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亲昵不断升温,他的唇卷着灼热的呼吸开始所求更多,挑拨的浅吻和着轻若无物的呼吸滑过脸颊,下颚,耳唇……印在我的耳后。
敏感的神经好似被什么东西牵扯着,轻一点,重一点都好,可他偏偏把力道拿捏得让我全身发颤,远比激情澎湃的侵占和掠夺更难耐。
“不要……”哽在嗓子里的含混拒绝,听上去更像一种深入的邀请,也可以说,这原本就是女人一种委婉的邀请。
他听懂了,指尖探向我好不容易缠紧的浴巾。轻轻一扯,浴巾滑落,一~丝~不~挂的身体在他眼前再无遮拦。我不是第一次在他身下宽衣解带,却是第一次在灯光下与他如此裸呈相对……
在他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我远比第一次还要无措,慌乱地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我们,关了灯吧。”
“言言……”他拉下我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握在手心里,眸光又落在我剧烈起伏的胸口。“你在怕什么?”
“我不是怕……”是他的眼神和语气太陌生,好像真的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个总是温柔地揉乱我的头发,生气时从不会骂我,只敲敲我的头,以示不满的男人。
“你不希望我把你当成女人么?你不喜欢我……”他的掌心落在他注视已久的位置,摩挲着最敏感处,“……这么对你?”
“我……”身体的虚无感陡然上升,我紧紧抓住他的手,如同抓着一根不会让我沉溺的浮木,却不知这块浮木让我沉溺的更快……
他将我环到他怀中,坐在他的腿上,垂首,吻住我的胸口,含住浑圆的顶峰。
在他舌尖的缠绕中,软软麻麻的战栗自源头传遍全身,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亲昵,这样的无能为力,双臂极力悬在他的肩上,却抵抗不住灵魂的摇摇欲坠:“唔,不……不是。”
他抬眼,眼底的罪孽淡了许多。“不是?!”
“我希望你爱我,就像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
他忽然笑了,连眼底也染尽了笑。“……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我一时语塞,咬着唇别过脸,不再面对陌生的他。
“言言,我会满足你的……”索求的唇落在我颈窝,他灼人的指尖滑过我寸寸肌肤,一路向下,落在我的腿上。血液里的酒精好像被他一路点燃,烧成了绮丽的虚无,我急切的喘息,呻~吟不绝……
似乎我被我的呻~吟声蛊惑,他的动作越来越过火,在我难耐的闪躲中,顺势将我压倒在绵软的床上,唇舌的温润沿着指尖过处,重新再侵略一遍。
当那噬骨般的热吻落在双腿间,我再因无法承受,身体如同被推到虚无的顶端,想要他填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顾不上羞耻,我解开他腰间的浴袍带子。
我从来没这么期盼过他的占有,即便如第一次的疼痛,野蛮,即便被他啃骨噬髓,我也想要。
我挤入他的怀中,轻轻磨蹭着他的火热,柔软的胸口抵在他紧实的胸膛,心跳声贴得很近,很紧……
“我想要……你。”
他真的满足了我……拉着我的双腿,分开到了极致,早已膨胀的欲~望全部没入我的渴望。
“啊!”那空无的感觉骤然被涨满,天翻地覆的快感轰然炸开,剧烈得无法想象。
他在我战栗的抽搐中疯狂的冲撞,没有痛苦,只有快乐,快乐到一片空白,快乐到毫无知觉,我咬着唇,努力压下差一点多口而出的呼唤:哥,我爱你……
快慰感爆发的快,消失得也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停下动作,望着依旧颤抖的我,拇指轻轻抚过我被咬得泛红的唇,“言言,真的想叫,就叫吧。”
我眨着迷茫的眼,望着他。
他笑笑,指尖滑过我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眉眼间又见那熟悉怜惜和宠溺,“没关系,叫了二十年了,我也听惯了……”
混乱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儿,我才懂了他的意思。
幸福化作泪水,莹润了眼眶,我扑到他怀中,一遍遍说着:“哥,我爱你……”
结婚一个月了,我想不出任何称呼能取代它,因为哥哥这两个字,已经和他的人一样,刻进我心底,抹不去了。
他扶着我起伏的背,“我明白。”
…………
对岸的灯火,有些已经熄了。
涔涔江水,朦胧了夜色的瑰丽。
之后的欢爱,太过激~情,他拥着我的背,在我的呼唤和呻~吟声中,毫不犹豫的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激烈。
直到,我坐在他的身上,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他深邃的黑眸变得混沌,累积的快感尖锐同时的爆发,浩瀚的夜空被漫无边际的灯火照的一片繁花似锦。
亲密无间的距离,刻骨铭心的缠绵,我们彼此凝望,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一种读不懂的情绪,那似乎不是发泄后的餍足,而是在释放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渴望……
后来,他埋首在我胸前,我轻轻抚摸着他微湿的发丝。夜很静,我们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我很满足,却并不明白,他不爱我,为什么会与我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一场缠绵。
许多年后,我才懂得,那源自于男人本能中原始的征服欲,那是男人脑下垂体瞬间分泌出的一种产生快感的激素,听起来高深莫测。
其实,在我们这些凡尘俗世的男女眼中,它还有个特别通俗易懂的名字,叫——爱情。
只可惜,那一夜我还不明白。在他又一次把我压在身下,意犹未尽想要再尝试一遍时,我还可笑地问他。“你不是认为这样很龌龊么?”
他微怔,随后自嘲的笑笑。“还好,有些事说的时候可以冠冕堂皇,亲身经历的时候,真不见得那么高尚……”
我笑了,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哄我,我都一样开心。
折腾到不知几点,我累得全身瘫软,一味地求饶,他才放过我,拥着我睡下。
我们再次醒来,已是中午,我睁开眼时,他已经醒了,半倚着床头看着我。“睡醒了?”
炽热的阳光映了一室夺目的光芒,我揪着胸前的被子尴尬地点头。“嗯。”
“饿不饿?我让餐饮部给你送午饭上来吧。”
“午饭?”我一看天色,急急忙忙坐起来。“糟了糟了,我上班又迟到了!”
虽然只是实习,也不能天天迟到。
我抓过他的浴袍披上身上,正准备下床,他突然从背后搂住我。“你不用去上班了,我估计,你老板一定以为你整个通宵都在加班。”
“加班?”加班到他床上,“除非他得老年痴呆。”
“他很清醒。刚刚你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固定电话,我帮你接了。”
我拿起还在枕边的手机,上面果然有个已接来电,号码我没见过,但看前四位,应该属于公司固定的号段。“该不会是……”
“听声音是陈经理。”见我瞪大眼睛等着他的下文,他很善解人意地继续说下去:“我说你身体不太舒服,不方便接电话,问他有什么急事没有?他说没有,只让我转告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两天’。”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博信公司一向不允许员工无故请假的。我急忙从他怀中爬起来。“你没说你是谁吧?”
“我需要说吗?你认为他听不出来?”
“哎!”这年头有个□就这么难掩盖,我一头栽回床上,“算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还没睡醒,我再睡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