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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男后宫》 逍遥红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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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7:44
对牛弹琴

  我端着手中的托盘,站在柳梦枫的小院前,手中的红豆汤圆散发着香香糯糯的甜味,白糖糕上裹着细细的糖粉,看上去细白圆软,引人食指大动。
  认识他这么久,居然没发现他喜欢吃甜食,连月栖这般什么都不记挂的人都发现了,我还真是迟钝的可以。
  院落里传来阵阵的药味,带着些许的苦些许的腥,他正弯着腰,用两只包子一样的手吃力的顶开药罐上的盖子,伸头看了看。
  红红的小火炉,一闪一闪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他纯净的面颊,闪烁着他认真的表情,竟有说不出的安宁之美。
  子衿他们说的没错,这里的人谁没有承过他的情?当年若不是他施以援手,只怕我还是个残废之躯,可是回想起来,自己给了他什么?
  衣食无忧吗?
  以他的技艺,若要换一个衣食无忧只怕是再简单不过。
  悉心照顾吗?
  似乎我们一直在被他照顾着,极少询问过他要什么。
  习惯了他在身边,习惯了问他索取,却又习惯的在付出时忘记了他的存在,一个天下间最出色的神医,倒成了我们的家庭保姆。
  没有绝色到令人窒息的容颜,没有任性索取的耍过性子,没有清高到让人难望的气质,也没有弱质到惹人怜惜呵护的神情,更没有眉宇间的风情万种,就连大胆肆意的争取也没有。
  他安静的,就象药圃里的一株甘草,不是救命的圣药,却是每一味药中都不能或缺的东西,淡淡的甜不经意的就散开了,成为了唯一。
  他全神贯注在药炉上,拿着手中的小扇子轻轻扇着,不时观察着炉子火的大小,那一罐药,他是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闪失。
  咕噜咕噜的水沸声,他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扇子,直接抓向药罐的把手。
  “唉,小心!”我左手托着盘子,右手一伸已将药罐从炉火上挪开,放到一旁,口中忍不住的责怪出声,“你的手还全是泡呢,怎么就这么去抓?你也不怕又烫着?”
  “不会。”他摇摇手掌,两团白布裹着十根手指,“你裹的这么严实,连布都不用了,直接端就行。”
  那倒是,我怕他不小心弄破手上的泡,本来一层足矣的纱布愣是给我裹了五层,是够厚的。
  “哎呀。”他忽然眨眨眼,有些呆呆的出神,“这药要三个时辰才能好呢,难道我忘记告诉你了,让你白跑了一趟呢。”
  “你说了。”我看他笨拙的拿起另外一个药罐,两手捧着端上药炉。
  “说了么?”他努力的回想着,“那你来是找我拿药的?要哪方面的药?内服的还是外敷的?”
  “不是!”我的声音干巴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可以啊。”他习惯的伸手抓抓脑袋,可惜隔着布,他又很快的放了下来,“你来正好,前几日我看马上入夏了,蚊虫叮咬也甚是麻烦,尤其是清音皮肤娇嫩,配了些驱蚊爽身的水,你替我拿给子衿哥哥那,过几日我手好了再去做些给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拈起旁边的细细的纱布盖在碗上,捧着刚才端下的药罐准备滤出药汁。
  “咕噜……”我听到一声从他肚子里传来的鸣叫。
  我的脸色更沉了几分,连声音也是冷冷的,“还有吗?就对我说这个?”
  他是猪吗?
  难道就不会说一句饿了没吃饱,或者其他的什么吗?
  净透的双瞳闪了闪,还是那种呆呆的语调,“说什么?没什么要说的了。”
  “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杂七杂八都能扯上一两个时辰,怎么对着我没话说了?”语气越发的不好,我都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你不是说我罗嗦吗?你又不喜欢听我说什么药理的东西,那就不说呗。”
  什么世道,以前让他闭嘴不闭,现在让他说话倒对我没话可说。
  憋着肚子里的火,我粗声粗气的说着,“你开始好像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
  他摸摸肚子,憨厚的笑了,“习惯了,以前熬药经常要寸步不离的,少吃一顿两顿根本没什么关系,我是大夫,会自己调理不会得病的。”
  “那还是饿咯?”我眼光一闪,“刚才为什么不说?饭桌上不方便拿筷子,我们会帮你。”
  “不用麻烦的。”还是那样纯净的笑容,没有半分埋怨,“不就是一顿饭么,明天手就好了,再吃也是一样的。”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罐子,把盘子往他手中一放,“不吃,还要熬三个时辰不睡给沄逸熬药,你当你是我这样的身体吗?给我吃掉!”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狠狠的出口,他一个哆嗦,捧着手中的托盘很快的坐下,抱起碗。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倒是身体力行的告诉我这几个字的意义。
  “哎呀!”才喝了一口汤,他又忽然抬起头。
  我眉头一皱,“怎么,不好吃?”
  飞快的摇摇头,“我的药!”
  “我来熬!”我再次狠狠瞪他一眼,“你给我吃完再说话。”
  “可是……”他在我的目光中讷讷的低下头,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勇敢的抬头,“你不懂煎药的火候,要是火候不对,药有可能逼不出药性,也有可能过了火,这几味药我弄了很多天的,要是被你弄坏了,我重做浪费了药,穆公子还失去了调养的最佳的机会。”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让我竟无言以对,尴尬的站在那。
  他把汤碗放在一边,手又抓上了那个小扇子,开始盯着那个小药炉。
  看他这样下去,不等上三个时辰是不会吃东西了。
  “那你看着药,我喂你吃。”我的手端起红豆汤圆,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他张开唇,将汤圆含进了嘴里,眼睛盯着炉子,含糊的应了声,“好。”
  看着他的唇慢慢动着,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中闪着红晕,我轻声问着,“好吃吗?”
  脸上有几分餍足之色,他咽下口中的汤圆,“好吃,夜侠的手艺太让人惊叹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好吃的红豆汤圆。”
  有些惊讶,倒没忘记了继续手中的工作,又是一勺递到他的唇边,“你倒嘴巴厉害,一下就能吃出是夜做的。”
  他刚张开唇,就被我一勺倒进了嘴巴里,快速的嚼了两下,他绽放一缕不好意思的笑容,“夜侠经常给我送夜宵,吃多很多次呢。”
  没想到夜居然会私下做东西给他吃,还是半夜送上门,就连我都没这种待遇,真是妒忌。
  他抿着唇,唇上还残留着汤汁粘粘的闪着光,“还有子衿哥的糕点,糅合了‘云梦’和‘御风’两地的特色,甜而不腻非常好吃。”
  子衿的糕点?
  我差点弯腰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眼珠子,我都没吃过子衿的糕点,他,他,他居然有这个口福。
  “对了。”他眼神一闪,“月栖弟弟的素饼也是清淡可口,齿颊留香。”
  他还吃过月栖的素饼?我每年一次才能啃上两口月饼……
  夜的甜汤,子衿的糕点,月栖的素饼!
  我究竟是小瞧了他们还是小瞧了柳呆子?这么多的秘密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心头有些微妙的感觉,手中的勺子倒是一下一下的送着,他抓着扇子,眼睛盯着药炉,不时的扇一下,或者动动药罐子,只在偶尔的抽空间吃上一口。
  有时候他入了迷,忙着手中的活,我就这么悬着胳膊等待着,没有催促,反而借机将他的神态看了个清晰,当月上柳梢时分,总算是让他把一碗汤圆给吃完了。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好撑。”
  “吃个白糖糕?”我拈起一个,“夜的东西一向精致有余分量不足,垫个底倒是可以,若说做晚餐则太少了。”
  他张大了嘴,“我真的饱……唔……”
  后面的话被我手中的白糖糕给塞住了,我很强势的看着他咬着白糖糕的可怜动作,“再吃一口。”
  一脸无奈的人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只一口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没有习惯性的压制他命令他,因为我走神了。
  他的舌尖,刚才滑过我的手指。
  他的唇,带着暖意贴着我。
  有点热,有点湿润,有点痒,尤其那咬着半边白糖糕委屈的神情,好像我给他吃的不是饭而是药。
  一瞬间,心软了。
  “算了。”看着手中半个白糖糕,上面还有他两排小巧的牙印,我想也不想的丢进自己的嘴巴里。
  饭吃完了,按理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应该滚蛋了,而按我以前的性子也早琢磨着晚上蜷在谁的被窝享受着温存。
  可是现在,我忍着自己不喜欢的药味,对着一个被自己嫌弃为啰嗦和呆滞的男子看的兴致盎然,看着他在火炉旁忙碌着,心头的小火苗就如同火炉中的火苗一样簇簇的窜着,舔上自己的脑子,思想也和那小药罐里的药汁一样滚了。
  “呆子。”我歪着脑袋叫着他的名字。
  他从忙碌中停下手,抽空看了我一眼,“什么?”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一直下去吗?和子衿月栖他们一起。”我盯着他的脸,本是心底的想法,就在这么不经意中从口中溜了出来。
  他端着手中的药,随意的点了下头,“喜欢。”
  “那你嫁给我怎么样?”突兀的,似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念头,被我直直的说了出来。
  他手一停,很快的回头,满脸惊愕,嘴唇颤抖,险些把药罐子打翻。
  刚把药罐子放下,他整个人扑了过来,两个包子般的手抓着我的手腕,那激动样让我心头一阵小小的窃喜。
  手指扣上我的脉门,他的声音急的都有些结巴了,“怎么,你快要死了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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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7:55
疯狂的上官楚璇

  被他抓着的手腕一抖,还算在气晕前记得他的伤,小心的避过他的手背捏上他的胳膊,“我对你说过一万遍了,成亲不是和死人。”
  他咬着唇,被我的低喝吓的一缩脖子。
  “成亲,是彼此的爱,是希望能一起生活,哪怕是最平淡的生活,只要有对方的存在就是温存,根本不是你所谓的阴亲,你那个才是不正常,知道吗?”说到后面,我忍不住的把他拽到自己的面前,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把话塞到他的脑子里面去,“我娶了沄逸,娶了子衿,娶了镜池,娶了月栖,娶了夜,娶了幽飏,按你的说法我岂不是死了六次?加上流星和锦渊,我是不是要再死两次?”
  越说越气,我刚刚怎么就为他动心了,还冲口而出要娶他?
  呆,果然还是呆,一如既往的呆。
  “你说爱,就是你对他们那样,是吗?”他出乎我意料之外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你对我,也有对他们那样的爱吗?”
  有吗?有吗?我对他,有爱吗?
  说没有,只是刚才一时心动,岂不是自打了嘴巴?
  说有,好像……
  “那你呢?”无法回答,我索性将问题抛给了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就是象他们说的那样,看到你时眼中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也会有些许的紧张,还有脉搏加速,心跳变快?”他咬着唇,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拈着手中的白糖糕,一下下的咬着,本来甜丝丝的味道如今嚼在口中忽然象咬着木头,眼睛只顾着看他的脸,就怕错漏了什么。
  晃悠着我的小腿,吊儿郎当的颠着,垂下眼皮遮掩了自己眼中些微的在意,扬着无所谓的笑容,漫不经心的点着头,“是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个感觉。”
  他重重的点了下头,“那我有!”
  有!?
  他有喜欢我?
  他一只手扇着炉火,一边露出思索的表情,“你靠近我的时候,我也会心跳变快,脉搏凌乱,呼吸气短。”
  他越说,我脸上的笑容越大,甚至已经些许的得意写上脸颊,“那就是说,你在告诉我你喜欢我咯?”
  “喜欢?”他双目一楞,眨了眨,又眨了眨,“是害怕!”
  “害怕?”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话是……”
  他往后缩了缩,习惯性的与我保持了三步的距离,“我身上的蛊虽然是我的救命之物,却终究是巫术蛊毒,你的神血是天下至阳之物,也是各种毒物的克星,你一靠近我,你的气息就让我的蛊毒烦躁不安,而本命之蛊自然就影响了我,它们一害怕我就自然心跳变快,脉搏凌乱,呼吸难过。”
  什,什么?
  他对我,就是这个感觉?
  心跳加速,呼吸气短,居然是因为我吓着他身上的蛊了?也就顺便吓着他了?
  那么……
  “你听我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喜欢我?”心头窝着一股气,一股闷气。
  “是吧。”他有一点点迟疑,刚出口两个字,忽然摇了下头,摇乱了他的发,“也不尽然。”
  刚刚熄灭的小火焰又死灰复燃了,“还有什么?”
  他偷偷看我一眼,迟疑了下,又瞟了一眼,“你,你象师傅,你凶我的时候,好象以前我不用功时师傅的样子,自然,自然就害怕了。”
  “没有喜欢?”小火焰彻底被一盆冰冷的水给浇灭了,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他木讷的翻眼想了半天,“不,不知道。”
  算了,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已经坐不下去了,只觉得心里波浪翻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什么叫自作多情,说的就是我吧。
  “你早点休息吧,我,我先回去了。”脸上挂不住,我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出门,头也不敢回,再也不好意思看他。
  “哦。”他随意的应着,在我脚步出门的刹那追着我的背影来了一句话,“等我好好想想到底喜欢不喜欢你,过几天再答复你哈。”
  这句话传来,我更加加快了脚步,应都不敢应的一溜小跑朝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冷不防面前一个人影,我低头快步,发觉时人已在眼前,险些被撞上。
  脚下飞点,我挪开数步,擦着对方的衣袖飘开。
  “这大晚上的你急匆匆的想去哪啊,你身边男人这么多,还能把你憋成这样?”调侃的笑声从对方口中传出,豪爽的大声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刺耳,“急色,急色,说的就是你这样子吧?”
  “姨娘?”我脚下停住,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正找您呢。”
  “找我?”她斜眼瞟瞟身旁月栖的院子,“碰见我就说找我,没碰见我还不知道找谁呢,想去就去吧,我又不拦你。”
  “不,不,不。”我摇摇手,“是真的找您。”
  她背着双手,在月光下悠闲的散步,抬头望望月光,又低头沉思了阵,“虽说神族的一年期限还有半年,但是夜长梦多,若不赶紧继承了这个族长之位,那个毒辣的任绮罗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听闻你取了‘御风’‘沧水’的血印符,这‘九音’你都得到了,符印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为了我和月栖的相聚多些时日,只怕你早已经催我去神族了吧。”
  不等我开口,她神色一敛,“儿女情长暂时放在一边,你迎娶‘九音’帝王也不急在一时,来去神族至多半个月,你不妨先将族长位置坐稳了。”
  我苦笑,“姨娘果然知我心,这桩事情放在心头不上不下,总是有些难受。”
  “月栖是我儿子,短短数日相聚我又如何舍得现在离开?”她低叹着,“可你是姐姐的女儿,是月栖的妻子,若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我又如何过意的去?只要你坐稳了族长之位,我自然也就能放下一切,专心和儿子叙天伦之乐,那不是更好?”
  我刚点了下头,她一拍手掌,“事情宜早不宜迟,明日和他们交代下,我们后日就起程。”
  说到继承族长之位,她倒比我更加的激动,急急的做出了决定。
  族长之位一日不到手,一日心头总是担忧着的,也就一日给了别人可能下手的机会,那个位置太让人垂涎了,空闲太久,真的应该早日坐上。
  母亲传给我的位置,母亲留给我的荣耀,还有母亲和父亲的仇恨。
  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那个觊觎族长宝座的人,会这么容易让我登上族长之位吗?
  心头突突的跳着,似乎被一种阴郁的气氛压着,空空的仿佛是什么可怕事情的预兆。
  闭上眼,我重重的点头,“后日起程。”
  耳边,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还有浓重的喘息声,都预示着来人的急切和狂乱,在看到我时那个人影脚步一停,艰难的喘着粗气,“楚,楚烨……”
  流星的衣衫有些凌乱,好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发也未梳,胡乱的披散着,“有,有大事。”
  他身边的子衿比他好一些,衣衫半开,似是刚解开衫准备睡下又被什么惊了起来。
  我按上流星的肩头,用眼神安抚着他的慌张,询问的目光已经看向了子衿,“有我在,什么大事慢慢说。”
  “唰……”红影一闪,夜落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夜和子衿,也就是‘杀手堂’和‘千机堂’有消息,能让他们这样急切赶来,看来真的是大事。
  流星是帝王,更是个冷静的人,几个呼吸后便已慢慢的平静了,“楚烨,‘云梦’二十万大军日前从京师出发,朝着‘九音’方向而来。”
  我眉头一紧,心头又是一跳,“消息准确吗?”
  子衿面色冷凝,轻轻的一声,“嗯。”
  夜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将手中的字条伸到了我的眼前,我眼睛一扫,了了几字——‘云梦’三将率举国之军,兵临‘九音’。
  手一紧,纸条在我手中粉碎,刚才乱跳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了,冷笑浮上我的脸颊,“二十万,还真是举国之兵了,三将?呵呵,倾巢而出啊。”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子衿有些担忧,“消息来的太简洁,暂时还不知是哪三位将军,楚烨稍等两日,应该就有确切的消息了。”
  我眯着眼睛,浅浅的笑着,随手一扬,破碎的纸片飞舞在空中,“‘云梦’三将,无非是庄文菲,华潮灵和风若希,有谁会比我更熟悉‘云梦’的军情?内斗不断,遏制人才,武将早已后继无人了。”
  三位镇国之宝都出动了,那么……
  “知道谁人为帅吗?”
  流星、子衿、夜同时摇摇头。
  我又是一声冷哼,“除非她上官楚璇敢御驾亲征,否则没有人能同时号令得了这三个人。”转头看着他们,我失笑出声,“上官楚璇是不是疯了?”
  ‘九音’‘御风’‘沧水’已形成联合之势,上官楚璇若是聪明,她应该知道我不会让‘云梦’陷入死地。
  可是现在,无论从兵力,国力各方面考虑中都不可能与我翻脸出兵的时候,她发兵了,还是孤注一掷的举国而出。
  明知败还要打,明知输还要斗,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仰望天空,一轮明月当空而照,散发着银辉,冷冷的。
  我站在月下,仰首长笑,“既然她疯,那我就陪她疯一场,流星,集合所有主力,两日后发兵,本人亲自带兵镇守边境,迎接‘云梦’二十万大军的到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8:16
发兵‘云梦’

  ‘云梦’曾经与我一殿为臣的三位将军。
  ‘云梦’曾经被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弑神’之军。
  而如今,我已不是他们身前纵马前驰,带头杀入敌军中不要命的将领,而是他们对面的敌人,随时可能夺取他们性命的人。
  不想战,不能不战。
  不愿面对,不得不面对。
  我更不能表现出半点的懈怠,半点的迟疑,因为我身后,是‘九音’的数十万大军,几十万双眼睛看着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他们的军心。
  对于‘九音’的士兵而言,他们将性命交给了一个对方的叛徒。
  对于‘云梦’的士兵而言,他们面对的是对他们最为熟悉,他们心中勇猛的神。
  对于我而言,手心手背,都是心中的肉,都是付出最大努力培养出来的战将,‘云梦’的军营,是我成名的地方,是我撒过血的地方。
  就在两年前,我还带着她们大破‘沧水’三十万大军,现在,同样的人马面前的敌人换成了我。
  世事变幻,果然不在人的计算中。
  “师傅……”身边的人悄悄叫着我,“现在是不是该扎营了?”
  我勒住马缰,面沉如水,声音也是威严而有力,“距边境多少里?距‘云梦’大军多少里?”
  此刻的大竹,已经不是那个山沟里光着脚丫的穷姑娘,也不是那个一心想要在江湖上出名的傻大姐。
  她与小竹,一直尽心竭力的跟在我的身边,当我留在后宫享受清闲的时候,她们两个在军营中努力地学习着行军打仗,平日里勤于练武,虽然资质一般,但付出的努力却是常人的十倍百倍。
  她双手抱拳,“元帅大人,此刻我们距离边境‘元中城’还有四十里地,过了‘元中城’八十里地就是‘九音’‘云梦’的边境,‘云梦’大军就在边境旁二十里地,压着边境线。”
  我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静静的思索着,“也就是说,他们离‘元中城’不过百里,是吗?”
  “是!”她重重的点了下头,“两军之间距离一百四十里地,若是急行军一日便可到,元帅可还要前行?再近些一旦敌人发动猛攻,只怕我们整军时间都不够,如果进城,这数十万人马那个小城根本容纳不下,更何况如果敌人围城,我们马上就变成被动了。”
  我一直让她说着,看着她脸上的认真,心头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悦在滋生。
  天纵奇才的人纵然让人羡慕,却太难得,更容易恃才傲物,易成才也易被毁,反而这种一步一步靠自己努力的人,会达到最后的巅峰。
  当初傻的要抓美男讨好我和夜的人,如今已经能在我面前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判断着数十万大军的动态。
  目光一闪,瞥了眼身边的水南谦,“先锋官,你的意见呢?”
  水南谦面色不变,深沉的目光看不出任何心绪,“元帅身经百战,骁勇谋略当世不做第二人想,我自认有统帅百人,千人甚至万人的能力,却未必有驾驭数十万人的智谋,非我不想邀功不想表现,而是不敢,我承担不起决策错误的后果。”
  我露出一丝笑容,“信心,这是你缺乏的。”
  她回给我同样的笑容,“那么,我的元帅,给我信心。”
  笑容一整,我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在队伍的上空飘荡着,“前行,在‘元中城’外二十里扎营,不必入城。”
  刚刚迟缓下来的队伍忽然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我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原,声音平静,“水先锋,现在命令你带领三千人先行,探查敌情,便宜行事。”
  她一怔,随即重重的点了下头,“我懂了,请元帅放心。”
  看着她策马扬鞭,带着人马前驰,留下一地滚滚烟尘,我的脸上浮现出静静的深沉笑容。
  “师傅!”大竹急了,马匹始终不离我的左右,似乎想要得到什么回应。
  我冷冷的哼了声,她立即缩了回去,不敢再问。
  我的身体颠簸在马背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太快了,从集合到发兵,短短的两日时间,我校场点兵,部署作战方案,了解情势,两日的时间我甚至没有在宫中待上一个时辰,没有与任何人见上一面。
  在大战前,儿女情长都必须放下,他们懂的。
  卸下甲胄,要我如何都随意。
  一路上,我的话很少,陷入到自己一个人的情绪中,默默的思考着。
  当大帐安好,我坐在军营中,手指在军事分布图上细细的游移着,比划着。
  ‘沧水’‘御风’在‘云梦’集结兵力的时候也作出了相应的反应,同时在国内召集人马,可是这样的威慑并没有让上官楚璇停止她的疯狂,那二十万人马一路前行,直到边境。
  我没有急着让‘沧水’‘御风’发兵,非我托大,而是前几日心头那种隐约的不安又开始蠢蠢欲动,不断拉扯着我的筋脉。
  身后,站着数名将官,不用抬头,从呼吸中我听出了她们的焦虑,他们的不安,他们没有打扰我,但是每一个人的心思都在我的掌握中。
  “元帅!”大帐外一个声音急急出来,“属下向元帅回禀先锋官的动向。”
  我眼皮一抬,“说!”
  那传话的人满头大汗,眼神中有着惊慌,“先锋官让我转告元帅,她已越过边境,朝着‘云梦’军队大本营去了。”
  “嗯。”我应了声,声音中没有半点波澜,“继续探,有什么消息再向我回报。”
  人匆匆的出门去了,我身后的呼吸声却更加的凌乱和粗重了。
  放下手中的地图,我转身看着他们,依然是平静如水的表情。
  将她们的欲言又止收入眼底,我指着身边的一排座位,沉声开口,“都坐,陪我一起等。”
  人是坐下了,但是个个都象是屁股上长了疮一样,不住的动来动去,我掀了掀嘴唇,慢慢的抛出一句话,“‘云梦’三位将军都曾经与我一殿为臣,更同样出生入死浴血沙场,我会如何用兵,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合她们三人之力不难猜出。”
  声音落,惨白了数张脸。
  “但是‘御风’‘沧水’两国合兵五十万,加上我们的二十万大军,以七十对‘云梦’二十,你们觉得胜算如何?”
  几乎是所有人的神色一松,长长吐口气,不安从脸上撤去,换成了轻松惬意。
  我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扫过众人,“不过我已经通知他们按兵不动,这一次是‘九音’对‘云梦’,二十万对二十万。”
  刚刚的轻松凝结在她们脸上,尴尬而僵硬。
  我一声冷哼,手掌抬起落下间,面前的桌子顿时碎裂,爆发而出的劲气刮的大帐呼呼的响,粉尘中不少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全身一紧。
  “我答应接下你们三军之帅的位置,我答应过训练出四国最好的士兵,但是我有一点没做到,就是没有训练出四国之间最好的领军之将,我不管你们曾经属于哪一个派系,哪一个王爷,所谓军令如山,如果有一个人做不到让我满意,做不到以死护国,奋力拼杀,那么任霓裳的枪第一个插上她的胸膛。”
  所有人一抖,哗啦跪下,“吾必以死护国,马革裹尸也绝不后退。”
  “不止要不怕死,还要你们相信自己的士兵,自己的属下!”我双手抱肩,“现在大家来说说,水前锋探敌情的结果会是什么?”
  一名校官站了起来,“元帅,这水前锋分明是胡闹,三千人马去敌营前挑衅,先锋官探查敌情,哪有如此明目张胆的,这是打草惊蛇。”
  “就是!”马上也有人站了起来,“我们刚刚扎营,万一敌人对水前锋的挑衅应战,我们都没有办法救援,这太冲动了。”
  “如果是我,我会小心潜伏在他们周边,仔细的观察他们营帐的情形,取得确切的情报后返回。”有人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
  我一直听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沙漏在飞快的流逝着,不知不觉帐外已经是黑沉沉的一片,篝火燃烧而起,让这闷热的初夏夜晚变的更加的燥意撩人。
  “报……”一声急切的语调从远至近,“水先锋官回转,有军情禀报。”
  声音到,人也到了,她直接推开了大帐的帏帘,单膝跪地,“水南谦探敌情回报。”
  我站起身,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你回来的很快。”
  “元帅不怪我擅过边境靠近敌军?”她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便宜行事,我说了这个话,自然全部都交给你,军前任何事都讲究随机应变,不必问我的意思。”
  她站起身,脸上有几分轻松,“我领军至边境,发现根本没有‘云梦’探子,观察地上的草迹,也没有半点被踩踏过的痕迹,显然‘云梦’大军并没有派人马过来,再前行,营房在望,能看到三个名字的将旗,分别是‘华’‘庄’和‘风’,三旗各据一方,中间却无帅旗。”
  “无帅?”我重重的皱起了眉头,“还有什么?”
  “我距对方营房不过一两里,对方瞭望早已发觉我们,奇怪的是一直没有兵将出来阻止我们的靠近,直到半里之遥,才看到‘庄’军营房有所动,属下不敢多做停留,于是折返。”她双手抱拳,眼神坚定,“请恕属下妄自判断,‘云梦’无帅是事实,而三军可能不合,谁也不愿意先出兵,才有了今日的情形。”
  我目光扫过刚才还在夸夸其谈的几人,“所谓先锋官,探的不止是敌情,更重要的是对手的军心,这才是进攻或者防守的最好前提。”
  他们在我的眼神中一个个的低下头,我敛着眉头,半晌不语。
  “元帅,验证水南谦打探是否正确的最好方法,就是明日推进五十里,逼‘云梦’大军有所反应。”水南谦一步跨上,定定的说着。
  逼近五十里,就是直面‘云梦’大军了……
  我闭上眼,轻叹了声,“推进三十里,暂时不宜逼迫太紧,静观其变。”
  “遵命!”
  “得令!”
  大帐中的人瞬间走的干干净净,比之刚进账时的惴惴不安,此刻每个人脸上都是跃跃欲试,只有我的心,更加的沉重。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8:27
故人战场兵刃见

  翌日,大军推进三十里。
  ‘九音’与‘云梦’两军之间相距只有几十里地,随便一方发动战争,都是生死之斗,性命之博。
  我双手背在身后,在军营中走着,看着军队严谨,刀枪明亮,感受着军营中的肃杀,转头看向身边的水南谦,“对面情势如何?”
  “没有!”水南谦一脸凝重,“我们推进三十里,按理说已是进攻的讯号,可对方根本没有半点反应,连前锋队的阵势都没有摆出来,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我知道她不能理解什么。
  以不要命的疯狂举动挑衅‘九音’,不惜以一敌三,让所有人都以为两军相遇会是一场激烈的血肉相搏,而现在,对方没有半点斗志,似乎从上到下,都不想打这场战争。
  “敌不动,我不动,随时监视他们的动态就行了。”我站在大帐前,简单的交代了几声,水南谦领命匆匆去了。
  垂下眼皮,长吐一口气,我撩开大帐踏了进去。
  一只脚刚刚跨入帐中,鼻端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告诉我这里曾经有其他人来过。
  味道其实并不浓,换做别人只怕根本嗅不出来。
  看也不看,手指一伸抓向大帐左边帘子掀起后的死角,快如闪电,一点一扣。
  不出意外的,手指缝中掠过丝绸轻柔的感觉,指尖抓上肌肤的细腻。
  隔着帏帘,对方手腕轻轻一滑,从我掌心中脱出,更快的一翻手腕,扣向我的脉门。
  手指如灵蛇般弹起,点向对方的手掌心,两人快速的交手,闪电般在狭小的空间里互相过招几十下,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下重拍,两个人身体同时旋开,各自踞着营帐的一角,瞪着对方。
  我抽回手,轻甩了两下,愤愤的开口,“我就知道是你。”
  “为什么呢?”口气象是无辜,眼中的得意却根本难以掩饰,“我隐藏的很好。”
  “什么时候把你身上那股子骚味去掉了,就算你隐藏成功了。”我皱了下鼻子,笑出声。
  他没有刻意真的想躲我,不然他有一千种办法隐藏掉自己的气味。
  他歪着脸,斜着眼,皱着鼻子哼了下,挑着下巴的动作引诱着我扑上去,按倒他,狠狠的吻。
  我看到了他的心思,也非常顺应他心的这么干。
  揉身而上,整个人扑了上去,双手搂上他的肩头,可惜在他颀长的身子上只能挂着,更象是被他抱着而不是我抱着他。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妖精。”我愤愤的白了他一眼,“只怕是故意留着你身上的味,看我能不能分辨的出吧。”
  他丝丝媚笑着,印证了我的猜测。
  耍小心思的夜,坏坏的,但是多了几分男子人性,这才是会蹦会跳会吃醋会耍性子的真实男子,离家不过几日,在嗅到他的气息时忍不住的心思平静了,贴靠在他的胸膛,“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的呆在宫中,只是不必来了这么快吧,小心我被人说带着男子出征。”
  他抖抖自己的衣袍,声声媚笑,“这不是女裙吗?”扬首间撇撇嘴巴,“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你的中军大帐,你以为会有人看到我吗?”
  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他都是不会走的,因为我答应过他不离不弃,永不分开的。
  “锦渊呢?”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我走前没和你们任何人交代,只怕他也偷溜了吧?”
  夜摊开手,身体一扭坐上椅子,“我不知道,他又不会向我汇报。”
  “让我多靠一会。”贴着他的肩头,露出苦笑,“听着你的心跳,难得的平静些。”
  他的手指抚着我的发丝,“‘杀手堂’消息,‘云梦’三将不合,同时朝野对上官楚璇此次发兵怨声载道,没有一个人赞成的,朝中大臣甚至集体上书,应该与‘九音’协调好关系,但是上官楚璇一意孤行,坚持发兵。”
  “所以才有了如此懒散的‘云梦’将士,才有了他们大军当前依然无人防御的行为,是三位将军谁也不想自己有所损失等着别人上前吧。”我靠着夜的肩头,手指揉上额头,“从来没有一场战役会有如此大的悬殊,如此容易胜却让我裹足不前的。”
  “‘云梦’是你以前的家,‘九音’是你现在的家,赢了又如何,死的都曾经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你不想打对不对?”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在军帐中慢慢的踱着,“他们如果不进攻,我是不会主动出击的,我宁愿一直死守,如今‘云梦’被三国断绝了往来,国力早已大不如前,她们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希望三五个月后,他们能主动退兵。”
  “如果不退呢?如果上官楚璇坚持要打呢?”夜的话戳着我心底,隐隐的疼。
  “先拖着,当她补给更不上的时候,自然会与我议和。”我想了半天,“明天我会再次逼近二十里,再次试探他们。”
  ‘九音’大军再一次挥师已是压境,两军相对之近,是历史上对垒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近到几乎提起武器狂冲几里地,就能杀入对方的营房。
  就在军队临近边境的时候,一队人马从‘云梦’的营房中冲了出来,旗风朔朔,长枪晃晃,寒彻人心。
  我手指一挥,双腿一夹马腹,一队人马跟在我的身后有序的冲出,与对面的人对峙着。
  四面旗帜,我的身后是一个硕大的黑字——任。
  对方,旗帜翻卷中能看到清晰的字——风。
  还有两面旗帜,居然是一模一样,分别立在两只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对阵双方的队伍中,同样的两个字——弑神!
  我曾经沙场上的师傅,月栖的养母,风若希!
  我曾经一手带出的最勇猛的将士,与我出生入死的姐妹,弑神军。
  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能准确的看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在看到我之后瞬间的惊喜,还有人低低的呼着将军。
  那不是在叫风若希,是在叫我,他们曾经心目中最仰慕的人,最崇拜的人。
  两军对阵,她们没有忘记我,可是我与她们,也不可能再与当年一样。
  风若希望着我,脸上的表情是平静,平静到看不出一点思绪,可是我看到了,她目光中跳动着的火焰,那分明是激动。
  我轻轻吸了吸鼻子,轻到几乎看不到的点了下头,她能懂的。
  她手中的枪一摆,双手抱拳,声音清冷而嘹亮,“‘云梦’平南大将风若希!”
  我深吸一口气,清朗的声音传出,“‘九音’三军元帅任霓裳!”
  她的目光中只有赞赏,只有温柔,只有欣慰,仿佛是在告诉我,能看到上官楚烨重新走到今天,重新带领着士兵冲上战场,重新竖起‘弑神’的大旗,她已是喜悦。
  “敬告‘九音’之军,再往前乃是我‘云梦’地界,来者若犯我‘云梦’地界,我二十万大军将以血捍卫国土。”她的声音很冷,她的表情却很柔和。
  我懂,她是在告诉我,只要我不进攻,她绝不会先行踏过国界半步。
  我凝起声音,以传音之法将声音悄悄的送入她的耳朵里,“师傅,你是不是借机来见我的?”
  她扬起下巴,声音冰冷,“风若希身经百战,若你进犯我国土,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她的眼睛,用力的眨了两下。
  “是不是上官楚璇和任绮罗在背后搞鬼?”我又一次偷偷传声。
  干巴的老脸上,嘴角一抽,风若希瘪了瘪嘴,态度已然告诉我她对上官楚璇和任绮罗命令的不屑。
  我的嘴角露出极浅的微笑,声音远远的飘荡在两军上空,“任霓裳亲训‘弑神’之将,只为护国,绝不侵犯任何国家,绝不欺辱百姓,‘弑神’守护的不是国君,是天下百姓的安宁,众位将士可还记得当年的誓言?”
  “记得!”
  “记得!”
  回应我的,不止是身后‘九音’的军队,还有面前‘云梦’的‘弑神’军,声音飘扬上天空,震散了天上的白云,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地,明亮一片。
  “我们征站为的是什么?是为了杀死对手吗?还是为了侵占别人的国土?”我扬声大喝,“我们为的是什么?”
  “为了家园安宁,为了父母子女不受征战之苦……”
  回应我的,是整齐划一的声音。
  在两边军队的大声回答中,我再一次悄悄的传声给风若希,“我不知道上官楚璇在疯什么,为今之计只有拖。”
  我手一扬,声音传出,“‘九音’大军全部后撤五十里,若有过边境侵扰‘云梦’者,杀无赦。”
  风若希也同时拨转马头,“‘云梦’大军后撤五十里!”
  两人同时发出命令,同时后撤人马,根本没有看对方一眼,她一停手中的马缰,给了我一个保重的眼神。
  我点头,悄悄传过去一句话,“月栖很好,您保重。”
  她后脑勺对着我,举着枪的手在空中挥了下,似是在催促大军的后撤,只有我看到了,那两根手指并在铁枪后的动作。
  那是我和她两人之间的作战暗号,懂的只有我和她。
  唇边,荡漾起微微的笑容。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8:37
神族双护卫

  整整两个月,一切平安无事,看来‘云梦’三将不合虽然是事实,但是在送死找麻烦上,她们是惊人的统一。
  上官楚璇可以命令她们出征,却不能命令她们送死,上官楚璇能够催促她们进攻,却不得不面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势。
  两军,相隔百里,炎热的夏季对谁都不好受,而从地理位置上来说,‘云梦’的粮草运送比‘九音’要远的多,她们已经完全陷入了僵持后的懈怠中,或许再坚持一两个月后,‘云梦’大军就要撤兵了。
  放下手中的简信,我满意的笑了出来,轻松的站起身,朝着军营外行去。
  营外不远的地方,是一丛细细密密的竹林,竹林外,一圈毫不起眼的乱竹随意的插着,看上去没有一点问题。
  只有我知道,这随意插着的几根竹子是夜布下的阵法,任何人只要靠近,都会在这迷魂阵中转悠着就走了出去,根本没有机会深入到竹林中。
  竹林的深处,有一个小小的竹屋。
  我的脚步踩着步法,很快的就深入到竹林之中。
  夏日的烈焰,被竹枝竹叶遮挡了全部的炙热,只留下清香中的阴凉,带来阵阵舒爽的风。
  竹林的正中央,是一洼小潭,幽幽碧水上漂浮着几片竹叶,清谧安宁。
  脚步刚刚靠近水潭,“哗啦……”
  水波被撩了起来,浇了我满头满脸的水珠子,顺着脖领子湿濡了胸前一片,让本就清凉的衣衫彻底贴在了身上。
  闪烁着金色光满点点闪耀的硕大尾巴在水中扬起,摇了摇,在我笑容刚出来的时候,一张充满灿烂笑容的脸从水下钻了出来,发丝如金丝,红唇鲜艳,直接贴了上来。
  被他的双手揽住了脖子,我衣服上最后一点干的地方都被彻底弄湿了,无奈中我迎接着他热情的口水洗脸,笑着躲着。
  被他亲吻着,不由的想起两个月前的事……
  “拦住,有人行刺元帅啊!”
  “快上,保护元帅!”
  “一定是‘云梦’的刺客!”
  我正在大帐中看着各方面的情报,冷不防的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动,才撩开帐门,一团七彩的旋风从远至近刮了过来,肋下还夹着数条从士兵手里夺来的长枪,衣服上一条条的丝带飘在风中高高扬起,大红夹着大绿,粉色缠绕着紫色,金色银色混在一起,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住手!”我刚刚出声,那个被人追着的七彩朝着我的方向就是一个猛扑,双手双脚缠上我的身体,在我还来不及推开的瞬间,他重重的吻了上来。
  于是乎,我这个威武的元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象捆仙索绑住了似的紧紧抱着,不顾所有人的惊骇,重重的堵上我的唇,用力的吮着。
  稀里哗啦
  乒里乓郎
  所有的武器落了地,而那家伙一边亲,一边直接抱上我的身体,就开始扯我的衣服。
  “哇……”
  一片惊呼声中,我重重的推开他,对着面前看好戏的士兵一声大吼,“都给我回去,各司其责!”
  声音才落,又被那个七彩的人影缠上了,看着士兵一溜烟的小跑,边笑边走,我就知道我的一世英名毁了,毁在这个热情的金鱼身上了。
  “再亲,明天把你炖汤!”愤怒,无奈,只能对着面前满脸无辜的人发泄。
  一世英名被毁了,从那天之后,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绝对的尊重和敬畏,总是带着你知我知的挤挤眼。
  这里是军营,行军中的队伍是不允许有男子出现的,锦渊不象夜懂得隐藏,这一通乱闹是人尽皆知,我不可能把他偷偷藏在军队中,主帅带头犯军规我还怎么约束属下?
  寻了这个地方,布下了迷魂阵,暂时当做是我私人的小家,锦渊在我威胁住在这里还是回去之中,委屈的选择留下来,等我偶尔有空时来看看。
  他半个身子从水中拔起,滑腻的肌肤滴答着水珠,金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他摇了摇脑袋,又溅了我一身的水珠子。
  大大的尾巴一拍,他的身后激荡起一片水浪,整个水潭周围都湿淋淋的,他拽着我的胳膊就往下拖,脸上一片讨好的娇憨之色。
  捏着他的脸蛋,“为什么最近没画画了?每次看到你都藏在水里,一脸闷闷的,难道是憋坏了?”
  他摇摇头,尾巴一甩,水花四溅,闷哼着,“热……”
  在他满是水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真是可怜,这么热的天我的小鱼儿都晒成鱼干了。”
  他双手一抱,直接把我拖下了水,冰凉的水湿透了我的衣裙,紧紧的贴在身上,吸饱了水的衣服扯着我一直往下沉。
  底下,一个厚重而有韧性的东西托着我的身体,让我在水中载浮载沉,我推着他的胸膛,捏上他紧致的胸肌,“这下衣服全湿了,你让我怎么回去?”
  他傻傻的笑着,尾巴托着我的身体,在水中缓缓的游着,我的手摸着他的腰身,缓缓的向下,调笑着,“锦渊,我找不到你的鸟了。”
  手中的鳞片闪闪亮亮的,却不是想象中硬刺扎手,反倒是触摸着很柔软,柔柔的韧劲十足。
  他一撅嘴巴,我身下的尾巴收了回去,摇摇摆摆中人影撑着岸边,两条修长的腿踩上水潭边,大大咧咧的朝竹屋走去。
  我在身后吹着长长的口哨声,“抖抖鸟,身体好,吹吹毛,热不着。”
  红色的衣衫飘荡在门边,手指拎着一壶酒,仰首灌下,“你是要吹毛还是要喝酒?”
  我身体一扬,整个人从水中跃出,抓向夜手中的酒壶,“肯定是喝酒,军纪严明不让喝酒,我都馋死了。”
  任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淌满了脚边,我仰着头大口的咽着,贪婪的品尝许久不曾碰过的滋味。
  “猜到你会来,酒是吊在水里镇着的,够冰吧?”夜声声轻笑在耳边,手指搭在我的肩头,内息从掌心透出,烘着我湿湿的衣衫。
  我点着头,咽下口中的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舒服的眯上眼睛,“有夜的酒,好象全身毛孔里都舒展开了,真想这场仗赶紧结束,早点回去大吃大喝一顿。”
  “是要早点结束的好。”他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似有所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离你交血珠的日子还有三四个月,是不是?”
  我拿着酒壶的手一停,默不做声的点了下头。
  他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手指间夹着一张纸条,“这是‘云梦’方面传来的消息,上官楚璇力压满朝文武撤兵的提议,而且对三军始终不进攻很是不满,同时运送大批的粮草过来,看来是准备打持久战了。”
  摇了摇酒壶,空了,我随手将酒壶丢给他,冷笑了声,“从这次古怪的发兵我就一直在猜测,上官楚璇和任绮罗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两个月了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夜自觉的又递了个壶子过来,“倾巢而出,你不敢不用心对待,必须亲征,知你不愿意与‘云梦’敌对,当拖过半年之后,神族那边你交不了差,纵然有珠子在手也不能继承族长之位了。”
  我抿唇笑着,“任绮罗当不了族长,所以干脆拖住我,只要那个族长不是我,是谁她都无所谓,对吗?”
  “既然你知道,那怎么应对?”夜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一点也不担忧,只是我清楚,他极少过问我的事,因为他心中早已有数,会问其实才是真正的在意。
  “‘云梦’军心早已不稳,上官楚璇再怎么逼都是没用的,我会在两个月内解决这场事。”我拍上他的肩头,“放心吧,我一定会逼她退兵的。”
  林外,有衣袂飘动的声音,褐色的人影脚踏着树梢头,飘身而落。
  我眼珠子一瞪,差点掉出来,“是,是你?”
  紧绷着的脸,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挤着,艰难的往两边拉扯出应该是笑的线条,“我来找你。”
  浑身一哆嗦,我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你能不能不要笑,这样子很吓人的。”
  刚挤出来的笑容立马僵硬在脸上,眼睛里闪出两道火光,“女人,你以为我想来见你吗?如果不是师傅叫我来助你,我一辈子都不想见你。”
  “还是这样顺眼点。”我吊儿郎当的上前两步,“你师傅知道我最近缺男人,叫你来伺候床第间?”
  “老子伺候一头母猪也不会伺候你!”
  “你说的啊,一会我们去牵头母猪来,你千万别客气。”
  “老子杀了你!”他的手握上刀柄,红发飘动。
  人未动,已有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声音清朗,“沧溟,别冲动。”
  一声冷冷的哼,他别过脸,“老子不和你计较。”
  看着一双并肩而立的人,我对上那双湛蓝的目光,压抑住心头乱跳的激动,不轻不重的点了下头,“好久不见,流波。”
  他迎接着我的眼睛,笑容清俊,“好久不见,少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8:50
原来你小子不喜欢男人?

  夏日的夜晚,天空明亮而清丽,漫天的星斗闪烁头顶,一条银光闪闪的带子在头顶蜿蜒着,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我轻叹了声,“明天肯定又是个大热天,再撑下去,不知道会病倒几个。”
  “早点结束战争,省的人家又背地里玩什么手段。”闲闲凉凉的声音没有半点担忧和真诚,“神族长老都等着你去交‘血印符’呢。”
  我眼睛一瞥,冷嗤着,“神族怎么会知道我拿到了‘血印符’?”
  他双手抱肩,“我向长老们汇报了,你已拿到三颗‘血印符’,现在只等你回去交出三枚印符让他们验证,你就是神族的族长了。”
  “为什么要急着汇报?”我邪邪的望着他,“你似乎很想我马上当上族长,怎么,急着嫁我?”
  他狠狠的瞪着我,抿着唇,拉着嘴角一言不发。
  “伤怎么样了?好了没?”眼睛打量着他,没话找着话题。
  “好了。”他硬硬的甩来两个字,下面又没话了。
  我翻个白眼,望着黑色的夜空,“上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阻拦任绮罗,很可能‘御风’的珠子我就拿不到了。”
  “没我你一样能拿到。”他声音直直的,从嗓子里顶出来,“反而是我耽误了你,能拿到‘血印符’是你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
  声音直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一样,变得有些柔和,有些迟疑。
  终于,在长时间的沉默后,他憋出来一句,“上次应该我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和夜侠,说不定我就死了。”
  “不是为了我,你不会树下她那个敌人。”
  “我是在为神族尽忠。”
  “你对任绮罗也是尽忠。”
  “她心术不正,不适合当族长。”
  我望着他,似笑非笑,“我们明明看对方不顺眼,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怎么老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扯到一起,还要你谢我我谢你,好像感恩戴德铭感五内一样。”
  他垂下眼皮,仿若赌气一样,“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想见到你。”
  “因为我抢了你的爱人?”捂上嘴巴偷偷笑着,“还有你等待了那么多年的族长之位?”
  双目一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男人?”
  这一声吼,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手指头指着他的脸,嘴巴张的大大,半晌连口气都吐不出来。
  他转过身,手指伸向我的嘴巴,嘴角扯动一丝僵硬的笑,“苍蝇飞进去了。”
  我脚下一退,手扶上额头,闭上眼晃晃脑袋,再睁开。
  没错,我看到的人真的是他,确实是那个火爆、硬朗、炸裂的莫沧溟。
  “你刚刚告诉我什么?你不喜欢流波?还有还有,你刚刚在和我开玩笑?”不住的眨着我的眼睛,“别吓我,到底是你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
  他狼狈的别开脸,“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脑子正常的很,至于你,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吧?”
  这种紧绷的脸才象他,我拍拍胸口,“麻烦你老人家不要笑,自认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我,差点被你吓的跳起来。”手指着他的脸,“这样就好,非常好,千万不要笑,保持冷冻状态,或者扭曲变形的火爆状态也行,就是不要温柔,那表情不适合你。”
  僵硬的线条终于扭曲,不过不是骂人的状态,而是慢慢的向上扬起,嘴角不住的拉扯着,终于手一推把我推开一旁,用力的别开脸,爽朗的笑声飘荡而开。
  他的面容上,俊朗的眼角在笑意中微微扬弯着,深邃的眼眶中不再是那种凝重暴烈,而是如身后的星星般一闪一闪着,身上紧绷着的如火山般的气焰顿时消失,散开如这夏夜的风,虽然依然带着热意,却舒心。
  他声声笑着,很大很爽朗很直接,一如他给人的感觉,要么如冰又冷又硬,要么如火,狂暴奔放。
  听着醇厚的嗓音阵阵,我居然忘记了嘲笑他,看着那刚毅的面容变得柔和,说不出的俊朗。
  好不容易他笑声收住,眼角还有残留的水光,肩膀还在轻轻的抖动,“你真的认为我喜欢男人?”
  我的舌头又一次打结,“难,难道,难道不是?”
  他双眉一立,眼神中火苗刚起,我飞快的摆手,“没,我什么都没说。”
  “我是神族的护卫,一切行事都要以神族的宗旨为最高。”他黑着脸,突然的冒出一句我听惯了听腻了,听的都耳朵起茧子的话。
  努力的让自己摆出认真的脸,我好奇的盯着他,“那又怎么样?”
  他的脸忽然浮起淡淡的红晕,没好气的说着,“我曾经和你说过,如果二十年一到,将重新选族长,而族长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两名护卫和护法中定,流波护卫一直无心于族长的位置,师傅常年流连人间,袁长老又不得人心,所有的长老都觉得我将会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我始终觉得自己就是将来的族长。”
  “你该不是认为自己是族长所以要遵循以前族长的规矩娶护卫吧?”我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大声的吼了出来,“你把自己当族长,而流波理所应当的成为你的,你的,你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憋出来两个字,“男人。”
  这一次我没看错,他的脸从红晕变成了通红,极不自在的低吼,“神族的人当然要遵守神族的规矩,我要是族长,自然要,要娶他。”
  “所以你照顾他,保护他,帮他,是出于族长的责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脑子直成这样的人,“那他说话你就听呢?”
  他直着脖颈,“我脾气不好,而他相对从容些,他更能弥补我的狂躁,所以他的话我自然多听些,以防偏执。”
  我眼神闪亮,“你对他的纵容呢?他为了保护我对你拔剑,你却一直替他隐瞒?”
  重哼回应我,“同为神族护卫,我不帮他难道看他被神族长老惩罚?”
  “那,那次疗伤呢?”我声音变的急切,“那么香艳的那次……”
  “我的武功功法就是那样,只是疗伤,谁象你满脑子都是□的东西。”
  “你偷看他洗澡呢?”我越说越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咬着后槽牙,“他与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处子之身,怕他万一被长老发现会受到惩罚,可是那话我不好当面问,只好趁着他沐浴的时机看看有没有‘守宫砂’,谁知道会碰上你这个偷窥狂。”
  真相在慢慢的剥离,我却越来越震惊,震惊自己听到的真相,震惊如此多的误会竟然会成为那么好笑的事情。
  他原来并不是真心喜欢流波,只是照顾,出于同僚的照顾。
  他愤愤的盯着我,“也只有你那样的脑子,才会想出那些古怪的念头,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我插着腰,张着大嘴一直笑,“能怪我吗?你那么暴烈的脾气除了他谁也劝不住,你只有看到他的时候才会笑,你和他光溜溜的搂在一起,你偷看人家沐浴,怎么能怪我?”
  许是为了行事方便,他没有与普通男子一样穿着宽大的衣袍,而是紧身长衫,宽宽的腰带将有力的腰身勒的紧紧的,更显那衣衫下肌肉的紧致。
  “你没要求对我提?”我假假笑着,胳膊顶了他一下,“就当我现在是族长好了,特准你提一个要求。”
  低头看了眼被我顶过的地方,他有些走神,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没要求么?”我斜着眼睨着他,“比如赏你点什么?或者给你个长老当当?”
  他抽回眼神,在与我目光相触的时候,悄然的别开脸,“不,不用。”
  我转到他的面前,不让他逃离我的眼神,“真的不用?”
  他眉头一紧,口气有些不耐,“说了不用就不用。”
  我很大声的抽了一口气,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不是吧,莫沧溟你真的想嫁给我啊?”
  “谁想嫁给你啊。”回答之快,声音之大简直没有半点思考的余地,“老子最烦的就是看到你,无耻下贱厚脸皮。”
  “那奇怪了啊。”我摸摸下巴,一脸惊奇的看着他,“我给你机会让你提要求不嫁给我,你居然放弃,难道你喜欢我?”
  他身体一僵,整个人绷的象块硬邦邦的石头,脸色从黑变白,又变为铁青。
  我咧着大嘴笑,“你自己放弃的,我给你机会了。”
  他黑着脸,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只看到两簇小小的火苗在燃烧,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别想调戏我,如果和你成亲是神族侍卫的责任的话,你以为老子不会答应吗?不就是成亲吗,老子什么没见过。”
  “哈?”我掏掏耳朵,欣赏着他从容就义的表情,“和我成亲可是要亲要抱要搂要上床的,你也这么硬挺着?”
  “你当老子不会?”他手一伸,硬朗的臂膀狠狠的圈上我的腰身,两个人重重的贴在一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9:03
我调戏了莫沧溟

  他的吻,毫无任何技巧可言,粗鲁,霸道,生涩,狂猛,咬着我的唇瓣不住的吮,边吮边啃,好象小狗啃骨头一样,欢快,激烈,却太过用力。
  象火,不遮不掩,侵袭着草原,所过之处升腾起巨大的热浪,仿佛要吞噬所有的一切。
  我反咬着他,毫不示弱的进攻,反扑之势似大海狂浪,铺天盖地的涌去,想要淹没一切。
  我们纠缠着,彼此的亲吻更象是撕咬,想要征服对方,想要让对方投降在自己的气势之下。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另外一种打斗,想要压制对手的打斗。
  他的手,搂着我的腰身,力道之大仿佛是铁钳,勒的我快断气了,牙齿蹂躏着我的双唇,包裹着,吻的我的唇有些麻,有些疼。
  我的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将他推在树干处,压着他的身体,双手在他腰身处同样摸索拉拽着。
  忽然,舌尖感觉到一股铁锈味。
  我抬起头,手指擦过自己的唇角,看着指尖的殷红,“你是亲我还是想把我咬碎了吞下去?”
  他的手擦着唇,倒龇着气,口气一样不怎么好,“你还不是一样咬我?”
  “你确定不是在报仇故意的?”我看着他的衣衫在我拉扯中从胸口分开,紧绷的小麦色肌肤在月光中泛着光泽,随着他剧烈的喘息,胸膛在阵阵的起伏着,蜿蜒而下的胸线,隐没在腰带中。
  他双眼闪光,口气比我更冲,“你难道不也是故意的吗?”
  我舔了舔唇,感觉到唇已经又麻又肿,发烫的疼着,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技术真糟糕。”
  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还要我干什么?搂?抱?”
  “你会吗?”在领教了他可怕的亲吻之后,我上下打量着他,难得的在硬朗中看到一丝魅惑,大胆的任我看着他的胸膛,倒是别有一种风情。
  他面无表情,长臂一捞,将我扯到身边,僵硬的手臂圈成一个环,死死的勒着我的腰,“搂了。”
  人僵硬,手僵硬,动作僵硬,表情僵硬……
  “你丫孙子冻住了啊?”我推开他的手,“真没有半点体贴的感觉,跟木头一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床上也是这副表情?”
  眼睛中喷着火光,愤愤然的瞪着我,“要你……”
  我挑着眼角,笑的古怪,“要我管是吧?”
  愤愤的别开脸,“不是。”
  “那就……”扳着他的身体,一用力,他整个人被我压到在地,沉落在长满青草的松软土地里,“亲也亲了,搂也搂也,虽然技术比较差好歹算是勉强,那么下面是不是该检验下你某方面的能力了?”
  人被我压着,单身身高体魄上来说,都象是我趴在他的怀抱里被他搂着,没有半点气势。
  夏日本就穿的清凉,隔着单薄的衣衫,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强健的肌肉,心跳一下,一下,一下……
  “你刚刚说你不喜欢男子,对不对?”我的脑袋离他不过两分,几乎是鼻尖对鼻尖,“不是不喜欢流波,而是不喜欢男子,我没有听错。”
  如此近的距离,他似想躲,奈何身下已是地面,躲无可躲只能用戒备的眼神望着我,皱着一双剑眉,“那又如何?”
  “既然不喜欢男子,那么就是喜欢女人咯?”有些得意的挤挤眼睛,“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喜欢我?”
  他嘴角一抽,冷笑了声,声音在胸膛震动中听起来更加的醇厚,“世界上就你一个女人吗?神族的女子也是个个绝色出众,武功盖世,单是二位长老……”
  “不是吧!”我伸手扯住他的胸口,“难道你对自己师傅有肖想?”
  “胡说!”他飞快的否认着。
  “那你对袁筱熙那么丑的女人有想法?”我咬牙切齿,“你想告诉我,我比她还不入你的眼?”
  “你知道什么?”他眼睛翻着,恶声恶气,“神族的人有几个拿真面目示人的,太美的怕不能服众,常年不老又觉得自己太年轻的样貌没有威严,尤其是有了地位的女子,谁会在意自己容貌,恨不能弄的越丑怪越好。”
  “哦?”我一楞,“你的意思是袁筱熙很美?”
  他一撇嘴巴,“不知道,我从小看到的她就那个样子,只是常理推断而已,神族生不出怪胎。”
  “不管那个老女人是美是丑,我只能肯定一点。”手指摸上他的腰身,感受着他又一次的紧绷,“你他妈的对老娘有反应。”
  “谁对你……”
  刚鼓起眼睛,我的手已经滑下,握住了他最火热的某个部位,“果然是身体比嘴巴老实。”
  能感觉到掌心中的硬,掌心中的烫,我邪恶的笑着,将他脸上的红色收入眼内。
  “你果然色心不改,让人讨厌。”他的呼吸急促,热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声音也变的断断续续。
  我看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就象是逗弄老鼠的猫,捏着他最敏感的部位,有意无意的擦一下,揉一下。
  他索性不反抗了,我的手指顺着裤缝爬了进去,在小腹处不住的打着转,直接摸了下去。
  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明晃晃的火把握在手上,一排巡夜的士兵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瞪着我们两个。
  这平原就是不好,一望三千里,三寸高的青草什么也遮掩不了,我与莫沧溟在明亮的月色下,火把的照耀中,一切动作都被几十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手,无辜的摊在草地上,有几分无奈的可怜,我的爪子,伸在他的裤子里,紧身的丝绸将腿的轮廓绷的清清楚楚,更是让我手的落处无所遁形。
  两腿微分,正中间的一点高高的耸起,而我的手……
  士兵目光尴尬,竟然同时转身,各自说着话,“这里巡完了,没有可疑。”
  “是啊,是啊,西北角刚才好象忘记看了,去看看。”
  “还有东北边,刚才看的不仔细,似乎有些可疑,再走走看……”
  她们的身影晃动着,火把的明灭中,一个颀长的黑色人影在黑暗的角度中被我不期然的捕捉到。
  发丝在肩头拍打,他静静的站在帐篷的阴影中,脸上的表情因为光线的变化而看不清楚。
  身体被人推开,莫沧溟恢复了他的僵硬,很快的转身,“我累了,去休息。”
  也不等我说话他抬腿就走,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别这么急着走啊。”我扬起声音高声叫着,“鸟儿站起来的时候走路很难受吧,你看你的腿,撒开的象鸭子,不等下再走吗?”
  回头,“老子不要你管!”
  我插着腰身,哈哈的笑声肆无忌惮,直到他摇摇摆摆的身姿消失在视线中,我才收敛了自己的笑声。
  黑色的人影一直站在那,直到我晃荡着脚步吊儿郎当的靠近时,才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细细的温柔。
  “这几个月有想我吗?”我背着手,站在他的面前。
  秀气的嘴角动了动,艳红的惹人亲吻,“有。”
  “那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歪着头,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我本以为你会来‘九音’看我的。”
  “莫护卫的伤没好,不敢离开。”公事公办的内容,幸好他的声音还算低缓轻柔。
  “骗我。”我皱了皱鼻子,“神族人的恢复能力很好,他绝对不需要两个月来恢复,难道你喜欢他啊?”
  “他可不喜欢我。”他忽然笑了,神情中居然有几分娇,几分媚,与那声音的坚定完全的相反,让我不得不赞叹造物的奇特,“你刚才不是亲手验证了下吗?”
  我表情一楞,笑容僵硬在脸上,目光垂下落在自己咬着的手指上,猛的抽回,对着地上就是一通乱呸。
  “你刚才一直都在?”好不容易喘口气,我横着眼睛瞪着他。
  轻轻的点了下头,他唇角的笑容始终那么柔和,“你想要我干什么,冲出来怒意冲冲的大吼,还是妒忌的动手打人?”
  “当初那样就行,要死要活的撒泼比较动人。”我呵呵笑着,竟然觉得闷热的夜晚开始有了阵阵凉风。
  他声音缓缓,我脚尖蹭着地面,一切安宁而平和,“我没出声,是因为我觉得你……”
  一阵衣袂声,很轻,远远的飘散在夜空中。
  流波声音一停,我脸色一冷,两个人同时纵身,朝着衣袂传来的方向追了下去,几乎是同时,莫沧溟休息的大帐里也窜出一条褐色的人影。
  长剑在手,衣衫不整,追了下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9:15
柳梦枫不见了!

  前面的人影很快,身形如闪电,飘飘忽忽在风中远扬若鬼魅一般,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一时亮一时暗。
  那人躲的很远,如果不是我和流波的武功,如果不是那瞬间我们刚好静默不语,如果不是月光反射了那人头上的簪子刚好晃过我的眼睛,或许我们都不会这么快察觉到军营中来了其他的人。
  来人的武功很高,反映很快,在我和流波刚动时就开始闪身而退,几乎没有给我们任何靠近的机会。
  我御风飞驰着,脚下点着地面,目光瞥了眼身边不远出的莫沧溟,他衣衫松散,腰带未系,发丝也有几分散乱,显然是刚刚躺下就发现了不对,来不及收拾就冲了出来。
  那个人影似乎对军营边上的环境非常的熟悉,一路朝着山坡上密集的树林处奔去,眨眼间人影已经没入了树林中。
  我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了进去,只听得前方树叶刷刷的响,眼睛里再也寻不到那人的影子。
  夜晚的月光,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了个严实,完全黑沉沉的气氛中,夜宿的鸟儿被惊飞,扯着慌乱的啼叫扇着翅膀,开始还能勉强靠声音判断来者的方向,在越来越多的鸟被惊动后,整个林子都乱成了一团,再也听不到,看不到半点那人的去处。
  我慢慢的停下脚步,看看身边的两人,“算了,肯定追不到了。”
  流波听到我的话,抬头看看这黑沉沉的森林,默默的点了下头。
  “看清楚了是什么人吗?”莫沧溟的眼神望着我,眉头拧成结。
  会问我,他肯定没看清,我将目光投射向流波,他也是很轻的摇了摇头。距离这么远,又如此模糊,看不清楚也是正常。
  我摸着下巴,思索着开声,“我也没看清楚,只是应该是名男子,刚才月光反射了他头上的簪子,依稀是男子的发髻。”
  我不敢肯定,看的也是个朦胧的背影,只是那背影,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搜遍了脑海,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回去吧。”我率先往军营的方向走去,“说不定是‘云梦’派来刺探情报的人,来者本身武功不弱,又谨慎小心,追他不如回去看着还会不会有人同样潜入了军营中。”
  三个人极快的行着,莫沧溟的声音轻轻的飘了过来,“还是早些结束战争吧,夜长梦多总是让人心神不宁。”
  心神不宁,这词用的真好,这段日子心头总是惴惴不安着,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还有三个月才是去神族复命的日子,我都不担心,你倒比我更急。”
  离开皇宫不过三个月,我就开始怀念他们了,每夜一闭上眼睛,就不断飘过他们一颦一笑亦嗔亦怒的身影。
  夜跟着我走了,锦渊也跟着我跑了,整个皇宫里只剩下幽飏和武功上不了台面的叶若宸,幸好有姨娘为了陪月栖而留下,才让我不至于太过的担忧。
  刚奔入军营边,就有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元帅,有人要见您。”
  大半夜的,有人要见我?
  心中起疑,我口气不善,“是什么人?不知道夜闯军营是罪吗?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
  “好凶的元帅,竟然连我千里奔波都不体恤一下,见都不见,难不成还要治我的罪吗?”女子的声音笑着传来,带着几分悠闲,让我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莫沧溟见过师傅!”
  “流波见过左护法!”
  我身边的两人同时抱拳躬身,对着不远出渐渐行来的女子行礼。
  “姨娘,您怎么来了?”我所有的惊讶都写在脸上,“您不是说要多陪月栖一些日子的吗?”
  “他们想你,每个在家里都是唉声叹气的,不说话的那张脸也让人看着吃不下饭,尤其是我的儿子,表面上没有半点反应,可是没日没夜把自己关在经堂里,天天为你诵经,看着我心疼啊,不如直接来你这看看情形回去好象他们汇报,省的一个二个都是苦着脸的。”她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扇着,口气轻松惬意。
  我知道爱人出征,家里人的肯定是牵挂不安着的,可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上战场……
  我脸色一沉,“姨娘,既然人都来了,还不肯对我说实话吗?”
  她的表情有些尴尬,轻轻咳了声,“我是神族的护法,好歹也见过不少战争打斗,你把我丢在后宫陪你的男人,身为女人我觉得这很是接受不了,所以我来了,行吗?”
  我轻轻摇着头,看了眼身边的流波和莫沧溟,苦笑出声,“姨娘,您别瞒我了,您是否在担心我无法按时回神族交出印符?两大护卫都被你派来了,还是不放心吗?”
  她呵呵的笑着,手指一拍,和上折扇,“还真是瞒不了你,这两个月我也听到不少你传回来的消息,在听到对方三军只对峙不进攻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如今已经拖了两三个月了,这样遥遥无期的拖拉下去,你就真的赶不及了。”
  “我是主帅,在对方军队如此近距离威胁下,是不敢随意离开的。”我给她一个安定的笑容,“我知道任绮罗的小算盘,我不会让她得意的。”
  夜幕下,我们四个人在草地上渐行渐远,直到确认没有人的时候,我才停下脚步,“我已经想过了,逼她退兵的方法,只是这方法需要我真正最信任的两个人去做,我原本是想授意夜和锦渊去的,不过现在呢……”
  目光转向莫沧溟和流波,静静的开口,“我需要有人替我给‘御风’和‘沧水’之主下令,让他们同时挥兵,进攻‘云梦’京师。”
  “你想趁他们后防空虚时占领‘云梦’?”任灵羽的眼神一闪,声音变的凝重。
  “不!”我垂下眼皮,“我只想逼他们退兵,只要京师受到威胁,他们的军队必然回撤,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了这里的局势,最多一个月,我就能班师回朝了。”
  “我去。”莫沧溟已然领会了我的意思。
  “我也去。”流波微点了下头。
  任灵羽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轻松,“你有算计就好,我不该小看你,担这多余的心的。”
  “姨娘。”我的声音却没有放松,“您别骗我了,一定还有其他的事让您赶来,纵然是担心我,您不可能如此日夜兼程,连歇口气,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她低头,看看自己袖子上沾染的灰尘和衣衫下摆的泥点,叹了口气,“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我本来想明天再说的。”
  猜中了,我却不由的心抽紧了,“姨娘,快说吧,别让我忧心。”
  她看着我的眼神,迟疑着,“那个,你那个宫中的神医来了吗?”
  柳梦枫?
  我茫然的摇头,“没,他不是一直在宫中的吗?”
  她苦着一张脸,“他,不见了。”
  “柳呆子不见了?”我身体忽然一晃,“他,他去哪了?”
  “就在你出征的那一日,他就从宫中消失了,留下一封信说是自己身为大夫,战场一定需要他,他要跟着你出征,原本我们以为他在你身边,可是那日你传回来的家信上还叮嘱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时,我们才惊觉他可能失踪了,所以我一路寻来,希望能打探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我闭上眼,心头无端的开始烦躁,“这个呆子,不会武功,人又单纯,还不认识路,他,也不知道走去哪了。”
  “别担心。”任灵羽安慰着我,“他是个热心肠,说不准是路上碰到有人病了,伤了,耽误了行程。”
  耽误行程?一个在家门口都能走失半个月的人,我能指望他安安稳稳的找到路?
  抚上额角,我皱着脸,“出征那日便失踪了,到如今已是快三个月了,他没有一点消息吗?”
  任灵羽苦着一张脸,“开始我们都以为他和你在一起,所以并没有派人寻找他的下落,等发现不对的时候,他已是失踪两个月有余,子衿已经派出了‘千机堂’全力寻找他的下落,而我则是直接顺着大军行进的方向追踪查找,并未与他们联系,说不定此刻‘千机堂’已寻到了他。”
  “该死的,等我找到了他的消息,腿脚都给他撅折了绑回去,反正他是神医,让他躺着慢慢医自己的腿脚。”握手成拳打着自己的掌心,我愤愤的咒骂着。
  不管如何,我只能等,只有等!
  勉强挤出笑容,“姨娘,您长途奔波,也好好的休息下,我去修书两封让他们传给‘御风’和‘沧水’的国军。”
  “不!”她摆摆手,“我回神族,看看能否说明你已拿到珠子只是被国战拖住无法脱身,再求情拖延一阵。”
  不等我道谢,她已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当天色微明,我挑开流波休息的帐帘,他盘膝坐在床榻之上,看到是我,蓝色的双瞳中露出了比天空更加清透的温柔。
  “我和莫沧溟说了,劳烦他跑一趟‘沧水’。”
  他伸手拿过我手中的另外一封信,“那我的任务,是去‘御风’,对吗?”
  从他的帐房中出来,微感倦意的我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夜和锦暂时栖息着的小竹屋,把那个正躺在竹床上扇着竹扇眯眼睡觉的人挖了起来,“夜,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现在!”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9:27
军营之外呆子忽现

  一夜的无眠,一夜的盘算,在莫沧溟和流波离去后有了暂时的安定。
  希望我的计策有效,希望两国的围逼能让上官楚璇的疯狂变为理智,希望任绮罗不会以一国百姓的性命和我继续斗下去。
  我双手垫在脑后,和衣而卧,想的太多让我身体也有些说不出的疲惫,想要短暂的休息一下,可是一闭上眼,眼前就飘过一个人的身影。
  呆呆的眼神,木讷的表情,灰色却永远整洁的背影,一张一翕永远停不下来的嘴巴,还有那淡淡的药香,几月未曾闻到竟然有一丝想念。
  猛的坐了起来,“来人,给我传水先锋官来。”
  门外的人匆匆应了声,脚步飞快的去了,我撑着额头,心头一阵烦乱。
  平日里他在身边,从来没觉得这个人显眼,常常有意无意的被忽略,呼来喝去更是常事,为什么现在一躺下来想的就是他?
  也不知道这个笨蛋走到哪去了,会不会丢了,会不会没地方吃饭,会不会风吹雨淋了,会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会不会又烂好心的到处嫁人搞什么阴亲。
  越想越乱,越想越是无名的火在心头腾腾的燃烧,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声音不由的大了,“水先锋官呢,怎么还没来?”
  门帘一撩,一个脑袋伸了进来,“元帅如此急切的召见,莫不是终于想开打了?”
  我烦躁的站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她眼睛撇撇大帐外,“外面有点小事,下面人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正在询问情况就听到传唤,来晚了一点。”
  带着笑意的脸伸到我的面前,眉眼中尽是兴奋,“元帅,是不是准备进攻了?将士们都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战场上不仅要能打得,对峙时更要能等得,谁能让对方军心不稳谁就胜利了。”我撇了下嘴角,“现在派你去做一件事,带兵一千人,去‘元中城’中找人。”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找人?”
  “对,找人。”我重重的点了下头,“替我找一名男子,叫柳梦枫,年约二十五六,常年带着一个药篓子,喜着灰色的衣衫。”
  “就这么一点?”她面有难色,“还能清楚点吗?比如面貌特征,性格特征?”
  “面貌特征……”我声音有些迟疑,“清秀俊逸,性格有些呆滞。”我一拍手心,“啰嗦,极度的啰嗦,非常的啰嗦,还有还有烂好人,你最好看看有没有人呆在药铺免费的给大家看病,或者哪家死了人有人送上门结阴亲,比较容易找到他。”
  那个惊讶的脸渐渐的变成了憋笑,她的嘴角不住的向两边延伸,“只,只是清秀吗?”
  我无奈的看着她的闷笑,“好吧,很清秀,非常漂亮,行了吗?”
  她眼尾一跳,“如果是这几个特征在一起的话,那么我似乎找到你想寻的人了。”
  “找到了?”我眼睛一亮,旋即又很快的摇头,“你还没出军营,上哪找人?”
  她手一掀,帐子被撩开,她的手指指着不远的地方,“喏,看……”
  军营的门口,士兵们围成团,中间依稀是一个衣衫破旧的人,在人缝中动来动去。
  我看到,不少士兵别开脸,一只手尽职的握着长枪,一只手可怜的捂着耳朵,满面痛苦之色。
  当我脚步渐近,她们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亲娘一般,充满了希冀和解救的渴望。
  我的耳边,也同时充斥起了熟悉的声音,“我说过了,我是来当大夫的,你们行军打仗不可能没有人受伤,我是自愿来的不收你们的钱,药我也带了很多,有治外伤止血的,有续筋骨的,还有夏日来了防止蚊虫叮咬的我都带了,这个季节吃东西要特别注意,很容易痢疾伤寒或者霍乱的,那要是染上了整个军队就完了,我都有带药来,你们要不要先分两包去熬?”
  不用看人我就已经能猜出来者是谁,那噼里啪啦的话语此刻听起来竟然有如天籁,他没事,很安全的找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还在人群中试图挤出来,“军营中凭什么不能出入男人?我是大夫啊,大夫治病是不论男女的,如果按你们这样,我岂不是不要给女人看病了?”
  他身边的士兵一副快上吊的表情,“这位小哥,我求求你了,这不是我们说了算,这是军法,自古以来军营不入男子,我们也没办法啊,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啊?”
  “那我去和上官楚烨说,我认识她的,你告诉她我叫柳梦枫,她一定会见我的……”
  可怜的士兵惨兮兮的快给他跪下了,“已经有人通报去了,元帅就快知道了,你再等等吧,歇歇吧,或者喝口水喘喘气?”
  “不用不用……”那声音是极度的热情高涨,“现在反正大家都空闲着,不如我给你们号号脉,看看你们有什么病没有,早点查出来也好及早治疗么。”
  不等人家答话,他的手就抓上面前一名女子的胳膊,三只手指扣上,“你肝火太旺,腿部有隐疾,平日里没有什么,下雨天就一阵阵的酸疼是不是?”
  那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啊?”
  “我会给你施以针灸和火罐,只要我多施几次针灸会没事的。”他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现在是夏天,正是治病的好时候,等你到冬天阴冷寒凉之时就不会再酸疼了。”
  这一下,人围的更紧了,个个都撸起袖子伸着胳膊,“给我看下……”
  “我,给我看下……”
  我重重的咳了声,骚乱的人立即停止了向前,齐刷刷的垂下胳膊站在一旁,低下头,“参见元帅!”
  “你的病……啊……”正说着口沫横飞的人一眼看到正黑着脸的我,两只清透的大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整个人朝着我就冲了过来,“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到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拽着我的胳膊,不住的摇晃抖动着,“我找你好久,好久,很难才来的。”
  看他满脸灰尘,原本白皙的肌肤被烈日照射下也黑了几分,圆润如玉的脸庞上都找不到二两肉,整个都干瘪了。
  看在眼里,又有些心疼,我沉着脸,让他拽着自己的衣袖,低低的一扫周边探头探脑的士兵,大喝着,“还不去巡逻?”
  一群人顿时如鸟兽散,我看着那个亮闪闪的双眼,反手一抓自然的牵上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揪上他身后的草药筐,“你跟我来。”
  他说来找我的?
  他刚刚是这么说的吧?
  难道傻子也开窍了,他知道想我了?
  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脸上的表情放轻松了,口气却依然有些冲,“你这药篓子怎么这么重?”
  他紧张兮兮的扒拉着药篓子,“这里的药很难得才摘到的,那天我跟在大军之后,看到悬崖上有止血的好药,很艰难才爬到峭壁上采下来的,可是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腿,等我包好腿又养好伤的时候,都过了两日了,大军早就走的没影了,我一路打听一路走……”
  “你摔到了腿?”我手一推,直接将他推在床榻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扯开他的衣衫,扯着他的裤子,“摔到哪,我看下。”
  他揪着自己的裤子,楞是不让我扯,“小伤啊,早就好了,没事,没事了……”
  “不行,我看看!”可怜的薄布在我的力道下活活被扯成了两片,露出一双白皙的腿,我的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游移着,“这里吗?”
  他呆着一双眼,手中还抓着两片残布,“小腿,但是已经好了,还有,你不能这样乱扯男子的裤子,这样的行为非常的不好,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胡乱拽我的裤子,虽然我是医者,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可是……”
  “闭嘴!”我一声怒吼,成功让他的滔滔不绝咽回了肚子里,目光落在他小腿处一片粉色的嫩肉上,“是这里吗?”
  他咬着嘴唇,默默的点了下头。
  他的医术有多高我很清楚,他配的药有多好我也十分清楚,事过两月伤痕居然还有淡淡的印记,可见当初的伤根本不象他说的那样只是小伤,而且他奔波了两个月,似乎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肌肤已经细腻如丝绸,只是那淡淡的粉色还没有消退,我巴掌一摊,“药!”
  “不需要了啊,我是大夫我很清楚的,这些再过几日就……”啰嗦的嘴巴皮在看到我越瞪越大的眼睛后渐渐瑟缩,老老实实的从怀里掏出小瓶子丢到我的手里。
  打开瓶塞,清新的香气让这燥热的大帐里多了几分清凉,我倒出瓶子里的水,让他的小腿踩着我的腿,蹲在他的面前,手指慢慢揉着他的小腿,“还会疼吗?”
  他依旧揪着两片破布,似是有些呆,似是有些无奈,“我说过我好了啊,怎么会疼呢?”
  “那就当我给你按摩好了。”揉着他的小腿,抬头望着他的表情,“你是不是一路上走丢了很多次?”
  他憨厚的抓着头,挠了挠,“还,还好,没,没丢几次。”
  “没丢几次你走了三个月才到?”我的声音忽然放大,“还一个人爬上悬崖摘草药?摔死了怎么办?路上丢了野兽咬了怎么办?你要是被人抢劫被人强,强,强了怎么办?还有,你是不是又一路上给人免费看病,一路上没事嫁人玩?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宫中的人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满脑子军务的时候还要去想你会不会死在路上?”
  我越想越气,声音也越讲越大,双手插着腰,口水四溅喷向他的脸。
  呆滞的人苦着一张脸慢慢的向后躲着,被我一把扯了回来后,只好捏着手中的破布,一点一点往上挪,试图遮挡我口水洗脸的凶悍。
  “还有,军营里有随军的大夫,也有专门的药物送来,你以后不要烂好心烂好人,你……”
  我骂的正起劲,忽然发现,随着那破布越来越高,某处部位也无遮无掩的袒露在我的眼底,黑色的草丛中,粉嫩嫩的小东西蜷缩着,两条腿可怜兮兮的伸着,所有的风景一览无余,看了个清清楚楚。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9:36
沄逸的喜讯

  我看着他某个部位,修长的大腿雪白的肌肤,粉嫩嫩的小鸟懒懒的窝着,衣衫半掩着,在他拎着破布挡着脸时偶尔露出半抹风景,让我直咽口水。
  “你的,你的……”我艰难的挤着声音,想想还是伸出手,试图把他的手放下来,谁知道我刚碰到他的手,他顿时更加用力的抬了起来。
  反抗着我的力量,他的声音也是呆呆,“你好霸道啊,我是大夫,想来这里帮助会受伤的人有什么错,夏季本来也就是容易得病的季节,一般的大夫哪懂什么预防霍乱的方法啊,有我在你应该放心很多的,哪有见面就骂人的?”
  他挣扎,嘴巴不停,听在我的耳朵里更是心烦意乱,看着秀丽的风景在眼前晃来晃去,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忽然升高了,我全身都被包裹在热焰中。
  “别动了!”我手上用力,直接压下他的胳膊,连布带手按了下去,“再动鸟都飞了。”
  他的手被我按在身体的两侧,揪着那片破布不放,总算是勉强遮挡住了春光,可这样半遮半露,还不如不穿,还不勾的人眼光一直往下瞄。
  我站着,他坐着,我低着头,他抬着头……
  暧昧,非常暧昧,极度的暧昧!
  尤其是此刻,他居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又可怜的望着我,因为委屈而撅着的唇更象是向我索吻。
  心怦怦的跳着,有两个声音在脑海里交战着。
  ——不能亲,不能乱亲,绝对不能亲下去!
  ——亲吧,亲吧,反正都亲过的,再亲一下有什么关系!
  ——人家已经被你看光光了,刚进门就非礼,太没人性了!
  ——看都看了,再亲一下没什么吧,人家追你追了三个月,谁说对你没意思!
  天人交战着,我的思绪在游移,唯一记得的,是此刻眼前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诱惑着我,勾引着我,吸引着我。
  他的唇几番嗫嚅,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惨惨的望着我。
  “你想说什么?”声音忽然变的柔和,我低低的对着他的耳朵,“是不是累了想休息?”
  他眨了眨眼,我似乎感觉到有一股风扑上我的脸颊,带着药香,带着男子身上淡淡的汗味,带着属于他独特的气息,钻到我的鼻子里,钻到我的心里。
  “你……”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慢慢下移,一直落到我的手上,声音犹如文呐,“能不能把手收回去啊?”
  手?他说什么手?
  我也傻傻的往下看,和他的目光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他的两只手放在身体两侧撑着自己,一片布破破败败的盖在他的某个部位上,而那片破布的正上方,还有一只手,正牢牢的按着那片布。
  手,怎么会多了一只手?
  掌心中,感觉到一种嫩嫩的软,隔着布料轻轻跳动着,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胀大,从软变硬。
  “啊!”急忙的抽回手,不断的咽着口水,声音不稳,“我,我只是帮你按着布,别,别再让它飞了啊。”
  “哦……”他捂着自己的鸟儿,身体乖乖的缩了缩,低垂着的脑袋又抬了起来,可怜的望着我,撅着水润的唇,“我……”
  好想亲下去,那韧韧的唇瓣在口中绽放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的魂游万里,手指点在他的唇上,摩挲着它的触感,“柳儿,你是不是为我而来?”
  疑惑的目光对上我,有些迷离,“你,你叫我柳儿?”
  “是啊。”我的口气充满了诱惑,“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我而来?”
  只要他说是,我就亲下去,用力的亲,现在忍的我全身骨头都疼了。
  他身体猛的一纵,也不管那盖在鸟上的破布了,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你,你让我留下来吧,让我留下来吧,求你了!”
  这一声哀求,差点让我的心彻底软了,“你这么想留下来?”
  他用力的点着头,“当然,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是最大的理想,我学医这么多年,如果不用来救人怎么行?我从皇宫千里迢迢赶来,走了几个月,就是为了来救人啊,你是元帅,只要你点头我就一定能留下来的。”
  我得意洋洋的笑还来不及绽放成花就彻底枯萎了,声音也走了调,“只为救人?”
  “我是大夫,你不能让我只待在皇宫里,我要救死扶伤,我要医病治命!”他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烦躁,心头只有烦躁,“回去,明天我就让姨娘送你回去,行军有军医,你一介男子留在这里只会扰乱军心。”
  更会扰乱我的心。
  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只在心中狠狠的喊了声。
  自作多情,这是我第二次在同一人身上出现这四个字眼了,明知道他呆,我居然以为他感情会开窍,为了追我而来。
  “我不走!”他跳下地,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直的站在我的面前,“如果你说男子不让进军营,那让我住在军营外面好了,只要给我一张桌子,我可以免费给她们治病。”
  那张被日头晒的有些黑的脸,还有宽大的衣衫下晃荡的身体,纤细的小腿,让我坚决想要赶他走的话到了嘴巴边上又说不出去了。
  丢他出军营,谁来照顾他?
  夜如今不在竹林,让他和锦渊在一起也得不到半点的照顾,还不如放在身边自己照料来的好,看他比两个月前瘦了一圈黑了一圈的脸,赶人的话是怎么也出不了口了。
  灰色的衣衫飘飘荡荡,雪白的臀,修长的腿,再看看脸上眼眶下青黑色的痕迹,我别过脸,口气生硬,“好了,你先休息会吧,这个以后再谈。”
  “不!”他双手一圈,紧紧的抱着我,“你先答应我,先答应我……”
  他的气息,独特的味道,与我完全贴合的拥抱,又一次撩动了我蠢蠢骚动的心。
  手中不由的用力,将他推倒在床榻间,扯过被子狠狠的裹上他的身体,“你现在给我睡觉,如果你不能把肉长回来,再这么跟鸡崽子一样,我保证用一万人马押送你回去,打断你的手脚让你慢慢给自己医,看你还怎么跑?”
  两只翦水大眼飞快的闭上,皱的紧紧,生怕被我看到一条缝就马上逼他回去一样。
  “给我睡觉,睡饱了十个时辰再和老娘罗嗦。”没好气的开口,我转身就往外走。
  “可是……”他刚刚闭上的眼睛又忽然的打开,“我还有事没和你说。”
  “什么狗屁等到睡醒了再放,等你说完天都黑了。”
  他一缩,整个人蜷进了被子里,高高的鼓了一个包,闷闷的声音不清晰的从被子里传来,“我是很想睡啊,可是我想问问你这两个月沄逸哥的情况怎么样,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能安心的睡觉了,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也好再送几张药方回去啊。”
  两个字,让我的身体一怔?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沄逸?他不是好的很吗?”这两个月的来信,只字未提沄逸有什么不对,如果发生什么……
  不对,我离开前,沄逸身子就有些不对劲,一直提不起劲,懒懒的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开始我只以为入夏人懒些,胃口也差,可是他这么突然刻意的提到沄逸,隐约让我觉得哪出了问题。
  他们报平安我就信平安,可我在前线,如果真有什么事,沄逸是不会让他们报给我的,两相权衡国为重,子衿是不会说的。
  我亲手盖上的被子又被我亲手掀开,我整个人跳上床,压着他的身体,“沄逸怎么了?你出来前沄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又病了?”
  “你刚刚不说他挺好吗?”呆呆的瞪着我,“现在怎么问起我来了?”
  “你出来的时候,他到底怎么了?快说!!!”我拎着他的衣衫,摇晃着他的肩头,“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哪又伤着了?”
  “没,没啊。”他揉揉眼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呵欠,“沄逸哥很好,胎儿也很好,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嘛。”
  沄逸很好,那就行了。
  我从他身上爬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才笑到一半,又突然压了回去,以更大的力量揪着他的衣服,“你刚刚说什么?胎儿很好?沄逸的胎儿?”
  他的眼睛已经开始眯啊眯的,声音透着几分疲累,“我诊过脉的,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我也留了方子给幽飏哥,每日按我的方子煎些药,调养身体是不成问题的。”
  沄逸有了我的孩子?
  沄逸能怀宝宝了?
  可是,可是他的身体还那么弱,这,这怎么承受的起?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呢,他不是答应过我,暂时不要孩子,等身体好了再要孩子的吗?
  “你个该死的。”我望着柳梦枫低低的咒骂出声,“你为什么让他怀上孩子?!”
  朦胧的睡眼挑开一条缝,声音咕哝着,“我不是该死的,孩子也不是我让他怀上的,是你让他怀上的……”声音渐低,再也不看我这个呆愣在一旁的人,“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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