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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末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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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6:21
218 初遇鬼面

  “你这个时候,还敢来,胆子也实在大了些。”不凡缓步进屋,并不关门,任月光从门口泄了进来,在地上拖出一块光亮。
  长宁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轻抚上他衣襟上的回形图案,“离开北齐,到我身边来。”
  “我不能。”不凡声音淡淡的。
  长宁料到他仍会拒绝,但每次亲耳听见,仍忍不住的生气,强压着腾起来的怒火,“难道你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弟弟们是怎么死的?现在世上只剩下我们姐弟二人,你不与我一起谋划为母亲和弟弟们报仇,却为那个人保着江山,是做何道理?”
  “宣姐何必自欺欺人,母亲的仇对宣姐而言,已是微不足道,宣姐谋的是江山。”不凡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凌然之气。
  “江山当然人谋,没有江山,哪来皇权,没有皇权,如何能将那个踏在脚下,为母亲洗去冤屈?”
  不凡轻叹了口气,“皇姐想要的是哪片江山?”
  长宁微愕。
  不凡接着道:“南朝……北齐……西越?”
  长宁脸冷了下去,“齐皇只为了你我走漏风声,便不顾夫妻,父子之情,将母亲打入冷宫,将你赐死,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如何能为君?
  我们通消息给舅舅,让他保得性命和江山,他居然为自保,将你出卖,再后来,以让逃得一死投靠他的你,给他儿子当替死鬼,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又如何能为君?
  西越女皇明知你是天女夫君,还置你于死地,难道不该杀?
  我亡他们,又有何不对?”
  “就算他们该亡,那皇姐灭了他们以后呢?难道皇姐就此收手,做个良君?”
  长宁脸沉了下去,“这些人屠桫椤城的时候,就已经该死,你忘了母后跟我们说的,皇祖父桫椤王是怎么死的?这血仇如何能不报?”
  “或许皇姐真的忘了。”不凡轻叹了口气,“母皇说,皇祖父一生清正,他杀伐是求天下和平,而非占有。他们拼死送了母亲前往南朝与舅舅一处,希望能重建桫椤国重保天下太平,而非报复。如果皇姐真想承皇祖父的衣冠,图的便不该是天下。”
  长宁大声喝止,“够了,如果不是因为皇祖父迂腐,求什么和平,而是自身之力,征服天下,哪来的灭城之灾。母亲是遵照了皇祖父的遗愿,可是落得什么下场?”
  不凡不再说下去,看了长宁一阵,转身向门口走去。
  长宁看着他的背影道:“把常乐那丫头除掉,她不是兴宁,没有任何价值,只会碍事。”
  不凡站住,“不明白宣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装?”
  “别以为瞒得过我,她根本不是兴宁。”长宁踱到他面,放柔声音道:“我知道她长得跟那小公主一样,但不会是她,你不要被她骗了。”
  “她对我并无所求,能有什么可骗?”
  “如果她没有目的,岂能扮成兴宁留在常乐府?”
  “她是什么目的,宣姐不必担心,绝对误不了宣姐的事。”不凡声音冷了下去。
  “她确实不会碍我的事,但是如果有一天,天下人知道天女的夫君心里装的是另一个女人,对天女是何等的侮辱?到那一天,她得死,你又岂能活?”
  “天女夫君是峻珩。”
  “你……”
  不凡淡淡的睨了长宁一眼,“二军交战,宣姐还是不要再来了,万一被人看见,宣姐的兵只怕不会有这么听话了。”
  说完仍往前走。
  “我不会让她成为你的软肋。”
  不凡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声时森冷,“别动她,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不惜一切。”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她,不能再有第二次。
  无论她是人是鬼,这次都不能再让她有所闪失。
  长宁看着不凡修长的身影在门外消失,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住,咬牙道:“只要威胁到你的性命的,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
  南朝果然如不凡所料的提前来攻。
  无忧在不凡的陪同下,登上城墙,城墙下,任是扬起漫天的尘土,也掩不去血肉横飞的血腥场面。
  死人对无忧而言,再熟悉不过,但这样赤 裸裸的杀戮却是第一见,双膝禁不住发软。
  好在对方也只是意在试试这边的兵力,攻了一阵,便擂鼓退兵。
  不凡手扶着城墙看了一阵,面色淡定,退后一步,揽住她的肩头,将她轻轻环住,“你在发抖?”声音满是怜惜,本不该让她来看这样的场面,但她要来,不知为何,他竟没有阻止。
  如果她能看一些杀戮,以后万一以后遇上,又正好是他顾及不上的时候,她能冷静的应付,或许能逃过一怯。
  “我没有。”那些乱飞的残肢和鲜血,让无忧觉得很冷,冷得浑身筋骨都疼。
  抬头,身体明明止不住的微微的抖,内心的倔强却陡然而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非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
  “暂时没有,我送你回去。”不凡将她揽紧,眸子黯了下去,只要再挺一阵……
  不凡将无忧留在为她备下的单独的营房,自己则前往前面大帐。
  等不凡离开,无忧听见帐外轻咳了一声。
  开门,见是峻珩。
  峻珩飞快的将一个小纸团,塞到她手,转身离去。
  无忧回到屋中,摊开纸团,纸团上写着,“鬼面明日午后袭营。”
  略为沉吟,将纸团揉了点火烧去,交待亲兵转告不凡,说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府。
  不凡军务繁忙,又以为她今天见了这许多血腥,难免不适,反而后悔不该带了她出来,不该一厢情愿的希望她不懦弱。
  将她抱了抱,“别怕,很快过去。”
  她见他不避身边亲兵,出就由着他抱着,理了理他匆匆赶来,被风吹开了耳发,“你小心些。”
  “嗯,回去好好休息,睡上一觉,或许明天醒来,这场仗也差不多了。”他亲了亲了她,放开手,吩咐亲兵好好的护了她回去。
  无忧微微一怔,南朝有备而来,岂能这么快就结束?
  想着峻珩递来的纸条,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我回去等你。”
  “好。”他笑了笑,俯到她耳边低声道:“这仗完了,我们圆房。”
  无忧一张脸顿时烧得通红,飞快睨了左右两边,想要驳他,却见他已然退开,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换来他和颜一笑,越加窘得手足无措,只得返身上了车。
  回到府中,吩咐千千,不管谁来见她,都推说她被杀戮所惊,只想静静休息调养,一律不见。
  她为了应付鬼面,偷偷在府外购置的小屋和马匹,请了一个哑童帮着喂养马匹。
  摸出府,去府外,换上绒装,翻身上马,凭着从地图上记下的小路暗道,向南朝军营急驰而去。
  从山上望下,南朝军营就在山下,借着丛生的树丛,山下难以发现她的存在。
  放了马,就着溪水,吃了些干粮,爬上树,对付着睡了上一觉,只等明日午时。
  一觉醒来,已近晌午,山下全无动静,隐隐觉得不对,唤来马匹,顺着山道,绕到后营,后营紧依着一片密林而建,也不见动静。
  正想再潜到别处查看,突然见风起,卷着枯叶,层层滚滚的翻覆在后营上空。
  无忧觉得奇怪,怎么林中会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但天气变化,也不是人所能控制。
  正要离开,突然数支火箭从林中飞出,引燃卷覆在后营上空的枯叶,火星乱溅,没一会儿功夫便将后营中蓄着的马料粮草引燃。
  军中顿时乱成一片,提水救火。
  只是不知那些叶子沾了什么,一触即燃,火势片刻间便卷袭开去。
  无忧心里‘咯蹬’一下,纵马急行,从山坡下直冲而下,果然见林中坐着一个身穿黑亮铠甲的人,腰板笔直的坐在透体通黑的高头骏马上。
  他腰间的紧束,长腿紧崩,越加显示得体态修长,十分英武。
  明明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但那透体而出的霸气直逼而来,让人不敢直视。
  过去电视里没少看古装打扮的少年将军,这时见了眼前这位,方知,什么是英武。
  突然明白了了的话,他是为杀伐而生,他就是杀戮的化身。
  他目视前方,正慢慢垂下手中持着弓箭。
  听见动静,转头过来,见一身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蒙在黑色面纱后的女子,离他五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却无更多的反应,只是细细的将她打量,视线最后落在无忧平举着的小金弩上。
  无忧清楚的看见他转过的面颊上戴着的青獠鬼面,心里七上八下,紧扣小弩,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不避不闪。
  四目相对,二人僵持着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无忧才试着用变了噪子的声音问道:“鬼面?”
  他不答,仍是静静的看着她,真真是比泰山还稳,反而让无忧越加的无措。
  他的五官全罩在青獠鬼面之下,只能看见眼睛处的漆黑两点。
  前面军营火势虽然越来越猛,却终于有人发现了蹊跷,向这边寻来。
  无忧和那人同时凝神,抽身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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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6:37

219 遇险

  无忧急忙后退,两眼却不敢离开鬼面,怕他从她背后下杀手。
  股股的狂风从山深深处刮来,卷着地上久积的枯黄落叶,打身边而过,饶是脸上罩着面纱,仍能感到阵阵的刮痛。
  风声中夹着南朝官兵的脚步渐近。
  飘飞的落叶阻碍视线,方暂时掩去她和鬼面的身形。
  无忧要避开官兵,又要防着鬼面出手,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见鬼面退出几十步远,便又停下,不再逃走,反而缓缓举起手中强弓。
  心脏猛的收紧,紧握小金弩,只要他的弓有转向她的趋势就抢先动手。
  结果鬼面不再看她,甚至无视于她平端的小弩,仿佛知道她不会主动伤他。
  他连发三箭,每次发射都是三箭同发,他换箭速度快得连无忧这个箭术高手,都没能看清。
  三箭过后,却看见他又扣了三箭在弓上,这次却不急发。
  落叶飘下之际,无忧看见这三支箭头上泛着磷光。
  青獠鬼面下的双眸骤然一亮,那三只箭脱弦而出,又疾又紧,在空气中擦出电光,‘嗤、嗤、嗤’三声响,箭头的燃起火,所过之处的枯叶纷纷起火。
  那三支箭追上前面分成三列的羽箭,九支箭连箭头带箭杆刹时引燃,火焰窜开。
  前头引燃的枯叶,如同一堵厚厚的火墙向前直撞而去。
  前面惊叫声中,渐近的脚步声顿时大乱,接着便有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传来。
  无忧看得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
  她自认箭术一流,上次峻熙在她面前也露了一手。
  在她看来,都是千里难挑出一人的高手。
  但她和峻熙的箭术,在这人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无忧抓起一片枯叶,闻了闻,脸色大变。
  原来这些枯叶竟是被烧过燃油,怪不得一点就着。
  他站在浇了燃油的枯叶中,绝不能就近点火,否则就会把自己烧死在林中。
  所以才将箭头裹了易燃的磷粉,利用空气的摩擦引燃箭头,再追上面前排箭,引燃同样浇了燃油的箭支。
  这一招不但险,而且要算计得分毫不差,如果带磷粉的箭,不能在追上前面的箭支前引燃,便引不来这么大的火。
  如果过早的引燃,便会提前跌落在地上,只会引燃就近的落叶,火焰四处乱窜,同样会回烧过来,他同样难逃一死。
  要做到现在这样火烧前面军营和追兵,必须是出神入化的箭术,和计算能力。
  能想出这样的计,更是匪夷所思。
  无忧怔怔的看着前面从容淡定的垂下手中强弓,一口气息堵在胸口,呼不出来。
  前面的身影英挺俊郎,却让无忧仿佛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人,而是魔是鬼。
  他望着前面火焰看了一会儿,才转头向无忧看来,眼神仍然平静如水,好象对她的存在,全不在意。
  无忧慢慢咬了唇,这一刻突然明白,自己在他面前有多微不足道,根本成不了他的绊脚石。
  自己手中的小金弩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只要他愿意,他一箭过来,就能要自己的命。
  她身形再快,也快不过他刚才射出去的箭。
  慢慢垂下小金弩,平静的看着不远处,如魔似鬼的男人。
  他看了她一阵,视线扫过她脚下落叶,再重新看向她。
  无忧的心脏随着他徐徐转过的视线而抽紧,她相信自己的眼中一定也露出了怯意。
  果然他突然低笑了一声,“害怕,还不走?”声音透过面具,有些闷声闷气。
  无忧轻咬了咬唇,没动,问道:“这风,你是哪儿弄来的?”
  他有些意外,“胆子果然不小。”
  “你如果要杀我,早就可以动手,不必理会我走与不走。”
  “确实,不过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他说完,又看回前方火墙,慢慢平举长弓,打算做下一轮的进攻。
  无忧深看了他一眼,带马退开两步,避开风力大的地方,朝风刮来的方向急驰而去。
  鬼面眼角余光看见,眉头一皱,急收了弓,向无忧追去。
  无忧座下的马是长宁给的,名为追风,确实是匹好马。
  就是逆风而行,仍是踏蹄如飞。
  她听见身后有马蹄声追来,撇脸过去,见是鬼面,抿紧了唇,向前倾身,减少风的阻力,越加催马急行。
  然,她的马好,鬼面的马却更快过追风,转眼前已与她并驱而行。
  他转脸过来,“停下,不能再往前。”
  无忧瞥了他一眼,非但不停,反而在马屁股上加了鞭。
  鬼面不再打话,突然伸手向她抓来。
  他这一抓,又快又准,但无忧十几年的训练,又岂能是白练的,已在他动手之际,身体一歪,从马背上滑了下去,手紧抓缰强,一只脚紧扣脚蹬,单薄的身体如风筝般坠于马背一侧,避开他的一抓。
  鬼面的本事再高,也不能隔着马抓到她。
  回头见已近前面山涧风口,急叫道:“前面危险,快停下。”
  这时风已越加的紧疾。
  无忧抬脸,半眯了眼,才看清。
  前面是一处绝壁山涧,山涧两边山崖又高又陡,风便是由山涧中刮来。
  山涧风口,无忧在书中记录过,却没想到这风能大到这程度。
  照理,山风出了风口,在林子中盘旋,便渐渐分散去。
  可是这时,林子风口处树木被砍去,而两边树木用绳子密密缠绕,形成树墙,独留中间一道空处,强风便往前径直而去。
  只要借风,将南朝后营粮草烧尽,南朝官兵就无力再战,不得不退兵。
  无忧不由回头向那张青獠鬼面看了一眼,他的心思巧密,可怕至此,竟可以利用天然的地利,以一人之力对付南朝万军。
  这样的人,得之相助是幸,反而何等凄惨,便可想而知。
  怪不得,峻熙可以用金矿为代价,请他出手,又难怪长宁会不惜代价的要约束于他。
  “停下。”鬼面一抓未中,目光一凛,纵马往前直窜,欲在无忧前方,将她拦下。
  无忧知道再往前,难免被他拦住,看准绳索结头处,扳动腕间的扳机,臂间的短刀带着金丝急 射而出,直刺入绳索结头。
  手腕转动,已割断绳索,绕饶在树上的绳索墙即时散开,树杆乱摇,风顿时散了开去。
  鬼面没想到她有这能耐,看着被风卷着乱窜的绳索,松了马缰,在马背上击了一掌,身体腾空而起,向无忧的马背飞落。
  牢牢拉住无忧的马头,探身向无忧抓落。
  无忧一计得手,正想调头,从下而上的看着骑坐在自己马上的高大身影,吃了一惊,见他俯身下来,松了马缰,向马下跌滚下去,带着惯性,向另一边的树墙翻滚。
  腕间的短刀再次向绳索切去。
  鬼面身体一旋,已离了马背,向连着短刀的金丝抓去,只要抓住金丝,便可以将短刀拽回,阻止无忧割断绳索。
  就在这时,乱了方向的山风在林中旋成风卷,将无忧卷了进去,向山涧而去。
  这山崖虽然算不上太高,但风疾而快,下面又是乱石丛生,这么重重的跌下去,就算不死,也难免重伤。
  无忧大惊,偏偏身边手臂能及处空空荡荡,连一棵树也没有。
  身体直向崖下滚去。
  这时见鬼面弃了金丝,向她扑来。
  手腕一紧,被鬼面紧紧抓住,下坠的身体停在半空中,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无忧一颗早飞出了胸膛,这时重新落了回去,狂乱的跳动。
  低头看了眼身下山涧中的乱石,暗抽了口冷气。
  慢慢抬头,看向他另一只手紧紧拽着的绳索一头,视线慢慢回转,怔怔的看着头顶面具下的漆黑眼眸,不敢相信鬼面会救自己。
  无忧虽然不重,但迎着风,手上绳索摇摇晃晃,难以稳住身形,要将她拖上去,却也不易。
  尽量放缓呼吸,减轻他的负担。
  就在这时,突然一支羽箭飞来,正中鬼面紧拽着的绳索,绳索断去一半,只得几缕绳索牵连住,断处正一点点断去。
  二人陡然一惊,如果他这时不放手,无忧和他必定一起跌下山涧。
  无忧见银光向他后脖飞来,惊呼了一声,“小心。”
  他已然感到颈后风向,将握着她的手一紧,身体凌空一旋,避开飞来的羽箭。
  断绳受力,顿时崩断,无忧身体往下一坠。
  他松去拽着断绳的手,身体往下一滚,趴俯在悬崖上,手指抠进身侧硬泥地,生生的将无忧下坠的身体拉住。
  双目紧盯着无忧的双眼,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抓紧。”
  无忧定定的看着他的眼,既然有羽箭射来,说明他们已被人发现,只是对他顾忌,不敢靠近。
  在对方不断射来的羽箭下,想拉她上去,根本不可能。
  如果他不放手,只能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
  虽然她前来是为了束绊他,但与他无怨无仇,不能累他送了性命。
  “放手。”
  “抓紧,别放弃。”
  无忧看见头顶,又是银光闪过,数支羽箭射来,如果他再不放开她,根本无法避让。
  再不犹豫,放开扣着的手,另一只手,将推着他的手掌,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退出。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6:50
220 为他而流泪

  鬼面心里一寒,扣着地面的手松开,飞快的抓向她的手。
  眼角见无忧手腕上束着短刀的金丝从崖上树枝上松落。
  另一只手臂伸向金丝,金丝在他手臂上缠过。
  他上臂有铠甲护着,金丝倒是勒不进他的手臂,但短刀顿时乱了方向,回弹过来,那短刀是无忧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材质特殊,虽然不能说吹毛必断,却也是异常的锋利,钢刀也能被它削断,何况他身上薄薄的那层铠甲。
  无忧眼睁睁的看着刀尖径直穿透铠甲,插进他左上臂。
  她的身体下坠之势却就此一顿,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无忧清晰的看见他手臂处的黑甲被液体湿去,液体成股流下聚在甲片边缘变成鲜红的血流,顺着他的铠甲往下淌,流入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再滴在她面颊上,温温的。
  她微张了嘴,呼吸不得,太多的异外让她感到无措。
  看向他的眼,仍是那般的凛然淡定,好象那刀根本没伤到他,也好象,他根本不是血肉之驱。
  然他终是血肉之驱,伤口能承受得住她身体的重量。
  他带伤的手臂,支撑着她的重量,是何等艰难,而上面又有南朝的射手虎视眈眈。
  以他的本事,只要放了她,便可以轻松的离开。
  但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紧得象要捏碎她的手骨。
  血流股股而下,让粘合在一起的手掌变得湿滑,越来越难以扣紧。
  他咬紧了牙,无论再怎么用力,她的小手仍在他掌心中慢慢滑落。
  她看见他眼里的淡定慢慢退去,换成焦虑。
  指尖从他掌心滑开的一瞬间的,无忧冲着他笑了。
  虽然是陌生的人,但他在生死关头救过她,足以让她感觉到人世间的温暖。
  这个世界,并不象她儿时感觉的那般无情。
  这一世能遇上这些人,没有白回来一趟,虽然没有寻到子言,却也不会后悔。
  “谢谢了。”她脸上蒙着面纱,他看不见她的笑,但从她的声音中,能感觉到她的笑意。
  粘满鲜血,脱离他掌心的小手,让他呼吸一窒,无暇品味她的感激之情,向崖下扑去。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射向无忧胸脯。
  无忧悬在半空中,根本无法闪避。
  就算她被鬼面再次抓住,也定会伤在箭下。
  短刀受力,从他臂间拨出,滑落开去。
  金丝回缩,带着短刀快速回到她腕间。
  鬼面手掌在崖边上一拍,身体离了地上,抓住箭尾,生生的扣下那支羽箭,而他自己则向山崖坠落。
  在与无忧身体一错之际,肩膀在无忧臂膀上一撞。
  无忧被他撞得向一侧滚落,身体碰触到崖壁,顺着崖壁斜面往下翻滚,而不再是象刚才一样直直的往下坠落。
  在身体翻转之际,见鬼面无处受力,却是直坠下去。
  阳光带着刺眼的银光晃过,以她精通于箭术的经验,知道上头射手又在准备射击,而且光晕正落在半空中的鬼面身上。
  只道他必死无疑。
  整颗心都跳到了噪子眼,想叫,叫不出。
  她照着与长宁的约定,破坏他的行动。
  所有人都说他冷心冷面,杀人不眨眼。
  她这么做,算着他不是来追杀她,就是逃走。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冒死救她。
  结局竟变成,他为了救她,而葬送性命,叫她此心如何能安?
  身体再次翻转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在空中从容的撑开长弓,将刚才接下的箭搭了上去,扣着弦的手指一松。
  羽箭又快又疾的向前崖上飞出,‘噗’地一声,将向他心口飞去的羽箭击断,丝毫不改方向的继续向前疾飞。
  崖上传来一声惨叫及重重的扑倒声。
  无忧长嘘了口气,接着想起,就算他躲开那个射手,跌落下去,仍是难逃死伤,将将舒开的心脏,再次收紧。
  她的身体不时的被陡坡上的小树,草根阻绊,下滚之势越来越缓。
  最后跌进一处半人高的野草丛中。
  无忧仰躺在地上,觉得自己一身骨头,像摔得散了开去。
  挂记着鬼面的生死,忍痛爬起,向四周望去。
  暗暗吃惊。
  此地正是她从上面看见的那片乱石耸立的石涧,除了自己身处这一方平整之地,周围尽是削尖的各种石锥。
  石头尖上到处挂着被戳死在上面的动物骨架。
  看回脚下,除了自己的脚印,还另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想来是鬼面对地势极为熟悉,算准了方向,令她跌在安全之处,保得性格。
  想明白了这点,不禁打了个冷战,自己落在了安全的地方,却不见他的人影,那他……
  寒意从脚底升起,顾不得身上的痛,蹒跚着朝石林中寻去。
  这片石林只是一方平台,半盏茶功夫就能转完,眼见尽是枯骨,却不见鬼面的尸体。
  无忧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寻不到,便说明他没摔死在这里,往崖边走去,往下一看,却是云雾缭绕,完全看不见下面情境。
  紧皱眉头,正要换一处寻找,突然见崖边斜斜的插着一支折断箭,箭尾的羽毛有被勒过的痕迹,象是这箭插在这里,然后有人攥住了羽箭,生生将其折断。
  那箭正是刚才鬼面用来点火的那种长箭。
  无忧想到方才鬼面在半空中拉弓射杀南朝弓手,心猛的一跳,赫然所悟。
  砍了几根枯藤牢牢结住,绑在柱上,抛下悬崖,往下爬去。
  没下多远,又见一支折断的羽箭,顺着枯藤往下,每过一段,便能看见一断箭,心脏跳得越加的快。
  她心思放在断箭上,枯藤到了尽头,才发现,望了眼身下,离地面还有几丈高,吊在半空中,暗暗叫苦。
  目光过处,尽是茂密的桫椤树。
  前面草丛中卧着一个黑影,不知生死。
  无忧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找到了他,忧的是,不知他还有没有命在。
  向下急叫道:“鬼面……鬼面……”
  她边叫了好几声,草丛中黑影动了动,无忧心骤然收紧,呼吸顿时窒住。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再有动弹,心一点点的冷去。
  拼命大叫,“喂,你不要死啊。人家都说你如魔似鬼,如魔似鬼的东西怎么可能死。”
  任她怎么叫,鬼面终是没再动一下。
  就在她要绝望之际。
  鬼面突然一翻,仰躺过来。
  无忧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他向自己看了过来。
  这一刹,无忧连呼吸都忘了,大声问道:“你怎么样?”
  听见他一声带了痛楚的咳,“阎王不收。”
  无忧笑了,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是湿润的,竟为他活着而流了泪。
  他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悬在崖壁上的娇小身体,眼里流露出欣慰的微笑,试着动了动身体,知道身上并无大伤,但无处不痛,“你能自己下来吗?我现在可没力气上去弄你下来。”
  无忧翻了个白眼,小看人。
  不再说话,看准下面的那只断箭,突然用力荡起枯藤,借力向断箭扑去,手抓了断箭,下坠这势顿时一缓,接着往下滑落,她发出腕间短刀,短刀刺入石壁,将她的身体吊在石壁上。
  等身型稳住,又按动扳机,收回短刀,身体接着下滑,双脚落在下一支断箭上,如此几次,竟平平稳稳的着了地。
  鬼面眸子中露出赞赏之色,“好身手,怪不得这么大胆子,敢来坏我的事。”
  无忧瞥看向鬼面,小小的得意,大刺刺的走到鬼面身边,“你为什么不杀我?”
  “无需理由。”他深吸了口气,感觉身体能动了,手撑着地面,坐起身,手心一痛,抬手起来,见掌心上刺着一枝带刺的草枝,脸色一变,从掌心中拨出草刺,掷到身后。
  无忧蹲下身,去查看他的伤势,见他眼神有异,睨了眼他抛掉的野草,觉得有些眼熟,好象在哪儿见过。
  惜了了给她看的合欢草的图纸在脑海浮过,陡然一惊,伸手往他身边野草丛中拨去。
  “别动。”他用没被刺到的手握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无忧睨了他一眼,取出短刀,挑开上面的枯草,果然下面竟藏着一大丛合欢草。
  飞快的抓住他握成拳的手,扳开他的手指,满是鲜血的手掌心上还留着些断去的合欢草刺。
  无忧头痛的揉了揉额头,取了金针出来,一一挑去他掌心的毒刺。
  等毒刺去尽,“借你肩膀用一用。”他撑着她的肩膀,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吧。”
  无忧瞅了眼地上被压倒的合欢草,纳闷的瞪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什么不好压,偏压这东西。
  “合欢草。”
  “你知道?”无忧略略诧异。
  “嗯。”他皱了皱眉头,合欢草除了那个办法,另有人可解,只是时间紧迫,不知能否来得及,不敢再耽搁。
  望向林子深处,吹了个口哨,唤自己的马。
  “那你可知道中了合欢刺的毒,会如何?”
  “嗯。”他低头下来,看了看她,“不走吗?”
  合欢草的解法最方便的自是男女合欢,但他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如果在她毒性未解之前死去,她毒性发作,会何其难堪。
  他不能让她如此。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7:02
221 我的女人

  鬼面听见蹄声由林中传来,竟不是只得一匹马的蹄声,不由回头睨了无忧一眼,“你的是母马?”
  无忧微怔,话题突然从合欢草转到马上,实在跳跃了些,看着他炯炯发亮的眼,懵懵的点了点头,“有问题吗?”
  “没问题。”他眼里带笑,望向林子。
  没一会儿功夫,只见两匹马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鬼面的黑马在他面前停下,亲热的往他身上蹭。
  后面那匹竟是无忧的追风,无忧不由‘咦’了一声。
  鬼面眼里笑意更浓,拍拍马脖子,“好样的。”翻身上马,对无忧笑道:“你的马,怕是要给我的马做夫人。”
  无忧见追风被带了过来,也是欢喜,正抚摸着马头,听了他这话,脸上微微发烫,“路上搭个伴,未必就要做夫妻的。”
  鬼面低笑出声,深看了她一眼,一带马缰,“走吧。”
  调转了方向,背对着无忧,回头过来,抛了一条黑色布带给她,“我还有要事要办,你赶紧着些,我送你出林,否则,你一个人走不出这林子”
  无忧本想问前面是什么地方,在接下布带的瞬间,打消了问这个问题的打算。
  他既然要她蒙眼,又怎么会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
  看了看地上的合欢草,果然如惜了了所说,合欢草密密麻麻的枝叶草刺中裹着一颗鲜红的果实。
  见他全无寻人帮忙解毒的意思,心存迷惑,难道他不怕合欢草的毒?
  问道:“你以前中过这毒?”
  “不曾。”
  “你能解这毒?”
  “不能,不过在下知道有一人可解。”
  “神医?”
  “是。”
  他感觉身上阵阵发热,知道是合欢草的毒开始发作,望向天边,虽然他的马可以与汗血宝马媲美,但从这里赶去神医处,时间却也是十分的紧迫。
  偏偏无忧在这儿磨磨蹭蹭,问东问西,轻抿了唇,“姑娘,能快些吗?”
  无忧哑然,虽然不知自己从山上滚下来,是落在什么地方,但照着地头来看,到神医那里,除非有传说中的汗血宝马,看能不能赌一把,在毒发身亡前到达神医那里。
  看向鬼面的黑马,虽然毛皮油光滑亮,看上去神武非凡,但与汗血宝匹终是粘不上半毛钱半系。
  寻常的好马,跑不到一半的路程,他也就该毒发身亡。
  再说就算他及时赶到,万一遇上神医出去采采药,会会相好,这一趟,他也是白跑。
  合欢毒毕竟不是寻常的毒,他见她站着发愣,没有上马的意思,再是冷静的人,也禁不住拧了眉头,催道:“姑娘,可还有问题?”
  她陡然回神,“男女那啥可以解,你为何不用?”
  他看向她,“你知道合欢毒的解法?”
  无忧点头。
  “既然如此,就该知道此毒,男女行房……非一次可解……你我各为其主,并不方便。”
  “我打不过你的,如果你想用这种办法解毒,大可把我捉了去……”
  “你想我这么对你?”他失笑。
  “自然不想,只是举个例子。”无忧喉间微微噎住,如果他真象别人说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解毒,完全可以令她中毒,再把她囚禁起来,关键时用上一用,直到毒性解去。
  可是他却宁肯冒险去寻神医,那么他这个人是否真的象传说中那样万恶?
  他笑了,带动马缰,“我真要走了,如果你不同我一起离开,就在这儿等着,我寻人来领你出去。”
  无忧看着他一双长腿轻挟马腹,当真要走,并非说笑,忙叫道:“等等。”
  “还有何事?”他虽然心急,仍转了回来。
  见无忧翻身上马,只道她要与自己一同离开。
  哪知道无忧从合欢草旁边奔过之际,突然手腕上的短刀飞出,将合欢草削断,金丝回缩,将那株合欢草带了回来,抓在手中。
  鬼面想阻止已是来不及,看着她小手捏着半枝合欢草,手背上已被合欢刺划伤多处,喉咙瞬间的有些干涩,指尖发麻,“你这做什么?”
  “寻个地方,算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无忧口气漫不经心,短刀剔着合欢草枝叶的手,却微微的颤抖。
  “难道姑娘不介意男女之事?”他凝看着她的眼,眸色忽闪不定。
  “男欢女爱,只要愿意就可以,有何可在意的?”无忧故作轻松。
  他默了下去,看着她剔着枝叶的手抖得几次削到手指,暗叹了口气,总是这么心口不一,明明将男女之事看得极重,不肯轻易让人染指。
  为了不让他有顾忌,表面上却强装不在乎。
  这样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她,让他感到心疼,向她靠近,“让我来。”
  “不用。”她手一抖,刀刃在指上划过,鲜血慢慢渗出。
  他眸色一冽,飞快的拉过她的受伤的手指,凑向自己的唇。
  “别……手脏。”无忧的手在落崖之时便粘了他的血,后来滚滚跌跌,又沾满了土,一双手早脏得不成样子。
  他的唇毫无停顿,不理不忌的吮上她的手指,面具后的黑眸看进她的略为退缩的眼。
  无忧呼吸一紧,定定的看着青獠鬼面后的那两点幽黑眸子,这张鬼脸渐渐幻化成那张儒俊清雅的面庞。
  初回来时,被柳条刺了手,不凡也是这么吮着她的手指,也是这样的感觉……
  鬼面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神色有异,垂下眼,避开她的视线。
  唇离了她的手指,拇指从她手指伤口处抚过,见不再出血,便放了开去。
  顺手接下她另一只手仍捏着的合欢草和短刀,只见刀光晃动,片刻间便只剩下中间的的合欢果,递到她手中,“其实,你不必如此。”
  无忧这时才将视线从他眼睛上移开,接过果子,握在手中,轻咬了咬唇,“我不方便入城。”
  她是北齐的人,却帮着长宁阻止鬼面,是大逆,一旦被人发现,必斩。
  “我也见不得光。”他声音温和。
  无忧不由的一笑出声,他不但没有传说中可怕,反而让人感到温暖,让她十分意外。
  “走吧。”他突然伸臂过来,揽住她的腰。
  无忧想避,但转念一想,就快办那事了,又何必再装什么清纯,僵着身子没再动弹。
  他感觉到她的躲避,揽住她的手臂,只是停了停,仍不加犹豫的将她抱上自己的马背,环在身前怀中。
  无忧感觉到他强有力的手臂,背后冰冷的铁甲硬硬的贴着她的后背。
  视线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你的伤。”
  “小伤,无妨。”
  无忧也曾经在刀里枪里滚过来,知道那伤并不轻松,不过看着他被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的脸,却也不敢自作主张去动他的身体。
  “去哪里?”
  望了一回周围,前面桫椤林黑乎乎的,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落叶,但到处冰渣,实在不是什么好环境。
  紧皱了眉头,虽然只是为了解毒,这样的环境也委实糟糕了些。
  “你去了便知。”
  无忧将手中黑布带扬了扬,“这个……”
  “不必了,你得认清这里面的道路。下次,得你自己进来。”他低头睨了她一眼,这毒可不是一日两日可解。
  “这到底是哪里?”
  “桫椤林。”
  “桫椤王的桫椤林?”
  “嗯。”
  “不是说,进来的人,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
  “是。”
  “那……”无忧倒抽了口气。
  “你会是例外。”
  他话落,数十条黑影如鬼魅一般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无声的落在他们面前。
  无忧能感觉到他们凄厉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
  手紧攥成拳,只要对方稍稍露出动手的举动,腕间的短刀便会发出。
  他不着痕迹的按住她的手腕,无形的阻止了她随时可发的短刀。
  “从今天起,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她在林中有任何闪失。”他的声音不大,淡然稳沉,却透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黑影们一手按在胸口,向他们鞠了个躬,飘然离去。
  他们来如影子,去如风,无痕无迹。
  “你就不怕我带人进来?”无忧紧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以自己的耳力,居听不出任何潜伏者的存在,四下里静得如同只得他们二人。
  “除了我的女人,进来的人,都得死,你带来的人也无例外。”最血腥,最无情的话,从他嘴中出来,却淡的如一缕清风,自然得如同日出日落。
  无忧微惊,回头抬眼向他望去,正好触到他向她看来目光,深幽如涧,让她深深感觉到,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无戏言。
  人命在他手中,象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有过驸马,假扮兴宁,有那一堆的夫郎,却从来没有人宣称,她是他的女人……
  这是何等霸道的一个人,让她心里止不住的打颤,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刚才与他独处所见,不过是他人性的一面,他还有许多不为她所知的一面,比方说外面所传的心狠手辣,冷面冷心……
  一路走下来,无忧凭着多年的训练,虽然听不见动静,能感觉到林中藏匿着许许多多的隐形人。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7:20
222 不用你负责

  他们这样的身手,无忧可以确定他们和自己一样是杀手,而且全是在她能力之上的一等一的杀手。
  这样的人,一个就足以让人头痛,何况这许许多多。
  他们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足以暗杀掉贸然进林的千军万马。
  明白过来,这林子里根本不是闹什么鬼,而是驻着这些比鬼还可怕的人。
  笑了,“你委实是个胆大的,敢把桫椤王的老家据为自己的老窝,怪不得别人查不到你的下落。”
  他默了下去,过了半晌,见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紧了紧箍在她腰间的的手臂,令她分神:“看着我做什么?”
  “你这张鬼脸,其实挺好看。”无忧虽然只能看见他眼中的两点黑瞳,但这双黑瞳总吸引着她去看,往深处看,一点点沉下去,怎么也不舍得出来。
  这感觉太熟悉……
  他哑然失笑,轻咳了声,掩去笑,“记好路,省得下次进来迷了路,误了时辰,我得陪你一道走黄泉。”
  这一路下来,无忧还光看他,没看道路。
  现在回头,还真不知是哪里,脸上微烫,尴尬的咳了一声,“要不你倒回去,重走一次?”
  “再倒回去,我们就得在我的这些兄弟眼皮底下欢好,我倒是没意见……”
  “咳……还是接着往前的好。”无忧整个人僵住,眼珠子左右滚了滚,到处黑压压的,也不知到底潜着多少人,给人白放A片,她可不干,“你养这以多人,一定要很多钱吧?”
  “挣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他突然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垂下眼睑,隔着黑色面纱能感觉到与她四目相对,“倒是你,花了多少钱向峻珩买我的消息。”
  无忧脸上肌肉刹时僵得发痛,他这么容易猜到是峻珩透出的消息,那么要查她的身份实在不是难事。
  “哪有的事。”
  他笑了笑,“不必通过峻珩,我出手之时给你通个气,这钱直接犒劳了我的兄弟们,如何?”
  无忧笑道:“你很贵的,我哪来这么多钱买你消息?”
  “既然不是钱,那么是别的什么?比如说握了他的软肋……”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些。
  无忧疼得一咧嘴,只见他眼底寒意层层的覆了上来,指尖经不住发冷,嘴上却笑笑道:“你以为人人象你么?可以和太子攀上关系。”
  他不在意她的不认账,放开她,道:“回去后告诉峻珩,如果他还想多活几天,嘴巴紧些。再敢胡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无忧不再答,只静看着他。
  能感觉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打心眼里看不起峻珩。
  他为峻珩办事,看的只是那些个矿山,那些钱。
  何等狂妄的一个男人。
  扫了眼左右,他养这许许多多的隐卫确实是需要大笔的经费。
  养兵之人,必有所谋。
  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不过这世道本来就乱,今天起一个国家,明天再亡一个国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实在无需她去花这些心思。
  慢慢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对于国事,我没有兴趣。只知道现在与你是暂时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我还有事没有办完,想活得久些,不想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将所见的走漏半点风声。至于峻珩,我无力转告。”
  他‘哧’地一声笑,“对国事没兴趣么?看来是私事。既然知道我手下无生者,还敢与我为敌,看来这私事对你而言,真是重要。”
  无忧哑然。
  他偏了头,去看她,如同能看见她脸上神情,“对女人而言,私事最重要的莫过于亲人和男人,你的私事是哪样?如果是后者……你委身于我,当真做得到吗?”
  她的心脏里象被塞进一把棱棱角角的冰渣,冰渣在心脏中哐当翻滚,刺得她打心里又冷又疼。
  子言对她而言,是比亲人更亲,比世间的任何人和事都重要的,他是她的驸马,他们是夫妻。
  但随着年纪增长,渐渐知道夫妻是怎么一回事,并非仅仅如姨娘所说,他是永远陪在她身边的人。
  不过一直以来,没涉及男女之情,也没想过更多。
  回来后只想着,寻到他,如果他另有幸福的家庭,她就悄悄离去。
  如果没有,那就去和他生活在一处,一直到死。
  但不凡一点点踩进她的心里,那种让她想想就脸红的异样情怀,令她无措。
  她是有丈夫的人,她的夫君宁肯自己烧死,也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护住已饮下毒酒的她。
  这样的丈夫,她不能背叛。
  尽管她尽自己所能的去抵触不凡,但她仍象陷入流沙,任她怎么挣扎,包裹她的只是无法脱困的无力感和恐惧感。
  这样的她如何能对得起子言?
  愧疚,自责,痛苦的辗转碾磨着她,不知该如何结束这份不该有的孽缘。
  鬼面中毒,她想救他,但又何尝不是想,以此来断了对不凡的想念。
  抬头,一路望进他黑瞳深处,深深浅浅,无法看透,“你想多了,不过是活命的办法,何来委身之言。”
  “我只是好奇,你那么做的时候,可想过后果?”
  “后果?”
  “做我的女人,就一世都得是我的女人。”
  无忧打了个寒战,清了清噪子,笑笑道:“不过是几场欢好,不用这么认真,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你许了人家没有?”他深看着她,突然问。
  “许了。”无忧眼里的笑意,刹时凝固住,她无法否认子言,无论何时都不能。
  “如果你丈夫听见这话,会如何想?”
  “那你可有妻子?”他的等方面如刀锋划过,无忧心头凛然。
  “有。”
  “那你妻子知道今日之事,会如何想?当然,你可以说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无忧冷笑,心里凉拨拨,阵阵刺痛,反言讥讽,“难道你脱了这身皮,去了这张面具,就不留恋花丛?”
  “你认为我这样的人,能轻易容女人睡在我枕边?”他不答反问,眼里凝上一股无忧看不明的痛。
  无忧恼羞成怒,他不容女人轻易睡在枕边,那她就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忽然转身,手握成拳,手背向上,腕间的短刀出口顶了他的喉咙,狠声道:“有没有女人睡你枕边,跟我没关系。但我得告诉你,你如果再叽叽歪歪,我就杀了你。你死了,这林子里的这许多人,从此无主。而我死了,不过是赤条条一个人,你亏大了。”
  他凝看着她的眼,对抵在喉间的,威胁着他的性命的利器,全然不顾,低念着,“赤条条一个人……”
  蓦然感觉到怀中看似凶悍的女子,内心的那份孤独,慢慢抬手,隔着面纱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摩挲。
  无忧往旁边一避,在他肩膀上一拍,离了他的马背,骑坐上追风,冷声道:“看样子,你对我也是诸多不满,这么强拧一起也是无趣,就此别过,各寻死处。”
  话落,手腕一紧,身体凌空,竟生生的离了马背,被他拽了回去,重新被他圈坐在他身前。
  他的手掌滑到她脑后,将她的头按进自己肩窝。
  无忧用力一挣,按在脑后的手,反而更加用力,她的脸,被他身上的铁甲铬得发痛。
  头顶传来他透过面具失真的声音,“你听好,不会是你一个人,你是我的女人,无论何时,还有我。”
  无忧微怔,以前子言也对她说过,会永远陪着她,结果呢……
  结果弃她独自在另一个世界孤零零的生活了十八年
  心里沉了又沉,“我不要听,你可以选择要么杀了我,要么就什么也不许问。否则,你不杀我,我也会杀了你。”
  他怀中身体娇柔单薄,似乎手臂一用力,就能把她拆去,这话从她口中说出,真是狂得厉害。
  “倒像杀过许多人一样。”声音带着戏谑。
  “虽然不能如你这般杀人如麻,但杀你,手不会软。”她仰面,直直的瞅着他脸上的青獠鬼面,毫无惧意。
  “让我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如此狂妄。”他的手指插进她脸上面纱,只要稍稍用力,这块薄薄的面纱便会应手而裂。
  “别看。”无忧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声调软了下来,“身子可以给你,这个给我留下。”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面纱中,一动不动,指间的能感觉到她肌肤的细腻嫩滑,过了会儿,手指从她面颊上的面纱上滑下,顺着她修长的颈项曲线,一点点滑落。
  手过之处,解去了她颈间的系扣,手掌滑进她的衣领,贴着她的肌肤,握住她单薄的肩膀。
  她肌肤细腻的触感在他沾着血迹的掌心间的化开,将他的双眸点燃,“你现在,真没有选择了。”
  他的话仍然霸道,却象带着摄人心魂的勾子,勾得她的心脏砰的一跳,抬头向他亮了起来的黑瞳望了进去。
  如深潭一般,掀开一层层无尽的黑,搅起一潭的春水,是令人心魂俱醉的魅惑。
  他可怖的青獠面具渐渐淡去,无忧喉间莫名的干涩,只能看着这双眼,这眼神,这透底的黑竟如同她一心想忘的人。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7:30
223 桫椤石墓

  无忧一个咛叮,忙错开视线,不该如此。
  是想忘,而不是随便揪个人来当作是他,绝不能将任何人做为他的替身,“不要在这里。”
  “全林子,只有这里不会有人监视,你不在这里,想在哪里,嗯?”他声音低沉暗哑。
  无忧浑身僵住,从头到尾都知道会与他办这事,但当真到了时候,仍是慌了神。
  懵懵的被抱下了马,面前居然是一间的雕刻得极为精致的石墓大门,石墓镶在山中,想必是借天然的山洞修建。
  墓碑上刻的是桫椤十一世,再接下来的名字,却是空的。
  她记得故去的桫椤王是桫椤九世,那么这十一世……
  他开了石门,里面竟传出水声。
  无忧站在门口望了一望,石墓深入山石,里居然引了山泉水,形成小瀑布,另搭了小桥通向里间的石室。
  就着门口撒入的阳光,隐约可见里面并排摆着两架白玉棺,右边较小玉棺已上了封棺玉锁,棺上摆放着新鲜的花环。
  迷惑的向他看去,“这是谁的墓?”
  “我的。”
  “你的?”
  “嗯,我死后会葬在这里。”
  “你是桫椤王的后人?”无忧吃了一惊。
  “嗯。”他引了她来这里,也不瞒她。
  “那这……”无忧指了指已扣死的玉棺,夫妻同葬不稀奇,但王未死,王墓中已先葬了别人就实在奇怪。
  “我妻子。”他走近石墓,立在棺前,抬手轻抚玉棺,温柔的就象抚摸爱人的身体。
  “对不起,我刚才……”无忧为后悔刚才问他,如果他妻子知道今天的事,会做何想法。
  “无妨,她不会介意。”他退开两步,坐倒在身后石椅上,静看着玉棺,眸子含着浅浅的慈爱笑意,竟象是看着在面前戏耍的孩童。
  无忧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恍神。
  过去,子言练武的时候,她就会在一边玩泥巴,捏小碟小碗过家家,子言每次向她望来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随着他身体让开,玉棺旁亮了些,无忧眼角余光看见玉棺前另插着些花枝。
  细看过去,才发现竟是几枝开满花朵的墨色梅花。
  心脏突突直跳,目光飞快回转,对上正看着她的鬼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
  轻舔了舔唇,扫了眼,他身侧石桌上的瓜果,又瞅了眼身前大玉棺,“你平时就住这里?”
  “回来的时候,住这里。”他随着她的视线瞟了眼玉棺,“这两具这是寒玉棺,人死了躺在里面不会腐烂,对修行的人而言,如果能撑得住,在上面躺一年,顶得人家练上二十年。
  “怪不得你功夫这么好,感情是在这棺材上睡出来的。”无忧强颜打趣。
  “或许是。”他挑眉笑了笑,令那张可怖的青獠鬼面刹时生辉,有光晕晃过,竟如同活的面皮一般。
  无忧看着他的眼里笑意,站在棺前,越加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
  他看着她因紧张和慌乱不自觉绞着衣角的手,眼底有流光闪过,他的小妻子害怕挨罚时,也是这么绞着衣角。
  轻摇了摇头,真是个嘴硬心软的纸老虎,不急着靠近她,起了身,抬手扯开身上软甲。
  “哐当”一声,肩甲落地。
  无忧随着那声响,整个人微微一颤。
  紧接着又是几声轻响,他身上的膝甲、胸甲跟着滑落在地上。
  无忧站在那里,看着他慢慢宽甲,心脏七上八落,全然乱了方寸。
  他身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单袍,背心已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右手臂衣裳被*了的血粘在手臂上,弯腰去拾地上的铠甲,男性结实的背后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
  无忧以前在医院,没少见各式男人的身体,但那些男人与她只有医生和病患的关系,从没想去别处。
  而面前的男人却是即将与自己发生关系的,脸颊突然有些发烫。
  他将铠甲顺手搭上一边铠甲架,解着系扣,向她走来。
  无忧喉咙干涩,转眼间的,他已到面前,正欲扭头避开,却见他一边松着腰间的阔带,一边向她看来。
  阔腰带落地,黑色锦袍襟口向两边敝开,露出里面裸实精壮的胸脯。
  在这之前,她也只见过开心有这么迷人的身体。
  传闻桫椤王世代都被奉为全天下最美的男子,他身为桫椤王的后人,虽然有鬼面具遮面,但仅凭着这身板,这抹气魄就是致命的诱惑,足以让任何女人都渴望能在他身下承欢。
  她看见他微鼓的胸肌上滑下的汗珠,心脏跳出胸膛,卡在了噪子眼上,挪不开眼,手中衣角更攥成了一束。
  他在她身边走过,无忧鼻尖轻擦过他的手臂,闻到淡淡的男子带了微汗的体味,双膝发软。
  “我去洗洗。”他没停留,径直走向前面冷瀑。
  无忧在与他身体一错后,长嘘了口气,杵在原地,听见他淌下水的声音,不敢回头,“你的伤湿不得水。”
  “不妨事。”他将衣袍弃在小桥上,整个人跃入水潭,冰冷的水瀑当头淋下,肌肉猛的一收缩后,慢慢放松,身上沾满的泥尘,血污被水冲去,舒服得长呼出口气。
  取下青獠鬼面,抹去脸上的水,重新戴回面具,见无忧仍僵着身子,不敢动弹,更不敢回头看他一眼,笑了,“这里没有热水。”
  “不必。”无忧轻咬了唇,慢慢转身过来,看向他手臂伤处,被冷水一浸,又渗出了血,冷声道:“你就不怕伤口发炎?”
  “哪有这么娇气。”
  “我以为争天下之人,必会爱惜自己的身体,断然不会如此贱待自己,落下病疾,就算夺了天下,也无福享受。”
  “你如何知道,我想夺天下?”
  “做为桫椤王的后人,养着这许多的人,不为谋天下,能为什么?”
  他也不驳,笑了笑,“只要该办的事办了,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并无多大区别。平时倒也罢了,今天一身血污,岂不唐突了美人?”
  无忧喉间一哽,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乱跳开了。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7:51
224 不凡,是你吗?

  无忧抬手摸了摸脸,过了会儿才道:“我并非你所说的美人,我相貌丑陋。”
  他眸色黯了下去,声音低沉磁哑得象要将人吸进去,缓缓道:“我认为美,便是美。”
  无忧沉默了下去,良久才道:“你记住答应过我,不看我。”
  门外的日光将一站一坐的两个人的身影拖得很长。
  他靠坐在潭中,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脸上的面纱,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轻弹,一粒小石从他指尖中飞出。
  ‘叮’得一声,击在门边一处按钮上,石门缓缓滑动。
  随着石门‘哐当’一声合拢,墓中暗了下来,只得水瀑上方一缕光线顺水而下,未到水潭,便已泄尽,眼前一片漆黑。
  “满意了?”鬼面的声音传来。
  “嗯。”无忧练过夜视,就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光线,只能隐隐将身边情景看个大概。
  一阵淌水声,知道他从水中出来,虽然看不清他,仍不自觉的侧身避开。
  他从她身边走过,她只能看见他手臂上水滴反射的一道极暗的光华,于黑暗中更是令人想入非非的诱 惑。
  无忧等他走开,深吸了口气,走向冷瀑,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却也不愿身上裹满臭汗,泥土和血污的完成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自她记事,便与子言一起,子言从小便告诉她,人要讲个忠与信,君臣之忠,夫妻之忠,照着这些说法,她该忠于她的夫君,忠于子言。
  但在二十一世纪,看多了男 欢 女 爱,没有成婚,或者离异后都是自由之身,你情我愿的性 爱生活,无可厚非。
  两种完全不同的思想在二十一世纪相当无事,从来没发生过冲突,到了这里,竟生出这许多的事端。
  想守护着对子言的忠,却又想在死之前有一次完整的情爱,结果却落成这般结果。
  上天真与她开了个大玩笑。
  冰冷的水令她完全冷静下来,苦笑了笑。
  怕误了时辰,不敢在水中久呆,匆匆洗净,便顺石阶,离了冷潭。
  摸到那方面纱,有东西兜头盖来,她忙伸手接下,入手是柔软干净的袍服,丝软的缎料从脸上擦过,干净的味道中夹杂着刚才他打她身边擦过时闻到的淡淡的男子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强烈的刺激着她的感官,冰冷的石室中陡然升起陌生的亲密暧昧气息。
  “我不喜欢与蒙了脸的女人承欢。”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虽然石室中的声音听不真切,但已然没了面具下的那种沉闷。
  无忧的捏着面纱的手停住,僵持了一阵,终是缩回了手,将他的锦袍套在了身上。
  他已经依了她关上了石门,并不点灯,室中光线暗得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
  她又何必过于的与他作对,引来彼此不快。
  “过来。”他不容人抗拒的声音再次传来。
  无忧脸庞发热,刚刚被水浸得湿润的唇又开始发干,蹲身从自己衣裳袋子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绷带伤药,赤着脚,向里面石屋走去。
  黑暗中见隐约见他披着件长袍,屈着一条长腿,手撑在膝盖上,支着下颚,坐在玉棺上。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这里……” 无忧停在玉棺前,瞅了眼,他妻子的玉棺,心里皱巴皱巴的。
  “里面只有衣冠。”他眸色微黯,过去本来想,将她留在西越,亲眼看着他为她报仇,等西越的事了了,再将她迎回来。
  现在看来,计划得变一变。
  无忧喉间的哽涩,这地方除了他刚才坐的那张宽大的石椅,就是这两架玉棺。
  未封的玉棺虽然宽阔如同小床,但终终究是个棺材。
  这地方委实诡异了些。
  无忧捏了捏手中握着的绷带,“在棺材上……大不敬了些。”
  “我自己的棺材,生前为榻,死后为棺,极好,有何大不敬之有?”他蓦然倾身向前,准确无误的扣了她的下巴,向她凑近,沉沉的声音响在她唇边,温热的呼吸拂着她的面颊,“难道你害怕?”
  随着他的靠近,能看见他脸上竟也没戴面具,虽然无法看清五官,但面颊轮廓弧线却是极好,而瞳眸在黑暗更是亮得出奇,如夜暮中的碎星。
  仅这么一个朦胧影像便足以让人想象他该是何等英俊。
  无忧哑然无语,翻了个白眼,这人实在狂妄,连生死都如此不敬不畏。
  他不怕,她这个死活人能怕?
  推开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去摸他的受伤的手臂。
  “小伤,不碍事。”她身上的少女幽香象一颗火星子落进他体 内早烧得沸了的一锅热油,瞬间的燃了起来,腹 间一收缩,微微躁动,他捉住她的小手,阻止她的行动。
  手臂回缩,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在了她耳后,感觉到她耳后红痣微微的突起,深吸进一口气息,胸脯起伏,再难冷静。
  无忧由着他握着手,冷冷道:“我也不喜欢和血淋淋的男人承 欢。”
  他微侧眼,看了她一眼,慢慢退了开去,放开她的手。
  无忧仅靠着一点点光影,摸黑为他处理了伤口,认真的包裹好,虽然在黑暗中,手势仍极为利落。
  他凝看着她的眼,虽然只得朦胧的暗影,脑海中那张绝雅秀丽的脸庞却如在眼前,等她将绷带打上结,不等她垂下手,蓦地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拉贴向自己。
  无忧胸前丰润被紧贴向他结实的胸脯,讶然的抬头看他。
  他的唇已落了下来,覆上她的唇。
  她欲避,他已经猛的一翻身,将她压在身 下,她身上松阔的长袍散了开去,滑下肩头,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肌肤,在黑暗中一片雪白。
  他屈膝分开她的腿,结实有力的双 腿不容她反抗的挤在她腿 间,一手仍环在她腰间,另一只手隔着衣袍,握了她纤细修长的大 腿,抬高来,卡在腰侧。
  看不清,身体的感官越加的敏 感。
  身 下的女人胴 体娇小香软,身体的感触快速激起他存积已久的渴望,欲 火炽然,下面已坚 硬似铁,恨不得就此贯 入她的柔软的身体。
  但他知道,身下紧张得僵紧的人儿,经不起他这么强硬的掠夺,轻含着她的唇,只是紧紧的挤 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的存在,而不作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无忧呼吸一窒,身上的沉重的压 覆感和他的霸道强硬,令她感到自己柔弱,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让她慌乱无措。
  想躲,却被他紧紧的圈覆着,无处可躲。
  咬了唇,强忍下将他撂翻,逃走的冲动。
  两个人明明谁也看不见谁,却于黑暗中彼此久久对视。
  无忧感觉吸进的气息全是他的味道,这味道似曾相熟,然带了些血的味道,让这似熟悉的味道变得陌生,狂野。
  他宽阔坚实的胸膛紧压在她一对ru 房上,她每一次呼吸,ru 尖都在他硬实的xiong脯上滚过,一种前所未有的麻mayang痒,从胸前传开。
  她的身材微微一颤,心狂跳乱撞,手心紧攥了身侧衣袍。
  明明是最亲密的接触,彼此却能在对方清澄的眼中,感觉彼此是清醒的,谁也没被这份的qing欲冲晕头脑。
  水光过处,紧 压 重 叠在一处的身体投影在石壁上,清冷的石墓燃起别样的热意。
  他终于放开噙着她的唇,却不离开,让彼此仍能感到对方的呼吸,笑了笑,“害怕?”
  “不怕。”无忧轻抿着唇,声调中底气却不足。
  他暗叹了口气,心口不一。
  环在她腰间的的手脱了出来,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眸色一点点暗了下去,“第一次?”
  她的表现实在不象经过人事的样子,这让他感到意外,又有些想不明白。
  无忧想到和宁墨的那个梦,避开他的视线,脸颊在他掌下发烫,“我不知道。”
  他微愕,没再问下去,只是俯了下来,唇轻压上她的唇,柔声道:“别怕。”
  无忧听着他的声音,仿佛压在身上的是那个人,恍恍惚惚,隐约觉得他将她抱紧,唇印在了她耳后,轻轻的tian着她耳后那颗红痣,留连不去。
  耳朵湿湿濡濡,被他呼出的热气拂过,身体麻去了半边,不经意的轻yin了一声,不安的扭动身体。
  他随着她的情动,体内欲yu火聚到一处,更是zhang 痛难忍,呼吸越来越重,越加用力的抱住她,把她的tun 部按向他锦裤的gu 涨处,略微改变姿势,将紧卡在他的腰侧的腿按紧,他的腿微屈,将她腿 jian抵 jin。
  她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的大腿肌肉,强烈的肉 yu感观冲击着她,耳后的舔 吻却温柔得如同一汪chun 水轻漾。
  两种全然不同的感官令她迷惑,痒yangsu酥的感觉,却让她越来越迷糊,渐渐沉沦下去,再分不清身在何处。
  越来越象是那个人抱着她,吻着她。
  慢慢闭上了眼,手紧紧的攥住他的手臂。
  唇一翕一合,无声的问……不凡……是你吗?
  他听不见她的声音,却感觉到她的唇动,吻赫然停住,唇慢慢离了她的耳后,僵着身体,接着重新落下,含了她的唇,舌强硬的抵 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中。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8:03
225 鬼面释情

  他紧拥着她, 手顺着她屈着的腿抚上,手上微微用力,在她浑 圆的大 腿上揉揉捏捏,她的肌肤柔软细腻,冰冷光滑如羊脂细缎般在滚热的手掌心中滑过,恨不得整个手掐进她的腿中。
  过了会儿,才不舍的往上,捧住她圆滚小巧的臀,用力抓紧,按向自己。
  身体移上,死死的压覆她,两具身体之间的再没有任何空隙。
  身 下硬得发痛,如烧红了的铬铁,挤在她腿 根处,毛发轻触,涨痛处却又丝丝痒痒,更宣示着二人的亲密无间。
  微妙的触感强烈的刺激着他身体每一个感官。
  他呼吸变得急促,粗长,男人的欲 望在体 内翻腾,如同炼油焚身般难耐。
  将手臂紧了又紧,只恨不得将自己与她揉成一体。
  感觉到身 下的人儿仍紧崩着身体,还没对他释然放开。
  深吸了口气,忍……
  强压着急欲得到愤泄的躁动,将心身的渴望转到对她的吻上,更深的吻了下去。
  唇微微的颤抖,探入她口中的舌却毫不犹豫的深深席卷着她,将所有欣喜和渴望尽数倾泻给她,霸道而温柔的辗转缠绵。
  无忧被他的紧拥强吻,挤压得几乎无法呼吸,只剩下深深喘息,神智越来越恍惚,身上的强硬的男人,象极剥去温和儒雅的外表的不凡,霸道而专横。
  口中又酸又麻,更有一种陌生的快 感辗转缠绵。
  身体被他揉捏的发痛,这份痛,却让她更想贴近他,拱着身子,迎合着他。
  腿 根处的巨 大 硬 物带来的压迫感,从所有感观中跳出来,异常的清晰。
  少有的羞涩浮了上来,面红耳赤,浑身的血液随之沸腾。
  慌乱中,又不经意的想要退缩,反被他更用力的按住。
  硬 物滑下,挤压上她腿 间的柔软,奇怪的敏锐触感如电流闪过,快速传开,引来她腿 间的猛的一抽 搐,身体微微的颤抖。
  她的反应引来他身体一僵,似欢悦的低呻从喉间的发出,身体越加的抵 紧了她,粗 壮的炙热轻轻而缓慢的磨着她。
  无忧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似痛苦着,却又舒服得想更进一些。
  脸上更烫得象要起火。
  体内的空气,被他的唇舌一点点抽干,直到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过去的时候。
  他赫然放开她的唇,将她的头压上他的肩膀。
  两个起伏不定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挤压着对方,她的唇贴着他肩膀上结实的肌肉,每次呼吸都是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仍象极了那个人,听着头顶粗促的呼吸,不禁张口咬住他的肩膀。
  他肩膀肌肉只是微微一紧,便放松来由她咬着,微微的痛感细细淌开,心间的却暖得如三月的春阳,低下头轻吻了吻她的额角,微侧脸,紧紧贴住。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吸进的是她味道。
  此时方知,今天将得到的不光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第一次见她,是在荷塘边,看着她拂柳而来,自己明明不是过去那张脸,在她第一眼看见他时,他清楚的看见她的唇型,是险些脱口而出的‘子言’二字。
  那时他以为,她是不知谁派来的探子,一点点试探,一点点暗查,结果却发现她许许多多习性象极他的小妻子。
  因为象,所以更想去接近,不知不觉一点点被她吸引,越陷越深,最终无法否认的爱上。
  他爱上了,儿时相依为命,想用生命去守候的小妻子。
  只求从此后能守候着她,保她平安,此生无论生死,均无遗憾。
  虽然她身上有太多的疑问,令他还想不明白,但这些没有关系,他可以慢慢去弄明白。
  重要的是,她心里有他,这就够了。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与她双双归隐,但知道她的心,他就有信心去等。
  一定会等到那一天。
  心里默念,“忧忧,你没有看错,我就是子言,你的夫君,你找到我了。子言不能再出现在这世上,不会再是你的驸马。但还有不凡,不受天女夫君的身份约束的不凡,只会是你的夫,等我……”
  偏了头,唇从她额角滑下,重新寻着她的唇,手掌顺着她美好的腰线抚上,握住她胸前柔软的娇 乳。
  她在他胸脯上蹭得硬 涨的红 蕾,抵 了他略为粗糙的掌心。
  他掌心如蚂蚁爬过,而她却引来阵阵喘 息。
  石室中除了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很静。
  随便一声喘 息和呻 吟都清晰的在耳边回旋,满满的情 欲味道将冰冷的石室蒸热。
  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脸和身体,能看见的只是黑暗中肌肤的一片雪白。
  越是无法看清,身体摩挲越加的清晰,他的滚热的身体将她一点点暖去。
  无忧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欲,第一次渴望被填充,试着抬手抱住他结实的后背,男人性感的身体在臂弯中,更勾起她体内呼之欲出的欲 望。
  他不想再忍,却又怕伤了她,轻吻她的唇角,“你……以前可经过人事?”
  照着她与宁墨那些不为他知道的关系,以及凤止在她梦中所见,她不该是没经过人事。
  无忧怔了怔,略略清醒,想起之前他问过的话,她说她是有丈夫的,有丈夫的人如何能没经过人事?
  咬了咬唇,猛的将他一推, “办个事,问东问西做什么?”
  她确实有丈夫,有丈夫的人,没行过房,要么就是二人之间的有问题,或者是男方不举,或者是还没圆房,夫君就不在人世……
  无论是哪一样,她都不愿承认。
  他笑着叹气,抬手上来抚她的脸颊,“哪来这么大的脾气,行个男女之欢都能发火。”
  无忧有些不好意思,绷不住脸,“只是为了解毒。”
  他又笑,不驳她,“你可知合 欢毒发作,脉线在何处?”
  无忧怔了一下,才想起,了了说过,合 欢毒发作时,只消切开脉线尽头,将合 欢果汁渗进去,可是现在黑灯瞎火的,真不知脉线在何处,不由犯了愁。
  “要不你出去,我寻到地方,你再进来。”
  她想从他身下出来,开始挣扎起身,又被他紧紧压住,不能脱身,用力扭着身子,试图从他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他不但不让,按在她臀上的手掌反而用力,将她更紧的贴压向自己。
  她每动一动,都引来一阵透心的畅意,舒服的半眯着眼。
  如果不是强忍着,真想就这么进入她。
  这时让他出去,不如杀了他。
  手指在腰腹间的轻轻爬动,她痒得不住闪躲,身体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反复蹭压着他的涨 硬,他喉间发出一声无法隐忍的呻 吟。
  无忧这才发现身下的异样,更是拼命挣扎,被他按压回去。
  他深喘了几口气,“别动。”再动,他真忍不了了。
  “你不肯出去,我怎么找地方?”
  “经过人事的脉线在手腕,没经过人事的在食指。源头有一处突起血粒,一摸便知。”
  无忧默了下去,她记忆中确实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但那春 梦,她不知如何解释。
  试着往手腕摸去,什么也没有,再摸向食指,果然有一粒米粒大小的突起,对那梦,更加不知所谓,“然后呢?”
  “合 欢果给我。”
  无忧推开他,裹紧衣袍,去寻了果子回来,递了给他。
  他将合 欢果劈成两半,突然抓住她的手,往她食指上摸去。
  无忧一惊,正要缩手,指尖上一痛,便感到有液体滴在指尖,火辣辣的痛。
  接着听他在耳边戏笑道:“有丈夫的人,如何还是处 子之身?”
  无忧恼羞成怒, 翻身将他反压在身 下,跨坐在他的腰上,将他按住,狠声道:“行个男女之事,哪来这么多废话。”
  扯开他身上半掩着身体的长袍,将身体移了上去,身 下柔软处抵 了他那处顶 端就要往下坐。
  他仰躺下去,手枕在脑后,于黑暗中凝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娇小身影,由着她折腾,一派闲然。
  无忧双 腿跨 跪在他身体两侧,明明感觉对了地方,但一往下 坐,那东西就滑了开去,不得入,试了好几次,均是如此,反而蹭得腿 间湿湿滑滑,酥麻不堪,身体阵阵的颤,好不羞人。
  他见她如此,反起了捉弄之心,不急着办事,屈起一条腿,将她的身体拱得往前一倾,越加进不了。
  无忧涨红了脸不知到底如何才好,身体扭来扭去,眼见要进,他的腿便是轻轻往前一 顶,生生的从那处滑了开去。
  几番得逞,他忍不住一声低笑。
  她虽然没跟男人办过事,但渐渐也品出味来,知道是他故意戏弄她,羞恼交加,翻了脸,“不做了。”
  说着当真要撑身而起。
  箭到弦上,他哪能容她不做,忙将她拉了回来。
  无忧这招却是虚招,哪能真的不做,乘他分心,一把握了他的亢 奋,令他再不能使坏,寻了地方就要坐 落,赫然发现,手中满满的一握。
  倒抽了口冷气,开始打退堂鼓。
  轻咳了一声,丢开他,去拉他的手,往他手腕摸去,摸完左手腕,摸右手腕,“合 欢果你用了没?”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8:13
226 忍痛

  虽然无忧只是一个想退缩的借口,摸到他手腕却是一怔,“你没用合欢果?”
  过了一会儿,鬼面轻咳了一声,不情愿的沉闷声音幽幽传来,“有用。”
  无忧怔了一下,向他食指摸去,果然摸到一缕湿滑,凑到鼻边闻了闻,“哈”的一声笑出了声。
  方才也不知是谁说的,有丈夫的人如何还会是处子。
  “难道说堂堂鬼面,谋算了得,在男女之事上,却是不能人道?”无忧话说了口,就开始后悔,他妻子已去,开这玩笑,实在过了。
  没等她说抱歉,手臂一紧,被他抓住,被坐在身下的人,已翻身而起。
  陡然一惊,本能扭手,从他身上滚开,刚刚落地,手腕一紧,已被他紧紧扣住,往回一带。
  接着,腰上一紧,身体已撞进他怀中,他暖烫硬实的胸脯,直接烫上她的肌肤。
  天旋地转,人便被他抵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他的身体继而压了过来,背后是冰冷的石壁,身前却是他滚热硕健的身体。
  背后的冷和身前的热在她身体上来回滚荡,如此令她无法忽视与他此时的亲密相贴。
  习惯一个人的她,对这过份的亲密一时间的难以适应,向他肩膀推去。
  手触着他浑实的肩膀,如同推在一堵铜墙上,纹丝不动,他的身体一点点将她压实。
  他屈膝挤到她的腿间,结实的大腿挤压着她身下敏感的柔软,他微偏了头,缓缓向她伏低下来,直到唇轻贴了她的耳,才停了下来。
  姿势如此暧昧,令她面红心跳,想逃,微微动弹,腿间的敏感便蹭过他的绷紧的大腿,异样的酥麻泛开。
  无忧身子轻颤,不敢再乱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赔笑道:“小小玩笑,咳……”
  他冷哼,一侧脸,吻上她的唇,没有任何前奏,长驱直入,霸道之气勃然而出,将她紧紧卷裹,大肆的掠夺索取。
  她的唇瓣柔嫩,身子纤细柔软,肌肤更是细嫩的象羊脂**,诱人之至。
  随着妻子的死,心如死水,再不近世间的男女之情。
  这些年来的杀伐更让他心如铁石,再妩媚的女子,也入不了他的眼,过不了他的心。
  在杀伐中打滚的人,如何能次次全身而退,一道伤疤就可能暴露身份。
  他非圣人,并非无欲,为了不让身份有丝毫泄漏,绝不容任何人近他的身。
  但身下的女人,却是他爱极,想极的。
  她一个笑,一个眼神,就能火烧火撩的将他的心和身焚去,失了多年来养成的淡漠和冷静,只想要她。
  天女的夫君,他浓眉一皱,让他见鬼去。
  他只要她,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仅此而已。
  以前只想做完该做的事,便下去陪她,现在却想与她有个将来。
  然要想与她一起,就得将那些过往全部抹去。
  要想抹去,就得强大到无人敢在他面前翻起往事。
  他绝不允许再失去她,不管再难,也一定要做到
  所有的渴望化在他的唇舌间的,抵入了她的口中,与她一起同尝。
  他的霸道让她,令她转脸想避,却被他吻得更紧,更深,不容她有丝毫退缩的余地,鼻息间的,身体所有触觉全是他,感觉到他想要她。
  他抱着她,挤压着她,吻着她。
  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渐渐变暖。
  她的唇在他唇舌间越来越烫。
  手挤到她腿间的,入手一片柔软热烫,揉了揉,她双腿猛的夹紧,紧夹了他的腿,不得并拢,阵阵的轻颤,转眼间的便湿了手。
  在她耳边低声开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不能人道。”
  无忧意乱中猛的惊醒,心砰然乱跳,不安的扭动身体。
  他倾身向前,将她压住,不容她动弹,双掌攥了她细得只得一握的腰,只觉掌下肌肤滑不留手,禁不住留连一阵,才从她的腰滑到臀,抓住她小巧富有弹性的p瓣,将她略略抬高,再顺着她修长的腿往下,握住腿弯,将她的腿提了起来。
  无忧只觉得双腿被分开,有滚烫坚硬的东西强行欺了上来,贴着她的肌肤,一下一下的的捻捣在她腿根处,不经意的触到她身下毛发,**难受。
  这姿势,对没经过男女之事的无忧来说,太过出位,无法接受的推打他,“这样不行,你去躺下,让我来。”
  先前,她不说他不能人道,他定会依她,这时岂能就这么放过她,他得让她知道,什么是男人。
  他身体退开,不等她反抗,飞快的将她的腿压向她的身体,将她纤细的小腿扛上肩膀,他胸脯紧接着压了下去,双手移上,掐紧她软得象没骨头的腰,将她紧紧的抵在石壁上,任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下地。
  调好位置,身下涨硬抵了她敏感的湿润处,蹭了蹭。
  无忧一哆嗦,感觉身下有东西涌出,窘得咬了唇,僵着的双腿无力的搭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忘了动弹。
  滚滚热热暖流将他的亢奋的顶端包裹住,舒服的低低一喘,脸向她俯近,贴着她的脸侧,沉声道:“看好了。”
  身体略略退开,身下粗壮之物试了试位置,便沉下腰,缓缓坚决地向前送去,只进得一截,便不能再进。
  他稍微一停顿,便毅然用力顶进。
  剧烈的撕痛让无忧整个人绷紧,双手死死扣紧他的胳膊,指甲隐进他的肌肤,却不挣扎,只是条件反射的牙关一咬,屏着呼吸,闷哼一声。
  “痛么?”他将她的腰掐紧,略退出些,于黑暗中盯着她的眼睛,不移开半寸。
  满涨压力和撕裂的剧痛略退去些,她额头跳痛,牙根里抽起一丝凉气,知道初次会痛,却不知会痛成这般,听他问起,只是深喘了口气,忍着痛,咬了唇不答。
  “没有别人,不要顾忌,痛就喊出来。”他说着,将她压实,腰往前又是用力一送,将那层阻碍径直破去,直压到底。
  无忧仿佛整身体都被撕了开去,双腿痉挛,大滴冷汗沁出,片刻间的便湿了一身,她这次却连哼都没再哼一声,只是绷紧了身体,头死死的顶了身后石墓,冷梅寒香透体而出,漫了开去。
  他将自己深埋在她体内,闻着久违的寒梅冷香,再无怀疑,默唤了声……忧忧……
  眸色沉了下去,箍着她腰间的的手,用力得险些掐断了她的腰,声音透着森寒怒意,“以前,你再痛也是这么忍着不吭一声?”
  头发汗湿的紧贴在无忧面颊上,只觉身下满满的又涨又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无间亲近在心间的流淌,软软的伏到他肩膀上……不凡,是你吗?他那双酷似子言的眼在脑海里久久不去。
  听见他带着怒气的问话,重新抬起头,怔怔的向他看去,黑暗中仍能感到他眼里跳动着的怒焰。
  以前去完成任务,哪有不受伤的,就是中了弹,也不能哼一声,暴露身形,不管再痛,自然也是忍着。
  现在这痛,虽然不同于以前的伤痛,但出于长久的习惯本能,自然也是咬牙忍着,不出一声。
  她没听说过男人初次会痛,痛的是她,不明白,他为何发怒,只觉得这男人不可理喻。
  身体里的那东西,一下一下的发涨,一下一下的挤压着她,酸酸麻麻,感觉又怪又难受,每一分钟都极难忍受,真想早点结束。
  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身体被劈开般的疼,咬牙道:“一个大男人,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办事,早些完了,我们也好一拍两散。”
  “想一拍两散,没门。这七天,你哪儿也别想去。”
  他第一次被气得胸脯炸去,到底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性子。
  虽然他从小教她独立,坚强,但绝不是这样独自一声不哼的承受。
  “不怕痛,是么?”声音带了狠意。
  “少废话,赶快。”无忧痛得吸气。
  他不再说话,抱了她,旋身,将她放倒在玉棺上,不放下她的腿,立在棺前,撤了出来,再狠狠地,用力冲了进去。
  这次比之前不知又强硬了多少,他完全了进入了她,不留一点缝隙,尽头象顶穿了另一层东西,挤了进去,紧紧的抵紧她。
  他刹时绷紧了身体,酥麻得两额都麻了去,禁不住的深深一喘。
  等他缓过气,除了胳膊被她的指甲更深的陷入,带来刺痛,仍不见她痛呼出声,甚至连呼吸都闭住了,更是怒不可遏。
  将牙一咬,开始缓缓的进出。
  她处子之身,身下极紧,加上强忍着痛,紧箍着他,绞着他,令他进出间,并不容易,她痛,他也痛。
  每一次都深到象要将她的身体贯穿。
  她越是隐忍,他越是恼怒,一下一下的越加不留情,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贯入她,“痛就叫。”
  无忧痛得牙咬破了下唇,紧抠着他的胳膊,几乎透不过气来,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浑身发抖,却硬是不出一声。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得心尖都在颤,她不该如此。
  他得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他,她得学会依靠,依靠她的男人。
  俯低身,去含她的唇,“听好,我是你的男人,痛就在我面叫出来。”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9 11:58:23
227 再来一次

  无忧再忍受不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哽咽出声,“你这个天杀的。”
  男女行 欢,在军中犒劳时随处可见,并不稀奇。
  但他终究是初次,并无什么技巧,一味的冲撞,也忍得好不辛苦。
  她的声音入了他耳中,如魔音一般,令他整个人一激,小腹紧抽,身 下涨了几涨,她立刻敏感的收 缩,柔柔软软的包裹着他缓缓蠕动,又如同小嘴般吮咬着他,销 魂至极,全身所有畅意全集中在那处,迅速传开,痛极又美极的快 感如潮涌来,再忍不得,双手死死抓住她滑腻结实的臀瓣,急退而出,再猛的直撞而入,身体僵住,不住的轻颤,深喘出声,十指用力,陷入她的臀肉,舒服得仿佛整个人都飘上云端,直至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停下,才阖上眼眸。
  念她初 夜,不敢过太长时间的索取,这一泄却是心神荡漾,魂魄如脱壳而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长透出口气。
  他心底象有万马腾过,将这些年来飘忽的心踏得实实的,又如撩起漫天的烟雾,恍恍惚惚,似真似幻,如梦似醒。
  二十年来,头一回知道什么是满足和欢悦。
  深深一喘,软伏下来,覆压在她身上,将她揽紧。
  喘息着,展眉笑了,“总算象个人了。”
  无忧咬着他肩膀僵住,怔愕中,双腿被他放了下来,仍是卡在他腰间,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仍感觉酸涨难耐,但比方才的痛,已不知好了多少,浑身上下软得象没了骨头一般,软瘫在他 身 下,连手指也不愿动一下。
  由着他留驻在自己体 内,没了抵触,耳边是他粗促的呼吸,炙热的气息拂在她耳边,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一下一下的挤压着她胸前丰润,肌肤紧贴相摩,没了顾忌,比方才反而更为亲昵。
  半眯着眼,哼哼道:“难道你喜欢被人骂不成?”
  不出声,他不顾她死活的折磨她;骂他,他反而高兴,这是什么人啊,真不懂他。
  他笑了笑不答,每次呼吸,都是他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寒梅冷香,舒服的呻 吟了一声,重新将脸埋进她耳边秀发,幽香袭人,无酒,人却醉去。
  心里是满满的爱意,刚刚从极乐**中过来,疲倦的懒得动弹,只是将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转过脸,在她额角温柔的吻了吻。
  半晌,才艰难的略支起身,俯身含了她的耳坠,软软的,烫烫的,禁不住,伸舌轻舔了舔,一切真真实实的存在。
  他想不明白,为何在怀中死去的她会出现。
  就连还魂,都不大说得过去,任他心有千窍,也无法想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而怀中抱着的到底是谁的身体,兴宁?或者是其她人……
  唇从她唇上滑下,吻上她的胸口,温柔的反反复复的舔 弄。
  只要这胸脯里面装着的是她,是他的忧忧,就可以。
  怀中的她,是借尸还魂也好,夺人身体也罢,他都不会再放手。
  当年失去她的绝望至今仍在,如今她回来了,就不容她再离去。
  缩手回来,握了唇边娇小挺 翘的丰润,慢慢的揉搓,上头的小巧果粒在手下再次变 硬,在掌心中滚动。
  勾得他将将褪下的情 潮又层层荡漾而起,唇湿濡濡的划过她汗湿的肌肤,含了另一边果粒,轻吮慢咬。
  无忧娇喘了一声,软躺着的身体顿时弓起,体 内将将还因为他渐渐的软缩出去而阵阵骚痒,这时竟却又涨了起来,带着火辣辣的痛,往里抵 进。
  骤然一惊,抓了他的胳膊,将他从胸前撑了起来,“你又要做什么?”
  他的手掌摩挲过她仍架在腰间的腿,一路往上,揉上她的纤 腰,再滑到她臀下,微微用力捧住,将再次硬 起来的粗 壮往里送了送。
  激 情后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再来一次。”
  无忧方才险些没痛死过去,感到他再次深入,吓得三魂没了二魂半,慌了神,推就着他,“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闷笑出声,将她抱紧,不再动弹,“逗你呢,睡吧。”
  她初经人事,哪经得起他多次的掠夺,不论他再怎么想要,也不敢对她再次索取。
  扯过衣袍,将她赤着的肌肤裹住,紧搂在怀中,亲吻了吻她的眼,又吻了吻她的唇,抱了她侧躺下去,手臂仍环着她,将自己深埋在她 体 内,不肯有一点放松。
  她被他紧箍在怀中,而身 体被他塞得满满的,不时的感到他在她体 内缩涨,蠕动,残留的痛楚中又麻麻痒痒,说不出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
  痒得受不了时,便动上一动,每次动弹都引来他的粗喘。
  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凑到她耳边道:“你不想再来一次,就乖乖睡觉。”
  无忧忙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他在黑暗中感觉到她的柔顺,不由的一笑,将手臂穿到她头下,让她枕着,手掌垂下,轻抚她的光滑的后背。
  轻吁了口气,这样的日子,真好……
  她枕着他的肩膀,对他的亲昵丝毫反感不起来,反而有一种令她心安的熟悉感。
  虽然不会伸手去抱他,却也不再将他推开,等了一阵,果然不见他再有所动作。
  闭了眼想睡,感觉到他在她体内一点一点的慢慢退缩,所过之处如千百只蚂蚁爬过,痒得钻心,吡了吡牙,不自在的动了动,他便又抵了进来。
  骚痒过去,被埋满的饱涨感让她舒服的舒了口气。
  然没一会儿功夫,他又慢慢往外滑缩,那痒更是连息带利的卷来。
  她皱着眉头,身体往后退,想干脆退出来,偏被他按住,不得退,他仍是挤了回来。
  如此几次,她简直快疯掉,张口向他脖子上咬去。
  他蓦然翻身上来,将她压住,含了她的耳珠,闷笑出声,“睡不着,就再来一次。”
  无忧恨得咬牙,“你故意的,是吧?”
  他的声音哑了下去,“我真想。”伏低头向她的唇吻下,真想看看她此时的样子,可惜不能……
  这次,他没再强冲猛撞,只是与她紧紧相贴,慢慢厮磨,在她体 内慢慢的蠕 动。
  无忧疼痛还没完全退去,身体里面却升起一种微妙的触痒软麻,渐渐的变成不受她控制,又难以忍受的快 感。
  她咬住他的肩膀,细碎的呻 吟仍从喉间的渗出,她能忍受他的粗鲁,却忍受不了他的温柔,一声娇喘,“你真是该天杀的,不过是解个毒,偏要这么折磨人。”
  这声音令他愈发的亢 奋硬 烫,身 下被她咬得又酸又痒,再难忍受,低喘一阵,不再忍,深入浅出的进 出起来。
  “你当真是……不讲理。惹人起火,反倒怪人折磨人。”
  他一字一顿,每一顿的时候,便是深深冲入她体 内的那一刹。
  无忧气苦,她几时有惹他?想驳,却被他顶 得所有声音都碎在口中,化成破碎的呻 吟,羞得满面火烧火灼,忙咬了唇,将那些羞人的声音咽回去,然不管她怎么忍,那些声音仍从喉间的溢出,反较先前更加媚惑诱人。
  他不再说话,只是紧握着她的腰,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欲 望深深送进她体内。
  断断续续的呻 吟声和粗喘声搅碎了水声。
  月光带着水波慢慢转移,将二人交 合的身影映在石壁上,他一次次的挺 进,掀起她娇小柔弱的身体,堪堪羞人的搅动着石室中热意腾腾的情 欲。
  无忧一会儿水里,一会儿火里滚荡,体内快意一波接一波令她不住的痉 挛,浑身都在轻颤,将她整个人都拆得散去。
  也不知他到底折腾了多久,直到他的身体伏在她身上,将她抱紧,如筛豆般颤抖,将她最后一次抛上迷乱的云端。
  又感到他一遍一遍的亲吻着她,隐约唤着她什么,没等她听清楚,已经阖上重得快撑不开的眼皮,不久便沉沉睡去。
  能在一个陌生人的怀中如此安稳的睡去,她事后想起, 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觉醒来,脸贴在一个赤 着的温热胸脯上,腿 间的火辣辣的痛,腿仍压在他结实的大 腿上,毛 发不时的轻触对方的身体,引来丝丝痒意。
  这睡相……实在不雅……
  无忧的脸腾腾的烧了起来,忙将腿从他身上挪下来,却牵动身体,无处不痛,倒抽了口冷气。
  回想起之前他是怎么的在她身上纵横索取,纳闷的皱了眉头。
  头顶传来他初醒,仍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醒了?”
  “嗯。”无忧摸了摸脸,热烫一片,感觉到他手臂又向她缠来,忙往旁边一滚,躲了开去。
  玉棺毕竟没有多宽,这一滚,便滚到了边沿,好在他及时将她捞了回来,才没一头栽下去。
  “还痛吗?”他向她腿间的摸去。
  无忧大窘,打开他的手,缩了开去,溜下棺去寻衣裳,脚一着地,痛得一咧嘴,“下辈子你做女人试试,就知道痛不痛。”
  他一声轻笑,翻身坐起,“今天就不要到处走动,我会叫人送吃的来。”
  望了望门口方向,室中黑灯瞎火,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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