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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很懒,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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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男后宫》 逍遥红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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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2:48
终须一别

  炙热的强势气息,如野火燎原一样燃烧我的筋脉,被制住穴道的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痛,让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这凶猛的真气在撑开我筋脉的同时,却也强势的进入我的丹田,控制着我真气的游走,就连昏过去,竟然也是不可能。
  炙热之后,冷,象是一块寒冰在筋脉中流动,所过之处,炙热被抚平,只是一瞬间,又寒的失去了任何感觉。
  我就这样一半热一半冷,感受着两股气流在身体里旋转,以与我截然相反的行功方式带着我丹田里的本身真气不断地游走,直接冲向我的头顶。
  我大骇,这么猛烈的撞击,我怕我根本承受不住,就这么死在了筋脉爆裂之下,可是我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感觉到我的真气从两个方向朝同一个地方汇聚,汇聚……
  “轰!”
  ——
  没有我想象中的猛烈相撞,两股真气竟然无声无息的交融了,温热着,强大着,我的筋脉竟然没有半分损伤,这,太让人惊叹了。
  更让我惊叹的是,我所有的真气竟然自行开始逆流,以我从来不曾想过的方式,以我根本不敢尝试的方法。
  筋脉逆流,换做常人早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为什么在我身上却如此的正常,流畅到让我怀疑,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行气的?
  真气在欢快的游走,源源不断的内息从丹田内涌出,舒服的我直想叹息,放任着它们……
  不知道多少个周天后,我缓缓的打开眼睛,广漠的原野上,绿草青青,在微风中整齐的摇摆着,一论红日刚刚从天边升起,染金了云霞,热了草原上清晨的寒意。
  我眼前,一株嫩草还挂着莹透的露珠,水汽顺着压弯的草尖慢慢汇聚,滴答一声,落了下来。
  身上,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一声清啸,直入云霄……
  声音越来越清亮,丹田中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滚动着,不会累,不会疲倦。
  筋脉似乎被拓宽了,真气的运转并不再象以前那样,需要自己提气行功才能游走,而是意念一到,它就开始飞速的流动,比之从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前辈!”我转身,寻找着昨夜那个雪白的人影,可是回应我的,只有草原上轻轻的风,甜甜的草香。
  我竟然以为那个人要杀我!
  苦笑……
  人家没有说一个字,没有教我任何一点行功的口诀,只是强硬的以自己的真气告诉我另外一种行功法门,当我用这样的真气运转时,才发现所有神族的招式,竟然出奇的配合,出奇的增强了效果。
  莫非,这才是真正神族武功配合招式的内气法门?
  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他?还是她?
  面前的草地上,深深的划着几个字,“今夜子时,此地相见。”
  心头,没来由的轻松了下,甚至有些雀跃,因为晚上我又能见到这个人了,只要能见面,就总有机会交谈,‘他’的来历,身份,多少有机会能探知些。
  脚步飞快的往回赶,我悄悄的失踪,希望没人发现,不然少不了又是一场担心。
  才刚刚进门,就望见一排人影整整齐齐的站在大门口,我一愣,“不用这么大阵仗迎接我吧?我才出去一会。”
  镜池白眼一翻,“谁有空迎接你,我们是在送人。”
  “送谁?”出殡也不用这么快啊,而且看他们的表情,也不象啊,难道……
  幽飏不发一言的默默转身,背影间尽是落寞孤凉,看的让人直心疼,我忍不住的一步冲上,抓住他的手。
  回给我一个强笑,一日之间,幽飏的脸竟然清瘦了不少,风吹开他的发丝,鬓边一丝雪白震撼了我的眼睛。
  “幽飏!”我忍不住靠近他的身体,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是白发,真的是白发。
  他反手抓着我的手掌,“我没事,只是有一点伤感,流星走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习惯了替他挡住一切风雨,会有担忧,会有不舍,但是我很清楚,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你还有我!”坚定而大声,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你说过我死了都要陪着的,可我更喜欢你开心的活着,我更想要一个温柔的幽飏陪着我。”
  该死的,说了等报仇以后才说这些东西,不经大脑的我就冒出了话。
  “你去哪了啊,人家早上想象你道别的,可找遍了院子也没看到你的人影。”镜池快人快语,说的我心头震了下。
  “流星走了?”这么快?昨夜才提出的话题,今日早晨就离开了吗?
  镜池秀气的嘴巴撇了下,“是啊,都走了,流星没看到你,眼神里尽是失落,还有那两个讨厌的神族护卫,也一道滚了。”
  “什么?”我惊讶的叫出声。
  流波也走了吗?
  流星会走,肯定是和莫沧溟一起,而莫沧溟又怎么可能把流波一个丢下来?这本是根本不用想就能猜到的事,我还是吃了一惊。
  流波的身体,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顾身上的伤势就走了呢?
  他不是说,这一生的少主,只认我上官楚烨一人吗?为什么连和我招呼一声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幽飏松开我的手,指了指方向,“他们刚走,要追还来得及,去送送吧。”
  沄逸贴近我的耳边,悄悄的丢下一句话,我傻了,彻底傻了。
  “还不去?”沄逸浅笑的声音在耳边,惊的我一跳,一点头,掉转身子飞射而去。
  不可能不追,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很多话想说。
  远远的,三个人的身影在草原上行走着,我的目光停留在那黑色的背影上,心头有些酸酸的。
  “等等!”我扯开嗓子叫喊着,没有放过那黑色的俊朗在我出声之后的片刻僵立。
  三人站住脚步,莫沧溟的脸上有些不耐,干脆无视我的存在,仰首看着天。
  我盯着流波,他默默的低垂着脑袋,看也不看我一眼,胸口静静的起伏着。
  “为什么走也不等我?”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满,我有些气愤这个家伙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刚刚会动就急着走,这到底是为什么?
  流波不语,莫沧溟轻哼了声,“怎么,没你同意不能走?”
  我冷嗤了声,斜眼瞟了他一下,“你要什么时候滚都与我无关,但是别人没我的同意当然不能走。”
  流波抬起头,绝美的脸庞上天空的晴蓝轻轻闪了下,一瞬间,所有的熟悉都回归,不再需要奇怪他容貌的改变,不再有隔阂和陌生,只为这双眼中的神采早已经胜过了一切。
  象天空一样的高远,如海水一般的深沉。
  在对上我的眼睛后,慢慢的泛起波澜,一层一层的激荡。
  心头,也有水波开始荡漾,这双眼,无可取代,早已胜过一切。
  “姐姐……”流星俊秀的面容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你是来送我的吗?”
  “呃……”把目光从流波的脸上挪了回来,我按捺下想要抓住流波的冲动,看着流星的笑容我点着头,“是啊,你怎么能不和我告别就走呢?当然要来送你,姐姐可放心不下流星。”
  蓝色的眼瞳默默的又低垂了下去,一如既往的沉默。
  流星拉上我的手,“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来送我的,是不是有什么送给我做念想?”
  “啊……”我满脑子都是一双晴空碧蓝的眼,思维停顿,根本不知道流星在说什么,看着粉嫩的唇瓣在我面前张合,一时间语塞发怔,“你,你要什么?”
  急匆匆的出来,我身上只有些药瓶子药罐子,还有几颗烟火弹,可这些,都不能算做临别的念想啊,摸摸身上,窘的脸通红。
  “笨姐姐!”少年的嗔笑,美的让人失神,他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唇瓣上,“你不是给过我了吗?”
  他,指的是那个亲吻?
  我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流星,已经轻笑着跳开,“草原上还有野花呢,真想不到。”
  他轻灵的在草原上奔跑,身影逐渐远去,远远的传来笑声,“沧溟哥哥,你不来保护我吗?万一我被人抓走了,你就没办法交代了……”
  莫沧溟狠狠的瞪我一眼,终于提起脚步追了过去。
  一时间,只剩下我和流波,还有呜咽着的北风,撩起我们的衣衫,乱了发丝……
  默然
  
  还是默然
  
  长久的默然
  
  终于,我受不了,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冷然的开口,“流波!”
  他一颤,慢慢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你就这么走了吗?”凝望着蓝瞳如湖水,我的激动在瞬间平息了,“不和我说一声?不等我问一句话?”
  唇,嗫嚅了下,“你想问什么?”
  那唇微启间,摄人心魄的美,忽然间,就这么失了神智。
  问,问什么?
  我要问什么?
  脑袋一片空白,我居然全部都,都忘记了。
  “我娘,真的姓任?”这是我的脑子在空洞下,嘴巴自动自发冒出的一句。
  他一愣,轻应了声,点了点头。
  “任霓裳,是不是我的名字?”
  回应我的,还是默默的一个微微点头。
  真的,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叫霓裳,而那个抱着的我的少年容貌,在眼前慢慢清晰,“那从小在我身边,被我叫哥哥的人,就是你?”
  眼神,深邃,又是一个点头。
  “妈的!”我一声咒骂,流波怅然抬头。
  霓裳,谁他妈的给老娘取的名字?
  任霓裳……
  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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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3:04
流波,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的脚尖蹭着地,青青的草被我铲了起来,泥土都踢飞了,地上被我的脚尖踢起一个小坑,不想他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咬着唇,我望进那双眼瞳深处,“就没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吗?”
  流波啊流波,难道你就没有一句请原谅要对我说?
  你就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我只想听你说出心里话,到底要不要跟着我!
  他的眉头皱着,有几分愁绪,那神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捧在掌心中怜惜,只有美丽的双瞳,是记忆中的坚定。
  刚毅如他,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张容貌,我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伸手抽开鞘中长剑,寒光耀眼,刺的我眯起了眼睛,剑柄倒转,送到我的面前。
  我拉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浅笑,芳菲绽放的瞬间惊艳,还有风情无边。
  为什么,明明刚才还是愁绪满面,在这一笑之下,我看到的是勾起的嘴角边含着的诱惑?
  如果,他不是手中拿着剑。
  如果,不是身处在莫沧溟和流星不远处。
  如果,他的眼中不是隐藏着痛楚。
  我会以为,此刻正身在青楼香粉中,他正倚门含笑,身后是温香软榻,勾引着我一步步的走进,压倒……
  这笑容,太,太蛊惑了,天哪。
  所谓一笑倾城,就是这个意思吗?
  莫沧溟就是在这样的笑容中彻底沦陷不能自持的吗?
  心口狂跳,难忘记那种诱人的力量,那笑容简直就是在向人说着——来上我吧,来上我吧,来上我吧……
  “你别笑行不行?”我狠狠的别开脸,想着他就是这样无数次对着莫沧溟嫣然一笑,心头酸成了一个青橘子,“你笑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握剑的手一颤,软软的垂下落在身侧,“你不肯碰我的剑是吗?因为你恨它,恨它刺进过你的身体是吗?”
  这是什么话?
  我摇头,“不恨。”
  “那便是恨我,对吗?因为是我握着剑,是我背叛了对你的誓言,背叛了你。”手臂猛抬,剑锋带着尖锐的风声,划向他的颈项。
  我一惊,手指飞快的点出,劲气敲打上他胳膊的穴道,他手臂一软,就在动作停顿的片刻,我的掌抹过他的手指,生生夺下他的手中剑。
  气由心发,我忘记了自己的功力已经被改变,情急之下几乎是全力施为,他的身体一晃,眉头上拧出痛苦的神色,手指不自觉的捂上肩头。
  我忘记了,他被任绮罗的手抓伤了,我刚才的一撞正是撞上了他肩头的伤口。
  “疼吗?”我抚上他的肩头,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我的手指和他温热的身体刚触上,两个人同时一震。
  他的胸膛,他的肩头,他的体温,都是熟悉的记忆。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唇,想起时心头依然隐隐作痛。
  风掠过手指间,冰凉,流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退了三尺,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进的距离。
  颓然的落下手,空落落的感觉不只是存在于手中,我看着被我打落的剑斜斜的插在泥土中,“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剑,有些呆滞,有些出神,喃喃着,“交代,你不是要我给你交代么?”
  “我什么时候叫你用死给我交代了?”气不打一处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咬着牙憋出一句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他苦笑,眼神中都是苦涩的味道,“我知道了,我的命是你的,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只可惜我愿意给你命你都不要。”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其他话对我说了吗?”我打断他的话,口气不善,“从‘云梦’到‘九音’再到‘御风’,近一年半的时间,你就没有一句话想要对我说?”
  “我……”他张开唇,“你想知道什么?”
  我逼视着他,“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所有我应该知道的。”
  “所有……”轻叹中,蓝色的眸子中弥漫了思绪,仿佛天际的飘过的白云落入了他的眼瞳中,“我之前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唯一没说的,就是我如何出‘神族’而已,你想知道,我说便是了。”
  他的手,一直捂着伤处,那表情看的我直心疼,想扶他,又怕被他再一次的拒绝,两个人僵立着,直到我忍不住的别开脸,“坐下来说吧。”
  记得在我大军回归前夜,我也曾与他在草地漫步,与他尽诉心情。
  那一夜,他与我保证,再不过问神族之事,只愿与我隐居,可惜……
  多么相似的场景,还是只有我和他,但心境,早已不是当初的心境。
  耳边,飘荡着他的声音,“别的护卫,是需要在成年的时候为了成为族长的护卫而争斗,只有我,在霓裳出生后就一直保护着她,我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从软软的啼哭到笑着喊我流波哥哥,那时候起,我就决心这一生只为保护她而存在,我的护卫身份,是族长给的,在我八岁的时候。四圣兽中本该有青龙,却因为我的特殊,而赋予了神族最忠诚的印记,麒麟圣印。”
  他,竟然不是争夺来的护卫?而是从小就指定给我,为我而存在的?
  “霓裳很喜欢抱着我,也很喜欢这个麒麟圣印,每每感觉到她有可爱的小手摸着印记的时候,我就很开心,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所以他,一直问我对这个印记有没有印象?只因为小时候的我,喜欢这个图案?
  “我一直在族中等着,我一直坚信少主没死,三岁的孩子纵然记忆模糊,也不可能完全忘记,更何况是少主,我等待着少主回来,可是一年又一年,少主一直杳无音信,直到‘云梦’之君上官楚璇向神族求援,说王爷上官楚烨意图谋反,我才借着这个机会出神族,想要顺便寻找少主的下落。”
  “所以你假扮沄逸,只是想以同样的面貌骗我回‘云梦’,只要我在你们的掌握中,就能随时监控我的一举一动,而我傻的以为你只是穆水如笼络我的一种手段,以穆沄逸容貌出现送给我的一个玩物,是我低估了你。”一开始就看低了他,看轻了他。
  他的眼瞳在闪烁,是笑?是喜?是追忆?
  “我见你的第一面,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少主,你的容貌与师傅太像了,你的性格,与族长太像了,可你是‘云梦’的王爷,我只能将一切归结与你拥有神族的血液才让我亲近,每一次亲吻,每一次相拥,每一次的……”他的声音忽然一顿,咬住了唇停了半晌,激动的声音才缓缓归于平静,“我都告诉自己是为了探查你是否真的想造反,每一次你告诉我要归隐,要离开皇城,我都很开心很开心,因为你不想造反,我不想杀你,真的不想!”
  他身体一晃,忽然半跪在我的脚边,“我从未祈求过你的原谅,因为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那一剑我只想制住你的武功,只要能留住你的命,就算没有了武功,流波愿意一生一世的伺候你,可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事情会那样……”
  过去的事情一层层的被揭开,我却没有半分激动,因为那早已经不是我想关心的事情了,我关心的只有一件。
  “你救沄逸,是为了赎罪,还是因为我?”我忽然的一句话,他猛抬头,吃惊写满脸庞。
  “即使你蒙了面,即使你一语不发,即使你装的从来不认识他,沄逸是什么人,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我感慨着摇头,“就算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虬髯胖子,我还是能一眼看穿你,因为流波的气息,流波的举止动作,改变不了,亲近过就不可能看不穿。”
  “你果然是知道的。”他苦笑,“我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沄逸看穿了,却一直不肯告诉我,只说与你之间有约定不方便透露是谁,直到刚才,他才说出真相,你知道为什么吗?”
  流波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欠你的,你心中最爱的人是他,我一直利用着他的容貌亲近你,欺骗你,为你救回他,为你逼迫上官楚璇答应凤后薨逝,能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你拿什么救的他?”
  “本命真元。”他淡淡的四个字,听的我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神族之人有近三百年的寿命,流波不过以真元之命续穆沄逸的命。”
  舍弃自身百年性命,换穆沄逸的命,他是这个意思吗?
  “为什么这么做!?”我敢肯定,莫沧溟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只怕早杀上门找我算账了。
  “赎罪!”
  我蹲下身体,捧上他的脸,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受他,“只是赎罪?”
  他的肌肤在我掌心中一紧,目光挪开,“是,只是赎罪!”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问出心中最想问的话,“流波,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我不是霓裳,不是少主?”
  缓慢,却坚定,摇头的动作在我眼中无限放大,耳边只有他低缓的两个字,“不爱。”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3:12
转身背影终成别

  不爱……
  不爱……
  不爱……
  我眼巴巴的追来,抓着他说了那么多,问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么,现在答案有了,我还在等待什么?
  “不爱我?不爱我你为什么不杀我?不爱我你为什么乔装打扮跟着我?不爱我你为什么连性命都不要的救沄逸?不爱我为什么要去替我杀任绮罗?难道仅仅就因为我是任霓裳?你那个记忆中的少主?”
  不想大声,不想吼他,更不想尖刻,可是我忍不住。
  “那是我的错,我的债,我必须要还的;以穆沄逸的面容欺骗你,就他一命还您,我刺你一剑,以命还命;流波与上官楚烨之间,再也不拖不欠。”
  不拖不欠,陌路人吗?
  这就是他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目的?
  恨,我不曾恨过他,最后一点怨怼,也在他为了我誓死杀任绮罗的时候消散了,过去的事他若不说,我根本不想再问,因为那早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等他一句话,等他一个爱字。
  追他,只是想留下他,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我没有任何理由再开口让他留下,因为他根本不爱我。
  他爱的,是记忆中少时的那个少主,那个会抱着他的腿软软糯糯的喊流波哥哥的任霓裳,不是我。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在任绮罗面前说你的少主只是上官楚烨?为什么不说是任霓裳?”
  他面无表情,我独自跳脚。
  以前的恩爱缠绵是假的,那么现在呢?他以死相护,也是假的吗?
  “流波是护卫,是你的护卫,一生一世不会改变。”他抬起脸,眼瞳中一片平静,“你可以让我为你死,你可以让我为你做任何事,你要流波的身子也行,只是……”
  “只是不能让你说爱我,对吗?”猛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他的脸上脆响,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五条红色的手指印,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冲动。
  我飞快的抚上他的脸,他一挪,躲开了。
  心中,似乎有什么在飞快的流失,我想要抓住,用力的抓住,“流波,你知不知道我追你的意思?”
  “知道。”他的笑容充满苦涩,“你原谅了我,只要我说一声爱着你,就能永远的跟在你的身边,一切重新开始,是不是?”
  相处一年多,他还是懂我的。
  可他,还是选择了说不。
  “我说了,就能得到你的爱,一辈子的宠,可我不能骗自己,也不想骗你。”他的话,象一粒粒冰做的暗器,打在我的身上,渗透进了身体里,寒的全身麻木,“我能给忠诚,能给性命,能给身子,就是不能给爱。”
  “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我想要抓住什么了,我要抓住他,可是现在,不是我用力就能抓得住的。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美,我却还来不及仔细的端详和欣赏,保持着伸着手的姿势,感觉着他的发在我手指尖滑过,细致柔滑,手指动了动,发丝飘开,手中依然是空旷。
  “我骗了你这么多次,不想再骗你了,少主,如果你要我留下,我会留下,但是……”
  “如果我强硬的留下你,你会放下心中过往,放下那个执着的不可能的梦,试图喜欢我,喜欢上官楚烨吗?”
  纵然面对沄逸我也不曾如此低声下气,我只会负气的转身就走。
  纵然面对幽飏我也不曾说过让我们试着开始,我的自尊不允许。
  纵然面对子衿的离去我也只是微笑着祝福任心头满目疮痍,我的骄傲不允许。
  纵然面对锦渊的背叛我不过是冷笑几声潇洒离开。
  可是对他,对流波,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点头,我可以等,等着重新开始,等着他慢慢的撇清一切,爱上我这个人。
  他沉吟了
  我心头的小火苗又开始簇簇的燃烧起来,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呼吸仿佛也静止了。
  终于,他动了
  身后的绿草在风中摇摆着,他的身影似乎与绿草重叠了,朦胧了
  “以前的你,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仿佛是追忆,仿佛是彼此都熟悉的曾经,说着我们共同熟知的过去,“你是骄傲的,绝不接受任何背叛的人。”
  “人会变,会懂得争取。”心头忐忑着,我仿佛象是被钓上岸的鱼,不断在挣扎着,拍打着,想要扯回最后一丝生机。
  蓝色的瞳,温柔乍现,我却没来由的惊恐了。
  “少主,对不起!”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不想让伤感流露,不想让心头的不甘流露。
  我想给他机会,可他不给我机会了,我想重新开始,可他不愿。
  放手,不得不放。
  他不曾爱过我,也不愿意爱上我,即使是将来,他也不会爱我。
  即便我无赖,即便我无耻,难道我还真的说的出让他成为我的床伴,命令他献身的话吗?
  “能看到少主振作,愿意回神族,流波于愿已足,流星是少主的嘱托,我会一直守护他的安全,直到他登上‘九音’帝王之位,那时流波会回到少主身边,尽心守护少主。”
  “不用了!”我哑着嗓子,“回归神族是我的责任,能不能坐上族长之位,也是对我的考验,我不需要侍卫,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还爱我,那么你就回来,如果不爱了,那么永远不要见我,上官楚烨登上族长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二护卫为夫的规矩,我还你自由,不要你守护,不爱我就不要见我。”
  相见,不如不见。
  日夜面对着自己动心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好!”他硬硬的咬着字,“少主所行之处,流波退避三舍,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
  宁愿永远不见我,也不愿尝试着爱我,原来我竟然如此的惹人讨厌。
  “好,好,好!”我狠狠的说着,突然纵身狂笑,笑声远远的传开,草原上只有我的笑声,尖而细,刺耳又狂浪……
  流波看着我,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想要说,我一直笑,笑的眼角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才擦擦眼角,不住的摇头,“走吧,好好的养身体,我想你也不愿意我送了,那我就不碍你的眼了,流波,珍重!”
  “珍重!”
  言尽于此,我与他之间已无任何话语可说,相对两无言,转身背影终成别,只剩下一句可有可无的珍重。
  该走了,我有我的路,或许有一天在路上会与他擦肩而过,但仅仅是擦肩而过,不再牵挂,不在留恋,不在羁绊。
  目光看着他,最后一次将这熟悉的人影不真切的容貌扫入眼底。
  牢记,又有什么意义?
  忘记,如何做得到?
  “姐姐……”俊美的少年在远方招手,手中的花环扬着,身影飞快的朝我奔来,笑容如身后的朝阳一般灿烂。
  他跳到我的眼前,献宝似的举着花环,“姐姐,漂亮吗?”
  不过是草原上最普通的野花,小小的白花瓣在风中摇曳,绿色的草圈松松的绕着,手艺有些拙劣的可笑。
  眼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纤细的指尖上有几条明显的血痕,我了然的轻笑,“再漂亮也没有流星的笑容漂亮啊。”
  “真的?”眼神一亮,在我点头间手臂伸出,花环套上了我的脖子,“那我把花环送给姐姐。”
  送给我?
  他……
  “姐姐,记得替我保护我最在乎的东西,记得哟……”他眨了下眼睛,调皮的皱皱鼻子。
  最在乎的东西?
  他是想说幽飏?还是他那把钥匙?
  我胡乱的点着头,“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不再耽误你们了。”
  眼睛瞄到,在我声音刚出的瞬间,流波已经迈开脚步率先向前走去,眼神一黯,心头叹息。
  就这么急着离我远些吗?
  “咦……?”流星抓着流波的袖子,“哥哥你还是要走吗?”
  “嗯!”流波头也不回,望着前方轻应了下。
  “啊,哥哥你怎么舍得姐姐,我不要你护送了,你回去陪姐姐吧。”流星急急的开口。
  我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忍不住的喝出声,“流星!”
  他一惊,立即住嘴不言。
  “流星,我和流波之间不过是神族血脉同宗的关系,你不要误会。”我平静的开口,背对着我的人影动也不动,毫无反应。
  流星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挪到流波的脸上,似乎察觉了什么,直直的看着流波,几次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你们珍重,我就不送了,告辞!”尴尬的气氛呆着也是徒劳,我索性抛下客套的话,腾身离去。
  飞掠中,心思百转千回,终于不忍的转身。
  只有流星,对我轻挥着手,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回头。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3:25
柳梦枫的诱惑

  不就是从此毫无瓜葛么,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么,不就是往日情谊过眼云烟么,老娘我又不是没经历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么,我身边个个都是绝色漂亮的不像样,没有他又有什么关系?
  想我上官楚烨,以前都是玩完了转身就走,什么时候死乞白赖的缠着要男人跟着了?
  一路上,我不断的用这样的话安慰着自己,头也不抬,路也懒得看,只是不断的狂奔着,希望这凉凉的风,能吹散我心头的酸涩,吹掉我的难受。
  我知他木讷,知他倔强,却从不知他根本不曾爱过我,我以为多少会有一点点的呢,事实证明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一头撞进大门,脚步不停的朝我房间奔去,我只想冷静,冷静,冷静……
  “啊!”眼前一声惊呼,是沄逸的声音,我飞快的错步,身体轻旋,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落在一旁。
  “没撞着吧。”我关切的看向沄逸,他轻摇了下头,目光投射向我的身后,微皱了下眉。
  我抓上他的手,毫不在意的笑了下,“别看了,没人,他们走了。”
  镜池一声低呼,“怎么会这样?”
  沄逸的手反握了下,紧了紧,我笑着对他摇摇头,示意我很好,他眼神中藏着担忧,却终于没有开口。
  “咦……”长长的手指勾上我脖子挂着的花环,镜池暧昧的笑容中剜了我一眼,“很漂亮的花环哟,什么人送的?”
  低头看看,我倒忘记了这个,青草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花儿摇摇摆摆,手法拙劣却有一种质朴的纯,摸了摸,一时倒有些不舍。
  “你不是这个也要吃醋吧?”我轻笑着扯过他的身体,在他细嫩的脸蛋上印上一个轻吻,“喜欢的话,明天我也做个小的,套上你的鸟儿,我们也跳花环舞。”
  腰上的肉,被两根手指捏着,向左拧了个圈,又向右拧了个圈,镜池满脸通红,“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草原上的规矩不是只有给爱人才送花环的吗?老实交代,这个是谁送给你的,是流波,莫沧溟,还是流星?”
  我脸一抽,下意识的目光转向了幽飏,他目光清淡,嘴角却含着一丝了然。
  我目光四下搜寻,奇异的抬头,“月栖和柳呆子呢?还有流……”话到了嘴巴边上突然打住,脸上不自在。
  流星已经走了,只是我习惯了在幽飏的身边看到那个少年,明明心中知道他已经去了神族,却还是会忍不住的寻找他的影子。
  “月栖在里面,说要念经文超度往生,你先暂时别去打扰他吧,柳梦枫还在休息,我去看了数次,都在睡着。”沄逸的话让我不住的点头,正想开口,忽然瞄到了一旁托着下巴懒洋洋的夜。
  一步一颠的蹭了过去,靠着他的胳膊,“你呢?私下帮我做了什么?”
  “没,等你下令呢。”他长胳膊一伸,整个人从后面圈上我的肩头,重量全部转嫁到我的身上挂着,“是要丐帮还是要悬赏?或者是要卖掉‘日夜双侠’的人情,反正只要打着这个旗号出去买消息,想巴结的人是一堆一堆的。”
  我沉吟了会,幽飏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在看看自己的左边,又悄悄的挪了回来,低头不语。
  “我去写封信给卓白衣,请她调动武林所有力量打击‘杀手堂’,务必把那群人给我逼在老窝里不能动弹,放话全江湖,只要正确提供‘杀手堂’总堂所在地的人,不违武林道义,‘日夜双侠’愿意为其做三件事,老娘要报仇,也要自己亲自动手!”
  幽飏身体一震。
  夜嘿嘿的笑了,“算你聪明,没把我剔除在外。”
  我白了他一眼,“‘日夜双侠’永不分离,我还要问吗?”
  身上的压力松开,他转身扭了下腰,轻笑着走了,看的我两眼直冒火,□啊!
  “妖精……”我愤愤的说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背影。
  媚香传来,眼前的阳光被遮挡,幽飏站在我面前正要说话,被我手一拦,“别说什么谢谢的话,要谢等找到‘杀手堂’挖出幕后主使再说,将来要报答人家,你也可以亲自上,我不过是放了句话,许了个承诺而已。”
  幽飏被我堵的一愣,我赖兮兮的摆摆手,“都忙去吧,我去看看柳呆子。”转身啪啦啪嗒的甩着脚步而去。
  我没有当面说遥歌失踪的事,毕竟媚门弟子还在身边进进出出,不能证实的事情还是留到两个人单独的时候再说,我想幽飏也不可能不明白,他没有问,就是心中和我的想法一样。
  晚些时候,再找他吧。
  昨天一阵忙乱,晚上又被白衣人抓去练功,我竟然没空去探望一下柳梦枫,毕竟他是因我而伤。
  站在门外,我侧耳听了听,房间里面的人呼吸均匀,不是孱弱无力的气息,让我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对于柳梦枫,我一向都极少给予关注,因为他不是我的爱人,人又安静,有时候甚至会让我忽略他的存在,只有要药的时候,才会记起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
  想起来,一路上,承蒙他的照顾是远远大过我对他的照料,沄逸的身体,月栖的病,都是他在默默的调理,这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妙手’俨然已经成了我的私人大夫,可他从来都没说过一句,给饭就吃,给事就做。
  他不象沄逸有着敏锐的心思,也不象镜池会叫会闹着争宠,更没有月栖那种超然脱俗人群中一站就无法挪开眼的气质,他只是静静的呆在属于他的地方,看书,理药。
  与我们这群人而言,他是一种尴尬的存在,可是,他就象是从石缝中渗出的水,一滴一滴,慢慢的磨掉了石头上的棱角,自成安宁。
  推开门,床榻上的人影清静的睡着,放在被外的手上还缠着一圈一圈的棉布,陷在枕头里的人影在黑色的发丝下,苍白的面容有些惊心。
  我没忘记,当他急急的想要去替别人治伤的时候,自己却倒在我的臂弯中。
  我没忘记,一个半点武功不会的温弱男子,只想着如何多给我一点他的血让我恢复,只想着去救素昧平生的莫沧溟,理由仅仅是那个人需要他。
  烂好人,我赋予他的另一个名字,那些让人瞠目结舌的过往,那些狗血满地的事迹,有人真的感激过他吗?
  没有因为帮助过人而大喜,连最基本的骄傲感自豪感都没有,他只觉得那是应该的。
  这样的男人,活到这个年纪如此干净,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
  他值得被人好好珍藏,好好怜惜,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无人慧眼识珠?
  床上的人一个优雅而惬意的呵欠,细密的睫毛微颤,漆黑的双瞳绽放他独有的纯净和,呃,呆滞,傻傻的望着我。
  “醒了啊,你睡了有十个时辰知道吗?”俯身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还残留着未清醒的朦胧,样子煞是可爱,“是要再休息下呢还是吃点东西?”
  他眨眨眼睛,摇摇头,嘴角一咧,手指抚上额头,眼睛的晕眩更浓了。
  这个笨蛋,睡了十个时辰,睡也睡傻了,还摇!
  在他身边坐下,我按着他的脑袋,“别摇了,告诉我哪不舒服。”
  满眼睛都是小圈圈的某人,嗫嚅着,挤出两个字,“头昏。”
  额头温热,没有热症的现象,我顺势捏了下他的脸,“还有吗?”
  他的手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刚一用力,脸就皱到了一起,人斜斜的往床下载倒,我眼疾手快一捞,避免了他漂亮的脸蛋和地面的亲吻,也在不经意间把这满是药香的身体捞入了怀抱。
  “你的手上都是伤,用不得力,要干什么我来吧。”
  眼睛忽闪了下,愁苦的皱到了一起,“不,不用了。”
  被人解毒救命之恩,我堂堂日侠怎么能不报?
  豪气干云的捶捶胸膛,“没事,尽管说,我帮你,是要换药还是要吃东西?”
  “都不用,我想下地。”
  “不行!”我大声的喝止他的动作,“不许动!”
  被我叫的一惊,他老老实实的窝着,真的一动也不动了。
  “想要什么我去弄,你今天不准给我下床,不然打断你的腿。”我恶声恶气,他乖巧的象一只兔子,瑟缩着。
  我满意的看着他的动作,“这才乖,现在说吧,你要什么?”
  “我想出恭!”纯净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大声的冒出他的想法。
  “呃……这个……这个……”
  牛皮好像吹破了,我挠挠头,“你自己能行吧?”
  “当然可以,但是你这样是不对的……”他面色一整,完全清醒的面容对着我,“身为医者,是不可以有性别男女之分,施以援手不应当顾及性别,若是性命有危,岂能如此犹豫,说不定你迟疑瞬间,人命已然不及挽救……”
  我看到,两片苍白没有几分血色的唇在我面前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你没事了?”现在换我发傻发呆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他想了想,“现在不是说我,是说有些时刻是不能束手束脚的,虽然我不需要你帮忙,但是如果换做他人,若是腿断了,腰伤了,你……”
  后面的声音没了,不是我用手捏住了他的唇,我的手正抱着人,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直接而干脆。
  吻上那两瓣苍白,他的气息干净中带着暖暖的味道,还有药香缕缕,一个劲的往我鼻孔里钻。
  他的唇,柔嫩而甜美,被我含在唇里细细的吮着。
  好像,好像在舔着一块韧韧软软的糯米糕,细腻甜蜜,用力咬一下,再咬一下,清清爽爽的一直润到心里。
  他张着唇,瞪着漆黑的眼,一脸无辜,偏生这个表情更激发了我深入的念头。
  “闭上眼。”狠狠的含糊着。
  睫毛的忽闪仿佛刮起了小小的风声,擦着我的脸颊,让我更紧了紧手,挑开他的齿缝,勾画着软嫩的舌尖。
  他的舌动了动,仿佛好奇般触了下我,竟然没有逃避没有躲藏,而是迎了上来,与我交缠。
  喜欢这样毫无做作的姿态,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方式,他的回应生涩却不掩饰好奇,探求着他想要知道神秘。
  被我咬吮着,他竟也有样学样的吮着我,刚刚苏醒的慵懒仿佛一颗火种,猛的点上我这浓烈的酒,随后腾起巨大的火焰。
  顺势放低他的身体,我的手指早已经轻巧的扯开松散的衣带,手指插入衣襟内,温热的肌肤,滑腻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的一路向下,他不躲闪,不抵抗,不回应,任由着我施为,只有舌尖还在好奇的舔舔亲亲。
  这还忍得住?
  毫不迟疑的手指钻入裤缝中,他低低的一声呻吟如天籁的邀请,我全身酥麻。
  更让我意外的是,我以为只有自己情动了,可是手中的硬挺在告诉我,有人和我一样。
  勾起坏笑,他在我的身下眼神迷茫,朦胧着情思氤氲,忽闪着清潮涌动,半开衣衫,肌肤如玉,修长横呈,待卿采撷。
  他才刚醒,身上还有伤,不可以……
  这个念头一撞进脑海中,我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飞快的爬起身,巡视着刚才被我压着的手。
  还好还好,棉布未散,也没看到血渍,应该没压着。
  正当我检查的时候,不期然的看到他的目光正清醒端正的跟随着我的动作,那份认真和正直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的自我谴责,咒骂自己的兽性。
  “我……”我踌躇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解释刚才的冲动,耳畔已经想起了一阵古怪的念叨声。
  “书有云,男女之欲,人伦也;男女之情,与吃饭穿衣一样,是正常的需求,野兽发情,鸟儿求欢,都是自然的反应,为传承和繁衍;如果会有情思欲望证明对方是吸引我的,那么就是说……”
  “说你个头啊!”我头顶都生烟了,他居然还在一脸正经的嘀咕着人伦,“你说什么狗屁呢?”
  他刚说什么,野兽发 情?鸟儿求欢?
  “我说,我对你产生反应,所以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他低头看看自己的两腿间,小家伙还高昂着头,站立着。
  这是什么话?他的小鸟对我有反应,所以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用下半身思考?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3:39
呆子让我喷血了

  “你再说下去,我会认为你是在暗示我叫我捏着你的鸟儿帮你放水。”我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扫视着他,最后定格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上,“你再啰嗦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的鸟掰折了让你尿脸上?”
  “威胁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尤其是对病人,大声音会给他们造成困扰,心情不好就会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恢复就更慢……”
  我的手指捏的咔嚓咔嚓响,他犹自滔滔不绝,说的那叫一个欢快,根本没注意到我青红蓝紫的不断变换的脸。
  “你再不住嘴,我就点了你全身的穴道,让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法动弹的尿在床上。”我才懒得管什么威胁的话会不会造成生理心理阴影,我只要知道管不管用就行了。
  他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我一把抄起桌子上放凉了的鸡汤,内功逼出,阵阵汤碗逐渐变热,渐渐的飘起烟雾袅袅。
  一勺汤舀了起来,我塞进他的嘴巴里,“老娘从来没这么糟蹋过内力给热汤,给我喝了。”
  他咕噜一口咽了下去,“我……”
  又一勺塞了进去,“吃东西的时候不许说话。”
  被我塞的差点呛到,他咳了两声,脸蛋通红,“我……”
  “喝完再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飞快的一勺又塞了进去,亮晶晶的油在我粗鲁的动作下,沾满了他的双唇,滋润的两瓣晶莹透亮,被我吻过的唇微肿着,不知道是烫的还是吻的,红艳艳的漂亮极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饿坏了,我喂的有多快,他喝的有多快,到最后几乎要抢我的碗了,眼中不断闪着小水汽。
  难道这家伙开窍了?
  知道感动了?
  还由不得我深思下去,一碗鸡汤已经见了底,我长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现在要说什么,可以说了。”
  他猛的一把推向我,猝不及防的我被推了一个趔趄,刚稳住身形,床上被我严令禁止不准下床的某人光着脚丫蹿下了地,摇摇晃晃的就往床后面跑,我刚想跟过去,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把我的脚步给打住了。
  他是在……
  我刚刚好像忘记了什么。
  一个刚醒过来就喊着要出恭的人,被我强行的按在了床上,顺道喂了一碗鸡汤,所以……
  我尴尬的冲向门边,“我一会来看你。”临出门了,想想还是回头,“给我乖乖的躺好,一会来看你。”
  “等等!”他急忙的转身,“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的我,再次看到一幕可爱的场景。
  某人半侧着脸,衣衫松松的挂在臂弯,整个雪白的肩头和胸膛都袒露在我的面前,似乎是我刚才扯开他还没来得及拢上的效果,白白的手指间捏着的,粉嫩嫩的,可爱的,秀秀气气的,似乎是——小鸟儿。
  “那个任绮罗,我似乎并不讨厌她,因为她有一种味道。”他歪着脑袋,极力想着词汇,“我想……”
  “你什么也别想!”我打断他的话,“我不管她是有骚味还是臭味,或者是腥味膻味,那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主,谈笑间取人性命,你如果对她动心,我劝你想也不想。”
  “不是,不是……”他双手连摆,鸟儿就在他的动作中摇摇晃晃,“我只是觉得她很让人亲近。”
  “亲近你个头!”母狮子暴躁的狂吼,“想要女人,你面前就有,那个任绮罗不是个好东西,忘了她。”
  他瘪瘪嘴巴,还想再说,我一指床榻,“给我上去。”
  刺溜,人影飞快的爬上床,揪起被子盖的紧紧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回来,“我给你换药。”
  “我自己会。”他声音小小的,目光落在床头他的药囊上。
  “你还是捂好自己的小鸟吧,我给你上药。”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看到被子下的手在悉悉索索的动着,脑海不自觉的想到可爱的小鸟儿被他的手抓着,塞塞弄弄的放进亵裤里,脸上一热,鼻头发痒。
  啪嗒……
  殷红的两点落在他的手背上,伴随着他的惊呼,“哎呀,你流血了。”
  手指擦过鼻间,一排鲜红晕开,我捏着鼻子,揉按着鼻间的穴道,“没事,没事,西域天气干燥,上火,上火……”
  是上火,不过是□,要是被人知道我有一堆丈夫在身边的时候还想一个男人的小鸟想到喷鼻血,还不被人笑死?
  他扒拉着被子要下地,不期然的扯动间,肩头的衣衫全部滑下,光裸的肌肤散发着乳白色的光,精致的锁骨引人恨不能冲上去咬一口,吮一下,舔个过瘾。
  “啊……”他惊叫着,“你,你的血,更,更多了。”
  他要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直接喷血而亡?
  二话不说,伸出一根手指头,勾起他的衣服,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再用被子遮挡的牢牢的,揪了两团棉花塞住鼻孔,抓起他的手就开始解绷带,“你给老娘穿严实点。”
  “我给你把下脉,开点清凉下火的药。”手刚摸上我的脉门,肌肤的清凉让我心头一荡,鼻子好像又痒了。
  我手一捂,拍开他好心的爪子,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哎呀,你又流血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扒拉着凑了过来,发丝下颈项细腻,如雪如玉,有一种弱质纤纤的病态美,真想好好的抱在怀里亲亲摸摸,搂着不放。
  “别看了。”鼻子被棉团塞着,我说话瓮声瓮气的,推挡着他的好奇,“流鼻血证明我气血太旺了,有什么好看的。”
  “那不一定啊。”他一脸正经,“有可能是虚火太旺,也有可能是筋脉阻塞,还有可能是你内伤发作。”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看上去这么的诱人?每一个动作间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在呼唤着我上他,上他,上他……
  我连头都不敢抬,抓起他的手解开层层的棉布,敷衍的回答着,“我没伤!”
  没受伤的手几次试图摸过来,都被我灵巧的躲开,专心致志的将自己投入到敷药疗伤的大业当中。
  忽然,他一拍脑袋,“我知道你是什么问题了。”
  眼睛心虚的瞄了他一眼,死鸭子嘴硬的咬着,“我没有问题。”
  “你一定是经血不畅,导致血脉逆流,所以流鼻血。”他开心的笑了,自信满满,“如果其他问题都不是,一定是这个。”
  手一紧,我差点想伸手捏上他的脖子,掐死他算了。
  “我没有经血不畅。”硬硬的甩出几个字,“我的身体正常的很。”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把脉?讳疾忌医是很要不得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干什么躲着我?”说到他的长处,柳梦枫整个人顿时眉飞色舞,“其实我只要开几贴药就能治好的,不过你要多注意,有时候行房过多也会造成经血拥堵。”
  我还行房过多?这都□冲脑了。
  手中的棉布被全部打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看我的心头一阵抽搐,虽然柳梦枫是大夫,下刀拿捏的很准,不会切断自己的筋脉,但是皮肉的痛还是能在这伤口的翻卷中感觉到。
  他的药很好,可他只是普通人,不可能行功加速自己筋脉的愈合,我拿过身边的药,一层层的涂抹上去,“以后别这么傻了,如果那两个侍卫没有拿到任绮罗的解药,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血放干净去救他们?”
  他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如果能救回他们,又有何妨?”
  我发现,和他说这个根本说不通,在他眼中,只怕一条狗的命都比他自己的值钱。
  “如果你以后还是这样,我会考虑扭断你的双手双脚,把你丢在床上一辈子,我看你拿什么去死。”我的手贴上他的手腕,用自己的内力游走于他的筋脉间,在一两个周天后,一指点上他的穴道,望着沉睡在被褥间的容颜,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
  却也是个纯净可人的呆书生,小木头。
  若不放在身边看护着,怎么能放心呢?
  他无意识的动动唇,我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贴上他的软嫩,偷吮了下属于他的甜美,耳边仿佛听到他舒服的轻喟。
  鼻子又痒了,我狼狈的转身,夺门而出。
  我居然真的干出偷香窃玉的蠢事,一定是太久没纾解了,我必须立即,赶快,迅速的离开这里。
  慢慢的走着,脑海里全是他刚才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其实,他啰嗦起来也不是太难忍受……
  他笑起来真的很纯净,一点也不呆……
  他的肌肤真好,平日里灰扑扑的裹着,我居然没发现……
  还有他的味道,蛮香的,体香夹杂着药香,真的很好闻……
  他的鸟儿粉嫩嫩的,不知道摸上去什么感觉……
  “滴答……”
  我,我咧,又流鼻血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3:46
久旱逢甘露

  本想直接找幽飏谈下关于遥歌的事情,谁知道脚步刚经过大厅就忽然停下来了,里面香烛燃烧着,飘出阵阵烟气,虔诚的经文声也一起飘了过来。
  我站在门口,静静的欣赏着月栖。
  他的背影清瘦笔直,声音低沉清晰,身影在袅袅的烟雾中更显出尘飘渺,阵阵经文声中,有种超脱的舒服感。
  我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正沉浸在超度经文中的他丝毫没发现,清逸的檀香从他身上透出,我从侧面看着他的脸,月之清辉,脱俗俊秀。
  自从他不准我碰他以后,他总是似有若无的与我保持着距离,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与他单独相处过了,更少有这样的端详他的脸,难得他的专心可以让我如此贴近的看他,欣赏他的美。
  他的唇细细的动着,在这样优雅端庄的动作中,最是让人头疼繁杂的经文都不在那么让人觉得难听头昏,只要看着他的脸,坐上一天听经书也是种享受。
  他眼皮低垂,偶尔手指微动,翻过一页经书,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僵立的姿势,银发及肩,偶有几丝散落额前,给他的飘然增添了几分可爱。
  忍不住的伸出手,拂开他额头前的发丝,刚一碰到他的发丝,那双清亮的眼睛顿时睁开,瞬间的凛然不可侵犯回归,眼眸中神光乍现,触碰的手一顿,有种亵渎神灵的罪恶感。
  在看到是我后,他眼眸一闪,青涩的男子回归,“楚烨,是你?”
  我将他的发丝拨到耳后,体贴的从背后箍上他的腰身,“你昨天晚上就很晚才去睡,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不如吃了饭睡个午觉休息一下怎么样?”
  他不自然的从我怀里挣扎而出,“这里是灵堂,我要念经超度他们,不想休息了,念足七天,他们冤死的魂魄就能得到安息,再世为人。”
  我摇头,扳着他的脸,轻柔着声音,“我不反对你这么多,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国师的身份和经文一直在熏染你,你或许早就不是我见到的临月栖了,但是七日也要吃饭睡觉不是吗?我可不希望当你超度完了别人之后就换我来念经超度你。”
  “好!”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他被我牵着手拉出门外,行走间看到他的发丝被风吹动,飘荡在脸颊边,颈项边,肩头……
  有些参差,算不上很平整,但已无碍于他的隽秀,自从他的头发刚刚及项后,他就仔细的收起了我那顶发髻,用他的话说,那是最宝贝的东西,心疼不想戴。
  爱美到连一条丝线都不允许自己散乱的的月栖,也有宁愿丑上几分也舍不得碰的东西,一句普通的话语,已足见他心目中谁是最重要的人。
  “月栖,有两多月了吧?”我牵着他的手,交叠互扣着,闲庭信步中笑着侧望他。
  “什么?”迷茫的楞了下,“什么两个多月?”
  贴上他的脸颊,对着他的耳朵轻呵着气,“你一直不准我碰你,因为你怕呈现在我面前的你不够完美,现在你已经披散了自己的真发示在人前,证明你已经觉得这样的你是足够完美的了,回来我身边两个多月了,加上离开我的日子,我们已经有一年没有欢好过了,月栖,我想你都快想疯了,还不愿意陪我吗?”
  他脸瞬间通红,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不知是怒,是嗔,是怪,“大白天的,你怎么能说这些?”
  我哈哈一笑,月栖就羞涩的如同少年处子一般,随便两句话就能挑逗的一脸通红,柳梦枫就不知该说是憨还是呆,明明从未接触过女子,却因为太过冷静的从大夫的角度看事态,把人世间最缠绵悱恻,隐秘恩爱的情形坦坦荡荡说成是无脑的发情。
  如果月栖和柳梦枫能互相中和一下就好了,不过若是中和了,只怕也就没有他们各自吸引人的特色了。
  他抬头看看天,完美的微笑,“似乎吃饭还有点早呢?现在过去怕不是要坐上半个时辰等着。”
  “那我送你回房先休息一会,站这么久时间,你也累了。”相视一笑,两人在轻柔的风中漫步走着,走进月栖的房间。
  把他的身体按进椅子里,我手指按压着他肩头和背部的穴道,舒缓着他的僵硬不适,他微微向后贴靠着我,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
  “月栖,累吗?”我俯身低声凑上他的耳边,关切的询问着。
  他靠着我,很轻的摇了下头,“不过是一两日的经文,以前在‘云梦’的时候我整夜祈福,碰到祭天的时候,忙上半个月一个月也是正常,这算不得什么。”
  我手一顿,“我不是说这两日,而是说这两个月,你一直跟着我颠沛流离的,我知道你喜欢清静,却让你每日连清心诵经的时间都没有。”
  “我本来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凤后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更别提什么锦衣玉食,华服美车,我又算得了什么?”他抬头微笑,抚上我按在他肩头的手,“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对不对?”
  我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挪到了他颈项边的盘扣上,捏着把玩,“八月十五就要到了,我记得有人说过每年都要给我做月饼吃的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口福?”
  “我的手艺是不能与夜侠比的,楚烨尽会说些好听的逗人开心。”他被我搂着,露出一段雪白美好的颈项,声音温文细致,愈发的出尘淡定了。
  我捏了捏他的下巴,手指绕着他的尖下巴感受着滑腻的肌肤,“对我来说,吃什么无所谓,关键是看谁做的,当初在神殿中,月栖的斋菜也是让人十分怀念的,什么时候再做给我吃?”
  “你想吃,我明天做给你吃就是了。”他忽然被我一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呼,人已经被我压入了床榻间。
  坏笑着,看着早已经被我偷偷解开的几粒盘扣下秀丽的春色,“明天吃斋菜,那今天吃什么?是不是吃月栖?”
  “啊……”刚叫出一嗓子,就被我的唇狠狠的堵了回去,思念已久的唇,记忆中熟悉的身子,多少次在梦中徘徊的身影,终于又回到我的怀抱里了。
  紧拥着,激动的甚至有些颤抖,我想要拿捏住分寸,又恨不能索取的多些再多一些。
  啮咬了下他的唇,嫩的仿佛能挤出水来,我吮着,让檀香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递到我的身上,从他的唇中探来的舌尖被我含着,留在我的齿中肆意的□着,他哼着,在被褥中不安的扭动着,完美极致的身体为我慢慢的绽放,敞开着的墨绿色长袍一点一点的露出他包裹着的无暇美丽。
  “你比月饼香多了,甜多了。”我咕哝着,唇顺着他的颈一路的滑下,在胸口来回的舔吸着,晶莹的水光在他的胸膛间闪烁,那起伏的胸膛越来越急促,我的舌尖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心口的跳动。
  手指绕着他的胸口,指尖刮着他的肌肤,每一次触碰他都瑟缩颤抖着,在我含上他胸前最耀眼的殷红时,轻吟飘荡。
  “别人都是晚上才能看到月亮,我倒是日日夜夜都能看到月亮,所谓明月在怀,谁人有我幸福?”他的战栗和扭动,手指伸入我的衣衫间,拉下我的身子,吻上我。
  热情的月栖,看来有人和我一样,憋的好辛苦呢。
  “傻瓜,为了漂亮,把自己弄的这么辛苦。”我不断的抚摸着他的身体,掠遍他身上每一个敏感点,在层层的火焰中看到他绽放的激情。
  腰身挺动,双腿交叠着,忽而又蜷缩着,羞涩的人用力的咬着唇,声音似呜咽似幽怨,一直酥软到我的骨头里。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睁开迷蒙的眼睛,“楚烨,要……”
  月栖的声音乱的象是哭泣,不断的抽着,断断续续,我低头亲了口,“楚烨是要,但是现在月儿似乎更想要!”
  “我……”他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要……”
  肌肤的贴合,火热中带着汗意。
  月栖的呻吟,仿佛看到了仙子从飘渺变为真实。
  身体的交融,银丝的交缠,竟无法辨别究竟是我的还是他的。
  爱不够的肌肤,要不够的缠绵,吻不够的唇瓣,我们在床榻间翻滚着,我的清高明月变成了最疯狂的妖月,衣衫落满地,被褥丢弃到了一边,偌大的床上只有我和他不断交缠的身影,需索着一年来的对对方的思念。
  “楚烨……”
  “月栖……”
  现在的他,早忘记了什么大白天不能欢爱,现在的他,早忘记了矜持和高贵,他与我,只是最平凡普通的夫妻,在享受着久别的恩爱。
  房间里,只有我们清晰的亲吻声,互相缠绵着的剧烈喘息声,欢愉的呻吟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3:57
肩头重任一身抗

  中午的阳光炙热刺眼,落在床头播撒着金色的光芒。
  谁说日上三竿就不能赖在床头,谁说大中午的就不能翻云覆雨,被翻红浪的?谁说这个时候就不允许小情人窝在床榻间娓娓低语,说着自己的悄悄话。
  手指把玩着他的发丝,坏坏的搔着他的脸庞,看着他眼角眉梢的欢喜,不时偷一个吻,亲一下脸蛋。
  他懒懒的,被滋润后的风情让我看的眼睛动也不动,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水波荡漾的眼眸,那松散的姿态,发丝披在我的脸侧,嘴角带着温柔的浅笑。
  “你这家伙,非要我忍,把自己憋坏了吧?”手指顺着他的肌肤摩挲着,爱极了他皮肤的细腻美感,“我是只看表面的人吗?”
  他的手指撑着下巴,身体半侧着,对我弯起了唇,“你有没有怪我骗你?”
  “骗我?”我一楞,“月栖有骗过我吗?”
  他眼神忽闪,声音忽然变的有些低低的,“我的身份,不就是骗过你吗,还有我明明是有父母的,那时候欺骗你说父母死于战火。”
  失笑,手指掠过他腰身,用力的贴向自己,“你的身份如果你不说,我只怕也查不到,你为了与我相守而自己说出过去放弃国师的地位,放弃‘千机堂’主的身份,这还算欺骗吗?那时候你还是‘千机堂’的堂主,隐瞒之下当然不可能说,这不算欺骗。”
  话到这里,我声音突然一停,狐疑的开口,“你想见你爹娘?”
  他亲吻着我,细细密密的吮遍整张脸,犹如春风柔雨的娇媚,我笑着挠上他的腰,他笑着瑟缩躲闪,两人在床榻间滚动笑闹。
  被我压在身下,他喘着粗气,早忘记了所谓的矜持高贵典雅,雪白的贝齿在烛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绽放着的笑容没有半点隐藏,轻松惬意。
  他的手被我枕着,臂弯一捞,我滚到他的怀中,他轻呼了口气,“我不想他们。”
  “嗯?”我抬了下眼皮,从喉咙里挤出个音。
  “他们生了我,养了我几年,卖了几两银子,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小时候难免会有些想念,进了风府就再没怎么想过了,连他们的面容都在记忆中模糊了,所以我真的不想他们。”他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没有半分情绪的变化,“说母亲,风若希才是我真正的母亲。”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对于几乎模糊了的父母,说很有感情那是骗人,但是若说完全无感,却又不是,偶尔也会有念头窜入脑门,想着若能再见一面也是好的。
  “没关系。”我咬着他细嫩的耳垂,含在唇里吮着,“以后我们自己当爹娘,养一大堆小月栖。”
  他推着我的身体,“走啦,吃饭去。”
  我舔着他的颈项,“不吃,吃你就够了。”
  他嘟着嘴,“我饿了。”
  手臂一伸,递到他的唇边,“那吃我吧。”
  缠绵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当我和月栖终于在情饱肚子饿中依依不舍的爬起来找吃的时候,饭厅里留下的身影让我有些意外。
  “幽飏?”我看看桌旁端坐着的他,他的目光虚无的望着房顶上的某一点,愣愣的出神,竟然连我们进门都没有发现。
  这还是那个武功出神入化,媚门的门主幽飏吗?
  月栖胳膊碰碰我,悄悄的端起桌上的饭,“我去热热。”
  我微颔首,发现幽飏的表情从我们进门开始就动也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眼神中落寞非常。
  我的手盖上他的手背,低声叫着,“幽飏,幽飏……”
  他一惊站起身,眼神中的落寞被极快的掩饰掉了,换上了他一贯的温文尔雅,“你,你来了啊。”
  他是在想流星?还是遥歌?
  “你在等我?”努力的让脸上挂着轻松的温和,“是我来晚了,让你久等。”
  他眼神一黯,轻摇了下头,“其实不是刻意等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去哪呆着,去哪都是触景伤情。”
  我手抓上他的胳膊,急切的出声,“那我们走,这里的事情一办完我们就走,不在这呆了。”
  是啊,往日的欢笑,成长的地方,如今只有死气沉沉,他才不过回来半个月而已,还来不及重温往昔的轻松,就要承受满门被灭的血债。
  幽飏一直都是个隐忍的人,爱人离去时的隐忍,为了流星成长的隐忍,遭受侮辱时的隐忍,灭门时的隐忍,他始终都是沉默着,没有大悲,没有大哭,静静的承受着。
  他的人生,太多不快乐,太多痛苦,所以他越来越沉默,所有的笑容都是浮在表面,从未深达到眼底。
  我想带他走,远离这让他伤感的地方,给他一份快乐,一份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快乐。
  “不了。”他淡淡的拒绝,“我想为他们守足七七四十九天,尽自己最后一份心力,还有些弟子的去处需要安排,可以等等吗?”
  我能说不吗?这里有幽飏最多的回忆,他有不舍,有在意,有眷恋,我不忍说不,只能点头。
  “我和你说说遥歌的事情吧。”我不想说,却不得不说,幽飏的冷静更是让我担忧。
  “不用说了,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苦笑,“本想着这次回来才慢慢询问他调查的,可惜晚了……”
  我靠近他,有些内疚,“那夜我还觉得你责骂遥歌有些过了,或许是我真的不如你懂他,如果那夜不是因为我们而留宿在草原上,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与你无关。”他一声长叹,“如果我们回来,那些人也许会提前下手,也许会在路上拦截我们,总之,有心算无心,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疏忽一点事。从遥歌在‘蓝清山’以如此大的排场阵仗出现时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当时只以为是他年轻经验不足为人利用引诱我出来好对流星下手;直到这一次我回来,发现他老是躲着我,言语间含含糊糊的,加上两年不曾回来,手头上的事忙不完,就暂时搁置了,若真的要怪,我自己的责任更大。”
  “怀疑归怀疑,你不愿意轻易怀疑自己看着大的人,将整个媚门托付的人,是吗?”幽飏的心一直都太软,他是一直都在给遥歌机会,让他自己主动承认,可是遥歌不但没有,反而变本加厉,沙漠中对我的那一次行为让幽飏大为光火,才有了让他闭门思过的话语,那是最后给他机会,希望他能悔过,可惜……
  “砰!”面前的桌子被他一掌击碎,轰然成木屑,“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自己同门都下得去手,如果没有他的通风报信,人家怎么会知道我们不在?满门血腥未散,他却已经不知去向,遥歌啊遥歌,是什么让你变的如此冷血疯狂?”
  骂之深,爱之切,谁又能看到他痛骂中眼神深处的伤?
  他的手逐渐变的冰冷,我紧紧握住他的掌,“等我挖出幕后的黑手,一定把遥歌亲手交给你,无论他是否真的如我们所猜,都应该由你亲自处理,幽飏!”
  我知道我的安慰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没有什么用,就算血仇能报又如何?逝去的生命不能回来,幽飏的心依然会疼。
  月下独自漫步,面对着无边的黑夜,才发觉自己肩头的责任有多重,父母之仇,幽飏之恨,爱人之诺,不是我义气的说两句话就有用的。
  我不能鲁莽,不能冲动,我必须保住自己的命,幽飏说的没错,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任何错,可是我不能错,我承担不起犯一次错误的代价。
  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夜与白衣人约定的地点,月光中,一个人影凤舞翩跹,手中的剑光闪亮,招式精美绝伦,与其说是练剑,倒不如说是在舞蹈,招式中没有蕴含内气,每一下抬腕,挥动,更象是表演给我看。
  在初始的惊讶过后,我发现白衣人的招式开始重复,一连三次之后,我确定这个人不是在舞剑而是在教我,更惊讶的是这些招式中,我看到了熟悉的感觉,流波的剑法,莫沧溟的剑法,甚至那两个神族侍卫的剑法都与这个人的举手投足间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白衣人的神乎其神和精妙,更比不上这人强大的底蕴。
  接住这人丢来的长剑,我将刚才看到的剑法重复挥舞,从初始的艰难晦涩到逐渐的熟练,身体里的内气不由自主的跟随,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剑芒吞吐着红色的火焰,我全身热气弥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象一团火焰,散发着无穷的力量,不断的跳跃翻滚,内气源源不绝,手中的剑仿佛与自己已经融为一体。
  酣畅淋漓的一阵耍弄下来,我落地而站,今天一天的闷气突然全都无影无踪了,就连因为幽飏而加给自己的压力,也突然的松了,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眼角撇到白衣人在一旁轻轻的点了下头,似乎是在赞许我的领悟力,在发现我疑惑的目光后,转身就欲腾起身形。
  “你是神族的谁?”我赶在他纵身前开了口,“你教给我的剑法虽然我从未见人使过,但是练功之人都有自己的基本起手式,这是从小的根基打下的无法改变,每当剑招使尽再起手或者回归之时就会下意识的用出自己最熟悉的基本功,你的起手式和神族的侍卫一样,还有,男人和女人在舞剑时腰部的用力是不一样的,你腰身的扭动蕴含内劲却不夸张,绝不是女子。”
  我脚尖用里落在他的身前,目光如电射上他的面门,“你在神族是什么身份的男子?”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4:07
回转中原

  他衣袖一摆,幻影鬼魅般的身形从我的阻拦中不可思议的穿出,我变指为爪,先一步的抓向他的衣衫。
  我发现,他的武功确实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对敌经验和耍诈则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就在他手掌翻出挡下我扯向他衣衫的手腕时,我剑光一闪,握着剑的手突然从身后伸了出来,剑鞘弹出,打向他的面门。
  白衣荡起,仿佛停留在空中的一朵白云,他侧脸,剑鞘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风声带着他的面纱掀起一个小角。
  “这下看你往哪跑!”他刚刚躲过我的剑鞘,青锋长剑已经挑上了他的面纱,我的唇边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么多虚招,我等待的就是这一下,我就不信我看不到他的脸!
  我几乎已经看到了,那面纱掀起的角落下光泽如雪的肌肤,再高一点我就能看到他的唇,他的鼻子了。
  手腕一麻,冰雪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住了我手腕上的穴道,所有的劲气顿时泄了,剑尖勾住了他的面纱,却再也不能动弹一分。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润、温文,有着中年人独特的厚实,听在耳朵里让人极想亲近,但话语却冷冷的让我不敢进一步,“给你两个选择,看到我的脸后我会从此消失,不再教你半点武学;要么你从此不过问我的来历,不好奇我的身份面容,我将神族的禁制武学都交给你,让你完成你的梦想,你选吧。”
  “你知道我的目的?”我惊讶的脱口而出,防备的心在猛的提升后又平静了下来。
  我在任绮罗面前说过我要重回神族取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应该听到了吧,他会救我,教我武功,若要杀我一掌就够了,不需要花如此大的心思。
  好敏锐的心思,好冷静的头脑,平平淡淡几个字,就让我不敢妄动。
  他的手指推开我的剑,“决定好了吗?”
  还能怎么决定?
  我顿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师傅在上,请受上官楚烨一拜。”
  “孺子可教。”他点头中,身影已在十丈开外,声音远远的传来,“明日此时,这里相见。”
  他受了我一拜,默认了做我的师傅,而他也确实竭心尽力的教授我武功,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嗜血烈阳掌’中我不会的几招,还有‘寒冰摄魄掌’,‘惊鸿游龙’剑法,他都毫不保留的传授给我,我的武功在每一个夜晚过去之后就突飞猛进,精进之快让人咋舌,不知道是不是一脉通百脉顺,还是神族的心法让我练任何武功都融汇贯通,连他都说我是资质天生,聪慧绝伦。
  就在两个月后的某个夜晚,他悄然的离去不在出现,地上只有一行字,“后会有期……”
  他走了,就是肯定了我的武功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而幽飏一直因为剩下的几名弟子不肯放心离去,在我无数次的劝说下,他终于同意那几名弟子来守护着媚门的产业,也算是看家守业了,反正媚门一向如此,倒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吃穿。
  还是那辆马车,还是一车的人,从中原来到西域,又从西域回到中原,独独少了那个清秀可人的少年。
  约定的四十多天变成了两个月,不知道流星在神族过的怎么样,不入中原不管朝堂,也就无法得知他的下落,四国之间微妙的平衡,是不是又出现了变数?
  摇摇头,我晃掉脑海中下意识对四国局势的分析,当初在朝堂我嫌事情繁多,奸诈算计杀人不见血,比之江湖更加的令人觉得胆寒,总想着要离开,要抽身,可是当偶尔想到那些事情,曾经的习惯还是会想着如果我在其中的一国,会如何巧妙的周旋,如何利用各种关系去让他们斗争。
  是因为我从小生存的环境让我思想对那个地方有所留恋,还是我骨子里的好斗让我其实根本不能接受自己默默的远离,我其实,是想再一次证明自己能够重新让四国的局势重整的吧,无论有没有神族的参与。
  车子忽然一震,猛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毫无准备摔的东倒西歪,我猛的一掀车帘,大吼出声,“你们两个干什么?”
  “我……我们……”大竹被我吼的一楞,说话结结巴巴,手指指着道路的前方,“她……她……”
  在她结巴中,我的目光已经看到了那个地上的人影。
  那是个瘦小的女子,全身笼在黑色的劲装中,单膝跪在车前不远的地方,手中拿着一封信高高的举过头顶,正对着我的方向,在看到我后,不卑不亢的开口,“我家主上给日侠的信,请日侠过目。”
  我扫了眼她,心中已然有了八分底,目光在她手中的信上停了下,嘴角抽动,表情说不上高兴,也不是厌恶,淡淡的口气透出几分无所谓,“敢问阁下是……?”
  “‘千机堂’烈火分堂堂主沈彩葵,特奉总堂堂主之命,将信奉上。”她抬头看看我,“若是日侠有所顾虑,在下可将信先拆出试毒。”
  我双手抱肩,沉吟着,忽然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伸手招了招,她手中的信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象是一片鹅毛般朝我的方向掠了过来,慢悠悠的匀速让沈彩葵的眼中射出了惊讶的色彩,嘴巴张的大大的。
  信笺入手,我吊儿郎当的拆着,稀里哗啦的声音扯的信封犹如狗啃的一般,“真要杀我,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在纸上下毒的方法,如果真下了毒,你拆了又怎么样,难道‘千机堂’还舍不得一个属下?”
  信封打开了,我的手却停住了,偏着脸看着地上的人,“你主上还有什么交代?”
  她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主上说,这是冲着日夜双侠的承诺而来,单纯的交易,日侠可在验证了消息的可靠性之后再履行承诺。”
  ‘千机堂’果然还是有实力的,即使‘沧水’朝堂已经龟缩,他们依然是江湖中最有实力的情报组织,我不用看已经能猜到信中是什么了。
  而我更佩服的,就是‘千机堂’这种银货两讫的交易方式,为了利益与我交易,让我最后一丝疑虑都打消了。
  我从容颔首,“好,如果消息正确,我也一定兑现自己的诺言,转告令堂主,事情如能解决,我会亲自登门感谢贵堂主。”
  “是!”她镇定的点头,“堂主再让我转告一句,日夜双侠判断的方向没有错,两个月前‘杀手堂’确实有一批人进入西域地界,只是‘杀手堂’近期不断的活动,与以往隐匿行踪的行为大相径庭,或许是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化,请日侠多留心。”
  我拱手摆出一个送客的姿势,“我会留意,谢贵上。”
  她瘦小的身影急快的掠去,不久消失了踪迹,‘千机堂’中人的轻功底子果然名不虚传。
  我收回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笺上。
  信笺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字迹正楷端丽,工工整整的字体看在我的眼中,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下。
  是子衿的字!
  现在的他,还是‘千机堂’的堂主,虽然不算得到他的什么消息,能知道他还平安康泰的生活着,遥遥的祝福一声吧。
  感慨难免,伤怀难免,我敛了神情,低低的对大小竹交代了一句,车子立即换了方向,马鞭扬起,马蹄飞践,我手指揉搓中,信笺碎成片,散飞在空中,如雪如絮。
  “怎么了?”夜的脑袋从车中伸了出来,“得到了什么保密讯息让你立即换方向?是不是又有什么人给你‘杀手堂’的讯息?”
  自从我和夜在江湖中放出话以后,整个江湖震惊,卓白衣立即号召全武林打着肃清残忍屠杀之徒的旗号,让全江湖追踪‘杀手堂’的下落,只是‘杀手堂’的速度太快了,每每他们赶到之时,都是人去楼空,更有些大小门派送来各种小道消息,可是经由丐帮和卓白衣追踪后都是假的,让我和夜除了摇头苦笑还是苦笑。
  能成为江湖中最恐怖的杀手组织,‘杀手堂’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查到他们的底?就连‘千机堂’给我的消息,也仅仅是找到了一点点边角。
  挤了个白眼给他,“你敢说你没听清楚?这一次连‘千机堂’都出动了,倒是颇有几分信服力,不如试试吧。”
  他嘿嘿闷笑着,“不知道看着往日的情分上,‘千机堂’会不会给打个折,三个承诺变成两个,让我们占些便宜。”
  “想也别想。”我恨恨的打断他的话,“只是交易,没有情分可言。”
  他不置可否,“那么现在,我们是去‘杀手堂’老巢?要我通知各大门派吗?”
  我想也不想的摇头,“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据说‘杀手堂’的少爷这两天在那出现,不过神情狼狈,面容憔悴,找到他还怕问不出‘杀手堂’的老巢在哪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4:18
偷包子的小贼叶若宸

  ‘沧水’和‘云梦’交界处的‘泽池县’
  一个小小的郡县,比不得京师重地的人多物广,不过我们到的时候,恰逢赶集的日子,不大的街巷挤满了各地赶来的人,自家酿的酒,织的布,烟熏的肉,买卖的那叫一个热闹,我们的车被人群堵了个严严实实,卡在路中间动弹不得。
  怕马车伤了人,加上看到沄逸,月栖他们眼中跃跃欲试的兴奋,我索性伸出手,“没逛过集市?那么不如走走吧。”
  本来我还在操心着,这么拥挤的人潮,我只有两只手,都不知道该牵谁了,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看住了这只,那只又兴奋的不知道窜去了哪个摊子边,什么矜持高贵,统统抛到了脑后,就算有面纱遮挡着,却挡不住他们华美出众的气质,看他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我就象护着小鸡崽子的老母鸡一样紧张。
  沄逸就如同孩子般,站在捏面人的摊子前,两只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镜池在他身边细细的说着什么,月栖则是盯着吹糖人的小贩,看一个个糖块被吹出圆鼓鼓的鸟儿雀儿的图案,他的手指几次伸出想要去抓,试试看是不是真的,那个动作真是憨态可掬,充满童趣。
  他们的童年,都少有见过这样的乡野生活,难怪如此的兴奋。
  “你们累不累?”我凑近他们中间,打断他们目不转睛的出神,“找个地方吃饭么,尝尝这里的特色也行啊。”
  我正一手抓着一个说的开心,冷不防的远处一阵喧闹,一道人影飞快的在人群中闪躲着,速度之快眨眼间已靠近了我们,身后大呼小叫骂骂咧咧的跑着个中年的女人。
  人群喧哗,大家互相推搡拥挤着,我眼明手快的抓着月栖塞到身后,牵住沄逸和镜池,看到幽飏带着柳呆子飘退,夜手掌一伸,看似轻描淡写的按在马身上,我却清楚掌心中最少是千钧之力,压制了两匹马儿的发狂。
  飞快的人影掠过我的头顶上了房,人群推搡着,我双手一护挡在三个人身前,四个人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没有人能挤到他们。
  四十来岁的女人手中拿着根擀面杖,气喘吁吁的冲到我们的面前,叉腰望着屋顶上,不少人也和她一起抬头,指指点点看热闹,我极力的护着身后的爱人,没工夫凑那个热闹,只希望人群赶紧散了,我好带他们离开。
  可那女人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双手叉腰,指天狂骂,“你个小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抢我的包子,小心我报官,让你下大狱,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贼,没钱吃饭就去卖好了,看你姿色不错,说不定能当个头牌,老娘有空也去光顾下你……”
  她的身后,气喘吁吁的跟着一个体态样貌都差不多的女子,只是年轻不少,看容貌就知道是母女一对,那女儿看着娘骂骂咧咧,想拉,再看看屋顶上,又满脸心疼,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
  老女人越骂越起劲,越骂越不堪入耳,身边的人已经从窃窃私语到开始哄笑,我皱起了眉头,拉下唇角。
  “不就是几个包子吗?值得你这样骂人吗?”看到幽飏带着柳梦枫走到我的身边,替我护卫着沄逸他们,我脱出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伸到女人面前,“为了几个包子如此追打,万一大家喧哗互相踩踏,只怕就是人命了,为了几个铜板的小事何苦如此?就算被人吃了几个包子又如何?就当发善心积德好了。”
  “几个包子?”女人粗大的嗓门吼着,口水都快溅上我的脸了,我厌恶的手挡在面前,听着她的叫嚷,“他一口气搬了我三屉包子,连笼屉都被搬走了,叫我拿什么做生意?笼屉没了我拿什么蒸包子?”
  呃,我见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两个包子饿极了的人,这光天化日之下一口气搬人家三笼屉,也确实过分了。
  顺着大家的目光,我抬起头。
  这一看,我轻啊出声,目光牢牢的盯着那个房顶上的人影。
  他端坐在屋瓦之上,手中抱着大大的两个笼屉,一个笼屉丢在一旁,空空荡荡的,显然里面的包子已经被人吃完了,手中的两笼包子,上面一笼已经少了一半,而这个抢包子的人正一手抓一个,嘴巴里叼一个,啃的不亦乐乎,拳头大的包子,他居然一口塞进嘴巴里,塞得整个脸都变形了,红唇撅的象个鸡屁股,一下一下蠕动着,三两下就将包子咽了下去,狠狠的又咬了一个。
  一笼屉包子最少也有三十个,他在眨眼间就咽下去了一笼半,速度丝毫未减,根本不管中年女子叉腰跳脚骂人,只是大嚼着手中的包子。
  如此会吃虽然惊人,却不足以让我惊叹,我的变容是因为这房顶上的男人,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叶若宸。
  此时的他,一脸的灰土,头发乱七八糟,都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衣衫更是破破烂烂,明显的不合体,也不知道是在哪摸来的。
  我随手一抛,银子丢入女人的怀里,“当我买了你的包子和笼屉。”
  抬起头,我对他传声,“叶若宸,‘杀手堂’的少主是吗?”
  他从包子堆里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终于停留在我的脸上,只见他嘴角还挂着残留着油渍,整个脸都吃的油汪汪的,他伸出手袖子擦擦脸蛋,咬着包子的嘴含糊的冒出几个字,“上官楚烨……”
  我双手背在身后,含笑而立,“是我,今天我送上门给你杀,要不要杀我?”
  他捏着手中的包子,目光看看身边,似乎在寻找着武器,突然目光一黯,跳起身体,双手抱住笼屉,纤细的身体跃在空中,拔腿就跑,“我,我没吃饱,等我吃饱了再杀你,你的人头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改日来取。”
  “哎,别啊……”我充满笑意的声音远远的送了过去,他脚丫子一撒,一溜烟的跑的飞快。
  幽飏侧脸看着我的表情,脸上忽然失了从容,急切的抓上我的手,“他是不是‘杀手堂’的少主?”
  微一点头,“是,他就是叶若宸,‘杀手堂’的少主。”
  “你为什么不追他?”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放大,“他要跑了怎么办?”
  我还未开口,他已经松了抓着我的手,“我去追他。”
  “别!”拉上他的袖子,浅笑摇头,“别急,他跑不了的。”
  幽飏的脸上含着隐约的怒意,呼吸透着急促,我对着他微微摇头,“你没发现他连包子都要抢,还一下抢这么多,可见饿的不轻,说不定都很多日没吃过东西了,身为武林中人,连随身佩剑都不见了,想必是当了换了银子,而现在银子都用光了,他还能跑去哪?他出不了这个城的,我不追他是怕惊扰了人群,引起太大的慌乱,放心吧,他跑不了。”
  幽飏的面色慢慢的平复,低声叹气,“对不起,是我心急。”
  “我知道你急。”我眼神看看四周,人群已经散开,马车也不再象刚才那样寸步难行,“这小子落魄潦倒,无银无钱,既住不了客栈,也去不了酒家,头上还挂着蜘蛛网和烂稻草,要找他只需走走城边的破庙烂屋,自然能找到他,从我拿到‘千机堂’的信报时直到我们赶至这里,他都没有离开,一时半会定是不会跑的,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晚上再去找他也不迟。”
  我们之间低语着,沄逸和镜池,柳梦枫已经安静的登上了马车,只有月栖静静的站在那,目光停留在那一对卖包子的母女身上,身体呆立,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老女人粗鲁的把擀面杖往腰间一插,抓着手里的银锭子放到嘴里一咬,两眼放光,“啊萝啊,快看快看,十两银子,十两也,我这辈子第二次见这么大的银子。”
  她女儿看看我们,急急的把银子塞到她的怀里,收拾着刚才被叶若宸踢下来的笼屉,脖子间垂落一个血红色的配饰,“娘啊,走吧,包子反正也卖掉了,我们赶紧回去和爹再编几个笼屉吧。”
  老女人一边走一边眉开眼笑,眼睛都弯成元宝的形状了,声音越来越远,“只记得当年卖那个小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锭元宝,还没有这个大,哎呀,发财了,发财了……”
  月栖身体一晃,被我从身后揽住,转身对着夜扬声,“你们寻个最大最好的客栈直接包下来,我去买点东西,随后就来。”
  凑上月栖的耳边,“走吧,我们去看他们。”
  “你……”他声音干涩,脸撇到一边,“不,不看了。”
  手一紧,牵着他就往前走,“他们不是你的爹娘亲人吗?不见见,你总是放不下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44:28
临月栖的身世

  我们远远的坠在两人的身后,她们只顾着低头说笑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远远跟在身后的我们,我听到阵阵笑声不断的传来,手中月栖的掌心冷的象是一块寒冰。
  如果不是他这样的反应,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是他刚才的失神,我怎么也无法将如此粗俗的一对母女与我缥缈出尘的月栖联系在一起。
  一个是街头叉腰骂人口水四溅视钱如命的小贩,一个是曾经‘云梦’最为供奉超然的国师,云泥之别,想都不敢想。
  看那两母女,浓眉小眼,脸大鼻塌,厚唇没下巴,容貌实在是不怎么地,说普通都实在是恭维了,再看月栖,清雅高贵,眉目如画,细致的肌肤与那两人的粗皮厚肉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
  “月栖,你能肯定吗?”我忍住自己想要抽筋的脸部肌肉,偷眼看看前面的人,再看看他。
  他沉默了下,慢慢的开口,“我被卖的时候也有四五岁了,即使模糊了面容,即使他们已经改变了不少,但是记忆中的神态,语气还是很象的,还有那个女子身上的坠子,我记得小时候是挂在娘的脖子上的,应该不会错吧。”
  那个坠子?
  我刚才看到的红玛瑙坠子?
  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我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对那个坠子很是上眼,没想到他们那么穷,居然有如此成色的好东西。”
  “你不是想偷吧?”月栖声音一愣,“那是我娘的东西!”
  口口声声不在意,不在乎,其实以月栖的性格来说,他不可能不在意的,我不过说了句喜欢那个坠子,他便如此反应,我的月栖啊,真是心肠柔软的孩子。
  “哪会。”我轻笑着,“真喜欢,花个千两银子买来便是了,我想他们应该是愿意的。”
  “不就是千两银子么,为什么还要人家拿东西换。”他闷闷的哼了声。
  月栖几乎是没有脾气的人,对我一向都是言听计从逆来顺受,现在爹娘都没认,就会对我哼声了。
  骨子里,他是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吧?
  “那一万两行了么?我一千两已经买了人家一个宝贝了,这次这个我更喜欢,只好下血本了。”我坏笑着,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逗弄着他。
  “买了?”他有些不解,“你一千两买了什么?”
  “人家的宝贝儿子啊!”我哈哈大笑,飞快的跑开几步,看着他左脚绊着右脚,跌跌撞撞的追着我打。
  他左脚一踢,挂着了墨绿色的袍角,整个身体往前扑去,想要稳住身形,急急的踩下,却踩到了自己的右脚,可怜的人影挥舞着双臂,朝我栽了过来。
  双手摊开,稳稳的接住他,馨香抱满怀,我重重的搂了搂,“啧啧,还是个学步的宝贝,一千两有点亏。”
  “亏你退回去好了!”他推着我的手,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我飞快的撩开他的面纱,趁着四下无人,在嫩嫩的唇瓣上咬了一下,白皙的脸蛋瞬间绯红,我手快的放下面纱,“有印了,退不掉了。”
  他扭了扭,被我抓的紧紧的,低声哼着,“你就知道欺负我。”
  “爱你么。”我柔声笑着,他的身体忽然一僵,忽然不动了。
  拉了拉他,还是一动不动,他这突然的静止吓的我一哆嗦,赶紧掀开面纱,捧着脸端详,“月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满脸通红,他吸了吸鼻子,“好好的,突然说这个。”
  感情他是害羞加感动啊,害我乱担心一把的。
  前面的母女两已经走的不见了人影,我牵着月栖追了上去,看到的是一排低矮的茅草房,几块青石板搭了个台阶,一名中年的男子正蹲在台阶上编着手中的筐子,毫无察觉我们的到来。
  房间里,兴奋的叫嚷声不断的传来,“娃他爹,你看,你看,十两银子呢,好大一锭,今天真是运气好,早知道我再多骂几句,不知道那个冤大头会不会多给几锭?”
  “收着吧,有钱就给啊萝娶个丈夫回来。”男子头也不抬,专心的编着手中的筐子。
  月栖停下脚步,踟蹰着,想迈腿又有些不敢。
  我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用力一拽,扯着他跟着我的脚步向前。
  “大叔,我想问点事。”我的声音让男子一抬头,疑惑的看着我,“敢问这户人家是不是姓临?”
  如果如月栖所说他一直没有改过名字,那么他应该还是随着以前的爹娘姓,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娘居然会给他取如此风雅的名字。
  就在我自信满满以为会等到一个肯定的答复时候,那男子猛的一摇头,“不是,找错人了,这里姓王。”
  “姓王?”我的声音不由的大了,疑惑的目光转向月栖。
  被面纱遮挡了容颜,我看不到月栖的表情,但是身为妻子,我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中感觉到震惊和不信。
  他脚步一急,又是连摔带绊的,我伸手扶着,他甚至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身体,“真的姓王?不是姓临吗?”
  男子被问的有些不耐烦,“我家婆娘姓王,从来就没改过,这里没有人姓临,边上的邻居街坊都没有。”
  月栖身形一晃,身上瞬间的悲哀气息让我心疼,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或许真的是时间太久远了,他记错了吧,但是……
  我皱着眉头,刚张开嘴想说什么,月栖已经一把扯下了面纱,“大叔,您认识我吗?有印象吗?”
  男子盯着月栖的脸,突然身体猛的一抖,想要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腿发麻,整个人一趔趄,摔进了屋子里,声音狂乱的叫着,“啊,跑啊,要,要债的上门了……”
  嗯?
  如果说刚才我还在怀疑月栖的记忆话,现在他的行为则让我心头大大的打了个疑问。
  我一把扯住了想要跑进屋的男人,另外一只手飞快的给月栖打了个手势,口气变的凶恶无比,“快交出来!”
  男子被我一拉,翻身仰倒,月栖急急的想要上前去扶,两个人脸对脸再次打个照面,那男人突然翻身跪倒,“小的,小的错了,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我,我没想到都过了二十年,您突然回来了,饶命,饶命啊……”
  心头,似乎有一丝什么掠过。
  我抓着男人的衣领,“说清楚!”
  男子干瘪的嘴巴不断的哆嗦着,身体也在打着寒颤,我眉头越皱越紧,这时屋子里传来那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吵什么吵,老娘正在算银子呢……”
  伴随着声音,那个粗壮的身体迈出屋子,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的我,刚堆起笑容,眼睛看到我身边的月栖,突然大惊失色,整个人如同见了鬼一样,两眼一翻,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指着月栖,张着嘴巴,“啊,啊……”
  她身后的女儿满脸的莫名其妙,扶着自己的爹娘,月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手一摊,“拿来!”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女子突然呼天抢地的对着月栖叫了起来,“大爷啊,您当年说叫我们帮忙照顾您的孩子几天,留下个东西说抵押,还说过几日就来接走你的孩子,可是我们等了几年您都没回来,家里又穷,实在是喂养不起啊,那孩子命苦,还没来得及成年就夭折了,现在过了二十年您来找我们要人,可真是没有啊。”
  “夭折了?”我眼角含煞,冷冷的看了眼他们两人,男子在我的目光下索性一口气吊不上来,昏了过去。
  “是啊,是啊!”女子忙不迭的点头,“我们可是当亲身儿子一样的养,只是家里穷看不起病,孩子五岁不到就没了。”
  我冷笑着,目光停留在她身后女儿的脖子上,那个红玛瑙的坠子在她颈项间晃来晃去,扎眼极了。
  她似乎知道我什么意思,飞快的从女儿脖子上揪下坠子,一脸讨好的伸到月栖面前,“大爷,您当年的坠子,我们可好好的保护着呢,绝没有半点损伤,还,还您。”
  月栖呆若木鸡,看着女子直发愣,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着。
  我直接从女子的手中拿过玛瑙坠子塞入月栖的掌心中,“月栖,拿着吧,说不定这是你亲身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了。”
  “月,月栖?”女子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月栖的脸,突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是临月栖?”
  我护着月栖,将他小心的挡在身后,冷笑连连,“是啊,就是你们口口声声五岁已经夭折了的那个视若亲生的孩子——临月栖,而我,就是月栖的妻子,上官楚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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