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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素素浅唱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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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7:57
☆、081 狱中的“欺负”(6000字)
    “尘,怎么办?”梅妃吓得花容失色,赶忙下床,不知将男人往何处藏。
    慕容熠尘浓眉一拧,并未有半丝慌乱之意,“别怕!你先去床上躺着,大病初愈作甚光着脚下来。”
    “尘!”梅妃心底一暖,却又急又气,“别管我的病,你快找地方藏起来,他要是发现了你,指不定怎么怀疑!”
    慕容熠尘似是早有准备,不疾不徐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鬼面具,换下那银质面具,“你记着,来这里的,是赫连懿!而不是四王爷。”
    梅妃紧绷的神经这才松缓开来,“尘,你也真够大胆的!去冒充一个叛贼!不行,他要是招来禁卫军,你还是跑不掉!澹”
    思及此,梅妃又心急不已,“要不,躲到床下去!他也许只是回来看我一眼。”她亦是明白,以男人的骄傲,不会做藏头露尾的鼠辈。
    慕容熠尘不听劝告,反而气定神闲地撩起衣袍落座,端起茶盏细细品茗,“快去躺着,待会惹他怀疑。”
    梅妃咬了咬牙,飞快掠到床上,掀开被褥躺了进去,阖上眼眸,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惨淡模样,一颗心却抑制不住地狂跳瘐。
    “梅儿?”皇帝无心早朝,满脑子都是梅妃的生死,只好让太子去打发众臣的折子,他阔步进来,撩开帘子,撞见地上昏死过去的宫人,心下不由得大惧!
    疾走着赶去床榻处,却见美人睡的安静,并无异样,心中微微松口气,一个转身却撞见一黑衣鬼面的男人坐于桌前。
    “赫连懿?”皇帝惊愕,气的额上青筋跳起,“你对她做了什么?”双拳紧握,恨不之将眼前的男人活活吞入腹中。
    赫连懿作为一个反贼,却是享誉昭国的“夜皇”,深受百姓爱戴,反而他这个真龙天子备受质疑,不能深入民心,这是他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赫连懿一袭墨色长袍,鬼面下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似嘲弄。他只是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的那种气场,让人不自觉心生怯意。
    “嘘……”赫连懿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举手投足无不张狂,邪魅,“你吵到美人休息了!”
    语调轻浮,听的皇帝又是怒气横冲,横在床前,将梅妃护住,“你休想打她的主意,终有一天,朕定会将你灭了!”
    “我拭目以待!再会了,大昭国的皇帝!”赫连懿低笑了声,而后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内殿。
    “来人,捉拿赫连懿!”皇帝盛怒的嘶吼震得整个大殿人心惶惶,禁卫军听命,齐齐出动,将天胤宫找翻了天,却连着男人一个毫发都没寻到。
    慕容熠尘步出皇宫时,将银质面具换上,手里的鬼面被揉成碎屑,身后是禁卫军嘈杂的呼喝声。
    “一定别再让他跑了,不然我们人头不保。!”
    “仔细找,难道他会飞天遁地不成?”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说不定他就在暗处得意呢!”
    ************************************
    楚天昊同周氏、秋菊步入牢房探望时,一个个心揪得紧紧的,极为惧怕楚娰清被折磨地不成人形。
    可牢房里竟传来爽朗的咯咯笑声,“呵呵呵…….七个点,大你一个!”
    三人面面相觑,恍惚以为听错了,待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惊愕地瞪大眼睛。
    有摇骰子的声音,还有几个男人不甘愿地冷哼声。
    “小丫头片子,我就不信你每一局都能那么好运气!”
    “我说,你不会出老千吧?”
    “不行,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袖子!太邪乎了。”
    楚娰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不懂吗?十局下来,我每回都赢,如今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她十六岁的时候,便混迹澳门赌场,赌术一流,对付这些泛泛之辈,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昭阳给她防身的匕首,猛的插.入矮桌子上:“可以砍了!如果不服气,我让张大人主持公道。”
    那清亮的语调,柔中还带着痞气,听的人不禁浑身打颤。
    几名狱卒面面相觑,颓丧地拉下脸皮,为首的一人道,“楚姑娘先前不说只是玩玩而已嘛?何必动真格,伤了和气?”要是被头儿发现他们聚赌,必死无疑!历来,刑部明文规定,公职时聚赌,给予斩双手极刑,且家人连带变为贱.民。
    “也好,小赌怡情,无伤大雅!不砍手也行,我有几个琐碎的问题想问问你们!”楚娰清把玩着骰子,闲闲发问。
    “楚姑娘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楚娰清退一步,几人不禁相互睇了个眼色,面上一喜。
    “刑部尚书,侍郎,都官,比部,司门等几位大人今年都给谁人送了礼?他们之中哪家人最有钱?”楚娰清拔出匕首,置于手中娴熟地把玩。
    她闲坐于牢中,不妨打听下整个刑部的那些盘根错节,或许对以后培养势力有一定的帮助!
    为首的狱卒脸色微便,支吾着不愿作答,送礼的事非同小可,他们偶尔听闻一些风声,权当不知情,如今要说出来,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思忖片刻,那狱卒头领道,“楚姑娘听清楚了,事情非同小可,我只说一遍,李大人前日去过九王府,张大人上个月去过太子府,王大人去过六王府……”他说的飞快,连着道出几十个人名,想着楚娰清也不识得那些官员,最多记下一两个。
    “恩……”楚娰清微点头,满意地勾起唇角,心中再默念一番,将近60个人物关系瞬间理出来。
    “清儿!”观望许久的楚天昊不明所以,忍不住喊了声,扶着周氏走近牢门。
    楚娰清讶然抬眸,“娘,哥哥,秋菊你们怎么来了?”见到那些熟悉的脸孔,她心下不由得一暖。
    “清儿在这里好吗?”周氏哽咽着,打量那简陋阴冷的床铺,心疼不已,恨之不能替女儿受罪,
    “娘,我很好,吃得好,睡的也好,就是无聊了些,不过刚才跟他们赌了一把,挺有趣的!”楚娰清牵起唇角浅浅一笑,示意周氏无须担忧。“赌?”楚天昊从不知他妹妹有这项绝活,还屡战不败。
    “楚大人!”几名狱卒见状,脸色骤变地忙不迭跪下行礼。
    “去吧,有事再叫你们!”楚天昊无奈地朝几人挥挥手,阔步走近楚姒清。
    “小姐,你好厉害。”秋菊对主子的敬仰之情有上升了一级,“还以为你在里头吃苦呢,原来有这么多人陪你玩,我和夫人就放心了!”
    楚娰清莞尔一笑,“你小姐我是谁?像是会被人欺负的那类人吗?说实话,我住在这里都不想走了!”
    “别胡说!”周氏轻斥了一声,忧心忡忡。
    “清儿,你真的伤了梅妃吗?我不信,一定是谁栽赃陷害!”楚天昊一个拳头愤然地砸在墙上。
    “哥……!你别气。”楚娰清将事情娓娓道来,示意他们无须担心,事情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末了,经过楚姒清再三宽慰,周氏不舍地叮嘱一番,这才放心随秋菊离去,而楚天昊怎么也不肯走,索性打伤一个狱卒,犯了罪,被关进隔壁牢房,想多少给楚姒清一个照应。
    “哥!如果我哪天回不去了,你记得千万替我照顾好娘。”楚姒清望着隔壁正坐地男人请求道,如果梅妃一死,而她只能选择逃狱,自此过上隐姓埋名的日子。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哥哥就算是死,也会护你周全!”楚天昊有些恼怒,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
    夜色深沉,虽说有楚天昊陪着,但一种孤寂还是浮上心头,楚娰清早早入睡,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地牢湿气很重,不禁寒意侵袭。
    刚刚阖上眼眸,地底下忽然传来一阵闷响,她心中一惊,从床上弹跳下来,借着窗口倾泻下来的月光,她看见一黑衣男人掀开地板,从地低下突兀地窜了出来。
    “赫连懿?”楚娰清愕然瞪大美目,低声道,“你怎么来了?还从地底下冒出来?”一双眸子写满了震惊,不解。
    赫连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语不发,而后径直走进楚娰清,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低喃,“清儿,你瘦了!”
    一句你瘦了,楚娰清听的心中百感交集,也不推拒,将头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嘟嘴道,“赫连懿,他不信我……不信我,还将我送入地牢。”
    她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朝男人诉苦,压抑许久的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说出来,心底瞬间好受许多,从不在人前显示脆弱的她,不知为何,尤为相信赫连懿。
    “丫头,别难过,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赫连懿松开楚娰清,大手捧起她的小脸认真道。
    “我知道!”楚娰清心中还是难受不已。
    “你都知道?”赫连懿讶然反问。
    “皇帝那时处于盛怒,极有可能当场要了我的小命,皇后也对我心怀鬼胎,他亲手将我送入狱中,实则是变相保护。”楚娰清脑中清明,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地透彻。
    “那你还怪他?”赫连懿轻刮了她的鼻子,以示惩戒。
    他动作轻佻,楚娰清却并不反感,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他两次偏袒那个女人,我只是气不过而已!”
    “哈哈……原来丫头你是嫉妒了!”赫连朗声低低一笑,似是很愉悦。
    “不是,你少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看不惯他徇私罢了。”楚娰清被戳穿心事,忙不迭矢口否决,复又轻睇了眼邻房沉睡的楚天昊。
    “清儿,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赫连懿低叹一声,拉着楚姒清坐下,“夜里怕不怕?想家吗?”
    “不怕,哥哥在隔壁陪我呢!”楚姒清指了指熟睡的楚天昊,从不知道有一个哥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他关心妹妹有些过了吧!”赫连懿似是很不悦,掰过楚姒清的小脸,“听说你挨了鞭子,今天可有上药?”黑眸紧紧地绞着她清丽的小脸,满是疼惜。
    “呃……忘了。”楚姒清不自在地别过脸,不是忘了,而是不屑用慕容熠尘留下的药,再者,这点小伤她司空见惯。
    “我给你上药!你什么时候懂得照顾自己,好让我省心。”赫连懿敲了敲她的脑袋,以示惩戒。
    这话听的楚姒清一楞一楞的,疑问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对我不放心?”她跟赫连懿,关系好像还没到这般亲密吧?
    “上药!”赫连懿惊觉失言,做了个噤声手势,转而不由分说地开始去解楚姒清腰间的玉带。
    楚姒清瞪大美目,下意识地放抗,按住他过分的大手,“你知道我伤在哪?还碰?”言下之意,是委婉拒绝。
    “当然!”赫连懿很快回答,目光染上几许灼热,紧紧凝着她微微起伏的胸脯。
    “你别想趁机打坏主意!色痞子。”楚姒清被他的目光搅得心绪紊乱,双手警惕地环住胸口,这无意识的动作,挤得双峰越发高高耸起,越发摄人心神,旖旎万分,赫连懿懵了,喉结不自然滚动,顿觉体内气血逆流。
    “清儿,我只是给你上药!”赫连懿语调低沉,沙哑道,带着恳求的意味。
    “不用你假好心!把药瓶给我自己来。”楚姒清狠狠剜了男人一眼。
    赫连懿俨然一副吃不道糖的可怜模样,将药瓶递了过去,“赶紧上,别留下疤痕。”说罢,很君子地转过身子,心猿意马地欣赏窗外的月色。
    楚姒清接过药瓶,上了床,面对着墙壁解开衣襟,牢里光线很暗,她也随性惯了,并未觉得旁侧有个男人,宽衣解带有什么不妥。
    可手刚刚触及伤口,就是钻心的疼,因为没好好护理,皮肉竟黏到肚兜上,她登时疼的倒吸凉气,“嘶……”
    “怎么了?”赫连闻声,赶忙转过身大步走近床榻。“别过来,没事!”楚姒清疼的直冒冷汗,护住胸口冷斥。
    “让我看看你的伤。”赫连懿哪里会听她的,心疼的厉害,霸道地掰过她的身子,扯下她的双臂,待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差点急红了眼眶。
    “怎么恶化地这么严重,你这傻瓜,为什么不用药?”
    “我不知道,那鞭子这么狠,你快挪开眼睛,不许看,快啊!”楚姒清又羞又怒,推搡着男人,又不小心扯动伤口。
    “清儿!不准胡闹!”赫连懿低斥,大手一下子钳住楚姒清的双手,让她安分下来。
    楚姒清这才惊觉这个男人可怕的力量,她费力挣扎着,却丝毫撼动不了他坚实有力的手臂,一双清冷的眸子写满羞涩,愤怒,无措。
    “听话,让我给你上药。”赫连懿见女人委屈不已,只得柔声宽慰,“我看了你的身子,大不了你嫁给我,或者待会挖掉我的眼睛。”
    “谁要嫁你?你眼睛又不值钱?”楚姒清负气的反驳,心底却被那种无形的暖意渐渐包裹。
    赫连懿见楚姒清乖顺,这才认真地将药瓶里的液体倒置于手心,用食指腹蘸了些许,动作细腻又轻柔地给她涂抹。
    楚姒清僵硬着身子,羞得面红耳赤,奇妙的是,男人的手仿若有一股魔力,涂抹的时候没有那般疼,反而有种酥麻酥麻的感觉,一寸一寸,撩过她的心弦。
    “忍着点,我得把这碍事的衣裳除去。”赫连懿一脸凝重,大手不禁有些颤抖。
    “没事,我忍得住。”楚姒清索性不再扭捏,一咬牙关示意男人可以动手了。
    赫连懿伸手掀起那破碎的肚兜边角,控制好力度,慢慢地撕开…….
    楚姒清疼的直冒冷汗,唇瓣咬出殷红的血,这才忍住没出声,身子不可置疑地颤了颤,“赫连懿,你快些。”只想快点结束这磨人的煎熬。
    见楚姒清唇瓣渗着血,赫连懿心口一颤,不敢太过用力,将一只手臂横出来,“咬着它!痛就喊出来!”
    “恩恩!”楚姒清感激地允了声,毫不客气地咬上男人的手臂,于此同时,胸口一阵巨痛,接着是衣衫撕开的声响,楚姒清疼的差点晕厥过去。
    “清儿,清儿,对不起,对不起……”赫连懿疼的一颗心都要碎掉了,快速地将药洒了上去,而后捧起她惨白的小脸,将唇覆了上去。
    楚姒清满脑子剩下的都是痛,眸中染上一层雾气,男人及时压过来的唇瞬间引开了她的注意力,那青檀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懵了半晌,忘记了疼痛。
    他轻柔地吻着她桃花般柔软美好的唇瓣,长舌抵了进去,掠夺她的清甜气息。
    她瞪大美目,凝着他鬼面下幽深似海的黑眸,一时间竟渐渐沉沦,那双眼睛极为熟悉,她又不敢确信,晕头转向,只当自己多想了。
    他大手扣住她的脑袋,越发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缱绻纠缠,情到浓时,一个吻,往往不够!
    尽量不去触碰她胸口的伤患处,他邪恶的大掌竟一下子探入她的下裙里,她的腿修长笔直,肌肤丝滑如上好的绸缎。
    他浑身都沸腾起来,体内可怕的欲.望蠢蠢欲动,“清儿,你真美!”他低声喘息,声音哑的不像话,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呢喃。
    “唔……”楚姒清亦是娇喘连连,羞愤不已,有些期待他进一步动作,她怒骂自己,明明心底已经装了两个男人,何故又对赫连懿产生了莫名的情愫,难道她骨子里就是这般放.浪吗?想着想着,触电似地将男人推开。
    “清儿!”赫连懿粗声喘息,黑眸里布满情.欲的色彩,他此刻才惊觉自己对着女人可怕的占有欲,他历来不缺女人,从不热衷于性.事。
    “赫连懿,你过界了!”楚姒清惊魂未定地转过身,想拿衣服蔽体,却又不敢触碰伤口上的药。
    “清儿……我想要你。”赫连懿厚颜无耻,将心中的想法吐露,甩掉长靴,跟着爬上床靠近女人。
    “无耻!”楚姒清闻言,又羞又怒,扬手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别打,手会疼。”赫连懿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置于唇边,轻哈着气,似是不过瘾,又吻吮了起来,他几乎要魔障了,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将他深深吸引,他像个中了媚毒的可怜人,“我只是亲亲,好不好?”
    “不行!想都别想。”楚姒清挣扎着欲抽回手,他的撩拨,她何尝不是受着煎熬。
    赫连懿不管不顾,埋首凑上她纤细的玉颈,“我就要你,清儿,不许拒绝。”他霸道地宣誓,深情地呢喃。
    我就要你!就要你!从前的阿洛也是这般厚颜无耻地将她压下身,看似孩子气的话,却渗着可怕的占有欲。
    楚姒清浑身酥软绵绵,拿着玉簪又不忍心往男人身上刺,“赫连懿,快停下,别让我看轻你!”
    “清儿,你不也喜欢我的触碰吗?”赫连懿抬眸,哑声低语,又爱怜地吻了吻她嘟起的红唇,一双大掌竟探入她下身的蜜.穴。
    “啊!”楚姒清终是忍不住那非人的撩拨,低吟破口而出,一双美目几欲盈出水来。
    “清儿,怎么了?”邻房的楚天昊听闻动静,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而起,“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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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8:17
☆、081 狱中的“欺负”(6000字)
    “尘,怎么办?”梅妃吓得花容失色,赶忙下床,不知将男人往何处藏。
    慕容熠尘浓眉一拧,并未有半丝慌乱之意,“别怕!你先去床上躺着,大病初愈作甚光着脚下来。”
    “尘!”梅妃心底一暖,却又急又气,“别管我的病,你快找地方藏起来,他要是发现了你,指不定怎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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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梅妃又心急不已,“要不,躲到床下去!他也许只是回来看我一眼。”她亦是明白,以男人的骄傲,不会做藏头露尾的鼠辈。
    慕容熠尘不听劝告,反而气定神闲地撩起衣袍落座,端起茶盏细细品茗,“快去躺着,待会惹他怀疑。”
    梅妃咬了咬牙,飞快掠到床上,掀开被褥躺了进去,阖上眼眸,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惨淡模样,一颗心却抑制不住地狂跳瘐。
    “梅儿?”皇帝无心早朝,满脑子都是梅妃的生死,只好让太子去打发众臣的折子,他阔步进来,撩开帘子,撞见地上昏死过去的宫人,心下不由得大惧!
    疾走着赶去床榻处,却见美人睡的安静,并无异样,心中微微松口气,一个转身却撞见一黑衣鬼面的男人坐于桌前。
    “赫连懿?”皇帝惊愕,气的额上青筋跳起,“你对她做了什么?”双拳紧握,恨不之将眼前的男人活活吞入腹中。
    赫连懿作为一个反贼,却是享誉昭国的“夜皇”,深受百姓爱戴,反而他这个真龙天子备受质疑,不能深入民心,这是他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赫连懿一袭墨色长袍,鬼面下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似嘲弄。他只是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的那种气场,让人不自觉心生怯意。
    “嘘……”赫连懿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举手投足无不张狂,邪魅,“你吵到美人休息了!”
    语调轻浮,听的皇帝又是怒气横冲,横在床前,将梅妃护住,“你休想打她的主意,终有一天,朕定会将你灭了!”
    “我拭目以待!再会了,大昭国的皇帝!”赫连懿低笑了声,而后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内殿。
    “来人,捉拿赫连懿!”皇帝盛怒的嘶吼震得整个大殿人心惶惶,禁卫军听命,齐齐出动,将天胤宫找翻了天,却连着男人一个毫发都没寻到。
    慕容熠尘步出皇宫时,将银质面具换上,手里的鬼面被揉成碎屑,身后是禁卫军嘈杂的呼喝声。
    “一定别再让他跑了,不然我们人头不保。!”
    “仔细找,难道他会飞天遁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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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牢房里竟传来爽朗的咯咯笑声,“呵呵呵…….七个点,大你一个!”
    三人面面相觑,恍惚以为听错了,待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惊愕地瞪大眼睛。
    有摇骰子的声音,还有几个男人不甘愿地冷哼声。
    “小丫头片子,我就不信你每一局都能那么好运气!”
    “我说,你不会出老千吧?”
    “不行,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袖子!太邪乎了。”
    楚娰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不懂吗?十局下来,我每回都赢,如今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她十六岁的时候,便混迹澳门赌场,赌术一流,对付这些泛泛之辈,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昭阳给她防身的匕首,猛的插.入矮桌子上:“可以砍了!如果不服气,我让张大人主持公道。”
    那清亮的语调,柔中还带着痞气,听的人不禁浑身打颤。
    几名狱卒面面相觑,颓丧地拉下脸皮,为首的一人道,“楚姑娘先前不说只是玩玩而已嘛?何必动真格,伤了和气?”要是被头儿发现他们聚赌,必死无疑!历来,刑部明文规定,公职时聚赌,给予斩双手极刑,且家人连带变为贱.民。
    “也好,小赌怡情,无伤大雅!不砍手也行,我有几个琐碎的问题想问问你们!”楚娰清把玩着骰子,闲闲发问。
    “楚姑娘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楚娰清退一步,几人不禁相互睇了个眼色,面上一喜。
    “刑部尚书,侍郎,都官,比部,司门等几位大人今年都给谁人送了礼?他们之中哪家人最有钱?”楚娰清拔出匕首,置于手中娴熟地把玩。
    她闲坐于牢中,不妨打听下整个刑部的那些盘根错节,或许对以后培养势力有一定的帮助!
    为首的狱卒脸色微便,支吾着不愿作答,送礼的事非同小可,他们偶尔听闻一些风声,权当不知情,如今要说出来,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思忖片刻,那狱卒头领道,“楚姑娘听清楚了,事情非同小可,我只说一遍,李大人前日去过九王府,张大人上个月去过太子府,王大人去过六王府……”他说的飞快,连着道出几十个人名,想着楚娰清也不识得那些官员,最多记下一两个。
    “恩……”楚娰清微点头,满意地勾起唇角,心中再默念一番,将近60个人物关系瞬间理出来。
    “清儿!”观望许久的楚天昊不明所以,忍不住喊了声,扶着周氏走近牢门。
    楚娰清讶然抬眸,“娘,哥哥,秋菊你们怎么来了?”见到那些熟悉的脸孔,她心下不由得一暖。
    “清儿在这里好吗?”周氏哽咽着,打量那简陋阴冷的床铺,心疼不已,恨之不能替女儿受罪,
    “娘,我很好,吃得好,睡的也好,就是无聊了些,不过刚才跟他们赌了一把,挺有趣的!”楚娰清牵起唇角浅浅一笑,示意周氏无须担忧。“赌?”楚天昊从不知他妹妹有这项绝活,还屡战不败。
    “楚大人!”几名狱卒见状,脸色骤变地忙不迭跪下行礼。
    “去吧,有事再叫你们!”楚天昊无奈地朝几人挥挥手,阔步走近楚姒清。
    “小姐,你好厉害。”秋菊对主子的敬仰之情有上升了一级,“还以为你在里头吃苦呢,原来有这么多人陪你玩,我和夫人就放心了!”
    楚娰清莞尔一笑,“你小姐我是谁?像是会被人欺负的那类人吗?说实话,我住在这里都不想走了!”
    “别胡说!”周氏轻斥了一声,忧心忡忡。
    “清儿,你真的伤了梅妃吗?我不信,一定是谁栽赃陷害!”楚天昊一个拳头愤然地砸在墙上。
    “哥……!你别气。”楚娰清将事情娓娓道来,示意他们无须担心,事情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末了,经过楚姒清再三宽慰,周氏不舍地叮嘱一番,这才放心随秋菊离去,而楚天昊怎么也不肯走,索性打伤一个狱卒,犯了罪,被关进隔壁牢房,想多少给楚姒清一个照应。
    “哥!如果我哪天回不去了,你记得千万替我照顾好娘。”楚姒清望着隔壁正坐地男人请求道,如果梅妃一死,而她只能选择逃狱,自此过上隐姓埋名的日子。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哥哥就算是死,也会护你周全!”楚天昊有些恼怒,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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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虽说有楚天昊陪着,但一种孤寂还是浮上心头,楚娰清早早入睡,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地牢湿气很重,不禁寒意侵袭。
    刚刚阖上眼眸,地底下忽然传来一阵闷响,她心中一惊,从床上弹跳下来,借着窗口倾泻下来的月光,她看见一黑衣男人掀开地板,从地低下突兀地窜了出来。
    “赫连懿?”楚娰清愕然瞪大美目,低声道,“你怎么来了?还从地底下冒出来?”一双眸子写满了震惊,不解。
    赫连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语不发,而后径直走进楚娰清,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低喃,“清儿,你瘦了!”
    一句你瘦了,楚娰清听的心中百感交集,也不推拒,将头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嘟嘴道,“赫连懿,他不信我……不信我,还将我送入地牢。”
    她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朝男人诉苦,压抑许久的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说出来,心底瞬间好受许多,从不在人前显示脆弱的她,不知为何,尤为相信赫连懿。
    “丫头,别难过,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赫连懿松开楚娰清,大手捧起她的小脸认真道。
    “我知道!”楚娰清心中还是难受不已。
    “你都知道?”赫连懿讶然反问。
    “皇帝那时处于盛怒,极有可能当场要了我的小命,皇后也对我心怀鬼胎,他亲手将我送入狱中,实则是变相保护。”楚娰清脑中清明,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地透彻。
    “那你还怪他?”赫连懿轻刮了她的鼻子,以示惩戒。
    他动作轻佻,楚娰清却并不反感,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他两次偏袒那个女人,我只是气不过而已!”
    “哈哈……原来丫头你是嫉妒了!”赫连朗声低低一笑,似是很愉悦。
    “不是,你少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看不惯他徇私罢了。”楚娰清被戳穿心事,忙不迭矢口否决,复又轻睇了眼邻房沉睡的楚天昊。
    “清儿,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赫连懿低叹一声,拉着楚姒清坐下,“夜里怕不怕?想家吗?”
    “不怕,哥哥在隔壁陪我呢!”楚姒清指了指熟睡的楚天昊,从不知道有一个哥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他关心妹妹有些过了吧!”赫连懿似是很不悦,掰过楚姒清的小脸,“听说你挨了鞭子,今天可有上药?”黑眸紧紧地绞着她清丽的小脸,满是疼惜。
    “呃……忘了。”楚姒清不自在地别过脸,不是忘了,而是不屑用慕容熠尘留下的药,再者,这点小伤她司空见惯。
    “我给你上药!你什么时候懂得照顾自己,好让我省心。”赫连懿敲了敲她的脑袋,以示惩戒。
    这话听的楚姒清一楞一楞的,疑问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对我不放心?”她跟赫连懿,关系好像还没到这般亲密吧?
    “上药!”赫连懿惊觉失言,做了个噤声手势,转而不由分说地开始去解楚姒清腰间的玉带。
    楚姒清瞪大美目,下意识地放抗,按住他过分的大手,“你知道我伤在哪?还碰?”言下之意,是委婉拒绝。
    “当然!”赫连懿很快回答,目光染上几许灼热,紧紧凝着她微微起伏的胸脯。
    “你别想趁机打坏主意!色痞子。”楚姒清被他的目光搅得心绪紊乱,双手警惕地环住胸口,这无意识的动作,挤得双峰越发高高耸起,越发摄人心神,旖旎万分,赫连懿懵了,喉结不自然滚动,顿觉体内气血逆流。
    “清儿,我只是给你上药!”赫连懿语调低沉,沙哑道,带着恳求的意味。
    “不用你假好心!把药瓶给我自己来。”楚姒清狠狠剜了男人一眼。
    赫连懿俨然一副吃不道糖的可怜模样,将药瓶递了过去,“赶紧上,别留下疤痕。”说罢,很君子地转过身子,心猿意马地欣赏窗外的月色。
    楚姒清接过药瓶,上了床,面对着墙壁解开衣襟,牢里光线很暗,她也随性惯了,并未觉得旁侧有个男人,宽衣解带有什么不妥。
    可手刚刚触及伤口,就是钻心的疼,因为没好好护理,皮肉竟黏到肚兜上,她登时疼的倒吸凉气,“嘶……”
    “怎么了?”赫连闻声,赶忙转过身大步走近床榻。“别过来,没事!”楚姒清疼的直冒冷汗,护住胸口冷斥。
    “让我看看你的伤。”赫连懿哪里会听她的,心疼的厉害,霸道地掰过她的身子,扯下她的双臂,待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差点急红了眼眶。
    “怎么恶化地这么严重,你这傻瓜,为什么不用药?”
    “我不知道,那鞭子这么狠,你快挪开眼睛,不许看,快啊!”楚姒清又羞又怒,推搡着男人,又不小心扯动伤口。
    “清儿!不准胡闹!”赫连懿低斥,大手一下子钳住楚姒清的双手,让她安分下来。
    楚姒清这才惊觉这个男人可怕的力量,她费力挣扎着,却丝毫撼动不了他坚实有力的手臂,一双清冷的眸子写满羞涩,愤怒,无措。
    “听话,让我给你上药。”赫连懿见女人委屈不已,只得柔声宽慰,“我看了你的身子,大不了你嫁给我,或者待会挖掉我的眼睛。”
    “谁要嫁你?你眼睛又不值钱?”楚姒清负气的反驳,心底却被那种无形的暖意渐渐包裹。
    赫连懿见楚姒清乖顺,这才认真地将药瓶里的液体倒置于手心,用食指腹蘸了些许,动作细腻又轻柔地给她涂抹。
    楚姒清僵硬着身子,羞得面红耳赤,奇妙的是,男人的手仿若有一股魔力,涂抹的时候没有那般疼,反而有种酥麻酥麻的感觉,一寸一寸,撩过她的心弦。
    “忍着点,我得把这碍事的衣裳除去。”赫连懿一脸凝重,大手不禁有些颤抖。
    “没事,我忍得住。”楚姒清索性不再扭捏,一咬牙关示意男人可以动手了。
    赫连懿伸手掀起那破碎的肚兜边角,控制好力度,慢慢地撕开…….
    楚姒清疼的直冒冷汗,唇瓣咬出殷红的血,这才忍住没出声,身子不可置疑地颤了颤,“赫连懿,你快些。”只想快点结束这磨人的煎熬。
    见楚姒清唇瓣渗着血,赫连懿心口一颤,不敢太过用力,将一只手臂横出来,“咬着它!痛就喊出来!”
    “恩恩!”楚姒清感激地允了声,毫不客气地咬上男人的手臂,于此同时,胸口一阵巨痛,接着是衣衫撕开的声响,楚姒清疼的差点晕厥过去。
    “清儿,清儿,对不起,对不起……”赫连懿疼的一颗心都要碎掉了,快速地将药洒了上去,而后捧起她惨白的小脸,将唇覆了上去。
    楚姒清满脑子剩下的都是痛,眸中染上一层雾气,男人及时压过来的唇瞬间引开了她的注意力,那青檀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懵了半晌,忘记了疼痛。
    他轻柔地吻着她桃花般柔软美好的唇瓣,长舌抵了进去,掠夺她的清甜气息。
    她瞪大美目,凝着他鬼面下幽深似海的黑眸,一时间竟渐渐沉沦,那双眼睛极为熟悉,她又不敢确信,晕头转向,只当自己多想了。
    他大手扣住她的脑袋,越发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缱绻纠缠,情到浓时,一个吻,往往不够!
    尽量不去触碰她胸口的伤患处,他邪恶的大掌竟一下子探入她的下裙里,她的腿修长笔直,肌肤丝滑如上好的绸缎。
    他浑身都沸腾起来,体内可怕的欲.望蠢蠢欲动,“清儿,你真美!”他低声喘息,声音哑的不像话,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呢喃。
    “唔……”楚姒清亦是娇喘连连,羞愤不已,有些期待他进一步动作,她怒骂自己,明明心底已经装了两个男人,何故又对赫连懿产生了莫名的情愫,难道她骨子里就是这般放.浪吗?想着想着,触电似地将男人推开。
    “清儿!”赫连懿粗声喘息,黑眸里布满情.欲的色彩,他此刻才惊觉自己对着女人可怕的占有欲,他历来不缺女人,从不热衷于性.事。
    “赫连懿,你过界了!”楚姒清惊魂未定地转过身,想拿衣服蔽体,却又不敢触碰伤口上的药。
    “清儿……我想要你。”赫连懿厚颜无耻,将心中的想法吐露,甩掉长靴,跟着爬上床靠近女人。
    “无耻!”楚姒清闻言,又羞又怒,扬手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别打,手会疼。”赫连懿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置于唇边,轻哈着气,似是不过瘾,又吻吮了起来,他几乎要魔障了,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将他深深吸引,他像个中了媚毒的可怜人,“我只是亲亲,好不好?”
    “不行!想都别想。”楚姒清挣扎着欲抽回手,他的撩拨,她何尝不是受着煎熬。
    赫连懿不管不顾,埋首凑上她纤细的玉颈,“我就要你,清儿,不许拒绝。”他霸道地宣誓,深情地呢喃。
    我就要你!就要你!从前的阿洛也是这般厚颜无耻地将她压下身,看似孩子气的话,却渗着可怕的占有欲。
    楚姒清浑身酥软绵绵,拿着玉簪又不忍心往男人身上刺,“赫连懿,快停下,别让我看轻你!”
    “清儿,你不也喜欢我的触碰吗?”赫连懿抬眸,哑声低语,又爱怜地吻了吻她嘟起的红唇,一双大掌竟探入她下身的蜜.穴。
    “啊!”楚姒清终是忍不住那非人的撩拨,低吟破口而出,一双美目几欲盈出水来。
    “清儿,怎么了?”邻房的楚天昊听闻动静,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而起,“出了何事?”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8:23
☆、082 我就不下去(6000字)
    闻言,楚姒清吓得心肝都要跳出来了,较弱的身子瘫软无力,红唇嗫嚅着,一脸无措。
    赫连懿也停下进一步侵犯,双臂撑在楚姒清身侧,将她整个人霸道地圈住,一双黑眸燃着丝丝兴味,似是在说,瞧瞧你,偏要惊动他人,如今可怎么是好?
    见楚姒清不作答,楚天昊顿觉忧心不已,继续问,“清儿,怎么不说话?出了什么事?”走到牢门前,有些狐疑地观望,光线很暗,只瞥得见床上被褥微微隆起。
    “唔......”楚姒清将头埋进被子里,支吾着道,“有老鼠,已经被我打走了,对不起,吵到哥哥你了!”
    赫连懿唇角牵起一抹浅弧,好整以暇地凝着身下脸色酡红,娇羞地无地自容的小女人,忽而脑中闪过一抹邪念澹。
    “哦!清儿吓坏我了!记得你从前不怕老鼠的!”楚天昊半信半疑,这才放心走回床榻。
    “恩,那老鼠太大个了,讨厌得紧!非得粘着我。”楚姒清指桑骂槐,恶狠狠地瞪着将她压下身的坏男人,可话一出口,她就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赫连懿不悦地勾勾唇角,用腹语道,“可是清儿,你再讨厌,我这只老鼠偏偏看上了你这只张牙舞爪的猫!”说话的同时,揪住她腿侧的嫩肉,而后狠狠一掐幻。
    “啊!”不可避免的,楚姒清浑身一颤,“混蛋!你再敢来试试?”她羞愤交加,玉簪直逼男人咽喉,天!他怎么能这么坏?当着楚天昊的面,捉弄她很有意思吗?
    “清儿!它们又来了吗?”楚天昊口中的它们,当然是指那群不安分的老鼠,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要不,我喊狱卒将我们的门打开,你睡我这间!”
    “不......不用!”要是狱卒来了,她哪里还有脸见人,衣不蔽体,被一禽兽欺凌,有苦不能言,楚姒清,你真是越活越窝囊!
    “那清儿要怎么办?就被那畜生搅得一夜不睡吗?”楚天昊亦是犯难了,商议对策。
    “畜生?”楚姒清重复了一遍,又看看那一脸黑沉的男人,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哥哥,没事,你先睡,我得好好对付它!我保证,不再吵你了。”
    “那好吧!要是实在熬不下去,你再叫我!”楚天昊困意来袭,并未发现异常,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上床继续睡觉。
    赫连懿绷着脸,顺势躺在楚姒清身侧,俨然是一颗赶不走的牛皮糖。
    待听见楚天昊均匀的呼吸,陷入沉睡。楚姒清僵硬的身子这才敢动弹,“赫连懿,你给我滚下床去!”双颊涨红,亦是忍耐到极限。
    “嘘......”赫连懿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的一脸无害,“清儿,我只是抱着你睡,好不好?”黑眸里蕴着浓浓的期待,柔声低语。
    “你怎么跟他一个德行!”楚姒清失败地垂丧下脸,表示被打败了。
    “谁?”赫连懿疑惑地勾眉,被挑起兴致。
    “还能有谁?那慕容熠尘跟你是亲兄弟吧?一样的厚颜无耻,不可理喻!”楚姒清劈头盖脸地怒骂,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她顿觉气结无语,索性偏过头去,将身子靠向墙壁,隔了男人很远。
    赫连懿熟稔地伸出长臂,将楚姒清的纤腰拦住,“别气!墙壁冷,会生病,我就抱着你,不会对你怎样?”
    他低叹口气,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青檀的气息丝丝缕缕,坚实的怀抱那般暖人,仿若能抚平楚姒清内心的孤寂,睡梦中,她不自觉转过身去,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
    ********************************************
    夜半的时候,楚姒清惊觉脚底一阵痒痒,有尖锐的牙齿撕咬着她的裤腿,浑身的毫毛跟着竖起,她吓得眼泪几欲溢出,“赫连懿,赫连懿,我怕!”
    她声线不可抑制的颤抖,惊惶无措,将柔软的身子拼命往男人怀里拱,引得赫连懿登时浑身兽血沸腾。
    “怎么了?”赫连懿根本没睡,极为享受与她这般亲密无间,暗暗用身体的温度暖和了怀中的人儿。
    “有老鼠!”楚姒清一个翻起扑到赫连懿胸膛上,她声线如蚊,带着惧意,小手更是圈上男人的脖子,俨然一副被吓坏了的小女人模样。
    赫连懿闻言,嘴角微抽搐,“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姒清,竟然怕老鼠?”不过,他此刻极为享受她的投怀送抱,那芝兰的气息撩拔着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某处也跟着起了变化。
    “我是人,不是神,怕老鼠怎么了?”楚姒清惊觉失态,脸上有些挂不住,却怎么也不肯从男人身上下来。
    “清儿,快安分睡觉,老鼠不会吃人,一切有我在。”赫连懿忍着体内勃发的情.欲,语调亦是嘶哑地不成声。
    她再这般折磨他,他指不定会不会兽性大发,直接要了她。
    楚姒清摇摇头,“不要下去,就不下去。”开始撒娇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赫连懿心都软成棉花了。
    “丫头,你很重不知道吗?压得我难受。”忍着那叫嚣的***,赫连懿毫不留口德地斥责,而后手稍稍用力,将楚姒清赶了下去。
    那老鼠似是杠上了楚姒清,一有空隙就钻了过去,直直往楚姒清裤腿里窜,似是饿的不行,张嘴就来了一口。
    “啊!”楚姒清咬着牙,几欲哽咽,浑身不可抑制地剧颤,仿若遇到了人生中极为可怕的事情,将身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赫连懿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将她揉进怀里,“怎么了?清儿。”从不知道,那般强势的她,也会有惧怕的东西,她可怜无助的模样,看的他眸光一痛。
    “呜呜呜......”楚姒清轻声呜咽着,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赫连懿,我真的怕它们,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推开我?”
    她委屈之极,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她不怕天不怕地,连着死亡都不畏惧,这世上最怕的东西竟是老鼠,那肮脏又丑陋,贪婪的东西。
    “别怕,别哭,对不起,清儿,我不知情。”赫连懿疼的一颗心都在颤抖,一遍一遍地吻着她的眉眼,柔声安慰,摸到她裤管里的老鼠,脸色骤变,迅速将它去了出来,而后朝着墙壁猛地砸去。
    “不知死活!胆敢欺负我的清儿。”
    那大老鼠闷哼一声,瞬间断了气,楚姒清惊魂未定,抬起头,“它走了吗?”
    “已经死了!清儿为什么那么惧怕它们?”赫连懿将楚姒清搂得更紧,低声询问。
    楚姒清从不愿向人吐露心事,此刻却极为依赖眼前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愫缓缓道,“我是个杀手,从五岁开始被组织收养,每日受着炼狱般的训练,同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那个女孩子,在我八岁的时候一同被丢进了鼠窟训练,最后她被老鼠吃的尸骨无存......我亲眼看着她断气,而我为了活命,没去帮她......”
    那是她一辈子都抹灭不掉的梦魇,梦里那千百只肮脏的老鼠嚣张地叫着,森森牙齿,还残留着肉屑,鲜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恶臭漫天,犹如人间炼狱。
    赫连懿听她讲完,久久不语,鬼面遮颜,看不起他的情愫,那沉重的叹息却隐含了太多沉痛。
    “清儿,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保证。”赫连懿如此坚定道,“如果你惧怕老鼠,我可以杀尽天下的鼠类!”
    “别!只要它们不招惹我就好。”楚姒清打断赫连懿的话,不得不说,此刻的她被感动紧紧包裹。
    ****************************************************************
    两人又说了会话,楚姒清困意来袭,倒在赫连懿怀里沉沉睡去,她睡颜宁静,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没有同往常一样做那个可怕的噩梦,反而进入了一个极美的梦境。
    翌日,一缕阳光从狭小的窗户倾斜进来,洒满一地的金黄,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楚姒清神清气爽,爬起床洗漱一番,哥哥楚天昊已经在施展拳脚练功夫。
    “清儿昨晚睡得好吗?老鼠可有再来扰闹你?”楚天昊收拳,径直走进木栏门前。
    楚姒清忆起昨夜那荒唐的事,脸不自然地泛起晕红,抬眸看了看赫连懿留下的药瓶,心中说不出滋味。
    “喂!听说了吗?今日刑部方圆五里的老鼠都抓光了!”有狱卒闲聊起来。
    “抓光?”另一人显然不明白。
    “所有的鼠洞被烧,千万只老鼠活活闷死,侥幸逃走的,又不知被谁齐齐抓到一个地方焚烧!”
    “最近鼠患严重,难道是朝廷派人做的?”
    “鬼哟!朝廷才没那闲情管这档子事,有人昨夜目睹,大批黑衣人不眠不休,竭力捕杀鼠群,极有可能是夜皇赫连懿所为!”
    楚姒清同楚天昊听完狱卒的话,登时惊愕地面面相觑。
    “看吧,昨夜扰清儿好梦,天都要收它们了。”楚天昊打趣道。
    楚姒清哭笑不得,赫连懿!天,他都做了些什么?竟将方圆五里的老鼠杀光?太过疯狂,铁血,可心中还是被感动地一塌糊涂。
    “对了,张大人几日都没来刑部了?”狱卒继续另外一个话题。
    “谁知道呢,听说得罪了上头的人,乌纱不保,不仅如此,还身受重伤,躺在床上成了废人!”
    “废人?天呐?谁做的?”那狱卒惊呼不已。
    谁做的?楚姒清亦是心中疑惑,慕容熠熠尘吗?不对,或许是赫连懿!只因她挨了张大人一鞭子,他就让那人变残废?
    **********************************************************************
    夜凉如水,幽梅宫,一盏昏黄的宫灯随风摇曳,床榻上的美人轻阖着美目,睡得宁静。
    慕容熠尘掀开机关,从暗室里阔步出来,银色面具遮挡了他的情愫,那沉稳的步伐透着焦虑。
    “尘,你来了。”梅妃惊闻动静“转醒”,缓缓起身靠在床栏处,凤眸凝着男人一瞬不瞬,带着贪念的情愫。
    “梅儿,你心中到底作何想?明明身子无碍,还不肯恢复?”慕容熠尘走到床前,拉住女子的小手责问。
    御医说,梅妃活不过明晚,要宣告死亡,这样一来,楚姒清必死无疑!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心底也清明的很,知晓梅儿的用心,她要挑起楚怀遇和皇帝反目,顺势搅乱朝纲。
    可要他牺牲楚姒清,他做不到!不仅仅是不舍得一枚好用的棋子,更多的是,楚姒清像是一根肉刺,不知不觉走入了他冷凝的内心,怎么也拔不出来。
    “尘!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梅妃轻笑一声,心痛的抽搐,他居然来指责她了,八年来,第一次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大声说话。
    这还是往日里将她捧在手心呵护的男人吗?一种怨恨浮上心头,她捏紧粉拳,将柔美的红唇凑了过去,“尘,吻我!“
    慕容熠尘浑身一僵,脸色下沉,“这就是你的条件吗?梅儿,你真的变了,我对你很失望。”
    “呵呵,我没变,变的的尘。我不过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你看清我也无妨!我不在乎。”说罢,急切地将唇递了过去,小手开始解男人的衣物。
    “夏沁梅!既如此,本王就如你所愿!”慕容熠尘心底燃起莫大的悲哀,何时起,他跟她走到这般境地?
    他低吼一声,整个颀长健硕的身子将梅妃压下,狂乱,激烈的吻尽数落满她玉石般无暇的肌肤。
    “尘......尘......”梅妃似是痛苦,似是享受的吟.哦破口而出,扭动着水蛇般的身子迎上深爱的男人。
    她面色微醺,绝美的凤眸泪光点点,等了八年,痴了八年,绝望了八年,她终于迎来这一刻,有害怕,更多的是期待。
    眼前这个优秀如神邸男人,是她独有的,他人休想觊觎。
    梅儿......”慕容熠尘亦是被挑起了情.欲,黑眸似有火焰燃烧,低哑性感的声线听得梅妃情动不已。
    “尘,我是你的!要我......”梅妃小手尽大胆地握住男人的勃.发处,极尽挑弄。此时的她,犹如一只吸食人精元的妖精,美得让人窒息,换做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住。
    慕容熠尘被搅得晕头转向,撕开女子的薄衫,大手抵进她的肚兜,覆上那销.魂的玉.峰,似怜似虐的揉搓,挤压,“清儿,你真美......”
    清儿两个字,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梅妃眼眶泛起微红,嘤嘤低泣了起来,仰起身子,主动迎合,任自己沉沦欲孽中。
    夜色迷离,那败坏伦常的一幕继续上演,明明缱绻纠缠的二人,两颗心却怎么也走不近!
    *************************
    翌日,刑部天牢,夜幕降临时分,楚姒清洗漱完毕,正欲上.床休息,地板一阵异动,她心中一惊,警惕地朝外面看了看。
    转身回眸,便撞见一身着囚服,身材娇小的女子从地道里走出来,楚姒清怔了半晌,“你是?”
    女子无论衣着,气质,相貌都与她如出一辙,形似神更似。
    “楚姑娘不必害怕,我是门主派来,叫杏儿,门主说,明日怕有异动,让你先行离开,我作为替身留守此处。”杏儿连着声音都模仿的极似,缓缓解开一张人皮面具,露出陌生的脸孔。
    “赫连懿?他猜到我有事?他人呢?”楚姒清心中的疑惑太多,急切地询问。什么叫有异常?梅妃挨不过今晚吗?
    “楚姑娘,有些事我不太好明说,至于门主,他脱不开身,不能亲自前来,望你见谅。”杏儿如此道。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或者难题了?”楚姒清闻言,忧心不已。
    杏儿笑笑,轻柔道,“门主如今最棘手的事,便是救你出去,这包袱里有一万两银票,是他让我交给你的,楚姑娘最好离开帝都半年,等风声松了,若是想回来,也得贴上人皮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楚姒清接过那沉甸甸的的包袱,心亦是沉甸甸的!不甘啊!她对不起死去的楚姒清,明明说好要让她扬名天下,完成那些心愿的,可如今竟狼狈到要四处逃亡!
    **************************************************************
    夜半的时候,皇宫里有一抹黑影犹如敏捷的狸猫,悄然潜入幽梅宫。
    梅妃继续躺在床榻昏迷,皇帝守在旁侧,整个脸容显得越发苍老。
    皇帝的身后,匍匐着几十名御医房的人,个个大汗淋漓,抖着双腿,不敢吱声,他们的年长的老太医宣布梅妃活不过今晚后,竟被皇帝当场斩杀,而他们的性命也是濒临绝境。
    “梅儿......你真的舍得离开朕吗?”皇帝苍老的声线透着疲累,执起女子的手置于唇边。
    梅妃眼皮嫌恶地动了动,却也很快恢复沉寂,那样子仿若已经魂归。
    “梅儿,或许朕真的错了,将你强行留在身边,你过得并不快乐,朕都知道,你心底有人,朕亦是知晓,可朕太过骄傲,以为凭着一切就能占据你的心。”皇帝继续道,将压在心中许久的话尽数吐露出来。
    梅妃黛眉微拧,心中似是被什么给触伤,如果没有慕容熠尘,她真的会被这天子的真心所感化!皇帝宠将她宠上天,温情似水,引得昭国多少女子羡艳,嫉恨?
    “现在哭丧,是不是为时过早?”一清冷的女声传来,打破了冷凝,沉闷的气氛,来人正是楚姒清,她连夜从地牢逃出,不甘愿自此过上逃亡的生活,更不愿无辜的人替她枉死,既然慕容熠尘不肯出手相救,那她求人不如求己,亲自揭开梅妃的阴谋毒计。
    皇帝愕然转身,便撞见一身形较小,黑布蒙面的人张狂走来,皇帝一眼认出,“是你!赫连懿呢?他又想做什么?”来人的身形,不正是那日想盗取凝香丸的暗夜门鼠辈。
    “皇上,莫慌,我只是来救美人!”楚姒清拔出匕首,一步步朝床榻逼近。
    “来人!捉拿刺客。”皇帝从震惊中回神,大声朝着殿外呵斥,跪着一地的御医们不明所以,一个个呆愣地瞪大眼睛。
    “别扰事!”楚姒清报复地一掌推开皇帝,而后将匕首猛地朝梅妃心口刺去!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8:33
☆、083 他朝她射箭(5000字)
    梅儿!”皇帝惊惧地大喊,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踉跄着几步差点跌倒。
    下首跪着的御医们亦是吓破了魂,一个个瞪大眼睛盯着那猖獗的刺客,纷纷猜测来人的身份。
    “夏沁梅,受死吧!”楚娰清眸光渗着森森寒气,匕首的速度快的让人惊心。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梅妃却猛然睁开双目,一个敏捷的躲闪,险险避过那劫,她惊魂未定,蜷缩在墙角颤声道,“皇上,救我!”
    楚娰清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好个梅妃,果真是装死,她试探对了。心中恨意聚生,袖中的拳头紧握泛白,她几日的牢狱之灾,是时候拿些补偿回来了澹。
    皇帝见梅妃忽而转醒,心中是又喜又忧,赶忙拔出墙壁的宝剑,逼近楚娰清,“逆贼,有什么冲着朕来,欺凌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东西?”
    “呵?”楚娰清鄙夷地冷斥,“弱女子?”眸光一转,伸手将梅妃粗暴地拽下床来,“走!”
    “不!你是谁?为什么杀我?你要带我去哪?”梅妃吓得花容失色,刚刚假装昏迷时,她已经从皇帝口中知晓来人的身份,是暗夜门的人,天,她何时得罪了他们颈?
    “放开梅儿!混账东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皇帝急的面红耳赤,咆哮着嘶吼,却也不敢进一步动作,那刺客莫测的身手,他曾经深刻领教过。
    “别跟上来,我不过有几句话同美人讲,若是惹恼了我,不敢保证她的小命。”楚娰清冰冷的语调不容半分商量的余地,将匕首搁在梅妃玉颈上一步步退出天胤宫大殿。
    待不见了刺客和梅妃的身影,皇帝这才敢下命令,“众禁卫军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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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疾走,天蒙蒙亮,楚娰清押着梅妃来到一处僻静的冷宫殿内,,梅妃身子刚刚痊愈,又受了不少惊吓,刚刚停下脚步就捂住胸口不断喘息,涨红了脸颊,虚弱的样子仿佛下一瞬就要魂归。
    “你……你究竟是谁?”梅妃忍住心口的不适,美目冷冷盯着楚娰清,恢复镇静自若的样子。
    楚娰清也再不藏头露尾,缓缓揭开黑布巾,露出一张清冷的小脸,“是你想死却没死成的人?怎么,看到我安然无恙很失望?”
    “楚娰清?你什么意思?我昏迷数日,什么也不记得了。”梅妃按了按头部,俨然不肯承认的样子。
    楚娰清鄙夷地勾唇,平生最见不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心中怒气横生,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夏沁梅,你听清楚了,我没有太多耐心让你狡辩,那日的事,别给我装糊涂!你我心知肚明。”
    梅妃脸颊瞬间染上鲜红的手指印,伴随着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目,“你敢打我?你疯了吗?”她自幼养尊处优,后来又被慕容熠尘捧在手心呵护,就算跟着皇帝也从未受过这般待遇,委屈,一下子急红了眼眶,怨恨的泪跟着溢出。
    “打你,还脏了我的手!”楚娰清毒舌地回了句,轻拍了拍手掌,梅妃听了,登时身子摇摇欲坠,气的差点晕厥。
    “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咬牙,梅妃虚弱地牵起红唇,知晓自己不是楚娰清对手,现如今唯有忍耐。
    “我要立刻恢复身子,并且澄清那日帝女授衔仪式上的真相。”楚娰清冷冷道出此行的目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能让她逍遥快活?
    梅妃闻言,脸色微变,“真相?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要什么真相?”她此刻只想拖延时间,等候皇帝救援,皇帝一到,她就占据上风,凭身份,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楚娰清不悦地挑眉,将手中的匕首猛的掷了过去,不差分毫,稳稳插.在里梅妃脚跟前,那绣鞋还被削去一段。
    “啊!”梅妃连着后退几步,才稳住那狂跳的心脏,伴随一阵绝望,心惊楚娰清的身手,思忖着待会要脱身,怕是难比登天。
    楚娰清那一刀下去,梅妃果然老实许多,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
    “夏沁梅,我既然能从铜墙铁壁的地牢钻出来,能将你轻而易举地掳过来,也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了你的小命。”楚娰清说话的同时,门外已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皇帝带着众禁卫军及时赶来营救。
    “统统包围起来!”
    梅妃面上一喜,“听见了吗?你逃不掉了,楚娰清,现在乖乖就范,我向皇上求情,或许还能你留一具全尸。”得意地勾起唇角,翘首看向外面。
    “夏沁梅,我跟你无冤无仇,何故一而再再而三要取我性命?”楚娰清并无半分惧色,反而问出压在心中许久的疑惑。
    “哼!”梅妃冷哼一声,“怪就怪,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男人。”
    “男人?”楚娰清闻言,计从心来,迅速将黑布巾蒙上,“夏沁梅,我想,待会如果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你的那些丑事公布于众,场面一定精彩绝伦。”
    “你?”梅妃惊惶地瞪大美目,“楚娰清,你怎么能?尘的死活你也不顾及了吗?”难道猜错了,楚娰清对尘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跟我很熟吗?出卖一个秘密,能保一条性命,我为什么不做?”楚娰清几句话将男人和她的关系尽数撇清,心不禁跟着泛起微疼,很好,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得乘早割断念想。
    “不,楚娰清,谁会信一个反贼、罪人的话?”梅妃做着最后的挣扎,心早已乱成一团。
    “那我们拭目以待,夏沁梅。”楚娰清话毕,敏捷地掠到梅妃身后,匕首抵上她的咽喉,“听着,如果你不肯合作,送我出去,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皇帝带着众禁卫军赶来,弓箭手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冷宫大殿,严密的防守让人插翅难飞。
    楚娰清眉梢浮上一抹忧色,将手中的匕首紧了紧,推搡着梅妃来到废弃的庭院里。
    枯枝败叶,随风舞动,寂静的院子里,肃杀意味颇浓。
    皇帝首当其冲,手持长剑低吼,“将梅儿交出来,朕可留你一具全尸!”他怎么能容忍暗夜门的贱.民,一次次挑衅他的皇权。
    “皇上……”梅妃凄哀地喊了声,犹疑着进退。赌一把吗?不然,楚娰清这根刺再难拔除,可如果赌输,她会陷尘于万劫不复,楚娰清是个疯子,被惹恼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梅儿,别怕,朕一定护你周全。”梅妃一哭,皇帝的心都颤了颤,对那刺客的恨意越发浓烈。
    “夏沁梅,走!”楚娰清广袖中的金蚕丝“嗖”的飞上房檐,将梅妃圈住,两人齐齐上了楼顶。
    楚娰清俯首望去,皇城的外延,是一片密林,逃生之路,豁然明朗起来。
    大风吹的两人衣衫猎猎翻飞,楚娰清押着梅妃,张狂地语调涤荡开来,“大昭国的皇帝,全部禁卫军卸下兵器,如若不然,美人性命不保。”
    她威胁梅妃要抖出那个秘密,是为了不让其揭穿她楚家三小姐的身份,实则,她根本不屑于去挖掘那些秘密。
    楚娰清此行的目的,不过是给梅妃一个警告,但若触及她底线,她亦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混账东西!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朕一定让你悔不当初。”皇帝甩掉长剑,咆哮着嘶吼,猩红着眸子命令,“全部放下兵器。”
    梅妃见众禁卫军都卸下兵刃,心中一阵绝望,转而朝楚娰清低语,“你要带我去哪?你以为你逃得过全城的搜捕?别天真了。”做着最后挣扎。
    “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楚娰清环顾一周地形,朝后一步步退去。
    “放下她!”一低沉熟悉的男声传来,渗着森森寒气。
    众人循声望去,一袭紫袍的四王爷转着轮椅飞速赶来,手持弓箭,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预示着男人此刻的愤怒。
    皇帝神色复杂,喜忧参半,“老四,你怎么来了?”
    “父皇要一而再再而三姑息那些叛党吗?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他们嚣张气焰。”慕容熠尘拉弓,微眯起黑眸,锁定在目标身上。
    “梅儿在他手上。”皇帝优柔寡断,进退两难。
    “父皇若是信得过儿臣的箭术,就别插手这件事了。”慕容熠尘俨然失去了耐心,将冷箭搭上弓。
    皇帝噎了口气,顿觉眼前这个临危不惧,遇事不惊的儿子才有着帝王该有的风范,有些自惭形秽,更多的是嫉恨。
    屋顶上的梅妃绝望的心底再次燃起巨大的希望,扬起唇角得意道,“楚娰清,你逃不掉了,尘一定会救我。”
    楚娰清并没理会梅妃,一颗心甚不是滋味,清冷的眸光紧紧绞着底下的男人,光影偏逆,看不清他眸中的神情,他究竟有没有将她认出?他要亲手射杀她吗?
    “本王只说一遍,放下梅妃,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如若不然……”慕容熠尘扬声朝屋顶的刺客道,说话的同时,一颗心亦是揪得紧紧的。
    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她,心中是又气又愤,她当真是让人不省心,居然大胆到挟持梅妃,公然挑衅皇权,触怒龙威。
    他亦是知晓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做到两全其美,护她周全,又能保梅儿性命?
    “慕容熠尘!有胆你就射!”楚娰清心底燃起莫大的悲哀,将匕首越发凑近梅妃一分,那白皙的颈子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痛!”梅妃蹙眉,“救我……”尘,救我!她迎上男人的眸光,在心底默念,有他在,天塌下来她都不会惧怕。
    慕容熠尘心乱如麻,手中的箭“嗖”脱离弓,乘风飞速朝着楚娰清射去。他必须吓吓这狂傲的丫头,让她知难而退。
    那箭势如破竹,速度惊人,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却并不击中要害,只是擦过楚娰清的脸颊,坠入密林中,以示警告。
    好准,好快,好狠的一箭!
    楚娰清身形微颤,心蓦地一阵抽痛!慕容熠尘,他终究是对她下手了?那么,往日的温情,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吗?那么又是谁,在午夜里拥着她神情呢喃,清儿……清儿……别怕,一切有我在!
    “慕容熠尘!别逼我。”楚娰清踉跄着后退,不敢置信地凝着那张冰冷的面具。
    梅妃凤眸一转,抬手微使力,那匕首就朝着她颈子划去,这细微的动作,谁人都没看见,只当是楚娰清狗急跳墙,要加害于她。
    “别伤她!”慕容熠尘脸色骤变,急的欲站起身来,手中的箭再次搭上了弓,黑眸里渗着腾腾杀气。
    那声万分焦虑的低吼,预示着女人于男人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许是阳光太过刺眼,许是莫大的悲哀蒙蔽了双目,楚娰清眼前陡然一黑,松开梅妃,身子摇摇欲坠,黑暗中,她清晰听见第二只冷箭划破长风,插.入她左胸偏上处,温热的鲜血瞬时汩汩而出,等她再次看清周遭事物时,是慕容熠尘徒手拿着空荡荡的弓,箭已经离弦,不正是插.入她身体里的那一支。
    流血的伤口麻木不已,一颗心却疼的几欲痉.挛,楚娰清脑子里眩晕阵阵,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痛?楚娰清,你活该不是吗?明明知晓他心中有挚爱,还是不管不顾地沦陷他温柔的攻势里,如今他亲手射杀了你,梦该醒了吧?
    好累,身于心皆是疲惫不堪,仿若所有的信念,执着,顷刻间烟消云散,楚娰清忍痛拔下那冷箭,一脚将梅妃踢了下去,而后转身,毅然决然跳入城墙外的密林中。
    梅妃身子直直往下坠,皇帝飞身掠了过去,稳稳将其接住,“梅儿,吓坏你了,都是朕没用。”
    “皇上……臣妾没事。”梅妃冷声回了句,凤眸若有若无地打在慕容熠尘身上,惊魂未定
    回宫,让太医验下你的伤。”皇帝将梅妃视若珍宝,搂在怀里匆匆赶回天胤宫,末了留下一句,“老四,那追捕刺客的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
    乘这次机会,他得好好试探一番这个儿子的心。
    慕容熠尘仿若微听见皇帝的话,大手紧紧地攥着那精致的弓,关节泛白,悔恨,自责将他压的几欲窒息,那一箭下去,她该有多痛?傻丫头,连着眉毛都没皱一下,就拔下了箭,是因为赌气吗?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失血过多……
    想着便是一阵心惊,他很快恢复镇静,将一批禁卫军谴回天胤宫,另一批心腹随他竭力搜寻楚娰清。
    ******************************************************************
    密林里,瘴气极重,楚娰清本就失血过多,体力透支,几步下来,整个身子越发沉重,却不敢停下脚步,一停下,她就再也难站起身。
    胸口左上方,那没入骨头的箭伤已经被布带缠上,可鲜血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湿透了她大片的衣襟。
    一阵阵剧痛将她折磨地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前方的路似是没有尽头,整个世界仿若剩下她一人,只听得见自己虚弱的呼吸。
    一种孤寂,悲凉笼罩着她。
    楚娰清压下心底的痛,告诫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止血的草药,再寻一处清幽的地方养伤,躲避搜捕。
    陡然,前方一片浓密的绿草堆里,那熟悉的紫珠引入眼帘,曾经受过无数次野外训练的她,对于求生历来坚定。
    大步疾走了过去,飞快地扯下两簇紫珠,而后揉碎,胡乱地涂抹在伤口处,也算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楚娰清拖着虚软的步伐,走上前准备再多摘几棵备用,然脚下陡然一个踩空,她整个身子失去平衡,直直往无底黑洞坠去。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8:46
☆、084 沐浴被偷窥(7000字)
    刑部天牢,慕容子喧同昭阳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两人皆是面色焦虑,忧心不已。
    假的楚姒清---杏儿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一双明眸略带哀伤地凝着窗外金色阳光,今日,她要替楚姑娘死,却也是心甘情愿。
    她自小流落街头,十三岁的时候还差点被卖进窑子里,而赫连门主的出现,改变了她原本灰暗的一生,现如今是她报恩的时候了,就主动求门主做为替身潜入天牢。
    昭阳心底压抑地难受,见楚姒清那般低落的神情,瞬间红了眼眶,“楚姒清……你还好吗?”今日宫里大乱,刺客挟持了梅妃,梅妃受惊过度再次陷入昏迷,生死未卜。父皇早有口谕,若是梅妃魂归,定让楚姒清抵命陪葬。
    慕容子喧眸光紧紧绞着那身形消瘦的女子,一种无力涌上心头,潜意识里,他不愿楚姒清死,她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悸动,哪怕只是一瞬,也将永远弥留在记忆里濡。
    “清儿…..”隔壁的楚天昊并不知晓宫里的情况,见昭阳郡主和六王爷齐齐到来,忙不迭轻唤了声,“六爷和郡主来探望你了。”
    杏儿一惊,回过神来,“你们?”显然,事发突然,这两位不速之客她并不认识,好在及时反应过来,“你们来了……”
    “楚姒清,我们赶紧逃吧!乘现在还来得及。”昭阳将手伸到木栏处,胡乱、急切地拉扯着厚重的铁锁至。
    “出事了吗?”杏儿脸色微变,唇边牵起一抹苦涩的笑,神色黯然。
    楚天昊闻言,心中猛地一惊,“六爷?梅妃她?”那女人死了吗?她怎么能死?那清儿该怎么办?登时吓得六神无主。
    “梅妃怕是不行了。”慕容子喧脸色沉重,转而拉住昭阳,“九妹,别胡闹!你这样也无济于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逃到哪里去?”
    “我不管,我就要救她出去,她是无辜的,凭什么要陪着那狐狸精殉葬?父皇昏庸,六哥你呢?你也赞成他的做法吗?”昭阳声线哽咽,不管不顾地推着门。
    “九妹……”慕容子喧哑然失语,清隽地脸容满是无可奈何,精锐的黑眸凝着那静坐的楚姒清,忽而觉得有什么不同。
    此时的楚姒清安静地有些过分,以她的性子,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那双明澈的眼眸尽是妥协、认命的意味。
    性子大咧咧的楚天昊一个早上并未发觉妹妹的不同,恹恹的样子,权当她夜里没睡好,也没跟她说上几句话,只是偶尔担忧地看上几眼。
    昭阳愤恨难平地喊,“楚姒清,你投降了吗?不哭也不闹?你就要死了,你究竟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杏儿启唇,低声宽慰道,“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有些事做出来,就得承受一定的代价。”只想两人赶紧离开,不然她真的会穿帮。
    “楚姒清,你要气死我吗?说的是什么丧气话?你又没做错事,错的是那狐狸精,你死了,就让她逍遥法外吗?”昭阳气的脸颊泛红,简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清儿,可有话带给你三妹?”慕容子喧眸中掠过一抹精光,询问楚姒清临终遗言。
    “三妹?”杏儿懵了半晌,这才道,“让三妹保重好身体,别替我难过。”客套的话做足,杏儿心中发慌,只觉得六王爷的眸光太过摄人。
    “好!我会转达!”慕容子喧话毕,忙不迭拉住昭阳的手低语,“我们先出去,事情怕有蹊跷。”
    “我不走,我要陪着楚姒清。”昭阳打死不愿离开。
    “傻妹妹,里头那个是假的,我们快去找真正的楚姒清。”慕容子喧迫于无奈,唯有凑上前低语道明情况。
    “啊?”昭阳瞪大眼睛,再仔细瞅了瞅牢里的人,虽说模样如出一辙,但怎么看缺少几分神态。
    带着满腹的疑问,昭阳随着慕容子喧很快步出刑部天牢。
    “六哥?你怎么知道她是假的?”昭阳急不可耐欲知晓真相。
    “你忘了,我刚刚怎么问她吗?我说你三妹!将军府,楚姒清就是第三个女儿,哪里还有三妹!”慕容子喧徐徐道出,眉宇染上愁云。
    “噢,六哥,你真狡猾。”昭阳竖起拇指称赞一番,“那,真正的楚姒清去哪里了?会不会被谁劫持走了,天,事情越发不妙了。”
    “很难说。”慕容子喧眯起眸子,若有所思。楚姒清陷入危难,慕容熠尘不会没有营救的策略,或许,那偷龙转凤之人就是他!
    ************************************************************************
    楚姒清迷迷糊糊中,顿觉脑子里昏昏沉沉,整个身子虚软无力,周遭黑漆漆一片,唯有上方透过树枝斑驳地打下来,还有腐臭的腥味儿飘散,也不知身在何处。
    “清儿,清儿,你在哪?”上头传来男人急切的呼唤,一声一声,带着丝丝绝望,还有莫大的的惧怕。
    楚姒清动了动唇,却虚弱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是谁?谁在喊她?她好累,闭上眼睛,想就此睡过去。
    慕容熠尘几欲风魔地穿梭在密林中,长剑胡乱地斩断那些深密的灌木聪,搜了整整两个时辰,直至晌午时分,依旧没有寻到楚姒清的影子。
    密林里东面瘴气极重,吸入过量会性命堪忧,这偌大的林子是出了名的诡异,尤其在这个季节,传言进来过的人,出去后,不是疯魔,就成了傻子,或者尸骨无存。
    一种巨大的恐慌铺天盖地卷入心口,他喊得声线沙哑,疲累不堪,“清儿,你听见了吗?回答我!清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可如今悔恨,自责又有何用?他摊开手掌,不敢相信自己竟亲手射杀了她!那时候,情况紧急,他慌乱无神,本想射下楚姒清手中的匕首,可皇帝暗暗击来一记掌风,竟将箭头直接对准了她心口处。
    那时,她清冷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绝望,沉痛,恨意交织,就那样冷冷凝着他,毅然决然地拔下箭头,那时他痛的心似乎在跟着滴血。
    两个时辰过去,她又该怎么处理伤口?想想便一阵心惊,慕容熠尘不断告诫自己此刻一定要冷静自持,慌乱解决不了问题。
    闭上眼睛,让自己整理好情愫,提起步子再将周遭巡视一遍,骤然一抹殷红引入眼帘,他心中是又喜又惧,顾不得其他,沿着血迹一路疾走。
    那绵延的血路似是没有尽头,直到一处长满紫株草丛中,血路中断,有破碎的衣角洒落在地。
    慕容熠尘飞身掠了过去,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引入眼帘,是捕猎专用的,垂眸望去,里头深不见底。
    “清儿……你在里面吗?”他满怀期待地喊了声,扔下一颗石子探了探里头的情况。
    无人回答他,但他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做多想,纵身跳了进去。
    “呃!”黑洞里伴随而来的是慕容熠尘痛苦的闷哼声,左脚被捕兽夹子给袭击,他拧眉,顾不得巨痛,点燃火折子将洞里巡视一番。
    一只身形健硕的黑熊倚在墙角,浑身流血,泛着恶臭,里头并无其他,慕容熠尘拔下脚上的捕兽夹,攀上打磨光滑的洞壁,轻易地掠了出去。
    然,黑熊尸首的身后,楚姒清蜷缩在那里,意识越发模糊,她听见了谁的声音,想要吱声却怎么也使不出气力。
    ********************************
    将军府,镜月阁,楚怀遇负手而立,眉宇间的愁云怎么也散不去。
    里屋的楚若蓝被神秘人打断腿骨,大夫正在为其治愈,尖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楚怀遇听的越发心烦意乱,索性一甩衣袖离开,两个女儿,一个受重伤,一个性命堪忧,皇帝正一次次挑怒着他的底线,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心中如此想着,飞快地出了门。
    “痛,痛死了,不要!”
    “娘,我的腿废了,废了!”
    “楚姒清,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楚若蓝痛的哭天喊地,怨毒的杏眸圆瞪,脸容惨白,模样狰狞。
    “乖,乖女儿,马上就过去了,你这腿不及时治好,要真是残废了可怎么办?”周氏看女儿受如此磨难,亦是心痛如绞。
    “二小姐,忍住,夫人,快按住她。”老大夫忙的大汗淋漓,到了最后接骨的关头。
    “啊!”一声骨头错位的声响,楚若蓝痛的阵阵痉.挛,半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娘,娘……呜呜呜呜……”
    一旁观望许久的楚嫣然刚忙上前拉住妹妹的手安慰,“二妹,一切都过去了,你所承受的痛苦,我定让楚姒清双倍还给你。”
    “姐……梅妃究竟死了没?”楚若蓝虚弱地问,极为期待楚姒清就此获罪,跟着陪葬。
    “不死,怕也差不多了!”楚嫣然冷冷勾唇,“姐姐如今担心的是,四王爷,昭阳他们定会有所动作。”
    “那怎么办?决不能让楚姒清活!”楚若蓝咬牙含恨道。
    “不用担心,我有后招!我派人跟踪了昭阳,若是她敢将楚姒清偷运出去,逃生的路上,昭国最好的杀手会伺候她们。”
    “嫣儿,你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子喧这孩子太过精明,要是哪天知晓你顶替的事,后果不堪设想。”冯氏担忧地添上一句。
    “娘,我自由分寸,子喧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夺走。”楚嫣然粉拳紧握,笃定道。
    ********
    慕容熠尘离开洞穴时,又猛然折了回去,凭着直觉,他感受到了她微弱的气息,低声的呼唤。
    待扒开那黑熊庞大的身躯后,楚姒清较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上头还沾染着黑熊的皮毛。
    女子轻阖着眼眸,惨白的脸容无一丝生气,发丝凌乱,破碎的衣衫上头血迹斑斑。
    慕容熠尘怔在原地,心犹如被一根根铁丝缠住,紧紧的,痛地几欲窒息,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双手将女子抱进怀里。
    “清儿,清儿……醒醒。”他一遍一遍地唤着,黑眸布上根根血丝。
    她一动不动,安静地仿若已经魂归,身子那般轻盈。
    “清儿,对不起,对不起。”他心底一阵绝望,不敢去想,如果他就此失去了她。
    他唤了许久,声音哑的不像话,她的眼皮终于动了动,呢哝道,“你来了……真好。”
    你来了?谁?她潜意识里希望谁来?
    *********
    夜晚的时候,幽梅宫里传来皇帝欣喜若狂的声音,只因梅妃在御医的竭力救治下,渐渐转醒,且脱离了生命危险。
    皇帝拉住梅妃的手,“天佑我梅儿,朕就知道你一定能熬过来。”后怕地裹紧女子的手,眷念地凝着那绝美的容颜,他差点就失去了她!
    “皇上……臣妾让你担忧了。”梅妃柔声说着,挣扎着坐起身。
    “梅儿大病痊愈,别乱动。”皇帝连忙将软枕垫道她身后,那悉心的呵护,不知要让多少后宫女子眼红。
    梅妃不以为然,忙问,“皇上,那刺客捉到了吗?”昏迷一日,外界的境况她一概不知,心底却被幸福紧紧包裹,她与尘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还没,他逃去了红密林,朕已经派老四去搜捕了。”皇帝缓缓道,拿了热茶递给梅妃润喉。
    “红密林?”梅妃惊得茶水四溢,脸色陡然一沉。春日里瘴气极重,去了红密林的人,十之八.九回不来,心中乱作一团,她道,“皇上……四王爷至今都未归,会不会出事了?”
    寻刺客,用不着这般拼命,他定是知晓了那刺客的身份,才罔顾性命去搜寻!尘,你怎么这般傻!
    “不会,那孩子朕信得过,明日一定能将刺客带回来。”皇帝宽慰道,不打算派援兵。心中暗道,老四,能不能回来就看你造化了!
    “哦……臣妾累了,想休息。”梅妃捂住泛疼的心口,冷若冰霜地躺下,别开脸朝内侧。
    “那好,梅儿好好睡一觉,朕明日再来看你。”皇帝只当她太过疲累,没多想地出了内殿。
    皇帝前脚刚走,梅妃就豁然睁开凤眸,掀开被褥,顾不得身体虚弱跳下床,“春儿,你假扮我躺下,我有事出去一趟,明早赶回来。”说罢,换上便装,带上防身的武器,打开密道的门。
    她的男人生死未卜,她怎么睡得下,无论如何,她都得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
    春儿点点头,换上梅妃的行装,快速躺倒被子里,“娘娘千万要小心,奴婢等您回来。”
    **
    红密林里,几个零星的火把晃动着,马蹄声声。
    慕容昭阳骑在马上,不时地偏头看向慕容子喧,“六哥,都找了一整天了,是不是你消息有误,楚姒清没事跑这荒郊野外来作甚?”
    “九妹若是累了,现行回去,我继续找。”慕容子喧眸光坚定,听禁卫军讲述今日早晨发生的刺杀事情,顿觉疑点重重,以慕容熠尘的箭术,第一箭就能让刺客降服,可他连第二箭都是偏的,那刺客与他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楚姒清就要问斩了,而他竟不顾一切地去捉拿刺客邀功吗?这不太像他的行事作风。
    “六哥,我信你,就算找到天亮我也陪你找先去,指不定楚姒清正等着我们呢。”昭阳摇了摇头,赶走困意,继续朝前前进,“楚姒清,你在哪?听见我了吗?我是昭阳啊!”
    “清儿!清儿……”慕容子喧不顾声线沙哑,继续漫无目的地寻着,仰头望去,云层聚拢,一场大雨将至。
    “六哥,那些尾巴不见了,指不定被我们给绕得迷路了。”昭阳朝后望了几眼,得意地扬起唇角。
    “恩,怕是心怀鬼胎,所以我们必须更快找到楚娰清。”慕容子暄拉了拉缰绳,忧虑浮上心头。
    ***
    楚姒清因为吸食了过多的瘴气,导致神志涣散,胸闷气断,当她有了微弱的意识时,只知晓自己伏在一个男人的背上。
    男人的背很宽广,坚实,犹如世间最好的避风港,带给她无穷的安定。
    慕容熠尘背着楚姒清从洞里出来,却雪上加霜,碰上一批来历不明的刺客,他左脚被夹伤,与刺客周.旋,花费了一定的时辰。
    后来,月亮隐入云层,偌大的红密林,他辨不清方向,唯有将楚姒清背着前行,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落脚,等天亮再赶路。
    而他的脚因为长期行走,伤口顾不得处理,已然是快支撑不住,连带的是引发双腿的旧患复发,行走越发困难。
    “快停下……你不累吗?”楚姒清牵起唇角,虚弱道,男人沉重的喘息和虚浮的脚步让她心底一阵难过。
    “清儿,你醒了吗?”慕容熠尘欣喜若狂,停下脚步轻声问,真怕自己听错了。
    “……前面有个山洞。”楚娰清没有正面回答他,抬手朝前方指了指,她意识涣散,也不知晓救他的男人是谁,赫连懿吗?还是慕容熠尘,或者另有其人?
    慕容熠尘心中一堵,神色黯然不再多说一句话,背着楚娰清,飞快朝山洞赶去。
    夜里,雨淅沥沥地下着,寒气逼人。洞里,却是另一番温暖景象。
    篝火旁,楚娰清睡颜安静,整个身子窝在慕容熠尘怀里,梦里呓语着,“慕容熠尘,大混蛋,我不稀罕你,不稀罕。”
    她气鼓鼓地说着,小手也不老实,胡乱地挥舞,那娇憨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又心疼不已。
    “清儿……你会原谅我吗?”慕容熠尘扪心自问,原谅?以她倔强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翌日,天蒙蒙亮,楚娰清这才渐渐转醒,还未睁开眼睛,就惊觉自己躺在一温软男人怀里,淡淡的墨香沁入鼻尖。
    “醒了?”男人急切地询问,语调蕴着浓浓的喜悦。
    “恩。”楚娰清努力睁开眼睛,入目所及,是慕容子暄清隽的脸容,一双眸子蕴着琉璃的色泽,鼻梁高挺,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俊美如仙的五官无不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儒雅。
    原来,昨夜救她的人竟是慕容子暄,楚娰清心底没有来地划过一丝落寞。
    挣扎着,想离开男人的怀抱,却发现浑身使不出半分气力,“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我和昭阳是这个山洞找到你的,清儿,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伤了哪里?这么严重?”慕容子暄探究的目光扫在楚娰清胸口那殷红的某处,听说昨日的刺客左胸受了箭伤,莫非是她?如果是这样就不难解释慕容熠尘的箭为何第一次会失手。
    “我没事,至于发生了什么,可以不提吗?”楚娰清恹恹地闭上眼眸,忆起昨日那冰冷无情的一箭,至今心口泛疼。
    “好,你不说,我便不问了。”慕容子暄将楚娰清扶正,从怀里掏出雪白的娟帕在树叶编成的舀子里浸湿,递了过去,“先洗把脸清醒一下,昭阳去找食物了,马上就能吃早膳了。”
    楚娰清弯唇笑笑,接过娟帕,“谢谢你们救了我。”待看清那娟帕上那熟悉的人物头像时,楚娰清愕然,一颗心登时狂跳不已。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容子暄见她神色异常,不免忧心询问。
    楚娰清鼻尖一酸,激动地拉住慕容子暄,哽咽道,“慕容子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好不好?”她满心期待,一双眸子盈满水雾。
    “好,清儿想问什么?”慕容子暄心中狐疑。
    “这娟帕是你的吗?”楚娰清将娟帕摊开,屏住呼吸急问。
    “是……”慕容子暄犹疑片刻,而后很肯定道,“是我的!清儿想知道什么?”娟帕的确是他的,如今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楚娰清继续道,“子暄,你还记得小爱吗?”小爱是她的乳名,孤儿院的院长给取的,后来,她长大后,只告诉了阿洛一个人,每每两人缱绻纠缠时,他会一遍遍轻柔地吻着她,嘴里唤着,小爱,我的小爱,你真美,你是我的!
    慕容子暄很快摇头否决,“清儿究竟想说什么?我并不认识一个叫小爱的人。”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只为能替她分忧解难。
    “没事,我没事,你怎么可能认识她呢?”楚娰清燃起的希望瞬间落入谷底,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阿洛,原来,今生你早就将我忘记,可我,并不怪你。
    **
    帝女授衔仪式上的风波只因梅妃一句话归于平静,楚娰清无罪释放,重获自由。
    过了几日养尊处优的日子,楚娰清身体恢复地七.七.八八。
    秋菊打了一大桶热水,将干净的衣衫递给楚娰清,“小姐,夫人说,你伤口痊愈,今日能泡澡了。”
    “呼……浑身痒痒,就你们小题大做,害得我都要长虱子了。”楚娰清长吁口气,忙不迭拿上衣物走入帘子后。
    解开罗裙,青瓷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点点晕红,光洁无瑕。
    垂眸望去,左胸处那里,箭伤留下的疤痕触目惊心,虽已经痊愈,但弥留心底的伤怎么也挥之不去。
    闭上眼睛,楚娰清将身子埋入温水里,雾气袅袅,浑身的骨头跟着舒缓。
    骤然,一抹黑影立在窗前,隔着窗纸,一瞬不瞬地凝着沐浴中,那美得惊心的女子。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9:00
☆、085 你咬疼我了(6000字)
    楚姒清抬起手臂,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身子,晶莹剔透的水珠,芬芳宜人的玫瑰花瓣,暂时缓解了她疲累的身体。
    脑海里忆起红密林慕容子喧的那一番话,不由得黛眉蹙起,心中微叹口气。
    慕容子喧说,娟帕是他的,而画中的女子,他似是不愿提及,只说了一句佳人已故,再无其他讯息透露。
    根据慕容子喧的话推断,那跟21世纪的她相貌相同的女子,在这个时空确实存在过,或许容貌相像只是巧合。
    那个神秘女子,与她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今生的阿洛会是慕容子喧吗?或许根本不存在前世今生的说法濡。
    整理了半天,依旧找不出任何头绪,楚姒清索性睁开眼睛,不再胡思乱想,开始认真清洗身子。
    清水哗啦啦作响,花香四溢,雾气袅袅,女子三千墨发逶迤背后,颈下的肌肤赢霜赛雪,滑腻如上好的绸缎,漂亮的蝴蝶锁骨撩人心弦,往下木桶遮盖下的酥.胸若隐若现,旖旎万分。
    窗外的男人原本打算看看楚姒清便悄然离去,但此刻双脚似是被定在原地,怎么也不肯挪开,透过细密的窗缝,他一双幽深似海的眸子越发灼热,呼吸也不再平稳曝。
    如果再看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他心中暗道,调了调紊乱的气息,转身欲走,然,还未抬腿,窗户被一股外力强行打开,接着一根透明的细线缠上了他的劲腰,不可避免地,他被那股力量卷入室内。
    “是你?”楚姒清裹着薄衫,惊魂未定,怒气横生地瞪着那熟悉的银制面具。
    “是我!清儿。”慕容熠尘黑眸漾着复杂的情愫,一瞬不瞬地将楚姒清上下打量。心下泛起微疼。五日不见,她又瘦了许多,胸口的箭痕刚刚愈合,长出新的皮肉,皱巴巴的极为影响她无暇的肌肤。
    “你来做什么?想确信我死没死吗?”楚姒清冷冷道,语调带着讥讽的意味。
    慕容熠尘脸色微沉,她冷若冰霜的样子让他极为不适,“清儿……那日,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是有心还是无意,根本不重要了!你我自此在无瓜葛,我不会嫉恨你,大可放心。”楚姒清说话的同时,心还是没骨气地泛起微疼。她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极为在意。
    他那般决绝地朝她放冷箭,那般将梅妃护在手心里,她愤,怒,还有无尽的酸楚无人诉说。她厌恶这样的自己,被一个男人搅得失去自我,窝囊至极,所以,她必须斩断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什么叫再无瓜葛?我不许你胡说。”慕容熠尘厉声反问,高大的身躯直直逼近楚姒清,气场迫人。
    楚姒清心口一撞,冷冷回道,“意思是我从今往后不想看见你,快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她把话说的极难听,坚定的语气不容半分商量的余地。
    “楚姒清,你把我当做什么?说要就要,说不要就弃?不要忘了,你当初是如何费尽心机地接近本王?招惹本王。”慕容熠尘阔步上前,一把拦住她纤细的腰肢,眸光似火,蕴着极大的怒气。
    楚姒清闻言,登时噎了口气,被堵的哑然失语,一双明澈如星子的眸子写满了无措,迷茫,讶然。
    **************************************************************
    他说,她招惹了他!靠,究竟是谁先招惹了谁?想想便是一肚子火。
    她明明心底有挚爱的男人,他却莫名闯进她的生活,给予她从未有过的悸动,温暖,呵护,不着边际地窃走了她的心,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轻易得到后又将她狠狠丢弃。
    见楚姒清默然乖顺,慕容熠尘不自觉扬起唇角,大手捧着她消瘦的小脸,“清儿,你记着,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忍心去伤你,那日事出有因,即便我怎么解释,你或许都不会相信。”
    楚娰清依旧不置一词,咬着唇不知所想。
    慕容熠尘低叹口气,神色寂寥,满是无可奈何,“伤口还疼吗?那日你流了很多血,这几天有没有好好调养身子?”他老早就想着来探望她,只可惜被病痛缠身,今日身子刚刚康复就迫不及待地赶来。
    楚姒清静默许久,而后扬起头,“说完了吗?说完就可以离开了。”语调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慕容熠尘闻言,不悦地勾唇,“清儿还不肯原谅我?”他就知道,以她倔强的性子,原谅他,难比登天。
    可他并不气馁,裹住她的柔荑继续道,“听着,我与夏沁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
    “抱歉,你和她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知道,现在请你离开,打搅别人休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楚姒清将手抽回,无情地下了驱逐令。
    慕容熠尘顿觉一种无力浮上心头,执拗地伫在原地,目光紧紧绞着那日思夜想的女子,即便她此刻不肯原谅他,能多看她一眼,也是满足的。
    楚姒清见男人怎么也赶不走,顿时气闷不已,索性不予理会,顾不得沐浴只进行一半,就气呼呼地转身朝床榻走去。
    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忘记金蚕丝还未从慕容熠尘身上取下,胡乱缠绕,错杂牵绊,一挣开,竟不小心将她的薄衫尽数剥落,而她整个光裸的身子毫无保留的呈现在男人眼前。
    轻薄的衣物也跟着金蚕丝滑入男人手中,登时窘态横生。
    “啊!”一股凉意侵袭,楚姒清羞愤地低喊了声,俏丽的脸颊迅速染上绯色云霞。
    慕容熠尘懵了半晌,惊得倒吸一口气,心跳跟着极速律.动,入目所及,楚娰清玲珑有致的身段在烛火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
    她极瘦,面无二两肉,身段却及其匀称。酥.胸圆润,不大不小;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双腿修长,如玉光洁。
    “别看!”楚姒清羞愤难当,急红了眼眶,蹲下身子,双手护胸,一脸无措,慌乱。
    “清儿,你真美。”慕容熠尘拿着她的衣物,毫不避讳地赞赏一句,体内的气息跟着逆流。
    “混蛋,快把衣服还我,说什么下流话,再看,我挖掉你眼睛。”楚姒清凶起来的样子很是恐怖,慕容熠尘却觉得别有一番味道。
    他眼中掠过一抹促狭,弯起唇角,一步步朝楚姒清逼近,其实也就五六步的距离,他却走了许久,极为享受她小鹿般惊惶失措的娇憨模样。
    离着她很近的距离,他终于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凝着她不屈的小脸,“起来,我替你穿上。”
    “把衣服给我就行,用不着你假好心。”楚姒清撅嘴,她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那黑眸太过灼热,似是有火焰燃烧,这情况,跟上次庙里如出一辙,那次,她差点就再次委身于他。
    “要么我给你穿,要么就别穿,没有第三个选择。”慕容熠尘负手而立,将衣物藏到身后,好整以暇地说着。
    “你卑鄙,无耻,下流,。”楚姒清破口大骂,“你快滚出去,我不要那衣服了。”她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红唇嘟哝着,可怜至极。
    窗外吹来一阵冷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却依旧不肯屈服,索性闭上眼睛,让男人灼热的目光将她凌迟。
    然,下一瞬,轻薄的衣物将她光.裸的身子包裹起来,头顶淡淡的青檀气息萦绕,驱走身体和心底的双重寒意。
    楚姒清怔了怔,抬眸望向男人,一时间呼吸微窒。
    慕容熠尘躬着身子,动作细致又温柔,不含半分情.欲的色彩,将衣衫给她系好,一双眸子浓如墨,深似海,夹杂着万般宠溺,怜惜。
    “你这浑身带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他低声责备,语气漾着无可奈何。
    楚姒清心中一悸,适口反驳,“我就这样怎么了?与你何干?”
    “不改也行,若是改了就不是你了。”慕容熠尘揶揄地刮了刮她的玉鼻,动作亲昵,宠溺十足。
    “莫名奇妙!”楚娰清嘟哝一句,这才敢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不予理会,她就不信他还有脸继续耗着。
    然而,楚娰清高估了男人的脸皮,她刚刚掀开被褥躺下,男人就一骨碌钻上.床,与她并肩躺下。
    “滚啊!”楚娰清几乎要抓狂了,一脚毫不留情地将他踹了下去。
    慕容熠尘防不胜防,一个趔趄下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面具下,他浓眉紧拧,额上跟着渗出一层薄汗,整个脸容痛的几欲扭曲。
    他蜷缩在地上,闷不作声,将痛往肚子里咽,“清儿,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太过想你,想抱着你睡一觉,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
    楚娰清见他声线虚弱,薄唇苍白,不由得心中一惊,“你怎么了?我伤到你了吗?”可那一脚下去,力道不过是挠痒痒。
    “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慕容熠尘挣扎着站起身,转身欲走。
    “你的腿?”楚娰清愕然惊呼,忙不迭跳下床扶住他,“你的腿复发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满心的自责,伴随着隐隐的疼惜。
    “无碍,老.毛病了,回去让大夫瞧瞧就好了。”慕容熠尘心中被暖意包容,目光也变得异常柔和。她居然破天荒地关心他了,他此刻高兴地难以自持,找不到北。
    “你这个样子,能回去吗?”楚娰清责备道,然后不由分说地将男人往床上拽。
    “清儿肯原谅我了吗?”慕容熠尘面上一喜,急忙问,屏住呼吸,等在她作答。
    楚娰清动了动唇,一句话浇灭他的念想,“那是两码事!”
    然后也不多说一句,将男人推上.床,“今晚收留你一次,好好休息,把伤养好。”说罢,抽回手朝软榻上走去。
    “你去哪?”慕容熠尘一把拉住她,不肯放人。
    “床这么小,你又那么大个子,挤得下吗?”楚娰清蹩脚的理由让人忍俊不禁,她才不要同这混蛋睡一起,指不定被占多少便宜。
    “挤一挤还是可以睡下的,榻上睡着多难受!”慕容熠尘说的合情合理,不由分说地将楚娰清往怀里一带,暧昧低语,“或者,你就睡在我身上。”
    他黑眸漾着丝丝柔情,灼热的气息让人面红耳赤,楚娰清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我们什么关系?不许说轻浮的话。”被激得又羞又怒。
    “什么关系?”慕容熠尘唇角勾起魅惑的笑,“你想我们有什么关系?恩?”他凉薄的唇吻上她莹白透亮的耳垂。
    楚娰清浑身一颤,声线忽然哑的不像话,“别以为你是病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要和你有任何关系,不要。”
    “由不得你。”慕容熠尘低低一笑,“在你身上刻上烙印,我们的关系就匪浅了!”说罢,用唇舌一路游走,挑开她胸.前的衣带,那抹柔软微微起伏,旖旎万分。
    “唔……不要。”楚娰清抬手推拒着他坚实胸膛,却半分撼动不得,那力道跟他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慕容熠尘哪里会给她反抗的机会,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圈在怀里,低头压下狂热,激烈的吻。
    她清甜的气息将他搅得失去理智,五日不见,他有多想她,唯有他自己知晓。
    那日,他眼睁睁看着她身中利箭,又徒手杀死黑熊,最后浑身染血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时的他,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好不容易,他与她在山洞里能好好独处,可慕容子暄,昭阳,梅儿纷纷踏足而来,不得已,他唯有将她丢下,回府后,双腿的旧患复发,他整整忍了五日才得以与她相见,他终于体会到思念如狂这四个字深刻的含义。
    楚娰清被吻得晕头转向,娇喘连连,“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她呜咽着,委屈至极。
    总是这般强势,用吻来攻克她高高筑起的心墙,不得不说,这一招很管用,她哪里还记得他的坏,飘飘然的,只记得他对她的好,捧在手心呵护的好。
    此时,
    “清儿……”周氏温柔的低唤传来,房间的门跟着被推开。
    楚娰清心中一惊,猛的推开男人压下来的身子,“躲起来,快啊。”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怎么躲?”慕容熠尘气定神闲,眸中兴味十足,“傻丫头,作什么一副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模样。”
    “我不管,你立刻消失。”楚娰清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臂,而后一骨碌爬进被子里。要是被周氏发现女儿藏了个男人在房间,铁定吓坏。
    周氏细碎的步子越来越近,她饶过屏风,“洗完了吗?我给你做了夜宵,如果没睡起来吃点吧!”
    “恩……噢。”楚娰清支吾着,将头露出被褥,“我不饿,娘你吃吧。”
    “好吧,你先睡,我待会还得给你上药。”周氏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地吃起夜宵来。
    楚娰清闻言,心底一阵绝望,她的被褥里,慕容熠尘憋屈地躲在里头,呼吸沉重,暧昧腾升。
    ******************************************************************
    屋内很静,楚娰清心神不宁,烦闷不已地扭动了下身子,不偏不倚地将一团绵软递入男人唇边。
    那无意识的动作,惊得慕容熠尘浑身兽血沸腾,动了动唇,含上那销.魂的软肉。
    “啊!”楚娰清吓得几欲弹跳而起,粉拳握得嘎吱作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周氏被惊动,忙不迭放下碗朝床榻走近。
    楚娰清心跳剧烈,急忙喊道,“我没事,被蚊子给叮了。”
    “蚊子?”春日里有蚊子?周氏半信半疑,伸手就要去掀楚娰清的被子。
    陡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冯氏带着楚怀遇,楚若蓝破门而来。
    “爹,那野男人就在她被子里!”楚若蓝撑着拐杖,笃定地指向楚娰清的床榻。
    “老爷,当真是世风日下,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怎么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冯氏叉着腰,添油加醋道。
    “你们胡说什么?”周氏心中大惧,下意识地护住楚娰清。
    “哼!做了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丫鬟桃儿可是亲眼见到野男人窜到屋里来的,刚刚那呻.吟声,不是楚娰清,难道是鬼啊!
    楚若蓝自信满满,深更半夜不睡觉,专派人盯着楚娰清,一有风吹草动,她就带着父亲和母亲看好戏。
    “二姐,姨娘,父亲今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楚娰清客套地说着,讥讽意味十足,但见她不急不躁,躺在被子里把玩着指甲。
    “还不起身?该有的礼貌都不懂吗?”楚怀遇一甩衣袖,气冲冲坐下。
    “作为父亲,半夜闯入女儿闺阁,楚将军,敢问这又算哪门子礼貌?”楚娰清清冷的语调铿锵有力,让人哑口无言。
    “你!”楚怀遇噎了口气,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开,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爹,她被子里有人,您别被她糊弄了。”楚若蓝忙不迭插上一句,腿脚不便,也拼了命地逼近床榻。
    “若蓝,她是你妹妹,不许诋毁她的清誉。”周氏脸色微变,陡然忆起楚娰清方才反常的一声厉叫,莫不是真有人?
    “哼,清誉,谁人不知,楚家三小姐多次潜入四王府厮混,丢光了我们将军府的脸。”冯氏一把将周氏推到一边,凶神恶煞地唾弃。
    周氏趔趄着,险些栽倒,“胡说,我们清儿不是这种人。”
    “冯田蕊,你再敢动我娘试试,信不信,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楚娰清焦虑万分,却不敢起身,旁侧的男人若真被发现,她名誉不打紧,就怕周氏承受不住。
    “老爷,你看,我怎么说也是她二娘,长辈,她就这样对我不敬?”冯氏哭丧着拉住楚怀遇,唇角勾起阴毒的弧度。
    “若蓝,去将她的被子掀开,如果真有男人,我定饶不了她。”楚怀遇以一家之主的姿态命令,威严的语调渗着浓浓火气。
    “好,爹。”楚若蓝弯起唇,作势就要掀开那隆起的被褥。
    “慢着,楚若蓝,如果里头没有男人,我定打断你的双手!”楚娰清心急如焚,唯有扬声以气势压人。
    楚若蓝瑟缩了半晌,冷哼一声,“三妹,等揭晓真相,怕是你哭还来不及。”说罢,不管不顾地撤掉那厚厚的棉被。
    “啊?”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惊愕声。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9:12
☆、086 睡在一起(5000字)
    “小姐,怎么了?”被褥里的秋菊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看向屋里的人。
    楚若蓝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二小姐希望是谁?”秋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朝楚姒清悄悄递了个眼色。
    楚姒清亦是震惊不已,方才被褥里的人明明是慕容熠尘,怎么一转眼就变成秋菊,太匪夷所思,太诡异了。
    疑惑颇深,但她很快心领神会,扬声气势迫人,“楚若蓝,擦亮你的眼睛看看,野男人在哪里?濡”
    说罢,粗鲁地揪住楚若蓝的衣襟将她四处带。
    “痛,楚姒清,他一定就藏着房里。”楚若蓝不到黄河心不死,继续狡辩。
    冯氏亦是煽风点火,“老爷,桃儿那丫头性子老实本分,绝不会说些空穴来风的话。丐”
    “好啊,那就让你们检查个够,看个够。”楚姒清冷哼一声,拽住楚若蓝四处探查。
    “来,指不定他就躲在浴桶里呢。”楚姒清将楚若蓝狠狠往木桶里头压。
    “啊!”楚若蓝狼狈地惊呼,呛了一口洗澡水。
    “柜子里,也给你瞧瞧。”又将楚若蓝推搡着,撞上檀木衣柜。
    “痛,呜……”楚若蓝眼冒金星,不忘探头仔细检查。
    “来,还有床底下,没看吧。”楚姒清狠命地拖拽着楚若蓝,使劲将她的身子往床底塞。
    楚若蓝又磕到头,疼的哭天喊地,“我不找了,不找了,他一定是提前跑了。”身与心被楚姒清折磨地苦闷难言。
    “胡闹!你跟若蓝就不能消停点?”楚怀遇脸面挂不住,一甩衣袖气冲冲离开。
    “老爷!”冯氏委屈地喊了声,忙不迭追了上去,末了不忘狠厉地剜了眼周氏母女。
    “二小姐!我家小姐处处忍让,你却不知好歹,非要惹事生非。”秋菊亦是憋屈了一肚子的火,恶毒地抬脚猛地朝楚若蓝刚刚愈合的腿骨处踢去。
    “啊,你们……”楚若蓝趔趄着栽倒在地,一双杏眸耷拉下来,嚣张的气焰烟消云散。
    “秋菊,开门,送疯狗!”楚姒清毒舌地下逐客令,嫌恶地别开视线。
    “滚啊!还要我送你一程吗?”秋菊狠狠朝楚若蓝吐了口唾沫星子。
    “哼,你们走着瞧!不会得意多久的。”楚若蓝狼狈不堪,落荒而逃。心中暗道,楚姒清,再过几日,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哎,她们为什么就不肯让我们过过安静的日子。”周氏低叹了声,忧心忡忡。
    “娘,他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绝不让她们好活。”楚姒清粉拳紧握,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将冯氏的气焰压下去,让她再无翻身之地。
    “哎。”周氏给楚姒清伤口上了药,叮嘱一番,这才放心回房。
    “我也回房了,小姐。”秋菊心虚地挪脚,正欲开溜。
    楚姒清哪会给她机会,轻易揪住她的衣襟,劈头盖脸地怒问,“究竟怎么回事?他人呢?你又是怎么出现在我床上的?”
    “呜呜……小姐,你脑子糊涂了吧,哪个他?我一直就在被子里,夫人不放心你的伤,要我彻夜看着。”秋菊支支吾吾,撒谎的本领太过拙劣。
    “再不说实话,罚你今天做一千个俯卧撑。”楚姒清恶狠狠地威胁,鬼丫头,居然敢出卖主子!
    “不说,打死都不说,小姐不是度过危难了吗?就别多想瞎想了。”秋菊吓得双腿哆嗦,一千个俯卧撑,她铁定直不起腰板。
    “吃里爬外的家伙。”楚姒清也不再逼迫,精锐的眼眸一转,朝着床榻走近。
    仔细摸索一番,目光停留在床栏处凸起的雕花上,很陌生的图案,楚姒清居然从未见过,带着满腹疑惑,她伸手触及那个图案。
    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的床忽然分裂开来,一间黑漆漆的密道映入眼帘。
    “这密道哪里来的?为什么他知道,我都不知道。”楚姒清满目震惊,继续质问秋菊。
    秋菊见事情瞒不下去,唯有说出实话求得原谅,“密道是四爷花了半个月建好的,直通四王府,四爷说,这样好方便小姐和他见面。”
    “谁要跟他见面。”楚姒清气急败坏地打断,那男人,将两个府邸打通,定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算计。
    “小姐……四爷他”秋菊试着解释,心急如焚,“其实,他早就知道楚若蓝心怀鬼胎,故意让她发现,而后带着众人来捉.奸,好栽个跟头,以后你日子也清净了。”
    “别提他!改天找工匠来将密道封了,你出卖我的事既往不咎。”楚姒清火气难以平息,厉声打断秋菊,这男人,心思太过深沉,她根本难以揣摩。
    “噢……”秋菊悻悻地撇嘴,心底暗叹,小姐,珍惜眼前人呐,四爷真的是个不可多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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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夜里,楚姒清刚刚睡下,床底陡然一阵异动,那抹熟悉的黑影飞快地掠了出来,好整以暇地与她并肩躺下。
    “你怎么又来了?”楚姒清又惊又愕,下意识地环住胸口。
    “清儿不欢迎?”慕容熠尘厚颜无耻地扯过被子,将头枕在双臂上,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凝着楚姒清,柔的似是要滴出水来。
    楚姒清心跳微乱,脸颊跟着泛起不自然的绯色,“不欢迎,不想看到你,你再不离开,我就将这密道告诉我爹。”
    “你不会这么做。”慕容熠尘气定神闲地侧身,伸出长臂将楚姒清亲昵地揽入怀里。
    他们一下子鼻翼相贴,呼吸可闻,她抵着他健硕的胸膛,一脸无措,仅仅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的他,一看便是从四王府的床上直接潜了过来。
    微开的领口,那麦色的肌肤若隐若现,健硕的胸膛灼人眼球,楚姒清脑子一阵发热,竟抬手将他的衣衫拢紧,“不冷吗?穿的怎么清凉?”瞧她着蹩脚的说词。
    慕容熠尘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如果没记错,她这是第一次主动触碰他的身体,却也很快看出她的小心思,他邪魅的扬起唇角,随性地将衣衫拉的更开,“热,清儿的被窝就是暖和。”一下子,“春光”乍泄。
    “流氓,暴露狂。”楚姒清羞得闭上眼睛,索性转过身子不予理会,他根本就赶不走,她何必让自己气个半死。
    出乎意料的是,慕容熠尘并没再戏弄她,娴熟地将她整个揉进怀里,用温热的体温暖住她冷凝的内心。
    夜里,楚姒清睡得极酣畅,唇边还漾起浅浅的梨涡,似是做着极美的梦。
    慕容熠尘撑着双臂,贪恋地凝着她绝美的睡颜,顿觉一颗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只要她不再排斥,他一定有机会求得她的原谅。
    子夜时分,他又从怀里掏出上好的伤药,解开她的衣襟,动作细致又温柔地给她涂抹,一双黑眸,漾着无尽的疼惜,他暗暗发誓,再都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翌日清晨,楚姒清早早醒来,顿觉浑身神清气爽,胸口的伤也不再隐隐作痛,床边还弥留着淡淡的青檀气息,而被褥的另一侧,男人早已悄然离去。
    心底,没由来的燃起一丝落寞。
    “小姐,昨晚睡得不错啊!脸色真红润。”秋菊端着盥洗的器皿推门而入,疑惑地杏眸四处流转,似是在寻着什么。
    “不用看,昨晚那只鬼没来。”楚姒清心虚地穿戴,暗暗鄙视自己竟又一次妥协,在他怀里睡过去。
    不得不说,她极为贪恋,享受他温暖厚实的怀抱,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宁,悸动。
    “噢。”秋菊轻噢了声,语调带着惋惜,失望。
    “秋菊,今日别练剑了,陪我去京里最大的酒楼吃饭。”楚姒清洗漱完毕,坐下认真地吃着早膳。
    “太好了。”秋菊两眼放光,激动地难以自持,“呜呜,无良的小姐,你总算是良心发现,肯慰劳慰劳我可怜的肚子。”
    “瞧你嘴馋的样子。”楚姒清打趣地笑了笑,去酒楼第一是享受不假,更重要的是打探做生意的门路。
    她要强,要报仇,就必须培养一定的势力,大笔的开销是个难处,她必须敛入巨额的财富,才能与组织里的人抗衡。
    ***********
    忙活一天,逛遍帝都大街小巷,楚姒清和秋菊直至暮色时分才疲累地回府。
    “哎哟哟,我的腿要断了。”秋菊累的直接爬下,动弹不得,“小姐,我明天还是做一千个俯卧撑,你就别折腾我着老骨头了。”
    “瞧瞧你那没出席的样子,出门在外别说你是我的人。”楚姒清寒碜两句,实则双脚早已打出一层水泡,火辣辣的疼,顾及面子才没喊出来。
    “唔,让我睡死过去吧。”秋菊哀嚎一声,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楚姒清打来热水,退掉鞋袜,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脚,帮秋菊也洗了一番,这才爬上床。
    而脚上的水泡不小心破开,登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睛,辗转反侧,依旧难以入眠,暗暗叹息这幅身子的主人太过娇弱。
    睡得迷迷糊糊间,楚姒清惊觉有一双温热的大掌裹住了她的脚踝,接着传来轻柔的按压,还有清凉的药膏渗入肌理。
    瞬时,双脚处不再疼痛,伴随而来的是酥麻酥麻的触感,一丝丝撩着她沉寂的心湖。
    她当然知晓,那双大手的主人,却也闷不做声,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漫漫长夜,慕容熠尘就睡在她脚那头,大掌不断给她揉搓,按压,末了叹息一声,“傻丫头,总是这般不懂得照顾自己,真让人不放心。”
    第二天.天亮时,楚姒清床头放着一封信笺,她狐疑地展开,是男人留下的字迹,苍劲有力的行书,上头细密地记述了整个京城商业脉络,比如,做哪一行挣钱,做哪一行稳定,做哪一行不会被朝廷压制…….
    楚姒清将信笺翻来覆去看了个仔细,一颗心登时五味杂陈,原来,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低下,不忘亲自替她解决那些难题,该感动吗?原谅吗?她不断的扪心自问。
    连着三日,慕容熠尘都会在夜里潜来,一语不发地将楚姒清抱进怀里入睡。
    两人心照不宣,默契地相拥,却不多说一句话,就像相处很多年的老夫老妻。
    她知晓他的睡姿习惯,潜意识里将就着他。
    他亦是知晓她的脾性,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顾及着她的感受。
    这样宁静和谐的日子过了四天,然而,第五天,楚姒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难以入睡,她几乎魔障了,不自觉地习惯被他抱在怀里的那种安定感。
    直至子夜时分,他依旧没有如约而来,楚姒清的心不由得慌乱起来,是不是他失去耐心了,或者他出了事?想想便是一阵心惊,索性穿好衣裳,暗下床头机关,潜入那黑漆漆的密道。
    密道修地宽敞,平坦,高度也是按着她量身打造,楚姒清不禁想到慕容熠尘那高大的个子每回是怎么穿梭自如。
    点着火折子,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楚姒清见前方没了路,寻了半晌机关,急切地暗下。
    门被打开,楚姒清身子敏捷地攀了上去,密道的尽头也是一张床,被褥整齐,冰冷没温度,预示着男人根本没入睡。
    心中越发担忧,楚姒清跳下床四处需找男人的踪迹。
    厢房里染着淡淡的龙涎香,一副大气磅礴的山水画挂在书桌后,太师椅空无一人,寻了半晌,里屋的浴室陡然传来女子的一声低.吟。
    楚姒清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去,屏住呼吸,撩开那紫色珠帘,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清晰映入眼帘。
    女子衣衫半解,面色红晕,三千墨发逶迤于背后,伏在浴池边上喘息,赫然是舞倾城。
    而旁侧的男人亦是仅仅着雪白的中衣,领口大开,将女子放到腿上柔声询问,“怎么样,还承受的住吗?”
    承受?多么暧昧,引人遐想的词!楚姒清脑中轰的炸响,瞪着美目,将那刺眼的一幕深深刻入心底。
    “恩,四爷,继续吧。”舞倾城凤眸潋滟,微喘着扬起头迎上男人。
    楚姒清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飞快地跳入密室中,连着机关都忘记复原,一包调养筋骨的药也跟着落下。
    他的腿哪里有事?是她多想了,精力旺盛地跟女人厮混呢!
    黑漆漆的密道里,楚姒清心乱如麻,伴随着钝痛阵阵,又慌不择路,几次踉跄着险些跌倒,脑海里不断浮现那香艳刺眼的一幕。
    呵,她忽而痴痴一笑,红了眼眶,楚姒清你真傻啊!他那么多女人,而你不过是其中一个,不自觉去沦陷他编制的情网里。
    那路,明明很短,她却走了许久许久,一颗心跟着身体渐渐冰冷,而后呆若木鸡地躺回被子里,一夜未眠。
    **
    翌日,四月十八,黄道吉日,宜嫁娶,是将军府二小姐楚若蓝出阁的日子。
    帝都热闹非凡,有人甚至于下起了赌注,看楚二小姐能否在太子府活过三个月。
    传言太子残暴无良,性子阴郁,曾经活活让两名侧妃欢愉死在床上,玩过的女人能建立一个后宫。
    红鸾轿子中,女子一身大红嫁衣,金色的凤冠,做工精致的盖头,无不彰显着贵气。
    她静静地坐在里头,不哭也不闹,偶尔探头掀开轿帘观望下街市上的景致,又忧心地蹙起黛眉。
    轿子一路来到太子府,慕容明喻身着大红喜服,玉冠束发,遮去了往日的戾气,阴郁。
    他朗声而笑,大步阔进轿门口,“爱妃,一路辛苦了!”
    说罢,开始抬脚踢轿门,暗暗发力,预备让里头的女人吃点苦头,楚家的人,他是一个都不待见,恨之入骨,活活折磨死楚若蓝只是时间问题。
    提取内力,他猛地踹了过去,然,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里头的女子率先冲了出来,撞上他的身子,疼的他登时龇牙咧嘴。
    “夫君,踢什么轿,麻烦,我们赶紧拜堂去吧!”说罢,她强势地挽住慕容明喻的手。
    慕容明喻被搅得云里雾里,但众位王爷皆在场,也不好发作,忍气吞声地跟了进去。
    人群中,慕容熠尘静坐在轮椅上,忆起方才诡异的一幕,眸光陡然一沉,那新娘!不是楚若蓝,是她!
    一下子,他心底燃起巨大的恐慌,转动轮椅飞速地追了进去。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9:26
☆、087 替嫁(6000字)
    太子府待客厅,红绸逶迤,烫金喜字灼人眼球。
    唢呐声声,喜气盈盈,整个厅内一派欢声笑语。
    上座,皇后与皇帝端坐于上,笑容慈爱,不适交头耳语着,下首的位置几位王爷携带女眷纷纷落座。
    楚嫣然纤纤素手绞着丝娟,凤眸潋滟,盈满泪花,“喧,二妹她……”一副舍不得妹妹羊入虎口的痛心模样。
    “嫣儿,事已经成定局,大好的日子,别哭。”慕容子暄见妻子难过,心底也不好受灏。
    “子暄……若蓝的命怎么会这般苦?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能替她分忧解难。”说着,又挤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哭的慕容子暄整个心都软了。
    “嫣儿,即便倾尽整个六王府,我也不会让若蓝受到半分委屈,你且放心,三哥虽然顽劣,但娶正妻不是儿戏,他不敢将若蓝怎么样。”一番说辞,这才让楚嫣然宽心。
    “六哥,楚若蓝那妖精,你理他作甚?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昭阳郡主附上慕容子暄耳边,低语两句施。
    “不许胡说。”慕容子暄冷斥了她一声,而后正襟危坐开始观礼。
    昭阳悻悻地撇嘴,也老实下来,有些百无聊奈地把玩着指甲,视线又若有若无地打在对面的慕容熠尘身上,少女的爱慕之情尽显。
    今日的他一袭鎏金黑袍,同色系的玉冠束发,风姿绰绰,气度高洁。银质面具下,那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凝着今日的新娘----楚若蓝。
    他看似平静,却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太子挽起她的手,一种无力浮上心头,精心策划,步步算计,到头来竟只能看着她成为他人的妻,悔恨,懊恼,不甘交织,他整个脸容黑沉的吓人。
    他们仅仅一夜不见,事情就发展地不受控制,楚娰清究竟是被逼迫,还是心甘情愿下嫁?他不得而知,只知晓,他们的误会更深了一层,她昨夜竟然去过他的房里,还慌不择路地掉下药包,那么,是否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想想便是一阵心惊。
    他连夜赶过去,想要解释,可她竟用钉子将密道的门给封得严严实实,连着解释都不愿听。
    他不断告诫自己,必须忍耐,皇帝在场,他若是有所动作,还会殃及她的安危,衣袖中,他的拳头紧紧攥着,直至关节泛白。
    负责主持婚事的司仪亮嗓子吆喝,“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大红盖头下,女子亦是感受到了来自左侧下方的灼热视线,她紧了紧拳头,压下心中的恨,怒,怨,循规蹈矩地行叩首礼。
    没错,那红盖头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娰清!她必须要代替楚若蓝嫁给那个传闻中残暴无良的太子慕容明喻。
    她除了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再无别的法子。因为周氏和秋菊的性命能否保全,全靠她是否乖乖下嫁。
    楚娰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嫁人,而且是嫁给一个可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忆起昨夜四王府香艳的一幕,心不禁泛起一股酸楚,慕容熠尘,我们自此真的再无瓜葛了吧!
    “二拜高堂!”司仪继续道,打断了楚娰清游离的思绪。
    “发什么楞!”慕容明喻阴阴地冷斥一句,狠掐了一把楚娰清的腰肢,与她并肩继续跪拜。
    楚娰清吃痛地蹙眉,忍着憋屈不敢发作,盈盈跪了下去。
    这一切落入慕容熠尘眼中,是又怒又痛又恨,黑眸渐渐渗出一股浓浓的杀意,他的清儿,他都舍不得碰一根毫发,那慕容明喻倒好,竟敢明目张胆地欺负?猩红着眸子,恨不得就此斩断慕容明喻的手。
    楚娰清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她亲昵地挽住夫君,齐齐叩首,广袖中的手略微一动,太子慕容明喻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整个身子匍匐在地行跪拜大礼。
    “哈哈哈…..”伴随而来的是,众位宾客忍俊不禁的哄笑声。
    “三哥!你模样真逗!跟蛤蟆似的。”十三王爷口无遮拦,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引得皇帝,皇后哭笑不得。
    慕容熠尘紧绷的脸容也微微缓和,这鬼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会吃亏?而后,他又朝身侧的杨霄低语,“我交代的事,可有办妥?”
    “爷,杨广定会赶在洞房之前回来复命。您请放心。”杨霄回禀道,忧虑浮上心头,他思忖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道,“爷,今晚是梅妃娘娘侍寝的日子。”
    “恩……”慕容熠尘淡淡允了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此刻,他满心想的都是楚娰清,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慕容子暄精锐的眸子微眯,若有所思地凝着场中那身形消瘦的红衣女子,恍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子暄,我头疼。”楚嫣然怕精明的丈夫看出端倪,忙不迭按住额头。只要拜完堂,洞完房,等生米煮成熟饭,楚娰清哭天喊地都无用了。
    “嫣儿暂且忍耐一下,等三哥他们行完礼,我们就回府。”慕容子暄拉住妻子的手,体贴道,虽然今日婚宴处处渗着诡异,但也无心去探究。
    场中,慕容明喻缓不过气,挣扎了半晌才站起身。
    “皇儿何必行如此大礼?”皇帝浓眉一挑,不悦地责问。这个三儿子,臭名昭著,好不容易娶正妃,也没个正行,让他人耻笑。
    “父皇,儿臣……”慕容明喻有苦难言,想解释却无从下手,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弱女子给折腾的,说出去,不是更加贻笑大方。
    “皇上,明喻这孩子许是太过高兴,大好的日子,你就别责怪了。”皇后忙不迭说话帮衬。
    皇帝拧了拧眉,也懒得多说,“赶快完礼!朕还有公务要处理。”一副不耐烦的语调,听的皇后心中甚不是滋味,怎么说,儿子大婚,这个做父亲的竟半分不待见!公务,哪里有那么多公务,怕是赶着回去同病愈的梅妃欢.好,想着想着,凤眸渐渐渗上怨毒的神色。
    “送入洞房!”司仪心领神会,忙不迭高呼一声,繁琐的婚宴宣告结束,帝后齐齐回宫,众人宾客也离开待客厅,宴席正式开始。
    慕容子暄携着妻子早早离去,慕容熠尘历来不喜这样的场合,今日竟破天荒地留下与众位宾客吃酒,等候夜幕降临。
    ********************************************************************
    夜色如画,黑幕的天空星光点点,窗棂前,楚娰清神色寂寥,微微掀起盖头一角,望着庭院开的正艳的花儿,不知心中所想。
    新房里丫鬟婆子占了一屋,拿着喜秤,玉如意,莲子,百合,等物什,恭敬地垂首等候太子到来。
    “喝,本宫还要喝……不醉不休。”太子醉醺醺的声音传来,他一脚粗暴地踢开.房门,被一群宫人簇拥着歪歪斜斜走进来。
    楚娰清不悦地蹙眉,飞快将红盖头拉下来,缓步朝着床榻走去。
    “爱妃,爱妃,久等了。”慕容明喻手舞足蹈,醉话连篇,“待会本宫好好补偿你,哈哈,今夜定让你终生难忘。”
    看不清屋里的情况,楚娰清只听见有人搬着几个大箱子置于房内,里头的铁器发出刺耳相交声。
    楚娰清莲步轻移,安安分分坐于床前,等候太子掀开喜帕。
    慕容明喻身子摇摇晃晃,被宫人扶着才站稳,他几个阔步走近新娘,拿着一根金色喜杆,飞快挑开新娘的红盖头。
    “啊!”丫鬟婆子见到新娘真面目,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慕容明喻满怀期待,记忆中的楚若蓝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可眼前的女子,一脸红疹,高高肿起的嘴唇触目惊心,好看的杏眼此刻眯成一条细缝,那浓艳的妆容遮盖了她本来的面目,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丑的惊心动魄。
    “呕……”太子弯腰猛的干呕起来,“楚若蓝,你的脸怎么回事?”天,这女人不会是不肯下嫁,赌气将容貌给毁了吧?
    “夫君……我……”你得替我做主呐。”楚娰清忍住笑意,将那张惊悚的脸更加凑近太子一分,“是暗夜门的人,是他们昨夜偷偷潜入我闺房,将我的脸弄成这副样子,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想的,吓到你了。”
    楚娰清自小受过变声训练,将楚若蓝娇柔做作的声音模仿地惟妙惟肖,也难怪慕容明喻看不出破绽。她心中早有主意,决不能以楚娰清的面目示人,让冯氏母女奸计得逞,她们偷换新娘,欺君罔上,量她们也没胆主动捅破,而她需忍耐几日,等找回母亲和秋菊,再报仇雪恨不迟。
    “暗夜门的人?”太子闻言,脸色骤变,惧意浮上心头,“你怎么得罪了他们?”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夫君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对不对?”楚娰清“哭的”伤心欲绝,拂袖擦了擦,用清水涂抹几下,那妆容浸水,整个脸越发丑陋不堪。
    “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太子不耐烦地宽慰几句,将丫鬟婆子尽数赶了出去,“统统走,那些繁文缛节都也免了吧。”
    “是,太子爷。”丫鬟婆子恭敬退下,而后用锁从外头将房门锁上。
    太子人品差,人缘也差,连着闹洞房的人都没有,宾客离席,一个婚宴草率地宣告结束。
    屋内静下来,慕容明喻思忖半晌,重新捡起盖头将楚娰清的脸遮住,“这样好看多了,哈哈。”为自己高明的法子兴奋不已,一双淫.邪的眼睛将女子窈窕的身段上下打量。
    “夫君……”楚娰清心中忐忑,捏紧粉拳,不安地喊了声。
    “来,喝合卺酒。”太子强自压下心底的不适,亲昵地拉住楚娰清坐于案桌前。
    楚娰清嫌恶地蹙眉,将手抽回,“夫君不嫌弃若蓝吗?”心底暗暗鄙视,这慕容明喻口味还真是独特。
    “怎么会?爱妃这么美,待会关上灯,一样能洞房。”慕容明喻阴毒地勾起唇角,睇了眼那几个大箱子,今晚,他定会好好招呼他的爱妃,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夫君,你真好。”楚娰清故作感动地回了句,一抹不安自心底蔓延开来。
    “你知道就好,跟了本宫,就得安分守己,,本宫定会好好疼你,绝不亏待你。”慕容明喻客套地说了几句,然后执起酒杯。
    楚娰清也将青瓷杯端起,合卺酒里头暗香浮动,敏锐的嗅觉告诉她,酒中参了药。她装模作样地饮下,酒水不着边际地自袖沿滚下。
    慕容明喻一口饮下,放下杯盏,起身走近那几个大箱子,兴奋地掀开,“爱妃,喜欢这些吗?”
    楚娰清心中疑惑,掀开盖头一角望去,瞬间黑脸,靠,几个箱子,满满装的都是S.M调教刑具,皮鞭,蜡烛,铁链,针板……五花八门,总算明白那两个侧妃是如何香消玉殒的,冰冷的刑具一般人都会看得人心惊胆战。
    楚娰清却气定神闲,没有半分惧意,朱唇微启,“喜欢,妾身喜欢地紧,夫君真有情调。”一副欢喜不已的样子,她什么世面没见过,组织里曾有一批女杀手还受过S.M特殊训练,专门以“色”完成暗杀。
    慕容明喻颇为郁闷,换做一般女子,早就吓破了胆了,只会苦苦求饶。他心里变态,极为享受那些女子惊恐的眼泪,无助地哭喊。
    “夫君,洞房吧,还等什么!”楚娰清几步上前,掀开盖头,急不可耐地扑了过去。
    “呕……”慕容明喻承受能力太弱,又忍不住呕了几声,有些骑虎难下,不得已,他衣袖一挥,将蜡烛浇灭。
    很好!黑暗中,楚娰清冰冷的眸子微眯,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稳稳落在慕容明喻脸上,他要玩,她就奉陪到底。
    谁玩死谁,还指不定。
    “你敢打本宫?”黑灯瞎火的屋里,慕容明喻咆哮着嘶吼,疯狗一样去追赶楚娰清。
    “夫君不喜欢吗?你也可以打回来,打得更重些,游戏刚刚开始不是吗?”楚娰清甜润的嗓音搅得慕容明喻心神荡漾。
    “好,好,有意思,本宫喜欢极了。”慕容明喻热血沸腾,急不可耐地伸手,要去抱楚娰清的纤腰。
    楚娰清哪里会给他机会,一个利落的弹跳,轻易避开魔掌,暗暗思忖着如何一击即中,将慕容明喻直接敲晕,然后剥光扔到地上,等到明日,他醒来只看见那些欢好的假象。
    “别跑,爱妃,来啊。”慕容明喻如狼的眼睛眯起,缓缓道,“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急需男人抚慰?”
    “你?”经慕容明喻一说,楚娰清这才惊觉身体的异样,不对,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杯参了药粉的合卺酒,她根本没喝!
    “很疑惑?不如本宫来告诉你。”慕容明喻得意地奸笑,“方才拜堂的时候,本宫不是掐了你一下吗?顺势将合欢散用银针送入你体内,刚刚那杯合卺酒其实是解药,可你偏偏不乖,要将它浪费,如今可好,非得自讨苦吃。”
    “卑鄙!”楚娰清怒不可遏,捡起烛台,狠狠掷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到慕容明喻脑袋。她千防万防,却不想他竟当着所有人面下手。
    “还是母妃这法子高明,啧啧。今晚,你是我的了,我会让你欲.仙.欲.死,深刻体会本宫如何玩弄着你。”慕容明喻笑的淫.邪不堪,不顾渗着血的额头,拿起箱子里的皮鞭一步步逼近楚娰清。
    ********************
    月儿高挂,房内依稀可以瞥见那抹窈窕的身影,窗外,慕容熠尘脸色黑沉的骇人,拳头握地嘎吱作响,他很早就来了,而且将屋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听见,她娇媚的低笑,他听见,她豪放的言辞,明明知晓她是在做戏,可一颗心还是揪地紧紧的,该死,她是否假戏真做了?以她的脾性和能力,谁能逼迫了她下嫁?还是,她也同其他女子一样,要攀上高枝,做未来的皇后,不惜将自己嫁给这样的败类?
    “爷,人带了了。”杨广拧着一个大布袋,姗姗来迟。
    “一切按计划行事。”慕容熠尘吩咐完毕,从轮椅上站起身,飞快地掠入屋内。
    新房里,楚娰清躲在墙角微微喘息,身体里的燥热根本抑制不住,一旦与慕容明喻有肢体接触,神志就跟着不受控制,这合欢散还不是一般的烈。
    慕容明喻甩着皮鞭,眯起如狼的眼睛,在黑暗中一步步逼近楚娰清。
    “爱妃,我来了。”他兴奋地手舞足蹈,野狼扑食般压了过去,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痛苦的闷哼,带刺的木板整个扎入他体内,一下子成了蜂窝煤,鲜血直直往下淌。
    楚娰清惊魂未定,手里的匕首并未出鞘,也不知是谁在暗中帮她,顾不得其他,翻过窗户,慌不择路地逃离新房。
    然,太子府个个廊道沾满了护卫,家丁,丫鬟婆子,她来不及褪下喜服,躲在墙角进退两难。
    她体内的媚毒越演越烈,双脚虚弱地站立都有些困难。
    就在楚娰清陷入绝望之际,一件宽大的袍子将她整个裹了起来,淡淡的清檀气息扑面而来,她呼吸一窒,转眸望向身后的男人,一时间,满腔的怨,怒瞬间烟消云散。
    “不用怕,我带你离开。”慕容熠尘满是心疼地将她揉进怀里,低语,“傻瓜,就知道你是做戏,还好不是真的!”他心中五味杂陈,后怕地紧紧拥着她。
    “什么人?”有侍卫大喊了一声,拔剑冲了过去,墙角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
    慕容熠尘抱着楚娰清一路疾走,这才回到四王府。
    他急切地推开厢房的门,舞倾城裹着轻薄的衣物迎了上来,“爷?出了何事?”他怀里的女子丑陋不堪,却又极为熟悉。
    “出去!”慕容熠尘并未作答,而是冷若冰霜地回了句,一双黑眸紧紧绞着怀里的楚娰清,渗着痛惜。
    “是,爷。”舞倾城神色寂寥,恭敬地退了出去,一颗心甚不是滋味。那女子究竟是谁?引得他那么大火气?
    门被关上,慕容熠尘急忙见怀里的人儿放置于床上,“清儿,醒醒,你怎么了?”他当然知晓她怎么了,问话的同时声线已经哑的不像话。
    楚娰清面色酡红,眼眸微醺,娇喘着,“走开,别碰我。”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心底还清明的很,不屈地瞪着美目,不让男人触碰。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9:37
☆、088 放松点(6000字)
    黑沉的夜里,密林里一辆马车飞快地穿行,车轮滚滚,惊得周遭鸟兽四散。
    马车里头,秋菊扶着周氏,杏眸里疑云遍布,她撩开车幔,朝着年轻的车夫问道,“王虎,我家小姐究竟去了哪里?都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吗?”
    “是啊,清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周氏亦是忧心不已,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剧烈的颠簸,整个脸容惨白极了。
    昨天夜里,楚姒清无故从房内消失,而王虎突然闯进来,说得楚姒清命令,要带她们离开,可几人连着赶了一日的路程,依旧没有楚姒清的下落。
    阴错阳差,她们哪里知晓,那夜,楚姒清是偷偷潜进了密道,恰好被冯氏利用这一点将她们骗走灏。
    “夫人,秋菊,快坐回车里去,夜里风大。”王虎神色犹疑,厉声打断二人的顾虑,“总之,你们现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相信我!”
    “相信?”秋菊嘟哝几句,也不再多说,而后压低声音同周氏耳语,“夫人,事情怕是有蹊跷,这王虎虽然已经归附小姐,但人心隔肚皮,我们不得不防。”
    “可如今能怎么办?清儿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唯有跟着他,还有一丝希望。”周氏连连摇头,没了主意锁。
    “好吧,反正小姐教了我那么多功夫,对付王虎还是绰绰有余的。”秋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让周氏宽心。
    马车外,王虎扬着马鞭飞快地驾驶,前方的路黑暗、渺茫,而他即便拼了性命也要护车里人的安全。
    没错,王虎表面上的确被冯氏用大笔钱财收买,任务是秘密将周氏和秋菊处死,明日午时拿着两人的遗物去领赏钱,换做以前的王虎,他一定会这般做,可如今他深受楚姒清恩惠,一家老小过上了丰裕的生活,他良心未泯,决定凭着一己之力,将马车里的二人送到无人知晓的地方,等联系到三小姐,再将其接回来。
    他黑眸眯起,全身警惕,他深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大批的杀手会不断前来取周氏的性命。
    *
    将军府镜月阁,楚若蓝一身丫鬟装扮,用布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杏眼。
    “蓝儿,醒了吗?”冯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食,轻手轻脚地潜入屋内,左顾右盼了一番,确信四周没人,这才微松口气。
    “娘,你可算来了,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待在这里会闷死的。”楚若蓝急的直跺脚,见到碗面又两眼放光,忙不迭抢过去大口吃起来。
    整整一日,她都未进食,千金的身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一边吃,还一边掉眼泪,委屈至极。
    “乖女儿,不哭啊不哭,等风声过了,事情成了定局,你就能恢复自由身了。”冯氏抹了两把泪,又心疼地替女儿擦脸。
    “还要等多久?今晚他们就洞房了,一定知道新娘被换的事,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楚姒清又使了阴招?”楚若蓝吃下一半面,食不知味。
    “哼,她还能翻天不成?想反悔,想告御状,她敢吗?她敢不顾周锦的死活吗?”冯氏得意地勾起唇角,凤眸里渗满阴毒。
    “要是被她找到周锦该怎么办?娘,你忘了,一直有神秘人在暗中帮衬着她!”楚若蓝一句话将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透彻。
    “找?怎么找?等他们找到的时候,周锦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了!女儿,你大可放心,一切有娘在,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就等着好消息吧!”冯氏宽慰两句,端起她未吃完的面正欲出门。
    然,一抹黑影快如鬼魅,“嗖”地窜了进来,等冯氏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楚若蓝的身影。
    “蓝儿!”冯氏是又急又怒,却又不敢伸张出去,慌不择路地追了出去,而她培养的心腹也回来复命。
    “怎么样?都解决了吗?”冯氏急声询问。
    “夫人,属下有罪,王虎那小子叛变,将周氏和秋菊偷偷带走了!”来人将身子匍匐在地,等候主人的发落。
    “没用的东西!”冯氏怒急,一脚踹了过去,“还不滚,加派人手,一定将她们找出来!”
    “是,夫人。”来人惶恐地领命,匆匆离去。
    *******
    太子府,楚若蓝从麻袋里挣脱出来,她双手双脚被捆得严严实实,嘴里也塞上了棉布,连着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又有神秘人将她绑架,扔到了一间贴满喜字的厢房里。
    彼时,慕容明喻疼的晕头转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歪歪斜斜地站起身,费了许久的功夫,爬上床榻去寻那抹幽香。
    “啊,走开,你是谁?”棉布也挡不住楚若蓝歇斯底里的惊呼。
    “混蛋!不许碰我!”
    “啊!痛死了!”一双男人的手对她上下其手,占尽便宜,死命地揉成她的双峰,又邪恶地探入她的亵裤里,极尽蹂躏,虐爱。
    “呜呜呜……你是谁,…….求你,放过我。”楚若蓝动弹不得,处子之身渐渐被玷污。
    “爱妃,啧啧,你叫得可真销.魂,接下来,我们玩点刺激的如何?”慕容明喻浪笑连连,贪婪地舔舐着女子饱满的酥.胸,又猛然用力,狠狠撕咬,恨不之将那峰.尖切断。
    “啊!恩!”楚若蓝低吟两声,痛的浑身抽搐,她当然也听出来,那男人是残暴太子---慕容明喻!而后破口大骂,“楚姒清,你他.妈的不得好死!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力气还挺大的!看来待会有得玩。”慕容明喻被那一声河东狮吼震得颇为兴奋,捡起地上的皮鞭,胡乱地挥舞着,一鞭一鞭朝楚若蓝光裸的皮肤抽打着。
    一场凌虐,不死不休!新房里,上演着惨绝人寰的一幕,男子高亢地低吼声,女子绝望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
    四王府,雅致厢房里,亦是上演着香艳无比的画面。
    楚姒清身体不受脑子控制,纤细的藕臂胡乱挥舞着,将自己的衣衫褪扯开,露出那青瓷般无暇的肌肤,莹白透亮,灼人眼球。
    慕容熠尘将她的脸清洗干净后,就坐于床边,轻声询问着,“清儿,让我帮你,好不好?”他声线哑得不像话,忍着体内迸发的欲.火询问她的意见。
    他说过,不会强迫她,就一定得遵守这个承诺,可眼睁睁看着她深受折磨,他一颗心疼的都要碎了。
    “清儿……”慕容熠尘又唤了声,大掌试着去触摸她湿透的鬓发。
    “走开!不许碰我!”楚姒清惊得浑身一颤,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将身子不断往被子里钻,她身体虽不受控制,但脑子里却异常清明,这也是那媚.毒的高深之处,要她清清醒醒地与男人欢好。
    她过激的抵触,让慕容熠尘的心抽痛阵阵,“清儿,这样下去你会死,别闹好不好?乖,放松下来!”
    他不管不顾,再次探手摸向她滚烫如火的脸颊,轻柔地抚摸,极尽爱怜。
    “唔……”仿若被轻盈的羽毛撩拨着心弦,楚姒清不可抑制地浅唱低.吟起来,然,一双眸子却渗满不屈,丝丝恨意。
    “清儿,你真美。”那浅浅的低吟,似一剂上好的媚药,引得慕容熠尘浑身都沸腾起来,他继续试着去安.抚她,大掌一路向下,隔着肚兜覆上她柔嫩的酥.胸。
    “好脏!手拿开,别碰我。”一下子,楚姒清触电似地推开他压下来的手,脑海里不断回放昨夜的情景,他衣衫半褪,将舞倾城揉进怀里欢.爱缠绵。
    心好痛,痛的不能呼吸了!为什么,还会有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可是,她的心只会为阿洛痛不是吗?原来,一个人的心也挺大,可以分成两瓣。
    “清儿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慕容熠尘被她一句话伤透了心,黑眸紧紧绞着她,不敢去触碰她的美好。
    “慕容熠尘,我不会让你碰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楚姒清咬着红唇,直至上头沁出一抹殷红,那倔强的眼眸睁得大大的,语气那般笃定。
    “楚姒清!有话不许憋在心里,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说出来!”慕容熠尘亦是愠怒了,浓眉紧蹙,大手按住她的双肩狠狠摇晃。
    有这么一天,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几欲逼疯了!无论他做多少,说多少,都攻克不了她冷凝的内心!一种挫败,无力将他击得斗志全无。
    楚姒清被男人这么一吼,越发委屈,强忍着酸楚和痛心,挣扎着起身,“放开我,我要回去!”她不能再耽搁了,若是明早被慕容明喻发觉异常,冯氏定会狗急跳墙,对母亲下毒手。
    “回去?回哪里?告诉我,你为何要替嫁?”慕容熠尘火气难平,手中的力道越发大,紧紧地将她禁锢,不容半分反抗的余地。
    “不关你的事!”楚姒清心中亦是有气,那夜,她痴傻地去探望他,却让冯氏有机可乘,害了母亲和秋菊,她此刻悔恨交织,将全部的怒加注在男人身上。
    “你也是那种女人对不对?攀龙附凤,出卖灵魂,肉体对不对?”慕容熠尘额上青筋乱跳,脸色黑沉地骇人,一字一句,冷冷逼问。
    他费尽心思将她救出虎口,她连着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还哭着喊着要回去?
    “没错,我就是攀龙附凤,出卖肉体!那又如何?太子位高权重,是昭国未来的皇帝,我嫁给他,三生有幸!而你,继续装你的瘸子,继续跟你的女人玩暧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楚姒清一口气,将难听的话尽数吐出,心却阵痛难耐。
    她不断告诫自己,斩断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将伤害降到最低。因为她再丢不起了!她丢了阿洛,仿若死了一回,好不容易愈合伤口,决不能因为贪恋一时的美好,而葬送一生的幸福。
    他是尊贵睥睨的王爷,将来还会成为九五之尊,他有太多的女人,个个比她懂事,比她温柔,比她肯付出;而她的骄傲,绝不允许他眼中有其他女人。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千山万水,难以翻越。
    “我不许,楚姒清,我绝不允许你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慕容熠尘慌了,乱了,一颗心被搅得理智全无。
    他低吼着宣誓,挺拔健硕的身子压上她娇软的躯体,狂肆,激烈的吻落满她天鹅般白皙的颈子。
    “清儿……你是我的!”
    “馨儿……不许离开我。”
    “夏馨梅!你休想,休想逃离,生生世世,你都是我慕容熠尘的人!”他又陷入沉痛的往事不能自拔,疯狂地掠夺着身下的女子。
    夏馨梅?呵,楚姒清忘记了挣扎,反抗。忽而痴痴一笑,是谁?藏在他心底的挚爱究竟是谁?她永远都猜不透,也永远都替代不了。
    很多时候,她亦是清楚,清醒的很,他与她耳鬓厮磨,缱绻纠缠间,她演绎的只是一个虚无的替身,多么讽刺!她楚姒清洒脱不羁,爱憎分明,竟落得沦为替身的下场,还不自知,渐渐沉沦在他编制的情网里。
    她呆若木偶,承受着他几欲疯魔的掠夺,一双清冷的眼眸恶狠狠瞪着他,一颗心渐渐寒凉,身体却如同浇了汽油,火烧火燎的。
    “清儿……清儿。”一番激吻,慕容熠尘这才抑制住那体内的邪火,此刻的他亦是清醒了不少,将楚姒清整个身子拦腰抱进怀里,大掌擦拭着她脸颊上细密的汗珠。
    楚姒清已是忍到极限,他突然的撤离,让她小腹处一阵空虚难耐,扭动着如蛇般妖娆的娇躯,想要逃离。
    然,她逃无可逃,他的臂膀强悍有力,霸道地禁锢着她,占有欲十足。
    “你还能忍多久?我的清儿!”慕容熠尘邪魅地勾起唇角,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薄在她红透了的耳边。
    他想通了!这女人太难驯服,他必须采取非常手段,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她的气焰。
    “混蛋!你有那么多女人,何必招惹我?”楚姒清喘息着,脸颊红的如同盛开的玫瑰,气不过,扬声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他越来越坏了,挑弄着她,要她尊严全无,去苦苦哀求他的赏赐吗?绝不可能,她楚姒清就算欲.火.焚.身而死,也不会做那丢脸的事。
    “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每每让我欲罢不能。”慕容熠尘唇角勾起奸邪的弧度,将楚姒清的小手压下,不让她造次。
    “慕容熠尘……你……”此刻的男人太过陌生,楚姒清心底突生一抹恐惧,一双明眸睁得大大的,气闷又委屈,更多的是羞涩。
    “乖,让我替你解毒,放松下来,将自己交给我。”慕容熠尘抬手附上她的明眸,那无辜又纯净的眸子,他再多看一眼,怕自己会狠不下心肠。
    今晚,他对她,势在必得!如狼的黑眸微微眯起,那薄削性感的唇带着自然的红,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邪魅尽显。
    黑暗中,楚姒清心神紊乱,娇喘连连,那青檀的气息太过美好,就如同不可缺失的氧气,她痴迷了,不能自拔,沦陷了,忘记身在何处。
    慕容熠尘见她已经情动,斗志越发高亢,大掌离开她胸前的绵软,一路向下,覆上她光洁平坦的小腹,在肚脐处打着圈圈,粗粝的指腹极尽挑弄。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清儿。”他的嗓音低沉好听,沙哑魅惑。
    “呜呜呜……”楚姒清终是忍不住那非人的折磨,嘤嘤低泣了起来,她泪腺干涸,流不出泪珠,眼眶却猩红地骇人。
    “别哭,马上就不难受了!乖。”她一哭,他的心都碎成一片片了,大手探入她的亵裤里,那神秘的幽谷还干涩地紧,哪里能承受他的巨大。
    他强忍着勃.发的***,忍得手臂青筋凸起,他不断爱抚着她的敏.感地带,等候她能容纳他的那一刻。
    “慕容熠尘……你脏死了,昨天还碰了她,今天就这样对我!我恨你,恨你!”楚姒清浑身瘫软,嘴里却不饶人的怒骂。
    慕容熠尘这才恍然大悟,唇角一弯,揶揄地刮了刮她的玉鼻,“你这是吃醋了?”他被她的话给愉悦了,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笑意。
    原来,她如此排斥他,是因为嫌弃他和舞倾城有过肌肤之亲!心,一下子明朗起来,他低头,爱怜地吻上她的眼睫,柔声道,“我的清儿,你跟她不同。”
    “怎么不同?是不是她更会取悦男人?”楚姒清适口反问,话一出口,又羞得无地自容,天啊,她说了什么?
    “哈哈哈…….”慕容熠尘闻言,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清儿,你这鬼丫头……”
    “不许笑,你倒是说说,我们哪里不同!”楚姒清微微喘息,睁着明亮的眼眸质问,她的傲气被成功挑起,急需知晓她差在哪里。
    “恩……”慕容熠尘跟她耗上了,支吾着不作答,“该怎么说呢?”
    “不说拉到,放我下去!”楚姒清噎了口气,惊觉身体舒缓了不少,忙不迭要逃离魔掌。
    “好,我说。”慕容熠尘哪里会给她机会,长臂拦住她的纤腰,将她身子摆正,稳稳搁在他双腿的勃发处,咬着她的耳垂呢喃,“不同之处是,我对着你,这里总会有反应,而她,完全没有,傻丫头,你听明白了吗?”
    说话的同是,他的某处越发肿胀起来,危险地抵着她的翘臀。
    “啊!你混蛋,下流。”楚姒清闻言,越发羞红了脸颊,滚烫如同煮沸的开水。他怎么这么坏,赤.裸裸地将欲.望传递给她。
    “清儿,该解毒了!别闹。”慕容熠尘神色凝重,抬手探了探她的体温,看似平稳,实则是出事的前兆。
    “就没有其他的解毒法子?”楚姒清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襟,软化下来,恳求男人放过她。
    “这回真没有。”慕容熠尘话毕,急不可耐地撤掉她蔽体的肚兜,将她柔软的身子放置与床榻上,倾身压了过去。
    楚姒清惊惶不已,有抗拒,而更多的是期待,迷蒙着水眸,一脸无措,三千墨发逶迤在软枕上,绝美的侧脸染上朵朵红霞,越发摄人心神。
    慕容熠尘单臂撑在她身侧,自顾地解开繁琐的衣衫,一下子,那健硕的麦色胸膛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楚姒清面前。
    楚姒清惊得闭上眼睛,一颗心登时扑通扑通狂跳不已,这种情动的感觉很奇妙,不禁让她忆起跟阿洛缱绻纠缠的脸红画面。
    那个男人也是这般矫情,动作优雅地解着白衬衣,非得逼迫她直视他光.裸性感的胸膛。
    “睁开眼睛!你在怕什么?”慕容熠尘兴味地眯起黑眸,抬手扒拉开楚姒清的眼睛。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楚姒清最后一次询问,身体的媚毒,她再难控制,何不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况且,她不也是将他当做了一个替身吗?如此,他们扯平了!
    “你说呢?”慕容熠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些愠怒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明明喜欢他的触碰,就是嘴硬地狠,偏不承认。
    “那你轻点……”楚姒清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不禁微肚子里的孩子担忧起来,想说,又努力克制住,决不能让他知晓那个生命的存在。
    “我会很温柔,清儿……”慕容熠尘覆上她的耳垂,撕咬着低语,而后褪下长裤,将隐忍的欲.望释放出来,循序渐进,一寸一寸膜拜着,爱抚着她的柔嫩的娇躯。
    他的坚.挺直逼她的城口,他吻住她嘟哝的红唇,将她破碎的低吟吞入腹中,就在他即将攻克她的那一瞬,门口忽而传来杨霄焦虑的敲门声。
    “爷!梅妃出事了!”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6 16:39:48
☆、088 放松点(6000字)
    黑沉的夜里,密林里一辆马车飞快地穿行,车轮滚滚,惊得周遭鸟兽四散。
    马车里头,秋菊扶着周氏,杏眸里疑云遍布,她撩开车幔,朝着年轻的车夫问道,“王虎,我家小姐究竟去了哪里?都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吗?”
    “是啊,清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周氏亦是忧心不已,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剧烈的颠簸,整个脸容惨白极了。
    昨天夜里,楚姒清无故从房内消失,而王虎突然闯进来,说得楚姒清命令,要带她们离开,可几人连着赶了一日的路程,依旧没有楚姒清的下落。
    阴错阳差,她们哪里知晓,那夜,楚姒清是偷偷潜进了密道,恰好被冯氏利用这一点将她们骗走灏。
    “夫人,秋菊,快坐回车里去,夜里风大。”王虎神色犹疑,厉声打断二人的顾虑,“总之,你们现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相信我!”
    “相信?”秋菊嘟哝几句,也不再多说,而后压低声音同周氏耳语,“夫人,事情怕是有蹊跷,这王虎虽然已经归附小姐,但人心隔肚皮,我们不得不防。”
    “可如今能怎么办?清儿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唯有跟着他,还有一丝希望。”周氏连连摇头,没了主意锁。
    “好吧,反正小姐教了我那么多功夫,对付王虎还是绰绰有余的。”秋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让周氏宽心。
    马车外,王虎扬着马鞭飞快地驾驶,前方的路黑暗、渺茫,而他即便拼了性命也要护车里人的安全。
    没错,王虎表面上的确被冯氏用大笔钱财收买,任务是秘密将周氏和秋菊处死,明日午时拿着两人的遗物去领赏钱,换做以前的王虎,他一定会这般做,可如今他深受楚姒清恩惠,一家老小过上了丰裕的生活,他良心未泯,决定凭着一己之力,将马车里的二人送到无人知晓的地方,等联系到三小姐,再将其接回来。
    他黑眸眯起,全身警惕,他深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大批的杀手会不断前来取周氏的性命。
    *
    将军府镜月阁,楚若蓝一身丫鬟装扮,用布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杏眼。
    “蓝儿,醒了吗?”冯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食,轻手轻脚地潜入屋内,左顾右盼了一番,确信四周没人,这才微松口气。
    “娘,你可算来了,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待在这里会闷死的。”楚若蓝急的直跺脚,见到碗面又两眼放光,忙不迭抢过去大口吃起来。
    整整一日,她都未进食,千金的身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一边吃,还一边掉眼泪,委屈至极。
    “乖女儿,不哭啊不哭,等风声过了,事情成了定局,你就能恢复自由身了。”冯氏抹了两把泪,又心疼地替女儿擦脸。
    “还要等多久?今晚他们就洞房了,一定知道新娘被换的事,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楚姒清又使了阴招?”楚若蓝吃下一半面,食不知味。
    “哼,她还能翻天不成?想反悔,想告御状,她敢吗?她敢不顾周锦的死活吗?”冯氏得意地勾起唇角,凤眸里渗满阴毒。
    “要是被她找到周锦该怎么办?娘,你忘了,一直有神秘人在暗中帮衬着她!”楚若蓝一句话将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透彻。
    “找?怎么找?等他们找到的时候,周锦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了!女儿,你大可放心,一切有娘在,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就等着好消息吧!”冯氏宽慰两句,端起她未吃完的面正欲出门。
    然,一抹黑影快如鬼魅,“嗖”地窜了进来,等冯氏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楚若蓝的身影。
    “蓝儿!”冯氏是又急又怒,却又不敢伸张出去,慌不择路地追了出去,而她培养的心腹也回来复命。
    “怎么样?都解决了吗?”冯氏急声询问。
    “夫人,属下有罪,王虎那小子叛变,将周氏和秋菊偷偷带走了!”来人将身子匍匐在地,等候主人的发落。
    “没用的东西!”冯氏怒急,一脚踹了过去,“还不滚,加派人手,一定将她们找出来!”
    “是,夫人。”来人惶恐地领命,匆匆离去。
    *******
    太子府,楚若蓝从麻袋里挣脱出来,她双手双脚被捆得严严实实,嘴里也塞上了棉布,连着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又有神秘人将她绑架,扔到了一间贴满喜字的厢房里。
    彼时,慕容明喻疼的晕头转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歪歪斜斜地站起身,费了许久的功夫,爬上床榻去寻那抹幽香。
    “啊,走开,你是谁?”棉布也挡不住楚若蓝歇斯底里的惊呼。
    “混蛋!不许碰我!”
    “啊!痛死了!”一双男人的手对她上下其手,占尽便宜,死命地揉成她的双峰,又邪恶地探入她的亵裤里,极尽蹂躏,虐爱。
    “呜呜呜……你是谁,…….求你,放过我。”楚若蓝动弹不得,处子之身渐渐被玷污。
    “爱妃,啧啧,你叫得可真销.魂,接下来,我们玩点刺激的如何?”慕容明喻浪笑连连,贪婪地舔舐着女子饱满的酥.胸,又猛然用力,狠狠撕咬,恨不之将那峰.尖切断。
    “啊!恩!”楚若蓝低吟两声,痛的浑身抽搐,她当然也听出来,那男人是残暴太子---慕容明喻!而后破口大骂,“楚姒清,你他.妈的不得好死!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力气还挺大的!看来待会有得玩。”慕容明喻被那一声河东狮吼震得颇为兴奋,捡起地上的皮鞭,胡乱地挥舞着,一鞭一鞭朝楚若蓝光裸的皮肤抽打着。
    一场凌虐,不死不休!新房里,上演着惨绝人寰的一幕,男子高亢地低吼声,女子绝望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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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王府,雅致厢房里,亦是上演着香艳无比的画面。
    楚姒清身体不受脑子控制,纤细的藕臂胡乱挥舞着,将自己的衣衫褪扯开,露出那青瓷般无暇的肌肤,莹白透亮,灼人眼球。
    慕容熠尘将她的脸清洗干净后,就坐于床边,轻声询问着,“清儿,让我帮你,好不好?”他声线哑得不像话,忍着体内迸发的欲.火询问她的意见。
    他说过,不会强迫她,就一定得遵守这个承诺,可眼睁睁看着她深受折磨,他一颗心疼的都要碎了。
    “清儿……”慕容熠尘又唤了声,大掌试着去触摸她湿透的鬓发。
    “走开!不许碰我!”楚姒清惊得浑身一颤,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将身子不断往被子里钻,她身体虽不受控制,但脑子里却异常清明,这也是那媚.毒的高深之处,要她清清醒醒地与男人欢好。
    她过激的抵触,让慕容熠尘的心抽痛阵阵,“清儿,这样下去你会死,别闹好不好?乖,放松下来!”
    他不管不顾,再次探手摸向她滚烫如火的脸颊,轻柔地抚摸,极尽爱怜。
    “唔……”仿若被轻盈的羽毛撩拨着心弦,楚姒清不可抑制地浅唱低.吟起来,然,一双眸子却渗满不屈,丝丝恨意。
    “清儿,你真美。”那浅浅的低吟,似一剂上好的媚药,引得慕容熠尘浑身都沸腾起来,他继续试着去安.抚她,大掌一路向下,隔着肚兜覆上她柔嫩的酥.胸。
    “好脏!手拿开,别碰我。”一下子,楚姒清触电似地推开他压下来的手,脑海里不断回放昨夜的情景,他衣衫半褪,将舞倾城揉进怀里欢.爱缠绵。
    心好痛,痛的不能呼吸了!为什么,还会有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可是,她的心只会为阿洛痛不是吗?原来,一个人的心也挺大,可以分成两瓣。
    “清儿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慕容熠尘被她一句话伤透了心,黑眸紧紧绞着她,不敢去触碰她的美好。
    “慕容熠尘,我不会让你碰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楚姒清咬着红唇,直至上头沁出一抹殷红,那倔强的眼眸睁得大大的,语气那般笃定。
    “楚姒清!有话不许憋在心里,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说出来!”慕容熠尘亦是愠怒了,浓眉紧蹙,大手按住她的双肩狠狠摇晃。
    有这么一天,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几欲逼疯了!无论他做多少,说多少,都攻克不了她冷凝的内心!一种挫败,无力将他击得斗志全无。
    楚姒清被男人这么一吼,越发委屈,强忍着酸楚和痛心,挣扎着起身,“放开我,我要回去!”她不能再耽搁了,若是明早被慕容明喻发觉异常,冯氏定会狗急跳墙,对母亲下毒手。
    “回去?回哪里?告诉我,你为何要替嫁?”慕容熠尘火气难平,手中的力道越发大,紧紧地将她禁锢,不容半分反抗的余地。
    “不关你的事!”楚姒清心中亦是有气,那夜,她痴傻地去探望他,却让冯氏有机可乘,害了母亲和秋菊,她此刻悔恨交织,将全部的怒加注在男人身上。
    “你也是那种女人对不对?攀龙附凤,出卖灵魂,肉体对不对?”慕容熠尘额上青筋乱跳,脸色黑沉地骇人,一字一句,冷冷逼问。
    他费尽心思将她救出虎口,她连着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还哭着喊着要回去?
    “没错,我就是攀龙附凤,出卖肉体!那又如何?太子位高权重,是昭国未来的皇帝,我嫁给他,三生有幸!而你,继续装你的瘸子,继续跟你的女人玩暧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楚姒清一口气,将难听的话尽数吐出,心却阵痛难耐。
    她不断告诫自己,斩断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将伤害降到最低。因为她再丢不起了!她丢了阿洛,仿若死了一回,好不容易愈合伤口,决不能因为贪恋一时的美好,而葬送一生的幸福。
    他是尊贵睥睨的王爷,将来还会成为九五之尊,他有太多的女人,个个比她懂事,比她温柔,比她肯付出;而她的骄傲,绝不允许他眼中有其他女人。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千山万水,难以翻越。
    “我不许,楚姒清,我绝不允许你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慕容熠尘慌了,乱了,一颗心被搅得理智全无。
    他低吼着宣誓,挺拔健硕的身子压上她娇软的躯体,狂肆,激烈的吻落满她天鹅般白皙的颈子。
    “清儿……你是我的!”
    “馨儿……不许离开我。”
    “夏馨梅!你休想,休想逃离,生生世世,你都是我慕容熠尘的人!”他又陷入沉痛的往事不能自拔,疯狂地掠夺着身下的女子。
    夏馨梅?呵,楚姒清忘记了挣扎,反抗。忽而痴痴一笑,是谁?藏在他心底的挚爱究竟是谁?她永远都猜不透,也永远都替代不了。
    很多时候,她亦是清楚,清醒的很,他与她耳鬓厮磨,缱绻纠缠间,她演绎的只是一个虚无的替身,多么讽刺!她楚姒清洒脱不羁,爱憎分明,竟落得沦为替身的下场,还不自知,渐渐沉沦在他编制的情网里。
    她呆若木偶,承受着他几欲疯魔的掠夺,一双清冷的眼眸恶狠狠瞪着他,一颗心渐渐寒凉,身体却如同浇了汽油,火烧火燎的。
    “清儿……清儿。”一番激吻,慕容熠尘这才抑制住那体内的邪火,此刻的他亦是清醒了不少,将楚姒清整个身子拦腰抱进怀里,大掌擦拭着她脸颊上细密的汗珠。
    楚姒清已是忍到极限,他突然的撤离,让她小腹处一阵空虚难耐,扭动着如蛇般妖娆的娇躯,想要逃离。
    然,她逃无可逃,他的臂膀强悍有力,霸道地禁锢着她,占有欲十足。
    “你还能忍多久?我的清儿!”慕容熠尘邪魅地勾起唇角,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薄在她红透了的耳边。
    他想通了!这女人太难驯服,他必须采取非常手段,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她的气焰。
    “混蛋!你有那么多女人,何必招惹我?”楚姒清喘息着,脸颊红的如同盛开的玫瑰,气不过,扬声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他越来越坏了,挑弄着她,要她尊严全无,去苦苦哀求他的赏赐吗?绝不可能,她楚姒清就算欲.火.焚.身而死,也不会做那丢脸的事。
    “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每每让我欲罢不能。”慕容熠尘唇角勾起奸邪的弧度,将楚姒清的小手压下,不让她造次。
    “慕容熠尘……你……”此刻的男人太过陌生,楚姒清心底突生一抹恐惧,一双明眸睁得大大的,气闷又委屈,更多的是羞涩。
    “乖,让我替你解毒,放松下来,将自己交给我。”慕容熠尘抬手附上她的明眸,那无辜又纯净的眸子,他再多看一眼,怕自己会狠不下心肠。
    今晚,他对她,势在必得!如狼的黑眸微微眯起,那薄削性感的唇带着自然的红,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邪魅尽显。
    黑暗中,楚姒清心神紊乱,娇喘连连,那青檀的气息太过美好,就如同不可缺失的氧气,她痴迷了,不能自拔,沦陷了,忘记身在何处。
    慕容熠尘见她已经情动,斗志越发高亢,大掌离开她胸前的绵软,一路向下,覆上她光洁平坦的小腹,在肚脐处打着圈圈,粗粝的指腹极尽挑弄。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清儿。”他的嗓音低沉好听,沙哑魅惑。
    “呜呜呜……”楚姒清终是忍不住那非人的折磨,嘤嘤低泣了起来,她泪腺干涸,流不出泪珠,眼眶却猩红地骇人。
    “别哭,马上就不难受了!乖。”她一哭,他的心都碎成一片片了,大手探入她的亵裤里,那神秘的幽谷还干涩地紧,哪里能承受他的巨大。
    他强忍着勃.发的***,忍得手臂青筋凸起,他不断爱抚着她的敏.感地带,等候她能容纳他的那一刻。
    “慕容熠尘……你脏死了,昨天还碰了她,今天就这样对我!我恨你,恨你!”楚姒清浑身瘫软,嘴里却不饶人的怒骂。
    慕容熠尘这才恍然大悟,唇角一弯,揶揄地刮了刮她的玉鼻,“你这是吃醋了?”他被她的话给愉悦了,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笑意。
    原来,她如此排斥他,是因为嫌弃他和舞倾城有过肌肤之亲!心,一下子明朗起来,他低头,爱怜地吻上她的眼睫,柔声道,“我的清儿,你跟她不同。”
    “怎么不同?是不是她更会取悦男人?”楚姒清适口反问,话一出口,又羞得无地自容,天啊,她说了什么?
    “哈哈哈…….”慕容熠尘闻言,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清儿,你这鬼丫头……”
    “不许笑,你倒是说说,我们哪里不同!”楚姒清微微喘息,睁着明亮的眼眸质问,她的傲气被成功挑起,急需知晓她差在哪里。
    “恩……”慕容熠尘跟她耗上了,支吾着不作答,“该怎么说呢?”
    “不说拉到,放我下去!”楚姒清噎了口气,惊觉身体舒缓了不少,忙不迭要逃离魔掌。
    “好,我说。”慕容熠尘哪里会给她机会,长臂拦住她的纤腰,将她身子摆正,稳稳搁在他双腿的勃发处,咬着她的耳垂呢喃,“不同之处是,我对着你,这里总会有反应,而她,完全没有,傻丫头,你听明白了吗?”
    说话的同是,他的某处越发肿胀起来,危险地抵着她的翘臀。
    “啊!你混蛋,下流。”楚姒清闻言,越发羞红了脸颊,滚烫如同煮沸的开水。他怎么这么坏,赤.裸裸地将欲.望传递给她。
    “清儿,该解毒了!别闹。”慕容熠尘神色凝重,抬手探了探她的体温,看似平稳,实则是出事的前兆。
    “就没有其他的解毒法子?”楚姒清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襟,软化下来,恳求男人放过她。
    “这回真没有。”慕容熠尘话毕,急不可耐地撤掉她蔽体的肚兜,将她柔软的身子放置与床榻上,倾身压了过去。
    楚姒清惊惶不已,有抗拒,而更多的是期待,迷蒙着水眸,一脸无措,三千墨发逶迤在软枕上,绝美的侧脸染上朵朵红霞,越发摄人心神。
    慕容熠尘单臂撑在她身侧,自顾地解开繁琐的衣衫,一下子,那健硕的麦色胸膛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楚姒清面前。
    楚姒清惊得闭上眼睛,一颗心登时扑通扑通狂跳不已,这种情动的感觉很奇妙,不禁让她忆起跟阿洛缱绻纠缠的脸红画面。
    那个男人也是这般矫情,动作优雅地解着白衬衣,非得逼迫她直视他光.裸性感的胸膛。
    “睁开眼睛!你在怕什么?”慕容熠尘兴味地眯起黑眸,抬手扒拉开楚姒清的眼睛。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楚姒清最后一次询问,身体的媚毒,她再难控制,何不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况且,她不也是将他当做了一个替身吗?如此,他们扯平了!
    “你说呢?”慕容熠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些愠怒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明明喜欢他的触碰,就是嘴硬地狠,偏不承认。
    “那你轻点……”楚姒清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不禁微肚子里的孩子担忧起来,想说,又努力克制住,决不能让他知晓那个生命的存在。
    “我会很温柔,清儿……”慕容熠尘覆上她的耳垂,撕咬着低语,而后褪下长裤,将隐忍的欲.望释放出来,循序渐进,一寸一寸膜拜着,爱抚着她的柔嫩的娇躯。
    他的坚.挺直逼她的城口,他吻住她嘟哝的红唇,将她破碎的低吟吞入腹中,就在他即将攻克她的那一瞬,门口忽而传来杨霄焦虑的敲门声。
    “爷!梅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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