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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毒/遇见是劫数,爱上是注定)》红九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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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16:42
9

三九 强男强女之【不断】 ...


  三九【不断】
  
  章真瞳慌张一回头,果然看到顾辰站在自己身后。她立刻脸色大变。想要解释什么,却偏偏又觉得无从说起。一切都是她自己主动招认,没有人逼她,一时间她想不到该怎样去自己推翻自己——她所说那些话,他恐怕早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嘴唇蠕动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能吐出。她只好气急败坏转回脸,对许瞳怒目相向,“你真卑鄙!你设陷阱,故意陷害我!我真傻,你害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我偏偏太天真,只愿意相信,在你心底其实还是有着一份善良的;我这么真诚地想和你好言好语诚诚恳恳推心置腹,想不到你却挖了陷进推我跳进去,许瞳,你到底什么居心!”
  
  许瞳挑一挑眉,觉得自己眼皮在不受控制的抽动。她被章女大义凛然一番话刺激得几乎哭笑不得。
  
  “章大小姐,真的你确实很傻很天真,也难怪别人会对你很黄很暴力,因为你的气质实在欠虐!首先,陷进是无中生有的,而你做过那些事情,你自己刚刚都已经承认,那些都是千真万确,你说那么真实存在着的过去,怎么能被叫作是‘陷阱’呢?那明明是事实;其次,我用我心里仅存最后一点善良恳切地告诉你,真的,你能一起说出来‘好言好语、诚诚恳恳、推心置腹’三个成语,真是令我意外!你的草包脑子里面,看来终于能有点愚蠢以外的东西了!”
  
  章真瞳狰狞了一张脸,两颊肌肉不住抖动,恶狠狠盯住许瞳,声音拔得又尖又细,“我告诉你许瞳,这次你真的把我惹火了,说什么我都再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我要你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许瞳蜷着眉心,一副十分受不了的表情,一边抬手揉耳朵,一边看着顾辰问:“顾少,现在是午休时间,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您未婚妻这么大呼小叫的,太有失仪态了吧?”转头用眼神轻飘飘溜了章真瞳一下,漫不经心说,“说真的,你脸皮忒厚,我要是你,这会儿我肯定早就主动离开;硬等到人家撵你走的时候,该多没面子!”
  
  章真瞳气得不行,站起身随手抄起面前的杯子,那里边盛着多半下的冰水。
  
  她作势想对许瞳泼过来,许瞳对她双眼一瞪,厉声问:“你敢!”
  
  章真瞳被她震慑到,不由浑身一颤,动作一下滞住;刹那后心念一转,便又咬着牙决定继续——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对面那可恶的女人一些教训!
  
  吸口气,她重新扬起胳膊。
  
  然而手臂刚刚挥出一点点,就被一股极大力道攫缚住,不管怎样挣扎都再无法动弹。
  
  章真瞳怔愣之下,转头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顾辰,吃惊又惶恐地问:“顾辰?你……你帮着她?我才是你未婚妻!”说到最后时,竟似有满腹委屈的怨妇一般,声音无法置信的上扬着。
  
  有人不断走进咖啡室。进来的哪一位不是金融街里的精英白领?何曾想过在这样格调高雅的地方,竟会看到有争风吃醋的庸俗一幕华丽上演?况且那男主角还是叱咤金融街的堂堂顾氏老板。
  
  每个人都一副难得看好戏的样子,眼神闪烁,嘴角噙笑,偷偷猜测咖啡室一角到底是怎样一番精彩剧情。
  
  顾辰脸上现出不耐神色,微微皱下眉,从章真瞳手里拿过水杯放回到桌上。他举止潇洒,姿态从容,挑着眉梢对章真瞳轻轻问:“还觉得不够丢人吗?”他声音柔滑得就似浪漫海滨的金色沙滩一样,旖旎怡人;然而简单一句话,待每个字都说出来以后,却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阴森感。
  
  章真瞳彻底怔住。
  
  有什么事可以悲哀过此刻?她正被自己的未婚夫嫌弃,并且是当着她最深恶痛绝的女人面前。
  
  “你先回去。”顾辰一面简洁的吩咐,一面自行拉开椅子,坐在许瞳旁边位子上。
  
  章真瞳满脸错愕,“为什么要我先走?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吗?你居然要留下来陪她吗?顾辰我才是……”
  
  她话还没说完,许瞳禁不住一声冷笑,“省省吧小姐,不必一再重复;这满室的人恐怕早都已经知道了,你才是顾先生的未婚妻;你有必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昭告众人,你刚订婚就已经有快要下堂的嫌疑了吗?”嗤叹一声后,许瞳放下手里的瓷杯,不想再和眼前二位没完没了的纠缠,躬身站起向后面退着椅子,打算离开咖啡室。
  
  “你等下再走,”顾辰突然出声制止她,“坐下,”他语气淡淡,内容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他转头又去吩咐章真瞳:“你先走。”
  
  许瞳不由皱紧双眉,满脸不悦,“顾少,我好像和您没什么关系吧?您决定您未婚妻的去留也就罢了;但好像,您没什么立场来约束我吧?”
  
  顾辰撇一下嘴角,轻笑提醒她:“瑶瑶,别忘了几天前我刚刚救过你;你欠我的不是吗?”
  
  许瞳眯起眼睛,慢慢坐回去,语气轻挑不羁对他说:“好吧,既然顾少这么说,我留下,就当是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吧!”
  
  顾辰望向章真瞳,淡淡问:“还不走?”
  
  章真瞳瘪瘪嘴,强忍住不令眼泪夺眶而出,牙齿咬着嘴唇,站起后双手猛地撑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着,瞪住许瞳咬牙切齿说:“许瞳,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
  
  许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对顾辰耸耸肩,暧昧一笑,“啧啧,瞧,顾少的好妻子!这火爆脾气,将来可得够您喝一壶的!”
  
  顾辰冷下声,对章真瞳沉沉说:“你先回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章真瞳满心不甘,又怕惹顾辰真的生气,挣扎一下,最后狠狠一跺脚,终是妥协,转身跑了出去。
  
  许瞳对她背影轻打一声口哨,“有这样的未婚妻,顾少的生活还真是平添许多精彩乐趣呢!”
  
  ●︶3︶●
  
  顾辰不动声色,“如果我说,我并不介意我未婚妻从前今后,人格丑陋,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到失望呢?”他顿一顿,忽地挑眉微笑起来,“瑶瑶,如你所知,她头脑简单,家世背景雄厚,我说一她不敢想二,我生气她不敢一个人开心,你说放着这样容易驾驭的女人不娶,难道我要娶个诡计多端的回家,让她天天以算计我为乐吗,恩?”
  
  他轻声呢哝的问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却无比犀利,许瞳脸上任何表情变化他都没有放过。
  
  “瑶瑶,怎么你觉得,我该为她刚刚毫无仪态的丢人表现感到懊恼吗?呵!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乐见其成呢?我妻子越不识大体,我在外面花天酒地岂不是越天经地义?瑶瑶,你太不了解男人的心理了!”
  
  许瞳对他甜甜一笑,“我倒觉得,不是我不懂得男人心理,而是有人不懂得何谓真心。章真瞳是不怎么样,可好歹她对你有份真心,对你的话惟命是从;比起来——”许瞳顿一顿,收起脸上笑意,瞥过顾辰一眼,轻淡地说:“她人再怎么烂,倒是烂不过你!”
  
  这句话说完,她定定看着顾辰,视线一下都不偏离,就算清晰看到他眼底凝起盛怒,也没有一丝胆怯畏惧。
  
  “很不爱听是吗?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是你并不愿意接受的,奈何别人偏要施加在你头上。不高兴?不高兴也得受着!”许瞳忽然微微一笑,笑容飘忽间裹着一丝涩然,“从小到大,明明她什么都有,明明我什么都无,可每次都是她跑来对我说:那东西该是我的,你快还给我;多荒谬,可是偏偏由她演绎起来就是天经地义!我呢,总是强势的,她呢,就总是柔弱的,这么小半辈子过来,倒是我一直在欺负她呢!”
  
  不知为什么,本来顾辰心里积聚了极盛怒气,可听完许瞳这番话,那怒火却悄无声息颓萎下来。
  
  皱皱眉心,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又着了对方苦情兮兮的道儿。
  
  这时他听到许瞳对自己轻轻地问:“不知道顾少留我,到底有什么吩咐?”
  
  顾辰眸心一暗,瞥她一眼,淡淡警告:“许瞳,别太高估自己,没人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许瞳不由嗤笑,“顾大少爷,说起来的话,那您也别太折磨自己,您说——您盯在我身上的这股劲头,是不是有点多啊?该不会是,您爱上我了吧?”她扬着眉梢,语调轻佻随意,神态放|浪不羁。
  
  顾辰忽地微笑起来,待开口时怒气已经全然不见,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瑶瑶,本来我是想和你之间做个了断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这么让我牵肠挂肚,我还真是舍不得太快跟你斩断瓜葛!”
  
  许瞳觉得自己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淤堵住一样,闷闷的有些上不来气。
  
  旁边走过来几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其他人都停在距离桌子一米以外的地方,只有顾辰助手硬着头皮走上前,对他战战兢兢小声提醒,“顾总,那个……时间已经到了,您刚叫的提神咖啡我们已经为您打包,您可以路上喝;呃……恐怕得出发了,我们和对方约在一点钟签合同!”
  
  顾辰淡淡回她:“知道了,你们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
  
  ●︶3︶●
  
  助手悄悄吁口气,带着其他人快速离开。
  
  她的老板刚刚显然非常不悦和那女孩的谈话被她打断。
  
  还好他的不悦被他收敛在眼底,并没有释放出来令她当众难堪。
  
  一瞬间里,心头几乎闪过想要辞职的念头。再和这最近无缘无故变得气场压抑的上司多相处一段时间,她真怕自己会因为太过紧张提前衰老起来。
  
  ●︶3︶●
  
  顾辰抬眼轻扫了一下许瞳,“瑶瑶,记住我的话,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
  
  许瞳看着他冷笑,“顾少,您不是想让我做章真瞳丈夫的情妇吧?您觉得,就冲着您那位没脑子的未来配偶,这么降低自己格调的事,我可能答应吗?”
  
  顾辰也笑,笑容诡异阴谲,“那不如,我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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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17:07
40

四十 强男强女之【辞旧】 ...


  四十【辞旧】
  
  事后再回想顾辰临走前说的那句话,“那不如,我休了她?”许瞳只觉得对方是在讽刺自己。
  
  休了章真瞳又怎样?顾夫人的位子照样是由另外一位头脑简单家世显赫的女人去做,说到底这妥协不过是想让她屈服做他的情妇。
  
  想到情妇两字,许瞳不由嗤笑起来。
  
  究竟是该说他不了解她,还是说他正因为太了解她不肯屈居人下的个性,所以才更想要征服她?
  
  想让她成为男人的禁脔玩物,除非她死掉,否则绝无可能。
  
  ●︶3︶●
  
  晚上唐兴邦回家以后,告诉许瞳一个消息。
  
  “你以前读过的那所重点高中,本来定在这个月底举行校庆的是不是?不过我听你乔爷爷说,有人答应出资为母校重新修建图书馆和体育馆,奠基仪式就定在本周末。校方为表彰谢意和借着双喜临门的彩头,于是决定将校庆日期突然提前了。下午你乔爷爷打电话到店里,委托我帮他转个话,校庆那天他也会去,他要你也到学校去看看,他想见见你,和你聊聊天说说话。”
  
  许瞳欣然应允。
  
  随后一个人时,不禁有些暗惊咂舌。
  
  校庆那么大一件事,居然会因为单个某一人而突然改期。足可见人世间有一句话果真说得极其正确:有钱能使鬼推磨。
  
  ●︶3︶●
  
  到了周末,许瞳起得很早。
  
  把长发简单扎成一束马尾辫,换上朴素的衬衫牛仔裤,许瞳带着一身清爽,轻快出门。
  
  想必今天学校邀请到的那些重归母校的莘莘学子,其中一定不会有如她一样尚待业家中的应届毕业生;她不过只是群众演员路人甲,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装扮得多么花枝招展。
  
  并不是想趁这不一样的日子去摘人眼球,到学校来不过是因为乔爷爷想要见她。
  
  然而当她踏入校园,一身恍如学生时代的清纯打扮,却生生晃直了庞蒙的眼睛。
  
  见到庞蒙,许瞳略略一怔,想一想,到底相识一场,便顿住脚步同他打了声招呼,“嗨,你也来了!”
  
  庞蒙快步走近她身边,急切回应:“恩;以前宣传部的老师拜托我过来帮忙题毛笔字。”说到这时他顿了一顿。
  
  明明想要一直保持冷静自持的成熟形象,却终是难掩藏在心底的小小喜悦。他看着许瞳轻轻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许瞳举步向前走,“呵呵,是啊,来参加校庆的都是有成绩有作为的牛人,像我这颗当年只读一半学期就跑掉的嫩葱青蒜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个意外——我妈妈的老师要我来这见他一下的。”她居然心平气和说出缘由给他听,竟仿佛已经忘记与他之间那些往日的旧情之伤。
  
  庞蒙随她一起往前走,双眼灼灼望着她脸颊,眸心晶亮闪烁,声音中几乎隐有哀求,“时间还早,不如先来看我写字吧?”
  
  许瞳抬眼去看他,忽然被他眼底满满的恳切期盼所震慑。
  
  重游在故地,身边是旧日情人,熟悉的面庞,遥远的回忆,刹那的影象重叠,几乎让人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两人从未曾移动过,只是那样一直相对凝视着,任凭时间在身边匆匆来又匆匆去,冷冷带走一切美好,对在凝望中不知怎么竟迷失掉对方的两人报以残酷嘲笑。
  
  多唏嘘,这就是他们的青春,那样明媚的来过,又那样伤痛的走了。每当再回忆起来,不禁令人叹息幽幽,眼底酸涩,心头泛软。
  
  微微沉吟一下,几乎有些可怜庞蒙,许瞳点点头,“来得还真是有点早,能有件事打发下时间,也好!”
  
  ●︶3︶●
  
  庞蒙脱下西装外套,搭在一旁椅背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他将两只袖口分别解开,胡乱的挨个向上挽着,为等下握笔题字做着准备。
  
  许瞳有些惊悚。
  
  他竟把那样精致的两只雪白袖子挽得像花椰菜的菜心一样,层层叠叠褶褶皱皱,真是笨拙得可以。
  
  还不只如此,也不知怎么,那袖口就像被顽皮的小恶魔施过魔法一样,偏偏要与他作对——他不断的把它们挽上去,它们不断的自己松脱下来,如此一直没完没了、反反复复。
  
  许瞳实在看不下去,冲动的走上前,手臂向前一探,“你真的好笨!让我来吧!”
  
  三下两下就把袖口利落挽好。
  
  抬起头时,她看到庞蒙脸上的神情几乎已是欣喜若狂。
  
  许瞳默默叹口气。
  
  他对她依然没有死心。可她却早已经对过去再无一丝留恋。
  
  他这样对从前执着不放,始终坚持,可就算到了将来某天,她依然未必动容,到头来他只是会害苦他自己。
  
  该怎样让他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
  
  ●︶3︶●
  
  庞蒙提起毛笔,写过几个字,忽然一抬头,看向许瞳的眼神燃起灼人的温度,声音沉沉的有些沙哑,似心中正为某事忐忑紧张着,“不如,我教你写大字吧!”
  
  每个字,说出来时,仿佛都在颤抖。
  
  这个人,这句话,这地点,这情景,和多年以前比较起来,竟几乎一模一样,一时间许瞳甚至有了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稍稍恍惚一下,她即刻便定下自己心神。
  
  思绪悄悄转动之间,已经做出决定。
  
  或者可以借着这件事令他明白,他们之间,再无法回到从前。
  
  “好啊!”她轻轻答。
  
  庞蒙不知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他竟觉得许瞳刚才那声答应里面含裹着清脆欢快,那动人的声音仿佛昨日重现一般,不带半点岁月痕迹。
  
  最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已让庞蒙眼底悄悄有些湿润起来。
  
  他小心翼翼拉住许瞳的手,待她几乎如易碎珍宝一般细致专注,把她轻轻拉到身前来,呵护在桌子与自己胸膛间。
  
  厚实大掌包拢住白皙小手,刹那间的肌肤贴合,险些令他眼底有湿热泪珠夺眶而出。
  
  从来不敢轻易奢望;眼前的情景,以为此后只能到梦中缅怀,却想不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可以再来一次。
  
  她乖巧立在他胸口前,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一齐带动染墨笔尖,不知究竟是激动颤抖,还是写意洒脱,两只手臂翩翩齐舞,在纸面上顿顿挫挫地游走,留下两团乌黑墨迹。
  
  手起手落的几个挥舞之间,“曈曈”两个字跃然纸上。
  
  收笔时,他的心跳声一下子就从“怦怦”变成“隆隆”。
  
  岁月无声淹没过往,擦去旧痕;他却偏偏倔强要把她的名字刻牢在心上。这一刻,拥着身前的她,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还有机会可以再回到从前,将未得善终的那份真情真爱,拂去殇痛,圆满续写,挣得未来。
  
  他闭上眼睛,嘴唇颤抖贴在她耳际,似吻似含,轻声喃喃念她的名字:“曈曈!”
  
  她似微微战栗一下,然而那战栗只是被陌生人无端靠近时的不适而已,其中并没有半点心灵上的悸动兴奋。
  
  她很快放松下来。
  
  他放开她的手,转去扳她的肩,将她轻轻旋过来,面向自己。
  
  她温驯的任他举动,没有一点拒绝和抵触。
  
  他抬手,小心探去托住她的下巴,珍爱的轻轻摩挲慢慢抬起,深深凝望她的眼睛。
  
  她转动的眸,幽幽转转,晶粲无底。
  
  他似着了魔,痴痴然然望着,不知不觉低下头去,有如膜拜般,带着旖旎叹息,轻轻覆住她柔软双唇。
  
  试探的吮动,竟没有遭她拒绝!
  
  于是不禁心头狂喜大起胆子,张开嘴巴动情含吮用力辗转,,屡屡想要攻入她那方软馥清甜之地。
  
  这一瞬以后,哪怕让他立刻死去,他也会甘之如饴,不会皱眉一下。
  
  从不敢奢望,活着的日子里,还会再有能够这样亲近她的醉人时刻。
  
  ●︶3︶●
  
  庞蒙吻上来时,许瞳没有闪躲。
  
  她任他恣意亲吻。
  
  本想一直木然以对,趁此好让他明白,两个人错过就是错过,哪怕肢体再亲密如从前,岁月刻画在彼此心头的陌生感和遥远距离却无论如何无法消弭。
  
  她一直面无表情任他亲着,不回应一丝一毫,企图等他幡然察觉自己正在苦演独角情戏。
  
  然而眼神微微转动间,竟然捕捉到一抹熟悉身影正向这边徐徐走来。
  
  心砰然一跳,不知究竟是惊是愤,思绪不宁间,嘴唇竟已无意识的轻轻开启。
  
  对方那条躁动的舌,立刻毫不迟疑一举探入。
  
  脑子里轰轰一片炸响。
  
  这一瞬她的心头被纷繁凌乱所攻占,思绪全部结在一起,感官通通冰封凝住。
  
  剪不断,理还乱。
  
  于是索性闭上眼睛去无赖这一回。
  
  随它事态怎样去发展,她不愿去想,只望能够独善其身,独守其心,静观其变。
  
  ●︶3︶●
  
  因为眼前这位顾氏企业新一代掌权人顾辰无条件出资为母校承建图书馆和体育馆,校长对他热情得恨不能将自己焚烧成熊熊火焰山。
  
  他兴致勃勃带着顾辰在校园各处游走闲逛,仔细介绍着今日校园较从前相比,又堪堪增加几多辉煌。
  
  这贵气俊朗的男子一直嘴角噙着淡淡微笑静静聆听着。那副优雅迷人的姿态风情,恍若天成,好似是散发于心骨之间,竟没有渲染到一丝俗世铜臭味道。
  
  然而若不是一向视力精好,校长大人几乎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他竟看到眼前这贵气男子,在刚刚一个刹那之间,脸上始终优雅迷人的表情,竟蓦地变得有些……扭曲;亦或也可以叫做……狰狞。
  
  他看得真真切切,眼前被传说城府深沉的俊逸男子,在刚刚短短一瞬里,眼底迸射出凌厉寒光。
  
  这是多么有趣的反应!
  
  而这样有趣的反应,难道是因为不远处正同别的男人接吻的那个女孩子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17:30
41

四一 强男强女之【针锋】 ...


  气氛既诡异且尴尬,校长忍不住轻咳两声。
  
  庞蒙这才意识到身旁有人经过,连忙放开许瞳,退开一些距离。
  
  心中暗暗感慨不已。
  
  很久以来,他都以清冷自律著称;别说对女孩子和颜悦色说句话,就是丢给她们一个温和眼神都不常有过。
  
  然而今天,当他遇到许瞳,理智仿佛一下蒸发干净——他竟然就这样忘情的在大庭广众之地吻上了她。
  
  转过头,他看到顾辰正嘴角噙笑眯眼望向这边,戏谑的样子看起来,不知为什么会让人有种阴绵诡谲的感觉。
  
  老校长站在他一旁,面色略带些局促地呵呵干笑着。
  
  正不知该怎样打招呼,却听得顾辰及时开口打破僵滞气氛。
  
  他对老校长笑眯眯说:“真是好巧,我竟然在这里遇到故人了;校长,现在离奠基仪式还有一点时间,我想这样,不如您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让我和他们且聊几句叙叙旧,之后我再去会和您一同给奠基式剪彩,您看这样安排,可还好吗?”
  
  老校长立刻答应他的要求,转身即走,把空间留给三个年轻人,任他们去“聊天叙旧”。
  
  顾辰看看庞蒙,绽出笑容,“好久不见了,学弟!”笑一笑,语气忽然变得旖旎起来,话锋一转,打趣庞蒙,“还以为你是块万年顽石,不懂得什么叫七情六欲,没想到竟也是长了一颗红尘凡心。只是——”他漫不经思般拖长了音,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许瞳面颊,眯起眼睛,似真似假轻笑说:“我觉得这娶老婆呢,还是选厚道老实的比较好,太狡猾妖媚的女孩子,恐怕不好驾驭的,倘若从前又经历过别的男人,你把她娶回家去,怎么知道她不会与从前人藕断丝连而不安于室呢!”
  
  庞蒙脸色一白,心底漫上凉意。
  
  不单单为他出言暗讽许瞳。
  
  至痛之处在于,他觉得顾辰似乎在暗示自己,他所爱女孩同他是关系匪浅的。
  
  悄悄望向许瞳。
  
  她本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此刻蕴起倔强的恼怒,正针锋相对回以对方清凉嗤笑,“顾少说的真是对得很!不过我觉得,好老婆不只要能够宜室宜家,除此之外,她还要生命力旺盛,比如动不动就想要为别人自杀一回、死上一死,却每一次都死不成又能活下来的,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合心的老婆人选,把她们娶回家去,不仅能让家中蓬荜生辉,更能帮助自己老公让他的头掩映在碧绿光华之下呢!”
  
  顾辰看着她呵呵地笑,“有道理!的确,生命力旺盛这一条,非常重要;生命力旺盛的女人最适合开枝散叶!”
  
  他一边说着话时,一边在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刚刚她和庞蒙接吻的样子。
  
  说到这里,嘴巴本来是要打住的;可盯着她那两片刚刚被他学弟亲吻过的嫣润嘴唇,他不禁有些恶毒的不愿停下,继续说下去:“瑶瑶,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你妹妹她正是因为符合你刚刚所说的那个条件,我觉得她一定能为我们顾家大大开枝散叶,所以我才同她订婚的!”
  
  许瞳娇笑不止语带嘲讽地回复他:“顾少真是有爱心!您不知道吧?其实您这是一项义举,您把我那好妹妹收了,不知道会拯救多少男性苍生不受到自杀的心灵刺激呢!”
  
  顾辰将眼神来回溜在许瞳脸上,眸仁无声无息时突地收紧,脸上笑容却越发绽放盎然,“瑶瑶,这几天我们倒真是有缘,常常不期而遇呢!”他踏开步子,踱向许瞳和庞蒙,看着她慢条斯理地似嘱咐般说:“瑶瑶,我学弟这个人呢,对待异性一向没什么经验,这一点是不同于你和我的;你可不要把他逗得太伤心啊!”
  
  他又往前走上两步,离她更近,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笑得风生水起,用只有两人能听清楚的声音暧昧耳语着,“真是不乖,再让我撞见你勾搭别人,当心我不高兴有人会跟着一起遭殃!”
  
  他轻声细语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威胁,脸上笑意虽盛,盯紧许瞳的一对眼眸里,却透射出不容忽视的警告寒光。
  
  许瞳立时察觉到,他并不是为争一时之快才说出那样的话;他的警告与威胁都是格外认真的。
  
  真是可笑,他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又凭什么要求别的女人为他守身如玉?
  
  本想出言反驳他,他却已经调转开头,看向庞蒙。
  
  他一面热络的拍拍庞蒙肩膀,一面对他笑得有如兄长般亲切周到,仿佛并不知情他与许瞳之间的旧日关系,“学弟,你要当心些呀!瑶瑶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啊,狡猾起来不知道多让人黯然销魂,简直就是一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狐狸!”
  
  他仿佛再自然不过说出这些话,却在无形中昭显出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同寻常到什么程度。
  
  庞蒙看着顾辰慢慢皱起眉心,刀刻一样的川字里面,仿佛隐了无尽伤痛,“学长,不管从前怎样,无论如何,今后的日子,我只想她能给我机会让我去爱惜她!”
  
  他话音一落,眼神从顾辰脸上掠向许瞳看去。
  
  许瞳微微一怔,似有瞬间感动,但表情即刻便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样子。
  
  而顾辰,他看得清楚,他笑容蓦地一僵;虽然很快他就令自己变回惬意从容,但从那一瞬的僵凝笑容里,流泻出来的却是浓浓不悦和森森凉意。
  
  “学弟,”他笑眯眯地殷殷叮嘱,“相信我,瑶瑶这女孩并不适合你,你该找个温顺听话的才是!”
  
  庞蒙却固执地坚持己见,“我只要她!”
  
  听他这样讲,顾辰双眸一暗。
  
  他嘴角处虽然依然向上翘着,可任谁都能够看得分明,此刻他脸上途有微笑的样子,却没有半点微笑的真诚。
  
  “听话!”他拍拍他肩膀,替他抚平理好被他随便掖在衬衫里的领带,轻声叮咛地说:“回头给你介绍更适合你的女孩子!”
  
  不给庞蒙再说话的机会,顾辰已经从他身边越过,直直向校长室走去。
  
  临走前在许瞳脸上飞快一瞥。那女孩正淡淡嗤笑着,微挑的眉梢间,充满不羁与嘲弄。
  
  她桀骜不驯的样子,真是让人抓狂。假如不是有要事在身,他真想冲过去撕碎她那副令人着恼的臭表情。
  
  ●︶3︶●
  
  往校长室走时,顾辰忍不住还在心里想着刚刚许瞳和庞蒙接吻一幕。
  
  不知不觉间,心头便涌起一股怒意。
  
  想不到在她身上,他竟会屡屡看走眼。以为她楚楚可怜,却不知她其实心机深沉。若说她是天下最会装样子骗人的女孩,他觉得一点也不为过。
  
  总是在和他将将纠缠过一番以后,刚一转身,就能被他发现她又跑去和庞蒙搅在一起,死灰复燃。
  
  想想真是好笑,他和庞蒙两个人,在国外时,一个绝对霸气,一个完全冷漠,堪称最不好被女人接近真心的两个大男人,如今却被同一位狡猾女子齐齐玩弄在股掌间,真是可悲可叹。
  
  他从前那些道行,摆在她面前时,竟简直形同白练一样。
  
  是不是对她太过心慈手软?总是想教训她一番,却总是在最后关头被她恍如受伤一样的淡淡凄楚所惑,于是总在就要取得战果时,收手打住,功亏一篑,令自己失败,令她狡猾得逞。
  
  是不是她吃准他不能够教训她到底?
  
  顾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几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按下号码的同时,心里犹自恨恨在想:一定要逮到机会彻底教训她一番,要让她知道,他对她并非不能够一狠到底,她与别的女人相必,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电话拨出去,很快被接起。话筒里传来助手毕恭毕敬的声音,“顾总,请问是有什么指示吗?奠基仪式就要开始了,您最好能够尽快赶来校长室这里。”
  
  顾辰抬手捏捏眉心,淡淡吩咐:“之前让你借口出差调研去推掉章家两天后的生日宴会,关于这件事,我改变主意了。去把出差的时间向后面调一调,打电话给章府,告诉他们,两天之后,我会准时赴宴。”
  
  助手恭顺应下。
  
  只是在挂断电话那瞬间,他自己又开始后悔刚刚的决定似乎有些冲动。
  
  瞧瞧,他这是在和谁置气吗?她找别的男人接吻,他就决定去赴“未婚妻”的生日宴;他倒总是看得到她和别的男人缠在一起,可他去见她最讨厌的女人时,她却并不知道与看到。
  
  轻叹一声。为自己觉得可笑。
  
  几时开始,他竟然变得这样幼稚?
  
  抬手再用力捏了捏眉心,他告诉自己说:不过是想要征服她罢了,以后大可不必再这样认真地计较。
  
  ●︶3︶●
  
  庞蒙两只眼睛盯紧在许瞳脸上。
  
  从他亲过她开始,他一直在悄悄注意她的神色变化。
  
  在他松开她的时候,他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娇羞绯红的晕;然而没有,她吝惜呈现一丝一毫那旧日的娇羞情怀给他。除了平静淡然,在她脸上,他什么也再看不到。她甚至安静得已经快要面无表情。
  
  然而在和顾辰说话时,她却竟然起了变化。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吧,在与顾辰针锋相对的时候,尽管她眉间眼间处处蕴着不羁和恼意,可那些情绪,却让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鲜活亮眼。
  
  喉咙里慢慢涌上一股苦涩味道。
  
  她与顾辰,都是城府深沉的人,在他人面前,谁也不会轻易流露出真实情绪。
  
  可是今天,这样两个控制情绪的高手,居然齐齐向对方出言相讽,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虽然期间他们全都始终维持笑语翩然的样子,可任何一个除他俩以外的人都能够看得分明,他们的谈笑之间,早已经失却冷静。
  
  庞蒙心头漾起闷闷一簇疼痛。
  
  面对彼此,他们已失却冷静。而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17:41
42

四二 强男强女之【愤怒】 ...


  庞蒙看着许瞳,久久,问出一句话,“曈曈,我们……可以再在一起吗?”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是没有察觉到,刚才他吻她时,她有多么不为所动——但他不想就那样默默放弃,哪怕明知会被拒绝,也要拼尽全力做最后一次努力。
  
  许瞳轻轻叹口气,“庞蒙,”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平静无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无法回头,谁也回不去从前。这几年里,你变了,我也变了,大家都变了。也许——”她轻轻皱眉,若有所思,“你执着的只是一段并不完美的青葱过去,不是我。这么多年不见,海誓山盟早都磨没了痕迹。人都在变,你确定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吗?”
  
  一瞬里,庞蒙脸色已经苍白如灰。
  
  “其实早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可我就是不死心,在心里还存着一份幻想,幻想也许有一个刹那,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回到从前,我们重新开始。”他对她微笑轻语,笑容明明挂在唇角,晕开的却是无尽伤怀。“现在,我终于能够彻底死心了。不可谓不是一种解脱。许瞳,”他忽然喊她名字,“其实我早就感觉得到,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可我并不想承认它,于是自欺欺人的过了一天又一天。以后不会了,呵呵,因为就算我再怎样执着,你眼里已经看不到我。”他怅然苦笑,呷了满嘴苦涩味道。
  
  许瞳沉默不语。不是感受不到他的伤怀,只是她曾经比这更加痛过千倍万倍,还不是自己坚强起来?越是这个时候去安慰他,反而越会令他不能果断放下。
  
  庞蒙走到椅子前,从椅背上抓起自己的外套,欲穿未穿时,忽然停下,转头望向许瞳,隐忍挣扎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许瞳,顾辰他……已经和章真瞳订婚了!”
  
  尽管吞吞吐吐,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许瞳怔了怔,“我知道啊,报纸登了那么大的篇幅,看不到才怪。怎么你觉得,我会对章真瞳以她当年之道还治其身?会去把她未婚夫夺过来,让她变下堂弃妇?呵!你想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那两个人,男的奸女的坏,绑在一起倒也算彼此在为民除害,哪里还需要我出手?”
  
  庞蒙皱起眉心,若有所思,仿佛许瞳这番话,并不令他信服。
  
  按他的了解,以她的性格,这件事她正应该愤愤不平的去搞破坏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对。
  
  痛痛快快去破坏,事后哈哈大笑拍手走人,这才是真正的她不是吗?
  
  可是她却说,她并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
  
  庞蒙心里又是一阵隐隐刺痛。
  
  她越是说懒得去在意的事情,其实表示她已经非常在意。只是她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冠冕堂皇的解释有多牵强,有多不符合她个性。
  
  惨淡一笑,他问:“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连朋友也不要和他做。
  
  许瞳轻轻一笑,点头应他:“当然!”
  
  庞蒙闭上眼睛。
  
  她说当然。
  
  这一刻已经由不得他不去死心。
  
  ●︶3︶●
  
  曾经她说连朋友也不和他做,如今她却说,“当然!”
  
  她已经不再恨他。可他却为此感到无限伤心和失落。
  
  此时此刻,他想听到的,倒是那句“不再是朋友”;那样的话,总算她心里还有些他的影子不是吗?哪怕那影子是源于怨恨。
  
  然而现在,在她把对他的怨恨也摘除以后,恐怕她是将他彻底放下了。
  
  其实能被人一直恨着也是一种幸福吧——无爱哪里会有恨?
  
  这一刻,庞蒙心头漫过无奈与哀伤。
  
  总算懂得,感情不容迟疑和错过,一个刹那的犹疑,换得将是一生都再无法挽回的擦肩而过。
  
  ●︶3︶●
  
  抬手耙了耙自己头发,庞蒙看向许瞳,涩然一笑,“之前我自己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我们还能在一起,我就一辈子留在A市哪也不去;如果不能,就干脆离开这个伤心地,继续出国去进修。”
  
  许瞳挑挑眉,“这么说,不久以后,你又要出国了?”
  
  庞蒙点头,“恩。希望这一次,能调整好自己,可以彻底走出过去。”
  
  他面容上的落寞,令许瞳感到恻然。
  
  匆匆时光里,不论谁过去曾经痛苦,不论谁现在已经悔恨,可谁也不是真正赢家。谁不是不知不觉地在渐渐老去着?没有人能从时间手里夺回逝去的宝贵年华。
  
  这一刻,她心头似有一番彻悟。
  
  “我们都应该放下过去,珍惜当下!庞蒙,祝你好运!”
  
  ●︶3︶●
  
  来不及留给彼此太多感慨和伤感,许瞳的手机突地叮叮叮响起来。
  
  接通,简单寒暄两句,再挂断。
  
  转头对庞蒙告辞:“我妈妈的老师叫我过去找他,我得走了。庞蒙,祝你……顺风和保重吧!”
  
  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巧,不留半点留恋。
  
  庞蒙终于也收回目光。
  
  再难以割舍,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刻。
  
  ●︶3︶●
  
  整个晚上,许瞳一直拉长脸不讲话。
  
  唐兴邦觉得一定是白天发生过什么事情,于是问:“曈曈,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
  
  许瞳勉强一笑,摇摇头,“没什么,唐叔不用担心我。”叹口气后,又幽幽说,“今天乔爷爷找我见他,本来聊得很开心的,可是他突然问我,想不想给妈妈迁一迁墓地;我觉得莫名其妙,当然说不想,半山那里是妈妈自己选的,她说在那可以一直看着我。乔爷爷就说,可以帮忙把妈妈的墓地迁到更好的地方去。我觉得奇怪,就问他怎么帮忙、有多好,结果他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其实是章康年想要挪动妈妈的墓地!”
  
  讲到这里,许瞳声音陡地变得狠厉起来,“真是好笑!他凭什么想要动妈妈的墓地!他有什么资格!比这里更好的风水?谁稀罕!人活着的时候被他辜负,去世这么多年才想要做些什么,不觉得有些迟吗?况且想做的事情还这样不靠谱,他怎么就知道妈妈更喜欢他定的那块狗屁风水宝地?有几个钱就满身的恶俗铜臭味,以为他说什么别人都会稀罕遵从,真可笑!”
  
  唐兴邦按了按许瞳肩膀,安抚她,“孩子,冷静下来,你不喜欢,直接拒绝他们也就是了,把自己气成这样就太不值当了。”
  
  许瞳慢慢安静下来。
  
  的确,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如此大动肝火。
  
  她决定淡忘这件事,无视章康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多余的“一片好心”。
  
  然而就在她已经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三天后的晚上她坐在家里,满心欢喜等待其他人陆续上门,准备和大家一起举杯同醉时,她无意间拾起放在面前桌子上的当天早报,视线不经心的划过报纸一角,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就此,满腹肝火再次被熊熊点燃。
  
  许瞳双眼死死盯住报纸一角,一字一顿读出那上面的内容:“……顾章两企业首次携手合作,准备联合开发半山,计划在两年内将那里建成A市最豪华的主题游乐场……章氏企业总裁章康年说,为女儿建设游乐场是他对爱女章真瞳曾经许过的一个承诺,如今女儿结婚之前来向他索讨当日承诺,他决定及时兑现,并以此作为结婚礼物送给爱女,希望她以后能够永远快乐幸福……此番游乐场兴建计划可谓意义重大,它不仅凝聚着父亲对女儿的珍宠,也更加凝聚着丈夫对妻子的疼爱,章小姐真可谓集万千宠爱为一身……据闻今日正是章小姐的生辰,为替爱女庆生,章总决定将于今晚在章宅举办一场隆重的庆生晚宴,届时不仅章小姐未婚夫将出席宴会,各界名流也会齐聚一堂,大家举杯共祝章小姐生辰快乐……”
  
  ●︶3︶●
  
  许瞳将报纸狠狠甩在地上。
  
  她气到极点,脸上神情几近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原来章康年想要迁走妈妈的墓地,不是所谓想要给她找一块风水更好的地方令她安息,而是为了要给他珍宠的爱女建立游乐场!
  
  他有没有想过,因为给他一个女儿建立游乐场,会重重伤害到他另外一个女儿?
  
  许瞳一拳砸在桌子上,手痛得发麻,却不足以分散掉她一丝一毫的悲愤情绪。
  
  她真是天真,曾有一个瞬间,她的确是相信她那所谓父亲是想要补偿妈妈的;谁知真相竟会是这样的丑陋。
  
  还有,顾辰!
  
  脑海里闪过这名字时,许瞳恨得眯起眼睛。
  
  他要和章康年一起建这个项目是吗?
  
  不知道他是否知晓,他将启动的项目,那块地皮上,有着她母亲的墓地?
  
  生日宴会是吗?
  
  她在这里独自愤怒的时候,那些人,那些令她又痛又煎熬的人,正在开开心心地举办宴会是吗?
  
  顾不得今晚家里将有多少人是专门为她而来,顾不得当他们回来时发现自己不在是否会着急,也顾不得留言交代大家干脆不要等她,此时此刻,许瞳心中除了满满的恨和怒,再也顾不得其他任何事情。
  
  只把心一横,推门而去。
  
  章宅是吗?宴会是吗?欢乐今宵是吗?
  
  好吧,那就送给你们一个永难忘记的不眠之夜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17:57
43

四三 强男强女之【好戏】 ...


  四三【好戏】
  
  不想让自己在气势上输人,许瞳途中冲进路边商店,狠心砸下银子为自己置办行头。
  
  换上妖娆的吊带小裙,头发松松挽起,足踩细细高跟鞋,一步一步踏出去,脚下传来沓沓脆响,许瞳就这样摇曳生姿地走进章宅。
  
  门口守卫试图阻拦她同她索要请柬,许瞳妖娆一笑只问一句“没听你家章先生章老爷提过章瞳的名字吗?”对方便汗涔涔放行。
  
  章瞳。再一次说出这两个字时,许瞳心里愤怒又不屑,几欲作呕。
  
  那是她还没有跟着妈妈离开负心人时,她的名字;从父母离婚那一日起,她便将它不屑丢弃,从此改随母姓。
  
  章宅大厅里,真正是一番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奢华景致。只放眼略略一扫,许瞳便察觉所瞄到的人差不多都是常出现在报纸杂版面上的熟面孔。
  
  她不由冷笑。这场晚宴果然如早报所说,名流济济。
  
  她窈窕婀娜的走进来时,激昂的舞曲正响彻在富丽堂皇的厅室里。
  
  章真瞳正站在足有一人高的生日蛋糕旁。看样子接下来她是要准备切蛋糕的。
  
  章康年钱如云站在她身后,满脸慈祥仁爱的望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直在笑。
  
  章真瞳两眼痴迷望向某处。许瞳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最终目光竟不期然地与顾辰撞在一处。
  
  他正斜斜倚在一旁窗前,手里端着酒杯,旁若无人事不关已一样,悠哉惬意的品着杯中物。
  
  许瞳的出现,似令他感到惊奇。随着她摇曳多姿地举步走向自己,他眯起眼睛,悄悄站直身体。
  
  ●︶3︶●
  
  许瞳眼珠一转,脸上绽出灿烂笑容,一步一步向顾辰走过去。
  
  他本来斜斜倚在窗前,看到她后不动声色站直身体。
  
  她站定在他面前,离他极近,巧笑倩兮从他手里取走酒杯放到身旁窗台上。音乐声激狂震耳,她踮起脚跟,仰起头,扬着脸,将自己面颊凑近他,近到几乎与他肌肤相抵。软软嘴唇似勾引般贴向他耳际,娇俏的问:“多么无聊,不如陪我跳支舞吧?”
  
  说完话即退回来,眨动眼睛望着他,流转的眼波妩媚而挑逗。
  
  顾辰轻声一笑,挑眉问:“你想做什么?”换他低下头去凑近她,“突然对我这么热络,又要耍什么诡计?想把我当成手里的枪,去刺激你想刺激的那些人?”
  
  许瞳嫣然一笑,“你未婚妻看到我们了吧?我猜她应该向着这边走过来了!”她将两手攀上他肩膀,脚跟轻轻抬起,两手顺着他肩头一路摩挲攀延到他颈后,妖娆地交握在一起,嘟起嘴巴,哝哝软软撒娇一样地问他:“你一向不是妻管严的,对不对?难道你怕她,所以不敢跟我跳舞?”
  
  灯光在七彩之中,飞快的明灭闪烁着,光影投在她脸上,一忽儿明亮,一忽儿幽寐,她所说的话那样的假,可在明亮幽寐的转换中,他竟觉得自己不可思议地居然有些享受和怀念她这份已属久违的假。
  
  顾辰飞快抬眼看了看她身后,再收拢眼神重新看回她脸上,嘴唇微微掀动一下,高深莫测的笑起来,“激将法吗?有点老套!瑶瑶你应该知道,我一向不待见这套路数!”
  
  听他这样说,等同被拒绝,许瞳不禁笑容一滞。就快要来不及了,章真瞳离她一定已经不远。
  
  忽然她腰间一紧。怔一怔后发现,是他手臂突然缠过来,将她带进他怀里去。
  
  “不过——”他又开了口,接着前边的话继续;低沉的声音中,有丝邪邪坏坏的味道,“有一点你是真的说对了——我确实很无聊;不如就跟你跳完这支舞,说不定等下音乐一停,一方好戏就会上演,那时我就再不会觉得闷了。你说是不是,瑶瑶?”
  
  他几乎是吻着她的耳朵喃喃叫出瑶瑶这两个字。
  
  ●︶3︶●
  
  说话间,顾辰已经揽紧许瞳的纤细腰肢,随着激狂乐声向舞池中央飞快旋去。
  
  章真瞳来不及赶到窗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像花蝴蝶一样双双飞旋进人影幢幢的舞池里。
  
  ●︶3︶●
  
  刚刚听顾辰说话时,被他热气一烘,许瞳耳根不受控制的一麻一软。
  
  这男人单会说她是诡计多端的坏女孩,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肚子黑水喜欢冷眼看他人笑话的大大坏蛋?
  
  许瞳踩着舞点,贴紧顾辰,蛇一样来回扭摆腰肢,妩媚得像只妖精似的,看着顾辰妖娆一笑,“你真坏,当着未来岳父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留给自己未婚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同别的女人一起跳贴身热舞!”
  
  顾辰一个用力将她抛甩出去,再一个用力拉她旋回来,直撞进自己怀里。他把她锁在胸前,揽得更近更紧;她的每一下摇摆扭动,都在隔着薄薄衣料厮磨着他的肉|体。不知她究竟是否故意,她软软的胸脯,总是一下又一下蹭过他胸膛,蹭得他心肝痒痒的,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胸口前。
  
  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如蛊惑一般,对她轻声说:“谁让我的未来岳父,是你的父亲呢?瑶瑶!”
  
  简简单单一句话,竟让他说得仿佛包含着万千种别样意味,令人不知不觉间便能堕入到无限遐思里去,想入非非,痴迷陶醉。
  
  然而这一次,许瞳却并没有被他迷惑。想到妈妈墓地的事情,她心头漾起一股怨恨。
  
  她对顾辰甜甜的笑,“顾少等下如果想看不无聊的好戏,我包你能够如愿以偿;但是有个要求哦,想有热闹瞧,你可就得站在舞台外,一个人看着,别掺和进来!”
  
  顾辰手臂揽在她腰间,忽地暗中用力一格,她软软身躯被他勒得更紧、更格向他怀里。
  
  他低下头,离她极近,几乎已经吻上她嘴唇;他眯着眼看她,哝哝细语地对她问:“瑶瑶,你勾引我和你跳舞,从头到尾想要达到的目的,无外乎就是刚刚那句话吧?”
  
  许瞳无辜地眨眨眼,还来不及做声,音乐便嘎然而止。
  
  顾辰当即将她松开,对她挑眉一笑,“瑶瑶不如你猜一猜,等下我会不会参合进你的好戏里去?”
  
  ●︶3︶●
  
  顾辰问完问题,不等许瞳回答便举步向前迈出去,与她轻擦肩膀错身而过。
  
  许瞳不禁望着他的背影冷笑。
  
  他总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猫,又把她当成老鼠一样恣意玩耍起来,他似乎总是想让她受制在他股掌之间。
  
  当她那样容易屈服给他?真是可笑。
  
  假如母亲墓地的事情他是知情而为的,那么今晚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3︶●
  
  眼前忽然变得通亮起来。许瞳觉得双眸一阵刺痛。
  
  是司仪让人打开所有灯光。他站在最亮眼的地方,手握麦克风大声而激情的宣布着,接下来将由寿星去切她的生日蛋糕。
  
  许瞳定睛看过去。章真瞳穿着蕾丝层层怒放的纱裙,站在硕大的生日蛋糕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太刺眼,她看起来脸色竟无比苍白。她举着刀,迟迟不落;忽然抬头将视线调向场内,如同在找着什么人一样,眼神飘忽不定的来回逡巡。
  
  而当她目光终于定格时,她脸颊上当即浮现出悚神神色。双手似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长刀立刻被她摔落在地上。
  
  ●︶3︶●
  
  许瞳迎着章真瞳两道死死钉在自己脸上、饱含惊悚的视线,笑意晏晏、悠然自得的,一步一步走出人群,走近蛋糕,走到章女面前。
  
  看到她出现,钱如云立刻踏上前来一步,站定在女儿身边,一副戒备姿态,仿佛随时准备着要与对方浴血战斗一样。
  
  章康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向许瞳的目光里,有浓浓的惊、隐隐的喜、和些许的期待。
  
  记不清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大女儿,不知不觉间她居然已经出落得这样亭亭玉立。想不到今天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是不是来这里叫他一声爸爸?
  
  许瞳目光越过钱如云母女,直直射向章康年。
  
  她望着他,忽然绽放开灿烂微笑,娇柔婉转地袅袅开口:“我妈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想要动她老人家的墓地呢?我来是想对你说一句话:别打那块墓地的主意,就算你买得通所有人能收购到那块地,可想要动那里之前是不是该问一问墓地里沉睡着的人,她自己究竟愿意不愿意搬家呢?她生前你已经不够尊重她,难道她去世以后你还要继续践踏她的尊严吗?呵!我不会答应的!你该知道,妈妈最不喜欢搬家了,所以,你要是随随便便去动她的墓地,我保证什么坏事我都做得出,此后你们一家子就别想着会再有消停安稳的日子过!”
  
  她说话的狠绝内容与她娇俏婉转的语调实在大相径庭。每个人都要怔怔品味好一会儿,才能明白她刚刚究竟在说什么。
  
  只有顾辰除外。
  
  他早已经太熟悉这狡猾女孩的千面万貌,她这副表里不一的奸诈样子,他已经隔了很久不曾见,眼下还真让人有了那么一点怀念感觉。
  
  章康年立刻脸色一变,章真瞳抢在前边出声呵斥许瞳:“许瞳我拜托你顾些自己的脸面好吗?这里这么多人,你冲进来捣乱,也不觉得丢人么?还有,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他是你的长辈你知道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没有气质没有教养?你妈妈都不教你人前要懂礼貌的吗……啊!你干什么!许瞳你是不是疯了!!!”
  
  开始时许瞳还任由章真瞳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喋喋不休着;说到后边,当听到对方提起妈妈来谩侮自己,许瞳当下怒火中烧耐心全失,极快伸出手端起一杯酒,毫不犹豫地对着章真瞳脸上狠狠泼下去。
  
  章真瞳跳脚尖叫,所谓气质教养顷刻间通通化为虚有。她看起来实在狼狈不堪,猩红酒液淌了满脸,从此再不像个骄傲的公主,倒像个暴跳的落汤鸡。
  
  许瞳看着她甜腻腻的笑,“章真瞳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到底谁丢人谁不丢人,在场每个人心里自会有一番评断的;行得正坐得端,心里没有鬼,何惧人前会现到眼?”忽然她语调一转,甜腻不再,声音冷冷,凌厉警告章真瞳:“我让你少提我妈的,真是不长记性!别觉得委屈,这一点小教训是你应受的!我告诉你,我妈教我教得很好!她教给我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让我懂得自爱的女人断然不会对自己姐妹恩将仇报昧着良心去抢夺人家老公!更教会我做人不可以小气的!不像你,心眼儿就像小米粒那样大,之前只用二十万就想打发掉自己姐姐,威胁利诱不许她见你爸爸、不许问你爸爸那里收一分一毛钱,哈!章真瞳,相信在场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个数字如此‘庞大’而替你感到寒碜的!”
  
  章真瞳手忙脚乱,一边慌张地擦着头发和面颊,一边用眼神溜溜的望向自己父亲。
  
  钱如云本来愤怒得像恨不得要提刀砍人,此刻脸上却也一下变得讪讪的,连忙走回章康年身边,似想要澄清解释什么。
  
  章康年看着许瞳,面颊上浮现出几许痛苦神色。
  
  见父亲似乎并没打算责怪自己,章真瞳立刻又变得嚣张起来,对着许瞳跳脚大叫:“许瞳你真是给章家丢脸!你简直就是个女流氓!”
  
  许瞳一扬手,把手里的杯子往一旁桌上随意一丢,浑不在意的咯咯娇笑着:“别跟我提什么章家的脸不脸的,我姓许不姓章,脸什么的,只和姓许的有关系;再说论起丢脸这种事,你一向比我更擅长得多啊,何必非要把它歪到我身上来呢?呵呵!丢脸?别说我做得比你好,就算我真的不如你,你算哪一位、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说我丢脸?女流氓又怎么样?就算我是女流氓,那也是因为我有爹生没爹养少人管教啊!”
  
  听完许瞳这番话,章康年脸上的痛苦,瞬间又增加许多。
  
  章真瞳气得浑身哆嗦,挥舞双手大喊大叫:“来人啊!快啊!把这女流氓给我轰出去!快!我们这里不欢迎没教养的下等人!”
  
  许瞳双眼一眯,软哝哝开口:“我倒真想看看,有没有人敢碰我一下;章真瞳你记得,我有好多流氓弟兄;除非你以后别出门,否则今天在这里,你让人碰我几下,我就招呼我的弟兄们陪玩你几次!花残柳败什么的,这一套动作实施起来,流氓们最拿手不过了呢!哦对了,你爸爸有都是钱可以请保镖是吗?我告诉你,保镖什么的在明我们流氓在暗,说起玩阴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的流氓姐姐最在行了!所以,你千万要当心啊!”
  
  她语气阴绵,一字字说着话时,脸上虽笑,声音却冷,慑人的气势令章真瞳忍不住又是哆嗦又是打寒战。
  
  “许瞳你真卑鄙无耻!”她凄厉厉的叫,似有满腹辛酸委屈,“你们母女为什么这样可怕?!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们好日子过?!是你们自己不讨人喜欢好不好,为什么非要把一切结果推到我和妈妈身上呢?为什么要和我们这样百般过不去!”
  
  许瞳迅速一扬手,在章真瞳脸上又快又狠甩下清脆一耳光。
  
  “不长记性的东西!”她沉着脸冷声叱骂章真瞳,“拿我的警告当耳边风是吗?你给我听清楚,再敢提一次我妈,”她把脸凑上前,眯着眼,小声的,阴谲的,狠厉的对章真瞳放下四个字:“我杀了你!”
  
  ●︶3︶●
  
  章真瞳怔一怔后,终于感觉到屈辱。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打了一耳光!
  
  她气急败坏扬起手,想要对许瞳打回去;却在途中被许瞳一把拦住。
  
  许瞳捏紧章真瞳的手腕,忽地暗暗一收力,章真瞳立刻痛得尖叫。
  
  许瞳不屑的笑,“这么草包,还想打我?做梦!”她松开手,将章
四三 强男强女之【好戏】 ...


  真瞳手臂随便一甩,两手互相扫拂轻拍,仿佛手上沾了什么脏的东西,她要把它们抖落干净。
  
  章真瞳满腹委屈地转头望向顾辰,“顾辰,她打我!”她对他痛哭泣诉。
  
  许瞳实在觉得这叫屈一幕被章真瞳演绎得太过丢人现眼——她那副没有出息的窝囊样子,假如她是她未婚夫,一定会恨不得休掉她才好。
  
  抬眼向顾辰看了看,他倚在窗旁,抿着嘴唇,仿佛若有所思一样。
  
  许瞳心中微微一动。担心他下一刻会真的站出来,不禁抢在他开口前对他说:“今晚的事,是我们的家事,顾先生您还只是订婚者的身份,并不算是章家真正的女婿,所以这件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应着她的话,顾辰微微一笑,对她举举手里的酒杯,“恩,你说的对!这的确是你们的家事,所以——”他转头看向章康年,“章老,我看我确实不要插手比较好!”
  
  章康年木着脸对他微一点头。许瞳终于松下胸前一口气。
  
  钱如云见自己女儿居然遭到未来女婿的拒绝,不禁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万分心疼走到章真瞳身边,心肝宝贝似的紧紧搂住她,恶狠狠的盯着许瞳说:“真真有句话的确说得没有错!许瞳你就是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
  
  许瞳呵呵笑起来,拍着手掌一派天真的叫着:“不错不错!我的确是野孩子,因为我那父亲受小三勾引,抛妻弃女,对我不管不问;从小没有父亲管教,钱秘书你说我怎么可能不野呢?说到这我真诚地想问上一句:钱秘书,当年你勾引章总的时候,就没想过人家是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呢?”
  
  ●︶3︶●
  
  十多年前,民风尚纯朴,许瞳妈妈许燕又是个要强的女人,再加上后来章康年把家搬去海外多年,所以章康年这一段负心的风流韵事倒也鲜为人知。如今这件事被许瞳当众直直白白地说出来,直叫章钱两人臊得几乎要恼羞成怒起来。
  
  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啧啧称奇。有人在暗暗唏嘘着,想不到看起来光鲜亮丽雍容华贵的章夫人,她的身份背后竟然隐藏了一段如此肮脏的真实内幕。
  
  许多人的目光里,开始浮现出丝丝鄙夷。
  
  钱如云羞愤交加,失去平日理智,手指用力戳向许瞳尖叫起来,“许瞳你这没教养的人,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真是好奇,你小小年纪,可为什么会心黑成这样,专要挑你妹妹生日这一天过来闹事!你凭什么说我是小三?我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难道相爱是有罪的吗?凭什么拥有真爱的两个人不可以厮守在一起?……”
  
  钱如云喋喋不休的讲述着她自己的光明道理。许瞳听着她那些歪话,手臂激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她觉得所认识的人里,再也没有谁会比眼前这人更加囧囧有神。
  
  眼前这女人,对付男人的手段倒是又多又辣,可对付起女人来,想不到竟完全是蠢蛋一个。当年要不是妈妈太过要强,不想将就一个负心的丈夫,就凭她钱如云这副脑残资质,又怎么可能登堂入室做得成章太太。
  
  此时此刻,她真心同情章康年。
  
  看,他当年竟是为这样一个寒碜丢人的女子抛妻弃女、为人唾弃;真不知这算不算叫做恶有恶报、坏人自有坏人磨。
  
  ●︶3︶●
  
  钱如云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出丑,自顾自地喋喋不休着。
  
  最后时,还是再觉丢不起更多人的章康年一声断喝喝止了她,“闭嘴!想说到什么时候?还不够丢人吗!”
  
  钱如云立刻瑟缩噤声。
  
  许瞳桀桀娇笑,“钱秘书,你应该知道这样一个道理:脸,别人给你的时候,你就好好收下,这样大家皆大欢喜;可如果别人给你脸你不只不要,还把它给丢掉,那就是你自己不要脸和非要丢脸了!”
  
  章康年终于再也沉不住气,对许瞳也吼了起来,“你也给我闭嘴!”
  
  ●︶3︶●
  
  章康年一声断喝,全场陷入一片安宁。一瞬间,竟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一瞬后,许瞳咯咯轻笑出声。
  
  她随手抹下一朵蛋糕上绽放着的小红花,送到嘴里,吮去手指上的奶油后,抬起眼,看向章康年,轻轻问:“记得吗?小时候你说,以后每年我过生日,都会买蛋糕给我吃。”顿一下,舌尖拂过嘴唇,仿佛流连回味着奶油的甜蜜味道,“可你从来没有做到那件事。我想你一定不会记得,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3︶●
  
  许瞳把目光转向章真瞳,呵呵笑着,“我知道,你无论什么事情都爱学我,我只过阴历生日,于是你也只过阴历的;可是怎么今年突然就改成过阳历了呢?哦,我猜到了!一定是被你发现,今年你的阳历生日正好就是我的阴历生日呢!哈!真是讽刺,所有人里,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居然是你!”
  
  似被人当众拆穿心事,章真瞳面颊上浮现出气急败坏的神色。
  
  许瞳知道章女此刻一定恨不能扑过来撕烂自己的嘴,于是她笑得更加甜美;说起话来,语调更加宛转悠扬,“章真瞳,说起来我们身上不是没有相同点的,比如从懂事开始,我们就在彼此厌恶着;当然也有非常显著的不同之处,比如我厌恶你,我会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最好可以永生不见,而你厌恶我却死命贴着我,恨不得能从我这里扒走一切我所有。父亲,名字,男朋友,从小到大,我所拥有的,你通通都要抢,不惜任何代价,不计任何后果,不要脸不要皮不要命,豁出去一切的,只不过为了能掠光我的东西令我一无所有。今天,我想问你一句,你这样做已经小半辈子,觉得有意义吗?章真瞳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就算你妈和你爸终于能做成合法夫妻,那也磨灭不了你是以私生女身份出现在这世上的事实!你母亲大人的卑劣行径注定你出生时是个户口本上没有爹的见不得光的庶出!这辈子,就算你能抢走我再多东西,你也比不了我堂堂正正的出生,光明正大的长大成人!”
  
  看着章真瞳抽搐痉挛的面部肌肉,许瞳对她不屑的嗤笑一下。
  
  抬手从身旁桌面上取过一杯酒,送到嘴边仰起脖子喝光后,她将杯子倒过来提在手里,视线望向章康年的同时,手指忽然一松,酒杯“啪”一声摔落在地上,只一个刹那便已溅得粉碎。
  
  许瞳感觉到脚面似有微微刺痛。她没有低头去看自己是否被割伤,只是一直望着章康年微笑,“乔爷爷告诉我,说你惦念我。呵呵,你惦念我?”她本来恬美的笑着,皎白面容上,似有一种隐在薄雾之后的朦胧美好。忽地她将笑容一下收敛,神情只一眨眼就变得肃厉冷凝,“这还真是个笑话!回国那么久你有找过我吗?连说话都是靠别人为你转达,你自己做过什么?真是有趣,以为我会在乎你的钱?以为你说想把遗产一部分分给我,我就会迫不及待收下,对你前倨后恭说谢谢,冲你感恩戴德叫爸爸?从此怀揣着你所给予的钞票,抱着你的脚,谄媚的笑,一边帮你制造父慈女孝的天伦假象一边替你掩盖你曾经抛妻弃女的卑劣事实?呵!简直荒谬!不错,钱的确是充满诱惑的东西,可惜那诱惑对于我来说,如果不带感情,就是一文不值的废纸,我不稀罕!”
  
  无视章康年已经惨白无血色的脸和颤抖如筛糠的唇,许瞳冷冷地厉声继续:“你一没养我,二没教我,三任由她们娘俩一直装疯卖傻的对付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真正有过我?你只知道为你身边这个宝贝女儿如此隆重地庆祝生日,却压根不记得真正在这一天过生日的,其实是你另外一个女儿;你对我根本没有尽到身为人父的责任,所以今天,你没有资格说我半句!你刚刚那句‘你也给我闭嘴’,现在我原封不动把它还给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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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强男强女之【邀请】 ...


  四四【邀请】
  
  “你对我根本没有尽到身为人父的责任,所以今天,你没有资格说我半句!你刚刚那句‘你也给我闭嘴’,现在我原封不动把它还给你!”
  
  ●︶3︶●
  
  许瞳顿一顿,厉声又说:“章总,请‘你也给我闭嘴’,听清楚,我妈妈这辈子你都欠她的,她的墓地你没有资格去碰!”视线如刀子一样划去章真瞳脸上,“你想建你的游乐场,在哪里不成?非挑中半山上一块墓地?不要以为我猜不透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玩阴的,冲我来,再敢把花花心思动到我妈妈那去,当心我把你送到她身边去给她扫厕所!”
  
  章真瞳一脸委屈,捂住胸口急急喘息,一副摇摇欲昏的样子,仿佛不胜娇弱。钱如云出声痛斥,“许瞳,你太放肆了!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骂就骂,父亲,继母,妹妹,从头喷到尾,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王法?”
  
  她还想说下去,许瞳不耐烦的打断她,“你老公刚刚没有告诉你‘闭嘴’吗?我放肆不放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房子的主人,姓章不姓钱吧?章总都没有说我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抢白我?你有资格吗?自己女儿教育得一塌糊涂,真难得你还有勇气去管教别人孩子——你看你那宝贝女儿,除了继承你的衣钵愿意夺姐妹所爱,外加自杀成瘾,她还会做些什么事情?”
  
  呵呵冷笑两声,许瞳无限怜悯的看着钱如云,“钱秘书,你老公都没站出来说我什么,顶多一句‘你也给我闭嘴’,你凭什么蹦出来对我指手画脚的?真可怜,蠢还不自知。知道你老公为什么放任我这么‘放肆’吗?因为他心里有愧!因为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让我把话说出来,明天或者我会叫来许多记者一起堵在你家门口!想必那时,你们的丑事可就不单单只眼前这些人知道了,说不定整个神州大地都会流传你们的真爱风采呢!到那时候,你老公想每个人都解释一次,他大女儿自幼性格乖戾思想偏激、想要蒙蔽大伙的认知可就不是眼下这么容易的了!啧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视线扫回到章康年脸上,对方不知究竟是因为被人说中心事,还是想不到自己在亲生女儿心目中竟然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他脸色惨白得几乎没有半分血色。
  
  许瞳心中钝钝一痛。期待对方反驳一句:“我在你心里难道就这样不堪吗?”可是久久不得回应。
  
  最后一丝几乎已经小不足道的希望,终于也就此破灭掉。
  
  她看着章康年,脸上隐隐浮现出几缕悲怆神色,心中似有无限恨意。幽幽开口时,她将这恨全都转嫁到钱如云身上去,“钱秘书,你老公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岂是白混的?他都没有吭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就不怕激怒我之后,我索性真的把事情搞大吗?我告诉你,之前我不跟你计较,是我妈妈念着一份旧情不许我同你们纠缠,你们已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妈妈的事,够了;假如以后你们继续不知好歹,连最后一点良心也泯灭掉,”说到这里,她稍稍停住;目光凉凉如锋利冰刃,从章家三人脸上逐一划过,“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有谁还想以什么名义打我妈妈墓地的主意,那么,以后谁也不要想再会有好日子过!”她冷笑,“我会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许瞳说完转身即走。脊背挺得笔直,脚步迈得干脆。她脸上带着一种决绝的炫目之美,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面颊上,无声注视着,直到她窈窕身影消失在门口时,仿佛还有一丝意犹未尽的味道,暗自咂摸不已,并不急于收回视线。
  
  ●︶3︶●
  
  从屋子里出来,许瞳没有当即就走。章家的房子建在高处,临街的地方建了一个悬空的小小花坛,周围围着栏杆。
  
  许瞳走过去,倚在栏杆上,抬起头,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纤瘦背影隐没在夜色中,无比荏弱,像一片孤零落叶,只一阵细小微风,已经足够令她飘零。
  
  身后有人踩着一地怜惜行来。
  
  许瞳没有回头,她猜得到对方是谁。
  
  刚刚走出来时,那些射落在自己身上无数目光的主人里,虽然她只是匆匆一瞥而过,但已经看得足够清楚,有两人是她所认识的——其中一个她熟得很;另外一个,她想,从他颇为惊艳的神情里,或许她很快就能获得想要的那份工作。
  
  来人走近她,停在她身后。她没有回头,只轻轻说:“想不到你也会在这里;是不是快要走了?真是不好意思,没能在你走前留给你一个好念想,让你看到这样一场笑话。”
  
  对方立即答:“我怎么会当笑话看;我只是觉得你很……”你很令人心疼。
  
  可是他并没有把话说下去。这样暧昧的关怀,她已经明确表示过,她不喜欢,所以他不必再说。
  
  转开话题,他轻声告诉她:“我并不是为了参加谁的生日派对而来;我是来见师父的,向他辞行,他是章老的朋友,在今晚被邀请之列。许瞳,”他轻轻叫她,“三天后,我就要走了!”
  
  许瞳转过身,看着庞蒙,伸出手,等他来握住时,对他微笑着柔声说:“祝你有新的开始!”
  
  月光下,望着她莹白面颊,想着她刚刚孤身一人经历过那样一场战斗,他不由深深地叹息。
  
  此刻虽然她在对他笑着,温柔而坚韧,可他却宁愿她能卸下坚强外壳,可以偎在他胸前委屈倾诉。
  
  胸臆之间凝起无数怜惜,双眉皱过又松,松过又皱,最后终于还是无法自持地,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能不能,让我再抱你一下?最后一次!”
  
  ●︶3︶●
  
  许瞳稍稍迟疑一下,想到不管从前如何,以后却是长久分别,心里最终软下来,对他点点头。
  
  庞蒙走上前,俯□,小心翼翼包拢住她,手臂渐渐、渐渐收着力,直到勒得她甚至已有些疼。
  
  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语,“对不起!”
  
  许瞳怔一怔,随即立刻明白他在为什么道歉。
  
  “不怪你;从前你也只当我是过阳历生日的。同学之间不都是过阳历生日?除非刻意地说明过。所以真的不怪你!”
  
  他在为不知道她今天过生日而自责。
  
  过半晌,庞蒙终于松开她。
  
  “就算再舍不得,也还是要放开。”他自嘲的笑一笑,同她真正告别,“许瞳,要说再见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假如不,我会回来再纠缠你的!”
  
  许瞳微笑点头,真诚回答他一句:“谢谢你,庞蒙!一路顺风!再见!”
  
  能够这样平静地说出谢谢和再见,从此与他之间,总算真正地爱恨两消了。
  
  ●︶3︶●
  
  庞蒙离开以后,许瞳继续倚在栏杆前,一个人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背影依旧那样荏弱纤纤,孤零落寞。
  
  身后又有脚步声响起,声音由小渐大,直至身畔方停下来。
  
  来人停在她身侧,与她并肩站。
  
  他轻笑开口,语调不羁,充满玩味,“真是想不到,他居然这么放不下你!”
  
  许瞳转头,凉凉一笑,“顾少,偷窥偷听可不是好习惯,这事儿我做也就罢了,由您来做,恐怕有些丢份儿吧!”
  
  顾辰不以为然地微笑,“幕天席地,你们不遮不挡,那么光明正大的抱在一起,难道是怕被人看的吗?”忽而他笑容变得似有些迷惘,“初恋真的那么难忘吗?”
  
  许瞳淡淡一哂,“恐怕他真正难忘的并不是初恋的情人,而是那份初恋的情怀吧。我想他始终放不下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一份求而不得的心结。谁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假如真的得到了,他就会发现我和他印象里所期盼的那个影像其实相差很远很远,到那时想必他再也不会这样念念不忘了;恰相反,那时他所烦恼的将是究竟怎样才能甩掉这已经变得面目狰狞的女人,令自己获得解脱。”
  
  她话语幽幽,有些意味深长。他听过后似有些感慨,就此打住,没有再继续戏谑下去。
  
  忽然再开口,他轻声说:“还以为你躲在这里哭鼻子。”
  
  许瞳看着他咯咯笑,“怎么可能?哭有什么用,只会让伤心变得滔滔不绝,我才不哭。想我之前都被你逼得快要成为A|片女郎了,那时我有没有抱着你大大腿伤心痛哭?”
  
  顾辰沉吟半晌,喉咙里似吞咽掉一声叹息,“你那时是没有哭;不过我猜,不是不伤心,而是怕无法承受那种伤心,所以干脆躲进壳里去,把自己当成死掉的人——”
  
  这样令自己麻木起来,就不会再觉得痛,失望,以及难过。
  
  “——你现在依然没有哭,不过不是不难过,而是把眼泪倒流回去了心里面。”
  
  不然怎么会那样专注的抬头看星星。
  
  许瞳惊呆,瞪大双眼,怔怔望着顾辰。
  
  一切的确如他所说。她那时,的确把自己藏进壳子里去,麻木掉所有感官带来的痛苦。她现在,的确隐忍了眼里的泪,逼它们流去心中。
  
  想不到最后的最后,至懂至了解她感受的人,竟是眼前这一位。
  
  ●︶3︶●
  
  许瞳忽然对顾辰嫣然一笑,“他刚刚抱我时,你是不是心里很嫉妒?想不想冲上来打他?”
  
  顾辰呵一声笑出来,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忍俊不禁,“嫉妒?打他?怎么可能呢瑶瑶,他是我兄弟呢!”
  
  许瞳甜甜的笑,倾身靠近他,手指绕到他胸口,把玩着他的衣扣,一派天真的望着他娇滴滴地说:“可你睡过你兄弟的女人呢,好没品!”
  
  顾辰对她眯起眼睛,翘起唇角,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回应她,“可我觉得,我要是收了你,其实是在解救我的兄弟!”
  
  许瞳挑眉,“可惜,没人收得了我,只有我收别人!”
  
  顾辰颔首,“不错,我的想法,正好和你一样!”他顿一下,神情暧昧,低下头去问她,“瑶瑶,你说我们到底谁会收了谁呢?”
  
  ●︶3︶●
  
  许瞳松开他衣扣,大步快速地向后退开,“天色太晚了,我要回家了,家里一定有许多人在等我呢!”
  
  说完即刻向前迈开脚步。
  
  顾辰站在她身后,望着她背影,忽然开口:“生日快乐!”
  
  许瞳一下停住。
  
  猛地回过头,对身后那人甜甜笑开,“谢谢!”
  
  垂下眼去,复又抬起,脸上已漾开一片柔和恬美,“觉不觉得我们每次见面都好像在战斗一样,非要分个高低死活似的?不如我们今天休战吧!你……要不要去我家里,一起喝一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19:02
45

四五 强男强女之【别扭】 ...


  四五【别扭】
  
  许瞳把顾辰带到家里。
  
  她让他先等在院子门口,自己走进去。许多人正没头苍蝇一样围在院子里团团转,焦急等待着主角现身。
  
  终于看到许瞳从大门进来时,所有人情绪一下变得高涨激昂,几乎就要振臂欢呼起来。
  
  许瞳越过其他人,直直走到唐兴邦身边,满脸歉意,“对不起唐叔,没交代一声就跑出去,这么晚才回来,害大家等这么久!我……”
  
  饱经半世风霜的男人,仿佛知道一切事情,不等许瞳解释,已经对她摆手微笑,“不要紧!今天什么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快快乐乐站在这里让大家为你庆祝生日!”他边说边从身边拿起一只小方盒,“曈曈,这只新款手机是唐叔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有种预感,你就要成为金融街的小白领了,该用点好东西!曈曈,唐叔祝你生日快乐!”他把手机递给许瞳,“好了,礼物送出去了,唐叔就此功成身退,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你们年轻人狂欢吧!我去街尾老孙那里下下棋聊聊天,今晚就不回来了,明早直接去店里。你们大家好好玩,别怕搞乱院子,开心尽兴才最要紧!”
  
  许瞳软软叫一声“唐叔”,心中满满地荡漾开温暖与感动,鼻梁正中有些酸酸的,眼底已有泪珠在渐渐凝聚。
  
  唐兴邦拍拍她头顶,笑呵呵走出院子。在门口时身影突然停了停,随即呵呵一笑,仿佛在与谁打着招呼,便又继续向外走去。
  
  “傻不傻!”唐壮走过来,一巴掌撩在许瞳后脑勺上,“都多大了,还玩热泪盈眶呢?丢不丢人!”
  
  许瞳怒目瞪他,“滚蛋!”
  
  这时杨阳火车头一样从唐壮身后冲出来,不给许瞳任何说话机会,连珠炮一样开口问:“许瞳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等你等得快饿死了!我一饿奇怪都饿得坏肚子了!啊不过想不到我刚上趟厕所的功夫就能把你给拉出来!早知道我早点去厕所多好呀!不是,我说难道你忘记今天大家要为你庆祝生日了吗?你这个破孩子,怎么越到关键时刻越不给力!真是的……”
  
  她还没唠叨完,忽然转头看到顾辰正从门口走进来,不禁大大吃了一惊,“他……他……许瞳你……你……”她看看顾辰又看看许瞳,指着顾辰对许瞳结结巴巴地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你领来的吗?”
  
  许瞳回头看了看,嗤一声:“咦?不是说等我叫你时你才进来的吗?也不怕你威风凛凛的样子吓到我无辜的弟兄们!”
  
  竟然自己走进院子里来,真是难得他走到哪里都可以这样如入自家的泰然自若。
  
  顾辰对她挑一挑眉,“我怕你聊起天来就忘记还有人一直站在门口,这样我会一直吓到路过的人!”
  
  许瞳一耸肩膀。
  
  他的话听起来倒似有些埋怨的味道,仿佛在怨她将他冷落一旁。
  
  许瞳若无其事地对杨阳笑了笑,把顾辰拉到身边,指着他说:“我刚才不小心遇到他,他说晚上还没吃饭,我今晚心情不错,就告诉他咱们这吃大盘子,问他要不要来,他说好,我就带他过来了。就这么简单,没什么好吃惊的。那什么,大家随意啊随意,今晚百无禁忌!既可以直接无视他,也可以把他简单看做蹭饭的路人甲!”
  
  许多人看着顾辰时,都面露迟疑神色,不知究竟该不该无视他或者把他看做路人甲。
  
  这个人曾经开着漂亮跑车到麻将馆来过,带走了许瞳;后来听小伍说他叫顾辰时,没有一个人不觉得吃惊的——这名字在A市着实响当当,恐怕没有谁会不曾听过。
  
  杨阳和唐壮都是一脸沉思模样。
  
  顾辰似笑非笑瞥了瞥许瞳,抬眼对大家极有风度的微笑问好,“今晚寿星最大,她既然说百无禁忌,大家就百无禁忌好了;你们无视我或者把我看成路人甲就好,不用拘泥!”
  
  气氛依然稍稍有些僵滞。这时二花冲出人群,飞扑到许瞳身边来,扯着她一只手臂摇来晃去,笑得两只眼睛都弯弯的,“瞳姐瞳姐,你今天好漂亮耶!真的好漂亮好漂亮耶!祝你生日快乐了啦!”
  
  许瞳做出一副忍受不了他发嗲的不耐神色,手掌铺在他脸上,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想让我快乐别光用嘴巴说,快,礼物呢?拿来拿来!”
  
  顾辰在一旁暗暗有些忍俊不禁。
  
  她粗蛮霸道的语气同窈窕俏丽的身姿实在不算协调。
  
  二花瑟瑟缩到一边去,仿佛十分害怕她似的,对着手指嚅嚅地小声说着:“我没有空手哦!人家带了一只烤鸡来耶……”
  
  许瞳一抬脚踢过去,“等下开饭的时候,那只鸡除了鸡屁股最后都会进到你肚子里头去!谁不知道你最爱鸡!你也敢说是为我带的!”
  
  大家都笑起来。以小伍为首的唐壮那些小弟们一溜烟把二花围起来,又笑又闹对他上下其手地嚷嚷着:“二花听说你最喜欢‘鸡’了?来来,哥哥们帮你看看,你自己的小jiji长大没有……”
  
  嬉闹有些猥琐。许瞳偷偷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顾辰。
  
  顾辰刚好也抬眼望她。见她正偷觑自己,不禁挑挑眉,一副询问样子。
  
  许瞳笑一笑,“会不会觉得,他们开的那些益智怡情的小玩笑,有点猥琐?”
  
  顾辰吃一声轻笑,“想不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还尚有如此纯洁的时刻!”
  
  许瞳一派天真的歪着头眨眼睛,“也对喔!你们那些公子哥之间换女朋友的戏码,比起来要更加猥琐龌龊得多呢!”
  
  她一副全无心机的单纯模样看着他,视线如同长出小手,扑到他胸口一下下轻轻磨蹭,撩得他几乎有些心痒难搔。
  
  或许因为气氛实在热闹,月色也明亮温柔,导致这夜晚无端变得旖旎起来,让人那么轻易就松懈了心防理智。
  
  在还来不及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时,顾辰发现,他的手已经探去许瞳脸颊上。
  
  他一边轻轻捏她脸颊,一边戏谑地笑,“你这是在记仇吗,瑶瑶?”
  
  许瞳顺势偏过头用嘴巴去咬他的手。
  
  他连忙躲,却不及她快。她把牙齿印狠狠烙在他肌肤里。小小一排,整整齐齐,看起来竟无比可爱。
  
  一连串动作进行下来,都自然无比;从旁看过去,他们就像一对正在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杨阳钉在一旁呆怔惊叫:“许瞳!你怎么可以和他有肌肤之亲!!!他是个有妇之夫哎!”
  
  ●︶3︶●
  
  杨阳那一声“有妇之夫”,令许瞳有如被人当头棒喝。
  
  差一点就忘记了今晚为什么叫他来。
  
  演得太过投入,几乎连自己也骗到;差一点就信以为真,自己是真的想在今夜与他泯去恩仇把酒言欢。
  
  暗暗提醒自己一句“冷静,办正事要紧!”许瞳斜睨着顾辰,嫣然一笑,“谁说我和他有什么什么亲来着?我恨不得咬断他的手指头才好呢!”她转头看向杨阳,岔开话题,问她:“今晚准备多少酒?包管够喝吗?”
  
  杨阳呲牙,“绝对管够,别说你一个酒鬼,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你,一样包你喝不完!”
  
  许瞳想也不想立刻拉起杨阳唐壮,“那还等什么?还不去喝酒!”
  
  走出两步,忽然停住回头,“喂!”她对顾辰叫,“路人甲,还站在那里干嘛?过来拼酒啊!”
  
  ●︶3︶●
  
  酒过三巡,除了顾辰许瞳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醉倒。
  
  杨阳本来算是清醒的,但因为唐壮被灌得实在高了,为了给他挡酒,最后她居然一口气连干两杯下去,硬把自己给喝得个迷迷糊糊。
  
  借着酒劲,杨阳扯着唐壮训斥警告他,以后不许花心,不许好色,不许偷看好看小姑娘;她逼唐壮做出回应,唐壮醉醺醺晃着头,嘴里嚷了句:“保证什么鬼东西啊!那都不靠谱!媳妇儿,这时候我们应该亲嘴儿!”说完立刻狠狠亲住杨阳,两个人一路从院子里又咬又啃跌跌撞撞冲进屋里去。
  
  门“砰”一声关上。
  
  傻子也猜得到接下来里边将会上演怎样一幕春光剧。
  
  或许是酒精上头的缘故,许瞳觉得浑身有些燥。转头看顾辰,他也正眯着眼瞧向自己,一对眸子像被水润过一样,亮得惊人,透射着炯炯的光。
  
  她连忙别开脸。
  
  再望下去,真怕身上会着出火来。
  
  一院子人七扭八歪的散布着,墙角处被吐得一片狼藉,借着微风,气味简直不堪入鼻。
  
  许瞳不由皱皱鼻子,“好难闻!这群猪头怎么搞的,喝下去又吐出来,真是浪费!”
  
  顾辰低声笑。
  
  许瞳睨他一眼,“你是在笑话我们底层人民生活粗俗吗?”
  
  顾辰摇头,难得一张刁钻的嘴巴肯说出几句好听的话,“不!你的朋友们很淳朴,这一晚上,和他们待在一起,我很放松,也觉得开心!”
  
  这群人,直爽又单纯,他们想说就说,想叫就叫,想吵就大声吵,喝酒直接用碗,忍不住就扶墙去吐,吐过还可以继续酣战,身上没有一丝虚伪,脸上不见一分矫饰,声腺里发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真诚。
  
  这一夜,这些人,这里的每个场景,一切令他觉得酣畅淋漓。
  
  金钱最大的本事是给人们镌刻虚伪面具。这里的简单真挚令他感念和留恋。
  
  许瞳歪头似想了想,转去问顾辰:“我好像还没有尽兴,你呢?”
  
  顾辰挑起眉梢应她,“换个地方继续?”
  
  许瞳调皮的仰起脸,对他粲然一笑,无比快乐地点头:“好呀!”
  
  “想去哪里?”他声音里竟似带着纵容。
  
  “有天台的地方!去看星星!”
  
  ●︶3︶●
  
  顾辰开车把许瞳带到一处大厦顶。
  
  倚着顶楼天台栏杆,许瞳仰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气,无限陶醉的样子。
  
  顾辰靠在她身旁,燃一支烟吸起来。
  
  许瞳忽然转头,“也给我一支!”
  
  顾辰眯了眯眼。
  
  掏出烟盒敲出一只来递给她。
  
  想找出火顺便帮她点燃,却突然被她一把搂住脖子。
  
  她踮着脚凑过来,搂住他脖子,双眼晶亮地望着他,嘴里叼着烟,就上他夹在唇间的那抹烟火。
  
  他再眯眯眼。
  
  下一刻,双手不自觉去扶向她的细腰,稳住她微微摇晃的身体,嘴里用力吸两下,烟火使劲红了又红,明灭之中,已经将她那支烟幽幽点燃。
  
  她松开他,倚回栏杆。
  
  手间的细软腰肢一下滑脱开去。
  
  不动声色将手攥紧成拳,掌心似依然留有一丝怅然的空虚滋味。
  
  许瞳眯着眼吞吐烟雾。
  
  顾辰去看她时,那股莫名冲动又从身体里直直窜出。
  
  喉结滚动。喉咙里无声吞咽着唾沫。
  
  他看着她戏谑地说:“打架,玩牌,抽烟,你就快要五毒俱全了!”他望着她,声音低柔暧昧,“瑶瑶,你好毒啊!”【哎迈,俺点题鸟~\(≧▽≦)/~】
  
  许瞳回他灿烂一笑,“我再怎么毒,也毒不过一个变了心的男人毒!”她冷哼一声,“哼!连结发妻子的墓地都要掘,你说这样的男人心肠毒不毒?”对着他吐一口烟,隔着一片朦胧她忽然轻轻问他:“你以后会不会随便挖你妻子的墓?”
  
  他低笑,“随便挖,当然不会。计划好再挖,也许可能。”
  
  烟雾散去,许瞳看清他脸上神情。
  
  不动声色。
  
  她看着他,眨动眼睛,模样极其天真无辜,对他轻轻问:“我妈妈的墓地在你想要开发那块地上!”
  
  映着她水一样的目光,顾辰心里微微一动。
  
  吸烟,粲笑,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她又在对他耍心机勾引他了!
  
  几不可见的皱下眉,他轻笑回她:“恩,我知道!”
  
  许瞳对他爱娇地嘟起嘴巴,彷佛不经心一问:“是一早就知道吗?”
  
  ●︶3︶●
  
  一早时,顾辰并不知道许瞳母亲的墓地就在半山上。章康年同他讲想要一起开发游乐场项目时,他之所以点头应允入股共建计划,也并非想为未婚妻打造梦幻乐园。
  
  只是单纯以商人角度去看,觉得这件事做起来,一本万利,那么何乐而不为。
  
  然而听到许瞳问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时,他却并不想说出实话。
  
  这女孩狡猾又骄傲,他一直想做一件事,就是折弯她那些可恶傲骨,令她对自己躬身低头。
  
  想着对她说“不知道”以后,她会在眉眼之间隐藏得意地对他笑,展露一副如果他知道就不会答应开发那项目的样子,他心底忽然觉得十分别扭。
  
  ●︶3︶●
  
  顾辰呵呵低笑,眉眼间充满奸猾神色,“瑶瑶,你不是以为,我爱上你了吧?所以为了你,不会去动那块地?”
  
  他满脸不以为然,对她戏谑地勾唇淡笑,“别说我没有爱上你,就算爱了,我也会坚持自己的做法。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半山那块地做墓地的确浪费,如果有风水更好的地方,你母亲搬去那里会更开心,那块地被开发后也会大大增值,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3︶●
  
  顾辰无从知道的是,从这一刹那起,许瞳心底变得冷寒一片。
  
  在这一瞬,她对他彻底怨恨起来。
  
  她责怪自己愚蠢,不该对他再存任何幻想。
  
  为什么在屡屡被他伤害过以后,还会那么天真的心有期待,期待其实他并不知情。
  
  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得像个高尚圣母,总以为恶魔或许也能心存善念。
  
  他同她之间,除了征服和较量以外,哪会真的有义气和感情?
  
  ●︶3︶●
  
  这一
四五 强男强女之【别扭】 ...


  瞬里,许瞳在心底变得冰寒一片。她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新仇旧恨加起来,无论如何,这一次她要令他付出代价!
  
  她用足十二分功夫,对顾辰嫣然一笑。那笑容实在妖娆妩媚。对方的瞳孔在她绽放笑颜的一霎,急遽回缩起来。
  
  她看着他,笑一笑说:“是啊,其实我心里倒是懂这个道理的,你说的很对。单由别人来开发这块地,或许我是可以接受的;只是由他章康年的话,就绝对不行!他辜负我妈妈一生一世!他没有资格起意动迁我妈妈的墓地!哪怕迁移后的地方的确更好,也轮不到他假仁假义!况且说到底,他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对我妈妈薄情负心,让她郁郁而终,他这辈子都亏欠我妈妈的!他对我妈妈本来就有亏欠,我绝对不允许他再从妈妈这里谋取自己的利益!”
  
  她看到他听完自己这番话,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梢。
  
  时机正好,要的便是他这样一副表现。因为她刚好可以这样说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暴躁很偏激?”她看着他问,“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她微笑,吁一口烟出来;薄薄烟色令她笑容变得迷离,“等你听完我的故事——”隔着将要散尽的袅袅薄烟,她望着他,专注而温柔,脸上带着恬然微笑,迷人得就似一只蛊惑人心的小妖精,对他幽幽地感叹着:“——或者你会变得和我一样暴躁偏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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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强男强女之【上下】 ...


  【四六】上下
  
  天台上备着椅子,许瞳走过去把椅子拉过来坐下。顾辰没有动,他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面对面站着,背靠着栏杆,好以整暇,等她开口讲她的故事。
  
  许瞳微扬着脸,吸一口烟,眯起眼睛,又徐徐吐出,缓缓开口。
  
  “我妈妈和章康年是中学同学。读高二的时候,我外公外婆出车祸双双去世,我妈妈从此变成孤儿,一个对于当时同龄人来说,身怀巨款的孤儿——我妈妈从肇事者那里得到一笔赔偿金。那笔钱相对于从前的零花钱来说,也许算得上是巨款,可其实那笔所谓巨款也就刚刚够她读完大学而已。
  
  “章某人是他们家的养子,虽然养父母没有亲生孩子,可对他一样不算好,因为他们家里实在很穷,穷到他的养父母除了忧虑怎样能每天填饱肚子以外,已经再没有什么精力去培养亲情。而亲生父母早不知道漂洋过海去了哪、究竟是死还是活。
  
  “虽然生活贫困,但是三餐不继并没有阻挡得了章某人成长为一个英俊少年。妈妈那时和他坐了前后位,两个人都享受不到父母疼爱,差不多的不幸身世让他们变得惺惺相惜,越走越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悄悄从知己变成了恋人。
  
  “有一天,章某人对我妈妈说,他打算辍学了,家里没有钱,他得出去打工,再也读不起书。我妈妈觉得太可惜,他成绩很好,起码比她自己好,书读到一半就放弃实在太可惜,要是一定有人辍学的话,那不如由她来;呵!恋爱中的女人,永远那么傻。我妈妈读完高中就不再念书了,把本来留给自己读大学的钱,那些我外公外婆用命抵来的血汗钱,义无反顾腾出来为章某人交了大学学费。
  
  “章某人那时还算是个好人吧,大学期间没有乱来,毕业以后就回到A市和妈妈结了婚。他很聪明,机遇也好,白手起家,奋斗几年以后,赚到些钱。日子有了起色,妈妈和他两个人就商量着该生个孩子。于是妈妈怀了我。哦对了,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叫作‘瞳’吗?”
  
  说到这时,许瞳稍稍停了停,深吸一口烟,再缓缓吁出。烟雾后面,她的一张脸看起来孤独又落寞。
  
  “妈妈告诉我,我刚出生的时候,那个人不知道多高兴,除了喂奶以外,他恨不得整天抱着我,谁也不许碰。他想了很久,选了好多字,又查字典又问人,废了很大周章才给我取下名字,叫作‘瞳’;他说这个女儿对他来说,是如同眼珠一样珍贵的宝贝!呵呵,多令人感动的由来!只可惜,这感动其实只是一出镜花水月,美丽极了,也脆弱极了,轻轻一碰,华丽假象就粉碎得一塌糊涂了!”说到这里,许瞳又停下,夹着烟的那只手臂弯举在胸侧,另外一只手抱住自己,身体似在微微颤抖。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人不可以太好心的,看我妈妈,在钱如云落难的时候因为可怜她,就让她进了那个人的公司做了他秘书;结果谁能想到,钱如云竟会恩将仇报,暗地里使足劲头去勾引章某人。我妈妈一时好心,结果却成全了两只白眼狼!”
  
  她转头去看顾辰,眼底似有忧伤流动,声音变得软软的,仿佛呢喃,“我以为我是他一世珍宝,是他贵如眼瞳一样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唯一女儿,可是谁能想到呢?他在外面还生了另外一个女儿!我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公主,可是七岁那年,我终于发现这想法其实是个残忍的谎言。我根本不是什么唯一,原来我还有一个所谓妹妹,并且年纪仅仅比我小了不足一岁的妹妹!呵!真奇怪,我怎么会跟你讲这些的?我那妹妹如今是你的未婚妻呢!
  
  “我曾经洋洋得意地对身边小伙伴们炫耀,自己是父亲捧在手心里的珍宝,是他眼珠一样珍爱的宝贝女儿;可是当我知道我那‘妹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难过极了,你能相信吗?虽然七岁还是小孩子,可是那时我真的已经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碎了。那女孩由她妈妈牵着,出现在我眼前,她告诉我,她叫‘真瞳’,章真瞳;她说她才是爸爸真正视如眼珠一样珍爱着的心肝宝贝,她说她才是爸爸的乖女儿,他说爸爸爱她不爱我,我的名字其实不应该叫作章瞳,应该叫作章假瞳才对。
  
  “后来想想,一个比我还小大半岁的小孩子,怎么说得出那样恶毒的一番话呢?长得稍稍大一些我就懂了,那些话是她妈妈教给她的,让她那样说,无外乎就是想激怒我吧。
  
  “我记得当时我很难过,很愤怒,我用力推了章真瞳一把;说起来我运气真的很差,做坏事的时候,总能被人看到。章某人听说小妾发妻大会面,匆匆赶回家,正巧进门时看到我把章真瞳推倒在地上。我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他看到章真瞳坐在地上哭的时候,脸上神色是多么心疼呵!
  
  “我冲上去问他,那女孩是谁?是不是叫章真瞳?她说我该叫章假瞳,她说我才不是被爸爸爱的女儿来着!
  
  “我没想要太多,只想那人对我和颜悦色安慰一句‘不是那样的,曈曈是爸爸心爱的女儿”就好。可是那人却不耐烦的拉开我,并且训斥我说,我怎么可以对妹妹那么凶,小小年纪就那样坏,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懂得怎样欺负妹妹,不好好管教的话,长大以后还怎么得了!
  
  “哈!真可笑,做错事的人难道不是他吗?他对妻子不忠,却要责备自己女儿不够善待他的私生女!多荒谬。我当时伤心极了,放声大哭,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至今不敢仔细回想半下,因为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心碎,每每回想过,晚上入睡以后必定会把自己从梦里哭醒过来。呵呵,想不到吧?其实我也是会哭的,只不过不会在人前,而是躲在连我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梦里头。
  
  “我伤心极了,嚎啕大哭,可能哭声令他觉得聒噪和不耐烦吧,他皱着眉头不理我,走过去只晓得呵护我那妹妹。我看到那母女俩以那人看不到的角度奸计得逞地对我扬着眉毛。我恨不能冲上去踢她们几脚。这时妈妈走过来抱住我。看到章某人对待我的态度,妈妈已经心灰意冷。她告诉那两个人,人在做,天在看,做什么事以前记得摸摸自己的良心,下半辈子做人会不会觉得惭愧不安。假如人没有了礼义廉耻,做什么坏事都觉得理所应当时,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已经同垃圾人渣没有什么分别!
  
  “我想这些话是妈妈一辈子说过最最凶狠的话了。她是那样一个温柔又贤惠的女子,从来都是微笑着的,从来不对人说一句狠话,我没有见过她对任何人发过脾气。可是这样完美的妈妈,却被章康年说成‘没有感觉,日子太平淡,没有了恋爱的味道,再在一起是互相折磨没什么意思,不如分手解脱彼此吧’。
  
  “妈妈毫不犹豫签了离婚协议,带着我离开那个令人伤心的家。她只拿回当年自己为章某人交学费的那些钱,再多的,一个子儿她都没要。她说人都已经变了质,谁还会去稀罕他那些脏钱?并且妈妈还说,章康年不过是想用金钱换一个心安,她宁可自己过得清苦,也不要让他得偿所愿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
  
  许瞳问顾辰:“我妈妈是不是很傻?我觉得妈妈真的很傻。可是她那样傻,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心里依然对那个人还藏有一分爱——虽然爱得很绝望,可是依然不放弃企图用自己的清苦去惩罚对方。可是,其实,人都已经变心了,你过得好不好,他又怎么会在乎?”
  
  叹一口气,许瞳幽幽作结,“这就是我要讲给你听的故事了。这故事,我从来没有说给别人听过,连庞都不知道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怎么样?听完以后是不是觉得,我的那些愤怒过激的情绪,其实真的不算过分?”
  
  ●︶3︶●
  
  不等他回答,她抬起头看着夜空。
  
  顾辰站在对面静静看着她。
  
  听她讲完自己身世,他只觉满心震动。
  
  一直以来,这女孩出现在他面前时,都是狡猾倔强又强势的,她骄傲不羁的样子,总能激起他想征服她的欲望。
  
  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坚强强势的外表下,是一段被亲生父亲深深伤害过的不堪过往,是一颗敏感脆弱受过伤害的心。
  
  她一定很期待自己可以被人疼爱吧?
  
  一瞬间,他觉得她那样令人心疼。心口好像被什么给揪着,一扯一扯的,令人动容。
  
  他静静的注视她,不知不觉间,胸怀溢满怜惜。
  
  她掐熄了烟,双臂环抱住自己,依然抬着头望向天空。
  
  肩膀在轻轻颤抖,面颊上铺满哀伤。
  
  她将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睫毛却在不停颤动着——她看上去似乎正在竭力制止自己眨眼。
  
  也许是怕一但眨动起来,会带出许多水珠滚落吧。
  
  一瞬里,他的心柔软下来。
  
  他走到她身边,脱下外套,手臂一抡一抖,衣服已经搭落在她肩膀上。
  
  “你在抖,”他若无其事地说,“披上它,就不会再冷了!”
  
  她抿着嘴巴不说话,眼波静静流转,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他。
  
  外套两襟被他用力向着一起扯了扯。她被包裹得严严的,夜晚的寒凉一下被阻断在肌肤之外。
  
  她温暖起来,不再颤抖。
  
  他望着她的眼睛,慢慢蹲下去。
  
  她注视他的双眸,随他渐渐矮下去的身形,由仰望一点点变到俯看。
  
  视线始终胶着在一起。
  
  他的手从交叠的衣襟前松开,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已经一下滑过去握住她左脚。
  
  她“嘶”的一声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
  
  他挑着眉低笑,“还以为你是铁人,原来也知道痛!女孩子不是最怕在自己身上出现伤口吗?你居然可以一整个晚上都对自己的伤口置之不理!”
  
  许瞳眼底闪过微光。
  
  她对他做出同样的挑眉动作,“又不是伤在脸上,有什么要紧的?”
  
  “那为什么刚刚在讲故事的时候,一直不停地晃这只脚?”
  
  听到顾辰这样问,许瞳看着他,轻眨着眼,对他绽开迷离又妩媚地微笑。
  
  “这点皮肉上的小伤,对我来说,从来都算不了什么的!”
  
  她看得清楚,随着她的话,他眸心泛出怜惜神色。
  
  那伤口的确是算不了什么的皮肉伤,也不至于疼到令她晃脚。
  
  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又怎么引他动容呢?
  
  ●︶3︶●
  
  在她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他抬起她左脚,脱去她的鞋子,对着上面一道渗着血渍的伤口呵出一口气。
  
  热热的暖暖的气流,烘向她的脚背。尽管喝令自己要理智些,可依然阻挡不了那股触电一样的感觉,一路酥麻地从脚部直蹿向心口。
  
  她小小战栗一下。他条件反射一样立刻握紧她的脚。
  
  这一下似牵扯到她伤口,令她疼痛起来,于是她小小声“嘶”地吸一口气。
  
  他立刻放软手劲,将她的脚搁在自己膝盖上,抬头看着她,扯动嘴唇笑一笑,“还是包一下的好,省得破伤风了,怨到我头上来,怪说是我带你上天台吹的风。”他伸手从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口袋里扯出手帕,低下头为她包裹脚上伤口。
  
  她有些呆呆地。隔一会开口去问他,语调不羁,“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可怜我?”
  
  将她的脚包好后,鬼使神差一般,他却没有松开它,反而用手掌轻轻拢握住。
  
  她全身肌肤都那样剔透滑腻,令人一旦碰过就情不自禁有些着迷。
  
  她脚微凉,他手掌温热。他的暖融进她皮肤里,她的凉浸向他血脉中。彼此体温默默无声地在夜色中纠缠交融。
  
  他抬起头,看向她眼底,声音低沉喑哑,“我觉得你大可以这样去想——我是在怜香惜玉!”
  
  她一下怔住,一时间竟然听不出他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在戏谑调情。
  
  他面色有些温柔,忽然对她问:“你还爱你的父亲吧?”
  
  许瞳哼一声,摇摇头,“爱他?怎么可能!我不知道有多恨他!”
  
  顾辰挑挑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爱的话,又怎么会恨;记不记得我要你拍A|片那时候,我告诉过你,你那时喊了爸爸。”如果不爱他,那时候的无意识之中又怎么会想起他、看到他、喊了他。
  
  许瞳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回答他:“也许不清醒时,我会爱他吧,不过爱的也是七岁以前那个假象。至于清醒的时候,我对他一定是只有恨的!”
  
  彼此有了片刻静默。
  
  隔半晌,她对他轻轻地问:“你怕不怕一夕之间,本来爱你的人,突然不再爱你?我好怕!那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只不过眨眼功夫就被原本互相深爱的人给抛弃掉,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变得天翻地覆了。所以从七岁那时起,我就这样对自己说:如果不想让人伤害到自己,很简单,那就闭紧心房,把那人挡在心门以外。他走不进我心里,就无法让我伤心!”
  
  她看着他,眼底似氤氲着薄雾,视线变得温吞迷离。
  
  她对他轻轻地说:“我不要有机会被你伤害!所以顾辰,你不要企图用对我好来软化我,我不会上当的;我知道,你想征服我而已,我才不会给你机会!我不会让你走进我心里的!”
  
  ●︶3︶●
  
  许瞳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招有个很经典的说法,叫做欲擒故纵。
  
  她看到顾辰听她说完那些话,忽然掀动嘴唇笑起来。
  
  ●︶3︶●
  
  他看着她,伸出手去,掌心落在她脸颊上,慢慢轻抚,“瑶瑶,原来你真的很可怜!”
  
  ●︶3︶●
  
  许瞳就着他的手,歪着头枕
四六 强男强女之【上下】 ...


  向他掌心。
  
  忽然笑起来,笑容俏皮而妩媚,“你这人真是好坏!刚刚摸完人家的脚,就又过来摸人家的脸!”
  
  他想了想,反应过来她所说是事实,不禁也莞尔起来。
  
  “反正都是你自己的,有什么好嫌弃的?”他挑着眉戏谑地逗弄她。
  
  许瞳专注地看着他,轻轻叫出他名字,“顾辰!”声音里似含着一丝引诱味道。她将两只手臂攀缠上他的脖子,十指交握在他颈后,将面颊无比贴近他。
  
  随她的靠近,他喉结咕噜咕噜的滚动。
  
  她眼睛直直望向他眼底,嘴唇几乎已经厮磨到他的,对他嚅嚅低喃:“我们做|爱吧!”
  
  ●︶3︶●
  
  话音袅袅的还没有落尽时,她已将自己双唇印在他唇上。
  
  耳边似听到极低一声呢哝叹息。
  
  然后,她的嘴唇被他狂炙地吮吻起来。
  
  他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站起来。她脚底发软,一下栽进他怀里。他两手滑向她翘软的臀部,将她一把从地上托抱起来,用力按向自己,碾动磨蹭着,压迫她的柔软感受自己饱涨的坚硬。激吻暂停,嘴唇稍离,他眼底燃着火苗,哑着声音,低喘地问:“在这里吗?”
  
  ●︶3︶●
  
  夹缠得太过投入,忘记究竟怎样一路厮磨进大厦,当许瞳回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豪华的总统套房内。
  
  她被顾辰紧紧压靠在墙壁上,两个人一刻不停的用力激吻着。
  
  熟悉的燥热感觉很快漫布全身,喉头不自觉的溢出轻轻呻吟声。
  
  不想还没真正开战,就意乱情迷投降在对方撩人的技巧下,许瞳竭力唤回自己一分神志,尽量变得主动,企图夺回先机,去掌控亲热的节奏。
  
  她一面与顾辰热吻,一面伸手去解他领带。领带被松开后,她又急急去解他衬衫扣子。从没觉得那些扣子会这样难解,小小的一个又一个,解了好久都还没有解完。
  
  解到最下边时,她把他衬衫下摆从裤子里粗暴的拽出来,不知道究竟还剩下一个还是两个还是几个扣子没有解,她已经顾不得,两手急急从敞开的衣襟里探索进去,掌心急切熨帖上他的肌肤,蜿蜒抚摸着绕到他背后,在他光|裸脊背上大力地来回摩挲。
  
  他的手也一刻不闲,迫不及待把自己外套从她身上胡乱剥掉,随它怎样凄惨地掉落在地上,他无暇理会。
  
  把她用力夹挤在墙壁和自己胸膛之间,他令她玲珑起伏的曲线,密密实实贴合在自己身上。
  
  她双唇又甜又软,含在嘴里像快要化掉一般,令他舌尖流连不尽,一遍又一遍的逡巡吮裹。
  
  忽然觉得她身上的吊带小裙实在碍事极了,他当即不耐烦的动手去拨弄她肩膀上两条细细肩带,令它们从她圆润光滑的肩头瞬间滑落。
  
  她的上半身一下变得只余一件单薄胸衣。
  
  他却尚觉得很不满足,立刻又动手去剥落掉她的秀气文胸。
  
  她胸前两团绵软娇羞怯怯的暴露在空气里,他手掌饥渴地包裹上去,掌心下那颗粉嫩小樱桃一下绽放,顶在他手心里,栗栗轻颤,撩他去不断地摩挲揉弄它。
  
  身体里有股难耐的热浪在奔涌流淌着,禁受不住去这股热浪的侵蚀,许瞳嘤嘤的小声呻吟起来。那呻吟声又似快乐又似难过,又似感叹又似嗔恼,惹得顾辰心痒难耐,恨不得一口吞掉她才好。
  
  他把她夹在墙壁前,嘴巴湿濡濡地顺着她纤白秀美的长颈一路蜿蜒下去,至锁骨时流连着留下几个殷红吻痕,然后继续向下亲吻着,直到把黑黑头颅埋在她胸前,一口叼住她盛开在那里的一颗粉红樱桃。他勾动舌尖撩动她,卖力地吸裹含吮着,在用嘴巴爱抚她一侧雪白的同时,另外一只雪白并没有遭到冷落。他用手握住那边一团绵软,微微用力的揉捏爱抚着,将她胸前诱人的小白兔握成各种形状,一刻不停。
  
  她终于把他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他配合她脱掉它。他变得与她一样,上身光光的不着一物,
  
  劲瘦健硕的上身光|裸在空气里,彼此肌肤紧紧相互熨贴。他伸手去解脱她身上最后的束缚,她不甘示弱地同去宽解他的腰带。
  
  她终于被他剥得全身不着一物;而她只剥开他西裤腰带与拉链,就再也下不去手。
  
  再怎样桀骜难驯,说到底依然是容易羞涩的年轻少女;从没在情场上真正地波澜起伏过,从头到尾这游戏里的对手只有他一人,也无怪矜持总会在最关键时刻不合时宜地跳出来与她作作对。
  
  不敢再去他身|下探索,索性使劲拨弄唇舌,在两人热吻上做足功夫,希冀可以在这里做到令他意乱情迷。
  
  曾经山一样的樱桃梗,如今功效毕现。她似乎已成功地撩得他心火更炽。
  
  察觉到她有心挑逗,他不甘示弱,极力反扑,用更销魂的软韧舌尖一遍遍轻撩慢舔过她口中每一个角落,处处都洒下情|欲的种子,嬉戏一样等她来追逐自己。他舌尖灵动似长着眼睛,每每就要被她吮住时,每每却都能一下滑溜到一旁去,重新在另外的地方继续放火,引她香涎不断,娇喘连连。
  
  他两手滑向她臀瓣,把她用力按向自己,使劲揉弄。
  
  听到她不住娇吟,他似有些得意。嘴唇稍稍离开她,双眼盛满火辣欲|望,尽管自己也呼吸急促粗重,却依然不放过戏谑调侃她的机会。
  
  “妖精!这样会接吻,和多少男人练过?”一边说一边似惩罚一样用力收缩手指,滑腻娇软的臀立刻被他掐握了满掌。
  
  她恩地娇哼一声,看着他时气息不稳,眼底却依然不驯,“天下男人都被我亲过!怎么样?”
  
  闻声他嗤的一声低笑,手掌托着她臀瓣将她抱离地面,她尖叫一声,两腿自动分开勾住他的腰。他把她夹在自己与墙壁间,隔着最后哪一点薄薄布料,用自己坚硬灼人的欲|望来回磨蹭用力顶撞她的柔软。酥麻战栗的感觉从她腿|间一路蹿开,只一刹那便蔓延向四肢百骸。
  
  她揽紧他的脖子低声的啊啊叫。
  
  他笑得满脸邪佞,一边轻啄她的嘴唇,一边哑着声音再问:“我和庞,谁亲得好,恩?”
  
  她抿起嘴唇不说话,难耐的呻吟声被抑止在喉咙里。他不满她这样的回应,长长手指出其不意溜向她花心,魔鬼一样用尽解数极尽勾挑,令她全身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
  
  她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抵制不住由他制造出来的快|感诱惑,心底微微恼怒,不甘的扬起脖子对他低哂:“你要怎么比?你吻得再好再勾魂也不是我的初吻;他吻得再青涩再无感那也是我的第一次!”
  
  顾辰闻声眯起眼,飞快拉下自己身上仅有那块衣料。除去束缚,他那里立时弹跳而出,灼人得似刚出熔炉的热铁,坚硬无比的抵住向她柔软花心。
  
  不给她任何反应机会,他猛地顶入进去。她呻吟一声,腰肢一个酥麻,人软软挨向他怀里。
  
  突来的入侵令她不适,花心急遽收缩着,似想将他挤出身体去,却无意间将他夹得比上一刻更加紧。
  
  他喉上下涌动,闷闷吞忍下一声粗哼。使坏的更一用力,热烫的坚硬瞬时顶入向更深的地方去。
  
  她无力的趴在他肩膀上,低低娇吟,他密集地狠狠顶撞着她,啄着她耳朵,坏而邪气的对她轻语:“没关系;虽然你上边的小嘴第一次是他的,可是——”一边说一边一记更加用力地深入顶撞,他凶狠地完全贯穿她,“——你下边这张小嘴,第一次却是我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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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强男强女之【算计】 ...


  四七【算计】
  
  许瞳被撞得似散了魂魄,眼前变得白蒙蒙一片,神志飞离她的身体不知去向何方,全身香汗淋漓,双眼迷离半阖,嘴唇微微张开,促促地娇嗔轻喘,喉咙里不断溢出破碎呻吟。
  
  她攀附在他颈畔的手臂终于再也没有力气,瘫软地松脱垂下。
  
  顾辰却还没有尽兴。他托抱着许瞳走到大床边,小心地带着她躺倒在床上。过程中他始终深埋,她一径紧吸,两人之间没有松离过一分一毫。
  
  他伏压在她身上,抬手抹过她额前散碎发丝,嘴唇沿着额头眉眼和鼻尖一路轻吻下来,最终落在她嫣润双唇上,细细辗转厮磨。
  
  她不甘自己处在这样被动的位置,本来已经闭上的双眼微微张开,迷离半眯的望着他,双手移向他劲硕的臀上,掐摸着将他抵压向自己。与此同时她轻抬起腰身去承接迎合他,并死命地用力收紧下|身。
  
  他仿佛不堪承受这突来一袭,立刻皱眉闷哼一声。
  
  他看着她,眼神邪佞,“妖精!还有力气使坏吗?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他上身抬起一些,跪在她白皙两腿|间,双手钳握在她软软腰肢两侧,一切准备功夫做足以后,他突地向前用力顶撞起来。每一记的力道都又凶又猛,一下连着一下的剧烈撞击,直撞得她惊出一连串的破碎吟哦。
  
  许久以后,他大汗淋漓,濒临极限。有些慌乱地想从她身体里尽快撤出,只怕再慢一秒自制力就要向致命快|感投降。
  
  她却忽然用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不许他起身离开一点点。他有些急躁地叫:“瑶瑶,快松开!我会忍不住的!”她却置若罔闻,手臂蛇一样缠绕在他脖子上,娇喘吁吁送上软润香唇,将他所有的话语和急躁通通堵住。
  
  他挣扎一瞬,最后实在抵不过已经漫至骨髓的快|感逼迫,终于不再抗拒,劲腰向前用力一耸,僵挺着在她身体里释放掉自己。
  
  刹那间仿佛眼前飞花,全身上下似通有电流,击得他手软脚酥,腰眼发麻,云里雾里的浮游摇荡。
  
  这番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竟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3︶●
  
  结束以后,他拥着她一起躺倒在床上。一只手臂由她枕着,一只手臂绕到她背后,轻轻摩挲。
  
  双眉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似是有事小小困扰在心头上。
  
  她本来安安静静。忽然抬起头,亮晶晶的双眼直直望着他,有些调皮和邪气的笑问:“还有力气吗?”
  
  他不禁挑眉,“难道没有喂饱你?”
  
  她娇滴滴地怪叫:“是呀!好饿!好饿!好饿……”
  
  他立刻翻身压上她,拨弄撩拨着准备进入,“真是个不知道羞的坏女孩!”
  
  她立刻不服气的挺起身,愤愤的用力推他,把他按倒在床上以后,迅速骑到他身上去,手掌撑在他胸前,慢慢坐下去,缓一缓,开始颠簸扭动起来,气喘吁吁地对他娇嗔:“就坏!就不知道羞!看你要拿我怎么办!”
  
  她越夹越紧,酥麻感觉从他腰间一路直蹿向后脑,他几乎就要战栗起来。
  
  折腾好一会儿,感觉自己就要濒临破发边缘,他连忙扶住她的腰,缓定住她不让她继续驰骋,“快下去!我要忍不住了!”
  
  她甜甜一下,拨开他的手,并不依从他的指示,再次恣意地打着旋拧动起来。
  
  他皱起眉,低咒一声:“妖精!”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想要起身剥开她。她偏偏与他作对,无尾熊一样紧紧缠绕吸附着他,一刻不停的持续用力收紧着自己,裹绞着他令他快|感pin生。
  
  怎样都摆脱不掉她,他索性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惩罚似的用力大幅度顶撞她。
  
  绝不许她将自己撩拨得一个人独自凌乱,他势必要带领她与他一起奔赴欲|望脱缰的覆顶高|潮。
  
  这一次结束以后,许瞳带着疲累,倦倦地睡了过去。
  
  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白皙脸庞,顾辰心底泛起无限怜惜。抬手为她拨开黏在颊侧的发丝,手指摩挲过她柔嫩的肌肤,心头好似有大团大团的雪块在消融,原本的冷漠冰寒渐渐腻化为一滩热溶溶的水,缓缓地浸漫过五脏六腑,悠悠地钻入进四肢七窍,最终时化作一声满足喟叹,轻咛地溢出唇畔。
  
  望着她沉睡的脸颊,他几乎是有些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将暖暖轻吻印在她额头上。
  
  然后抱紧她,闭上眼,嘴角印着浅淡却清晰可见的几缕笑痕,拥着她一起入眠。
  
  ●︶3︶●
  
  夜半的睡梦中,许瞳半昏半醒间似听到顾辰起身。想他该是去了卫生间。她迷迷蒙蒙地又沉睡过去。
  
  再次微微转醒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环抱着自己,呼吸均匀平稳,应该正在熟睡。
  
  想到自己该办的事情,尽管意识尚在半睡半醒间没有完全清醒,可在意志力的控领下,她努力令自己轻轻徐徐地撩动起来,一条腿搭在他身上,似无心般不停地来回磨蹭。
  
  他终于被她挑逗得张开双眼,喉结一滚一滚的同她问:“又想要了吗?饥渴的坏丫头!”声音邪魅轻柔,旖旎音色里似夹杂着戏谑与宠溺。
  
  她醺醺然半掀开眼帘,头颅沿着他手臂向前面滑蹭,抵至他胸口前时,微微张开小口,懒懒伸出粉粉舌尖,嚅嚅卷住他胸前一侧小小茱萸(大爷的,是叫这玩意儿吧=_=!俺凭印象扯呢,对不对的不带笑话乡下银地!),专注认真地舔绕吮裹着,百忙中含混不清地丢给他几个字,“我要榨干你!”
  
  他身躯似哆嗦一下,仿佛战栗。猛地翻身压住她,分开她双腿,再一次攻城略地,“好啊!就看看你这坏丫头有没有榨干我的本事!”
  
  ●︶3︶●
  
  这次许瞳依然没有让顾辰退到身外,她缠着他直到他释放在自己身体以后,才肯让他退出去。
  
  一切结束时,她乏得骨头都在酸麻,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能量消耗巨大,喉咙像燃着火把,干渴得要命。
  
  她挣扎想要起身,顾辰体贴揽抱住她轻问:“想要什么?”声音听上去饱含真切关怀。她不禁有了瞬间怔忪,愣一愣神才说:“喉咙好干!”
  
  他即刻起身,“别动了,我去帮你拿水!”
  
  实在体贴得不得了,却也不忘同时调侃她一下,“是不是刚才叫得太厉害,恩?”
  
  她嗔恼的斜他一眼,模样说不出的爱娇怜人。从他手里夺过杯子,她仰起头咕嘟咕嘟一口气直把一整杯水都喝得精光,喉咙里那种似被什么东西用力绷拉的干涩紧张感觉才终于得以消失。
  
  她躺倒在床上,等他回来,偎进他怀里,枕着他手臂,把自己蜷成小小软软的一团,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看着她酣然香甜的睡颜,他不由自主微笑起来。拥着她软软身体,他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起变得软软的。
  
  这个女孩千变万化有许多副模样,此时此刻这娇憨一副,他觉得自己最为喜欢不过。
  
  胸口似漾起一股泛着甜味的满足感,这感觉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拥着她再靠紧自己一些,他也闭上眼睛。笑纹浅浅掬在嘴角那里,很久都没有消失。
  
  它们随着他一起,怡然地入了梦。
  
  ●︶3︶●
  
  清早醒来,没有睁眼前,顾辰动一动手臂,微惊地发现上面竟没有一点被压迫的感觉。
  
  手掌覆向被褥间轻轻滑动,空空如也的床单上,没有半点人影出现,也无一丝温度余下。
  
  心陡然一沉。
  
  皱着眉缓缓睁开眼,却猛然看到许瞳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不知为什么顾辰悄悄松一口气。
  
  原来她并没有提前离开。
  
  可再瞥她一眼时,却不由又悬回一口气。
  
  她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夜春|宵后不等他醒来便立即拍拍屁股悄悄走人;可是这样穿戴整齐的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着寸缕的他尽情地灿烂微笑,两者比较起来,似乎眼下情形要更加诡异得多。
  
  带着心里诸多疑虑,他不动声色轻轻开口:“起得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她笑眯眯看着他,心情似乎大大的好,“想做的事情终于得逞,兴奋得有些睡不着!”她对他眨眼,满脸纯真又俏皮无害的样子叫他,“顾辰,”神色忽地又变得凝重认真起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世上,谁打我妈妈的主意都不行!不论是谁,我都不会原谅他!听说你们顾家五代单传,人丁有点单薄;不要紧,我可以帮你们添一添丁;说起来真是巧,昨天正是我的排卵期呢!呵呵!不知道顾少你,会不会介意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呢?”
  
  听她说完,顾辰脸色蓦地一沉。心头像被巨锤狠狠敲打过,麻痛而又失望的感觉一股脑涌向胸口。
  
  原来她又在算计他!
  
  原来她昨晚百般承欢地勾引他都是别有目的的!
  
  怪不得她不让他射在外面,怪不得她一次又一次反复挑逗他!
  
  原来她是想利用他受孕!
  
  还以为彼此之间终于有了几分真心真意的萌动,想不到她还是狡猾的在用身体和情|欲利用他!
  
  一瞬里,顾辰心里百转千回。从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地反复利用过,甚至是在他已经有些动心以后;忽然之间,他似尝到了传说中,那种被叫做“受伤”的涩涩滋味。
  他慢慢镇定下来。再开口,声音寒冷得如同极地冰雪,昨夜那种种温存已经荡然无踪,“许瞳,”他不再叫她瑶瑶,直接喊出她的名字,“我不见得会一次又一次地永远放过你!你这次又想玩什么招数?想要我别娶章真瞳,换成你自己嫁给我吗?”他嗤然冷笑,“你该知道,我不会受女人这样的威胁!”
  
  许瞳连忙竖起手指在他面前,轻轻摇摆,丝毫不惧怕他的冷言冷语,“不不不!顾少您误会了!我在想,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您不见得能够心狠地做到对他置之不理是不是?我就想知道,您这边牵挂着我的孩子,那边章真瞳她肯不肯给我的孩子当后妈;或者章康年肯不肯放着孩子的爸去娶孩子他妈的妹妹!假如她们肯,呵呵,那可好得不得了,他们不憋得内伤才怪呢!顾少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想要嫁给您的;因为,”她的声音一下沉下来,也冷冷地,“我会带着你的儿子,去嫁给别的男人,让他喊除你以外的男人作爸爸!一定!”
  
  顾辰被她一番话激得怒极,猛地伸出手去,用力掐出她脸颊,狠绝地望着她眼底,声音冷冷地问:“为什么这么做?”
  
  许瞳丝毫不慌,镇定的直视他,“因为不想只有我一个人难过!因为想要所有人一起不好过!我说过的,我要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顾辰声音变得更加冷凝,“你以为你是谁?复仇天使吗?想要所有人不好过,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孩子?”他倏然松开她,眼底氤氲着浓浓的怒气与不屑,“你真让人失望透顶!世上会有你这种想要利用自己孩子的母亲,真是悲哀!”
  
  许瞳闻声怔了怔。回神后不由冷笑,“我这样的母亲?哈!我这样的母亲难道不是你们一手打造出来的吗?不要只顾责备结果是谁对谁错,怎么不去仔细看看,过程里又是谁种下更多罪恶的因由?!”
  
  顾辰不看她,自顾自起身穿衣。
  
  许瞳转身要走。
  
  顾辰在她身后沉沉开口,声音里充满嘲弄,“许瞳,你总是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来算计我,究竟是你把自己身体看得太轻贱,还是你其实是在迷恋和我上|床的感觉?”(哎迈,这么直白的字眼,MB一定不是我写的,MB一定不是我写的!啊,一定是小月月写的!+_+)
  
  许瞳停住脚步。片刻之间耳边仿佛激起惊雷。
  
  为什么总把自己身体当做对付他的武器?
  
  是真的不在意这副皮囊,还是如他所说,骨子里她其实是喜欢与他做|爱的?
  
  不想被身后人看出自己内心的犹疑挣扎,许瞳镇定地转身,脸上绽开从容微笑,“顾少就当二者都有吧!这个世界,不就是我贱故我在吗?不过说实话,顾少您的技术真不是盖的!”她眨着眼睛,打一声口哨,轻佻地说,“如果有机会,希望十个月以后,我们可以再在一起互相切磋,共同进步,令彼此更加快乐!”
  
  她转过身,手搭在门把手上。顾辰忽然在她身后笑起来,“瑶瑶!”他又叫她瑶瑶,语调阴绵诡谲得令人不寒而栗,“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你真有了孩子的话,我一定不动你;可假如不,那么这一次,记得,我不会再饶过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28 15: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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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强男强女之【自投】 ...


  四八【自投】
  
  那天以后,许瞳一直在想,假如没有孩子,顾辰到底会怎么个不饶她。
  
  她真的很想知道。不过有点可惜,她觉得自己没有这机会。
  
  日子算得精准,那天稳稳是她的排卵期;次数做的劲足,一夜不知纠缠他统共释放了多少次。
  
  除非她和顾辰两人之中有一个先天不孕不育,否则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她都怀不上孩子,那可当真可以被叫做衰神了。
  
  一边算计着肚子里小小胚胎的成长日期,许瞳一边在心里渐渐滋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似乎有哪里已经变得与初衷大相径庭。
  
  最初听说顾辰对妈妈的墓地是有心而为时,她心里脑里一刹那万念俱灰,只满满充斥着愤怒与怨恨。
  
  那时她仅想做一件事——在最短时间,用最残酷的方法,做到令对方最痛。
  
  于是有了那样糜|烂的一夜,有了那样从欢愉天堂堕入罪恶地狱的丑陋瞬间。
  
  她成功看到怒与痛浮现在那人脸上。只是事后仔细想想,她好像忽略了自己。这样做过以后,到底她与他,谁更可恶一些、谁更吃亏一些?
  
  回想他说: “世上会有你这种想要利用自己孩子的母亲,真是悲哀!”每当这时,她不是一点不为所动的。
  
  她自己已经是在缺乏父爱的坏境中煎熬长大,难道她的孩子因为她在一己恩怨的冲动之下,也要变得和她一样,在不健全的父爱中从婴孩长到耄耋吗?
  
  那样,将是一辈子的悲剧与遗憾。
  
  她的父爱,是她的父亲不想给予;可是孩子的父爱,却是由她亲手抹去。
  
  想着想着,许瞳变得有些后悔和彷徨。
  
  是不是该拿掉这个在错误时间产生于错误动机之下的无辜宝贝呢?
  
  ●︶3︶●
  
  许瞳的烦恼并没有持续太久,让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她居然来了月经,并且日期稍稍有些提前。
  
  她居然真的没有怀上孩子!
  
  在看到染在内裤上面的鲜红血渍那一刻,许瞳因为吃惊整个人变得有些呆呆的。
  
  明明已经算计好一切,几乎已做到万无一失的程度,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已经渺茫得微不足道的不受孕比率,最后竟然能够破空成真,她竟真的没有怀上孩子!
  
  心头漫过失落与失望。
  
  这失望仿佛并不完全来自于复仇计划的失败;这失落的郁郁感觉,就像一直以来她所期待着的某样宝贝,在唾手可得之前却被突然告知,她将永远无法得到它。
  
  这份失落未必刻骨,却令人莫名沮丧,甚至还有些隐隐心痛。
  
  想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许瞳选了个时间特意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表示她身体每一部分的机理功能都正常良好,她的器脏健康又充满活力,完全不存在任何受孕方面的障碍。
  
  甚至大夫还对她说,她的子宫与常人相比,更加容易受孕,假如想在排卵期要孩子,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八九十——因为她是精子很容易着床令卵子受精的子宫前位(= =!我发小,已婚,恩,就是这么个位置,这位置易受孕是俺俩听大夫说的,可不是我胡诌的,哦也!写这个,是后头想有个一举得娃的情节,捂脸!)。
  
  这样看来,连自身生理条件都是大开方便之门的,可她居然偏偏奇迹地没能怀上孩子。
  
  前思后想,许瞳只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或者应该建议顾辰去检查一□体,问题似乎出在他那里。
  
  难怪五代单传,原来他顾家的生|殖基因竟是这样脆弱。
  
  带着点嘲讽的同情,她想好一大套说辞。假如他打电话来准备以实际行动“不放过她”,她决定真诚地把他也许不能够生孩子的情况告知给他,诚恳而好心地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在他给自己好看以前,先丢给他一记重拳;这种事情不用等旁人奚落,男人自己便已觉得颜面全无。
  
  在他慌乱着自身竟然存在致命缺失的情况下,她觉得他一定不够精力来不放过她。
  
  然后顾辰却始终没有找她。
  
  她的日子在看似平静却又充满戒备的状态中,过去一天又一天。
  
  她很想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3︶●
  
  许多天过去。
  
  起初时许瞳还对顾辰充满戒备着,防止他突然杀到面前来,杀她个措手不及。
  
  后来随着一天天平静无波,她的戒备一点点松懈下去,最后终于变回到从前一样,全不在意、了无挂念,一派悠然自得。
  
  她有时心里会隐隐觉得,或许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样,也好。
  
  不知不觉间与他纠缠牵绊得已经太深,如果能这样糊里糊涂的断掉往来,不再彼此清算个没完,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和圆满。
  
  ●︶3︶●
  
  这段日子里,许瞳如愿接到静盼已久的录用通知。
  
  录用她的人果然不出所料,就是薛劲锋。
  
  他把许瞳安插在自己管辖的要害部门里。虽然不是秘书那样的贴身职务,可他每进每出办公室时,也总能如愿地成功瞄到隔断间里一个窈窕迷人的纤纤背影。
  
  初时还能够按捺住心头的躁动,可没几天功夫,薛劲锋就变得不再隐忍。他直直白白地对许瞳抛出手里那已不知是第几支的丘比特之箭。
  
  面对求爱,许瞳好整以暇笑问他:“薛总,老总好像规定不许内部员工之间谈朋友!”
  
  薛劲锋闻声笑得一脸春风荡漾,“那正好,你直接辞了工作跟我回家做薛太太去,我乐不得的!”
  
  对于这话,许瞳不以为然——有钱公子哥哪天不在对少女求爱着;其他员工听到后却颇惊奇感叹,“小许,你比从前的那些莺莺燕燕可给力多了!咱们小薛总玩归玩猎艳归猎艳,可什么时候动过真格的?更别提张嘴就说要把谁谁娶回家做薛太太的,这话他可是从来都没给过谁的!小许啊,等以后真的飞上枝头了,别忘了照顾照顾从前这些老哥哥老姐姐呀!”
  
  许瞳表面上和他们哼哼哈哈的笑打马虎眼;心里却不由发出一声幽幽长叹。自从招惹了顾某人,似乎她身边就没断过花花公子的出现。有他们挡着,这叫她怎么去嫁好男人?
  
  再叹一声。
  
  明明说过要摆脱掉顾某人的阴魂笼罩,过回从前的悠然生活,却总在不经意时联想到他的名字。
  
  对于这种不算正常的现象,许瞳想,这一定是因为他之前明明信誓旦旦说过“不放过她”的狠话,此后却偏偏迟迟没有任何行动。
  
  前后言行的不一致来得如此诡异,于是她才会有些心神不宁。
  
  ●︶3︶●
  
  薛劲锋对许瞳的攻势从涓涓溪流很快发展成浩瀚狂涛。许瞳婉转对他表明拒绝态度,薛劲锋却越挫越勇,毫不气馁,百般殷勤,万千体贴。
  
  许瞳觉得有些好笑。人性果然是以贱字打底。倘若她早早从了薛劲锋,恐怕这时他都已经对她过了劲。而她越不松口,对方偏就越发执着坚毅。
  
  反正一时摆脱不掉这块少爷膏药,许瞳索性由他去,自己半推不就着,不去得罪他,保住这份钟意工作,相信时间长了,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无趣而换过新的目标。
  
  ●︶3︶●
  
  月末这天,薛劲锋为了能带许瞳出去玩,以当月业绩稳中有升为名目,下午早早就给公司放了大假。他先内线要许瞳留下,等人走得差不多,便从办公室里钻出来,窜到许瞳面前对她说:“曈曈,每个月月末这一天,金融街转角会所会非常热闹,带你去玩怎么样?别小看那里,一般不是会员的话,可都进不去的!”
  
  许瞳想想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很,那会所她早前听说过,去那里消遣的人大都是在金融街工作,收入不菲,相信里边一定十分奢华淫|靡,最是堕落时光的好地方。
  
  想了想,许瞳有了些兴致,笑眯眯对薛劲锋点头说好,由他兴高采烈带着她到会所去。
  
  在门口时,许瞳低头看看自己后,问薛劲锋,“我还穿着工作套装,穿这样正式的服装进娱乐场所,会不会不太搭调?要不要换身衣服再来?”
  
  薛劲锋两眼在许瞳身上溜过一遍。被收腰上衣和一步窄裙贴身包裹的窈窕身材,令他身体深处隐隐有些冲动,“怎么会不搭调?这个会所,最大的特点就是里边充满了衣冠禽兽——很多人都是下了班直接就来了,穿着西装套裙的人比比皆是,你怎么会不搭调!”他停一停,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谄媚,狗腿兮兮的样子再没有半点上司老板的风华气势,“再说,就我们家曈曈这身材,穿什么根本不重要;不管你穿什么,在我眼里,都一样漂亮得令人想要流泪!”
  
  许瞳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年头男人嘴里的花言巧语真是进化得越来越新奇动人。
  
  她笑,“不用换衣服的话,那我们进去吧!”
  
  薛劲锋看她笑得甜美娇俏,心底实在按捺不住,豁出去的手臂一卷,缠上她的腰。
  
  许瞳挑眉看他,似问这是怎么回事;薛劲锋讪笑说:“这……是礼节,你不是我的女伴嘛!”
  
  许瞳听他这样说,便无所谓地笑一笑,同他一起走进会所。
  
  跟其他所有纸醉金迷的场所一样,这里毫不意外也是一派灯红酒绿的堕落气息。
  
  正抬眼打量金碧辉煌的顶棚装修,许瞳忽然全身微微一震。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人正在盯着她看。
  
  那人有着很强烈的存在感。循着那感觉望过去,许瞳不由在心里轻轻一叹。
  
  能带给她这样强烈的存在感,那人不是顾辰是谁。
  
  ●︶3︶●
  
  视线相撞时,许瞳觉得自己脑子里面有一根弦瞬间绷紧,她甚至能够听到铮铮作响的声音。
  
  顾辰懒懒坐在对面几米以外的大沙发上,身旁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正对他巧笑倩兮的说着什么。
  
  那位美人许瞳见过,她算得上是金融街里的熟面孔,经营着一家公关公司,藉着自身美貌和八面玲珑的手腕,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各个有钱人身边,利用女人的美貌优势甚至是分开双腿的原始姿势去掏光他们口袋里的钱。
  
  顾辰双腿交叠,一只手拄在沙发扶手上,撑在颊侧,另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敲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视线望向门口那里。
  
  他仿佛倾听着身边美女讲话,又仿佛全然心不在焉着。
  
  许瞳觉得他双眼似瞄着她小腹看了好久。那里被裹在紧窄套裙下,毫无凸起,扁扁平平。
  
  他似在对她说,他知道她并没有怀上孩子。
  
  她轻轻皱眉。
  
  既然知道,又不来找她算账,许瞳看看他身边的美人,有些顿悟般地暗暗想,也许因为在他身边又盛开一朵新桃花,于是他已经无暇去应对故旧花枝。
  
  不知不觉,许瞳嗤一声轻笑出来。
  
  薛劲锋在一旁连忙问她:“曈曈,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许瞳怔一怔,“我刚才……有不高兴吗?”
  
  薛劲锋点头,“你刚刚嗤一声,好像有人惹到你了!告诉我是谁,我去帮你教训他,给你出气!”
  
  许瞳轻笑摇头,“哪有!不是你听错,就是你多心,我没有不高兴,我是感叹这里面的装修真是奢华!”
  
  薛劲锋开始兴致勃勃地对她介绍起装修材料。正滔滔不绝着,忽然间话语一下顿住。
  
  许瞳感到一股强烈又熟悉的压迫感逼近身边。
  
  下一刻她听到薛劲锋在同人打着招呼:“顾总!好久不见你来这里了,最近还好吧?哟,这不是丽萨吗!啧啧,真是的,越来越漂亮了!”打趣过后,不忘介绍身边人,“这位是许瞳;哦哦我想起来了,顾总你们应该是见过的,我记得顾总未婚妻生日宴会那晚,你们一起跳过一支舞来着!哗!也许你们自己不觉得,那支舞跳得真是艳惊全场!!”说到这时,他转头一脸向往地看着许瞳问:“曈曈,什么时候也和我跳一支吧?”
  
  许瞳笑一笑说“好”;从容大方地转去同来人打招呼。
  
  “顾总好!丽萨你好!”
  
  丽萨扬着下巴仔细打量过许瞳后,对薛劲锋极妩媚地嫣然一笑,“我还奇怪,前阵子薛少还缠我缠得紧呢,怎么突然间就没了动静;原来是改了胃口,不好珍馐美味,改吃清粥咸菜了!”
  
  薛劲锋似有些局促,瞄一眼许瞳,见她并不介意,也没有不快,不禁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干脆同丽萨调笑起来,想以此刺激许瞳。“还说呢,不管之前我怎么热情似火殷勤送花,丽萨你却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我当是我们没缘分呢,今天一看才知道,原来你是心仪着顾总,眼里装不下别人呐!”
  
  ●︶3︶●
  
  薛劲锋的话并没有令许瞳吃味。相反丽萨的话更加能搏去她的注意。
  
  从丽萨的话里,许瞳闻到浓浓酸意。
  
  她觉得很有趣,刚刚薛劲锋明明说,追她时她态度冷淡对人不理不睬,现在不再追她换追别的女孩,她却又不高兴了。
  
  女人奇怪的占有欲。可以我爱别人不爱你,可是却不许你不再爱我去爱别人。
  
  许瞳淡淡扫一眼自诩珍羞美味的女子,觉得一瞬间她的美貌似乎变得有些俗不可耐。
  
  薛劲锋同丽萨周旋起来,“笑话!曈曈怎么可能会是清粥咸菜?丽萨你的眼光退步了哦!你是没有见到曈曈那晚跳舞的样子……”
  
  许瞳旁观冷笑。觉得无趣,收回眼神耳朵。
  
  然后不经意般的抬起眼。
  
  她蓦地一下,撞进
四八 强男强女之【自投】 ...


  两道高深莫测的眼神中。
  
  他正盯着她看,将她的淡淡表情以及围在她腰间那只手一起尽收眼底。
  
  “许瞳,”他忽然微笑喊出她名字,声音低低沉沉地,满室喧嚣竟压盖不住它,“看到你,我这里跳出四个字,”他用手指点点自己额角,笑眯眯地轻轻说,“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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