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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以和为贵》 吱吱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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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9 19:46:46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余波未平(五)

端娘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就看见齐懋生失神落魄似地站在院子中央,正呆呆望着东屋的桔色灯光。

她大吃一惊,高兴地喊了一声“国公爷”。

齐懋生听见端娘喊她,犹豫了片刻,沉声道:“夕颜,她还好吧!”

自己在勤园,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闭上眼睛,心里就闪过和夕颜在一起的绵缠欢愉,睁开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夕颜哭泣的脸……满心满眼都是她,狡黠的夕颜,俏皮的夕颜,娇纵的夕颜,温柔的夕颜,顺从的夕颜……原来,夕颜有这么多的面……可不管那一面,都让他体验着从来没有的开怀畅快,都让他感受到仰视着的爱意……

这样的夕颜,自己到底怕什么?

这样的夕颜,自己到底在意什么?

这样的夕颜,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让她伤心……

忐忑、不安、失落、沮丧,交织着,让他满心满腹的后悔。

那一刻,软软的床铺成了针毡,安静的屋子让人窒息……

自鸣钟滴滴答答地响着,一声声,好象捶打在他的心间,让他片刻也不能安宁。

最后,当这一切都变得不可忍耐时,齐懋生趿着鞋,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梨园。

就这样望着有夕颜在的屋子,心就变得安祥平和。就这样感觉夕颜的存在,心就变得温暖明快……就想一直这样,靠近这让他如沐春风般的所在。靠近这让他欢乐开怀的所在……哪里也不想去……

端娘神色一暗,眼角就滴下两滴泪来:“爷,你,你就去看看夫人吧……一直哭,哭到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姑娘就是千错万错,您就看在她往日的情份上,进屋去劝劝她吧……”

齐懋生惊愕地抬头:“一直在哭吗?”

端娘湿着眼睛点了点头。

齐懋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都三、四个钟头了……

他急急地冲进了屋子。绕过屏风,就看见躺在床上的顾夕颜。

她象婴儿似的绻缩着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无神地望着床角,眼泪就那么往下淌着……象一个因为被人遗弃而惊慌失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似的。

齐懋生心里酸酸楚楚。

夕颜,他心尖上的人……自己曾经暗下决定,要让她象鸟一样欢快,象花一样绽放的……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变成了这样。

不就是要他低头吗?低了头就是……再说了。每次自己低了头,夕颜不都会把自己当易碎的宝贝似的来疼爱吗?自己也因此得到得更多……何必为了一些虚名,搞得大家都不舒服……

突然间,齐懋生就有了一种释然后的风轻云淡的感觉。

夕颜是心爱的人,就是让着她一点,又何妨!

那颗彷徨的心,终于有了方向,就象鱼跳进了水里,鸟飞上了天空,一切都变得美好而自然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床缘边。象怕惊动了栖在枝头的鸟儿般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夕颜”!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身上,顾夕颜眨了眨,目光的焦距落在了齐懋生的身上。

齐懋生望着那红肿得象桃子似的眼神,心里懊恼极了。为什么要去勤园,还在那里呆那么长的时间……他坐到了床边,毫不迟疑地握住了顾夕颜的手。

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传递给她一种感觉,一种决不放弃的感觉。

去而复返……又好象一个承诺,让顾夕颜忐忑的心突然间就安定下来。

“你,你去哪了……”顾夕颜的声音。柔柔弱弱。委委屈屈。

齐懋生眉宇含笑:“去了勤园……没去哪里……”

她嘤嘤地哭起来:“你甩我的门!”

齐懋生摩挲着那纤细的小手:“不会,不会。再也不会了!”

“你还说我象小孩子不懂事?”顾夕颜的眸子里泪花闪现。

齐懋生眉目温和地望着顾夕颜:“是我不好,胡说八乱的!”顾夕颜质问道:“你抱了别的女人还不认错?”

齐懋生眉宇间含笑,直直地望着顾夕颜:“还有什么不喜欢的?”

顾夕颜象孩子似的抽泣着哭了起来:“你,你还不认错?”

齐懋生叹息一声,把顾夕颜抱在了怀里:“傻姑娘,知道了……”

“懋生,懋生……”顾夕颜紧紧回拥着齐懋生,“我心里难受……”

“好,好,好,”齐懋生哄着怀里的小人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还笑我?”顾夕颜抽噎着。

齐懋生拍着顾夕颜的背:“没有笑你,我什么时候笑你了?”

“就刚才,”顾夕颜娇纵地道,“你问我还有什么不喜欢的……分明就是笑我,笑我不准你看别的女人……”

齐懋生把伏在自己肩头的小脸扳起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顾夕颜地额头:“没有笑你……我是喜欢呢!喜欢善妒的夕颜,喜欢那个不让我看别的女人一眼地夕颜,喜欢那个象母老虎一样的夕颜……”语气不仅认真,而且郑重。

就象干枯的河床里突然涌入汹涌的碧波,顾夕颜心花怒放,眸子瞬间就象宝石般的熠熠生辉。

她嘟着嘴,任性地道:“你,你还说我象母老虎!”

眼中闪烁着明亮光华地顾夕颜。象一朵绽放的花,不仅美丽非凡,而且全身都洋溢着蓬勃的生气。立刻就点亮了齐懋生的心。

齐懋生怔住了。

原来,不是我在为夕颜挡风遮雨,而是她照耀了我生命中的那些阴霾……

“懋生,懋生……”齐懋生的不语,让顾夕颜不悦地在他怀里扭动着,“你抱着我,还分心想别的事……”

所有的指责,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气愤,都来自于自己对夕颜的态度……

齐懋生望着在他怀里扭捏的顾夕颜,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自己,也一样能影响夕颜的心情啊!

原来,在网里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夕颜……是两个小虫子,在那里相扶相伴的手舞足蹈,是因为相伴,所以才变得不孤单。是因为不能孤单,所以才变得欢快,是因为欢快,所以才变得依恋,是因为依恋,所以才不舍……夕颜,原来和自己一样……快乐着自己的快乐,伤心着自己的伤心……

开怀的齐懋生,眉目舒展,神色飞扬。自信洒脱……让顾夕颜怦然心动。

她紧紧地抱住了齐懋生,那些无法言喻的欢喜甜蜜都变成了娇嗔:“懋生,我眼睛疼!”

齐懋生望着那张皱着的小脸,肿得象桃子似的眼睑。哭得红红的鼻头,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夕颜的样子,怎么就这么的可喜,这么的招人疼!

“叭”地一下,齐懋生就狠狠地亲了夕颜一口:“我去用冷水给你浸条帕子敷眼睛!”

顾夕颜闭着眼睛,火热的眼睛上敷着冷冷的帕子,感觉舒服多了。

她拉着齐懋生的手撒着娇:“懋生,你再也不准随便搂别的女人了。知道吗?我会伤心的!”

因为大哭大闹而披头散发脸色颓败的夕颜。刚刚恢复了一点点气色,就又开始掂记着这事起来。

齐懋生忍俊不住:“怎么又提起来了?”

顾夕颜一把抓下盖在眼睑上地帕子。认真地凝视着齐懋生,道:“因为你还没有明确的回答我啊!”

齐懋生就有几份不自在,左顾右盼道:“哭了半天了,口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去?”

顾夕颜拉了齐懋生的衣袖,撒着娇:“懋生,懋生……”

齐懋生却对她的撒娇视而不见,径直去倒了一杯茶进来。

顾夕颜一怔,懋生,在生活地细节上并不是一个很温情的人,有时候因为炕烧得太热,半夜渴醒,会用手肘拐她去倒水,怎么今天……当她看见端着茶杯却脸上有点不自然的齐懋生,突然醒悟过来。

懋生,是不是在维持他那所谓的男子汉的尊严……

“来,喝杯茶,然后好好地睡一觉。”齐懋生把杯缘凑到了顾夕颜的嘴边,服伺她喝水,“这都快天亮了……你明天还病着吗?”

顾夕颜闻言,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已经在徐夫人面前称病大半个月了。

“我眼睛疼死了,自然还得病着!”顾夕颜嘟着嘴娇慎道。

齐懋生望着神色俏皮的顾夕颜,心情大好,笑道:“难怪这么闹腾,赶情是太闲了的原因……”

顾夕颜不依:“我哪里闲了,我忙死了!每天都要服伺你穿衣吃饭,还要去晚晴轩告诉红鸾说话,可这个小丫头,就是不开口,昨天还恶作剧,把撒了盐的茶水端给我喝……我白欢喜了一场……”

齐懋生脸色骤然变得极其冷峻:“把撒了盐的茶水端给你喝?”

顾夕颜一怔。

懋生的样子,好严肃啊。

她语气里就不由有了几份袒护:“红鸾开始走路后,她渐渐有些自信了,胆子自然也就大了,有点喜欢恶作剧……挺有趣的!”

齐懋生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她一个刚刚学会走的小孩子,怎么就能往茶里放盐了……今天放的是盐,明天要是放砒霜呢?你不要大意!”

齐懋生的态度是顾夕颜从来没有见过的严厉,内容是顾夕颜从来没有想过的血腥。她不由就有些结巴:“不,不会吧……”

不过,齐懋生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红鸾年纪小不懂事,可她身边多的是嬷嬷婢女,谁又知道谁是谁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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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9 19:46:59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余波未平(六)

齐懋生突然间就显得很烦燥,他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贞娘虽然颇有才名,但我是不赞成让她给红鸾做养娘……一个即没有生又没有养的,知道些什么。可偏偏叶紫苏很坚持,我寻思着,红鸾一个姑娘家,又不要些浮虚的名声,学学女红烹饪之类的,嫁了人能恭敬公婆,尊敬丈夫,爱护子嗣,让她教就教吧……你现在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不说话,不走路,任意妄为,对父亲不尊,对母亲不敬,对姐妹跋扈……”

“懋生,你说的是不是太严重了些?”顾夕颜简直就有些张目结舌了,“红鸾是被惯坏了,可也不是象你说的那样玩劣……而且她这段时间,我觉得还是进步很大的……”

“给红鸾找个正经的养娘吧!”齐懋生面容端凝,“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

“那贞娘呢?”顾夕颜瞪大了眼睛。

“我们家也不怕多了那双筷子。”齐懋生走到床缘边,开始脱衣裳准备睡觉,“她如果愿意好好的教导红鸾,自然还是当成上宾一样对待;她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了不起多打发几两银子罢了。”

只怕贞娘没有懋生想象的中的那么容易打发吧!

而且到时候,两个养娘,到底该听谁的,恐怕比现在还要混乱些!

顾夕颜还有几份犹豫。齐懋生已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了:“睡吧。马上就要天亮了!”

很显然,齐懋生主意已定,不愿意再多谈这件事!

顾夕颜望着齐懋生结实精健的身躯。心神一恍,她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忙去整理刚才被她搅得乱七八糟的被褥。

齐懋生很快躺下,掀了被角:“进来。”

顾夕颜满心欢喜地偎到了齐懋生的怀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懋生”。

齐懋生就亲了亲她的鬓角:“快闭了眼睛……都肿得不成样子了!”

顾夕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头埋在了齐懋生的肩窝。

温暖的雄性气息,引诱着顾夕颜有点燥动的心。

他们有好几天都没有在一起了……

心思流转间,夕颜的手就柔柔地进了齐懋生的腰间。迷恋不已地抚摸着那柔韧的肌肤,诉说着心底的需求。

齐懋生却打了一个哈欠,懒懒说了一声“快睡吧,我明天还有事呢”,然后拍了拍顾夕颜的面颊,闭上了眼睛。

顾夕颜就有些尴尬。

这种事情,可还是第一次……平常,只要自己略有些动情,齐懋生都会兴奋不已,怎么今天反而……莫非是刚才自己哭得厉害。齐懋生慌了手脚,如今清醒过来,觉得自尊心受了伤,所以才……

想到这里,顾夕颜就不由有些尴尬地翻了一个身,把背留给了齐懋生。

齐懋生好象根本没有感觉到顾夕颜的心情,反而手臂一紧,把顾夕颜搂在了怀里,手习惯性地伸进了她的衣襟里,找到了那让他最感兴趣的丰盈握在了手里。

胸前温暖的手心。背后的滚烫的胸怀,顾夕颜就不由地想到了两人之间的夫妻生活。

懋生总是很随性。有时候,一连几天不管不顾地索要无度,有时候。却一连几天碰都不碰她一下。如果是没有兴致,那也是自然的,可偏偏有时无意间滚到了他的怀里,却是剑拔弩张之势……真是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不由朝着齐懋生地怀里挤了挤……懋生,果然是……

怎么会这样?

她突然间就觉得有些燥热。上一次。自己的小日子刚刚走了没几天。恨不得时时腻在一起……再往前,是在小日子快来的时候。懋生也是要求多多……然后再往前,就是……

顾夕颜就不由地一怔。

难道是,有什么误会不成!

她好象在小说上看到过,说古代的人,都以为在小日子前后合欢,是最容易怀孕的,所以总是安排那些位份靠前的妃子在小日子前后承欢,可这恰恰是一种误解。现在科学也证实,最容易怀孕的日子往往是在中间的日子……难道懋生……

顾夕颜不由掩笑了起来。

搂着她的齐懋生,却在心里暗暗叫苦。

真他妈的不是时候……夕颜难得地这么有兴致,自己也想得厉害,偏偏是在这种日子里……不过,这种事情也说不定……就是真有什么……自己也是万分喜欢的……

心随意动,他的手就情不自禁地捏了一下手中的那团暖玉。

顾夕颜有些吃痛地呻吟了一声。

就象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在天人交战的齐懋生一口就咬住了顾夕颜的耳垂。

顾夕颜战粟着。

或者,是自己胡思乱想……

她吟哦了一声,有些恶作剧似的娇嗔道:“快睡,我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齐懋生翻身就把顾夕颜压在了身上,用力的搅了搅口中的软玉,语气低沉地道:“再说一遍!”

娴熟的挑逗,醇厚的声音……情欲象决堤地海似地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

顾夕颜全身发软,颤颤巍巍地道:“明天,是,是有事做嘛……你不是说,说要换人吗……”

这个心口不一的小家伙……明明身体已软得可以滴得出水来了。言辞间却非要逞强不可……

齐懋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净如梨花般的面庞,潋滟如春水般的眼睛……如果真的有了孩儿,哪该多好啊……看她处理红鸾的事就知道了。以后,夕颜一定是个好母亲……

念头一起,齐懋生再也忍不住,急急地拉开了夕颜修长笔直的大腿,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

好象只眯了一会眼睛,就听见身边的穿衣声。

她翻了身,摸到身边还有余暖的被褥,慵懒地道:“天已经亮了吗?”

“嗯!”齐懋生醇厚的嗓音里带着踌躇满志的得意亲了亲顾夕颜的面颊。“等我回来吃早饭!”

顾夕颜全身象散了架似地,正犹豫着要不要做贤妻的时候,齐懋生已俯身在她的面颊轻轻地吻了一下。

灸热的唇,带着小心翼翼的爱怜,让顾夕颜如饮醴酒般的微醺。

她嘴角轻翘,翻身起床,就隔着绡纱屏风看见夏晴和杏雨端着热水进来。

齐懋生听到动静回头,笑道:“再睡一会!”

顾夕颜在床上摸亵衣:“我服伺你洗脸。”

微微的光线里,夕颜的背白皙晶莹,发出暖暖的光华。

齐懋生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顾夕颜。密密匝匝的吻缠缠绵绵从肩头一直朝下吻去……顾夕颜倒吸了一口冷气,轻喘着:“懋生,夏晴和杏雨还在呢……”

要是不在呢?

这句话到了嘴边,齐懋生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真的不能再闹下去了,昨天已经是破了例了……

齐懋生“嗯”了一声,依依不舍地又亲了一会,放开她,把自己丢在了床角的粉色亵衣找出来给顾夕颜穿上。

顾夕颜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藏在薄被里穿衣裳,自然又惹得齐懋生一阵开怀的大哭。

两人进了耳房。夏晴和杏雨见顾夕颜跟着进来了,知道今天夫人要亲自服伺爷盥洗,都很自觉地行礼而去。

顾夕颜给齐懋生打了刷牙的水,然后又倒了凉水到盆里调和了一下水温。就坐在耳房里的一个马札上看着齐懋生梳洗。

齐懋生的手很大,但手指修长,有薄薄的茧,看上去很有力量。可能是因为练武的原因,他的动作非常敏捷,有韵律感,干什么,都给人一种举重若轻地灵巧……顾夕颜就这么看着齐懋生。就觉得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感。

齐懋生放下刷牙的杯子。回头望着顾夕颜,无奈地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顾夕颜愕然。

“那干嘛这么看着我!”齐懋生笑道。“你有什么,直接说就是!”

顾夕颜眉宇含笑:“喜欢看着你呗!”

齐懋生哭笑不得地赶她走:“快回去睡觉去……我保证自己盥洗自己穿衣,不假她人之手,你总该放心了吧!”

顾夕颜嘻嘻笑:“不放心,我就要看着!”

语气很调侃,可目光中却露着绵缠。

齐懋生就想到了这次顾夕颜一反常态的发脾气。

夕颜,就是有不高兴的时候,都是撒着娇对他说话,昨天,到底是什么惹得她失去了控制,那么的伤心……

如果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他也没有心情去练拳了。

齐懋生就蹲在了顾夕颜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认真地道:“夕颜,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生气?”

顾夕颜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原来到现在,齐懋生也不知道原因啊?

两人之间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认知上差距呢?

火石电光中,顾夕颜突然明白。

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教育方式,让他们对事物的理解,有着一条深深的代沟。这代沟,不仅仅深,而且还很宽……

所以顾夕颜认真地回答道:“真的是因为你搂了那个点春堂的小姐!”

这次,换齐懋生有些目瞪口呆了。“懋生,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顾夕颜正色地,“虽然做事隐忍,但骨子里还是有些事无不可对人言的骄傲,你如果真的有心出去风流快活,也不会藏头缩尾的不承认。你既然说没有对其他的女人动过心思,我相信你自然就是没有动过的心思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发那么大的脾气?”齐懋生不解地道。

“有很多原因吧!”顾夕颜沉吟道,“可能在你看来,点春堂的小姐们根本就什么都不是,甚至比不上家的婢女,可在我的眼里,不管她们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她们都是女人……就象我不愿意除你之外的其他男人看我身体一样,我也不希望有除我之外的其他女人看你的身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9 19:47:11
第二百二十章 余波未平(七)

齐懋生苦笑起来:“李氏学说?”

顾夕颜点了点头。

这一刻,顾夕颜无比感激历史上曾经出现过李朝阳这个人,她至少不必为自己这些思想的来源说越来越多的谎话。

齐懋生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肃穆起来:“夕颜,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尽量的照着你的要求做了,可你也要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想一想。李氏学说也好,古夏文化也好,对我来说,只要是适应我的需要,我都愿意学习、接受甚至是效仿。可在人际交往中,我们却必须遵守大多数人都接受的,独立特行,就会被人排斥在外……这么简单的道理,以你的聪慧,应该很清楚才是……”

顾夕颜垂下了头。

齐懋生叹了一口气,握住了顾夕颜的手:“可别再发脾气了!”

顾夕颜低低地“哦”了一声,喃喃地道:“其他事都可以,就这件事,不可以!”

齐懋生就想起她对端娘嚷着“不如拿根绳子把我给勒死了算了”的话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乐,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夕颜闻声抬头,望着齐懋生满脸的笑意,立刻泪眼汪汪起来。

齐懋生一看不妙,忙道:“那好,我们就说定了,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都得照大多数人的规矩来。你也不可在别人面前再提李朝阳的胡言乱语了。行不?”

顾夕颜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直到练拳回来的齐懋生把她给吵醒。

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吃了早餐。

嬷嬷们撤炕桌地时候,贞娘带着红鸾来给顾夕颜请安。

红鸾这段时间进步了不少。看见齐懋生虽然有些瑟缩,但也不再无声地哭泣。

齐懋生只是很冷淡地点了点头,就让贞娘把红鸾抱走了。

顾夕颜就抱怨:“你和那孩子说两句话,就咬了你的舌头。”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颈后一团艳丽的吻痕,狡黠地笑道:“不是被你咬了舌头吗!”

顾夕颜望着一旁低头含笑的夏晴,就狠狠地瞪了齐懋生一眼。

齐懋生笑道:“只有抱孙的,哪有抱子的!你抱就是了……”

两人正说笑着,就看见端娘亲自端了茶盅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打住了话。

齐懋生喝了茶,起身去了勤园。

顾夕颜送他出了二门。

折转回屋,就看见端娘喜笑颜开地望着她:“爷对你可是没话说,你以后可再也不能闹了。”

顾夕颜支支唔唔地叉开了话题,跟端娘说起了齐懋生的担心。

端娘面色凝重,道:“爷的担心是有道理地。夫人是不知道一些内宅的龌龊事……还好你现在没什么,要是有了身孕,又让有心的人瞅了空子,这么一杯茶下去,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这晚晴轩,也是要好好的整整了……只是我们出手,怕是以后有些闲言碎语的……”

顾夕颜听得一怔。

端娘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没有怀孕?

念头一闪而过,她心略有些不安,好象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视了,可具体的是什么,又说不出来,那边端娘已经开始絮絮叨叨起来,顾夕颜很快把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不安抛在了脑后。

听得出,端娘是很想利用这次齐懋生发话的机会把贞娘给赶了出去。说了几个做法,顾夕颜都觉得不是很妥当。

“我原是怕懋生太过于信任贞娘,不好出手,现在他有了这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既然懋生根本不知道贞娘的心思,我们何必打草惊蛇。”

端娘倒是很赞同顾夕颜这种做法的:“也是,何必让她在爷的面前惹了眼……”

顾夕颜淡然地笑了笑,就叫了秋实进来给她梳头:“我们去魏夫人那里串门子去,顺便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合适候选人!”

端娘笑道:“你这个鬼丫头!”

顾夕颜狡黠地笑:“家里多的是长辈,哪里轮到我做主了!”

两人去了魏园,魏夫人正和周夫人在一起说话。看见顾夕颜来了。周夫人很恭敬地站了起来,顾夕颜心中暗暗吃惊。脸上却不露半分地给周夫人执晚辈礼请安敬茶。

周夫人对顾夕颜的客气颇有不安,倒是魏夫人,笑道:“她是晚辈,你有什么不自在的。直管坐下来喝杯媳妇茶就是了。”

周夫人这才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顾夕颜的茶,喝了一小口。

顾夕颜进来之前,魏夫人好象正和周夫人说着什么,魏夫人到也不避讳顾夕颜,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那你也要管管繁生才是。虽说我们都是姨娘出身,可也不能由着他这样的专宠……不管怎么说,娴容总是正经的嫡妻,又没有哪里做得不好的。”

周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可娴容这性子啊,也太不对繁生的脾气了,绵得象什么似的,没一点点脾气,繁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个做母亲的,能说什么啊!”

魏夫人听着,就似笑非笑地望了顾夕颜一眼,道:“你让她带了碧鸾和紫鸾多往松贞院走走。一来和红鸾做个伴,二来,她们两人可是嫡亲的妯娌,不比什么崔氏李氏的,再亲热,都隔着一层。”

周夫人婉约地笑了笑。道:“红鸾可好些了!”

“嗯!”魏夫人笑道,“终于下地走路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说话。我心里可愁死了。今天都七岁了,过两年就要说婆家了,你说,她这个样子,但凡有些骨气的,不会要,那没骨气的,怕是嫁进去了吃得连骨头都不用吐出来……你说。我怎么就落了个这样一个不争气的……”

魏夫人和周夫人就象老姊妹一样唠着嗑,没有丝毫地防备和警戒。

顾夕颜吃惊之余,不由地打量了周夫人几眼。

许是感觉到了顾夕颜的目光,周夫人回过头来朝着顾夕颜友善地笑了笑,道:“您就放心吧,这不是还在少夫人吗?家里的亲眷,都对她赞不绝口。”

魏夫人的目光就笑盈盈地落在了顾夕颜地身上,谦虚道:“她年纪还小,都亏了你们这些做长辈的抬举……”

顾夕颜有点意外。

没想到魏夫人会以这种与有荣焉的口气和周夫人客气。

周夫人好象一点也不意外,又夸耀了顾夕颜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魏夫人也没有多挽留,对顾夕颜道:“代我送送周夫人!”

顾夕颜低眉顺眉地应了一声,然后送周夫人出去。

回到魏园,顾夕颜问了问魏夫人这段时间地起居,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红鸾地身上:“想给她寻个有经验的养娘,又没有合适的,家里的人您都是知根知底的,就想找您来拿个主意。”

“早该如此了!”魏夫人点了点头,“照我看,这府里。没一个合适的,不如从外面找还妥当些。”

顾夕颜就笑道:“从外面找,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这边……让爷插手吧,又怕坏了爷的名声!”

魏夫人面色端凝地沉思了一会。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帮着找一个吧!”

顾夕颜一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笑容满面地给魏夫人行礼道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齐懋生这段时间的起居,平时都吃些什么,穿些什么,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魏夫人都问得仔仔细细地。顾夕颜轻声慢语地一一回答了。

魏夫人就满意地点了点头。关切地道:“你身上可有动静了?”

顾夕颜怔了怔,这才知道魏夫人问的是什么。她眉头微蹙地摇了摇头。

魏夫人低声道:“要不,帮懋生补补身子!”

顾夕颜就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魏夫人总是怀疑自己的儿子……就他那身板,还能补啊!

“您还不如帮我补补……”顾夕颜小声地嘀咕道。虽然声音小,但魏夫人还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身边不是有赵嬷嬷吗,她平时难道没有给你品品脉?”

顾夕颜一怔,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魏夫人正欲说什么,宝娘撩帘而入,问魏夫人午饭摆在什么地方。

魏夫人就留了顾夕颜吃午饭,顾夕颜掂记着齐懋生,就婉转地拒绝了,魏夫人却一改常态,叫了宝娘:“让人去勤园说一声,就说我留了他媳妇吃午饭。”

宝娘笑着应声而去。

顾夕颜却有些尴尬。

难怪懋生反感魏夫人,要是等会她继续这话题,自己还真不好应付!

尽管如此,她还是低声地嘱咐端娘几声,让她回梨园去服伺齐懋生。

吃饭的时候,顾夕颜就站在一旁给魏夫人布菜,魏夫人摆了摆手:“你上炕坐吧,我不讲那些的。”

顾夕颜见她说的诚恳,就半坐在了炕边,陪着魏夫人吃了午饭。

魏夫人的饭菜都很清淡,但油水很重,顾夕颜吃得不是很习惯。

吃完饭,宝娘端了茶进来,顾夕颜就站起来端了一杯茶敬给了魏夫人。

魏夫人神色惬意地呷了一口,笑道:“那天你给我送的薏仁绿豆百合汤,味道不错。后来王嬷嬷照着你的单子做,可味道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顾夕颜讨好地道:“夫人要是喜欢,那我以后经常做些送过来就是了。只是这已是到了秋天,这汤不合宜了,我过几天做几道适合秋天的汤品送过来您尝尝,看有没有喜欢的。”

魏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明天夜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还升了明火?”

松贞院里就是厨房里做饭,都是用地碳,不用明火的。

顾夕颜眼角一跳,笑道:“没什么。爷出去喝了酒,回来有些燥热,睡的有些晚。”

魏夫人疑惑地望着了顾夕颜一眼。

顾夕颜大大方方地笑着,让魏夫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魏夫人目光闪烁,突然道:“这段时间,你没有去贤集院请安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9 19:47:24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余波未平(八)

魏夫人的话,问得既突兀,而且口气很不善,偏偏脸上又带着明艳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顾夕颜就觉得全身发冷,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笑盈盈地道:“这段时间我去的少了些!”

魏夫人目光有些锋利,道:“听说方少芹每天都去!”

顾夕颜温顺地应了一声“是”。

魏夫人就皱了皱眉,道:“说起来,这段时间徐夫人处置德馨院的事务,好象与平常略有不同了。帐目上管得更严了,处事也更公正了……你不如多去去贤集院,也跟着学学。”

顾夕颜笑道:“那又何必?我如今一个梨园就有操不完的心,既然有人愿意管着,我又何必去浪费那精力……这样挺好的!”

魏夫人面无表情地望了顾夕颜良久。

顾夕颜在魏夫人锐利的目光中颇有些不安,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笑道:“夫人能这样提点我,我心里感激不尽。说起来,还真有一桩事想请您帮帮忙。”

“哦!”魏夫人淡淡地笑了笑,“说说看!”

顾夕颜沉吟道:“这都是秋天了,转眼就要入冬了……我就怕到了年节上,徐夫人突然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骤然间就把家里的事丢给我……如果单单论管事,我到也没什么担心的,手里还有魏府送来的几个能干体面的丫头,怕就怕,到时候齐府的那些自认为在主子面前颇有些体面的管事们。也趁着这个机会身子不舒服。到时候,媳妇被人笑话到是小事,就怕三姑六眷误会,说我们这房头的不亲热……”

魏夫人眉角轻扬,一个艳丽的笑容从眼角眉稍渐次绽放,美艳绝伦,让顾夕颜有瞬间的失神。

“你想不想跟着我修练内功!”

“啊!”顾夕颜张口结舌。“练。练内功?”

魏夫人点了点头:“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你挺聪明的……花个十年八年的功夫,说不定略有小成!”

十年八年?略有小成?

顾夕颜只觉得鬓角微湿,笑道:“这事,我看我还是商量了懋生再说。”

魏夫人深深地看了顾夕颜一眼。突然道:“你让她进来就是!”

就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自从进了槐园,顾夕颜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绪地感觉。魏夫人的话不仅转的快,而且字字珠玑,都有含意……

她正想着,就看见琴娘带着笑容有些不自然的端娘走了进来。

不是让她回梨园服伺齐懋生了吗,怎么这个样子出现在了魏夫人的跟前?难道出了什么事。

顾夕颜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当着魏夫人的面,却不敢上前相问。

端娘忙曲膝给魏夫人请了安。

魏夫人下颌微扬,示意端娘可以开口说话了。

端娘正眼也不敢看顾夕颜一下,笑道:“爷说他平常放在多宝格格子里的一本什么书找不到了,让我过来问夫人一声。”

顾夕颜一怔,就听见魏夫人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去吧,去吧,这正是午休的时候……”

顾夕颜心里把齐懋生狠狠地骂了一句。脸上火辣辣的。神色间却一本正经地道:“夫人,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大大方方地起身朝着魏夫人行了一个礼。

两人出了槐园,顾夕颜恨恨地道:“懋生胡闹,您也跟着不让我省心……我这是在哪里,这样叫了,岂不是让魏夫人心中不快……”

端娘道:“魏夫人是你正经的婆婆,我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可我要是不来,爷就要亲自来……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嘴里这么说,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顾夕颜就低低地骂了一声“混蛋”。

端娘却低头一笑,道:“魏夫人后来都问了你一些吩啥?”语气里,却有几份担心。

顾夕颜心中一动,冷冷地道:“说我怎么还没动静,要不要找人瞧瞧……还问魏府的丫头里,有没有合我心意的……”

端娘神色大变,道:“这成亲不是还没一年吗?”

顾夕颜停下脚步,凝视着端娘:“爷的年纪,可等不得了……”

端娘脸上就闪过忿然。

顾夕颜道:“端姑姑,您就跟我说实话吧。你和赵嬷嬷住一个屋,可是我,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端娘犹豫良久,才低声地道:“是爷,说想等姑娘大一些……怕姑娘受不住生育之苦……”

顾夕颜愣住了,半晌才道:“他,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声音有些暗哑,透着几份不置信。

端娘点了点头:“所以我时常劝您,爷对您,可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好……”

那些夫妻相处的片断如幻灯般的急急闪过顾夕颜的脑海,她泪盈于睫,半晌无语。

自己,太粗心了!

回到梨园,齐懋生正冷着脸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地,样子很烦燥。看见顾夕颜回来了,急切地道:“魏夫人可为难你了!”

顾夕颜望着眉头在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地齐懋生,心里酸酸楚楚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抚他额间拧着地眉头:“懋生,我很好,你别担心。是我主动去的槐园,想请魏夫人帮个忙。”

齐懋生略一思忖,道:“是为红鸾的事吗?”

关于贞娘的去留,顾夕颜并不想过多地透露给齐懋生听。因为她想用些小手段。

“不是!”顾夕颜就拉了齐懋生上炕说话,把自己关于徐夫人的担心说给了齐懋生听。

齐懋生有些意外,道:“徐夫人病了,这件事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夕颜笑道:“你想想啊,花生胡同现在是个什么局面,少芹和齐毓之两人竟然会每天都连袂到贤集院去给徐夫人请安。不仅如今。而且方少芹还会用大量的时间呆在贤集院里。我有一天去请安。还看见很多管事的嬷嬷们在檐下等着徐夫人回话,好象集了很多事没有办似的。我试探性地称自己不舒服,易嬷嬷竟然自作主张,让我这段时间不用去请安了,我问为什么。易嬷嬷只推说是徐夫人的意思……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让段缨络去查了查这段时间后院地进出情况。发现有大夫经常地出入。两相一比较,就估计是这情况了。”

齐懋生听得直点头,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顾夕颜道:“这件事不可能总这么瞒下去。徐夫人现在刚刚中风,她们都还没有从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我相信。只要徐夫人镇定下来,以她的为人,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的。这也是我为什么称病不去贤集院给她请安的原因……我怕她突然把主意把到我的身上来,在贤集院制造一个我让她中风了的现场……”

齐懋生的目光突然间就如冰般地寒意。

“从现在贤集院的反应来看,要么是徐夫人的病情还没有稳定下来,怕我们知道后趁机把当家的权力拿过来;要么是徐夫人她们还没有往这方面想。不管是怎么,现在已经是九月初了,如果徐夫人想一箭双雕。那就只有过年可以利用了……借病把所有齐府得力的管事嬷嬷都抽到贤集院去照顾她。然后把烂摊子丢给我。到时候,要人没人。要物没物,你想想,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就算以后她把德馨院给我管,我这不善理家的名声怕是这辈子也别想翻过来了。”

齐懋生不解地道:“不就是过年的时候招待招亲眷……不会到不善理家这么严重吧!”

顾夕颜笑道:“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三姑六舅都来祭祖,吃的是半生的,喝的是冰凉的,服伺的小厮婢女找不到……那可就乱成一锅粥了!”

齐懋生想想,笑道:“那也真是麻烦。”

“所以我去魏夫人那里,看能不能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让魏府派几个得力的管事嬷嬷来帮衬帮衬。”顾夕颜思忖道,“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清清静静地大家省心,怕就是怕突然来这么一招,我们措手不及背动受打。”

齐懋生就道:“那你看,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顾夕颜刚开始不想让齐懋生插手,突然想到一件事,笑道:“说起来,有一件事还真需要你帮忙。”

齐懋生一副唯恐天下不乱样子:“你说!”

顾夕颜望着齐懋生那副跃跃欲试的神色,不由笑道:“就是采买这一块,我没有好人选。”

“嗯?”齐懋生不解地道,“我们府里年关的物资,都是由指定的庄子里送来的,不会差什么……”

顾夕颜笑道:“不差什么和样样都不如意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你是怕他们以次充好!”

“嗯,”顾夕颜点头道,“以次充好,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怕就怕徐夫人纵容着下人,以劣换好,到时候,你就是想找到了带头闹事的,也查不到贤集院的头上去。”

不错,齐府的这些管事嬷嬷们,哪会没几个不长眼的。到时候,徐夫人只要库房管的松懈些,难保不会有人动了心思,拿了市面上买来的劣货换了好货出去……

齐懋生直点头,道:“就是说要另拔一笔款子,重新置办年货……”

古时候,小年就休市,一直到了正月十月才开市。

顾夕颜掩嘴而笑:“就是有了钱,也要有地方买才是。”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齐懋生也懒得想了,斜斜地靠了迎枕上:“你就一次说完吧,看我能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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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余波未平(九)

顾夕颜笑道:“找个专门干这个营生的商家,如果万一出现这种情景,能给我们供货。”

这件事,还真难倒了齐懋生。

他考虑了半天,也没吱声。

顾夕颜看他有些为难的样子,就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忙转移了话题,道:“这也只是以防万一,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了,防来防去的,象场闹剧似的让知情的人笑话……”

“不,不,不。”齐懋生认真地道,“这是个好主意?”

“嗯?什么好主意?”顾夕颜望着若有所思的齐懋生。

齐懋生就双手枕头望着屋檐沉思起来。

顾夕颜知道他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就笑着起身去耳房梳洗了一番,然后又散了发,编了两条麻花辫出来。

齐懋生看见顾夕颜出来,就朝她扬了扬眉:“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想办法给你找个商行,你准备年节的事就行了!”

顾夕颜坐到炕缘边,笑道:“你兴奋个什么?说不定人家徐夫人根本就没这打算……”

齐懋生就挥了挥手:“管她有没有这个打算,我们有这个打算就行了!”

灵光一闪,顾夕颜就有些结巴:“你不会是……”

“对!”齐懋生笑望着顾夕颜:“照你这个说法,那方少芹估计是在帮徐夫人处理家务事。到时候,我们釜底抽薪,利用花生胡同的事让方少芹自顾不暇。徐夫人就是想隐瞒病情恐怕到时候都不能了……她如果还不出手,我们就逼着让她出手……家里的亲眷们一旦知道了年节祭祀之事是你独立完成地,以后她就是想抬举方少芹来压你,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顾夕颜就有些目瞪口呆。

这个齐懋生,你说个什么,到他手里都能绕个转想个招出来啊!

齐懋生越想越兴奋,搂着顾夕颜午休的时候还要喋喋不休:“……就是待疾这块挺麻烦,得想个办法……”

顾夕颜累得不行,翻了身自己睡去了。留下齐懋生一个人在那里想东想西的。

午觉起来,齐懋生又去了勤园,临走的时候吩咐她道:“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刘三多来了,我请他吃晚饭!”

顾夕颜一怔,道:“刘老爷吗?他来干什么?”

齐懋生道:“谈些生意上的事,随便带了刘右诚的家眷来。”

“他还真就把家里人带来了!”顾夕颜颇有些意外。

齐懋生淡然地笑了笑,道:“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回熙照的?”

顾夕颜望着眼前磊落大方的齐懋生,就笑着摇了摇头。

齐懋生摸了摸她的头,道:“不要紧地……现在太后死了。就算有什么,大家也只会装糊涂的。”

顾夕颜还是摇了摇头:“是我不想再和熙照有更多的牵扯……”说着。她就紧紧地搂住了齐懋生的腰,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这里才是我的家……”

齐懋生回拥着顾夕颜,没有说话,脸上却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齐懋生走后。顾夕颜就叫了端娘过来商量这件事,笔墨纸砚丢了满炕,比制订一个部门发展五年规划都要让顾夕颜觉得压力大。

梨园这边忙着,槐园那边的魏夫人也没省心。

她望着宝娘,睁大了眼睛,诧异地道:“不知道梨园为什么半夜里有明火?”

宝娘点了点头:“问了云裳,她说昨夜里她在段缨络屋里服伺,什么也不知道。守二门的几个婆子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什么来。到是勤园的小厮说,昨天夜里爷一个人去了勤园地耳房,睡了不过两钟头又自己回梨园了。”

魏夫人就张大了嘴巴:“这兔崽子。真看不出来啊!”

宝娘就沉声道:“夫人,您看这事……”

“不,不,不!不用管了!”魏夫人笑道,“小夫妻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和……不用管了……”

话虽如此,魏夫人脸上还是流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宝娘心中一动,道:“夫人。那臂环……”

魏夫人摇了摇头:“既然查不出来。就别查了,免得惹出什么妖蛾来……就这样吧。懋生花了多大的力气。我们也别拆他的台了……只盼着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宝娘就笑着给魏夫人斟了一杯茶。

魏夫人接过茶盅喝了一口,道:“你亲自走一趟春里,让高姑姑推荐几个能管事的嬷嬷……我知道夕颜地心事,想我从魏府里给她找,可到时候,亲戚们见到的都是生面孔,就是做的再好,也有了让人嚼舌的地方,还不如把原先高姑姑留下来的人用上。”

宝娘迟疑道:“爷派了人去请高姑姑,高姑姑都没有回来,我们去春里,高姑姑那里……”

魏夫人笑道:“你就放心的去吧。高姑姑是个明白人,被徐蓉压了几十年,末到老了,晚节不保,被赶了出去,她心里,就是不恨,不想再争,可也要顾着当初跟了她一场的人。要不然,就不会派了赵嬷嬷进府来了。”

宝娘点了点头。

“还有,”魏夫人嘱咐道,“花生胡同那边,你也要盯着点才是。如果徐夫人那边没有动静,就想办法让魏士英动一动,把方少芹拉下马。徐蓉少了方少芹,这得了风瘫的事就瞒不住了。不过,你也要注意时间。别太早,也别太晚,尽管在年节前……让她想瞒也瞒不住,逼得她把家事交到夕颜手里去。”

宝点忙应承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魏夫人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希望夕颜能争口气,让我以后能睡上安生觉!”

等晚上齐懋生回来地时候,顾夕颜已经拟了一个大概地章程。

齐懋生脸色微醺,神采飞扬,接过顾夕颜手里的帕子擦了脸。笑道:“让刘家给你准备过年的东西,你看怎样?”

最终还是和刘家扯上了关系,顾夕颜苦笑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齐懋生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喝了一口顾夕颜递来的茶,轻松地道:“我也仔细考虑过的,本地有头有脸的商行,哪家不与齐家着曲曲折折的关系……到时候,免得漏了风声出去。”

顾夕颜点头,道:“今天和刘老爷谈得怎样了?”

“不错。”齐懋生评论道。“做事大气,断事果敢……不仅把刘右诚地家眷带来了。还来了刘右诚地兄弟刘左诚,两兄弟都是干事的人。”

说着,递了一个匣子给顾夕颜。

“是什么?”顾夕颜好奇地问。

齐懋生挽了衣袖坐到了炕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说是给你地。”

“给我的!”顾夕颜好奇地打开了匣子。

满满一匣子的银票。

齐懋生也很意外。

顾夕颜数了数,一共是十万两。

“他们赚了这么多啊!”齐懋生奇道。

“不见行!”顾夕颜沉吟道。“这几月,就是挖金子也嫌不到这个数。”

齐懋生一想也明白过来:“表态了!”

“嗯!”顾夕颜道,“刘老爷还说了些什么?”

“想让那个十二奶奶来给您请安,我没有直接回答,想回来问问你的意见,你想不想见?”

顾夕颜思忖子一会,道:“还是别见了,有些事,别人知道和拿着证据了,是两码事。”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上床歇了。

顾夕颜忍不住试了齐懋生一回,齐懋生竟然忍下了。她不由得泪盈于睫,心疼得什么似的,连着两天都乖乖地躺着不敢乱动弹。等那几天过去了,对齐懋生又是出奇的温顺,齐懋生只觉得舒畅淋漓更盛往昔,本来那样一个冷峻地人现在行事作派间都带了几份温和起来。

郑氏可能是得了周夫人的吩嘱,隔三岔五就带着碧鸾和紫鸾到梨园来给顾夕颜请安。

三个孩子玩得欢快。两妯娌之间。也相处地不错。

郑氏上有厉害婆婆,下有精明的姨娘。虽然是高昌贵女,可如今高昌已被熙照占领,不要说娘家的身家性命,就是自己的出路,都紧紧地系在了齐潇身上,又没有生育出男嗣来,在齐府诸人面前自然是有些相形自秽了,更谈不上时常到哪家去串门子了,说心里话了。偏偏遇上了顾夕颜又是个没有一点贵夫人派头的人,愿意随着她地兴致转移话题,郑氏的话越来越多,尺度越来越开放,最后连齐潇专宠那个生了儿子的石姨娘的事也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顾夕颜听。

而顾夕颜呢,毕竟是没有做过母亲的,关于红鸾的事,也常常商量郑氏,特别有一次,顾夕颜、郑氏和贞娘在一起打叶子牌,顾夕颜故意说起红鸾不开口说话的事。

“我和贞娘都尽心了,就是不行,看样子,还是要找个有这方面经验的人来才好。不知道弟妹有没有什么好人选!”

当时贞娘就怔住了。

郑氏到没有想那么多,不好意思地笑道:“碧鸾和紫鸾的嬷嬷们,都是我婆婆亲自安排的……”

顾夕颜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不妥。

郑氏是高昌人,周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她娘家人地。她忙补救似地道:“你还有婆婆好商量,我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郑氏的脸上就露出同情之色来。

过后,贞娘特意为这些来问顾夕颜,顾夕颜苦笑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红鸾过两年要说婆家了,再不开口,怎么办啊?”

贞娘沉吟道:“夫人给段时间我,让我试试吧!”

顾夕颜忙道:“那是最好不过的。要是再找人来,我脸上也无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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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余波未平(十)

等贞娘走了,端娘担忧地道:“夫人,贞娘这个人……”

顾夕颜冷冷地笑了笑:“人家是大才女,我们可别浪费了……我可是提前给她打了招呼的,她没法子让红鸾开口,也就怨不得人了,谁让她是做养娘的呢!”

估计这个人选对魏夫人来说也有些不好办,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过来,倒是红鸾,却破天荒的在一次请安的时候喊了齐懋生一声“爹”,虽然只是一个词,事后,齐懋生激动的在屋子里背着手转悠了半天。

顾夕颜就若有所思,喊了墨菊来给她整理衣裳,然后又叫了云裳来给她改衣裳。

齐懋生回来看到这几天一直低头做针线活的云裳,奇道:“干嘛改衣裳,重新做就是了。”

顾夕颜正穿着她那件洞房之夜没有来得及展示的睡衣在镜台前照来照去的,雪白的胸脯,粉藕似的手臂,不堪一握的纤腰,脖子上还破天荒的戴了一条七彩宝石链子,映着夕颜妩媚的双眸,风情万种,姿态撩人。

齐懋生的心就不争气地漏跳了两拍。

这都成亲快一年了,怎么还……

偏偏顾夕颜好象一无所知似的,扭了身子在那里摆姿势:“年底要备两份年货,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再说了,我这些衣料子都是贡品,也差不到哪里去,穿出去应该也不会很丢脸的吧!”说着,手就捻了脖子上的一颗小小的红宝石玩。

齐懋生脑子一嗡,后来顾夕颜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看见顾夕颜款款地朝他走来,推了他一下,他这才清楚过来。

“跟你说话呢,也不理!”顾夕颜嘟着嘴抱怨着。

“哦,”齐懋生忙道,“正想事件呢!”

顾夕颜葱白的手指就轻轻地顺着他的肩头一路滑了下去:“懋生,人家给你倒了洗澡水……”尾音拖得长长的。更显声音甜糯。

齐懋生逃避似的:“好,好。好。我去洗澡了,这都入冬了,虽然屋里有地炕,可也不能大意,小心着了凉,快披件毛麾。”

顾夕颜就娇滴滴地应了一声。

齐懋生泡在澡桶里才松了一口气,可转念间,就想到了顾夕颜的妩媚动人的样子。心里又活络起来。

上次也是破了例地,好象没什么……

他正思忖着,就看见夕颜依旧穿着那件衣服推门进入,热气氤氲中,她脸上的表情更显柔和甜美:“懋生,我来帮你擦擦背吧!”

“不用,不用……嗯,好吧!”齐懋生就有些三心两意的。

顾夕颜掩嘴而笑,欺霜赛雪般地手臂伸进了澡桶里去找帕子。

灵巧地手搅着热水在他身边游走着。丰盈的酥胸就在他肩头摩擦着……齐懋生的呼吸立刻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懋生,人家找不到……”顾夕颜嘟着嘴撒娇。

澡桶对夕颜来说是有点高……齐懋生糊里糊涂地想着,从身下把帕子捞出来递给了顾夕颜,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一叠整整齐齐的帕子。

顾夕颜慢条斯理地帮齐懋生擦着背:“懋生,郑氏前两天来向我讨夏晴了?”

“什么!”齐懋生艰难地把注意力从背后那舒服的让人想要呻吟的温柔搓擦中抽出来,“为什么讨夏晴?他们家差婢女也不用到你屋里来讨啊?”

顾夕颜在齐懋生的耳边“扑哧”地低低笑了一声,娇嗔道:“傻懋生,人家是看上夏晴了。想讨了她去做姨娘呢!”

“啊!”齐懋生怔住了。

“我本来也不答应地!”顾夕颜呶呶道。“可是弟妹亲自来求的,夏晴也愿意……”

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郑氏的主动提的。

那日郑氏带着两个女儿在她这边玩,齐潇正好有事和齐懋生谈,完事的时候就到了晚饭的时候,齐懋生就邀了齐潇一起到梨园吃晚饭,顺便把郑氏母女接回去,布菜的时候,夏晴在旁边,齐潇就调笑了两句,谁知道郑氏看在眼里,第二天就来探顾夕颜的口风了:“我看夏晴那丫头模样是真的好,二伯有没有……瞧上眼。”

当时顾夕颜一怔,直觉地答了一声“没有”。

谁知道郑氏竟然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嫂嫂不如送给我做个姐妹。”

顾夕颜怔了半天,才体会到郑氏说地是什么。

“那三叔的意思?”

郑氏就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爷也不是那三心二意的。我原来,也是带了几个年轻貌美的,爷那时指望着我能生个男嗣,也没有往那上面想,可后来……婆婆做主,就纳了石姨娘……家里还有一位刘姨娘,是爷年轻的时候就在跟前服伺,比我还大上五岁,又没有生育。爷难得有这心情,我就想帮着拿这主意……”

顾夕颜不好拒绝,事后喊了夏晴来问。

夏晴一怔,然后低着头红着脸嘟呶了一句“全凭夫人做主”。

大家都愿意,顾夕颜还有什么话说。最后只好吩咐夏晴:“暂时别吱声,这事还得等爷回来了拿主意。”

谁知道人家夏晴一反常态,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奴婢是心甘愿情去服伺三爷的”。

也就是说,人家还怕被齐懋生看上了留了下来……

顾夕颜当时就笑出了声。

郑氏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来问回音,还说什么“娶个新人好过年”的话。

顾夕颜看见齐懋生的样子有点发怔,调笑道:“怎么,舍不得……”

齐懋生伸了手出来拧顾夕颜鼻子:“小醋坛子!”

手中带起的水珠就滴在了顾夕颜地衣襟上,染出了一团水渍。

顾夕颜就去拍身上的水渍:“那干嘛发怔?”

齐懋生地目光就留在了顾夕颜丰满的酥胸上了,身体也跟着有了变化。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过两天就是十月初十,你生辰了,要不要把大堂嫂们都请来热闹热闹……说起来,及笄的时候在路上。今年要好好的办一办才是!”

顾夕颜嘟着嘴道:“人家是没丈夫撑腰。所以要好好地做做场面……我又不用,还是别大操大办了。”

齐懋生还有说什么。顾夕颜已嘟了嘴:“懋生。我衣裳都湿了。”

齐懋生地目光就又落到了顾夕颜的身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道:“那你快去换件衣裳。”

谁知道顾夕颜美目流间,就背着齐懋生开始脱衣裳。

齐懋生望着着晶莹的肌肤,哪里还记得什么生辰不生辰的事,他抿着嘴,狠狠地在空中挥了挥拳头,忿然地打在了澡桶里,溅起一地的水渍。

听到响声的顾夕颜回首。满脸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斜侧身子,曲线更显玲珑,半敞衣襟,姿态更是撩人……

齐懋生起身就把顾夕颜拉进了澡桶里,在她耳边低语:“来陪我洗个澡。”

顾夕颜露出甜美的笑容搂住了齐懋生的脖子……

自那天以后,齐懋生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混乱中。

赵嬷嬷给的日子变成了一个糊涂的数字,“破例”的事情层出不穷。

甚至有一次,他抬头间竟然发现顾夕颜在肩头画了几朵花色馥郁的牡丹花,隐在低低的衣襟内。似现非现,让人浮想联翩。他心思恍惚,拿着谍报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好容易下决心避到勤园,勉强提笔写了几个字,最后还是急急回了梨园……

可就是这样,顾夕颜的小日常还是照常的来了。

齐懋生只觉得幸运,而顾夕颜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

一进入腊月。事情多了起来。庄子上送年货的。各房各屋的封赏,大年夜的祖祭。初一至十五各地官员来拜年的宴席等等,徐夫人终于在腊八节那在的早清半边身子不能动弹了。

贤集院的易嬷嬷去请了齐懋生夫妇和花生胡同的齐毓之夫妇来。齐懋生夫人来得到很及时,马上安排了大夫来看诊,而齐毓之却是一个人来的,他到的时候,大夫已经诊出了结果,说是得了风瘫,让暂时卧床休息,少操劳……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呆滞,好象第一次知道徐夫人的病情。

按照规矩,顾夕颜和方少芹都要在床边侍疾,徐夫人歪嘴斜腮地问方少芹,齐毓之脸色通红,喃喃地道:“少芹,少芹有身孕了,刚刚知道的……大夫说让这两个月最好别动……”

怀孕了?顾夕颜这次是真的呆住了。

这件事,是个意外,还是早有预谋……

徐夫人一听,脸上的皱纹象菊花瓣似地拥在了一起:“好,好,好,让她在家里休息,千万可别动了胎气。”然后在大家的一片恭喜声中,徐夫人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顾夕颜的小腹。

这样一来,齐府的中馈就只能交给顾夕颜。

果然如顾夕颜所料,徐夫人把一部有经验的管事嬷嬷调到了身边服伺,还指了几个人到方少芹那边去。顾夕颜不露声色,让一些副手顶上。这些人中间,有唯唯诺诺的,当然也有事事挑刺的,顾夕颜态度强硬,完全是“顺我昌逆我者亡”,凡是交待的事做不好的,一律免了事暂时禁在尚正居的一个小院里,说是等过完年了再处理,缺的人则由魏夫人推荐的人顶上。

一时间,整个燕国公府都有些战战兢兢起来。

徐夫人问了几次,顾夕颜口里应“是”,手里却始终没有动静。

管事们都是一副水晶心肠,事情很快就开始按照顾夕颜开始运转,原来估计有人会在库房动手动脚的事,完全没有发生。只是苦了刘家,他们又不是做南北货商行的,所谓的为齐家备的年关物资,全是掏了真金白银买的,如今齐府用不着了,只好自己留下来吃了。好在刘右诚是个乐观开朗的人,笑着安慰家里的人:“不管怎样,我们好歹也享受了一回国公爷家年节宴的奢侈。”

春节年祭的事自然是进行的无比顺利,顾夕颜的能力得到了齐府上下的一致称赞。

那几天,齐懋生的脸上一直流露着淡淡的笑容。

在这熙熙攘攘的日子里,顾夕颜心里却另有一番心思。

她的小日子,又照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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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春生秋杀(一)

熙照三百零二年,在整个熙照的历史上,都是值得浓彩重墨的一笔。

三月间,梁国公郑鹏飞的独子郑言突然在盛京失踪了,到了四月间,梁地最大的两座金矿安山金矿和井金金矿都发生了矿工暴动,特别是安山金矿,破坏严重,本应送往熙照的五万两黄金不翼而飞,四月末,熙照加派五万大军进驻梁庭都督府,直到六月末才平息了暴动。一进入七月,江南地区开始普降大雨,断断续续地一直下到了九月初,岭南、江南两郡受灾厉害,大部分产粮大区都颗粒无收,粮价到了有价无市的程度,偏偏这时候,民间又有谣言传出来,说是“太子监国,有失伦常,有讳天和”,这才引起显天大神发怒。以文华殿大学士雷鸣之首的士林党再次上书,要求皇上亲政……

不管是江南的大水灾还是堂庙上的争执,都让顾夕颜觉得很遥远。

自从今年正月十五徐夫人病情略有好转后,顾夕颜就主动地将齐府主持中馈的大权交还给了徐夫人,为此,魏夫人还专门把顾夕颜叫去了一遍,顾夕颜当着她的面淡然地道:“徐夫人只是说让我暂时代管德馨院的事。”

魏夫人气极而怒:“算我白操心了!”

顾夕颜笑道:“夫人别生气。如今,齐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媳妇的贤名,说起来,都亏了您。徐夫人原不愿意把主持中馈的权力交给儿媳都不要紧了,反正大家的眼睛雪亮的。她抬举媳妇,那是媳妇有这个能力,是应该是的;她要是不抬举媳妇,那是她眼下无尘,容不得人。夫人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魏夫人微怔,然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可一进入二月,顾夕颜就“病”了,这一“病”,就病到了九月份。不仅没有去参加齐毓之庶长子齐绘的满月酒,就是齐毓之嫡长子齐绯的满月酒也没有去。

齐家的三姑六舅不免有些闲言闲语传来,风瘫后很快恢复过来了的徐夫人就托着一只不能使唤地手带老少两代的妯娌十多人一起来看望顾夕颜,当她们闻到满屋子的药味,再看看脸庞削瘦、脸色苍白的顾夕颜,再也没有人怀疑她是装病了。

顾夕颜真的病了。

是心病。

自从知道齐懋生的心思后,顾夕颜开始还当成一个乐趣时时逗逗齐懋生,可到了二月间,她身上还没有动静时。顾夕颜再也顾不得什么,叫了赵嬷嬷给自己品脉,赵嬷嬷却一口咬定顾夕颜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愕然中,顾夕颜想到李朝阳。

李朝阳,好象也是没有子嗣的,还有那个小说里的项少龙,也是没有子嗣的……

没有孩子……对齐懋生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顾夕颜更清楚。

突然间,她心灰意冷,无心恋战,躺在了床上。

齐懋生一开始还没有查觉到她的不对劲。

二月中旬,沈家和郑家联袂派了一个信使来,想请齐懋生在庙堂上支持他们,让郑言回梁地待疾,齐懋生婉转地拒绝了。但却让齐潇暗中送了若干把燕地特有的钢刀和几十匹骏马。

到了五月间,晋国公派了信使来,想大量购买燕地马骑。朝庭在这方面是有限制的,燕地每年所产马匹均要登记造册,按照一定的比例上贡熙照,只是这几年管得松了一些,渐渐有些失控了。但国公府之间私下卖买,也是一项不轻的罪名。

可今天晋地粮食丰产,出手极大方,齐懋生也不由得有几份动心,整个五月至七月间,都在偷偷地运筹此事。

等他发现顾夕颜在他面前也无法掩饰郁色的时候,他才惊觉顾夕颜的消瘦。

几个月的隐忍,顾夕颜也到了极限,不由就伏在齐懋生怀里大哭了一场。

齐懋生却没有想那么多。安慰她:“你年纪还小,这种事情常有。”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调整了自己去西北大营地日子。

就这样,直到大雪覆山的时候,顾夕颜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魏夫人把齐懋生叫了去。

第一次,母子俩相对无语。

魏夫人沉默半晌,让齐懋生把多宝格上的那个玉桃石料盆景搬到梨园去:“你父亲亲自到栖霞观里找当时的紫霞道姑开过光的……你带过去,把它摆到你们床头。”

齐懋生皱着眉抱了那个玉桃石料盆景回了屋。却正好看见床头放着一碗冰凉的汤药。

这段时间。赵嬷嬷一直在给顾夕颜调理身体。

“怎么了?”齐懋生柔声地坐在了床缘边,“是不是药苦。我让嬷嬷给你加一颗枫糖好不好?”

望着目光柔和的齐懋生,顾夕颜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她恐惧地扑到了齐懋生地怀里,紧紧地抱着齐懋生的腰,无助地喊着齐懋生的名字。

齐懋生抱着全身发抖的顾夕颜,沉声道:“别哭了!等开了春,我们光明殿敬香去……实在不行,我陪你走一趟盛京的栖霞观……”

“你,去盛京……”顾夕颜满脸是泪地望着齐懋生,震惊地道,“不行,你不能去,不不能去……”

齐懋生笑着亲了亲她的面颊,低声道:“我们俩人偷偷去,不让他们知道……你不是总想和我偷偷出去玩吗?”

“不,不,不,”顾夕颜坚决反对,“这是两码事……”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墨菊禀道:“少夫人,蒜苗胡同的魏姨娘来给您请安了!”

顾夕颜怔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魏姨娘,是指二月间嫁给齐潇了的夏晴。

夏晴是魏家的家生子,祖上早就跟着主子姓了魏。

她忙擦了脸上的泪,露出一个笑脸来:“让她进来吧!”

齐懋生又亲了顾夕颜的面颊一下,道:“夏晴来了,要不要把贞娘也叫来。你们打打叶子牌,免得无聊。你看你,天天窝在屋里,瘦得不成样子了……”

顾夕颜不想驳了齐懋生的好意,可自己的确也没有打牌的心情,就娇笑道:“好啊,原来是嫌弃我瘦了……”

齐懋生见顾夕颜又恢复了笑容,心里觉得亮敞了不少,语气暧昧地逗她:“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天天晚上服伺你……”

这话当然有点夸张。

只是,自从齐懋生不再按照赵嬷嬷的单子避开房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惭惭趋于平和起来,温情地时候多,激烈的时候少。这样的频率,正好合了顾夕颜的喜好,两人之间的缠绵反而更盛从前。

顾夕颜就红着脸捶了齐懋生的肩膀一下:“快别胡说了,夏晴要进来了。”

齐懋生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在炕上,等夏晴给他请了安,他转身就去了勤园。

夏晴如今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因穿着有些厚的冬衣,而且行动很灵巧,根本就看不出来。

齐懋生走后,她就坐到了顾夕颜地身边,朝着一旁地翠玉呶了呶嘴:“我和少夫人有话说。”

夏晴虽然是齐潇的姨娘。但还经常会回来给顾夕颜问安。有时候是一个人来,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和郑氏一起。她在郑氏面前言词谨慎,举止乖巧,郑氏好象很喜欢她。有一次,还在顾夕颜面前夸奖夏晴:“模样好,性情也温顺。爷心里也很喜欢。”

顾夕颜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心里就不酸啊!”

郑氏叹了一口气,笑道:“酸有什么用。难道象四婶似的,硬生生地逼出一房平妻来。”

顾夕颜奇道:“四叔认了,家里的不认,那四喜胡同的还能怎样不成!”

郑氏笑道:“你是不知道,四叔如今已经开始将名下的产业继继续续地过到了那边地儿子身上,四婶这才不管不顾地嚷开了的……要不然,也不会僵到这一步。”

顾夕颜也好奇起来:“你可见过四叔的那位外室。”

郑氏摇头:“没见过。不过,看样子是极有手腕的。听说,四婶还上门闹了一次,最后四叔大半年就宿在那里没回去,最后还是齐满出门把他爹给请回来的。”

齐满,堂兄弟里排行第十二,比齐潇只小半岁,是他四叔齐炻的嫡长子。

翠玉听见夏晴的话,就看了顾夕颜一眼。

顾夕颜回过神来。笑道:“你们下去吧!”

翠玉就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和嫣红一起曲膝给夏晴行了礼,然后退了出去。

夏晴看见屋里没有人了。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五彩的流苏,真诚地道:“少夫人,这是我上次陪三爷去白州的时候在那里的光明殿求的,说很灵的,你把当挂在东边的帐角上,肯定有用的。”

顾夕颜一怔。

难道家里的人都知道她没有身孕的事的吗?

顾夕颜勉强地笑了笑,接了过来。

夏晴见顾夕颜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模样,就有些诚恐地道:“少夫人,要不,我帮您挂起来吧!”

顾夕颜笑道:“就你身子骨,还给我挂起来!”

夏晴红了脸,喃喃地道:“那,那我去叫杏雨去!”

顾夕颜笑着拉了她的手:“你是双身子的人,快坐下吧!”

夏晴笑道:“不敢多坐,东西送到了,我也安心了些,马上就要回去了。紫鸾昨天堆雪人,受了凉,有些发热,我怕姐姐一个人照顾不来,早点回去,帮着照看一下也好。”

顾夕颜点了点头,轻声地道:“你,在蒜苗胡同,还习惯吧!”

夏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光采:“姐姐和爷对奴家都很好!”

婚姻犹如饮水,冷暖自知。

看来,夏晴是真瞧上了齐潇,顾夕颜见状,也替夏晴高兴。

她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让翠玉送了夏晴出门。

自鸣钟滴滴答答的钟摆声清晰可闻,更显得屋子里静谧幽沉。

顾夕颜望了望手中那个五彩流苏,又抬头望了望自己东边帐角上挂着的两个一模一样地流苏,脸上不由流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帐上挂的,一个是齐懋生送的,一个是崔氏送的,看来,有心人都应该知道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9 19:48:14
湖同舟大大论《穿越以和为贵》之一

棋鼓相当的顾二和齐二

很多人不满结婚到现在,齐二没有为顾二扫清一切障碍让她唯我独尊,又在新婚期间去了趟妓院,要知道,叶在的时候齐都还是不去青楼的,于是纷纷认为顾是圣母小白得令人不爽。这真是对顾和齐这两人最大的误解。

虽然顾齐二人的爱情是从误解中萌发的,但是作为读者的我们,应该一扫普通小言观众不动脑只动心的恶习,好好看一下顾齐二人的行为,否则很辜负吱吱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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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篇

顾作为穿越女主出现时就已经有了丰富的性经验,无论是她的成长背景还是恋爱经历或工作经验,已注定了她不可能是爱得圣母爱的痴狂爱的不思考的人。她所有的智慧都是为了过上她舒心的小日子,即使计划敢不上变化,她也积极的根据当时的情况自我调整。

齐一出场时她不自觉的爱慕他,最主要的原因是齐表现出来的品行弥补了她前生的缺憾,他不仅英武,出身富贵却对妻子十分呵护,不纳妾不说,连青楼都不怎么涉足,最后还展示了忍痛成人之美的大度。坚毅有担当,非一般爱护家庭,心胸又宽广,这样的品性,是一直在小心谨慎委屈求全的环境下长大的顾最向往的。

第二次在观里见面时,顾不能自控的追了出去,对齐,她充满了兴趣和好感。但是在有这样好的印象下顾并不愿为齐去冒险,他们第三次见面时如果不是齐威胁了墨菊的性命,顾是不愿为他送信的。

短暂的相处加深了他们彼此的好感,顾在派小厮去打探国公时已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喜欢齐已没有原则。但是在齐离开时她并没有象现代的女孩一样勇敢的表白心迹,也不曾说,你带我走吧,她还是理智的恋恋不舍的和齐二拜拜了。

齐派了段过来,含糊其词的让顾也搞不清楚齐真正的目的。(没办法,我们包括顾都还不了解齐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拿了齐很重要私章的顾,即使在齐派人来协助逃婚后也没想过要去投奔齐,一心要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在段发现问题后顾也没有想过要去谢谢国公爷的援手和还东西,在她心里,你帮了我逃婚,我也救过你,我们扯平了。那个印章吗,我以后当然不会私用的,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喜欢过一个人的纪念。

阴差阳错的段在发现原来顾和齐并未通气的情况下终于想起来要揣摩一下齐的心意,编造齐生命可能垂危的谎言。在这样的刺激下顾终于决定要去看一下,这个我还没开始怀念的人就可能要死了,我还没有开花就要凋谢的爱情,怎么能不去,当然要去。死亡的威胁,也是爱情的**呀。

洪台的初见,对顾是很大的打击,怎么,我心心念念,冒着战火威胁来看的人根本没讲我放在眼里心上?这时尊严受损的打击不小于感情上的失落,她强作欢颜的离去.郁闷的入睡而不是伤心的彻夜未眠说明了这点。

在齐二为顾安排身份准备和她成亲将她送入齐府后,顾没有被他的诚心迷惑,她窜来窜去的打听往事,是为了肯定这个人的确值得她放弃原来的计划,值得她和别人开战。如果一旦别有隐情,她肯定又会落跑的。

在婚前,顾对齐的爱,从来都是有保留,有条件,需要进一步肯定的,从来都不是初涉爱河女子的表现。

在勿园时顾就遇到有小厮可能被非礼的一事,她选择了视而不见,我们可以理解为当时她是独自一人,这是明哲保身。在魏士英被强时,她身边可是有着高手段,顾也没有正义一把。她当时除了有疑惑外,其实最大的担心是如果那个人是齐二,她如何面对这样的不堪。魏士英或者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她罪不至此,作为一个穿越过去的还有点良知的女人来讲,顾的不作为在法律上没问题,在道德上倒是可以被谴责的。在爱情上,她并不全心信任齐二。在为人上,她因为她的不信任而没对魏加以援手,眼睁睁的看着魏承受不堪。这样的女主,是生活中最常见的普通人,日常里是善良的但关键时候并不无私。

结婚的地点定在洪台而不是国公府,热恋中的夕颜并没有被爱冲昏头,她想保障的首先是自己的根本利益。什么是她的根本利益呢,那是齐二和她的婚姻可以顺利美满。在齐利用成亲的想法没有出来之前,在国公府成亲对齐二其实比洪台强。第一,魏夫人的侄女是堂堂正正的做了国公夫人,这是给魏夫人魏家长脸的事,也有利于顾以后执掌内政,试想,谁会真正尊重冲喜娶来的太太呢。第二,不会造成齐二病危的流言,有利于威慑内部不轨分子,齐毓之也不会有那么多露脸的机会。第三,可以尽快了解解决红鸾的问题。但是顾选在了洪台,在和齐感情最甜蜜的时候她仍然清醒地认识到,只有稳定加深了与齐的感情,她才有资本走好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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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章

齐二内院的问题其实就三条,徐夫人掌权包括立场不明的方,红鸾的非正常成长和与魏夫人的母子不谐。

顾回府的第一晚拉着齐二去拜会魏夫人,主要目的不是和缓母子关系,多年的相处模式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而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对齐的影响力,争取魏夫人的支持。她将连家的玉送给魏夫人不仅仅表示对婆婆的尊重,同时也暗示,我虽然没有来历似的嫁给你的儿子,却也出身高贵足以匹配,从而减少魏夫人对来历不明媳妇身份的猜疑。她的努力也得到了魏夫人的回报,虽然还远远不够。但因为母子不谐的问题是最不急迫的,所以顾暂时不会花太多精力于此。

顾最棘手的问题是红鸾,经过一段观察她也知道问题在哪了。如果是圣母女主,即使背上善妒不仁厚的名声(这样的名声虽然不太好,却是顾和齐完全背的起的),也应该立即驱走贞娘。好好的孩子,在别有用心的人的抚养变成这样,不及早纠正的话,她的一生可能就被毁了。但是顾没有这样做,她不愿意象琼瑶剧女主一样背负这种委屈,而是徐徐图之,希望在保全她国公夫人名声的同时来解决这问题。这是典型不坏的后母的做法,却不是对红鸾最好的处理方法。

徐夫人的立场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方不同。年轻的她完全可能有不同与前人的选择。顾对方的结交,不仅仅是出于欣赏这个爽朗又有礼节的姑娘,同时也是为了家族考虑,齐家,现在是齐二掌控的家族,以后就会是自己孩子统领的家族。一个强有力生命力绵长的家族,它依赖的决不仅仅是一位英明的领袖,它也需要有着共同利益的能干的家族人员的辅助。齐二现在对齐毓之的态度与魏夫人的不同,就是看明白了这点,再有着熙照血统的后人,也姓齐,顾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愿开展着怀柔政策的。直接按齐二的想法排斥方,可能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如果能够争取到这位同盟,以后的日子不就能顺心多啦?顾,并不是对齐言听计从的顺从,她的小算盘是一直会打下去的。

我们相信天真的想法可爱的任性单纯的心灵美丽的容颜在最初相遇时足可以吸引男人的目光,赢得他真心的爱慕。但是在岁月中没有成长的话,天真会变成幼稚,任性会变成刁蛮,单纯会变成愚蠢,美丽会变成乏味。好吧,我们承认其实你没有变,变得是当初爱上你的那个人。。。可是怎么办呢?我们即使可以在永不言败的时光前冰封自己,也无法让那个人在变化的环境中永不前行。

是的,顾夕颜爱着齐懋生,即使受过恋爱的伤害,她仍然无法自控的被吸引,她感觉到这个人靠近时心跳的加剧,她知道进入他生活的复杂,所以她也从没有准备孤注一掷的想要去追求她的爱情。但是当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时,她以一个成熟女人的心态去面对她的未来。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互相了解就进入了婚姻,那里,才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战场,所以,怎么可能以一个YY文读者的心态轻举妄动呢?她不能因为齐没有打造一个唯我独尊的内院就要求作者换人(我们知道即使万历皇帝也无法让他最喜爱的郑贵妃的儿子当上太子),也不能因为受了点小委屈作者就会同意她去跟别的男配暧昧一下。这些,都是我们读者才有能力去做的呀。这篇不爽,我们就改下一篇吧。她能做的就是努力适应新世界,在不破坏她的底线之下温和的将事态疏导到自己期望的方向。

顾,没有从琼瑶书中来冰清玉洁的不通于世,也没有小白文里万能倾国女的才艺,她是我们自己,受过感情的伤害仍向往爱情,在人与人的交往中温和也注意着保护自己,在成长的艰难里幻想着有人无条件的包容自己,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因为懂得自己足够幸运而备加珍惜。。。。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9 19:48:24

齐二篇

齐二第一次出场时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是男主,即使他英武,宽容,有责任感,符合喜欢大叔控我的审美观,但是一个被看上去不错的太太抛弃又有着女儿的已婚男人,这不符合一般穿越定律嘛,所以后面其实顾已经被他吸引的那些细节,她打听他前妻的状态都被一目十行的我给忽视了。我真正关注他,是从顾在寺里第二次见面时对齐的情不自禁开始。

齐二之情敌篇

爱情,从误解中开始,是顾对齐初见的写照,这是齐的幸运,对左小羽和蒋杏林,这两位不幸喜欢上顾的同学来讲,命运的相见却是过分公正了些。

左小羽其实很多方面和齐二应该是有共同点的,不巧的是顾第一次见到左,感受到是他脚踹车夫的凶狠,是他下令屠杀平民的凶残。在生命贱如草芥的威胁下,顾于事中看不到左在危急中有从善如流的睿智,事后也感觉不到左爱慕她求娶她的诚意,要知道冒着被权贵们认为站错队的危险,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而左在知道有蒋氏竞争的情况下,更是快刀斩乱麻的搞定顾父造成既定事实,这里的快速反应和手段其实充分体现了左的能力,可惜这都是顾不可能了解和欣赏的了。在顾的眼中,左是一大叔就是老牛吃嫩草,虽然他的年龄和齐应该差不多,儿子都比自己大一岁,虽然齐也有一女儿嫁过去一样是后母,后院里又有一堆妾,其实齐不娶妾并不是对叶的情深意重,他是不愿意重蹈父亲的老路,妻妾相争累及子孙。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左同学不得不靠后站了.(在这里虽然狗血,我还是呼吁左的再次出场的。)

蒋同学出场时顾盼间神色飞扬,正是意气风发的士家弟子典范,可惜是相亲的事干的太少,很快就显示出纯情少男的面目.他的腼腆令顾觉得温和无害,他为民请命的方式虽然无效但是确有仁心,他听取顾的意见不计前嫌向左进言,他发现顾的应变之材后不顾兄弟之义马上求亲,在失败后又注意继续结交梅勤,这一切都证明他是支潜力股,虽然家族庞大,但以顾的管理能力来说嫁过去问题也不大.可惜顾熟女的心态不可能让她对蒋在两面之缘后心生爱慕.而蒋九当断立断的明智也决定了他以后和顾不太可能再有实质性的关系.

在对比下我们的齐二正式出场了,没有对比,我们看不到顾起初的盲目,也难以提醒自己齐真真切切是这个封建社会中的男子,他与当时的大部分贵族男子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他的不同,这里专指的是大家期盼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在与顾相遇后慢慢展现的,是在前有历史原因后有顾氏有意识的诱导下才有可能慢慢形成的.

齐最初欣赏顾的理由与上二位是完全相同的,处惊不变的大家闺秀,在慌乱中还懂得安慰人心的惠质兰心,这是个与叶紫书完全不同的女人.在滴翠阁里藏身时他又见到了顾的另一面,柔弱却又多变通,未雨绸缪.他在未与顾见面前已经动心了,不顾自己可能被发现的危险为顾指出和离的条款,在爱情的第一步上,齐懋生比顾夕颜勇敢.

在勿园策划出逃时齐进一步了解顾的机智,同时也第一次展现出了他的腹黑,在被追捕的时候他对有所求的顾还是耍了小心眼,没有吐露全情以降低自己的重要性.而顾,在以为齐为人专情仁厚的第一面假象下,在抗拒送信不果的

第一回合失败后,放下了穿越后的一直以来的谨慎外衣,以自己的本来面目与齐相处.这对齐来讲,是人生全新的经历.

从小被送到军营里的齐,即使家中有姐妹,也应该很少有和她们打交道的经验,他在对女性的了解上是非常缺乏的.齐小小年纪承了爵,这个爵位,是建立在牺牲他的兄弟姨娘重重黑幕的基础上的.所以他一直满心想扭转燕国公府百年来夫妻不同心的局面,避免国公不得不牺牲自己嫡子的悲剧.他没有屋里人,也不去青楼楚馆,他给了当时的贵妇人不敢要求的尊宠,主要是为了避免妻妾相争乱及子孙的伤痛,并不是他对自己的妻子是如何深情.然而齐无法阻挡徐夫人的离间,也不了解他的新嫁娘是怎样的一个人.从叶的点滴言行来看,她生长的环境优渥,身为嫡女的地位让她也没有内院斗争的烦恼.初嫁时她不了解也看不出燕国公内院的汹涌波澜,她的新婚丈夫要花很多时间在军营里,当时又没有成熟到为还不熟悉的妻子分析内情.而在以后的岁月里,由于没有良好的沟通加上徐夫人的挑拨,他们的步伐因齐的迅速成长而越拉越远,叶不苟同齐的雄心壮志,齐也不了解叶需要的不过是个与她柔情蜜意的闺中良人.他们彼此都做过努力,可能也开始慢慢的了解了对方,然而以往磨合不和谐留下的伤痕,志向矛盾的不可调和,加上孩子的一再流失,最后让双方彻底失去了信心.即使叶不私逃,齐最后也会走上和他父亲一样的路,另纳魏女燕女传承.我相信齐的父亲可能也曾为此努力过,否则他不会那么晚才娶魏夫人.就是因为前人的多次失败,才让嫡子无法继位这样奇怪的传统如此名正言顺的延续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应该已经了解她了,在东市之乱中表现出来的那个女孩子,于危难中有急智能将伤亡降到最低,于惶恐中有镇定会温柔的安抚从人.这明明是个大方得体,精明能干的大家之女,在刀剑的危险下还想着和自己讨价还价.可是在顾的卧室里,他见到了另一个人,自然,直接,柔情,任性,不在乎脸面的会自暴其短,带着孩子气的以牙还牙(参看诬蔑黄先生那段),对自己的男性魅力而不是国公地位有着不自知的迷惑.男女成悦,本来就是人的天性追求,齐与叶不和谐的伤痛打击他与女人愉快相处的兴趣和可能性,他以往树立起来严肃冷凝的形象又让那些有可能和他长期发展的女人在他面前自持身份.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他对她充满好奇和兴趣,而好奇和兴趣,那正是爱情开始的第一步.

这种不正常情况下的交流让齐发现了他对顾有不同寻常地关心,这样一个有时聪明有时糊涂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如果按她的心愿去筹划未来,大概会被撞的头破血流吧.于是他推出了齐毓之,玉树临风的侄子与她年貌相当,又洁身自爱,在自己的看顾下她会幸福的吧.从这里开始,齐已经在不自觉的纵容自己的私心了,对一个出身簪缨世家有着皇贵妃姐姐,父母又还在世的,生活在最繁华盛京的贵族小姐来讲,被熙照人认为苦寒之地的燕地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顾现在还炙手可热.根据顾的心愿,齐应该做的,是为顾找一位象梅那样的男子匹配.他没有,他从心底里就不赞成不理解顾这种不求上进的人生规划.根据齐不带私心的想法,也应该找一个熙照的最好在盛京的贵族,这样娘家才能更好的照应.但是齐也没有,在没有清楚的了解自己和顾的心意之前,他已经无意或有意做了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他希望顾生活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但是顾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且她还说了句很有意思的话,:“让我每次见到你都给你叩头奉茶,你想都别想。”齐在爱情上是陌生的,但是他在分析对方说话的意思上是很有经验的.按年级,自己足可以当顾的大叔了,顾的这句话却是明显的不肯低自己一辈,顾也是见过齐毓之的,那样的一表人材她还看不上.哦哦…在他表情严肃的一惯伪装下涌上的肯定是顿悟后的满心欢喜,那闪烁的目光就是证明。

夜半私语开始是重要的一章(就是从这章起开始我决定天长地久一定追文的),作为小言读者来讲不仅仅是终于等到了男女主的正式见面和互动,而且从这里开始明显的体现了作者并不打算将这篇文章简单的写成小白文.齐的举动非常符合他的身份背景.他在逃跑后派人关注顾府的动静,他在献完俘后自己不安全的的情况下打着拿印章的旗号还跑来顾府,那是一个男人初涉爱河后无法自控的表现.但是齐同时也是一个久经风霜的成熟男人,在注意到人生的第一次生命危机和自己对顾这些不太正常的表现后,认识到温柔乡是英雄冢,立刻调整思路,觉得还是顾和蒋在一起对大家比较好.而意识到自己心意后的顾在一再被齐推给别人的刺激下终于爆发了,可是,口无遮拦的抱怨中含着聪明和对自己的担心,盈盈欲滴的泪花里满是女儿家的羞愤和委屈.于是齐又舍不得了,又想试试了,他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在矛盾中终于做出了派出段的决定。

(未完待续,敬请观注)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9 19:48:38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春生秋杀(二)

夏睛走后,端娘进来叫顾夕颜:“你不是说要种萝卜的,花了几千两银子搭了一个玻璃棚子,现在种子也种下了,你也不去看看。”

今天燕地的雪,来得有点早,九月中旬就开始飘起来。有人往齐府里孝敬了一筐子萝卜,它和普通的萝卜不一样,个个只有半筷子长,大拇指粗,咬在嘴里脆生生的,甜丝丝的,很是可口。顾夕颜见着稀奇,红玉说,这叫清水萝卜,只长这么大,用玻璃棚子养了,专门到了冬季挖了新鲜的送到富贵人家当凉菜拌了吃。

顾夕颜拿着左瞧右瞧,随口道:“我们不如也种点。”

那时候,顾夕颜正是小日子刚走,已经趴在床上好几天都没有下地了,也没听她哭,可眼睛总是红红的。齐懋生正头痛着,听她这么一说,就撺着她种萝卜:“我叫人帮你搭个玻璃棚子,你试着种种,到了年节上,还可以每家都分一点。”

顾夕颜也觉得日子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

整个梨园的人都看着她的脸色,她嘴角要是略有些笑意,大家就高高兴兴地过一天,要是她板了脸,大家就战战兢兢地过一天,就连齐懋生,也不例外,有时候,累了一天回来,还要特意讲几句笑话逗她开开心,她要是高兴了,齐懋生一整晚都觉得很轻松,要是她笑的勉强了,齐懋生就会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喜怒哀乐。

一个异界的灵魂驻扎的身体,这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谁又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一段时间的忑忑不安,诚惶诚恐后,顾夕颜每每想起李朝阳,心里便隐隐有了自己可能会终身不孕的念头。就象所有平凡普通的人面对生命中的灾难一样,哭过、痛过,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啊!

所以当时顾夕颜高高兴兴地满口答应了下来。

齐懋生叫人来把梨园后面靠近墙角的几棵老梨树砍了,给她搭玻璃棚子。

望着倒在脚下粗若儿臂的梨树杆。顾夕颜若有所思地道:“这梨树,应该有很多年了吧!”

齐懋生陪在她身边,亲自督促四平带着小厮砍树。

“嗯,应该有好些年了。这是我曾祖母在的时候。曾祖父种的。”

不知为什么,顾夕颜就觉得眼睛有点点湿润。

时间如流水,遥想当年,齐懋生的曾祖父和曾祖母一样也是伉俪深情,也象她和懋生一样憧憬着未来,在这里种下几颗见证生命轨迹的树木,那时候,他们可曾想过。有一天,她的子孙会因为另一个女人,下命把它们砍掉……我们能拥有的,也只不过是这一世而已。

顾夕颜不顾礼仪的抱住齐懋生的腰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很长一段时间了,顾夕颜都抑郁寡欢,今天难得她这么高兴,齐懋生实在是不忍心去剥开紧紧地缠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臂。

头顶是落在伞上的沙沙雪声,身边是刀砍在树上的嘭嘭断裂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不忍片刻的分离。

虽然有了这样的觉性。但顾夕颜还是会时常想到因自己不孕给两人的婚姻带来的变数,有时候。她也会觉得气馁,特别是在小日子来的时候。

端娘毕竟是局外人,她不象顾夕颜,还有点驼鸟的心态。端娘看得更远,想得更多。

明年,姑娘成亲就有三个年头了,如果身上还没有动静,那纳妾,就是势不可挡的了。可在这之前,一定要把齐懋生的心给拴住……可哪个男人回到家里喜欢看到一室清冷。悲悲切切……

所以,端娘现在已经把从为顾夕颜寻医问药地重心转移到了为齐懋生创造一个轻松快活的氛围。可这轻松快活的氛围从什么地方来,那就只能让顾夕颜高兴。顾夕颜高兴了,齐懋生就高兴了,顾夕颜不痛快了,齐懋生就皱着眉了。

她今天看见顾夕颜又半死不活地躺在了床上,不由就拿了话来挤她,想她动一动。这样。顾夕颜心情好些了。等会齐懋生回梨园来,也会高高兴兴的了。

顾夕颜哪里不知道端娘的心事。又哪里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可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能控制住自己,又是另一回来。

现在看她来提点自己,顾夕颜也乐得顺从。

她叫了秋实进来给她梳了头,墨菊服伺她换了一个杏黄色的夹袄,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一行人去了梨园后面的菜地,黝黑的菜地里,有了稀稀疏疏的几点绿意,映着旁边的皑皑白雪,顾夕颜不由惊叫起来。

欣欣向荣的生命力,总能让人精神一振。

大家也都凑着她兴,七嘴八舌地说着,欢快的语气,叽叽喳喳地气氛,让顾夕颜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等再回到屋里,顾夕颜的眼角眉梢都已有了笑意。

大家看了,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晚饭齐懋生没有回来吃,说是要招待朝廷来的钦差。

自从入冬以来,朝廷已经派了三拔钦差出燕地了。听齐懋生的口气,好象五君城的人又进犯梁地了。可自从朝庭四月间在梁地用兵后,损兵折将无数,岭南那边又发现了加贝纳尔人的踪影,两边用兵,有些捉襟见肘了,偏偏为了郑言失踪一事,新任的蜀国公沈世雅多次上书无果后,让蜀公国地少府事带领三千护卫军入驻了梁地,咄咄逼人地要求熙照把人交出来……

以礼部尚书雷鸣为主地文官主张以夷制夷,调燕军狙击蜀军,而以兵部尚书吏吉平为主的武官却认为此举不妥,应由朝庭派兵狙击,以显熙照威严。两帮人马争执不下,最后皇帝下旨,皇太子杨余被迫采纳了雷鸣地建议,让燕国公齐灏领兵三千入梁地狙击蜀军。谁知钦差到后,齐灏却以“明岛协议”为借口推三阻四的。最后几经周折,熙照正式颁发了圣旨,充满燕地拥兵六千,齐灏这才派了龚涛为主帅。带了三千燕军进了梁地。

如今,梁地的战事正酣,熙照在年关之前派了钦差来慰军。

齐懋生这几天就忙着搞接待工作了。

顾夕颜一个人吃了饭,贞娘就带着红鸾来给她请安了。

自从那天红鸾开口喊了齐懋生一声“爹”后,她在说话方面的进步是看得见的,已经可以很简单的问候人了。正因为如此,为红鸾找个正式养娘的事就暂时这样放了下来,贞娘对红鸾的态度也有所转变。好象更严厉了些,红鸾有几次还因此而不理睬贞娘。

红鸾的养荣膏还没有完全断,但剂量已经很少了,基本上是四、五天吃半匙。在这一年的时间,红鸾地个子比以前长高了不少,脸上虽然没有以前红润,但精神好了不少。

她今天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貂毛领的大摩,里面则穿了一件碧绿色的褂裙,明亮鲜艳的颜,让她显得非常的可爱。

可顾夕颜望着她和齐懋生一样的浓眉俪眼。心里就象被刀剜了似的疼。

红鸾规矩规矩地给顾夕颜请了安,问了好。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挑衅的目光瞪着顾夕颜,和以前那个象自卑儿似的孩子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顾夕颜抓了糖果给她,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没有接受的意思。

跟着她身后的雷嬷嬷忙上前将糖果接在了手里,这才解了尴尬的氛围。

顾夕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爱和恨都需要力气,象她现在,连嗔怒的力气好象都消失了。

贞娘见顾夕颜脸色不好,也跟着道了几声不是,然后领了红鸾回了晚晴轩。

她们走后,顾夕颜让墨菊只在外屋的炕上点了一盏小小的瓜灯给齐懋生照明。自己先去休息了。

躺在里间的床上,她不由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眼泪就无声无息地淌了出来。

晚上齐懋生回来,顾夕颜已用冷帕子镇了眼睛,灯光下,齐懋生又喝了酒,只看见顾夕颜两只大大地眼睛波光粼粼,齐懋生就忍不住抱着亲了两口。然后才去更衣盥洗。

上了床。顾夕颜的手就伸进了齐懋生的衣襟里,齐懋生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两人折腾了大半宿。顾夕颜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这才消停下来。

齐懋生支肘撑着头,眉目含笑望着顾夕颜苍白的面庞上浮现的几丝红润,另一支手却忍不住在她身上游走。

“夕颜,又瘦了一点……要多养点肉才好,我都不敢使劲了……”

顾夕颜就回头瞪他。

这样多好,生气勃勃地!

齐懋生心里感叹着,就俯身亲了亲顾夕颜的面颊,柔声地道:“过两天是你生辰,你想什么过。”

顾夕颜眉宇间就有几丝迷茫:“懋生,我几岁了?”

齐懋生被问得心惊,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亲昵地笑道:“傻瓜,马上满十六岁,在十七岁里头了。”

顾夕颜沉默了半晌,道:“原来已经来了三年了。”

一般的人家,新婚三年不出,是可以纳妾的……夕颜,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齐懋生心里突然有些慌张起来,他紧紧地抱着顾夕颜:“还没三年呢……到明年二月间才满三个年头呢!”

“好象做梦一样!”顾夕颜没有象往常一样去回拥他,而是绻缩在他的怀里,“我遇到了一个好男人,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有人曾经说,只要曾经拥有,不要在乎天长地久……”

什么拥有?什么不要天长地久?

齐懋生惶恐地捂住了顾夕颜的嘴,轻声道:“天天在家闲着,闲糊涂了!”

大手捂在顾夕颜巴掌大的脸上,只露出大大的眼睛和修长的黛眉。

顾夕颜笑盈盈的眼睛里闪烁着璀璨泪花,静静地凝望着齐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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