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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末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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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5:03
299 谁吃了谁?

  在二十一世纪,满大街的迷你裙,能晃花人眼,泳池和海滩上,别说大腿,就是胸和屁股也是到处乱晃。
  开心虽然浪荡,终究还是脱不了世俗的保守。
  虽然外面官兵象苍蝇一样赖着不走,让无忧感觉苦闷,听了开心这话,仍止不住险些失笑出声。
  难得揪到开心的小辫子,忍不住打趣,道:“有机会带你去我们那里,女人的裙子短得盖不住屁股,海滩上,更是穿了跟没穿一样,包你过饱眼福。”
  开心正专注地盯着外面峻熙,听了她的话,向她迷惑看来,“你说的是青楼吗?青楼的姑娘干脆就不穿了,还盖什么屁股。”
  “你才是青楼来的。”无忧呸了他一口,三句话就露出本性,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外面好看,里面就一包烂草,混蛋花心大少一个,“感情你天天泡在青楼看姑娘的光屁股。”
  “哪能……一个姑娘家,怎么总屁股来,屁股去的挂在嘴上……”开心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在我面前这样也就罢了,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这样。”
  “我的事,几时轮到你来管。”无忧将他掐着自己脸蛋的手抠开,往门外一望,脸色大变。
  开心察觉她神色有异,也偏头看去。
  见峻熙瞅了正渐渐靠近磨房的属下几眼,略为沉吟,竟也向这边走来。
  他今晚一直低语浅笑,漫不经心,这时眼里的玩味谑笑,一扫而空。
  飞快地看向无忧,与她目光一对,微微一笑,突然将她抱紧,也不管她愿不愿意,霸道地吻向她,用力的吮咬。
  仿佛要将他体内所有的情和欲在这一吻中灌入她的体内。
  无忧呼吸一紧,没有做任何挣扎,不但不拒绝,反而抬手环抱上他的腰,正要闭眼。
  他的唇却离了她。
  不知为什么,随着他的唇的离开,她的心象是跟着被抽空,一种不安的感觉,很快袭来,忙睁眼看向咫前的俊颜。
  开心又是一笑,出奇的温柔。
  他越是笑,无忧心底越觉得冷风阵阵,环在他腰间的手,不由的收紧。
  她手臂给他带来的紧束感,令他眸子黯了下去,这丫头心里并非没有她。
  睨了一眼门外,峻熙抬臂示意属下停下,他独自一人向磨房靠来,脚步放得更轻,轻到连他如此耳力的人,如果不注意,也难以察觉。
  心里更象压了块铅,峻熙已然起了疑心,绝不是让他看只手脚就能糊弄过去的。
  回头过来,深看了无忧一眼,偏头又在她唇上极轻的蹭了下,只轻轻一触,唇就错了开去,划过她滑嫩如剥皮鸡蛋一样的面庞,压在她耳边,“别忘了我,万事小心,我会来接你出府。”
  无忧愣了,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但那一吻,含着多少不舍,她尝得出来。
  双手瞬间凉了下去,正想叫他再说一次。
  他已经放开了她,顺手拉下环在他腰间的手,弯了腰去拾门后的夜行服。
  “你做什么?”无忧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我去引开他们,你寻机会溜出去。”他相信,只要自己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以无忧的身手,绝对能安然离开。
  “你疯了吗?”无忧将他按向墙角,用身体抵着他,不容他离开。
  峻熙是有备而来,如果发现了他,他在府中的身份再也藏不下去。
  他并非孤身一人,他还有爹娘。
  银狐的身份一但暴露,就算今天捉不到他,也会从他爹娘下手,迫他就犯。
  他的为人,断然不会弃父母而不顾。
  峻熙心狠手辣,他一旦落在了峻熙手中,就算不死,也能被折磨得脱下几层皮。
  “没有别的办法。”
  峻熙距磨房只得三步,再不出去,就出不去了。
  他推开她,要去开门。
  无忧突然从他身后,将他抱住,将门顶了回去,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怨你,不管你娶不娶我,我都不放你走。”
  开心明知她是说给门外面听的,身体却即时僵住,心里有浪花漾过,再难平复。
  峻熙听见女人的声音,停了下来,闪身门外窗后,后背贴着土墙,不再动弹。
  开心从门缝中看见,心沉了下去,走不了了。
  慢慢转身,苦笑着看向挤在他胸前的少女,月光下,她的脸异常的白,眼里却如星子般清亮照人。
  不由得轻声一叹,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面颊,真是傻丫头,明明无需陪他一起困在这里。
  目光在屋中巡视,寻找最有利的突围地势。
  全神戒备,等峻熙唤人冲进来的一瞬间,攻对方一个出奇不异。
  踢起无忧的衣裳,披上她的肩膀,示意她穿衣。
  “不走了,嗯?”无忧不接衣裳,睨了眼门外,看不见峻熙藏身何处,却能感觉到对方放得极轻的呼吸。
  眸子一黯,蓦然踮脚向开心下巴上咬去。
  开心撇脸笑了,这时候,她还能顽皮得起来。
  “你这么缠人,我怎么舍得走?”收回目光,笑看了她一眼,回咬了她一口,才复看向屋外,一边斜眼监视着屋外情况。
  但接着来,再笑不出来。
  垂头看去,无忧的两只小手,竟在他胸前抚弄起来,一直往下,抚过他的腹部。
  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拽下他的长裤,握住他腿间之手,套弄两下。
  开心脑中‘嗡’地一下,浑身血液全涌上头顶,整个人僵住,她这是……
  他喜欢亲近她,哪怕在最尴尬的环境中,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因他而别扭,受窘,都觉得很开心。
  也确实想要她,但方才真的只是为了退敌,玩笑虽然开过,但并没当真。
  身下欲望也没驳起,然而他对她是爱极,想极了的,哪经得起她这般挑弄,阳物顿时在她掌中起了反应。
  低头,望进她眼底,一片热灼,心头不由一紧,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握着她肩膀的手没敢动弹,身体越加的僵住,不能动弹。
  “你……”
  无忧却冷不防踩上他的脚背,踮高脚向他凑近,向他的唇吻了上来,将他的话实实的堵了回去。
  他知她是想哄骗峻熙,但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一时间,惊了神,竟只是看着他,不知反应。
  她见他不动,眼底象有火光跳动,便又伸了舌出来,试去去舔他的唇角……他真是一个极迷人的男人……
  就算没有情,也是任何女人想要品尝的。
  而她对他,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是有情,还无情。
  只知道与他一起,是打心底里的快活。
  她喜欢和他一起,哪怕是大打出手,一个钉子一个眼的斗嘴,过后也是快活的。
  他真的象他的名字一样,令人温暖开心。
  开心身体一紧,定定的凝视着她,眸色深了下去,突然间好想什么也不顾,就这么将她搂了,由着门外的官兵,爱怎么就怎么,大不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再带她远走天涯。
  但他不能,这么走了。
  他不能弃养父养母不顾。
  而她也会有太多东西放不下,就算以后留在他身边,也不会快活,这不是他想要的。
  松搂着她,笑了笑,薄唇轻含了她的耳廊,“再玩,出火了。”轻拍拍她的背,示意她下来穿衣。
  他的呼吸热呼呼地灌在耳里,热热痒痒,她耳边即时发烫,眨眼间就热下颈根,半边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不理他,身体前扑,紧贴向他,将他重重地撞在门板上。
  紧抱住他的肩膀,咬了他的耳朵,“赌一把。”
  他微微一怔,正要转头看她。
  蓦然感觉到身下硬涨轻触到一处软软毛发,脸上笑意顿失,意识到什么。
  没来得及做反应,她竟握了他那处,生生的纳了进去。
  脑中刹时成了一片空白,“你……”只得一个字,便再无后语。
  开心眸子一凛,再没任何戏笑演戏,心疼地沉声道:“你这丫头,真敢……”
  象有柔软的浪花,一下一下的拍着他心坎,将他整个心拍得软去,她为了他,竟可以如此。
  将她托住,不容她再乱动。
  他和她都是惯于夜中行动的人,熟悉人的呼吸,深知那些装模作样的演戏哄哄常人可以,但想骗过修习之人,是绝对不可能。
  峻熙虽然贵为皇子,却是庶子,为了出人投地,从小苦练,练得一身好功能夫,并不象峻衍那么草包。
  他精通箭术,自然有超常人的敏税感观。
  峻熙之所以会亲自前来听探,就是深知这个道理。
  除非二人假戏真作,峻熙必能从他们的呼吸中辩别出真假。
  开心虽然奔放不羁,骨子里却是天成的傲气。
  无忧是他一心想要的女人,他就要她心甘情愿的跟他,绝不愿乘人之危,迫她做违背意愿的事。
  就算她因为这个,勉强与他一起,却是存下遗憾。
  所以他宁肯自己挺险,也不碰她。
  然而,她竟然……
  此时,他分辨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
  惊愕,心疼,却又掩不住的欣慰,与她终是走出了这一步……
  虽然不是他曾经所想的方式,但终究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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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5:13
300 打退堂鼓

  无忧虽然与鬼面有过那几夜,但除了初初时,鬼面尽极的温柔。
  自从她给鬼面下了狠话后,他与她办事,都是直接而行,痛得她恨不得死去。
  她知道那个人就是想她痛,想她出声示弱,但她硬是忍了下来。
  所以在男女之事上,她并没有什么经验可言。
  无忧知开心尺寸过大,料到会痛。
  但不想拖拖拉拉,被峻熙听出眉目,便没想着痛事。
  在这之前又没有任何爱抚,身下干涩,这么生生压进去。
  只怕难进,那一下,便是极尽了力气,然仍只纳进得一小截,却已痛得身体微颤,汗滴滚滚而下,双腿盘在他腰间,崩紧着身体,等痛楚渐去,才伏在他肩膀上,软喘息着,半晌才出得声,“别忍。”
  峻熙不愿惊动村民,这是唯一让峻熙放弃进屋的方法。
  开心不动,只是静静的凝看着她,眼底变幻不定。
  无忧等了一阵,不见他有所动作,怕门外峻熙起疑,低声催促,“不要忍,我受得。”
  他这才深吸了口气,问,“我要你给我个话。”
  “什么话?”无忧郁闷,这都什么时候了,门外还有一个听墙根的,他居然还问东问西。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还用问吗?我们都……”无忧只道他是在玩男女之间的肉麻游戏,随口答应。
  但下一瞬,对上他的眼,后面的话却生生咽了回去。
  他……是认真的……
  “回答,我要真心话。”他的眼,紧锁着她的眼,没有一点戏谑。
  无忧死的心都有,这叫她怎么答?
  说没有,落在外面那位耳中,不是找死?
  但说有……她咬了唇……
  他虽然抱着她不动,但他们终究是相接着的。
  痛意渐去,被撑开的不适又再袭来,她不自在地动了动。
  虽然没入得多少,仍然痛,但另一种象是酥麻痒涨随之传开,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二人之间的亲密。
  在这种情况下讨论两个人的感情,实在诡异。
  然而,这份陌生的亲密勾起一种被她埋压着的情愫,那是她一直不愿去面对和接受的情感。
  她的迟疑,令他心里微凉,她心里终是没有他。
  笑了笑,松开抱着她的手。
  无忧心底陡然一空,浓浓得不舍和害怕瞬间拢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怕他这一松,就会远离自己身边,再也不会回来,飞快地抱紧他的脖子,死不肯放手,“有的,有的。”
  他停住,眼里闪着惊喜,“真有?”
  刚才怕他丢手走人,急情下,脱口而出。
  被他反问,又怔住了。
  有……没有……有……没有……有……
  两个念头反反复复地摇摆,嘴张了又张,简单的答案却说不出口,转头看向他的眼。
  他也不急,不再催促,与她四目相对,不看去别处,静静地等着。
  良久,无忧虚透了口气,“真的。”
  她没有恋爱过,分不清这是什么感情,但她心里真的放不开他,会为他担心,为他牵挂,不愿意他出任何事,受到伤害。
  这应该是有。
  她的踌躇反而让他知道她的真心,并非随口而言。
  他眼里慢慢漾开笑意,压在心头上的巨石总算落下,这窘迫的时候反成了他这一世最开心的时刻。
  复将她抱住,心里是满满实实的柔情。
  低头吻向她的眼,她的长睫在他唇下轻颤,很痒,又很舒服。
  他吸了口气,滚烫的唇不理不顾狂热地覆压上她的唇。
  这一动作,牵动他腿间毛发扫过她的腿根,微微地痒,令她真正意识到二人间的亲密。
  月光没入云层,磨房中暗了下去,静得只剩下彼此暧昧交错的呼吸。
  引来她不安的扭动,他觉出她里面渐渐湿濡,却怕伤了她,不敢贸然进入,慢慢地退出来。
  他的动作给她带来一阵骚痒,象是难受,却又舒服。
  她紧攀着他的赤裸的肩膀,拧了眉头,不知该是任他出去,还是该再将他纳进来。
  犹豫间,随着他的退出,痒得钻心,不禁低吟了一声,一个“别”字脱口而出,声音娇柔媚惑。
  她这一声,象在他心中点了一把火,将他浑身的血液瞬间烧沸,脑中一热,所有隐忍着的欲望被完全激发,身下愈发硬涨,又痛又麻,更痒得搔心搔肺,再难忍下。
  猛地一转身,将她抵在门板上,握了她纤柔细软得,象是一掐就能断的腰肢,放开她的唇,面颊紧贴着她的耳鬓,沉腰往前一顶,将自己完全抵了进去,紧紧容下。
  瞬间被包裹,紧束的快意冲上他的头顶,一阵热,一阵麻,舒服得闷哼了一声。
  虽然是为了外面那位,才不得已而为之,无忧但终是无法完全放开,任人听乐子。
  她一声低呼,又忙咬唇忍住,双手死死扣在他肩头上,张了唇,在他肩膀上咬下,将口中发出的闷哼压住。
  下面又涨又痛,又伴着叫人难忍的麻痒,搅得她脑子糊成一团,又羞又窘,脸上火辣辣的烫,强抵着那份异样。
  然越是忍,紧密交合的各种感觉,越加的清晰,呼吸一声粗促过一声,再无法控制。
  急促的鼻息温温地拂着他的肌肤,他腰身又是一沉,完完全全的进入她,深埋在他体内,抵着她灼热的柔软,美妙的快意绵长化开,心和身瞬间得到莫大地满足。
  轻轻一叹,总算得了她。
  无忧偏头,轻轻蹭向他的面颊,身体被他塞满的同时,空落落的心也随之埋满,过往的孤独无助在这一刻渐渐淡去。
  或许这世上,真的不再是她一个人。
  他进入她,怕她承受不得,咬牙忍下狂潮般的欲望,俯向她,含了她的耳,轻轻舔咬,腾出一只手,在她臀瓣上揉了几揉,又顺着她大腿外侧轻轻抚摸。
  等她的崩紧身体渐渐放松,滑到大腿内侧,轻柔地来回揉抚,她的软在他怀中,又伸进两人紧密相交处,轻捻慢抚……
  她身下的痛渐渐消失,痒却越来越盛,扭动着身体,试图避免这突来的刺激畅意,却引来更强的刺激,不禁收紧盘在他腰间的腿。
  这一下,竟将他整个纳了进去,他的手指被挤压在她最敏感的那一点。
  他顺势揉了揉。
  她腿间阵阵轻颤,再也忍受不得,呻吟出声,想推开他,手上却软软地,没了一点力气,整个人软伏在他胸前。
  他的唇离了她的耳,噙了她的唇,将她的呻吟,搅碎在口中。
  抵紧了她,慢慢进出起来。
  门外一声轻响,无忧故作害怕地低问,“是不是来人了?”
  开心停下,听了一阵,“这时候,不会有人。”
  “可是,刚才好象听见外面有声音。”
  “我去看看。”
  “别去,我害怕,万一被村长知道了……”
  “别怕,能把我怎么?顶多打一顿板子。”
  无忧和开心挤眉弄眼。
  峻熙在外面听见,忙放轻手脚,闪身回去,并示意属下撤退。
  无忧贴着门缝,望着峻熙蹑手蹑脚地走远,长嘘了口气,和开心相视而笑,放开盆在他腰上的腿,跳了下来。
  去捡地上的衣裳。
  开心愕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身下的傲然挺立,再看向开始从容着裳的无忧。
  迷惑道:“你……这是……”
  “他走了,我们可以出去,想办法离开了。”无忧又往外瞄了一眼,表情轻松。
  开心怔了一下,身下涨痛难耐,俊脸红了黑,黑了红,眼里升起怒意,“你叫我这样出去?”
  “当然是穿衣服出去。”无忧答得爽快,还顺手捞了衣裳抛到他肩膀上。
  开心气得想将她捏死,这丫头,真是……该死……
  摔掉搭在肩膀上的衣裳,蓦然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自己怀中,夺了她手中衣裳,弃在一边,切齿道:“你给我撩起来的火,说什么也得给我泄了才行。”
  无忧往下扫一眼,他那东西翘得老高,确实不雅观,脸上一红,赔笑道:“下次,下次。”
  开心腹间邪火乱窜,熬心烧肺,箭都离了弦了,哪还容她收回,森森笑问,“下次?”
  “下……”无忧被他一瞪,把‘次’字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刚才也是意乱情迷,这时不是不想,只是这地方实在不合适,垮下肩膀,可怜兮兮地道:“现在不走,一会儿峻熙又想出点什么,折回来怎么办?”
  “我说他肯定会再折回来,你信不信?”
  “啥?”无忧怔了怔,飞快向门外看去,“你说他还会回来?”
  “嗯。”峻熙这个人,是不亲眼所见,不会罢休。
  “那不是……”
  “他听了这半天了,再听一回,又有何妨?最好勾起他的火,早些撤兵,寻地方泄火。”
  无忧‘噗’地一声笑,“天下第一厚脸皮非你莫属。”
  “彼此,彼此。”开心乘她转头之际,一口咬在她粉嫩的颈项上,这小女人可恶之极,真恨不得将她咬死算了。
  无忧痛得一吸牙根,他转咬为吮,痛中带了痒,难受之极。
  她忍不住痒,笑了出来,伸手去推他。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5:22
301

  他反揽了她,将她紧按进怀中,肌肤厮磨,身下仰昂压在她小腹上,又硬又烫。
  方才的暧昧热意再次袭来,无忧呼吸一窒,脸上象火烧一般,腿上一软,往后跌倒。
  他抱着她一翻身,仰倒在窗下干燥的枯草堆上。
  她重重的跌压在他身上。
  无忧身体一落得实了,立刻翻身而起。
  她快,他比她更快。
  不容她有时间站起身,揽紧她,又一翻身。
  无忧一声惊呼,伸手抓住身边窗格,试图稳住身形,他已经覆身向她压下。
  她受力不住,背靠着墙跌坐下去。
  他半跪在她腿间,不容她并拢腿,结实胸脯挤压上她柔软的胸脯。
  无忧五指紧扣窗格,任她怎么用力,都没办法从他胸前挣扎出去。
  开心偏头过来,俯到她耳边,粗气喘息,“今天,我不会放过你。”声时沙哑。
  他霸道的话落在无忧耳中,心里却是一荡,转头,唇擦过他火热的唇,他就势吻上来。
  大手带着微力,抚过她纤细的手臂,最后手停在她紧扣着窗格的小手上,五指一合,将她的小手连着她掌中窗格一同握住。
  环在她腰间的手移了上来,挤到二人身体之间,覆上她圆滚胸乳,蛮狠地揉捏,唇放开她的唇,顺着颈侧,湿濡濡地一路而下,含上在他掌中揉捏得已经硬挺的红蕾,轻轻舔吮。
  她浑身的触感好象全聚在了他的唇舌之下,微微的刺痛,又酸麻难忍,大口呼吸想抑制住那点传开的刺激,身体却不受她控制地在他掌下微微颤粟。
  他在她渐渐急促的呼吸声中,越加激亢,舌尖撩着她顶端那点,轻磕猛哪吮,象是要将她生吞活咽下去。
  她挣不脱,又避不开不断传来的快意,垂在身侧的手揉碎了身边干枯的稻草。
  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下,弃了草穗,抓住他的肩膀,掐着他肩头紧实的肌肤。
  他肩膀微痛,抬头,只见她长发散乱,掩了半点凝雪般的肩头,娇小娇柔的身体坦逞在眼前,凝脂般的肌肤在月光下一览无疑,无一不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体内热血腾腾热沸,眼底火焰灼红了眼。
  伸掌,在眼前玉兰般的娇驱上一点点抚过,一直抚上她纤巧的小脚,握住,牵了上来,屈压在她身侧。
  目光移下,微光中,微微颤抖着的腿间,芳草萋萋,隐约藏着一抹醉人嫣红。
  他眸子深得如一点墨,沉得不见一点光亮,呼吸渐促。
  握紧窗格上的小手,不容她动弹,低头,唇落在她平坦的小腹,舌间轻扫,所过之处,风一吹,丝丝的凉。
  无忧呼吸一紧,正想伸手阻止,他的唇舌却移了下去,头埋入她双腿之间。
  她身体一颤,瞬间僵紧,往后退避,后背却紧抵了土墙,一片冰冷。
  而他的唇舌却灼热如烙铁,含了她那点,吮咬轻舔,一点点的逼压她敏感的柔软。
  她觉得那处被许多小虫子在咬,痒得受不了,想他停下,却又想他再用力些,帮她止了那些痒去,生生被撩得意乱情迷。
  双腿阵阵的颤,臀瓣一下一下的收紧,再放松,强忍着这种细软的酥麻。
  被他握在窗格上的手,紧了又紧,窗格格痛了掌心。
  却怎么也忍不下这般蚀骨销魂的快龘感,腹间一抽搐,感觉到身下有热流涌出,他却伸舌卷了,湿湿滑滑地抵上她最脆弱的地方,飞快旋转磨压。
  她,欲拒还迎,再也忍不住,难耐地发出呻吟。
  象是将她放在火堆上煎烤,身上一阵热过一阵,浑身肌肤生生逼出了汗,臀间阵阵痉挛,脑中被抽得一片空白。
  哪里还想着什么要走,只恨不得将他按下,泄了自己这浑身的火。
  伸了手去勾他的脖子,弓了身向他额头吻去。
  他抬头,薄唇上还沾着她的爱龘液。
  她也不顾,向他的唇咬下。
  他吻着她,挪身上来,眼风见窗外峻熙果然潜了回来,正向磨房慢慢靠近。
  月光从窗格撒入,由外往里看,斑斑点点,又极暗,他无需担心峻熙能看清他们,能见的不过是晃动的人影。
  而他却可以就着月光,清楚的看清对方的动向。
  他不理不顾,半跪在她身前,垂眼凝看着眼前娇容,将她修长纤细的腿绕到臂间,沉身顶了进去。
  无忧被他撩起的欲望,终是得到塞充,舒服得一声低喘,身体瞬间崩紧。
  他的动作毫无技巧,只是凭着年轻人的体力,一下又一下地深深挺入,拨出,再挺入。
  一手紧握她窗格上的小手,一手环抱住肩膀上的玉润秀腿,由慢而快的律动。
  被她紧窒包裹的绝妙感受,令他昂扬到极点。
  随着他的动作,她弓起身子,曼娇肢体不自禁地颤抖。
  紧涨的幽径被他热烫的亢奋摩擦得火辣辣的疼,强烈刺激令心和身产生强烈的欲求,同时又有奇异的心安油然而生。
  他每一次强硬的冲刺,都让她飘飘欲仙,一波高过一波的快龘感,令她无法自拔。
  开心每一次进入,都感觉到被温暖柔软的紧紧包裹信,无限舒爽。
  顶端与她最深处紧密的接触,挤压,似有张小嘴在吮咬着他,舒服得太阳穴阵阵跳动,额头更是一片的麻。
  压抑许多的情和欲在这一刻完全得到释放,几乎濒临疯狂的快意卷袭着他,对潜到窗外的峻熙哪里还作理睬。
  无忧一浪接一浪的欲情,将她一次又一次地淹没,全身酥麻交织,只想挺直身体紧贴着他,驳起的乳龘头在蹭摩着他汗湿的胸膛。
  她被他顶得身体不住颤抖,绯红胴体随着快龘感,不能自制地剧烈颤抖,肌肉甚至酸痛起来。
  他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和精神,进出间越来越狠,越来越快。
  她不知经历了多少时候煎熬,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要死去的时候。
  他在她体内突然涨了几下,猛地退了出去,又再深深抵入,停止所有动作,一股热意直扑向她深处最敏感处。
  终于,两人紧握着对方手掌,相依相偎地共攀至灵欲颠峰,喘息与娇吟交杂穿织,成了最动听的乐章。
  无忧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意披头盖脸的卷来,将她的魂魄抛上九重天。
  良久飘荡在虚空的魂魄才慢慢落了回来,紧绷到极点的身体顿时一松。
  他僵着的身体也随之放软,将她抱住,无力地躺倒下去,压伏在她身上,不住的喘息,得到完全满足后的呼吸又急又促。
  峻熙初时潜回来,一是怀疑银狐要么就是一个人唱双簧;二就是怕银狐挟持了村妇,强行施暴来避嫌。
  贴在土墙上,虽然看不清屋里男女的模样,但月光投在对面墙壁上的交欢的影子却是看得明明白白,加上她们无法抑制的达到极致快龘感的呼吸,绝非装得出来。
  这二人如果不是情侣,断然不能有这样的水乳龘交融。
  看着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从窗格上滑下,掩在窗下,只剩下屋里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哪里还有怀疑,最后盯了眼屋内墙上紧拥在一起,不再动弹的影子,悄然离去。
  高潮余韵,开心贪婪地吻住无忧,久久不舍分开,直到身体完全恢复了平静,才轻吻了吻她的额角,将她抱紧,侧躺下去,闭目小歇。
  无忧也是累极,在开心怀中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借着撒在他面颊一角的月光,看着他慵懒的俊颜,心里象塞了颗蜜枣。
  这才是她尝得男女之事以来,头一回知道何为男女之欢,明白为何那些人如此迷恋这事。
  但她毕竟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应该说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算不算是一个活人。
  也不知会不会有一天,象在二十一世纪那样,突然消失在这世上。
  不比寻常女人,能与他安家渡日。
  他已是成家立业的年纪,表面上不正不经,实际却是个极有责任感,没有半点马虎的人。
  这么与他一起,真会误了他的终身。
  推了推他,道:“喂,我们离了这里,仍然你是你,我是我。”
  他‘哧’了一声,就知道这丫头要溜边赖账,半睁了眼,懒洋洋的瞅了她一眼,仍自闭上,不答。
  “喂,我知道你听见了。”无忧又推他。
  “听见了。”他懒懒回答,手却又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你做什么?”无忧与他刚才那场欢爱,浑身骨头都快被他摇散了,半点也不愿再动弹。
  但那只手不管游到她身上哪处,都能强烈地刺激她的感官,引来她体内懵动。
  “既然过了今夜,又你是你,我是我,我怎么也得把今夜过足本。”开心翻身压了她,手掌握了她的胸乳,或轻或重地揉搓,大腿屈起,摩挲着她火辣辣的涨痛。
  无忧一阵轻颤,左右乱躲,“不行,不行,今天不行。”
  “今天不行?那什么时候行?”他略抬了眼,漫不经心地问。
  无忧微微一愕,还没答话。
  他接了过去,道:“那就欠着,今天放过你,下次补。”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5:31
302 心乱

  无忧险些咬了舌头,握了拳锤向他,“你真是无赖。”
  开心任她在胸脯上锤了一拳,笑了,将她揽住,今晚确实不能再贪欢了,但与她把今夜抹去,重新回到过去,休想。
  含了她的耳垂,柔声道:“我说过,我会等。”
  无忧怔了怔,默了下去,夜风拂过肌肤,幽幽得凉,“如果等不到呢?”
  “没有等不到的。”他回答得干净利落,语气中没有怀疑。
  风吹开他额前细碎的留海,眼眸狭长,鼻直如削,唇薄而红,明明是无赖的,却又是一脸的凛然正气,俊得刺眼。
  无忧静静地看了他一阵,轻抿了唇。
  开心拾了衣裳过来,抖开了,帮她穿衣。
  无忧接过衣裳,“我自己来。”
  开心攥着衣裳不放,低问,“你……没事吗?”
  无忧一时间没明白他指的什么,向他看去,见他眼里满是关切地扫向她身下。
  磨房中光线极暗,只得窗格中泄入的朦胧月光,而她又隐在窗下墙后的阴影中,他看她并不能非常的清楚。
  她平时脸皮再厚,终究是与男子少亲近的,不由的羞得红了脸,“我能有什么事?”
  “真受得?”他们这场欢好,他碍着峻熙在外听墙角,并没完全放开,但他体力极好,已经是尽可能快的完事,也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有多。
  在过程中,他能感觉到她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全无经验,初初进去时,又是她贸然将他纳进去的,担心她太过疼痛。
  “我没这么娇气。”无忧窘得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偏他还婆婆妈妈的问东问西,没了好口气。
  开心‘咴’了一声笑,这混帐丫头也有面皮薄的时候,松了手。
  “转过去。”无忧抱着衣裳,愤愤地瞪着他,穿比基尼不会害怕,但一丝不挂,便有些难为情了。
  “刚才都看过了。”开心不以为然,笑看着她,不避不忌地站起身,开始穿衣。
  无忧随着他起身,视线正好落在他腿间那处。
  在这之前,就算看他,摸他,都没觉得难为情过,这时看着那物在眼前晃动,虽然不再昂然挺立,但一想到这东西,方才与自己紧密接合,在她体内进出,整张脸腾地一下,象是放在锅里蒸过,直热过耳根。
  赶紧垂下眼,却看过他修长结实的大腿,又想到这腿方才是如何有力的分开她,不光是脸上起火,身体也象被放进火炉,整个人都发起烧。
  开心一边慢慢穿衣,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表情,忽地一笑,弯下腰,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垂下眼,一点点看过她绯红的脸,脸向她慢慢靠近,直到离她的唇一指之隔才停下。
  冷清的磨房开始升温,气氛又变得暧昧。
  无忧撇脸,被他捏了回来,“难得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我……我哪有。”无忧死不认账。
  他又笑了一下,一偏脸,吻了下去,真想再来一次,好好地尽兴。
  无忧七手八脚地将他推开,不敢再叫他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把衣裳套上,跟这无赖提要求,只会自找麻烦。
  开心看着,扬声笑了出来。
  无忧忙将他的嘴捂住,这一动弹,身下却疼得抽了口冷气,忍着痛小声道:“你疯了,再把他们惹来,可真走不了了。”
  开心笑意敛去,将她抱起,“刚才舒服吗?”
  无忧尴尬的干咳了一声,挣扎着下地,“我们现在怎么办?”
  开心收紧手臂,反将她打横抱起,贴近窗口望了一阵,“我有办法。”
  打开房门,竖耳聆听。
  无忧拽了拽他,“你不放我下来,怎么走。”
  他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纵身一跃,没入夜暮之中。
  无忧搂着他的脖子,不知他这是要去哪里,这村中到处潜伏着峻熙的爪牙,不敢再问东问西,分散他的注意力。
  开心绕开潜伏着的卫兵,一直到一所较大的院子外面,才停了下来。
  确认没被人发现,才带着借着一株树的遮掩,翻身院中,无声地落地院角草垛之后,才放她下来,与她一起舒服地靠坐在草垛后。
  无忧望院中大屋望了一会儿,低问:“这是谁的家?”
  “村长家。”
  “你想在这儿等到天亮?”峻熙的人自然不敢来搜村长的家,但不表示不会对村长的家进行监视,就算是天亮,大部队撤去,也绝对会派在人必经之路把守。
  明天只要一露面,仍然逃不掉。
  “二狗一会儿会回来赶车。”他说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无忧险些笑出声,拿腔捏调的唤道:“二狗哥。”
  他忽地将她压住,“敢再叫我二狗,我不介意在这里,再来一回。”
  开心太过霸道,行事又实在大胆,他说在这里,没准真能在这里干出那事。
  无忧忍俊不禁,却也不敢再招惹他,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笑,“你怎么知道,二狗会来这里赶车?”
  “二狗是村长的孙子。”
  无忧怔了一下,瞥眼向他看去,他对这村里的事知道多少?
  他不回避地与她对视,坦坦然,“之前来过这村几次。”
  “府里买野味的事,不归你管吧?”
  “呵,自然不归我管。”开心揉了揉鼻子,这鬼精灵,只要露龘一点风,她就能顺着杆子往上爬,“我寻玉,来过这村。”
  果然……
  “那你认得安大夫?”无忧对他越加的看不懂,既然认得安大夫,那就该想到今天是个圈套,那他为何还要来。
  “算不上认识,是不久前知道那些玉从她那里出去。”
  “那你今天来是图什么?”
  门外传来拖拉的脚步声,二人忙收了声,将身形完全隐在草垛后面。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年轻男子挑着一担野味,推开院门进来,将手中长矛竖在门边。
  屋里有人问了声,“是二狗回来了吗?”
  “奶奶是我。”男子大声答应。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你爷爷和你爹呢?”门‘嘎’地一声开了,一个老妇人披着衣裳出来。
  “王妃请安大夫进府,爷爷叫我送安大夫进城,顺便带些野味给王爷,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爷爷和爹要天亮才回得来。奶奶,您先睡吧。”
  他话说完,无忧听见院外有人轻手轻脚的退去。
  眉头不由的一皱,峻熙这个人果真难缠。
  一边在磨房听墙角,一边还派人到这边盯着,如果二狗在他们没龘离开磨房之前回来,仍然穿帮。
  她当时一来为了捉弄开心,二来因为峻熙知道有二狗这号人,才叫开心为二狗,这时想起,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暗暗庆幸,开心把时间拿捏得刚好。
  开心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挤眉笑了笑。
  无忧尴尬地有些下不了台,抓了他的手就咬。
  他吃痛,又不敢出声,生生的忍着,看见二狗绕到屋后马棚牵马出来,捏了她的下颚,将手指抢救出来,对着月光,手指上一圈牙印,对她嗤了嗤牙。
  无忧不怕他,回瞪过来,他又笑了,俯到她耳边道:“在这儿等我。”
  不等无忧回答,闪身出了草垛,隐身在屋外木头柱子后面。
  二狗麻利地套上马车,将野味堆放在车上,见老妇人仍立在门口,道:“奶奶进去吧,夜里风大,小心受凉。”
  “安大夫年纪大了,这大半夜怪冷的,你去拿床被子和褥子铺在车里,给安大夫盖盖腿。”
  “好嘞。”
  “你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奶奶,放心吧,我晌午就能回来。”
  二狗等妇人关门进屋,果真进了旁边屋子,卷了床上被褥,突然颈侧一痛,就人事不知了。
  开心将倒下去的二狗接住,连着被卷一起扛了,飞快地出屋塞进马车,朝无忧藏身处招了招手,闪身上车。
  无忧摇头,真是胆大包天。
  避开开着的院门,跃身上车,开心正剥着二狗身上的皮袄。
  开心套上二狗的皮袄,又将脸抹花,把二狗推到车厢一侧,抖开褥子,将他盖住,又将被卷打开,示意无忧盖上,才撩了车帘跃下车,将马牵出院门。
  不急不缓的关了院门,跳上马车,朝着安大夫的住处而去。
  到了门口,跳下车,放低了声音,叫道:“安大夫,我爷爷叫我来送您进城。”
  安大夫背着药箱走到外间,望向峻衍。
  峻衍拿不定主意是放安大夫,还不放,看向已经回来的峻熙。
  峻熙已得到禀报,得知二狗回家的时间,从窗口打量站在马车前的开心,听他的声音与磨房里的男人确实是一个声音,而且声音还没完全褪去纵欲后的沙哑,不再怀疑。
  冷睨了安大夫一眼,朝她做了个走的手势。
  安大夫面无表情,慢腾腾地开了门,走出院门。
  “安大夫,您小心点。”开心跳下车。
  安大夫见并不是二狗,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怔了一下。
  不露声色,站在车前细看开心。
  开心也不往屋里看,仿佛不知道屋里有人,笑着去撩车帘,“我奶奶怕您夜里冷着,叫我给您在车上备了被褥。”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5:40
303 开心VS峻熙

  安大夫平时给人看病,走家窜户,虽然没见过开心,但车里被面的碎花倒认得是村长家的,而且自己屋里坐着那一堆煞星。
  就算前面也是悬崖,也得二选一,她宁肯选未知的前路,也不愿留在已知的困境中。
  刚才大丫来传话,她就想到,不凡为王府和太子办事,峻衍前来,不凡得知,也是理所当然。
  那么这次离村送她离村,定是不凡安排的,所以前来接她的人,应该是王府的人,她平时不在王府中走动,自然也认不得人。
  顺着开心应道:“二狗啊,你明儿回来,代我谢谢你爷爷和奶奶。”
  “安大夫,您还跟我们客气啥,上车吧,再不走,天亮进不了府,要让王妃久等。”开心扶了安大夫上车。
  无忧早缩到车门帘子遮住的一角,峻熙定定地看着马车车帘,只能看见里面的碎花被子。
  安大夫上了车,望着屋角的无忧,越发相信这是不凡的安排,从容地在车里坐下。
  “安大夫,您坐好了,走了。”
  里面应了一声,开心放下车帘,一扬马鞭,马车驶向村口。
  一切毫无破绽。
  “你就让她这么走了?”峻衍有些懵。
  峻熙冷哼了一声,“能怎么着?你赶紧去查查,看你手下,哪里走漏了风声。”
  “走漏风声,你什么意思?”峻衍对他这个二弟盛气凛人很不爽。
  “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前脚来,靖王妃后脚就派人来请,必定是你的人漏了风声。”峻熙这趟落空,也是一肚子气。
  这话峻衍听着不受用了,“你的属下知情的也不止一两个,凭什么说是我的人走漏风声,而不查查你的人?”
  “我的人跟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人行事,我无需怀疑。”
  “哼,马还有失蹄,人安能无过。”峻衍哪受得他的气,“再说你的人跟你出生入死,我的人就没有?”
  “哼。”峻熙对这个皇兄极不屑。
  可惜,谁叫峻言死了,他却成嫡子,自己虽然文武双全,却终是个庶子。
  战场上,全是靖王顶着,他大不了在后方望回风,回去功绩却是他的,哪象他,次次征战都是亲力亲为,大小伤受了好几次,然父皇只看功绩,哪看他们身上的伤。
  光想着这些,就如坐针毯。
  现在,看着峻衍一副使泼耍横的泼妇相,越加觉得苍天无眼,对自己庶子之位,更是愤愤难平。
  脸上却缓和下来,笑笑道:“皇兄说的是,不管是谁漏了风声,事情已经如此,再追究也无补。”
  峻衍见他软了下来,心里得意,再怎么横,还是自己为大,“方才不是有人说发现了银狐的行踪?”
  峻熙脸色一沉,“是刚才的那个二狗提前摸回来会相好,被人误当成银狐。”
  “这么说,银狐根本没来。”
  “应该没来。”峻熙皱眉,这事蹊跷。
  “我就说白开心那小混混根本不可能是银狐,纥不凡精得跟鬼一样,如果他是银狐,潜在府里这么久,不凡岂能一点不察?”
  “纥不凡。”峻熙手握成拳,紧了紧,如果不是纥不凡,他这个草包皇兄,早不知捅了多少漏子,别说太子之位,就是性格怕是都丢了几回。
  他不解为何自己百般招纳,不凡也不肯投靠自己,非要助靖王保着这个草包。
  不凡如果归了他,就能是他的左右臂膀,但不归他,就是肉中刺,早晚得拨。
  副官匆匆进来:“二皇子,村口把风的说,下午的时候,常乐府里有一个小厮进了村。我派人偷偷去打听过,他是前来要野味。以前村里没见过那那小厮,但拿着的是郡主的牌子,村里人说他在这里吃的晚饭,不知道他后来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是守村口的兄弟说,根本没见他出去。”
  峻熙惊了一下,“那小厮现在没在村里?”
  “我悄悄搜过负责接待外人的客户,没有人。”副官摇头。
  “糕了。”峻熙往外急走。
  “喂,你去哪里?”峻衍觉得峻熙神神叨叨,一个小厮也这么紧张。
  “赶紧追前面马车。”
  “现在还追来做什么?”
  “马车里肯定藏得有人。”
  “你是说难道那小厮是银……”峻衍回过味来,也开着急,踹了杵在身边的下属,“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追。”
  峻熙留副官仍守着小村,天亮方撤,他自己带了亲兵向二狗的马车急追而去。
  安大夫等离了小村,才忙要向无忧见礼,“郡主。”
  无忧将她拦下,笑了笑,“不必多礼。”
  “二狗……”
  无忧揭开褥子。
  二狗正慢慢转醒,睁开眼看见无忧挥拳要打。
  安大夫忙叫住,“二狗,不得无礼,这是郡主。”
  二狗挥出的拳头生生停住,迷惑地看向安大夫。
  “是我遇上了些麻烦,郡主好心相救,委屈你了。”安大夫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二狗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这事,说来话长,我一会儿,再慢慢给你解释。”安大夫只是一味的看着无忧的眼,心里同样存着许多疑问。
  无忧太多问题想问安大夫,但有二狗在,没办法再问,隐隐听见有马蹄声传来,将车帘揭起一条缝,向外张望,慢慢蹙了眉头,“他们要追来了。”
  “谁要追来了?”二狗越加迷糊。
  开心抛开帘子,和无忧交换了个眼色,“我们要下车了。”
  无忧向二狗交待,“你听好了,是你将安大夫从家里接出来,前往靖王府,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也没见过我们。你到了王府,跟管家说,等安大夫忙完了,让他派辆车,送安大夫到我府中坐坐。”
  转头又问安大夫,“安大夫,可抽得出时间?”
  “民妇定登门拜访。”
  二狗虽然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负责着向‘常乐府’和‘靖王府’供野味,常与府中打交道,知道旦凡与府中有关的事,没看见不能胡说,看见了,更只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点了点头。
  抛帘出去,坐上车辕。
  开心将皮袄还给二狗,叫他不要停车,径直前走,他抱了无忧,跃下车,隐入身边林子。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无忧实在不习惯被人抱来抱去。
  “嘘。”开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她扛在肩膀上,飞跃而去。
  峻熙带着人马吆喝着喊停二狗的马车,纵马踱到前面,紧盯着车帘,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二狗见来人身穿锦袍,头戴金冠,知是有身份的人,恭敬问道:“请问,公子何人,为何要拦下小的?”
  亲兵道:“这是我们大齐国的太子和二皇子。”
  安大夫这才知道,和峻衍一起的那人竟是出了名的狠辣的二皇子,吃了一惊,撩了帘子,“不知太子,二皇子拦下老婆子,又有何事?”
  峻衍冷哼,不理安大夫,向左右一摇头,“给我搜。”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虽然他们是皇家的人,但婉城制度极严,如果百姓没有犯错,官兵也不能随便欺负百姓,二狗的爷爷是靖王的老部下,更深知这一点。
  虽然不知道安大夫犯了什么事,但安大夫是靖王妃要请去的人,就算是太子,也是要娶王妃女儿的人,而且郡主主天女转世,地位还在她的夫君之上,峻衍不能不给丈母娘面子。
  所以在这路上,便不能有谁可以动安大夫,对方虽然是二位皇子,二狗也不多怕。
  亲兵揭开车帘,车里车外搜了个遍,哪里还有别的人在。
  二狗见给靖王府的野味被抛翻在地,沾了尘,怒了,碍着对方是太子和皇子,才强压着脾气,拾起野味,拍着上面的灰尘,“小的犯了什么事,请太子给个说法,如果小的有罪,自当去衙门自守,如果没有犯事,这么糟蹋送去王府的东西,叫小的怎么交待?”
  峻衍一见没人,认为峻熙疑神疑鬼,有些不悦。
  这些年,他依附着靖王拿功能绩,虽然大家表面不说,暗里却没少嘲笑他无用。
  他听在耳里,知道自己在没坐上皇位前,离不得靖王,不敢发作,但心里却对靖王却是一百个嫉恨。
  这时听一个贱民也口口声声靖王府,压根没把他看眼里,勃然大怒,正要发作,被峻熙拦下,道:“我们在捉拿一个江南大盗,小哥到了王府,就说是我们兄弟不小心碰掉的,赶明我们去弄些上好的野味,给王爷送去。”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二狗将弄脏的野味堆上车,叹了口气,这东西送去王府,实在不妥了,但对方毕竟是皇家的人,这么好说话,已经是看在靖王爷的面子上,他一个平民哪敢纠缠。
  “当然可以。”峻熙和颜悦色。
  峻衍平时气势大惯了的,哪咽得下这口气,要拦,被峻熙死死拉着,硬憋了一肚子气,看着二狗将安大夫重新扶上车,驾车而去。
  重哼了一声,“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现在西越女皇还在靖王府,我们这时候冲撞了他,就是对西越的不敬,父皇怪罪下来,皇兄也难讨得好脸色。”
  峻熙眸子半眯,握着马鞭,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掌心。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5:49
304 何必再气他

  峻衍一提到父皇,就焉了,把气撒在峻熙身上,“你说车内有人,人呢?”
  没搜出人,峻熙也有些意外,环视四周,视线落在了身旁的林子上,低头沉思,蓦然手掌将马鞭一握,“不对。”
  “什么不对?”
  “二狗的声音不对,这个二狗跟刚才接安大夫的二狗,声音不同。”峻熙脸色一变,“赶紧去‘常乐府’。”
  峻衍怔了一下,没注意二狗接安大夫的时候是什么声音,这时更听不出有什么不同,但见峻熙已经带队跑开,只得跟了上去。
  “三更半夜的,你去‘常乐府’有什么用?”
  “皇兄,赶紧差个对府中熟悉些的人,去打听,今天可有派人去要野味。”
  “你的意思,如果没有派人要野味,那么,那个小厮就是银狐?”
  “不错。”峻熙睨了他一眼,还算没蠢到家。
  “那又如何,就算是,如今也是无凭无据。”
  “他只能从这里下车,我们骑马,定比他先回府,把门口守了,如果回来,当场擒了,何需多说。
  “如果他不回府,或者擒不住呢?”
  “那我也自有说法。”
  峻衍、峻熙一队人回到‘常乐府’。
  潜伏在府外的官兵回报,晚上府中不见人出入。
  峻熙点头。
  提前派回来探听虚实的亲兵上前,“禀二皇,去后问过,今天没有派人去要野味。另外,自打晚膳前就不曾见过白开心回去过。”
  峻熙冷笑,果然……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峻衍看了看左右,进了这府,就不是他们想怎么就怎么。
  “皇兄去见郡主问牌子的事,我去找纥不凡,你们继续盯着,白开心加来,立刻禀报。”
  “这时去见郡主?”峻衍怔了一下。
  “不错。”峻熙翻身下马。
  “牌子的事天亮再问,也不迟。”峻衍见无忧,是见一次,难堪一次,这时辰去见她,根本是自讨没趣。
  “她未必在府里。”峻熙眼里迸出寒意,牌子不过是个借口,他要知道的就是无忧是不是在府里。
  “这话怎么说?”峻衍越加糊涂。
  “皇兄无需多问,照我的话做便好。”
  “既然你认定她不在府里,那不如你去见她,我去寻纥不凡。”去寻不凡,就说在这府中不习惯,睡不着,别人又不熟悉,只能去他那里坐坐。就算不凡猜到他前去的目的,也绝不会给他难堪。
  “这……我不方便。”无忧是峻熙的嫂嫂,大半夜的前去寻嫂嫂,绝对于礼不合。
  如果换成外面,峻熙对这些礼数,根本不会在意,别说去给嫂嫂请个安,如果无忧肯与他上 床,他更是求之不得。
  但这是在‘常乐府’,而且还是在峻衍面前,不得不装个样子,免得在父皇面前落下口舌。
  “为公事,能有什么不方便。”峻衍是断然不肯这大半夜的去触无忧霉头,再说有这么多人跟着,也不怕峻熙做出越礼的事,抹黑他的脸。
  峻熙作犹豫状,不肯答应。
  “我都没说你不合礼数,你介意什么?亏你还是战场上滚下来的人,这么婆婆妈妈。”峻衍哼了一声。
  “皇兄教训得是,做弟弟的迂腐了。”峻熙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峻衍散了亲兵,叫了取了坛酒来,独自前往‘冷梅寒香’。
  不凡的院子里人本来就少,平时只得清儿和三几个负责打理院子的小厮,这时早过三更,院中下人都去了休息。
  只得清儿进出帮着斟茶倒水,清儿见了峻衍,行过礼,正要向里面传话。
  峻衍将他拦下,抬眼见里面还点着灯,知道不凡还没睡下,仍故意问道,“不凡可睡下?”
  “公子还没睡下。”平儿老实回答。
  “你也不用去传了,去帮我倒杯茶来,我自己进去就行。”虽然安大夫桌上备有冷茶,但他从小娇生惯养,那些粗茶具看着就觉得脏,哪能入口,他坐了一夜,真是唇干舌燥。
  平儿答应着去了。
  峻衍进屋,见不凡掂着棋子正与人对弈。
  不凡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来,“什么风把太子吹来了。”
  与他对弈的人随他一起起身,只是向峻衍懒懒地点了点,算是打过招呼,竟是开心。
  峻衍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问完方觉失言,忙闭了嘴。
  “太子认为我该在哪儿?”开心奇怪反问。
  照峻熙的推测,开心步行,而他们骑马,开心绝不可能走到他们前面进府。
  再说,就算开心在来路上备了马,比他们先一步回来,但他们在府外安插的眼线说,并没有见到他回府。
  难道峻熙压根就弄错了,开心根本不是什么银狐,也没离开过‘常乐府’。
  将开心看了又看,全然看不出象是刚从外面回来,更认为峻熙想邀功想疯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害他跟着喝了一夜的冷风。
  脸色愈发的黑了下去。
  被开心一问,只得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太子不也没休息吗?”开心对他全无敬意,仍是吊儿郎当。
  峻熙冷哼,真是上不得台面的痞子。
  开心将棋子抛入棋盒,对不凡道:“算了,看来我在这里不受欢迎,这棋不下了。既然是来寻你的,这盘棋,算你输,明儿我喝花楼的银子算你的。”
  不凡摇头一笑,“还是收敛些的好,前些日子三姑娘踢上门,这才将将摆平,别再闹出什么事,惹郡主生气。”
  峻衍嘴角一抽,越加憋屈不是味道,自己不过是玩了几个小厮,她就容不得。
  揪着自己的这点小辫,不依不饶,甚至还没大婚,就与这些男人鬼混。
  而这痞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倒不理不顾,照样往房里让。
  简直把他踩到了脚底,越想越气,脸上阴晴不定,冷哼一声,拂袖就走。
  哪还管峻熙交待的探口风的事。
  “哟,怎么就走,不是说了,我走的吗?”开心说走,脚下却没挪上一点。
  “哼。”峻衍光看着他,就一肚子的火,但现在他和无忧还是未大婚的未婚夫妇,而这痞子却是无忧正二八经的夫郎,在他没和无忧大婚前,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开心对峻衍的恶劣态度浑然不觉,仍笑道:“这酒拿来了,不如就留下,我们下了这半夜的棋,冷得慌,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太子更气,这酒给他不甘心,不给又显得自家小气,按捺下火气,回身掷给他,“赏你了。”这一掷之力,用尽了他全身的本事,只恨不得开心接不下,当场出丑。
  “谢了。”开心手一抄,轻松接下,笑嘻嘻的重新坐了回去,靠着身后软靠背,长腿一伸搁上桌面,吹起小曲。
  不凡瞥了他一眼,他的小曲吹得更加欢快,拨开瓶塞,闻了闻,惬意地半眯了眼,“真是好酒。”
  峻衍暗骂了声,“喝死你。”跺脚而去。
  不凡送走峻衍,回到桌边。
  开心已经自得其乐地喝开了。
  不凡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于他对面坐下,收拾着棋子,“他这一晚想必没少受气,你何必再气他。”
  开心嘴角轻轻勾起,不答他的话,扬了扬酒壶,“可惜你那么好的酒量却不能陪我喝一点。”
  不凡起身,卧上软榻,握了卷书来看,也有些怅然,他这一世只怕是与酒无缘了。
  “都这么多年了,宁墨真没有一点办法?”开心见他不答,有些讪讪。
  不凡摇头,“就这么着吧,酒这东西,也不是非喝不可。”
  开心一个人喝酒也是无味,弃在一边,起身,“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不凡不动,一直等他走到二门,揭了帘子才问,“你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
  开心站住,不回头,“我认为能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我怕我等不到那日。”
  “你能等。”
  开心说完,一步不停的离去。
  不凡视线东在桌上的那坛酒上,渐渐出神。
  三弟,也是极爱喝酒,极爱吹曲的。
  他们相差不到一岁,那时常一起去酒窖偷酒喝,他每次不喝到醉,不肯罢休。
  次次醉在酒窖,他一个人又拖不动醉死在那里的三弟,只能坐在一边等他醒。
  几乎十次有九次被太监发现,拧出酒窖送到母后那里。
  次次挨罚。
  由于三弟醉酒不醒,跪不住,每次都是死猪一样睡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而他则跪在三弟身边,跪到两腿发麻的时候,看着三弟烂醉中红扑扑的小脸,恨不得踹他几脚。
  这时想起,那些被视为痛苦的惩罚也是美好的。
  如今,如果可以重来,再罚他跪个百次,千次,他也一万个愿意,可惜……
  如何还回得去。
  良久,轻叹了口气。
  一只鸽子飞来,落在他身边茶几上,取出鸽子脚上的纸卷,只得四个字,“未见银狐’。
  他目光又扫向那坛酒,唇角噙了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未见么?”
  开心出了‘寒梅冷香’,望向仍亮着灯的窗棂,久久不去。
  许久才垂下头,踢去脚边一粒小石,苦笑了笑。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5:59
305 荡漾

  开心望向窗前墨梅。
  天气已经暖和,这些梅花却依然开得极好,一派繁花似锦。
  在严冬之季,看着这些花固然赏心悦目,这时微风掠过,反倒更显苍凉。
  开心不明白不凡为何苦留花期,不肯等次年花开,却隐隐觉是管些花就是他的心里不容人触碰的疤痕。
  薄唇轻抿。
  并非不凡不可信,而是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会多许多顾忌,他顾忌越多,做事越思前顾后,处境也就越加危险。
  不凡如今是踩在刀刃上过日子,别说一步错,就是缓上一步,就可能是杀身之祸。
  开心轻叹,情是双刃刀,无论亲情,还是爱情,无一例外。
  在不凡没离安全开常乐府以前,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少一样情,也就多一分安全。
  要想他和宁墨平安的活下来,只能如此。
  宁墨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在脑海里浮过,开心的眼里浮上恨意。
  这些仇不能不报,母亲更不能不明不白得白死。
  这些由他去做,就好。
  生是万幸,死也无绊。
  直到更夫敲过四更,才转身离去。
  再说峻熙前往‘暮言轩’。
  按理无忧身为郡主,院里应该丫头妈子一大堆,但这时她院子里,除了两个守夜的丫头,在廊下看猫儿打架,再无他人。
  小丫头见他进来,慌得忙起身行礼。
  峻熙淡淡的扫了小丫头一眼,望向台阶上的雕花紫檀木门,“本王有要事求见郡主,麻烦通报一声。”
  小丫头面面相觑,有大胆一点的,壮着肚子道:“这时候,怕是不方便。”
  峻熙冷笑,更确信无忧不在屋里。
  纥不凡以王妃之名接走安大夫,可见对这件事是知道的,那么白开心就算是银狐也不敢以银狐的身份出没。
  再就是,他也不敢公然与别的女子厮混。
  如果磨房那个人是开心,那么与他行欢的人,只能是无忧。
  想到这里,心里淌开一缕酸涩,很不是滋味。
  有了这个结论,细想当时情境,赫然发现磨房里女子的声音,虽然是极力压低,但仍与无忧的声音相似。
  如果无忧和开心一起,又如何能在府中?
  “确实是有急事,我话是搁这儿了,如果你们不去禀报,出了什么事,就怨不得本王。”
  对方是皇子,虽然大半夜的来访不合适,但她们小丫头哪敢担上责任,交换了个眼色,道:“二皇子请稍等,我们去给二皇子传话。”
  峻熙淡淡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丫头转眼间去了一个,很快转了回来,让开拦着的台阶,“郡主有请。”
  峻熙上了台阶,见门虚掩着,里面静得没有一点动静,只得门缝中忽闪着的暗黄烛光,反而犹豫着该进,还是不该进。
  回头,两个小丫头已经坐回廊下,并无异样,才凝神推开房门。
  “来了?”屏风后传来无忧软糯的声音。
  峻熙怔了一下,她居然在……
  之前所有的推断在这一刻凝滞,挫败中却有一丝喜悦,那么磨房中的女人不是她。
  他野心很大,不甘于压在峻衍之下,这些年来,追逐着权利,对男女之事上,从不上心。
  齐皇有意让他娶赵雅为妻,拢络番王。
  也曾几次试着探过番王口风。
  果峻熙坐不上皇位,充其量只能是个王爷。
  番王虽然扶持峻熙,却不肯把所有筹码压在峻熙身上,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一个只能是王爷的人。
  所以每当向番王提起,番王总是拿话岔开。
  齐皇哪能看不出番王的意思,虽然着恼,却也不敢硬来。
  再看自己的儿子峻熙,对这门亲事,也不热忠,一说起大婚之事,就拿着长年在外往战,无心理会,何况皇兄大婚未办,他这个做弟弟的,岂能走在前面为借口搪塞过去。
  齐皇只得暂时作罢。
  所以峻熙早过大婚的年纪,家中妃位却一直空置,而他长年在外,府中也只得几个用来解决需求的侍妾。
  直到那日在营场,看见无忧射箭,整个魂都被她勾去,可惜她爱的却是纥不凡。
  之前,已经有一些日子不曾见过她,下午时见她,想引她注意自己,才射了那一箭,成功得令她注意到自己,却被她给了个没脸。
  但她却是如此,却越搔得他心痒难耐。
  她见了他总是寒面冷语,这时乍然听见她如此娇糯的声音,心里一荡,身子骨都酥了半边。
  这女人太撩人。
  “嗯。”了一声,“来了。”
  “你打算,站在门口,开着门与我说话?”无忧声音柔和。
  “这不是怕有损郡主的名节吗?”
  无忧笑了,“你如果有这担心,这么晚了,就不会来我这儿,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模作样?”
  峻熙也笑了,步入房中,掩上房门,忽然听见一声水响。
  脸上笑意僵去,寻声望去,这才看见纱幔中,热气缭绕,半透明的屏风上映着女子浸在浴桶中的妙曼身姿。
  脑子‘嗡’地一下,浑身血液瞬间沸腾,他想要她。
  立在窗边,吸了口冷气,让自己很快冷静下来,“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确实不大是时候。”无忧也不客气。
  “可是郡主为何这大半夜的沐浴?”他紧盯着屏风上投上的影子。
  “做了个恶梦,吓出了一身汗,所以洗个澡,有何不妥?”无忧想到与开心的那场欢爱,外面还站着这个峻熙听墙角,从面颊一直烫过耳根。
  “郡主胆大过人,什么样的梦会让郡主吓着?”
  “我梦见有一颗蛇果,两条蛇先后到来,都想吃掉那颗蛇果,大打出手,好不可怕。”
  “谁赢了,是先来的,还是后到?”
  “吓醒了,没看到谁赢了。”
  峻熙想了想,绕过屏风。
  无忧慵懒地靠坐在漂满花瓣的大浴桶中。
  秀发松挽,热气蒸得小脸艳红,目如点漆,拢在雾气中,似真,又似不真,脖子修长,肩膀单薄瘦削,如脂似雪,美得出奇。
  他几时见过她这般模样,眼再挪不去别处。
  无忧没想到他敢绕过来,眉头微皱,“你真是放肆。”
  ※※※※※※※※※※
  小番外:腹黑大比拼。
  惜了了将开心堵在剧场外,“你该退场了。”
  开心鼻孔朝天,“我还没瘾呢。”
  “不行,人不能太贪心。”惜了了不肯让。
  凤止知道自己路还远,不及,却不忘煽一把火,将扇子一敲,“不如你们打一架,谁赢了,谁留。”
  开心冷瞪向凤止,“你让我跟这小毒物打?”
  宁墨带着清风路过,“他下毒,我帮你解便是,不必担心。”
  开心眉开眼笑,“使得。”
  惜了了怒瞪宁墨。
  不凡放下手中书卷,“解毒时留一手。”
  “那就解到无性命无忧,手足无力。”凤止摇着扇子。
  “也好。”宁墨沉吟答允。
  不凡微微一笑,继续看书。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6:11
306 表错情

  “在别人眼里,我确实很放肆。”峻熙不否认,眼风扫过水面,上面密密麻麻厚厚一层花瓣,看不见水下春光,却足以让人遐想连篇。
  眼里燃起两团火,这个女人,他想要,这个女人能给予的地位,他更想要。
  峻衍如果生来就是天女的夫君,倒也罢了。
  可惜峻衍的天女夫君这名,名不正言不顺,再说峻衍也是芷兰皇后过世,才升庶为嫡。
  峻衍可以,他如何不能?
  “我过来,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是你梦里的其中一条蛇,我打赢的话,我一定不会舍得吃下那颗蛇果。”
  “呃?”无忧冷冷地看着他。
  “我会用身体将蛇果卷起来,小心护着。”
  无忧‘哧’地一声笑,趴到浴桶沿上,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峻熙眸子一亮,向她走近。
  “低头下来。”无忧仰头看他,他比脓包峻衍强了太多,也怨不得他不甘心。
  峻熙手撑了她手臂两侧,慢慢弯腰下去,只觉幽香袭人,体内蓦地烧起几把火,烧得热血乱窜,冲得脑子都有些昏呼呼,这种感觉是在别的女人那里,从来没有过的。
  凝看着她带着玩味的大眼睛,更不能自持。
  无忧笑笑问,“你想上我?”
  峻熙怔了一下,不答。
  他确实想,如果她肯,他也绝对会这么做。
  但无忧这丫头太鬼,今晚又太过反常,他不能不妨。
  “怎么不答?”无忧仍笑看着他,眼里玩意更浓。
  “你想我怎么答?”他撑着桶沿的手,移过来,覆上她的手背。
  无忧看着握住自己手的大手,冷笑,突然叫道:“换水。”
  门外丫头应了一声,“是。”立马传话,“换水。”
  接着门外便有下人跑动的声音。
  峻熙陡然一惊,变了脸色。
  无忧抽出手,往后靠去,笑盈盈地看着他,道:“想上,就来,只要你敢。”
  峻熙听见脚步声传来,瞪了她一眼,她却笑得越加张狂,恨得咬牙,忙绕出屏风,仍站到门边。
  就知道这丫头,没安好心,根本是在陷害于他。
  他固然想要她,但现在峻衍是天女夫君,如果他与她私通,传扬出去,哪怕他再多的功绩,十个脑袋也是不够掉。
  转眼间功夫,门被推开,丫头婆子们提着热水鱼贯而入。
  下人们进来,虽然不敢看他,但峻熙却浑身不自在,站在这里退不是,不退也不是。
  峻熙的为人极为难缠,无忧这么做也是想他知难而退。
  并不想与他多纠葛,而且当着下人的面,不便再说什么,道:“二皇子,还有别的事吗?”
  “今天我和皇兄去捉拿江南大盗,得知有一个小厮拿着郡主的牌子去要野味,不知郡主可知道这件事。”
  “哦,这件事啊,是我叫他去要的。这段时间,大伙应付我姨娘,大气不敢喘上一口,怪辛苦的。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我想弄点野味来开个小灶,让大伙乐一乐,去一去府里的闷气。”
  “郡主要东西,为何还要亲力亲为,叫厨房去备,不就行了?”
  “我姨娘前脚离府,后脚,这府里就大肆操办,传到姨娘耳中,她岂不是认为我巴不得她早些走。我想和亲近的几个人乐一乐,却又不想得个大不敬的骂名,也就只能自己掏腰包,开小灶。”无忧说完,‘咦’了一声,“你皇兄都不理我府中的事,二皇子如何会对我府中的事,这么上心。”
  她说着话,丫头正拉开软巾,遮在浴桶前,无忧从水中起身,迈出浴桶。
  峻熙虽然看不见她的身体,但听着水响,屏风上又映出拉开大软巾将她身体裹住的投影,他想象到软巾擦过她赤着的细滑肌肤,如果这么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抱在怀里,是何等销魂,身上不由地一阵燥热。
  对无忧的问话,一时间竟没能答上来。
  直到无忧又唤,“二皇子。”
  才赫然回神,“呃。”了一声,“不过是担心郡主的安危,随口问问。”
  无忧笑了笑,也不揭穿他,“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太晚了,我就不打扰郡主休息。”他说完,逃似地开门而去。
  到了门外,被夜风一吹,才清醒不少。
  站在台阶下,看着关拢房门,深透了口气。
  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他的妃位应该是她的,而不是赵雅。
  第二天,无忧果然叫下人在后院生了火,烧烤野味,又叫人将所有夫郎请过来。
  峻熙是客,又是皇子,不好冷落,也差人去请了。
  请了他,也就不能落下峻衍。
  不凡府中事务繁忙,忙完手中事务方能走开。
  开心天亮才睡下,丫头去唤时,还赖在床上。
  了了正拿了一味新调配出来的茶,到宁墨那边请他品试,得知消息后,才赶紧回‘听雨轩’收拾。
  宁墨直说身体不适,就不过去了,接将丫头打发了回来。
  凤止又不知去了哪里鬼混。
  只有十一郎听说有郡主有请,还是烧烤东西吃,连袍子都没扣好,就撒腿跑了来。
  十一郎的院子远,他的腿又短,所以最先到的,反而是峻衍两兄弟。
  峻熙远远见无忧正指挥着下人翻弄野味,想着她昨晚的妩媚之态,眼角不由轻轻一跳,转脸见峻衍正拧着眉头看他,忙收敛心思,“嫂嫂倒是个识得情趣的人。”
  原本一句奉承地话,听在峻衍耳中就很是刺耳,她确实是懂情趣,不过这些情趣给的却是别人,而不是他这个正夫。
  峻熙对兄长的不善神色并不在意,笑了笑,与他并肩前行。
  一阵风从身后袭来,他本能的一让,一个小肉团从他身边滚过去,直扑无忧,将无忧的腿一把抱住。
  在她身上拧得象根麻花,还喘着粗气就开始撒娇,“还以为郡主再也不要十一郎了。”
  无忧笑了一下,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不要你。”
  十一郎绞着无忧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道:“以后十一郎,什么都听郡主的。”
  无忧心里暗叹,这么小小的人儿,却是姨娘的眼线,这往后能不能好生长大成人,都难预料,见他说的可怜,也有些心酸,笑着应道:“好。”
  十一郎化忧为喜,扑上前将无忧的脖子搂了,在她脸上‘唧叭’一下,口水滴答地亲了一大口。
  无忧郁闷,怎么还改不了这动不动就亲人的德性。
  峻熙嘴角抽了一下,瞥向峻衍,“那小孩子是什么人?”
  峻衍嘴角抽出一抹不屑,“她最小的一个夫侍,她可是生冷不忌,老幼通吃。”
  峻熙微愕,飞快地看向无忧,见她正牵了十一郎去拿肉串,并无猥琐之态,倒象是姐姐带了个弟弟,再瞥向峻衍,打心眼里生出蔑视。
  自己这个皇兄好年纪小的少年,便将别人也看成他这般。
  “这孩子怕是早晚要出府的。”
  身后传来击掌声。
  回头,却见开心和惜了了一起走来,开心正拍着手掌,笑看着他,“二皇子好眼光,十一郎大些了,确实是要放出府的。”
  峻熙已经在峻衍那里得知,开心昨晚在府中的事,但对之前的猜测却并未打消,他应该就是银狐,只不过没有证据,他也不能随意妄言,只能装作无事一般。
  “不过是随便猜猜,听说阁下好身手,怎么就没想过在王爷手下谋个一官半职?”
  “好身手?”无忧手捂着额,故作思考,道:“二皇子指的是赌吗?”
  “白公子,真是幽默。”峻熙向开心身边的惜了了看去,暗赞,好漂亮的一个人儿。
  他与惜了了没正式见过,但对这个人却没少听说,传言常乐这个夫,比女人更美,以前很不以为然。
  男人比女人更美,岂不成了娘娘腔,这时一见,不得不叹服上天造人。
  居然可以有如此媚而不娇,艳而不俗的人物,论长相,确实比女人更美,但丝毫没有女人气。
  常乐的这几个夫郎,真是各有千秋,无一不是世间难见的绝色男儿,也怪不得自己这个光看外表,还是一表人才的皇兄丝毫入不得她的眼。
  不过男儿不能光看外表,论本事,他到不认为自己能输过她的这些花瓶夫郎,何况他出身高贵,如果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就无人能及。
  “好说。”开心随口应了,睨向峻衍,笑嘻嘻地道:“太子好象昨夜没睡好。”
  峻衍最看不得开心,一见他吊儿郎当,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就来鬼火乱窜,重哼了一声。
  开心也不恼,挑眉笑了笑,揽着惜了了的肩膀,“饿死了,吃东西去。”
  惜了了不喜欢与皇家的人多打交道,礼貌性地向峻衍兄弟点了点头,便随开心前走。
  打峻衍身边走过,被风扬起的发稍拂过峻衍脸膛。
  幽幽茶香从他发稍上扬开,峻衍不自禁地闻了闻,真香。
  那晚,惜了了和无忧裹在一个被子里,峻衍又在气头上,光线又暗,对惜了了没能多看,这时看着,身子顿时酥了一半,痴痴地看着,半天回不了神。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6:29
307 合伙

  峻熙咳了一声,峻衍才骤然回神,撇脸见峻熙眼里挂着一抹幸灾乐祸从他身边走过,呸了一声。
  回头却见无忧站在前面不远处,似笑非笑地冷瞥着他,脚底蓦地升起一股寒意,直窜上背脊。
  故作无事般笑了笑,正要前走。
  无忧嘴角轻抽,越加的冷,暗骂了声狗改不了吃屎,走到他身边,凑近他耳边,“你敢在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我一定要你死得很难堪。”
  峻衍脸上的笑顿时僵住,转脸,无忧已经向后退开,不屑地冷瞥着他。
  不由也有些来气,“你能怎么样?”
  “你说呢?”无忧面无表情。
  峻衍更加心虚,不敢再接话。
  无忧这才转身回到火旁。
  不凡和宁墨没来,人本来就少,又有峻衍两兄弟在,众人也放不开,而下人们更是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怕说多错多,气氛变得沉闷,十分无聊。
  只得十一郎年幼,凡事贪个新鲜,今天又是无忧叫他来的,跑前跑后的疯玩,玩累了就吃,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吃得圆滚滚地,加上跑得也累了,缩在一边打瞌睡。
  他的奶娘怕他跑得一身汗,睡在这里吹风受凉,向无忧请辞,抱了十一郎离开。
  十一郎一走,越加没了生气。
  最后还是开心受不了这个闷,取了骰子出来拉惜了了赌钱玩。
  惜了了不好赌,但与开心多年为伴,也会玩一些。
  他反感峻衍揪到机会就往他身上乱看,也就随了开心一同进了凉亭。
  惜了了一走,峻衍就象少了魂一样,加上他本来也就好赌,立马跟着凑了过去。
  “两人玩,甚是无趣,不如加我一个。”
  惜了了眉头拧了拧,很是反感,但对方毕竟是太子,无忧的正夫,也不好当面让他难堪,默着不出声。
  开心瞅了太子一阵,笑道:“成,要玩就玩大些。”
  峻衍最见不得开心,加上开心又和惜了了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一样,心里更加不痛快。
  冷哼了一声,一个痞子,还敢跟他堂堂太子叫阵,蔑视道:“多大都没问题,就怕你玩不起。”
  开心挑了眉稍,“玩过方知。”
  整个北齐国库只怕也不及苏家有钱,加上了了又视钱财如粪土,更不在意输赢,赌大赌小,对他而言,并没有区别,自是没有异议。
  峻熙看着他皇兄摇了摇头,白开心名声虽然不好,赌品和赌技却是一流,自己这个皇兄,不过是与些达贵玩玩,那些人看他是太子,不管是出于巴结,还是畏惧,都不敢当真赢他,令他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自己赌技无人能敌,今天怕是在输趴在这里。
  再看无忧,一个人坐在火边,拿了把火钳百无聊赖地拨着炭灰玩。
  坐了过去,“我们去射箭玩?”
  无忧瞅了他一眼,箭术好,了不得吗?逮着机会就显摆,“没兴趣。”
  “那我们去园子里走走。”峻熙往火里加了根柴。
  无忧不理,看向凉亭。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与开心以前是怎么,以后还是怎么,但下意识中对他却比过去亲近了许多。
  这时想摆脱峻熙的纠缠,不自禁地就想着往开心身边凑。
  又看见峻衍掏了一大把银票出来,眸子顿时一亮。
  她虽然冒充着兴宁,但是除了这个名分外,她再不愿占兴宁的便宜。
  所以从来不去账房支银子用。
  而不凡私下给她送来的银票,她也原封不动的送还回去。
  这些日子用的,是从银狐那里挣来的三百金珠。
  既然冒充了兴宁,身为郡主出手也就不能过于的吝啬,再加上打探消息也全要钱来打点。
  这些日子下来,那三百金珠所剩不多。
  倒不如乘这机会,拉开心全伙赢峻衍的银子。
  主意打定,拍手起身,走入凉亭,挤在开心和惜了了中间,“参我一个。”
  “好啊,四个人,咱轮庄。”开心见她加进来,兴致更浓。
  “不要。”无忧立马否认。
  所有人一起向她看去。
  “我和了了一家,开心和峻衍各一家,该怎么坐庄,还是怎么坐庄。”无忧手肘搁上了了肩膀,向了了问道:“好不好?”
  惜了了自是一百个愿意,“好。”和她挤在一堆坐下。
  峻衍在旁边看着,惜了了和无忧二人,年纪相当,都长得粉嫩嫩的,活活一对金童玉女。
  在屋里他们裹在一个被卷里,在这外面仍挤成一堆,脸沉了沉,十分不悦。
  无忧哪理他高不高兴,在石桌后,偷偷踩开心的脚趾,示意他联手。
  开心扬眉,眼里渐渐化开笑意,这丫头……
  他并非当真好赌,只是平时隐在市井里,成日一派的浪荡子弟的行头,免不得要借那些痞子的恶习掩饰。
  混混们最好的就是打架、赌钱、玩女人。
  小混混常欺负老弱,妇幼,他看不惯,也不屑。
  再说也不愿逞强,引人注意,所以打架极少参于。
  女人,他一来没兴趣,二来怕嘴杂误事,除非迫不得已,并不沾染,剩下的就是赌。
  赌场是人最杂的地方,无论是谁混在里面,都不引人注意,可以独来独往,对他而言最为合适。
  他耳力极好,反应又快,加上他自小练的就是一身敏捷功夫,手指灵活,自然不是常人能比。再说他偷来的钱财,都是尽数散给穷苦百姓,自己绝不私落。所以总是穷,输得多了,拿不出来,赌场的人免不得要去他家讨债,讨债的去一回,他就要挨上爹爹打一回。
  他人高马大,皮又厚,挨那几下打,不过是搔搔痒。
  只不过他那爹的性子,次次被人上门讨债后,必拿了扫帚到村口等着他,把他从村口一路追着打回家,而他家离村口几乎是跑遍了整个村。
  所以他挨一回打,必定整个村子鸡飞狗跳,无人不知,他这脸可是丢到脚后跟去了。
  为了少挨打,竟练了一手好赌技。
  但他极有原则,赌从来不做手脚,拼的是真本事。
  这时无忧竟串他黑峻衍的钱,禁不住想笑。
  也不驳她,向她微挑了挑眉,就陪她玩一回。
  峻熙在一边看得明白,暗想,原来她是爱财……
  开心摇了骰子,等众人下了注,正要开,一只手夹着一张千两的银票递来,“我也压一注,我就和着我皇兄一家。”
  无忧扁嘴,既然他自个要来送钱,自然也不能拦着。
  几人你来我往,没多大会儿功夫,无忧面前的金珠,所剩无几,而峻衍更是输得叫个凄惨,开心面前却是金珠银票堆得老高。
  峻熙是想送钱给无忧,结果全去了开心那里,脸色也不多好看。
  无忧有些郁闷,想赢钱,反倒全输了出去,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向开心扁嘴道:“你怎么不让让我?”
  峻熙闻言,险些没笑出声,赌场上让,岂不是等放水,就是放水,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哪知开心搔了搔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让?”
  峻熙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
  无忧瞅了前面桌上稀稀拉拉摊着的一堆金珠,苦了脸,让了都这样,没让的话,岂不是早没了。
  惜了了虽然有钱,但他对钱财看得极淡,平时也不多带金银在身上,见无忧着急,后悔不多带银票在身上,拉了她道:“输了算我的,你尽管的玩,我随后就叫人送来。”
  无忧想赢的是峻衍的钱,将他的手一摔,“谁要你的钱。”
  了了怔了一下,“谁的不是一样吗?”
  “你有钱也不是往这儿送啊。”无忧瞅了峻衍一眼,该送钱的是这丫的。
  峻衍脸挂不住了,敢情他们的钱就不该往这儿送,他的钱就该往这儿送。
  冷哼了一声,“还玩不玩?”
  “当然要玩,不过你看看你身上还够不够银子。”反正输到这份上了,再输干净些也差别不大,没准还能翻本。
  峻衍想说,你还是看你自己的好,但瞄了她身边惜了了一眼,这话终是没说出来,没好脸色地瞪向开心,“开。”
  这以后,不知是不是开心故意放水,无忧反而慢慢得不但把输的钱全赢了回来,还倒挣了不少,当然赢的全是峻衍两兄弟的,开心那边几乎是只进不出。
  无忧眉开眼笑,惜了了沦落成专为她收拾赢来的金珠银票的伙计。不过惜了了见她玩得高兴,也满心欢喜。
  二人嘻嘻哈哈,活脱脱一双没长大的大孩子。
  峻熙暗中留意开心,结果明知道他故意放水,却从头到尾看不出蹊跷,只能当成无忧转了运。
  反正他凑上来,也是为了讨无忧开心,送出这些银票,买她个高兴,值得。
  独峻衍气得脸上乌云滚滚,半晌无声。
  也不知哪个丫头多嘴,‘哧’地一声笑,“寿星公的运气就是好。”
  无忧怔了一下,寿星?
  惜了了与她一同过的生,当然不会是了了。
  而峻衍兄弟输得只差点当裤子,更别说好运气。
  那么剩下的只有……拧头看向开心,“你……”
  “他今天满十九。”惜了了在旁边帮她解惑。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10 20:57:29
308 给开心送礼

  无忧又是一怔,在身上掀了一阵,摸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把金珠银票全推到开心面前,“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些给你。”
  开心深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你已经送了我最好的。”
  无忧脸上烫了烫,飞快的扫了眼左右,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越加不自然。
  蓦地将开心拉了就走,回头对惜了了道:“我的银子帮我收起来,我一会儿寻你拿。”
  开心也道:“顺便把我的也收一收。”
  转过花幽小道,看不见凉亭里的人,开心才问,“这是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
  无忧拽着他一直到了无人的幽静之处,才停了下来。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我想给你送份寿礼。”
  开心将握着她的手腕一拽,将她揽入怀里,脸慢慢向她俯近,声音低婉暧昧,“什么礼?”
  无忧心脏一紧,接着很快的跳了开去,想将他推开,但今天是他的生辰,不愿惹他不高兴,“你先放开我。”
  “让我亲一下。”昨夜不够尽兴,真想寻个地方,好好尽个兴。
  他不放,抱得更紧,声音更是磁哑性感得让人醉去,唇向她的唇吻落。
  无忧尽快伸手捂了嘴,他也就亲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微蹙了眉头,“就这么送礼的?”
  “都说了,你放开我,我自会给你送上一份好礼。”无忧撅嘴,这人真是难缠,逮到机会就占她便宜。
  开心瞅了她一阵,放开手,依着石柱,在长廊石凳上坐下,懒洋洋地问道:“礼呢?”
  “我给你跳个舞吧。”
  “跳舞?”开心眼里闪过一抹趣味,无忧在他眼中既顽皮,又凶悍,实在没办法和跳舞联系到一起,“你就这么糊弄我?得……你还不如不送。”
  “我从来没有专门为一个人跳过,这头一回,今天送给你了。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不要拉倒。”无忧瞪了他一眼,小看人,不再理他,转身要走。
  他赶紧将她拉住,“我啥时说不要了?”
  “你说了要的,以后可不许说我没给你送礼。”无忧停了一下,又道:“就算跳得不好,你也不许笑。”
  “好啊。”开心眼角的笑慢慢渗入眼中,在眼底深处绽开,如暖暖春光卷起明艳的春花,很快铺满整个眼底。
  无忧望着他眼底的笑,久久挪不开眼,被他感染着,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能让人打心底的感到开心。
  如果没有过去,没有子言,能与他遨游大江南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抬手起来,撩开她嘴边被风拂乱的发丝,拇指轻抚她细嫩光滑的面颊,“想什么呢?”
  “没什么。”无忧脸红了红。
  她以前自认脸皮超厚,可是自从昨晚以后,见了他,不时地就觉得面颊发烫。
  “真要给我跳舞?”
  “嗯。”
  无忧从小在剧团,歌舞都是要学的,而且她为了不被人嫌弃,学得又很认真,小小年级时就跳得很好,只不过后来离开了剧团,就不再跳了,丢了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还能跳不跳得好。
  把过去所学的舞步想了想,到廊外桃花树下,当真舞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冰雕出来的小美人,一身白衣,阔大的裙摆随着她的身姿飘扬,美得如同一朵拢在烟雾中的白玉兰。
  开心没料到她居然会有这般优美的舞姿,一时间看得痴了。
  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伸手摘下两片树叶,手指轻弹,其中一片树叶飞向无忧身边桃花枝。
  刹时间,花瓣纷飞,随风飘扬落下,与无忧扬起的裙袂一同飞飞扬扬,更是美不胜收。
  开心将另一片树叶放入唇中,悠扬的江南小曲自他唇边漫开,似清泉淌过,又似情人亲呢,悠扬婉转。
  无忧听着他的曲子,看着漫天的粉红花瓣,仿佛这些花瓣都在随着他的调子飘扬,如同人间仙境,满心欢喜,身随曲动,越加放了开去,身子更为的轻盈如燕。
  每一次回转,都看见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眼中的柔情如同千年的美酒,让人醉在他眼中。
  曲毕,无忧面颊科泛红,微微喘息,伏身谢礼,仰起头含笑望向开心,欢愉中眸子里如同镶了两颗星,清亮照人。
  四目相对,开心眼里的笑化成万般柔情,如果有朝一日,能与她携手而去,闲下来时,吹曲歌舞,该是如何惬意快活。
  “好,好,好舞,好曲子。”
  一阵拍手声,将他们拉回神。
  峻熙拍着手笑看着他们走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人。
  除了惜了了,还有一直忙得没能脱身过来的不凡。
  而不凡身边站的却是赵雅。
  不凡静看着她和开心,眸色深得没有一丝杂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越雅紧跟在不凡身边,只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他膀子上去。
  突然来了这许多人,一时间,无忧有些尴尬,连忙起身。
  但看见赵雅正拧着头,毫不避忌地定定看着不凡。
  无忧眼里笑意微敛,轻撇了嘴角。
  差人去请他,没空,赵雅来了,他就得空了。
  峻熙回头到他身边的峻衍道:“我这嫂嫂可真是多才多艺。”接着又对开心道:“白公子能得美人献舞,真是好福气。不过,却也让我们跟着沾光,一饱眼福。”
  峻衍脸色更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无忧头一回专门跳舞给人家看,被人撞了,本有些不自在。
  听得出峻熙是故意损峻衍的,又扯上开心,分明是拿开心当鱼刺卡进峻衍喉咙管上,有些不悦。
  看向开心,开心却极是反常地没有出声反驳,只是站了起来,道:“那边散了吗?我还指着回去喝几杯。”
  不凡道:“还没散,那边送来了才烤出来的山猪,正叫人放火上翻烤着,怕过了火不好吃,所以才过来寻你们。”
  峻熙笑道:“幸好皇兄怕吃多了隔食,要出来走走,要不然,可就错过了欣赏嫂嫂美妙的舞姿,是吗?皇兄。”
  峻衍被峻熙笑话得有些下不了台,走近来,绕着无忧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什么时候也给舞一曲?”
  无忧心里存着快,他还不知脸色的凑上来,生了气,冷道:“太子当我是舞熙吗?”
  峻衍暗怒,表上却笑了两声,还没说话,赵雅接嘴道:“自古女子为夫君歌舞,是天经地仪。”
  无忧对赵雅烦到极点,睨了不凡一眼,后者坦坦然平看向她,无忧更恼,看向赵雅,笑道:“不知郡主的舞跳得如何?”
  赵雅舞是跳得好的,刚才见不凡痴痴地看无忧跳舞,心里就痛快,所以才发话气她。
  这时被无忧小气,激之下,就想去跳上一曲,也让不凡对她另眼相看。
  没等回答,却又听无忧道:“想必也是跳得好的,二皇子以后得如此才貌相全的佳妻,真是好福气。不过我和你们番人可不同,你们是为了取悦夫君才跳,而我却是看自个愿意跳给谁看,愿和谁一起开心,无需取悦何人。”
  齐皇将峻熙娶赵雅,虽然番王和峻熙双方都没明着表态,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要知道的人,还是知道。
  无忧自回到这里,无一日不在设法通过多方途径打探消息,齐皇想意指婚峻熙赵雅的事,哪能没有耳闻。
  开心听了她这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赵雅怔了一下。
  番人是一夫多妻,妻妾为了争宠,自是想尽办法,歌舞现不在话下。
  而西越是一妻多夫,无忧虽然在北齐,却承着西越的风俗,有多个丈夫,与她自是不能同言而论。
  俏脸涨得通红,转头看向不凡,而不凡脸上总是淡淡的,看不出对无忧的话有什么想法。
  不凡就算脱了常乐府,也不过是靖王手下的一个军师,如何能与皇子争女人,在不凡面前,说她要嫁峻熙,那不等于断了她和他的姻缘。
  又气又恼,更多的却是委屈,恶狠狠地瞪向无忧,“你胡说什么?”
  “赵雅郡主自然是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些人来搅了无忧给开心祝寿,心里鬼火乱窜,脸上却仍在笑。
  “你……”赵雅拽了不凡的袖子,“不凡……她欺负我。”
  无忧撇嘴,叫得真亲热。
  赵雅来府上,怎么也是客,何况还牵扯到峻熙,不凡不想闹得太过难堪,正想打这事岔过去。
  无忧却拧着不放,又笑嘻嘻地道:“赵雅郡主什么时候大婚?到时我们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峻熙再沉深,也有些沉不住气,“郡主真会说笑。”
  被无忧这么一阵闹,他也不敢再叫她嫂嫂,来刺激她,仍叫回了郡主。
  开心见事情是由他而起,再闹下去,真要不痛快了,紧着声道:“不是才送了野猪来吗?过去吧,烤过火了,可真要糟蹋人家的一番苦心。”
  峻熙松了口气,乘机下台阶,忙道:“走,走,大家都过去吧。”拉了峻衍先行走出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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