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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末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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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6:51
432 前世情缘

  她的娘亲不过是父亲最小的一个妾侍,一个月也难见父亲一次,实在想不出白貂儿说的可以天天滚成一堆是什么样子,但觉得如果能天天跟这只可漂亮的白貂儿滚一堆,一定很有趣,道:“我是天君家的。”
  这时哥哥来寻她,看见将她抱在怀里的白貂儿,脸色一变,将她从他怀里拽了出来,拉了就走。
  雪豹儿一骨碌爬起来,过腰的赤红头发衬着他琥珀般的眸子光茫四射,比她见过的任何星星还漂亮。雪豹儿拉着她的小手,道:“我记下了,你是天君家的,我会叫父君去提亲的。”
  她歪头笑笑,“好。”
  她哥哥眼里却拢上一层怒意,瞪了雪豹儿一眼,把她挟在腋下,快步离去。
  哥哥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父亲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将她囚在她的沁梅宫,不许她迈出院子,让她好好反省。
  其实她不要反省什么,只觉得以后只能呆在沁梅宫,好不无聊。
  第三天,正闷得起灰,在院子里闲逛,突然看见雪貂儿竟从墙头爬了进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身灰扑扑的。
  不过这时的他,并不象前几日看着那般好看,而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他瞧见她,顾不得摔痛的屁股,爬起来一把把她抱住,高兴道:“天宫比我们冥宫太了大多,害我废了好些功夫才把你找到。”
  她瞅着他脸上的青青紫紫,奇怪地‘咦’了一声,“原来提亲是要爬墙头的。”
  雪貂儿有些泄气,“我回去求我父君来提亲,可是我父亲不但不答应,还把我打了一顿,说如果我再提提亲后,就把我打死。”
  她更是奇怪,“这么说,你脸上的这些伤,不是我家门口老虎咬的?”
  雪豹儿哼了一声,一脸的傲气,“就凭那四头笨猫,也能咬到我,我不过是施了点小小的幻术,打它们身边大摇大摇地走过,也不知道。”
  她是知道家里的老虎有多厉害的,这个雪貂儿却能打它们身边,说明他比她家老虎更厉害,看他的眼神也就不同。
  后来的日子,她虽然被禁足沁梅宫,但雪貂不时的会跑来陪她玩,雪貂儿很多外面的故事,又会很多有趣的法术,与禁足的日子不但不难过,反而有趣得紧。
  这么过了五百年,她虽然还是个小女孩,而雪貂儿却长成了极漂亮的少年,他进她的沁梅宫,已经不用爬,而能用很漂亮的姿势轻飘飘地从墙头落下。
  这时,她已经是成亲,她想等自己大了,该是要嫁给雪貂儿的。
  他最后一次到沁梅宫的那日,脸青肿得比头一回爬墙进来更厉害,活脱脱被打成了一个猪头,他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
  他已经长得很高,她要站在花坛上,才能摸到他破了的嘴角,“你又去给人干架了?”
  他握着她的小手,摇了摇头,“如果是干架,就不憋气了,是被人打,还不能还手。”
  她挑眉笑了,“又是你父君打你?”
  他点头,神色黯了下去,“丫头,你听好了,我以后不能来陪你了。”
  她捂着他破损眼角的手一僵,“出了什么事吗?”
  他的神色越加的暗沉,他曾是魔君,被天君所伤而死,母亲不舍得他,才将他的魂魄重做了一胎,储在腹中,生下来就成了现在的他。他不记得前世的事,但爹娘与天君却是彼此仇恨,誓不两立。
  父亲知道了他摸进天宫偷会她的事,如果她只是一个小仙娥倒也罢了,偏偏她是天君最小的女儿-小天女,爹娘大怒,说如果他再敢去找她,就把这事告诉天君,当年他不过是在王母的后花院见了她一回,说了几话,天君就把她禁足五百年,如果知道他们时时在院中私会,说不定能取了她的性命,他不怕爹娘打,却不愿她受罚,“也没什么事,下面的话,你要记好了,我不叫雪貂儿,我叫凤止,是冥界的小冥王,等过些年,我坐上冥位,不再受父亲约束,便来娶你,就算你父皇不同意,我也打到他们同意为止。”
  她觉得雪貂儿和凤止都一样,不过他再不能来陪玩了,真的很难过,“真的再不能来了吗?”
  凤止点头,“你一定要等我来娶你,一定要等我。”
  虽然婚姻都是爹娘做主,她仍是点头答应。
  但她还没等到他来,却被战神强娶过门。
  这些往事,如同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
  突然听绿鄂一声轻笑,“你答应小冥王,等他来娶你,却不得不嫁给战神,你与战神这许多年的不合,甚至违逆天君,下到凡间,难道不是因为他?”
  无忧冷看着她,心里却乱成了一团乱麻,今生忘令她忘记了自己的夫君,却喜欢上了算是青梅竹马的雪貂儿……小冥王凤止……
  后来的一千多年,她何尝不时时盼着他来娶她?
  但他始终过不了情劫,坐不上冥王的位置,她常站在梅树下,望着他来寻她时爬的墙头,一半喜一半忧。
  喜他爱不上其他女子,忧他为何不眼一闭,与那些女子成就一番爱恨情仇,来来去去不过是那一世,过了那道劫,握了大权,就可以来娶她。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最终被迫嫁给了战神,她已经忘记的夫君……
  赫然明白,冥后的意思。
  她的夫君脱了天君结晶的束缚,自是与天君誓不两立。
  然就算杀了天君,仍不能消去冥后心中的恨,于是把她落在了天君家,失去记忆的她爱上小冥王,自然不情愿嫁给战神,依着她的牛性子,夫妻两自难好过。
  他们夫妻关系恶化,随时能让停息的战争再次爆发。
  天君捧着这个,就如同捧了个烧红的木炭,终日提心吊胆。
  既怕他八个儿子受伤的康复之时,勾起的前恨,将他的儿子再杀一遍,以他现在的本事,他儿子们落到他手上,绝不是受伤这么简单。
  又怕小天女不肯乖乖与战神增进感情,将他激怒,不用等他儿子出关的一天,战神就能倒戈相向。
  这样的日子久了,足以让人发疯。
  无忧想明白了这些,不由苦笑,“一个人终是要经历一世又一世,如果把过往的前世,世世计较,如何计较得清?”
  绿鄂眼角浮起一抹讥诮,“真是已经过往的?如果真是已经过往的,他为何为了你弄得今生今世失魂少魄?”
  无忧喉间一时噎住,竟答不上来。
  绿鄂又笑,“都道小冥王不识风月,在‘情’字上,浑然不懂。却不知,竟是爱到极处,也伤到了极处,伤得太痛,才不愿再去碰触。可惜他一个情痴,二次为人,竟又栽在了你这个薄情的人身上,也活该他遭这罪。”
  无忧从绿鄂的所做所为,绿鄂并不知道她的子言的前世,不知她上一世,死活不肯嫁的战神,就是她的夫君子言的重生。
  这么做,是为了给她添堵,让她面对宁墨时,产生心结。
  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堵得无法呼吸,虽然她是在喝下今生忘以后,才爱上小冥王,但终究是爱上了。
  但不记得前尘往事,倒也罢了,记得了,又如何能舍去愿为她逆天的夫君?
  选择了自己夫君,对凤止的情自是负了,可她欠他这许多,真能放得下,背着他那许多的情债,她真的能心安?
  她瞥了绿鄂一眼,慢慢转身,绿鄂来给她添堵的目的达到了。
  绿鄂飘到她身边,低声笑道:“他那么爱你,为你做这么多,本该是你枕边人,你说舍就舍,真没有一点愧疚?”
  无忧站住,一捂额头,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是谁了。”
  绿鄂微愕,“你在说什么?”
  “我记得还在天上时,有一个很有地位的女神仙爱慕我的夫君,竟不惜委屈给他做妾,难道你真是那位高贵的女神仙?”无忧绕着她转了一圈,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位女神仙,你如今处境,委实狼狈了些。”
  绿鄂脸色杀时惨白,“胡言乱语。”
  无忧也是凭空猜测,被她否认只是淡淡一笑。
  林外传来银铃的声音,“千千,怎么只得你一人在,姑娘呢?”
  千千道和惜在屋里呢,找有事?”
  银铃道:“我们的时候,有绿鄂的行踪,怕姑娘心实,被那坏丫头害了。”
  很快传来千千的惊叫声,“惜人事不知,不见了。”
  银铃狠声道:“快搜。”
  绿鄂脸色大变,再顾不上无忧,往林子深处逃窜。
  无忧望着她的身影隐在林中,觉得她固然可恨,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弄到这个地步,却也实在可怜。
  银铃夫妻见她一个人从林中走出,急奔,“姑娘没事吗?”
  无忧把沉甸甸的心收敛起来,笑笑道:“在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哪能有事。”
  千千扑上来,指着屋里,“惜公子他……”
  无忧意味深长地睨着她,“不知他去哪里弄了两壶酒,一个人喝光了,醉了。”
  千千心虚,轻咳了一声,“没事就好。”
  银铃见无忧没事,往林中望了两眼,不见有异,同无忧一起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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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7:01
433 不期而遇

  无忧回到房中,惜了了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揉脑袋,见她进来,有些不自在,“我……我……好象醉了。”
  无忧心想,本来就醉了,哪里是什么好象,走到床边,去摸他的额头,“不能喝酒,做什么喝这么多。”
  因为酒能壮胆,可是这话惜了了哪好意思说出来,红着脸,“想喝。”
  无忧很想再丢两壶酒给他,让他醉死去,瞅了他一阵,终究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醉花荫下,凤止独自半躺在凉榻上,看着手中碧玉酒盏,不知想些什么无忧走到榻前停下,“听说你可以送人去幽迷夹道。”
  凤止收回视线,看了她一阵,偏头一笑,重看回手中酒盏,好象要从上面看出朵花来,“那地方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都要去?”
  无忧微愕,“还有谁想去?”
  凤止‘呃’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什么。”
  无忧在他对面石凳上坐下,“我想请你送我去一趟。”
  凤止将空酒杯弃于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扇子,“我从不平白为人做事。”
  无忧神色淡然,“条件,你开。”
  凤止翻身坐起,向她凑近,用扇柄挑了她的下巴,“我要你一夜,那一夜随我如何。”扇柄慢慢下滑,轻摩她颈部白皙细滑的肌肤,“就算我要你的身子,你也得给,如何?”
  无忧默然,那些经历竟让他变成这般,“我已经嫁人。”
  “那又如何?”凤止嘴角浮起一抹讥诮,“你那些夫君,与你哪一个是明媒正娶的?”
  无忧哑然,半晌道,“上一世。”她前世确实嫁了战神,她上世本想嫁的是眼前的人。
  凤止扬声大笑,“一世一情缘,上世的一切随着转世,全部埋没,不复存在。”
  无忧轻咬了唇,这么说,她与他的前世情缘也该结束。
  凤止收回扇子仰躺回去,“请回吧。”
  无忧将他的扇子抓住,“我确实有重要的事。”
  三魂六魄,凤止的一魂在她体内,余下两魂倒也罢了,偏又失了一魂在幽迷夹道,只余一魂,他这一世完了,还如何回归得了真身?等待他的将是沦落为荒魂,最终化在八荒之中,他为了她落到这个地步,她的心如何能安?
  凤止半阖了眼,似要睡去,声音懒懒洋洋,“你想拿什么来换?”
  无忧直视着他的眼,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少魂缺脉,“你的一脉魂魄,如何?”
  凤止慢慢闭合的眼停住,过了一会儿,笑道:”你身上的魂魄已经属于我,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取回。”
  无忧道:“不是那脉,另一脉。”
  凤止飞快向她看来,眼一眨不眨地瞅着她,”魂魄我不要,但另一样东西,我却有兴趣。”
  “什么东西?”
  “今生忘的解药。”
  无忧心脏突地一跳,“在哪里可得?”
  “冥后手上有一瓶。”凤止直视着她的眼,“你为什么要去幽迷夹道?”
  “不必告诉你。”无忧轻舔了唇,欠他的就算还不清,也得能还多少是多少。
  凤止将扇子一敲,“我送你去,不过你回来,得带着‘今生忘’的解药。”
  无忧全不犹豫,“好。”
  幽迷夹道归着冥后娘娘管着,有人闯了幽迷夹道,冥后不会不知,只要见着冥后,不管是求也好,条件也罢,总是要向她讨到。
  凤止从凉榻上来,念了个咒,手一扬,他身后的花圃突然变成一处不见底的深崖,“只有两柱香时间,如果两柱香内,你回不来,就再也回不来了。”
  无忧望着脚边的无底深渊,喉咙微紧,“谢谢。”
  刚要往下跳,手腕一紧,回头,却见凤止眼里浮上一抹犹豫。凤止道还是还是别去了。”
  无忧眉头一蹙,将他的手摔开,“我会把你要的东西拿来。”
  纵身一跃,手腕再次被抓住,身体生生顿在半空中。她怕误了时辰,又急又恼,“放手。”
  望向头顶怔了,诺诺轻唤,“了了,你怎么来了。”
  惜了了焦虑的目光看向她身下深渊,“为什么?”
  无忧知他误会,但这时候实在没时间跟他解释,“我不是寻死,只是去一个地方,一会儿就回。”
  惜了了眼前明明是无底的悬崖,哪里肯信,使劲把她往上拖,“上来再说。”
  无忧急得一头的汗,“快放手,这下面是幽迷夹道,我只是去取样东西,很快就回。”
  惜了了迷惑地看向凤止,“她说的是真的?”
  凤止皱眉,“不错。”
  惜了了听老人说过三界之中存在这样的地方,但据说落入幽迷夹道的人,皮飞肉烂,魂散魄裂,“那地方有去无回。”
  “我能回来。”无忧担心再耽搁,更难有时间说服冥后,“我真能回来,我发誓,你不信在这里等我。”
  惜了了瞧了她一阵,松开手。无忧正松气之时,却见惜了了从上头一跃而下,没等她发问,惜了了在半空中将她一把抱住,随她一同下坠。
  无忧又急又恼,“你做什么?”惜了了瞪着她道:“既然你说能上来,那我陪你一起去,如果你骗我,我就陪着你一起死了便是。”
  无忧抬头,凤止的身影已经在头顶消失,想将小狐狸弄上去,已经不可能,恨不得把他掐死,“你这个小疯子。”
  惜了了臭着脸,往旁边一撇,由着她骂,反正她再不能把他撇开。
  到了熟悉的洞前,无忧听见洞里珠佩声响,心脏砰然乱跳,把惜了了往门角一推,“你老实呆在这儿,等我。”
  惜了了哪里肯放她一个人走开,拽着她的手不放,往洞里一睨,“是要进去?”
  无忧将他又按了回去,“没你的事,在这儿老实呆着。”
  这地方除了身后悬崖,就是这处传来珠佩声响的洞子,惜了了不问也明白,她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而且从眼前飘浮的雪白游丝也能猜到,那些就是从生灵上撕下来的魂魄。
  扫了无忧一眼,丢开她的手,往洞中而去。无忧想将他拽回来,已经来不及,只得追了上去。刚进门,但有厉风如刀割般从身上而过,风过之处,身上便被划出血刀,撕裂般的痛。
  无忧倒抽了口凉气,刚刚进门便是如此,到了里面,还不知是什么情景,见了了雪白的颈侧,已经现出血痕,一阵心疼。
  一把拽住前头了了被风刮起的袍脚,把他拽回来了 “你不能进去。”
  惜了了将她往外一推,“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取来。”
  “我自己去。”无忧哪里肯放他进去。
  就在这时,里头珠佩声大动,里头本悠悠飘浮的游魂象受到惊扰,乱飞乱撞,魂隙间,见一抹血红的身影从珠帘上头飘落,手中攥着凤止的那脉魂魄。
  那人轻飘飘地落地,转身过来,无忧胸口一窒,险些不能呼吸。
  他温和从容的目光与无忧一对,一怔之下,化成了然,淡淡地朝惜了了点了点头,慢慢逆着风走了出来,他身后血珠翻飞,脸上并不见伤痕,但常穿的白衣已经已是一身赤红,再无法它色。
  无忧往后一个踉跄,原来凤止说的人是他。
  惜了了惊呼出声,“不凡。”
  不凡脸色惨白如同死人,顶着能撕魂裂魄的风,再不能回应惜了了,一步步艰难行出,到了洞外,已经虚弱得如同一片欲落的残叶,血水顺着他的脚边淌了一地。
  惜了了懵懵地拽了仍在发怔的无忧追出洞去,二人只在洞中片刻,已经体无完肤。
  无忧蓦然回过神来,放开惜了了,向不凡走去,“阁下手中之物,能不能转让给我?”话出了口,她脸上一烫,人家冒着撕魂裂魄的险,受着皮开肉烂的痛得来的东西,她怎么能开口就讨,但那是凤止的魂,她不能不要。
  这是她失忆后第一次跟他说话,不凡的眼一片沉黑,却慢吸了口气,“对不起,不能给你。”
  无忧喉间微哽,“你为什么要这缕魂魄?”
  不凡神色是惯有的温和,“我要用它换一样,我想要的东西 “和凤止换?”无忧呼吸因紧张而不畅顺,如果他是用来和凤止换东西,那么她就无需担心。
  不凡坦然道:“不是。”
  无忧脸色大变,“你不能把它交给别人。
  不凡微微一笑,“这就不是姑娘说了算。”
  惜了了到了这时候,也明白无忧是下来寻那脉魂魄,“你以前什么都让着她,不如再让她一回,你想的东西,我拼着全力也为你寻来。”
  无忧心里砰地一跳,飞快地看向不凡的眼,与他目光一对,又忙避开,不敢多看。
  不凡淡笑,“这东西,怕是你寻不来的。”惜了了正想问他,所要何物。
  眼前红光闪过,一个美妇人落在身前。
  无忧唇一哆嗦,“娘娘。”
  来人正是无忧想寻的冥后。
  冥后瞥了无忧一眼,再看过她身上被血染红的衣袍,眼里怨恨略略褪去,也不看无忧,直看向不凡,眼里露出一抹诧异。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7:13
434 面对

  不凡向冥后行了一礼,“您就是冥后娘娘?”
  “不错。”冥后点头,视线落在了他手中握着的那一脉魂魄上,眼里的诧异越加难掩,飞快地看向洞里珠帘上方,上头原本囚着凤止魂魄的锁魂勾上已经换过一脉魂魄,再看不凡,体内果然生生地少了一魂,“你居然知道锁魂勾永不落空,要取上头魂魄,必须用另一脉新鲜魂魄换上。”
  不凡分明被撕魂之痛和身上的伤折磨得精疲力竭,却没事一般,云淡轻风地一笑道:“不打探明白,也不敢贸然前来。”
  无忧心里一咯噔,她既不知困住凤止魂魄的勾子叫锁魂勾,与不知道要取魂魄得一魂换一魂。
  就算没有不凡阻挠,她这么懵懵闯来,也只能空手而回。
  惜了了也是眉头紧蹙,他用自己魂魄换来的东西,确实是天下任何东西换不来的。冥后袖中飞出囘血红长纱,蓦然向不凡飞来,快如闪电,避无处避。
  无忧和惜了了脸色骤变,反倒是不凡垂手而立,全不动弹,神色泰然。
  红纱只在不凡胸前一点即回,冥后‘咦’了一声,失望道:“世人最为看重的是传宗接代,你竟舍了‘雀阴’一魄。”
  无忧和惜了了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得收紧。
  人的六魄分为吞贼、尸狗、除秽、臭肺、雀阴、非毒、伏矢。
  其中吞贼管着夜间消除身体有害物质,尸狗管着警觉性,除秽管着清除身体代谢物,臭肺管着呼吸,雀阴为生囘殖,非毒管着邪气,而伏矢管着身体的毒素。
  身为凡人没了除秽和臭肺,再不能活命,而其他倒是都可以少得,但除了雀阴,无论少了哪一魄,都会被体内的邪念和毒素吞噬,时间长了,就会就会正邪不分,坠入魔道。
  不凡微微一笑,“不凡不愿坠入魔道,让娘娘失望了。”
  冥后冷笑,“魔道又如何?当年我儿也是魔道中人,如非我儿,你们今天还岂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不凡轻叹,“魔君当年,也是魂魄未失,虽然做事全凭喜好,但终是分得清善恶,之所以沦为魔道,不过是他太过不买那些所谓‘正义’的账。而我如今不过凡人之体,如果失了其他魂魄,无力抵抑体内的邪念,自会沦为杀人不眨眼的怪物,等这一世结束,仍带着邪念和仇恨回去,固然会去灭了天君一家。灭了天君一家,娘娘固然大快人心。但灭完天君一家,我心中只有邪念,不知感恩,难保不会记恨娘娘,到时冥界又岂能太平?如今,我今后固然无子,但我仍是我,该讨的公道会讨,该记的恩,同样会记。娘娘难道不认为,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冥后听他这么说,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终于缓和了些,“你能这么想,也不妄我儿成全你一场。”
  惜了了望着不凡,突然间好象不凡身上的伤,痛在了自己身上,而不凡的失魂之痛也瞬间将他包裹,痛得无法呼吸,仿佛自己原本与他一体,那痛生生地绞开他封存的记忆。
  一暮暮前世的过往在脑海中飞过,记起以前如何魂飞魄散,记起那些年如何血战争夺那片山林,记起四魂如何重归于好,将无忧托给魔君,魔君离去后,他们在天君的结晶下如何生不如死的挣扎,但他们吸食着小妻子的灵力,再痛苦,却终没能化去,眼着看身边生灵一个个化在八荒之中,最后那些垂死的生灵,为了让大家结束这一切,拼着灰飞烟灭,将所有力量灌入他们四魂体内,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成长,最终魂脉相通,重结为一体,带着余下的生灵冲破结晶,得以自囘由。
  他们重生了,解去封印的山林吸食着山泉水,很快得以复生,而他们的小妻子却不再了,而魔君也魂飞魄散,只剩下那片她新种的梅林与先前山林融融地长于一体。
  他们打遍八荒南北,再无敌手,逼囘迫得天君步步而退,就在他们想将天君一举灭去之时,却遇上了天君的小女儿……小天女,那模样,那魂灵,都与他们的小妻子一般无二,而封存在他们体内的封印,随之跳动。
  再无怀疑,她竟是他们的小妻子的转世,可惜转世的她已经将他们忘记。
  惜了了向无忧挨近些,将无忧的手捏了捏。
  无忧转头过来,他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傻呼呼地一笑。
  冥后视线落在无忧和惜了了拖着的手上,眼里怒意更盛,她的儿子为了这个女人落到这个地步,实在不值,睨向不凡,“你想要什么?”
  “今生忘的解药。”不凡的声音一点没有含糊。
  冥后冷撇了无忧一眼,怒道:“休想。”
  这个结果似乎在不凡的意料之中,不急不缓道:“我手上是他的命魂,娘娘真忍心他毁在这一世?”
  冥后太阳穴微微抽了抽,“我儿子为了你们,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却让你们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我做不到。”
  一直沉默的无忧插嘴道:“我与凤止做了笔交易,取‘今生忘’给他。如果娘娘肯把‘今生忘’给我,我愿用我的魂魄换回睿亲王的魂魄。”
  冥后冷笑,“你不过是一堆的残魂,全靠我儿的一脉魂束着,你拿什么抽?”
  无忧噎住,这时方知,自己的魂是抽不出来的。
  冥后又冷看向不凡,“你拿‘今生忘’可是给这女人?”
  “不是。”不凡声无波澜。
  冥后微微一怔,“当真?”
  “当真。”不凡直视冥后的眼。
  冥后看了他一阵,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个血玉小瓶,“我儿的魂魄给我。”
  不凡上前,恭敬递上,“谢谢娘娘成全。”
  冥后将魂魄收去,又瞪看了无忧一眼,化成红光而去,那瓶‘今生忘’的解药已经到了不凡手中,接着白影一闪,冥后收去的那一缕魂魄,又回到不凡手中,空中传来冥后的声音,“把这个送还我儿。”
  不凡垂眼看着手中魂魄,眉角露出一抹浅笑,向空中扬声道:“谢冥后娘娘。”
  空中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幽幽叹息。
  不凡回头,看了无忧和惜了了一眼,往悬崖下跳去。
  “等等。”无忧追上前,崖下已经失了他的踪影。
  惜了了望了望天,“快两柱香了。”
  无忧漫吸了口气,不敢再耽搁,抓了惜了了的手,也往崖下跳去。
  眨眼间,眼前一亮,已经回到醉花荫下,凤止正持着酒杯慢慢独饮,如果不是身上被厉风割伤的肌肤火囘辣辣地痛,真会以为一切都只是一次幻梦。
  凤止斜眼瞥来,见二人身上衣裳虽然被血染红了不少,但离他想象中相差太远,“我要的东西呢?”
  无忧不答反问,“他呢?”
  “谁?”凤止装傻,接着‘呃’了一声,“他回府了。”
  凤止的魂魄和‘今生忘’的解药全在不凡手中,而那个人,她信不过。
  无忧抽身就走。
  凤止慢慢起身,折扇横在她面前,“我要的东西呢?”
  “你要的和我要的,全在睿亲王手中。”
  凤止微怔,起身就走。
  惜了了把她拉住,“你要去找他,也该先回去上上药,换件衣裳。”
  无忧低头,身上白衫被鲜血染红多处,确实不适合在京里到处乱走,点了点头,看向凤止。
  东西既然落在不凡手中,凤止反倒并不着急,睨向惜了了,再看无忧,收回折扇。
  等到了无人处,惜了了一把拽住无忧,浓黑的长睫激动地不住颤动,“无忧,我记起了。”
  无忧记挂着凤止的魂魄和‘今生忘’的解药,随口问:“你记起什么了?”
  “我们……我们本是……”惜了了激动得粉面通红,有些语无伦次,“你知不知道我们曾……”
  无忧嘘了口气,他记起了,轻拍了拍他的面颊,“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惜了了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刚才在冥迷夹道那种感觉很奇怪,他仿佛能感应到不凡身上的痛,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如此,而且冥后娘娘那些话的意思,分明不凡是四魂之一。
  无忧摇头,“我想自己解决。”
  凤止坐在不凡的书案旁,端着杯茶慢慢饮,看着从屏风后转出来的不凡,‘啧啧’两声,“还以为你多有难耐,结果也落得如此狼狈。”
  不凡已经用药水泡过伤口,仅着雪白中衣,走到案后软垫上坐下,神情萎顿,对凤止的嘲笑并不以为然,“彼此彼此。”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口饮尽,才长嘘了口气,今天不是惜了了和无忧撞了去,分散了些风向,他此时只怕更为狼狈。
  凤止把茶杯在桌上‘骨碌’乱转,“听说你拿了‘今生忘’的解药?”
  “不错。”不凡头靠向身后石墙,半阖了眼。
  凤止半眯了眼,向他凑近些,“你不是说不知得?”
  不凡淡淡浅笑,“突然想要了。”
  凤止哑然,这人果然信不得。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7:23
435 还人情

  凤止扇柄轻敲掌心,睨了似要睡去的不凡一阵,眉头慢慢拧紧,“你后悔了?”
  不凡不睁眼,懒懒反问,“后悔什么?”
  “后悔给无忧喝下‘今生忘’?”
  不凡笑了,慢慢睁眼,取出从冥后娘娘那儿得来的血玉小瓶,搁在桌上,“并非给她。”
  凤止有些意外,望着桌上的血玉小瓶,不伸手去拿,“什么意思?”
  不凡另取了一个水晶球般的东西出来,里面有一抹游丝慢慢浮动,那抹游丝象是感应到什么,向凤止的方向直扑过去,然怎么都脱不出囘水晶球的束缚。
  凤止眼角一跳,胸膛中一股热意瞬间滚开,眨眼间便令全身的血液跟着沸腾,抿紧了唇,握着扇子的手不由收紧,抬眼看向不凡的眼。
  不凡神色仍然温和淡然,“这东西,你不会陌生。”
  凤止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哪来的?”
  “是你丢在了冥迷夹道。”
  “你去就为了取它?”
  “是取它和冥后娘娘换一样东西,冥后娘娘叫我带回来给你。”
  凤止松了口气,将水晶球握在手中,心完全定了下来,瞥向桌上血玉小瓶,“如果你不后悔,岂能冒着魂飞魄散的险,取我的魂魄来换解药?”
  不凡将血玉小瓶推到凤止面前,“给你。”
  凤止怔了一下,续而笑道;“想我给她?”
  “非也。”不凡端了茶慢慢地喝上一口,“等你这脉魂魄归位,或许会需要这瓶解药。”
  凤止生出一丝警惕,以他对不凡的了解,不会这么好心,何况是费了这么大心力得来的东西,绝不可能平白给他,“你想做什么?”
  不凡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是还你人情。”
  “哦?”凤止哪能信他。
  不凡将血玉小瓶拈到指间,慢慢转动,“如果她服下这个,自是记起一切,包括她与你的过往,对你的恩情自不会忘记,别说你要她一脉魂魄,就是要她为你去死,她也不会眨一眨眼。”
  凤止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何不说,也记起了与你的前情旧爱。”
  不凡笑了笑,接着道:“如果你服下,你可以记起与她的过往,是情是怨,凭你自己感受。”
  凤止眼里讥讽之意更浓,“你是想我记起与她的过往,念对她的情?”
  不凡不否认,“不错。”
  凤止仰头大笑,仿佛听见世间最好笑的事,不凡只是淡淡地瞧着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半晌凤止才渐渐止了笑,眼里噙着笑出来的泪,“你以为我真是笨蛋?”
  不凡浅玩着桌上茶盅,“东西给你了,要如何处置,由着你。”
  凤止眼里的讥诮慢慢褪去,半眯了眼,死死地盯着面前如温玉般的男人,“我以前当真对她有情?”
  不凡眼也不抬,“你守候了她一万年,有情无情,该问你自己的心。”
  凤止嘴角轻轻一抽,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不凡搁下玉血小瓶,起身,“我要休息了。”
  凤止眉头一蹙,一把抓过桌上血玉小瓶,起身离去。
  这瓶解药是他想要的,但此时握在手中,却再不是初时的心念。
  还他人情?信他?
  把解药给了那丫头,她固然记起他,但记得更多的却是不凡;而如果自己服下,万一如不凡所说,要什么样的情才能守候一个人一万年。
  难道他当真对她……
  如果真是有情,不凡想他记起当年的情,不过是想折磨他的同时,令他再不忍心对她下手,到头来得利的仍是不凡。
  凤止回头,望着半掩的窗棂,重哼了一声,“这头狐狸,我偏不让你如意,那就这么下去,谁也别记起谁。”
  不凡依在床上握了卷书卷细看,窗页轻响,滚进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抬眼起来,对上来人望来的目光,微微一笑。
  无忧对上他黑如墨石的眼,心头莫名地一慌,忙转开眼,“你猜到我会来?”
  “是。”不凡坦荡荡,“不过你来晚了,东西已经不在我这儿。”
  无忧惊看向他,“你给了谁?”
  “凤止。”
  “真的?”
  “真的,如果你想要,可以去向他讨。”他静静地平视着她,神色温和。
  无忧来之前,做了很多设想,该怎么向他开口,没想到到了这时,竟是这样的情形,无需她费任何心思,他就把结果告诉了她,她白走一趟,可是他的话能信?
  脑海里浮过他从冥迷夹道出来时,那身赤红的血衣,视线不自觉地扫向他的胸前。
  他衣襟半敝,露出里面重重叠叠的已经凝结的伤口,心脏突地一跳,转身要走。
  眼前白影一闪,已经被人拦住去路,如果不是收脚快,已经一头撞进他怀中,入眼便是从衣襟里微露出来的凌厉伤口,喉间不由地一紧,忙退开一步,不敢抬头看他的眼。
  他低头审视着她的神情,“你认得我?”
  无忧强装镇定,“睿亲王,大名鼎鼎,民女岂能不知?”
  他伸手过来,抬她的下巴,“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她陡然一惊,向后退开,“民女不知亲王的意思。”
  “如果不识,为何硕大的亲王府,你能这么快便寻到我的寝屋?”服下‘今生忘’,她如何还能记得这一切?
  “误打正着。”无忧喉间一紧,“民女私闯亲王府,实在是有迫不得己的原因,既然东西没在亲王这里,民女告退。”
  下一刻,无忧便被他逼到墙角,“真是误打正着?”
  “确定……”她话没说完,见他向她伏低头,忙扳住他的肩膀反身将他按囘压在墙上,冷道:“不是任何女人都是亲王碰得的。”
  他肩膀上的衣裳被她的手带过一边,露出肩膀上的一角图腾刺身。
  无忧的手象被扎了一般松了开去,转身就走。
  外门传来脚步声,她如此这时跳窗出去,定会被人撞个正着,回头睨了不凡一眼,缩身一侧帷幔。
  不凡拉拢衣衫。
  门外传来清儿的声音,“叶儿姑娘,这院子,你也看过了,哪里有什么姑娘?”
  无忧暗惊,不知自己进府时,在什么地方露了身形,回头见不凡向她望来,吸了口气,正想跃窗出去。
  不凡已经先一步走向门口,拉开房门,“何事?”
  清儿道:“叶儿姑娘说,刚才看见有人潜入亲王的寝院。”
  不凡淡道:“哦?可找到?”
  “不曾找到。”
  “或许是看花了眼。”叶儿上前,眼角扫过屋里,不见不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接着道:“我爹定的画舫到了,送了艘到亲王府,亲王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好?”
  她想,如果不凡房囘中有人,一定会出言拒绝。
  不凡‘哦’了一声,并不多想,道:“那请叶儿姑娘稍等片刻,本王换件衣裳。”
  叶儿没想到他会答应,面露喜色,退了开去。
  不凡掩拢房门,去屏风上取了干净衣裳穿上。
  无忧见他对自己毫不避忌,将脸撇开。
  不凡在她身边顿了顿,深看了她一眼,揭帘出去。
  无忧在窗隙中看着不凡和叶儿并肩的身影消失在花荫后,心脏陡然一痛。
  门‘嘎’地一声被推开,她猛地一惊,却见不凡的小厮急步走来,向她一行礼,“姑娘请随清儿出府。”
  无忧微微一怔,“我自己可以出去。”
  清儿摇头道:“叶儿姑娘多疑,她既然发现了姑娘的行踪,定会派人盯着,长公主也刚到府外,姑娘独自出府,说不定要闹出什么事端。叶儿姑娘被公子拖着,她的人认不得姑娘,姑娘和清儿一道,他们只会当是府中下人,不会多加注意。”
  无忧一身布衣,只要把头埋着些,确实不显眼,“是亲王叫你来引我出府?”
  清儿知她什么也不记得,有些心酸,“是,刚才公子回来说,估计姑娘会来,叫我盯着些,别让姑娘被叶儿姑娘和长公主撞上。”
  无忧轻轻一点头,不再说什么,跟着清儿出去。
  路过府中湖塘,见一队丫头婆子拥着一身华服的长宁而来,清儿忙引了无忧避到花荫后。
  从花荫缝隙中看见前头一艘画舫停在湖边,不凡一身白色合体的袍服,虽然脸色略为苍白,却神采飞扬,看不出是浑身带伤的人。
  他正站在画舫中提笔作画,叶儿依在他身边,笑着道:“我从来不曾在夫君面前放过风筝,夫君能画得如此神似。”
  不凡笑而不答,不经意地朝无忧所藏的方向望来,无忧明知他不该看见自己,心脏仍不由得一抽紧。
  叶儿身边丫头‘咦’了一声,“小姐耳后没有痣啊。”
  叶儿瞪向丫头,恼道:“难道夫君还能画别的女人不成?”
  无忧的心又是一跳,抬手捂上耳后小小的红痣,再看叶儿,与自己的模样依稀有几分相似。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夫君?哟,还没成亲,夫君都叫上了?”
  叶儿脸色微变,偷看了不凡一眼,不敢反驳。
  不凡往旁边让让,“皇姐不是要看账吗,怎么来了这里。”
  长宁冷看了叶儿一眼,朝不凡笑道:“我听说丞相大人送了画舫过来,也想看看,就转过来了,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7:34
436 绑架

  不凡脸上是一惯的温笔淡笑,“皇姐说笑。”
  所有的人都知道长宁不是说笑,只不过按理也该随着不凡的话,把这事圆过去。
  叶儿却不甘忍气,笑笑道:“听说长公主和卫将军的婚期已经订下,等长公主大婚,也就没这么多空闲过来走动。”
  长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尔后淡道:“有件事,我不说,等你回府,你父亲也会告诉你。”
  叶儿飞快的扫了不凡一眼,警惕地看向长宁,“什么事。”
  长宁在桌边坐下,“我们南朝又要向北齐开战了,你们的婚事,只怕又得延后了,至于延到何时,就不知道了。”
  叶儿脸色骤然一变,“你是故意的?”
  长宁装模作样的轻叹,“国家大事为重,我的婚事也押后了,亲王当然也要做个表率,岂能在军务当头,只顾着自己的私事。是吗,弟弟?”
  无忧很想知道不凡会怎么周旋,结果他只是浅浅一笑,唤了下人备茶,于二人之争,并不理会。
  叶儿的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拂袖而去。
  无忧还想再听,但见叶儿走近,只得跟着清儿快步离开。
  有清儿照应,果然顺利离开亲王府。
  叶儿到了无人处,她的亲信凑上来,耳语道:“收到风声,太子今晚逼宫,但横竖算来,难有胜算……”
  叶儿吃了一惊,“这消息可靠?”
  “可靠。”
  叶儿嘴角勾得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倒可以助太子一臂之力,你立刻去通知我父亲,让我父亲出面,如果他肯事后立刻与我大婚,方可助他保宫擒太子。”
  亲信答应去了。
  叶儿看向画舫方向,眼里浮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
  无忧出了城,突然迎面奔来几匹马,无忧不愿与官方的人扯上事非,正想拉马避边路边,那几匹马打她身边而过时,突然撒下一个渔网,向她兜头罩来,快得她想闪也来不及,连人带马生生地被兜进渔网,被拖倒在地。
  她心里虽惊,但毕竟从小受着训练,并不慌乱,腕间短刀正欲出手划破渔网,几柄刀尖已经抵了她的喉咙,只得放弃抵抗,后颈上一痛,就人事不知。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被绑着手脚囚在一间奢华的房间。
  床前立着上次见过的南朝太子。
  南朝太子见她睁眼,于床边坐下,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起脸来,“果然绝色,怪不得能是那个人心尖上的人。”
  无忧不知他绑自己来是什么目的,只能静观其变,咬着唇不接话。
  太子盯着她瞧了一阵,指腹在她面颊上来回摩挲,“怪不得他要宠着叶儿,可惜叶儿只不过是画皮难画骨,空与你长了几分相似,却全没有你骨子里出来的灵秀之气。”
  无忧胸口一紧,猜出太子口中的他是谁,“我想太子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一个民女,并不认得能让太子如此在意的人。”
  太子将她的下颚捏紧些,“如果这消息是从别处得来,我自是不信,但从叶儿那里得来,我就不能不信。”
  无忧将视线转开,表面上与他说话周旋,绑在背后的手设法解着绳子,“民女也不认得叶儿是谁。”
  太子对她的话,自是不信,“如果你成了我的女人,我再纳你为侧妃,那个人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无忧陡然一惊,屏风后蓦然传来一声女子低笑,“太子真是迫不及待啊。”
  继而从屏风后传出一人,正是无忧在亲王府所见的叶儿。
  太子放开无忧退了开去,看向叶儿,“你这么做,就不怕你父亲杀了你?”
  “太子不说,有谁知道?”叶儿在桌边坐下,“只要她在手上,睿亲王绝不敢乱动,过了今晚,南朝便是太子的天下,我父亲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太子满意点头,“没想到丞相竟有你这么个聪明的女儿,等我事成,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
  叶儿笑了笑,“太子别忘了答应叶儿的事,只要长宁的命,绝不能伤了睿亲王。”
  太子回头看了无忧一眼,“这丫头,你可不能伤她一根头发。”
  叶儿嘴角噙笑,“当然。”
  太子满意而去。
  叶儿等太子离开,碧珠低问,“太子为什么肯把这丫头放这里?”
  叶儿冷笑,“太子身边,到处是长宁和睿亲王的眼线,除了我这里,这丫头不管藏哪里,都很快会被亲王知道,今晚他的计划也就全盘皆输。”
  碧珠担忧道:“难道小姐真让太子登上皇位?”
  叶儿慢啜了一口香茶,“今晚他必败,我不过是借他灭去长宁罢了。长宁一死,太子一倒,天下还能是谁的?”
  碧珠松了口气,“还是小姐高见,一箭双雕。那这丫头怎么办?”
  叶儿睨了床上无忧一眼,见无忧平静地看着她,全无慌乱,不由眉头一蹙,回头道:“你先出去。”
  等碧珠出去,叶儿走到床边,俯视着无忧,“不害怕?”
  无忧淡道:“我为什么要怕?”
  “因为你快死了。”叶儿瞪着无忧那张绝秀的面庞,恨得咬牙,太子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话也正是她肉中的刺,“这就是跟我抢男人的结果。”
  她说完瞥了眼无忧身后,冷笑道:“我们用的可是上好的牛筋,你是挣不开的,不必再费力气。”
  无忧挣了这一阵,也知道绑着手脚的是什么东西,冷道:“太子既然拿我当一个筹码,太子败了,难道他不会向太子讯问我的下落?他得知我在你手上,那会如何?”
  叶儿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只要我不承认,他奈我何?”
  无忧笑笑道:“就算人死了,也免不得留下蛛丝马迹。如果我死在这里,他岂能让你好过?”
  叶儿也笑,“看来你对我们太不了解,进得我们府中的人,只要我们不让他出去,他就再也出不去,而且任何人都寻不到蛛丝马迹。”
  无忧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暗暗心惊,正想设法让她再上前些,只要跃身而起,就能用头把她撞昏去,不想,她却握了床柱,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笑意,“再见了,慢慢享受死之前的惊心动魄。”
  床板突然翻起,她的身体翻滚下去,跌进一处山洞,耳边传来阵阵狼嚎,有野兽的脚步声向山洞靠近,接着绿芒闪动,便见十几头黑狼试着向她小心靠近。
  无忧的心脏突突乱跳,不敢再耽搁,在石壁上寻了处突出的尖石,撞开腕间短刀的开关,将短刀射-出,麻利地割开绑着手的牛筋。
  未等她割开脚上绑着的牛筋,狼群已经向她扑来。
  无忧的心猛地收紧,紧握短刀,又准又狠地刺入最先将爪子搭在她肩膀上的野狼咽喉。
  那头狼一声惨叫,立刻毙命。
  其他狼群见状,顿时停下进攻,做随时进攻的姿态将她团团围住。
  无忧虽然暂时将狼群慑住,但她的刀只要放低,狼群就会拥扑而上。
  她与狼群狠狠对神,没有时间放低刀去割脚上牛筋,脚不能动,虽然手握短刀,但也绝难在这许多头健壮的狼口下逃生。
  死狼的血流淌开来,鲜血的味道更刺囘激了狼群,再忍不住,一同向无忧扑来。
  无忧一个人绝对无法对付这许多头狼,眼见她要被伤在狼口下,头顶一声响,扑到面前的狼群突然‘嗷’地一声扑倒在地,口吐白沫,抽了两抽就不再动弹。
  眼前人影一晃,她被人牢牢抱住,耳边传来惜了了焦急的声音,“还好赶到了。”
  无忧忧喜参半,转头看向近在咫前的倾国倾城的艳美脸庞,恍然如梦,“你怎么来了?”
  惜了了不答她的话,目光在她身上乱转,最后停在她身上被狼血染红的衣襟上,“有没有伤到哪里?”
  无忧摇头,轻嘘了口气,“你再晚半步,我就喂狼了。”
  惜了了这时也看出,她身上的血,并非她身上伤口,松了口气,接着脸上露出恨意,“怪不得说,明明看着人进了相府,却从来在相府是找不到人,原来都是丢到这地方喂了狼。那女人真是蛇蝎心肠,等我们出去了,定不饶她。”
  无忧想到今晚或许是那个人与太子的生死一战,心头不由地一沉,那个人明明可恨,死不足惜,但一想到他或许活不过今晚,胸膛中绞心绞肺地痛。
  惜了了见她怔怔出神,轻拍她的脸,“无忧,你怎么了?”
  无忧回神,“没事,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惜了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心虚地垂下眼,浓黑的长睫轻轻囘颤抖,“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我见你被抓,就该出手,可是我想知道背后黑手是谁,所以……你不怪我吗?”
  无忧哑然,如果他真的听她的,不跟着她,现在她只怕已经是狼口下的一堆食物。
  洞外传来一声声狼嚎,无忧苦笑,或许会从一堆食物变成两堆食物。
  抬头看向头顶,“不知这上头,还能不能出去。”
  惜了了摇头,“我下来之前,就研究过,这开关,只能进,不能出。”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7:45
437 不同寻常的小狐狸

  无忧捂着微微发痛的额头,看向前方洞外,树影迷离,狼嚎阵阵从树林中传来,前方不是什么好去处。
  惜了了从她手中拿过短刀去割绑着她双脚的牛筋,又再发誓,定要将叶儿狠狠地毒一回,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假如非凡敢拦,就连他一并毒了。
  无忧被绑得久了,血脉不通,一时间,竟站不稳。
  惜了了一把把她抱住,口中叫道:“看吧,看吧,只会逞能,到头来终是要靠着我的。”
  无忧近间隔地瞧了这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一阵,有些无语,不过是一时脚麻而已,暗想,一会儿杀狼,还不知得谁靠着谁。
  眼角挂着地上的死狼,初起的动机,生生掐断,比起杀狼,多半是小毒兽厉害的,干咳了一声,“丞相家真有钱,喂这很多狼,一年怕是要吃掉不少银子。”
  惜了了轻瞟了她一眼,实在不理解这个女人是什么逻辑,这时候想到的竟是钱……“假如丞相府失落的人,都丢了下来,也要不到多少银子,就能养活很多狼。”
  无忧打了个寒战,“这么看来,前头难有出路。”
  惜了了摇头,“该有出路,只是怕是已经封死,能不能出去,要看过方知。”
  洞外,日头已经偏西,洞里的血腥味传来,会引来更多的狼,而洞里光秃秃的,无处可避,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更是防不胜防。
  就算小狐狸能毒狼,但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狼,无从可知,时间长了,终是受不了。
  到不如走出洞外,见步行步,寻找出路。
  刚出洞不远,就遇上寻着血腥味而来的狼群,狼群一批一批地被小狐狸鸩杀,完全无需无忧血淋淋地肉搏,但一批接一批涌来的狼群,远远多过他们的想象。
  遥望前方,一片辽阔的山野,夹着丛林,实在看不出这地方到底有多大,那些丛林中到底还潜伏着多少野狼。
  无忧担心,这样下去,小狐狸身上的毒,够不够鸩杀这里所有的狼群。
  狼群被一批一批鸩杀,终于让其他狼群有所顾忌,不敢再贸然向前,隐入林中。
  惜了了紧握着无忧的手,不无担忧,白天时,倒不必畏惧,但到晚上,他们的视力远不如狼,就会十分危险。
  他担忧的事,无忧同样担心着,转眼日落西山,离入夜已是不远,潜伏林中的狼群又开始蠢蠢欲动。
  就在一愁莫展之时,忽然见前头淌过一条小溪,溪对面空地中间孤零零地立着一棵大树,大树上,竟用树枝搭着一个硕大的平台,平台上还铺着厚软的草絮,如同一个舒服的天床。
  无忧希奇地‘咦’了一声,难道这里还有人住?
  惜了了眼露喜色,倒不关心有没有人住,只知道总算可以避免夜斗野狼,不用担心晚上被狼吃掉。
  无忧宰杀了一头不甘等待的野狼,惜了了脱去墨蓝的长袍,卷了袖子,将野狼拖到溪边,就着无忧的短刀,将野狼开膛剖腹,动作麻利。
  与平时无忧所见,总是优雅高贵的他,全然不同,等她拾了地上枯枝,在树下升起火,惜了了已经用树枝穿了洗净的狼腿过来,熟练地架到火上烧烤。
  等做好一切,回头见无忧好奇地瞅着他,主动解释道:“以前只得我和娘住在山里,在山里打了野味都要自己做的。”
  无忧这才醒起平日看到的他,只不过是他鲜明的一面,而他儿时却是极孤单独立的,心生怜惜,朝他坐近些,伸了手指去撩开他额头留海,他浓黑的眉眼,在火光下忽明忽暗,越加绝艳。
  他回头过来,回她一笑,仍带着孩子稚气的脸蛋更加媚气。
  无忧这么瞧着,懵懵地凑了唇上去,吻如蝴蝶翅膀一般落在他的眼角。
  了了手中正转动着的树枝顿住,慢慢抬眼,看向咫前无忧被火光映红的秀丽脸庞。
  无忧下巴轻贴着他的额角,垂眼下来,与他四目相对,“你明知道那门有进无出,为什么还要傻傻地跳下来?”
  了了答的很简单,“由于你在。”
  无忧胸口一荡,接着却是一叹,“万一出不去呢?”来路上,到处能见森森白骨,固然有牲口,更多的却是人骨,或许正如惜了了所说,凡是丞相不想再见到的人,都被丢下了这里。
  白骨大多堆积在离了洞口不远的地方,越往这边走,白骨越少,到了这四周,已经只能看到狼的骨头。
  寻凡人遇上这大群大群的狼,固然是没有命活,但这些狼只往前头觅食,可见别处并无出口,否则这些狼不会饿成这样,还只守着这一头。
  “不会出不去。”惜了了的神情是这个年龄难得的淡定,让无忧忽然觉得他真不是自己所想的小男孩,而是一个大家族确当家人。
  “万一呢?”
  惜了了瞟了眼手上正飘出肉香的狼肉,“那我们饿了杀狼吃,倦了睡天床,等着人来救我们,没准出去的时候,还能带上个小小无忧。”
  无忧见他如此,心反而定了,他是苏家大当家,他说能有人来救,便一定会有,心里一宽,随口打趣,“怎么不说带上的是个小小狐狸。”
  惜了了长睫一扇,“那我们不找出口了。”
  无忧这才发现说的什么,脸上红了一片,呸了他一口,挨他身边坐下,“万一出不去,你这么肯定能有人来救我们?”
  惜了了将烤好的狼腿撕下一块给她,“我入府前便放了消息,假如没回去,自然还在府中。相府失落人口,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一来是畏惧丞相的势力,不敢细搜;二来是对机关不精通,即便是搜了,也白搜,自是无法找。但却有人并不怕丞相,也精通奇门异术,连我都能看明白东西,自是瞒不了他。”
  无忧隐隐想到惜了了口中的他是谁,不再多问,咬了口狼肉,竟满口的香,原本难咬的狼肉,也变得滑嫩。
  杀了半天狼,本就饿了,加上肉香,不禁有些狼吞虎咽,好几口狼肉下肚,才舒服得半眯了眼,回头却见惜了了一口没吃地看着她。
  忙将口中咬着的半块狼肉咽下,“我吃相太丢脸,吓到你了?”
  惜了了笑着摇头,低头开始吃自己手中狼肉,样子容貌比他平时对着茶具随意了很多,“以前我娘很少跟我说话,脸也总是板着,但每次在吃我做的东西时,却象你这般样子容貌,看着她这样,我知道她一定是喜欢吃的。我很想常看见她这个样子容貌,所以总想办法弄得更好吃些……”
  无忧望着手中狼肉,原来他烹饪技术是这样练就出来的,似笑非笑道:“我当你娘吧,你天天能看着我这样子容貌,我也能天天吃到美味。”
  惜了了脸色微变,“娘亲只能有一个。”
  无忧知道踩了他的痛脚,有些后悔开这玩笑,讪讪道:“狼肉能再多烤些吗,省得明天找出口时受饿。”
  惜了了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眼角有一些不屑,“我岂是能让妻子受饿的人。”
  无忧噎住,小狐狸进入角色委实快了些,再说打他们从上头落下来,不就一直饿着,假如不是寻到这汪溪水,还不知得饿到什么时候。
  不过吃人嘴软,这话在嘴边绕了一圈,仍揣回肚子。
  啃了几口狼肉,想到一个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题目,“你真记得了前世?”
  惜了了点头,“你以前只是一个胆小害羞的小树灵,可爱得紧。”
  无忧撇嘴,这句话用在他身上更适合些,“话说,现在你们一魂分成了四个,而我还是一个,我从一个夫君变成了四个夫君,是不是不公平了些?”
  惜了了希奇道:“你当初为什么没想到不公平?”
  无忧哽住,当初只想让他们能重生,哪里想到这些,“现在想,也不迟。”
  惜了了认同,“是不迟,想好了,告诉我结果。”
  无忧心想,自己魂魄已碎,靠着凤止的一脉魂束着,那脉魂一抽,就不知得碎成千百片,想捏成四个,多半是不成的,“要不你们再捏成一人吧。”横竖他们是战神的时候,不也是一人?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衣秀雅的身影,心尖被猛地刺了一般,痛得一抽。
  惜了了瞪了她一眼,垮下了脸,一言不发地走到一旁溪边洗手喝水。
  无忧接二连三的触到小狐狸的霉头,也有些讪讪。
  心想,把小狐狸惹急了,指望不了他再烤多一条狼腿,把吃剩下的狼肉收拾起来,用芭蕉叶包好,倒也能委曲对付明天。
  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毫无征兆地从草丛中窜出,快如闪电,固然被她砍成几段,但小腿上仍微微一痛,头顿时一阵晕眩。
  原本在一边堵气的惜了了飞扑过来,扫了眼地上只得筷子粗细的小蛇,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地撩开无忧长裙,卷起她的裤管。
  只这片刻功夫,无忧的小腿已经黝黑一片。
  他想也不想,俯身往她腿上蛇印吸去。
  无忧固然晕眩,神智还算清楚,拉了拉他,“这蛇毒得很,小心。”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7:55
438 小狐狸耍流氓

  惜了了象是对她的话,听而不闻,唇径直贴着她的小腿。
  从她往下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神情是从来不曾见过的认真小心。
  他额头的留海随风轻轻撩着他的面颊,她很想伸手去帮他撩开,但看着大口大口浓黑的血水从他口中吐出,无忧紧张得身子僵直,连喘气都不敢喘大一口,怕惊扰了他,一不小心,把那些毒血咽了下去。
  从他口中吐出的血,终于转成鲜红。
  惜了了往后坐倒,抚了抚昏沉沉的头,“这蛇虽毒,但来得快,去得快,吸干净便没事了。”
  无忧果然觉得方才麻木的腿已经能动,松了口气,抬眼见惜了了神色有异,陡然一惊,“是不是咽了毒血下去?”
  惜了了的头越加沉重,摇头,“只是吸了些毒气。”
  无忧怕他口中还残留毒血,忙起身去打了溪水过来给他漱口。
  他漱得两漱,突然抬眼迷迷糊糊地睨了她一眼,两眼一合,竟向前扑倒。
  无忧将他接住,脸色大变,不能肯定地唤道:“小狐狸……”
  惜了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沉地靠在她怀中。
  无忧呼吸一紧,低头看去,见了了双目紧闭,人事不知。
  她连唤在了几声,将了了摇了又摇,惜了只是昏睡,全无法反应。
  刹那间,她仿佛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
  她固然懂医,但在解毒上,此时和二十一世纪所学,实在相差甚远,最主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蛇,是什么样的毒,更关键的是此地此境,身边也没任何药物。
  无忧颤着手,把过他的脉搏,好在脉搏还算有力,但体温却一点点凉了下去。
  附近林中狼群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但碍着火光,不敢贸然靠近。
  但只要火光一弱,便不知会是什么情形,到时只怕没等了了毒发,他们已经先裹了狼腹。
  无忧看着人事不知的了了,将牙一咬,解了腰带将他绑在自己身上,爬上头顶藤台,将他放平,回到树下,又拾了许多树枝,将火烧得更旺,确保能燃到天亮,才重爬上藤台,解开了了衣裳,将他怀里东西全掏了出来,可是看着那些小瓶小盒,慢慢绝望。
  那些药沫,她唯一能识得的,就是用来驱赶蛇虫的雄黄。
  而且了了擅于用毒,这些药沫,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各种毒物,这些东西她如何敢胡乱碰触。
  大滴的眼泪把眼睛糊住,她抖着手,把雄黄粉倒在藤台四周,防着再有蛇虫靠近。
  把了了的小瓶小盒扫过一边,惜了了的体温随着夜深转凉,她在失忆后,头一回感到无助,想着了了可能会从此不再醒来,更是揪心的痛。
  她解开二人的衣裳,依树杆而会,将了了紧紧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暖着他冰冷的身子,只要能保得他体温不下降,就能有转机。
  夜风拂过,带了些凉,她收紧手臂,下颚贴上他光滑的额角,“你说过,你不怕毒……”
  回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的萧瑟之声和四周的不时传来的狼嚎。
  在被人绑架,翻下山洞,面对群狼扑上,她都没有害怕,这时却害怕了,怕了了就此离开这世界,就此离开她。
  宁墨说的对,她的每一个夫君都与她心连着心,不能分割。
  无忧深吸了口气,微仰了头,强迫自己不可以气妥,只要冷静,一定能有办法。
  无论她怎么给自己打气,泪却从她睁大双眼中滚下,滴在了了的面颊上,略略停顿,慢慢滑了下去。
  了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一阵痒,慢慢转醒,鼻息间尽是满满的,熟悉的幽香,面颊贴着的东西更是又香又软,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唇却碰触到一粒小小的突起。
  他毕竟是看过千千给他的小H书的,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想也不想地张口含住,浑圆的肉嫩在他舌头上擦过,划出从来不曾有过的酥麻痒意,感觉他紧靠着的香软身体随之僵住,越加肯定了自己的感知。
  头仍有些晕眩,心肝却止不住地砰砰乱跳,但口中感觉实在太好,也不再管头昏不昏,不理不顾地啃咬起来,舌尖更是贪婪地卷了口中圆圆肉粒,再不放开,同时手移了上来,握住另一边贺滚滚的细滑饱满。
  突来的变化,让无忧整个人懵了,明明要死去一般的小狐狸,转眼间竟在自己胸前乱拱乱啃。
  这反差大得让她一时间回不过神,她闭上眼,是幻觉,是她害怕小狐狸死去,而产生的幻觉。
  然过了好一会儿,胸前**麻痛诸多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而她另一边胸乳被狐狸爪子捏得又疼又痒,赫然醒神。
  猛地睁眼,果然见小狐狸两只手,一手抓了她一边柔软,那颗漂亮的脑袋在双手中来回晃动,正欢快地咬了这边,啃那边。
  眉头顿时竖了起来,抓住他两边肩膀衣裳,将他提了起来,然他咬得正紧,这一提,痛得她一声闭哼。
  惜了了慌忙松口,无措地抬头,对上无忧燃着怒火的双眼,心里一虚,两只手不敢再乱捏,却又不舍得放开。
  无忧睨着眼前一脸无辜的美人脸,团了一肚子迷迷糊糊,半眯了眼,“你做什么呢?”
  惜了了一脸无辜,舔了舔唇,只觉得满口的香,“养小小狐狸。”
  无忧气得险些一口血喷出去,“你刚才做什么呢?”
  “刚才?”惜了了想了想,“给你吸毒。”
  “然后呢?”无忧咬牙。
  惜了了接着想,“然后,你打水给我漱口。”
  “再然后呢?”无忧耐着性子。
  再然后……惜了了垂眼瞟了眼手中握着的两团雪白,再然后吃香馍馍……
  不过对上无忧喷火的眼,这话打死不敢说出来,“不记得了……”
  看看两边,才发现自己身在藤台上,抬了抬眉稍,“你把我弄上来的?”
  无忧恨得牙痒,揪着他,猛地一翻身,将他摁倒,“还装?”
  惜了了眼里露出迷惑,“装什么?”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8:04
439 郁闷的爱爱

  无忧忍无可忍,“你不是说你不怕毒?”
  惜了了认真点头,“绝大多数毒,是不太怕。”
  刚才那条小黑蛇,无忧确实不曾见过,看来真是什么不同寻常的毒物,“刚才那蛇很厉害?”
  “是很毒,但只要处理得快,就没什么,也算不上什么厉害。”惜了了幼时,常年与毒为伍,实在没把刚才那条小蛇看在眼里,刚才动容不过是因为咬在了无忧身上。
  他心里记挂着刚才的游戏,很想再吃一吃眼前白嫩香滑的软馍馍,偏偏无忧问个没完没了,只得耐着性子回答,手上却开始不老实,手指轻动,微微用力,手指就微微下陷,掌下软软绵绵,滑滑腻腻,舒服得他想再用力一些。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上头两粒艳红越加浑圆突出,镶在那两团赛雪的白上,煞是诱人。
  惜了了见过无忧不着一物,但这等情形却是从不曾见过,‘腾’地一下,腹间一间,一团火迅速烧开,直窜四肢百骸,熬得他脑门一阵‘嗡嗡’,浑身血液如同要沸腾起来,两眼再看不去别处,怔怔地就要含上。
  无忧怕刚才的毒在了了体内未清,再有什么意外,刨根问底,完全没注意到了了的异样,“你怕那毒?”
  “自然不怕。”惜了了答完,怕她再问,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不怕,但某些反应,比如晕眩,昏厥,仍是会有。”说完不再理她,伸了舌头舔了上去。
  无忧刚松了口气,胸前来传来湿痒,这才发现小狐狸正在卖力地吃她豆腐,身子一僵,整张脸涨得通红,将他一推,裹了衣裳就要滚开。
  小狐狸将她牢牢抱紧,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向她的唇咬下,“我们生小小狐狸吧。”
  熠熠火光下,小狐狸两颊泛红,秋水剪花般的眸子含情带欲,闪烁不定,与平时害羞胆小的模样全然不同。
  无忧呼吸一窒,方醒起他也是会有情,会有欲的血气方刚的少年,隐约间又觉得有什么不妥,突然问道:“不想吐?”
  小狐狸怔住,懵懵摇头,“不想。”怔怔望着她,媚如桃花的眼慢慢扯出欢悦的笑意,本就倾城漂亮脸蛋,更如同镀上一层春光,美得有些不真实,“你记起我们过去了?”
  那些过往曾让他觉得很尴尬难堪,但再吗难堪,再怎么尴尬,都是他们的开始,自从她忘记后,却觉得空空落落,这时突然听她问起,说不出的高兴。
  无忧蹙眉,“千千说的。”
  惜了了愕住,眼里的笑刹时凝住,僵着身子瞪了她好一会儿,猛地俯身下去,在她脸上,嘴上乱咬乱啃,口中气恼地嚷嚷,“我就吐,吐你一脸,吐你一身。”身下这个女人失忆前是混蛋,失忆后同样可恶。
  无忧被他咬得又痒又痛,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以前真被女人一亲就吐?那男人亲你,吐不吐?”
  惜了了更恼,真恨不得现在能吐她一脸,偏偏一点反胃也没有,反而越咬越想咬,最后丧气地咬着她的唇,鼻尖抵鼻尖地瞪着她,“只有被你亲不会吐。”
  无忧眼里的戏笑慢慢敛去,抬手起来,捧了他的脸,轻吻了吻他的唇,“真的?”
  惜了了点头,眸子慢慢沉了下去,俯身将她抱住,低声呢喃,“真想你记起以前……”
  无忧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嘴角却勾起一抹微笑,“会记起的。”
  不管她是真能想起,还是只是随口说说,有她这心,他心安了,往她身上蹭了蹭,“我想……”
  无忧扫了眼身侧不远处的丛林,“等出去……”经过刚才,无忧已经明白,小狐狸在自己心中已经不能抛弃,只是平时总认为了了太小,才一直未能察觉对他的情感。
  “出不去呢?”惜了了仍蹭她,如同撒娇的小貂儿。
  无忧竖了眉头,“你不是说,一定能出去吗?”
  惜了了狐狸眼忽闪,“万一呢。”
  “万一就丢你出去喂狼。”无忧咬牙威胁,照着今天的情形,要离开这里,确实不易。
  如果真出不去,倒不如了了小狐狸的一厢心愿,自己同他一起共赴黄泉,也算是正经夫妻。
  蓦地腰上用力,把他从身上翻了下去,随即跨坐在他腰间,森森笑道:“喂他们之前,先喂饱我。”
  惜了了吹弹即破的面颊刹时涨得通红,心却雀跃地四下乱窜,伸了手探进她衣裳,又去摸让他着迷的那两团绵软。
  掌中满满的,正满足得嘘出口气,突然想起他们此时的姿势和书中一样,而千千说……要男变女,女变男,那么就应该是他在上面。
  叫道:“你下来。”
  无忧正七手八脚地褪他的衣裳,听他叫喊,微微一怔,手中停下,“不做了?”
  “做。”惜了了试着起身,但被无忧坐得死死的,一时间竟没能起来,又叫道:“我在上面。”
  无忧怔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迷惑地蹙了眉,“你会?”
  “你说的,是男人就会。”惜了了吡鼻,不是还有那书吗,大不了男变女,女变男。
  无忧想想也是,并不坚持,由着他爬上来。
  小狐狸趴在她身上,与她四目相对,突然羞涩一笑,眼中是满满的情,慢慢俯低身,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眼睛上,他的唇又软又烫。
  那热从眼皮上化开,很快传遍她的全身,胸间漾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欲,其实小狐狸固然不是此间老手,但看着他粉嫩的脸蛋,是女人也想将他一口吞下去。
  花瓣般的唇扫过她的耳,烫过她的面颊,了了虽然仿着书中调情的过程,但这感觉确实极好,身为男人的欲-望被高高撩起,涨得难受,但书中有说,男女之事切不可急,否则会不能尽兴。
  忍着难受,见她低垂着眼,白玉兰般的面颊渐渐泛红,长睫下闪着羞涩的渴望,这样的她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呼吸一紧,唇贴上她的唇,记得书中所说,用舌头撬开对方的唇齿,探入对方口中,他也照着做了,没费多少力气,便将舌头伸进无忧的小嘴中。
  但伸进去做什么,却不知道了,这么僵着,既不舒服,舌根还发酸,突然觉得好傻。
  正要放弃,将舌头缩回跳过这节,无忧的舌尖卷来,扫过他的舌根,直窜入人心的痒随之化开,接着另一种无以言喻的酥麻快意随之而来。
  他呼吸一窒,不再动弹,感觉无忧一点点吮着她,卷着他,无一不是他此生从未尝试过的欢愉经历。
  只得片刻,便领略到其中妙处,反客为主卷袭过去,然他终是初尝男女之事的人,不识得换气,没一会儿功夫,便气喘连连,透不过气。
  离了她,看着她嫣红的脸庞,大口喘息,体内邪火乱窜,更灼得他难以忍耐,胡乱剥去她身上衣裙,摸到她系在腰间的小弩,丢了开去,又摸到她腰间系着的小金锁,瞧了几瞧,不知何物,不再理会。
  低头含向他最喜欢的软馒馒,手学着书中所授,往下慢慢抚去。
  他虽然没有男女经验,但手上肌肤细腻如女子,抚在她身上,如丝缎滑过,别样的舒服,无忧一声低喘,目光迷离,腿间微缩,想他停下,却又想他再往下。
  那只手果如她所愿的,滑到她腿间,她呼吸一紧,身体随之僵住,渴望被撩到极致。
  而小狐狸却怔住了。
  他蓦然想起,书中到了这步是握住对方硬起的那货,然后套-弄一翻,再含到口中,可是……她这里只有绒绒湿湿的一片,哪来那货?
  而他自己那东西倒是硬硬痛痛地快撑破了裤子。
  郁闷地在肚子里把千千骂了一回,又忍不住好奇,在无忧腿间胡乱摸了几把,偷看无忧,见她眉头微蹙,双眼紧闭,象是要忍着什么。
  心想,多半是弄痛了她,赶紧打住,把这一节跳过,扯了裤子,爬到她身上,直接上了算了,省得弄得她不高兴,突然将他踹下去,今晚的戏又到头了。
  然湿湿滑滑,任他怎么拱,就是寻不到地方,急得一头汗,又不甘心,闷头苦戳苦寻。
  无忧被他来回捣磨得痒麻不堪,生生被他折腾得撩了一身火,却泄不得。
  然小狐狸是极敏感羞涩的小东西,难得能有这胆子,她不敢轻易出声,怕伤了他的自尊,从此不能人道,不得不强行忍着,忍来忍去,忍得好不辛苦。
  手指在身边草藤上绞来绞去,做着思想斗争是帮他一把,还是不帮,由着他自己领悟?
  正犹豫不决,突然感到小狐狸硬邦邦的东西,往她后头顶去,陡然一惊,飞快地伸手将那正要乱来的滚烫**子抓住,瞪大了眼,“臭狐狸,你往哪儿捅?”
  惜了了刚寻到地方,被她一吼,懵了,没等回神,已经被无忧反身压倒,抬眼见无忧脸上阴晴不定,赫然明白自己弄错了什么,一张脸‘腾’地一下,起了火。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8:18
440 收网(1)

  二人一躺一坐,对瞪着眼,半晌惜了了将眼一眨,伸臂把无忧勾了下来,在她耳边吹着风“这次你来。”无忧哑然,他真鼻她是此中老手,问题是她实际经验也着实不多,之前都是宁墨带着她,无忧她做什么。
  惜了了见她神色阴晴不定,又咬着她的耳朵道:“难道你以前都是骗我的,其实你自己也不懂?”
  “是人都会。”无忧瞅着他又好气,又好笑,他搞不定了,就丢包给她,横竖是他硬来的,她只求办事,质量好坏,可就顾不上了,当真握了他那处,缓缓坐了下去。
  惜了了蓦然感觉被热热软软地紧紧包住,是生平从未有过的销魂,与上次被她手指碰撞更是天地之别,脑中一激,险些泄去,忙宁神忍着,却禁不住舒服得呻吟出声。
  无忧微愕,刚进去,他就哼上了?
  抬头见他,面色绯红,半眯着眼睨着她,那模样实在是诱人之极,她脑子“嗡,地一下,身下一紧,极致的快感竟随之化开,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把持不住。
  了了觉得被她紧紧咬着,说不出的舒服,却见她神色有异,以为又弄痛了她,忍着难受想要退出,被无忧一把按住“别动。”
  “怎么?”
  “叫你别动,就别动。”了了不知她是怎么了,越加担心,扭着身子,试图坐起,这样一来,撩得无忧越加难忍忍受,将他死死按住动了起来。
  这场景……
  了了蓦然想到书上正有这样一个场景,不干了,挣扎要起来”“我来。”无忧正飘飘欲仙,被他一折腾,生生降了半拍,欲达不达,恨不得狠狠咬他几口,将他按得越实,口中蹦出两字“我来。”
  在她动作间,了了只觉难以忍受,几次欲泄,喜生忍着,憋了一头汗”“我是男人,我来。”无忧怒道:“谁说只集男人来了?”
  “那书千千说男变女,女变男”惜了了努力争取。
  无忧被他气得有些无力,俯下身去啃他脖子“让千千和那书见鬼去。
  了了被她一吼,反而老实了些,安静下来,身体的触感越来越明显,每随她一下动作,都能让他舒服得欲死欲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谁上谁下,只想这感觉更多些,更久些。
  她越动越快,他越来越舒服,舒服得再懒得动弹,惬意地半眯着眼看她,她身上无处不让他亢奋难耐,只想在她每次坐下之时,能再进些,抓住她的腰,用力往上挺动着腰身,快意一波波地袭来,最终眼前所有一切化成了漫天的烟花,如同飘上了九重天,久久不得落下。
  直到无忧软软地趴俯下来,紧紧压在他身上,粗促的喘息拂在他耳边。
  他满足地将她汗湿的身子抱紧,轻吁了口气,这样也不错,确实可以让那书和千千见鬼去。转过脸与她面对面,四目相对,静静凝视,一直想得到她,现在真得到了,恍然如梦,连自己都有些觉得不真实。
  半晌,抬了手去抚她的脸“你是怕我们出不去,才与我?”无忧昏昏欲睡,听了这话,将他抱紧,轻摇了摇头“只是不想错过你。”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魂动,那缕不属于她的魂魄今晚特别的活跃,象是随时要从她的身体里跃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
  或许就在下一刻,便会魂飞魄散,她想,如果错过了他,这一世定会遗憾。
  惜了了笑了,那笑满足而纯真“我们一定能出去。”他的肯定让无忧有些愕然,见他略转头看向一侧,顺着他目光看去,见头顶藤栏上勾着一小块月白的锦缎布片,布片上绣着重叠的梅花暗纹,梅花暗纹在火光下光华流转。
  她胸口一紧,飞快地取了那片面片在手,仔细看过,手微微地抖。
  “你认得这衣料?”惜了了注视着她的眼。
  “不认得。”无忧将布片挂了回去,拉过衣裳,盖住二人的身体“睡吧,不管如何,明天需要足够的体力和精神。”
  惜了了眼中lù出一抹疑惑,终是什么也没问,看着她闭上眼,慢慢收紧手臂,将她抱紧,身体如猫儿般贴上她,不说就不说吧。
  ………,………,………
  长宁面色铁青地从车中下来,睨向正下车的不凡,未等发火,一个家人匆匆走到不凡面前,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不凡神色不变,淡睨了长宁一眼,对家丁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长宁耐着性子等不凡过来,微抬高下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不凡瞧着她,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我代叶儿给皇姐赔礼了。”
  竖了柳眉……,"你说什么?难道你还要维护那个**?”
  不凡平和道:“她万般不是,但终是过几日要成为我妻子的人,皇姐大人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见识。”
  长宁更气得身子发抖,手在袖中攥成拳“她险些要了我的命,你也容得?”
  不凡轻叹“今晚太子逼宫,如果不是丞相相助,今晚怕是另一翻情形,丞相也就这么一个要求,将婚期提前,还能有什么办法?”长宁冷笑“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不凡脸色微微冷了一冷“叶儿是皇姐给我的,当初我不肯要,皇姐死活不依,如今她与我”他顿了顿,才接着道:“皇姐又不肯了,皇姐到底想我如何?”长宁心里一哽,真是作茧自缚,知不凡的性子,与他硬来,根本不能成事,忍下气“方才家人寻你何事?”不凡道:“是太子叫人传话,想见我一见。”长宁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阶下囚,还有什么可见?”不凡浅浅一笑
  “所以无需,说完转身要进府。
  “慢着。”长宁叫住他“你还是去看看的好。”
  “他大势已去,有什么可看?”不凡不以为然。
  “他现在虽然大势已去,但他终是那个人的亲子,你一日未坐上那个位置,这个人一日是个祸害,你去看看他到底还想玩什么花样。”
  “我觉得没有必要。”
  “我叫你去看看,你就去。”长宁拉下脸。
  不凡蹙眉“华叶儿……”
  长宁冷哼,就知道他是怕她一个人进府为难那**“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怎么?、,不凡这才露出笑意“既然皇姐叫我去,我去看看就是。”说完返身上车,落下车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长宁望着不凡的马车走远,嘴角露出一抹残酷冷笑,一拂袖子进了府门。
  有人匆匆向她奔来,朝她使了个眼色,长宁了然,眼角化开笑意,向叶儿所住院子而去。 叶儿已经收到风声,太子逼宫失败,亲王答应提前大婚,婚期就在七日后……………, 唯一遗憾的是她看高了太子那个草包,只削断长宁的几根头发,没能伤得她性命,但有父亲的协议在前,长宁就算是气炸了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倒有持无恐。
  她拈着茶盖,想到七日后,就能与那人大婚,那般的妙人将在她裙下,再过些日子,那人坐上皇位,她为后,长宁再怎么霸道,也是她膝下之臣,眼角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轻啜了茶,才发现茶凉了,唤人换茶,发现接去茶杯的竟是房中小丫头“碧珠呢?” 小丫头道:“今晚没看见碧珠姐姐。”“这不要脸的小蹄子,又不知去哪儿鬼混去了。”叶儿骂归骂,但心情好,也没放在心上,望望天色,离天光不远,亲王这时也该回府,款款起身,顺了顺身上裙袂,走向门口。
  刚到门口,一只穿着碧绣鞋的脚迈了进来,把门堵住。
  叶儿光看这只脚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早做好应付准备,这时心口仍是一阵乱跳,面上不露声色,抬脸起来,笑道:“长公主回来了?”长宁皮笑肉不笑“你当然不想我来。”
  “长公主说笑。”叶儿向长宁身后望去,不见亲王,心里一咯蹬“亲王没一道吗?” “被太子请去了。”长宁突然欺近叶儿“没他护着,你害怕?”太子被擒,叶儿没指望借太子之手除去长宁的事,不被长宁所知,但此事只得太子一张嘴,她完全可以推说是太子为了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并不惧怕“我为什么害怕?”
  长宁真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一掌拍死“你与太子联手之事,你以为真做得天衣无缝?”
  叶儿沉着道:“怎么能说是我与太子联手,我不过是给太子扇了扇风,让他早些起事,早些把位置让给亲王。”长宁冷哼,叶儿借太子之手杀她之事,也不必再说,说了,对方也不会认账,不过是浪费口舌,走到桌边坐下“你以为,这么做,真能嫁得了我弟弟,以后做得了皇后之位?”
  叶儿眼角闪过一抹得色“大婚已定,再无更改,长公主再做些徒劳无功之事,不如好好的成全我们,以后我同样尊长公主一声皇姐。”长宁突然扬声大笑,直笑得叶儿浑身发麻,正不自在时,长宁蓦然止了笑,冷瞥向她“一个不洁之人,如何能母仪天下?”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2 16:28:27
441 收网(2)

  见不到王海尸体一事,一直是叶儿的一块心病,听了长宁的话,脸色陡然一变,沉下脸,“你虽然贵为长公主,但我又岂是可以任人侮辱抵毁的?”
  长宁料到她会如此,微微一笑,“是与不是,我们去见过皇上便知。”
  叶儿心里惊了一下,“皇上?”
  长宁起身,“不错,走吧。”
  叶儿后退一步,“我不去。”
  长宁不恼,“难道你敢抗旨?”
  叶儿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经过今晚之事,叶儿哪里敢和长宁一道出府。
  长宁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布卷,丢了给她,“皇上没派人前来,只叫我秘传,是保丞相大人的颜面。”
  叶儿从小在丞相家中长大,自然认得圣旨,将那卷圣旨反复看过,确实是真的,心底一片冰冷,但只要没找到王海,那日之事便不可能有人知道,定下心神,随长宁出府。
  叶儿知道如果长宁抓住她什么把柄,自是要当着父亲的面,把事情抖出来,让她再不能嫁亲王。
  出了府,见所走方向并非入宫,而是回丞相府的方向,越加心惊,看样子长宁真有十成的把握。
  这样看来,唯一的漏洞就是王海,偏偏这时碧珠那死丫头,不知去了何处,想要她暗中打探,也是不能。
  回到相府,直接被引着去了正堂大厅。
  逼宫之后,本该在宫里静养安神的南皇却坐在上方,而丞相脸色铁青,坐在下首相陪。
  堂下跪着二人,其一个瘦小男子,趴得很低,看不见脸容,而另一个则是一晚上不见人影的碧珠。
  叶儿心里一‘咯噔’,等长宁给南皇行过礼,才上前跪拜。
  偏脸看清跪在地上的男人,膝下一软,险些坐倒,脸色煞白。
  到了这时,长宁反而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端着茶慢慢的把玩,见着叶儿脸色,眼角闪过一抹得意浅笑。
  丞相起身,一巴掌将叶儿打倒在地,怒骂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叶儿捂着脸,看向碧珠,碧珠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完全不敢看她一眼,此时此境,已经无需再顾侥幸,脸上一遍绝望,哆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丞相向皇上跪下,“臣教女无方,做出这等大逆之事,累臣犯下欺君之罪,臣罪该万死。”
  南皇有太子逼宫在前,已经疲惫不堪,但此事正是削弱丞相气焰的好机会,不得不打起精神前来应对。
  事情已经明了,无需再费心神,“叶儿犯下大逆之事,卿固然有责任,但卿也不必太过自责,而且此事关系到睿亲王的声誉,实在不宜张扬,此事卿家法处置了便是。”
  丞相松了口气,“谢皇上。”
  叶儿唇上颜色尽失,怨毒地瞪向长宁,长宁只是淡淡地睨着她,微微一笑。
  身边太监道:“快天亮了,皇上该回宫休息了。”
  长宁起身,“女儿送父皇。”
  南皇点头。
  长宁送走南皇,亲信嬷嬷上前,“这事,怎么向亲王交待?”
  长宁冷笑,“无需交待,他心知肚明。”
  嬷嬷微怔,“公主的意思是……”
  长宁咬牙,“你当我是怎么抓到的王海?”
  嬷嬷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悟,“难道……”
  长宁脸色微青,“是洪凌离开,看守有疏忽,王海才得以逃了出来,却撞到我的手上。”
  嬷嬷越加心惊,“这么说,叶儿的事亲王根本就知道?”
  长宁冷着脸,“他当然知道。”
  嬷嬷倒抽了口冷气,“那他为何还要纳叶儿为妃?”
  长宁眸子闪过寒光,“他是想借叶儿,让丞相约束于我。”
  嬷嬷不解,“老奴怎么觉得,亲王是借公主之手除去叶儿……”
  长宁怔了一下,瞪着嬷嬷,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去丞相府。”
  叶儿望着侍卫手中端着的毒酒,心里再清楚不过,不管她如何恨长宁,但这场仗她败了,败得全无翻身之地。
  无论父亲如何宠爱她,但这关系到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她不得不死。
  既然皇上吩咐这事不声张,那么她死了,父亲可以再选过一个女儿与亲王结亲,所以她只是一个被弃掉的棋子。
  苦笑了笑,从托盘上端起毒酒。
  突然烛光一闪,随之灭去,只听酒杯跌落地上的一声轻响。
  房中一阵骚动,等下人重点燃爆烛火,地上躺着跌碎的瓷器,毒酒淌开,发出沸腾地滋滋声,烛光闪动,屋里哪里还有叶儿的身影。
  侍卫大惊,扑向打开的窗户,窗外只得风吹树影,忙回身叫道:“小姐逃跑了。”
  府中顿时大乱。
  凤止背手站在闪着五彩光芒的幽洞前,看着洞中来去的游丝,听着洞中传来的叮宁脆响,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等滋味。
  叶儿幽幽转醒,眼前一角浅色袍角随风拂过,撑起身,看向面前欣长潇洒的背影,“是阁下救了我?”
  等他转脸过来,看清那张邪媚之极的面庞,微微一怔,继而喜道:“是亲王让你救我吗?”
  凤止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笑笑道:“救你?要让你失望了。”
  那笑邪极,也媚极,却让叶儿突然恐惧到了极点,“那你……”
  凤止回头望向洞内珠帘上方的那缕被束缚的魂魄,“不过是让你换个死法。”
  叶儿脸色惨白如纸,“这是什么地方?”
  凤止懒洋洋地睨着她,“你的葬身之地。”
  叶儿再呆不住,飞快爬起身,慌乱逃窜,才发现身后是无底的深渊,跳下去根本尸骨无存,再看四周,除了前头山洞,三面均是悬崖。
  见凤止一步步逼近,心想几面都是悬崖,只有这山洞会是来路,哪知刚一进洞,朝着山洞冲去。
  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从洞中传出……
  无忧和惜了了就着昨晚剩下的烤狼肉吃了些,又捧了几捧溪水喝下,正准备向前寻路。
  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从树梢飘下,看过略有些狼狈的二人,又扫向头顶藤台,再看他们时,却是微微一笑,“那时没将这台子拆去,倒是对了。”
  无忧看到那片月白布片时就猜到惜了了所说的人是他,这时冷不丁见着,心里仍是一紧,将视线撇过一边。
  惜了了望了一回藤台,微蹙眉头,“鬼面确实有些能耐,掉到这地方,没被狼吃掉,反而还有闲情搭个台子赏月。”
  不凡对他的挖苦只是浅浅一笑,“如果不搭这台子赏月,可真要喂了狼。”
  这地方有多凶险,无忧昨天才经历过,如果不是了了擅于用毒,就算她功夫再好,也绝对敌不过源源不断涌来的恶狼,他说得轻松,但当时险境却可以想象,心间不由一阵紧痛,痛过之后,蓦然一惊,她竟还会为这个人心痛。
  惊抬起头,见他平和的目光正留驻在她脸上,脸色微白,忙转了开去。
  不凡暗叹了口气,她即便是喝下‘今天忘’也见不得他,“你们还好吗?”
  惜了了想着毕生头一回的销魂,眉目舒展,“很好,你再晚两天来,更好。”说完,睨了无忧一眼,脸上红了一红,眼里却是别样的柔情。
  不凡看在眼中,若有所觉,嘴角笑意略僵,心间淌过一抹苦涩,转身不再看他们,“当年为丞相建造这间地宫时,被要求出口只得进,不得出,就隐隐感觉不安,背着丞相将封山谷的石门做成了暗藏的双开门,给自己留条后路。
  等丞相看过院子离开,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得从后山谷逃命。
  结果他没想到,丞相前脚离开,后脚就放了许多狼进来,最终他没能跑出去,于是世上再没有人知道这山谷是可以出去的。”
  “既然如此,你怎么会知道?”为了丞相府中秘密的事,苏家的人也没少想办法弄明白,但最终是没弄明白。
  “我进来那会儿,本以为出不去了,结果在出口的地方发现他的尸骨,这个人与我有些交情,我那间石墓修建有他一份。”不凡说到石墓时睨了无忧一眼,后者神色不变,唇却失了血色。
  不凡轻抿了抿唇,接着道:“他修建石墓时,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我发现及时,虽然保得性命,却失了一根手指和两个脚趾,我凭着这点认出他的尸骨。这人贪财,却极有原则,而且怕死,凡事总留条后路。所以我认出了他,就知道自己能出去。果然……”
  有不凡引路,三人顺利离开,回到小院,千千飞出院门,“宁公子和白公子要回来了。”
  一路上一直沉默的无忧,眸子忽地一亮,“可有说什么时候到?”
  千千扳着手指算了算,“照时间算,这会儿,怕是要到后山了。”
  无忧瞟了惜了了和不凡一眼,飞奔而去。
  不凡眸子沉了沉,转身向了了告辞。
  惜了了虽然单纯,也感觉无忧和不凡之间有些古怪,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送了不凡出去。
  不凡翻身上马,离了小院却慢了下来,略为犹豫,向无忧入山口的方向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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