点被汁烫到。
  徐湛点头,随即又说:“不过从小就挺羡慕徐豫的,也不是说他家境好,而是他很有勇气,也很有想法,总敢于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像他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玩股票和基金了,大学毕业那年赚了很多,他想法一直挺多的,一个念头从脑子里浮现就会去积极实践,不像,除了学习和工作之外就宿舍里睡觉,打游戏。”
  “比较单纯嘛。”何蔚子想了想说,“也许活得比较快乐呢?像徐豫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每天要操很多心,很多项目收益也不是即时的,而呢,一天做一个手术就是捡一条命回来,成就感大多了,也不用为了应酬喝酒抽烟,伤肝伤肺的。”
  徐湛爽朗地笑了,又吞了一只饺子,说:“也是,羡慕他,但觉得自己也不错。”
  两吃完了饺子,坐沙发上看电视,徐湛很自然地伸展手臂,搭了何蔚子的肩膀上,她微微一笑,默认了这种亲密行为。
  徐湛裤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他选择了无视,因为害怕是母亲余筱华的来电。
  这几天为了何蔚子的事情,徐湛和余筱华谈了好几次,他耐心说了很多,余筱华都不听,固执己见地认为何蔚子是坏女,徐湛被骗了,说到最后徐湛长长叹了口气,认真地说:“妈,不管您答应不答应,就是要和蔚子一起,这事您改变不了。”
  余筱华红着眼睛说:“的意思是亲妈和那个女之间,选择了那个女?为了她不要亲妈了?”
  徐湛蹙眉:“妈,她对来说很重要,您对来说也是很重要,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选择呢?您为什么要用自己逼?”
  “逼是为了好,现如果纵容,和那个女一起了,将来有后悔的时候。”余筱华说,“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一个男,为什么选择那么复杂的女?她已经结过婚了,曾经属于别的男,就完全不介意吗?以后和她出去,别都会议论纷纷的,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湛湛,妈当年为了怀吃尽了苦头,为了专心培养辞掉了自己的工作……这一切努力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站妈的角度好好替妈想想,妈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她说到后来声音哽咽,“不能总为自己着想吧,总该替妈想想吧。”
  徐湛丢下一句“不管怎么样,都会和蔚子一起的,您如果支持会很开心的,但您如果不支持也不强求,已经快三十岁了,有感情的自主权,您现想不通不怪,但总有一天您会想明白什么是真正想要的”就走了,出了门就听到余筱华的抽泣声。
  何蔚子是他的梦想,也是他后面生最大的幸福,他已经离这个幸福越来越近,就算他不孝,就算他叛逆,他都不会放弃她的。
  “手机震动吧?”何蔚子剥开一只橘子,分给徐湛一半。
  徐湛微笑:“懒得接,反正没啥重要的事。”
  他接过了橘子,咬了一口说真甜,然后伸臂搂过了她的肩膀:“蔚子,们计划一下将来吧。”
  “将来?”何蔚子反问,“们的将来?”
  “是啊。”徐湛斟酌了一下用词后认真道,“蔚子,是以和结婚为目的才和交往的,这点请相信。”
  何蔚子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相信,都说了好几遍了。”
  “妈那里会积极去做思想工作的,别太担心,毕竟结婚是们两个的事情,只要愿意,随时都……”徐湛说着有些脸红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和办证去”,但想到这么仓促的求婚有些不妥,毕竟自己连鲜花和戒指都没有准备好,太草率了。
  “徐湛。”何蔚子侧头对视他,“必须实话告诉,和结婚要承受很多。”
  “这点不怕。”徐湛说,“不是那种为别看法而活的男。”
  “包括妈妈反对?”
  “只要过得好,妈会接受的,她现只是一时地想不明白。”徐湛自信道,“会继续积极做她的思想工作。”
  何蔚子拨了拨头发,有些自嘲地笑了:“真的有那么好吗?和一起明显是亏大了,承认和一起很开心,很轻松,但是要现嫁给,完全不为着想,那太自私了。”
  “如果自私一次就好了。”徐湛轻声道。
  何蔚子真没想到生会遇到第二次求婚。多年前叶斯承向她求婚。他的求婚非常慎重,完全出乎她意料,包下了一家法国餐厅,布置了烛光和花海,他穿着成套的西服,单膝跪地求婚,她当时又笑又哭,他话音刚落下,她孩子气看着那枚钻戒,忍不住娇嗔道:“那快帮戴上呀。”然后任由他握着她发颤的手,将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
  现是徐湛,而她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6:04
☆、63

  八月底,官哲哲和肖释权举行了教堂婚礼。
  法国哥特式的宏伟建筑,双尖顶的两个十字架,直插云霄,给人一种非常神圣的感觉。
  何蔚子很早就赶来帮忙接待客人,帮官哲哲检查婚纱和高跟鞋,以及时不时递纸巾给紧张得满头大汗的老肖。对此,官哲哲说:“看你这点出息,哪有新郎满头是汗的?”
  老肖憨憨地笑:“天气热嘛。”
  官哲哲睥睨他:“是你自己太胖了,早和你说这段时间少吃点,多健身,你就是不听,看你的肚子都快将衬衣扣子蹦破了。”
  老肖立刻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刚才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今天挺帅的。”
  官哲哲白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一个高大挺拔,优雅自如的男人身上:“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才叫帅哥,你自己看看……咦咦咦,有点眼熟啊。”说着用手肘顶了顶何蔚子,“你前夫来了。”
  作为官哲哲的校友,叶斯承自然也是受邀宾客之一,因为事先知道新郎是穿黑色西服,为了不撞衫,叶斯承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丝光西服,郑重地打了领结,身姿卓越,步子很稳地朝他们走来,微笑有礼地送上祝福,称赞官哲哲今天很美,老肖打趣道:“我早说了不能发请柬给叶总的,他一来,完全夺走了我的风采。”顺便向叶斯承讨教维持好身材的办法。
  叶斯承和他们寒暄了一句,目光便很快落在一边的何蔚子身上,她今天穿了一条单肩的香槟色长裙,将头发盘成一个蝴蝶髻,化了淡妆,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有种凌厉的美,修长,曼妙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似乎每个角度都是优雅,华美,叶斯承看着她,眼眸逐渐有些沉迷。
  何蔚子已经当他是透明人了,点了点头后就去忙了,他正要跟上去,另一位热情的宾客已经喊住了他:“这不是恒鑫的叶总吗?久仰久仰。”
  “你好。”叶斯承伸出修长的手与他握了握,温和有礼。
  十点整,教堂婚礼即将开始,何蔚子是坐在第二排第三个位置的,她身边是一个胖乎乎的妇人,她微笑地请妇人帮忙看管一下包包,自己去一趟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妇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叶斯承,他坐如钟,一手把玩着她包包上的一条流苏,她一愣,瞟了一眼其他位置都已经满人了,台上的司仪宣布婚礼开始,琴师奏乐,她只能走上去坐下,叶斯承将包还给她,她沉默地接过。
  神父开始主持婚礼。
  “上帝所配的人便不可分开。这一生一世的爱情,因为今天而完美。”
  “你们彼此互相都负有责任和义务,无论何种艰难险阻,你们彼此的爱不应有一丝一毫的减损,直到死亡那一刻的分离。”
  “作为上帝的孩子,遵从你们圣父的教诲,你们的婚姻会坚如磐石。”
  神父的声音浑厚,沉稳,一字字说得很慢,何蔚子低头,闭上眼睛,感受这神圣的一刻,为新人祝福祈祷。
  缓缓睁开眼睛,便感受到一股无法回避的胶着目光,她侧头,发现叶斯承直直地看着她,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一秒便移开了。
  叶斯承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她,丝质西服的触感贴在她手肘上,凉凉的。
  “你今天很漂亮。”他的声音沉沉中透着一点愉悦,“比在场的其他女人都漂亮。”
  何蔚子懒得理他。
  叶斯承完全不识相一般,继续说:“我突然想起你穿婚纱的样子。六年前的你,还是一个动不动会脸红的小女孩,漂亮得让人心动。”
  他声音低低沉沉,像是沁凉的水一点点传入何蔚子的耳畔,让她想起自己当年大婚的样子,当时她的确是一个动不动会脸红的小女孩。
  “蔚子。”他伸过手来,修长,骨骼雅致的手覆盖在何蔚子的手背上。
  何蔚子立刻抽出手,小声道:“你自重一点。”
  他也从善如流,不再动手动脚了。
  教堂婚礼结束后,新人和众宾客在花园里用餐,金色的香槟从香槟塔上倾泻而下,每一个气泡都充盈着幸福。官哲哲和老肖手拉手地逐桌敬酒。
  何蔚子低头切羊排的时候,叶斯承递过来一盘处理好的黑螃蟹肉:“你爱吃的。”
  “谢谢。”何蔚子敷衍道。
  本来他们中间隔了一家三口,但因为那顽皮的小男孩坐不住,硬拉着父母去玩秋千,他们走后,何蔚子和叶斯承中间就隔着两只包而已,叶斯承举杯和人交谈,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何蔚子身上,看到有何蔚子喜欢吃的食物就帮她取一些。
  旁人看着他们这么“亲密”的互动,心里猜测纷纷,但嘴上都没有说话,也是,谁都不会那么不识相,大声质疑“你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没有变成冤家仇敌还那么平和相处还夹菜含情脉脉这是闹怎么样啊?”
  用完餐,大家自由活动,何蔚子拿着一只相机四处照相,一片质地有些冰凉的布料掠过她的手臂,她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叶斯承又跟上来了,她不禁蹙眉,回头不耐道:“你干嘛总是跟着我?”
  “你交男朋友了?”他问。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何蔚子讽刺地笑了笑。
  “是我对你比较关注。”他贴近她的身边,和她站在一起,她手里未关闭的相机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两人的身姿,“很不错的小男生,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一份神圣的职业,为人单纯。”他说话时候气流流动在何蔚子的脖颈上,带着葡萄酒的醉人香气,“不过并不适合你。”
  “你管得太宽了吧,适合不适合是我自己决定的。”何蔚子说,“你不会还当自己是我什么人,有监管我的权利?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
  说话间,何蔚子小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徐湛的电话,接起一听,徐湛心情很好地问她在婚礼上吃了什么,累不累,她正要回答,叶斯承一手已经搭在她肩膀上,说了句:“蔚子,抽奖时间到了,我们去碰碰运气。”
  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威严,电话那头的徐湛沉默了片刻,何蔚子立刻说:“等我回家再回你电话。”
  挂下电话,何蔚子转身就走,叶斯承挡在她面前,她使劲一推,他如泰山一般纹丝不动,她抬起脚往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踩:“别挡着我。”他忍痛笑了笑,挪开了身子,她飞快走回去,他缓缓跟在她后头。
  何蔚子运气平平,只抽中了一只粉色的新娘娃娃,叶斯承是整场的幸运儿,抽中了一等奖,奖品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众人欢呼声中,他拿着奖品走到刚才去玩秋千的那小男孩面前,温柔地说:“叔叔用这个和你换你手里的娃娃好不好?”
  那小男孩手里拿着的是一只黑色的新郎娃娃,他本来就有些嫌弃这只新郎娃娃,一心盼着能中头奖,现在一听叶斯承愿意将笔记本让给他,他乐坏了,赶紧点头。
  叶斯承轻松地拿过了那只新郎娃娃,走到何蔚子面前说:“看,我们的是一对了。”
  何蔚子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将手里的新娘娃娃送给边上一个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
  叶斯承扬眉,随即也将手里的新郎娃娃送给那小女孩。
  小女孩开心地说:“叔叔,你和那位阿姨是夫妻吗?”
  叶斯承想了想说:“我们看起来像是夫妻?”
  小女孩点头,伸出圆圆短短的手指说:“你们在闹别扭,和我爸爸妈妈闹别扭是一个样子的,爸爸说只有夫妻才会闹别扭。”
  叶斯承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烫金的红包送给她。
  小女孩得瑟地接过,笑着说谢谢,没过多久,那小女孩的母亲走过来,好气又好笑地说:“宝贝儿,来之前妈妈已经叮嘱过你,说话要有礼貌,要尊重人,你刚才怎么直说新郎的爸爸头发很少呢?”
  小女孩扁嘴。
  “你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这种场合一定要挑对方喜欢的话说,懂不……你手里怎么有个红包?”
  小女孩得瑟道:“是一位帅叔叔给我的,他说我嘴巴很甜。”
  ……
  手机铃声响起,叶斯承接起一听,对方说已经找到江怒了。
  “将他关好了,可以让他吃点苦头,但别弄死他。”叶斯承冷静地说。
  2
  中式婚礼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何蔚子忍不住困意提前离席回家了,叶斯承见她离开,却无法脱身,周围不少宾客认出他来,纷纷上来敬酒,攀谈,他始终带着微笑,听着他们的恭维,淡淡地说不敢当。
  何蔚子回到公寓,发现徐湛的车子就停在楼下,他趴在方向盘上,耳朵里塞着MP3,见她回来立刻摘下,笑着下车,手里拎着一碗热馄饨:“蔚子,我给你送宵夜来了。”
  “你总是这样,我会变成肥猪的。”何蔚子笑。
  “我想将你养胖。”
  两人上了楼,徐湛问她婚礼怎么样,何蔚子陈述了一下,他点头说教堂婚礼的确挺浪漫的,值得考虑。
  何蔚子瞅到他手背上贴着一个OK绷,疑惑:“你受伤了?”
  徐湛低头瞅了瞅,说:“小伤,没事。”
  “怎么回事?”
  “哦,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徐湛漫不经心地说。
  就在今天下午,他又回家了一趟,做余筱华的思想工作,余筱华又气又急,竟然说出口:“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就去政协找李沐,让她好好教育一下她的女儿!”
  当时徐湛正在削苹果皮,听到余筱华的威胁,心里一急,刀子歪斜,在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渗出来,余筱华一怔,赶紧拿来医药箱,急着帮他包伤口,他握着那把刀,插-在了苹果上,轻轻地说:“你要是去找蔚子的妈,就是要我这条命。”
  余筱华震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摇头:“湛湛,你怎么和中邪一样了?心里除了那个女人就没别的了?”
  “我非她不娶。”徐湛坚定道,“无论您怎么反对。”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这个妈了?”余筱华面色泛白。
  “妈,做人做事都是要讲道理的,你如果去蔚子她妈妈面前闹,我对您再没有可说的了。”徐湛说,“还有,如果您一定要我在您和蔚子之间做一个选择,我选蔚子。”
  ……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太多了,肥札桑心了!肥札要报复!
  蔚子:怎么报复?
  肥札拿起叉子。
  蔚子:你要干嘛?别将霸王多的原因推给我!找自身的问题!
  肥札很勇猛地将叉子举高,然后插入自己心窝口……
  蔚子瞪大眼睛:原来是自虐……好烂的招数……顺扁踢了踢倒地的肥札,死了木有?
  说点啥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6:16
☆、64

  江怒被关在黑压压的仓库里,这些日子来他的身体被毒蚊子喂饱了,这种毒蚊子是西南地区的品种,咬下去没有感觉,但几秒钟后就会起一个又红又肿的包,且不是痒那么简单,那是一种类似牛毛针在皮肤里流淌的感觉,痛觉慢慢加深,他被抓来后剥光了衣服,几百只毒蚊子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因为手脚被捆住无法动弹,他被折磨得只剩一个皮包骨了。
  叶斯承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借着光低头一看,江怒失禁了,边上浑臭的一堆。
  “叶总,你说该怎么处理他?”旁边一个皮肤白白的穿着花衬衣的男人递上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猩红的一点映在叶斯承冷峻的脸上,他打量了一下狼狈不堪的江怒,说:“你们花样不是挺多的吗?一套套轮着来,不过看他这幅可怜样,留一只手好了,还能拿个饭碗讨饭吃。”
  江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些日子来他只进了一点水和食物,身上被毒蚊子咬得千疮百孔,半点力气都没有,已经像个死人一样瘫在那里,耳朵嗡嗡直响,意识也逐渐模糊,他觉得这样也好,至少感受不到痛苦,闭上眼睛一了百了,谁知在他慢慢昏睡的时候,耳畔传来一击剧烈,先于感受到痛苦的是听到骨骼裂开的清脆分明声,随即零点一秒后,他嚎叫了一声,彻底陷入了昏迷。
  叶斯承俯身,居高临下地看他,然后将手上的烟头捻在他脸上,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威严,眼眸底出现一抹杀意的狠戾:“就凭你也敢动她?你死一万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随即命令周围的人用冲水枪和辣椒水将他弄醒,弄醒后再来第二记。
  反复三次后,江怒的一手,两脚都断了,整个人趴在那里像是一条软绵绵的虫子,半点生机都没有。
  “叶总,答应五哥的事情……”边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叶斯承站如松,左手摸了摸右手的袖口,说:“我会说到做到。”-
  而在另一边,舒达投资管理公司的袁小圆这几天眼皮跳得非常厉害,作为一个放贷的女人,她有比一般商人更强的警觉。江怒和高仇闹翻后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也没有和她联系,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段时间谨言慎行,将黄历本和平安符随身携带在包里。
  江怒的事情说起来她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酒厂仓库暴力扣人的违法行为被媒体曝光后,牵扯出了制造假酒的事情,惊动了**局和工商局,酒厂被查封的同时又发现了底下酒窖偷藏了大量毒品和走私的玉石,江怒连夜就逃了,躲在郊区的一个农民房里,打了电话给她,说自己偷藏毒品和玉石的事情被老大高仇发现了,高仇要他的命,他怒骂了一堆娘,她又急又慌,当下就是推卸责任,说这事是恒鑫总经理何蔚子搞出来的,是何蔚子派了记者暗访酒厂,何蔚子早就知道酒厂藏有毒品和玉石的事情,因为恒鑫要创建工业园,需要圈地,江怒占据的酒厂和农田挡了她的道,她是有备而来,步步为营,最后一招致命。
  其实袁小圆这番话也不是她特地为污蔑何蔚子而说的,自从上次那事后,记者迅速曝光酒厂黑幕,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何蔚子精心下得一个套,首先何蔚子为什么要帮那个叫做程锦真的女人出头?她事后调查过她们之间的关系,发现何蔚子和程锦真以及她弟弟程嘉烨是没有特别利益关系的,以何蔚子这样城府深,手腕多的女人不可能来充当正义使者谴责舒达暴力催债的,所以她猜测何蔚子此举显然是有更深的目的,为了找到舒达扣人的具体位置,她按猜测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果然得知恒鑫要创建工业园的计划,工业园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各方利益牵扯很严重,需要圈地,而恒鑫的目标就是西北郊区的那块地,那块地的中心位置有酒厂,有农田,有纺织厂,基本都和江怒有关系,她知道这个事实后坚信何蔚子的目标是剥去江怒在那块地上的主导权。
  商场上这种事情略见不鲜,阴谋阳谋,每天都在发生,何蔚子这样的做法太常见了。
  所以在江怒来电话后,袁小圆就将自己认定的**告诉他,他已经是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便找人去对付何蔚子,自己在袁小圆的安排下逃到云南边境小城去了。
  只是,已经过了很久,江怒都没有和袁小圆联系过,袁小圆偶尔打他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她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些天眼皮狂跳。
  终于熬到晚上七点,袁小圆坐电梯到了底下车库,拿出车钥匙走向自己的雅阁时,背后一阵冷风,她脖颈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刚要回头,已经被两个虎背熊腰的胖男人扣住,她疯狂地喊救命,但地下车库的监控系统已经被来者故意损坏,她的呼叫无人听见,其中一个胖男人动手剥她衣服的时候,她心跳都要静止了,下意识觉得自己要被侵犯,挣扎得更厉害了,不过两个男人只是将她衣服剥光,手脚捆上麻绳,扔在水泥地上,拿出相机对着她连拍了十几张照片。
  最后,其中一个男人拿出水彩笔在她脸上和身上都写上了羞辱性的脏话,伸手拍拍她的脸蛋:“肥婆,以后说话要小心点。”
  袁小圆恐惧地发颤:“你们是谁?!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嘴巴里已经被塞进一团男人**之类的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那男人揶揄地笑:“放心,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管好你这张烂嘴。至于你这对肥肉,兄弟真没兴趣吃。”
  袁小圆以非常受辱的姿态被丢在那边,两个男人悠闲地离开了,边走还边肆意地笑:“没想到江怒的口味这么重,这样的肥婆都咽得下去……”
  2
  西北郊区的工业园举行奠基暨项目开工剪彩仪式在S市隆重举行,作为投资方的恒鑫的十名高管都参与了剪彩仪式,叶斯承和何蔚子站在一起,并排并地拿着剪子,往红色的绸布上一剪。
  现场来了很多人,民众像是看热闹一般,摩肩接踵。
  徐湛也开车来了,他一是对这样创新型模式的工业园有些兴趣和好奇,二是知道今天何蔚子会出席剪彩仪式,他单纯想来看看她。他插着口袋站在下面,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投向台上穿着紫罗兰套装,举着香槟酒的何蔚子,感觉有些遥远,因为他看见何蔚子身边的叶斯承,他们并排并站在一起,微笑地和领导人,主办方,还有其他大中小企业的高管敬酒,寒暄。
  不得不说,他们很般配,一样优秀,一样外貌出众,他们是恒鑫的创始人,对于恒鑫今日的成就有着父母般的骄傲,他们默契十足,一举一动都有相似处。
  徐湛撇过脸去,将内心的焦躁强压下去,他告诉自己,不管他们怎么般配,他们就是分手了,何蔚子和叶斯承没有私人关系了,现在何蔚子的男朋友是他,他应该有自信,相信何蔚子会把握好分寸的。在追求何蔚子之前,他就感受到叶斯承带给他的压力,但是那又如何呢?他会比叶斯承对何蔚子更好,他可以为何蔚子付出更多。
  何蔚子是他的梦想,是他的幸福,是他值得追求一辈子的女人,因为她,他按部就班的人生发生第一次错位,但她如此美好,就算为她疯狂,叛逆到底又如何呢?即使让他为之放弃所有,家庭和事业,他都……会去尝试。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球鞋,双手插在口袋里,周围是鞭炮的嘈杂声,但他心很静,很澄澈,只有一个念头,再难也要坚持。
  就在昨天,徐双泉来宿舍看他,和他谈了很多,他很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看法,徐双泉没有反对却也没有赞成,只是很柔和地说:“徐湛,你已经**了,爸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制给你,但你始终是爸的孩子,爸必须给你一些建议和引导。你和何部长的女儿差距比较大,这个差距不单指的是经济和社会身份,而是你们的年龄,性格以及感情经历。”他说着叹了口气,“你如果一定要和她一起,会承受很多压力,包括世俗的看法,旁人的偏见,爸相信你会坚持自己的,但爸始终不忍心你这么辛苦。再者,她始终是恒鑫的总经理,和前夫还有合伙人的关系,虽然是公事公办,但也需要常常要碰面,在一起商量事情,出双入对的,会造成不断的误会。”
  “爸,这些我都慎重考虑过,我有这个心理承受力。”徐湛摇头说,“您可能不知道蔚子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曾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近她,现在我真的很幸福,不会放弃。”
  徐双泉无奈地笑了,直言:“爸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你有一份简单纯粹的感情,有一个和你条件对等的女孩,和你互相爱护,互相尊重,一起开始人生第一份爱情,一起创造美好生活,那样也会轻松自在很多。毕竟,人生最美,最单纯的就是第一份感情,爸很想对方能给你这样的单纯和美好。不过你真的喜欢她,爸不会反对。”
  “谢谢您理解。”
  “至于你妈那边,我看是很难。”徐双泉实话实说,“不是我帮你妈说话,这件事对她而言太意外,太沉重了,她这几天情绪不好,吃也吃不好,晚上睡觉辗转难眠,你如果要说服她必须好好说话,不要闹脾气,毕竟她是你妈,生你养你,将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你身上的亲人。当年她为了怀你前后做了四次通输卵管手术,那个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我都劝她算了,不要做了,大不了不要孩子,她硬是坚持做了一次又一次,一点眼泪都没流,你是早产儿,出生只有四斤,被送到保温箱,她就撑着自己身体走过去,隔着玻璃看你,对着你一声一声地说,妈妈在这里。她非常爱你,为了你可以牺牲自己,你那天说的话伤到她了,你走了后她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人一下子老了很多。”
  徐湛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暗哑:“我会好好孝顺妈的,蔚子是一个好女人,只要妈敞开心胸接纳她,会真正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她一定会和我一样孝顺妈的。”
  徐双泉点头,喝了口茶。
  “爸,还有一件事帮帮我,妈这人的脾气比较急,我很怕她一时冲动去找蔚子的妈,您得帮我劝劝她。”徐湛说,“蔚子很重视她的家人,她的家人是她的底线,我不能让妈伤害她家人。”
  “好,我不会让她去蔚子妈那里闹的。”徐双泉说,“其实她也就是说说,知道如果去闹就彻底失去你了,她也挺顾忌这点的。”
  ……
  此时此刻,徐湛抬头,看见台上的何蔚子,她抿了一口酒,持着玻璃杯准备下台,站在她身后的叶斯承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护着她,帮她挡开了人群。
  两人前后下了台,坐在下面第一排的宾客椅上,叶斯承边鼓掌欢迎领导致词,边靠近何蔚子,低声沉沉地说:“你和那个医生是认真的?”
  何蔚子转着酒杯,垂眸看着杯子里盈盈亮亮地液体,说:“你如果想知道,我告诉你,他的确是我男朋友。叶总,你未免管得太宽了,这样酸溜溜的语气我会误认为你在嫉妒。”
  叶斯承无声地笑了,阳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坚毅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他手掌按在自己大腿上,保持认真听讲的姿势,片刻后说:“是,我在嫉妒,很嫉妒。”
  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听见他发出的动静本能地侧头,他靠过来,身上的冷香直窜入她的鼻子,在她未反应过来时,耳垂上有微凉的触觉。他伸手在她的耳垂上一捏,微笑道:“你的耳坠歪了。”如此亲密的距离,亲昵地姿态,被记者用相机拍下来,固定在一刻。
  叶总伸手爱抚何总的耳垂,目光温柔,像是忽略了全世界只看见她一人。像是……调情?像是……晒恩爱?
  还是交给众八卦新闻报的记者来添油加醋吧。
  隔天何蔚子看见报纸上的照片,又气又恼,想了想还是算了,将之放在一边,刚喝了口茶,浏览网络,手机就响起了,是一个未存得陌生电话,接起一听,是袁小圆。
  袁小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冷静道:“何总,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我向你道歉,请客吃饭都可以,要我上门赔罪也行,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何蔚子疑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袁小圆倒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算我求你,请不要将那些照片公开……请给我留一个余地。”
  电光火石之间,何蔚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顺着她的话说:“对,那些照片真够精彩的,我已经珍藏好了,如果你下次要对付我,我也可以接招啊,对吧。”
  说完,她挂下了电话。
  袁小圆狠狠骂了句娘,她光着身体被**在车库里整整一晚上,隔天写字楼的不少男男女女都目睹了她的丑态,各种夸张的猜测都有,但一致认为她被侮辱和侵犯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但冷静下来后考虑的还是那些照片,如果那些照片流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做人?
  她想了想发了短信过去。
  “何蔚子,我不敢惹你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还有,求你帮我和叶总说一声,我真的不会再乱说话了,我发誓。”
  何蔚子发过去一个呵呵就没再理会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遇到叶斯承,她看了他一眼,顺口问:“你找人拍了袁小圆的照片?”
  “我不记得做过这样的事情。”叶斯承语气平平,完全没有惊讶,缓缓合上了文件夹,“有人搞错了吧。”
  何蔚子认真地看着他,心下立刻明了,片刻后说:“我应该不会对你说谢谢。”
  他微微俯首,深而坚定的眼眸闪过一丝柔和:“蔚子,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谢谢,何况我真的没做什么。”
  他说着抬臂,几乎是本能地在她发顶轻轻落下,短暂地,温柔地摩挲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O小O被虐了,开心。
  ~\(RQ)/~啦啦啦
  勤快的鸟儿有虫吃,勤快的作者有啥捏?
  要说点啥……挖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6:27
☆、65

  周末,何蔚子和何灿回家和父母团聚,李沐亲自下厨烧菜,两姐妹在边上打下手。
  “徐豫呢?”何蔚子摘着菜问。
  “本来要一起来的,临时被一个朋友叫去打球了。”何灿说,“我让他打完球后过来。”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何灿立刻大诉苦,说每天都很累,姚胖已经彻底疯了,组里每个人都没有午休时间,她每天回家都腰酸背疼,早上怎么也睡不醒。
  李沐一边炒菜一边叮嘱她们多多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坏了,何灿笑着答应,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话梅,取出一颗塞进嘴里,顺便分给何蔚子,何蔚子吃了一颗后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这太酸了吧。”
  “我最近就爱吃酸的。”何灿说,“酸菜鱼,酸萝卜,酸黄瓜,酸橘子。”
  李沐做了五六个家常菜,端上桌子,何之愚放下报纸,笑着说:“吃饭了,都坐下。”
  四人难得地围在饭桌上吃饭,像是很多很多年前,那时候何之愚还没有现在这么忙,何灿读初中,何蔚子读高中,每到六点,万家灯火的时候,一家四口就围在桌子前吃饭,何灿还一边吃饭一边看动画片,心不在焉的,两姐妹还会为了谁夹最大的一块排骨而争论。
  往事像是昨日一般重现,也像是面前这碗白米饭一般温暖,双手贴上去暖暖的,很实在的幸福。
  只是饭桌上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何之愚读了一条社会新闻给她们听,听完后何灿发表意见,何之愚不同意,两人斗起嘴来,结果越说越认真,何灿放下筷子说:“说到底您就是封建思想,跟不上时代的进步,要是人人都和你这样守旧,社会文明谈何发展?”
  何之愚没拿她的话当回事,哼了一下说:“新潮有什么好的,脱离了制度的**是邪门的**,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大多偏激,一副喊**,喊**,喊这个解放,哪个不许歧视,如果法律法规按你们想法定制,社会越来越乱,甚至越来越病态。”
  何灿又和他争执,两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最后何灿闹了点脾气,提声道:“是啊是啊,您都是对的,您是上帝,有主导权,谁不听您的您就灭掉谁,行了吧。”说完,她起身去厨房,吃何蔚子带来的草莓。
  剩余三人依旧吃饭,聊天,气氛很好,何灿忍不住越来越气,狠狠将草莓塞进嘴里啃。
  过了很久,何蔚子才端着盘子进来,哼着小曲洗碗碟。
  何灿蹙眉,嘀咕:“你们都是一国的。”
  “什么?”
  “你,妈妈,爸爸都是一国的,我是另一国的,从小就这样,家里大小事都是你们决定,我连投票权都没有,我的想法都是幼稚,欠妥的,你们都是成熟理智英明威武的。”何灿气呼呼道。
  何蔚子莞尔,看了看腮帮子鼓鼓的何灿,忍不住道:“生气了啊?”
  “我有什么权利生气,你们都不拿我当回事。”何灿小声说。
  “你是我的宝贝妹妹啊,我怎么不拿你当一回事呢?”何蔚子哄道,“草莓不就是特地买给你吃的吗?”
  “表面功夫。”何灿撅起嘴巴。
  何蔚子失笑:“你呀,别太较真了,不就是一则社会新闻吗?每个人看法自然是不同的,有什么好争出胜负的?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情绪呢?”
  “我没闹情绪。”何灿平静地说,“从小到大,你们都没真正尊重过我,小学要报游泳班,爸爸不同意,高中学文理科,你说最好选理科,大学报专业也是我经过和爸爸斗争无数次后才如愿以偿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你们总拿我当孩子,什么大事都不和我商量,还记得房阿姨吗?她女儿结婚的时候,你们讨论送多少钱合适,我说送两千差不多了,妈妈立刻嘲笑我说我不懂现在的行情。”
  “这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你都念念不忘啊?”何蔚子惊讶。
  “大小事太多了,你们都当我不存在似的。”
  何蔚子放下手里的活,摘下手套,走到何灿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要这么想,烦事琐事我们都解决了,你乐得轻松啊,爸爸妈妈也是看着你太单纯才会管得紧一些,本质上是因为太在乎你。”
  “所以,爸爸去找程嘉烨说话,这事是对的?”何灿反诘,“他有没有尊重过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程嘉烨当年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感情很深,他那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本来就很困难了,爸爸还和他说那些难听的话,是要将他逼死吗?逼死他拯救我?!”
  何蔚子一愣,随即说:“好好地干嘛又提起程嘉烨?你今天情绪太激动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爸爸是封建主义加个人主义,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何灿不满。
  “行了,别总抓住爸爸当年的错误不放了,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和徐豫生活不是很幸福吗?”何蔚子柔声说。
  “是啊,我现在很幸福。”何灿有些自嘲道,“徐豫会赚钱会养家会照顾人,我有什么可不满足的?重点是徐家家境也是你们满意的,是吧?”
  何蔚子蹙眉:“我们看好的不仅是徐豫的家境,而是徐豫这个人本身,他成熟稳重,可以包容你的缺点,可以细致地照顾你,重点是他对你的感情很深,这些才是爸妈欣赏他的真正原因。”
  “是吗?”何灿说,“要是徐豫也有一个因为经济犯罪而入狱的爸爸,也欠债累累,你们估计早就跳起来反对了。”
  何蔚子双臂抱胸,有耐心地说:“你做这样假设根本没意思,假设就是不存在的。就算爸妈是被徐豫的硬件吸引了,那也正常,哪个父母面对徐豫这样的女婿会不动心?但是爸妈绝考量徐豫绝对不只是看他的家境,所受的教育,职业,赚钱能力,还有他的品质,他的性格,以及他对你怎么样。”
  “所以。”何灿侧头,吸了口气,很认真地看着何蔚子,“你们都没有考虑最重要的一点,我爱不爱他。”
  何蔚子刚想说话,心余光看见徐豫的影子从厨房门口走过,立刻压低声音说:“你别说了,徐豫好像已经来了。”
  何灿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快步走出去一看,徐豫果然站在客厅里,将带来的礼物分给二老,李沐笑着为他泡茶,何之愚更是心情很好地邀他下盘棋。
  徐豫带着微笑,很礼貌地和二老问好,他身后的门还没有关上,显然是刚进门。
  何灿心想,他刚才经过厨房?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那些“糊涂”话?
  应该是没有吧?
  何蔚子也上前和徐豫打了招呼,问他最近公司有什么大项目,徐豫也反问她关于恒鑫在新加坡建立分公司的事宜。
  大家热络了一番后,何之愚已经迫不及待地摆好了棋盘,要徐豫和他下棋,徐豫坐下,将衬衣袖子微微卷起,修长的手指捏起第一枚黑子。
  两人下了四盘棋,其他人就在边上看着,何蔚子偶尔还能评价一番,何灿完全不感兴趣,心里想的始终是刚才徐豫有没有听到她说的那些“糊涂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近日来的工作压力太大,她心情起伏很厉害,有些焦躁,有些烦闷,说话也不经大脑思考,说了后就后悔。
  “灿灿,你说爸和你老公,谁会赢啊?”何蔚子笑着问。
  何灿回神,垂眸看棋盘,想了想说:“现在白子多,应该是白子这方会赢吧。”
  何之愚大笑:“我是白子,徐豫让着我呢。”
  徐豫浅浅地笑,声音平稳好听,让人有说不出的舒心感:“我下棋最不喜谦让了,何况灿灿在,我输了也丢脸,自然是拼尽全力下的。”
  结果四盘棋,何之愚赢了三盘,他心情大好,笑声爽朗,一直怪徐豫在让他。
  一直待到下午三点多,徐豫接何灿回家了,坐在车里,一路上何灿都有些诚惶诚恐,脑子里纠结一个问题,他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糊涂话?有还是没有?
  徐豫面色平静,缓缓地开着车,偶尔侧头看她一眼,发现她面色实在纠结得可怕,怕她再纠结下去五官要错位,忍不住道:“你便秘?”
  “才没有。”何灿想了想说,“徐豫,你刚才听到我在厨房里和姐姐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
  “就是我在和她说的一些话。”
  “哦,断断续续听到了几句。”
  何灿立刻心跳如擂,小心翼翼反问:“你听到哪一句了?”
  “听到你说,当初因为你们全家人看中了我的家境和财力,逼迫你嫁给我,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不爱我,以至于造成你现在深深的遗憾和莫大的痛苦。”徐豫语气平静,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何灿:“……”要不要听得那么清楚啊?总结得那么精辟?貌似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吧。
  “我耳朵很好,应该没有听错。”徐豫又加重语气说了句。
  何灿颤抖:“我我我我我刚才说说说的是糊糊糊涂话,你你你千万不要要要当真真。”
  “别结巴。”
  “徐豫!”何灿立刻表决心,恨不得跪地叫大人原谅我,“刚才我说的都是混账话,事实是我和你生活很幸福。”
  徐豫侧头瞟了她一眼,淡定道:“你的表情很勉强,像是吃了一道没放糖和醋的糖醋丸子。”
  何灿澹骸啊…”
  回家后,何灿就如小媳妇一样跟在徐豫身后,亦步亦趋,叫着老公,老公。
  “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刚才所言非实?”何灿双手合十,“人都有抽风的时候,会说出脑残的话啊。”
  徐豫往沙发上一坐,拍了拍自己大腿:“坐上来。”
  何灿乖乖坐上去,任由徐豫双臂将她箍住,他温热的呼吸流动在她的脖颈,缓缓地顺着她的头发:“结婚的时候,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很清楚,这是我自愿的。灿灿,有时候我真的遗憾太早认识你,以至于你一直将我当成哥哥,而不是别的男人。有段时间我觉得做你哥哥也不错,只要能照顾你,保护你就好,后来发现那是自欺欺人。因为哥哥不能始终陪在你身边。”
  何灿静静地听。
  “哥哥也不能做坏事。”徐豫漫不经心地一笑,眯起眼睛,手流连在何灿裙子的腰带上,“像这样将你腰带解开。”
  何灿脸微微发红。
  “想占有,想融合,会嫉妒,会难受。”徐豫一字字地说,拿起何灿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我对你的感情做不到单纯。我不想做你哥哥,想做你的男人。”
  何灿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几乎是要跳出来了,好半天才忸怩地挪了挪臀:“你现在不就是我的男人了吗?”
  “那你呢?你意识到自己是我的女人了吗?”徐豫收紧她的腰,将她整个往自己怀里贴,发现她永远是那么娇小柔软,可以一把将之牢牢搂在怀里。
  何灿深深吸了口他衬衣里的云烟味:“我一直清楚啊,徐豫,嫁给你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愿不愿意帮我生个宝宝?”徐豫低头狠狠在她脸颊上一吻。
  何灿顿住,不知为何,听到宝宝两字就本能地胸闷气短,心跳加速,感觉很不舒服,小声道:“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好,等你准备好。”徐豫沉吟片刻后打趣说,“但别让我等太久,男人年纪渐长,蝌蚪的质量会越来越差。”
  “……”何灿澹随即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咽了咽口水,“徐豫,我想吃酸萝卜和醋溜鱼。”——
  作者有话要说:又有争执了,为了叶斯承百年不变的争执,从开始到现在……每章必争…请PEACE一些吧……说到底这只是一个小说,真的不必太纠结。每次看到大家纠结,我也纠结,也挺愧疚,可能我神经比较粗,我看文不太会太带入自己(这是我的错TT……),有些朋友比较可爱,会比较深入,谢谢你认真阅读,但实在不需要太纠结了啦!文文就是这样,每个人看文角度是不同的,你保持自己就好了,不需要改变他人的想法。
  平和一点,我也可以更勤快地更文嘛!跪求了,看在俺的更新速度上可不可以平和一点,至少不要每章都很激动%>_<%……(纳尼?更新不是责任吗?)
  肥札拍胸脯:是的,是责任,伺候大家是俺的责任。
  (今天不是小剧场,赶肥札下台DD)
  最后,再次重申我不会改变设定和结局,一切从开始已经定局,不会改变,无论再猛烈的质疑。
  写文必须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虽然取悦不了所有人,至少对自己而言,无愧于心,没有失败。
  最后还是建议,请平和一点,你的平和是我最大的支持和鼓励。我愿意为你的尊重和平和非常认真写完,为你努力,干巴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6:37
☆、66

  何灿怀孕了。
  她在小解的时候发现了一点血,那殷红的一抹,神经再粗的女人都会猜测是怎么回事,她冷汗直流,下午就请假去了医院做了检测,因为排队做检测的人很多,快到四点才轮到她,医护人员说结果需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
  隔天下午,何灿拿到了检验结果,确实是怀孕了。
  何灿非常恐惧,那一刻她胸闷得慌,像是透不过气来一样,难受得不行,手掌上都是密密的细汗,整个脑袋发胀,有短暂的空茫,在她潜意识排斥和抗拒这个事实时,徐豫打来了电话,很温柔地问她在哪里,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何灿喉咙发干,过了一会才艰涩地说:“徐豫,我怀孕了,我好害怕。”
  “你在哪家医院?待在那里别动!”徐豫提声,声音有些急促,又重复了一遍,“别走开。”
  徐豫赶到医院,看见何灿正坐在绿色的一排休息椅上,低着头,双手搁在膝头,看上去像是一个情绪很低的孩子。他径直走过去,何灿看见他的皮鞋正要抬头,整个人已经凌空,她被他狠狠抱了起来转了两圈,然后低头亲吻她的脸颊:“灿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兴奋。”
  何灿晕乎乎的,随即看着徐豫亮亮的,带着准父亲般喜悦的眼眸,喉咙像是卡住一样,过了好半天才说:“徐豫,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
  这晚上,徐豫和何灿谈了很久,准确的说是安抚她的情绪,温柔耐心地开导她,告诉她第一个孩子的重要性,他有多么重视这个孩子,以及孩子是上天赐予父母最好的礼物,何灿始终摇头,喃喃道:“徐豫,我得了恐孩症,我现在很紧张,很烦躁……而且医生说有先兆流产的症状,我不太想要他。”
  “只要我们认真对待这个生命,好好照顾他,他一定会健康平安出生的。”徐豫搂住了何灿,叹气,“灿灿,你如果有心理障碍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做辅导,这是可以解决的。相信我,我们没有理由不要这个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
  何灿手掌里的汗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烦躁:“我真的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啊,我才二十四岁,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徐豫,我真的没办法……”
  “我明天就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给你做辅导。”徐豫的声音温柔又坚定,“一切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但是孩子是必须要留下来的。”
  “你为什么要逼我?”何灿冲口而出,额头上的汗水沁出来,“我现在提到孩子两字就胸闷心跳快,还出汗,我真的没有准备好,还有工作,还有一堆事,这个孩子不在我的规划之内,他是个意外,你前几天还说愿意等我想要孩子的时候再要,现在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徐豫说:“就算他是个意外,我也不许你扼杀他,他是一个生命,是属于你和我最珍贵的东西,就算以后再有孩子,也不如他这么珍贵,因为他是第一个。”
  何灿沉默。
  徐豫低头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长睫毛几乎刷到她的脸上,他继续说:“灿灿,别害怕,一切有我,我会保护你,照顾你,我保证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任何问题。”
  “如果我坚持不要呢?”何灿反问,语气有些凉下去,“我坚持要做掉他呢?”
  徐豫微微蹙眉,表情骤然变冷,那个“做掉”两字像是一根针似的直接刺在他心口,让他心口猛地一疼。
  “那我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让你没有机会动我的孩子。”他语气变得坚硬,“灿灿,我必须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擅作主张将孩子做掉的话,我会非常失望。”他说话的时候眼眸出现一抹如刀锋般的寒冽,几乎瞬间怔住了何灿,她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坚定到无法动摇的眼神,像是天崩地裂无法改变,她意识到他对这个孩子的深刻感情。
  徐豫收敛了眼神,放柔语气:“灿灿,我知道你现在很烦躁,我会尽快带你去做心理辅导,我会陪着你,照顾你,你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睡好,养好身体就行。”
  “还有工作。”何灿一个脑袋变成两个大,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徐豫微笑:“还提什么工作,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了他。”说着伸手在何灿柔软平坦的腹部轻轻一按,“相信我,没比他更重要的。”
  “徐豫……”
  “灿灿,如果你还有一点在乎我,就为我留下他。”徐豫沉沉地说,说完眼眸里迅疾闪过一抹细微的变化。他这句话很轻也很重地落在何灿心里。
  的确,她还没为徐豫做过什么事,这一次,徐豫因为孩子的到来那么兴奋,她心里酸酸的,不忍心剥夺走他这份幸福。
  在徐豫的陪伴下,何灿去心理诊所接受了辅导,心理医生说何灿有轻度焦虑症,会因为过分担心,害怕某事而出现头晕,胸闷,心慌,呼吸急促,口干,出汗等症状,身体反应明显,鉴于她现在怀孕不能用药,医生建议她一周两次来诊所接受辅导和治疗,平常要定好的作息时间,控制饮食,保持好睡眠,多到户外活动,接触大自然。医生说的时候,徐豫就拿出商务记事本,用笔将一条条纪录下来,何灿闷闷地坐在那里,他时不时顺顺她头发。
  回去的路上,徐豫就去书店买了关于焦虑症自我拯救的书,准备好好研究,顺便还带走育儿百科,孕40周完全手册,以及一本厚重的菜谱。
  徐豫的母亲薛琳得知何灿怀孕了,有先兆流产的现象,立刻联络有经验的朋友找好的医院和大夫,帮何灿保胎。大家忙得团团转,何灿啃着一只苹果坐在沙发上,心里默默叹气:如果再敢提不想生真的会被掐死。不过看着徐豫时时刻刻的陪伴和保护,她心安了不少,虽然依旧紧张和焦虑,但是有徐豫在,天应该不会塌下来吧。
  低头看看自己依旧平坦如少女(少女是何灿的解读)的腹部,用手摸一摸,什么感觉都没有,却又像是有了些感觉。这几天,徐豫每晚都要亲吻她的肚子,还亲得很温柔,像是爱抚艺术品一般,起了她一身鸡皮疙瘩,逐渐地,她看着自己的腹部,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2
  秋天的时候,恒鑫在新加坡的分公司正式启幕,董事会投票选择分派哪几位高管去担任新加坡分公司的职务,其中何蔚子的票数是最高的。也是,何蔚子本来是恒鑫的投资运营部总经理,有丰富的融资经验,这在新加坡分公司起初拓展的时候是很重要的。
  会议结束后,叶斯承走到何蔚子身边,说:“如果你不愿意去新加坡,没人可以勉强你。”
  何蔚子想了想说:“我愿意去啊,这也是一个机会和考验,我喜欢接受挑战。”
  叶斯承面色紧绷,片刻后轻笑说:“不是为了躲开我?”
  “我不是那么幼稚的人。”何蔚子说,“我可以做到公私分明,对新加坡的分公司我一直抱有很大期望,能亲自去管理经营,运筹规划当然是很乐意的。”
  “可是那并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叶斯承说,“可能需要很久。”
  “这点我很清楚。”她说完转身走向电梯,叶斯承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
  手机响起,叶斯承接起,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是五哥来的电话。
  “我知道了,这几天会处理好的。”叶斯承看了看腕表,说道。
  “有点风险,不过我会保证你安全。”电话那头说,“不会和上次一样。”
  “嗯。”叶斯承应了一声。
  “对了,叶斯承,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电话那头顿了顿后说,“当初是不是为了那个事情才决定和你老婆离婚的?”
  叶斯承沉静道:“当然不是。”
  电话那头低笑了一声:“我也是脑中突然一闪,因为我认识的你向来冷静,理智,也有责任心,不是会在外面找女人的那种男人,你每次和我喝酒,看那些女人的眼神都很冷漠,我看人不会错的。所以我猜测你当初是不是因为那事已经准备好和老婆离婚,所以将错就错地演了一场戏,后来事情有转折,你想回头却发现回不了了。”
  叶斯承突然笑了,摇头:“真的不是。”
  “真的?假的?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电话那头说,“我想你如果一心要搞外遇,你这样高智商,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老婆发现,还处处都是引子,更荒谬的是找自家公司的人,这目的性的确强了点,让人不得不怀疑。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说实话,无所谓,祝你好运。”说完沉声笑了笑,挂下了电话。
  何蔚子将自己即将去新加坡分公司担任高管的事情告诉了徐湛,徐湛听后很是震惊,抿着唇,一言不发,面色凝重。
  “徐湛。”何蔚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必须和你说实话,现在我真的没有时间恋爱,和我继续相处你会非常辛苦,很可能到最后只是浪费了你的时间,你好好想想。”
  徐湛点了点头。
  过了一周,徐湛带着牛肉面送到何蔚子的公寓,何蔚子正在对着电脑工作,他将牛肉面端过去,放到她面前,微笑道:“先吃点东西再做吧。”
  何蔚子说了声谢谢,拿起了筷子,夹起牛肉面。
  “蔚子。”徐湛顿了顿后说,“我已经向医院提出书面辞职申请,科室领导已经签字同意了。”
  何蔚子震惊,随即放下筷子,看他:“你为什么辞职?”
  徐湛笑了,声音坚定:“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去新加坡。”
  “徐湛!”何蔚子喝斥,“你疯了?你为了和我一起去新加坡放弃现在的工作?”
  “对。”徐湛点头,手懒懒地扯开塑料筷子,“新加坡也有不少好医院,薪水都比这里高呢,我有一些师兄师姐都在那里工作,可以帮我引荐,再加上我英语不错,专业成绩上佳,找到一份工作应该不是难事。”
  何蔚子反问:“你父母呢?你不管你父母了?他们要是知道你为了我放弃现在前途大好的工作,跟着我新加坡,他们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徐湛,我请你做事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我也是为自己啊,新加坡医院的待遇比这里高很多,很多方面也先进很多,可以学到不少东西。”徐湛看着何蔚子说,“我也想出去走走,换个环境待一下。”
  何蔚子不可置信地摇头,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耐心道:“徐湛,你别这样,我到新加坡是去工作的,和去厦门旅游不同,就算你和我一块去,我也不见得有时间和你相处。你已经二十七岁了,做事应该成熟一点,怎么能贸然辞职呢?再说了,你父母需要你陪伴和照顾,你不经过他们同意就走也是不对的。”
  “也不是说不回来了啊。”徐湛笑了,“而且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坐飞机来回也挺快的,又不是飞到南美洲。再说了,爸妈也不见得会反对,毕竟我去新加坡也是做正事的。”
  “新加坡还不如国内呢,那边的医疗机构制度,模式都和这里不一样,你已经熟悉这里的医疗环境了,也建立了社交人脉网络,为什么放弃一切跟我去新加坡呢?”何蔚子伸手按住徐湛的肩膀,“徐湛,事到如今,我真的不能再害你了。你不能为了我去新加坡,你必须留在这里好好工作,陪伴父母。说到底,我并不适合你,你应该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孩。”
  徐湛反手抱住了何蔚子:“蔚子,我这辈子认定你了,不会改变。算我冲动也好,叛逆也好,我决意已定,我要和你去新加坡。我已经**了,作出的选择和决定不会变的,爸妈也会尊重我的,他们最终目的是让我过得幸福,而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幸福。”
  “徐湛,你听我说。”何蔚子说,“我利用了你的感情,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也有喜欢,但没有更深入的感情,本来我想放纵一下自己,没有真正为你着想,你不该是我放纵的对象。徐湛,你别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徐湛微笑地亲吻了一下何蔚子的额头:“总之我新加坡是去定了,我已经联系了那里的师兄师姐帮我递简历,找工作,你就可以当做我是去那边进修的,不是为了你。至于你对我的感情,我可以等待,我相信会等到那一天的,但是有个前提,我必须在你身边,否则我会失去这个机会。”
  他说着低头埋进了何蔚子的颈窝,轻轻摩挲:“蔚子,我不想失去你。”
  ……
  何蔚子和徐湛谈了一个下午,徐湛用各种理由说服她接受自己要去新加坡的事实,他决意已定,已经递交了离职申请书,估计手续在半个月内可以办好,至于父母那边,他不准备现在告诉他们,他要等办完所有的手续后再将这个事实告知他们,无论他们同意不同意,他是一定要去新加坡的,为了何蔚子,也为了他自己。
  何蔚子是他按部就班的人生中第一次错位,他迟来的叛逆,他的第一次疯狂,但他心底很冷静,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就是陪在何蔚子的身边,因为他知道如果错失这两年的时间,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再接近她了。
  他昨天浏览网页,看到了新加坡的圣安德烈教堂,非常华美而隆重,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如果能在那里和爱人举行婚礼就好了。
  两年的时间,没有外界的打扰,他可以专心地陪在何蔚子身边,他要向她求婚结婚,成立一个家庭,照顾她一辈子。
  晚上,余筱华打电话过来问徐湛吃了什么,身体怎么样,徐湛很耐心地回答,半点情绪也没有,余筱华有些小惊,反问:“湛湛,你是不是想通了?”
  徐湛也不回答,轻轻地将话题扯去了别处。
  余筱华挂下电话,嘴角露出了微笑,她听得出徐湛已经动摇了,时间一长自然会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她心中积压的大石悄然落下。
  却不知徐湛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申请出国手续——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情况,可能是肥年纪到了,超过1点睡心跳好难受,好快,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6:48
☆、67

  何蔚子陪何灿逛恒美,何灿买了不少东西,结账的时候何蔚子拿出卡说:“刷我的,奖励你怀孕。”
  何灿:……
  买好东西后,两人到顶楼的咖啡厅坐坐,何蔚子做主为妹妹点了非常清淡健康的食物,自己点了高热量的蛋糕和浓郁的黑咖啡,馋得何灿两眼泪汪汪。
  两人聊天的时候,何灿接到了徐豫的电话,说了几句后挂下,说:“最近徐豫总是盯着我不放,生怕我偷偷将孩子放生。”
  何蔚子立刻略严肃道:“灿灿,你那个坏念头最好立刻给我从脑子里彻底打消。”
  何灿扁嘴,听出了“全世界人民统一战线要她生娃”的明确意思,转移了话题:“姐,那你要去新加坡多久啊?”
  “两年左右,或者更长。”何蔚子用小勺搅拌了一下咖啡。
  “那徐湛怎么办啊?”
  何蔚子顿了顿,随即将徐湛离职,申请新加坡医院工作的事宜告诉了何灿,何灿一听也是非常震惊,说道:“徐湛对你用情真深,竟然为你放弃了这里的一切,用情圣说他也不为过。但这样也好,你就不用和徐湛分开了,两人一起住在新加坡,时间长了,他父母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不想连累徐湛,这几天一直劝他别这样,但他很坚持。”何蔚子说。
  “姐,徐湛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什么都愿意牺牲。”何灿说,“说实在,有他陪在你身边我也放心,毕竟在异国他乡,有一个熟悉的人陪着一起生活是好事,处于私心,我支持徐湛。”
  “他说他并不是为了我去新加坡的,是很早就向往那边的医疗环境,去那边磨砺一下对自身的专业水平提高也有很大帮助。”何蔚子轻轻叹气,“他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知道怎么打消他这个念头。”
  “姐,你还是不喜欢徐湛吗?”何灿问。
  何蔚子想了想说:“我喜欢他,他是一个很单纯,很可爱的男生,和他一起的确很轻松也很开心,但是我必须说实话,我给不了他像他对我这样的感情,至少目前为止真给不了,而且他父母的反对也是一个躲不过去的问题,我不该再利用他的感情。但是这一次他很坚定,也很执着,我说服不了他。”
  “姐,你就自私一次吧。”何灿说,“既然是他心甘情愿的,你就没错,况且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身边应该有这样一个好男人照顾。”
  过了一小时,徐豫就开车过来接何灿了,一进来就摸了摸何灿的脑袋,笑道:“今天感觉如何?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吃不该吃的东西?”
  “都挺好的。”何灿说,“对了,晚上还想吃酸菜鱼和醋溜粉条,还有柚子和酸梅汤。”
  “好,都依你。”徐豫点头。
  徐豫接走了何灿,何蔚子直接回了家,徐湛的车停在她公寓楼下,他带来了一袋子的水果给她吃,她打开一看,是进口的番石榴,芒果和莲雾,每一个都很新鲜。他说今天路过水果大超市,看见有降价活动就买多了,给你送来了,你应该多吃水果。
  徐湛这几天挺忙的,忙着办理辞职手续,各个部门地跑来跑去,等盖章签名。他其实心里清楚在新加坡当医生是很困难的,新加坡只认可国内八所大学的医师资格证,以及新加坡对医药方面管理严格,有些抗生素和用药如果不慎重是会触犯法律法规,后果很严重。不过他有好几个新加坡朋友都很热情地帮他想办法,他也做好了去新加坡私人诊所的打算,新加坡私人诊所遍地都是,像是牙科诊所,整形诊所,中医针灸诊所,门槛低一些,**的条件也少一些。
  温行恕知道他申请辞职后第一时间来找他,他将原因说了,温行恕的嘴巴半天合不拢。
  “我知道我的选择在你眼里很荒谬。”徐湛静静道,脸色一点犹豫都没有,“但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蔚子这次去新加坡,我不跟过去,这辈子我和她没有半点在一起的可能了。”
  温行恕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神色看他:“原来这个年代真的有爱情至上的男人。”
  徐湛微笑:“我只是听从自己内心想法去做而已。蔚子对我来说,是值得我拼尽一切去追求的。”
  离何蔚子去新加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手头的工作却没有停止,商业活动也很频繁,譬如今晚的酒会,她匆匆换了一套晚礼裙就去参加了。
  酒会很热闹,有不少熟悉的人纷纷上前举杯恭喜,恭喜恒鑫在新加坡的分公司成立,恭喜何蔚子要亲自去新加坡分公司参与管理运营。
  只是没想到遇到了一个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阮绪绪。
  阮绪绪穿了一身浅粉色的裙子,剪了一个波波头,耳朵,手腕和颈项上是成套的钻石,她依旧漂亮可爱,但气质上多了一份妩媚和干练,她现在的身份是S市某家企业的公关经理。
  她主动走上来,笑脸盈盈地对着何蔚子说:“何总,好久不见了。”
  何蔚子瞟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阮绪绪也不觉得尴尬,站在何蔚子身边,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很遗憾,我没有离开S市,并且过得越来越好了。”
  何蔚子转身就走。
  “对了,你没有什么想和我的,或者是有什么想问我的?”阮绪绪轻声道。
  何蔚子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快步走开了。
  阮绪绪待在原地,抿了一口香槟酒,看着何蔚子的背影,心里想的是:如果你多问一句,我或许会忍不住告诉你,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得到过他,看看你会是什么反应,应该挺有趣的。
  离开酒会,司机送她回公寓,徐湛已经等在她楼下了,送来了一碗热乎乎的红豆汤圆,笑道:“知道你今晚有应酬,一定没有时间好好吃东西,我给你送来了徐记的红豆汤圆。”
  “你自己做的?”
  徐湛点头:“是啊,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快上去尝尝看。”
  何蔚子吃了汤圆,看着徐湛说:“你真的要和我一起新加坡?”
  “对。”徐湛说,“蔚子,我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
  何蔚子沉默,这段时间她已经和徐湛认真谈了很多次了,起初她以为徐湛这个决定是冲动的成分比较大,但慢慢发现他非常认真,各方面都慎重考虑过了,甚至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她的话无法动摇他的决定。
  “我这几天一直在搜索新加坡各方面的生活信息,哪里好玩,哪里好吃,还询问朋友那边的租房需要什么条件。”徐湛说,“我都准备好了,我是认真的。”
  何蔚子拨了拨头发,终于不再开口,这些天她再严厉再难听的话都说过了。
  离去新加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何蔚子将手头的工作做了交接,还发了群邮给恒鑫的所有员工表示谢意,肯定他们的工作,鼓励他们再接再厉。
  这天回家比较早,想亲手做咖喱拌饭却发现冰箱里的咖喱酱没有了,何蔚子下楼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回来的时候看见叶斯承的车子停在那里,他见她回来了便下了车,走到她面前。他好像喝了一点淡酒,浑身是薄荷清冽的味道,让人无法忽略。
  “蔚子。”叶斯承伸手轻轻按在她肩膀上,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片刻后说,“不要去新加坡好吗?”
  何蔚子抬头,看着他的脸,薄薄的月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显得他神色分外清晰,他离得她很近,黑西服上带着一些寒气,但呼出的温热气体显然可以与她的呼吸萦绕在一起。他的手按在何蔚子肩膀上,用力很大,似乎在传达什么信息。
  “至少,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叶斯承声音很沉,带着一点轻微的恳求,“好吗?”
  何蔚子对视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说。”叶斯承开口。
  ……
  一周后,何蔚子和徐湛坐在机场候机厅,因为天气起雾,飞机晚点。他们并排坐着,徐湛耳朵里塞着MP3,何蔚子低头看一本杂志,看的时间长了,眼睛有些酸涩,徐湛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吃点补充一下能量,今天有点冷。”
  何蔚子接过啃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我去上一趟洗手间。”何蔚子将手里的杂志放在位置上,将手机递给徐湛。
  她走后,徐湛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她手机屏幕上那张她的**照,
  突然间,一条短信窜了进来,手机是触屏式的,因为何蔚子的设置,不用打开,新短信就会自动跳出来。
  “蔚子,我答应你的条件,将自己的全部股权赠与你。我愿意退出恒鑫,让你做第一股东。”
  是叶斯承的短信。
  轰炸般的声音在徐湛的耳畔响起,他感受到血液直冲耳膜的声音,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下一秒,他手指微微发颤,还没反应过来,那段短信就被删除了。他的心漏了一拍,他不是故意的,只是那短暂的零点零一秒,他的手指和屏幕轻轻一碰,那个红色的“确定删除?”的框弹出来,他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也没有任何的其余想法,只是潜意识的一个身体指令。
  删除了那条短信。
  叶斯承的来电连续不停地响起,徐湛抿着唇,面色紧绷地看着手机屏幕。
  他想起读书时候唯一一次的考试作弊,也是这样的心情,后来他后悔了,后悔了很久。
  此时此刻也是那样的心情,脑子很乱,恐慌,彷徨,自责,各种情绪涌上来,但是心底有另一种更深刻的情绪湮没了那些。
  谁都不是圣人,谁都会自私,尤其是在最心爱的事情面前。
  何蔚子过了很久才回来,说:“洗手间人太多了,排队排了很久。”她的手还是湿漉漉的,低头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等擦干净了后就拿回了徐湛手里的手机。
  候机楼的广播响起,何蔚子关闭了手机,说:“该出发了。”
  徐湛点头:“嗯。”
  两人拿随身包起身,徐湛突然拉住何蔚子的手,很坚定地看着她说:“蔚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照顾你,陪伴你,我会陪你一辈子的,即使要放弃很多。
  就在前几天,余筱华已经知道徐湛要去新加坡的事实,她呆坐在沙发上很久,老半天没有说话,徐双泉看她面色不对,走过去柔声劝她想开一点,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我们应该尊重。
  很久后,余筱华面色苍白,眼神木然地挤出了一句话,声音弱的都融在尘埃里了:“我认了,不认还有什么办法……”
  ……
  叶斯承开车到了机场,抬头的时候看见飞机凝结尾迹在天空出现。
  他低头按了一下车里的广播开启键,老歌重放的时候,一首优客李林的歌曲流淌出来。
  脑子里突然闪过和何蔚子六年婚姻的片度。
  新婚那夜,她跳到他身上,低头亲吻他的唇,温柔缱绻地说:“你是我的了,一辈子都是我的。”
  “你也一辈子都是我的。”他按住她的腰,翻了一个身,将不停笑着抗议的她压在下面,很亲昵地抚摸她的脸颊,低头亲吻她的眉骨,她的睫毛,灼热紧绷的身体与微微发颤的她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此时此刻,回忆清晰,清晰到仿佛可以摸到回忆的脉络。
  越清晰越痛苦,越痛苦越清晰。
  这竟然是一种永失我爱的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脖子……好僵硬!
    %>_<%求安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7:00
☆、68

  何灿怀孕四个月了。情绪从起初的焦躁,烦闷到了现在逐渐心平气和,不过偶尔还是会闹闹小脾气,当然这些小脾气自然是被徐豫很好地包容了。
  怀孕后的何灿胃口大增,徐豫就请了一名经验丰富的保姆来家里变着法给她炖汤烧菜吃,今天是红枣腩排炖乌鸡汤,明天是红萝卜玉米排骨汤,后天是桂圆枸杞鲫鱼汤,大后天是虫草花煲鸡汤,一周七天没有重复,喝得何灿体重蹭蹭上涨,脸圆圆润润的,胖了好多。
  徐豫会摸着她的肚子,笑着说:“宝宝吃饱了吗?明天想吃什么?”
  “想吃麻辣龙虾。”何灿流口水。
  “麻辣龙虾?”徐豫重复了一遍,淡定道,“暂时没有。”
  何灿欲哭无泪,徐豫不让她吃辛辣油炸的东西,有一天她因为馋嘴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炸鸡块,吃了一半后偷偷放在橱柜最高层,隔天起来看见剩下的半包在垃圾桶里。
  “徐豫。”何灿对指,“我好想吃好想吃麻辣龙虾,麻辣豆腐,麻辣牛蛙,炸小黄鱼干,炸牛肉条。”
  “全部没有。”徐豫镇定地摸了摸何灿的脑袋,“灿灿,你要相信我,宝宝不会喜欢这些。”
  何灿:“……”
  当然如果何灿想吃一些还算过关的东西,徐豫会立刻帮她去忙,譬如在一个凌晨,何灿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摸着肚子说:“好想喝冬瓜茶,吃仙草蜜啊。”
  徐豫立刻起身,穿好大衣说:“我去买。”
  “会不会太晚了?”
  徐豫抬腕看了看表说:“两点,不算晚。”
  半个小时后,何灿一口冬瓜茶,一口仙草蜜,别提有多乐了,徐豫就伸手很轻很温柔地抚摸她的肚子。
  在如此滋润的生活中,何灿越来越圆润了,照镜子的时候常常会认不出自己,那脸真的快成一张烧饼了,半点线条都没有,不过胜在皮肤越来越好,油油亮亮的,莹润有光泽。徐豫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双手非常轻柔地搁在她肚子上,低头亲吻她的耳朵。
  “徐豫,我变得好胖。”
  “嗯,胖点好。”
  “丑吗?”
  “不丑。”
  “你说真心话!”
  “真的不丑。”徐豫将她翻过来,好好打量了一番,认真道,“越来越漂亮了,以前太瘦骨嶙峋,现在刚刚好。”
  “你看你都快抱不动我了。”何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圆肚子。
  徐豫俯身,很小心地抱起来何灿,走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说:“谁说我抱不动我的小公主了?”
  何灿扑哧笑了,人呈大字状躺下,徐豫也在她身边躺下。
  “徐豫,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可以。”
  “说实话嘛,肯定有偏向的。”
  “男孩吧。”徐豫认真地说,“等我老了,万一有什么事,他可以好好照顾你。”
  何灿伸腿轻轻踢了他一脚,娇嗔道:“说什么呢你,你能出什么事啊?”
  徐豫侧身,伸手搂住了何灿的肥腰,说:“无论是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欢。”
  何灿主动凑过去亲了亲徐豫的脸,却又一次被他下巴的胡渣刺到了,立刻呼痛,徐豫摸着她娇嫩的脸说:“哪里被扎到了?帮你呼呼。”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何灿哭丧脸,“都好痛,好痛。”
  ……
  徐豫的母亲薛琳也隔三差五地来看何灿,带来好吃的东西和不错的书籍,还有很多漂亮婴儿的广告海报和照片,笑着点给何灿看,慢慢地,何灿也觉得这些婴儿挺可爱的。
  心理诊所还是一周去两次,给何灿治疗焦虑症的罗医生笑说:“你先生真的很有耐心,每一次都会详细地向我反馈你的情况,我让他纪录一下你的生活,他很用心地将你的生活作息,每天吃什么,情绪波动在什么时候,引发情绪波动的原因等各个方面都记录得很详细。你有这么好的先生,是最大的幸福,知道吗?”
  何灿点头。
  徐豫是越来越好了。有一次她焦虑症发作,给他连续打了十二个电话无人接听,等很久后他回电说刚才在开会,手机放在办公室了,她脾气一下子上来向他大声抱怨了一通,他静静地一声不吭任由她发泄完,然后温柔地说:“下一次不会出现这样情况了,我保证。”
  她瞬间就哭出来,向他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脾气控制不住。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说:“没事,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不会有问题。”
  怀孕到现在,他说得最多的就是。
  “灿灿,有我在,不会有问题。”
  “灿灿,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我去解决。”
  “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千万别憋着,不过事后要想一想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我爱你,也爱宝宝。”
  ……
  在徐豫的精心呵护下,何灿的焦虑症慢慢地,一点点地解除了,想到自己不久后的将来会生出一个宝宝,这个事实也没有让她像以前一样恐惧和不安了,有时候她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会觉得有一种淡淡地喜悦和骄傲,她要做妈妈了呢。
  而且还是徐豫的孩子,有时候想起徐豫骄傲自豪的神情,她也会被影响,觉得怀这个宝宝是世界第一功臣,真得瑟啊!
  突然肚皮上出现一阵轻微的涟漪,她“啊”地叫出来:“小豫豫踢我肚子了。”
  徐豫放下手里的商报,走过去,伸出温热的手按在她肚子上,惊喜道:“真的?这小子真聪明,随我。”
  何灿:“……”
  吃晚饭后照例一起去散步,何灿穿着婆婆薛琳给她买的软软的布鞋,拉着徐豫的手沿着公园漫步,公园里的海棠,芙蓉,醉蝶花开得很旺盛,人工湖里的黑鸭子悠闲地游来游去,何灿拿着手机拍照,徐豫站在她身边,提醒她小心一点,别掉到湖里去了。
  何灿满意地看照片,称赞自己拍得好,然后调转方向为自己和徐豫拍了一张,拍的时候突然惊讶道:“老公,你最近有黑眼圈了呢。”
  “是吗?”徐豫反问。
  “是不是晚上睡不好?”何灿最近生理时钟有些不对,白天睡很久,晚上睡不着,动来动去,怕是影响徐豫睡眠了。
  “还行吧。”徐豫笑说,扬了扬下巴,“很丑?”
  何灿摇头,笑说:“帅老公怎么可能和丑字沾边呢?”
  徐豫想了想说:“男人帅有什么用。”
  何灿将照片传到微博上,朋友轮流转发,纷纷称赞徐豫是大帅哥,帅得惨无人道,何灿点给徐豫看,徐豫嘴角微微上扬,但依旧认真道:“男人帅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但他眼睛里的得瑟之情是掩饰不住的。
  “徐豫,我想吃烤红薯。”何灿说。
  “去买。”徐豫拉起她的手。
  周围的路灯晕出暖**,秋天的风有些冷,何灿紧贴着徐豫,徐豫侧身将她歪掉的帽子扶好,然后伸臂搂住她的肩膀。
  “老公,我好冷好冷~”何灿往徐豫怀里缩,“呀呀呀,你怀里好暖好暖。”
  “别冻着小豫豫了。”徐豫摸了摸她的圆肚子。
  “你开始偏心了,现在什么都先想到小豫豫。”
  ……
  周末,何灿和姐姐何蔚子连视频,何蔚子清汤挂面的一张脸显示在视频上,何灿边啃地瓜干边问她在干什么,她回答:“我刚才和徐湛在包饺子。”
  “好温馨哇。”何灿笑道,“每天都和徐湛一起啊?”
  “嗯,每天一起吃晚饭。”何蔚子说,“有时候吃饭店里的,有时候叫外卖,有时候他亲自下厨。”
  说着徐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频中,何灿立刻挥手:“徐湛徐湛!”
  徐湛坐在何蔚子身边,笑着和何灿说话:“灿灿,身体怎么样,小宝宝还乖吗?”
  “我挺好的,宝宝也挺乖的。”何灿笑说,“徐湛,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姐啊,多给她做点好吃的,她太瘦,需要多补补。”
  徐湛微笑:“没问题,我正打算明天做药炖排骨给她吃,最近买了一本食谱在学各种菜式,变着法给她做菜吃。”
  何灿啃着地瓜干说:“对,你得养胖她!”
  徐湛爽朗地笑了,说没问题,一定将她养得胖胖的。
  “新加坡好吗?”何灿问。
  “很不错啊。”徐湛回答,“上周我们去圣淘沙玩了,还买了很多珊瑚珍品,都挺漂亮的,过几天打算去划船。”
  “徐湛,我真的将老姐交给你了,你得好好照顾她。”
  “这个不用你交代。”徐湛语气很轻但很坚定,“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何灿和徐湛谈了一会,徐湛继续去厨房下饺子了,何蔚子又和何灿聊了一会,她说在新加坡工作挺忙的,不过很有挑战性,每天都很新鲜充实,说到徐湛的时候她有些失落,说他现在在一所牙科诊所工作,工资待遇比国内当外科大夫的时候少很多,而且专业也不算对口。
  “慢慢来嘛,一切都会好的。”何灿说,“等回国就举行婚礼吧,我等着叫徐湛姐夫呢。”
  视频谈话结束后,徐豫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说:“以后别坐在电脑前这么久。”
  “我和老姐聊天呢。”何灿说,“她工作挺顺利的,徐湛陪在她身边,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啦。”
  徐豫微微一笑,没有做出评价,心里想的却是,前些日子母亲薛琳告诉他徐湛的母亲余筱华因为徐湛辞职去新加坡的事情受到了很大打击,以前话多得甚至有些碎嘴的一女人,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闷葫芦,整日待在家里门也不出,大家劝她想开一点,接受事实,她就低着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余筱华这次真的被打击到了,徐湛从小就很听她的话,没离开过她身边,当年要去外地读大学也被她阻拦了。她一直以为徐湛不会离开她,谁知徐湛这次胆子这么大,说出国就出国了,连前途都不要了,这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我看她精神不好,人都瘦了一圈。”薛琳语气也颇为无奈,说,“你做堂哥的有机会和徐湛谈谈吧,让他真的要考虑清楚。”
  徐豫前几天打电话给徐湛斥责了他几句,徐湛说出国是自己的选择,和蔚子无关,相反,蔚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劝他多多考虑前途,不过他决意已定,不会回头。至于余筱华那边,他每天都打电话给她,无奈她都不肯听电话,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其实他们在新加坡举行婚礼也不错,那边的教堂很漂亮,老姐这人挺爱浪漫的。”何灿将脸贴在徐豫的胸口,笑道,“徐豫,你说在这两年里,他们会不会有宝宝啊?”
  “这事我哪知道啊?”徐豫说。
  “我希望他们尽快生个宝宝,现在先有宝宝后结婚的人多了。”何灿说,“这样等回国后,就有人和小豫豫玩了。”
  徐豫想了想说:“灿灿,说实话我并不赞成徐湛和你姐姐的事情。”
  何灿一愣,随即抬头:“为什么啊?”
  “徐湛第一次恋爱,难免会冲动,但是他这次真的错了,他不该欺瞒他母亲辞职,出国。”徐豫声音沉沉的,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道,“他母亲为此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看来是有心病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接受徐湛和你姐姐的事情呢?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国外不回来的,但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面对徐湛的母亲,你觉得徐湛母亲在这样情况下还能对你姐有好感吗?”
  何灿语塞。
  “要赢得他母亲的好感已经非常难了。徐湛这步棋错了。”徐豫说,“不过我理解他,当第一次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是愿意付出一切的,那种冲动是流淌在血液里,制止不了的。”
  “不会这么难吧?”何灿轻声道,“我姐挺好的啊,就是有过婚姻,除此外,长相,身材,学历,工作,都没得挑剔啊,徐湛妈妈就算开始不同意,经过相处后也会发现我姐是非常好的。”
  徐豫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总之灿灿,他们如果要在一起未来的路会比较难走,除非他们感情非常坚定,但你姐是真的非徐湛不可了吗?作为徐湛的堂哥,我是有私心的,这次我不和你站在一条线上了,说支持他们我真的说不出口。”
  “姐姐会爱上徐湛的。”何灿说,“我相信,如果一个人持之以恒地对另一个人好,那个人一定会感动的,姐姐已经经历了很多,她向往一份简单的幸福,也值得拥有。现在的他们彼此依赖,彼此照顾,彼此也是彼此的唯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5 19:57:10
☆、69

  隔年六月,何灿剖腹产生下一个七斤重的男宝宝。
  徐豫第一时间赶到她床边,看见虚弱苍白,满头汗水的何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灿灿,我爱你。”
  何灿半点力气都没有,微微眯着眼睛,徐豫英俊逼人的脸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三个,头晕乎乎的,终于忍不住那浓重的疲倦感,昏睡了过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依稀看见徐豫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中盈盈亮亮的。
  “睡吧。”徐豫拿出干净的浅色格子手帕蘀她擦了擦额头,温柔道,“我在这里陪你。”
  何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那年夏天自己坐在玉兰树上啃苹果吃,然后手一滑,苹果核掉了下去,她赶紧低头一看,发现玉树临风的徐豫站在下面。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炽热的天气,微风细细,她看见他,穿着整洁,一丝不苟,阳光镀在他身上,那么帅的大哥哥真像是精美的艺术品。短而柔软的黑发,挺拔如松的身材,还有比春风更迷人的微笑。
  “你是谁呀?”
  ……
  十一年后的今天,他们的新生命降临这个世界。
  初为人父的徐豫对儿子非常宠爱,时常将他抱在怀里,伸出食指逗他,目光宠溺如同看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何灿靠在床上喝鲫鱼汤,微笑地看着他们父子。不知为何有种错觉,徐豫越来越帅了,虽然这些日子他辗转于公司和家里,忙到下巴的胡渣都没时间刮,头发也微微凌乱,但是此时此刻,他卷起衬衣的袖子,露出结实古铜色的小臂肌肉,浑身散发出一种叫“父亲”的魅力光辉。
  小宝宝突然大哭起来,徐豫蹙眉轻声道:“饿了吧?要吃奶了?”说着赶紧将他抱到何灿身边,何灿接过他,拉起自己的衣服,喂他奶喝,徐豫俯身,拿过一条毯子盖在何灿身上:“当心风,别着凉了。”
  “他每天都要喝很多。”何灿轻声说。
  “让他喝个够。”徐豫说,“我会给你补奶水。”
  何灿:“……”
  这段时间,家里的保姆每天都炖一大锅的催奶汤,她有时候喝不下,徐豫就哄着她一口又一口地喝下去,她喝的都快吐出来了。
  小宝宝心满意足地喝完奶,闭上眼睛,徐豫拿柔软的毛巾擦掉他嘴边的奶渣,然后低头亲了亲何灿的脸蛋:“老婆真棒。”
  何灿立刻笑道:“你的胡渣好多!”
  “是吗?”徐豫的大手拉起宝宝的小手放在自己下巴,微笑道,“儿子,摸一摸爸爸的胡渣。”
  何灿:“……”为什么徐豫最近幼稚的行为越来越多?有时候还会拿着宝宝的奶瓶研究很久,评价道:“这个奶瓶上的大象画得真丑,会吓坏我儿子的。”
  宝宝是爷爷取名的,名字叫徐崇勋,小名勋勋。婆婆薛琳几乎每天都来家里看宝宝,笑着说:“真的和徐豫小时候一个模子引出来的,看这个额头多饱满,徐豫小时候也是这样,眼睛多大,徐豫小时候也是这样,鼻子还扁扁的,徐豫小时候也是这样,不过后来就越来越挺了,没事没事的……我的宝贝勋勋,宝贝儿。”
  何灿扑哧笑了出来,腹部那个伤疤有些隐隐作痛,她微微蹙眉,倒吸了一口气,然后觉得非常幸福,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一室温暖明亮,美好到不真实。
  等到做完月子,何灿和在新加坡的何蔚子连接视频,将宝宝抱起来给她看,她有些激动地说:“我的小外甥太可爱了!”
  何灿笑着低头逗勋勋,然后轻声说:“勋勋,这是姨妈,要认得姨妈哦。”
  徐湛也出现在视频里,瞅着可爱的勋勋,笑道:“真是太可爱了,好像抱一抱。”
  何灿说:“等你们回来,让你们抱个够,他很乖的,任何人抱都不哭不闹。”
  聊了一会天后关闭视频,何灿后知后觉地想起到何蔚子手腕上戴着和徐湛配套的手绳。
  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何蔚子告诉她,徐湛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现在几乎是每天亲自下厨,将饭菜送来给她吃。
  看起来姐姐已经接受了徐湛的感情,将他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这样也不错,徐湛是值得托付的男人,细心,体贴,可以将何蔚子照顾得很好。
  如果他们能被双方父母接受和祝福就好了。
    其实何灿对何蔚子隐瞒了母亲李沐的事情。李沐在大半年前因胰腺炎发作再次住院,当时她在人民大会堂的饭店吃饭,因为胰腺炎急性发作而当场痛晕过去,恰好前女婿叶斯承和几个官员在隔壁包间吃饭,被他撞见了,是他亲自送李沐去医院,帮她安顿好后一切,还隔三差五地去医院探望她,贴心地帮她订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营养汤。
  李沐住院期间,何灿挺着肚子去看她,她感慨万千,呢喃道:“其实我挺喜欢斯承的,他人是真不错,要是可以的话……诶。”
  叶斯承近两年在本地拓展新产业,规模越来越大,成立了一家个人名下的公司,做的是能源开发生意,如火如荼,交际网也越来越大,李沐也有所耳闻,加之住院期间张莹兰一直过来亲自照顾她,帮她按摩,擦身体,她非常感动,终于在张莹兰又一次提出让叶斯承和何蔚子复合的想法时,李沐松口了,说:“等蔚子回来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何灿听了后将姐姐何蔚子和徐湛交往的事情告诉了李沐。
  李沐听后有些惊讶,反复地问:“是吗?你没弄错,是余筱华的那个儿子?”
  何灿点头。
  李沐不置可否,淡淡说了句“他年纪有点小吧”,然后就没再提起了。
  何灿本能觉得母亲李沐对何蔚子的新恋情并没有明确的支持和鼓励。
  加上徐豫说徐湛母亲余筱华这两年的性格发生了大变化,以前一精神劲十足,爱打扮买衣服的老太太现在整日面无表情沉默寡言,除了买菜之外都不出门,穿得完全不讲究,精神大不如前,见了她的人都在背后说她是得了不轻的心病,徐豫母亲薛琳劝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死都不肯。何灿慢慢意识到双方父母的不支持也许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坎。
  ……
  勋勋一岁半了,长得非常漂亮可爱,皮肤白嫩,眼睛大大的,像足了徐豫,徐豫非常宠溺他,时常将他抱出去到处显,骄傲地说“我儿子!长得像我吧?”
  何灿每次都娇嗔说:“你别太宠他了,他是男孩子,你再无原则宠下去他会变成娘娘腔的。”
  徐豫挑眉,随即拉起勋勋的小手亲了一口说:“怎么可能?我的儿子最man了,走路都虎虎生风的,怎么可能和娘娘腔扯上关系?”
  勋勋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娘娘腔,立刻嗷嗷地叫起来,捏起小拳头,徐豫摸了摸他的脑袋,眼里充满了宠溺。
  其实何灿清楚徐豫的宠溺不是无原则的,有时候勋勋做错了事,徐豫会非常认真,甚至有些严肃地告诉他这件事是做不得的,以后不可以再做,勋勋仰着脑袋看着爸爸,然后眨眨眼睛,满脸羞愧。
  徐豫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自从有了勋勋后减少了大半的应酬,每天基本做到在七点之前回家,为的就是和何灿母子吃饭。每次风尘仆仆地回到家,虎头虎脑的勋勋都会笑着扑过去,抱住徐豫的大腿撒娇喊爸爸,徐豫立刻抱起他亲一口说:“儿子,想爸爸了吗?”
  勋勋狡黠地摇头。
  徐豫搔他痒痒:“坏蛋,不说实话。”
  何灿在一边大笑。
  时间过得很快,秋天的时候,何蔚子结束了在新加坡两年半的工作,准备回国了,徐湛自然也辞去了自己的工作,跟着何蔚子回国。
  这两年半时间,何蔚子已经习惯徐湛在身边照顾了,他的付出让她感动,她第一次认真思考和他的关系,打算他们的未来。
  徐湛收拾完行李,笑着走过去从后抱住了何蔚子:“蔚子,回国后我们就去见妈,放心,妈会理解我们的。”
  何蔚子想了想后点头,这两年,她时常会问徐湛关于他母亲余筱华的态度,徐湛都会柔声和她说,母亲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反对了,偶尔还愿意听他说说他和她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松动了。
  徐湛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气,温柔道:“只要妈同意了,我们就立刻结婚。”
  何蔚子笑着伸手拍了拍他按在她腰上的手。
  徐湛心里一阵激动,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两年半,他在牙科诊所工作,待遇不好,但胜在空闲时间很多,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何蔚子身上,春夏秋冬,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终于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变化,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应诺,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国得到父母的同意,然后和她结婚生子,建立一个家庭。这是他少年时期的梦想,终于经过等待和努力走到了今天。
  前几天和余筱华通电话,将回国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沉默许久后说:“你带她来给我看。”
  徐湛听了后一愣,随即激动道:“好的,好的,妈,您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要撒花,亲爱的。
  要接受命运的终极安排了。
  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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