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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强宠》月下销魂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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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8:01:00
042假戏成真1
尉迟寒风将从皇宫带出来的信很宝贝的放在书房里的一个锦盒内,里面放着几封新旧不一的信笺,看着那些信,他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欣慰的笑意。

萧隶看着尉迟寒风,又看了眼他手中的锦盒,缓缓说道:“二少爷终于快要回来了!”

尉迟寒风嘴角露出难得的欣慰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里噙着几许笑意,说道:“是啊,这个小子,每年都如此吝啬笔墨,非要等到本王寿辰才舍得捎回来只言片语!”

“就是因为少,王爷才更加珍惜!”萧隶没大没小的打趣道。

尉迟寒风也未曾在意,突然问道:“王妃这几天有什么特别没有?”

萧隶一听,说道:“听小单说,王妃这几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依旧淡漠的什么都不闻不问,自从王爷让她好好养伤开始,她每天除了看看书,练练字外几乎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于……”

萧隶偷偷倪了眼尉迟寒风,方才迟缓的说道:“就是听闻王爷寿辰,都没有多问一句!”

尉迟寒风一听,顿时脸色笼罩上了一层怒意,冷冷的说道:“哼,你是指望着本王去请她这个王妃参加寿宴吗?”

萧隶暗笑在心,也不戳破,故装有理的点着头,说道:“嗯,属下认为,指不定王妃是这样想的……毕竟,王爷名为让王妃养伤,实则软禁,她出不得竹园,自是想理会也是无法的!”

“哼!”尉迟寒风冷哼一声,说道:“平日里没有看到她那么听话,这次到是将本王的话听的真切的很!”

说完,满脸阴霾的拂袖出了书房。

萧隶一脸的贼笑,看着正要跟着去的夜冷,自顾的说道:“还以为王爷除了面对二少爷的时候会有正常的表情,原来……面对王妃的问题也有嘛!”

夜冷定了定脚步,冷眼倪了下萧隶,顿时,一股寒气向他迎面袭来。

“死冰块!”萧隶冷不丁的向后退了一步以策安全,他一脸受伤,但依旧不怕死的说道:“你的眼神为什么总是这样无情!”

“我杀人的时候更加无情!”夜冷平缓的说道,声音甚至一点儿语调都没有,也正是因为如此,更让人脚底生寒。

尉迟寒风踏入竹园,见紫藤树下的秋千上并没有佳人,直奔了苏墨的寝居,一进门,就见苏墨正低着头努力的写着字,旁边紫菱边给她研磨边蹙着眉头看着她写字。

他的进来并没有引起主仆二人的注意,那二人一个专心的写着,一个专心的皱眉看着……

“王妃,要不……您休息一会儿吧!”紫菱嗫嚅的说着。

苏墨一脸的挫败感,这个软软的毛笔她怎么练也不习惯,写出来的字就和蚂蚁在爬一样,甭提有多丑,她微微抬头看了眼皱着眉头的紫菱,问道:“你很奇怪我的字怎么突然这么丑?”

紫菱尴尬的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那次醒来后,我甚至忘记字怎么写,你信吗?”苏墨认真的说道。

紫菱的头点的犹如拨浪鼓,急忙说道:“王妃说的,奴婢都信!”

“愚忠!”苏墨自喃的低声说道,心里却趟过温馨。

“娘娘,你说什么?”

苏墨浅浅一笑,道:“我说……你真好!”

主仆二人相视的“噗嗤”一笑,突然感觉有人欺近,二人纷纷看去……

“参见王爷!”紫菱急忙福身道。

尉迟寒风伸手去拿苏墨写的纸张,苏墨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制止,他看着上面写着的字,微微蹙了剑眉,嘴角却上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打趣儿的说道:“嗯,王妃的字……写的很有特色!”

顿时,苏墨红了脸颊,一把抢过纸张揉成了纸团,撇了撇嘴角的说道:“有人规定我的字非要写的好看吗?”

“本王很好奇,王妃自哪次醒来后突然不会写字了……”尉迟寒风眸光深邃的看着苏墨,眼睛中闪烁着犀利的精光,好似能将人一眼看透。

苏墨不傻,她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自杀,如果告诉他公主为了不嫁给他而自杀,她岂不是将自己推入深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苏墨冷淡的说着,径自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看了眼还为起身的紫菱,说道:“去给我找些公鸡尾巴上的毛!”

紫菱喏喏的看了眼尉迟寒风,见他没有说话,应了声急忙离去。

对于苏墨的冷淡尉迟寒风虽然依旧讨厌,却也渐渐习惯,他径自走到小榻上坐下,说道:“这几天天气不错,明儿个正好本王也无事,带你出去走走!”

苏墨手一僵,杏眸微微抬起,说道:“我是该谢恩还是该感动?”

“嗯……该兴奋!”尉迟寒风好整以暇的认真说道。

苏墨点着头,道:“也是,是该兴奋,毕竟……我来到东黎近两个月,这次可是王爷头一次愿意陪我出去走走!”

“你在不满?”

“我有吗?”苏墨疑问。

尉迟寒风微微一叹,起身拉过苏墨,缓缓说道:“一个月都让你在竹园呆着,想着你肯定闷坏了,可是,本王不放心,虽然那些黑衣人说认错了人,可是,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不放心你出去。明儿个本王正好得闲,陪你出去走走!”

他的话让苏墨心中小小的感动了下,其实,她也并不是很想出去,但是,天天被妨碍了行动自由心中不满是有的,此刻听他如此说,之前的阴霾好似也就不在了。

黎玥城内最大的客栈当属福来客栈,冥殇冷漠的站在屋内的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眸光变的更冷。

“叩、叩叩、扣!”

“进来!”

冥殇说的同时,将置于一侧的银色面具戴上,适时,一个黑衣蒙面,领口绣着一月的人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道:“阁主,楼里传来消息!”

说着,从怀中拿出信笺恭敬的递给冥殇。

冥殇打开阅示完,冷漠的哼道:“他不知道黛月楼的规矩吗?”

一月微微抬头,接触到冥殇的冷眸后迅速垂了头,道:“雇主很不满这次杀苏墨的速度,希望尽快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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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8:01:13
043假戏成真2
冥殇打开阅示完,冷漠的哼道:“他不知道黛月楼的规矩吗?”

一月微微抬头,接触到冥殇的冷眸后迅速垂了头,道:“雇主很不满这次杀苏墨的速度,希望尽快进行!”

冥殇将信笺置于手中,用内力将纸张震的粉碎,冷漠道:“黛月楼接下的任务,有权决定什么时候动手!一月,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阁主……还不曾查到!”

“哼!”冥殇嘴角抽搐了下,寒光射向一月,道:“竟然有人敢利用黛月楼三番两次的在南朝行事,你们却查了数月都未曾查到……”

一月一听,急忙跪下,恐慌的说道:“请阁主恕罪!”

冥殇收回冷厉的视线,背过身,冷漠的说道:“先去查查他的动机和目的!”

“是!”

“下去吧!”冥殇摆了摆手,待一月退去,方才取掉了面具,脸上笼罩着一层肃杀,如果那人的目的是帝桀,他可以原谅他!

想着,眸光变的更加阴戾,冷峻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苏墨……我该不该杀你!”

冥殇的自喃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走到窗前,眺望着一街之隔的黎王府,浑身笼罩着杀气……

翌日。

尉迟寒风一袭月牙白色长衫,整个人看上去退去了几分狂傲,多了几分洒脱,他轻声的在给萧隶交代着什么,萧隶脸上疑惑重重。

“王爷……这样好吗?”萧隶拧着眉头问道。

尉迟寒风凤眸微瞥,顿时让萧隶自动的噤声,他则满意的往竹园行去。

苏墨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淡素雅,尉迟寒风不免看的有些呆,戏谑的说道:“本王的王妃真是怎么打扮都好看!”

苏墨斜睨了眼,并未曾应声,边走着,边问道:“王爷今日打算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自然知道,希望王妃不会失望!”尉迟寒风神秘的一笑,翻身上了马后向苏墨递了手,说道:“今日就不坐马车了可好?”

苏墨看看那批马,眼中落出少许欣喜之色,缓缓的搭上小手,尉迟寒风一个用力,她轻易的坐在了他的身前,在她还来不及震惊,尉迟寒风已经双腿夹了马腹,马儿飞奔了起来,自然,苏墨由于惯性倒入了他的怀中……

“你是故意的!”苏墨微怒的说道。

尉迟寒风淡笑,策马疾驰着,苏墨也不在说话,风由于速度拂面而过,尉迟寒风身上好闻的茶香气息一直充斥着她的嗅觉,让人迷醉。

“吁”

马儿在尉迟寒风紧勒下突然停下,他率先下了马,方才抱下苏墨。

苏墨看着左右的风景,眼睛渐渐的放了光,不由自主的感叹,心道:想不到除了枫叶林,还有如此美的地方。

“本王带你去游湖!”尉迟寒风自然而然的拉起苏墨的手,拉起她往湖边走去,那边停靠着一叶竹筏,有个仆人正在看着。

当苏墨坐在竹筏上,看着尉迟寒风撑着竹竿,二人就这样置身在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下,整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不少。

苏墨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的样子,眉角微微扬了下,感觉这样的情形就好似美得像一幅画,而她竟然是置身在画中的人,那么的不真实……

尉迟寒风微微侧过头,正好扑捉到苏墨淡淡的笑意,薄唇不免微微上扬了起来,苏墨一见,顿时尴尬的瞥过了眸子,脸上淡淡的飞上了一层红霞,惹来尉迟寒风舒畅的笑意。

“唰”

正当苏墨不知道如何自处时,突然四周溅起水花,顿时,从水中冒出几个黑衣人,举刀就像苏墨砍去……

“墨儿!”尉迟寒风快速的抽回竹竿扫向黑衣人,千钧一发之际,将几乎快要压向苏墨的人全部打落到了水中,他来不及细想,快速的撑着竹筏往最近的岸边停靠而去。

苏墨吓的站了起来,脸上变的煞白起来。

尉迟寒风心疼的看着苏墨,边快速撑着竹筏,边说道:“到本王身边来!”

苏墨来不及细想,站到了尉迟寒风身旁,适时,水中的黑衣人又飞了出来,尉迟寒风一手环着苏墨,一手挥舞着竹竿将黑衣人再次打落,由于竹竿太长使用起来并不灵活,尉迟寒风将其弃之,用内力催动着竹筏。

黑衣人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一波一波的攻击着,有一人从水中用刀劈开了竹筏,苏墨突然脸上吃痛了一下,却没有吱声。

尉迟寒风在竹筏分开之际借势用力拥着苏墨飞身上了岸,拉着他快速的往小径逃去……

黑衣人亦上了岸,看着离去的二人,其中一人说道:“我们还要不要接着追啊……”

“萧总管没有交代啊!”另一人也茫然了,这只说了在水里行动,并没有说要不要紧追不舍啊!

“那我们到底是追还是不追!”第一个说话的那人环视众人问道。

“你们就歇息一下吧,接下来就换我们去追!”

突然,又出现十数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冷漠的说完,不给身上湿漉漉的几人问话的机会,银光大闪,迅速的被他们斩杀。

“追!”

苏墨渐渐的冷汗淋淋,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让她不敢耽搁,脚踝处的疼痛也早已经麻痹,她不敢出声,怕因为她的关系而延迟了逃走的机会,只能任由着尉迟寒风拉着。

尉迟寒风感觉到苏墨的动作好似迟缓,急忙停下,凤眸突然瞥见地上的血迹,顿时大惊,边检查边说道:“你哪里受伤了……你的脚怎么受伤了,怎么不说!”

尉迟寒风怒了,他顾不得在接着演戏,一把将苏墨抱在自己的腿上,整个人眉头蹙的极深,脱掉了苏墨的鞋袜,细心的检查着,语气不善的说道:“本王刚刚将你的腿养好,你难道又想自己的脚也被废了吗?”

“追杀的人快来了,我们先躲起来好吗?”苏墨淡淡的说着。

尉迟寒风微微抬起头看着苏墨,她眼睛里有着浓浓的骇意,心中突然升起愧疚,他拉回了眸子,拿出止血散为她止血,又撕下锦袍为她包裹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苏墨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好似被丢了一块石头,泛起了层层涟漪。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惊了失神的苏墨,她本能反应的拽着尉迟寒风的衣袖,惊恐的回头看去,只见比方才更多的黑衣人向她们疾奔而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8:01:23
043风,你不能死
苏墨看着尉迟寒风的动作,心里好似被丢了一块石头,泛起了层层涟漪。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惊了失神的苏墨,她本能反应的拽着尉迟寒风的衣袖,惊恐的回头看去,只见比方才更多的黑衣人向她们疾奔而来……

尉迟寒风刚刚想安慰她两句,突然拧住了眉头,随着黑衣人的到来,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顿时笼罩而来,他举眸看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眸光扫过衣襟处,并未曾发现黎王府专属的印记!

“别怕!”尉迟寒风在苏墨的耳边低喃,他感觉到平日里淡漠的人儿在微微的颤抖着,她大概也感受到了这些人身上的杀气。

尉迟寒风搂着苏墨的腰身站了起来,他的臂弯强而有力,苏墨的脚只是轻轻的点着地,他不让她用力,怕又一次撕裂了伤口。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尉迟寒风冷声问道,无形中的霸气中亦流露出浓郁的杀气,他眸光微垂,手扶腰间。

“阎王派来取你们命的!”

黑衣人冷漠的说完,手微微一挥,顿时,除了说话的人,剩下的所有的黑衣人极有默契的一拥而上。

适时,尉迟寒风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一手拥着苏墨,一手挥舞着剑,一时间,那些黑衣人却怎么也无法近了他们的身。

苏墨死死的咬着下唇,生怕这样的刀光剑影下自己会害怕的失声而叫,怕这样会分了尉迟寒风的心,最后,她索性闭起了眼睛,不去看,努力让自己不去想。

可是,耳边呼啸着的刀剑碰触的声音让她更加的恐慌,她心里努力的想去想别的事情,可是,却总是被刀剑碰撞的声音惊到。

尉迟寒风的脸越来越冷,俊美的容颜上笼罩了一层肃杀的寒霜,他挥舞着软剑边格挡着黑衣人的进攻,边寻了有利的地势退着。

那些黑衣人好似看穿了他的意图,攻势变的更加猛烈,他们分出几人纠缠着尉迟寒风,另外几人急攻向他手中拥着的苏墨。

苏墨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她无法将自己置身于黑寂的恐慌中,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形式,突然发现,这些黑衣人的目的竟然是她。

“你放开我!”苏墨突然说道。

尉迟寒风依旧和黑衣人边拼杀边退着步子,冷冷的说道:“本王说过,再有下次,本王一定会在你身边!”

他的话坚定的让人感动。

苏墨鼻子有些酸,本以为不会抛弃她的人抛弃了她,却没有想到,以为会抛弃她的人却没有抛弃她!

“他们的目的是我,如果你不放开我,我们会一起死的!”苏墨想挣脱开尉迟寒风,却发现环抱着她的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尉迟寒风嘴角邪魅的一笑,眸光却是冷的,“你是本王的妃,本王怎么会放开你?!”

说的同时,尉迟寒风架开了黑衣人的攻势,边往后退,边想着退路。

他派的人这会儿都没有到,恐怕是凶多吉少,萧隶和夜冷一定会发现异状,必然会寻来,他只要拖住时间就可……

“不要给他拖延的时间,速战速决!”一直负手而立的人突然冷声说道,他似乎看出了尉迟寒风的心思,冷嗤一声,道:“杀!”

黑衣人一听,顿时像发狂了的野兽,攻向尉迟寒风。

尉迟寒风武功虽然极高,却也只是一个人,体力终究有限,他的脸越来越冷,这样下去,他根本拖延不了多久。

渐渐的,他们被逼到了山坡的边缘,后面是荆棘密布的草丛和未知的后路,前面则是一直逼着他们的黑衣人,此刻的尉迟寒风进退两难!

尉迟寒风拥着苏墨和黑衣人对峙着,他在想着如何才能突破这些人的攻势……

突然,苏墨硬是挣脱了尉迟寒风的怀抱,冷声道:“这些人的目的是我,和你无关,你不要在管我了!”

尉迟寒风的眼眸变的幽深而森冷,冷冷说道:“本王在说一次,你是本王的妃,本王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真是感人!”

领头的黑衣人冷嗤一声,缓步走了上前,突然眸光一凝,手飞速的掷出了一道银光,在大家都反应之际飞速的射向苏墨。

尉迟寒风本能的挥剑看向那个飞来的匕首,硬生生的将匕首砍成了两节,一节落地,一节依旧势头不减的飞向苏墨!

“嗤!”

苏墨看着自己肩胛上的迎着阳光发着诡异色彩的匕首,整个人向后面倒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9:31:14
044风,你不能死
“嗤!”

苏墨看着自己肩胛上的迎着阳光发着诡异色彩的匕首,整个人向后面倒去……

“墨儿”

尉迟寒风大叫,来不及细想,跃身而下抱住了苏墨的身子,二人翻滚的向荆棘的丛林继续的滑落……

黑衣人走到斜坡跟前看着早已经不知道滚到哪里,被长长的草丛遮挡了视线的人,回头看向领头人。

“不用管了,苏墨中了毒,必死无疑!”领头人冷嗤一声,示意众人离去。

刚刚回头,所有黑衣人纷纷定住了脚步,惊恐的看着前方站立的人,没有了刚刚的嚣张的气焰,有的只有看到死亡降临的气息。

冥殇浑身笼罩着嗜血的寒气,脸上的银色面具迎着阳光发出刺目的光线,他眼眸深邃的看着黑衣人,语气平缓的说道:“不知道苏墨的命是黛月楼的吗?”

领头人身子一僵,惊恐的退了一步,急忙道:“我们并不知道苏墨的命已经被黛月楼买下,之间想来是存了误会!”

冥殇嘴角微微一勾,依旧平淡的说道:“她的命……是本座的!”

黑衣人此刻已经完全的无法思考,黛月楼神秘而行事诡异,只要是他们接下来的命,就算是楼内的杀手都不许互相干预,而他们……竟然抢了黛月楼主的人……

“这期间有误会!”领头人急忙说道。

“本座知道!”冥殇缓缓说道,目光平缓的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冷嗤一声,道:“放心,让你们存了误会的人,本座会让他陪你们下去,你们有账可以慢慢算!”

说完,冥殇头微微一扬,身后的跟着的几名黑衣人不由分说的上前,举刀就向那些人砍去……

冥殇看着那些人做着最后的拼杀,冷漠的说道:“如果你们可以从他们四个手下逃脱,本座就放了你们……”

可是,黛月楼主座下的风雨雷电又岂是泛泛之辈?他们四个可是凌驾在十二月之上的人……

转眼间,刚刚逼的尉迟寒风和苏墨滚下山坡的人尽数被杀。

冥殇跨过他们的尸体走到山坡边上,俯视看下去,周边的荆棘野草被尉迟寒风和苏墨滚落时压的东倒西歪的,可是,却发现不了一丝的生气。

“楼主,要下去寻吗?”衣襟处绣着风的人恭敬的问道。

冥殇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底下……

苏墨,我不去寻你,生死由命!

如果……你死了,就当老天也帮助我复仇,如果你活着……

冥殇收回了目光,负手离去,嘴角噙着一丝落寞的凄凉,当他再一次踏着那些人的尸体时,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无法挥去的沉痛。

如果你活着,我一定会来找你……可是,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不,应该问,你还记得曾经的他吗?

尉迟寒风抱着苏墨一直滚着,二人身上被荆棘划的到处血迹斑斑,苏墨早已经昏死过去,完全失去了知觉。

“砰!”

尉迟寒风抱着苏墨的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摔落在地,顿时,空中飘荡着草屑迷了他的眼睛,稍作适应后,方才发现,他们掉到了一个猎人用来扑捉巨星野兽的陷阱里。

“墨儿……”尉迟寒风没有心情理会现在的处境,他焦急的看着怀中的人。

苏墨的脸上变的惨白,原本绯红的嘴唇亦变的苍白,隐隐间透露着暗暗的黑紫色……

尉迟寒风眼眸向她中了匕首的肩胛看去,只见那里的血变成了黑色,他心中大惊,急忙拿起她的手腕把脉……

尉迟寒风心中稍嘘,毒幸好没有攻心!

他急忙封住了苏墨的穴道,从怀中拿出一颗可解百毒的丹药喂她吃下,药入嘴即化,是东帝御赐的圣药,此刻的尉迟寒风已经顾不得这颗丹药的珍贵,只是脑子里充斥着一个念头……

苏墨,你不能死!本王不允许你死!

虽然尉迟寒风给苏墨喂了丹药并且封住了穴道,可是,长时间的血液不畅通依旧让苏墨的脉息越来越弱,但是,如果此刻解开穴道……刚刚给她喂的药就白费了!

“妈妈……妈妈……”苏墨神志不清的呢喃着,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漫天的黑暗里,到处伸手不见五指,“妈妈……不要……不要丢下我……妈妈……”

“墨儿,墨儿……”尉迟寒风焦急的想唤醒苏墨,可是,却怎么也唤不醒,他抬头仰望着陷阱,如今的他想带着苏墨上去根本不可能。

苏墨的气息越来越弱,尉迟寒风顾不得其他,扯开了苏墨的衣襟,又扯下自己的衣摆包裹着泛着渗人光芒的匕首,蹙眉看着苏墨,咬了咬牙,将匕首拔出……

“唔”

就算是昏迷中,苏墨依旧疼的嘤咛出声,脸更是因为疼痛而皱到了一起。

尉迟寒风将她放在地上,看着往外溢着的黑血,俯下身,开始吸允起来……一口一口,他重复着吸允和吐掉的动作,每一步都很小心,直到血渐渐的变成了鲜红色,他又吸了几口,拿起苏墨的手腕又把脉着,直到确认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嘴角方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他拿出止血散为苏墨简易的先处理了伤口,方才将她的身体又重新抱回怀里。

苏墨昏迷中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味,不自觉的想去更加贴近尉迟寒风,她的举动碰触到了尉迟寒风的伤口,尉迟寒风微微的蹙了眉头。

可是,当怀中的人死劲的往自己身上蹭的时候,尉迟寒风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他小心的搂着苏墨,期待着夜冷和萧隶能尽快的找到这里……

“墨儿,你会恨本王吗?”尉迟寒风倚靠在陷阱的壁檐上,自喃的说着,脸色渐渐的变的苍白,他指头上的翠玉扳指渐渐的浮上了一层黑色!

尉迟寒风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笑,目光有些涣散,缓缓说道:“如果这次我们都能逃过这劫……本王出去后,一定好好待你!”

说着,尉迟寒风拥着苏墨身子的手紧了两分。

人总是要到生死关头才能发现自己要什么,想什么?

苏墨执拗的冷漠和那偶尔露出的孤寂早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在她滚落山坡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沦陷了……就在每日小单送来的信息里,他慢慢的沦陷了……

尉迟寒风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凤眸微微低垂的看着怀中拧着秀眉的苏墨,缓缓说道:“原来,两个孤寂的人拥抱在一起就是温暖……”

说着,尉迟寒风的笑意加深,眼眸微微阖了起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9:32:44
045风,你不能死
萧隶和夜冷焦急的在岸边等着消息,可是,时间久了也未曾发现派去的人或者王爷和王妃的人影,渐渐的,觉得有些怪异。

夜冷微微凝了眼眸,迅速的往山头走去……

“夜冷,你去哪里?”

夜冷并没有回答萧隶,他嗅到了浓重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刚刚没有,是突然出现的。

萧隶平日里虽然总是和夜冷抬杠,可是,二人和王爷自小一起长大,看到夜冷如此,心知出了事情,急忙换出隐在暗处的人,吩咐了去找后,亦跟着夜冷而去。

当二人寻了开水预定好要动手的路线,看到岸边横七竖八躺着的自己人后,顿时二人的脸色都变的煞白。

“王爷和王妃出事了!”

夜冷冷漠的说完,眸光扫过地上那一滴一滴已经被风吹过后不甚明显的血迹,沿着血迹,二人来到了山头不远处……

萧隶冷静的环视四周,说道:“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

夜冷点点头,二人寻着附近找去,当在山坡边上看着十数个黑衣人躺着时,二人的脸色更加凝重。

“你先寻着,我我找人!”萧隶十分冷静的说着,常年和尉迟寒风在一起,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做了黎王府的管事,不止是因为他和尉迟寒风的关系,更是因为他的办事能力。

夜冷冷静的在山坡附近仔细的找着,赫然发现荆棘草丛有过滚压的痕迹,逐在树干下给萧隶留下暗记,人已经小心的跃下……

苏墨的鼻间一直是她这些日子最为熟悉的茶香气息,她嘤咛的哼了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光所见到处一片虚幻的重影,她又闭了起来,适应了下方才睁开。

“啊!”

她的动作触动了肩胛上的伤口,痛的她大叫起来,她通过陷阱口投递过来的光线看着抱着她的尉迟寒风,手微微抬了起来……

他在她的身边,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他没有抛弃她!

想着,干涸的嘴唇微微抿着,眼眸中含着泪,手轻轻的像尉迟寒风的脸摸去……可是,当手刚刚碰触到他的脸,顿时被那冰冷的气息惊到,她愕然的看着他脸上那层诡异的色彩,心中一滞,小心的唤道:“尉迟寒风……”

没有动静!

“尉迟寒风?”

依旧没有动静……

苏墨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她想起来,可是环抱着她的手却无法动分毫,她无法,顾不得肩胛上的伤,努力的推搡着尉迟寒风,喊道:“尉迟寒风,尉迟寒风,你醒醒,你醒醒啊……”

喊着,没有动静,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越来越害怕,脸色亦越发的苍白。

泪水不知道何时滑落,她泪眼模糊的死劲摇着尉迟寒风,哭着喊道:“风……风,你不能死,风……”

“有佳人为我流泪,本王哪里舍得死!”

虚弱的声音几乎都被苏墨的喊叫淹没,可是,苏墨却听到了,她睁着泪眼看着尉迟寒风虚弱的睁开了眼帘,鼻子越发的酸,牙齿死死咬着嘴唇。

尉迟寒风眸光扫过苏墨的肩胛,微微蹙了眉头,带着不满的虚弱说道:“怎么又把伤口震裂了,你是不是打算非要弄残自己?先是不顾脚伤,现在就是胳膊也不想要了吗?”

苏墨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突然,猛的坐起生抱住了他的脖颈,躲在他肩膀上呜咽的哭了起来,多年来被抛弃而带来的郁结好似要在这一刻通通的发泄出来。

尉迟寒风僵住了身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墨,这样的苏墨让他手足无措。

他想抬手拥住苏墨,他想安慰她,可是,手却虚弱无力的想抬也抬不起了……

苏墨感觉到尉迟寒风身子的虚弱,急忙起身,看着他的脸色,好似又比刚刚暗了一层,想起在山坡上,那闪着异光的匕首,顿时,瞳孔放大,急忙问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尉迟寒风微微摇摇头,眼眸微倪了下已经变的通黑的翠玉扳指,缓缓道:“本王没事!”

苏墨不是傻子,她肩胛被尉迟寒风的衣袍的布巴扎过,她无事……她脑子里闪过电视里古人无法下所用的解毒办法,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苏墨仰望着陷阱的口,又看着四周光溜溜的土壁,慌乱的问着:“我要怎么办才能救你……救命啊,救命……”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心中问着自己,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冒险用自己的性命来救她吗?

“王爷”

尉迟寒风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答案,头顶上传来夜冷的声音,他本在四处寻着,突然听闻苏墨的喊叫声,方才快速的到达这里。

“夜冷,快……王爷中毒了……”苏墨慌忙的说着。

夜冷心中大惊,来不及细想的跳了下来,急忙在尉迟寒风身前蹲下,想去封他的穴道,却被尉迟寒风制止。

“萧隶呢?”尉迟寒风虚弱的问道,他的穴道他已经封了,否则等夜冷寻到他恐怕只剩下尸体了。

“稍后就到!”夜冷说着,眼中存了疑惑的看着尉迟寒风,王爷身上有皇上赐的解毒丹药,怎么……还是中毒了?想着,不免看向在一旁咬着唇,担忧的看着王爷的苏墨,心中大致了然,却存了几分不满。

萧隶很快就跟着夜冷留下的暗记寻了来,此时,夜冷已经将苏墨和尉迟寒风带出了陷阱,萧隶见王爷中了毒,不敢耽搁,急忙吩咐送了尉迟寒风和苏墨回府。

大夫为尉迟寒风把过脉后,微微的摇了摇头,道:“王爷的毒气已经渗入心脉……老朽无能为力!”

苏墨一听,顿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呆滞了。

“王爷……”柳翩然哭着看着床榻上昏迷的尉迟寒风,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还陪着她去上兰苑,今儿个就成了这样。

猛然,她直起身子,狠戾的看着苏墨,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抬手就往苏墨脸上挥去……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王爷怎么会中毒……”柳翩然哭着吼道,泪水像是脱了线,一直流着。

苏墨的脸被打的侧到了另一边,嘴角溢出一滴血迹,她木然的嘴角一笑,脸上的哀默却让那么笑意更显的凄凉。

她缓缓站了起来,眸光扫过柳翩然,木然的越过她往外走去,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孤寂。

她始终是一个人,努力活下来又怎样?只是证明了父母不要她,尉迟寒风因为救她也要离开她……她在证明自己的孤独和不祥!

苏墨无力的坐在台阶上,双手环着腿,将脸埋入了其间。

紫菱不舍的看着苏墨,哽咽的说道:“王妃,王爷一定会醒来的……您身上也有伤,奴婢扶您先去歇息会儿吧!”

会吗?

毒气攻心!她没有见识,可是,她有常识,当毒气攻心……那就代表着回天乏术。

风,你不要死……可以吗?

苏墨埋在双腿间紧紧闭着的双眼再一次的流下泪,她恨自己!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竟然天真的以为真的只是那些人认错了人,如果她能在淡漠一些,如果她能不去想着走出孤独,她就不会答应尉迟寒风出去,如果他没有和她一起出去……今天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萧隶将府里能够续命的、解毒的、护心的丹药全部拿了出来,他胡乱的喂着尉迟寒风吃着药,心里恨着自己太过大意。

如果他能拒绝和王爷演这出戏,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如果王爷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交代。

夜冷倚靠在房间内的墙壁上,从始至终他都是这样的表情,他那个千年不变的神情,他看着屋内来来回回的人,突然,直起了身子,往屋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萧隶问道。

“皇宫!”

“这是以下犯上!”

夜冷微微侧了头,冷漠的说道:“那也好过错过最后一丝希望!”

“可是,就算如此……你又能拿到吗?”萧隶问道。

他们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对话让一直哭着的柳翩然和坐在外面石阶上的苏墨都将目光投递到了他们的身上,苏墨急忙起身,拽着夜冷的衣袖,焦急的问道:“皇宫里有解毒的药……是吗?”

夜冷没有说话。

“是不是!”苏墨提高了声音,她紧张的看着夜冷。

萧隶看了眼苏墨,大步的上前,一把拽着夜冷往外走去……

苏墨怔怔的看着离去的二人,他们不想尉迟寒风死应该比谁都强烈,可是……为什么萧隶好似要阻止夜冷?

可是,这些都不是苏墨所能考虑的,她转身向床榻上走去,她缓缓坐下,抬起颤抖的手向尉迟寒风的脸伸去……

“不许你碰王爷!”柳翩然一把推开了苏墨,难过的说道:“你的出现才会害死王爷!”

苏墨微微抬起了眸冷眼看着柳翩然,微微瞥了眼方才收回,继续着刚刚未曾完成的动作,这次,柳翩然却再也没有勇气推开她。

苏墨看着脸色发黑的尉迟寒风,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儿的生气,他的手不舍的收回,愧疚的看着他,心道:刚刚看夜冷的样子,应该东帝那里是有药可以救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萧隶为什么要拦住他,我也顾不得去思考,你要等我,我这就进宫,我没有回来,你不可以走……知道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9:33:29
046死又何妨
苏墨看着脸色发黑的尉迟寒风,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儿的生气,她的手不舍的收回,愧疚的看着他,心道:刚刚看夜冷的样子,应该东帝那里是有药可以救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萧隶为什么要拦住他,我也顾不得去思考,你要等我,我这就进宫,我没有回来,你不可以走……知道吗?

苏墨淡漠的起身,冷眼看了下柳翩然,转身离去,她此刻已经顾不上自己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想来,在帝都大街上那些黑衣人也不会如此的猖獗。

此刻,王府上下笼罩着一层凄哀,苏墨带着紫菱匆匆离开了王府,直往皇宫奔去……

“启禀皇上,黎王妃求见!”太监恭敬的通报着。

尉迟木涵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折子,微微蹙眉,不解此刻苏墨怎么会来找他,说道:“宣!”

苏墨这是到东黎以来第三次看见尉迟木涵,卸去了最初看见皇帝的紧张,此刻的她已经考虑不了别的,她跪在地上,省去不必要的迂回,直切主题的说道:“臣妾希望皇上能救救王爷!”

尉迟木涵蹙眉,刚刚不是派人过去了吗?

苏墨见他不说话,恭敬的匍匐在地磕着头,道:“臣妾不知道皇宫里有什么可以救王爷,但是,从夜冷和萧隶的言语中,臣妾想,这宫里必是有解毒的圣药的……还求皇上能赐予臣妾,臣妾定当将皇上的恩典铭记于心!”

“你都不知道就来和朕讨要?”尉迟木涵眸光变的幽深,眸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小刀刃向苏墨射去。

“啪!”

尉迟木涵突然猛地拍了下御案,人亦站了起来,冷声说道:“苏墨,你好大的胆子……”

苏墨一脸无惧,缓缓直起了身子,直视着尉迟木涵,缓缓说道:“臣妾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想来是一定可以救王爷的……如果臣妾的讨要触犯了什么大不韪,皇上只要肯赐予臣妾,臣妾自愿随皇上处置,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哼……”尉迟木涵冷冷一哼,负手走下台阶,俯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墨,从怀中拿出一枚雕刻精良的玉佩,说道:“萧隶和夜冷想要却不能要的是朕的这枚玉佩!”

苏墨疑惑的看着尉迟木涵手中的玉佩,心中暗讨:这玉佩和解毒有什么关系?

尉迟木涵举着玉佩,冷冷的说道:“这枚玉佩……是东黎国皇上的信物!不但可以避毒,亦能吸取身上的毒素!”

信物!

苏墨呆愣的看着那枚玉佩,神情变的漠然,这东西既然是皇上的信物,等同玉玺,难怪萧隶阻止夜冷来讨要,这是在造反,就算出发有因,也是造反!

苏墨身子突然失去了支撑力,她瘫软的跪坐在地上。

皇上再宠爱臣子也只是宠爱,皇权是不允许任何人藐视和窥视的!

苏墨缓缓抬起头,直起了身子再一次的磕头道:“皇上,臣妾只求能解王爷身上的毒,并无其他意思,臣妾恳请皇上……借玉佩给臣妾一用!”

“你就不怕死吗?”尉迟木涵冷声问道。

苏墨抬起头,淡然一笑,从容说道:“死又何妨?”

本来死的就应该是她,不是吗?

“王爷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臣妾,臣妾亦可以为救王爷去死!”苏墨依旧淡然,缓缓说道:“王爷是国之栋梁,怎好死的如此窝囊?!如果臣妾和皇上讨要信物是以下犯上,那么,就请皇上赐死臣妾,救救王爷!”

尉迟木涵微眯了眼睑,看着依旧匍匐在地的苏墨,她身上笼罩着一抹他不熟悉的气场,那样的气场让他的心也为之感动。

适时,一个太监低头走了进来,恭敬的跪到地上,说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将药送去了王府,黎王爷也已经脱离了险境,只是还未曾醒来,奴才怕皇上担心,先行回来回复!”

苏墨身子一惊,急忙直起了身子,顾不得礼数的看着身后的太监,慌忙的问道:“你说什么?”

太监急忙回道:“回禀王妃,王爷的毒已经解了!”

苏墨先是一愣,方才回头向尉迟木涵看去,眼中存了疑惑和浓浓的不解,既然有丹药可以解毒,为什么他刚刚又拿玉佩说事?而且……明明已经派人去送了解药,为什么还要吓她?

想着,心中不免有了些火气。

尉迟木涵嘴角淡笑,负手走回到御案后坐下,淡笑的说道:“王妃竟然可以为了寒风连性命都不顾,着实让朕大开眼界!”

苏墨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心里的怒气更甚。

尉迟木涵看出苏墨的怒气,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朕身上的玉佩是不能离身的,如果朕给了你去救寒风……要么就是黎王府满门抄斩,要么就是朕禅位,你认为是什么结果呢?”

苏墨一听,顿时明白为何萧隶阻止夜冷,让一个皇帝禅位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黎王府满门抄斩,这不但救不了他,反而害了府中的所有人,想到此,苏墨不免冷汗直流。

要她用尉迟寒风一个人的性命换黎王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她做不到,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死了,她无法苟活罢了!

“皇上既然已经赐了丹药,又为何让臣妾误会?”苏墨问道。

尉迟木涵笑意加深,缓缓说道:“朕见了你两次,两次你都淡漠的好似平静的湖面,就算丢下粒石子都不会惊了你一般,可是……朕发现,你还是有情绪的!”

苏墨微微蹙了秀眉,这个皇帝就为了看她着急?

“其实,也不算是朕救了寒风,说到底……也还是你救的!”尉迟木涵突然说道。

苏墨更加的不解,却也没有问,尉迟木涵既然如此说,就必然会告诉她为何?

“南帝在给朕送来联姻信笺的时候,同时送给朕一件礼物,也就是寒风刚刚服下的药……”尉迟木涵倚靠在座椅的扶柄上,说道:“听闻药王谷当年秘制了三粒能解天下奇毒的丹药,只有心脉还有气息,就算毒入攻心亦能解除,果然不假!朕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说着,不免站起身,示意苏墨起身,接着道:“如此珍贵的药南帝都能为了你送给朕,想来,就是冷漠如他也是十分的宠爱你啊!”

苏墨心中感动,她一直觉得南帝只是为了公主嫁过来做政治婚姻,或者只是想推离他……也许,他不是那样的人,大概,都是帝王的无奈吧。

想着,苏墨内心微微一叹,福身道:“得罪皇上之处请皇上的谅解,如果无其他事,臣妾先行告退!”

突然,尉迟木涵眸光一凝,冷漠的说道:“你以为……你还能走?”

苏墨征神,不明白他的意思。

“来人啊,苏墨以下犯上,关入大牢!”尉迟木涵冷声说道。

苏墨没有想到会如此,本想求情,却也作罢,她刚刚来和皇上讨要信物,那是大逆不道之罪。

等人拉走了,尉迟木涵撇了下嘴角,自喃的说道:“她也不求情?就是到这会儿都如此的漠然……”

黎王府。

经过漫长的一夜,当吱呀上小鸟儿不停的欢唱着,所有人都疲惫的打着盹儿,尉迟寒风欢呼的睁开了眼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心中竟有一丝的欢喜,他微微侧了头看去……一抹失望浮上眼底。

夜冷率先睁开眼睛,看着尉迟寒风,急忙上前一步,问道:“王爷,可有何处不适?”

他的话惊了屋内所有的人,萧隶急忙拉过大夫给尉迟寒风把脉,直到大夫欣喜的说王爷已无大碍后大家方才放下心来。

尉迟寒风在柳翩然的侍候下吃了药,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并未曾发现苏墨的身影,问道:“苏墨的伤怎么样了?”

“回王爷,昨日回来时已经处理了!”萧隶恭敬的回道。

尉迟寒风点点头,暗想着估计是歇息去了,看着柳翩然疲惫的脸,说道:“累了吧?去休息吧!”

柳翩然摇摇头,眼眶中含着泪轻轻的将脸置于尉迟寒风的掌心中,哽咽的说道:“妾身不累……”

萧隶等人微微躬身,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将门轻轻合上,顿时,屋内只剩下尉迟寒风和柳翩然二人。

柳翩然眼眶中的泪滑过脸颊滴落在尉迟寒风的掌心,她痛心的说道:“王爷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自己?就算是为了娘,你也不能置自己生死而不顾啊……只是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尉迟寒风缓缓起身,拥过柳翩然,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他真的当时只是因为娘的关系吗?

不……他当时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只是一心想着不能让她死!

哭了一会儿,柳翩然渐渐的恢复情绪,想着尉迟寒风醒来还未曾进食,急忙说道:“您一定饿了,妾身去给您准备膳食!”

尉迟寒风点点头,看着她离去。

人还未曾躺下,就见萧隶急匆匆的行来,说道:“王爷……竹园里说,王妃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回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9:35:21
047心事重重
尉迟寒风人还未曾躺下,就见萧隶急匆匆的行来,说道:“王爷……竹园里说,王妃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回去!”

“府中都找了吗?”尉迟寒风一把掀开被子,顾不得其他急忙下了床榻。

“王爷……您的伤!”

“无碍!”

他的伤都是滚下山坡时为了护住苏墨而被荆棘拉伤,那些都是皮外伤,如今毒已经解,他也没有什么大碍。

“府里正在找,竹园说紫菱也不见人影!”萧隶正说着,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行来。

“王爷,萧总管,奴才去问了昨天值班的人,门口守卫说王妃带着紫菱昨日出了府……”小厮恭敬的说道。

尉迟寒风心中一惊,出府?她怎么就不能让人安神,不知道如今的她处境危险吗?

想着,尉迟寒风急忙吩咐人备马,亦让萧隶将府中的侍卫都撒出去找,人就焦急的上了马,正欲离去,就见紫菱疾奔而来,看见尉迟寒风,顾不得想为什么王爷的毒解了,急忙一跪,哭着说道:“王爷,您救救王妃!”

尉迟寒风翻身下了马,一把拽起紫菱,怒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昨天王妃带了奴婢出府,随后就进了宫,奴婢就在宫门处等着……可是,可是一直不见王妃出来,奴婢也不敢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宫门闭了,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等着,想着天亮了好打听打听,可是……”紫菱说着,忍着的泪水就大滴大滴的掉了出来,她哽咽的说道:“可是,一打听,王妃昨儿个被皇上关进大牢了!”

“你说皇上把苏墨给关起来了?”尉迟寒风不确定的问道。

萧隶和夜冷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将昨日的事情大致的和尉迟寒风说了遍。

“简直是胡闹!”尉迟寒风说完,翻身上了马,往皇宫急行而去。

他冷寒着脸,眼眸中却是担忧,苏墨的脚踝和肩胛都有伤,腿上因为烙下了病根,也不能受了寒,那皇宫里的大牢久无人气,就算东黎国天气四季怡人却也聚集了不少寒气,苏墨怎么受得了?

想着,双腿不免用力的死劲夹了下马腹,一人一骑飞快的往皇宫奔去……

可是,当看到苏墨正倚窗自叹时,尉迟寒风心中就明了了,是皇上摆了他们一道,他冷寒着脸看着尉迟木涵,二话不说,大步走进屋内。

苏墨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见尉迟寒风冷着脸看着她,心中舒了口气。

“臣妾给皇上请安,王爷请安!”苏墨起身微微一福,淡然从容的说道。

“寒风啊,依照朕看,你的定力可就不如苏墨了!”尉迟木涵揶揄的说道。

苏墨一愣,微微福身,道:“臣妾以下犯上,皇上却也不责怪臣妾,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尉迟寒风可就没有了苏墨的好脾气,一把捞过苏墨,冷寒着脸,对着尉迟木涵说道:“皇上,臣身子还不甚爽利,就先行回府了!”

说完,也不待尉迟木涵说话,拉着苏墨就离开了皇宫,独留下满脸笑意的尉迟木涵,心想着,每次都是寒风占了上风,这次总算是他占到了便宜。

想着,心情顿时舒畅,大笑的让人准备笔墨,他要给南帝通封书信。

回到府,尉迟寒风一脸的冷厉,一路上人人自危的退避到一侧,生怕惹到了他挨了罚。他们一路直奔去了竹园,进了屋子后一把将苏墨扔到了软榻上,冷冷说道:“你是仗着你是南朝的公主,皇上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苏墨没有吱声,看着尉迟寒风能如此大力的将他扔到软榻上,又如此冷寒的对着她吼,想来是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可是,心里为什么除了开心还有一丝难过?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可以依仗的……”苏墨淡漠的说道:“如果可以依仗,我也不会被扔到这里,不是吗?”

昨日在陷阱里他是那么的温柔,可是……今天又回到了过往。

她的话刺痛了尉迟寒风,她的淡漠更是让如同钢针一样刺着他的心,昨日她拥着他哭的那刻,他竟然希望就停止在那刻,可是,此刻的她又恢复了如此的冷漠。

苏墨感觉到肩胛出传来的疼痛,脚踝处也好似很疼,刚刚被尉迟寒风一直扯拽着,竟是忘记了伤口。

尉迟寒风亦发现了苏墨的不适,急忙上前检查着,声音不善的说道:“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我爱惜了,可是王爷没有!”苏墨微垂着眸子,淡淡的说道。

尉迟寒风检查手微微一僵,是啊,他光顾着生气,竟是一路上拉着她走进来,又将她甩着扔到了榻上。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好似只闻二人的心跳声和呼吸的声音。

“如果皇上不知是事出有因,不但你的性命不保,也会引起南朝和东黎国的战争……你懂吗?”尉迟寒风未曾抬头,微叹的说完,起身唤人去找了大夫。

苏墨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她哪里心情去思考这么多,那会儿只想着不能让她死!

苏墨的伤调养了几天就慢慢的开始结痂,直到十数日后方才好转,行动也不会受到伤口的牵制。

自那日后,东帝和尉迟寒风二人全力查着想要刺杀她的人,那些死的人据说都是江湖上的杀手,受雇于人,查到最后,买她命的是一方的富甲,当皇上的人想起盘查时,却不知为何,整个庄园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灰烬,庄内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至于当日追杀他们的人为何会在山坡上又被人杀……反而无从查起,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的诡异色彩。

“主子,今儿个天气不错,奴婢扶您去府里的花园走走吧!”紫菱询问道。

苏墨点了点头,这些天却是也有些闷了,来到古代都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除去了都市那紧张的生活节奏,她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云淡风轻。

紫菱扶着苏墨漫步在王府的花园里,身后只跟着小单和小双,王府的花园不比皇宫的御花园,却也极为大,各类的花儿也开的艳丽,就算已经入秋,却依旧争相斗艳的开放着,全无败落的迹象。

东黎的气候据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冬天只要不下雨,都不会很冷。

苏墨嘴角含着淡的几乎发觉不了的笑意走着,脚踝上的伤口好在不深,药物用的又得当,如今走来,竟是已经没有了感觉。

“铮铮铮铮”

苏墨突然驻足,被远远飘来的琴音所迷惑,她不懂音律,却也能听出这个人谈的好听,音乐是没有国度和界限的。

小双仰头眺望了下,笑着说道:“大概是侧妃娘娘在弹琴呢!”

“哦?”苏墨轻咦一声。

自从上次紫菱犯事后,她就在也没有和这位侧妃打过正面,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彼此故意躲避,她本就因为伤而在竹园一直呆着,而柳翩然也除了上次送汤再也没有进过竹园。

“走吧!”苏墨轻声的说道。

紫菱应声,她不喜欢那个侧妃,不是因为和她有过节,她总觉得那个侧妃没有表面的温柔。

苏墨没有转身走过另一条岔道,既然彼此心中都不喜欢对方,那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她不是怕事的人,却也不想平白无故惹事。

可是,老天好似就喜欢和人开玩笑,你越是想避开,却越是能碰上,当苏墨看见前面凉亭里坐着柳翩然弹琴的时候,内心微微蹙了眉头,眸光扫过凉亭一侧的假山,心中微叹:这琴音被假山震回,错了方向,她竟是没有分清。

“主子……我们回去吧!”紫菱轻声说着。

苏墨微微倪了眼紫菱,心道:这彼此都碰了面,如果她转头回去,岂不是在下人面前示弱?她对权力没有心思,却也知道,这古代的权力代表什么……此刻她走了,只会让别人都以为她怕了柳翩然,如此……她也许无所谓,但是,紫菱她们却会受到府里更多的冷眼。

想着,苏墨缓缓走了上前,一切好似都不经意般。

柳翩然和纸鸢见苏墨走来,心中虽然不情愿,却依旧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缓缓起身一福,道:“给王妃请安!”

“起吧!”苏墨淡漠的说道,眸光扫过石桌上的琴。

柳翩然嘴角微微一笑,吩咐了纸鸢给苏墨倒茶,方才缓缓说道:“再有几日就是王爷的寿诞了,王爷最喜琴律,妹妹正在为王爷的寿宴上准备曲子……”

说着,妩媚的一笑,接着道:“姐姐是南朝的公主,听闻自小在皇宫长大,想来……应该也是极通音律之人,不如姐姐也来弹一曲,好让妹妹学习学习!”

紫菱一听,顿时有些不满的看着柳翩然,主子自小得南帝宠爱,又极为好动,根本就在琴架后面坐不住,主子不会弹琴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这会儿摆明了是故意挑衅好让主子出丑。

想着,心中的怒火更甚,就欲上前说两句,却被苏墨拉住。

苏墨缓缓走到琴架前,素白的手指微微一挑琴弦,眼眸微微抬起闪过正等着看好戏的柳翩然和纸鸢,心中无奈一叹,这古代的女子手段也就这些吗?

想着,眸光微微一凝,高傲的看着柳翩然,睥睨的眼角带着嘲讽,缓缓说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9:35:45
048心的迷失
苏墨缓缓走到琴架前,素白的手指微微一挑琴弦,眼眸微微抬起闪过正等着看好戏的柳翩然和纸鸢,心中无奈一叹,这古代的女子手段也就这些吗?

想着,眸光微微一凝,高傲的看着柳翩然,睥睨的眼角带着嘲讽,缓缓说道:“弹琴虽然是怡情之物,却也是为了取悦他人……本王妃身为南朝公主,不需要愉悦任何人,又学来作何?”

她的话音方落,柳翩然顿时脸色变的煞白,置于云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苏墨说到了她的痛脚,如果不是因为苏墨是公主,她又岂会从正妃成了侧妃?

紫菱的城府不深,听了苏墨的话心中顿时开心起来,虽然强忍着,却也能从她眼睛里看出笑意。

“本王妃就不打扰妹妹取悦王爷的心思了,紫菱,我累了,回去吧!”苏墨说着,又倪了眼神情愤然的柳翩然,转身离去。

紫菱应了声,亦跟着苏墨欲下凉亭,却突然被什么物什绊了下,整个人向前倾去……

“啊!”

苏墨回头,就见紫菱依旧狼狈的趴在地上,眼角扫过纸鸢眼中的幸灾乐祸,她上前扶起紫菱,看着她脸上被地上的石子划伤的脸颊,顿时冷意浮上眼眸,她二话不说,上前两步就甩了纸鸢一巴掌,冷冷道:“玩心眼不要在本王妃这里玩,除非你能觉得躲得过我的眼睛!”

纸鸢一听,捂着嘴巴急忙跪了下来,一脸的无辜,惊恐的说道:“求王妃饶命,奴婢不明白王妃所指为何……”

“哼!”苏墨冷哼一声。

柳翩然亦跪了下来,一脸的自责,哽咽的说道:“姐姐放过纸鸢,纸鸢如果不懂事惹到了姐姐,就请姐姐绕过她,妹妹愿意受罚消了姐姐的气儿!”

苏墨冷眼看着这一主一仆,冷声说道:“皇兄将我嫁到南朝,我身边除了让紫菱跟着,别的一个人都没有再带,不要将小伎俩用到她的身上,否则……我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说完,眸光和柳翩然愤恨的眼光对上,她心中冷嗤,喜欢做样子你慢慢做,喜欢争尉迟寒风你慢慢争!

“紫菱,我们走!”苏墨淡然说完,转身下了台阶,却正好对上远处尉迟寒风和萧隶的眼神,她无奈一叹,选了假山旁的小径绕道离去,她没有心情在这里迂回,她是现代人,她不想让自己变成深闺怨妇。

回到竹园,苏墨亲自为紫菱擦着药膏,那些都是尉迟寒风送来的,极为好用,只要不是太深的伤口,都不会留下印记,想着,不免想起肩胛上的伤,那个伤口……恐怕是要留下印子了,好在也不碍事。

小单走了进来,说道:“主子,王爷和侧妃来了!”

苏墨蹙眉。

怎么,这是带着人来兴师问罪来了……

想着,尉迟寒风和柳翩然以及纸鸢已经走了进来,柳翩然和纸鸢先是给苏墨行礼,苏墨方才微微一福,默然道:“给王爷请安!”

尉迟寒风上前扶起苏墨,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拉着她坐到了软榻上,说道:“听翩然说你们在亭子里有些误会,她怕你生气,央了本王带她来给你道个歉!”

苏墨坐下,倪了眼柔柔弱弱的柳翩然,方才淡然的说道:“妹妹都说是误会了,又何来道歉之理?”

柳翩然岂会听不出苏墨语气里的嘲讽,心中愤恨却脸上依旧楚楚可怜,微微一福,柔声说道:“不管如何总是妹妹的错,妹妹特地央求了王爷带妹妹来给姐姐奉茶道歉的!”

说着,柳翩然一脸哀然的从纸鸢手里端过茶,上前递给苏墨。

苏墨看了眼柳翩然,心中暗笑,起身说道:“道歉就不敢当了,本就是误会!但是,妹妹的茶也递了,我在推脱就矫情了,那就当这杯茶是妹妹贺我入府的吧……”

她话里有话,尉迟寒风慵懒的倪了她一眼,却不曾说什么。

苏墨存了小心,淡漠的眼睛里看见柳翩然眸子里那一抹紧张,嘴角微微一勾,伸出手去接茶杯……

手快要碰触到茶杯的时候,手突然按住了杯盏,眸光不经意的瞥过柳翩然,果然见她眸子里闪过惊愕,她拿过杯子,道:“妹妹的茶我就受了!”

“多谢姐姐!”柳翩然暗自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只好起身微微一福道:“妾身告退!”

尉迟寒风微微抬手示意她离去,直到走了,方才看着苏墨说道:“翩然也只是吃点儿醋,你也不要介意!”

聪明如尉迟寒风,又岂会看不出刚刚柳翩然那点儿小心思。

苏墨示意紫菱等人退下,将杯盏放到桌上,方才淡然的说道:“我不介意!”

尉迟寒风站了起来,缓缓欺近苏墨,直到和她的距离只剩下一丝的缝隙,方才说道:“真的不介意?”

随着他说话,嘴里的热气扑到了苏墨的脸上,热乎乎的,她不免有些心神荡漾,自从那次被人追杀,他们之间好似总是有些刻意的疏离却又挥不去的暧昧。

苏墨急忙转身为尉迟寒风倒茶,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脸上的尴尬,“王爷请喝茶……啊……”

苏墨一转身,没有想到尉迟寒风正好上前,手里的茶半数都撒到了他的身上,她急忙放下杯子拿出帕子想去给他擦拭,却被他擒住了手拉向了自己……

“想不到……你慌乱的时候竟是如此尽显女儿娇羞的姿态!”尉迟寒风邪魅的笑着说道,幽深的眼眸里竟是毫不掩饰的迷恋。

苏墨怔怔的看着,如此近的距离让她的心跳都有所加快,呼吸好似变的不顺畅起来。

“知道吗?从上次陷阱中看到你的慌乱,这次是第二次……本王喜欢你有如此的表情,表示你在乎本王,紧张本王!”

尉迟寒风说着,眼中的迷恋更深,缓缓的俯下头向那许久未曾采摘的娇唇压去……

“王爷……”萧隶看着眼前的场景,楞了一下,急忙退出了门外,他没有想到,这门大敞着,王爷和王妃竟然……

苏墨急忙挣脱开了尉迟寒风,脸上变的通红,她慌乱的瞪了眼尉迟寒风转过身去。

“进来吧!”尉迟寒风轻声唤道。

萧隶急忙走进,附耳焦急的说了几句,尉迟寒风顿时脸色变的担忧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备马!”

“已经备了!”

随着他们急匆匆的离去的脚步,苏墨微微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能让平日里好似万事都能掌握的尉迟寒风顿时变了脸色。

上兰苑。

老夫人的屋内传来嘶声竭力的惨叫声,屋外跪了一地的奴才瑟瑟发抖着,想去捂着耳朵不去听那叫声,却又不敢捂着。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犀利,伴随着东西被摔烂的声音越发的让人心寒。

尉迟寒风在萧隶的陪伴下快步的行来,他慌忙的敲着门,道:“娘,娘……娘,开门……娘……”

“都给我滚!啊”

屋内,传来老夫人竭力的叫声,声音里包含着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和不想让人看见的羞愧。

尉迟寒风冷眸扫过跪在地上的人,问道:“老夫人的病不是前两天刚刚发过吗?”

一个老夫人身边一直侍候的老嬷嬷说道:“回……回王爷,夫人的病发的时间越来越短,可是……可是夫人不想王爷担心,所有……不让奴婢们给王爷说!”

尉迟寒风沉痛的闭上了眼眸,侧过身怔怔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缓缓跪在地上,身上的傲气在那刻一丝不存,有着的只是为人子的心痛和无奈。

这些日子他竟然忘却了娘的病,他忘记了苏墨存在的用途,他不孝……

想着,尉迟寒风沉痛的对着紧闭的门磕头磕了下去,直到屋内的声音平息了,方才起身站了起来,平静的吩咐着人去给老夫人沐浴更衣后,人则离开了上兰苑。

萧隶沉声一叹,这老夫人的病生在她身上,却痛在王爷的心里,本想着能找到慕枫来给老夫人医治,可是……慕枫的行踪飘忽不定,根本寻不到。

老嬷嬷替老夫人擦拭着身子,边问道:“夫人,刚刚王爷在外面都心痛极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不让他痛就不知道上心!”

“唉!”老嬷嬷微叹,说道:“也真难为王爷了!”

老夫人脸色阴沉,苍老的脸上都是对世俗的愤怒,当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就不会烙下这个病根……

“翩然最近怎么样了?”老夫人突然问道。

“再过几天就是王爷的寿诞了,这次是王爷大婚后的第一次寿辰,举朝文武都会来恭贺,毕竟……大婚那日王爷并没有大肆铺张!”老嬷嬷说道:“侧妃想来最近是在忙着如何在那天一举讨得王爷和众人的刮目相看吧!”

老夫人点点头,应了声道:“这样的机会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王爷的喜好您最知道,这侧妃又是您亲手调教的,又怎么会输给那个公主!”老嬷嬷一叹,接着说道:“只是,这王爷的心思深……”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缓缓道:“只有爱了才会恨的深!”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9:36:03
049黑暗中的孤独
“主子,马上就是王爷的寿诞了,我们可不能输了那侧妃去!”紫菱见苏墨自顾的练字,拿着她弄来的公鸡尾巴上的毛,始终不明白,那个东西怎么可以写字。

苏墨练字的手一顿,微微抬了头,内心一叹,道:“王爷喜琴律,首先我不会,去学也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就算我是天才也学不会!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废心思?!”

说完,继续拿起鸡毛写着,时而蹙眉的看着那个鸡毛,内心暗脑,这个鸡毛笔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写!

紫菱见苏墨完全不上心,急的直跺脚,说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就是因为主子不会,如果为了王爷去学,奴婢想,王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墨的手突然一僵,看着自己心不在焉在纸上写的字,竟不知不觉的写了好几个“尉迟寒风”,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将纸揉成一团,见紫菱还在自喃的说着,方才稍稍嘘了口气。

“主子……”紫菱唤道,见苏墨没有听她讲话,顿时懊恼,“主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奴婢在说啊?”

这时,苏墨方才晃过神,有些茫然的看着紫菱。

紫菱一见,顿时明白,她刚刚说了半天,王妃压根就没有听着,只好又不厌其烦的说道:“主子,您是不知道,你当日被皇上关起来,王爷一听,都顾不得身上的伤就急忙往皇宫奔去,那眼神里的焦急和担忧绝非是装出来的,就冲着王爷这份心,您也应该为王爷好好的准备准备啊……”

苏墨内心微微一叹,也就是因为那次,她的心乱了,越乱就越想逃避,却又越发的乱,她怕……怕她沦陷了之后等待她的却是万劫不复。

紫菱看着苏墨木然的神情,急忙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支开了门口侍候的小单和小双关起了门,方才走到苏墨跟前,说道:“主子,奴婢说句大胆的话,您现在已经嫁到了黎王府,皇上……”

紫菱咬了咬牙,接着说道:“皇上已经是过去了,如今王爷能以命去救您,说明王爷心里有您,您何不敞开心扉呢?主子以前是个主动的人,虽然经过那次后变的淡然了,可是,奴婢觉得,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一味的等待只会错失了机会,而且……而且王爷已经张开双臂了,主子又为何筹措不前呢?”

苏墨抬眸看着一脸认真的紫菱,从来不知道,这丫头急躁的性子下也有如此细致的一面,是本来如此她没有发现,还是在王府中日子久了,也懂得了审时度势呢?

“唉!”紫菱深叹,一脸哀伤的说道:“奴婢好希望还能看见以前的主子,那时候的主子虽然有心事却依旧每日能开心的笑,可是……可是现在……现在主子太过淡然,淡的有时候奴婢都觉得不真实了……”

说完,不免微微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子里的哀伤和不忍心。

苏墨缓缓站了起来,上前拥住了紫菱,感觉到紫菱身子一僵,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缓缓说道:“紫菱,有你的作伴,我觉得不再孤独!”

紫菱眸中含着泪光抱住了苏墨,哽咽的说道:“主子,您从来不是孤独的,只要您愿意走出来,您就会发现,很多人都和奴婢一样会陪着您!”

“真的吗?”苏墨轻轻的小心问道。

“嗯!”

苏墨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那样的酸涩是自从被抛弃后都没有了的感觉,她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她渴望真情却又抗拒着,她怕,怕再一次的被抛弃,怕再一次的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可是,那日他说:你是本王的妃,本王是不会放下你一个人的!

他说:有佳人为我流泪,本王怎舍得离去……

尉迟寒风,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真的不会放我一个人吗?

柳翩然站在兰花园内,看着满园盛开的兰花,那种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轻轻的拂面而过,却在鼻间留下好闻的香气。

娘的病又发作了!

柳翩然的眼神有些变的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不好的想法,明明知道那样不应该,却又无法遏制自己那样想下去……

“主子,王爷回来了!”纸鸢从远处走来,轻声说道。

柳翩然微微回过神,只是微倪了眼纸鸢,目光依旧看着满园的兰花,问道:“上兰苑那边如何?”

“老夫人传了消息来,说让主子安心准备王爷的寿宴就好!”纸鸢恭敬的说道。

柳翩然点了点头,转身往兰花园外走去,王爷此刻心情必然不好,她想去看看他。

待柳翩然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就只见尉迟寒风的身影消失在了竹园小径的尽头,她脚步一滞,咬着唇,整个人的呆滞在原地。

“主子?”纸鸢轻唤。

柳翩然眼睛微眯了下,一甩云袖回头往兰花园行去,纸鸢默默的跟在后面,心中明白主子此刻心情肯定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一幕正好让萧隶看见,不免一叹,摇头自喃的说道:“这女人的事情真是让人心烦,也真苦了王爷还要周旋其中!”

苏墨正吃着晚膳,见尉迟寒风走了进来,放下了碗筷,起身福了身子,问道:“王爷要在这里用膳吗?”

尉迟寒风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扶起了她,拉着她重新坐下,苏墨示意紫菱备碗筷后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浓浓的伤感和痛苦,不知道那会儿萧隶到底给他说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向狂傲不羁的人此刻身上有着浓浓的孤寂感。

“都下去吧!”苏墨吩咐道,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觉得尉迟寒风只想安静,不想有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心情。

苏墨亦起身想离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可是,她不想打扰他。人刚刚想转身,却被拽住,她回眸看去,尉迟寒风并没有看着她,却手紧紧的拉着她。

“留下!”尉迟寒风简短的说道。

苏墨没有说话,在他的身侧坐下,心流过一抹酸楚,这样的尉迟寒风让他心疼,那么强烈的悲恸笼罩着他,好似要将他吞噬,将他以往的骄傲和狂傲全部淹没一般。

尉迟寒风拿起筷子径自吃着,苏墨每日的吃食都很简单,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大肆铺张,基本就是两三个小菜一碗饭,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府后没有去找翩然,却情不自禁的来了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她在,好像心里没有了那么痛。

苏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吃着,眼眸中不免氤氲了一层薄雾,尉迟寒风这样的感觉像是一种无法挥去的伤痛,不为人知却无法掩藏!

苏墨倾身上前拥住了尉迟寒风的腰,将脸颊轻轻的放到了他的肩胛上,缓缓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想说我不会问,就让我静静的陪着你!”

尉迟寒风夹着菜的手微微一僵,筷子上的菜又重新掉进了盘子里。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尉迟寒风只是僵在那里,苏墨微微阖上了眸子,倚靠着他肩上,鼻间嗅着那抹熟悉的茶香,有些贪婪。

屋内除了蜡烛偶尔发出的“噼啪”的爆裂声,就只剩下二人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久久的,二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怎么?愿意为本王敞开心扉了?”

突然,尉迟寒风打破沉寂平静的问道。

苏墨睁开了眼睛,淡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其实,人心有时候是管不住的!”

尉迟寒风微微蹙了眉头,对于苏墨的话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去深究,他身上刚刚那份悲恸渐渐的隐去,凤眸中隐去了几分哀戚。

苏墨放开了尉迟寒风,看着他那俊逸的脸庞,脑子里不免想起下午紫菱说的话,不自觉的问道:“王爷,那日为何将身上唯一的解毒丹喂给我?”

“本王说过,如果有下一次,本王一定会在你的身边,你是本王的妃,本王保护你周全是应该的!”尉迟寒风从容的说着。

“只是因为此?”苏墨轻咦,又说道:“可是,王爷却是舍命在救我!”

尉迟寒风一怔,撇过了眼眸,继续吃着饭菜,道:“本王有武功,自是明白能撑到萧隶他们来的!”

“如果没有皇兄给的解毒丹,王爷又如何能撑的过去?”苏墨咄咄逼人的问着。

尉迟寒风放下碗筷,嘴角上扬邪魅的笑着,他侧头看着一脸淡漠从容的苏墨,戏谑的说道:“不是有王妃去求皇上吗?”

苏墨蹙了秀眉,微嗔的说道:“可是,玉佩是皇上的信物!”

“那就只能死了,然后王妃伤心之下陪了本王下黄泉,本王路上也不会寂寞……不是吗?”尉迟寒风的目光变的深邃,凝视着苏墨,好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尉迟寒风,你这是要和我比谁先陷了吗?”苏墨有些怒了。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她眸中的怒意让他的心有些痛,那样的痛就犹如当日他看着她昏迷时那样无助的时候,他讨厌这样的感觉,继续要捏碎,他一把拽过苏墨,菲薄的唇压了上去……

050再见佳人心深陷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她眸中的怒意让他的心有些痛,那样的痛就犹如当日他看着她昏迷时那样无助的时候,他讨厌这样的感觉,继续要捏碎,他一把拽过苏墨,菲薄的唇压了上去……

唇还未到,苏墨猛然偏过了头,一把推搡开尉迟寒风,漠然道:“王爷,我累了!”

说完,苏墨眸中闪过淡淡一丝伤感,站起了身子。

正欲离去,却被尉迟寒风拉住了手腕,那刻想着要挣脱,却力不从心,脚下更是犹如粘住了地面,挪不开半分。

苏墨知道,她陷了,她在不明白尉迟寒风心意的时候陷了,在他守护她,陪着她落入未知的山坡,在他舍命救她的那刻,在他虚弱的拥着她的时候,她的心沦陷了。

尉迟寒风拉着苏墨的手腕站了起来,扳过了她的身子使她和他想对,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秀发来到鬓间,肆意把玩着一缕,眸光变的深邃,缓缓说道:“非要说的明白……你才懂,还是你的性子就非要让本王说的真切?”

苏墨木然的抬起头,眸光对上了深邃,那一刻,她仿佛忘记了呼吸。

尉迟寒风寒风的眸子那样的深,深的她看不见底,却又仿佛笼罩着一层炙热,那样的冰冷和火热交织在里面,她迷惑了……

“有一天……”苏墨咬了咬唇角,垂了眸子,长长的睫羽遮去了眼中的惊慌和未知的害怕,轻声问道:“有一天如果为了某种对你而言无法摆脱的原因,你……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吗?”

尉迟寒风把玩着苏墨秀发的手一僵,此刻她的身上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有着发自骨子里的害怕和恐惧,那样的浓郁的表现在他的面前。

她的身上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为何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都感到窒息,好似有什么刺痛一般。

尉迟寒风将苏墨拥入怀里,阖上了眸子,脑海里却回荡着上兰苑里那犀利的痛苦声,他内心沉痛,在她耳边说道:“不会!”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似强行针一般让苏墨顿时豁然,这么多年的封闭和坚持也彻底在这两个字下瓦解。

“风,不要骗我!”苏墨低声呢喃。

尉迟寒风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的拥紧了苏墨的身子,无言的承诺让苏墨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月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落入,地上映出一抹柔和的光亮,燃烧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去,硕大的夜明珠的光晕和洒进的月光痴痴交缠着。

床榻上的人紧紧的相拥,二人相伴入眠,那刻……是谁在沉沦,又是谁在深陷?

“主子,你今天心情很好哦!”紫菱看着苏墨嘴角淡淡的笑意,边为她梳洗着,边嬉笑的说道:“王爷今早走的时候还有交代让您多睡会儿呢!”

随着紫菱的话,屋内侍候的小单和小双二人纷纷掩嘴而笑。

“王妃笑起来真好看!”小双看着苏墨嘴角的那淡淡的笑意,不免感叹的说道:“王妃如果多笑,王爷一定欢喜的不得了!”

苏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昨夜二人同床却只是相拥而眠,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感受着彼此,脸上的笑意避免深了一层。

“紫菱,你说……也就几日的光景,我能学会弹一首曲子吗?”苏墨突然问道。

紫菱一听,急忙说道:“当然可以了,主子聪慧,一首曲子岂会难倒主子?”

苏墨可没有紫菱这样好的心态,她从未曾接触过乐器不说,这东黎国她不熟悉,想找个不错的师傅都是个难事。

“可是……我和谁去学琴呢?”苏墨好似自问的喃喃说着。

紫菱亦蹙了眉头,想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说道:“主子,赵公子啊!”

“赵公子……”苏墨一抚额头,摇了摇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都忘记赵翌了,上次他说在十里亭练剑弹琴……”

想到此,不免心中愧疚,这许久也不知道人家还在不在那里,还记不记得她这个人?

一说到十里亭,紫菱顿时苦了脸,说道:“主子,十里亭在城郊,王爷不准你出城,说是不安全!”

苏墨想了想,说道:“紫菱,你去帮我走一趟,如果有幸能在那里遇见他,就告诉她我申时在赋雅小筑等候!”

赵翌一袭青色长衫站在赋雅小筑时,依旧感觉到不真实,他每天下了早朝就飞奔的去了十里亭,他怕他的怠慢和佳人失之交臂,可是,一日日的等候终究换来的是无限的惆怅和越来越深的迷恋。

他曾想着试图去寻找她,却又怕唐突,怕这样的激进反而让淡漠的佳人退避,本想着今日又将是失望而归,却有着意外的等待。

“听紫菱说……你有事找我?”赵翌掩去眼中深深的爱恋,缓缓说道。

苏墨点头,道:“那个……我上次听你言语,你会弹琴?”

“也只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赵翌点着头,谦虚的说道。

“我想学首曲子,可是……可是我不会弹琴!”苏墨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赵翌面前有种说不出来的心境。

“你不嫌弃我可以教你啊!”赵翌好似并没有看见苏墨的尴尬,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就怕你到时候说我自己半桶水还来教人!”

苏墨一听,不免一笑,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一个不会的人,哪里敢职责别人?”

顿时,二人之间久久未曾见面的尴尬消失,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的认真,只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光景,苏墨已经将简单的指法学会。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赵翌体贴的问道。

苏墨摇摇头,她发现自己此刻不光是为了博得尉迟寒风的开心,而是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个声音带着魅力的乐器。

赵翌有些迷惑的看着认真的苏墨,看她衣着和谈吐绝对是大户人家,就算不精音律也不该来此和他学习才是?

苏墨感觉到看着自己的目光过于的炙热,手中一顿像赵翌看去,正好瞥见他慌乱挪开的眼神,问道:“我谈的手法不对吗?”

“没有!”赵翌收拾了下慌乱的心,赞赏的说道:“你算是我见过初次学琴学的最快的了!”

“你是在安慰我吧!”苏墨淡笑的继续弹着,脑中却不经意的想起尉迟寒风那邪魅的神情,他一定不会像赵翌这样安慰她,肯定会冷然的说:不堪入耳!

想着,不免嘴角的笑意蔓延至脸颊,看醉了迷恋的眼眸。

连着几日,苏墨都会来赋雅小筑和赵翌学琴,学会了指法后,她哼了想要弹奏的曲子,赵翌随觉得闻所未闻却也按照音律谱了琴谱。

每日赵翌都风雨无阻的教着苏墨,甚至每日都期盼着时光就此停住,就这样的让他能静静的守望。

苏墨每日专心学习,二人除了谈琴却别无其他,就算这样,赵翌亦十分的满足,就算被赵晖骂他痴他也无谓。

“最近几天我大概来不来了!”苏墨淡淡的说着,虽然曲子还未曾谈的很好,却也熟练了,在两日就是尉迟寒风的寿辰了,她身为王妃不好不打理事务,好在就算没有赵翌,她也能单独联系了。

“是有事吗?”赵翌掩去心里的落寞,问道。

苏墨点点头,淡笑的说道:“这几天真的很谢谢你!”

赵翌佯装一脸的受伤,嬉笑的问道:“难道……我和你之间就只有谢谢?”

“当然不是,我们是朋友!”苏墨亦轻松的说道,和赵翌在一起,她总是可以放松自己,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和他学琴毫无压力。

“朋友?”赵翌轻咦。

“难道不是?”

赵翌笑了,急忙说道:“当然是了!”

“我该回去了,如果没有意外,五日后我会来此寻你!”苏墨微微一福,和紫菱挑帘离去。

“朋友……”赵翌自喃的说着,内心的欢愉不予言表,他俯身勾动了一下琴弦,开心的说道:“看来……可是进了一步了!不错,好的开始!”

尉迟寒风慵懒的坐在书房内,手里的书久久未曾翻动一页,思绪还定在刚刚萧隶的回报上。

萧隶站立在一侧,偷偷的看了眼尉迟寒风,咽了口吐沫后,问道:“王爷,没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尉迟寒风依旧思绪漂移,未曾理会萧隶,此刻的萧隶顿感压力十足,眼光瞥到角落里拥剑靠在墙角的夜冷,一脸的哀戚。

这王妃每日固定时间出府回府的,王爷本也不上心,说天天闷在府里也不好,只要暗中派人保护着就好,可是,今儿个怎么就突然问起来了,这赋雅小筑是个文人雅士逗留之所,多的是高雅之人,王妃每日去那里本也无事,可是,如今看王爷脸色,也不知道有何不妥?

“萧隶!”尉迟寒风突然开口。

“属下在!”

尉迟寒风放下手中的书,一脸的冷然,瞥了眼心思翻转的萧隶,说道:“本王寿宴上的宾客加一位!”

萧隶一愣,问道:“不知道王爷要加谁?”

“新晋天罡大将军赵翌!”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4 19:36:31
051王府寿宴1
尉迟寒风放下手中的书,一脸的冷然,瞥了眼心思翻转的萧隶,说道:“本王寿宴上的宾客加一位!”

萧隶一愣,问道:“不知道王爷要加谁?”

“新晋天罡大将军赵翌!”

“赵翌?”萧隶不解,问道:“王爷这次不是不打算宴请朝臣吗?”

尉迟寒风邪魅的勾勾嘴角,眼睑微抬,缓缓说道:“赵翌常年在边关随军当着师爷,却没有士将的豪迈,俨然格格不入的一身洒脱,几次朝堂对谈,本王倒是欣赏的!”

说着,尉迟寒风缓缓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的看着窗外的景致,说道:“本王不喜结交朝臣,却也有惜才之心!”

萧隶总觉得王爷本意并非如此,可是,却也不敢多问,应声道:“属下这就去下帖!”

赵翌看着请柬,一脸疑惑的问着正喝茶的赵晖,道:“黎王爷今年寿宴不是不打算铺张吗?”

赵晖倪了眼请柬,放下手中的杯盏,微微沉思了下说道:“也许想着你数年不回帝都,撑着此机会想多了解了解你吧!”

说着,赵晖站了起来,拍了拍赵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翌,皇上对王爷的器重不用为兄的说你也知道,这器重并非王爷的身份,而是王爷的能力!如果你能得到王爷的提点,想来……以后战场上必然获益匪浅!”

赵翌耸了耸肩膀,带了些傲气的说道:“怎么,大哥觉得我能力不够?!”

赵晖一听,无奈的摇摇头,打趣儿的说道:“够不够我保留,我到觉得,你现在应该考虑给王爷送什么贺礼过去才是!哈哈……”

说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的负手离去,独留下赵翌一脸的茫然,确如赵晖所说,这个贺礼伤脑筋,名贵的东西王爷不稀罕,不名贵的又拿不出手,可这寿宴也就是后日之事了,想花个心思也来不及……

尉迟寒风从兰花园用了晚膳出来,本想着回寒风阁处理一些公务,脚步却不自觉的拐向了竹园。

月光下,他脚步走的缓慢,脑子里闪过下午路过赋雅小筑的那幕,苏墨笑靥如花的和赵翌说着什么,竟是没有发现他的轿子从身旁路过。

这几日她每日都去赋雅小筑就是为了和赵翌见面吗?

想着,不免心里不是滋味,眸中隐隐间藏了怒气。

尉迟寒风的脚步突然加快,可是,当到了竹园门口却停了步子,有些踌躇是不是应该进去质问她……他这是怎么了?苏墨对于他来说只是个能给娘治病的药引罢了,他又何必如此对她的事情上心?

尉迟寒风又看了眼园子,有些负气的转身离去,一直相隔不远的夜冷不免看了眼竹园的牌匾,亦淡漠的随了他的步伐离去。

兰花园内,琴声袅袅,带着几分幽怨的哀伤。

纸鸢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屋子门阖上,方才上前对柳翩然说道:“主子,王爷去了竹园,可是未曾进去,只是在园子外站了会儿就回寒风阁了!”

柳翩然弹琴的手微微一顿,人随之起身,脸上布满了哀愁,缓缓说道:“纸鸢,你有没有觉得,王爷最近提到她时的眼神都变了……”

“主子,你就不要多想了,您在王爷心里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纸鸢为柳翩然倒了杯茶,继续说道:“后日就是王爷的寿宴了,主子为王爷精心准备的曲子必然能让她自惭!”

“是吗?”柳翩然轻咦,杏眸微微一翻,眸子里露出冷然的气息。

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寒风的心,任何人都不可以,否则……柳翩然的眸光变的阴戾,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

纸鸢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感觉此刻的主子让她害怕。

就在大家各怀了心思的时刻,苏墨反复的练着指法,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生怕那日会在众人面前出丑,其实,出丑她到不怕,却不想让尉迟寒风失了脸面。

“主子,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吧!”紫菱看看天色,劝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在练两遍就去歇息了!”

紫菱微叹,主子这认真劲她从未见过,自从主子自杀醒后,不管是性子还是什么都和以前背道而驰,做起事情来竟是如此认真。

“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紫菱微微一福,转身离去。

苏墨一遍一遍的练着,随着琴音划过,脑海里始终浮现出尉迟寒风的样子,从最初进府时的霸道到后来不满的愤怒,从戏谑到陷阱中的神情,每一个神态都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琴划过最后一个音符,苏墨自喃的说着,“尉迟寒风,我心交与你,你如负我,我将万劫不复!”

黎王爷寿宴本是各个官员巴结的机会,可是,尉迟寒风生性狂傲,他看的入眼的自会邀请,如果没有邀请的就不要擅自来,甚至不要送礼,送了也只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出去,反而没了面子。

可就算如此,亦有些人存了侥幸的心里,试图寻找机会,可一如既往的,萧隶都无需请示,直接让人拒绝在府外。

苏墨在紫菱的陪同下巡视着晚上寿宴的场地,这些她本身可以不去理会,可是,却也不能让柳翩然占了去,她不想争什么,一是不符合她性子,二是她并不觉得争就能留住什么。

但是,却有不能坐视不管,她的态度代表着下人对她院子里人的态度,那些府中的老嬷嬷一个比一个精明,审时度势最是她们的拿手本事,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只有自己先将那些势力的人压了下去。

正如苏墨所想,由于最近王爷的态度和她的强硬,那些本来存了观望态度的人现在也不敢对紫菱她们太过敷衍。

“参见王妃!”

苏墨扫过一圈,淡然道:“都起来吧!都布置好了吗?”

“回王妃的话,园子里都已经布置好了!”

苏墨转眸看向李嬷嬷,询问道:“李嬷嬷,这膳房里可都准备妥当?”

“回王妃的话,都已经准备妥当!”李嬷嬷一脸镇静的说道,话语行止虽然恭敬,眼眸中却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俨然未曾将苏墨放在眼里。

苏墨也不在意,毕竟是王府中的老人,王爷的奶娘,就如同还珠里的容嬷嬷,再坏……也是一心为了主子的人。

“那就好,今日虽然王爷也不曾宴请多少人,却也礼数上不可怠慢,大家都去忙吧!”

“是,王妃!”众人行礼后,各自忙碌着。

紫菱陪着苏墨行走着,突然忍不住的“噗嗤”笑了声。

“你这丫头,无缘无故的笑什么?”苏墨笑嗔的问道。

紫菱脸上的笑意未曾散去,说道:“奴婢是想起刚刚那些奴才们的样子,哼,主子就要这样出来走走,让府里的人都知道,主子是王妃,而且是王爷宠着的王妃!”

苏墨脚下一顿,侧过了身看着有些忿忿的紫菱,有些难过的说道:“我喜清静,想来平日里你在府里也吃了苦头!”

紫菱摇摇头,抿了抿嘴说道:“没有,奴婢只是有些怀念主子以前的性子了!”

苏墨暗叹一声,讨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公主了,如今这具身躯里的人是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她不能告诉紫菱,那个以前的公主回不来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能老是活在以前的记忆里,懂吗?”苏墨轻轻说道,此刻,她不知道是在安慰紫菱,还是在安慰自己。

“嗯!”紫菱死劲的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期望的看着苏墨,重重的说道:“主子也要向前看!”

苏墨淡淡一笑,和这个丫头相处的越久,就让她越发的欣慰。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王府中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各处的灯笼已经点燃,受邀的宾客也以陆陆续续的携礼而来。

赵翌看了眼自己的寿礼,步入王府。

“赵将军!”萧隶抱拳行礼,将赵翌引入府中,唤来了人带着他去了寿宴的园子。

赵翌这是第一次来黎王府,他幼年就随军在边关,每年回来也都是来去匆匆,大了后更是常年在边关,如果不是这次回来受封,边关又逢无事,他大概也没有机会来这黎王府。

园子里宾客虽然不多,却也热闹非凡,赵翌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已经官拜大将军,众人见他到此有些意外,毕竟,能入了黎王爷眼的人可不多。

“属下参见王爷,恭祝王爷福寿安康!”赵翌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随即身后的小厮奉上了寿礼。

尉迟寒风嘴角含笑,一脸的玩世不恭,他走到赵翌身前扶起了他,沉稳的说道:“赵将军不必多礼,这也只是借由着本王的寿辰而举办的一个小宴罢了,不必拘谨!”

“谢王爷!”

“随意就好!”尉迟寒风的笑容加深,眉眼有着几分耐人寻味的诡异。

“王妃娘娘,侧妃娘娘到!”适时,院子外传来通传声。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身粉色宫装的苏墨和一身枚红色柳翩然在紫菱和纸鸢的搀扶下款款走来,一个淡雅如池中睡莲,一个娇媚如园中牡丹,竟是各有千秋。

“妾身参见王爷,恭祝王爷寿比南山!”苏墨和柳翩然纷纷微福。

赵翌看着苏墨,原本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杯中酒不免洒了出来……

她竟然是黎王妃,她竟然以嫁作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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