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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末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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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0:41
452 离家出走

  长宁哼地一声冷笑,绿鄂听见那声音,只吓得魂飞魄散,手指一弹,一股烟雾从指间化开。
  然她快,对方更快,阔袖一翻,袖风将那股药沫击向荷塘,瞬间化去,而另一只扣着绿鄂的手却丝毫不松,抬手在脸上一阵揉搓,揭下一层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极美的中年妇人的面庞,冷笑道:“你走不了了。”到了这时候,绿鄂反而镇定下来,不再挣扎,一脸鄙视”
  “你现在杀了我,只会后悔。”她是仙魂落入凡胎,本是用的渡魂之术,占用她人身体,也就是说自己的魂魄强行进入他人〖体〗内,吞噬他们魂魄,将他人有意识的魂魄慢慢摄去,留下剩余的残魂补齐自己的缺失的魂魄而生存。
  其过程固然凶险又苦不堪言,那样生不如死的经历,不是迫不得己,绝不愿再尝受。但如果真必须而为,终是可以存活下来,这具蓄体死了,她可以再找一具,痛过之后,等她活转,却是全新的面貌卷土重来,到那时,她识得他们,而他们不认得她,死而后生,岂能无福?
  金铃一脸淡漠“如果早在两天前,确实如此,但现在不同往日。”说完,从怀中一个小小的药瓶,将药瓶对光照了照“不过有人给了我这个。”绿鄂看清她中之物,脸色瞬间煞白,疯了般挣扎“不可能,纥不凡不可能记得以前的事,不可能有离魂散……”
  话没说完,金铃横掌往绿鄂脖子上一切,绿鄂顿时昏迷过去,金铃不再耽搁,捏了她的下巴,将小瓶中药物尽量倒入她嘴中,绿鄂身体一抽搐,蓦地睁大眼,只片刻间瞳仁就渐渐散开。
  几团光亮从她头顶飘出,四分五裂,渐渐飞高,很快化在八荒之中。
  林中站着两个欣长的身影,一同看着那几团越来越淡去的光影。
  其中一个正是给长宁驾车的将军,另一个高大英朗,即便是在这夜色中,也如阳光般眩目,却是开心,直到那几团光影完全散去,他才收回视线“这下就算是元始天尊在世,也回不了她的将军目如止水,从脸上揭下一层人皮面具,竟是不凡,他只是淡淡一点头“如果不是这次去北齐拿到这用离魂散泡制的毒酒,还收不了她。”开心散懒的一笑“这算不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不凡微垂下眼睑,淡道:“不过是一片碎魂。”
  开心默然,是啊,如果无忧〖体〗内不是有凤止的那脉魂束着,那一杯带着离魂散的毒酒足以让她灰飞烟灭,如今不过是散去那人的一片碎魂,以此对彼岂能同语而论。
  听见金铃的脚步声走近,收了心神“我先回去了。”不凡点了点头,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金铃是开心的养母,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亚于亲生母子,开心盗药之事,极为危险,虽然已经成为过去,却也不想金铃知道,凭添苦脑和担忧。
  开心身影一晃,已经消失在林后。
  只得片刻,金铃已经绕了过来,在不凡身边站定,不凡转身过来,月光下温文的俊颜酷似当年的桫椤王。
  不凡是芷兰的长子,也是桫椤氏的继承人,金铃虽然是开心的养母,却终是桫椤氏的臣子,也是他们兄弟几人的臣子。
  当年以为只得开心一人存活,如今芷兰的一女三子均活在世上,虽然长女峻宣已经误入岐途,但不凡重聚了桫椤氏的后人,光复桫椤氏势在必行,让金铃感到莫大的欣慰。
  “公子,已经办好了。”不凡面含微笑“金姨辛苦了。”
  金铃嘴角浮起暖笑“清理门中孽账,本是我该做的。只是,你截了绿鄂交给长宁的信,一旦被长宁知道,只怕后患无穷。”
  不凡笑笑道:“金姨不必担心,我截得了这信,皇姐自然无从得知。”金铃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接着叹了一口气“她终始是我妹妹的女儿,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杀一个人,不过是一世轮回,可是令她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
  不凡知道她对离魂散所知有限,温言道:“她早已经不是银姨的女儿,不过是吞噬了绿鄂魂魄,占据她身体的恶魂。金姨如果不给她服下离魂散,她魂魄录离死体,然后会重新去选一个新的宿体,再次吞噬掉那人的魂魄,占用别的身体,被她吞噬的魂魄的人,魂魄支离破碎,同样无法再轮回,对那些无辜的人而言,才是真正的残忍。”金铃咬了咬牙,骂道:“这畜牲,真该早些灭了他。”
  不凡微微苦笑,如果不是开心得来离魂散,根本除不去绿鄂“夜了,金姨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路。”金铃点头,却不动。
  不凡察觉,还有事?”
  金铃迟疑开口“绿鄂如此,那长宁”
  不凡难以动容的面庞,终于动了动“皇姐与绿鄂不同,至于到底怎么一回事,我至今还没能明白,不过我相信很快会明白。”金铃轻抿了唇“难道没有办法让她回转?”
  不凡心下难过,神色间却是淡淡地,轻摇了摇头“怕是没办法了。
  金铃一声叹息,慢慢转身向林中走去,峻宣是她看着出生,看着长大,峻宣的武夫,还是由她所授,哪料到那纯真的少女会被变成此番形容,她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憋痛得厉害。
  无忧背着个小包裹,站在道边,看着远处树稍上浮起的几团弱得几乎无法看见的光团,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讥请笑意,喃喃道:“他终于出手了。”
  一辆马车在她面前停下,车帘轻挑,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妖孽面庞,抬头望了一眼天边,假意惋惜叹道:“可惜一个美人,就这么没了。”无忧向他望去“人没了,你才来心疼,早些时候,怎么不去把她弄到身边。”
  凤止对无忧的嘲讽不以为然,摇扇笑道:“她要的是长长久久,而女人于我,不过是一夜快活,不同道之人,如何能放在一块?”
  无忧牙根微酸“这么说,如果当年我允你一夜风流,你也无需与我纠缠一万年。”
  凤止眼角微斜,媚意横生“或许,不过也可能那一夜味道太好,不舍得放手,有了一夜,想二夜,有了二夜,想三夜,一万年也甚是好过。今夜月高风爽,是好天气,要不我们寻个地方,试上一试?”无忧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怕染上花柳。”
  凤止不恼,扬声笑了“你早晚得求我。”
  无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前走。
  凤止示意车夫带马慢慢跟着,视线落在她背后包裹上“难道你这是离家出走?”
  “你说对了。”无忧不否认,看向他马车所走方向,又见他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满满地一堆东西,简直就象搬家,想到传言神巫从来没有固定的居所,随性来去“你这是去北齐?”凤止笑盈盈地瞧着她,好象二人之间从来没有过那些让人痛入心肺的过往“是啊,老朋友们都要离开这鸟地方,我一个人呆着,岂不无聊,算着你要离家出走,所以来跟你搭个伴。”
  无忧站定,下一刻便已经站在了马车上“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撩了帘子就要往车厢里钻。
  凤止退进车厢,看着无忧脱鞋上榻,把包裹丢到车厢一角,自行寻了个角落舒服地坐下,眉稍轻挑。
  无忧自个取了车里矮几上的茶壶倒了半盅茶,一饮而尽,悠闲自在。
  凤止手中扇柄,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手掌“你就不怕我心怀不轨?”无忧连眼皮都懒得搭,抖开一角堆着的锦被,滑躺下去。
  在没恢疑已忆前,或许她会有顾忌,会妨,但现在她不会。
  无论是那个跟她纠缠了一万年的魔君,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小雪招,又或者是养她十八年的小冥王,那些年,她在他身边,都是再柔弱不过,如果他真想对她做出强迫之事,她都没有反抗之力。
  或许这归于他太过于的心高气傲,太过的自负,但不管怎么说,她在他面前,从来不会担心他会伤害她,她要忍受的不过是他那张讨厌的嘴。
  凤止看了她一阵,等不到她回应,苦笑了一笑,或许她真是他命中的魔星,取了纸笔,写了张纸条,塞进小竹筒绑在白鸽脚上,撩帘放飞。
  无忧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看着,不加以阻止。
  凤止等鸽子飞远,回看向她“你知道我传信给谁?”无忧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宁墨。”凤止眼角化开一抹诧异“从幽迷夹道过了几回,竟没变蠢。”无忧牙根一抽“在幽迷夹道失了一魂的你,都没变蠢,我做什么要变蠢?”
  凤止手中扇子“啪,地一击掌心“看来当真记起了不少事。”无忧“嗯,了一声,慢慢阖了眼“你吃住我十八年,记得还钱啊。”凤止眼角一跳,神色间有些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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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0:57
453 顺风车

  开心不知去了哪里,惜了了要应付祥云公主夫妇,所以无忧偷逃出来,最先现在应该是宁墨。
  宁墨现她不见了,必会让人四处寻她,那么凤止这一路上也少不得要被人明查暗访,难以舒坦自在,所以干脆先行飞鸽告诉宁墨,无忧在他这里。
  无忧要跑,他们就算是寻到无忧,也不能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可以说十分头痛。
  现在知道无忧下落,而凤止是神巫,在世人眼中,是受尊敬崇拜的,无忧和他一起,在安全绝对不会有问题,自然无需再担心,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只需派人与凤止保持联络便可。
  而凤止也得个自在清静。
  对于无忧来说,只要不用被囚在苏家,能逍遥自在,拿凤止当当挡箭牌,何乐而不为?
  所以也就由着凤止飞鸽宁墨。
  车厢中熏烟徐徐,孤男寡女共处一车,本极为暧昧的气氛,无忧却捂着嘴打了个大哈欠“困了,我先睡了,明早吃早饭,叫我一声。”
  凤止看着盖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他而睡的无忧。
  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能安闲自在成这样,只有两种情况。
  一与那男人原本暧昧不清,可以任由那男人对她做任何事。
  二是对那男人无心到了极点,甚至认定那男人不会对她怎么样。
  在凤止和无忧的关系看来,怎么看都是第二种。
  凤止邪媚的眸子慢慢变窄,一万年了,已经被她冷了一万年,上一世将将好转,却杀出那个煞星,将那点转变打回原型,应该说比过去一万年,更为糟糕。
  转世以来,极少动怒的他眼里渐渐漾起怒意冷不妨一脚将裹着被子的无忧踹下锦榻。
  无忧捂腰坐起,瞪向对面男人跳着怒火的妖孽眼眸这样一双怒眼,她再熟悉不过,那一万年几乎每过几十年,便会看一回。
  这样一双眼,如果换到别人脸上,她会怒会恼,但在这一张脸上她却早已经习惯,只是皱了皱眉“你疯了吗?”
  凤止冷着脸“下车。”
  无忧撩帘瞅了一眼车外如飞的树影,黑灯瞎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会儿下去,不知得走几个时辰才能有地方吃上口热粥,裹紧被子爬上锦榻“你才送了信给宁墨,你把我丢了,怎么跟他们交待。”
  凤止冷哼“不过再飞上一鸽,无需交待。”
  无忧扁了嘴,确实凤止和宁墨他们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但有一点绝对,就是没有义务代他们照顾她他愿意携带她,是高兴不愿携带她,是理所当然。
  “你吃住我十八年,欠我的还橡了,我就下车。”
  凤止牙根酸“把金弩还我。”
  无忧把金弩取出来晃了晃“这个可不能还你。”
  那东西对凤止而言,没半点用处,她不还,他也不强求“这东西足以顶那欠你的十八年。”继而一想,怒道:“这一万年,你欠我的数也数不清,凭什么向我讨这十八年的债?”
  无忧打着哈欠,半阖了眼“你说的要我一辈子欠着你的,如果你欠了我的,你岂不是说话不算话。”
  凤止被气得险些说不出话,瞪了那张昏昏欲睡的小脸半晌,再压不下存了一万年的怒气“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无忧答得很干脆“这是你教我的,完成任务要懂得不择手段,最无所谓的就是脸皮。”
  凤止即时噎住,瞪了她良久,最终又是一脚,把她踹到车厢一角“那十八年的破事,不许再提。”坐到车厢一角,取了几上鸟食,睨向索性缩向在车厢那角继续睡觉,惬意自在的无忧,气更不知打哪儿出。
  舀了一勺鸟食,倒进鸟食杯,金勺轻敲食杯,逗着笼中翠色大鹦鹉“一万年,不值得啊,真不值得。”
  无忧眉稍轻挑,干脆倒了下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凤止连看她的,都不爱再看,省得被她气死。
  然他越是不想看,眼角却忍不住又斜了过去,轻敲着鸟食杯的手停下,此时此境,竟象是他回到还是魔君的时候,那时的他便常被她气得这般模样。
  怒意慢慢褪去,这感觉竟让他怀念,八荒之中能让他动怒的女人,也只有她无忧反面不避不闪瞧着他“你为什么要我学当杀手?”
  只有精通怎么杀人,才能避免被人杀,他想她活着,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完全不会转转脑筋去想,只是因为是他让她学的,凤止才除下去的火气,又涌了上来“我高兴。”
  无忧嘴角轻撇,还是这么喜怒无常,翻了个身,望着车顶,不再说话。
  “既然你搭了我的车,我就再送你一言,省得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忧慢慢睁眼,揉了揉带了睡意的眼“什么话?”
  “不要靠近靖王妃。”凤止弃了鸟食勺,又去捣鼓香炉。
  无忧笑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淌过一丝苦涩,当年靖王妃产下双胞胎,选了舍她,便是舍了,就算现在知道她活着,不会伤害她,也是因为她没触及到皇家的利益和地位,如果她的出现影响到皇家的威严,就算是做母亲,再不舍得,也会再下一回手。
  凤止回头瞥了她一眼,显然她想去了别处,但有些事,现在确实不能告诉她,否则不知她会捅出什么漏子。
  次日,凤止的车厢里多了一个人两兽,宽敝的车厢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惜了了微红着脸,挨无忧身边坐下“既然你不愿去苏家,我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无忧蹙眉,惜了了毒是使得不错,但翻墙爬檐可就不行了。
  她实在没办法想象,以后夜里行动,拖个长袍拽地,笨手笨脚的小 狐狸是什么一副形容。
  暗踢了踢凤止,指望他想个法子打了惜了了。
  结果凤止巴巴地捧了茶具出来“我这车可不能白搭,来壶好茶?”
  “好说。”惜了了答得干脆,回头问无忧“喜欢什么茶?我冲给你喝。”
  “冲你妹。”无忧恨得咬牙,拉过被子蒙头睡下。
  惜了了微微一愕,凤止塞了茶壶到了了手中“她害羞。”惜了了越加迷惑。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1:04
454 教坏小朋友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忧睡得腹中饥饿,一阵肉香飘来,更觉得饿得前肚子贴后肚子,睁眼见已经长到一只小老虎大小的雪蛋,正拱着小屁股,拿着凤止的枕头当猎物,学捕食玩,模样娇憨可爱,不禁觉得好笑。
  正想把它捞过来,把它那胖乎乎,毛绒绒的小身子好好地揉上一揉,突然想到平时都是蛇儿跟它一起玩这游戏,这会儿怎么只剩下个枕头陪它,转眼寻蛇儿的下落。
  眼角却见蛇儿立在矮几边,一颗大脑袋〖兴〗奋地乱晃。
  矮几一头凤止转着扇子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而他对面的小狐狸则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专心致致,还不时地向她瞟来。
  无忧不禁好奇,凤止这个妖孽能说出什么好话,让小狐狸如此,忙闭上眼接着装睡,竖着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结果越听越怒,凤止那丫滴讲的居然是活脱脱一本口水版的“十八摸”还附带各种体位,连每种不同变化,男女这间是啥啥感觉表现都不忘带上一笔。
  这些东西在那些下人蛇混杂的地方瞎扳扳也还罢,可是他教的却是纯得跟一潭清泉一样的小狐狸,纯粹教坏小朋友。
  无忧顿时竖了眉毛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横眉竖眼。
  凤止和惜了了一个讲一个听,正在兴头上,没发现她醒来,冷不丁对上她的怒容,惜了了心里一咯噔,粉脸越加红得烂熟,面凤止却浑不在意地向她瞥来“想听大可正正当当的叫蛇儿给儿挪个位置,这么偷听,实在不是回事。”
  无忧饶是恨得磨牙,但当着惜了了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垮着脸冷哼了一声。
  凤止将扇子一收“我去看看他们的羊烤得怎么样了。”说完斜睨了无忧一眼,上挑的眼角处媚态横生,笑笑然地下车而去。
  惜了了挪坐到无忧身边,缠着她,往她身上蹭,蛇儿也跟着他缠上来乱蹭。
  无忧一脚将蛇儿踹开,蛇儿在榻上滚了一滚,只道是无忧在逗它玩,雀跃地又想往上窜,被无忧一瞪,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大脑袋耷了下来,圆滚滚的身子扭成一团,在她脚边乱滚,示图重新哄她开心。
  雪蛋见他们扭成一团,以为打架,〖兴〗奋地扑了过来,但怕象蛇儿一样被踹开,在离无忧半步远的地方停下,弓着腰作匍匐状,两只黑得象黑葡萄的眼晴晶晶发亮,随时攻击的状态。
  无忧没心思理会二小,将小狐狸推开,摁在靠枕上,认真道:“不许听凤止胡说。”
  惜了了脸上娄烧,却低低一笑,伸手去卷她垂到耳边的长缕“他说的挺有意思,我们试试。”
  无忧额头跳痛,她醒来只听到那一点点,如果是单纯的性知识和夫妻间的一些相处之道,惜了了知道些倒是好的,毕竟这年代不比二十一世纪,那些正当的东西可以在书里,网络上随处可见,但凤止能有这么好心,给小狐狸补生理卫生课?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谁知道她没听到的是些什么变态东西。
  睨了眼窗外,才发现他们此时停在一个村庄外头,凤止的人正和几个村民在不远处烤着一只全羊,而凤止正接了村民削下的一小片羊肉尝味道。
  突然想起,之前听说这附近的烤全羊是最好吃的,心想凤止这家伙倒是会享受的,重看向惜了了“他的话也能信得?”
  惜了了与凤止交往已有多年,知道凤止这个人行事虽然诡异,但绝对是说一是一,并不是胡吹乱造之人,但想着刚才那些东西,实在羞人,长睫不由轻颤,一眸眸子却闪闪放光“真不真,试过不就知道了,不行的话,再换一个便是,反正他说的法子挺多。
  无忧一口气噎在喉间,看样子小狐狸中了凤止的毒,而且还毒得不浅,半眯了眸子, 他都说了些什么?”
  惜了了原本泛红的脸即时成了红布,那些话听着都羞人,叫他说,可真说不出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无忧的发丝“我说不出来……………,但……但我都记下了,我慢慢做给你看。”
  无忧哭笑不得,正想说不用了,见凤止的小厮走来,在车外唤道:“惜公子,无忧姑娘,羊烤好了,我家公子请二位过去乘热吃,吃完了就在村里住一宿,方便沐个浴什么的,明天再接着赶路。”
  有下人在,惜了了收了只有他们二人时,才会有的那些娇憨之态,恢复一派当家人的正经稳重,放开指间发缕,一整衣裳,拉了无忧的手“走吧,这里的烤羊我曾吃过一回,确实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无忧只得跟了他下车“你不怕那家伙在羊里下毒?”
  惜了了回头,惊诧道:“我不知这世上还能有人在我面前人不知鬼不觉得下毒,倒要试试。
  无忧这才醒起他不但是只小狐狸,还是只世上最毒的小毒物,也不由哑然失笑,自己实在多心了“你就这么相信凤止?”
  愤了了轻点了点头“难道你不信他?”
  一时间,无忧竟答不上来,凤止守了她一万年,又在她全无前世记忆的情况下,与她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扒开他的那些怪毛病,确实寻不到让她不信任的东西,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惜了了倒是豁达“既然不知道,就没必要去多想,他这个人固然邪门,却也挺有意思。”
  无忧默然,其实惜了了和凤止为人处事固然有自己的原则,但都属于没有正邪之分的人,所以惜了了能与凤止相处,也是再正常不过。
  等他们走近火堆,凤止一手抓了一块烤羊肉,满脸欢愉地迎了上来“了了,你说的这里的烤全羊果然美味。”话落,就上前要与惜了了勾肩搭背,热情程度叫无忧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等凤止碰到了了,抓了他的后领,将他拽过一边,压低声音道:“你打的什么歪主意?”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1:14
455 凤止醉酒

  凤止前一万年虽然傲慢,但在二十一世纪的十八年,却是被她欺负惯了的,被她拖来拽去,也不着恼,仍是一派风流态,眸子半斜,看的是惜了了“你认为我能打什么主意?”
  无忧一看这情的,更加担忧,二十一世纪处处基情,偶尔传出在婚礼上,新郎的男朋友前来砸场子的事。
  凤止这家伙,一天到晚媚眼乱飞,也分不出是是抛给女人的还是抛给男人的,更大的可能是男女通杀。
  而惜了了那脸比女人还美,而小腰比女人还细还软,小眼神更是纯洁无辜得如同小兽,光看着就能撩得人心尖发痒,怪不得把他搂进怀里好好地疼,长成这样偏偏又不娘,招女人爱就不用说了,更是基友们心里的白雪公主,想压在身下用力蹂躏的小羊羔。
  无忧又想到凤止对惜了了用离魂那回,凤止敝胸露怀地跟了了共处一床,怎么看怎么觉得凤止对惜了了居心不良。
  把凤止的衣领拽紧些,狠声道:“你敢打了了的主意,我绝不饶你,别说我欠你一万年的人情,就算欠你十万八万年,我一样剁了你。”
  凤止再是一副风流态,衣领被无忧勒紧,衣裳往上耷着,仍有些狼狈,他的视线不满地扫过无忧紧攥着他衣领的小手,撇了嘴角“我对插一菊花没兴趣。”他在二十一世纪呆过十八年,对二十一世纪的用语自然知道。
  惜了了见二人争执个没完,走了过来,正好听见凤止的话,接口道:“我觉得插一菊花挺好,每年秋天,我都会去采上些野菊插在屋里,淡淡菊香,很是醒神。”
  凤止“噗,地一声笑。
  无忧瞪眼过去“不许笑。”放开凤止,拖了小…狐狸的手往烤羊走“以后不许插菊花。”
  “蛇儿喜欢。”小狐狸不明白菊花有什么不好。
  只,………”无愎,哑然。
  凤止在后头爆笑出多“此菊花非彼菊花。”
  无忧忙瞪眼回去,凤止把话头掐住,憋笑不巳。
  惜了了虽然不学医,但精神毒经,对草药自是熟悉,而菊本是一本草药,深知菊的品种繁多,不知凤止说的是什么不同品种,不由好奇,但见无忧一张脸黑云滚滚,只能把好奇闷在心里,以后再寻机会问问凤止。
  这个村庄由牧民牵居而来,虽然居住下来年月已久,但仍保持着过往的热情好客。
  或许是因为腹中饥饿,也可许是烤羊当真可口,三人和以牧羊为生的村民们围在火边,吃着烤肉,看着村民唱歌跳舞,那些不快和顾虑都被无忧暂时抛之脑后。
  五六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聚在一堆说笑,一双双漂亮的大眼睛,朝着无忧他们所在方位电波乱闪,闪得无忧眼花,暗想这些姑娘怕是看上小狐狸和凤止妖孽了。
  果然等他们吃下些羊肉,那些姑娘们便纷纷斟满酒碗朝他们走来。
  手上一暖,抓过羊肉,油腻腻的手已经被惜了了不着痕迹地握住,接着一碗羊奶递到嘴边。
  无忧正好有些口渴,然一手抓着羊肉,一手被惜了了握住,只能就着惜了了端来的羊奶喝了两口,眼角余光却见凤止眼里闪过一抹让人几乎无法察觉的郁闷。
  原本走向惜了了的姑娘们,目光扫过惜了了和无忧握在一起手,
  又见这个美得跟雪堆出来的男儿正用指尖去拭无忧嘴角沾着的羊奶,眼里透着羡慕,笑嘻嘻地转了方向,端了酒走向凤止。
  凤止那边本来就去了一堆的姑娘,再加上这边过去的,阵容实在可观。
  无忧虽然跟凤止不合拍,但也不愿他醉死在这儿,轻碰了碰小狐狸“帮帮他。”
  小狐狸淡瞥了凤止一眼,凤止正怨念地向他瞪来,小狐狸视而无睹,轻道:“他可以不喝的。”说完,凤止的目光越加的怨念,而小
  狐狸却没心没肺继续吃自己的羊肉。
  无忧听说凤止可以不喝,也就不再理会。
  结果凤止回头过去,却将那些姑娘手中酒碗一一干掉,一轮酒下来,无忧本以为这事也就此打住。
  结果那些姑娘竟又重新斟了酒回来,凤止照旧喝了个干净,无忧看得目瞪口呆,实在看不出凤止还有如此豪迈的一面。
  十丹碗酒下肚,凤止已有醉意,姑娘们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又斟酒回来。
  无忧坐不住了,拽了指小狐狸“他再喝下去,真要醉死了。”
  小狐狸淡瞥了凤止一眼,塞了一块羊肉到无忧口中“他现在醉了的好。”
  无忧不解,小狐狸在她耳边一阵耳语。直听得无忧张口结舌。
  原来这个村庄男丁极严,而且这村子里的男子不知是不是种族缺陷,香火难续,所以姑里姑娘到了二十,没能怀上孩子的,便可以向过往的男子求种子,继香火。
  敬酒就是表白的方式,如果客人不喝她手中酒,就是愿意与她一夜风流。
  有八个姑娘敬酒,你喝下七碗,留一碗不喝就是留下一个姑娘,留两碗不喝就是愿与两个姑娘共枕,你觉得自己够厉害,一碗不喝也行。
  如果你一碗都不喝,她们会一直敬下去,直到你醉倒为止。
  第一二轮时,凤止如果留下一碗,只消在村里一夜快乐,明早便可以走自己的路。
  但他已经喝了几轮,醉眼昏花,却又不至于倒,而前面新的一轮酒,才喝了两碗,剩下五碗,如果他这时候放弃,凭着现在的状态,多半是不能应付五个已经懂得人事,又久旱的姑娘。
  以目前的情况,他要么撑着再喝四碗,留下一碗,晕晕乎乎地把事办了,明天走人,要么就直接醉趴下。
  照着小狐狸的说法,他现在的状态,就算再喝下四碗,与人同房也难把事办好,明早说不得被人笑话,所以不如直接醉死算了,省得丢脸。
  无忧听完,险些笑喷了出来,望向凤止的目光也变得同情,凤止看向她的眼神却越加的苦闷,瞪向惜了了的目光却恨不得能喷出火来。
  惜了了和无忧很默契地同时将视线转开,吃肉喝酒,只当没看见凤止此时的窘态。
  等他们吃饱喝足,烂醉如烂泥的凤止和蛇儿已经被人抬进村里小屋。
  无忧怕凤止人事不知,有什么意外,让雪蛋跟他们一屋看着,有事可以及时通知他们。
  惜了了拖了无忧的手,而无忧又在他手上喝了羊奶,吃了羊肉,就是宣称他们是夫妻,自是分在一屋同宿。
  无忧与惜了了本有夫妻之实,倒没什么别扭,只是了了不知是不是受了凤止鼓惑。
  这一夜,生生地缠着无忧一夜缠绵,又生生地尝了回取得主动权的滋味,直到尽兴才心满意足地抱着无忧躺下,而无忧却不无担忧,小狐狸初尝男女之欢,本是在兴头上,现在又因为凤止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圆满,以后只怕更要和凤止搅成一堆。
  有一点,她深信,凤止绝对另有居心,但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却实在想不出来。
  惜了了小鹅毛扇般的浓睫轻轻一扇,凑上来啃着她的脸”“别为凤止的事担心,我有分寸。”无忧与惜了了相处这么久,知道他年龄虽然小,人也单纯,但终究是一家之主,凡事有自己的主见,并不是好糊弄的,听他这么说,知他心里有数,才把这事丢了开去,转过身,把他软乎乎的身子抱住“你说凤止图的是什么?”
  惜了了轻啄她艳红的唇“图你。”
  无忧怔了一下,小狐狸果然心里什么都明白“那为什么要教你这些?”
  惜了了摇头“我只知道,论了解,或许他比我们更了解你,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目的,不过不管他目的是什么,我都是要和你一起的。所以他愿说,我也就乐听,反正感觉也听完,他漂亮的脸蛋上飞起两片红云,与她紧贴着的身体蹭了蹭她,肌滑犹脂,长睫下眸光带了羞涩“还来吗?、,无忧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竖眉道:“明天不想赶路了?”
  惜了了吃痛,顿时老实下来,伸手取来一本的蓝皮本子“这个,或许对你有用。”
  无忧接过,随手翻开,竟是北齐皇朝储君的史记,迷惑地向了了抬眼看去“这个开心他们知道吗?”
  “这是苏家的东西。”惜了了如录皮鸡蛋的面庞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
  无忧了然,就算他是战神四魂之一,但这一世终究得守着苏家的规矩,但她现在身为他的夫人,自是可以知道苏家的东西,虽然有些事,他不能告诉不凡他们,但可以通过她去为他们排忧解难。
  他直到将近北齐境内,才把这东西拿出来,可见这东西十分重要,不再说话,翻了个身,就着烛光细细看去。
  北齐之事,她已经知道不少,但这书中有一样事,却让她感到意外。
  原来峻熙的母亲竟是真齐皇的母亲,已经过世的皇太后的近身宫女。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1:23
456 再好脾气也受不了

  当年皇后淀兰一直无出,齐皇在陈府醉酒,一夜风流,有了峻衍,当然这个峻衍并非齐皇的种,皇太后大怒,越发确认是芷兰没法生育,以芷兰xing命要挟齐皇宠幸她信任的宫女。
  做为一个皇帝,宠幸一个宫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齐皇与齐后相爱,后宫虽然也储着几房妃子,却极少招来shi寝,再加上那些妃子同样无出,所以皇太后才出了这招。
  不料齐皇宠幸那宫后不久,便传来皇后的喜报,一个月后被宠幸的宫女也怀上身孕,产下峻熙,那宫女母以子为贵,封为贵人,宫女姓吴,称为吴贵人。
  齐皇对吴贵人并无多少喜爱,但对峻熙倒是极为喜欢,所封所赏并不比峻言差多少。
  无忧一算时间,峻熙与不凡同年,那时还没有开心和宁墨,这么说来,那时的齐皇还是真正的齐皇,那么峻熙竟是齐皇的亲子,与不凡开心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如此一来,为何峻熙再优秀,在假齐皇那儿都比不得那个浓包峻衍就再明白不过。
  小狐狸正抓了一小撮头发liáo她面颊,无忧打开他的手,翻了个身,撑头看着他粉嘟嘟的面庞,恨不得用力拧上两把“如果峻熙知道现在的齐皇并非他的父亲,会如何?”
  “会反。”1小狐狸腻了上来,去咬她的鼻尖。
  无忧把他推开些“想个办法让他知道。”
  惜了了初尝禁果,正是充满好奇又爱探讨的时期,咬不到无忧的鼻尖,便又滑进被子去咬她xiong前交ru,听了无忧的话,在被中含糊低道:“他已经知道了。”
  无忧微怔,把小狐狸提出被子,他的长睫象小刷子一样在她脸颊上扫过,软软痒痒直痒进心里无忧忙把他按住,不许他再乱动“他什么知道的?”
  “不久前。”惜了了脸色臭了下去,开始后悔这时候给那东西她。
  无忧无视他的臭脸,接着问道:“那他会不会和和纥不凡联手?”她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心里都一阵揪痛。
  “不会。”惜了了手脚向她缠了过去。
  “为什么?”无忧把他撑住。
  “他自己想当皇帝。”惜了了耐着xing子。
  无忧点了点头,皇家子弟争来争去,图的不就是个皇位,再说峻熙从小到大,勤学苦练打仗也是玩命的上,图的就是出人投地,结果长年被浓胞峻衍压制,心中早巳不满,现在知道了这成关系,又岂读书再俯首人下,哪怕是他亲兄长也是不能。
  惜了了见她不再问东问西,来了精神,跟扭股糖一样蹭着她“现在是不是可以……”
  “明天要早起赶路。”“我不困。”
  “我困。”
  “……………”
  次日凤止的车厢里摆着三碟小菜,一碟菜包子,三碗白稀饭。
  凤止yin沉着脸掰着菜包子没什么胃口,惜了了却神采奕奕,端着稀饭喝得正香,喝上一口稀饭抬头看一眼凤止,闷笑一声,再喝一口稀饭,再看凤止一眼。
  越看他眼角笑意越浓,而凤止的脸色就越难看。
  无忧liáo帘上车端了稀饭喝上一口,也看凤止,凤止脸色越加的看不得。
  到得后来,凤止终于忍不住,撇了菜包子“不吃了,来人,撤下去。”无忧赶紧护着“我们还没吃饱呢。”凤止冷哼了一声“要吃赶紧吃,看什么看?”
  无忧拿了个菜包子,掰着放嘴里塞,仍笑。
  凤止忍无可忍“有完没完?”无忧笑笑道:“你昨夜挑个姑娘睡上一夜,多省事,哪用灌成那样?”凤止半眯了眼,睨了惜了了一眼,撇下一句“多事。”
  无忧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难道你只得理论,实际不上不能人道?”
  一旁地惜了了呛得一阵咳,无忧忙坐了回去,递了个菜包子给了了“再吃一个。”
  惜了了笑笑然地接过,二人一派恩爱模样。
  凤止一张脸红了紫,紫了黑,煞是好看,眼里喷出的火几乎能将那二人读书阁起来。
  后悔二十一世纪时,就没强她一回,让她知道他是不是不能人道。
  挪身坐到车厢一角,抖开扇子用力摇,他身边鹦鹉突然开口“…不值啊,不值。”
  凤止脸上册晴不定,一巴掌把鹦鹉拍飞“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无忧和惜了了挤眉弄眼,接着吃包子喝稀饭,就象车厢里没了凤止这么个人。
  凤止看不下去,把脸撇向窗外,猛地拂开身边窗帘,重哼一声“真是不值。”
  马车刚进北齐境内,一队人马拦了去路。
  凤止liáo开车帘“什么事?”
  来人队长上前“巫仙大人,我们王妃想见见无忧姑娘。”凤止眉头微蹙,回头看向无忧。
  无忧回来,就没想过能避开王妃“王妃现在何处?”“就在前头营房。”
  无忧轻轻点了点头“麻烦阁下带路,我随你们走一趟。”惜了了认得来人是靖王妃身边的亲信,握了无忧的手“我陪你去。”队长道:“我们王妃想见姑娘一人。”惜了了微微冷了脸“我同她一起前往,到了地方,她进去与王妃叙话,我在外面等着便是。”凤止“啪,地一声,将扇子一合“横竖不赶时间,不如一起。”“这……”队长有些迟疑。
  无忧见对方如此,起了疑心“难道那地方,除了我,其他人去不得?”队长见无忧神色有异,忙道:“这倒不是,只是王妃吩咐只见姑娘一人,所以……”
  无忧淡道:“他们只是说陪我前往,并没说要同我一起见王妃。”虽然王妃是她的亲娘,但她深知皇家中人,在利益面前,亲情的薄弱,在这非常的时期,她不能不防。
  她手脚功夫虽然不弱,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有了了小毒兽一起,对方无论如何也会有所顾忌。
  “那是,只是……”队长仍有顾虑。
  无忧坐了回去“我没理由让同伴在这里傻等,既然不方便,麻烦你转告王妃,再约时间见面便是。”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1:34
457 最了解她的人

  队长领命前来请无忧,请不到人,回去难以交差,看目前情形,如果不让凤止和惜了了同往,她是不会去的,只得道:“既然如此,请仙巫和苏大当家一同前往,在下再向王妃禀过便是。”
  无忧微微一笑,看来王妃对他们的行踪是了如指掌,回头看向惜了了,后者轻一点头。
  凤止虽然说过,让她不要接近王妃,但找上门不见,反而易生事端。
  况且,靖王妃怎么说,也是她这一世的生母再看凤止,凤止干脆落了车帘“走吧。”这份默契,让无忧仿佛回到二十一世纪。
  前头不远,搭着简单的营帐,靖王妃已经得到通报,先与凤止和惜了了见过礼,才拖了无忧的手,笑笑道:“我只是太久没见无忧,想得厉害,得知她回来,才暗里来等着,只想与她说说话。”
  无忧垂下眼睑“我的身份实在不方便与王妃亲近。”靖王妃虽然是她的母亲,但她生下来,便是被放弃的那个,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如果她频频出现在王妃身边,早晚会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王妃叹了口气“我知道委屈你,不过也希望你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心,一会儿就好。”
  话说到这一步,无忧也不能再拒,只能点头答应。
  王妃吩咐下人在另一个营帐内备下茶水招呼凤止和惜了了。
  惜了了拒绝道:“我们在车里等等就好。”
  王妃回头见凤止也无异议,也不坚持,拖了无忧的手走进自己营帐。
  惜了了目送王妃和无忧进了营帐,才蹙了眉“王妃此时见她,只怕没有好事。”
  凤止摆弄着惜了了的茶具,漫不经心地道:“那丫头精得很,你用不着担心。”他与无忧虽然不合拍,但这一万年不是白相处的,对她的心xing无不了解。
  惜了了回头睨了他一阵,慢吸了口气“你说的对。”他们四个固然是她的夫,但论了解,他们四人加起来,未必抵得过凤止。
  无忧对这个母亲并非没有感觉,只是这残酷的世道由不得她有更多的情感,她表lu出来的情感越多,对彼此也就越加不利。
  王妃拉着无忧手坐下,把她看了又看,眼眶微红“娘真是对不起你。”
  无忧笑笑“母亲尽力了,无忧此生已经无怨。”
  王妃又是一叹“你能这样想,娘更觉有愧。”
  无忧抽出手,斟了茶递给王妃“兴宁如何了?”
  兴宁一心得不凡,可不凡在常乐府中消失,不知兴宁会怎么闹腾,那些日子她失去记忆,对兴宁的事自不会想起,但随着记忆恢复,偶尔便会想到兴宁的事,但没有跟她提起,她也不愿去打听,毕竟与兴宁有关的事,都少不了那个人。
  王妃眸色微沉“我今天来找你,也就是想跟你说说你姐姐的事。”
  “姐姐”无忧品着这个陌生,而又〖真〗实存在的名词。
  “不管你怎么看皇家那些不公的事,但她确实是你亲生的姐姐。”
  无忧笑了笑不答。
  王妃细看她的脸色,见她神态淡然,看不出她到底做什么想法,只得接着道:“当年你和你姐姐,只能留一个。无论舍谁,对我而言,都是心头肉,但你姐姐是天女转世,对你虽然残忍,但为了百姓,我也只能如此。”
  无忧对这事心里再坦荡,但听母亲这样摆上桌面来说,心头仍是难以平复,神色间却仍是淡淡地“兴宁真的是天女转世吗?”
  王妃微怔“你的意思是……”
  无忧看向王妃的眼“兴宁与我是一胎所生,为何母亲就认定兴宁是天女转世?”
  王妃道:“她出生后,飞来彩鹜,是所有人看见的。”
  无忧笑了笑,她已经记起自己的过往,自然知道自己才是天女转世,她含玉而生,而彩鹜迎主哪有晚到之理?可是既然母亲否认这一切,她也无需解释,何况她无心再涉入皇家纠葛,谁是天女,已经不重要。
  “母亲今天寻我,到底有什么事?”她不会矢真地相信,在这战乱之际,母亲离开婉城前来拦截自己,只是为了叙旧。
  王妃眼眶微红“我是怕你们姐妹俩手足相残。”
  无忧心里微凉,终究还是为了兴宁“我一介民女,皇家之事与我无关,我与她,能有什么可相残的?”
  王妃轻具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姐姐对不凡誓在必得。”
  一时间,辛酸,苦涩,无忧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与纥不凡,再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就好。”王妃松了口气“我只希望,以后无论如何,你们姐妹二人,不要伤害对方。”
  无忧笑了,不知这些话,母亲可否讲给她那个姐姐兴宁听过“我不过是个民间女子,而她是皇家子嗣,我如何能伤害得了她?母亲多虑了。”
  王妃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无忧又坐了一阵,起身告辞。
  刚揭帐帘,王妃的亲信嬷嬷匆匆进来,看了无忧一眼,却不急着向王妃禀报,王妃看在眼中也不问,不舍得送无忧出去。
  一个下人,能急到不通报,便直闯王妃营帐,是何等火烧眉毛之事,然这等急事,却在见到无忧在场而生生忍住,无忧哪能看不出来,只当作不知,向前走去。
  等她走开,嬷嬷立刻凑到王妃耳边。
  无忧隐隐听见十一郎三个字,别的话,便再听不清。
  十一郎那天真可爱的小脸在无忧脑海中浮过,但十一郎终究是越皇安插在常乐府中的棋子,但皇家的事,实在不是她能样样过问的。
  惜了了揭起车帘,伸手出来,拉她上车,她回头看向站在营帐门口遥望着她的母亲,心里象压了铃一般沉甸甸的。
  良文,心一横,攀上马车,钻入车厢,再不往营帐方向望上一眼。
  惜了了等无忧坐定,不放心地问“王妃说了什么?”
  无忧深吸了口气,舒缓xiong腔的憋闷“也没什么,只是说不想我和兴宁手足相残。”
  惜了了默然,作为母亲,王妃这个愿望再正常不过。
  凤止把玩着茶杯,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请诿笑。
  无忧睨了凤止一眼,慢慢抿紧chun,一言不发。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1:45
458 再遇故人

  被王妃拦这一拦,无忧越加觉得前头局势不容乐观,与凤止商量,不宜周围耽搁,连夜赶路。
  她不知凤止现在安的什么心,但有求必应,二话不说,便吩咐车夫轮换睡觉,途中除了补些清水食财,便不再停留。
  转眼,天色已晚,无忧正闭目养神,蓦然一种直感危机感油然而生,耳朵贴向车壁听了一阵,示意凤止停车。
  她的功夫是在二十一世纪时,凤止请人传授,后来她去完成任务,他也常在暗中观望,对她的举动再熟悉不过,他伸手出帘,打了个手势,马车即时缓缓停下。
  无忧揭开车帘,正要跃下,手腕一紧。
  回头。
  惜了了低声道 我跟你一起去。”
  无忧摇头,“我去看看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有事。”
  凤止的扇柄在惜了了肩膀上一拍,“你使毒不错,但身手实在不怎么样,去了只会暴露目标,给她添麻烦。”
  惜了了粉面涨红,“被人发现,我将他们毒翻就好。”
  凤止‘哧’地一声,靠坐回去,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什么事都不知道,就使上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语气中的嘲讽味道丝毫不掩。
  惜了了几时被人看轻过,明知他说的有理,仍恼羞成怒,“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当然不在意她的安危。”
  凤止嘴角轻撇,不在意?他倒想不在意,为了这么个破女人,耗了他一万年的心力,不在意?
  然他心高气傲,这些话哪能跟惜了了说,‘啪’地命扇子,枕了身后靠枕,懒洋洋地道 爱去不去。”
  无忧轻拍惜了了的手背,“如果我要逃,这世上能抓到我的人,估计只有开心。我真只是去探探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不与人冲突,真不会有事。”
  惜了了看了她一阵,终是放了手,“有什么事,回来跟我们商量过再说。”
  “好。”无忧应了,跃身下车,惜了了撩着车帘,只见夜色中,她人影晃动,便已经淹没在路旁丛林后,她在暗处,人家在明处,以她这身手,确实只怕只有开心能截下她,悬着的心略略放了下来。
  无忧到了前头,见树影中人影晃动,她没穿夜行衣,不敢靠得太近,掩身树后,探头望去,隐约能见那些人均是黑衣打扮,并非出来夜捕的猎人。
  这条路是他们必经之路,如果对方不是对付他们,就是另有来人。
  既然不知对方目的,自不能贸然通行。
  等了一阵,见那些人只顾忙着什么,并没发现她的行踪,借着树影,又向前潜近了一些,月影下总算能看清前头是四个黑衣人,正摆弄着一张大网,但从他们布置天网的方向却是朝着林子方向,而非大道。
  由此可以判断,对方的目标是另有其人,而且那个人是从林子深处而来,并非争对他们,心里定了下来,静下心静观其变,看他们要抓的是什么人。
  四人分别藏在四棵大树后,一人手中攥着一根天网绳索,全神望着林子深处,越加的难以察觉如鬼魅一样潜在他们后方的无忧。
  无忧虽然身着白衣,但林中月影斑斓,她又身轻如风,每次移动都在光晕中晃过,就算偶尔被人瞧见,也只当是月影掠过,不费吹灰之力潜到离其中一个黑衣人极近的树后。
  那个角度,对方看不见他,而她却可以把对方情形以及来路看得明明白白。
  就算一会儿他们要擒的人来了,如果来人与她无关,她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撤去。
  大约一盏茶功夫,果然听见有轻踏落叶的声音,无忧仔细辩论,听出是被包了蹄子的马。
  眨眼功夫,马匹已到近前,来人用黑布蒙面,看不见相貌,但他马前坐着的孩童,无忧却认得,竟是离了常乐府再没见过的十一郎。
  心里一咯蹬,想起嬷嬷向王妃提起的十一郎。
  就在这怔神间,四个黑衣人已经动手,一拉地上绊索,马顿时栽倒。
  马上的人身体极为敏捷,在这瞬间已经提着十一郎离了马鞍,然他快,那四个训练有度的黑衣人更快,天网从天而降,连人带马,把他们罩入网中,来人在网中一滚,面罩落开,竟是峻熙。
  同时,四人握着弯刀便向峻熙砍去。
  十一郎被摔得一声呼痛,但见刀光闪过,却急叫道 二皇子小心。”
  无忧又吃了一惊。
  峻熙意图得江山,却亲自前来截乐常府的一个小夫侍,而且十一郎的神情并不象被迫劫持。
  一只羽箭从网中箭出,其中一个黑衣人闷哼一声,仰面而倒,但另外三柄弯刀却仍稳稳向他身上砍去。
  峻熙在网中,行动不便,再不能发出第二只箭,只能翻滚着避开砍在身上的弯刀,而这一滚,网索收紧,将他束缚得越紧,对方再砍来,他便再难躲闪。
  眼见他要被砍在刀下,‘嗖嗖’两声破风之声,伴着惨叫,两个黑衣人滚倒死去,剩下一人微微一怔,未等反应,眼前白影晃过,喉咙上一凉,还没看清来人,已经断了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峻熙讶然低呼,“是你?”
  十一郎却惨白着小脸,于网中死死拽着峻熙的衣袖,不敢出声。
  无忧弯腰在死人身上人抹去短刀上的血迹,又收回短箭,才顺手一割,撕开网索,“二皇子,好久不见。”
  峻熙抛去网索,把十一郎提起来,“别怕,她不是兴宁,是无忧。”
  无忧笑笑,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十一郎定定地看了她一阵,突然扑上前,一把把她抱住,“无忧姐姐,你去了哪里,十一郎好想你。”
  无忧对十一郎这个孩子也是喜欢的,见他比以前高了不少,却也瘦了不少,原本红扑扑的苹果脸,没有血色,而且神色间少了些那时的天真,眼里多了些不属于孩童的恐惧。
  眉头微蹙,该不会是他这年龄,兴宁就干起了摧残幼苗的勾当。
  再看峻熙,更想不明白,他是兴宁的小夫侍外加越皇的眼线,怎么能跟峻熙扯到一块。
  揣着一肚子疑问,笑着捏了捏十一郎仍漂亮可爱的小脸,“你们郡主回来了,我当然得走了。”
  十一郎眼圈却是一红,把无忧抱得更紧,“我不要留在常乐府,不要做魂罐子,姐姐带我走。”
  “什么魂罐子?”无忧一脸迷惑,看向峻熙,峻熙同样一副迷茫。
  十一郎象是见到了亲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接着忙捂了声音,任哭得涨红脸,也不哭出声。
  无忧心里一紧,皱皱巴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孩子一言一行如此小心谨慎,柔声道 你不告诉姐姐,姐姐怎么帮你?”
  十一郎这才呜咽道 就是……就是……就是用来装魂魄的罐子。”
  “你听谁说的?”十一郎虽然说的不明不白,无忧却隐隐猜到什么。
  “安大夫。”十一郎哭得险些断了气。
  无忧薄唇轻抿,那个安大夫行事诡异,能一眼看出她体内魂魄另有异物,现在听十一郎说出的是她的名字,哪有怀疑,“装谁的魂魄?”
  十一郎摇头,“我还没听她们说完,就被发现,只好逃开,不敢再听。”
  无忧扫了眼峻熙,“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峻熙已经牵了马起来,扫了眼十一郎,“此地不宜久留,离开再说。”
  无忧点头,知道峻熙带了十一郎出来,必有所图,不可能就这么由着自己带十一郎离开,而那几个黑衣人计划失败,他们上头很快会得到消息,定会再派人来,如果耽搁下去,就再难脱身,“你们行踪已经暴露,你这么带着十一郎已难脱身。我们的马车就在前面,不如搭我们的马车离开再说。”
  峻熙犹豫了一下,“也好。”他拍了拍马匹,低道 自己回去。”
  马匹似听懂他的话,马头蹭了蹭他,扬蹄而去。
  峻熙将十一郎挟在腋下,“带路。”
  无忧静听附近动静,没发现有他人行踪,才朝着来路飘然而去。
  峻熙功夫不弱,虽然挟了个孩童,但脚力也绝不弱,却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跟上她,望着无忧单薄的背影,对这个女子越加的看不透。
  无忧离开后,凤止让人把马车赶到路边林中潜伏下来。
  惜了了担心无忧,一直揭着帘子向外张望。
  直到见无忧从林中窜来,才松了口气, 抛开车帘,正要招呼,却见她身后跟着一个人,定眼一看,竟是峻熙,而峻熙腋下还挟着个十一郎,有些意外,不由地暗留了神,低唤了声,“无忧。”
  无忧寻声望来,飞跃过来,回头对峻熙道 上车。”
  凤止望着来人,摇着的白玉骨扇也是一顿,“这是……”
  峻熙原以为无忧是和不凡一起,结果见车中人竟是凤止和惜了了,也颇为意外。
  十一郎一上车,见是惜了了,当即扑了上去,眼泪婆挲地叫道 惜哥哥。”
  惜了了取了汗巾给十一郎抹脸,目光带着讯问,向无忧望来。
  无忧也揣着一肚子疑问,落下车帘,“先赶紧上路,边走边说。”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1:56
459 原来是他

  十一郎和峻熙要说的事,涉及到皇家和靖王夫妇。
  惜了了和凤止见峻熙迟迟不开口,知道他信不过他们,自觉得把车厢让了出来,把茶具搬到后头载行礼的车厢顶上,观风望月,难得的风雅一回。
  无忧落下车帘,又取了糕点给十一郎吃,才道 现在可以说了。”
  十一郎很小时便见过安大夫,那时他年纪很小,提到过渡魂之事,但那时他年纪太小,并不能懂得,却直觉得记下了渡魂这个词。
  后来千千在府中的日子,千千对他极为喜爱,常讲些古灵精怪的故事给他听,其中有一个故事便讲的是关于渡魂的。
  他问千千什么是渡魂,千千告诉他,就是另一个已经死的生灵,魂魄不散,自行或者被迫进入另一个人的活人的身体,把那个人原来的魂魄吞噬或者杀死,占用他的活人之体,被称之为渡魂。
  十一郎听完,吓得不轻,从此见着安大夫就会十分害怕,而且会设法偷听安大夫和王妃或者女皇的谈话。
  一天夜里,他睡得正熟,突然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身体,他睁眼便看见是安大夫,吓得没敢出声,继续装睡。
  安大夫把他从上到下的按捏了一遍,然后给他盖上被子离开。
  他立刻起身,趴在门边,听见一个嬷嬷问安大夫,“渡魂之事,只怕就在最近,安大夫看是否可行?”
  安大夫道 这孩子养得极好,他这边倒不是问题,只是那位的魂魄……”
  嬷嬷道 那位的魂魄安大夫不必多虑,只要这边安大夫说可行,便可行。”
  十一郎听见,吓得脸色发白,想再听真些,可是刚一开门,便被外面守着的奶娘发现,只能作罢。
  有了千千的那些话,知道是被人养来当成装别人的魂的罐子,而且那人的魂进了他的身体,他也就要死了。
  现在十一郎年纪虽然仍幼,但已经懂得想事,知道求生,表面上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却天天缠着奶娘带他出府四处玩耍。
  或许是因为看他命不长久,觉得他可怜,对他的要求,竟有求必应,天天带着他出府闲逛吃东西。
  不过一路上对他看得极紧,想要逃走,却是万万不能。
  十一郎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要拿自己渡魂,又寻不到时机逃跑,心里暗暗着急,这天,正巧得知因为准备战事的事,二皇子峻熙带了兵前来,他打听到峻熙常去的地方,便天天去那附近玩耍。
  虽然不能得以逃跑,却寻到机会传了条子给峻熙,说只要二皇子救他出去,他便告诉峻熙一些天大的秘密,是关于前一阵子府中的那位‘常乐郡主’以及不凡的,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无忧的出现,本让峻熙对过往之事,起了许多疑心,靖王妃越是掩饰,他心里疑团越重。
  峻衍是假太子,他再清楚不过,但有天女转世身份的兴宁一口咬定,那他就算知道,也没有任何用处,没有人会相信他。
  这些年,他一直想不明白,小天女为何会咬定一个有断袖之好的脓包为夫,但听说十一郎一说,赫然明了,那就是当真另有一个和兴宁一模一样的人存在,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让他处处吃鳖的刁钻女子无忧。
  再根据以前的种种猜测,大胆认定,小天女转世有假,正因为有假,才会咬定一个容易控制的脓包为夫。
  再加上他一直觉得不凡的身份可疑,这次不凡和鬼面同时失踪,更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得出这一些结论,便想到十一郎要告诉他的,会不会是与这些有关的事?
  如果这一切得到证实,那么靖王夫妇再难脱关系,他们自身难保,如何还能助齐皇保位?
  虽然十一郎的话未必可信,但他却也要赌这一把,所以才暗中布局,亲自前往与十一郎相呼应,截走十一郎。
  不过他虽然截得十一郎,却很快被对方发现,就有了后来被堵截的事。
  峻熙把来龙去脉说完,无忧微微蹙眉,“到底要渡谁的魂?”
  十一郎茫然摇头,无忧轻抿了唇,陷入沉恩。
  难道是兴宁……
  然兴宁顶着天女转世的名头,可以活得很好,何需渡魂?
  儿时那杯毒酒,那场大火浮上脑海,无忧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一惊之后,感觉一双审视的神线一直留驻在她身上,抬眼看去。
  峻熙直视无忧,“当年王妃产下的是一对双胎胞,那小的是死胎……其实并非死胎,是吗?”
  无忧淡睨着他总是拢着一团拂不去的阴郁的眸子,不言。
  峻熙瞅着她淡漠的神情,不以为然地浅浅一笑,“皇家生出双胞胎,死一生一本是天经地义,她们居然把你留下了。”
  无忧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些过往,要的不过是一个证实,“这些不再重要,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介民女,与皇家没有点关系。”
  峻熙睨了眼正吃着糕点的十一郎,直视向无忧,“你才是天女转世,如何能没有关系?”
  无忧浅笑,“兴宁才是小天女转世。”
  峻熙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不是。”
  “何以见得?”无忧神色不变。
  “我皇兄才是正真的天女夫君,你和兴宁一模一样的长相,他却独爱你,而不爱兴宁,只能一个解释,你才是真正的天女转世。”
  “你皇兄?”无忧心里微颤,他果然知道不少。
  “不错,纥不凡就是当年被毒杀的北齐太子,我的皇兄,也是后来的鬼面。”
  “纥不凡就是鬼面,何以见得?”无忧沉着气,她得知道对方到底知道多少。
  “你可记得青野一箭穿心的箭?”峻熙眸色微沉,“他果然如我所料,痴情到舍命也要让你避开那箭。你是他软肋,有软肋的人注定会是失败者。”
  无忧眸子转冷,“果然是你。”那一箭险些要了子言的命。
  峻熙握着茶杯,显然没有否认的意思,“我那时不知是你。”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2:06
460 人小心大

  无忧默然,皇家做事,都为了个权和利。
  峻熙看了她一阵,道:“如果我知道是你,不会射那箭。”
  无忧笑了,她出生就懂得皇家的凉薄,这些话,她不会信,也不以为然“这些过了的事,不必再提。”
  转头mō了mō十一郎的头“你今后想去哪里?”峻熙一心夺取皇位,救十一郎自是有自己的目的,十一郎跟着他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十一郎受了这一阵的惊吓,原来红扑扑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到了这时候也没能完全恢复,这时却抬了小下巴道:“我要跟二皇子一起去。”
  无忧瞥了眼峻熙,半真半假地戏道:“他把你卖了怎么办?”她不是三岁孩童,哪能相信峻熙冒险弄十一郎出来,只是为了他口头上的一个秘密。
  峻熙在她这里,从来不曾得过好,听了这话,也只是微扬了扬眉,喝自己的茶,并不搭话。
  十一郎抿了抿chún,道:“是我求的二皇子,现在二皇子把我救出来了,我就得守诺言。就算二皇子把我再卖给下家,但现在我是出来了。”
  无忧默然,十一郎从小长在皇家人的控制下,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人心险恶,知道二皇子要用他,才来救他,他们之间就一种相互的利用。
  过了会儿,拧了拧他仍胖嘟嘟的脸蛋“不如,我向二皇子把你讨了,你跟我去,可好?”
  十一郎睨了峻熙一眼,摇了摇头,把无忧抱住“虽然我很喜欢无忧姐姐和千千姐姐,但我是要跟二皇子去的。”
  无忧和十一郎也算有些缘份,现在又碰巧遇上这事,希望帮他脱离皇家的控制,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即便是十一郎年纪还,她一个外人也不能左右他的人生,十一郎执意如此,她也只能作罢。
  车厢中顿时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咯,地一声,峻熙把杯茶搁上茶盘,打破了这场寂静。
  无忧抬眼看去,峻熙眸子一眨也不眨地锁着她的眼“不如,你也随我一起去?如果有朝一日,我坐上皇位,我身边后位非你莫属。”
  无忧瞧了他一阵,突然笑了“你拐子小的,还想带大的,心可真大。”
  公不大,也不会想成大事。”峻熙笑了笑,对自己的野心直认不讳。
  无忧见十一郎吃得有些噎着,倒了水给他“我生在草野,无心涉入皇家之事,要辜负二皇子的厚爱。”
  峻熙眼里浮起一抹嘲讽之意“如果无心涉入皇家之事,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婉城?”
  无忧从千千口中得知,不凡和长宁与齐皇之战,誓在必行,兴宁并不知现在的南朝睿亲王就是不凡,所以没有兴宁的什么事,但靖王夫fù为了保北齐,让兴宁以小天女的身份运用自己特权,请储国支援北齐。
  不凡和长宁是桫椤氏的后人,而现在的齐皇对他们有杀父杀母之仇,他们灭齐皇,恢复桫椤氏自是一定要做的,而靖王夫fù身为北齐的臣子,保护齐皇也是理所当然。
  无忧不愿再与不凡有任何纠葛,却仍忍不住想知道不凡为什么明明已经记起前世,知道凡尘往事不过是一次轮回,仍要这么执着地去争夺这身外之物。
  她想知道,却又不想靠近他,所以才选择独自上路,虽然最终没能如愿一个人躲在暗处偷偷地看。
  这些心里所想,如何能告诉峻熙“如果你与长宁和睿亲王在战场上相见,会如何?”
  无忧既然和惜了了,以及凤止一起,而惜了了想知道什么不能知道?
  峻熙没必要藏着掖着“我与他们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
  无忧不答。
  峻熙笑了一笑,果然是知道“我要的是北齐,他们要的是桫椤氏,而且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齐皇。”
  无忧直视着峻熙的眼“难道你不想统一天下?”如果想要统一天下,又岂能容得下桫椤氏?
  “你看高我了。”峻熙起身,向十一郎伸出手“我们该走了。”
  无忧抓着十一郎的手不放,冷笑“你以为靖王妃会为了十一郎向你倒戈?”
  峻熙的目光扫过无忧的手“如果你知道他们是想用十一郎装谁的hún,就会知道她肯不肯为我倒戈。”
  无忧心里一紧“是谁?”
  峻熙眸子慢慢勾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向她慢慢凑近“如果你肯做我的皇妃,我就告诉你。”
  无忧脸sè一冷“休想。”
  “那我就不能告诉你。”峻熙扬了扬眉,退了开去,liáo起车帘,又再回头“十一郎对我确实有用,但我会保他xìng命。”
  无忧这才放开手,峻熙这个人的心思虽然难以揣摩,但说出的话,倒是一是一,二是二,并无虚言。
  等峻熙抱着十一郎消失在夜幕中,凤止和惜了了抛帘上车。
  二人看过无忧脸sè,各自坐下,惜了了牵了无忧的手指,一点点与自己的手五指相扣,另一只手轻拂上无忧眉心,象是要拂去她眉头的那抹无法掩饰的忧虑“不必为峻熙心烦。”
  无忧抓住停在她眉心的手,望着他笑了笑“他没让我心烦。”抬眼看向懒懒斜靠在车厢一角,如同旁观者的凤止“……我们做笔文易……
  “哦?”凤止有些意外,自从她橡复记忆,对他虽然没了以前的生疏,但也没了以前的客气,她他这儿想要什么,开口就讨,就象他欠她的,突然开口说交易,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什么交易?”
  “你那个可以看见人过去的琴,能否弹上一弹?”无忧手指轻敲桌面,神情轻松,好象只是让他随意弹上一曲助兴。
  惜了了脸sè微变“你想知道什么,可以跟我说。”
  无忧轻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淡定“我想知道的东西,查不到。”“只要有丝毫蛛丝马迹,我都能查到。”虽然不能说世上没有苏家查不到的事但总得先试过方知。
  “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无论如何我得证明一件事,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无忧神sè坚决,见凤止只是淡淡地睨着他们,全无反应,不由戚了眉头“如何?”
  凤止竖着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行。”无忧眼里lù出一丝嘲讽“难道说你根本没这能耐,上次只是糊弄欺骗了了?”
  凤止撇了嘴角“你知我那曲子只换命,可是你的命根本就是我的,你用我自己的东西,与我交易,哪有这么做买卖的?”无忖微微一怔,倒忘了这一出,继而笑道:“原来是不舍得我这几年的阳寿。”
  凤止翻了个白眼上万年的仙体寿命都舍了,稀罕她在人世了这几年破阳寿?“你再加样东西,我可以答应你。”
  “什么东西?”无忧生出警惕,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凤止向她勾了勾手棒“你过来,我告诉你。”
  无忧回头睨了眼惜了了后都也正瞅着她,无忧略为犹豫,径是放开惜了了,凑到凤止身边。
  凤止抖开扇子半遮了二人的脸,chún贴向她的耳“一夜风流。
  话刚落,喉间一痛,竟是无忧拿手肘压了他的咽喉。
  无忧似笑非笑,低声道:“你就不怕我让你变成阉人?”
  凤止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在二十一世纪,她没少对他出手,也不见把他变成阉人“定让你yù死yù仙,包赚不赔。”换成以前,或者别处,无论凤止怎么胡说八道,无忧都无所谓,但这车厢里还个纯得跟小兽一样的了了,就不能由着凤止胡说。
  无忧把手肘猛地压紧,凤止顿时呼吸困难,紧接着喉咙一松,大量的空气涌了进来,呛得他一阵咳,再说不出话,指着无忧,半晌才一边咳,一边艰难开口“最……最毒fù人……”话没说完,嘴边多了个茶杯,堵子他的嘴,眼前惜了了那双媚入骨子的大眼一眨“喝口水。”茶水入口,呛得越加出不得声,愤然抓过嘴边茶杯重重顿在身边矮几上,茶水四溅。
  惜了了趁机拉了无忧退回车厢另一侧,扯着袖子去拭溅到无忧脸上的茶水珠“你想知道什么,我拼了命也给你查到,不求他。”关切之情完全不加遮掩。
  无忧明知那件事,就算苏家有天大的能耐也查不了,然瞧着面前纯净得一尘不染的明媚眼眸,怎么也不忍心再一口回绝,微微一笑,正要点头。
  传来凤止咬牙切齿的声音“好,我给你弹,一柱香时间,三年阳寿,能不能看到你想看到的,听天由命。”惜了了为无忧拭着茶水珠的手僵住。
  无忧眉稍慢慢扬起,笑睨向凤止“谢谢了。”
  惜了了拧了眉头,挣扎叫道:“无忧。”
  无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不就是凡尘三年的阳寿吗?”
  惜了了垂眼下去,过了会儿浓睫重抬“不管以后你在哪里,我都是要和你一起的。”别说少三年,就是少三十年,他陪她一起去yīn间便是。
  无忧把他的手握得更紧“好。”
  惜了了眼里慢慢重新拢上满足地jiāo羞浅笑。
  凤止一边瞧着,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嘴角拉了下去“啪,地一声抖开扇子,用力地扇,扬声道:“酸!真酸………,………,……”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32:20
461 开心突然来

  无忧似乎听见chuáng头被人‘咚’地敲了一下,接着一直在耳边萦绕着的曲声刹然而止,陡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直接看进一双黑白分明的明媚眼眸,那双眼里是焦虑,是关怀,又是担忧。
  她怔怔看责,却不得回神,只听惜了了惊喜的声音传入耳中“你终于醒了。”
  一阵风吹过,额头和脖子上一阵清凉,才赫然回神,惜了了拿着干巾拭她额头冷汗“你看见什么?”
  无忧轻摇了摇头,扭头见凤止抱着竖琴,慵懒地靠坐一边,神sè间拢着疲惫之sè。
  凤止见无忧望来,不回避她的视线,懒懒地看着,半晌才道:“再有半柱香时间,可到麻婆镇,我们在那打尘。”
  无忧这时汗湿蠒了一身,确实想有地方可以沐浴更蠒衣,点了点头,翻身坐起,重看回惜了了,轻拍拍他的手背“我没事,别担心。
  这时车夫一声惊呼“你是谁,做什么上我们的车?”
  三人脸sè同时一变,有人上了他们的车,他们居然全无所觉。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车夫恢复了安静。
  车帘一抛,lù出开心阳光般的面容,扫视了一眼车厢内三人,微微一笑,弯腰进了车厢,视线落在无忧被汗水打湿的鬓角“这是怎么了?”
  三人长松了口气,无忧拿过惜了了手中干巾,自行抹拭额头,想着离家偷逃之事,有些心虚“没事,你怎么来了?”
  开心不答,常挂着阳光笑意的眼此时没有半点笑意,长眸微微眯起审视着她的眼“真的没事?“无忧堆上一脸的笑“真没事,不信,你问了了。”她缩在袖子里的手,把了了的手niē了niē。
  开心睨了眼一旁漫不经心的凤止才看向惜了了。
  了了接到无忧的暗示,加上觉得与无忧说好,不管怎么两人也是一起,是不是在凡间。根本无井谓,所以也不认为那三年阳寿是太大的事,不等开心开口,道:“确实没什么事。”
  开心知道了了是不说蠒谎的人,听了他的话,才不再追问下丢,午巡视了一圈车厢“十一郎呢?“凤止和惜了了一同看向无忧,他二人之前也没想到无忧这么容易放走十一郎。
  无忧眸sè微沉“跟峻熙走了。”
  “走了多久。”峻峻和十一郎不在车中,开心便意到是这个结果。
  “大约两个时辰。”无忧望望天sè,离开亮已经不远。
  开心脸sè微变,紧接着恢复平时的漫不经心,笑笑道:“你们慢行,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他来了,竟连茶也不喝一口,就要匆匆离开,可见十一郎之事对他们而言有多重要。
  无忧刹时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ìng,飞快地抓蠒住开心的手腕“我们谈谈。”
  十一郎实在是关键一棋,开心收到消息,快马加鞭地赶来,发现十一郎已经被人救去,凭着他多年夜行查探的本事,四处查看之时,发现了峻熙放空的马匹。
  照着推算。峻熙带着十一郎,步行绝难远离,既然放走马匹,那定是另有途径。
  他们与惜了了一直本有联蠒系,扳指一算,惜了了他们正巧该到了这附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峻熙是上了凤止的马车。
  抄着近路赶来,不想,仍是晚了。
  此林中四通八达,无fǎ正确判断峻熙走的哪条路,就算他脚程再快,两个时辰,也是无从追赶,现在只有赶着回去和不凡和宁墨商量对策。
  开心微微抿紧薄chún,他是极想和她能dāi上一会儿,但现在十一郎落在峻熙手,全盘jú势将完全改变,如果不尽早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她的眼略为踌躇。
  “很重要。”无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有些事,我也想告诉你,或许对你们有用。”
  开心终于一点头,对凤止道:“你们沿着道走,我一会儿送她追上来。”说完反手一握,把她的手反攥蠒住,拉离车厢,飘然落在道边,身影一晃,带着她没入斑斓夜影中。
  直到树林深处,确定附近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们谈话,才停了下来。
  慢慢转身,低头凝看向她的眼,夜影中,他的眸子是她所熟悉的不羁和阳光般的wēn暖。
  开心抬手拧了拧她软蠒软的面颊“偷逃的事,暂时不与你计较,说吧,想说什么?”
  无忧轻xī了口气,微仰着头,看着这张似无赖,却总能让她没有任何顾虑的俊颜“对不起。”
  开心有些意外,指尖捂了捂挑蠒起的眉稍“叫住我,就为了说这个?”
  无忧咬了咬chún“我没想到,你们也会寻十一郎。”
  开心笑了“没关系,我们会有办fǎ。”
  无忧想着峻熙离开前的话,道:“峻熙不会用十一郎与我酿谈条件,他说他只要北齐皇位,而你们为的是桫椤氏,北齐和桫椤氏不必为敌,………”
  开心嘴角笑意渐半裢去,大手轻蠒抚上她微凉的面颊,轻轻摩挲“你是不想我们骨肉相残,心里难受,但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所想。”
  无忧慢慢咬紧了chún,过了会儿才道:“难道你们容不下北齐的存在?”
  “不是我们容不下北齐的存在。”
  “那是?”
  “峻熙确实不会拿十一郎与靖王妃谈条件,但是他会跟我们谈条件。”
  无忧怔了一下“跟你们?”
  “不错,我和桫椤暗卫们已经将齐皇身边得力之人,一一暗蠒shā,齐皇空有齐bīng,却无带bīng之人,已经不足以为惧,只消不凡大bīng压下,瓦解北齐不过是吹灰之力。”
  无忧奇怪道:“不是说靖王夫fù让兴宁以小天女的身份召集各囯储君相助?”
  开心脸sè微冷“他们确实召集了各囯bīng力相助,但对南朝瓦解北齐之事却是袖手旁边。”
  无忧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为什么?”
  “他们等着北齐一破,就宣布不凡才是当年的北齐太子,真正的天女夫君。如果不凡认了。北齐和南朝合并,重立新皇,新于自非不凡莫属。不过不凡是天女的夫君,自当屈膝天女之下为臣,那么真正手握皇泉的人,将是王妃……”
  无忧倒抽蠒了。冷气“如果他不认呢?”
  “那以天女名义召集的百万大jun,对的就是不凡和兴宁所带的南朝将士。
  无忧心底冰冷一片,却勉强笑笑,道:“就算纥不凡认了,娶子兴宁,以他的为人,又岂能甘心做王妃的傀儡?”
  “现在当然不能,但如果她把十一郎掌控在手中,就可以控蠒制不凡,甚至控蠒制我、宁墨和惜了了。”开心神sè凝重,再没有半点渍戏。
  无忧惊得心脏兀然收紧“为什么?”
  开心突然把她拽到跟前“你可知我们唯一的软肋是什么?”
  无忧脸sè慢慢白了下去,咬chún不答。
  开心接着道:“是你,你是我们唯的软肋。”
  无忧让自己尽量镇定“可是我并不涉入皇家之争,王妃也知道我的意思,再说以我xìng子,王妃想掌控我,根本是chī人说梦。”
  开心深看着她的眼,她的xìng子和能耐,王妃当然控蠒制不了她“如果你不再是现在你的你呢?、。
  无忧惊得后退一步,被他拽了回来,更紧的bī视着她,她强蠒压内心的慌乱,告诉自己不可能是自己刚才突然产生的念头。
  然开心坚定的声音,慢慢响起“如果你的hún魄被束到另一个身蠒体里,你没了这身本事,也没了自己的思想,那又会如何?”
  无忧xiōng口象被堵进一撇软泥,糊得严严实实,气闷难耐,甚至无fǎ呼xī“难道要用十一郎蓄的hún是我的?”
  开心眼底闪过一抹刺痛和恨意,轻轻点了点头“不错,丫头,是你。”
  无忧无fǎ相信“怎么可能,我hún魄是由凤止的hún魄束着,她凭什么能jū走我的hún?”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伸臂把她卷入怀中,紧紧抱紧,紧得象是要将她按入自己xiōng腔,他深xī了口气,低头俯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六岁时服下的那杯dú杯,虽然因为凤止的那脉hún魄束着,没能hún飞魄散,但是终是被高人jū下了一缕hún气。”
  无忧吃了一惊,就算人sǐ了,hún魄之气也不会从hún魄上散开,但确实有修蠒xíxié门秘术的仙魔能在hún魄将散之际,jū下一丝半缕他人hún气“安大夫?”
  开心点头,接着道:“他们寻了与你八字均合的婴童,将hún气蓄入他〖体〗内养着,养了这些年,已经成了气候,只要你仙hún一散,那边驱咒,碎hún自然会进入十一郎〖体〗内。”
  无忧手脚冰冷,默了一阵,才开口问道:“安大夫到底是什么来头?”
  “云仙的抚育仙酿。”
  无忧转头惊看向开心,片刻间已经化为了然,自己的抚育māmā能随自己sī下凡尘,云仙的抚育仙酿自然也可以,chún间慢慢化开一丝苦涩,那人知道安大夫的身份却仍一直留着她。
  开心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猛然一痛,把她更紧地抱住“丫头,你恨错了他,也怪错了他。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夜风拂过,liáo着他额头散碎的留海,轻搔着她的耳后肌肤,丝丝地养。
  无忧僵着身蠒体,没敢动弹,更不敢出声。
  开心闭上眼,深深地呼xī,让自己翻涌的心绪渐渐平静,在这同时也做了一个违背他们四人约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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