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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男后宫》 逍遥红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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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9:47
碧空展旌旗

  我错了,错了,大错特错了!
  我不应该让他留下来的,我不该心软的。
  我为什么要特地为他支一个帐篷在自己大帐的边上?
  我为什么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一时不忍心还准许他在帐中给人看病?
  手中写着家信,眼睛一直盯着正对面那顶帐子……
  一个人进去了,又一个人进去了,又一个人进去了,外面还有不少排着队的,伸着脖子往里面翘首看着。
  眉头一皱,我站起身,把那个高高支起着的帘子放了下来,再坐下提笔,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
  站起身,又一次用力的掀开帘子,直到对面那顶帐子重入眼帘,这才定下心,重新拿起了笔。
  写着给‘九音’皇宫的信,诉说着对他们的想念,也让他们不要记挂呆子,更告诉沄逸,我已知道他有孩子的事,对于这个完全超过我意料之外的孩子,我惊喜之外更是整整一夜无眠,我对沄逸更加担忧,也愈发的思念。
  子衿有清音的时候我没在身边,如今沄逸有了孩子,我又不在他身边。
  想念他那种清渺中淡然的笑容,想念他冷冷的香气,想念他靠着我的肩头静静的呼吸。
  思念一旦蔓延,瞬间便一发不可收拾,不止是沄逸,还有镜池,月栖,子衿,幽飏,流星,我的小清音,就连那个笨蛋塞的满嘴鼓鼓囊囊瞪着眼睛的神情都一幕幕的从眼前飘过。
  是年纪越来越大,所以越来越恋家了吗?
  想念,想的心口一阵阵的疼,抽抽的呼吸不能。
  这一仗之后,四国安定,天下太平,我不要再和他们分开,不要再分开。
  手中的信随着白鸽飞向天空,带走了我的牵挂,带走了对他们的思念,只留下我一个人仰望着天空,怔怔出神。
  “那柳大夫医术真高,随便摸一下我的脉就知道我哪不好,还知道我以前受的伤留下了隐疾,说给我治好。”
  “最主要的是人温柔啊,说话问病情的时候不急不躁,听在心里舒服极了。”
  “柳大夫真漂亮,医术又高,要是能娶回家就好了。”
  “美死你,这样的人岂是你能肖想的?”
  “你敢说你不想?这里有多少人是没病只冲着柳大夫的容貌来看人的?”
  几个人边走边笑,没有注意到站在帐后的我,彼此互相嘲笑着,渐行渐远。
  脸,拉了下来。
  看着他那个帐外还是长长的队伍,不断窃窃私语的人,我居然在队伍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脚步加快,一把把她从人群中拖了出来,“水先锋官,我记得你身体非常好,昨天还在我这加菜呢,你看什么?”
  “我……”她贼兮兮的笑着,“我有隐疾,元帅不让有吗?”
  “隐疾?”我眉头一挑,“床第之间不行吗?我记得上次喝花酒的时候,你比谁都疯,左拥右抱好不舒服,染上什么不能见人的病了吗?”
  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没病你看啥?”我双目喷火,“没看过男人啊?”
  她挠着头,“说实话,看看也没什么嘛,大家不都是在看么。”
  “人家凑热闹你也凑热闹,你是先锋官呐。”我拽着她就准备走,“我有事和你谈,跟我走。”
  “元帅啊……”她求饶的目光望着我,“我都二十六了,家中连一个丈夫都没有,更别提香烟了,您是我的头,好歹替咱着想下嘛。”
  “我当然为你着想,等回了‘九音’我找二十个媒婆给你到所有门当户对的人家去提亲,保证你娶到丈夫,明年抱女儿。”我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头,“在这看是看不到丈夫的。”
  “不一定啊!”她眼神一亮,“你说这柳大夫啊,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极度的惹人心疼,坚定的要进军营,不要任何报酬还自带药,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慈悲心,这样的男子若不赶紧娶回家怎么行?元帅啊,你若想做媒不如帮我牵线给柳大夫吧?”
  “你这么想,只怕很多人都这么想,别只看表面,记得看事情要看真相。”心底泛起浓浓的酸意,我口气也是醋味十足。
  “很多人这么想?”水南谦的身体一怔,“难道他已经嫁人了?”
  “嫁人?”我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坏坏的念头,邪恶的开始滋生,“当然嫁过。”
  水南谦的眼神撇了眼帐子的方向,“我记得他是散发的啊,只有没成亲才能这样吧?”
  我手指伸在她面前,缓缓的摇了摇,“还有一种,就是死了妻子的。”
  她吐出一口气,“那就是说他还是自由身了咯?我,我不介意的。”
  不介意?
  古怪的表情浮现在我的脸上,“他死了二十多个妻子你也不介意?”
  “二十多个?”她象突然被掐住了脖子般,声音尖细而刺耳,“元帅,你,你不是骗我吧?”
  我认真的按上她的肩膀,“我有必要骗你这个事吗?不信你自己问他去,他刚嫁就死,刚嫁就死,几年内死了二十几个,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先锋官,若你真的想我牵这个线,保这个媒,我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说完,我用一种沉痛的哀悼的悲壮的眼神望着她,好象她马上就要一个人单枪匹马冲向‘云梦‘二十万大军驻扎的营地一样。
  抬起腿,冲着那个帐子的方向刚迈出一步,水南谦一把拖住我的手,假笑堆满脸,“这个元帅,我正值壮年,如今应该是英勇报国之际,还是暂时不想儿女私情了吧,待他日胜利班师,我再叨扰元帅。”
  一听这话,我顿时笑开了花,欣慰的点头,“放心吧,一定有你出头之日。”
  她带着叹息走了,我带着轻快走向那人头拥挤的大帐。
  人至帐前,我一声冷哼,顿时吓的那群翘首企盼的人全部垂首低眉。
  “‘云梦’大军尽在咫尺,我曾经下过什么命令?除非病到起不了榻,否则全部要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你们的枪可擦亮了?你们的武艺可练熟了?站在这里就是说你们都有病是吗?可我看你们一个个神清气爽,交头接耳,可还有半点我‘九音’最威武之师的样子?我会让军医一个个给你们诊治,现在全部给我回去准备,明日操练加倍!”
  所有人顿时吓的飞奔而逃,刚才还挤的满满当当帐子前顿时冷冷清清,我伸手一掀帘子走了进去。
  “你干什么?”他抬起头,炎热的夏天一个人关在军帐中,他的额头上沁出了滴滴的汗水,一颗颗犹如黄豆大,顺着脸颊往下滑。
  这里面很闷,闷的让人都透不过气了,他背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沁了个透,再这么下去非中暑不可。
  “你干什么?”我一手牵起他,带着就往门外走,“这么热也不撩起帘子,你想当螃蟹被蒸熟?”
  他憨憨的伸手擦去自己额头的汗水,“这是大夫的行医规矩,若是人太多了,会影响我摸脉,万一误诊了可怎么办?”
  “人都走了,你也去休息下吧。”看着他通红的脸在帐外轻微的风中渐渐变回白皙,鬓边几缕发丝微微颤动,他轻轻的喘了口气。
  他是累的,从眉宇神态间能看的很清楚。
  他的手扭捏着从我的掌心中脱出,脚下刻意的往边上挪了两步,“我,我想沐浴,刚才出了好多汗。”
  抬头望望天色,白花花的太阳晒的人眼睛发花,想想军中暂时的安宁,我点了下头,“我带你去锦渊呆着的竹林,你去那洗。”
  他乖乖的点了下头,不过脚步还是往边上挪了又挪。
  知他是觉得自己身上难闻不想靠近我,可惜笨笨的他怎么会知道,就是那淡淡的汗香伴着药香,才是他最吸引人的味道。
  “报……”人影拍马而来,远远就拉长了声音,充满了焦虑急切。
  直觉着,心头一紧,看着那人滚落马下,看到我眼中尽是惊慌,大口的喘息着,想要站起来又不知道被什么事情惊吓住了根本无法立足,连滚带爬的奔到我的身边,“元帅,‘云梦’三军集结,已在排兵布阵,看样子不是要撤退而是要进攻。”
  “什么?”在我的算计中,送给两国的信此刻应该已经到了,两国大军应该是马上发兵了,‘云梦’此刻应该是立即回兵援救京师,怎么会是准备进攻?
  难道上官楚璇连‘云梦’都不想要了,拼着亡国的可能也要与我一战吗?
  “擂鼓,三军集合!”我匆匆下了一道命令,看了眼身边呆着的柳梦枫,“你给我躲在帐子里,哪也不许去!”
  震天的鼓声顿时在军营中响起。
  盔甲在奔跑中摩擦的声音,纷乱而厚重的脚步声让大地在颤动,兵器在空中相撞的尖锐声,军营的上空飘荡着穿破云霄的呐喊。
  隐忍了三个月的雄心壮志,憋屈了三个月的杀意在瞬间爆发,铁甲银盔,战马嘶鸣,长枪寒光在夏日的艳阳下更加的刺眼闪烁。
  三个月了
  我等了三个月
  没能等到‘云梦’撤兵,终究躲不了这生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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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0:00
横刀立马救青衫

  一声声沉重的鼓声仿佛敲在心头,心跳也如这鼓声一样,重重的,有力的跳动着,血液在身体里快速的旋转着,直直的往头顶冲去,红了眼睛,紧了掌心,杀气震天。
  “布阵!”我一声令下,身后的队伍整齐的变换着,肃杀的气势勃然而发,扑向对面的阵营中的人。
  再看对面,三军阵列分明,谁是谁的兵一眼就可以看清楚。
  三名将军,守着各自的阵营,谁也没有下令,庄文菲和华潮灵的目光一直看着风若希,而风若希只是平视着前方,完全不管两边的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
  我纵马前驰,昂首在他们面前,手指一带马缰,马匹前蹄高抬,横枪在身前,“任霓裳曾说过,若‘云梦’大军不进犯,我绝不主动进攻,亦不入侵‘云梦’半寸土地,可如今你犯我国土,我数万万国民纵然拼尽性命,亦不会有所畏惧,今日任霓裳在此立下誓言,不会让你们再前进半寸,放马来吧。”
  字字如金石落地,声声入云穿霄,枪尖直指对方阵营的三位将军。
  庄文菲端坐马上,狂笑出声,“好一个忠心耿耿保护‘九音’拼尽性命的将军,你莫非欺人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一个‘云梦’的叛徒居然口口声声说什么忠心为国?一个对自己曾经的亲人刀剑相向的人居然说着保护家园?你忘记了吗,你是‘云梦’的王爷,你是‘云梦’的臣子!”
  我坐在马上,听着她的讥讽她的嘲笑,字字句句都是针对我,都是在鼓动着军心对我的仇恨。
  “臣,是君之臣还是民之臣?兵,是君之兵还是民之兵?你是‘云梦’的将军,率领的是‘云梦’的士兵,你保护的究竟是‘云梦’的皇帝还是‘云梦’的百姓?”面对众多的目光,我侃侃出声,“你说我叛徒,我带的依然是保护百姓的士兵,我做的依然是保护天下万民的事,我没有强行出兵,我没有扩张土地,我没有掠夺烧杀,可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将军效忠的对象在做什么事?让你带领着士兵侵略他人的土地,让守护百姓的人去欺负其他国家的百姓,我不相信你没有收到消息,‘御风’‘沧水’出兵攻打‘云梦’京师,这里多少姐妹会失去亲人你不是不知道,不但不撤军还固执的要你们进攻,一旦我们三国合围,六十万大军全力之下你们安有活路可走?到底是我害了你们,还是你那个帝王把你们一步步的推向死亡?把整个‘云梦’国家毁于一旦?”
  我的话,戳中了对面所有人的心,那昂然站立的身影,那看似整齐的队列,可是脸上写的不是视死如归,不是奋勇杀敌,而是牵挂,是眷恋。
  “士兵,若为保家卫国而死,死得其所死的壮烈,纵然马革裹尸也无所谓,但是入侵他国而死,死的值得?有脸面对泉下家人?家人有难不救,京师失守迫在眉睫,你认为将士们应该死在这里,死在侵略他国的土地上吗?”整个战场安宁一片,只有旗帜的猎猎之声,和我朗声而出的狠厉语言?
  庄文菲的脸在几度变幻之后,变的冷冷的,硬硬的,“我是‘云梦’的将军,自然要抓‘云梦’的叛臣,你再是巧言令色也不可能动摇我的军心。”
  我的手斜斜的指了出去,枪尖正对着庄文菲,“好,那你来吧,我们一对一的较量看看!”
  她的脸顿时变的惨白,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华潮灵和风若希,华潮灵眼光闪烁,躲开她的目光,风若希仿佛如木头一样,根本就象没看到一般。
  我不想与‘云梦’的故人为敌,但是她庄文菲,上官楚璇的心腹,对上官楚璇任何决策都心知肚明的人,不可能没有收到京师危机的消息,可她的选择是与我对战,宁愿死伤数万也不肯班师回朝。
  唯有拿下她,左右摇摆的华潮灵和始终不愿动武的风若希一定会立即撤兵!
  对面的人,狠狠一咬牙,夹紧马腹,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中枪尖一晃,带着猛烈的风声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带着冷冷的笑意,我一动不动,看着马匹四蹄腾空,看着她的武器在空中划过,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近……
  忽然,她的身后传来了战鼓激烈的敲动声,喊杀声震天。
  不好!
  这个念头刚刚掠过心头,我看到了她麾下的士兵如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战场上的攻击一旦发动,就绝无任何再制止的可能。
  我低垂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抬首时目光中已全是冷凝,“下命,擂鼓,出击!”
  当身后的战鼓擂响的时候,我率先冲了出去,目标直指庄文菲。
  身边,无数的兵刃飞舞着,我侧身一扫,身边数十人飞跌了出去,手中兵刃脱手,人影倒地。
  左手一抽,马腹边的青锋长剑被我抽了出来,剑影如飞,枪连成片,所有试图靠近我的人都在森森的寒光中瑟缩了。
  剑尖在马头前一晃而过,叮叮当当响彻一片,武器立时被削断掉了满地,我真气长出,带着我的怒吼,“挡‘弑神’者,你们可知下场?”
  “犯我‘弑神’之威者,必以血偿还!”我的身后传来震撼的喊声,一声一声,海浪推波,层层叠叠而至,热血激荡。
  我看到风若希麾下的人马开始有了躁动,马蹄乱剁,有人开始随着‘九音’的将士开始呐喊,脸上露出回忆的壮怀激烈,“犯我‘弑神’之威者,必以血偿还!”
  眨眼间,‘九音’的军队已经冲到了我的身边,耳边不断的传来各种呐喊,惨叫,呻吟,眼前的不断的有人倒下,热血从身体里飞溅而出,打在我的衣衫上,银白的衣衫眨眼间印染了无数红色,血腥之气在鼻端不住的蔓延。
  倒下的人影,有‘九音’的,也有‘云梦’的,无论是谁,在我心头都打下一拳,又一拳。
  我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庄文菲,眼前只有红,一片一片的红色。
  我朝着她的方向冲去,枪扫过,枪杆打上人的身体,将他们重重的打倒在地,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暂时不能动弹。
  眨眼间,围堵在庄文菲身前的人,就被我冲出一条长长的路,眼见着她面前的人越来越少,我的怒意也不断地燃烧着。
  惟有抓住她,才能暂停这场疯狂的杀戮。
  “哎呀,你忍住,忍住,我来救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你躺好,躺好,我给你止血,止血……”
  我的耳边,忽然传来男子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呆滞!
  是我疯了?居然出现了幻听,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柳呆子的声音?
  “柳大夫,你怎么冲到前面来了?快回去!”比我反应更快的,是水南谦的声音,她左突右杀,冲着身后的人狂喊着,“快点,保护柳大夫回去!”
  只是‘九音’的将士想要保护,奈何那个受保护的人没有半点认知,闷头狂冲,还慌手慌脚的掏着他的金疮药。
  眼见着,他抱起一名‘云梦’的士兵,撩起对方的衣袖就想将金疮药撒上去,他的眼神全神贯注的在对方受伤的手上,压根没注意对方另外一只手上的武器。
  那人手一动,长枪冲着柳梦枫直捅而去,“我杀了你……”
  远处的我,再也顾不上对面的庄文菲,身体从马上拔起,腾身空中,手中的剑凌空飞了出去。
  可是太远了,无论我身法多快,在这千军万马的纷乱中想要冲到他的身边根本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明晃晃的枪刺上他的身体,心魂欲裂。
  “啊!”那人的枪碰上柳梦枫的身体,我看着那个灰色的人影软软的倒地,可是杀猪般的惨叫却是出自她的口中。
  我的剑贯穿了她的手臂,将她狠狠的订在地上,人影随即飘落,一把将那个倒地的人抄了起来,“呆子,呆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的手,捂着胸口,艰难的抬起头,“没,没事!”
  再回头,那个女子早已经满脸青黑,全身肿胀,翻起了白眼。
  “哎呀,我的蛊……”他满脸急切,在我的臂弯中挣扎着要扑过去,“救她,我要救她……”
  才动一下,他眉头一皱,痛苦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人落在我的臂弯中呼呼的喘气。
  我一只手拎着枪,一只手护着他,身边围满了‘云梦’的人。
  “上官楚烨落马了,快杀了她,只要杀了她我们‘云梦’国家一定能保住!”庄文菲兴奋的叫着,“杀了她,立即官升三级!”
  人团团的涌了过来,长枪已是施展不能,我一只手搂着柳梦枫,眼睛远观着庄文菲的周围。
  因为她一句话,所有人都跃跃欲试,她身边围绕着的人也逐渐的少了,朝着我的方向涌来。
  侧脸看着臂弯中的人,我狠狠的瞪着他,“你如果再不听话,咱们就一起死了,给我老实点!”
  他捂着胸口,软软的点了下头。
  我一搂他的腰身,脚尖点地,腾身而起,一脚飞踹踢下一名骑兵,干净的落在马背上,柳梦枫的身体被我放在身前,拍了下他的背,“趴好。”
  他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我一夹马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长枪上下翻飞,眨眼间已到了庄文菲的面前。
  她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挥起手中的抢扎了过来。
  我左手一伸,捏住了他的枪头,两指一弹,纯钢的枪头顿时掉了下来,她反手想抽,纹丝不动。
  庄文菲的手抓向自己腰侧的剑,手指尖刚刚碰上剑柄,我的枪已经顶住了她的喉咙。
  她整个人一僵,我冷笑着,“我和你赌一文钱,你被我俘虏,华潮灵和风若希一定马上鸣金收兵!”
  她面白如纸,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的耳边,响起了‘云梦’大军收兵的锣声,庄文菲彻底瘫软在马背上。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0:11
这一次换我救你

  前后不过数个时辰,‘云梦’三将之一的庄文菲被我生擒,另外两将根本没有动兵,也没有施以援手,反而鸣金退兵,这一战‘云梦’军心只怕散成了豆腐渣,再没有半分的斗志。
  看着人团团而上,将庄文菲押住,我平静的开口,“她毕竟是‘云梦’的将军,不要亏待了她,还有所有被俘的‘云梦’士兵,该疗伤的,该吃饭喝水一点都不能亏待了她们。”
  这场仗算不得大,也算不上非常惨烈,却是我心头最沉重的一次战役,看着满地呻吟着的人,看着一张张痛苦的脸,看着鲜血沁入黄土中,将土地染成一片红褐,我难受的闭上眼睛,眼角湿湿的。
  “元帅!”水南谦靠上我的身体,声音压的低低的,“这是你带领‘九音’大军的第一场战役,这么快的就打赢了对手,将士们都很兴奋,你看是不是今天晚上要犒赏三军?”
  睁开眼,已是平静。
  “小小的庆祝一下,毕竟对方未曾退兵不要太失了戒心,该巡逻的戒备的都不要松了警备,还有,我就不出席了,你替我犒赏她们。”我牵着马,纵身而上。
  一路上,我的心境也如同这马背一般起起伏伏,柳梦枫伏在马背上,好像睡着了一般动也不动。
  直到我的马停在了大帐前,我才感觉到有些苗头不对。
  他一向是以救人为己任,但凡看到有受伤人氏,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喊着药治病要救人,要医者父母心。
  可是现在的他,死死的扒在我的马背上,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想起他刚才不要命的举动,我粗鲁的推了推他的背,“呆子,到军营了,你给我下来,到我帐中等着,我要和你好好的谈谈。”
  那个人在我的动作中动了动,慢慢的朝地上滑去……
  我心头一紧,赶紧伸出手接住那个身体,接住他沉重掉下的身体,“呆子,呆子!”
  他被我抱着,脑袋无力的靠着我的肩头,一直紧捂住胸口的手软软的垂了下来,我看到一滩殷红在他胸前晕开,已经凝结成了黑褐色。
  “呆子!”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什么重重的敲了一记,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手指毫不犹豫探向他的颈项。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中,竟然粘稠着深深的红色。
  我,我刚才抱了他,并未碰过他的胸,这血,这血是哪来的?
  慌乱,比刚才单枪匹马杀入对方阵营被人围攻时要慌乱的多,一时间,我竟然找不到他的伤口在哪。
  手指尖感受到他脉搏细微的跳动,让我紧憋着的一口气突然松了下来。
  他的面色如纸,惨白着,他的呼吸很细,很弱,如丝一般。
  一把抱起他就往大帐中冲,我的声音嘶吼着,“快,给我准备热水,给我找一名军医过来,立即,现在!!!”
  他的蛊毒是在他受到伤害时才会保护他,战场上的厮杀,取人性命不过是眨眼间,蛊毒反应快,也不及阻止那人的武器刺上他的身体。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捂着胸口,战场上无暇检查只以为他被惊吓住了。
  都怪我,怪我的剑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怪我的人为什么不能更早一点到,怪我为什么没有多看一眼。
  小心的把他放在我的床榻上,我已顾不得卸下自己身上的盔甲,仔细的褪去他的衣衫,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这一看,我差点想抽自己两个巴掌,抽死自己算了。
  他的胸口,有一道伤口,胸前已是褐色凝结一片,被血糊住了看不清有多深。
  手指很快的飞过他的胸口,将所有大的穴道点了一遍,掌心贴着他的胸口慢慢的渡着气。
  不是我掌心那捧血的来源,我更加慌乱的找着,仔细却急切的撕开他的衣衫,把所有碍眼的东西全部扯离他的身体,目光上下搜寻着。
  腹部,没有
  腰部,没有
  后背,没有
  直到我看向他的腿时,一片通红刺目,不仅浸透了他的裤子,更是湿淋淋的一直晕开,染红了床榻。
  心头咯噔一下,我暗叫着不好。
  只有伤到了筋脉才会有如此的出血量,可是这伤,究竟是什么时候碰到的?他身为医者,难道不明白伤了筋脉的出血如果严重,不超过一炷香就会死人吗?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手指很快,迅速的点过他腿上的穴道,血流缓了,却犹未停,皮肉翻卷着可怕的样子,整个身体都白的吓人。
  不是嫩白,是失去血色的苍白,是感觉不到温度的惨白。
  “你这个笨蛋!”我低声咒骂着,他无声的躺着,没有回应,没有反驳。
  此刻,我是多么希望听到他啰嗦的话语,听到他不停嘴的唠叨,说什么都行,只要别这么了无生气的。
  手指胡乱的在身上摸索着,竟然一时摸不到金疮药,好不容易抓住了,那个润滑的瓶子竟从指缝中滑落,掉在他的身边。
  这才发现,掌心中竟然全是汗水。
  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端着一盆热水,“元帅……”
  手飞快的扯过被子,挡住了他的身体,我不满的瞪着进门的护卫。
  她喘着粗气,“元帅,所有,所有的军医都在军营中治疗伤患,来,来不了。”
  是我下的命令,不但要救治‘九音’的伤员,只要‘云梦’的士兵有救活的可能,就一丝希望都不要放过。这一个命令让所有的军医都挤在伤患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得空。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坚定的开口,“所有人都出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毛巾沾着热水,小心的擦拭着他的伤口,极近处,还能看到他的伤口在触碰时不自觉的抽疼。
  低低的呻吟,细微的差点让我错过,急匆匆的抬眼,对上他有些迷离和痛楚的眼神。
  不等他开口,我已经一手点上了他的唇,笑的很轻松,“没事,一点小伤,等我给你上了药就好了,不过有点疼,忍忍。”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我手中的药瓶,牵了牵嘴角,似乎是想笑,“我是大夫,你手上拿着的还是我的药。”
  是的,他是大夫,他对自己伤到底有多重我是骗不了的。
  他的声音很轻,在门外杂乱的脚步匆匆的马蹄声中几乎被淹没,传入我的耳中时已是根本不清楚了。
  我摸出另外一个瓶子,打开瓶口倒出一粒拇指大的药丸,放到他的唇边,“含着。”
  他虚弱却固执的摇了摇头,“这‘雪参丸’太珍贵了,我只做了两粒给你保命之用,我还没到要死的地步,不用……”
  趁着他开口,药丸被我塞入了他的口中,“我说要用就要用,你给我含着。”
  他醒了,我紧张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看着那双平日里清澈的眼睛已经失去了以往的神采,我静静的开口,“你胸前的伤虽然是心口之地但是毕竟伤口不深,我一会给包扎,但是你腿上的伤已经伤及了筋脉,我必须先处理这里。”
  他轻应了声,“我自己能行,不如让我自己来。”
  我的手按在他的肩头,坚定的摇了摇头,“你是大夫,你的针法无人能及我相信,可是现在的你确认还能那么准的扎下去吗?只怕此刻你连拿针的力道都没有,我虽然不是行医的人,但是练武这么多年,我对筋脉还是很熟悉的,信不信我?”
  他腿上的伤还在淌着血,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被划破的经脉,止住血,不然这样下去,我很害怕他会承受不住。
  他微笑了下,那笑容在雪白的脸上甚至有些让人害怕,目光看着一旁被我拿出来的布包,“我说穴道,你下针,你可以用内力感知我的筋脉,在进针之后如果你的内劲不能很好的进入我筋脉中,就是被伤的地方,这个时候你稍微用些力,血流会更急,你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清筋脉伤口,再等只怕就被血糊了。”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捏着银针的手有些不自觉的颤。
  “血海。”
  “曲泉。”
  “膝关。”
  “阴陵泉。”
  这是我第一次顺从他的话,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下针,每一次都能感受到他筋脉的小小跳动,而他的声音越来越细,脸色越来越白,唇也开始颤抖。
  想也不想,一只手伸出,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掌,“呆子,你给老娘醒着,千万不能昏,知不知道。”
  他的手指动了动,“地机……”
  我想也不想的又是一根银针落下,这一次筋脉的跳动不如刚才的有力,带着阻塞的感觉,手指中的劲气弹出,只看到伤口一缩,一股血如箭射了出来。
  一眼,我便在繁杂的筋脉中找到了他受损的地方,极细的针瞬间挑住筋脉,药粉撒了下去。
  他的身体一紧,我甚至能从他的动作中感到他的疼,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仔细的给他的伤处包扎着,清洗着。
  当我忙完了他的腿上,开始着手处理他胸口的伤时,那白皙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汗珠,我不由的心中一疼。
  他已经昏了过去,或许这样对他来说会好一些,至少不会再那么疼了。
  他是天下最有名的神医,可是他的伤却只能让我这样的人来处理,上天似乎有些不公平。
  他的身体很凉,是失血过多的征兆,他的脉搏也很微弱,让我担心着是不是一不留神,他就会突然的消失了。
  给他牵好被子,我握着他的掌心,缓缓给他渡着气,定定的坐在床沿,望着他出神。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0:20
枫乱我心

  他睡的很是不安稳,眉头皱的紧紧的,而我害怕他不自觉的乱动会让刚刚接上的经脉再次受伤,只能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只要一有躁动,立即抓上他的手脚不让他动。
  以往见着他,都是在别人的病榻前,听着他啰嗦却从容不迫的嗓音,将所有的注意力投射到他人的身上。
  有他在我是安心的,这安心大部分来自于我知道沄逸会好,镜池会好,月栖会好,身边人的大灾小病我都不用太过于的忧虑,直到今天,那满手温热的血滴在我的衣服上时,我才发现自己抖的有多厉害,当手伸向他的颈项查探脉搏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我极少依赖人,也从未觉得自己会依赖这么一个啰嗦的呆子,正如那日饭桌上众人的表现一般,他就象一道清流,在让我们习惯的同时逐渐成了必不可少的一员。
  床单下的他不着片缕,我却起不了半丝其他的心,只有怜惜只有疼。
  “你这个笨蛋,战场上岂是你能随意冲杀的地方?上了战场是不能有人性,只能有血性的地方,你想救人,可是人家又怎么会懂?”我喃喃低语着,手指抚过他的脸颊。
  “你是医者,但是医者不能医天下人的性命,你要是死了,岂不是有更多人会得不到医治?哪有人家在前面杀敌,你在后面急匆匆的救人还冲到最前面来的?”怒火是没有,倒是又几分埋怨,“以后,你休想再有任何机会到军营,更别提战场。”
  帐外远远的传来士兵们庆贺的喜悦声,有些纷乱有些杂,闹腾嬉笑不断的飘来,而我的面前,只有他微微的呼吸,很轻很轻。
  外面有人低低的咳嗽声,我缩回手,站起了身撩开帐子,是守护我大帐的护卫,“元帅,您是不是先把盔甲卸了,再清洗下血污?”
  在提醒声中,我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还穿着沉重的盔甲,阵阵散发着血腥气,闻着真是难受,而我居然这么傻傻的穿着它站了几个时辰,也没觉得味不对。
  护卫伸手帮我卸着盔甲,我一边脱着一边说,“给我送桶水来吧,我是该好好的清洗下。”
  “元帅。”护卫看着我满身血污,“夏日里头咱们也不在乎冷水热水的,您不如去边上的河里洗吧,这一身的血腥气哪是一桶水两桶水能洗掉的?”
  话是没错,我正想点头,目光看看身后床榻间的人,又迟疑了。
  要是我走了,他乱动怎么办?
  笑笑,我随意的摆摆手,“算了,就送一桶水来,我随意的洗洗就行。”
  “元帅!”护卫撇了眼我身后,“柳大夫现在是最需要休息的时候,没有数个时辰是不会醒的,您若是不放心,我替您守着,绝不离开半步。”
  我知道现在的柳梦枫最需要休息,绝对是醒不来的,我也相信我身边的护卫会尽忠职守绝不会有半分懈怠,更不会偷窥春光。
  可我就是不想走,或许只有一直看着他,感受他的存在,我的心就能安宁,就能无比的平静。
  “元帅!”见我迟疑,护卫小声的提醒着,“您不是说柳大夫平日里最是洁净,虽然行医时不说,但生活中却是非常讲究的么,您若是被他闻着味,看着血污,不太好吧?”
  想起那呆子,看病的时候倒是什么都不介意,一旦清闲下来,不是整理这个就是擦那个,一定要纤尘不染的动作,我的嘴角不由翘了翘。
  “替我看着他,一炷香的时间,我去去就回。”丢下一句话,身形如电,窜出了大帐。
  靠在水塘中,我疲惫的闭上眼睛,让阵阵的清波洗去我身上的粘腻,一双手在我身上游动着,帮我清理着脏污。
  才泡了不过一会,我就坐不住了,飞快的从水里站了起来,“锦渊,我不能呆了,我要回去看呆子。”
  金色的大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初夜骗我。”
  “我没骗你。”我叹了口气,“我是女子,我不会让任何我关心的男人上战场的,就算你拥有高深的武功,我也不能看着你涉险,你要是再提这个我就赶你回去。”
  他撅着嘴巴,哼着不满的语调,“那他怎么受伤的?你带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都不让我陪你。”
  “我……”脑子一阵晕眩,“你以为我想吗?他自己冲进来的,幸亏他不是我男人要是我男人皮都扒掉。”手指点上他的鼻子,“你的鱼皮若是想要,就给老娘乖乖的听话。”
  他甩下重重的冷哼,转身扑进水里,啪啦起巨大的水花,溅了我一头一脸,沉入水底中不再理我。
  对锦渊的话有威胁,更多的是因为我心疼,害怕。
  在意所以不愿意看他们随我冲锋陷阵,我找丈夫是找回来疼爱的,不是找回来替我做事的,再是艰难的事我一个人扛就够了。
  柳呆子,这次是我大意,以后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再不让你有机会涉险。
  想起那张惨白的脸,那气若游丝的呼吸,我的心又一次飞了回去。
  他这样的伤,要吃什么才能补回元气呢?
  眼睛一瞥,某尾人鱼正沉在潭底,睁着他的大眼睛,甩着大尾巴,嘟着嘴巴生闷气。
  我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摸上他的脸重重的吻上他的唇,粉嫩的唇一触碰上我,立即乖乖的反吮了上来。
  我的双手抄在他的肋下,拽着他浮上水面,脸上被他细细密密的吻着,好不容易才挣扎出口气,他已经抱了上来。
  “锦渊啊,帮我个忙好不好?”我满脸讨好,笑的如花一样。
  他猛的一推我,“你想要什么?”
  “那个,那个……”我呵呵傻笑着,“你上次给清音吃的东西还有没有?就是补身体的。”
  “你想给那个男人吃!!!”金色的双瞳一闪,扑啦一声再次沉入水底,任我怎么拉都不起来。
  我抱着双肩,声音似有意似无意,“好吧,让我只能让他继续在我的床上睡着,回去也只能让他坐在我的马上,一路搂着抱着才让他不至于再次受伤。”
  “哗……”水底跃起金色的光,他犹如箭影般飞进了竹屋,又如狂风过境一般飞了出来,胸口喘着粗气,手指伸在我的面前,掌心中托着一粒雪白似珍珠一样的东西,气鼓鼓的咕哝着,“拿去,让他早点下地,不许粘着你。”
  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数下,“锦渊,爱死你了。”
  随便的套了下衣衫,再次热情的狠狠的吻了他一通,这才飞速的赶回军营。
  “怎么样?他醒了没有?”才刚伸了个脑袋,我捏着手中的珠子,语气带着几分轻松。
  忽然发现,我的大帐中坐满了人,几名军医坐在榻前,手指扣着他的脉门,不住的叹息,发觉我来,所有人急忙的起身,“元帅,你总算来了,柳大夫他,他……”
  “他怎么了?”我三两步赶到床边,一把握上他的手腕,他的肌肤一入手,我惊讶的张大了嘴,“为什么这么烫?”
  “这个……”大夫为难的看着我,“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体又虚的很,这么烧下去,怕会,咳咳,元帅,不如赶紧想办法给他退热吧。”
  “退热?”我的声音忽然大了,“给我拿一瓶烧酒过来,你们这些大夫不是连这个都不懂吗?”
  几个人哆哆嗦嗦的瞪着我,面有难色,“这个,不是我们不肯给他擦酒退烧,而是柳大夫是男子,这要是我们看了他的身子,就要对他负责要娶他的。”
  这下连护卫都抖了下,“元帅,您知道的,柳大夫他嫁一个死一个,我们……”声音渐低,剩下的几乎听不见了。
  我的脸变幻着颜色,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说他是克妻寡夫的时候心里万分的不舒服,这个话明明是我自己传出去的,现在怎么这么刺耳?
  “滚!!!”我一拍桌子,整张桌子全部变成了齑粉,“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连滚带爬的出去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咬牙切齿的我和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知觉的他。
  那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心疼,酸涩,涨满了整个胸口。
  一掀被子,他雪白的身躯整个展露在我的面前,白中带着粉色,犹如最上等的粉晶,均匀而细腻。
  含着那粒珠子,我轻轻吻上他的唇,舌尖顶开他的齿缝将珠子送入,忍不住的轻啜了下娇嫩的唇瓣,“呆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能把你从战场上带回来,就能把你带回‘九音’。”
  也能带入我的后院!
  酒撒上掌心,我按捺着狂跳的心,慢慢的将掌心贴上他的身体。
  昏迷中的他发出低低的轻喟,热热的肌肤在我手过之后慢慢的降低温度,我收摄心神,掌心从他的胸口开始往下,带着酒的香气,抚遍他整个身体。
  浓浓的酒味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熏软了我的心,熏醉了我的人,那修长的腿,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那毫不遮掩的私密,都完全袒露在我的眼底。
  这一夜,我没有半刻合过眼,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体。
  这一夜,我的手指,细细的抚摸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这一夜,我牢牢的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抱着他,怔怔出神。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0:29
憨态可掬的醉酒

  一夜之中,他的身体始终滚烫着,我不敢有半点懈怠,每次感觉到温度稍热就赶紧给他擦酒降温,在他的烦躁不安中搂紧他的身体。
  不知不觉,一瓶烧酒已经见了底,帘子外的天色也见了鱼肚白,而他,终于在我的揪心中不再那么烫人。
  长长的睫毛在颤抖,我心头一喜,重重的亲上他的脸蛋,“呆子,你醒了是不是,醒了是不是?”
  手指在脸上秀气的挠了挠,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低喟,“嗯……”
  大喜过望,我搂着他的身体,不敢用力,只是再次亲了两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真怕你个呆子醒不了。”
  他的眼神迷离着,似乎有些看不清晰般的眯着,“你……素……”
  “我是任霓裳,呆子!”我急切的握着他的手,“能看到吗?能看到我吗?”
  他很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轻轻哼着,“疼!”
  “是胸口疼还是腿疼?”手指抚过他的胸膛,内劲透过穴道缓缓的渡了进去,“胸还疼吗?我给你缓缓腿上的疼。”
  他的眼睛好像是打不开一眼,朦朦胧胧的,声音也是含含糊糊,“没,我晕。”
  “晕?”我的手指探探他的额头,温热的感觉让我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抓着他的手指,“你流了那么多血,晕是正常的,多休息会就好了。”
  他胡乱的摆着头,“晕,好晕……”
  我慌张的按着他的肩头,安抚着他的躁动,“呆子,别动,别动,你不能乱动,小心伤口啊。”
  “你是谁,是不是上官楚烨?”他不住的张开眼,目光却对不准方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前有三个你,你不要乱晃,我看着好晕,好晕……”
  三,三个我?
  我的声音开始结巴,“你、你饿、饿不饿?”
  他急促的喘息着,“我头好晕,好想吐,心跳的很快,很快。”
  头晕?想吐?心跳加速?
  这是什么病症?
  他的手在我面前挥舞着,“我,我是大夫,我先诊,诊下这是什么毛病。”
  他的手指用力的握了握,“好麻,我身上很麻,手也很麻……”
  身上麻?手麻?
  莫不是我昨天下错了针?扎坏了他哪里?
  完全没了主见,只是觉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我紧紧的握上他的手,“没事的,我去喊大夫,我去喊大夫……”
  扬起声音冲着门外一声大吼,“快去,给我把所有的军医全叫来!”
  门外的脚步匆匆,而柳梦枫依然不依不饶的抠着我的手指头,想要把我握着他的手掰开,话语也多了几分任性,“干什么要叫别人?我就是大夫,我自己能诊,诊脉,我自己能下,下药,放,放开我。”
  “不要乱动。”看到他的腿开始蹬着床板,我手指连抹,一片点过他腿上的穴道,又把被踢开的被子扯着裹上他的身体,口气似乎是在哄着孩子一般,“你是大夫,但是你不是晕嘛,等下,我们换一个大夫给你瞧瞧。”
  “不要!”他几乎是霸道不讲理的语调,“我为什么要别人给我诊?我能摸脉的,不信我摸给你看。”
  手指在空中胡乱的抓着,我急出了满头大汗,这呆子怎么突然象得了失心疯一样,还顽劣不堪。
  他嘟着嘴巴,目光涣散,也不知道是看着我还是看着我身边身后,“我自己是大夫,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额头上的青筋在不断的跳动着,我只能应付着回答,“我信,我信。”
  他咧开嘴巴,傻傻的笑了声,美则美矣,却是无魂般,“你真信我?你骗我,你不相信我……”
  “我信,我真信。”牢牢的握死了他的手,我干脆坐到床头,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让他枕着我的小腹。
  “我背书给你听,我要象你证明我真的是大夫。”他不住的嘟囔,嘀嘀咕咕的声音忽大忽小,“所谓茯苓,又名茯灵、茯兔、松腴、不死面、抱根者名茯神。气味甘、平、无毒。主治心神不懂,恍惚健忘。用茯苓二两去皮,沉香半两,共研为末,加炼蜜做成丸子,如小豆大。每服三十丸,饭后服,人参汤送下。如若要治虚滑遗精,则用……”
  我凄惨的皱起了脸,如果说平日里他的啰嗦还能忍忍过去的话,现在的我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不断的背着药方,我怀疑等他背完一本医术的时候会不会自动的翻下一本继续背。
  当十几个大夫满头大汗冲进帐子的时候,柳梦枫拉着我的手,笑的如梦似幻,“枫香子,又名白胶香,气味辛、苦、平、无毒。主治吐血,鼻血;用白胶香、蛤粉……”
  我赶紧把他的手伸到军医面前,“快,快看看,他一醒来就这样了,难道他昨日被伤到脑子了?”
  “元帅莫急,我们看看,我们看看……”军医匆匆忙忙的走了上来,刚想握着柳梦枫的手,那个背的正开心的人手狠狠的一打,抽在军医的手背上。
  “男女授受不亲,你摸我手干什么?”他歪着脸,声音里居然有了几分力气。
  我是该高兴锦渊的东西真是补气养血,还是该头疼此刻柳梦枫的不正常?
  男女授受不亲?
  一个曾经信誓旦旦要救治天下人的人,一个对我说着医者父母心,父母是不分子女性别的人,一个说治过花柳看过无数女子怪病的男人,一个热心肠到不管认不认识都帮人结阴亲的男子,此刻死死的抱着自己的手孩子气的说着男女授受不亲?
  我低声的哄着,把他的手从被子里轻轻的抽了出来,“呆子,人家是大夫,给人家看看。”
  他双目一瞪,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透着几分不满,“我自己就是大夫,为什么要给别人看?”
  腿被我点了穴道,可不代表这个人会老实,他扭着腰身,对别人是怒目而视的眼神在看着我时却带了几分可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不信的话我说续筋接脉之法,这手法天下没有人会的,我说给你听哈。”
  他的脑袋蹭在我的小腹处,似乎是想向我证明什么,眼巴巴的望着我,只是眼睛里少了几分清醒,“筋脉连接人体所有骨骼,脏器,承载血液,一旦筋脉被断,轻则残废重则伤及性命,世人都认为筋脉断不可续,但是只要在一定的时间内,下针快,顺着血流的方向,找出被伤的筋脉,就能接驳上的。”
  我抚着他的发丝,“我信你的,别忘记了我的筋脉是你接上的,对不对?”
  他在我怀里乖乖的点点头,嘴皮子一动,“当筋脉断时,就犹如牛筋羊筋一样会缩回,只要大夫下针快,找到两处断的地方就能接上,而找筋脉的方法……”
  我忽然发现整个房间里没有了声音,猛的抬头,发现所有被我喊来的军医都屏息听着,还有一个已经蹲在了我平日处理军务的桌子前,抓着我的毛笔一脸兴奋的盯着柳梦枫。
  “我是让你们来听故事的还是让你们来救人的?”声音一高,那些个正闪烁着求知欲的军医们顿时一哆嗦。
  “内劲逼血,就能顺着出血点找到筋脉,一定要快准狠的下针……”那个人还在手舞足蹈的说的开心,“还有‘雪参玉露丸’的配方,我保证这个天下奇药世人都想配,可是都不知道如何掌握分量,你们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们哟……”
  几个清醒的人,居然对着这个糊涂的人不住的点头,“想,想知道!”
  “想知道我保证等他醒了我让他说,但是你们现在必须给我治好他!”我一声怒吼,带着真气激荡,紧紧的护着怀里的人,“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他……”一个军医悄悄的靠近我,“元帅,柳大夫是不是从未喝过酒?”
  酒?
  柳梦枫自律极严,他曾经说过为了让自己随时保持清醒的状态给人问诊,是绝不会碰酒半滴的。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
  “那您昨夜是不是给他用烈酒擦身了?”
  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睁大了眼,看着墙角那个空瓶子,“你的意思是……?”
  “柳大夫昨日重伤,又逢高烧,身体极度缺水,您用烈酒给他擦身是没错,可是您或许救人心切一直擦,这不知不觉一瓶烈酒擦在皮肤上,被他的皮肤吸收进入血液中,他素日从不饮酒,哪怕身体里只有很少一部分酒也会让他适应不了,所以,所以……”
  我苦笑,抚摸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所以他根本不是病,是醉酒,对吗?”
  难怪他如此的多话,如此的疯疯癫癫,如此的眼神扑朔。
  语气放缓,我哭笑不得,“你们下去吧。”
  柳梦枫一个人还在唠唠叨叨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标准醉酒的憨态,忽然他仰起头,撅着粉嫩的唇,“你昨天是不是叫我柳儿了?”
  我一惊,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摇摇头,“不对,我记得是在皇宫里,你就叫过我柳儿的,柳儿比呆子好听。”
  抱着他的身体,连人带被子拢着,“好,以后叫你柳儿,不叫你呆子了。”
  他眯着眼,孩子一般的笑了。
  “你上次问我喜不喜欢你,对不对?”他呵呵的说着,“我记得的,你问过我。”
  醉酒的是大爷。
  醉酒的伤患是大爷中的大爷。
  “是,我问过,但是你回答不知道。”我手指搔搔他的下巴,他咯咯的笑的越大声了。
  “上官楚烨。”他抬起迷离的眸子,手指慢慢爬上我的脸,“其实我或许是喜欢你的,是的,喜欢你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0:49
楚烨,我喜欢你

  “元帅,‘云梦’大军已经开始撤离!”门外的人传来这样的消息,终于让我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等!”我静静的下了命令,“等确定他们回到‘云梦’京师,我们就回朝。”
  一夜无眠,凄惨的又是一夜无眠。
  某个调皮的醉鬼,终究还是没能抗住身体的虚弱,在闹腾了一阵子以后趴在我的怀里呼呼大睡而去,丢下我一个人,抱着他□的身体,无神的望着帐顶,脑子里全是那一句话。
  “我是喜欢你的,喜欢你的……”
  我该不该信一个醉鬼的话?
  酒后吐真言,问题他没喝酒,还昏迷一天,大量失血,怎么想都不是太值得相信,可我就是当真了。
  尤其是他闪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大声的说着喜欢的时候,轻易的就被他那种迷幻的笑容夺取了心智。
  他丢下一句话睡死了过去,可怜了我,一直在自我的折磨揣测着,到底该不该相信。
  一日的沙场征战,两日的守护,让我在听到他轻轻的鼾声后也终于放下了心,抱着他在怀里,闭上眼睛休憩着。
  他犹如猫儿一般伏着,恢复了记忆中的乖。
  而我,是在他努力的扭动腰和脑袋中被惊醒过来的。
  睁开眼时,我只看到一个可怜的脑袋在我腰腹处左边转右边,右边转左边,象一个受困的蚕宝宝。
  “你干什么?”我看到他的手揪着被子,夹在胳膊下,两条细瘦的手臂在被子外扒拉着。
  他抬起呆滞的眼,“我怎么会在这?”
  “你在这是我弄进来的。”他终于正常了,看那眼神中的认真就能让我放下一颗心,总比昨天的胡言乱语来的好。
  他歪着脑袋,“那你为什么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我为什么和他睡了一张床上?
  想到这,我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张嘴就是一通吼,“我什么时候让你上战场了?我让你老老实实给我蹲在军营里,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上了战场也就算了,为什么给我冲到前面去?你当你是精钢打造的吗?夜和锦渊我都不让他们冲上战场,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你怎么不冲我前面去?”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眼神中尽是不解,似乎还带了几分无辜。
  “你脑袋上有没有长眼睛?你知不知道战场上为了保命,所有的人都是杀红了眼的,只要有人靠近就是一刀砍过去,所有即使是战友也绝不会伸手去抓同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冲上去?救人?送死吧?你死就死,为什么还要让我发现你。”回想起那片刻的危急,我开始怒火冲脑,冲脑,冲脑……
  他撅着嘴巴,声音细细的,“那么危险,你,你不该救我的。”
  “不救你?”我的声音更大,火气也更大,“你是觉得我是见死不救的人,还是觉得你不值得我救?你不冲上来不就行了!!!”
  “可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啊。”他嘟囔着,“我看到有人受伤,我看到有人倒下,我就忍不住的冲了出去,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了。”
  “那你为什么受伤了不说?”我捏着他的脸,心中恨不能掐上他的脖子用力的摇摇他,“我可以为你陷入包围,我可以为你冲开血路,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拼了命抢回来的是一个尸体。”
  他的脸都被我揪歪了,龇牙咧嘴的,“我,我怕你分心,你说叫我趴好不要动的。”
  说来说去,一切都变成我的不对了?
  “傻瓜!”捏着他脸的手忽然松了力气,手指轻蹭着他的脸蛋,手搂着他的肩头,“以后不要再那么冲动,不要再犯傻了,知道吗?”
  他的脸色忽然一僵,目光渐渐黯淡,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我看到两滴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轻松的话语停住,手指不由的蹭上他的眼角,拭去那滴眼泪,“是不是身上疼了?”
  他吸吸鼻子,摇摇头。
  “那是……”我恍然想起他的腿还被我点着穴呢,手指很快的抹过他腿上的穴道,“别担心,你的腿是我昨天怕你乱动点了穴,你的筋脉很好,我给你接的很好。”
  他依然没什么反应,手指紧紧的揪着被子,嘴唇微微颤抖着,脸别向一边,“我以为自己的医术能救人,一场战争,我才知道终我一生只怕也救不了这么多的人。”
  我抚着他的发丝,“医者救人,帝王救世,天下这个责任不该由你来承担,知道吗?”
  他点点头,“我知道,但是看到那样的场景,还是会忍不住,觉得自己无能。”
  原来,是某个济世为怀的人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他睁开婆娑的眼,定定的看着我,“你如果当上了神族的族长,是不是就能做到让四国从此平安,不会再有人因此而亡?”
  抱着他的人,我凑上他的耳边,“能的!我一定能的。”
  他静静的笑了,看着我慢慢的点了点头,“你一定能的。”
  忽然,他一声轻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有很多伤员对不对,我要去给他们疗伤,我要去……”
  抓着扑腾的人按回身边,“你去什么?自己还是个伤员,给我躺好。”
  “我很好!”他大声的说着,“我摸了自己的脉门,脉息沉稳,张弛有力,根本不是受伤的人,我要去。”
  脉息沉稳?
  我斜着眼睛看他,“如果不是锦渊的宝贝,你以为你能这么快活蹦乱跳?你看看你的腿,筋脉之伤怎么也要一段时日的修养,你根本走不到那边。”
  “我可以拄拐。”他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我现在精神很好,一定能帮上忙的。”
  被子,从他的胸口滑落,露出瘦弱的肩头和雪白的肌肤,轻拢在他的腰间。
  那道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红红的血印还在诉说当初的惊心动魄,我若是晚上一步,那枪可能就不是留下这么一个伤口了。
  他艰难的动着,屁股一点一点往床下扭去,看着他的固执,我被压抑的怒火彻底升了起来。
  “唰!”我把被子一掀,让他整个身体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中,全身上下唯一的遮掩,就是大腿处那被棉布包裹着的伤口,其他地方一览无余,漂亮而干净。
  夏天真是个好季节,我不用担忧他会冻着冷着。
  凝着嗓音,冷冷的开口,“去吧,我不拦你,有本事你就这么走出去。”
  他低头看看自己,又扭头看看我,再低头看看自己,眨眨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你两处伤口,我不扯掉怎么给你疗伤?”我说的义正言辞,表情也是凉凉的,眼睛却是上下看,再上下看,生怕晚了一步就没的看一样。
  他的手挠挠自己的头,慢慢的扯过被子,一点一点挡着自己的身体,直至连头都裹了起来,“那我的伤,也是你的军医包扎的?”
  “原来你还是知道男女有别的啊?”我调侃着,嘴角不由的往上翘了起来,“你还记得昨天你对我的军医说了什么吗?”
  被子左右动了动,又忽然上下动了动,“好像,好像记得一点点。”
  “你把我的军医都哄了出去,你的伤是我裹的。”我看到被子里的人整个缩了起来,脑袋埋的更低了。
  我轻笑着,把被子扯了扯,露出他的脑袋,“那你记得昨天对我说了什么吗?”
  这一次,他给我的是完全僵硬,呆滞,木讷的表情,仿佛是睁着眼睛昏过去了一般。
  我的手指点着他的唇,看到他的唇瓣有些干裂,取过身边的水杯送到他的唇边,“别给我装傻,你既然记得对军医说男女授受不亲,就一定记得对我说了什么。”
  他埋头啜饮着水,整个脑袋都仿佛浸到了碗里一样,就是不肯抬起头,咕嘟咕嘟喝着,把我一个人晾在一旁。
  不再勉强他,我把被子掀起一个角,露出他受伤的那条腿,极其小心的解着绷带,“我给你换药,一会再让人给你送碗粥来,好不好?”
  他不吭声,只是埋头喝着,微微的点了下头。
  我的手,明显感觉到,在触碰着他的肌肤时,他的紧绷和下意识的瑟缩。
  尴尬的气氛,遮掩不住我心头小小的得意。
  他醒了,若是以往只怕早已抢着过来要求自己换药了,哪会劳动我的大驾?现在的柳呆子,只怕是心神都不知道飞去哪了吧。
  “其实……”他轻轻的开口,我的手一顿。
  水杯拿开,是一张通红的脸,“其实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停顿的手恢复了继续的工作,我没有答复他的话,只是平静的给他换药,给他重新包好伤口,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我,我不懂,没有,没有人教我,只是觉得,你,你与别人是不,不一样的,看不到的时候,会,会想的……”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柔,与记忆中完全的不同。
  我包好伤口,长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的头越垂越低,“见到你,心会,会跳的很快……”
  “我知道!”手指一勾,抬起了他的脸,在他的目光还闪烁着疑惑的时候,我的唇已经印了下去,重重的吮上他的唇瓣。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0:58
身体力行

  “我开始只知道你是特殊的,我想跟着你,想看你,以为是对师傅的依赖。”
  “你留我,我就留下,我告诉自己是因为你身边的人需要我。”
  “你说我听话,是因为我不想违背你的意思。”
  “你虽然每次来都是找我拿药,可我只要看到你那兴奋的笑容,就很开心的。”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和做药看医书一样重要的。”
  “我不是你的丈夫,可你会陪我,在我不能说话的时候陪我几天,你喂我吃东西,你帮我煎药……”
  “我昨天虽然迷糊,但是我知道你在,你说过不准我再嫁人,不准给别人看身子,我记得的,所以不给他们碰。”
  这些话,我是一点一滴从他嘴巴里抠出来挖出来,自我拼凑组合而成的,没想到平日里的话痨也会有嘴巴比蚌壳还紧的时候。
  更没想到那个每日都呆呆愣愣只知道看书的人,居然早已经对我动了心,一直以为他任我摸任我调戏任我亲,是因为他对情爱无知,对人情世故无知,对男女之防没有戒备,却不知他的顺从是因为我。
  我勺起碗里的粥送到他的唇边,“这粥里放了糖,是甜的,你喝喝看。”
  被我压榨干净心底话的人,耷拉着脑袋好像被打蔫了一样,头都垂到了胸口,当我的勺子碰到他的唇时,也只是很小的张开唇,啜吸着。
  我闪着讨好的目光,“好喝吗?”
  他默默的点了下头,两只手从被子里怯怯的伸了出来,“我伤的是腿不是手,我可以自己喝的。”
  手一缩,我笑看着他,“怎么,不喜欢我喂你吃?”
  他一摇头,粥沾在了脸颊上,眼睛忽闪忽闪望着我,鼓着脸颊定定的发呆。
  我皱着眉头,“你倒是咽下去啊。”
  “唔……”在我的提示下,他重重的咽下口中的粥,继续傻傻的盯着我,红着脸,又垂下头。
  我的手擦着他脸上的粥渍,“你要想看就看吧,我很大方的。”
  听到我的声音,他轻轻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脸,看的是极其自然又大方,那清澈的目光看的我一阵心慌意乱。
  他的唇,很嫩,很软,很香。
  我的脑子,自动回忆起了亲吻他的感觉。
  被我吮着的时候,他傻傻的张着唇,被我撩拨着的舌尖自动自发的回应,生涩的描着我的唇,在我咬着他的时候,傻傻的吸着,亲的啧啧有声,当我不在主动进攻的时候,他整个人贴着我的身体,凑着唇,亲的我满脸口水。
  此刻的他,脸凑在我的面前,勾勾的盯着我,唇嘟嘟的,还带着粥渍,水润润的。
  不管了!
  随手一放粥碗,我拉近他的脸,直接啃了上去。
  甜甜的味道,还有粥的清香,他轻轻的咦呜着,喉咙间的声音犹如猫儿低鸣,整个人靠在我的肩头,手指捧上了我的脸,轻咬着,吮着。
  他会主动了?
  我刚刚放把火,他已经懂得浇油了?
  才几天功夫,他都学会反客为主了?
  索性由了他,让他亲,让他又吻又舔,他越亲越是起劲,整个身体都扑了上来,我被他的重量一点一点压了下去,不知不觉已倒在了床上。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我眯着眼睛,看他宽大的衣衫被揉皱成一团,斜斜的露出漂亮的锁骨,两条雪白的小腿在晃荡的衣衫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抬起头,轻推着他的肩头,“下来,小心你的腿,我给你换药。”
  他的发丝垂落腰际,从肩头一直滑落到我的脸颊边,让他更多了几分清新秀美弱质纤纤的气质,听到我的话语,本来开心的笑容忽然变多了几分埋怨,嘀嘀咕咕着,“我是大夫,我知道自己到底好不好,药是我配的,伤也是我的,你已经把我压在床上很多天了,我真的好了,真的好了,你就让我下地试试么。”
  “不行!”我一口回绝,“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次是伤了筋脉,就算你的药再灵,不躺足一个月我是不会让你下地的。”
  那双眼中的呆滞在渐渐的褪去,沾染了情爱的光芒,让那清澈又多了几分灵动,他皱着眉,“我要出恭。”
  我眼角斜睨,“我抱你过去,或者把恭桶给你拿过来,你给我在床上拉。”
  “我……”他刚挤出一个字又缩了回去,哀求的看着我,“我需要慢慢走路,不然以后腿会不好行走的。”
  “我给你揉腿,筋脉之学我也懂,保证通络行气,下地一溜烟的能跑。”我轻描淡写的把他的提议给挡了回去。
  “我,我要去给士兵疗伤!”他嘟着嘴巴,躲着我的手,“我不要你换,不要你换……”
  被我压在床上足足五天,果然是泥人的土性都被我压了出来,呆子的反抗精神也被我压榨出来了。
  “别吵!”我拍着他的屁股,为了给他疗伤方便,他一直没穿亵裤,只是穿着特大号的长衫遮掩,结果春光没遮住,倒是让我占足了便宜。
  他的药,简直是人间的圣品,再打开棉布,他腿上的伤早已经收了口,结了痂,我拿着药轻轻抹在他的伤口上,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撮着嘴吹了吹,“还疼吗?”
  “好了,早就好了。”他苦着脸,“我的腿真的好了。”
  “躺好!”我直接翻了个身,不理他。
  “你看,都不用裹棉布了。”他不依不饶的扳着我的身体,长腿横跨过我的腰,伸在我的面前,“你看,你看啊!”
  看,当然看到了。
  我还看到,那个宽大的衣衫下,高高架起的腿间,一只粉色的小鸟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左摆右摆,上点下动。
  我眼皮一抬,阴阴的笑了,“腿真的好了?”
  他用力的点点头,腿再次抬的高高,伸到我的眼前,“好了,你看,动的很灵活了。”
  “哪有?哪有?”我故意看不清楚似的,眼睛顺着腿上的伤痕,一直偷瞄草丛里的小鸟。
  他索性翻身跨在我的腰上,双腿叉开两边,伸到我的眼前,“这下看清楚了吧?”
  手指,顺着大袍的开叉处摸上了他的臀部,一下一下捏着,“看清楚了,还看到你的小鸟了。”
  “啊!”他的脸一呆,双手飞快的捂上前面,只可惜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在翻身压住他身体的同时,手已经捏上了那个软嫩的小家伙。
  我邪邪的笑着,“五天了,你天天半露不露的勾搭我,我都不敢啃下嘴,就怕你身体没有恢复好,又怕你胸前的伤口裂了,又怕你腿上的伤绽了口子,现在有人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他没事,他很好,他能下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怎么办?”这一刻,那个发脾气闹别扭的人又一次呆滞了,傻傻的盯着我的眼睛,傻傻的重复着我的话,某个部位却在我的掌心抚弄中一点点的变大。
  我的手,慢慢的解开他松松的衣袍,露出那优美的肩颈,“你不是看过很多春宫图的吗?还抓着迷糊蛋陪你一起研究,有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目光中一片迷离之色,“研究,研究……”
  在他的颈项上落下重重的一吮,我趴在他的耳边轻吐着气,“你是大夫,你说这□一旦起来了,若是憋回去,会不会憋坏身体呢?”
  “会吧,不会吧……”眼神更呆了,呆的可爱,呆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使坏,“我,我,这个书上没写,不对,写了,我,我好像忘记了。”
  “那你记得什么?”我咬着他的肩头,舌尖滑过他的锁骨,“记得答应嫁给我吗?”
  他的呼吸开始变的浓重,“没,没吧,我,我不记得了。”
  手指,停留在他的胸膛,在胸线上来回的抚摸着,“那现在我让你嫁给我,你答应不答应?”
  他木然,摇摆着头,“除了你,谁,谁还会要我?”
  谁会要他?
  要不是我聪明的在军营中散布谣言,他只怕早被那群虎狼之女生吞活剥的连渣都不剩了,这个迟钝的家伙!
  药香,竟然也如此的醉人,一直酥软到我的骨子里。
  “呆子,你擦的什么药,是不是魅惑之药?”手掌,不断的摩挲着他的腰身,在小腹附近来回的撩拨着。
  他摇摆着腰身,“没有,没有的。”
  “不管,我中了你的药,你要负责给我解毒,用你的人,用你的身体。”我与他贴合着,大帐内的温度瞬间比帐外还要热上了几分,偏偏只有他的身体,清凉着,中和着我的热,我的燥。
  他的手,下意识的在我的身体上抚摸着,声音却是茫然,“怎么解?”
  “春宫图,你还记得几式?”说话间,我已是贴着他的热烫,轻轻厮磨。
  “记得,记得……”他声音开始凌乱,变的迟疑,变的虚无,“记得坐莲,记得抱树,记得戏鱼,记得推车,书上,书上有很多,几十式总有吧?”
  “记性不错。”我与他十指交扣着,咬上他的唇,“那我们就先从第一式开始,你说的,坐莲,我在上哟……”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1:08
呆子,你敢质疑我的“能力”

  让一个青涩的男子在自己的引领下走向成熟,那种交融的过程满足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理,因为无形的烙印被你刻下,你成为了他生命中最无法忘记的人,每思及此,怎么不疯狂的索取?
  如果这个男子太过青涩,没关系,我会教。
  如果这个男子太过求知,没关系,我身体力行。
  如果这个男子太过好奇,没关系,我满足。
  但是如果这个男子又青涩又好奇还求知,那怎么办?
  再如果,这个青涩好奇求知的男子又喜欢啰嗦,见事就问,不管场合不管地点不管轻重缓解,又该怎么办?
  “楚烨……”男子的声音喘息着,“刚才你说是虎游,现在是猿扑,可是书上,书上第二式是蝉附的,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我狠狠的回答,是在是箭在弦上,眼睛瞪不出凌厉的目光,“有谁说的一定要按书上的顺序去做?”
  交战的声音
  
  继续战斗的声音
  
  “楚烨……”某人的汗水沁满了额头,双手扶着我的腰身,“皇帝内经上说,要九浅一深,你好像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你搞错了?”
  如果不是此刻正战况激烈,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是我喜欢的,如果不是他正眨着无辜的眼神,我真想伸手撅折了他的小鸟。
  质疑我的技术?质疑我的能力?
  十几岁出入欢场,历经大小战役数百,居然被一个处子之身的男人怀疑我的技巧不对。
  “你刚才舒服吗?”我拨弄着他胸口的红豆,舔上他的唇,语带诱惑。
  他脸上飞满红晕,轻轻的点着头。
  “那不就对了。”我狠狠的咬了一下他,“只要你感觉舒服,就证明没有错,你要想九浅一深,以后你主动的时候自己去研究。”
  他双目迷离,发丝凌乱,沾染了汗渍粘在自己的肩头,胸前,因为我的动作而迎合着,发出诱人的咪呜声,“好,我自己,自己研究。”
  战斗继续
  
  继续的继续
  
  “楚烨,书上说女子之欲,十日不过三五次已是很好了,若是太过便是亢奋,需要治疗的,你今夜已要了我五次了,我是不是需要给你开药,让你不要这么亢奋?”分明已是无力的声音,居然还不忘啰嗦。
  给我药?治疗我亢奋?
  “我亢你个头!!!”我的手指直接点上他的哑穴,声音如雷,“你书上有没有写过神血与常人不同?你书上有没有写过如何应对神族人?你书上有没有写过神血可以夜御男子数十人?”
  可怜那只被点穴的呆子,在我肆意猛烈的动作中只能张大了嘴巴不住的喘息,不住的摇头。
  “没有?”我舔去他胸口的汗珠,两人紧紧的偎贴着,“没有写你给我弄什么药?”
  可怜巴巴的人张着嘴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五次了,你说的,不碰你了。”几乎是我的赌气,翻身拿屁股对着他。
  我堂堂的风月高手,被男人在床榻间说姿势不对,技术不好,被人说要治治我的亢奋,所有的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干净净,再是满腔的□也给灭了凉了冷了冰了。
  这是他的初夜,本应该好好的温存,好好的缠绵,好好的缱绻,可是……
  一想到他的多嘴,我就气不打一出来,点了好,点了清静。
  一只清凉的手鬼鬼祟祟的毛上我的肩头,慢慢的一个脑袋悄悄蹭了过来,欺在我的脑袋上方偷偷探看着,清澈的眼神眨啊眨啊。
  见我没反应,那胳膊从我的肋下伸来,环上了我的腰身,脸贴上了我的后背。
  心中的怒意全消,我翻身搂着他,吻上他的唇,汲取这初为男人的他身上青涩并着成熟的气息。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怕有不下数十个青红紫黑的印子,让他的清瘦看上去又多了几分可怜。
  二十六岁,还能拥有如此的洁净,不可谓不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个宝,让我保护他的纯洁给他安宁。
  “说,我的技术到底好不好?”虎着一张脸,假假的努着。
  他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的表情委屈极了,用力的摇了摇头。
  我双眉一竖,“不好!?”
  他的头摇的更快了,两只爪子在我面前飞快的摆动着,比划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手指抹过他的穴道,他匆匆的吐了口气,傻傻的望着我,“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说你不好,是,是……”
  “是什么?”我凶巴巴的,口气非常不好。
  他瘪瘪嘴巴,声音低低的,“我无从比较,怎么说好不好?只是,只是很快乐,从来没有过的快乐,所以,楚烨的技术应该是很好的。”
  “这还差不多!”我用力的在他唇上啵出响声,“这几日在等待‘云梦’大军撤到他们京师,暂时无事,明日带你去看看锦渊,陪你采采草药,怎么样?”
  他的脸上,露出了纯净无暇的笑容,那种向往,那种期待浓浓的写满眼眶,让我的心底满溢着对将来的规划。
  该是寻一处安宁的地方,山谷清泉,炊烟袅袅,平和致远的过我的日子了。
  快了,这样的日子就快了。
  我曾经对沄逸说,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能给他最想要的生活,我没有食言,这样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我的爱人们,我就要回来了,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承受思念和牵挂的痛了。
  冥想中,我也不禁微笑着,眼前是一幕幕美景画面。
  “楚烨……”他忽闪着眼睛,“你刚刚说起神血,是不是神血会让你,让你很难受?一夜才五次会不会让你很难受?”
  “不……”话刚说了一个字,我忽然打住了,凄惨的表情挂在脸上,“如果会的话,你有办法?”
  他的声音低低的,“那,那我,我给你。”
  手按着他的腰,在那弧度上不住的来回摩挲着,“那你会不会支撑不了?男子一夜那么多次,也会承受不了的哟。”
  他摇着头,“我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如果不用些力,不是对不起人家了?
  翻身压着他,“你看的那什么狗屁十式春宫图,我们要不要继续研究下,让你研究剩下的五式?”
  “好!”他的兴奋在眼中闪烁,“我要试验‘龙吮’。”
  他好奇,他愿意奉献一切,我可真不敢不顾他的身体,才几日前他还身受重伤元气大伤呢,只由他试验了一回,就再也不肯了。
  我担心他,他却是半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不过好在呆子的性子是温顺外加呆,哄哄骗骗就诓过去了,尤其在听到我第二天肯带他去采草药,顿时再不缠我研究什么春宫图,乖乖的靠着我睡了过去。
  看着他漂亮的睡容,我苦笑,这一辈子在他心中我要永远和医书草药争宠了。
  可是第二天刚刚蒙蒙亮,我就被人推醒了,某人晃着两条小腿,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你说带我去采草药的。”
  我懒懒的把他拉回怀里,“你也太早了吧?”
  “早上的药草沾着露水,味道特别清新,有些平时不容易的找到的药可以凭着气味寻到,所以采草药一定要趁早。”说到药,他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记忆中呆滞的目光也有了光采。
  不忍拒绝他的开心,我坐了起来,“去就去,我吩咐他们牵马来,你这腿我不放心。”
  能出门,他终于不再和我计较自己的腿有没有问题,坐在床上绑着衣带。
  掀开帐子,清凉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深吸了一口,满心都是快意,“给我牵马来。”
  “元帅要出去活动筋骨?”侍卫忠心的跑向一旁,解着马缰。
  “嗯,出去走走,差不多也该拔营回朝了。”我轻松的笑着,看到护卫的脸上也是满满的轻松笑容。
  “咕咕咕咕……”几声鸽子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尤其是那脚上竹筒上的火漆。
  这不是‘千机堂’或者‘杀手堂’的情报,那个特殊的印记来自‘九音’皇宫,是我与家人联系的印鉴。
  几日前我才报过平安,更言明即将回‘九音’,他们还有什么事需要传书给我?
  心头隐约有种闷闷的感觉,刚才的轻松顿时飞到天外,我伸手抓过鸽子,伸手取下它脚上的竹筒。
  倒出信,很少的几个字,却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我的心头,让我整个人僵硬了,傻了。
  短短一封信,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体仿佛被浸了在冰水中,冷的轻颤。
  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指甲掐着掌心,却不觉得疼。
  “楚烨!”柳梦枫开心的从帐子里蹦出来,忽然发现了我表情的不对,“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声音硬的象是石头一样,一个一个往外蹦着字,“沄、逸、失、踪、了。”
  他也呆了,手挠着头,“失踪?沄逸哥哥怎么可能失踪?不可能是自己走的,我交代过,他的身子前三个月很容易滑胎的,他一个人是不会乱跑的,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怎么办?”我双目喷火,全身爆发出嗜杀的烈焰,一声怒吼,“传令,整军,三个时辰后出发,攻打‘云梦’京师!”
  上官楚璇,你敢动沄逸,我就拿你的命来祭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1:20
上官楚璇,我来了!

  一路的急行军,我的身上散发着凝重的杀意,冷的让人不敢靠近,被强行按在身前马背上的柳呆子,都瘪着嘴巴不敢说一句话。
  三军无帅,不是没有元帅,而是上官楚璇根本就是打着牺牲掉三军将士的算盘来拖延我的时间,唯一的错误,是我以为她想拖延的是我去神族交付使命的时间,而实际上她和任绮罗根本就没有认输的打算,她们拖延的是我回‘九音’的时间,要的就是从后宫中带走穆沄逸。
  当年,我被上官楚璇夺走了沄逸,而今,虽然手段不同,结果却相同。
  当年,我兵临城下,却放弃了以武力夺取皇位,而今,我再一次站在了‘云梦’京师的城墙之下,身后依然是数十万大军。
  “‘沧水’之将满青昭奉吾皇之命,效力于任元帅麾下,二十万‘沧水’之军任元帅调配!”
  “‘御风’之将白南莲受吾皇之令,效忠于任元帅旗下,二十万‘御风’将士追随元帅左右,听凭号令!”
  ‘御风’和‘沧水’两军早已经将‘云梦’京师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一到,她们就急切的等待着我下命令,只要我一声号令,六十万的大军就会彻底向‘云梦’发起攻击。
  我仿佛听到了城内响起的哀号,仿佛看到了我熟悉的街道上染满无辜百姓的血,仿佛看到了自己培养出来的士兵一个个倒下的场景。
  再不是‘云梦’的人,这里也是我曾经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是我曾经以血保卫过的国土,上官楚璇可恶,可百姓无辜。
  可是沄逸……
  一想到那个男人,我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
  他身体不好,他还带着我的孩子,我不能再抛下他,当年的事件不能重演,绝不!
  看着熟悉的城楼,回忆起当年,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灌足了内力的声音在三军中久久飘散,“传我的命令,释放庄文菲和所有战俘。”
  一句话,震惊了城楼上和城楼下所有的士兵。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缓缓传出,“任霓裳不愿意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战争本可以避免,现在任霓裳以‘沧水’‘御风’‘九音’三军之帅的身份,恳请‘云梦’帝王上官楚璇接回自己的将士,并与任霓裳一谈。”
  ‘云梦’的城楼上,士兵呆愣,远远的望着我,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通报,数万被我释放的‘云梦’士兵站在城下,进不能,退无路,身份突然变的无比尴尬。
  没有人开城门,没有人迎接这些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回到故土的人,只有城楼之上林立的刀枪,寒的让人睁不开眼。
  风若希的身影气定神闲,站在城楼之上,声音充满了冰寒,“此刻若开城门,焉知不是你准备攻破我城门的诡计?这数万人中谁又能保证没有你的奸细?我‘云梦’的将士为了保卫家园不惜流血牺牲,又怎么会阵前让自己的国家敞开城门?至于你想亲见我君上的请求,君上已经应允,任元帅可以进宫面见圣上,不过这城门过于沉重,我们开启不便,只好麻烦任将军自己想办法入城了。”
  我长声而笑,笑声直入云霄,声声震耳,脚尖一点,人影飘站在马鞍之上,银色的披风猎猎飞舞,“上官楚璇竟然恐惧我到了如此份上?单独一人进城,好,我任霓裳就一人进城见见她!”
  “元帅!”身边的人同时惊讶出声,脸上尽是不赞同的表情,‘御风’‘沧水’的两位将军更是疾步向前,“元帅,如今六十万大军围城,您根本没有必要以身犯险,我们只需守上三五个月,城中百姓自然支撑不过,投降近在眼前,若是强攻,则更是数日内便可拿下‘云梦’,您只身一人,若是在城内受到什么危险……”
  我看着眼前那些‘云梦’的将士,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悲凉,“我若围城,城内他日为了抵抗必然出现粮草短缺,可怜的是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几乎已能想象,我若强攻,要拿下这城又是一场血洗,看这些将士,为国征战却落得连家都不能回的下场,天下太平才是我们的愿望,只有我见到上官楚璇,才有和谈的余地。”
  “可是您一个人……”
  她们的话被我打断,我轻轻的笑了,“正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她才更不会拿我怎么样,六十万大军围城,若是我死了,你们马上攻城,城破只在刹那间,她不敢的;更何况我一个人在城中反而没有了牵绊,有谁能拿下我?”
  上官楚璇以二十万大军牵制我抓走穆沄逸,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我吗?所有的一切,要的不就是与我一见吗?
  沄逸,当年我抛下你负气远走,这一次,纵然刀山火海,为了你我也甘心去闯!
  我脚尖一点马鞍,整个身体舒展而开,在数十万双眼睛的注目之下腾身而起,高高的跃起。
  脑海中是沄逸清瘦的身影,不断掠过的,是幽飏写来的信。
  “前日夜晚,宫中忽现轻功高手深入后院,幽飏心中戒备,与来者纠缠之下竟发现来人是昔日师弟遥歌。媚门被灭,遥歌失踪,一切成了疑团,如今人影忽现,幽飏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誓要留下对方问清那日事实,遥歌见行藏被我撞破迅速离去,幽飏追踪而下,却不料遥歌已不知从哪学来一身怪异的轻功,幽飏竭力依然失去其下落,再返宫中已然失去了沄逸下落,幽飏有负楚烨所托,唯有尽力守护他人等待楚烨归来,若沄逸不在,幽飏定然以命相还……”
  我必须救出沄逸,他是属于我的,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为了沄逸,为了幽飏,我一定要见到上官楚璇。
  好深的算计,竟然知道只有遥歌才能乱了幽飏镇定的心,那夜军营外窥探的人影,那种熟悉,依稀是遥歌。
  身子高高飘扬在风中,没有一次借力,直接纵向城楼,耳边听到整齐的赞叹,眼中看到‘云梦’士兵的臣服,没有一人在我身处空中时放箭,没有一人在我落下身子时兵刃相向,他们甚至轻轻的后退了脚步,给我让出位置。
  我站在城墙之上,往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影,军容整齐,威武雄壮,“任霓裳愿以一人之命,换取天下从此太平,不再有杀伐征战,永远的安乐祥和。”
  没有欢呼,没有叫嚷,只是静,能听到呼吸的安静。
  我的身后,传来颤抖的细碎声音,“将军!”
  将军……
  我曾经在‘云梦’时的称呼,有些陌生,有些怀念,有些感慨……
  微笑着转身,我冲着他们微微颔首,冲着风若希坦然而行,“引路吧,带我去见上官楚璇。”
  两个人走着,她的声音低低传来,带着几分揶揄,“你真能拉拢人心,你是算准了上官楚璇不敢动武拿你怎么样吧?”
  我轻叹一口气,“她早已经失了军心,又何须我拉拢?你说她不会动武,只怕低估了她对我的恨,上官楚璇只怕赌上皇位,赌上性命,赌上所有的一切,都想看我死。”
  风若希不再吭声,只是默默的走着,我压低了嗓音,“你知道沄逸被关在哪吗?”
  她的身体猛的一震,不由的惊讶出声,“穆沄逸?他在京师吗?”
  我苦笑,无奈的摇头,上官楚璇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的臣子,她的将领,她信任的只有任绮罗,若说她不疯,谁信?
  “她不会让你知道的,朝中文武只怕没有一个人知晓,因为她不能让半点风声走漏到穆水如那去,沄逸对我的重要,沄逸肚子里孩子对我的重要,上官楚璇早已经算计的清清楚楚,以她对我的恨,我若不来,沄逸的命定然不保,她的行为只不过是想让我看着难过,让我痛苦。”
  风若希眉头皱的紧紧,“你就算来了,穆沄逸也是死。”
  脚步坚定,表情冷凝,我重重的出声,“不会的,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敢一个人来,就有把握带着沄逸走!”
  曾经雄伟的大殿,长长的路上已看不到守卫的士兵,所有的人都被调配去了城楼,在偌大的空旷中金碧辉煌的殿堂竟然有些冷清,孤零零的杵在那,仿佛昔日繁华的‘云梦’国如今的地位一般。
  “我只能送你到这,自己小心。”风若希冲我点头,目光中似乎写着什么。
  我点头,毅然迈步,一步步的抬腿走上台阶。
  这里,曾经是‘云梦’之君上朝的地方,这里也是我无数次踏足过的地方,在这里功成名就,在这里俯首认输,再次归来却已不见往日的盛世,官员人人自危,谁还顾得上上朝?
  我的目光,落在大殿的最高位上,那里端坐着一个金袍的人影,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我慢慢的走向她。
  站在大殿的正中,我的眼睛也毫不示弱,始终没从她身上离开,缓缓的开口,“多年未见,皇姐别来无恙。”
  “很好!”她慢慢的起身,身上始终笼罩着威严的气势,“你果然与当年不同了,敢直接面对我了。”
  我缓慢的摇了摇头,“当年,为皇位我可以放弃,如今,为天下百姓,自然不能不来。”
  “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穆沄逸?”她的声音忽然变的激动,冷笑连连,“这就是你上官楚烨,永远这么没有出息,一个男人就把你引来了。”
  我不置可否,淡然而立,“当年我以为沄逸嫁你是真心爱你,选择退出只是为了他幸福,如今沄逸心中只有我,为他拼却性命又有何妨?”
  “拼命?”她忽然大笑出声,阴森森的盯着我,“如果这个男人身子被我占了,已经不干净了,你这个命拼的可还值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31:31
‘血印符’换沄逸,换不换?

  我没说话,只是用眼睛望着她,没有激动也没有暴跳,眼神中充满怜悯。
  似乎是不愿意对上我的眼睛,她别开脸,声音充满了杀意,“你什么都和我抢,什么都和我争,我不想杀你,可是为什么,你一次次的爬在我的头上,一次次的夺走我最在乎的东西?”
  “我没有和你争过。”想恨她,却恨不起来,对我来说心中只有对她的可怜,“当年没有,现在也没有!”
  “没有?”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整张脸都变的扭曲,“你让所有的文臣对你心服,你让所有的武将对你臣服,你让我这个皇帝永远都在被人质疑着,任何一个决策都有人在私下议论着如果是你,绝不会如此做。就连穆沄逸,我为他不立后宫,我为他耐心等待,可他一直在骗我,他在为你守贞,他在为你等待,为了你死他也愿意。”
  “皇姐。”我叫住了她继续的疯狂,“当年是你和母皇选择让我成名,让我拥有无边的地位和荣宠,你就不能怪大臣习惯性的比较。至于沄逸,他从来都不是你的,不是你选择不立后宫你选择等待他就要一定属于你的,沄逸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决定,当年他嫁与你时我可怨恨过他?我可怨恨过你?”
  “我不管!”她挥舞着手,“他是我的凤后,他对我不贞就是他不对,我杀你,也不过是皇族在惩戒一个低微的杂种,为什么神族的人都出来干预?就连穆沄逸,都有神族的人会救?为什么,为什么我上官楚璇明明是帝王,却从来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自己想做的事?”我眼神越来越沉凝,除了可怜,心头的失望也逐渐的加重,“帝王在你眼中只是尊贵吗?只是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能除去自己想除去的吗?母皇那么多年培养你,教你的帝王之道你只记得这些?”
  帝王的责任,在于为百姓,为天下,她不可能不懂,难道对我的恨竟然让她忘记了一切?
  “当初神族的侍卫以神族的命令让我不能再追杀你,不能再追究穆沄逸的下落,可是现在我有了更好的靠山,我不用再听任何神族侍卫的话,我得到了穆沄逸,那个自视为天下最清高冷淡的男人,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在大殿中蔓延,到最后只剩嘶哑,她依然在笑,笑的停不下来。
  我冷冷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她指着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怎么,你不相信我能得到穆沄逸吗?”
  在我冷静的眼神中,她的声音愈发的急促,“穆沄逸当年为了你可以服药让我得不到他,可是现在呢,他有了你的孩子,在保全清白还是保全孩子之间他会做什么选择,你比我更清楚,他不但会伺候我,还会竭尽全力的伺候,因为他怕我打掉他的孩子,世界上最圣洁的牡丹花,还不是要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
  她声嘶力竭的吼着,“你没看到他跪在我的面前一件件脱光衣服的样子是多么的放浪,你没听到他求我宠幸的时候是多么的卑微,他趴在我的身下,摆出各种姿势随便我玩弄,这就是你最宝贝的人,带着你的孩子在我的床上呻吟。”
  我依然没有半分悸动,只在她的喘息空挡慢慢的说着话,“你用这么多的兵马去以卵击石,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你负了整个‘云梦’的百姓只是为了告诉天下,你得到了一个别人的男人吗?”
  她咬着牙,森森冷笑着,“你觉得我疯了是不是?上官楚烨?”
  我站在她的对面与她对峙着,看着她的表情,她的动作,耳边是她的声音,“从我发兵敢攻打你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文臣武将个个都说我将把‘云梦’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她们都被你吓怕了,根本不能理解我的计策,我会用实际告诉她们,我将会是‘云梦’最伟大的帝王。”
  我一摆战袍,动作随意,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眼神瞄向身后的帏帘。
  “你赌我不愿意与‘云梦’作战,你赌我不愿意生灵涂炭,看似在拖住我去神族交付使命的脚步,实际上却是让任绮罗偷走沄逸再引我只身入城,再想办法从我手中得到‘血印符’才是你和任绮罗真正的目的对不对?只要任绮罗当上神族族长,你这个最大的功臣势必要从她身上得到好处,所以即使‘云梦’损失二十万大军,即使‘云梦’现在被我攻破城池甚至灭国,只要你不死,只要任绮罗的目的达到,你都能重振‘云梦’,这就是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对不对?”我的声音没有半点惊诧,慢慢的道破一切,目光随即移向那垂地的帷帐,“任绮罗,既然我已是你的瓮中之鳖了,你不如干干脆脆的出来证实下,我有没有说错?”
  尖锐娇媚的笑声从帷帐之后传来,人影慢慢的踱步而出,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任霓裳,你明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敢进来?”
  我看着她与上官楚璇,同样闪烁着兴奋的目光,同样笑容满面的表情,“我如果不来而是强攻‘云梦’纵然攻下又如何?你们不会心疼,不会难过,你们依然会将沄逸架到我的面前,依然会逼我交出‘血印符’,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但是你可以不管那个男人的命啊,反正落入我掌心的男人,你觉得还会保住清白之躯吗?孩子嘛,你的男人那么多,再生就是了。”任绮罗的口气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讥笑,“为了一个破鞋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你是不是笨了点?”
  “我不笨。”我轻轻的开口,“你们两个都恨我,恨到了根本不想让我死,而是要我痛苦一生的活着,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活着看你们走向高位,永远无法超越你们,所以你们根本不会让我死,对不对?”
  任绮罗的眼神一窒,笑容还在,只是变的有些僵硬,在与我平静的目光对视了良久之后,她索性伸出手,打破了大家之间沉默,“‘血印符’!你既然来了,也什么都明白,那么明人不说暗话,你给我‘血印符’我放了穆沄逸。”
  我伸手入怀,再摊开时,已是三枚珠子在掌心中滚动,红色的朱砂色隐隐流动,“先见沄逸,否则我就毁了三枚珠子。”
  “你毁了珠子我还有‘云梦’一颗,还是我赢。”她的态度依然强硬,半步不退让。
  “时间未到,若是我得不到穆沄逸,我定然全力一击,杀了上官楚璇不是问题,重伤你也未必是问题,很可能最后谁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你也是聪明人,三枚珠子换穆沄逸,我不再与你争夺,你们两个人的目的轻松达到,如何选择看你们了。”我掌心一拢,背着双手,从容的看着她们。
  大殿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上官楚璇声音冷然,一字一顿,“我、不、相、信、你!”
  我只是冷静的看着她,“你只能选择相信。”
  她看了眼任绮罗,话语虽然是对我说,但是更象是想说服任绮罗,“你刚才一直口口声声为了天下,为了百姓,那么你就根本不可能如此顺从,我太了解你,你是个只要让你喘了一口气,就有可能彻底翻天的人,就算把穆沄逸交给你,你也可能动手阻拦她。”
  我的眼睛斜睨着她,“你想让我喘不了气,可是现在的你做不到!你想从我手中夺走沄逸,也永远不可能。”
  “我不会把他给你,不会!!!”她的情绪再一次激动万分,“我就是杀了他,也不会给你!!!”
  “闭嘴!”任绮罗一声低沉的喝声,顿时震慑住了上官楚璇的叫嚷,“成天下大事者怎能为了一个男人而前功尽弃?你杀了穆沄逸,你就等着她杀了你吧,还说要把她踩在脚下,笑话!”
  一瞬间,我看到了任绮罗身上的气势,强悍而霸道的气势,几句普通的话语让上官楚璇连回嘴之力都没有,“我自有办法看着她让她追不上我去神族的脚步。”
  她的手微抬,帷帐再次晃动,穆沄逸的身影缓缓的步出,依然清高华贵,依然冷静自若,霜白色的衣衫摆动,面色上看不出惊,看不出喜,亦看不出悲伤和恐惧。
  他没有走向我,因为他的肩头,被另外一只手扣住,手的主人却依然隐藏在帷帐之后。
  我的唇角微微牵动,欣慰的笑了,“好?”
  他浅浅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温柔,“好!”
  任绮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任霓裳,你确实很厉害,为了不让你成为我的绊脚石,我只能让人挟持着穆沄逸,直到我安全的离开这里,至于他什么时候会放开穆沄逸,你就只能慢慢等着了,我想你不会冲动的拿他的命做赌注吧?”
  我沉吟着,“那如果你走了,这个人还是对沄逸下手了怎么办?你的毒辣我可是领教过的。”
  她放声长笑,“你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这个人。”
  帷帐晃动,人影慢慢显出身形,苍白如雪,傲气如冰,被一股冷漠轻轻的笼罩,苍山之月,天幕之沉,都在他的气质中无形的体现了出来。
  一直未曾有过任何表情变化的我终于惊讶的倒退了两步,微颤着唇,“白,白衣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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