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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红中胡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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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4:21
20:没有骨气

南云耸了耸肩,挑了挑他纨绔子弟般的眉,道:“回府吗?钟离说以后不做咱们生意了!”

南天像是没听见南云的话,抖了抖狼狈不堪的湿袍,看着万瑾彥,道:“万将军,咱们去换身衣裳吧,这湿得……”湿得真不像样子,太有损形象了,还好有英俊的万将军和他一道,否则真是万分的不平衡。

“谢宁王救命之恩!”瑾彥这才想起还未致谢,拱手为礼。

南天含笑摇头,转身离去。

南天在前,三人在后,飞雪此时不吭一声,她知道三哥生气。大概是钟离眼框发红说,你们以后都不要来红楼了,不做你们生意了的时候,三哥的脸色就变了。

三人竟然跟着南天一路朝红楼走去,飞雪不敢再往里走,钟离一定生她的气。

“湿成这样,泡个澡,让人回府拿套干的衣裳过来!”见飞雪顿了步,南天沉脸说道。

“可是,可是钟离说叫我们……”飞雪低下了头,她总是在钟离面前无法像对其他人一样野蛮,甚至有些怕钟离。

“钟离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走吧……”南天思量着钟离的为人,那时他气,不过是因为大家不相信他,其实这两年相处下来他们也知道,钟离不是那样的人,当时肯定是为了救万瑾彥,应该也是他们家乡的方法,只是蓝离没人用过而已,但效果肯定是有的。若不然万瑾彥上岸时他都感觉可能会不行了,又怎么会活过来。他们几个人当时神情,的确是不相信钟离的,若一个人的真诚被人误解,确实是件很伤人心的事。

如南天所料,红楼的服务员依旧接待了他们。

瑾彥回了自己的房,泡澡。

南天也开了房洗了澡,换了衣裳,钟离怕他们感了寒,命人送了姜茶到客房,只是没有见着钟离的人。

而后几日,瑾彥依旧住在红楼,见着钟离也很主动的打招呼,但只要有南天和南云几兄妹在,钟离总是很客气的和他保持距离,神情难掩失落。

后来南天等人也觉得这样尴尬,便也就鲜到红楼了,万瑾彥也离开了红楼。

钟离没有去打听瑾彥出处哪里,她觉得她的身份不配不去了解,就算女儿身让人家知道了又怎么样,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吗?那定是陷人于不义。

皇宫

飞霞宫内奢靡富丽,居卧的内殿更甚有之,大肆使用红和金色,总让人以为误入了正宫娘娘的宫殿,否则还有谁敢这样张扬的布置自己的寝宫。

内殿,熏香袅绕,华美的美人靠上,倚着的美人妖娆到了极致,瑰红的宫装华袍,裙裙和抹胸都是金丝云绣的牡丹,显尽风情。高贵的牡丹髻上凤凰步摇闪闪而动。丰腴的身姿却是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脸上肌肤吹弹可破,十指染尽鲜艳夺目的蔻丹,轻轻的绕着手里的云丝手绢,嘴角溢着的笑跟眼里掠过的眸光一样,有几分幸福的味道。宫女蹲在美人靠前,给美人轻轻的捶着腿。

“风儿,快过来,让母妃看看!”美人缓缓坐直了身,朝着立在不远处的男子,抬手一招,宫女起身退下,若不是一句母妃,谁也无法料到,她竟是一个二十来岁少年的母亲。可谓是保养得当啊。

说此话的是飞霞宫的主人,容淑妃——祁容。她的儿便是欧阳南风,十六岁那年封的毅王。

欧阳南风墨色蟒袍,和他的青丝混为一体,阖唇含笑,朝容妃走去,落座于身侧,抬手半握着拳,轻轻的给容妃敲着背:“母妃,可想儿臣了?”

容妃侧过身来,冷哼一声,伸出妖娆的食指,狠戳了欧阳南风的额头,故作嗔怒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母妃可是日日夜夜的盼着你回来,再不准去外面了,若再让出去个几年,我这个做娘的,都得愁死了。”早知道不要封王,一封王便说什么要去磨砺一番,这一去就是四年。

“放心吧,不会了……”欧阳南风乌睫垂下,掩映下的眸光闪过一丝阴鸷。

容妃抬手去抚儿子的脸,恍若隔世,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儿子离开帝都,否则就太晚了。

“下个月的大宴,你好生准备下,让你父皇对你刮目相看才是,莫白废了母妃一番心思!”

“儿臣知道!”

红楼客房四楼‘巴黎’房内

钟离依旧一身男装,随手将手里的裙儿一扔,白镶浅鹅黄色花边的裙便落在了地上,她轻身一转,躺到了床上,伸了伸筋骨,道:“要我莫丢了他的人,要穿得得体些,呵呵!”

卡宴拣起地上的裙,搭在腕上,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谁丢谁的人?”

“还在信上说什么去金云绣庄去做衣裳,挂宁王府的帐,真好笑!”帝都最好的绣庄,金云绣庄只接宫里和各王府侯府相府的生意。

卡宴撇了撇嘴:“就是,还以为咱们衣裳都做不起吗?”说着慢慢朝床尾的大衣柜走进,将裙挂进了衣柜里,心道公主可是有钱的主儿,以后还会更有钱,真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

“那我要是不去做衣裳,岂不是对不住人家一番好意?”钟离“噌”的起身,腮帮子鼓了起来,伸出她纤长的肤色黑黑的手在面颊上轻拍着。

“什么?公主,你不会说,还真要去金云绣庄做衣服,去德记做首饰吧?”卡宴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公主怎么能这么没气节,不可能,这不是她认识的公主。

钟离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不要白不要。”

“公主,你衣裳还少吗?你看看这衣柜里,都装不下了。”卡宴拉开一人多高的柜子,满当当的五颜六色的衣服,公主整日穿男装,但女装置办得不少,说是为了弥补心理的不平衡。

钟离嘴角一抽:“卡宴,他要财大气粗,可不是我逼他的,是吧?你懂的。”说完,挑了挑她粗粗的浓眉看着卡宴,那杏眸里氤氲着的不怀好意,让卡宴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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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4:34
21:以一对三

黑色的天幕落下已久,天净风清,皎月似勾,星辰在这个季节显得遥远但清亮。
小溪流水,细细的‘哗哗啦啦’的水声,很是悦耳,流动的溪面映着夜空,偶尔折射的光斑就像星辰一般闪着银白色的光。岸边有一种光亮,比星子还要耀眼,是——刀光剑影。

月光下的七个人着简单布衣,三人站在远处,其中一个老者留着胡须大概六十来岁,仰首负手立于中间,身边的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双手垂在身侧,相较于老者,两个小伙子的神情显得紧张了些。

而他们注视着的方位,是前方的四个人。

两名男子持着匕首,一男子持长剑,三人逼追着另一个持剑的男子,被追的人正是钟离。

不断发出的“锵锵”声,还伴随着钟离咬牙切齿的神情,太狠了,又是近身博斗,又是长剑招架,这根本就是玩命嘛。

“爷爷!今天就到这儿吧,霜儿累了!”钟离一面挡着攻势,一面用余光扫向不远处的老者,似乎在讨饶。

黎重面色严肃捋了捋胡须,有些薄怒:“霜儿,你居然用一哭二闹三上吊去跟人对持,叫老夫如何安心?”

黎重其实是纳兰凝霜的师傅,只不过他曾经发誓绝不收女弟子,所以纳兰凝霜只能叫他爷爷,连苍南皇帝皇后也默许,并不觉得此乃大不敬,反而对他很是敬重。

他对纳兰凝霜也是疼爱有加,更把自己的弟子放到她身边做护卫,当她远嫁蓝离的时候,便易容成了侍卫跟了过来保护她。

来了之后更确信自己来对了,若不跟来,以公主的性子,一定会像给苍南皇上皇后报平安一样给他写信报平安,一定会说蓝离的帝都有多繁华,她过得有多好,王爷对她有多宠爱……

钟离难掩窘相,定是黎爷爷知晓了她被杨飞雪逼着要跳湖的事情了,没办法,杨飞雪她的确打不过,还好那鞭子从来没往她身上飞过,要不然她肯定跑不了。怪不得今天一来给她下这么猛的药,一对三,以前都是一对一。

“爷爷,慢慢练,别这么狠啊!”钟离挡着剑,还是不忘谈着条件:“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霜儿,你想要找男宠,或者跟哪个公子相好,只要你高兴,爷爷都不管,但你一定要有自保的能力!”

卡宴眉头轻轻一蹙,嚼着黎爷爷的话,又看了看公主,吐了口气,继续进攻着。
钟离懵了,爷爷还有什么不知道?不是让卡宴瞒着的吗?可那事她是逼不得已,爷爷不会以为她生活作风有问题吧?这也太冤了。

“用狠力,你们这样下不去狠手,是害了你们主子,若当真遇到对她下手的贼人,你们只有哭的份!”黎重厉声训斥着跟钟离切磋的人。

钟离握着剑的手虽然缠着布条保护着,但依旧感觉到虎口发麻,却只能咬着牙握着,这六年,她是领教了古时候师傅的威信了,人人都信奉严师出高徒,根本不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卡宴,马莎,拉蒂弄得有些左右为难,一面是黎爷爷的命令,而公主现在的武功还不如十三岁之前,稍动点真格,马上就趴下,都练了六年了,还是这样,谁都怕一刀下去会了结了她。

“若你们不下狠力,老夫就要让雷诺和路虎动手了!”黎重见三个丫头依旧藏着掖着,便又加重了语气。严厉却又夹杂着慈爱的复杂的眸光透着些摄人的威力。

“铛铛”声响传出,钟离把剑扔了出去,碰上了地上的青石,溅出了星星火花,三个丫环马上收了手。

钟离跑到黎重跟前,拉着他的粗棉袖摆,撒娇道:“爷爷,你非要让师兄他们宰了我吗?”话落,呶起嘴眼下环了雷诺和路虎两人,迅速收回了目光,盯着黎重。

雷诺和路虎眼瞪圆,大气也不敢出。他们哪敢宰她,即便师傅让他们宰,他们也舍不得啊。

“霜儿,你自己想想,万一哪天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在你的身边,你可怎么办?爷爷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真怕哪天眼睛一闭,再也帮不了你了。”黎重觉得眼框有些酸胀,这丫头太要强,若没人帮她,她也不会去求助,肯定会一个人扛着。

钟离鼻子有些微微发酸,吸了吸,道:“爷爷,你知道的,我十三岁之后这方面就变笨了,要不然你把我身上的什么七经八脉的全打开,或者给我吃个什么神奇的药,让我一夜暴富掉?”为什么小说上的人都可以遇到高人,‘啪啪’几掌就把身上的经脉打开了,然后就过目不忘的学功夫,愈打愈强,再不济遇到些好人,一人传个十年的功力也行啊。为什么这些狗血的事情就不能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霜儿,就算爷爷想传些内力给你,也要你身体承受得住才行,你现在连三个人都打不过,怎么受得不住我给你的功力?”

钟离一听,眼前一亮,心下有了分寸,爷爷不是不想传功力给她,是因为她这身板武习得不好,承受不了那么强的内力而已。

片刻之后,小溪边再次发出兵器清脆的碰撞声,缕缕银光灼灼绽放。

宁王府

清晨,微风一吹,已经多了一份暖意。让人忍不住想快一点出门去享受暮春的惬意,因为这美丽的季节实在太短,稍纵即逝。

宁王的书房内,秀气婉约的美丽女子,着浅绿色的罗裙风仪玉立,绾着鬅鬓,发髻上的金簪流穗被风一吹,折出的光斑在房里胡乱晃着。凤眼总是含笑,凝着大床上还在背朝着她盖被而眠的男子,一言不发。

“心儿!”南天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来,青丝如墨凌散的披在白色的中衣上,精美的脸上,神色中透着不满,他本想早早出门,结果今天终还是被碧心堵住了,一直装睡,碧心依旧不走,总不能装一天吧。若其他人这样做,他早便发火了,可这人偏偏又是温柔似水的碧心,发什么火都没用。

“王爷,更衣吧。”碧心依旧温柔含笑。

南天看着温婉的碧心,叹了声气:“心儿,这些事让别人来做就好了,你是本王的妃。”说着已经下了榻,趿上了便鞋,这鞋还是钟离送他的,几个要好的公子哥和贵族小姐钟离都送了,春夏秋冬都有,说是拖鞋,还真是方便。

碧心垂下眉睫,眸中划过一丝阴霾,转身拧帕递给南天,柔声道:“妾身若是不做些丫环才能做的事,哪有机会见着王爷?”

南天蒙着脸的帕巾一时不敢拿开,听到碧心抽泣的声音,才将帕巾一掷,扔进了盆里,慢慢揽她在怀,安慰道:“心儿,这些日子是冷落了你,上次酒醉后,突然想戒酒了,所以这段时间有些不适应,才想在书房住段时间。”这一住就是一个月,自从上次醉酒后,总觉得人很不舒服,心里老是有点没着没落的。也找不到原因,越想越烦。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4:44
22:越想越气
     
碧心不敢抬头,只是盯着视线范围以内的白色中衣,轻轻的声音中透着隐隐的紧张:“王爷,红楼的女子一定都是貌若天仙吧?”外界传言红楼是那种地方……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自己的夫君是个王爷,找女人也是正大光明的事。

南天握着碧心的肩,看着她眼中划落的泪,不免有些心疼:“心儿,你把本王当什么了?红楼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带你去,是因为没人带内子……”他若带了,像什么话。

碧心凄凄的望着南天:“王爷,你莫忘了碧心天天都在等你便行。”

南天被碧心的模样弄得有些心有不忍,眉头拧了起来:“本王不会负你!”碧心十二年来都在他身边,他知道她是个好女人,他应该待她好。

午食时辰

“吁~~!”毛色光亮的枣色骏马前蹄微抬,一辆宝蓝色缎面裹着的华贵马车便在红楼宅外停下,青近青远跳下马车,青近取出垫凳放好。青远拂开车帘,南天探身而出,发丝如墨柔顺得像流水般流淌在前胸后背,一袭暗朱色锦袍衬得他俊美且华贵,黑色金边云纹的锦靴踏上垫凳,优雅的下了马车。单手负在身后站在车下,徐徐抬起右手,让他的侧妃碧心的手正好可以搭在他的手上。

碧心一身浅绿色的罗裙似春日池子里子午莲的叶一般,裙裾上朵朵浅粉,甚是清雅。任南天托着她的手小心的下了马车,南天大掌一个反握将她的手儿握在了手心里,碧心低头含笑。

红楼的车夫马上奔跑着过来,礼貌问好、躬身行礼,领着青近青近把马车驾进了离红楼不远处的几排停车长亭,长亭下整齐的置放着好几排华贵的马车,辆辆马车的车身都用上等缎面包裹。

碧心侧身望去,不由得心中一叹,原来在这里,有身份的人还有这么多。

正门如大户的府邸,很是气派,门楣上‘红楼’二字气势恢宏,笔锋劲道十足,定是出于大师之手。

刚到门口,12个门僮体面的站在两侧,抬手相迎,欠身为礼:“欢迎光临!”响亮整齐的声音让碧心的心为之一震,恍然以为自己是入了皇宫,平日王府里的‘恭迎心侧妃’都没有这么有气势。碧心不是没有见过市面,可王爷说这里只不过是吃饭的地方而已,排场是不是太大了些。

南天目空一切握着她的手只是径直往内里走去。

卡宴远远便瞅见南天,含笑快步走了过去:“三爷,来了!”看着南天牵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只是颌首行礼,谁知道是什么关系?公主教导过,不要跟客人带来的异性随意打招呼,能不问的事情就不要问,客人不愿意说就装作没看见,万一开错了口,惹不必要的麻烦。

南天倒是大方的先介绍了起来:“卡宴,这是我的夫人!”

碧心一听,心中泛起的蜜意涌进了檀口中,让她尝到了那份甜,腻得有些发晕。

卡宴的脸上马上堆上了灿烂的笑,但心里闪过一丝丝不悦,原来杨南天是有家室的人,以前也没听他说过啊,有家室的人老是喝醉了不回府的?害得公主还以为他是个处男,真是亏大发了:“原来是尊夫人啊,快里边儿请!”这个时辰来应该是来用膳的,说着便领着南天往酒楼走去。

南天环顾四下,又看向在身侧引路的卡宴,疑惑道:“咦,今天怎么没见着钟离?他不在红楼吗?”平时钟离阴魂不散的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这段时间不怎么来,一来也总是见不着人。

碧心心头登时一紧,钟离?为何王爷一来便问此人,是红楼里的姑娘吗?

“呵!三爷,我们公子正跟瑾公子喝酒呢。”卡宴笑着答道。

碧心心下随之一松,原来是位公子,定是挚交好友吧。

南天眉心一皱,表面却笑道:“又跟瑾彥喝?瑾彥是好酒之人喝多少都不在话下,钟离的酒量又不见得好,受得住吗?做生意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吧?”

“三爷,你可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我们公子的酒量可是见涨啊。”卡宴越说越开心,只要公主开心就行了。

南天不再理会卡宴,只跟着卡宴往酒楼走去,原来万瑾彥经常来啊,他还以为万瑾彥会来得比他少。

一路上总是会遇到红楼的服务员总是站在路侧,欠身行礼,待他们走过了,服务员才会离去,若不是开始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的服装是统一的,碧心定会以为是些公子小姐。

碧心注意到红楼的一草一木,现在的落英漫天美若人间仙境,只怕是比王府花园的景致还要美,不过这种美应该是女人喜欢的吧,而且这些园子里还种了茉莉、桂、菊、梅……似乎每个季节的花儿都会交替开放,这园子四季都不会寂寞。

“卡宴,这园子是哪位姑娘设计的吗?”碧心忍不住问道,她好喜欢这样的园子。

“夫人,若卡宴告诉你,这是名男子设计的,你信吗?”

碧心吃惊道:“男子不是喜欢松、柏、竹之类的吗?怎么会喜欢这一园的落英纷飞。”

南天望着一园子的桃和杏,嘴角的弧光灿烂至极:“但为夫以为这里很好,不一定男子都只喜欢松、柏、竹吧?哈哈!”

碧心此时只想永远都不要回王府,王爷左一个夫人,右一个为夫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钟离他们在哪儿喝酒?”南天又忍不住问了起来。

“这个时辰,肯定是边用膳边喝了。”卡宴如实答道。

南天不愿钟离在万将军身上陷下去,钟离这人表面上滑头得很,实则待人宽厚、真诚,刀子嘴,豆腐心。是他这些年除了老四以外第一个愿意真心相待的朋友,不用担心谁会算计谁,这是一种值得珍惜的情谊。若到时候被万瑾彥拒绝了,会不会寻死觅活?毕竟钟离这些年并没有为哪个男子动过心,而钟离对万瑾彥动了心,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万瑾彥明知道还来打扰钟离,真是太不厚道了,分明是想让钟离越陷越深,越想越气。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4:54
23:恬不知耻
        
碧心的莲花步变成了小跑去追赶南天的步子。心道,男人永远都觉得兄弟和朋友的情谊重吧。

南天知道,钟离的客人肯定是在他那个千年不变的雅间,刚到酒楼门口,门僮还没有唤出‘欢迎光临’,他已经松开了碧心的手,朱袍似火,快步上了二楼。

卡宴瞠舌,只能说夫人不要见怪,男人在一起都是这样的,碧心莞尔一笑,她倒也没多想。

二楼雅间,南天站在门外,看着门楣上鎏金字体显着‘阳春三月’,左边的雅间是‘二月江花’,右边是‘人间四月天’。

他总是感叹钟离所有的布局都那么有意思,马莎一见南天想要进去的意思,赶紧上前向南天行了个躬身礼,转身抬手轻扣房门,道:“公子,三爷来了。”

“进来吧!”

钟离的声音传出,马莎缓缓推开了门,欠身抬手请南天进了房。

南天一看万瑾彥和钟离相对而座,而万瑾彥依旧着浅蓝绿色宽松衣袍,懒懒的有些不修边幅,南天心中冷嗤道:幸好长得好看,否则,真是不像个将军,这休养的时日也太久了些吧,总不见去上朝,怎么瞧也不像个身体有恙的人。

瑾彥南天互相颌首成礼。

南天刚一进门,碧心也入了房内,卡宴上前为他们作了介绍。

钟离眉心一拢,那日还说要娶她,明明有妻室的人居然大言不惭,还好给他喝了失梦,否则自己不知不觉成了第三者插足的二奶了。

钟离起身移步至南天跟前,想着两人的肉体关系,内心还是万分的尴尬,故意避开不看他,朝着碧心礼貌颌首,又转身吩咐马莎:“领着三爷和夫人去隔壁雅间吧,夫人第一次来,等会让厨房送一盅燕窝炖雪蛤。”

“是!”

南天嘴角噙笑,抬手一摆,另一只大掌拉着碧心的手便在瑾彥对面落座:“不用了,红楼生意这么好,两个人占一个雅间实在是浪费,你们这里也就两个人,我们四个人也凑不齐一桌,反正这么相熟了,一起吧。”心想这桌子起码可以坐六个人,钟离平时是个鬼精得不得了的人,今天倒是少根筋了,一份燕窝雪蛤那么贵,总得帮他省点。

钟离瞪圆了杏眼打了一个酒嗝,人被这一个嗝冲得一晃。差点想把那个嗝变成一个雷给南天劈过去。这段时间真是很怕见到他,奈何躲也躲不掉。

钟离的位置被南天两口子占了去,所以她等会只能在瑾彥旁边落座,怕影响了人家亢丽情深。

碧心看着钟离的那瞬息万变的神色,有些难为情拉着南天的手,微微将身子向他靠近了些,轻声道:“不好吧?”

瑾彥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只是含笑不语。

南天温柔的抚了抚碧心的手背:“没事,我跟钟离是挚交了,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用膳了。”

这话瑾彥倒是信的,若不是挚交,在一起的氛围怕是会紧张很多,宁王待人从来都是很疏离,在红楼倒是能瞧着他的另外一面。

钟离戏言道:“哟,三爷,送份燕窝你还嫌不够?感情今天带着夫人来,是想我免单罗?”

南天嘴角微扬,道:“正有此意!”

南天唇角掠过的笑意,钟离怎么看,都有一种恬不知耻的味道,她觉得这一个多月来,南天越发的有些……不要脸了,以前没这么过份。以前钟离请吃饭还得求他们,毕竟是VIP客户,总得时不时尽一下地主之宜,但南天他们总是说钟离赚钱辛苦,一个人打理这么大个地方,不能老占她便宜。如今倒好了,一点便宜也不放过。

碧心觉得脸很烫,堂堂一个王爷,人家明显是下了逐客令,可是还赖着不走……她慢慢的将头侧了侧,以免让人察到她的窘态。

钟离只得作罢,取了菜谱放到南天面前让他们点菜,露出生意人招牌式的微笑:“三哥,三嫂,随便点,今天我作东!”

“那我便不客气了!”南天睨了一眼笑而不语的瑾彥,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不快,极闪而过。接过钟离手中精美的菜单放到了碧心跟前,一起商量着吃些什么。

钟离让马莎先出去把门带上,刚在瑾彥身边坐下,便听得“嘎吱~”一声,是门打开了。

钟离侧身望去,心脏差点立即停止跳动,那个她走夜路时遇见的第一只鬼——杨飞雪,她怎么又来了?灵秀的模样,酱紫色水衫的劲装,这个女人永远是一身侠女的装扮,一想到她身后那条长鞭,就汗毛直竖。

见到杨飞雪不自在的,除了钟离,还有瑾彥,这个公主他惹不起,都怪他从来不跟女人动手,认识钟离后总会感叹书读多了,很不是便。

杨飞雪贝齿咬住了朱唇,定定的看着钟离。她曾以为,自己喜欢的男人,一定会有三哥那样一张绝世倾城的脸,挺拔颀长的身姿,有父皇君临天下的威严,有四哥对女子的温柔多情。却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居然又黑又瘦,也不高大,没有威严,没有才子的多情。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痞子,一个不到续须之年便喜欢留着小胡子的痞子,还是个好男风的痞子,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心里苦苦的。

钟离心里只想哭,似乎这便是次次杨飞雪出现给她带来的痛苦,所以一见到杨飞雪,便是那一幅千年不变的笑,比哭还难看的笑。她一看见杨飞雪,便像看见一杯有春药的茶,望而生畏。

南天眸光清冽,凝向飞雪,再瞄了一眼钟离的满脸僵硬的抽搐,实在觉得今天不该来,钟离不适合跟皇家女子婚配,这是肯定的。他本想冷飞雪一段时间,过段时间便好了,哪晓得她还是认着死理。

“飞雪,你来做什么?”

飞雪站在原地,没好气的说道:“我能来做什么?你带嫂嫂来用膳,也不带我来。现在你们个个都不要我了。”飞雪本以为钟离不待见她,但是哥哥们来红楼还是会带她来的,到时候她也有个台阶下。谁知道一个多月了,竟没有一个人带她来红楼,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了。若换作以前,她早来了,可偏偏她有些怕钟离,生怕钟离为了上次的事,恼她。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5:04
24:火烧眉毛
        
“雪儿,快过来坐。”碧心赶紧起身,温柔的朝飞雪招手。

飞雪瞪了瞪瑾彥,又瞟了一眼钟离,朝碧心走去,嘴里嘟囔着:“还是嫂嫂心疼我。”说完,在碧心身旁落座,桌上的氛围显得异常紧张起来。

瑾彥被十一公主这么一瞪,弄得有些坐立不安。

待桌上的菜品一一上完,众人只是沉默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筷。

钟离放下筷,端起跟前的茶杯,窝在手心里,她此刻心绪不宁,担心长此以往,哪一天杨飞雪若知晓了她是个女子,会不会拿那条鞭子直接圈过来,把她吊在树上,弄得口吐白沫,舌头伸不回嘴里,眼睛瞪得跟二筒似的翻着白眼,那腿还不停的在空中蹬着,然后慢慢断气……心里臆想着这结局,不自觉打了个大大的寒颤,握在手心里的花茶在杯子里翻着巨浪。

瑾彥一看钟离握着杯子的手在发抖,不免有些同情他,转念一想,自己日子也不好过,居然还去同情别人,哎,今天不该来的。

这气氛要怎么怪就怎么怪,要怎么压抑就怎么压抑。

南天本想带碧心来红楼转转,省得她一天愁眉不展,哪晓得来了弄得自己也愁眉不展了,若是妹妹今天再惹点什么麻烦出来,以后真不敢随便来了,经常来闹,非砸了红楼的招牌不可。

钟离心想自己是个生意人,哪能这般扭捏,旋即摆脱了那种尴尬,谈着菜品,说着营养,侃着这食物如何搭配。再天南海北的聊着各种新鲜的事物,一桌子的气氛很快又融洽了起来。

飞雪听得入迷,她喜欢这样的钟离。对于钟离说的事,总是很好奇,只要钟离一开口,她便不吭一声。

碧心一直含笑,她是有身份的侧王妃,小口小口的用着膳。她自然是瞧出了飞雪对钟离的情愫,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懂。时不时看着南天,便瞧见了他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钟离。心想,钟离这样一个博学的男子才配和自己的夫君成为挚交吧。

南天,轻笑着,心中叹道:碧心跟飞雪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嘎~”快而短促的一声响,众人侧身望去,是卡宴推门而入火急火燎的神情。

“公子,楼下出事了。”

“怎么了?”钟离,瑾彥,南天同时起身,齐声问道。

卡宴一看这三人都是紧张的模样,微微一怔,很快回复了平静,道:“李茂李公子在楼下雅间用膳,结果夫人找来了,在闹事呢。”

南天抬手半握成拳,置于唇边,轻咳一声,清幽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飞雪起身绕过碧心,到了南天跟前,拉了拉他的绣着精美伏云图纹衣角,用探究的眼神望着他。

南天朝着飞雪抽了抽嘴角,耸耸肩,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旋即眸光一转,凝视着钟离:“钟离,李公子倒是和我相熟,我和飞雪下去看看,心儿,你跟我们一起去。”

瑾彥暗暗思忖着,若是跟宁王相熟的李茂,他也敢来吗?可如今连他夫人也来了,今天红楼怕是不得安宁了。

碧心未做停留起身随着南天一起出了雅间,朝楼下快步走去。

“七妹!你也来了。”南天徐徐下阶,嘴角微扬,此时洪亮的声音突然显得比之前在楼上大气了许多,含笑的嗓音里透着一种捉摸不透的威仪。

飞雪是习以为常,而碧心觉得此时的南天倒像王府里那个王爷。

南天还在楼道上便瞧见了欧阳秋雨凶社恶煞的模样,李茂一副烂醉的模样,定是秋雨从雅间里把他攥出来了,一点皇家女子该有的仪范也没有,心想真是苦了李茂了。

   来第一次便看着李茂在喝闷酒,第二次也是,许是被这妹妹折磨的吧,皇家的女婿真不是人人都干得了的。不知道以后飞雪的附马是什么样,现在倒真的希望是钟离,起码,飞雪在钟离面前是难有的温驯,也许只有钟离才降得住飞雪。父皇的女儿,没一个像女人的,南天里暗忖这不知道得了谁的真传。
   
“三哥?!”欧阳秋雨循声望去,才看见那暗朱锦袍的三哥,气宇轩昂,眉眼中永远透着冷傲,此时居高临下的姿态,倒让人产生了丝丝畏惧。只要他轻轻扯动唇角溢出浅笑,那张脸永远都可以让女人自叹不如。三哥的手还握着他侧妃碧心的手,一副亲密的模样,十一也在?后面还跟着万瑾彥……

秋雨暗忖,六哥不是说红楼是烟花之地吗?怎么三哥把自己的女人也带来了,十一妹也来了,还有万将军。一看这么多人都知道她来了,是不是很丢人?

再一看自己攥着的李茂依旧酩酊大醉的模样,心里那火苗子又像是泼了油,一顿胡乱的窜着,丢人的又岂是她,附马真是一点也不给她长脸,就知道醉醉醉,除了长得好看点,真是啥用也没有。

瑾彥一看这阵势,觉得自己不便在此久留,这是欧阳家的家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于是草草告辞,离去。

钟离看着他的背影,不舍也未做挽留,自己都火烧眉毛了。快速从人缝中挤了出来,心道还好李茂没在会所,不然今天红楼可有大戏要唱了。她含笑睇着秋雨,正要开口,却见南天快步上前,笑着拉过秋雨给钟离介绍:“钟离,这是我的七妹,杨秋雨。”

“秋雨,这是红楼的老板——钟离,三哥的挚交。”

钟离颌首噙笑。

秋雨也微微点头,心头升出丝丝疑虑,姓也改了?顶着皇室的姓氏出来招摇,的确是很不方便,父皇会不高兴的。三哥居然跟红楼的老板相熟,那自己的附马到这里来喝酒三哥应该是知道的,想来李茂也不敢来寻花问柳吧?

“三嫂,你也来了?”秋雨疑惑的是能在这种地方会碰到碧心。正因为外面传着红楼吃喝嫖赌样样都有,所以就算红楼再怎么红火,都说这里菜品的确很特别,她也不敢来,父皇是个很正直的人,连寝殿都叫正阳殿,皇室的人再怎么没规矩不要紧,但出格的事情不能有,这个规矩她懂,所以就算自己再不懂事,触父皇忌讳的事她一直都不犯。碧心是温婉贤淑的典型代表,三哥能把她带来,这里应该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5:15
25:我跟你姓
   
“是你三哥带我来的,红楼的菜品很不错,方才我们就在楼上用膳,你三哥也经常带飞雪来……”碧心用她温婉的声线小心的说着,生怕哪一句不对,会让秋雨把火烧到李茂身上去,说完望了一眼拉着她手的那个人,那人满意的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飞雪看着秋雨,睁着天真无邪的眼,拼命的点头,证明着碧心说的话全都属实。
秋雨知道,若真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三哥再怎么风流也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女人来,更不可能带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来。但事情她已经闹了,总不能认错吧,她可是公主。

醉酒的李茂也抖了抖精神头,向钟离走过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被钟离一把扶住:“李兄,少喝些,呆会夫人得担心你身体了,喝坏了,钟离可没法给夫人交代。”说着,钟离朝着秋雨一个‘抱歉了’的微笑,心道,这李茂也太重了,她快要站不稳了。

秋雨冷瞥了钟离一眼,谁要这人在这里说东说西,真是多事。

钟离觉得无数雪水朝她泼来,心里的凉意窜着,杨家的女人,没一个好招架的。

李茂冷哼一声,一脸的苦笑,她会担心他的身体吗?

秋雨一看李茂烂醉的样子就来气,一把从钟离手中拖过李茂,冰凉的语气中透着命令的口吻:“回府。”

李茂冷冷的睇着秋雨,心中泛着的苦水波涛凶涌,甩开了秋雨的手,转而看着的钟离,抬手一搭,把上了钟离的肩,耍着小小的酒疯:“钟离啊,你说过咱们是哥们,若哪天我李茂暴尸街头了,麻烦你帮着收个尸,你看哪处风景好,看得远点的地方,把我……埋那儿。也让我瞧瞧……这春天是啥景色……”说完,连续打了几个酒嗝。也许那心中的苦闷只有靠着酒劲才能得以宣泄吧。

南天,飞雪交递了一个眼色,暗暗皱眉。碧心同情的看着李茂。

李茂不如南天高,比钟离也高不了几分,也不能说矮,只不过钟离在男子中的确一般,但在女子中也算很高挑的了,再加上穿了内垫的靴,倒跟李茂相差无几。

不过李茂倒跟秋雨很般配,秋雨个子很小小巧,李茂相对于她来说,算有安全感的了。

被李茂这么一勾搭,倒显得钟离更爷们了,最起码不像跟南天在一起,完全就是小跟班似的瘦小模样。

秋雨听着李茂说完,脸色泛着青色,拳握得紧紧的。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刚想发作,一见南天朝她摇头,忿忿的收了声。

飞雪心下暗想,七姐是不是对李茂下过重手了?脾气不好的女人真可怕,再一想自己,心中抖了三抖,是不是自己太不温柔了,所以钟离才那么怕她……

钟离抬手拍了拍李茂搭在她肩上的手,安慰道:“李兄,话别这么说,这有妻室的人,怎么会暴尸街头呢?妻子永远会为你点一盏灯,等你回家,给你温暖的。”
秋雨一时语塞,给她戴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太大了吧?

谁知这话并没有安慰到李茂,反而让李茂趴在钟离的肩头失态的大哭起来:“钟离啊,我李茂没那种福气,没有……你可别忘了,咱们是哥们,得给哥们……找块地儿,找块地儿……改日我找人送点银票过来,哥们的后事就托付给你……”断断续续的说完,重重的拍着钟离的肩。

钟离本来就觉得扶不动李茂,这一拍,更是差点站不稳,一脸的苦笑,这什么事,个个把她这身板当钢板了?

“李兄,你的后事,我可不管,你别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可不想跟你姓……”埋你?我又不是你儿子。

南天差点没笑出来,这节骨眼上,钟离居然还有能讲笑话,真是……

“那我跟你姓,我就是你哥了!你亲哥!”说完,又一脸苦涩的趴在钟离的肩头。
南天细细咂摸着李茂讲话的语气,也难怪,帝都的公子只要跟钟离走得稍近些的,难免讲话的方式都有些被同化了,那一副兄弟义气的腔调更是像得不得了。

“七姐夫,你别这样,先跟七姐回府吧,七姐也是担心你。”飞雪此时也像个懂事的小姑娘,也过来温柔的安慰李茂。

李茂心里发着酸,同样是公主,此时的十一真是跟老七太不一样了,心理越发的不平衡。

“妹夫,你先跟七妹回去,喝这么多,七妹真的会担心的……”南天站在原地,握着碧心的手,温声道。

秋雨的脸红了个透,看来今天所有人都在给她找台阶下,连素日里跟她一样嚣张的十一妹也变了,再不收敛一点,似乎真的有点丢人,于是给随从使了眼色把李茂弄走,礼貌的告辞离去。

众人轻叹。

宁王府心苑

侧妃的园子最特别就是园子里一池子的水,莲啊荷啊的倒是没有,里面就是养着一池子的鱼、龟、蚌之类的。

火苗,扑闪扑闪的,明明要暗了,却似乎又有人挑了灯芯,让那光又亮了些。

“王爷,歇吧!”碧心刚沐好浴,徐步到了南天跟前,去解他的发带,墨丝披散,碧心小心的梳理着。

南天白色的中衣上淌着如云的青丝衬着他精美的脸,魅惑横生。他答应了碧心,今儿不睡书房了,抬手捉住碧心的手,轻轻一拉,碧心顺势倒进了了他的怀里,橙色的火苗跳动着,像她的心一样,越跳越快,消耗着她的力气,很快累得气喘吁吁,脸也红了个透。

他轻阖双目,头轻轻的埋进她的脖子里,温声道:“心儿,用的什么香?”

“王爷,是紫檀……”她的声音如她的人一样,温温软软。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向她的肌肤,像羽毛轻拂,往她心里挠去。

“何不试试玫瑰?”他微微一怔,怎么突然说这个?

“嗯?!……”她也是一怔,玫瑰?

沉吟片刻后,他只是偶尔在她的玉颈上落唇轻触,时不时埋鼻深嗅,眉,微微蹙了蹙。

抬起修长的指,撩着她的发,映上烛火,发丝依旧——如墨……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5:28
26:倾家荡产
   
阳光穿过阻碍,稀稀拉拉的闯进了心苑的卧房,越来越亮,越来越暖,帐幔里凌乱的发丝如云飘浮,碧心窝在南天的身边还在假寐不愿起身,这是难得的温存,他很久没有到心苑来了。想起昨夜,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听着苑外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南天赫然睁开双眼,真是扰人清梦,不得好死。本不想理会,耐何在苑外的人起码站了半个时辰了,夹带着极重的床气,翻身下床。

碧心见状,也迅速起身,给南天更衣。

“嘭!”南天重重的把门摔开,那墨色的瞳瞬时变成了暗红色,似乎要把邹立生吞一般。

碧心站在身后,轻声说让他不要生气,南天未语。

邹立见状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准备离开。

“跑什么,要跑的话还来做什么?什么事!”不仅那眸子里烧着火,那喉咙里也烧着火。

“王爷,是……德记和……金云送来了……帐单。”邹立低下头吞吞吐吐,边说边偷偷抬头偷瞄南天两眼,然后快速又将头低垂。

南天一听这话,眉眼紧收,暗红色的瞳中似有千刀把利刃向邹立刺去,怒声如钟:“邹立,你这个管家不想做了是吧?”这种事也来找他,还要管家干什么?

邹立被那怒气极重的声色吓得直冒汗:“王爷,这这这,这帐单相当于我们王府二十几年的开支了,奴才作不了主,也不敢作主啊!”握着帐单的手不听使唤的颤抖,那声音分明也颤抖着。

碧心一脸的茫然,这么大的开支,做了什么?

南天狠瞪着扰他清梦的邹立,眉头紧蹙,厉声道:“拿过来!”

邹立赶紧把帐单递到了南天手上。

南天接过帐单绞了一眼邹立,然后低头,一张,一张,又一张的看着,俊美的轮廓开始扭曲,脸色从青到白,从红到绿,样样都有,额上青筋暴跳,胸口剧烈的起伏,捏着帐单的手不停的抖着:“该死的纳兰凝霜……”做了四十几套衣裳,一套里里外外就是七八件,件件金丝银线。德记的首饰做了四十来套,一套十来件,件件精品,都用珍稀的宝石镶嵌,全是自绘的图纸订做,全都是连夜赶工做。这死女人居然趁此机会敲诈他,宫里的娘娘也没人这么大手笔的奢侈过吧。那心里,肺里,肠子里都喷着火星子,快要从鼻孔里喷出来了。他当初就不该让那个贪婪的女人去做衣裳首饰,他早该想到那女人不是好东西,亏他还觉得既然是帮他演戏,别让人家白忙活,苍南的女人果然……果然不要脸。

碧心不明就里,从南天手里拿过帐单,看得也是一怔一怔的,脑子里弄得一片空白,那个苍南的公主正妃她从来没有见过,是因为那时候王爷不让人看,居然下手这么狠。

“王爷,奴才真的不敢作主,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啊。”邹立的脸成了苦瓜,心里也是苦不堪言,王府奇珍异宝纵然是多,但总不能让一个王府去变卖这些东西吧?曾经就觉得这公主太市侩,没想到,居然这般的不择手段。

南天仰头阖目,不停的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好一阵,才溢出淡淡的声音:“去把寿王找来。”若说宁王府拖欠衣裳首饰的钱,得是件多丢脸的事,这事肯定不能让父皇知道了。他还得忍着,又不巧的是这两天便要进宫了,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祸害。为什么当时要答应签下那份协议书,应该签个的三年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子了。

……

书房里传出男子阵阵的笑声,那笑一阵都没停过。

南天一身朱色常服,虽怒亦俊,双手负于身后,傲然立于书案之前,怒瞪着笑得前腹后仰的南云,一瞬不瞬,阖眼后睁开,长呼一口气,咬牙道:“笑够了没?”

南云玄色衣衫,倚坐在客椅上,抹了抹眼角,那是他差点笑出来的泪:“三哥,要我说,这未见过三嫂还真不是吃素的,你说她怎么就料到你不会去她府上找她麻烦?哈哈!”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天装没听见,半天才支唔着说了一句:“银票带来了没有?”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逼得借钱,跟自己的弟弟借钱,他这辈子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这个女人居然害得他债台高筑。

“带了带了。”南云边说着,边伸从探进怀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像珍宝要被人抢去了一般小心的捂在胸前,讪笑道:“三哥,你这次可把我的家底全弄干净了。想我欧阳南云百花丛之中穿梭至今,所有的女人加在一起,也没花过这多钱啊。想想都心疼。”说完,南云做出一副极痛苦的表情。

邹立急匆匆的跑到寿王府,说宁王有事找他,半天才支唔出来,开始本来也是生气的,后来越想越好笑,但还是去筹钱,三哥这么要面子的人,这种事怕也只能找他了。

南天一把拽过南云手中的银票,看着张张银票的面额,眉头一阵一阵的抽搐着,语气却是波澜不惊:“你以为我愿意?”他才不愿意,他也是第一次花这么多钱,便是为了给这个从未谋面的正妃置办衣裳和首饰,一置办,弄得几乎倾家荡产。而他连那个女人一根手指头也没碰过。他更心疼,南云的钱他还会还的,可他的钱真是丢在水里泡都没有冒一个。

“正房永远比偏房难对付。你这未谋面的大老婆就比小老婆难弄多了,所以我欧阳南云永不娶正妃的决定是英明的。”南云说完又是一通大笑。“话说回来,三哥,谁叫你财大气粗给她王府金印的信件说随便她做,德记和金云一看你那信件,当然随便她做罗,你这是自找的。”

南天又一声长叹,可不是自找的吗?
   
“当初怎么就不让你去合亲?”南天狠瞪了南云一眼。

南天斜抽了嘴角,轻挑眉梢,玩味极重的笑道:“谁叫我年龄比你小?谁叫你要比我大还没娶亲?活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5:47
27:帮我休她
      
南天一听那句‘活该’,真恨不能掐住南云的脖子好好发泄一番,想来想去,的确是活该。旋即斜瞟了南云一眼,哼了一声,道:“早知应该早点娶了碧心,就可以把那个祸害扔给你了,当时适婚年龄的皇子就你没正妃。”

南云知晓南天心中郁结,但这种事摊都摊上了,又不是说两句便能开解的,干脆又去挑他的痛处:“三哥,我要是你,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子,我一定会好好疼我的妃子,她才舍不得整我。哈哈!”想他欧阳南云对付女人那绝对是十拿九稳的。

南天还在看着眼前一张张巨额的银票,很是不屑的说道:“苍南的女人不是你疼就有用的,你没听过外面怎么说苍南那些女人吗?到时候扒掉你一层皮。你以为个个都跟碧心一样。”

南云嘴角微勾,斜瞥了南天一眼,嘲讽道:“三哥现在是骨头都被吃了个干净,你的王府现在没存银了吧?哈哈。”南云顿了顿,收了眼色:“这些钱我还是问母妃要了些,她怕我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会让父皇知道了,给了钱像撵贼一样把我赶走了。还好没跟她说是你犯了事,不然她又会急得一晚上睡不着。”
南天侧身把银票放在书案上,眸色严肃的凝视着南云:“你可别跟如姨说,让她知晓了,非得气晕了过去不可。”南天的母妃去世后,兄妹二人便被过继给了如妃,如妃待他们视如已出,所以他跟南云的感情一直特别好。每次他出了什么事,如妃比南云有事还要紧张。

南云一脸坏笑:“母妃偏心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以后就是王爷中负债最多了,好好想办法弄钱吧,以后我可是你的大债主了,你以后可要对我好点,别动不动摆哥哥的架子。哈哈!”

南天被南云那恣意的嘲笑之声弄得怒气更甚,一步到了南云跟前,抬手攥起他的衣襟,将其拎了起来,狠瞪着他,咬牙道:“欧-阳-南-云,你再笑试试?”只觉得谁说任何一句话,只要沾上了纳兰凝霜的边,南天就恨得牙痒,还好当初让她滚出王府了,不然他连三年的安生日子都没得过。

南云微微露出怯意,缓缓掰开南天攥着自己的衣襟的手,转而抬手拍了拍南天的肩:“我笑?我在想,我那个厉害的三嫂现在可比我笑得灿烂多了吧。哈哈!”

南天阖上眼帘,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是啊,此时那个女人一定笑得跟妖怪似的吧。双手一推,把南云又推回到椅上,云淡风轻的拍了拍手,道:“用钟离的话说,这次就当交学费了。”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现在跑到她府上去,叫她把衣裳退了,把首饰退回来,说不定人家就等着他去闹,让他丢人吧?他丢不起那个人。

南云脸上像开了花似的,道:“是啊,你这学费啊,够人家好好活好几辈子了。哈哈!”别说那四十几套金丝银线的衣裳,光那四十来套奇珍异宝镶嵌的首饰,都相当于几个国家的贡品了,还好德记和金云都是财大气粗的商家,否则谁有本事垫这么多钱?不过德记和云记估计也快让这个三嫂弄空了,否则以前都是半年结一次帐,这次,才一个月就跑来结帐了,再不付钱,帝都最大最显赫的两家贵族商号,就得歇业了。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估计要气得背过去。

南天只知道此时若吞块生肉下肚,那肉一定能在肚子里烤熟了,火大得很。

南云撇了撇嘴,侧睨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南天,悠然道“三哥,用钟离的话说,你就是——该,谁叫你当初那么作贱人家来着?她不逮着机会报复你才怪,那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哪能受得了你那种气。要是换作老七或者十一,你觉得她们会等到现在才收拾你?我看我那三嫂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南天呼出一口气,又转身拿起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看了又看,咬牙道:“你得帮我想个办法,不能让父皇生气,又可以尽快休了她……”对付女人,老四永远比他厉害,父皇老是说自己身体不好,真不是能气的身板了。

南云一见南天这神情便想笑,打趣道:“三哥,等我帮你想办法休了她,就把她娶回寿王府去,看能不能调教好,哈哈……”

南天马上笑逐颜开,赶紧作了个揖:“那就先谢谢四弟了。”

南云一见这动作,‘噗哧’一笑:“这动作真跟钟离太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三哥,你这么天天在红楼混,不怕父皇恨铁不成钢?”谁都看得出来,父皇最疼的就是三哥。

南天干脆放下银票,端起邹立早先就泡好放在书案上的茶,在南云旁边坐下,轻轻吹着雾气,浅饮一口,将杯盏放在他们之间的小方桌上,“呵!我就是要在红楼混,朝中那么多人在红楼进进出出,父皇迟早会知道,大家都觉得我不成器才好。我以前以为父皇很快会知道,不过至今没有问过,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兴许是没人敢说在红楼碰到过咱们吧。”

南云皱了皱眉,若有所思:“你说钟离是真不知道咱们身份还是装不知道?按理,总会有点风声吧?”他本以为钟离若是知晓了他们的身份,或许会利用一下,但似乎红楼稍有点麻烦,都是他和三哥多管闲事的要帮忙,人家从来没有提出来过一次。奇怪得很。

南天抬手搭在小案上,修长的指轻弹,发出闷闷的‘咚咚’声,沉吟片刻之后,轻微的摇了摇头,道:“红楼每个厢房的隔音都很好,门外挂着铃铛,房内需要扯铃绳,外面的人才会进去服务,不就是想让来红楼的人觉得隐私不被外泄吗?钟离跟我们在一起,从来不过问家世,有次李茂那股子哥们意气上来差点跟他说,但钟离瞧出端倪,却马上制止了,说‘红楼之所以越来越做得好,正是因为红楼的人从不探人隐私,来人都一样,我不想因为知道什么事而惹祸上身,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是兄弟,还在乎那些个身份做什么?’李茂这才马上打住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5:57
28:你吃醋了?   
   
南云赞许的点了点头:“他是个聪明人,去红楼的人多少有点身份,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倒是真的。”

南天思忖片刻,扬起他俊美的眉,嘴角弧光掠过,漾起狡黠的光芒,道:“你说钟离脑子转得那么快的人,若让他入朝为官的话,父皇说不定会喜欢呢?这样十一的婚事说不定有戏。”

南云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三哥,你别瞎操心,钟离根本不可能喜欢十一,你明知道他喜欢万瑾彥,而且他的性子不可能入朝为官的,他比你我二人还要向往自由。”

一提这个,南天便觉得有气,连那双漂亮的单凤眼也皱了起来:“万瑾彥有那么好么?钟离怎么就对他这么迷恋,你没看钟离那副死样子,一看到万瑾彥跟那什么似的,真恶心。”

南云噗哧笑出一声:“三哥,你可别再说了,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吃醋了。”

南天心下一怔,眉峰一收,狠瞪了南云一眼:“老四,你乱说什么。”

南云讪讪收声,笑而不语,三哥自己不觉得,这一个多月旁人可是看得清楚,他似乎总是在破坏钟离和万瑾彥单独相处的机会,若不是从小知根知底,当真会以为自己的三哥也好起了男风开始争风吃醋了。

南云沉吟半晌才道:“三哥,母妃说过两日宫中大宴,她实在忙,要我们进宫去帮帮她,我猜想倒不是想我们帮忙,就是想跟我们说说话。”

南天点头:“我懂……”深宫寂寞,他怎么不懂。

暮春真的近了尾声,金轮当空,让那杏啊桃啊的花瓣也慢慢烤干了,没来得及落下的,慢慢焉焉的沾在了曾经满是花粉的花蕊上,没了往日的绚丽和烂漫,慢慢收敛走向成熟,只要到了秋天,果子便会落成。

红楼内浅绿的植被颜色随着一天天艳阳的高照,开始慢慢变深,枝叶开始繁茂起来,郁郁葱葱之中,又有红啊白啊的星星点点越来越膨胀,夏天将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午食时辰快到了,入了红楼,正对大门那片花园,空的地方坐满了人,时不时的服务员还在加椅,因为不停的有人过来看热闹。人群正前方搭着一处平台,红毯铺地,纱幔砌围,显得大气又细腻。

钟离一手捉襟于腹前,一手负于身后立于台上,春风满面嘴角含笑,杏眸流转,难掩喜悦之情,扬声道:“在下钟离,因受人之托,今日将一些精美的、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华袍和首饰进行拍卖。还请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捧个场!”话落,侧身朝卡宴,马莎等人点头授意,卡宴颌首领会。

“拍卖?钟老板,红楼居然也做这生意了?哈哈”台下一个深蓝衣袍的中年男子打趣的笑道。

议论声也多了起来。

“大家也知道,我钟离在帝都什么没有,就是朋友多,有时候也抹不开情面,再者一看那些个宝贝的确是美轮美奂,钟离觉得又帮了朋友忙,又会让买的人舒心,这才接下这个任务。”言下之意,不是好的宝贝,钟离可不帮这忙,不是谁的忙都帮的。

“钟离啊,你可别让我们失望才好,东西好,钱我们倒是不在乎。可别弄些不开眼的东西,砸了你红楼的招牌。哈哈!”

“哈哈!”

“钟离,我们可不想红楼这么好块招牌砸在你今天拍卖这事上。要不然你快点收了吧。哈哈!”

这些话自然当不得真,因为在红楼,没几个人会正经的跟钟离说话,多的是掐,往死里损,真有德高望重之人,自然也是默不作声的。

钟离今日脸上的笑比往日招牌式的微笑要深很多,似夏日里的阳光,肆意张扬:“今天这些宝贝,帝都乃至整个蓝离怕是找不出来第二件一模一样的,全是精品,不管是送母亲,送伴侣,还是送女儿,那绝对是上上的佳品。”语毕,钟离抬手于左胸前击掌,卡宴率众女子把金丝银线的华袍和奇珍异宝镶嵌的首饰领上台来。

“第一件,金线织绣百日牡丹华袍。”钟离话音方落,两名清秀的女子已将一件宝蓝色的华袍摊开,开始展示,缓缓下了阶,走向台下。

那蓝色华袍上殷红的牡丹层层叠叠,相继而开,犹如此时正是牡丹花开的季节,否则怎么会如此逼真让人产生错觉,“哇,这绣工,这花样,真是……”华袍到过之处,便引来一些美人儿的‘啧啧’赞叹。

钟离见状,轻挑她得意的眉,嘴角噙笑,道:“此袍从内到外包括鞋子一共八件,不仅是用银丝做缝,金线做绣,做工堪称一流,花样更是出自高人之手,而且做袍之时,我那朋友也跟商家签过协议,不得再做第二套,否则商家要付巨额赔偿,所以各位夫人小姐若得此袍,定不会遗憾。”

“哇~!快开拍吧。”

“此袍跟百日牡丹的一套金饰是相配的,这套首饰一共十一件,点缀之物选用上等玛瑙和上等红绿宝石,每一颗的质地都经得起检验,绝非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普通饰品,可谓是十全十美……”钟离侧身朝卡宴挑了浓眉,卡宴抬手一招,身后又出来两名女子,托着灼灼生辉的金器,仪态款款在台上展示一周后,相继走下台阶,继续展示。

只见那些牡丹花样的金钿、朱钗、项链、耳环、手镯等宛如朵朵娇艳的牡丹恣意绽放,栩栩如生,嵌着璀璨的宝石,更是显得高贵典雅,不论年长年幼的女人们一见到如此奢华的首饰,个个眼里释放着贪婪的光芒,嘴里不停的泛着唾沫,狠狠的咽进肚里。恨不能即刻将其据为已有。

“钟老板,快开拍啊,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有人焦躁起来,虽然一看就价值不菲,但也生怕这些东西被他人夺了去。

钟离从容淡定,她知道,今天不过应了那句话,女人终究是奢侈品的奴隶,她的声音似空旷之地传来的一声清鸣:“起价,一百-万-两!”

“一百一十万两!”

“一百一十五万两!”

……

“一百六十万两!”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6:07
29:无本生意
        
钟离不动声色,任竞价之声此起彼伏,眼前的都是识货之人,这样的袍和首饰,市场价就要一百万两了。何况这些东西还是出自金云和德记,不是谁都可以买到的,更重要的是这些花样都是她亲自设计,外面不可能有同款出现,这是孤品,价值可见一斑。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知道有钱人在乎的不是钱,在乎的是自己的东西最好是独一无二的,若不然那么多明星一提到撞衫便会尴尬得不行,才会有那么多的限量版出现,不都是为了有钱人服务的吗?

“老爷,人家要,人家要嘛……”那妖俏的小妇人耐不住性子,拼命的给身旁的中年男子撒着娇,绵绵的娇嗔之声,引得不明真相的人浮想翩翩。

“好好好,给你买。”中年男子抬头,喊道:“两百万两!”

“疯了吗?东西是好东西,但两百万两,实在是太贵了,刘员外为搏美人一笑,如此挥金如土,真是……。”另外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嗤声说道。

此话一出,坐在他旁边的艳妆女子恼瞪了他一眼,酸气横溢:“王泉,感情就刘员外的小妾是美人,其他人都不是罗?”

美人的话字字如刀,且泛着醋意,王泉背上一阵恶寒:“这这这……”无耐的抬起头,咬牙道:“两百一十万两。”说完便低垂下头,捂住胸口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眉头紧皱,那嘴唇也撮到了一起,咬着。

刘员外轻笑一声,含着轻蔑的味道,轻抚着揽在怀中小妾的肩,懒声道:“两百五十万两。”

似乎这场上就刘王二人竞价,因为两人出价的速度过快,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映,刚想出价,心里价位又被别人喊了去。

王泉一听,打了个激灵,再侧身一看旁边的美人,那眼神分明是架着刀在绞他,只得哭笑着侧声望着钟离,颤声道:“两百六十万两。”说完,长叹一声气,垂下了头,狠命的一跺脚,真是恼得要死,他的钱赚来也是不容易的,想想都心疼,想尽快离开,奈何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

“三百万两!”刘员外掷地有声,“噌”的站起,似乎此物他势在必得,非他莫属。
一片唏嘘。再无人竞价。

王泉只能任美人把他的手臂拧青了去,也咬着牙不再竞价,恨死了钟离,没事搞什么拍卖。

   美人嘴里忿忿的嘟囔着:“王泉,做生意赚那么多钱,竟然这么小气。”
   
“三百万第一次。”

“三百万第二次。”

“三百万第三次……成交!”钟离的开心不言而喻,旋即示意卡宴等人带着刘员外去付钱。她请了四通钱庄的掌柜来,所得钱银全部存入四通钱庄,四通是帝都唯一个周边五国都有分号的钱庄,虽然利息不高,却相当便利。但她存银数额巨大,利息竟然跟小钱庄的利息相当了。不仅如此,有钱有势的人都愿意把钱存进四通,这样的话,可以直接从钱庄划帐到钟离的户头上,省去了诸多麻烦。

钟离再次击掌三声,挺了挺背,含笑道:“刚刚没有拍到宝贝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莫生气,宝贝还有,件件孤品,一定不让大家失望。”

“还有,还有呢……”有人难掩喜悦,若刚才那一套东西三百万两超出了预期,那么新一轮的竞价就有人将三百万两作为一个底数。

“第二件,香水百合系列,这个系列依旧是金丝银线的华袍里外八件,奇珍异宝镶嵌的首饰十一件。”钟离说着已经有人托着衣袍和首饰出来展示,百合的高雅和清秀,无疑又引来赞叹声一片。

钟离的声音不紧不慢,透着丝丝暖意:“相传百合的花语是百年好合,这个系列从首饰到华袍,从花骨朵,到半开,到全开的形色百态的百合加起来一共是一百朵,象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许你的生命中,总有一个人让你愿意赠她这一百朵百合花。”

“好浪漫啊,我想要,我想要……”

钟离心里诡异的笑着,谁不想要呢?是个女人都想要。

方才没有夺得宝贝的王泉侧身看着眼里满是委屈的美人,美人没了起先的酸劲,似乎在听得钟离的讲说后眼神突然变得单纯起来,不由得生了怜惜之情,心下一横,一咬牙,拍腿站起,吼道:“钟离,还不开始拍,等谁?”

钟离朝着王泉颌首致笑,扬声道:“起拍价,依旧是——一百万两!”

……

红楼里是众人废寝忘食的争相夺宝,过了午时,钟离也没觉着饿,只知道脸上的肌肉都笑得有些发痛,已经僵硬了。怎么能不笑,怕是今日这无本生意一做,她已成然了帝都首富了吧?这么大收益的生意做得如此顺手,怕是谁都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

钟离没有算错,来红楼的人要么身份尊贵,要么富得流油,有钱的人不在少数,若叫人一口气买了去,可能真是要憋死个人,但这样一套套买,只不过是心里小痛一下而已。

钟离知道今天来这里的肯定有官场之人,并且还位高权重。但他们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浅浅的赞叹一句,便会有商人或者其他的人高价拍下择日送上府去,那些个官太太,官二奶又可以花枝招展了。官场之人不是没钱,只不过不方便高调的花钱而已,况且他们喜欢的东西,根本不需要花钱便可以得到。有句话说得好,喝茅台的人不买茅台,买茅台的人不喝茅台。看来有时候即便上梁是正的,下梁也会歪,上一级的政策再好,贪污腐败依然存在。

至少那张老板拍去的三套,邱长柜拍去的四套,不是每件都给夫人或者小情人的吧。至于他们要送给谁,钟离没兴趣管,也不想管。她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真出了什么事,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直到最后一套被拍了出去,才发现已经要用晚膳了。

卡宴也是一直忙得不亦乐乎,当日公主说要把这些宝贝卖了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处理,哪晓得现在居然赚了好几番,关键她们还没有出过一分钱。这种滋味越想越是?用公主的话说就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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