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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本妃今夜不侍寝》花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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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8:3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一章:走,去喝酒

“本王饿了,去……”司徒墨还没说完,嘴里已经被柳梅殊塞下一个蜜饯。
     
“你……”司徒墨的脸更黑了,想要将蜜饯吐出来,看到柳梅殊杳眼圆瞪的模样,终究没有吐出来,而是硬生生咽下去了。
     
“不是饿了么,正好充饥。”柳梅殊笑了笑,放开司徒墨的脸颊,为他整理好书房里的东西,摸摸肚子,果然有些饿了。
     
“那日,我听说,清浦坊的酒不错。”柳梅殊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有些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那清浦坊是何地方?”

“酒楼,以酒闻名,菜肴美味。”司徒墨皱着眉头看向柳梅殊,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司徒墨。”柳梅殊摩拳擦掌,捏了捏他的手臂,讪讪地笑道,“今天你救了我这个恩情我记下了。为了报答你,今天我请客吧?”
     
“请客?”司徒墨又皱了皱眉头,请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宴请客人的意思?可是宴请客人和她报答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请你去清浦坊喝酒吧?”柳梅殊见司徒墨脸色有些松动,立马说道。

“好。”司徒墨连想也没想,便点点头答应了。
     
柳梅殊一愣,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原本以为这时代中女人出行是非常困难的,这才做足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只是,司徒墨好像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她摸了摸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
     
司徒墨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书房后面的小寝室里换了一件衣服,派人去挽月阁取来手炉和披风,嘱咐了在书房伺候的仆人几句,带着柳梅殊上了一辆马车。
   
坐上摇摇晃晃的马车,柳梅殊这才反应过来司徒墨真的将她带出去喝酒了,但是,以她对古代的了解,古代的女子是不能出门的,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抛头露面,更不用说男子主动将女子带出来。
   
柳梅殊心中狐疑,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司徒墨咬了咬嘴唇,却终究没有打扰他。因为她实在问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若是一不小心说不定会引起司徒墨的怀疑,尤其是像司徒墨这么精明的人,说不定早已经察觉到了。

柳梅殊叹了一口气,细细打量着马车的装饰,这辆马车装饰的很普通,鲜少有流苏和挂件,除了角落里那把佩剑之外,其他地方竟是清一色的冰色,连带着整个马车空间也似乎清冷了起来。
     
今日的司徒墨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蝙蝠的金线图案,领口嵌着白色里绒,用细密的银线绣着祥云,外面套着藏青色的狐皮大氅。长长的头发高高束起,几缕头发散落在额前。他双手相抱,正在闭目养神。
     
看着司徒墨闭着眼睛一脸严肃的模样,柳梅殊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极其奇怪的感觉,那种淡淡的,清风般曲她觉慢慢地袭来,仿若三月的春风荡漾,轻微的摇动心底那缕情丝,她便仿佛融化在那冰冷的温柔里。
     
柳梅殊伸出手,想要抚摸上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时,司徒墨突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却是什么话都不说。

柳梅殊讪讪一笑,缩回手,装作正要掀开帘子的动作
     
“我的王妃,可是看到了什么?”司徒墨冰冷的脸上有些松动的痕迹,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车水马龙,天下攘攘,旨为利往。”柳梅殊果然掀起帘子,看着马车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脱口而出。
     
“天下攘攘,旨为利往。”司徒墨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一直荡漾着浅笑,如同千年塞冰绽开融化的痕迹,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
   
“原来你也会笑。”柳梅殊放下车帘,看着司徒墨一直春风荡漾的模样,心中也稍微好了些,“说实话,你不黑着脸的模样,看起来很英俊。”

司徒墨嘴角抽了抽,脸上恢复冷漠的表情,重新闭上眼睛。
     
“又装睡。”柳梅殊嘟囔了一句,看着司徒墨恢复到正常温度的脸,索性也不措理他,掀开帘子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繁华的街市,耳边传来嬉闹声和吆喝叫卖声,心里也似乎雀跃了起来。来到这个空间这么久,似乎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繁华的街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个地方,看起来非常繁华,周围的楼层很高,一面接着一面的旗帜在风中张扬着,川流不息的街市上店铺林立,有点像是现代的商业街。
     
柳梅殊将帘子开得更大一点,这样可以看到外面的全貌,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三三两两逛街的人群,其中不乏女子。甚至,那些女子也能和男子在街上并肩同行。
     
原来,这个世界上女子的地位并不像想象的那般低下,女子是可以出门逛街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女子可以和男子同行,女子可以出门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可以和丈夫一同出门逛街。
     
柳梅殊心中明了,怪道司徒墨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原来在这个世界里,女子和男子一块出门并不算什么稀奇事。

“到了。”
     
正在柳梅殊发愣起来,司徒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微微一动,果然看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已经有小厮从清浦坊里走出来牵马。

“将这个戴上。”司徒墨递给柳梅殊一个面纱,“若是不想惹麻烦的话。”

柳梅殊翻了翻白眼,虽然有些不盾愿,却还是将那面纱戴上,跟着司徒墨从马车上跳下来。
   
“王爷来了,里面请。”清浦坊的掌柜看到司徒墨出现在门口,慌忙进来迎接,待看到司徒墨身后的女人时,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笑着将他们两个迎接到三楼上去。
     
只听得楼下一片唏嘘声,柳梅殊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发觉一楼那些人的眼神有些怪异,心中有些疑惑,却终究什么也没问,到了三楼之后便由掌柜的引领着进了一个名为琉璃苑的包问。

“竟然上了三楼,这两个人什么身份?”

“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去三楼。”

“那个男人好可怕。”

“怕是皇亲贵胄吧?”

……
     
等到柳梅殊和司徒墨上了三楼之后,楼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蔚彦初坐在角落里,斗篷遮住脸颊,听着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双手不由得攥紧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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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8:4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二章:柳梅殊,你到底是谁?

清浦坊以酒闻名,分春夏秋冬四个节气,每个节气所酿之酒风味各有不同。
     
在每年的春分那日采集山顶上的盛开的桃花,用清明节那天的从九华山之巅采集来的雨水侵泡,于谷雨那日发酵,深深埋人山顶的桃花树下,如此陈酿两年时间便可开封。
   
因那酿酒之水用的是清明时节的雨水,自有一番断人肠的离愁别绪在其中,若是仔细品味必定能明了其中的妙处。
     
在每年的夏至那日,采集最新鲜的荷花,以莲蓬为醪,用芒种那日在九华山的冰泉里采集的冰块做水源,于大暑那日沉人荷花池里,陈酿两年之后开封,冰爽香甜,在炎炎夏日极为舒爽。
   
而秋日则选取开得最美的桂花,收集寒露那日散落在桂花树上的露水,深深埋藏在桂花树下,隔三年取,香味浓郁,酒色橙黄,贵气十足,是皇亲贵胄最喜欢的酒类之一。
   
一年四季,清浦坊的酒都不同样,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而选择不同的酒类,每一个季节都有上百种酒种,名字也是极为温雅别致的。上至皇亲贵胄,下至中小官员,无一不以品尝到清浦坊最鲜美的美酒为荣。
     
而在这一年四季里,却以冬日之酒最为浓郁。冬日之酒采用那极致的碧梅,更有红梅、白梅辅佐,用九华山上的温泉水为引,经过干百道工序之后开始陈酿,于梅花树根下埋藏三年以上方能饮用。
     
有文人雅土特为梅花酒赋酸诗一首,倒也广为流传,诗日:梅花树下思断肠,散落霜天白雪香。但使梅酒能醉客,伊人不见夜未央。
     
柳梅殊看着眼前玻璃茶杯里的碧绿色酒,听着清浦坊酒类的分类,深深地呼吸一口,那浓浓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带着极致的清冷,碧绿沉沉,盎然如同春水,轻轻晃动,随着酒杯摇晃的液体飞溅,原本隐藏在酒香里的气息更加浓郁地散发出来。
     
“好酒,果然是好酒。”柳梅殊深深地吸了一口那香气,微微沉醉,“碧梅清冷,在透明的玻璃杯子里,像是一江春水悠悠。香味极其浓郁,将梅花的香味和酒香最大限度的挥发,果然是好酒。”
   
司徒墨微微点头,自顾自斟酒一杯,“那日,你有青梅煮酒。今日,碧梅酒香,红泥火炉如何?”
     
柳梅殊见菜肴已经上齐,便放心将那面纱摘下来,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由得失笑,“这么多菜,咱们两个可能吃得完?”

司徒墨眼睛闪了闪,却是什么都没说。

“司徒墨。”

柳梅殊吃了两口菜,沉默了半晌,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什么?”司徒墨似乎没想到柳梅殊会直呼其名,不由得眉头一皱,但随即想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便没说什么。
     
在古代,直呼丈夫的姓名是绝对的大逆不道,司徒墨从心底有些抵触,但是,心里却隐隐这样期待着,期待着柳梅殊能够再靠近一点,再随意一点。司徒墨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一向对感情淡漠的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到底意味着什么。

“谢谢你。”柳梅殊轻轻笑了笑,举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晃动了一下酒杯,“我敬你一杯。”

“敬我?”司徒墨嘴角抽了抽。

“干掉这杯酒。”柳梅殊眼睛眨着,“就代表着你原谅我了。”
   
“原谅?”司徒墨脸黑了黑,这个女人,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忏悔吗?虽然这态度有些嚣张但是他却觉得很受用。
     
甚至,这一刻,他竟然没有记起那所谓的伦理纲常,也没有记起他们这样喝酒有多么的不合规矩。

“干。”柳梅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觉得酒香渗人毛孔,初人喉时,只觉得一股清冷的梅花香气袭来,等到一杯酒下肚却觉得暖暖的气流在四肢百骸中流窜,像是三月的春水,温的,暖暖的,引得精神深处离却人间烟火。

“干?”司徒墨嘴角又抽了抽,看着柳梅殊将那酒豪放地饮下去,想要制止已经晚了。
     
“这酒太烈,后劲很大,不适合这样饮用。”司徒墨开口,脸色黑黑地看着柳梅殊,“像你这样一饮而尽的喝法,是绝对不行的。”
     
“酒烈梅香,没想到古代竟然还有这么高度数的酒,我一直以为古代没有蒸馏酒的,这酒虽然是绿色的,却是经过蒸馏的。那些小说电影什么的也太骗人了,说什么古代的酒就跟饮料似的,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头有点晕,司徒墨,你为什么有两个头,司徒墨……”柳梅殊喝完那杯酒之后便觉得大脑有些晕眩,看司徒墨的身影也变得重叠起来,她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脚下发软,打了一个趔趄,跌倒在司徒墨的怀里。
     
司徒墨脸更黑了,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学会了江湖中人的豪饮,竟然还在醉酒之后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外出醉酒,虽然是陪伴着自己的丈夫,却也算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司徒墨皱了皱眉头,抱着柳梅殊放在一旁的软榻上,看了一桌子未吃完的菜,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柳梅殊,你到底是谁?
     
司徒墨摸了摸她的脸颊,那鬓角的梅花开得越发鲜艳,像是鲜活了一般,娇艳欲滴的,却独独带着一番清冷,让接近的人自行惭愧。
   
“虽然你的模样是柳梅殊,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柳梅殊。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阿殊这是你的小名吗?阿殊……”司徒墨摸着柳梅殊的脸颊,冷峻的脸上有一丝动容。
     
“真正的柳梅殊是绝对不可能懂弩箭的,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你从未接触过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了解的那么透彻?真正的柳梅殊怎么可能对战争如此了如指掌呢?你到底是谁?”
     
司徒墨冷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杀气,但这股杀气却在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变成一种惆怅,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

“柳梅殊,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完这句话,听到门外一声嗤笑。

“冬郎在否?”
     
司徒墨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眉头一皱,给柳梅殊戴上面纱,有些不情愿地打开门,果然看到那个人正笑语吟吟地站在外面。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9:01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三章:极不靠谱的皇帝

“臣……”司徒墨刚想行礼,却被那人给挡了回去。
     
“冬郎,每次都这么无趣。”那人摇了摇头,“果然如同你名字那般吗?冬郎,冬郎,整天板着脸扮冰块的冬郎。”

司徒墨脸一黑,却是没有反驳,任凭那人走进来。
     
“陛……”司徒墨刚想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鸡腿给封住嘴,剩下的词语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我说过多少次了,冬郎每次都那么守规矩。在外面叫我承山,或者叫我洛,也或者直呼东方洛,下次再犯,就扣你三个月的俸禄。”东方洛找了个座位,自顾自坐下,从鸭肉里挑出两个鸭头来放在自己碗里。
     
“啧啧,在宫里可是难得吃到如此美昧。每每我想吃这麻辣鸭头,就去御膳房里寻些干净鸭头,却总被告知,鸭头鸭脚这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御膳房的,每每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哎,一言难尽。”
     
“冬郎,喂,你那盘鸭肉也给我吧,我出宫一趟不容易。要是被那些令人头疼的,铁面无私的判官发现,我就不用逍遥了。那群毒舌的判官,冬郎可是见识到了,喂,冬郎,冬郎,那个鸭头是我的  ”东方洛眼见着司徒墨将鸭头挑出来放在自己碗里,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
     
“冬郎,你好狠的心。”东方洛眼馋地看着司徒墨将那鸭头吃下去,摸摸肚子,真觉得有些饿了。
     
今日假扮太监混出来,虽然说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一路偷偷摸摸的,又加上早晨只吃了点东西便被那太监以什么事不过三的理由给夺了去了,颠簸到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吃可以,你结账。”司徒墨冷冷地看着东方洛大快朵颐的模样,微微皱着眉头,他一向是最重视规矩的,但这规矩,却在两个人身上无法兑现。这让他有些挫败感,也有些无奈。一个人自然是柳梅殊。

而另一个人,便是拥有无上权力,却总喜欢干些令人无语的事情的当今圣上。
     
“冬郎,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东方洛正夹了一块鲈鱼,“昨日我可是刚刚赏赐给安阳王府黄金百两,白银万两。”

司徒墨黑了黑脸,却是什么都没说。
     
东方洛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司徒墨的沉默,也不在意,只是依旧大快朵颐,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细品慢饮,还不忘评头论足。
   
司徒墨慢慢地吃着饭,看着还在榻上昏睡的柳梅殊,微微皱起眉头,虽然说东方洛并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皇帝,但是伴君如伴虎,他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司徒墨,我好难受。”柳梅殊只觉得头疼难耐,那酒的后劲实在太大,不过一杯酒下肚便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燃烧了一般。
     
“咦?这里还有人?”东方洛放下筷子,看着备用软榻上的女子,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墨,“冬郎,你竟然会带着女子来喝酒?”

司徒墨的嘴角也抽了抽,“陛下……”

“三个月俸禄。”东方洛咬牙切齿地说道。

司徒墨一愣,脸更黑了一些,“是拙荆。”
     
“哦?”东方洛看着司徒墨黑着脸的模样立即眉开眼笑,“原来是柳氏,没想到你会带着她出来喝酒,却不是你的一贯风格,难道最近你也开始转性了么?我可是听闻了,你与那柳氏并不亲近,却不知道何时如此如胶似漆了?”

司徒墨冰块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又黑了黑,“她说要请客。”
     
“请客?”东方洛提高了嗓音,“请客是帮我结账的意思吗?柳氏果然是女中豪杰,小生佩服佩服……”
     
司徒墨很想提醒一下东方洛的姿态太过张扬和放浪不羁,这样的姿态若是被朝中大臣看到了,必定会引起狂风波澜,到时候又是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
     
“她貌似喝醉了,可惜,可惜……”东方洛摇着酒杯,无比惋惜地说道,“喂,冬郎,咱俩喝。”
     
“谁在说我喝醉了?”柳梅殊早就已经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她挣扎着从软榻上坐起来头有些晕,眼前的景色也看不清楚。
     
只是隐约看到一角玄黑的衣衫,那上面绣着七彩祥云图案,长发散落在肩头,修长的身影里带着一丝放浪不羁。
     
“蔚彦初?”柳梅殊晃了晃头,觉得这个身影和蔚彦初极为相似,仔细看去,依然看不清那模样,却也感觉到这个人绝对不是蔚彦初,因为蔚彦初身上没有那种自然而成的王霸之气。
     
“这是哪家的帅哥?”柳梅殊傻傻笑着,只觉得头晕脑胀,舌头也开始不受控制了起来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
   
“你醉了。”司徒墨一脸黑线地将柳梅殊扶好,吩咐小二端来一碗醒酒汤,柳梅殊呓语着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今日一见,果然发现那些传闻都是不足为信的。”东方洛一边用筷子敲击着盘子一边哼曲,“冬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如此关心一个女人。”

听到这句话,司徒墨微微一愣,给柳梅殊喂醒酒汤的手也停住了。

是啊,他在干什么?

他竟然在给一个女人喂醒酒汤,这个女人,还是曾经被自己极度厌恶的。

这些事情,似乎根本就是无意识的,自然而然的,他就这么做了。

司徒墨眼睛闪了闪,心里的某处仿佛正在以他感觉不到的方式开裂,发芽,生长,蔓延。
     
“喂,冬郎。”东方洛笑嘻嘻地斜躺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张椅子上,“陷进去,你就输了。我可要等着看好戏哦。”

司徒墨没有反应,他喂完了那碗醒酒汤,慢慢地回到座位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个卖给你,十万两银子。买不买?”

“什么?”东方洛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瞪大了双眼,“刚才耳朵不灵光,你再说一遍。”
     
“十万两银子,你买不买?”司徒墨将那张纸扔到东方洛的怀里,“不用着急答应,这只是一小部分,若是你答应买,那么……”
     
“冬郎,这是什么?”打开那张纸之后,东方洛吊儿郎当的脸上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弩箭?”
     
“不错,经过改造之后的弩箭。不仅仅是这样,若是陛下肯出钱,那么不仅仅是普通的弩箭,还有神机弩,袖弩,床弩等……”
     
“冬郎,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东方洛站起来,脸色异常严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竟然敢如此大胆狮子开口。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9:10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四章:十万两,买不买?

司徒墨伸手将那张纸拿回来,折好之后放在怀里,冷冷地说道,“臣恭送圣上。”

“你……”

“圣上出宫时间不短了,若是被人发现……”

“司徒墨……冬郎……”东方洛咬牙切齿地看着司徒墨,又在椅子上坐下,哀叹了一口气脸上恢复嬉笑却无奈的表情,“算你狠。”

司徒墨冷冷一笑,重新将那张纸拿出来,“圣上不考虑一下吗?”
     
“三个月俸禄,三个月俸禄。”东方洛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桌子,“我早就警告过你,在外面要叫我承山或者洛。”
     
“好容易偷偷溜出来一趟,你就让我放松一下吧。整日在宫里装着严肃,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真的很累。”东方洛哀叹着,像只可怜的小猫一般看着司徒墨,“冬郎,我只能在你面前如此放松了。”

“十万两银子?”司徒墨并不为所动,而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东方洛。
     
“开什么玩笑?我连顿饭都吃不起,去哪里弄十万两银子?”一提到银子,东方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惊叫了起来。
     
“冬郎,我每个月的俸禄虽然是你的一倍,但是除去了打赏和花销,我可是十足的穷鬼你让我出十万两银子买这个,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东方洛有些肉疼地说道。
     
“将制作的弩箭用的青铜换成相应的木质,这样不仅轻便,还能提高准确率。不仅仅是这样,这神机弩的射程是五百米,袖弩的射程是一百米。无论是精准度还是射程,经过改良之后的弩箭都属于上乘,而且,神机弩还是连发的。比起弓箭来要强过干倍。”司徒墨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里,东方洛的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冬郎,这可不是说笑的事,这弩箭虽然好用,但是锻造起来却异常麻烦。虽然攻击力强,却用处不大。即使经过改良,乜不一定能有多大的用处。”
     
“朔州陷入敌手月余,越来越接近年关,将士们归心似箭。城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形势刻不容缓。若是再不能攻破朔州城,那么别说将士们粮草不足,军心不稳,就连城中的百姓恐怕也无法安然度过寒冬。”司徒墨突然话题一转,并不在弩箭上纠缠,而是讲起了最近的战事。
     
“不错。”东方洛皱着眉头,朔州失陷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朔州有天险,易守难攻,双方僵持了接近一个月却是毫无进展,虽然那日司徒墨已经提出了一些方法,那些方法没有十足的把握击败敌军,打开城门。
     
“若是用改造后的弩箭将城墙上的暗哨秘密解决掉,再派几名武林高手乘着东风飞到城墙上解决掉那些明卫。如何?”说到战事,司徒墨的眼睛亮了起来。
     
“哦?”东方洛微微皱眉,想到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不由得眼睛一亮,随即站起来拍了拍手,“若是经过改造的弩箭真的有这样的杀伤力,那么这十万两银子朕……朕准了。”
     
“一言为定?”司徒墨挑了挑眉毛,看了看软榻上正在熟睡的柳梅殊,嘴角泛起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一言为定。”东方洛依然是一副肉疼的表情,但那英俊的脸上,紧皱的眉头却是稍稍舒展开来了。

“只是,现在正是冬季,何时会有东风?”东方洛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几日,我派冷迁冷夜秘密找了几个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算上冷迁冷夜足足有十人。这十个人乘着风筝从山顶飞下练习,已经逐渐掌握了技巧。若是那弩箭能够成功,那么五日之后的凌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哦?”东方洛眼睛亮了亮,“五日之后?”
     
“不错。”司徒墨的脸上有些雀跃,“从镜城到朔州需要两天时间,我们有两天时间来准备弩箭,两天时间赶路,一天时间休息,等到第五天的凌晨,便是开战的好时机。”

“在前几日我便飞鸽传书给了守城大将军王祝,王祝回信称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好,好。”东方洛连声道了两声好,“五日之后若是能攻陷朔州,那么朕重重有赏!”
     
司徒墨嘴角微微一笑,却是什么都没说。这几日,他四处探寻那个看云识天气的奇人,得知五日之后便是东风来临的时刻。又暗中找到了镜城中最好的工匠并派遣冷迁冷夜寻找十名江湖中人过来,经过这几日的练习,他终于有了说服皇帝的资本。
     
想起那日他和柳梅殊的吵架,心中不由得微微苦笑,这个女人把赚皇帝的钱当成理所当然。可是,常年与皇帝打交道的他早已经知晓,皇帝是最吝啬的,皇宫里节俭也便罢了,对大臣也是吝啬的很。连年过节大臣们连基本的奖励都没有,昨日赏赐的银子也是去年许诺下的。若是真按照柳梅殊说的,抽取制造费用的一都分,即便只有一成,那皇帝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按照司徒墨对皇帝的了解,皇帝能够接受的最高限度是十万两银子。
     
朔州战事迫在眉睫,已经容不得柳梅殊再任性了,但是司徒墨也知道,柳梅殊是绝对不能屈服的,所以,他才费劲脑汁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法。

“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一个低沉的咳嗽声响起。

“陛下,时辰到了。”
     
东方洛摊了摊手,将剩下的鸭头包在手绢里,冲着司徒墨挤眉弄眼一笑,“冬郎,这次依然是记在你的账上。反正,我每次来这里都会在琉璃苑。”

司徒墨嘴角抽了抽,“你每次都会在琉璃苑?”
     
“不,不……”东方洛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讪讪一笑,又吃了一口鲈鱼,喝了一大口碧梅酒,“那个,冬郎,告辞了。”

不等司徒墨反应过来,他便带上斗篷,急匆匆地跟着景阳去了楼下。
     
“记在我的账上吗?”司徒墨端起酒杯心中有些好笑。琉璃苑是他专用的包厢,他还曾好奇过,为什么每个月会多出那么多费用,没想到竟是他在这里混吃混喝。

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稍微有不合礼节的动作便会被谏官弹劾,整天装作正经,严肃、威严,每日周旋在后宫、朝堂,连个能放松自己的地方都没有。东方洛,这个皇位他一定坐的很辛苦吧?司徒墨端起酒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9:1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五章:老太妃的病情

头疼欲裂,像是要爆炸一般,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明明意识已经清醒,身体却还是不能动弹。
     
柳梅殊挣扎了半天,感觉到口渴难耐,她尝试着喊了两声,喉咙里干干的,声音也变得无比嘶哑。

“王妃,您醒了?”绿珠和玲珑的声音传来,有些焦急。
     
柳梅殊用力睁开眼睛,头一钻一钻的疼,她皱着眉头,看着有些模糊的人影,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水,王妃您稍等。”玲珑端了一杯茶过来,给柳梅殊喂进去之后,又塞了一块酸橘子给她。

冲鼻的酸味传来,柳梅殊觉得大脑清醒了许多,躺在床上稍微歇息一下,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那种呕吐的感觉越来越浓。
     
柳梅殊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玲珑慌忙拿来痰盂,刚刚递到她面前,便听得一声急促的呕吐声,昨天那些秽物便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
     
“王妃漱漱口。”玲珑端来了水,柳梅殊漱漱口,那股火辣辣的,堵在胃里的秽物终于清理干净了,她觉得浑身通透了不少。
     
“呼,那酒劲实在太大了。”柳梅殊深呼吸一口,想起昨日的酒便觉得心有余悸,明明喝起来那么爽口,后劲却那么大。
   
她拍了拍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起在她喝醉之后又来了一个男人,然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柳梅殊扶了扶额头,依然觉得有些头晕,她在身后放了个枕头,斜倚在床上。
     
“是王爷把您送回来的。”玲珑有些自豪地说道,“王妃您有所不知,昨日王爷可是在这里照顾您到午夜呢,这醒酒果也是王爷特地派人从宫里送过来的,说是王妃醒来之后必定会头疼,这醒酒果能够缓解王妃的头疼。王爷可真是体贴,奴婢在王府这么多年了,可是第一次看到王爷如此温柔呢。”
   
玲珑自顾自说完这句话,正在一旁洗毛巾的绿珠突然手一顿,脸色微微苍白,片刻之后恢复正常。
     
“是他送我回来的。”柳梅殊讪讪笑了两声,醉酒之后的事情早已经不记得了,不知道昨天有没有出丑,有没有胡言乱语。

“是呢。现在这件事怕是整个王府都传遍了,嘻嘻。”玲珑说道。
     
“是这样。”柳梅殊斜倚在床头,双手胡乱拉扯着床边悬挂着的金红双鲤鱼镂空流苏,那帷帐也随之晃动,梅花点缀的月牙白软烟罗飘舞飞扬。

司徒墨,你还是原来那个冰冷无情的你吗?
     
在这些日子的潜移默化中,是不是也早已经改变了?我虽然有些刻意讨好你,但是,我绝对不会爱上你。但求你也千万不要爱上我,我终究会离去,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上的人。

柳梅殊在心里默默地叹道。
     
“对了王妃,这几日老太妃的病越发严重了,请了太医来瞧,太医只是说偶感风塞,但吃了几服药不但一点效果也没有,病情却又加重了。”玲珑说着给刘梅殊端过来一碗红豆银耳莲子粥。

“哦?”柳梅殊喝着粥,想起那日对老太妃说的话,不由得有些怀疑,那老太妃是不是真的将那日恐吓的话当真了?还是说,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又开始伸手了?
     
趁他病,要他命,让病人死在神不知鬼不觉里,这可是那个幕后黑手的一贯做法。上次若不是蔚彦初,说不定她早已经死在昏迷中了。

高招,果然是高招。

柳梅殊这样想着,脸色严肃了起来。
   
那个幕后之人,必定有着很深的心机,而且,按照蔚彦初的说法,那锁龙香在大华并不常见,她体内的毒也不单单是一种,而是两种毒药相互牵制而维持着某些人刻意保持的平衡。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那背后之人一定是一个用毒高手。

若是那个人想要除掉老太妃,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柳梅殊紧皱着眉头,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有些惊恐地瞪大双眼,她拉住玲珑问道,“你可知道老太妃的病究竟有什么征兆?”
     
“征兆?”玲珑皱了皱眉头,摇摇头说道,“奴蜱只是听说这几日老太妃时常梦魇,时常说些胡话,晚上也不敢灭灯,还派几个丫鬟守着。”
   
“是这样。”柳梅殊揉了揉眉头,老太妃果然是被吓着了,想来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得太多经受不住恐吓,便产生了梦魇吧。
     
若是这样的话,那也算说得过去。柳梅殊叹了口气,作为正牌儿媳,老太妃病了这几日她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有点不合乎规矩,她是不是应该送点东西过去呢?
     
“玲珑,你去厨房里打听一下,最近老太妃想吃什么东西。”柳梅殊吩咐完毕,重新斜倚在床上,闭目养神。

或许,这次真的是她想多了呢。人上了年纪之后便容易相信那些鬼啊神啊的,尤其是今生作孽太多的人。老太妃能够保住这个位子,恐怕用了不少手段吧,以老太妃的脾性,是绝对不能容忍老王爷身边的其他女人的。在宅门大院里生存,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就连自己也是。

“绿珠,上次说的那鹿皮可是要来了?”柳梅殊问道。
     
“可巧,昨日王妈妈过来说,刚得了一块新鲜的鹿皮,等过几天阴凉干了,硝毛之后便给王妃送过来。”绿珠说道。
     
“她倒是有心了。”柳梅殊轻轻一笑,看来这鹿皮手套也有着落了,她伸了伸懒腰,笑着说道,“这几日我画个花样,你照着花样绣出来,等年下,咱们可有好东西了。”
     
“花样?”绿珠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笑嘻嘻地说道,“王妃娘娘什么时候学会了画花样了?奴蜱可是记得王妃娘娘最不喜女红的。莫不是,这几日转了性了?”
     
“小蹄子,敢来打趣我。”柳梅殊翻了翻白眼,“不过闲来无事罢了,你只管照着花样绣出来。”
     
“是,我的好王妃。”绿珠说完,紧接着又说道,“王妃可还记得那日从方侧妃门口救回来的丫鬟?”

“记得。”

“那个叫流莺的丫头已经醒了,正吵着要见您呢。”绿珠说道。
     
“是该见一见了。”柳梅殊蹙眉,嘴角轻笑,“绿珠,仔细照看着那丫头,说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话音刚落,便见玲珑气喘吁吁地打了帘子走进来,一脸焦急的模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9:2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六章:扑朔迷离

“慌慌张张的,惊吓着王妃可如何是好?”绿珠一皱眉头,对玲珑莽撞的行为有些不满。
     
“你性子一向沉稳,怎么这次也忍不住了?快坐下,暂且听听玲珑想说些什么。”柳梅殊掩着嘴笑道。
     
玲珑脸色微红,也觉得刚才太过焦急了,心下赧然,“奴婢还没到厨房呢,便在半路上听到一个媳妇子在叫喊着,说是老太妃吐血昏倒了,怕是,怕是快要不行了……”

“什么!”柳梅殊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下来,“你说什么?”
     
“王妃娘娘,奴婢也是道听途说,只是看那媳妇子万分焦急的模样,和管事娘子说什么老太妃吐血了,大夫说脉象微弱,怕是要不行了。奴婢听了害怕,这才赶着回来告知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您赶快拿个主意吧?”玲珑一着急,声音也变成了哭腔。
     
“怎么可能?”柳梅殊皱着眉头,明明前两日不过受了些风寒而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若是老太妃真的就此去了,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毕竟一个喜欢找茬,时不时下个绊子,搞点计谋的婆婆留着也没什么好处,但是……

柳梅殊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太妃将要没了的消息,她竟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昨天在花园里遇刺一样,有些东西想要抓住却根本就抓不住,一些东西想要理出个头绪来,却总是觉得乱糟糟的。

老太妃是真的不行了?还是有人趁着老太妃生病而秘密了结掉她的性命?

若是后者,那么绝对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虽然柳梅殊并没有感觉到这次是冲着自己的来的,但是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却一直存在。
     
“走,去益寿园。”柳梅殊来不及梳洗打扮,随便披了一件披风便带着玲珑、绿珠向着益寿园走去。
     
出了挽月阁,柳梅殊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心里打了一个咯噔,不由得眉头一皱,“玲珑,你去书房里看看王爷在不在,若是王爷不在,就看看冷侍卫他们在不在,若是他们几个都不在,那就等着王爷回来,将老太妃病情加重之事告诉王爷。”
     
“奴婢遵命。”玲珑微微愣了愣,心中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看到柳梅殊一脸焦急、严肃的表情,硬生生将问题香了下去,行了礼之后小步跑着去了书房。
     
“绿珠,咱们走。”柳梅殊深深呼吸了一口,感受到空气中的冰冷,她用力拽了拽雪帽挽着绿珠的手,快速走向益寿园。
     
在益寿园的二门外,几个娘子都在小屋里烤火唠嗑,看到柳梅殊过来,慌忙扔掉手中的瓜子,讪讪地站起来。

“老太妃怎么样了?”柳梅殊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媳妇子,语气不由得提高了一些。
     
“回禀王妃,老太妃刚刚醒来,正在吃着燕窝粥,等过一会喝了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领头的娘子在柳梅殊面前垂着头,语气毕恭毕敬地说道。

“什么?”柳梅殊和绿珠相互对视了一眼,“老太妃已经醒来了?”柳梅殊问。
     
“不错,王妃娘娘来的正是时候呢。老太妃刚刚醒来,吵嚷着肚子有些饿了,嘱咐奴婢们做了一碗燕窝粥。太医给老太妃把过脉,说是再吃几服药就能完全康复了。”那娘子回答道。
     
“是这样。”柳梅殊紧紧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疑惑,隐隐感觉到不妙。老太妃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玲珑听到的和她听到的不一样?
     
难道说是玲珑故意骗她过来?不,玲珑绝对不会这样做。她没有这样做的动机,也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堵在一个不靠谱的赌局上。那么,是玲珑遇见的那个娘子在撒谎?可是,那个娘子为什么要撒谎?老太妃一直病病殃殃的,并且相信了她的鬼话,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妃到底有没有病?那个娘子为什么要撒谎?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阴谋?这次的阴谋是不是针对她来的?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柳梅殊眉头紧锁,暗暗攥紧拳头。
     
“那本妃来的可真是时候呢。”柳梅殊冲着绿珠点点头,绿珠会意,笑着上前拉住那娘子的手。
     
“姐姐可真真是老太妃心尖上的人。王妃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一直不能来看望老太妃,多亏了姐姐在跟前照应着王妃才能如此放心。”绿珠往那娘子手里塞了一锭银子之后,掩着嘴笑道,“这不,王妃这几日身子刚刚好一些,便着急来看望太妃娘娘。相信太妃娘娘吉人天相,又有神佛保佑,必定能尽快康复的。”
     
“小蹄子,你就嘴贫。”柳梅殊笑了笑,仔细看着那娘子的反应,见她除了欣喜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表情,不由得有些失望。
   
“好了,不打扰各位了,太妃娘娘还在等着我们呢,绿珠,咱们走吧。”柳梅殊依然笑着,带着绿珠向着老太妃的内室走去。
     
老太妃的屋子里静悄悄的,柳梅殊穿过抄手走廊的时候,便见老太妃身边的大丫鬟秋菊正站在门外,看到柳梅殊和绿珠走过来,脸上有一丝不快,但随即便换成了笑颜。
     
“王妃娘娘过来了。”秋菊站在门口,对柳梅殊笑着招手,“刚才太妃娘娘还念叨着王妃娘娘,可巧王妃娘娘就来了。”
    “
是吗?”柳梅殊淡淡一笑,并没有十分理会秋菊,带着绿珠穿过小小弄堂,转过一个画着仙草斗奇的大屏风便来到了老太妃的内室。
     
此刻老太妃头上缠着一层白布,穿着乳白色的棉衣,外面套着绣满了蝙蝠和仙草的外衣,许是刚刚用过膳,此刻正斜倚在临床的大炕上闭眼假寐。

“儿媳见过太妃娘娘。”柳梅殊站在一旁行礼道。

听到柳梅殊的声音,老太妃倏然睁开眼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由红润变得苍白,又由苍白变成死灰色。

“鬼,鬼啊!”老太妃突然指着柳梅殊大叫一声,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9:37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七章:陷害入局

柳梅殊皱了皱眉头,刚才老太妃惊恐的模样不像是装的,但是,她为什么那么害怕?
     
难道是因为上次的恐吓?可是,即便是恐吓老太妃也不至于吓成这样的程度?可是,老太妃的模样竟像是看见鬼了一般。柳梅殊心中微紧,那种不详的预感更盛。
     
“王妃,怎么办?”绿珠见老太妃晕了过去,立马没辙了,她有些着急地看向柳梅殊,双手忍不住颤抖。
     
“没事。”柳梅殊看了一眼立在老太妃身边的丫鬟们,冷冷地指着其中一个吩咐道,“你去请太医。”

“是。”被指到的丫鬟微微一顿,却是当下反应过来,匆忙行礼之后便匆匆离开。

“你,去准备热水。”

“你们两个,将老太妃放平,快点。”
     
柳梅殊嘱咐完了丫鬟们之后,看到老太妃已经平躺到了床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伸出大拇指,在她的人中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没醒?”
     
看到老太妃依然没有反应,柳梅殊不由得有些着急了,掐人中不管用的话,在她的印象里已经没有别的急救方法了。老太妃原本就有病,若是再受惊吓,说不定结果真的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太医,太医来了。”那个丫鬟急匆匆地闯进屋子里,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那老头穿着黑白相问的官服,留着长长的山羊胡,个子不高,虽然身体有些臃肿,看起来像个冬瓜。
     
因为刚刚给老太妃请过平安脉,他还不曾离开王府,那丫鬟找他的时候,他正在王府的会客厅里喝着茶,听到老太妃昏倒的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王妃娘娘,下官失礼了。”那冬瓜太医冲着柳梅殊简单行礼之后便来到老太妃榻前。
   
柳梅殊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太医给老太妃诊脉,太医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心也不由得落进了低谷。
     
那太医把完了脉之后,又翻开老太妃的眼皮瞧了瞧,将随身携带的箱子打开,拿了几根银针对着老太妃几处大穴刺下去,又用艾灸熏烤了几处穴道,才站起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怎么样?”柳梅殊问道。
     
“王妃娘娘放下,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惊吓,惊吓过度导致昏迷。下官这就开个药方,服下药之后应该就没大碍了。”太医说着,在外屋的桌子上写下一个药方。
     
柳梅殊派人去抓药,她和绿珠则留在老太妃房间里,看着几个小丫鬟忙忙碌碌地将艾灸之类的东西搬出去,换上几盆新鲜的水仙花和百台花,屋子里的熏香的味道渐渐散去,水仙花的香味开始弥漫,和百合花遥遥呼应,屋子里的空气立马清新了很多。

“王妃娘娘。”不过一刻钟,那抓药的丫鬟便回来了,“王妃娘娘,管家说王府中已经没有雪藏花了,雪藏花那种药材在普通的药店里根本买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柳梅殊皱着眉头,看着依旧昏迷的老太妃,心中微微一叹,这个老太妃,前世果然和她是冤家吗?
     
“王妃,挽月阁里应该还有一些雪藏花。老爷说,那雪藏花是夫人留给娘娘的,是不是可以……”绿珠说道。
     
“什么?”柳梅殊眼睛闪了闪,看着一旁昏迷不醒的老太妃,咬了咬牙,对那抓药的丫鬟说道,“你跟着绿珠去挽月阁取一些雪藏花来,快去快回,若是老太妃有什么好歹,仔细你们的皮。”

“是。”那丫鬟诚惶诚恐地答应着,和绿珠匆匆忙忙地走出去
     
那百合花的香味似乎更加浓郁了一些,水仙花摇曳着,正是冬日盛开的季节,轻约飞花,浓浓的香气扑鼻,有清风拂袖,淡月朦胧之感。原本很美的景色,她却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柳梅殊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太妃,百无聊赖,自顾自坐在地面向西一排椅子上,那椅子上面都搭着大红金线蟒的靠背,椅子的两边,分别放着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齐全。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炉,铜炉上镶嵌着八条大蟒蛇,最下面是放入炭火的地方,而上面则是双龙戏珠,珠子上恰好可以放置香料,娉娉袅袅的香烟缠绕在屋子里,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梅殊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有些犯困,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但眼皮却是越来越沉重。
     
困意袭来,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发现大脑早已经昏昏沉沉的了,抬起头,隐约看到一张笑得很阴森的脸,她想努力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但那个人却像是躲在浓雾之中,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依稀能听到那刺耳的笑在屋子里回响着。
     
“不能睡,绝对不能睡。”柳梅殊甩甩头,感觉到困意一波一波来袭,她抗争了良久,终于合上眼睛,意识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的,连双手都看不见,那种绝望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渐渐地在周围蔓延,香噬,仿佛有巨大的力量正在拉扯着她,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渊,远远地,似乎还有一丝光亮。

那个狰狞的笑声一直在继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笑声变得异常惊悚。柳梅殊感觉到自己完全被困在这黑暗之中,她拼命地往前跑,想要追逐远方的,那遥不可及的光亮时,周围的黑色似乎更加浓郁。

漆黑,有的时候本身就是一只无比凶猛的野兽,能够将一切光明和希望吞噬。
     
窒息,绝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柳梅殊一直在跑,向着光亮存在的地方,用尽全身力气在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那个狰狞的声音一直在,那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和惊悚感充斥着柳梅殊的内心,黑暗的吞噬越来越浓郁,那遥不可及的光明也越来越远。

“不……”

眼见着那光亮一点点消失,柳梅殊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着那光亮跑去,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拼命地跑,拼命地追逐,拼命地留住那仅有的光亮。
     
她无限靠近那光亮的时候,耳边那狰狞的笑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还有痛苦的呻吟。
     
听到那尖叫声,柳梅殊打了一个激灵,大脑在一瞬间清醒过来,她慌忙睁开眼睛,映人眼帘的,竟然是满脸的血迹和一个丫鬟无比愤恨的眼神。

随后,那个丫鬟翻了翻白眼,鲜血横流,立时身亡。
     
“啊!救命啊,杀人了!鬼,鬼啊,有鬼,救命啊!”原本昏迷在床上的老太妃突然尖叫了起来,接近着,门被大力推开了,司徒墨和一干侧妃姨娘等人走进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32:11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九章:精巧的布局

柳梅殊坐在椅子上,看着铜炉上熏香冒出的烟发呆,淡淡的香气传来,冰凝叶子的燃料散发出冰凉却悠然的香味,令她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也沉静之中。
   
窗子没有关,冷风吹进来的时候,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偶尔有梅花花瓣飘落进来,散落的思绪,缠绕交织,空惹旧痕。
     
一朵梅花落在桌子上,柳梅殊捏起那朵小小的,带着冷气的梅花,心中喟然长叹,将那梅花瓣放在手心里,起身来到窗前。
     
冷风更盛,冰冷的风吹过来的时候,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冰冷彻骨,心中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痒的,疼疼的,心里也木木的,凉凉的。

双手依然有些颤抖,刚才那个人,那个看起来有些微胖的丫鬟,竟然就那么死在她面前。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抓了一个现行。甚至,甚至她都没看清楚那个丫鬟的样貌。

柳梅殊深深地叹了口气,狠狠地用牙齿咬住嘴唇。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一个有人设计好的,专门针对她的阴谋布局。她还傻傻地,一步一步地掉进了那个陷阱里面。
     
甚至,甚至她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这是阴谋,也没有感觉到事情的诡异。一步一步走进对方挖的坑里面。

这次的计谋,完全将她逼向死角,她甚至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从玲珑听到老太妃病人膏肓的消息,不,或者是从老太妃生病开始这个阴谋就已经开始布局。
     
她听到老太妃病人膏肓的消息,来不及仔细思考便去了益寿园。在益寿园二门外却听到了老太妃病情并不严重的消息,虽然心下有些怀疑,但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进了老太妃屋子里之后,老太妃却在这个时候昏倒了。

恰好,太医正好在王府里面。

恰好,太医开得那方子里面有一味王府没有的珍贵药材。

恰好,那珍贵药材在挽月阁还有一些。
     
绿珠就这样被支了出去,那些丫鬟也都出去了,老太妃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原本想坐一坐,却在那里不小心睡着了。
   
然后,她被尖叫声吵醒,这个时候老太妃醒了,司徒墨和众侧妃姨娘等人都目睹了她杀人的局面。
     
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自然,每一步,每一个陷阱都是针对她设计的,按照她的性格,她的做事风格设计的。

可怕,太可怕了。
     
柳梅殊感觉到冷风吹来,身子有些冰冷,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内心的冰冷。那种毛骨悚然的冰冷从心底透入四肢百骸,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冰冷,她,仿佛置身于千年的冰牢之中。

背后的那个敌人,着实太令人害怕了。
   
一步一步,步步为营,无论是时间计算还是布局,都那么完美无缺。柳梅殊狠狠地攥紧手真的是那么完美无缺吗?
   
令她昏昏欲睡的,必定是类似蒙汗药之类的东西,若是能找到一些痕迹,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但是她被禁足在挽月阁,根本不可能和外界有联系,更不可能去寻找证据洗清冤屈她能做的,只有等,只有相信司徒墨。
     
但是,司徒墨真的相信她吗?刚才,那把刀的的确确是在她手里,那个丫鬟也确确实实死了,何况,老太妃也看到了那一幕。
   
老太妃是绝对不会为她开脱的,在婆媳关系这么紧张的时候,老太妃一直想要处之而后快的,怎么可能证明她的清白呢?

如今之计,她所能信的,只有司徒墨。
   
外面的风依然有些冰冷,院子里的梅花飞舞,红色的梅花飘飞了整个院落,透明的红色如同飞云冉冉,残红飘飞,落英满地。
     
柳梅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感觉到一片片梅花落在掌心,轻轻散落,梅花花瓣随着风飘飞到远方,残雪融化成水,盈盈,落梅初,水敛柔,徒留一地水花红。
   
飞舞的梅花花瓣擦过某个人的手指,淡淡的红色萦绕着,如烟一般,映着久违的,暗哑的阳光,透过梅花飞舞编制而成的花帘,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他站在窗前的梧桐树上,伸出手,手上的梅花飘飞成囤,再慢慢地散落在地上。
     
飞舞的梅花飘过他的额角,绣着卷浪尾花边的灰色袖口翻飞,飘摇,他伸出手,夹住飞过额角的那枚花瓣,浅笑。
     
“你额角那梅花,怕是要飞落了呢。”蔚彦初站在梧桐树上,映着屋顶上的残雪和暗哑的阳光,灰色的衣衫印成暗淡的橘黄。
     
“蔚彦初。”柳梅殊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动了一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从天而降,犹如天神一般的蔚彦初,有千万言语,却是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那么呆呆地看着。

等到许久许久之后,当柳梅殊再次想起那个阳光暗哑的午后时,依稀记得一身灰衣的男人伴着梅花飘落随风而降,修长的身影在暗哑的阳光里跳跃成他袖口的卷浪尾图案,他就那么站在梧桐树上,眉眼弯弯,一笑温年。

“蔚彦初。”柳梅殊哽咽了一下,却依然是什么都说不来。

“几天不见,可是想我了?”蔚彦初挑了挑眉毛,有些戏谑地说道。

他从梧桐树上跳到柳梅殊的窗前,笑着说道,“愁眉不展,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吗?”

柳梅殊苦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接过梅花花瓣,“为什么你每次都会出现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哦?那可真是荣幸之极。”蔚彦初挑了挑眉毛,说道。

“几日不见你,我以为你失踪了。”柳梅殊也笑了笑,暂且将那杀人的案子放到一边。
     
柳梅殊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也够强大,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她竟然还能保持镇静,还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除了身子微微颤抖之外,她竟然没有半丝的不适应,这是以前绝对不会有的。

难道,重生了一次之后对于生死都看淡了吗?或者说,心已经开始变得冷漠了?柳梅殊皱着眉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加高一些。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蔚彦初有些不满地问道。

“你在被人追杀?”柳梅殊将烦心事放在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蔚彦初,“我虽然不懂但是能感觉到你的轻功就出神人化了。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轻功更好的人?”

“当然没有。”蔚彦初翻了翻白眼说道。

“那是为何?”柳梅殊笑着说道。
     
“因为……因为……”蔚彦初脸微微一红,将自己戏弄胡不归,从妓院里买来一个裸女塞到他被子里,可谁知那女子是北辰王的明月郡主,因为骄纵贪玩从王府中偷跑出来,却因为单纯幼稚被人骗卖到妓院里,阴错阳差被他买下来塞到胡不归被子里的事情简单和柳梅殊讲了一下。
     
“就这样,你惹上了北辰王的掌上明珠明月郡主?”柳梅殊强忍住笑,看着蔚彦初一脸郁闷的表情,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不错。”蔚彦初很是郁闷,“北辰王派了众多高手缉拿我与胡不归。胡不归那老猴子早已经失踪的不见踪影了,明明是他毁了那姑娘的清白,那糊涂的北辰王却来追杀我。简直是岂有此理!”
     
“哈哈哈,哈哈哈,蔚彦初,你倒是成全了一对好姻缘呢,戏文上不都是这么写得吗?”柳梅殊笑得有些夸张,鬓角上,不应该是接近额角的地方,那朵梅花般的胎记开得更为鲜艳鲜红欲滴的,竟像是活了一般。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32:26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六十章:情不自禁

“来,干。”柳梅殊端起一杯酒,冲着蔚彦初大笑,“那日,我不过喝了一杯碧梅酒就醉倒了,说来也真是丢人之极。”

“干。”蔚彦初端起大碗,双眼有些迷蒙,他一边用筷子敲击着酒杯一边唱歌,唱什么“日不见兮,如隔三秋,美人离兮,思之如狂,思之如狂兮,谓我心忧伤”之类的酸曲。
     
“放心,这酒好喝,但不烈。是我特意为你偷来的,那老猴子虽然逃了,但酒还留下了不少。”蔚彦初有些醉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舌头有些发直。

“你醉了。”柳梅殊看着蔚彦初,原本放浪不羁的脸上带着些许莫名的忧伤,“别喝了。”
     
“我醉了?”蔚彦初抬起眼,笑着看向柳梅殊,“笑话,我怎么可能醉呢?我是从来不会醉的。有美人兮,在水一方,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喂喂,你干吗抢我的酒杯。”
     
“你喝醉了!”柳梅殊一脸黑线地看着蔚彦初醉醺醺的模样,将他的酒杯和酒都撤走,“喝酒伤身,何必呢”
     
“我没醉。”蔚彦初念叨着,舌头发直,“为什么,为什么会醉?人生在世,总要醉上两回。来,继续喝。”
     
“还喝?”柳梅殊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蔚彦初带过来的酒虽然后劲并不大,口味也比较清淡,但是喝得多了之后却依然有些头晕。
   
“这可是老猴子留下的最后一坛酒,那个老猴子,已经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逍遥快活呢。来,喝酒。”蔚彦初笑着,将整坛子酒都抱起来,倒满酒杯之后一饮而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柳梅殊看着蔚彦初手中的酒杯,干掉一杯酒之后,畅快淋漓的感觉袭来,她打了一个冷颤,随即眼睛一亮,“全都自己霸占了,也顾忌着我点。”
     
“好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为了这句干杯。”蔚彦初醉眼朦胧,英俊而放荡不羁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红晕。
     
“我还会好多好多饮酒词。”柳梅殊喝完杯中酒之后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大了,大脑嗡嗡的,听觉开始下降,身体的其他感官也逐渐麻木。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蔚彦初哈哈一笑,指着柳梅殊道,“喂,你为什么有两个头?”

“你个秃子,你才有两个头。”柳摘殊狠狠地敲了一下蔚彦初的头。
     
“美人遗我一方帕,我思美人……你干吗打我!”蔚彦初嗷呜一声,捂着头,恨恨地冲着柳梅殊说道。
     
“美人个头!”柳梅殊狠狠地敲了一下蔚彦初的头,突然嘿嘿一笑,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说实话,若是放在我那个世界里,你可算是真正的美人呢。来,蔚美人,给爷笑一个。”

“美人?”蔚彦初挑起桃花眼,“我美吗?”
     
柳梅殊点点头,勾起他的下巴,凑近,“是个美人坯子。若是放在我们那个世界里,说不定你会成为某个影星呢。唔,说起来,在我们那个世界里,虽然当红的影星不少,但比得上你的还真没有几个。”

“影星?那是什么玩意?”蔚彦初大舌头一般地说道。
     
“唔,就是风光无限,赚钱无数的星星对,是星星。”柳梅殊娇憨地笑着,看着蔚彦初近在咫尺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要凑过去亲上一口的感觉。
     
“原来是星星。”蔚彦初似乎恍然大悟,他眯着眼睛,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原来我长得像星星。”

“不错,不错。”柳梅殊笑着,踉跪地站起来,还没走一步路便跌倒下去,“谢谢啊。”
     
“不过为什么会这么硬?”她纳闷地抬头,模糊中看到蔚彦初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你的鼻子挺硬的嘛。”
     
“你的头也挺硬。”蔚彦初也大笑,他收紧手臂,感觉到柳梅殊正被自己圈在怀里,“有美人兮……唔!”
     
“不要唱了。”柳梅殊迷迷糊糊的,跌跌撞撞到了蔚彦初怀里,感觉到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只能看到那张鲜红的唇在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极度诱人。
     
“蔚彦初。”柳梅殊轻轻地推开蔚彦初,俯下身子向着他看去,“蔚彦初,你的嘴唇看起来好像刚刚成熟的樱桃。”
     
“樱桃?”还没等蔚彦初说完,他便感觉到一股清淡的梅花香气和浓浓的酒气正在接近,等到睁大眼睛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嘴唇之上突然覆盖上了一个柔软而清冷的唇。
   
蔚彦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柳梅殊近在咫尺的脸,一股浓浓的酒香从鼻喉间传入,慢慢地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四肢百骸也变得通透了起来。
     
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唇在慢慢地侵入他的嘴里,她的清冷碰触到他的火热,甜美的津液流淌。感觉到柳梅殊正在慢慢地品尝,像是在品尝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一般,时而吮吸,时而轻咬,时而探人。
     
蔚彦初脸色通红,醉意也去了一半,他下意识想要推开柳梅殊的时候,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制止了他,他闭上眼睛,心中那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再……
     
他呆呆地坐着,感觉到唇上的柔软依然在继续探入,慢慢地迎合柳梅殊的侵略,张开嘴,两条舌头相互碰触,如同触电般的感觉从脚底传到头顶,四肢百骸也像是被人击中了一般,苏苏的,麻麻的,美好的令人想要升天。
   
蔚彦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受,他双颊绯红,手臂不自觉地牢牢抱住柳梅殊的腰际双唇在缠绕,交织,两个人的身子在贴近,心中的渴望仿佛化身成一团火,燃烧了全身。
     
“阿殊。”蔚彦初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开始不满足柳梅殊的浅尝辄止,伸出舌头,用力探进柳梅殊的口腔里,死死抵住柳梅殊的舌头,柳梅殊轻轻一动,两个人的舌尖碰触到的瞬间一股难以言状的快感袭来,他们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阿殊,阿殊。”蔚彦初将柳梅殊抱起来放在桌子上,一边亲吻着她的嘴唇,双手探入她的衣衫里面,姿势极端暖昧。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巨响,门被人击碎,一阵怒吼声从门外传来,蔚彦初和柳梅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骇了一跳,醉意都去了大半。

“司徒墨!”柳梅殊惊恐地叫了一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32:35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六十一章:被捉奸
     
“奸夫淫妇。”司徒墨怒发冲冠,双眼变成血红色,冰冷的怒气冲天,屋子里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分。
   
司徒墨狠狠地攥着拳头,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将要发出,那股火在燃烧,在蔓延,在旺盛。心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地刮了几下,那种生生的疼,从心底传到大脑,痛彻心扉。
     
他好容易将老太妃安置好,和冷迁冷夜寻找破案的蛛丝马。因为他一直相信柳梅殊是清白的,她是不可能杀人的。

在这种时候,她只有相信他。

但是,在他四处奔走寻找证据的时候,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在……
     
司徒墨捂住胸口,不可思议看着桌子上那一男一女惊慌失措的表情,想起昨日两人也是这样的暖昧姿势。
     
但是,当他将要忍不住的时候,这个女人却拒绝了他。而今天,这个女人竟然在别的男人身下,发出那样销魂的叫声,还是同样的姿势,还是同样的地方,还是同样的……
   
司徒墨冷冷地看着柳梅殊,心痛的感觉由内而外,他想要伸手触及到那个略带清冷的女人,但伸出去的手在将要碰触到桌子的时候,终究还是缩了回来。
     
“为什么?”司徒墨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原本带了些许温柔的眼重新变成千年寒冰。

“司徒墨。”柳梅殊站起来,踉跄地跌倒在蔚彦初的怀里。

“你不配叫我名字。”司徒墨冷冷地说道,“本王的名字,岂容你这种贱人随意践踏!”
     
“你……”柳梅殊呼吸一窒,看着蔚彦初有些凝重的脸,又看看司徒墨一脸黑气的脸,不由得有些苦恼。
     
天知道她刚才怎么了,竟然主动吻上蔚彦初的唇,还是用这种姿势,这种暖昧到无法说清楚的姿势。

感觉到司徒墨的怒气,柳梅殊吓得缩了缩肩膀,诺诺地张了张嘴,“司徒墨,你听我说。”
   
“本王说过,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司徒墨冷冷地看向柳梅殊,嘴角浮起一个冷漠的嘲讽,“若是你再敢直呼本王的名字,本王立马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司徒墨,你不要太过分。”蔚彦初沉着声音说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司徒墨看着蔚彦初的脸,突然冷冷一笑,直直地看着柳梅殊说道。

“你拒绝了两次侍寝,都是因为他吗?”
     
蔚彦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柳梅殊,她竟然拒绝了侍寝吗?身为安阳王府的王妃,司徒墨的正牌妻子,竟然会拒绝侍寝,柳梅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亦或者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柳梅殊挣脱开蔚彦初的怀抱,“司徒墨,你可愿意相信我?”

司徒墨双眼一眯,嘴角的冷笑不由得又扩大了许多,“相信你?”

“不错,你相信我吗?”柳梅殊定住脚步,眼神坚定地看向司徒墨,“如果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司徒墨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柳梅殊,你不过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下贱女人,怎么配让本王相信你!”

“是吗?”柳梅殊微微一愣,眼睛直视着司徒墨,“是不打算听完吗?如此,也好。”
     
柳梅殊咬了咬嘴唇,嘴角扯出一个微笑,“不错,我拒绝侍寝,就是为了他。司徒墨,在我的世界里,我的男人只能拥有我一个女人。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给不起。”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司徒墨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愁绪和失望,还有撕裂的心疼,“柳梅殊,收起你那荒唐的言论。既然你不喜欢本王,那么……”
     
司徒墨突然看向蔚彦初,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气,他缓缓地抬起手臂,修长有力的手臂将他们面前那桌子拍了个粉碎。
     
“既然你喜欢这个男人,那么,本王就在你面前杀死这个男人。本王的女人,绝对不是其他人能够染指的。”司徒墨冰冷地说道。
     
“什么!”柳梅殊看着冰冷的司徒墨,他的眼睛里闪着通红的光芒,浑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杀气,“司徒墨,不要!”
     
“不要?哈哈哈,不要!你说不要。”司徒墨冷冷一笑,那笑声像是毒蛇一般,听到人的耳朵里之后只觉得身上凉凉的,就像是有千万条蛇在身上爬过,极端恐怖。

“哼!”司徒墨冷哼一声,突然发动杀气,那带着强烈杀气的手掌向着柳梅殊而来。
     
“小心。”看到司徒墨的动作,蔚彦初突然推开柳梅殊,硬生生接了司徒墨一掌,气血上涌,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呵呵。”司徒墨依然在冰冷地笑着,“果然,你们果然……相信你,这就是所谓的相信。柳梅殊,背叛本王的下场,就是让你生不如死!来人!”

随着司徒墨一声令下,冷迁和冷夜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屋子里。

“将这个男人……”司徒墨冷冷地开口,看着柳梅殊害怕紧张的表情,心不由得更冷了几分,“杀无赦!”
     
“是!”
     
“蔚彦初,快逃,快逃……”柳梅殊挡在蔚彦初的面前,看着他凝重而后悔的脸,什么都来不及想,“蔚彦初,求求你,快逃,你若是死在这里,我也会死的。蔚彦初……”
     
“阿殊……”蔚彦初看着柳梅殊的脸,心微微一疼,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冷迁和冷夜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
     
“对不起。”蔚彦初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梅殊,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刚刚接了司徒墨的一掌,虽然并没有造成致命的创伤,但行动还是缓慢了不少。
     
“蔚彦初,一定,一定要逃出去。”柳梅殊看着已经打到外面的三个人,冲着蔚彦初大声喊道,“快逃,逃到他们追不到你的地方,快……”
   
柳梅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墨近在咫尺的脸,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哑穴,司徒墨竟然点了她的哑穴。
     
“啊啊啊啊……”柳梅碟尝试着发声,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啊的声音,她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司徒墨,惊恐地倒退了几步。
     
“你就这么害怕我吗?”司徒墨依然在冷冷地笑着,气息冰冷而危险,“是不是,你一直这么害怕我?”

柳梅殊发不出声,只能拼命摇头。
     
“不是吗?”司徒墨凑到柳梅殊的耳边,那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告诉你,你那情郎已经走远了,他丢下你走远了。现在,只剩下你在这王府里,你依然是本王的王妃。但是……”
     
司徒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如同罗刹的笑,“你不是不想侍寝吗?那本王就让你成为禁脔,日日夜夜承受你讨厌的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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