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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毒女》颜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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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2:23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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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国和越国之间那是隔着一片无边的沙漠,而越国和赵国之间却是隔着一条大河,那河面甚宽,也几乎是叫人看不到尽头。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这河名曰丰乐河,和越国之间间隔,而丰乐河一头也流入到赵国之中浇灌出了赵国之中最肥沃的沧南一带。

    越朝着边境而去的时候这气温也便是变得越发的寒冷起来,这不十二月的就像都已经是快要下起雪来一般。

    容渊和素问相聚之后又在一起行了四五日的时间之后,他们如今的位子已经十分接近边塞。而越是接近边塞,这天气也就越发的寒冷起来,那风迎面吹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把刀子迎面在切割一般,割得人脸上几乎是有些生疼。而身上的衣衫也已经对于这样的天气不能再适应,索性这一路上倒也有不少的成衣铺子,这置办的时候倒也还算是简单。

    越接近边塞的时候,这城与城,镇与镇之间的距离也拉长了,从一个城到另外一个城之间所需要的日子可能还不止一天。

    从上一个城出发,容渊同素问整整行了一日即便是到日落的时候也没有到下一个城。而天黑之后,他们两人一贯都是停下来不会再前行的,一来是因为辛勤了整整一天若是夜间再前行,不管是谁都是会吃不消这般的行程的,二来是因为夜间行路也是十分的不安全。这白天的时候还能视物,等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些个危险自然要比白日的时候要来的多的多。

    而赶不到一个歇脚的地方这剩下的除了露宿荒郊野外之外也就剩下在荒郊野外的荒庙了。

    素问对于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在以前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经历过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就着一堆干柴燃烧的篝火取暖,吃着那冷冰冰的没有多少温度的干粮,看着外头那也如水一般沉静的夜晚。因是深秋的夜晚,也没有什么蛙叫虫鸣,倒也还算是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时候所发出的那细小的声音。

    自打一同上路,素问虽是不赶容渊,却也甚少同他说话。一路上几乎可算是十分的安静,对于这样的安静,容渊倒是觉得有几分的不适应,只觉得素问这样越发的安静倒是叫他有几分的不安。

    这一个人若是伤心,这狠狠哭过闹过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若是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这郁结一直在心中反而会出事。

    夜晚十分的沁凉,即便是围坐在火堆旁也多少有些清冷。尤其是这个破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屋顶上有着一个硕大的破洞,而那一扇大门也已经破烂的几乎挡不住一点风了,尤其是在今夜这冷风还稍微有些大的时候,这风打着卷朝着破庙里头而来,吹的那一堆篝火都摇摇晃晃的。

    这样冷的夜晚,倒是让容渊想到了当初在边疆的时候,有一段时日边疆也是这样的寒冷,不,要比现在的时候还要寒冷的多,铺天盖地的大雪。

    容渊将自己手上的酒囊递给素问:“夜晚颇冷,今夜许会下雨,你且喝两口去去寒。”

    素问抬眼看了容渊一眼,她将容渊手上的酒囊拿了过来,拧开就酒塞之后对着喝了两口,一股子辛辣从胃里面缓缓而起,当下便是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这酒不是什么好酒却绝对是度数极高的烈酒,几乎是能够将人给呛住。

    容渊拿回了酒囊,也便是这样直接对着口子喝了两口。

    原本阴沉沉的天也已经开始淅沥沥地下起了下雨来,雨点越发的密集,很快的这雨他也渐渐地变大起来,从屋顶的破洞之中往下嘀嗒嘀嗒地往下落着。

    素问很想对容渊说他是应该要回去了的,他这般跟着自己也没有什么意思,她也是一直对自己这样说的,她同他之间是没有什么可能的了,也不希望这以后的日子里头有连累他的地方。可其实素问的心中多少也是有些希望着这一路上有人陪着的,虽说容渊的话不多,但也已经足够了,她想在最后的黑暗前见到一些些光明。那是一种只有身处在黑暗之中的人才能够体会到的感觉,对光明和温暖的渴望。

    但这也只能到丰乐河河畔的时候为止,到丰乐河畔的时候素问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要阻止容渊再跟着自己的。

    容渊喝了两口酒,他并非是十分的畏惧寒冷,这一点的清寒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受的事情。只是这越发的靠近边疆的时候,容渊就越发的觉得素问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在算计着什么,这算计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大约是想着什么能够离开他或者是让他离开她吧。

    夜色渐渐沉寂下来,在这一路上行来,倒是没有横枝末节出现,这对于容渊来说也便是觉得有几分的不大对劲,或许是之前的经历太印象太深,总觉得这一路上要是有敌人出现倒也可算是正常一些,但像是现在这样的平静倒是让容渊觉得有些不大习惯,只觉得这样的安静似乎要比充斥着危险更加叫人觉得有些可怖。

    外头的雨也越下越大,容渊一手拿着一根柴火拨动着篝火让它尽量燃烧的旺旺的,容渊看着睡在糯米身边的素问,她身上盖着摊子,像是已经睡熟了一般,糯米也眯着眼睛,打着细小的呼噜。素问靠在糯米的身上,那巴掌大的脸略微有些苍白衬得那眼角的芝麻粒大小的血痣看上去越发的丽人。容渊见天色不早,这雨许是要下一整夜若是明日一早雨停了之后倒也还算是好说的还能够一早就出发,但现在这种季节这雨一下就是好几天这种日子也不是没有的。

    容渊靠着墙面,一整日下来的疲乏也浸染了他,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会,也许已经过了许久了,容渊是被突然之间的动静声给吵醒的,他这才刚刚一张开眼睛瞧见的就是素问在他的面前,她一手捂着容渊的嘴,为了防止了他发出旁的声响来,一手则是对着他做了一个嘘的神情出来。

    “有人上山了。”素问压低了声音对着容渊道。

    容渊细细一听,外头果真除了那雨声和风声之外是有着一队人马朝着他们这个破败的小山庙之中而来的,在这样的下雨的夜晚听到那些个脚步声的时候也是觉得有几分蹊跷的,这夜晚还在行走的也便是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押镖的镖师,有时候收了贵重的或是行程赶着的镖也是有夜晚上路的礼,但一般这种镖师的行当行走山林之间都会喊出镖行的口号提醒山中的好汉借个道一类的,如今这雨夜之中悄悄上了山来的,必定不可能是在夜晚行走的镖师。那么,也便是只有这剩下一种可能性的了,这如今上山来的人便是杀手。

    只有杀手才会在这样的雨夜之中前行,只为了早日将目标人物杀死,这般一来也便是可以直接回去交代了。

    而容渊想到杀手来袭的时候,倒是没有几分担心,反而是觉得有点放松,这该来的果然早晚都是会来的。想来这些人也已经算计了很久好不容易在这雨夜之中的破庙里头逮住了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时机。

    “听这脚步声至少有八人。”

    容渊道,他看着素问,刚刚在他入睡之前素问是已经熟睡了的,但现在他都没有发现这脚步声而素问却是发现了,而且这从睡梦之中醒来的时候多半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看到素问的时候却觉得她应该不是从睡梦之中惊醒的,而是早就已经清醒了一般。若刚刚素问没有发出那么一丁点的声响让他醒来的话,容渊觉得可能素问就直接这样一走了之,明日天明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只怕见到的也就是只有他一人的一座空庙而已了。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容渊的语气之中带了几分迟疑,“亦或者是,你根本就没有睡着?”

    “你且放心,就算是我真的要走,也必然是会只会你一声之后再走。”素问对着容渊道,她虽然是想要离开的,但容渊也无需这般像是防狼一般地防着她。

    素问走开了一些,这脚步声越发的临近,想来再要不得多久就会出现在这个山庙里头。素问离开了一些,同糯米一同靠坐在一旁,看着那破败的大门。

    容渊捏着身旁的剑,他虽是擅长用枪,但行走之间长枪自然是多有不便所以他出门则是带了长剑,与他来说,用枪还是用剑都是没有什么差别的,武器一物不过就是用来护了性命而已。

    山门口这围了八名身穿蓑衣头带蓑帽的人,雨水在他们的帽檐上汇成一条线往下落着,大雨迷蒙之中也瞧不见他们的模样到底是如何的,只能瞧见那一双双寒冷无比的眼睛朝着他们望着,还有那手上提着的钢刀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森冷的光。

    “雨夜赶路,倒不知是谁的手下!”容渊提剑站在一旁,如鹰一般的眼神看着站在外头的几个人,他一眼扫了过去,瞧见八个人,但随即地屋顶上却而已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在这雨夜之中倒是很容易被忽视过去,以为这不过就是雨打头顶的瓦片所发出的细小的声响罢了。

    “上!”为首的一人发出了一个沉寂的字,在这雨夜之中将那雨水染得更加的清冷。

    得了令的手下冲了进去,手上的刀几乎是想要见人都砍,恨不得是能够将人视为青菜萝卜来上两刀,容渊面对这般的阵仗倒也不觉得畏惧,他手一拨,手上的长剑已出了鞘,剑鞘击中一个杀手的腹部惹得人闷哼一声,当场退开一步,而正是因为这退开一步,容渊的长剑手上一划,剑尖划过了那人的脖颈。

    只听得细微的像是风声一般的声音在破庙之中响起,那人的脖颈处鲜血像是喷泉一般地涌了出来。鲜血喷的到处都是,据说这人的脖颈处被划开,只要刀口够迅速,在鲜血破出的那一瞬间是能够听到享受像是风吹过峡谷一般的空灵的声响。

    那人倒在地上,不过就是抽搐了两下之后便是没有什么动静了。这一剑够快也够迅速,也使得这人死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也算不得辛苦。

    素问站在一旁看着容渊同这剩下的七人缠斗,或许这几人的确是不容小觑的,但到底还不算是容渊的对手,以容渊的身手对付这些个人来说已算是绰绰有余了。这些个人的身手虽好,但也可以看得出并非是江湖上杀手组织之中的人物,所以这身手也便是有限度的。

    这些个人的身手,素问打量了一番之后便是觉得有几分的眼熟,倒是同当初在护国寺之中也便是有同样身手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是庞家的死士。

    也不知道这一次庞家的人是冲着她而来的还是冲着容渊而来的,又或者是冲着他们两个人而来的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

    屋顶上的声响更大了一些,当下的便是有穿着同样蓑衣带着同样蓑帽的死士从那破洞之中跳了下来,当下朝着容渊而去,打算趁着容渊如今是被七个人缠斗住的时候趁着空档之中能够偷袭也是一件好事。

    长长的银链缠上那人的脚,素问手上握着银蛇剑的剑柄,她这手用力一扯,银蛇剑原本就是十分摧枯拉朽的利器,锋利且又柔软,素问这般一扯之后当下便是将那缠住的那脚腕子同身体分开,不等那人哀嚎上一声,素问的银蛇剑也已经划过了他的脖颈,当下鲜血喷涌而出。

    素问这一手下手十分的怨毒,比之刚刚容渊那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容渊刚刚那一剑虽是果断却也没有到了一种狠戾的地步,那伤口虽是大,却也只是刚好划破血管让人血涌而出却到底还是留手了几分。但素问那一手却是将那人的脖颈几乎是整个都扯断了,不过就是堪堪的只留下一层皮还连着脑袋同脖子,那般的凶狠却也是少见的。

    容渊见素问如此,他的心中多少也便是有些诧异,这以往的时候素问也并非是没有动过手,甚至在她的手上也杀过这些个杀手死士,但那个时候的素问多少也还是会手下留情一些,多少带了一点留手不至于是到这般狠心的地步,而如今素问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而素问在解决了这一人之后,手上的软剑也已经像是灵蛇一般地那些个人开始解决,她下手的时候比以往的时候还要来得狠辣一些,甚至在看着那些个身体被她的软剑直接劈成了两半的时候也没有眨一下眉头,甚至那神情要比之前的时候还要来得冷酷的多,几乎可算是面无表情来看。

    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这剩下的八个人就已经被素问解决得干干净净的,银蛇剑上沾染上了不少的鲜血,因为银蛇剑不易沾染上血迹,所以顺着剑尖不停地往下低落着,很快地,鲜血个鲜血就滴得干干净净,在素问的脚边形成了一个浅浅的一滩。

    “你——”容渊看着素问,那眼神之中极其复杂,像是有悲悯又像是有些可怜。

    “心狠么?”素问淡漠地问着,“当初若是我能够心狠一些,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如今我也便是看是看透了,若是不想再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看着有人死在我的面前而无能为力,那么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心狠手辣。”

    容渊说不出话来,他唯一做的就是跨过这遍地的尸骸,将素问轻轻地抱住,他低声道:“若是你觉得痛,那便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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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2:43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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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清站在雨雾之中,他的身上也穿着一身的蓑衣戴着蓑帽,他站在一颗大树下,枝繁叶茂的树木将雨水挡去了大半,看着那原本上了半山腰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的。(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那些个人原本就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他原本还自以为至少还能够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逃出来,但现在看来,到底也还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原本还以为怎么的那么多人对两个人也应该是多少能讨得一点便宜才对,但现在看来还是叫他失望了,竟然以众敌寡都没有得到半点的好处。

    果真就算是只有那两个人的时候也并非是真的如想象之中的那样的简单,到底还是应当抓准了时间才是,光是靠自己的人那是绝对不够的,这两个人的身手,除非就是给予他们完全无力反抗的机会,否则只要留下一丁点的喘息机会就是给自己后路添堵。凤清隔着衣衫触碰着自己胸口的那一道伤疤,这便是他之前相信素问所得来的下场。

    那个女人他要亲自动手方才能够解他的心头只恨。而且凤清直到现在都还是认为当初的那一本古籍就是被素问给派人拿走的,他会在素问说出那古籍下落的时候给她一个痛快的。

    凤清身形一隐,整个人像是没入了树木之中一样,雨也一直淅沥沥不停滴下着。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间。凤清对着自己说着,现在就算是真的动手了这能解决的也不过就是容渊和素问两个人而已,容辞还需要费力去处置,再者一旦动了容渊且得手了之后,势必会有风声传出,到时候容辞的身边必定会有不少的护卫,等到那个时候去动手那就增加了几分难度,到不如如今就让庞家豢养的那一群死士去对着容渊和素问,让他们疲于奔命,等到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再趁着时间动手也好,且容辞的动作也不算慢,顶多就是再有一日的时间就能够和他们会合。

    这雨下了大半夜,知道清晨的时候方才止歇了,因是在山中,这温度倒是要比在旁的地方还要来得清冷的多了,尤其是这雨水一下山上雾气一起,湿度大的厉害,也便是更加寒的狠,那破庙之中也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一堆篝火也抵挡不住这种清寒。

    素问自然是没有真的应承了容渊所说的那样在那边狠狠地哭上一场,于她来说,哭这件事情同她原本就没有什么干系,而且她也不习惯在人前哭。在人前哭的不过就是想要博取他人的同情罢了,可就算是得了这同情和可怜又有什么用处呢,到底事情还是需要解决的。

    最后素问也没有在容渊的面前落下一滴眼泪,只是缩在糯米的身旁,搂着糯米那一身丰厚的皮毛过了一夜,倒也可算是十分的暖和,仿佛那一地的尸骸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些个废弃的木材一般的可有可无的,血腥味对她来说早就已经成了习惯了,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关系而娇惯的一点也不习惯。

    容渊也倒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在战场上的死人可是要比眼前这里所见到的要多的多。只是他倒是生平没有和尸体处在一个地方的习惯,但毕竟算是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那么多可计较的,只能是这般勉强一回,他寻了一处没有沾染上半点血迹也还算是干爽的地方睡了下去,这半梦半醒之间倒也可算是过了这么大半夜,倒也可算是无事。

    只是这一大清早醒来的时候,素问便是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容渊一张脸绯红的可以,这人也便是微微有些颤抖,那神情几乎素问不用看也知道容渊是这晚上的时候受了风寒,如今风寒入体,那脸上都已经是出了绯红之色,显然已经烧了嫡女策,素手天下最新章节。

    素问也不说话,只是扫了容渊一眼。

    容渊听到素问醒来所发出的声响也便知道素问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自然是不敢怠慢,但身体上却是有着一种疲乏,只觉得整个身子宛若棉絮一般地使不上半点的力气,呼吸之间全部都是一派灼热的感觉,那热度让他更加觉得难受,眼皮也十分的沉重,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的更清楚一些却不停地发困着。

    容渊已经很久没有病过了。这以往的时候他也便是仗着自己身体强健,再加上是习武之人自然要比常人身体康健的多,所以昨夜也便是没有望着心里去,却没有想到这越是觉得自己不会生病的人这一旦生起病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准和一个麻烦。醒来的时候容渊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

    “病了。”素问很是肯定地对容渊道了一句。

    容渊轻咳嗽了两声,这一咳嗽之后只觉得自己咽喉处像是挂了一把刀似的一出声就疼的厉害,他看着收拾着东西的素问,如今现在这个时候要是素问真的将他丢在这荒野破庙之中一走了之,容渊也实在是是不能想象自己还没有这样的力气去将素问给寻了回来。

    素问也不多说什么,她随身所带的药箱之中,这一些个稀奇古怪,少见的药物倒是有的,这寻常的风寒一类的药物却是并不常见的,这风寒一症也不算是太难治,寻常的药铺子里头都是有风寒药的,煮了喝上一碗病症不严重的蒙着被子睡上一觉出上一身汗水就基本能够痊愈了,这病症若是严重一些的没有转变成肺炎的也便是多喝上几碗药,多注意休息就好。只是看容渊这个模样,想来这以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病痛的,这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的时候便是要比平日里头有个头疼脑热的人来得难受的多了。

    素问快手快脚地将东西收拾妥当了,见容渊还像是一个木头一般地站在一旁在那边呆愣愣的,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之前那冷酷且又镇定的模样,倒像是一个生了病的孩子完全有着一些个手足无措的味道。

    素问上前将他的东西收了一收,“走吧,前一个小镇离这里也不算远了,等到镇子上之后便是去药铺之中抓两贴药喝了多做休息便好。”

    容渊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之后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是酸疼的厉害,这当下只觉得整个人难受的慌,但心中却是对素问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稍稍有了几分迟疑,实在是不知道素问刚刚所说的等到下一个镇上的时候,她是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照料着还是将他送到镇子上的时候就会离开。

    他张口欲言,但这一张口之后只觉得这呼吸之间也全部都是热气,热得整个人都难受的紧。

    素问扶了容渊,出了庙门。昨夜下雨,容渊也便是将自己的坐骑拴在庙后头了,素问去将马牵了过来,利索地安上马鞍便是翻身而上。

    她一手扯着缰绳,朝着容渊伸出了

    看着还病怏怏地倚靠在庙门口的容渊道了一句:“如何,还能够上马不?”

    容渊点了点头,他握上素问的手,上了马背虽是在素问的身后,如今的他却不是策马驰骋的人,而是靠在素问身后,虽是不想将整个人都靠在素问的身上但到底也还是克制不住,他只觉得很累。

    “抓紧了。”素问低声道了一声,她扯动了缰绳,驱马向着山下而去。这马匹一个微微的颠簸当下让容渊往后靠了一靠,因为如今这身体虚软无比自然地也就没有之前的那些个灵敏,他这往后一靠,差一点就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去,他匆忙之间急忙寻找着能够支撑住自己,却在匆忙之中揽住了素问的腰。

    这还是容渊头一次同女子这般的亲近,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才领悟到自己刚刚所揽住的也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素问的腰肢,绵软而又纤细,甚至还有温暖的温度和女子独特的体香传来,这样的温度几乎是让容渊有一种微醺的感觉。这一揽之后也可算是壮大了容渊的胆子,他干脆地将自己的脑袋也搁置在素问的脖颈间,整个人猫着腰靠着[k]jq来一碗。

    素问看了一眼容渊环顾住自己腰部的双手,那两只手交叠环绕,这环抱的姿态稍稍有点紧,素问稍稍低头看了一眼,但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她用力地夹了一下马肚子,策马朝着山下的路而去,糯米见素问骑着马走了,它自然是不敢再在这里停留,紧紧地跟着素问他们一并下了山。

    其实素问他们昨夜所在的破庙离那一个小城永城不过就是百来里地左右,素问扯着马奔驰到那笑城的城门口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时辰左右罢了。这小城虽小,但这城中倒是样样都有的,素问进了城之后这首先便是寻了一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在小二的帮忙下将容渊给折腾进了房,又是去了药铺之中抓了一份治疗风寒的药来亲自下了厨房熬了一回这才端着药碗进了门。

    其实容渊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事,当初在边疆的时候也曾受过很严重的伤势,那个时候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抗不过去的,但这最后的时候也便是这样直接扛了过来,等到扛了过来之后这才发现没有什么事情是扛不过去的。如今这一个小小的风寒,最多便是灌下一碗热姜茶,然后气运周身一次这般一来的之后也便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但容渊看着素问这忙进忙出的模样也便是欢喜的很,干脆地也没有用内劲行走,只想着自己这般几年难得一次的风寒希望不是这般快地痊愈了方好。

    等着素问将那一碗尤冒着热气的汤药端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脸被热度灼得有些通红的容渊倚靠在床头,那一副美人多娇的模样。

    素问将那药碗搁置在床头的小几上:“趁热将药喝了蒙头睡上一觉,若是睡醒之后出了汗,退了温度也便不需要再吃一副了,这接下来的时候只要多喝些水就成了。药是我买的,煎的时候我也看过没有什么差池,左右也没有经过旁人的手不会有什么事情。”

    容渊知道素问这般一提并非是想要邀功或者是如何,她不过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提醒着他如今现在这个时候有可能他们的身边全部都是有危险所笼罩着的,行事都是要小心谨慎,那些个人都已经杀上破庙来寻他们的晦气了,又怎么可能不会借着现在这个时候在药物之中下手,只怕这往后只要是经过旁人手的东西都是要小心为上的,谁知道谁不会就在这不经意之间就中了他人的计谋。

    容渊接了汤药,他将药碗贴近唇,这欲饮的时候他微微一顿,抬着头朝着素问:“你不会是在药水之中下了昏睡的药物,等到我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可方便抛下我直接走了吧?”

    容渊觉得真的是让素问做的话,这种事情她是绝对做得出来的。论功夫,即便是现在他病着但真是要同素问僵持的话,她自然是不能得了半点好处也不能将他直接抛下的,但论药物的话,容渊自认也便是只能认出个人参,灵芝、天山雪莲这些个比较矜贵的东西,旁的他是真的不懂也不理解,这些个东西也就只有素问才是最在行的,她真的是动了点什么,就算是把解药换成毒药他也根本就瞧不出半点所以然来。

    这毒药倒是不至于,容渊同素问也可算是熟识了,觉得素问是做不出来那种事情的,但如今已经将他安置在客栈之中,对于她也可算是已经解决了一件事情,所以容渊觉得素问直接一走了之的可能性要高得多。

    “你放心,我还没有怨毒到想你死的地步。”素问看着容渊道,“现在这个时候要是真的给你下了昏睡的药将你丢在这里,这和看着你死有什么差别。”

    如今有已经有人上门来了,显然的他们的行踪也已经全部曝光了,她的敌人不少,但想要容渊性命的人也完全不在少数,能够一石二鸟回去自然是好交代的多了,所以那些个人必定是不会放过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人。如果容渊现在是身体强健,甩下他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在一个人虚弱的时候这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看着自己认识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素问看着容渊道,她用那略微有些清冷的眼神示意他可以将汤药安心喝下。

    容渊听着素问这一句话,他的心中微微一动有几分的放心,但也有几分的不安心浮生之惑。果真安晋琪在素问面前自杀的举动对于素问来说也可算是影响颇大,否则她又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

    容渊就着碗口将这一碗汤药慢慢地引尽,其实汤药略有几分汤口,顺着咽喉往下的时候就像是一股子热气直接入了五脏六腑一般,虽是苦涩,而这回味过来的时候倒也有几分甘甜,容渊想大概是其中有几分甘草的缘故。

    这一碗热烫的汤药下了肚之后,容渊这身上也已经是出了几分汗水。素问将他的枕头放了下去,将被子掖到了他的脖颈处,“睡吧,我不会走就是了。”

    容渊得了素问的应承,也便是安下心来,她一贯是应承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反悔的,自然是会做到的。

    容渊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这药物之中这药性原本就是有几分安神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汤药热烫将四肢百骸之中的那几分寒冷驱散了的缘故容渊只觉得全身也一并放松了下来,没多久的时候便是直接睡着了。

    素问坐在一侧,她听着容渊那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也知道他定是睡熟了,到底也是个王爷出身的,虽说也是在战场上历练过,但到底身边也不乏伺候的人,这些日子来也可算是为难他了。素问支着下巴,别说是容渊了,就算是她也是觉得疲惫不已的,这以前刚出魔宫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独自走天下的时候素问也没有觉得是有多么的劳累,但也不过就是半年多的时光而已,这以前都是子几死处处亲力亲为的,也不过就是半年身边有人照料着那些个琐碎的事情罢了,现在身边没人的时候倒是真的觉得不适应的很,有好几次的时候,她甚至都快脱口而出喊出挽歌的名像是往常一样想着让他给自己去办事,但却还是在开口的那一瞬间想起来如今的挽歌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甚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样的身份她也完全不知道。

    挽歌啊挽歌……这么长久以来在她的身边到底得到了什么,这个苦心经营着一个骗局他到底是能够得到什么?素问甚至想着当初凤清那去而复返说他所心心念念的古卷口口声声说是她将古卷给抢走了,只怕这件事情也是同挽歌脱离不了关系的吧,只是素问还有些想不通的事情是,当时挽歌是同他们在一起的,那么抢夺古卷的人是谁?又是谁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

    若是挽歌从一开始就已经张罗好了这样的一个骗局,那么他也真可算是用心良苦的很,这么久以来也可算是为难了他了。

    容辞这出了无双城的城门之后便是策马狂奔,这从越国前往姜国其实也是有不少的路的,容辞的心中多少也是没有什么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揣测也不过就是一个大概而已,这其中也是有不少的变数在其中的,容辞只是觉得如果素问是想要去卫国的,那么依着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势必所选择的也就是最短的途径最快的方式,自然是不会想要像是之前那般横穿一个沙漠从姜国取道千万卫国,因为横穿一个沙漠实在是太过辛苦,哪怕是现在的容辞要他再来一次的话他也是不愿意这般行走的。

    所以容辞推断,素问是绝对不会走那一条舍近就远的道路去的,所以素问这多半也是要走最近的一条道路,这最近的一条道路剩下的也便是只有直接从越国到卫国的水路了——丰乐河。

    丰乐河的长度颇长,越国同卫国便是以丰乐河为界,界限更是绵延了数百里。这河沿也有不少的城镇,这一时之间也实在是有些不好拿捏,所以容辞这唯选择的也便是一个最笨的办法,这一路行的时候每经过一个城镇的时候便是打听素问的和容渊的行踪。容辞也觉得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素问行走身边带着糯米,这样的庞然大物自然引人,而至于他的皇叔容渊嘛,那样一张绝色的脸孔,即便是叫人想忘也难以忘记,如今他这皇叔这一张脸也可算是标志性的辨识物了。

    索性容辞这行来方向倒也可算是没有什么差错的,也倒是按着素问同容渊的道路一直走着,只是到底是晚了几日出发这行程上自然是不能够在一时之间就赶上了素问同容渊的步伐。除了这必要的休息时间之外,容辞多半都是在马上度过的,直到前一个地点探听到的便是两人离开不过就是前一日的时候,容辞终于觉得自己如今已经算是十分接近他们的脚步了。

    只是越接近他的目标的时候容辞发现在自己追寻着容渊和素问的踪影的时候,他的身后也是跟着一群人,那些个感觉十分的明显八荒妖魅录。

    果真是一出了无双城之后无数的魑魅魍魉也便是开始蠢蠢欲动了,容辞对于这些个一直跟在身后的人也早就已经是看透了,他的几个兄长全部都不是吃素的,自然地也就不用在那边说个什么劲儿,如今有这样可以除掉人且还能够将责任推卸掉的机会这些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只怕其中那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那贤德的皇兄。

    容辞也实在是顾不得那些个在后头跟踪的,随时有可能会围追堵截的那些个人,他顾不得那么多也阻止不了他们要怎么做,而且他出无双城的时候就已经设想到了这一点,只怕这未来跟着他们的人想要动手的人是会更多。

    清风清朗倒是隐约有些担忧,论功夫他们的确是不差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容渊挑选出来去保护着容辞了,但这能打是一回事,可面对人多的时候到底还是有几分薄弱的,更何况这般很明显的是敌众我寡的趋势,但他们的心中更加清楚的就是容辞绝对不会就这样乖乖地回到无双城去,就算是回去了,也不见得完全就是安全的,指不定这些个人就会在什么时候下了手去。

    所以清风清朗倒也没有劝诫着容辞要回到无双城去,只希望能够尽快地寻到容渊和素问,总觉得若是哪一日那后面跟踪的那些个人若是厌倦了这般跟踪的日子直接杀上前来的时候,凭着他们两人的能力也实在是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的,尤其是在出现像是之前风魔或是凤清那般的角色的时候,基本上他们也便是只有在他们的手下成为祭奠的可能性了。尤其是到了那入夜的时候,便是成为最是难熬的时候,这夜黑风高的时候最是提防着的也便是要小心他们动手了。

    这日赶夜赶的时候,终于是在入夜城门关闭之前进了这离丰乐河最大的一个城——永城。

    入了城之后,容辞这做的第一件事情便像是往常的时候那般寻了这城中最大的酒楼客栈去询问素问同容渊的身影。

    这一问之后也便是得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容辞看着这客栈老板手上的那一本专门用作登记的薄子,上面那入住的人名上头写着两个娟秀的小楷——素问的时候,容辞只觉得自己那一颗提着的心也一并落了下来。

    这终于是赶上了!

    容辞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到了素问所在的房门的叩门的时候,他的心中也略微是有了几分微微的激动。

    许是连日来的奔波造成的疲劳,在容渊喝下了汤药睡下之后,素问在一旁看护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也便是觉得困乏的厉害,也便是趴在里头的桌上眯着眼小憩了一会。

    容辞这叩门的时候,素问倒是一下子没醒过来,先行醒来的而是容渊,喝了那一碗滚烫的汤药,又裹着棉被好好地睡了一觉之后醒来的时候容渊只觉得原本那重得像是顶着千斤顶一样的脑袋也松了下来,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水的确是叫人神清气爽不已。

    容渊张开眼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趴在房中桌上的素问睡得颇为熟,半点也没有被这敲门声打扰,容渊也不吵着素问,睡着的她比醒着的时候多了几分柔软和需人怜惜的感觉,没有那一股子故作坚强的倔强。

    容渊披了外衫,便是去开了房门,这房门一开看到站在外头那一脸风尘仆仆的容辞的时候,容渊倒也有几分意外,他原本还以为他会被困在无双城之中许久才是。

    “你怎的来了?”容渊道。

    容辞愣了一愣,也没有想到会见到容渊,看着自己这皇叔衣衫不整且汗水湿透了额前发丝的模样,他窒了一窒道:“皇叔,素问呢?”

    “她睡着了,你声轻些,莫吵了她。”容渊对着容辞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容辞这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脸的不敢置信。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2:58
正文 第两百三十章 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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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辞这退了一步之后这当下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这想的也太多了一些,就算是信不过自己的皇叔也应该是要相信素问才对,素问的个性也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请使用访问本站。

    容辞压了压自己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他踏进了门这一看就看到素问趴在房中那桌子上双手为枕在那边睡着了,容辞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真心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叔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再寻他的开心,就他刚刚所说的那种话是完全能够吓死个人的,明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可算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但从自己这皇叔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整一个闹得完全就和两人之间有了什么似的。

    这也怨不得容辞这般地胡想,这一敲开门之后看到的是自己那衣冠不整一看便是刚刚从睡梦之中醒来的人再加上那含糊不清的话,谁听了都是会胡思乱想的,再者,容辞认为自己这皇叔是摆明了想要误导他的意思。

    “皇叔……”容辞看着容渊皮笑肉不笑地道,“本以为皇叔是一个正直到近乎无趣的人,如今看来,皇叔的骨子里头也不尽然只是严谨罢了。”

    容渊对于容辞那言有所指的话半点也不以为意,他将自己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衫穿上,反手将房门掩住,虽说容辞现在说话的确是压低了声音,但到底这有人说话的时候多半也还是会吵醒了人的。容辞也不反对容渊这般的举动,容辞领着容渊到了自己刚刚定下的那一间房间,清风清朗两人也便是在的,这看到容渊进门来的时候朝着容渊行了一个礼数叫了一声王爷。

    “你怎生来了?”容渊看着容辞,他自然也是意外的紧,“皇嫂她舍得放你出来?!”

    听到容渊这么问的时候,容辞的面色也是十分的难堪,自己母妃所打着的意思很是明显,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料想到而已,而自己这个一贯是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皇叔也实在是一个不仗义的人,明知道他几乎是被囚禁在皇宫之中也不见他想了办法来营救自己,反而是由着自己这般被困在皇宫之中。

    “皇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着人通知我一声!”容辞绷着一张脸对着容渊道,“素问她,如今可还好?”

    出了皇宫之后容辞这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大事,这样的事情别说是一个女孩子了,容辞觉得就算这些个事情是发生在他这样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身上多半也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所以这一路上来的时候容辞也想过素问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让人受了一些个刺激一类的,只怪自己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是被困在了皇宫之中对这些个事情完全是一无所知的模样,如今就算是想要安抚一下素问也完全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抚才好重生圆宝向前冲最新章节。

    容渊摇了摇头,“不怎么好。”

    以能吃能睡来衡量一个人是好是坏的话,那素问无疑到现在还是算是良好的,但好的标准又并非只是用这些个来衡量的,她不哭不笑,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情况这无疑又是差的。

    容辞长叹了一声,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她打算如何?”

    “或许是想找到挽歌,又或者是想找了段衡报仇吧。”容渊说着,素问也便是只有这样的一个打算了,其实寻到挽歌也没什么的,他最是担忧的这下手的时候还是段衡下的手,所以他觉得素问是绝对不会放过段衡的,但是有些个事情又不是只有这么简单就能够结束的。

    “这挽歌身份太过神秘,我曾派人去卫国探查过,却怎么也没有探查出一些个所以然来,我怀疑,这莫氏母子的事情同他并非是半点干系也无的。”容渊道,“而这段衡虽是卫国第一杀手,但这暗地里头却是同卫国那所谓的贤德且不理世事的太子有几分干系,或许那挽歌同那卫太子萧慊之间也是有几分关系的……”

    只是,容渊实在是想不出来,这莫氏母子两人也不过就是寻常人家罢了,绝对不可能和段衡沾染上一些个关系也绝对不可能和卫国的皇室尤其是那太子萧慊有任何的关系。容渊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诈,段衡的确是用傀儡丝来杀人,但这用傀儡丝杀人的未必就一定是段衡。

    “你这一路上来可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情没有?”

    “皇叔指的是什么?”容辞问道,“莫非你同素问在路上遭遇上什么不测?”

    容渊听到容辞这样的反问,也便是知道容辞这一路上应该是没有遇上什么危险的,这倒是让容渊多少也有几分意外,莫不成那些个人马都是冲着他和素问来的不成?

    “虽是没有遇上什么不测,但是这一路上却还是有不少人跟随着,但这些个人似乎有两拨人马。”清风直爽地道,别看现在肃王说的是这般的轻巧,但实际上这情况却是有几分的凶险,那些个人总不可能会是在身后无缘无故地跟着他们的,这其中必定是有几分缘由。原本这件事情清风清朗也是记挂在心中,现在听到庆王这样问,也一定是有其中的缘由。

    “殿下可曾遇上事端?”清朗问道,“可是探寻出这其中是何人指示没有?”

    容渊嘴角微微勾起一笑,那笑容之中倒是有几分浅薄的意味,他和容辞对看一眼,对于这其中几乎也可算是内心清如明镜了。

    “皇叔,只怕是有人刻意让我们汇合。”容辞道,那些个人对着容渊和素问下手那就更加没有理由对自己不下手了,想了想,他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依着皇叔和素问两人的身手那也是应该要比清风清朗两人好上一些的,没有道理那些个人都已经对着素问和皇叔出手却是没有对他们三人出手,这也就是说是有人刻意着让他们集中在一起,好沉寂一网打尽?!

    “皇叔心中可是有什么谱?”容辞问道。

    “这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个魑魅魍魉在作怪罢了。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也没个什么可计较的。”容渊对于这种事情倒是看得开的很,会想着这样算计着他们的人不在少数,真要这么一个一个数过来的话那还真的是不好数,这一数之后也未免是有些神伤,而且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有小心提防着那些个人会不会在此时趁虚而入才是正经。

    容辞点了点头,这想要他们性命的人也不过就是那么些人。

    容辞让清风清朗下去休息,这两日来的赶路也可算是辛苦他们二人了,这接下来的道路只怕不会那般的容易,极有可能会十分的辛苦萌夫接嫁:草原女王到。

    倒是容辞,原本他也应该好好休息一番才对,但他却是没有半点的睡意,他匆忙赶来原本还是有不少的话也想了许多的事,但看刚刚素问睡着了,他自然也是不好将素问吵醒了之后在那边说个什么。

    容渊喝了汤药又加上睡了一觉,这风寒也一下子去了大半所以这原本有些难受的身子也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起来,也便是捧着一盏热茶慢慢地喝着,容辞等到清风清朗一走之后方才正眼看着自己这皇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如今自己这皇叔看起来的时候似乎是同往常的时候有些不同了起来,但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容辞这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妃说你回师门去了,怕是给你做了个掩饰,怎么,皇叔你出门便是没有得了太妃娘娘的同意的?”容辞也是有几分的意外想他这个皇叔,一贯都是没有半点的行差踏错,且对于太妃的孝顺几乎都是能够堪称皇族之中的楷模,现在这没有得了舒太妃的意就出来,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这话原本说起来倒也可算是不错,但容辞这心中还在记恨着自己这个皇叔看着自己被困在皇宫之中也没有去搭救一把,发生了这些个事情也没有通知他一声,反而是直接走了,这般做事也委实是有些不大厚道了,所以如今这一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倒也有了几分拈酸吃醋的意味。

    容渊又怎么能够不知容辞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对于自己母妃那所用的说辞也没有什么表示,那般的说辞许是在自己母妃的眼中看来的确是要比现在跟着一个女子跑了这样的说辞要叫她觉得有几分的颜面,但对于容渊来说,这颜面什么的并非是那般的重要,人总有七情六欲,又有什么不可告人而知的。

    “你便是得了皇嫂的同意的?或许,这跟着你的那些个人之中许也有可能是皇嫂着了人想要拿你回去的也未必。”容渊淡淡地扫了容辞一眼过去,表示他们之间也不过都是五十步和百步之间的距离罢了,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容辞被容渊这说辞噎了一噎,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是有存在的,跟踪的人情况也略有些复杂,也未必不会有他母后的人马在其中。

    “你来,是为了将素问带回无双城,还是打算陪着她这么闯荡下去?”容渊将热茶喝了大半,内力在身体内力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整个人越发的神清气爽起来,半点也没有清晨的时候那种萎靡不正的模样,容渊看着容辞,他的目光炯然有神,就像是一面明镜一般。

    容辞虽是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小皇叔沉默寡言又不喜欢同人算计着什么,但这并不代表着自己这个皇叔真的是蠢顿无比是会着了人的道,他不喜欢同人算计那是因为他懒得算计罢了。但刚刚那一句问话却是让容辞的心中有点没底,不知道他现在这么说是什么用意。

    “你若是想要带她回无双城呢,你的母后我的皇嫂只怕是不乐意的,但若是你要陪着她这般闯荡下去,只怕你的母后我的皇嫂是第一个要她死的人。”容渊看着容辞道,“这般,你怎么看?”

    容辞其实很想说自己皇叔这所说的都是骗局,但心中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而这个问题容辞在这一路上来的时候也在思索着,他很想说自己是能够将这件事情给完满解决掉,但事实上却没有给他这么好的意图。但——

    “皇叔这般说倒是想叫我知难而退了?”容辞笑道,他边笑着边打量着容渊,“皇叔不也是同我一般么,不管是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来,只怕太妃娘娘都是不会满意的。”他们的命都是一样的,谁也没有比谁好上一分。

    “自是不一样的。”容渊缓缓地道,“我对于那些个权势,没有半点的兴致。若是留在无双城之中要争名逐利的话,倒不如像是现在这般在江湖之中成为那闲云野鹤要来得好一些,再者,或许我这手上没有兵权也没有那些个权力的时候反而是能够活得更长久,我的母妃也是一样,不是吗?”

    容辞神情一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皇叔竟然是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仙府道途全文阅读。他手上的兵权的确是不少人都渴求着的,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却是在他的眼中这般的不值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皇叔说的是没有错的,之前舒太妃中毒一事,虽是没有张扬开来,但彼此心中都是清楚会做出这些个事情来的人多半也是皇室之中的人还是同庆王府有几分交情的,否则又怎么能够将手伸到了王府之中,若是寻常人送的东西只怕也是摆不到舒太妃的跟前来的。

    而容渊也一直记着这件事情,他没有将事情闹开,并非是他怕了那些个人,而是到底是一个宗族,只怕真的查了出来的时候都是沾亲带故的人,他就算是想要惩处也得碍着几分颜面。而那些个人不就是怕自己权势太大,到时候便是会分了他们想要的,这才从自己的母亲下手。但换而言之,只要他这手上没有权势,就算是他母妃一人在无双城之中只会比之前要来得安全的多,也会活得更加长久。

    “所以,我敢。”容渊道。

    容辞默了一默,他明白容渊刚刚那一句话的意思,那就是他敢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跟着素问到处走,看来自己这个皇叔是颇有心计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个清楚这般做下了决定,而且也是料定了自己必定是会不舍得放弃某些东西,这才半点通知都没有给予自己甚至还看着他在皇宫之中受困,而他则是跟着素问直接这般离开了无双城。

    但,容辞偏头看向容渊,那眼眸之中那叫一个温和如水,他道:“皇叔,我也敢。”

    容渊倒是没有料想到容渊突然之间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原本一直都认定自己这个侄儿一贯喜欢深思熟虑,这做出选择来的时候一般也便是会考虑一番,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做出这样的选择来,要是自己那皇嫂在这的话,只怕非要气死不可了。

    容渊和容辞对看着彼此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的时候,这虚掩着的房门倒是一下子被人打开了,素问站在门口,她这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这眼神盯着两人看的时候几乎是将两人看得整个身上都是有些毛毛的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刚刚他们叔侄二人所说的话素问在外头也可算是听了个清楚,并非是她刻意想要听什么的,原本她是在容渊的房中的,这人病着素问也实在是做不出将病人独自一人丢在房中的事情,只是在一个人沉睡而另外一个人独坐十分无聊的情况下也十分容易被人传染上瞌睡的氛围,再加上这一路上以来也的确是疲劳无比。

    在容辞敲门的时候其实素问也听到了,只是眼皮实在是睁不开来,也便是由着去了。听那脚步声的时候素问便是知道这来人功夫不算好,若真的来的人是高手,又怎么会规规矩矩地敲着门。

    等听到声音的时候,素问这才发现这来的人也不是旁人,而是容辞。

    这听到容辞的声音的时候素问是更加不想抬头去看了,这原本有一个容渊也已经算是十分麻烦的事情,本还想着已经接近丰乐河了,也快到和容渊分别的时候了,但现在突然之间容辞也到了这里,这让素问除了意外也还是只有意外了。

    她听着容渊和容辞走了出去,又听见门被关上的时候她这才醒来了,原本这个时候也可算是她离开的最好时间,之前是因为容渊一人的关系,如今容辞和清风清朗三人都已经在了,就算是她离开了也不用担心没有人会和他相互照应的。

    但素问这心思也不过就是刚刚一转而已,很快地便是想到在昨夜她和容渊刚刚经历过杀手的过程,而现在容辞却是好端端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其中是有几分不妥的,刚想来问问容辞这一路上有没有遇上过一些个特别的事情的时候,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他们叔侄二人的对话。

    素问木着一张脸,现在也不是说那种话的时候,她看着容辞:“你说你这一路上只有人跟踪,却没有人下手是不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3:09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一章 天罗地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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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辞虽是意外,但也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事说起来也是有几分诡异,我也察觉到了那些个跟踪的人,但这要不得多久,那些个跟踪的人倒也不是日日跟在一旁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容辞的心中也有几分的古怪,那些个人并非是一天到晚都是出现在他们的身边的,有时候会有那么一两日不见踪影,像是突然之间消失了一般,所以一开始容辞也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但这种情况也可算是持续了颇长的一段时间,这样的变故倒是叫容辞心中也多少有些觉得古怪的,但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而那些个人一直都没有动手,所以容辞也顾不得再去计较这些个事情,只是蒙头一路赶来。

    素问思索着容辞这所说的,按说那些人不应该是这样轻易地作罢才对,都已经开始跟踪着人了,怎么的多少也应该动手试探试探,但这时不时的跟踪,这倒是有些奇怪的。

    素问只觉得有些糟糕,她心中有一个最坏的打算:“或许,是凤清。”

    凤清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别说是容辞有些意外了就算是容渊也是怔了一怔。

    凤清那个小心眼至极的人,素问觉得这也的确是这个人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这人睚眦必报,之前不就是想趁着那个时候杀了他们这些个人,要不是当初魔尊的突然出现只怕那一日多半是要在凤清的手上吃了亏。

    “这分成两路来袭击自然是吃力不讨好的,但若是能够一次性解决的话,这对于凤清来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这其中还有别的人下手,正好可以嫁祸给别人,这样也可算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素问道,“所以我们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会遭遇到之前所没有遭遇过的情况。”

    有或者说从现在开始,他们已经处于风暴中心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为何这般的肯定?”容辞问着素问,他们手上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现在这一切是和凤清有关的,而且凤清也从来都没有在他们的面前出现过,所以容辞觉得许有可能是素问太过敏感了一些也未必。

    “依着凤清那个性,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算是一件奇怪。”素问耸了耸肩膀道,“像是他这样变态的人一贯是不能够用什么正常的思维去思考的。”

    素问虽是对凤清见的次数不多,但也还算是清楚这个男人的品性,这人压根就是一个变态,从上一次就能够看出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至少不可能算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再加上又有容熙那样的人指使着,现在的凤清就算是没有想着要杀了他们多半也是正在想要杀了他们的路上。

    的确,和一个疯子来说这种事情原本就不是什么可以用常理来说的清楚的事情,再者,若是一个疯子能够同人说什么道理。但凤清的实力不在于他武力的高低而在于他会的奇门遁甲之术不是他们擅长的,而他们现在的人手,的确是少了一点国手丹医最新章节。

    容渊和容辞多少也有了几分戒备之心,这倒是的确极有可能的,只要是容熙排出了人手,这其中必然会出现的人就是凤清,上一次从凤清的手上逃离出来也可算十分的侥幸,若是再来一次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幸运了。而且,容渊和容辞更加清楚,如果说素问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或许还能够保住一条性命,但只要是同他们在一处的话,只怕这危险远远要比她一个人的时候要来得多,毕竟朝着他们来的那些个人是绝对不想让他们还能够活着回到无双城的。换而言之,也便是他们给素问带来了更多的危险。

    素问也没有什么闲心去同容渊和容辞计较到底是谁招惹的敌人更多又或者是谁更是倒霉一点,现在唯一是要担心的就是在前方到底会有什么危险在,而他们也不能够像是现在这般停滞不前,即便现在他们停滞不前也不见得这客栈酒楼一类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后有追兵,这如今已经成了他们最是凄凉的写照了。

    素问见容渊醒来,又有容辞作陪之后,她便是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也的确不适合再赶路了,再者,如今的她也已经十分接近丰乐河,明日一早启程的话大约不过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够到丰乐河畔,在丰乐河畔有不少的船家打渔摆渡为生,而渡过这丰乐河畔的之后便是卫国的地界。

    而至于容渊和容辞,素问想着到时候这两人一同进入卫国的地界只怕多少是有几分不合适的,毕竟两位越国的王爷在没有什么名目的情况下贸然进入他国的领地之中的时候多半也是有些不大得体的事情,但如果现在重新回到无双城之中去,也不知道凭着他们四人的力量能不能回到无双城之中还是一个问题,就算是容渊再怎么骁勇善战,清风清朗两人再怎么能够以一敌百,到时候只怕也是疲惫不堪,百密之中终有一疏吧。

    不过凤清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般的心思素问也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好计,将所有的实力全部都集中在一起,若是一击不中还有他这个后备在最后守着,绝对不会让他们逃出生天去,这样的计谋用的好了的确是一个毒计,但用的不好的时候,当所有的兵力全部都击中在这一处的时候,只要是能够抵挡得住这些个敌人,或者是有援兵能够从后方突袭,到时候这一举歼灭的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这突然之间要调取那么一批人马,只怕也是十分的不容易,就算是容渊手执兵权,在这种穷乡僻壤之中,大约能够调动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衙役罢了,这府衙之中的衙役又怎么能够同那些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们相比。

    素问从自己不离身的药箱的内阁边角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这竹筒下头有一个小小的绳子,这是魔宫之中专门用来联系门人的信号弹,只要将这底下的那一根看着平常无奇的小线拉拔一下便是能够将信号发出去。这是她当年出魔宫的时候魔宫之中的那些个长辈们给的,念着她要是在外头遇上了解决不掉的麻烦需要寻人帮助的时候就放了这个信号出去,自然会是有人来帮忙的。

    素问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一日是能够用得到信号弹的一日,而这一直以来遇上的麻烦事情虽是不少却也还不至于到了需要向人求救的地步,但现在这种时候,素问觉得这有两手准备好过被动挨打的地步。

    素问开了房间的窗户,将竹筒下的那一根小绳子一拉将竹筒朝着半空之中一丢,一道渲染的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那烟花十分的漂亮,到最后的时候在空中形成了一朵的鲜红的花,这花很快就消失不见。素问站在窗口处看着外头,那般寂静的夜晚有着夜凉如水的味道,也有几分寂寥的味道。

    凤清便是在客栈之中最是隐秘的一间客房之中歇息着,他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一声声响,等到他从窗户之中探出去瞧的时候也便是只看到这空中那最后一闪而过的红花。

    这个时候并非逢年过节的一贯来说也很少会有人燃放烟花爆竹一类的,凤清留了一个心眼,如今已经是到了最后的时候了,他之前可是在路上设下了不少的埋伏帮着拦截了那些个原本是要处理容辞和他那两个护卫的人马,否则就依着那两个人的身手哪里是能够这样安全地将容辞送到这客栈之中来的,早就不知道在路上被处理多少回了。

    当然,凤清也并非是为了帮助容辞,他这般做不过就是想要省却一些个麻烦,将人一并处理了总是要比一个一个轮班去收拾要来的好一些星海领主txt下载。算了算,那些个人马也差不多是应该到快到了,这里已经离丰乐河这般的接近了,自然地明日若是再不动手那就放任着他们进入了卫国的境内,这般不管是谁都是无法回去交代的。

    而刚刚这一声响,凤清虽是拿捏不准到底是和他打着一样相同主意的人呢还是有些人想要求救?!凤清冷笑了一声,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叫那些个人再从他的手指缝之中溜走的,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个人要怎么样从他所安排着的天罗地网之中逃走!

    翌日一早,容渊和容辞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地同素问一同上路,那神色倒是坦然无比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仿佛前一日的担忧如今已经是全部消失不见一般,倒是清风清朗两人的神情之中倒是有些个担忧之色。这一路上行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神经就已经是紧绷着,生怕这路上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可就完全不好交代了,但一路上这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来的时候两个人也就更加的担忧了。

    这俗话说的好,山雨欲来风满楼,只觉得之前的宁静都是为了今日的暴风雨出现。

    清风清朗虽是清楚如今这件事情实在是怨不得素问,毕竟这要来的是自家王爷非要跟着一起来的同素问并没有半点的干系,而且素问也是治好了自家王爷所中的毒,但一想到今日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也是同素问脱不离干系的时候,清风清朗这心中很难不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事情,只能是在心中暗自乞求着今日最好也像是往常那样平平安安地度过,最好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无双城之中去,否则他们的项上人头不保是一回事,只怕是家里都是要因为这件事情吃上关系的。

    “安心,闹不出什么事情来的。”素问像是知道清风清朗心中所想似的,在那边慢慢悠悠地道了一声,她的声音平和无比,听着倒是叫人有着一种安心的作用。

    但这话听着虽是叫人安心了,但事实上所要发生的那些个事情却是叫人有些安心不下来的。清风清朗也不得同素问说些什么,只怕自己这一开口之后又是错,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什么都是不敢说的。

    “莫要这般的紧张,这俗世之中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诡异,你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往往就越会发生。”素问道,“这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们这般担心着倒不如想着一会要怎么护着你们的主子要来的干脆一点。”

    素问一贯都是一个务实派的,她才不会想着那些个人到时候杀过来了只要怎么办,惊慌失措也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想想好是要怎么做来得干脆一些,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困段一类的。光是担心有个什么用处,担心又不能够将问题给解决了。

    清风和清朗听着素问所说的这一番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总是觉得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一颗心就吊在哪里怎么的都是落不下来了,即便是现在素问这般说着的时候这也还是觉得那般的惊恐。

    原本这小城已经十分靠近丰乐河了,这一个时辰的脚程还是慢慢走的,城中有小河那是同丰乐河联通的,便是经常能够看到那些个打鱼为生的人家摇着一只小船,船舱之中装满了水和新鲜打上来的鱼来这个小城里头贩卖。

    素问他们的行程一贯不慢,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丰乐河畔,之前从卫国经过丰乐河回无双城的时候那个时候是匆匆忙忙而过,当时只觉得丰乐河十分的漂亮,两边都是芦苇地,长长的芦苇等到秋日的时候便是有小小的芦苇絮四处飞扬,那景致几乎是漂亮到了极点,只是那个时候他们经过的时候两旁的芦苇还有几分青葱,但现在到的时候因为已经属于深秋,所以这芦苇地也已经处于枯黄阶段,当初的那些个青葱也已经在天气的缘故下半点也不见了,只有那随风飘逝的芦苇絮。

    而丰乐河还是那般的干净清透,就像是一条蓝色的丝带一般穿过越国和卫国的交界,绵延而去,甚至进入了赵国的地界。

    丰乐河有一个渡口——奈何。

    丰乐河边有不少的打渔船家,也有不少附近村庄里头的女子妇人端着木盆装着要清洗的衣衫在河边刷洗着衣衫,嘴里唱着一些清亮的歌声,那歌声清甜的几乎叫人有一种品了桂花酿一般,而远远地甚至也能够看到对岸有不少的渔家女子做着相同的事情跃韩txt下载。

    渡口停着渔船外还有专门摆渡用的船只,船上空空的,也便是只有两个船工站在船头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旁边的小渔船上有不少挽着袖子和裤腿的汉子在整理着渔网,像是在等着

    直到看到这些的时候,清风和清朗隐约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如今已经是这般地接近这里,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这也可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接下来这叫人为难的便是两位王爷莫非是真的打算跟着素问去卫国不成?!

    容渊和容辞也觉得有些不对,从早上开始,他们两人便是觉得今日一定不会这般的一帆风顺,但到如今还是没有半点情况发生也让他们觉得有几分的意外,但这也可算是一件好事吧,无惊无险安全抵达也可算是一件好事。

    摆渡船上的船工一下子看到了他们,吆喝着道:“客官可是要摆渡哪,若是不摆渡,包个船游个丰乐河也是极好的,可不是我说哪,这丰乐河水美,沿途还有山美,这两岸边的姑娘人美。”

    容辞听着那船工热切地介绍这介绍那,他笑了笑道:“船家,我们要过河去卫国。”

    “客官是打算去卫国啊,也可的。”船工笑着道,那被风吹的有些黑红的皮肤裸在外头,有着一种强健的意味,“那客官是打算坐一条船还是打算两条船哈?这要是马儿也一并上船只怕是一条船容不下的。这旁边的船家是我兄弟,要是这两条船一并包下,可给客官打个折,客官你待如何?”

    容辞看了一眼旁边的船家,这另外一条船上也有一个船工打扮的汉子,听着这话的时候朝着容辞他们讪讪地一笑,那笑容之中也可算是十分的淳朴,容辞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容渊。

    容渊也是在打量着眼前这人,这两个人看起来很是寻常,而那船只看起来就和旁边的船只没有什么不同,这一时之间也没有看出来哪里有不寻常的,而且这两个人从呼吸之中看也不像是身怀功夫的人,容渊想了一想,虽说这船只看着虽还算是宽敞,但也容不下四匹马的样子,也只能是定下两只船只过河,容渊点了点头。

    “无妨,两条也可的。”容辞朝着船工点了点头。

    “好咧,客官您稍等一下。”

    船工笑了一下,当下便是放下了方便人上船的木板,方便人踏上船去,而另外被这个船工说是兄弟的男人也将那厚厚的木板放了下来方便人带着马匹上了船去。

    很快的,几人连同马匹一下子上了船去,清风清朗连同三匹马是在一艘船上,而素问容渊和容辞他们三人连同容渊的坐骑和糯米则是上了另外一艘船。

    等到众人都上了船之后,一个船工将栓在码头上的绳索解开,上了船之后将长篙一撑,当下将船一下子撑离了岸边,他手上撑着长篙的动作不断,一下子倒是调转了方向来,而另外一个船工则是在后头调转着帆布的方向。

    这船工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对于行船自然是驾轻就熟,这不一会的功夫便是已经将船行在了丰乐河这般宽阔的河面上,今日也可算是十分的风和日丽,只是这风同素问他们所行的方向是逆风,所以这船行的也有几分慢。

    这船刚刚行了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原本趴在船板上乖巧不动的糯米一下子站了起来,龇牙咧嘴甚至还低低地嘶吼着,像是遇上了什么危险一般。

    “怎么了这是?”容辞低声问着,糯米一贯是乖巧无比的,倒是从来没有瞧见过它这般的模样过。

    随着容辞的音落,原本可算是幽蓝色的河水突然之间炸裂开来,数十个穿着防水服,口中咬着刀子的“水鼠”一下子从河水之中窜了出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3:26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二章 天罗地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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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从水中窜出的人并非是水鼠,而是杀手,也便是在那一瞬的时候,容渊和容辞这才意识到并非为是完全安全的,并非是没有人追踪,而是他们早就已经埋伏好了在这最后的路上等着他们。请使用访问本站。

    虽然早就已经在心中有了几分防备,但等到如今面对的时候还是免不得有几分的意外。

    厮杀几乎就在瞬间就到来了,快速的几乎是让他们在一瞬间之内都要准备好,而那些个从水中破出的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而且处处都是杀招梦幻兑换系统全文阅读。

    容渊当下将手上空无武器的容辞护在自己的身后,抽剑迎了上去,这些个杀手自然不是容渊的对手,两三下之后容渊便是直接刺杀了一个杀手,夺了那人手上的兵刃,当下手一转就丢给了容辞。

    容辞堪堪地接住,在他这呆愣的那一瞬间容渊已经帮他挡下了身后袭击来的人,容辞这一抬头那一瞬间对上容渊的眼。

    “若是不想死,那就想办法努力活下去。”容渊的声音淡淡的,“毕竟我也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

    容辞一愣,他当便是捏住了刚刚容渊丢到自己手中的兵刃,对上想要偷袭而来的敌手。其实容渊也并非是一个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型人物,早年的时候也是学过一些个功夫的,尤擅长箭术。只是后来中毒之后就完全倦怠了下来,也并非是他想要倦怠,而是他也实在是没有这样的一个能耐在身中寒毒的情况下还能够接着练武。如今他虽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到现在为止也倒还是没有面临过这般危险的地步,当下容辞倒是觉得有几分这马还没有上过草原溜上一溜就直接被提拉着上了战场,可如今这个时候也已经由不得他这般想着了,现在这般的情况,若是他不能自保就得劳烦旁人分出心神来安抚着他了。

    容辞也算可算是咬住了一口气,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不能自保而非要仰仗着人来保护,只怕到时候他们都要在这里折损不少不可,而且就连糯米都是那么英勇地应战着那些个杀手,那几乎是生威的爪子在那些个杀手的身上划下那能够看见骨头的伤痕,像是他这般四肢健全的人又怎么能够躲在旁人的身后由着人护着。

    船上原本撑船的两个船工早就已经吓到躲在了一旁瑟瑟发抖,生怕这突然之间会有无妄之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

    这烟波浩渺的丰乐河上只听得到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扑通扑通作响,而那碧蓝色的河水也因为鲜血的缘故渐渐地渲染开来,几乎是要将整个湖面给染透了一般。

    在杀手几乎快要殆尽的时候,突然地有破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而那破空之声几乎是不绝于耳。容辞原本就是勉力抵抗着眼前这般的阵仗,他又不似容渊一般常年练武,又不像是素问一般是被魔尊这样的武林高手所调教出来的人物,这原本的武功便是勉勉强强,这抵挡住这些个杀手的时候还是多亏了糯米这个聪慧的小东西帮的忙,但对于箭羽一类的,就算是糯米再能干到底也是抵挡不住的,在容渊和素问挥剑击落那不断地朝着他们这船只射来的箭雨的时候,容辞一时不备,被一只长箭擦过手臂倒是激起了一片血雾。

    手上的兵刃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而那些个长箭依旧像是雨阵一般地朝着他们袭来,容渊一抓容辞,抬手挥舞着手上的长剑将那些个袭来的箭阵挥落,生生地挥出一条道来将容辞塞进了船舱之中。这渡船上倒也是有一个专门用来躲避风雨用的船舱,容辞原本被箭擦伤这手劲也没有容渊的大,被容渊这么一推之后就推进了那船舱之中同那个双手抱头团成一团躲在船舱角落里头的船工那一处。

    那船工自然是没有受过这般大的刺激,而且其中一人刚刚被流箭射中,如今正个奄奄一息地躺在一旁,那模样是出气多进气少,而另外一个还算是完好无损的人则是一脸地受到了惊吓,双手抱头在那边哆哆嗦嗦的,只听到有人朝着自己这边而来的时候当下就在那边喊了起来:“啊,我们兄弟两是无辜的,大爷们手下留情——”

    容辞被这两人的惨叫声几乎是叫的脑袋也有些疼痛,糯米也被素问呵斥进了船舱,它温顺地在容辞的身边趴了下来,似乎是嗅到了血腥味一般鼻子不停地耸动着,就算是一只被豢养在人类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凶恶性可言的老虎但到底也还是百兽之王存在那些个兽性,鲜血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很好的刺激,不由自主地去寻找着那血腥所存在的地方。

    渡船的船舱也是造得不错的,毕竟是要在这丰乐河上讨生活用的,自然也是下了血本用了好料子做的遮蔽风雨的,那箭雨也还没有停下,只听见那头那不停地传来“咚咚咚”的声音,那是箭头扎在船舱上的所发出的声音伪道txt下载。

    容渊和素问也钻进了船舱之中来,只看见那外头的箭羽急切切的就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雨一般。

    “嗤啦”一声,素问撕开了容辞刚刚被箭擦过的手臂处的衣衫,只见一道颇有些深的血痕横在肩膀上头,汨汨地流着鲜红的血液。

    “无事,箭上没有毒。”素问道了一声,她将被自己撕破的衣衫撤下一条,迅速地将容辞的伤处包裹上,“他们大概是以为这般必定会劫数难逃,所以这箭头上也没有淬毒。”

    容渊点了点头,这也可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己原本捆绑在船头栏杆处的坐骑,只看到这跟了自己也可算是有两年的坐骑已经被那一阵箭雨射成了筛子一般。容渊的眼神之中也有几分的不忍,他怎么也是没有想到会成为现在这般模样的。

    容辞也抿着嘴不开口,他们这边倒是也没有什么伤亡,也不知道在另外一艘船上的清风和清朗到底如何了,容辞也不敢去想象最坏的结果,只能寄希望于那两人还是没有什么事情才好,毕竟是已经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护卫了,容辞也多半将两人当做兄弟来看待,自然是不希望两人会出什么事情。

    这船没有人把着方向,就连这船帆也只升了一半,当下只在丰乐河上打着圈圈,顺着水流的方向在那边慢慢地流淌着。

    容渊去看这岸上朝着他们放着冷箭的一行人,这岸边的那手拿弓箭的人马几乎是有近百人,甚至还有不少人正打算着将那原本停靠在岸边的船只划来打算在箭雨没有将他们射杀的情况下再来补上两刀好让他们去见了阎王爷,但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好手杀了过来,容渊远远地瞧着,也并不算是看的真切,只觉得那些个从弓箭手和袭击他们的人身后所杀出来的一群人都是带着功夫的江湖人士一般,只是这出手的时候极其的狠辣。

    这明显一看便知道是两方人马不是一拨人,最先动手的那些个人很明显就是想着要杀了他们的,而这如今出现的正在同这些个人颤抖的第二拨人马很显然地就是为了杀了这些人的。只是容渊有些不大明白,那些个江湖中人,这江湖人同他们这些个朝廷中人一贯是甚少有什么往来的,虽说也有不少的江湖中人为朝廷卖命,但更多的却还是以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生活着,过着江湖事江湖了的日子。而且容渊也实在是想不到的这些江湖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来帮着他们的感觉。

    因为这一拨人的出现,那些人也没有那般的精力来应对着他们了,毕竟那些个江湖中人的功夫要比这些个人要高上一些,而且这来的人数也不少,几乎是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就已经将人给解决干净了,等到他们将那些个人解决干净之后,这些人也似乎并不恋战,很快就直接离开了,这情况有几分的诡异,倒是一时之间叫人有些琢磨不透。

    “王爷,你们还好吗?”

    清风的声音从另外一条船上传来,声音之中有几分的急切。

    “你们可有什么事情?”容渊走了出去,只见离他们不远处那渡船上清风站在船头,正一脸焦急地问着,他的手臂上中了一箭,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倒也没有什么大事的模样。

    “没什么大事,只是这船工和坐骑死了,我和清朗受了点小伤而已。”清风道,“两位王爷没事便好。”

    容渊点了点头,清风看到容渊这一点头表示他们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这松了一口气之后倒是有些为难了,这小船倒是划过,这大船倒还是真的没有怎么碰过,这如何跟上这前面一艘船这也可算是一处困难了。

    容渊看了一看情况,他们这里算是不错了,这胸口上中了一箭的船工多半已经是没什么救了,从容渊的角度来说,这人会死亡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长短而已了,中箭的位子太过凶险,鲜血也流得太多,几乎已经是将身上那一件粗布的衣衫给浸染透了,而且那胸膛的起伏也已经渐渐地缓了下来,而且身体正在痉挛之中慢慢地抽搐着,容渊别开了眼,这种情况他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是一个人临死之前的反应,要不了多久就会渐渐地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慢慢地死去,而这临死之前的抽搐,那是他最后的挣扎,甚至那一双几乎已经看不出什么来的眼睛里头流露出的那最后的渴求,那是对生的一种渴求剑诀最新章节。

    而那活下来的那个船工则是在那边嚎啕大哭着,口口声声地喊着十分的悲戚,

    素问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个人死去。

    容辞也有些不解地看着素问,他一直都觉得素问根本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除了真的得罪过她直接说了不会诊治的人之外,她还真的没有像是现在这样见死不救的道理,所以容辞也就巴巴地朝着素问看着,只觉得这其中实在是有些叫他觉得疑惑的。

    素问也知道容辞在看她,这作为医者,素问也极大地做到了在见到有伤者在她面前的时候多少是会搭理一把,这看着一个原本还能够救上一救的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慢慢咽下那最后一口气,素问倒也没有觉得有多少难受,只是平静的厉害。

    她微微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容辞的目光,素问声音十分的平静:“怎么,是觉得我应该救他是不是?医者父母心,作为一个行医的多少应该是要有一些个仁心。当初我就是秉持了这一丁点的仁心将挽歌给救了,结果到如今却是换成了这般的地步……”

    容辞一怔,他明白素问的意思了。她觉得就是因为当初是她救了挽歌这个人也让挽歌一直留在她的身边,那日的因,今日的果,所以素问宁愿看着有人再死在她的面前也不愿意像是当初救挽歌那样将眼前这个人给救了。

    挽歌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对于素问来说也可算是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让她对于人性有着一种更深恶痛绝的感想,这挽歌会是如此,这另外的人又会如何。

    “别安心的太早,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么?”素问看着容辞和容渊道,“那些个人登场了,还有一个主角到现在也还没有登场,又或者说也已经登场了。”

    容渊和容辞听着素问的话,当下这脑海之中也就只有两个字——凤清。

    是的,那些个人之中他们没有发现凤清的踪影,但这并不代表着凤清这个人就不会出现,而且那最后出现帮着解决了岸上那么多人马的人是谁,是敌是友?!

    这原本还处于风和日丽状态的下的丰乐河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升腾起了水汽,这水汽凝结成雾,雾气越来越浓厚,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只要是他们随处可见的地方都已经被笼罩在了那厚厚的雾气里头,除了能够看清楚自己眼前的,别的几乎都完全看不见。

    看不见他们现在到底是处于什么地方,也看不见这身边的人会是谁,甚至也看不见这河岸是在哪里。

    来了!

    素问将手上的银蛇剑缠绕回自己的腰上,如今的她除了眼前那白茫茫的一片之外,几乎都看不到旁的,在这种不明情况下使用银蛇剑,那到时候这伤的到底是自己人还是他人这一点还真的完全不知道。

    素问静下心来仔细听着声音,在这种环境下当眼睛之中看不到旁的东西的时候也就只能依仗着旁的感觉,听觉嗅觉一类的。而在这船上也并非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的,有容渊和容辞还有那一个船工,再不然还有糯米在,他们总不可能半点声音都不发出,就算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也会有呼吸时所发出的声响。

    素问这样想着,但很快地,她便是发现,她竟然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感受不到人在呼吸的时候所发出的那气息,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凤清!”

    素问低低地叫了一声,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就只有凤清一个人,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是那个船工?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师全文阅读!不,素问也曾仔细地看过那个船工,他的脸上并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素问也不是没有用过人皮面具这种东西,这玩意虽是轻巧也且轻薄能够随心所欲地换成任何一张容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但到底还是能够看出破绽来的。而那船工并没有贴着人皮面具,而且素问也看过那船工,应当不是凤清假扮的,那么凤清这人之前又是隐藏在哪里?素问猜不透,但这青天白日之中又没有下雨也不是夜晚突然之间升起这么厚重的大雾这应该是和凤清脱离不了关系的。

    “呵……”

    低低的笑声从那厚重的雾中轻轻地传来,素问见离自己不远处隐约有着一个影子出现,看那身形的确是一个男子应当会有的模样,而那一声笑声也是从哪里传来的。

    素问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个时候维持站在原地不动那才是最好的,不管眼前那个身影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这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谁知道她这般贸贸然地上前之后会不会有别的意外发生。

    “凤清,是你吧?”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袖中滑落到素问的手上,她拢着袖子将匕首捏住。

    “是我又如何,怎么你还觉得你还能够像是上一次这般的幸运能够大难不死又或者是会有谁在现在这个时候来救你不成?”凤清的声音慢慢悠悠地响起,这声音就像是在她的前方又像是在他的后方,素问只觉得这声音像是环绕在自己的身边,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一次,你们都逃不掉的。”

    “未必。”素问将匕首捏得更紧,只觉得眼前的大雾越发的浓重起来,刚刚自己前方还能够隐约地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现在在这越发厚实的大雾之中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么?”凤清的声音又响起。

    素问只觉得自己左手肩膀一痛,瞬间的那火辣辣的感觉已经在刚刚疼痛的地方蔓延起来,素问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手肩头处已经被利刃划过,温暖的鲜血也已经从伤口之中漫了出来,鼻息之间只有那浓重的血腥味。素问闷哼了一声,咬着牙忍受着这疼痛,她刚刚没有听到脚步声,甚至也没有闻到不同寻常气息,甚至连杀意都没有感受到。

    “怎么样?”凤清的声音再度地响起,带了几分戏谑,“你觉得你还能够逃到哪里去?这里是我为你选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素问咬着牙道,“原本还以为你会第一个动手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耐心也很不错。”

    “嗤啦”一声,右手臂上一疼,素问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臂上又是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那疼痛几乎是让她握不住藏在衣袖之中的匕首,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滑着。

    “第一个动手?”凤清低笑了一声,“就像是岸上那些个已经被收拾的干净的人一样一般被人给收拾了?”

    如果可以的话,素问当然是希望这样的结果,若是能够一并将凤清也给解决了当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事与愿违的很,像是凤清这样的心思沉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轻易地就被解决掉了呢。

    鲜血顺着一直流淌下来,素问能够嗅到那咸腥的气息充斥在自己的鼻息之间。

    “不得不说,你对容渊和容辞两人也可算是仁至义尽了,那些个人只怕是你调来的人手吧,既然你都已经算到今日必定会是有此一役的,那也应该算到今日必定遭逢大劫了。”凤清的声音里头带了几分的笑意,那声音没有那所谓的冷酷的意味,轻轻柔柔的倒是有几分诱哄的感觉,“所以你也不必恨我,要怪只能怪当日你师父没有一掌劈了我活该如今你便是该落到我的手上。”

    四面而来的声音就像是将人紧紧地包围住了一般,凤清就像是如今这一片浓厚的雾一般,像是没有存在却又无处不在,几乎叫人防不胜防,事实上也的确是防不胜防,不过就是眨眼之间,这手臂上多了两道伤口外,身上也多了两道伤口官策。凤清似乎并不打算瞬间就结果了素问的性命,所以这伤口看着十分触目惊心,但却还没有到深可见骨也没有伤到要害之处,但也并非是没有半点的凶险,伤口会带来疼痛而且鲜血流得太多也便是会造成死亡。

    素问觉得凤清是刻意的,他不想直接给她一个痛快,而是打算这般慢慢地折磨她。

    “你对容熙也可算是尽忠职守了,怎么,你觉得是能够一次性取了我们三人的性命不成?”素问忍着疼痛道,“容熙给了你什么好处?再说了,就算是你杀了容渊和容辞,容熙也不见得能够登上帝王之位。”

    “取你们三人的性命又有何难,如今你们都困在我的阵法之中,彼此听不到彼此的声音,就算死了也不见得能够见到彼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凤清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的得意,很显然地他对于自己处于极端的自傲和自负之中,“你一贯是最擅长口舌之人,难道现在这个时候你妄想着以你的口舌之争给自己换来一条性命?素问,你以为我已经在你的身上吃过一次亏之后,还会再上一次当不成?”

    素问笑了一笑,她道,“哪倒没有,如今我们在你的眼中不过就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瓮中之鳖罢了,你现在同我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看着我们处于痛苦之中是怎么样的模样罢了,怎么样,看到别人痛苦的时候,你的心情如何?”

    “果然知我者,非你莫属。”凤清低低地笑着,“看着你我这般的交情上,我必然是会留你一个全尸。”

    素问笑着,这给人留一个全尸,想来在凤清看来,这也已经算是极大的恩情了,但是——

    素问右手握着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我也可以自行了断来断了你这般折辱的。你说,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素问稍稍用力了一点,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当然,素问并非是处于自暴自弃的态度,对于凤清这样的自负的人来说,他要的是旁人的畏惧,是让人在他的手上臣服,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如果是她自己选择了死亡,凤清绝对会属于不甘心的状态。

    “素问,你敢死么?”凤清轻笑了一声,那态度就像是在近处看着素问一般,“你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呢?”素问露出了笑,“死在自己的手上总是要比死在你的手上要来得痛快的多。”

    素问说着,便是将手上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腹部捅了进去,这一下可算是捅得结结实实的,这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几乎是喷溅出来,当下便是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衫。

    她的手上也是沾染了鲜血,她道:“你看,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当下,素问便是将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那决绝的态度就像是要直接刺入进自己的咽喉之中的,只是在这匕首刺入到自己咽喉之中的那一瞬,这大雾之中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透出,素问只看到自己握着匕首的手被一只手直接拉扯住,凤清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的愤怒。

    “你想这么容易就死了,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素问看着拉住自己握着匕首的手,听着凤清那恼羞成怒的声音,她笑,声音清脆无比,“你说的对,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舍得死了呢。”

    只见一道寒光一散,只听见一道闷哼之声传出,那眼前的白雾就像是染上了鲜血一般,渐渐地变得通红起来,那处于水汽的白雾渐渐地凝结成水滴,像是一场雨一般地落下。

    等到这话最后一滴雨落下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全部展现在素问的面前,她还是处于这正风和日丽的丰乐河的面上,她所处的地方还是在这渡船上,而她的面前则是站着凤清,他的距离离自己十分的接近,那手还拉着素问的拿着匕首的右手,而他的胸口处却是扎着另外的一把小巧的匕首。

    容渊和容辞也没有想到这迷雾之中团团散去之后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刚刚容渊和容辞也同样身处于一团迷雾之中,他们想要从这迷雾之中走出去,但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出路,听不到声音也感受不到人气,而这团团的迷雾之中却是有人拿着凶器,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也看不到那人的动作,只是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的伤口我姓弗格森最新章节。

    容渊和容辞也有些狼狈不堪,他们的身上有着好几道的伤口,也不复之前的镇定,刚刚那一瞬几乎是要以为自己要命丧在那其中了,但就在他们心中有了几分颓唐之势的时候,这浓雾在瞬间消失不见,而看到的就是如今眼前这般的姿态。

    凤清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倒退了两步,呕出了一口鲜血。原本他以为这一次必定是成功的,事实上也的确是成功了,他藏身在水底之中,他知道那些个人虽是会对素问他们造成几分困扰,但真的能够取了他们的性命这一点凤清是不相信的,而他等着的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等到他们精疲力竭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再出手,而他也已经成功地将他们困在了自己的阵法,这般天罗地网的设计,结果却……

    “凤清你最大的优点是自信,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素问看着那一脸不敢置信模样的凤清,她道,“你喜欢事事都随了你的掌控,尤其是在我们处于弱势的时候,你最想做的是看着我们怎么痛苦我们的性命能够由着你处置,所以情况一旦出了你的控制,你必定会阻止。”

    凤清看着素问,他笑了两声有几分张狂:“那又如何,你不过就是用你的命来换取我的大意罢了,你觉得以你的伤势,你能活多久?!素问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原本以为你对别人下手那般的果决,你对自己下手也是这般的果决!你看看你给自己的那一刀,你觉得你还能够撑多久?”

    容渊和容辞听着凤清的话,他们朝着素问一看,只见素问的腹部一片鲜血淋漓,当下有些惊慌失措。

    “你错了,我刚刚就说过了,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舍得死了。”素问摇了摇头,“刚刚刺中的不过就是我藏在衣服底下的血包罢了,刀子是可以折叠的,只有刀尖是锋利的,就算真的刺下去,最多也就刺破一点皮罢了,只会流点血,死不了人。既然出了无双城,我就打算着你早晚会来寻了麻烦,就算是没有你,可能也会有别人,所以早就已经备下了。我没有那么蠢,非要事事同人争斗不休,遇上自己赢不了的对手,装死这件事情虽然有些不大厚道,却很有用不是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过是个女子,自然是要多些心眼。”

    凤清张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素问。

    他看着那还是十分正常的素问,直到这一刻的时候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是中了这个丫头的诡计,说是诡计,倒不如说是她算准了自己的心态罢了,他笑了两声:“就算是我真的中了你的计谋那又如何,你以为你们还能够活着?”凤清袖子里头掏出了火折子,他朝着自己脚下一扔,当下便是燃烧起一道火焰,像是火蛇一般蔓延开来。

    船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倒满了火油,而点燃的火油迅速地燃烧开来,在熊熊的火光之中,凤清朝着素问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们终究还是逃不掉我设下的天罗地网。”

    素问心下一惊,只觉得不好,她回头朝着容渊和容辞喊了一声:“跳!”

    清风和清朗的船离着容渊他们的船只有些距离,只瞧见那船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就在这火光一闪的时候,“轰隆”一身巨响在水面上响起,一股子热浪瞬间袭来,清风和清朗侧着身子避开火浪和那爆炸的时候炸飞的物什,只觉得整个水面像是埋伏了不少的炸药一般,那轰隆的爆炸声不断,

    等到再也听不到那爆炸声的时候,清风清朗这才抬头去看,之间刚刚还在前方不远处的船只之处除了一团滚滚的火焰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剩下。

    “王爷!”

    清风和清朗失声竭力地吼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3:46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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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莺飞草长

    整个无双城之中处于一派欣欣向荣的迹象,天空之中飘散着那青嫩的柳树冒出的那一节像是毛毛虫一般闹得整个无双城都能够看到那还纷飞的柳絮,几乎整个无双城之中都能够看到。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温暖的气候也让整个无双城处于春城,百花盛放,几乎让人忘记了在两个月前还处于冰天雪地的阶段,整个无双城之中都处于这五十年来最是寒冷的冬日,一片白雪皑皑,令得整个无双城是菜比肉贵。

    可谁也没有想到只是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罢了,积雪消融之后一派祥和的姿态。

    容渊下了朝堂之后出了宫门之后所瞧见的就是一直庞然大物站在宫门口一直徘徊,宫门口的护卫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而庆王府上的人则是站在一旁,完全无可奈何的模样。

    而那庞然大物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周遭造成了多少的压力,只是一味地在宫门口徘徊着,低低的虎啸声从它的口中传出,那锋利的虎牙也露了出来,那模样不管怎么看着都完全处于不耐烦的姿态。

    容渊一踏出宫门的时候瞧见的就是糯米那一如既往的暴躁模样,他上前了几步,伏低了身子,伸手触碰了糯米的脑袋。

    “殿下,它总是要出去,怎么拦也是拦不住的。”府中的下人畏首畏尾地站在容渊的身边,其实他们不是不想拦着,而是不管这眼前的是有多么的温顺,到底也是一只凶猛的老虎,只要它扑上来就能够有着将他们脖颈一口咬断,这样的存在怎么还敢去拦着大明二十四监最新章节。

    而且这大爷除了能够让殿下和肃王殿下碰上一碰之外,基本上都是不给碰的,就算是有再大的胆量也没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摸毛,更何况这还是一只货真价实的老虎。

    “我知道了。”容渊看着那处于暴躁状态的糯米,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挑,多少还是有几分的温和的意味。

    容辞走至宫门口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自己那风华绝大的皇叔半蹲在宫门口,极其温柔地揉着糯米的脑袋,容辞上前了两步,也搂了搂糯米的脑袋,那神情温和无比。

    糯米也算是顺从地让两人触碰着。

    “真快呐,皇叔,不知不觉已经四月了。”容辞慢慢悠悠地道了一句,他的声音里头带了一点悲凉的意味,“皇叔,你还是不相信素问已经不在了是不是?”

    容辞从来也没有想到会有一日遇上那样的情况,其实对于那一日的事情容辞的印象已经剩下的不多,他不愿意去回想那一天,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明明这应该是怎么也不能忘却的才对,但回想起来的时候他所留有的印象只有一片火光,和那在耳边不停炸响,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容辞才会仔细地想到那一日的画面。

    容辞真的只记得那天在凤清点燃了火之后,他只听见素问第一次以那般惊慌失措的声音告诉他们跳。

    在炸裂开来的那一瞬间,容辞只觉得有有一股子力量扯着他,等到他缓过神来明白素问的意思的时候,有更大的一波冲劲从身后袭来,那样的热烫那样的痛苦,那一声巨响几乎是在他的耳畔炸开一般,然后便是冰冷的河水铺天盖地地袭来。

    在那一瞬间的时候,是容渊眼明手快地扯了容辞跳入了水中。

    凤清大约是真的做好了并不打算让他们再活着回去的准备,很显然他是有备而来的,容辞也说不准到底凤清是在他们上船之前就已经将炸药给安置在船上了还是在刚刚将他们困在那一片虚妄的浓雾之中的时候趁机备下的,如果刚刚不是自己的皇叔这样拉扯了自己一把跳入了河水之中,只怕现在的他早就已经随着那炸裂的船体一样变得四分五裂了。

    凤清这样的人,既然已经是做好了要将他们葬身在这船上,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原本打算着是让这三个人受尽了痛苦之后等到他离开的那一瞬的时候再点燃这一把火让他们彻底地在这一团熊熊大火之中消失不见,只是他没有想到素问竟然会用“自杀”这样的戏码来骗他,骗得他出手阻拦,也换来了自己的受伤,在这最后的时候宁愿是与他们同归于尽。

    这突然之间的泅水是在容辞的算计之外,甚至在落水的时候他的口鼻之中都是水,呛得他十分的难受,但容渊却并没有理会此时此刻的容辞是不是有淹死的嫌疑,他绷着一口气,朝着水底的深部和远处而去,而他的双眼也张开着,似乎是在寻找着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般。

    容渊的心中有些焦急,在刚刚素问喊着跳的那一瞬间,他离素问有几步的距离,他原本是想拉着素问的,但情况却逼得他不得不在瞬间扯了就在自己身边的容辞在火光乍现的那一瞬间跳入了水。

    容渊其实心中十分的害怕,但却又是想着几分希望,素问既然能够发现这不对劲,提醒着他们跳,那她应该也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才对,再者,容渊刚刚在跳下船的那一瞬间也是听到几声落水所发出的“噗通”声。

    船在炸飞的那一瞬像是将原本还算是平静的丰乐河破开了一个口子一般,爆炸之后所引发的冲击力形成了一波巨型的水浪,丰乐河表面看着平静无比,但其中也是蕴藏着不少的暗流和漩涡的,这生活在丰乐河边的人对于这些再是清楚不过,有时候遇上一些个想不开的人跳了丰乐河多数都是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会被这些个暗流拖到哪里去。

    清风和清朗也是焦急无比,尤其是在看到那船在他们的眼前炸开的时候,虽说这心中多少还是带了几分希望,想着庆王殿下这般的能干,许还是会有这其中的一线生机的也未必的,事情未必是会如他们所想象之中的那般糟糕梦回清缘。

    清风和清朗缓过神来的时候整个河面已经平静了下来,除了那一时之间还没有散去的热气和那在之前还在他们前面的渡船一下子消失不见,他们也顾不得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跳下了河就开始不停地寻找着。

    清风和清朗几乎是花了不少的力气,甚至到最后的时候还费劲了力气游到了岸边寻了附近村庄里头的人帮着去寻找,甚至还拿了渔网在丰乐河里头打捞,本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

    容渊和容辞他们是在离出事地点隔了大概两三里路的浅滩上被发现的。容渊知道他们是被爆炸引发的气流冲击卷入了丰乐河下暗藏的漩涡被卷到这里来的,在船体爆炸的时候,船也被炸个四分五裂,那些个分裂的木板也带着不小的冲击,就像是暗器一般射来,几乎是叫人防不胜防。

    容辞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容辞被那冲击来的劲头直接震晕了过去。这便是成了他最后的印象,此后再回想起来的时候也就只有这些个印象所在了。

    容渊身上也有不少被刺伤的痕迹,尤其是背后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汨汨地流淌着,但容渊倒是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将拽着容辞,从水底下的漩涡之中脱身出来的已经花了他不少力气,再加上失血过多整个人也没有半点的力气,在容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在一动之中,但是在被拖着朝着这平摊上挪。

    容渊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糯米咬着自己的衣袖往上拖着,而一旁的浅滩上容辞也躺在哪里,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是有着一些个伤口,衣衫江水一泡也变得皱巴巴也破破烂烂的,他的面色也有些苍白,但胸膛之间还多少有些起伏,这证明还是活着的。

    “糯米。”容渊叫了一声,“素问呢?”

    糯米将容渊往着浅滩上再往上拖了一些,这才松开了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容渊的脸,它嘶吼着发出响亮的虎啸声,容渊不知道素问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糯米这样一声虎啸声是什么意思,身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冰冷河水带来的刺激,还有失血过多带来的困倦,一下子将容渊席卷到了黑暗之中。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容渊发现他已经处在一处平稳的地方,而张开眼的那一瞬看到的就是寻常的帐顶,容渊支撑着自己起身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处也已经被妥善处理妥当了,只是伤口上依旧还有疼痛,容渊慢慢地踱到了窗口位子,将窗口推开,窗户外头是街道,街道上也有不少的摊子叫卖,街道上往来的人不算特别多,不算是热闹也不算是特别的繁荣,更是让容渊看着多少几分的熟悉。

    这似乎就是他们之间所呆着的那一个小镇模样。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容渊转头去看,只见端着一碗墨黑的汤药的清朗正站在门口,他看到容渊已经起身的时候也略微有着震惊,“王爷,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大夫交代了还需要多窝床休养一段时日才是,您怎么就起身了呢?”

    容渊听着清朗的问话,他楞了一楞之后这才缓过神来:“什么时候了,就只剩下你一人了,旁人呢?”

    清朗将汤药放在了一旁,听到容渊这般问的时候这才缓缓开口:“已经过了午时了,清风在照看肃王殿下,肃王殿下伤得不重,只要多休养一段时日便是能够好的。殿下不用担心。”

    “素问呢?我记得是糯米将我和容辞拖上案来的,还有糯米呢?”容渊连连问着。

    清朗的神色有些尴尬,似乎这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容渊呵斥了一声。

    “我们寻不到县君。”清朗这才开了口,他看着容渊,几乎能够预料到容渊可能会有的反应,他垂着头,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容渊一眼,“那一日,我和清风在浅滩附近寻了到两位王爷,糯米正是在王爷的身边无尽血脉。至于县君,我们寻找了许久,也让渔民在丰乐河之中打捞了整整三天依旧没有寻到半点的踪影。”

    清朗微微停了一停,“听河边打渔的渔农说,这丰乐河之中有不少的暗流和潮涌,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这寻不到尸首也不是没有的事情,而且这丰乐河这一段这三天来也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找寻,依着渔夫的说法,若是没有自己游上了案或者是被旁人给搭救起来,那么……”

    清朗的话停住不说,但即便是不说也容渊也可算是知道清朗的意思了,如果不是自己游上了案又没有那么凑巧被人搭救起来,这剩下的也就是像是那些个寻不回尸首的人一样,要么葬身鱼腹,要么就是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

    容渊默不作声,只是那胸膛的起伏略有些激动。

    “糯米一直在江边不肯走,它似乎是在寻找着县君的身影,后来清风骗它说会带它去寻了县君这才将他带了回来。”清朗道,“它很通灵性,像是能够听得懂清风说的,所以就跟着一同回来了,清风怕它闹起来,就在吃食之中给它下了一点药,让它睡着了。”

    清朗说了那么多也没有听到容渊回答什么,他心中更加有些担心,这原本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情说给两位王爷知道的,可还没有等他们想好要怎么去应对这一切,想着两位王爷能够再昏睡一会是一会,至少等他们想到了说辞之后再醒来也是极好的,但这一眨眼庆王竟然已经醒了过来……

    “接着找。”容渊几乎是咬着牙才从那处处泛着血腥味之中挤出了几个字来,“除非找到她的尸骨,否则我绝不相信她会出了什么意外。”

    也便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容渊在这丰乐河边呆了足足一个月,这丰乐河打捞了又打捞,直到最后这无双城之中来了人之后方才放弃,但不管是容渊还是容辞,都是不认为素问会真的没有逃过那一劫,像她这样的人哪怕是在被捆绑住的情况下都能够想出办法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将自己给交代了,而且,她还有不少没有做完的事情,又怎会心甘。

    是以,从那个秋日开始,容渊便是派了不少的人马在丰乐河四处打探,就怕素问是在被水流卷到了别的地方,他总觉得只要自己能够用尽心力去查找,那就必定是会有蛛丝马迹出现的,哪怕是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也没有半点的消息传来,但容渊还是一直都是保持着这样莫名的坚信。

    就像是现在听到容辞这般问着他的时候,容渊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皱,以十分平稳的态度对着容辞道:“除非让我看到她的尸首,否则,我绝不相信她已经不在了。”

    容辞听着容渊这说辞,他的心中也是有几分的难过,这时间越长生还的可能性就越发的低,这几个月来前前后后他们也可算是着了不少的亲信去寻找着素问的踪影,但这或许是希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发的大,真真的是连半点的音信也是没有察觉的,甚至还着了人前往卫国一探究竟,指望着素问许有可能逃离了危险之后也便是独自一个人前往卫国了。

    但这几个月来,从卫国传回来的消息也是让容渊和容辞两人有些提不起劲来,卫国之中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仿佛在那一日在船只爆炸的时候素问也一并消失了,又或者是她从来都是他们的一个梦而已?

    但糯米的存在证明着这并非这并非是一个梦,素问是存在过的,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糯米,而且像是糯米这样通灵性的动物都没有放弃过如何去找寻素问,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就放弃了。

    容渊拍了拍糯米的头:“走了。”

    糯米抬着头看着容渊,似乎有些不大乐意跟着他走。

    “再过几日我们便出门。”容渊低声道,“你莫要闹什么性子,若是给素问瞧见,指不定是要说你几句的。”

    糯米听得素问的话,它也便是乖乖地跟在容渊和容辞的身后走着。

    只是在经过街道本应该是跟着容渊回了庆王府的糯米却如同往常一般跑向了浮云小筑方向,它蹲坐在门口,浮云小筑前头所带着的商铺也早就已经在素问离开的时候已经关上了,整一个静悄悄的,看着显得十分的寂寥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txt下载。

    容渊和容辞也已经习惯了糯米这般的态度,回到无双城之后糯米几乎是要天天来这浮云小筑门口待上一待,直到看不到大门打开这才耷拉着脑袋随着容渊和容辞回去。

    容渊和容辞也是一样,倒是希望着这有朝一日等到他们到了这浮云小筑的门口的时候倒是能看到这小小的店铺门开了,只是这一日也不知道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容渊和容辞又在浮云小筑的门口站了一站,这才又领着肯走的糯米离开,唯二糯米肯让触碰的也便是只有容渊和容辞两人而已,所以糯米倒是这一个月就划成了两半,上半月在容渊的府中,下半月在容辞的府中。

    容渊刚刚进入到王府的门口之中的时候,便是听到了那一声娇滴滴的“王爷安好”,容渊皱着眉头看着站在庭院之中的庞烟,她的面容之中带了几分娇羞的神色,怯怯地看着容渊,但在低下头的时候却是用那愤恨的眼神看着跟在容渊身侧的那一只黑虎。

    这无双城之中谁人不知这黑虎是那个妖女的宠物,如今却时时刻刻地跟在容渊的身边,这分明是在提醒着她,就算那个女人生死不明,也依旧还存在王爷的心中!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庞烟的心中就是十分的不甘。有哪个女人是希望看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心中有着别的女人的身影,哪怕就算是个死人她也不乐意。

    容渊看到庞烟的时候这心中就有了一点不耐烦,这段时间以来,三不五时地就能够看到她整日地往着府中跑着。

    容渊对于一个女子自然是说不出太重太狠的话,每次也就只能视而不见。

    所以这一次看到庞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容渊不过就是扫了一眼过去,然后全然当做自己没有看到人一般领着糯米朝着自己的厢房去而去。

    庞烟见容辞这般地视自己如无物,虽是早就已经见惯了容渊这般的模样,但她的颜面上到底还是有些下不来。

    庞烟一贯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上长大的,就算是她那皇长孙的表哥,之前伤得这般的重,将养了这好几个月方才能下地了这便是巴巴地来寻了她的,而且这作为之间无一不是讨好,也便是只有容渊一个人便是这般地对待着自己完全半点也不在意,可偏偏庞烟也觉得自己这人很是犯贱的,明明面对着别人的时候自己是一个宝,面对着容渊的时候自己在他眼中草都不是,可偏偏她就是时时刻刻会想起当日在皇宫之中他从歹人的手上将自己给解救下来的画面,就和上了瘾一般完全是无可救药。

    庞烟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是这般的犯贱了,那不管如何都是要得到一个结果不可,否则又怎么能够对得住自己!

    庞烟上前了两步,跟在容渊的身边:“王爷总是这般的冷淡么?还是王爷对烟儿有什么不满的,若是王爷是对烟儿有什么不满之处,殿下完全可以对烟儿说。”

    容渊脚步顿了一顿,他停了下来看着庞烟,“有的,离我远一些。”

    庞烟脸色一红,只觉得多少有些难堪了起来,原本她还以为这么一段时间来,自己这日日都是出现在庆王府上,且舒太妃也是对自己赞誉有加,而且自己已经表现的这般的明显了,可容渊还是从开始到现在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让她也是十分受措。

    “你整日往着庆王府上跑,庞家难道就没有旁的事情了么?还是你原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容渊道,他知道自己的母妃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之前的那个念头,他也无力去劝阻什么,更或者说是即便他劝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庞烟这般整日地朝着他这庆王府上跑,这庞驰难道是半点的意见也无的,而且自己的母妃打定了主意不停手那也多是和她整日地朝着自己这边跑着的缘故差不离的巨龙王座。

    思及此,容渊的脸色也便是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庞烟她被容渊的问话愣了一下,虽是不知道容渊问她这个是什么用意,但看着容渊这般的神情,她也晓得容渊这般问着自己的时候绝不是关心自己所以才问的,他只是觉得不耐烦了这才这般地问着的,但像他们这种生活在高门士族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又不用入仕,也不用上朝,这整日里头除了在闺房之中也便是只能去寺庙或者是街上的铺子来解闷了,长大之后家中必定是会给安排一个家世相当门当户对的婚事,除了长大之外也便是等着嫁人,嫁人之后相夫教子过一辈子。庞烟也觉得自己这般没什么不妥的,就像是城中绝大部分女子一般。

    她哑然了一会,这才道:“烟儿喜欢佛经,太妃娘娘一贯礼佛,对于佛经自然是有自己的认知,烟儿只是想来同娘娘多学一些个东西罢了。”

    “是吗?”容渊声音依旧是冷冷的,他看了一眼庞烟道,“你若是那般的喜欢佛经的话,你这最是应该去的是寺庙和姑子庙才对。”

    容渊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便是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庞烟僵着一张脸,心中又恨又难受,却到底还是没有直接甩了衣袖直接离开,但又觉得自己这般委屈,若是不同人说说自己的心中就更加的难受了。

    她红了一双眼朝着那早就已经可算是熟悉的舒太妃常在的佛堂而去。

    舒太妃早就已经是在等着庞烟的到来,早在庞烟踏进门来的时候便是已经有人向她通传过了,所以舒太妃也是一直就在佛堂之中等着庞烟的到来。

    这庞烟一进来的时候,舒太妃瞧了一眼庞烟那阵仗也便是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这府上的人一贯都是有规矩的,庞烟这身份府上的人哪里是敢得罪的,而且自己也早就已经发下了话来对于庞烟要客气上一些,自然是不会有人能够为难她的,但也并不代表着真的是没有人会为难她。

    舒太妃一看庞烟这般明摆着委屈却又不能同人说道的模样也已经不是头一回了,这个时辰也差不多是她的儿子下了早朝回来的时候了,多半又是见了面闹将的不愉快起来了,所以也便是这般的模样了吧。舒太妃想到自己那倔强的儿子的时候这心中便是多少有些想要长叹一口气,已经是到了这般的田地,那孩子还是这般的倔强,将自己为他想好的一切推拒在一旁,若不是这庞烟便是这般的儿女心性,换成旁人只怕是这门都不会踏进来。

    “怎么了,是长泽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舒太妃看着庞烟,她脸上带着一些个柔软的光,她朝着庞烟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庞烟原本还很生气的,但看到如今舒太妃这般和善地对着她说话的时候感觉也不是那般的生气了,她走上了前,在舒太妃的身边坐了下来。

    “没事。”庞烟觉得到底还是不能和舒太妃说这种事,只是这心中还团着一根刺很不舒服。

    “你这么说我也是晓得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舒太妃叹了一口气,“必定又是长泽这个孩子的不是,这孩子我也已经不知道是该如何说比较好了,这年少的时候想着让他多又出息一些便是给他寻了一个师傅去学艺了,许也便是因为这般倒是同我不甚亲近的。如今也长得这般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我这个当母亲的也说不得也不能说。”

    舒太妃看了一眼庞烟,那模样就像是在自说自话,但实际上却是说给她听的。而庞烟一来也是不好拒绝,二来她心中对着容渊是有着一些个情意在哪怕是现在容渊并不怎么搭理她,庞烟却还是只觉得要是能够多听一些他的事情就能够多了解一些一般。

    对于这个时候的少女所拥有的心态,舒太妃是再熟悉不过了,她自己原本就是从庞烟这般的年纪成长而来的当然是晓得她这样的年纪会有怎么样的心态。这个年纪哪怕就算是内心或多或少是知道眼前这人并非是自己的良人,但这心中多少还存在着一些个幻想,总觉得自己总是能够成为这最特别的人能够改变他这般愚蠢至极的想法。

    但现在舒太妃要的也就是这个丫头这般愚蠢的想法秒神传奇全文阅读。

    “本宫看烟儿你是极好的,当年先帝去的早也便是只留下了本宫和还在襁褓之中的才长泽,这儿子总是外向的,这女儿总是贴心一些,可惜本宫这辈子也便是什么机会了。”舒太妃语调悠然,“所以也便是只想着给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寻一个可人的媳妇,这往后这府中也可算是有个人能够陪着本宫了,本宫看烟儿你是极好的,这无双城之中大约也寻不到一个比你更加出挑的了……”

    舒太妃说着,正色地看向庞烟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问道:“本宫这般说,烟儿你可明白?”

    庞烟自然是听懂了,这舒太妃也不是一次暗示着她了,她也顾不得刚刚容渊同他说的那些个话了,早就已经是被舒太妃刚刚那么一问而搞得整个人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这脑袋里头像是轰隆一下被炸开了一般,完全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才好了。

    舒太妃看着庞烟那般局促的样子这笑的更加的温和,像是在等待着庞烟的回答一般。

    庞烟踟蹰了一下,像是有几分不确定地道:“娘娘,王爷的心中,还有旁人。烟儿虽然不是王爷这般能干一些个正经事或是什么大事来的人,但这身为女人这所求的也便是只有一个罢了,那便是只求自己夫君的心中只有自己一人。若是王爷没有那般的意思,烟儿也便是不会自讨没趣的。”

    庞烟虽是已经心中颇有几分感慨,但这从小在庞家长大,庞烟并非是真的半点也是不懂的,她是喜欢容渊,但这并不代表着她要委曲求全,她骨子里头也还是有着庞家儿女的骄傲。

    “你这傻孩子!”舒太妃笑了一笑,她伸手拍了拍庞烟的手,“你是一个活生生的活人,你同一个死人计较能有个什么用呢,这死人能和你抢了丈夫还是死人能够生了孩子同你的孩子抢了地位不成?是你一个活人能陪着他长久一些还是那个死人能够陪着他长久一些?人呐,这一见钟情许是有的,刻骨铭心许也是有的,但最后这有的不过就是一些个日久生情。谁能陪得时间久,这个才是真真的道理。”

    舒太妃道,“本宫知道烟儿在心中介怀着什么,长泽是个重情的孩子这是他的好处,也便是他唯一的错处。你觉得现在长泽的心中只有那死去的丫头不是?”

    一提到那个人庞烟的心中便是有气,这活着的时候让人惦记着这死了也不叫人安生,这祸害便是祸害,果真是说的没错的。

    “我真是不知道,那般的小贱人又什么可值得王爷惦记着的。”庞烟愤恨地说着。

    “这人都已经不在了,烟儿你又何必说那些个话,死者为大。”舒太妃看了庞烟一眼道了一声,心中对于庞烟这话,也是觉得十分的不爽利的,她虽是不想要素问,但论才智,到底素问还是比眼前这个愚蠢的东西要强上一些,可惜就是应征了傻人有傻福,这般愚蠢的人便是生在了庞家,否则真是叫她看上一眼都不愿意的。

    庞烟听了舒太妃的话,虽然舒太妃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疾言厉色,但一想到自己刚刚在舒太妃面前说出那种本不应该在舒太妃的面前说出口的话完全半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庞烟这脸又是一烫,讪讪地说不出半点话来。

    “那丫头到底还是不错的,但长泽同她接触多久?不过便是意难平罢了。等到时间一长而你又是真心待他的,哪个男人是能够无动于衷的,烟儿你又生的这般的貌美,只要有些耐心,还有什么是能够不如了你的意?”

    庞烟听着舒太妃的话,她这是在对自己说,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就能够赢得一切,但庞烟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愿的,这日久生情,得过上多少日才能够让这个男人的眼中只有她一人的?

    舒太妃见庞烟这面色眼神之中还流露出了一些个不甘愿的神色来,她又道了一句:“本宫将长泽养得这般的大,他的个性本宫再是清楚不过了,你只要对他是有一份情的,他便是能够还你三分。你这般对他情深意重,他必定是会敬重你且爱护你的,再者,你还有本宫护着,难不成你还怕受了什么委屈不成重生之毒鸳鸯全文阅读!”

    舒太妃这最后一句话的说的时候那还是带了几分斥责的意味。

    庞烟看了舒太妃一眼,也便是觉得的确如此,只是她这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安。

    “这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上,只是本宫多少还是有几分担忧,庞丞相一贯是同我们庆王府上没有多少交集的,长泽这性子也是一贯的耿直,只怕在朝堂之上也没有少得罪庞丞相。再者本宫也早有耳闻,皇长孙和宫中的敬贵妃对于这一桩婚事也早就已经定了下来,要不是之前皇长孙受了伤,只怕烟儿早就已经入了皇长孙府上的门了。”舒太妃又叹了一声,这声音之中充满着可惜。

    “并非是如此的……”庞烟一听舒太妃这般说的时候也便是觉得有些不对,这几个月之中她的祖父也曾提过等到容毅表哥这伤养好了之后就去求了这婚事要她嫁入皇长孙府上,也说了无数次让她不要再往着庆王府上去了,但庞烟怎么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如今又听到舒太妃这般说着,她终于是有些忍受不住了,“我同毅表哥只有兄妹之情,从来都没有要打算嫁给他的意思。祖父一贯都是最疼惜我不过的,只要我不愿意嫁,祖父必定不会勉强我的。”

    “哦?!”舒太妃看了庞烟一眼,像是在考量着庞烟刚刚所说的那些个话的可信度一般。

    “真的,”庞烟就怕舒太妃不相信一般直直地说着,“我同毅表哥之间真的只有兄妹之情,我也是一贯将他当做哥哥来看的。”

    看着庞烟这般急切的模样,舒太妃伸手拍了拍庞烟的手,做出相信的态度来,“有你这么一句话便是安心了,找哪日,本宫便是差人上庞家议亲去,这事看来还得着紧一些才好,免得到时候是夜长梦多了。”

    庞烟脸又红了一红,这声音小的如同蚊讷一般:“我只怕王爷是不会同意的。”

    舒太妃坦然一笑:“这自古以来这婚事也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这般好的姑娘他还不要这是打算娶个什么人回家?再者,那丫头这几个月都没有半点的消息,这也便是死在那丰乐河之中尸骨也不知道冲到了哪里去了,他也应该断了那个念头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了。”

    庞烟想点点头,但这转念一想之后心中又是有几分畏惧,她刚刚那一瞬间突然很想问问舒太妃,万一要是素问没死的话那是要如何是好?!

    但这念头也不过就是刚刚起了庞烟就直接将这个念头给掐灭了,就像是舒太妃刚刚所说的那般,这都已经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半点的消息,多半应该是被河水不知道冲到哪里了,就算是寻找到也只剩下那白骨了。

    应当是这样的。她想。

    与此同时,在远方巍峨的宫殿之中的那铺着白虎他皮毛的榻子上,一个女子侧着身子躺着,黝黑的长发流泻了长长的一地,而在榻子的旁边的矮几上,一个穿着天蓝色锦服的男子坐在上头,口中念着那洛神赋上的华丽词汇,听得旁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了下来之后,他伸出了手,摸索到了那一张细致的脸,如玉一般的手指慢慢地从额头划过了眉梢眼角,最后落到了那浅樱色的唇上,停留了一下之后又回到了那眼睛上,顺着慢慢地摸索着。

    “你在做什么?”平淡的声音从那刚刚还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的人口中传出。

    那人讪讪地收回了手指,这神情之上也有了几分歉意。

    “能看得见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是吧?”他低低地问着,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榻上的人起了身,坐在床榻上看着那垂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人,那如画拓一般精致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神情,她看着眼前的人道:“刚刚那般若是被人瞧见,只怕还以为你我这义兄妹之间有染,到时候传到太后的口中,只怕我的价值就要跌份了,到时候元华公主只怕又是要恨死了你我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4:02
正文 第两百三十四章 嫁到卫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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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这虎皮塌子上的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已经消失了好几个月的素问。请使用访问本站。

    倒也不是素问自己愿意要消失的,那一日察觉到凤清在那渡船上头埋下了炸药想要将他们置诸死地的时候素问也可算是警觉,当下便是提气跃下了船。

    这之后的事情也完全是出乎素问的意料之外,她被那些个爆炸的冲击所带来的暗流给冲击到了远处,她只是顺着江河随波逐流,索性如今不是丰乐河的涨水时间所以也就没有那么湍急得几乎能够把船给打翻了的水流,不过即便是没有湍急的河水,素问也没有什么力气能够自己在这大河之中费力地游到岸边去,她累得慌,再加上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她刚刚骗着凤清那一刀的确是没有伤她分毫的,但身上被凤清划伤的伤口倒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伤口虽不到见骨,却倒是也是划破了皮肉,流了不少的血,而刚刚在炸裂的时候,身上也被不少裂开的木皮给划伤刺到,她委实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载沉载浮之间,素问几乎都是要认为自己要死在那丰乐河之中了,但是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在自己是在一条画舫之中,身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妥善地包扎好了,而这画舫的主人就是明王陈冰。

    素问只觉得这事委实是有些凑巧,陈冰的说辞就是闲着无事想游历一番,所以也便是从沧南一带到了丰乐河,也便是在回赵国的路上遇上了已经快是去了半条性命的素问,也便可算是有了几分侠义心肠将素问给救了起来,等到素问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这画舫也已经是到了赵国。

    这几个月之间素问也就一直留在赵国的国度金陵城之中,一来是将养着身体上的伤口是愈合了,但她也受了不少伤,总是需要修养一番的,但到最后的时候,也并非是素问不想走,而是她想要走也走不了。

    素问对于陈冰这样的触碰已经算是习以为常了,陈冰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因为天生眼疾便是打小没有看过什么颜色,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最想要的大概就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颜色的,因为失去了视觉,所以陈冰接触这一切的时候多半都是靠触觉和旁人同他说的。

    之前的时候陈冰也曾经摸过她的脸,说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是生的怎么样的模样,素问也便是有着他去了,她对于这天生的眼疾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而现在现在这种生活环境和医疗设施下,素问也不明确地清楚陈冰的眼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同陈冰处的久了一些,素问也算是晓得陈冰这个人的个性,若是说温润的话,这首屈一指的大概应该算是容辞了,陈冰这人十足的温和,甚至已经是到了一种没有半点脾性的地步,他给人的模样倒完全不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一个养在大户人家的世家子一般,吃穿用度是好的,但实际上这宫中的人对于这个皇子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敬重,而孝宣太后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也并不怎么关心的模样,这些个宫中的奴仆自然地对于他也便是没有那么的上心了,倒是这武烈帝对于这个弟弟倒有几分关心的模样,得空的时候倒也是来坐上一坐的。

    正在想着,便是有宫女在门口行了一个礼,“殿下,太后宣召郡主前去。”

    陈冰听得那声音,抬眼朝着素问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问道:“可是要我陪着你一同过去?”

    陈冰的话刚刚落下,外头那宫女又道了一声:“殿下,太后只宣召了郡主前去,请殿下不要让奴婢为难。”换而言之,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寻了他过去的。

    陈冰也不敢再说什么,他的母后一贯是有自己主张的人,而且也从来都不许人置啄她的决定,在陈冰的心中自己的母后那是完全高高在上的模样的。只是他还是多少是有着一些隐忧,觉得母后她宣召素问过去是且不是让他也跟着一并作陪,这其中要是有点些什么,只怕是……

    素问看了那面色上有些担忧的陈冰,她轻笑了一声:“怕什么,既然母后寻我去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母后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够将我吃了不成!”

    陈冰听着素问这话,他微微笑了一笑,但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担忧的,这话虽如此说的,心中却还是有几分的担心。8的确他的母后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却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且陈冰只觉得这一次母后唤了素问去也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他又怎么能够不担心的呢。

    陈冰自然是不能当着自己母后宫中的宫人的面说个母后的话,他只能露出笑,看着素问,然后听到脚步声响起之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陈冰依旧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的手上还是依旧拿着那一卷书册,眼未低,声音依旧是柔和地续着刚刚他所念着的句子,也不管这殿中已经没有人听着他所说的话。

    素问随着那宫人走出了陈冰的宫殿,宫殿门外有着一抬轿子,这是宫中一贯得宠又或者是有地位的妃子以上的人才能够坐着的步撵,四人抬着的轿子,并没有半点的遮蔽,这若是在寒冬腊月里头走在这宫道上那自然是冷冽无比,但若是在春日里头坐在这步撵上倒是别有一番滋味还能够看到不少的风光。

    素问上了步撵,由着那些个宫人抬着前往到了太后所居住的慈宁宫的殿门口,步撵在宫门口停了下来,等到停了妥当之后素问方才懒洋洋地起了身,跟着宫人朝着殿内走着。

    孝宣太后自然是在主殿之中的等着素问,她端正地坐在位子上,那模样看着便像是一幅画一般精美。

    孝宣太后可算是一个难得一见美人,当初安卿玉曾经号称是无双城第一美人,但在素问看来,安卿玉的美不过就是美在外形罢了,而孝宣太后如今也已经是快到四十的年纪了,但这容颜上却是半点也没有被岁月所侵蚀过的。素问也并非是没有见过同孝宣太后差不多的年纪的人的模样,董皇后,舒太妃,也差不多是和孝宣太后一般的年纪,她们两人这保养做的也可算是不错,但同孝皇后一比之后便是觉得有些不大够看了的,这样年纪的孝宣太后有着二十岁的娇嫩却也有着四十岁女人的风情,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难怪当年是能够让艳绝后宫让整个后宫无色了。

    而元华公主则是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半阖着眼睛,身边则是有宫人在一旁伺候着。

    素问做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出了赵国的国度就是这个原因,赵国的太后——孝宣太后。

    孝宣太后看到了素问,瞬间漾出了一个笑来,那一瞬间有着一种天地之间的惊艳。

    “长乐来了啊,刚刚哀家还在想着你来着,你便是来了。”孝宣太后道,“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坐哀家的身边来,这才几日未见便是又标致了些许,哀家看着便是觉得欢喜。”

    素问朝着孝宣太后行了一个礼这才应了孝宣太后的身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对于孝宣太后的话,素问倒也觉得不以为然,她如今是在这后宫之中就在陈冰的后凉殿里头的偏殿里头住着,想要相见还不容易么,而且,孝宣太后他难道还不知道么,这般劳师动众地将他叫了过来,想来也不是想要看看她这几日在宫中甚为不错的伙食下长得如何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母后有心了,论美貌,这赵国之中是找不出一个能够同母后比肩的了,只怕是在整个东岳大陆之中也寻不出一个能够比母后更貌美的人了。”素问笑道,“母后又何必拿儿臣来取笑。”

    “你这孩子惯是嘴甜,母后年老了,又怎能比得上你们这般如花一般娇嫩的女子。”孝宣太后这话虽是这般说着但脸上的笑容这看起来却并非是那么一回事,这女人不管是年纪大还是年轻都是喜欢被人称之为美女而不是大妈,尤其是这个王朝之中如今最是尊贵的女人。

    “也便是只有这嘴甜了,这才使得为自己挣来了这般的荣宠不是么?”

    原本还躺在榻上的元华公主陈嫣道了一句,声音里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和鄙夷,素问当然知道陈嫣是在鄙夷什么,陈嫣当初嫁到姜国王室之中也是她所知道的事情,可在她到这赵王宫的时候瞧见的却陈嫣在王宫之中依旧享受着她的公主光环,这也是让素问百思不得其解的,而陈嫣从她第一天踏入到赵王宫来的时候就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当然,素问对于她的这种厌恶也是完全处于完全不搭理的姿态。

    “元华!”孝宣太后呵斥了一声,“如今长乐也是我的女儿,也便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这般地说她!”

    陈嫣听到孝宣太后这呵斥心中对于素问的厌恶也就越发的盛了,当初在姜国的时候陈嫣也是见过素问的,那个时候陈嫣也是见过素问一面,虽不过就是匆匆扫了一眼而已,在几个月之前看到素问的时候,陈嫣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这几个月来,陈嫣从这个小丫头的身上发现了不少明显的变化,那就像是原本含苞待放的花如今已经成为已经绽放开来的花朵,那种漂亮就像是在一天一天的变化着一般,那一张脸如今再看的时候倒是同几个月之前已经有了一种很大的不同一般,不单单的只是美丽,这眼角眉梢之中透着一种风情,明明是明艳至极,这眼角一勾来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似乎是在看着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在看着谁一般的感觉,可偏偏那眼神之中却是清冷无比的,风情和清冷明明是两种相互矛盾的东西却是在她的身上融合在一起。

    陈嫣一贯便不喜那些个比自己年轻且是貌美的女子,更何况现在的素问还是她母后不知道为什么所收下的义女,而且看着自己的母后这般待她,陈嫣的心中多少是有些吃味,以前的时候只有自己才是母后心中最是紧要的人,但现在看到自己的母后这般和颜悦色地对着这个分明是没有多少关系的人时,陈嫣的脸色也一下子拉长了。

    “元华!”孝宣太后横了一眼过来,那眼神之中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陈嫣冷哼了一声,她摔袖走了出去,半点情面也是不留。

    孝宣太后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自己女儿这般骄纵的样子,这般的骄纵也是她这一直宠出来的,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孝宣太后的面上多少有了几分尴尬,但很快也便是释然了。

    “长乐在宫中可是呆得惯的?母后对你一贯都是心疼的,只是你那个时候身子还不大好,需要静养,所以母后这才没有时时去看了你,不过你皇兄虽是有眼疾,却也可算是个做事十分细致的人,你住在他宫中的偏殿里头也能彼此照拂一下。这几个月来,你皇兄可有做什么不对的地方?”孝宣太后看着素问,那神情倒是有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他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且做的不好的。你便是同母后说。”

    素问对于孝宣太后这样的说辞也就是委婉一笑,她一贯是不喜欢孝宣太后用这样可有可无的语气说着陈冰的事,仿佛陈冰不是她所生的儿子而是那后凉殿里头一个宫女一个仆从一般的存在。

    “皇兄一贯待我极好,也没什么做的不好的。”素问道了一句。

    孝宣太后点了点头:“这便是好的。”

    孝宣太后捧了放在一旁的茶盏,她看了素问好一会之后这才伸出了手将她有几缕稍微有些凌乱的发丝理到了耳后根那边去了,那动作自然且还是带着一些个母性一般温和的色调,她道:“这几个月在皇宫之中可是觉得无聊了?想不想出去转转?”

    素问看了一眼孝宣太后只觉得她此时此刻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总是带了一些个打量的意味,从这孝宣太后一意孤行非要她进皇宫之中休养她就已经有了疑心,可惜那个时候她可算是大病初愈,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能耐也实在是奈何不了,但这一进宫门深似海这样的说辞还倒是真的没有说错,从踏进宫门开始没多久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这孝宣太后现在看着是这般对着她十分和善的模样,但实际上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如今这后宫之中别说是皇后就连妃嫔也是没有几个,而武烈帝至今未有子嗣。素问觉得这事多半还是同眼前的人脱离不了关系,别说是后宫之中即便是外头民间也已经有不少的人早就已经在传言太后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不正当。

    素问早就很想出去外头了,她原本就没有打算在赵国之内多呆,原本是打算养好伤势之后就走,可惜这孝宣太后手段太高,先是将她收了成为那所谓的义女,接着就是将她囚禁在了皇宫之中,虽说在皇宫之中她也可算是行动自由,但在暗中却还是有着不少功夫高强的大内侍卫在暗中看着,宫门她压根就没有出去过。

    “母后这般说,是怎么个意思?”素问抬眼看着孝宣太后,这事情早不说晚不说的,在现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必然其中是有几分联系的。

    “母后见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寻个好人家的时候了,所以母后也便是给你寻了一户人家。”孝宣太后看着素问,“所以母后也便是为你寻了一寻,这赵国之中的男儿,母后也可算是挑了又挑,我儿这般貌自是不能嫁了寻常人家,能够同我儿家室匹配的赵国之间也便是只有几个,这好的多半都是已经早早地定了婚事了,我儿自然是不能屈于人下的,所以母后也便是十分的为难。”

    素问含笑听着孝宣太后这般说着,知道现在这说的也不过就是一些个开场白而已,这看上去像是在给她说着这些个话,看着十分为她着想,但实际上却并非是如此。

    “母后想了想,这赵国之间也便是没有几人能够衬得上我儿的,不知道我儿可愿意嫁去卫国?”孝宣太后道,“依着我儿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许了平常人家的,这卫国之中也便是只有这太子一人才能够衬得起我儿。”

    素问听着孝宣太后的话,也便是静默地坐在那边听着孝宣太后的说辞,这话说的这样的冠冕堂皇,将她捧上了天去,但事实上可并非是如此。

    “这卫太子母后也算是有几分耳闻,是个温润之人,这般的人对我儿必定是会十分和善,母后也便是能够安心的。”

    孝宣太后又补充了一句,她看着素问似乎是在等待着素问的回答,她希望素问是一个识相的女子,自然是希望素问不会让她失望的。

    素问看了一眼孝宣太后,良久之后她又是攥出了一个笑来道:“我愿常伴母后身边。”

    孝宣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问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愣了一愣,旋即地又露出了一个“你必定是会听我的”笑容来,她看向素问。

    “你可知,哀家为何要收你为义女?”孝宣太后道,“你当真以为哀家是真的没有调查过什么便是将你收到自己的身边来的?你想不想知道,当初跟在你身边的挽歌是何人?”

    素问看着孝宣太后,她看着她,缓缓地道:“这人同卫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许你嫁给卫太子之后还能够察觉出他的身份许还能够为你的母亲和兄长报仇,但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这个意向,看来是哀家高看于你了。既然你不想嫁到卫国去,那么就在这后宫之中终老终生吧,就让你的母亲和兄长死不瞑目便是,哀家也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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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4:14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五章 嫁到卫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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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宣太后看着素问,神情有几分高深莫测,她从陈冰将这个丫头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着人调查过了,对于能用的人孝宣一贯秉持的就是一用到底将所有能用的地方全部榨干了方好。(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虽说你母亲和你兄长也没什么,但到底还是存着那么一些个关系在,如果你是真的无所谓也没有什么,只是如今有这般好的一个选择放在你的面前你若是选择放弃,哀家也不阻拦着你。只是不要说哀家没有提醒过你,这既然如今已经可算是哀家的女儿,也是应当为赵国做出几分贡献不是。”孝宣福泽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缓缓地道。

    当初我要离开的时候也是你直接将我强留在这里的,又不是我不愿意走!

    “母后这般说,不单单只是希望我嫁到卫国去嫁给卫太子吧?”素问看了一眼孝宣,她刚刚那些个理由说的实在是太好,这根本就是在说如果她没有答应她的说辞,她是属于不孝的存在,而她现在这名头上担着的是赵国郡主的名号,这若是做出旁的事情来那也便是为了国家道义,若是不从,那就是对赵国的不忠。

    这样的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要是那些个念着圣人大道理的人只怕是哭着喊着要去撞墙不可了,但对于素问来说,她从来都不忠于任何一个国家,不管是越国也好赵国也罢。

    “哀家喜欢聪明的女孩。”孝宣道,她就是看中素问这般的头脑清楚,要是换成旁的人,这般随便说说之后就是那一脸苍白然后告罪,如果说素问也是这样的女子,孝宣倒是有些不大乐意见到了。

    “哀家要你嫁给卫太子自然是有哀家的意思,至于你在卫国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只要不是太过分,到底是会看在联姻且你也是哀家的女儿份上不会同你计较什么。”孝宣道,“这桩事情与你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你且想想,你原本便是要去卫国的,如今有这般名正言顺的机会前往且能轻易地接近这卫国之中那第二尊贵的人,你还觉得哀家是刻薄待你不成?你要是真闹出了什么乱子来,只要不是什么天大的麻烦,哀家都能帮你兜了过去,也算是最大的恩典了,你在越国,即便是做得再多也不见得会有这般的恩典,这一点你自己也应当是清楚。”

    “母后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我好的,若是我不再不答应便是显得有些不大知情识趣了不是?”素问笑意盈盈地看着孝宣,在孝宣也即将要露出一个笑容来的时候却是毫不含糊地问道,“母后说我是个聪明人,那么母后也还无需藏着掖着不妨将话也说了出来说出一个敞亮出来,母后这般为女儿算计着,那么是想让女儿在卫国之中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孝宣听着素问的问话,这心中也不免地有些须臾,如果她这身边还有别的人可以用的话,她自然也是不想用到素问这个人的,这人太不受控制,极其难以掌控,这对于孝宣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惜,她这也便是只有一元华个女儿而已,但如今的元华也便是只能呆在这后宫之中又怎么可能去到卫国之中,再者,赵国的元华公主那已经不是赵国的元华公主了,而是姜国的永成皇后,自然地也也不可能会在赵国的王庭之中,这可算是赵国王庭的一个私密,一处不能见人的私密。而素问,孝宣再得到那些个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做下了决定,这件事情必须得是让眼前这个丫头来做的。

    “哀家自然是有些事情要你做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长乐你也不用太忧心。”孝宣对着素问唤着她的封号,那神情又回到了那慈爱的模样,“哀家既然是你的母后,自然是不会做出什么谋害你的事情来的。长乐你便是不用这般谨慎。”

    要是不谨慎,只怕我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是不清楚的吧!

    素问笑着,她看着那喜欢在旁人的面前装出一副慈祥母亲模样来的孝宣太后,她一贯是对孝宣太后没有多少感情在的,她想要当这慈母,但自己也便是成全她的。但这其中到底是怎么样的缘由,也便是只有彼此的心中最是清楚不过了,而现在孝宣太后并没有对自己说出她的目的,这也便是说,孝宣太后这么做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素问也觉得正常,孝宣太后这所做的也没有什么是能够见人的。

    “准备准备,到时候冰儿会陪着你一同去卫国。”孝宣太后一脸温和地道。

    素问也不愿意在这宫殿之中同孝宣太后虚与委蛇,她同孝宣太后寒暄了几句,这才又回到了陈冰所在的后凉殿去,在素问踏出那慈宁宫的大门的时候,陈嫣正准备要进入,看到素问的时候,冷冷地扫了一眼过来,她也便是停下了脚步就站在门口非得看着素问离开了之后这才进了宫殿。

    “母后!”陈嫣一张脸拉的比马还要长,那表情也已经不是用青黑能够形容了,若不是眼前这人是自己母后,自己一贯怎么胡闹都是宠着的,哪怕是自己的皇兄要责罚于她的时候也都是母后一力帮着承担下来的,但现在就为了这个女子竟然当着外人的面斥责于她,这对于陈嫣来说也可算十足地落了她的面子。

    “叫什么!”孝宣冷哼了一声,“不是哀家说你,你这个性必须得改上一改。”

    “儿臣这般的个性也便是母后这一直以来惯的,母后这以前的时候没有觉得儿臣这个性是有什么不对的,那又何必现在来嫌弃着儿臣呢。还是母后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儿所以也便是不要儿臣了吧!”陈嫣没有好气地道。

    孝宣听着陈嫣这话,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那人又怎么能够同我儿相提并论,若不是还有几分用得上她的地方,哀家又怎会抬了她的体面去,你便是这般也是要同哀家计较的?!”

    陈嫣听着孝宣太后这么说的时候,她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容来,觉得自己母后的心中到底也还是自己的,但她还是有几分的不解。

    “母后,这可用之人又并非是只有她一人,此人一看便是难以掌控之人,这到时候反咬我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与其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叛我们的人,倒不如用自己人要来的好一些,再者,比之貌美之人并非没有,卫太子未必是能够高看她一眼。”

    陈嫣一想到素问刚刚那神情的时候心中就有一团火,而刚刚那一句话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鄙夷,但在心底之中陈嫣还是不的不承认,如今这丫头的确是越发的貌美起来了,而且也完全像是长开了一般,若不是她总是那一番冷若冰霜的模样,甚少对人有几分温和,若是肯拿出几分温情来待人,说不准这男人还真能够被她玩在手掌心之中也未必。

    “若是在之前,哀家自然也是这般想着。但是你要知道这动手的人可是段衡,那段衡是什么样的人物,这卫国故去的先皇后同那段衡之间也是有几分亲戚关系的在的。你说当初跟在这个丫头身边的那个人同卫太子之间是否会有什么联系?”孝宣道,“再者,咱们送上去的东西,卫太子至今也没有个准期。将人推到他的身边去,这一来是送了一个美人给他,二来也便是提醒着他这交易,若不是他占尽了如今卫国最是名正言顺的理,只要他没有被人拿捏住什么错处也没有被自己的那些个兄弟给拱下了台,这王座迟早都是他的!”

    “可儿臣听说这卫太子不过就是一个不喜政事的人,整日里头都是念着圣贤书极其迂腐之人,而卫国之中有几个皇子也便是有不小的能耐,这王座最后未必就是他的。”

    孝宣冷笑了一声,“也便是因为那几个皇子委实是太过能干了,难道你觉得这同人硬碰硬要比如今这韬光养晦要来得合算?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日未必不能将人一并除了。再者,与其同他们斗倒不如关上门来看着旁人争斗个你死我活,元华,你真当这身在帝王之家且单着太子之名的萧慊是一个怯懦之辈?!你若是真的这般地想着,那么他日这赵国的国祚到了你的手中要不得多久便是要给哦你败光的。”

    陈嫣听到孝宣以极其严厉的话对着她说出这些个话来的时候也晓得自己的母后那是真的已经动怒了,陈嫣虽是心中有几分不甘却也不敢在现在这个时候冲撞了自己的母后,只得是站在一旁不说话,但听到孝宣说到那国祚交托到她的手上的时候,她这心中也有几分激动,但一想到自己那还正直壮年的皇兄,虽说皇兄如今的确是没有子嗣,但这往后的时候也未必会没有子嗣。这又怎么会轮到她的身上。

    孝宣扫了陈嫣一眼,也觉得自己刚刚那话有些重了,她长叹了一声:“这国祚自然是会到你的手上的,只是嫣儿你真的是要改改你这性子才行。”

    “母后,就算皇兄如今没有子嗣,但也还有冰儿在的。”陈嫣提醒道,这帝王无嗣,多半都是从宗族里头选人,这首选的也便是明王陈冰了。

    “他,不过就是一个瞎子罢了,能有个什么用处。”孝宣冷哼了一声,“你就安心地等候着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4:30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嫁到卫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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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旨意很快地就传到了武烈帝哪儿,陈冰在听到这样的旨意的时候也多少有些意外,但很快的,他也算是明白了这多半是同自己的母后有关的,从她非得收了素问的时候陈冰也已经察觉出了几分端倪来,只是他到底也阻止不了什么。(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算了,反正当初要不是被迫停留在这,我也应当是要去卫国的,虽然说你母后做事必定是有所图谋的,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次给予的外在上的条件到底也还可算是不错的。”素问看着陈冰坐在一旁那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他是瞧不见所以也便是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么样的一个模样,可要是让孝宣太后看见,只怕她脸色要更加来得臭一点吧,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对自己母亲有着一种不信任的态度。

    姑且不论孝宣太后到底有什么别的想法,但她将自己送到卫国去这件事情倒还是有几分不错的,省的自己再想办法从这有着重重护卫看守着的地方离开,就算是有这样的能耐,也势必是要闹个两败俱伤不可。

    “只是得劳驾你送我一程了。”素问对着陈冰道。

    “这个不妨事,”陈冰淡淡地道,“只是你可是真心要嫁给那卫太子的?若是你不愿意,许还是能够有一些个转圜的余地的,若我去求一求皇兄,许还是能够……”

    陈冰的声音里头也有几分不确定,他也不敢确定地给予一个肯定的答案,他觉得这女子的婚姻到底是一件大事不能那般简单地就应允了下来,毕竟这也可算是一生一世的事情,这俗话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东西买错了还能再重新买一次,这人嫁错了可不是重新嫁一次就能够圆满了的。

    “这倒无妨。”素问也已经想好了,与其让她自己进入卫国之中处于那种束手无策的地步,那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地进了太子府要来得合算的多,再说了,孝宣太后不也明说了,只要她是愿意乖乖地嫁到卫国去,到时候就算是闹出了什么大事也是有她和赵国兜着,虽然这其中的可信程度是要打个折扣来的,但却也还是有利可图的。

    反正左右素问是绝对不会叫那卫太子触碰她分毫的。

    “其实,我还是多少有些疑惑,当初元华公主不是嫁到姜国去了,怎如今又是回到了赵国来?”

    这个问题,素问在看到陈嫣的时候已经想问了,但这种问题自然是不能够对着孝宣太后来问的,所以素问也就一直都没有开口询问,这后宫之中也没有什么人会同她说起这些个八卦的事情,这唯一能够同她提上一提的人也就只有明王陈冰了。

    陈冰想了一想,他原本还以为素问早就会问这个问题,但直到现在才发问,他也有几分意外。

    “皇姐她不喜欢姜国。”陈冰沉吟了一会之后方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事实上陈冰所谓的陈嫣不喜欢姜国也算是一个十分笼统的回答。在姜国的帝王和赵国的公主大婚的那一天晚上,姜国未央城外的沙漠之中突然之间燃烧起了那熊熊的大火。原本这沙漠之中就不如山林之中容易起火,那是因为沙漠之中没有什么阻燃物,所以按说即便是在沙漠之中有人燃烧起了一团篝火也不会到那种铺天盖地全部都是火焰的地步,所以这样便被视为不祥之兆。

    所以在陈嫣被封为永成皇后的那一日,身为不祥之兆的人,即便有着再高贵的身份,德兴帝自然也不会冒着不祥的危险而去宠幸一个身带不祥之兆的人,免得是为国家招致危害,徒惹了百姓的骂名。

    所以陈嫣这名头是有着皇后之名,却是一个不得帝宠的皇后,而德兴帝的后宫之中也早就已经有了不少的妃子,其中有一些还是圣宠恩重的。在这后宫之中,这位份自然是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还是皇帝的宠爱。这空有皇后之名的别国公主在这后宫之中也便是成了人人笑话的对象。

    一贯心高气傲的陈嫣又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日子,这德兴帝不来她皇后的寝宫这对陈嫣来说倒也没觉得什么,但要她一直在那冰冷的宫殿里头守活寡这对于还处于这般年轻的陈嫣又怎么能够忍受。

    所以她让自己手底下跟着自己在姜国伺候的婢女假扮成了自己的模样,而自己则是假扮了婢女的模样回到了赵国来依旧当她的公主,只是这身份自然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这宫中的大部分之人也便是觉得陈嫣不过是因为长得像是已经出嫁了的元华公主罢了,毕竟如今的元华公主也已经不再是公主而是姜国的永成皇后了。晓得这些个事情的也不过就是孝宣太后宫中的宫人罢了。

    素问觉得陈嫣敢于这般胆大妄为地回到赵国来,这姜国只是将她摆在台面上的皇后也不过就是其中一点缘故罢了,更多的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支撑着,陈嫣再胆大也不可能这样轻巧地从姜国之中回到了赵国来,这背后也应该是有人支持着的,这能够支持这般荒唐做法的大概也就只有孝宣太后了。

    “你母后还真是疼惜你的皇姐。”素问道了一句,“这般胡闹的事情也便是能够这般准了的,这委实是叫人觉得有些意外。”

    陈冰听着素问说的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是呀,母后一贯都是疼惜皇姐的。”

    素问看了陈冰一眼,陈冰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神情之中也几分无奈,按说素问也可算是瞧见了不少的母亲,这一贯的都是对幺儿要疼爱的多,而且在古代,·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七章 萧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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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问从上书房之中退下来的时候,这思绪还沉浸刚刚的事情之中。(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直到回到了马车上的时候她才将将地缓过神来:“为何你从一开始并没有同我说起这个?”

    并非是她介怀,打从一开始素问只是认定自己会以和亲的名义送到卫国来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这和亲的名义之中竟然多了一个陈冰。

    “是你母后逼着你这般做的?”素问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来了。以一个公主来配一个皇子也正经不错了,但她并不觉得陈冰是自愿的。

    “你若是一个人留在这里,只怕是要被人欺负了去的。这赵国远在千里之外,越国你又不可能回去的。”陈冰缓缓地说着。

    听着陈冰的话,素问也有些意外。

    “再者,我也便是到了年纪了,左右也是要成婚的,赵国的高门之女和卫国的公主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反正也是看不见的。”陈冰释然地道,“有了敬文帝这样的安排,你我可出现在一些个场面上,到时候也便能够遇上太子萧慊。”

    陈冰打从晓得自己母后的打算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个主意,以他娶了卫国的公主来换取素问在卫国的安稳。这一点他想的很通透,从一开始贸贸然地选定了太子作为联姻的对象,就算事情真的是那般的简单也会被认为别有所图,而且一个女子孤身在他家的时候也未免是要吃一些个亏的,更何况是在他国之中,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收到讯息的时候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可若是作为兄长的也同卫国有着姻亲关系,不管如何在明面上多少还是要给予几分薄面也不至于苛待了人。而且这男女婚事一类的,最好还是能够引得男子主动一些,不然世人多半都是会对女子有些芥蒂,一不小心这话就容易说的十分的难听。

    而陈冰对于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在他的世界里头除了一片黑暗就是一片黑暗,既然看不见那又有什么可在乎的。他之前也一直没有同素问说,这也是怕说了之后会让她觉得负担。

    “所以,你是想要我在卫国的日子过的好一些?”素问讶然,看着陈冰的眼神之中也带了几分不敢置信,她见过那么多的人,从那些个人的身上她也曾经得到过也曾经失去过,但大多还是有些交换的,在她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也可能会失去什么。却倒是从来没有毫无所求地为她做这些事情,竟然只是为了换取她日后的安稳度日。

    “也并非全然如此,若是卫国以公主下嫁,若是哪一日真的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也多少有些顾及。”陈冰道,“毕竟这皇家之中要比寻常人家更加要一些个脸面,但实质上这内里头肮脏的事情也是很多。”

    素问对于陈冰所说的这一件倒是极其的认同,在皇家之中这肮脏的事情多了去了,只怕这一时之间也是完全说不完的。素问见陈冰如此说,而且这件事情也已经并非只是陈冰如今这一时之间的提起罢了,就连武烈帝给敬文帝的手卷上也提起了这件事情,想来陈冰在离开赵国的时候已经同武烈帝提及此事了,而敬文帝刚刚已经提起以锦绣公主许之,陈冰也欣然应允,只怕这婚事也多少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此时在反悔那可算是驳了敬文帝的面子,更是将武烈帝放在了出尔反尔的地步上,如今到了这般田地,自然是不能如何了。

    素问同陈冰回了驿馆,这也才将将进了驿馆就连热茶也还没有喝上一杯的时候,便是急匆匆地听到有奴仆匆匆来报,说是锦绣公主求见。

    素问听到那奴仆来报的时候也有几分震惊,她同陈冰从卫王宫之中出来也不过这么一会的功夫,这锦绣公主竟然已经到了驿馆之中,这样快速地的速度,不知道锦绣公主是听到了风声还是如何?

    锦绣公主名曰萧锦绣,是卫王敬文帝最疼爱的公主之一,如今刚刚及鬂,生得也可算是十分的貌美,性子又活泼所以颇受敬文帝的疼爱。

    这虽说是有驿馆之中奴仆的通传,但萧锦绣却没有在得到回复的时候就已经走了正厅之中,她身穿着一件粉色百花穿蝶的宫装,那神情之中也有了一些个倨傲的神色。

    萧锦绣是听这上书房伺候的奴才传来的讯息说是赵国的明王此次来卫国是为了结了秦晋之好。萧锦绣也是听说过赵国明王之名的,晓得这明王天生便是有眼疾,而这后宫之中及鬂而未出嫁的当下排在首位的当属近她这锦绣公主萧锦绣。

    萧锦绣知道自己要是嫁给了这陈冰,就算是堂堂一个王妃那又如何吗,左右也是背井离乡哪里能够比得上现在这般的风光。

    而且就在刚刚之前她那一贯宠爱着自己的父皇甚至也召见了,这话虽是没有明说,却是在她的面前一直暗喻着这明王是个恭顺且温和的人,萧锦绣在后宫之中呆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前头刚刚有奴才来说起了这事,结果现在父皇就已经来说了这件事情,这不是说明已经是成了板上钉钉子的事儿,那是什么。

    萧锦绣当下就是拒绝了,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父皇怎么就能够将自己送到那偏远的地方,而且父皇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他的开心果,是他的掌上明珠,那岂有将明珠送人的道理!萧锦绣自然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只要一想到自己要远离卫国,再也不是那尊贵的不管是走到哪里都有人用尊崇的眼神看着,也见不到自己的那些个姐妹每每都是用那妒忌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也让萧锦绣心中有了几分虚荣的心思,如今她这要是真的去和亲了,只怕最开心的就是自己的这些个姐妹,只怕是要敲锣打鼓地欢送她了。

    萧锦绣也实在是不记得自己刚刚是怎么同自己的父皇说的,只觉得这原本十分疼爱她的父皇后来脸色一沉,那说出来的话分外的严厉。萧锦绣只记得自己是一直在哭,后来的时候父皇似乎被她这般的反应惹怒了,这走的时候甚至还训斥她一句“不识抬举”。

    萧锦绣哭红了眼,却再也换不来自己父皇再回头看她一眼,她心中急得很,也顾不得得体不得体的事情,匆匆忙忙地到了这驿站里头也顾不得自己身为公主应当有的尊荣,也不回避直接就这么闯了进来。

    素问看着那萧锦绣,她那一双眼睛还有几分通红,水润润的一看就知道这刚刚哭过这眼泪还没有干。

    “你就是陈冰!”萧锦绣在进了内堂之后便是看向那坐在一旁穿着月牙白色锦服的男子,那男子的确是生的十分漂亮,几乎可算是眉目如画。但萧锦绣还是看到了,那一双眼睛虽然看着也是漂亮无比,但里头却是笼着一团的雾气,空空洞洞的。萧锦绣在来驿馆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说的有眼疾其实也便是说得含蓄了一些,直白地说那就是瞎子。

    如今看到陈冰的时候,萧锦绣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就算是陈冰一张脸长得再眉目如画那又如何,这又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瞎子的事实,而且她萧锦绣从小到大都是用最好的,这所要嫁的驸马也必须是最好的,哪里能够嫁给一个瞎子!看着陈冰,想到这即将要到来的婚事,萧锦绣心中那原本还有几分惋惜现在也就只剩下愤怒了,他这样的一个瞎子又怎么能够衬得上她!

    陈冰看不到,但素问却是很明显地看到了萧锦绣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种不屑,鄙夷的味道,这样的眼神让素问看着只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她知道眼前这个锦绣公主萧锦绣的心中必定是在嫌弃着陈冰的眼疾。素问坐在一旁没有吭声,她晓得现在还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且听听这公主此番来是怎么样的一个意思为好,毕竟这强龙不压地头蛇,她同陈冰都是在他人的国土上,能够不起争执那是最好,却也不代表着他们是要被人打了脸面也是半点不吭的。这与人和善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是丢了自己的颜面,毕竟出门在外,陈冰并不单单只是赵国的王爷,更多的也算是代表着赵国的脸面。

    陈冰听到萧锦绣的声音,听着那清脆的调子就知道眼前的姑娘年岁不大,那略有几分嚣张的声调也证明了这个公主是一直以来都是颇受宠爱的,所以也就养出了这样骄傲的性子。

    “我就是陈冰。”陈冰好脾性地道了一声,他看向萧锦绣的方向,“锦绣公主今日突然到访,不知道寻小王有何事?”

    萧锦绣见陈冰那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眸之中半点波澜也没有兴起,萧锦绣不由地想到了在膳食上每每煮鱼的时候那一双死鱼眼睛就是这般木然,想到这里的时候萧锦绣的心中更加难受,她只觉得自己说什么也是不能嫁给这个陈冰的,他一双眼睛从来看不到自己,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看不到自己新做的衣衫也看不到她所戴着的首饰更加看不到自己妆点的容颜,难道要她去当他的一双眼睛,从此之后帮着他看着周遭的一切?

    “听说,你求娶本公主?!”萧锦绣睨着陈冰,她的表情之中带了几分的鄙夷,“你觉得你一个瞎子,就算是担着王爷的名头也不过就是一个毫无实权的闲散王爷罢了,如何能够衬得上本公主!”

    萧锦绣这一番说辞也已经算是说的十分难听甚至是不顾陈冰这赵国王爷的颜面,素问只觉得这锦绣公主还真的是一直以来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宝,竟然这般不合时宜的话都能说得出口,真真的无所顾忌的很。

    萧锦绣见陈冰不说话,她的心思转了几转,只觉得自己刚刚已经将话说的这般的难听了,按着一般人在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多半也是要变了脸色的,可她看陈冰的模样也没有脸色一变,她实在是拿捏不准陈冰的心思,只觉得是否是自己这话说的还不够狠绝的,当下的她又道:“本公主劝你还是回绝了我父皇,或者是另选旁人代之。本公主既然一贯都是我父皇的掌上明珠,父皇自然是不舍得本公主远嫁赵国,许还会要求你留在长安城之中建立公主府。这作为一个寻常的男子也是将入赘视为羞辱的,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堂堂的皇子……”

    陈冰听着萧锦绣的话,露出了几分笑意,这锦绣公主还真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人,这种话怎么能够在自己的面前说的。这将她许之的人是敬文帝又不是他陈冰,这就算是不乐意,要说理的也要去找自己的父皇才是,这贸贸然地跑来这里说这种话,完全是将自己公主的颜面,敬文帝的颜面,还有卫国皇族的颜面连同赵国皇族的颜面都一并踩在了脚底下,这是何等的勇气。

    陈冰但笑不语,伸出了手触碰到了一旁小几上摆放着的那一盏茶,陈冰不欲不同她计较,不过就是一个被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罢了,同她计较这些个事情又有什么用。

    陈冰那笑容看在萧锦绣的眼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她直觉觉得陈冰是在嘲笑着她,想她堂堂一个公主又哪里承受过这般的待遇,当下想也不想的就拿出了自己一贯是被惯坏了的性子,她上前了一步将陈冰捧在手掌心的茶一下子拨掉,声音近乎尖锐地在那边道:“你不是个瞎子么,如今难道你连声音都哑巴了不成,你好歹说一句话!”

    那茶是刚上的,虽说放了一会也已经没有最初的时候那般的滚烫,但因为一直盖着杯盖这茶汤也没有那么快凉,陈冰目不能视,自然看不到刚刚萧锦绣上前来的动作,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手上一烫,耳边听到瓷器摔在地上发出的脆响,他这才反应过来。

    萧锦绣这一动作之后她也一下子受了惊吓一般地看着陈冰,尤其是看到陈冰被茶汤泼到的手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的时候,萧锦绣也觉得有几分手足无措起来,她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你怎么不躲……”

    “够了!锦绣公主想要耍威风的话,也请看看地方,这里是驿馆,并非是后宫之中公主的寝殿里头。”素问上前了几步,从袖中掏出了一小盒药膏,拉过了陈冰的手细细地给他抹上了一层药膏,那一双眼却是盯着萧锦绣,里头有着几分磅礴的怒意。

    那怒意看得原本就有几分心虚的萧锦绣如今是越发的魂不守舍起来,她想到今日自己这般所作所为若是给父皇晓得,只怕就已经不是只有训斥就能够将事情给解决了的,这样一想之后萧锦绣双腿发软,她恨不得是能够转头就走,尤其是眼前这人,此人容貌极甚,眼中更是带着十足的冷意,被她这么看上一眼,萧锦绣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陈冰原本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但瞬息之间他只闻到像是薄荷一般沁凉的气息,然后原本还难受的手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了。

    “锦绣公主,你不是忘记了吧,这两军交战的时候尚且是不斩来使,如今这还没有到两军交战的地步,卫国和赵国之间的关系一贯可算是亲厚。我同王兄来卫国这也是带了皇兄的手卷来呈给卫王,也可算是代表着赵国的颜面。你如今这般做,算是何意?”素问看着萧锦绣,咄咄逼人地道。

    陈冰听着素问所说的话,原本他也没有将萧锦绣这人当做一回事,只是觉得大概是被宠坏了,必然也是没有什么恶意的,本想着这件事情也就这般揭过不予再多做计较也便算了,但现在听着素问这般教训的话,心中也是觉得有几分舒服。他知道素问这嘴上维护的虽是赵国皇室的颜面,但实际上却还是维护着他的。

    而且这锦绣公主的性子也实在是骄纵了一些,陈冰觉得若是她真的和亲,只怕在赵国也很难存活下去。

    萧锦绣被素问这么一呵斥,她也找不到话反驳,这打了赵国的颜面这事委实是兹事体大,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你身为一个公主,平日里头锦衣玉食地供养着,如今不过就是和亲而已就是这般寻死觅活的,你可对得起你公主的名号,你可对得住你身为皇室中人身上所肩负着的重任的?”素问轻蔑地看着萧锦绣,“你看不上我王兄,本郡主还觉得你衬不上我的王兄。王兄虽是有眼疾却也还是一个明白了,你锦绣公主虽是长得貌美如花那一双眼睛也可算是明亮,却不过就是一个睁眼瞎子不知所谓罢了!”

    萧锦绣被素问斥骂的整个人发抖,她指着素问道:“大胆!你是何人,居然敢对本公主无礼!”

    素问上前了一步道:“公主看来也不够耳聪目明,本郡主刚刚自称郡主难道还不够表明身份的?且说起这无礼,要说到这无礼的,你锦绣公主认了第二,我可不敢认下这第一来的。不然,你我同去陛下那边走上一遭,让陛下辨辨到底是谁无礼!”

    萧锦绣这抵不住素问的叱问,又怕自己刚刚闹了驿馆的事情传到自己父皇的耳中,她这不知所措之下,竟然一下子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嘶声力竭。

    “锦绣,你还当有脸哭的,便还不觉得丢人不成?”一道带了几分训斥的声在外头响起,这说话间,便是见那人踏进了门来,身上那金黄色的衣衫耀眼无比,衣袖衣摆皆是绣着腾飞的龙纹,端得是那般的尊贵无比。

    但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素问倒是愣了一愣,再抬眼看向那人的时候,却是见一张陌生的脸。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2 21:14:42
正文 第两百三十八章 往事不堪回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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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素问看着这刚刚走进门来的人,刚刚他的的声音让她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那声音几乎让素问觉得震惊,而且看着那身形的时候素问也觉得十分的熟悉,几乎是让她觉得在那一瞬间走进门来的人就是那个自己算是熟悉到极点的人,但是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素问觉得这大概就是自己的错觉。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眼前这个人应该不是挽歌,他身着一个皇朝之中一个皇子最尊贵也最渴求的身份——太子。在一个皇朝之中能够用帝王才能够用的明黄色的也就只有太子一个人而已,显示着尊贵和奢华。

    素问也就是在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楞了一下但很快就缓过了神来,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而是卫国的太子萧慊。

    “太子殿下?”素问扫了一眼萧慊,她在看到萧慊的时候也有些觉得奇怪,这个太子传闻之中是完全不管事的,同那些个皇子公主的挂席也不是特别的亲厚。这久居太子府的人也很少出现在人前,如今在这里看到萧慊的时候素问也觉得有些意外。感觉就像是站在神坛上的人一下子从神坛之上走了下来一样。

    陈冰听到素问叫出太子殿下这四个字的时候这才知道这刚刚走进门来的人是卫太子。别说素问觉得奇怪,就连陈冰也觉得有些奇怪,萧慊其人,他们在卫国也已经有了三四日的时间了却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的,但现在突然之间却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且正好是赶在萧锦绣在他们面前大放阙词之后这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时间掐的这样的好,很难叫他,不觉得奇怪。

    萧慊在走进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看到站在一旁的素问,其实在最初的第一眼的时候萧慊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所熟悉的人,并非是因为这几个月的关系,而是素问现在的模样同之前的时候有了不少的转变,那个时候他还在她身边的时候,许是因为年纪还小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些稚嫩,但现在却已经彻彻底底地长开了,那容颜虽已经改变了不少,在第一眼的时候他甚至是没有将她给认了出来,但在看到第二眼的时候,萧慊就已经认出了人来。更何况,刚刚萧慊也已经听到了素问训斥着萧锦绣的时候那一番所说的话,那样的犀利,那样的让人完全无法辩驳,这也就是只有她才有的。

    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曾经守了半年的女子,她眼角的那一点血痣依旧,就像是烫在心里上的那一点朱砂一般,她说话的模样,那傲王孙的姿态,他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哪怕是将旁人都遗忘了,他也还是会记得眼前这个人的。

    他又怎么可能会错认!

    萧慊明显地看到在素问的眼神之间也闪过一些个迟疑,但在抬眼看了他第二眼的时候,那眼神之中的迟疑也一下子尽消了。

    她没有认出自己来!

    这样的一个讯息让萧慊觉得这心中多少是不平衡,却又有一点点的庆幸。萧慊觉得自己的思绪实在是有些矛盾。他既是盼望着素问能够将自己给认出的,认出这眼前这身为卫国太子的人就是那个曾经在她的身边呆了半年多,不管她交代了什么都是会努力去完成的那个人,就像是他能够在她改变那么多的情况下也还能够依旧认出她一般。但这心中却又有些觉得素问这样没有将自己认出来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当初那个在你身边说是个被追杀的死士的人为何会成为如今的卫太子,而且,他也知道在莫氏和安晋琪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很难说是没有他的几分关系,依着他以往对素问的认知,她必然不会这般简单地就接受这样的事实。

    萧慊不知道在素问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会是如何的反应,应该会憎恨着他吧,也许现在他没有认出自己来也是一件好事。

    “太子哥哥……”萧锦绣在见到萧慊的时候也呆了一呆,她的神情之中带了几分畏惧之色。萧锦绣同萧慊的关系也不算是特别的亲厚,虽说这个一贯温和的太子哥哥不管是对谁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但萧锦绣对于这太子哥哥还是有些发憷,他虽然从不说什么,但却又叫她觉得有些畏惧。

    “锦绣你真是被父皇惯坏了!这般话都是能够说得出口的,哪里还有半点皇家公主的模样,还不赶紧地同明王殿下道歉!”萧慊再不看素问一眼,他就怕自己再看向素问的时候,她没有将自己给认了出来自己的眼神就已经先将自己给出卖了。

    萧慊这话说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的严厉,声音之中也不见任何的恼怒,但听在萧锦绣的耳中的时候却是觉得有几分的害怕。

    “太子哥哥……”萧锦绣又叫了一声,那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的可怜巴巴,萧锦绣觉得自己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她只是不愿意嫁给眼前这个瞎了眼睛的男人罢,太子哥哥不帮她说话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她向他道歉,这不就是要她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错了么!

    萧慊看向陈冰,他虽是不知道素问什么时候是同赵国的陈冰又什么关联的,但陈冰的姿态来看应当是不至于对素问做出什么事情来的,但这也并不代表着那就一定是安全的。

    但萧慊却没有看自己那一脸委屈的妹子一眼,转头看向陈冰方向,他的态度十分的诚恳,“孤这个妹妹一贯是被惯坏了,这才失了分寸,还望明王殿下看着我这妹子还年少不懂事的份上且大人不记小人过切勿同她计较些什么才是。明日孤设宴致歉一番。”

    “锦绣,你还不道歉?!”萧慊看向萧锦绣,又问了一回。

    萧锦绣咬了咬唇,一脸的不甘愿的神色,她不愿意向眼前这人道歉。

    萧慊看着萧锦绣,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对这个小妹妹这些年是挺疼爱的,以至于她一贯是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眼中,但这一次实在是太过任性妄为了,萧慊本也不想插手在这件事情上,毕竟这个妹妹同他之间的关系也不算很好,就算是他现在帮她处理了这件事情,眼前这人也不见得会感谢自己,但据宫中的奴才传递来的讯息,自己的父皇似乎有打算将她许给明王陈冰以结秦晋,后又有消息传来萧锦绣出了宫直奔这驿馆而来,萧慊这才到也跟着一并来了,在门口就听到了萧锦绣那一番丢光了皇家颜面的话,就像是刚刚素问说的那样,身为一个公主,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的供俸,既然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奢靡,现在也应该是要付出一些个代价才行。哪里是由得她愿意不愿意的。

    萧锦绣看着萧慊,她的脸色越发的变得苍白起来,像是在同萧慊做着抗争。

    “太子哥哥,我讨厌你!”萧锦绣默然喊出一句,这眼眶一红,提了裙摆跑了出去。

    萧慊对萧锦绣的反应也不算是十分的意外,她被宠惯了,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意外,刚刚她都有那样的能耐在这里大放阙词说出那种话来了,如今有这样的反应,萧慊也无可奈何。

    萧锦绣这一走,萧慊也还能长叹了一口气,“还望两位不要芥蒂才是,她一贯是受宠惯了,今日许可能也是受了一些个刺激才会做出这等过激的行为来……”

    “受了刺激?”素问冷哼了一声,“这受了刺激就能做出这等事来,那以后若是杀了人是不是也能够用着受了刺激来解释?”

    萧慊不开口说话,只是及规模地看着素问,听着她在那边说着。

    素问只觉得自己有一团火气正在愈演愈烈,她不知道是眼前这个一眼之间乍然让她觉得像是看到了挽歌一般,明明是有着两张完全不同的脸,且两个人的气息也是完全不同的,若是换成了挽歌,哪里是会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多半也就只会扯出长剑抵着脖颈一声不吭用行动表示出自己的意思来,但素问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身上透露着和挽歌的气息。也就是这种气息让素问觉得自己心中有着几分怒意。

    萧锦绣的事情也让素问的心中有几分的不爽利,尤其是现在听到萧慊对自己那个妹子的形容,觉得那不过就是受宠过头受了刺激之后的表现罢了,或许在他的眼中觉得这一切还是正常的,但素问想到刚刚萧锦绣那般折辱的话,这让素问心中更加的不爽。

    “太子殿下这是觉得如今是在卫国,所以我王兄受了这般的委屈也没什么可介意的是不是?”素问道。

    萧慊看着素问,这件事情上的确是锦绣那丫头做不对,但自己已经是这般诚心诚意地同他们道了这个歉,且也还是愿意举办道歉的宴会,这对于萧慊来说也便是觉得够了。毕竟这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萧慊也便是知道素问的个性的,如果她会知道这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几个字怎么写的,那就不是小姐的个性了。想到这里的时候,萧慊也忍不住低喃了一句:“这性子倒是没变的……”

    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萧慊就晓得自己这话说过了,卫太子萧慊又怎么可能会认识眼前的人,更何况是说出这种看着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知道一贯的性格是如何的话来。萧慊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有几分不对,急忙噤声。

    素问只听得眼前的人含糊地喃了一句,她刚刚也没有将心思放到他的身上去所以这一时之间也没有听到他刚刚到底是说了什么,只是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萧慊那仿佛是说错了话一般的惊若寒蝉模样,那一双眼睛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神朝着她看着。

    陈冰倒是听到了萧慊的那一句话,他是个盲人,对于声音一类的最是敏感,刚刚萧慊那一句话看着像是在不经意之间说了出来的,也就只有在这些个不经意之间才会将一个人的真实情况给反应出来。

    陈冰精准地看向萧慊的方向,也没有说什么含蓄的话,他当下只道:“太子殿下可是认识我这义妹?”

    萧慊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冰会在意到他刚刚不经意之间所冒出的一句话,他看刚刚素问的面色,她显然是没有怎么在意自己拿一句话的,但现在听到陈冰这么说的时候,萧慊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刚刚被自己那略有些嚣张跋扈的妹妹欺负过也没有怎么在意的王爷不但是听到了他刚刚不经意之间所说的那一句话。

    “小王这义妹常年在外,也可算是见过不少人,听闻太子一贯都是在卫国深居简出的,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在哪里遇上小王的义妹?”陈冰对着萧慊道,那姿态似乎还有一种不让萧慊避开的意味,可算是问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萧慊虽是心中有几分惊慌,但这面上却是半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他莞尔一笑,方才想到陈冰是看不到的。

    “明王说笑了,孤并不认识长乐郡主,今日是第一次相见。”

    “是吗?刚刚殿下所说的那一句话即便是小王这不明就理的人听来的时候都要以为殿下是认识舍妹的。”陈冰缓缓地道,“那只能说太子殿下那话说的实在是太有歧义了,叫小王也都有些误会了。”

    萧慊听着陈冰的话,他这话听着像是没有别的意思在,但却是十分的意有所指。

    “只怕是明王多想了吧!”萧慊笑得越发的和蔼可亲,“孤明日设下宴会郑重向两位道歉,希望长乐郡主和明王殿下还望能够接受孤的歉意。”

    萧慊说完这一番话又是诚恳地朝着陈冰行了一个礼数转身欲走。

    “挽歌……”

    素问在萧慊的身后叫了一声。

    萧慊停住了脚步,身体更是猛然一颤,像是有些震惊一般。

    素问看着萧慊的背影,一个人能够改变自己的容貌和声音,但这身体永远却是不能够改变,尤其是这背影。

    对于挽歌,素问已经可算是熟悉到了极点,他在自己身边半年多,而在这有半年多的时间里头素问想到最多的人不是别人也是他,她甚至想过很多种他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会是怎么样的场景,却从来都没有像是眼前这种的。

    萧慊也没有想到素问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喊出自己来,他猛地一停这才又发现自己又错了,他刚刚就不应该停下脚步来的。

    萧慊无奈,缓缓地回过头来,用那一张温润的如同春日里头绽放的那迎春花一样温润的脸对着素问。

    “长乐郡主是在唤孤?孤姓萧名慊,并非是郡主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也不曾听过郡主口中所说的那个人。”萧慊笑道,那模样之中甚至还有几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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