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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男后宫》 逍遥红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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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8:42
她对夜的占有欲

  那个光芒我很清楚,她想要夜,不仅仅因为夜的灵动夜的飘秀,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夜是处子之身,一个狂傲霸气想要得到天下的女子,是不会允许自己看上的男人被别人碰过的。
  或许说,她一直欣赏夜,但是直到看到‘守宫砂’,才彻底下了占有夜的心。
  夜还是那么淡淡的笑着,犹如初绽的曼陀罗花,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对不起,我对老人家兴趣不大,何况同生共死的誓约还是你教日的,万一她不高兴自杀了,我也没戏了,命都没了何必谈什么天下,谈什么至高无上。”
  “如果我说血誓我有办法解呢?”任灵羽眼中的欣赏越来越重,相同的那种占有欲也在不断的增加中,而她身边的遥歌脸色却变的黑沉难看。
  夜悠闲而淡定的浅笑,“我刚才说过,我对老人家没兴趣,我配得上你,可你未必配得上我。”
  任灵羽并没有半点介意般,“神族人一向容颜不改,为了地位威严更是不喜拿真面目示人,不过如果能让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你看我的真容。”
  任灵羽竟然也是易容的?
  错愕转眼即逝,既然袁筱熙能我娘能,她又有什么不可能,密谋造反隐藏行迹不为人察觉,又怎么可能拿真面目示人?
  “不可以!”夜还没说话,任灵羽身边的遥歌已经叫了出来,神色激动,“你怎么可以拿真面目给他看,你说过,说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任灵羽一口打断,“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遥歌脸色忽然变的惨白,“你说过,你的容颜只给我看,有资格看到你脸的人,必须是你最信任最贴心的人,可你为什么要给,要给他看?他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你怎么能……”
  “你再不闭嘴,我就亲自让你闭上嘴巴!”任灵羽的眼神充满阴森,遥歌身体一颤,讷讷的不敢再说话,只是那神色,充满了失望落寞,还有伤心。
  任灵羽的手在面上轻擦而过,我熟悉的那张豪迈而棱角分明的面容就这么被轻轻的揭去。
  我看到了另外一张并不熟悉的容颜,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不是绝美,却灵秀。
  白皙的肌肤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未见阳光的结果,唇瓣泛着殷红的色泽,只有那双眼中的占有,侵略,是我依然熟悉的。
  她的周身,环绕着一种淡淡的灵气,一种不沾染人间烟火的气息,或许只有神族这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这种气质的人。
  掩藏了那种豪迈的市井气息,此刻的她英气逼人,不粗俗,也不因容颜的漂亮而变的娇弱,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英挺。在抿唇微笑间能感觉到一种摄人心魂的吸引力。
  忽然能明白,她为什么看上夜的原因。
  因为夜的气质,和她极象,飘渺虚幻中带了几分诱惑魅人的神采,那种完全脱离了人界的妖媚氤氲之气。
  这样的气质遥歌也有,但是与夜相比之下,就流于俗气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任灵羽目光一转,停留在我的身上,“你没有见过任幻羽的脸吧,我与她同胞孪生,就当你在这脸上找找你娘的痕迹吧,不然他日说不定死了,都没机会看到你娘的脸。”
  我轻嗤了下,“龙与蛟,看上去也是一个样子,可惜一个是神,一个是妖,能相同吗?”
  她的脸色微变,“你在嘲笑我不是命定的人吗?我与任幻羽出生不过相差一炷香,容貌相同,四样神族的印记中,她只比我多了一个,就是这一个,让她得到所有人的关注,所有的欢呼,而我,拼尽全力才不过一个护法身份,人人都只记得我是左护法,谁记得我是任灵羽?一个本该和她地位相同的人?她丢下神族二十多年,人人却都还期盼着她,有谁记得我为神族做了多少事?”
  “你本就是神族的人,如果你甘于平淡,你可以远离神族过自己潇洒的生活,如果你不甘于平淡,你愿意为神族做事,这也是你的本分,你应该做的!”我抽抽嘴角,“如果我和你一样,当年早就杀掉上官楚璇了。”
  她身后的银发在无风自动,飘散而开的同时让那本充满了灵性的容颜变的鬼魅一般,“我比她更有能力,这族长本就是该是我的,该是我的!”
  我摇头叹息着,“我真的庆幸,月栖一点都不象你,半点都不象,他眼中只有平淡的生活,只有天下的安宁,他在最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存,却拥有最圣洁的心,而你在最神圣的地方生活,却拥有最阴暗的心,你不配成为他的母亲。”
  我不愿多说,因为心被完全蒙蔽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是可怜月栖,不想看到他的伤心。
  “你这样的人,是打动不了夜的。”我侧脸,看着夜莹润的面容,那朦胧在月光中的人影,让人痴痴的难以移开脸。
  贪财,只是夜的兴趣,爱好,但是夜不会让这样的贪欲淹没自己的神智,对夜而言,自由的生活,随意的日子才是他最喜欢的。
  高兴的时候偷偷东西,乐意的时候吓吓人,快乐的时候数数钱,逍遥的时候做做饭,悠闲的时候找人比比武,一切随心所欲一切任性妄为,标准的为所欲为的懒人本质,不为名利所累,不为地位所苦,这才是夜的本质。
  有时候我都会认为,夜喜欢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如我一般让他想爱就爱,不想爱还能又打又踹的人。
  夜回给我一个微笑,彼此互知的感情在眼神中流动着,在对方的眼中寻找到彼此的身影,纠缠着,爱恋着,再不记得身旁任何的事。
  日夜双侠,不仅仅是名分上的相依偎,更是心灵上的相通。
  夜的温柔,独独只对我,世界上绝对不会再第二个人能够得到他的心,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他捏着我手掌,看着我的脸微笑,转身面对着任灵羽,“对不起,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而我人太懒,不喜欢换来换去,多爱一次很累的,只能对你说句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任灵羽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是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我知道你会这样回答的,你这样的男子如果一口答应,反而让我看不起了。”
  “多谢!”夜始终是淡漠而疏离的神情,优雅的笑容挂在脸上却没有到达眼底,“那么在下是否能在此间叨扰一阵子了?”
  任灵羽一声长笑,“此间能让公子长住,实乃蓬荜生辉,不过公子武功甚高,我胆小怕被惊扰,只能暂时让公子受些委屈了。”
  夜悠悠然的打开双臂,让任灵羽的手指在他各个穴道血脉处点下,“无妨无妨,客随主便。”
  明明是禁制,他们两人居然能如此谈笑风生的说的象是访友谈故般的不带半丝烟火气。
  当任灵羽的手指收回,我苦笑的望着夜,日夜双侠这辈子第一如此狼狈,全部被囚。
  “更深露重,在下身子弱,就不叨扰了,先行歇息了。”夜搂着我便欲转身。
  “等等!”任灵羽的声音适时的插了进来,“我这里院小房漏,只怕是一间房子容不下两人,只能麻烦夜公子另换个住处了,若要聊天小聚,白天自然能见到。”
  我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不悦的表情,分开我和夜,此时的夜和我一样没有半点武功,还有一个觊觎着他的任灵羽,这个条件只怕我无法答应。
  “不行!”我的脸一黑,“你以为我会让夜与你单独相处吗?”
  任灵羽轻哼着,“男人,若不是甘心情愿,要来有何滋味?我要的是男人自动爬上我的床!”
  夜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日夜双侠,极少分开,心中真是不舍,不知能不能让我与日告个别?”
  他的脸,轻轻凑上我的脸,在唇上落下一吻。
  “你……”我只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傻……”他接着我的话,笑着。
  是傻,傻到让我都不忍埋怨,傻的让我连半分责怪的心都起不了。
  在两唇相交间,他的舌尖极其自然的挑开我的唇缝,不露痕迹的顶入一个东西,带着清淡的药香。
  我借着他发丝的遮掩,轻轻咽下口中的药丸,紧紧拥住了他的腰身。
  汲取着夜身上的幽香,我不愿放手,耳边是他清魅的声音,“还记得‘寒雪峰’的约定吗?”
  心头一震,我默默的点了下头,望着他时眼中一片明了,“记得,我会做到的。”
  话中有话,‘寒雪峰’的约定,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在此刻提及,他是在告诉我一个字。
  等!
  是等我身体里的药起效吗?
  这药是谁给的,究竟有什么作用,什么时候能起什么效果,我都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夜的冒死进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所以我只能等。
  而我懂了他的话,也回应了他。
  看着红色的身影慢慢的走着,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等,我一定会等,无论什么情况发生,我都会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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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9:33
两个人质

  一夜的辗转反侧,一夜的无眠,我的脑海中纷纷乱乱的,根本无法安心的睡去,瞪着眼睛望着床顶,也不管这样的骚动是否被那个站在门边的人探知了心思。
  无所谓了,知道又如何,现在的我是砧板上的肉,被他取笑又如何?
  “夜侠不会有事。”黑夜中的人静静的开了口,“她自诩为英雄,天下是要靠自己征服的,男人也是如此,他对夜侠不会用强。”
  “你错了。”我定定的望着床顶,“她不是英雄,她只是个疯子,和上官楚璇一样的疯子,不同的是上官楚璇不如她算计的深,不如她拥有更大的权势,这样的人有一个共同点,你我都是非常清楚的。”
  看着他的方向,我一字一句的说着,“得不到的,她宁愿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当年的上官楚璇如何对沄逸,如今的任灵羽便会如何对夜!
  这种人,一旦看中的东西就一定要收入囊中,得不到,便毁去,满足他们骄傲的心。
  莫沧溟的呼吸在黑暗中听的非常清晰,急促而激烈。
  “她暂时不会动夜侠,因为不敢刺激你。”莫沧溟静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出声,“对于她而言,神族的族长之位更为重要,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是吗?
  一个疯子的思想是能用正常人的方式去推测的吗?当初谁能想到上官楚璇会发兵‘九音’?谁能认为她会拼却一国的灭亡去换取穆沄逸?
  我嗤笑,笑莫沧溟的天真,笑他的单纯。
  “放心,我会尽力保夜侠平安。”这一句话,在黑暗中听来分外的清晰,分外的硬朗。
  我无声的笑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揶揄,“信你?你值得我信任吗?你似乎忘记了你忠心的对象是谁,你似乎忘记了你欺骗了我多少次,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的呼吸更加的急促,更加的起伏,“这与对谁忠心无关,这个时候骗你还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欠夜侠一份人情,这么做不过是报答他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呵呵……”我已不知道该不该笑了,“你是该谢谢他的,夜一直都不相信你,他一直都觉得你另有所图,但是在你伤重之下,他还是选择了与流波对峙,还是选择了疗你的伤,如果能换你一次报答,也算是不枉他那次的多手了。”
  莫沧溟的脚步忽然往床前挪了挪,“你说夜侠一直都怀疑我?”
  还没等我回答,他已经自我释然了,“也是,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怀疑。”
  “别说是夜。”我侧着脸,“你以为流波的出现就那么巧合吗?就是真的帮任绮罗吗?他带走你,一是不想你继续欺骗我,二是不想我揭穿你的心思对你下手,更多的是帮你,也希望你能明白他的苦心不要在执迷不悟,当时我们虽然不知道你幕后的黑手是谁,但是一直都知道你不是真心的。”
  “你与他那般激烈的争吵,那般几近决裂的话语,竟然都不是真的?”莫沧溟的脚步走到床边,双眼爆发出的精光竟连我这个没有武功的人都看的清楚,“都是在做戏给我看?都是假的?”
  我摇头,轻缓的摇头。
  “我当时并不知道流波的真实目的,我只是相信他,相信他是为了我好,相信他是真心的,只要信任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可以不用去看的,因为那只是表面。”
  他颓然的退了两步,“我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说那句话,为什么你会说那句话……”
  他在那发呆出神,我慢慢的闭上眼睛,“只希望你记住你说的,保护好夜,还他救命之恩。”
  不再看他,我全身放松,悄悄的提气,想要感知丹田之中内力有没有恢复。
  一片混沌,完全的被压制,似乎与我切断了所有联系,根本没有一点恢复的意思,筋脉之中也是堵塞的严严实实,任我白费力气,连一丝松动都没有。
  已经数个时辰了,无论是什么药,入腹这么长时间都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应,再过几个时辰这粒药丸都要化为一泡屎拉出来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这药没有用,还是另有用途?
  等,这是夜唯一告诉我的字眼,我信他,也唯有等。
  可是世界上,任何事情的喜怒哀乐都是一时,只有等待,是最深刻最寂寞最坚持也最希望的字眼。
  这到底是一颗什么药,为了这样的一粒药居然让夜深入险境自动送上门,为了这样一颗药,夜甘愿被禁制武功,甘愿面对一切觊觎的眼神,甘愿坦然的不见我。
  几乎已能完全的肯定,这粒药是娘想尽一切办法要交给我的,只是除了我的丈夫,没有任何人能合理的来见我。
  同样晶莹剔透的心智,同样看穿世事的眼神,子衿与沄逸没有武功,又与幽飏一起远在‘九音’,幽飏与遥歌之间的恩怨,所以夜成了最佳的人选。
  可是,正因为夜过于的灵动,过于的美绝,竟然让任灵羽起了占有的心,这只怕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现在的我,反而不如开始的轻松了,因为一想到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我牵挂至深的人。
  一直未眠,当天微微亮的时候,我忽然被人从床上摇醒,莫沧溟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走,换地方。”
  全身的毛孔在瞬间紧张了起来,我脸绷的紧紧,防备的望着莫沧溟。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一声轻叹将我抱了起来,“放心,夜侠也会一起走的,只是因为他昨夜传了消息出去,这里不能继续呆了才换。”
  我定定的瞪着他,依然是充满了戒备和不信的目光。
  他索性忽略了我的眼神,直接将我丢上了车,只是有意无意间我发现车帘竟然微微掀起了一个角,靠着车壁的我可以顺着车帘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形。
  遥歌也上了车,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散发着厌恶的光芒,而在转向车门外时厌恶变成了仇恨。
  红色的袍子在行走间微微浮动,夜的身姿朝着我的方向渐渐走近,在踏上车的瞬间,我看到任灵羽的手伸了出来,却被夜不着痕迹的躲闪开。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从我身边的人身上透出,一闪而没,快的让我怀疑刚才是不是我的错觉。
  在一张脸出现的时候,遥歌的脸上是满满的娇媚笑容,轻摆着他的腰身,“主子,是否要遥歌在身边伺候?”
  任灵羽眉头微皱,“你带他们两人去山庄。”
  遥歌红唇一撅,脸上有些不快的神情,却不敢反驳。
  任灵羽的眼神转向莫沧溟,“沧溟,你跟我走。”
  “师傅!”莫沧溟刻板的表情下,声音有着完全的不赞同,“这两个人太重要了,让遥歌一个人送到山庄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不会!”任灵羽的声音固执的让人无法反驳,“要来这里只有两条路,你和我一人一条的巡查,等候任幻羽上门,山庄那边有人在,遥歌足以应付。”
  莫沧溟看了我一眼,目光垂下,低低的应着,“是!”
  马车飞驰着,带着我和夜在山路上颠簸,我望着夜,一夜的分别竟似几年,说不出的思念,说不出的眷恋。
  比起我被点的象个木头一样,夜的待遇显然比我好上不少,除了武功受了禁止,他的活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的手坏坏的滑过我的眼睑,“你昨夜没睡好。”
  废话,这样的情形,有谁能睡好的?
  “你在意我被人占了清白?”如此严肃的问题,他居然是面带笑容,甚至是一点点骄纵着的口气,用眼尾抛着媚光吃吃的笑问着。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不在意,所谓男子初夜第一次,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在意的只是此人是否与自己心灵相通,是否值得一生一世。
  但是夜不同!
  就算我不介意,他自己能不介意吗?
  一个傲气比天高的男子,一个天下女人都不放在眼中的男子,如果他被人别人强占身子,他自己能够接受吗?
  越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一旦有在乎的东西,是胜过性命的!
  他的笑容,是在安慰我,可是这样的安慰让我的心更加的不安,更加的无法宁静。
  沉闷的感觉,堵在胸口久久不散,夜越是笑的轻松,我的心越是沉重,闷到无法开口说话。
  他的手轻轻点在我的唇上,嘴唇贴在我的耳边,“是不是担心会有危险?我现在带你走好不好?”
  现在带我走?
  我的眼睛发出询问的光,夜和我一样被禁制了武功我是肯定的,那他又如何逃离遥歌的手心?
  他傲气的扬扬下巴,手指撩开车帘,“能不能停下车,让我方便一下?”
  一瞬间,我看到夜的眼神变了,变的迷幻而朦胧,蕴含着无穷的吸引力,犹如无底的深渊,让人不由自主的栽了进去。
  摄魂眼!
  我心头一跳,我居然忘了这茬!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9:42
遥歌之恨

  车身一震,遥歌侧首间对上夜的脸,眼神忽然有些涣散,“停车……”
  夜巧笑倩兮,声音低缓轻柔,“是啊,让我下去方便一下如何?”
  “好啊。”木讷呆滞的眼光中是傻傻僵硬的表情,遥歌坐在那犹如木雕泥塑一般。
  夜轻巧的跳下车,沉重的拖抱着我,有些吃力。
  如今他武功被禁,与寻常男子没有任何差别,带着被点着穴道的我,就算是能逃过遥歌的眼皮,又是否能逃过任灵羽和莫沧溟的追踪呢?
  “你走!”我低低说着,“只要你走了,我便没了牵挂,也不会被他们威胁,你能全身而退就是我最想看到的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没有丝毫表情,“我现在没有武功,死在山中或者被野兽叼了,这也是你想看到的?”
  一句话,堵的我无法回答。
  他轻叹着,“一起吧,我更喜欢死的时候你在身边。”
  我勉强打起笑容,“不会的,我们还要偷遍天下,怎么会死?”
  夜看着迷迷糊糊的遥歌,声音又变的魅惑而轻缓,“你能不能解开她的穴道,她也要方便呢。”
  “解她的穴……”遥歌的声音懵懵懂懂的,慢慢的伸出手指,“好,好……”
  我面上一喜,只要穴道解开,就算没有武功,至少我不会成为夜的负担了。
  那只手伸到我的眼前,眼见着就要碰上我的身体了,忽然一停,反手狠狠的抽了出去,巴掌重重的甩上夜的脸。
  红色的人影猝不及防,摔倒在车边,发丝散开中那莹白的面孔上浮起清晰的指印。
  我惊愕的看着遥歌,只能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带着再也不掩饰的仇恨和妒忌,“你知道为什么主人不让武功更高的莫沧溟送你们而是我吗?夜侠这么有名,摄魂眼和你天下第一的美貌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你以为我们会不做防范?你的伎俩能骗别人,但是骗不过我,别忘记了我是‘媚门’出身的人,‘媚门’中修炼的就是如何迷惑人,什么方法不知道?我修炼的迷惑本领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要是被你摄魂眼给骗了去,我不是白混了?”
  我的心好痛,几乎是瞬间的窒息,那一巴掌仿佛抽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夜,我骄傲的夜,从未被人碰过一个衣角的他,被人如此的甩巴掌,这是我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如今就在我眼前活生生的上演。
  遥歌似乎还不解气,一脚踢上夜的身体,红色的衣衫在泥土中打滚,鲜艳染上了脏污,泥巴一块块的粘上他的衣服,凌乱的头发遮盖了他的脸,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只能不住的喘息着,却也没有半句呻吟。
  “你和幽飏一样,天神的媚骨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会被你们勾搭上,因为你们贱,下贱!”遥歌突然爆发出狂吼,“你仗着脸比别人漂亮上几分,就四处炫耀,你记不记得‘蓝清山’中,你让我容颜扫地,你记不记得在媚门的时候,为了不让我接近这个女人,你嘲笑我难看没有你长的美,而现在你又勾搭主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昨天和你说,想解了你和这个女人的誓约让你们结下同生共死。”遥歌猛的拉拽着夜的身体,“为什么我求了那么久,她都不给我,而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有这么多人抢着要和你一起?”
  “遥歌!”我嘶喊着他的名字,“你给我放开夜,如果你再动他一下,我一定会告诉任灵羽,你是不是想看看她是怎么惩罚你的?”
  遥歌脸上的扭曲在慢慢的平缓,只是那眼神变的更加沉寂,周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意,抓着夜的衣衫随手一抛,夜的身体重重的摔落在我的脚边,还没来得及动弹,遥歌的手指已经飞快的点过他周身的大穴,“我知道你精明似鬼,省得你再找麻烦。”
  我厌恶的盯着遥歌,“还不走?说不定我娘他们就要追来了,那时候倒霉的只怕就是你了。”
  他的脸从车门前挪开,只是挪开的最后一瞬间,我看到一种深入骨髓的仇恨在他嘴角边的笑容中展开,“我知道我刚才打他一巴掌踢他一脚你记住了,说不定他日还我十倍,是不是?”
  不等我回答,他的头已经缩了回去,带着诡异的笑声,车子开始缓缓的移动。
  “夜……”
  “夜……”
  我轻唤着地板上的人影,鼻头酸酸的,连声音也变的味道。
  “嗯……”地上的人不能动,但是还了我一个冷静的应声,“日,我没事。”
  唇,在不由自主的轻颤着,我好想伸手拨去他覆在面上的发丝,好想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好想抱着他的身体,可惜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破碎的呜咽着,“疼吗?”
  他轻吸着气,语气带着几分笑意,“疼呢,我从来没被人甩过巴掌,原来竟是这个滋味。”
  是为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根本没必要闯进来,没必要留下,更没可能受到这样的对待。
  “日,你有被人这么打过吗?”他吐着气,胸膛微微起伏着。
  他的样子,如此的狼狈,如此的孱弱,我的心口仿佛被石头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用力吸着气,想要平复心中的疼。
  “有……吧……”艰难的挤出字,目光始终不离他的身体。
  他呵呵笑着,才笑了一声,似乎触碰了伤,轻轻的龇了口气,被我清楚的听到了,“那就行了,日夜双侠,怎么也要公平些,你受过的我也尝尝滋味。”
  他每一次笑,我都象被重锤砸一下般。
  我骄傲的夜,我狂妄的夜,我睥睨天下的夜……
  车身再次震动,缓缓的停了下来。
  门外有女子的声音恭敬的传来,“遥歌少主,您来啦!”
  接踵而至的是一片女子的嗓音,“恭迎遥歌少主!!!”
  车帘被掀开,我看到遥歌手中拿着一个瓶子递给为首的女子,“拿去,主人给你们的药,每人一粒。”
  女人双手接过,传递着一人一粒当着遥歌的面服了下去,而遥歌的嘴角,再一次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眼角一瞥我,“这个女人找间房丢进去,至于这个男人嘛……”他诡异的笑容渐渐的放大,带着一股着得意的森寒,“关到刑房去。”
  “等等!”才被女人抱起,我已经飞快的开口,“夜在哪里我在哪里,我要盯着你会不会对夜暗中下毒手,如果你有半点不老实被我看到了,我一定会和任灵羽说!”
  遥歌冷冷的笑着,“这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么就把他们一起放到刑房去。”
  本已经迈开了脚步的女人顿时转了方向,我和夜一前一后被带入一个阴暗的小屋中。
  才入门,一股阴森的潮湿味道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我和夜的身体被象丢破麻袋一般甩在了地上,脑袋敲在坚硬的地面上,摔的我头晕目眩。
  我趴在地上,眼角正对着夜的半张脸,记忆中白皙透润欺霜赛雪的肌肤,如今已经是青黑一片,高高的肿胀着,可见那一巴掌打的有多重。
  遥歌蹲下身体,一把揪起夜的头发,“上官楚烨,你倒是提醒了我,你和他的性子都是睚眦必报的,我打他一巴掌你们现在会忍是因为你们没有还手之力,只要主人回来了,你们还是会报复的,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你想干什么?”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夜的眼睛,还是那么美,那么冷静,那么的清隽。
  “干什么?”他手一松,夜再一次重重的跌落在地,“你一直都搞错了一点,在乎你们生死的是主人和莫沧溟,对我来说,我又不要神族族长的位置,我只要主人,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撼动主人对我的宠爱,至于你,当初你嫌我不如他勾魂摄魄,嫌我不如幽飏风情,我不会忘记你眼中那种嗤之以鼻的神态,你们侮辱了我,我就要你们拿命来偿还!”
  “夜鬼以摄魂术试图控制我带着日鬼一起逃跑,却被咒术反噬,自己死了,而日鬼在逃跑时企图以自焚威逼我退开,结果自己烧了屋子,你认为主人和莫沧溟会知道吗?”他嘿嘿的冷笑着,“只要一把火,你认为他们会在焦黑的尸体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别忘记了刚才那一群手下,可都是看到了我们,你以为任灵羽盛怒之下不会审问她们吗?你真的能掩饰一切吗?”
  “我当然能!”他微笑着,露出两排细碎的牙齿,更想择人而噬的魔鬼,“你知道我刚才给他们吃的是什么药吗?”
  “毒药会被看出来的!”他摇头微笑着,“是媚药,会猛烈到让人失去控制只知道交合,最后力竭而死的媚药,夜身上那么多药,我只要说是夜撒了什么药粉,让他们脱力而亡,就够了,至于这媚药么……”
  他狂笑着,手指拎起夜的发丝挡住他的眼睛,“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次施展摄魂术的,不如就好好享受下吧,武林第一美男,夜、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9:56
夜之殇(有雷)

  “你敢!”
  我的惊骇,不是因为他真的敢杀我,不是因为我和夜即将面临的死亡,而是他话语中对夜要做的事。
  “从小在媚门中,我就是最美的人,可是师父他们都偏爱幽飏,因为他拥有最特别的体质,不管我怎么练功,都永远无法超越他,我讨厌他!还有你,漂亮是吗?笑我的媚功太俗气不够干净是吗?那今天我就让你比我更加的肮脏,我让你死都不能高贵,不能美!”
  妒忌,才是天下最可怕的东西。
  上官楚璇妒忌我。
  任灵羽妒忌我娘。
  而遥歌,妒忌幽飏,妒忌夜。
  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我,“你把他当宝是吗?我今天就要在你眼前毁掉你最宝贝的东西,是你自己要来的,那就好好的看着吧。”
  他扬起声音,“都进来!”
  整齐的脚步声中,一排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个个身体粗壮,精光内敛,一看就是武功好手,只是呼吸变的有些粗重,有些急促。
  我看到,她们的目光开始有些游离,涣散,胸口不住的起伏着。这些情形,遥歌也看的清清楚楚,他只是冷笑着,在火盆中点燃炭火,红色的火焰升腾着,让他的脸在闪烁的火焰明灭中变得更加妖异。
  他的左手中,是一柄细小的坚刃,“你们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她们就是武林中传说武功第一的‘日夜双侠’,这个男人,可是拥有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夜侠哟,没看过他的真面目吧……”
  他嘿嘿冷笑中,手中的利刃顺着夜的颈项慢慢下滑,单薄的红色衣衫应声而开,一寸寸的露出夜的身躯。
  雪白而细腻的肌肤,完美的身躯,从未被他人窥探半分的隐秘,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展露着他的美。
  尖细的匕首划开了他的衣衫,也划破了他的肌肤,锋刃过处,殷红的血沁出肌肤的表面,慢慢的凝聚成一条血线,从颈项一直延伸到下腹。
  “夜!!!”我叫着他,眼中看到肌肤瞬间的紧绷。
  伤不深,可是那一刀划下的,是将我心切割成两半的力道,无形的伤口在泊泊淌着血,嘴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我没事。”夜的声音,平静而冷凝,带着死一般的空洞,“他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等下不想看就闭上眼。”
  “夜……”几乎已是呼吸不能,我除了这一个字,脑海中竟然什么都想不到了。
  “这就心疼了?”遥歌的手点上夜的穴道,“我不会给你机会寻死,我要你活着,一寸一寸的感受。”几乎是同时,我最后能动的一个穴道也被遥歌点住,“我知道你们有同生共死,我也不会让你死,我要你慢慢欣赏,欣赏你的爱人怎么被我折磨。”
  夜,猜到了遥歌的这个举动吧,不然不会说出叫我闭上眼睛的话,可是我怎么能做到,怎么可能做到?
  我的夜,那个犹如身体另外一半的人。
  我的夜,我宁愿自己千刀万剐,都不愿意有半点伤害的人。
  骄傲的仿佛山巅的白云的夜,此刻却被人踩在脚下,生死都不由自己。
  如果我没有认识夜,他会不会就不用受到这样的折磨?他还是那游戏红尘的绝色曼陀罗。
  如果我没有与他相爱,他会不会就不用为了我赴死,走入这明知是陷阱的地方?
  “你们说他美不美啊?”衣衫被遥歌完全的扯开,光洁的身体再没有半分遮掩,“这样的身体,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碰上了,主人说了,这是赏给你们的。”
  那群女人的眼中开始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一步一步朝着夜逼近着,遥歌眼中的得意和残忍,在笑容中愈发绽放的大了。
  遥歌啧着嘴巴,“真没想到啊,你居然没碰过他,倒让我的手下们拣了个大便宜,处子之身,真是不错,不错呢。”
  他右手一抖,手指头粗细的皮鞭抽上夜雪白的身子,皮肤下瞬间留下长长的痕迹,血珠一层一层的沁出,青紫色的肿胀在皮肤上鼓起。
  夜的身体猛的一颤,紧绷着……
  我瞬间呼吸不能,张大了嘴巴,喊不出声音,说不出话,也吸不到半点空气,心仿佛被揪成了一团,被死死的捏住,拉扯着,想要从我的身体中剥离而出。
  “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啊?”遥歌看着我,笑的如厉鬼一般,手腕不停,狠狠的抽上夜的身体。
  血痕一道一道,开始交错着,重叠着,再也看不到那雪白如玉的完美,只剩下皮肤绽开后血迹的斑驳。
  我恶狠狠的盯着遥歌,盯着他笑的疯狂,盯着他笑的浑身乱颤抖,只记得他的手,一下,一下,一下……
  “你曾经不是对我不屑一顾的吗?不是把他当做最美最爱的吗?”他没头没脸的乱抽着,“怎么样啊,现在他是不是还很美啊?是不是还被当做最纯洁的宝贝啊!?”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似要将他此刻的样子深深的记在心底,狠狠地刻上心房,从来没有如此的恨过一个人,恨不能冲上去,狠狠的咬着他的肉将他撕成碎片,再和着血一口一口的咽到肚子里。
  地上,有溅起的血,那是夜身上流淌着的血液,在鞭稍的飞舞中,几滴温热溅上我的脸颊,还残留着夜的体温。
  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是昏了过去,至少不那么痛。
  如果可以,我宁愿那鞭子是抽在我的身上,就是打死我,也不希望夜再有半点伤害。
  似乎是打累了,遥歌抛下手中的鞭子,揉揉自己的手腕,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你看,这样的身子,才有蹂躏起来的快感,对不对?”
  夜的身上几乎已经找不到半块完整的肌肤,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半点能力救他。
  遥歌走到我的面前,晃动着手里明晃晃的匕首,“你是不是想忍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待着,说不定有人来救你们是不是啊?”
  他的匕首,轻轻的拨开一丝夜的头发,“我记得你身边有一个美丽的神医大人,据说医术天下无双,到了几可生死人肉白骨的地步,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他的功力呢,会不会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呢?”
  手指飞弹,他解开我的哑穴,在我还不及反应的瞬间,他的匕首贴着夜的脸狠狠的一刀而下,拉拽着。
  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在遥歌的甩手间,血溅了我一头一脸。
  “夜!!!”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我口中喊了出来,出口时已然不象是人类的声音,而是野兽的嘶吼,“夜……”
  “没关系的啊。”遥歌的舌尖舔着匕首上的血,笑的灿烂如花,“你不是有神医吗?叫他治啊。”
  “不要……”
  我哀求的目光看着遥歌,“不要伤夜……”
  夜的脸上,一道刀痕从左边的眼角直到唇下,皮肉翻卷着,嫩肉咧开,能看到里面筋脉的收缩。
  夜的脸,我那个以容貌自负的夜,以容颜骄傲着的夜。
  颤抖着唇,我看着遥歌,神情木讷,“求你,我求你,放过夜,放过夜……”
  “呵呵呵!”他笑着,“放过他?他不是比我美吗?不是比我更骄傲吗?不是看不起我吗?”
  他的手,再一次狠狠的落下,
  “你还漂亮吗?”
  “你还比我美吗?”
  “你还是天下第一美人吗?”
  每一次举手,每一次落下,我都象被刀在重重分离着身体,眼泪模糊了眼眶,什么也看不到,只知道眼前全是红色,血的红。
  “你要杀就杀我,我随你千刀万剐,不要再碰夜了,我求求你,不要再碰夜了,你割我吧,我求你了……”
  他抬起脸,开心的笑着,“你求我啊?日侠也会求人了吗?”
  他狂笑着,“你看,你看,最美的男人哟,现在还象人样子吗?你还会喜欢他吗?”
  夜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全是血污,数条刀痕在脸上划过,扭曲了整张脸,根本再也找不到往昔半点的风采,半点的娇媚,半点的魅惑。
  我咬着自己的唇,可是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夜。”我嘶吼着他的名字,狂乱的呼喊着,“记得桃花树下的成亲吗?记得你以上官楚烨的名字江湖闯荡的时候吗?记得我们同生共死的誓言吗?我爱你,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男人,没有人能超越你,没有人能如我们般契合,日夜不分离,你给我撑住,给我坚持下去!”
  “我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不过我好奇的是,如果我切掉他的鼻子,剜掉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耳朵,拔了他的舌头,再阉掉他,你那个神医大夫能不能治呢?”遥歌的匕首慢慢的向下,移向夜男子身份的某个部位,“你不是勾搭主人吗?不知道没有了这个东西,你还拿什么勾搭主人?”
  “不!!!”我的恐惧到达了定点,“你要怎么样我都行,我只求你放过夜,我给你磕头,我给你下跪,只求你,求你放过夜!”
  “磕头?下跪?”他的匕首停了停,歪着脑袋笑着,“我还没看过你磕头下跪是什么样子呢?”
  他的手指一点,我的人摔倒在地,只有两只胳膊能活动,他的匕首贴在夜的下腹,“快点,爬着磕给我看,要是不够响,不够重,我这一刀可就下去了。”
  “我磕……我磕……”我双手艰难的扶着地面,一步一步的爬行着,脑袋在地上敲的咚咚响,不断的重复着话语,“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夜,放过夜,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
  一阵一阵的闷疼从额头传来,整个脑袋嗡嗡的响着,有什么东西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淌。
  夜,就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他的手,无力的摊开着,我在地上爬着,只是半尺的距离,我就能触摸到他。
  我的夜,我的月下妖灵,我的黑暗精灵,我的山巅仙灵。
  我刚刚探出手,想要握上他的手,身体却被狠狠的踹了起来,飞落到墙角。
  “我不会让你碰到他的,怎么样,爱人就在眼前被人折磨是不是很难过啊?上官楚烨啊,你真笨,我怎么可能阉掉他呢,这么多人还在等着享受呢。”他咯咯的笑着,“但是,这么放过他我又很不高兴,怎么办呢?”
  他吃吃的笑着,“主人不在乎临月栖是因为那只不过是个儿子,她想要的可是个女儿,能传宗接代的女儿,她想要和这个男人生女儿,那么……”
  似癫狂似胡乱的语调在我耳边响着,“你知不知道,男子有条筋脉,只要切断了那条筋脉,一生一世都不能生育,不过倒是不影响床第之欢,我先毁了他的生机,再让大家好好玩,你说行不行啊?”
  我痛苦的摇着头,“不要,不要,夜不会和你抢任灵羽的,夜不会的,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你放心吧,媚门中人对这些部位很是熟悉的,我保证让的东西能让大家好好爽爽的。”遥歌看着面前骚动着的人群,匕首的尖韧轻快的挑入夜小腹下的某个地方,一股血箭飚射了出来,几乎与此同时,他夹起一块通红的碳印了上去。
  皮肉烧焦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我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被睁裂了,眼泪打在地上,尽是血红的颜色。
  耳边,忽然想起夜曾经娇媚的话语。
  “你知道太完美的人会遭天妒吗?因为上天是绝对不允许完美的存在……”
  “日,你知道吗,我窥探天机太多,是注定要缺一门的,无父无母无妻无后,要么身体残缺……”
  天妒,为什么不是报应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要是夜?
  收了我吧,收了我放过夜。
  老天,我求你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40:27
死而无憾(虐)

  “怎么,伤心了?”遥歌脸上的满足充满的诡异的得意之色,“你男人那么多,不差一个死活,也不差一个能生养的,我就不同了,就算他能活下去,主人也不会再要一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现在他这么丑,谁还要他,谁会要啊,哈哈哈……”
  他站起身,高高的俯视着我,“你说,我和幽飏谁更漂亮?”
  心疼的已经没有了感觉,整个人似乎只剩下一个灵魂飘飘荡荡,他的声音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的。
  只记得,夜疼,夜一定很疼很疼。
  可是他不能叫,不能呼喊,不能告诉我他的感受。
  除了恨自己,我还能做什么?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一时的开心,给了他那个同生共死的契约,夜是不是就进不到那个地方,是不是就能逃过这场劫难?
  一切没有如果,只怪我太相信自己的实力,太相信自己能保护所有人,也太过坚信夜的武功夜的心智。
  过于自信的下场,是我们不能承受的痛苦。
  他一脚踢上我的身体,将我整个人踢上墙角,我任身体被撞击着,没有半点表情。
  我疼,夜比我更疼。
  “你不是看得上幽飏看不上我吗?”遥歌的脚踩上我的脸,我的脸贴着地面,被狠狠的摩擦着,“师傅他们也一直说,幽飏是百年难见的练武奇才,那又如何?他现在有我的武功高吗?为什么,为什么来的不是幽飏,那我就可以好好的试试他了,不过没关系,等今日的事情过了,我再去找幽飏,你在这里他一定会出现的,你说是不是?”
  害了夜,他还想害幽飏?
  我的人被他踩着,侧脸只看到夜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身子,他身上的皮肉在收缩颤抖,红色的血痕晕开,从肌肤上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发丝上沾满了血污。
  夜,我的夜……
  遥歌开始放开了我手上的穴道还没点上,但是筋脉被制住,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控制,每动一次,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刚才他的动作是打断了我的肋骨吧?
  人被踩着,骨头好象扎穿了肺,我每一次的呼吸间吐出来的都是血沫,粘稠的滴在我面前的地上,手指一分一分的移动。
  不记得疼,也无所谓疼了,我只想,只想再往前一点,一点点,就能抓住夜的手,让我再向前一点,再向前一点吧。
  他一脚踩上我的后背,碎裂的骨头刺的更深了,我重重的咳出大口的血,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
  再疼一下吧,再多疼一点吧,夜,我们说好有难同当的,那这疼,就让我们一起承受吧。
  遥歌的脚踢上我的手臂,我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手软软的摊下,落在夜的手掌边。
  就差一分,一根手指的距离,可是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再也无法前进这最后的一分。
  我的手心下,是夜的血,从温热变凉,再变的粘稠。
  “行了,你们也看够了忍够了,上去玩吧,尽情的玩弄他,最好是玩死他,他就是走到黄泉路上,也再不是个干净的身子了。”遥歌的狂笑在耳边,我的唇角不住的流下血,眼皮早已经被血糊住,沉重的打不开,可是我不能闭上,我要将夜受的委屈一点一点全部记住,就算死,就算轮回转世,我也要带着夜的屈辱去报仇!
  人影一拥而上,带着浓重的喘息声,十数双手重重的揉上夜的身躯,那些刚刚被血粘合的伤口又一次被扯开。
  他们的手,根本不止是在抚摸,而是残暴的蹂躏,用力的掐着夜的腰身,拼命的揉着他的小腹,一只手,握住了夜的隐秘部位,不住的上下撸动着,那力量之大,带动了他纤细的腰身和臀也无意识的动着。
  记忆中最美的那双长腿被无情的分开,有人的手抓着他结实的肌肉捏着,揪着,甚至低下头,狠狠的咬着,抬起时,唇角留下鲜红的血渍。
  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狼,一群没有了人性只剩下兽性的狼。
  头皮一紧,我被扯着头发硬抬起头对着夜的方向,“你看到没有,我给他们的药足以让你们血液加速,只知道发泄,然后死亡,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人,我想这样的方式送你的宝贝上路也是不错啊,至少他能爽到,哈哈哈……”
  我看到,她们吮吸着夜的小腹,舔着他身上的血液,咬着他垂软的某个部位,找不到发泄口的她们,直接用力的分开夜的大腿,拉成笔直的一条线。
  手指,无情的插了进去,用力的撑着,旋转着,殷红的血让她们更加的兴奋,更加卖力的扭动着手指,进出着夜的身体。
  “真是一群笨蛋!”遥歌踹开我的身体,走向那群失了人性的人群中,“连男人身上某些穴道点了就能直接起来都不知道,真没用。”
  他推开身边的女人,手指在夜的小腹处连点了几下,“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有时候是不由你的,论到身体的敏感,你这个假装媚惑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我十几年练习的对手?”
  “你看你看,被女人捅这里,你都可以兴奋的这么大,今天就被她们好好的伺候吧!”
  一个女人的手迫不及待的摸上夜的那个部位,另外一只手狂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裤子,整个人犹如一条狗般趴在夜的身上。
  我剩下的一条手臂撑着地面,摩擦拖拉着,我的目光盯着夜,口中的血渐渐的奔涌,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我喘着气,艰难的抬起头,“遥歌,你开始问我你是不是比幽飏更漂亮对不对?我现在回答你,你别说容貌不及幽飏的万分之一,你那丑恶的灵魂更不及幽飏的一条头发丝,至于夜的美,更永远不是你能企及的,在我心中他的分量超越山脉,而你,不过是一粒尘埃,你看看你自己,就算扭动着身体在任灵羽身下承欢,她也不肯给你同生共死,也不肯让你有她的孩子,因为你不配!”
  “胡说八道!”他抄起鞭子,一鞭一鞭的抽上我的身体,火辣辣的疼只让我笑的更加的欢快。
  咧着嘴,血沫子顺着嘴角一直流,所有的身体感觉在慢慢的飞离,我狂乱的笑着,“你知不知道,同生共死是可以很多男人共有的,可是任灵羽宁愿不给你也不想施舍给你,就是因为你根本不够资格拥有,而夜,人家才看了一眼就提到了生孩子提到了同生共死,你还说你比得上夜?”
  遥歌的眼中尽是仇恨的光芒,手中的匕首一闪,在我胸前划下一道,“你给我闭嘴!”
  “闭嘴也改变不了你又丑又俗的现实,你师傅看不上你,我嫌你俗气,就连你背叛满门忘记仇恨一心一意爱的人,也觉得你配不上她,还需要谁来证实?幽飏的天魔舞能让我失去心神,你的天魔舞只让我觉得是青楼的小倌在卖骚。”
  我一声比一声尖锐,直刺着他最在意的东西,他的眼神也越变越锋利,化做一柄柄无形的刀刺向我。
  “我叫你闭嘴!”他手中的刀狠狠的刺了下来,刺入我的胸口,深深的扎了进去,“你去死吧,我要让幽飏下半生永远都活在痛苦中,爱的人都离开他,被人称赞又如何,还不是活的不如死人!”
  一瞬间,我笑了,手指重重的落下,搭在了夜的手心上。
  这一刻,我终于握住了爱人的手。
  夜,我无能,不能保护你的安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不再受人的侮辱,只要我死了,同生共死一发作,我们就手牵着手踏上黄泉的路。
  日夜双侠,永不分离。
  我们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初见面时,那月光中闪烁着的金色面具,那面具后娇俏而飞扬的嗓音。
  寒雪峰头,他翘着腿,手指绕着发丝时的悠闲。
  ‘蓝清山’中,他唯一一次穿着银白色的衣衫,以上官楚烨的名字出现时的狂傲。
  他父母和师傅的坟前,桃花正艳,花雨之中那艳绝天下的笑容。
  那亲手埋下的酒,还有我们的誓约。
  “夜,我其实很想看到我们的孩子长大,然后挖出树下的酒,和他们说我们曾经的故事。”我轻叹着,“同生难,共死更难,我们居然做到了。”
  “夜,‘寒雪峰’的约定,我们下辈子再续,不要放开我的手,一起走才不孤单。”我笑着,视线渐渐模糊。
  那群人,还在搬弄着夜的身体,为了谁第一个上去而争打着,那披散着的发丝在他们的争抢中满满的散落。
  就在这一瞬间,夜的双眸睁开了,在那肿胀全是刀痕的面孔下,那双眼依然冷静清澈,正对上他面前的一名女子。
  女子一愣,忽然站起身,转身扑向遥歌!
  猝不及防的遥歌被重重的压倒在地,愤怒的他一脚踹了出去,将身上的人踹飞,可是这个人刚刚落地,另外一个人又扑了上来,眨眼间,十几名失去了心智的女人将他死死的压住。
  拉扯着他的衣衫,裤子,掰开他的腿,疯狂的捅进他的身体,揉捏着他的肉体,咬着他的肉,撕着他的皮。
  他反抗着,却被几个人同时压着,按住手脚,就在刚才他点在夜身上的穴道,被疯狂的女人们有样学样,捏着他的某个部位,看着它立起来,毫不犹豫的骑了上去。
  他踢动着,踹下身上的人,踢翻了一旁的炭火盆,随即又被人按住,十几个女人排着队,互相拥挤着,上下其手,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没有人看到身后的火势越烧越旺。
  火焰升腾,渐渐裹上我和夜的身体,在鲜红的色彩和热焰中,我紧握着夜的手,微笑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6 20:59:54
夜,等我

  房梁带着火焰一块块的落下,落在身边的地上,舔上我的发梢。
  红,艳丽的红色,象是夜的衣衫在飘荡。
  舞动着的火苗,好像桃花树下他翩翩跃动着的身形。
  一团一团滚动着的火焰,我仿佛看到了那金色面具后张扬着的笑容。
  夜!
  携手江湖,笑傲黄泉。
  我静静的微笑着,耳边仿佛听到歌声。
  清浅的水波中,他撑着一支长蒿,清幽的嗓音缭绕着。
  “望天涯,亿旧游,前尘往事化烟飞
  江山秀,水清流,一盏愁绪一觞酒”
  那是我唯一一次听过夜的歌声,比他的菜更值得回味,比他的酒更醉人……
  一个黑影在烈焰中靠近着我,站在我的面前,被烟熏过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夜……”我轻唤着他的名字,笑容始终未曾消失。
  是夜的魂魄吗?他在等我,等我一起上路是不是?
  身体忽然被抱了起来,人影带着我,猛的朝着门外冲去,哗啦的门板碎裂中,我开始嗅到了新鲜的空气。
  眼睛,疼痛而迷蒙,却非完全的看不清楚。
  这个抱着我的人影,他的衣服是褐色的,虽然相近,却绝对不是夜那种深入骨子里的艳丽,这个人是莫沧溟!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写满了内疚,将我轻柔的放在地上,“对不起。”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他,而是将痴痴呆呆的目光转回了那升腾着火焰的屋子,声音嘶哑,“夜……”
  “我这就去救他!”他腾身而起,钻入了火焰之中。
  我该庆幸自己没死成吗?
  不!
  我宁愿死,宁愿握着夜的手,让那火焰将我们两个人烧成灰烬,交融在一起,这样天下间,就再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我愣愣的盯着屋子,眼见着火焰越来越高,最后一丝气息只为了看到夜的身影。
  莫沧溟又一次从火焰中钻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全身精赤的人影,我眼中的神采刚刚射出,又忽然黯淡了下去。
  那,不是夜!
  莫沧溟放下身上的人,脸上是烟灰混合着汗水,黑一道灰一道,衣服上也是被烧出的破破烂烂痕迹,蹲在我的面前,似乎是在向我请罪,“对不起,里面的烟雾太大,我实在看不清楚,抓着一个是一个。”
  我别开眼,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了屋子,红色的火光冲天,烟气逼的人睁不开眼,我的手在地上抓着,想要爬过去。
  太重,身体重的犹如一座山,这一只完整的手更本无法撑起残破的身体。
  “夜,等着我,等着我,说好一起的,我没死你也不准死……”
  莫沧溟的声音同样是嘶哑着,“我会替你救他出来,相信我!”
  根本不愿意去在意他说了什么,我只是下意识的顺着那热焰升腾的方向想要过去,烟熏的我视线渐渐模糊,我用力的睁着,只想爬过去,爬过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任灵羽的身影落在我身边,声音中含着愠怒,“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搞成这样?”
  “哼!”莫沧溟一声冷哼,“怎么回事,不如问问地上这个家伙,我救人!”
  遥歌在地上扭动着,全身都是血痕青紫,下身更是污迹斑斑,他的手象攀着浮木一样抱着任灵羽的大腿,“主人,救我,救我……”
  他的身上,脸上,全是一颗一颗大粒的水泡,双腿上火燎过的痕迹更重,而且不正常的扭曲着在地上拖行。
  “是他们,是他们想要逃跑,那个夜用摄魂术,让所有手下缠着我,强要我,而她,她放火,想要烧死我,主人,主人……”
  我不想理会他说的任何话,我只是张着唇,绝望的看着那火焰越来越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想烧死你?难道她还能点住自己的穴道然后陪你一起死吗?”任灵羽的手从我的脉门上拿开,“我让你护送他们两人,就是因为你不会受摄魂术的影响,那些人为什么会中摄魂术?不是应该你一人独自送他们到屋子里不让任何人接触的吗?为什么夜会有机会看到他们?”
  莫沧溟再一次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我依然没有看到夜的身影。
  他丢下身上的人,只是一声冷笑着,将人丢在遥歌的面前,“你看清楚,这个还没死呢,他们的身体里有什么,师傅自然摸的出来,老子没空和你啰嗦!”
  任灵羽狐疑的蹲下身子,手指扣上地上那个奄奄一息人的脉门,眉头一皱,“你想告诉我她们身体里的媚药也是日夜下的?”
  “主人……”遥歌的气息渐渐微弱,紧紧抓着任灵羽的腿,眼中写满了希冀,“主人,我,我好难受,你先救我,救我……”
  冷酷的眼睛扫过他的身体,在看到他下身的污迹时轻轻皱起了眉头,脚下一退,遥歌手中已空,“我对你说过什么,你又干了什么?我最讨厌人背叛我,敢成为我的绊脚石,就要有胆子承受下场!”
  遥歌气息微弱,“主人,我错了,错了,原谅我原谅我吧。”
  任灵羽的眼神中露出厌恶,“我从不给我认为不值得的人机会,更不会去救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人,你连唯一的忠心都抛却了,我要你干什么?”
  “我爱你!”遥歌的眼中似乎有泪水在弥漫,“别人的目的或许是从你身上得到好处,而我,只是为了得到你的人,我爱你,真心真意的一直爱你。”
  任灵羽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怜惜,“我要的是天下,不是一个男人的爱,你若爱我就应该替我争夺天下,就应该替我得到夜,而不是毁掉他们。”她轻哼了下,“一个脏了身子的男子,我要来干什么?”
  遥歌的身体颤抖着,“主人,我爱你的,你当年说我是人界少有的精灵,你说我的气质比神族的人还要鲜活灵动,你说要娶我为夫的,你杀了我的同门师兄弟我从未埋怨过,你要我抓流星,要我抓穆沄逸,我都去了,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甘,我哪一点比不上夜?”
  “我要的,只是对我有用的男人。”任灵羽看遥歌的表情仿佛是在看着一条没有用的狗,“我让你抓流星你抓到了吗?我让你抓穆沄逸,你却为了私心引开幽飏想下手,结果呢?打不过幽飏穆沄逸还被任幻羽带走,而夜的心智,冷静,判断力都远远在你之上,只有他才配成为我的丈夫。”
  遥歌猛的抱向任灵羽,“主人,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任灵羽的看也不看的一掌挥开,遥歌的身体破败的倒在地上,气息渐渐微弱,依稀还能听到他喃喃的声音,“为什么我比不上幽飏,为什么我比不上夜,为什么你们有人疼有人爱,为什么我得不到我想要的……”
  两个完全自私的人,只知道去占有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想为他人付出,又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真心?
  房间里,一个又一个的人被莫沧溟扛了出来,只是,都是气息全无的。
  我看不到我的夜,我等不到我的夜……
  莫沧溟放下又一个人,脚下一软,手指扶上地面,粗重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只一下他又飞快的站了起来,重重的咳嗽着,喘息的声音也象是拉着破风箱。
  “我一定会把夜侠找出来的!”他看着我,声音被火燎烟熏的难听嘶哑。
  我没有心情去管他,整个人犹如死了一般,只是定定的看着,看着,眼前通红,通红……
  他好像又进去了,我没有注意。
  “任灵羽……”我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整个喉咙都干疼无比,“你知吗?同生共死我只给了一个人,就是——夜!”
  任灵羽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呼吸不稳,人也越来越晕眩,“我的意思就是,我死了,我的爱人也不会为我陪葬,所以我对自己的生死看的很开,根本不在乎;如果夜不在了,我就随他去!”
  “你要我进去救他是不是?”任灵羽轻轻眯起了眼,口气不善。
  “现在的我,如果一心寻死,这样的伤你一定救不回来的。”我咳嗽着,胸口的伤势再一次让我一口一口吐着血,“你要的是天下,救夜,你就拥有天下,你自己思量。”
  她一摆衣衫,“好,我进去!”
  她刚展开身形朝着屋子纵去,人在空中,一声巨响突然响起,她空中的去势一停,忽然折返倒掠站在了我的身边。
  “轰颅…”
  那间屋子,从两边向中间忽然陷了下去,一间草棚木屋就这么彻底在我眼前崩坍,碎成片片。
  “夜!!!”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化成了泡影,我一直的坚持,一直的等待,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眼前一黑,支撑着我的力气在瞬间也和这房子一样,崩塌了。
  夜,等我!
  我们一起,一起上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6 21:00:04
让我再看他一眼

  疼,全身被压碎了一般的疼。
  是下了地狱里的磨身道吗?听说地狱中有这么一道,就是将人放在大号的磨盘中慢慢的研磨着,直到全身都成为齑粉。
  以我在战场上造的杀孽,不是直接打入猪狗的轮回道吗?
  可是,好像判官还没审我啊,怎么就直接来这里了呢?
  我不是还要和夜一起走黄泉路的吗?夜在哪,在哪呢?
  眼睛很疼,疼的睁不开,勉强睁一下,也是白蒙蒙的一片,耳边,依稀听到有人呼吸的声音。
  “夜……”一开口,声音又粗又哑,干涩疼痛,根本不象是我的声音。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牢牢的握住,就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浮木一样,生怕脱了手,可是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那么软,软的就象一滩泥。
  “夜……”我轻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摩挲着他的手掌。
  笑容还来不及绽放,我就愣住了,因为这双手绝对不是记忆中如玉如笋的细润,而带着一点点的粗糙,尤其是虎口处的地方,更是能摸出常年握剑的痕迹。
  不是夜!
  夜全身都是完美的,他的手漂亮的就象是玉雕一般,根根修长,绝对不会有茧。
  我猛的甩开那只手,手指抓向自己眼睛,想要抠掉那层蒙着的古怪东西,“你是谁?”
  此刻,我已经回想了一切,也能肯定,我没死!
  同样粗哑的嗓音涩涩的开口,“是我!”
  又生怕我不知道是谁般接着加了一句,“莫沧溟。”
  “夜呢?夜呢?”我疯狂的扯下蒙着眼睛的白布,窗外的阳光射上我的眼睛,刺痛无比,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眼泪水不住的往外流着,狂乱的嘶吼着,挣扎着。
  他按着我的手,“你的眼睛被烟熏了,过两日就会好,你别乱动,别乱动……”
  我就似一条刚刚出水的鱼,不住的扭动,扑腾着,想要从他的钳制中脱离,“放开我,我要去找夜,我要去找夜!”
  夜不在这里,我记得最后一幕,是那房子塌了,而夜还在房子里。
  夜死了,抛下了我们之间的誓约,抛下了我,一个人走了。
  我挣扎,却挣扎不过莫沧溟的力量,挣裂了胸口的刀伤,从胸口一直痛进骨髓中。
  为什么不再深一点,深到让我看看自己的心,是不是在流血,是不是被挖了一个大洞?
  “夜很寂寞的,他在等我,他在等我……”
  我整个人从床头滚落到地上,重重的压在断了的胳膊上,我用脚蹭着地面,一寸一寸往外爬着。
  身体腾空而起,被人死死的抱住,耳边是他低低的声音,“夜侠没死,没死,你相信我。”
  我迷茫的摇着头,“不会的,夜在等我,他在等我,莫沧溟你杀我吧,杀了我让我去见夜。”
  “他真的没死!”他将我的头紧紧的按在胸前,声音中有难言的苦涩,“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夜侠真的没死。”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烟熏坏了,还是那心头的疼终于释放了出来,“你骗我,夜死了,我看到房子塌了,他被埋在里面了。”
  他紧紧的拥着我,双臂用力的箍住不让我乱动,“我求求你,相信我一次,房子塌的时候我就在里面,你看我也没事,我真的找到了夜侠,带他出来了。”
  “真的吗?”我的语气充满了不信,“莫沧溟,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过一次实话,这一次又是骗我的,骗我活下去,好让你们夺得族长的位置,是不是?”
  “没有!”他用力的摇着头,“莫沧溟若骗你一句,天打雷劈死无全尸,莫沧溟若骗你一句,让我永远都不再是神族的人,这样你可信了?”
  信?
  不信?
  我的目光看着门口,“那你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见到他我便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他身体一震,悄然的别开脸,“夜侠此刻的样子,你,还是不要见了吧……”
  夜的样子,他不让我见。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刀一刀闪着寒光的匕首,落在夜的脸上;遥歌疯狂的笑,还有通红的炭火,飞舞着的鞭子,无数双探向夜身体的手……
  我的夜,我的夜
  你是不是很疼?
  你是不是很伤心?
  你是不是很屈辱?
  “不!”我坚定的出声,“我要见他,你带我去见他!”
  “别去!”莫沧溟的声音仿佛是在哄着,一改他往日的凶神恶煞,“他现在昏迷着,我已经给他上了药,全身都是伤,所有的伤都裹着,你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保证他一定不会死。”
  “不会死!?”我声声笑着,“那夜的屈辱呢?那夜受的苦难呢?就是一句不会死就能带过了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我会好好保护夜,不让他受半点伤害,莫沧溟,你叫我拿什么信你,这就是你的保护吗?”
  我不想表示我的脆弱,可是眼泪不由自主的掉着,我不想恨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手不由自主的打着,扇上他的脸颊。
  耳光不清脆,因为我根本没有什么力气,甚至连打疼的可能都没有,他没有躲闪,只是用一双写满了深意的眼睛看着我,任由我打着。
  一巴掌,再一巴掌,我发泄着心头的愤恨,“你还我的夜,你还我的夜,你还来碍…”
  自从沄逸他嫁那日之后,我从没有如此的脆弱,没有这般如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一个敌人面前。
  不知道到底打了多少巴掌,他的脸已经被我打红,还有些微的肿胀,但是他一直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我,把我放在他的膝头,定定的望着我。
  “你可以怪我,可以打我,甚至可以以后恢复了武功杀了我,但是现在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半步。”他一如既往的坚持而坚定,“明天,我会与前任族长见面谈交换的条件,也会将夜侠送回去,有柳神医和你娘在,夜侠一定可以恢复,而且神族最好的药我也给他服下了,我只求你信我这一次!”
  我的脑袋就贴着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浓重的呼吸声和有力的心跳,他的声音更是清晰,我张开嘴,狠狠的咬上他的胸口,极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恨不能咬下他的一块肉。
  他的身体一紧,而后很快的放松,似乎为了让我咬的更深一般。
  我用力的咬着,咬到牙根发软,咬到唇齿间遍布了血腥味,可是我的眼泪还是无法止住,含糊着念叨着一个字,“夜……夜……”
  他的手,缓缓的抬起,不是推开我,而是轻轻的抚上我的头顶,难以言喻的内疚飘散在空气中,“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对不起能换回我那鲜活雀跃灵动的夜吗?
  对不起就能将一切从记忆中抹煞吗?
  “你好狠的心。”我慢慢的抬起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模糊了我的眼眶,“为什么不让我见夜,明天你就送他走了,而我还要在这里两个月,你就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好吗?”
  他的手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他有些不知所措,抓着袖子胡乱的抹着我的脸,“我求你,你别哭了行不行?”
  我抓着他的手,不住的摇头,“我求你,让我看看他,只看一眼,确定他活着就好,让我看一眼吧。”
  他别开眼,不敢面对我,“不让你见不是我的意思,是夜侠的意思,他不想你看到他的样子。”
  夜那么爱美,那么在乎自己的容貌……
  “我不在乎!”我定定的说着,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仿佛是在说给那个听不到我话语的夜听,“当年说你是天下第一丑人的时候我可有嫌弃过你?当年你说你会克妻的时候我可有放手于你?没有看过你的容貌我便爱上了你,你可还能说我看中的是你的容貌?你若不能行,我背你一生,你若不能言,我陪你写字,你若不能动弹,我便抱着你走遍天下风景,你若不能醒,我在床头守你一生一世,因为那个人是夜,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夜!”
  后面的话忽然被堵住,却是两瓣柔嫩。
  还不及惊诧,某人已经狼狈的转过了头,将我重重的抱了起来,“只看一眼,不许出声,不许扰他,只一眼。”
  我吸吸鼻子,用力的点点头。
  他轻轻的抱起我走向门口,在腾出一只手开门时,袖口微微的滑开,我看到一颗颗蚕豆般大小的水泡在他手上铺排着,在我眼睛范围之内,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是为了救人才弄的吗?
  他轻轻的垂下手,掩藏了痕迹,我也不再开口询问。
  窗户,被挑开了一条缝,我顺着缝隙看去,却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着的身影,全身都包裹在白色的棉布中,从头到脚,不少地方还渗透着斑驳的血迹,尤其是脸,根本没有半点缝隙,长发被火烧过,长长短短一缕一缕的挂着,早不见了当年如缎子般的光泽,死气沉沉的。
  是夜!
  一眼我就能看出来,这个人是夜!
  夜还活着,可我却没有半点的兴奋,只有无边的痛,无边的内疚,无边的伤在心头弥漫。
  眼泪又一次的掉落,我张大嘴想要吸着气,怎么也平稳不了自己的激动。
  唇,被捂上,耳边是莫沧溟低低的声音,“不要让他听到你来过!”
  我不想哭,我不想让夜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忍不篆…
  我想咬住自己的唇,可是一根手指更快的伸了过来,让我死死的咬着,他抱着我的身体,飞快的转身而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6 21:00:15
娘亲的妥协

  浑浑噩噩的我,只知道盯着床帐发呆,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眼,我的眼前就是夜被折磨的场景,就是那个躺在床上全身包裹在棉布中如尸体一般的人。
  “喝点鸡汤吧?炖了十个时辰的。”莫沧溟的身体在我身边坐下,我眼珠子也不曾转动半分,依然定定的看着头顶某一处。
  “这一次没有鸡屎味的,我喝过了,你放心吧。”他干巴巴的笑了声,在发现我没有半点反应后讷讷的停住了。
  他的手扶起我的身子,碗递到我的唇边,“喝两口,好不好?”
  我撇了眼他,轻哼了下,“怎么,怕我饿死了?你怎么不硬灌了,反正我也反抗不了。”
  他的手一停,“我不逼你,明天见你娘谈交换条件,你昏了就看不到夜侠,你自己决定吧。”
  我想也不想,一只手撑着床坐起,半靠着床头,抓过鸡汤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也不知道嘴巴里是什么味道。
  他说的没错,我明天不但要亲眼送夜到我娘亲身边,还不能让爹娘为我担心,这样的我折磨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有太多关心我的人。
  胡乱的擦着嘴巴,我看也不看的倒了下去,“明天给我准备好一身裙子,我要自己走去。”
  “好!”他满口答应,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虽说是秋天,竟然难得的出现了暖阳,风吹在身上也没有那么冷。
  我的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水,背心处更是冷汗淋漓,我拒绝了莫沧溟伸过来的手,倔强的一步一步走着。
  任灵羽将谈判的地方选择在两个峭壁之间,这么做无非是如果爹和娘有任何举动,她都来得及对我下手。
  陡峭的山壁纵然是普通人爬起来都艰难无比,更何况我这种一身重伤,骨头断了一堆的人。
  每一步,胸口都隐隐的发疼,每一步,手臂都在不经意的碰撞中疼痛一次,但是我固执的走着,脚步坚定。
  “我扶你吧。”莫沧溟又一次将手伸了过来,“这里难走,前面平坦点你再自己走。”
  “不!”我摇头,看着身后被几名黑衣女子抬着的软床,“我不放心他们,你替我守着夜。”
  我不知道夜是不是醒着的,但是我选择尊重他的意思,不再窥探过半分,那软床周围挂着帘子,我看不到里面,但曾经的一切,我已经牢记在心底。
  两座山峰的中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对面熟悉的人影飘动,我看到了爹爹的白衣,看到了流波的黑衫,锦渊的七彩衣袍,还看到了幽飏的青袍,但最牵引我目光的,却是最前首那一袭长裙的女子。
  除去了任绮罗的伪装,她真实的容颜就象我看到的任灵羽一样风姿绰约,灵动飞扬,但是与任灵羽相比,她的周身环绕的那股气势更加的猛烈,更加的威严,让人打心底产生一种臣服的感觉。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隔着山头,我轻轻的跪下,用力的喊着声音,只可惜任我用尽力气,声音还是被凛冽的山风吹散。
  与她对着干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喊她母亲,偏生还隔着那么远的地方,还让她为我担心忧虑。
  “我儿一切可还好?”对面的声音穿透山风云层,飘飘而至我的耳边。
  不敢让她看出我身上的伤,我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对面一声清啸穿破长空,直入九天之上,“任灵羽,二十年未见,可要叙下姐妹之情?”
  任灵羽在这一声朗笑中脸上的神色变幻着,眼神中的平静忽然变为了深沉的恨,“我与你之间,毫无任何姐妹情可叙!”
  娘亲笑声中带着冷厉,“我既未杀你丈夫,也未残你孩儿,你又何必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呢?”
  谈笑中带着讽刺,让任灵羽的表情顿时变的十分难看。
  “你花了二十年的心血,布置了那么多花样,终究还是要走到与我面对面的境地,我有点想不通,为何二十年前你不索性抓了景飒和霓裳,直接威胁我来的快?你想隐藏自己的行迹,结果又如何?”娘亲的笑声似乎有些嘲弄,“赔了丈夫又折兵,何必呢。”
  “那又怎么样?”任灵羽咬牙切齿,“现在的你还不是要任我摆布,她在我手中,你忍了二十年,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娘亲气定神闲,明明是两张如此类似的容颜,那气度缺截然不同,竟让人反而感觉不到她们的相同了。
  “你不就是想要神族的族长之位吗?我把神主令牌给你,带着我的丈夫女儿走,行不行?”娘亲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隔空晃了晃,“我对那个位置本就没有任何兴趣,你去坐吧。”
  “你以为我会信你?”任灵羽的手按上我的后心,“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可能是真,但是在威胁之下放手只怕你就不干了,我们从小到大,你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我会不知道?”
  “那你想怎么样?”娘亲抱着肩膀,不紧不慢,“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说说看。”
  我无奈的翻着白眼,这叫什么,我感觉我就是在菜市场上的白菜,两个人为了多少钱肯卖在讨价还价。
  任灵羽思虑了半晌,“两个月,她在我这里住两个月,这两个月只要你不出现,两个月后我自然会放她回去,你也不用担心我坐上族长之位会害她,毕竟对我来说坐稳那个位置,比激怒你更重要。”
  “两个月看不到我女儿,要是你折磨她怎么办?你只答应不让她死,还给我一个残废的女儿我不放心。”娘亲也是毫不松口,“我要个人伺候在她身边。”
  提到残废,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那张软床,想起夜,眼角开始酸胀难受,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不敢透露出半点脆弱。
  “沧溟自然会看护着你女儿,我也不过是禁制了她的武功,这种禁制你能解的,两个月后我一定还你一个健康的女儿。”
  娘亲一声冷嗤,“健康的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前几日的事吗?如果不是霓裳命大还会有今天站在我面前的人吗?不如这样吧,流波是我从小指给霓裳的男人,我让流波跟在她的身边,神族的侍卫是什么样的武功什么样的情形你也非常清楚,他也不会贸然有动作,你将夜侠还给我,我让流波保护霓裳,两个月后各走各路,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我不可能放弃了族长之位却换来一个尸体!”
  娘亲的声音坚决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我听在耳朵里,却是心酸混杂着疼,夜已是如此,又何苦多一个流波来受罪?
  娘亲抬起眼,“流波必须跟着霓裳,我只坚持这一点,只要你答应,我马上隐居二个月,到时候你也不用费心送霓裳回来,流波自然会带走。”
  任灵羽死死的皱着眉头,半晌之后咬了咬牙,“他可以伺候任霓裳,但是不准出院子,不准离开任霓裳身边,如若被我发现有不轨之心,我定然扑杀。”
  莫沧溟弯腰从床榻间抱起夜的身体,丝薄的被子完全拢了住了他的身体,我忍不住的想要冲过去,却被任灵羽死死拽住了。
  “娘!”我看着对面的人,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我不要人保护,我只求您一件事,替我医好夜,求求您了!”
  娘亲的脚下一动,任灵羽立即警觉的拽着我后退了两步。
  “霓裳,夜的伤我一定尽全力治,可是我也要保证你的安全,你若不能安全归来,怎么能看到我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夜?”
  我默默的点点头,目送着莫沧溟的身体腾入空中,看他如鹏鸟展翅,带着我的爱人离我渐渐远去,落在对面的山崖头。
  当包裹着夜的被子被掀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锦渊的人忍不住的冲上前,揪住了莫沧溟的衣襟,“杀了你,我杀了你!”
  莫沧溟抬起脸,“这不是我干的,是遥歌!”
  青色的人影顿时晃了晃,跪倒在夜的身体边,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痛,那飘散而开的发丝,仿佛是他无声的哀号。
  “幽飏……”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叫着,“不关你的事,遥歌已经死了,家里还要你替我守着,记得照顾好沄逸,子衿,镜池,还有月栖,所有的事都不要让他知道,半点也不许泄露!让流星不要牵挂我,‘云梦’无主,你要帮助流星暂时处理好两个国家的国事!告诉呆子,帮助我娘治好夜的伤;子衿有子,沄逸身子重,一切都靠你了,幽飏!”
  他抬起头,重重的点头,仿佛誓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幽飏知道!”
  莫沧溟回来了,带回了另外一个人。
  黑色的劲装,如晴空万里一般的蓝色双瞳满含柔情的停留在我的脸上,不曾看过莫沧溟一眼,不曾与任灵羽打过招呼,他的眼中——只有我。
  他双臂轻展,小心的将我拢入怀中,随着莫沧溟的脚步朝着山下而去,我透过他的肩头,看着对面的山崖,几个人影渐渐模糊……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6 21:00:25
流波的体贴

  通红的火焰,闪烁着寒光的刀,遥歌狰狞的脸。
  夜的脸,一道道伤口流着血,身子冰冷的躺着。
  “不要……”我想要扑过去,全身都被什么束缚了,甚至连叫喊,都叫不出来。
  火光中,夜的身躯忽然动了,他向我慢慢的招手,慢慢的后退,渐渐模糊了身形。
  “夜,不要走,不要走……”
  我疯狂的叫着,伸出手拉向他,可是臂弯间,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猛的坐起身,我喘着气,人犹未从梦中醒来,背心一片冰凉,我整个人就想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不,从冰窖里出来一样,从头凉到了脚,寒到了骨子里。
  一双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带着熟悉而干净的味道,手指擦拭上我的额头,“怎么,做噩梦了?”
  此刻的我,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失去了足以傍身的武功,也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豪气与张扬。
  不,应该说,失去了夜的日侠,就如同数年前时一样的落魄,一样的潦倒,甚至比数年前离开沄逸时更加的凄惨。
  “我看到夜走了。”喃喃的说着,那真实的感觉仿佛也带走了我所有的魂魄,“他在跟我告别,他是不是死了?”
  “不会的!”流波肯定的说着,棉布擦着我的脸,“他不会死,最艰难的日子都挺过去了,他一定会坚持下去,为了再见到你,夜侠也会撑下去的。”
  “可是我不在身边,他会不会……”声音无力,我不敢想下去。
  流波的眼眸在黑夜中看上去那么的明亮,“正因为你不在,他才会坚持,那么骄傲的人,是不愿意被你看到他的脆弱。”
  “真的吗?”我傻傻的抬头,“夜真的不会死吗?”
  “真的!”他重重的点了下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又忽然顿了下,“你不是与他同生共死吗?他怎么会死?”
  我狐疑的看着他,“同生共死不是说,施者死则同亡,受者死则一人亡吗?除非……”想起沄逸的重生,不禁苦笑,“你以为有人和你一样傻,会将自己的寿命分享给夜吗?”
  他张了张唇,似是想要说什么,又轻轻的抿住了。
  我看着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霎是清亮。
  “流波,我想看星星。”怔怔的出神,看着天空的星星,“‘寒雪峰’的星星是最美的,又亮又闪,就在头顶般,站在‘寒雪峰’头,好象自己都是神仙了一般,你看过吗,真的很美呢,那凉凉的空气,漫山雪舞,干净又剔透的世界。”
  “我看过。”他拨开我额头上的发丝,“不记得吗,当年我去过‘寒雪峰’的。”
  我低低的叹息着,“我倒忘记了,是你带着玉去‘寒雪峰’请我回来的,现在想起来,好像很久很久了。”
  “如果没有我当初听信上官楚璇的话,你和夜侠会不会一直很快乐的在山中过着两个人的生活?”流波为我擦拭汗水的动作有些许的停顿。
  他以为我在怪他吗?
  “命运不可能更改,走过的路不可能回头,我和夜都不是安于平静的人,这是我们的宿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没有流波,只怕我和夜也将是一辈子的搭档而已。
  看着窗外的星光,我的声音迷幻而朦胧着,“我和夜,最喜欢在山门前的大石头上坐着,一边看雪落,一边看月亮星星,偶尔聊些又接了什么生意,两个人各自分得些什么,生意都是夜接的,东西也是夜分的,他虽然算计却从来没有占我半分便宜,他那时候是真的把我当唯一的朋友看,喝一杯酒,就这么静坐到天亮。”
  我与夜以往,除了所谓的生意,不会聊任何其他的事,唯一彼此靠经的时候,反而是谁也不说话的坐在月下小酌。
  “夜的酒,就和他的人一样,随意的制作偏偏精巧到让人赞叹,入口醇香,一不留神就烧到了心肺,直接醉倒不省人事。”
  我喃喃自语着,忽然发现,脑海中全是夜的影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多的填满了整颗心房,多的让我想都想不过来了。
  “你想去看星星,我就带你上房顶看。”流波的温柔与耐性,竟然是我从未见过的,“不过你现在最好换掉这一身被汗湿透的衣衫,我不想你吹病了。”
  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我轻轻的点了下头,“嗯。”
  扯着衣衫上的系带,刚一动手,我就皱起了眉头。
  一只手,脱或许还是勉强能做到,穿只怕就是麻烦了,更何况这么多带子,两三日没有沐浴,身上的汗味也是难闻的要命。
  身边伸来的手,轻轻拉开我衣服的系带,仔细的把我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直到亵衣,也是手不停的飞快除去,没有半点停顿和迟疑。
  不等我开口,温热的布巾贴上我的后背,轻轻的擦拭着,暖意舒张了毛孔,也带走了身上的粘腻,他的声音在身后轻柔的响起,“夜深了,此时沐浴怕寒着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注意点,明日中午再沐浴好不好?”
  我点着头,感受那温柔的布巾从背后一直擦到了胸前,细细的抚摸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却没有半点情爱的感觉,只有细致和体贴,“流波,你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对过我。”
  他展颜一笑,眼瞳中颇有几分调侃,“以前伺候你的工作都是子衿做的,何曾给过我机会?”
  “以前你都是给我脸色看的,何曾愿意伺候我?”我轻哼了声,“你只心甘情愿伺候任霓裳,却不是上官楚烨么。”
  他倒没有反驳,只是轻笑了下,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忽然他动作一停,飞快的抓起被子裹上我的身体,与此同时房门忽然被推来,莫沧溟的脚步踏了进来,手中的托盘中放着饭和几样小菜。
  只是瞥了一眼他,我就转过了脸,惯常的讥讽嘲笑也懒得出口了。
  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声音是一贯的冷硬,“你睡了一个下午,肚子也该饿了,饭菜热了几回,还有黑鱼汤是给你收伤口的。”
  我动了动嘴角,“神族人的体质是不需要喝什么狗屁汤收伤口的,过两日自然就好了,有酒没有,我要喝酒。”
  他一脸严肃,“你这样的身体还要喝酒?不准。”
  我哼了声,“你这里除了酒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咽下去的?”
  莫沧溟僵在那,与我默默的对峙着,不说走,也不说留,就拿一双冷峻的眸子瞪着我,而我抱着被子,也没有任何顺从的意思。
  流波端起桌子上的汤,拿嘴碰了碰,轻轻的坐在我的床沿,“你现在武功被禁,是不能用内功疗伤的,先把汤喝了,一会我带你去看星星,稍晚些行功替你疗伤,好不好?”
  我的嘴凑向碗沿,细细的啜了口,一言不发的喝着。
  汤很鲜,浓稠的已经变成了雪白色,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倒顾不了许多,在流波的喂食下将整整一碗汤喝了下去。
  莫沧溟的脸色平静冷凝,“这里特意请了厨子,你想吃什么就说一声,明日我嘱咐厨子做,只要你们不出这个院子,一切都随意,我就在旁边的房间里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喊我。”
  “不用!”我想也不想就拒绝,“只要能不看到你的脸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再好的厨子又岂能及得上夜的万分之一?我什么也不想吃。”
  莫沧溟又一次被呛住,难得的是竟然没有转身就走。
  流波细细的擦去我嘴角的汤汁,蓝色的双瞳在烛光中带着温存的柔情,“已是腊月了,过两日便是腊八,按规矩是要喝腊八粥的,想不想喝?”
  我咬了咬唇,轻轻的应了声,“好。”
  他夹了一筷子豆腐伸到我的嘴边,“你一日没吃东西,多少进些饭菜,明日我陪你出去晒太阳。”
  想也不想,我就着他的筷子咬着,不知不觉倒是吃了大半碗。
  如果说以往的流波是刚毅冷静着的,今天我才知道,他也是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只是这一面,他永久的保留给了任霓裳,而身为任霓裳的我却一直没有机会感受。
  “砰!”某人转身而去,门板砸在墙上反弹出巨大的声音,不多时又飞快的旋了回来,“咚!”的一声瓶子砸在桌子上。
  酒香,顺着瓶口一缕缕的飘了出来,飘入我的鼻子里,勾着酒虫在肚子里不断的翻腾。
  我吸吸鼻子,完好的一只手很自然的猫了上去。
  手指刚抓上酒壶把,就被一只手掌给盖住了,流波的神色中尽是不赞同,“你答应过什么,要尽快养好身体,健健康康才能对得起那么多为你操心的人。”
  他的话让我黯淡了眸子,有些失落。
  “身体刚好一些,是不是暂时先别喝酒了?”不是强势的逼迫,反而更象是低哄。
  想了想,我慢慢的缩回手,留恋的看了眼酒壶,委屈而坚定的别开脸。
  “砰!”又是一声巨响,莫沧溟出门,倒是很顺手的将门关上了,只是这力道……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6 21:00:37
寒夜私语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那个,俺能不能恳请下留言的读者们,在留言的同时再顺便举手之劳给个2分捏?俺也不求其他鸟,这个,这个,咱也不V文,就这么点小小滴要求鸟,呵呵呵呵……
  “夜最喜欢坐在屋顶上喝酒,懒懒的睡在屋顶上,惬意又潇洒。”人站在房顶上,遥望远处的夜空,我不自觉的叹出一声。
  不是刻意的提起夜,可是每一次,我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他,那个人影早已经渗透在我生命中的点点滴滴。
  如今,房顶上看不到那个人影,也没有我们最爱的酒,更没有了往昔的轻松,沉寂的夜空寒意逼人,连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抱着腿坐在房顶上,心情再一次的低落,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遗失了什么。
  不想说话,只是静静的将头放在膝头,蜷缩成一团。
  月亮还是那么清冷高远,只是那月光下的曼陀罗去哪了呢?
  一个瓶子递到我的眼前,“要不要?”
  我无精打采的抬起眼,“这不是刚才莫沧溟拿来的酒么,你说不让我碰的,又拿到我面前勾搭我干什么?”
  “让你喝两口,多了不许!”他微笑的面容配合着闪烁着的眼瞳,轻轻的坐在我的身边,“看你没酒蔫了的样子,只好放松一点点约束了。”
  我蔫了又岂是为了酒?
  他是不想我难过吧?
  顺势拿过酒壶,轻轻的喝了一口,“流波,你不该来的,我不想在连累了夜之后再连累你!”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应该来。”他平静的出声,“你最少年飞扬的时候是沄逸陪着,你最低迷惨淡的时候是夜陪着,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是子衿陪着,现在你需要的是我。”
  我浅浅的笑了,“你陪过我最天真的童年啊。”
  “但是你忘记了。”他的声音中有莫名的感慨,“要是能记得那该多好。”
  “你可以告诉我啊?”坐久了,人有些冷,我哆嗦了下,他立即伸出手搂上我的肩头,厚实的肩膀,暖暖的体温,让我舒服的轻喟着。
  他侧脸看着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吹动了我的发丝,有些些痒,我缩了缩脖子,却让自己整个缩到了他的怀中,“其实我很庆幸能陪在你身边,你记忆中的流波,不是童年中追着跑着搂着你玩的流波哥哥,而是那个有着和穆沄逸类似面容的男人,纵然知道与现在的我是同一个人,却依然无法阻止心中的陌生感,纵然你依然喜欢流波,却总是有些距离的,只有这样在你身边,我才能慢慢去除你心中的感觉。”
  他说的或许没错,闭上眼抱着他的腰身时,我就很自然很贴切,看到他的脸时,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虽然感情未变,但依然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重逢以后,他隐忍着,我也不曾靠近过,就这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连话都难得的说上几句,又何来消除隔阂的相处?
  半眯着眼睛,我靠着他的肩头,“我小时候追着你跑搂着你玩?”
  记忆中依稀有这样的片段,只是太少了,一时间无法去感觉到曾经的快乐追逐。
  他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沉的回忆中,“如果不是你粘我太紧,族长怎么会让我做什么麒麟护卫,一生一世的守护你?”
  我呵呵笑着,“那证明你也真的喜欢我粘着你啊,娘才不会干傻事呢,说说看吧,让我听听以前的故事。”
  “打小你就不爱族长抱,倒是师傅抱的时候能赖上好一会,不抱了嘛你就两只手死拉活拽着大哭大闹挂在师傅身上,只要族长和师傅一亲近你就哭的惊天动地的,这些我没看过,是我从族长那听来的。”他的笑声一阵阵的,在胸膛下闷闷的散开,听的我一阵汗颜,“族长说,你从小就喜欢漂亮的男子,谁敢亲近你看上的漂亮男人,你就哭闹不止。”
  呃,这算是本性吗?
  我挠挠头,“这么说,我没有弟弟妹妹也是我自己的功劳了咯?”
  他抚着我的发,声音也渐渐轻柔,“后来我跟了师傅,你倒也不缠师傅了,天天腻在我的身上,放下地就追着我跑,非要我抱着不可,高兴的时候就亲,亲的我满脸都是口水,我要练功的时候只要被你看到我走,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嚎啕,师傅没办法,只好让你远远的坐着,等我练完功回来你又是巴拉着我不肯放手,最后吃饭也要我喂,睡觉么……”
  我苦笑,“不用说,不要爹陪睡,要你陪,而我那个坏心的娘看到这样的情况还不飞快的把你弄成我的贴身护卫以解脱她无法亲近我爹的可怜,于是没人疼的我就被丢给了你,一把屎一把尿的被你拉扯大。”
  他忽然哈哈大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怜,师傅是最疼你的,族长虽然被你气的没办法,其实疼你疼到了骨子里面,把你视为她的骄傲,神族可从来没有过从小就设立护卫陪伴少主成长的规矩,你已是第一人了。”
  我仰起头,他细致的下巴就在我的眼前,笑声间能看到喉结上下的滚动,显然是想到了很多过去很美好的回忆,“你那时候圆滚滚的,奔向我的时候就象一个肉球在地上滚,睡觉也不老实,经常踹我,只是那笑容的甜美让人怎么也恨不起来。”
  “小时候就被你看光了,我还真是可怜。”亦真亦假的一声叹气,“老实说,我的初吻是不是被你夺走的?”
  他不语,只是唇角的笑容越扯越大,直到最后忍不住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那是你强夺我的,可不能恶人先告状。”
  好吧,他的初吻是我的,这样想起来心里会舒服不少。
  脑海中那残破的片段在我的想象中被勾勒,一名英俊的少年背着他的长剑,满头的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步履轻松的迎向面前不远处草地上的女娃娃,而那精致的娃娃抛下手中捏着的小花小草,步履蹒跚的冲向少年,抱着他的大腿。少年双手举起娃娃胖胖的身子,迎接着她的口水洗脸。
  “你没有后悔吗?”我深沉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当年年少,你或许是为了报答爹娘的恩情才答应下来,久而久之成为了你根深蒂固的思想,可是成年之后呢,当你有了更多的思想之后,就不曾有过半点的后悔吗?毕竟宠一个小女孩和爱是很大很大的差别。”
  他沉默了很久,“在神族的时候没有,因为没有人值得我动心。”
  “那人界有?”
  很慢,很慢的点了下头,“有!”
  “上官楚烨?”我邪恶的笑了,看似是逗弄他,实则心头倒是泛起了点点的甜。
  “神族护卫的使命是保护神族的安定,更是一心保护族长的人,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为其他人动心,我出神族只为寻找少主下落,可我却在刺探你时,渐渐有了其他的感觉,一种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看你对子衿的好,看你的无赖,看你的笑容,都让我恍惚着,如果你不是要谋夺皇位的人该多好,如果那种安宁的生活能多延续一段日子该多好。”他紧搂着我的身体,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如此类似师傅的容颜,如此类似族长的性格,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觉呢?”
  “因为你认为自己一旦将我与任霓裳之间扯上了联系,你就会忍不住的爱的更深,你无法控制自己在失望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宁愿相信我只是个叛国的王爷,杀了我,灭了你心底蠢蠢欲动的情思,你还是神族的麒麟侍卫,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想过什么。”我冷哼着抛出两个字,“自私!”
  “不是的!”他摇着头,“上官楚烨再是背叛国家的人,也是我爱过的女人,我宁愿她死在我的手中,我再为她一世守节,也不希望别人去糟蹋她的身体,何况当初我与莫沧溟还有上官楚璇曾有协议,只要我废除你的武功,他们就不能取你性命,那是当时我唯一能想到留住你命的方法,可我错了,我没想到莫沧溟居然会引你入局,没有想到上官楚璇会对你下手。”
  回想当年,站在他的角度去想,许多事情他的确没有做错。
  “所以你用了神族的续命之法,将自己的命分给沄逸?算是对我的补偿?”
  他轻轻的闭上眼睛,“你爱的是沄逸,他胜过你的生命,那么将你最爱的人还给你也算是弥补我自己的错误,神族的长生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根本没脸再见你。”
  我的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脸,仔细的感受着他最真实的容颜,“这才是我最喜欢看到的流波,没有所谓的躲闪,没有所谓的内疚,没有距离没有游离,堂堂正正的面对我,敢于说出任何心中的话,这样的你最真实,最有灵性。”
  “是啊,还敢把你丢进水塘,给你梳牛屎头,在人家送你小爷的时候大吵大闹,要死要活……”他顺畅的接嘴,两个人呵呵的傻笑着。
  “你早就知道我任绮罗是我娘吗?”我忽然想起那日他的坚持,“不然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成为接引使的时候,我或许认不出长大的你,可是对自己的师傅,对曾经教授我武功的族长,总还是记着的,身形没有变,容貌本就做不得准,心中就有数了,可我不能扰了他们的计划,所以神族中不敢有半点帮你的想法,而沧溟……”他的脸色忽然变的难看,“我知他一直不喜欢你,也知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才是最好的族长人选,那般拼命为你总是有说不出的不妥,我没指望能让你为了我放弃争夺,只是不想他继续留在你的身边扰乱你的视线,你的心思,可惜我终究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还是没能早日发觉左使的阴谋,对不起……”
  “没有谁对不起谁,敌在暗我在明,她算计了二十年又怎么这么容易被人发觉呢?”我伸手抚上自己的胳膊,轻轻的打了个呵欠,“流波,我想睡了,明日帮我沐浴可好?”
  蓝色的眼瞳对上我的眼睛,他清浅的露出一抹笑容,缓缓的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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