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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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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06:06
媚者无双,第202章 赖上他

  无颜的马车上,少年坐在车厢一角,警惕地看着被凤浅拉进马车的无颜。爱睍莼璩

  凤浅把无颜推倒在车厢另一个角落,看向少年,“你别害怕,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他现在管了这件事,就是为了面子,也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无颜歪在车厢一角,拿扇子勾了凤浅的脸过来,“我什么时候答应管这闲事了?”

  “你让我们上了车,就是答应了。”凤浅推开托着自己下巴的扇子。

  明明是她强行上的车,怎么就成了他让他们上车了?

  无颜望凤浅那无赖的模样,无语失笑,睨了少年一眼,“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就算国师顾忌他,不追究凤浅,但不会放过这个少年。

  他才不相信凤浅真会把这少年交给虞皇,再查什么案子。

  “跟你没关系。”凤浅翻开无颜的被子,也不管少年身上脏不脏,把被子给少年盖上。

  无颜嘴角抽了一下,上了车就立刻过河折了桥了,“你该不会想把他收在身边?”

  “我府上人多,再多他一个,也不多,是不?”

  “你现在可是有丈夫的人了,不比得以前,想收人就收人。”

  “是未婚夫,在你没能转正前,自然是该干嘛干嘛。”一年多时间,她怎么也能找到各种理由把他踹掉。

  无颜噎住,半晌才道:“你在国师手上抢了人,这事可不是这么就算了的。”

  凤浅当然知道,国师不会这么轻易放人,而且,她招惹了国师,母亲那里也不能没有一个交待。

  见少年一直僵着身体,对她保持着戒备,笑了一下,“我不能一定能对付得了国师,保得住你,你害不害怕?”

  无颜眼角轻挑,‘哧’地一声笑,鄙夷地睨了凤浅一眼,她招惹国师,喊打喊杀救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未必有这能耐?

  少年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还稚嫩的面庞上竟露出一抹超出年纪的傲然之色,“死是最容易不过,也是最轻松不过的事。凤浅,如果我的事让你为难了,你把我交还给那牲口就好。”

  无颜扬眉,这性格,他喜欢。

  “是本来就傻,还是被针扎傻了?”凤浅伸手摸向少年的额头,少年下意识地往旁边避让,但只是微偏了头,就不再动弹,紧盯着凤浅白生生的小手,任她摸了上来。

  他知道,就算她现在把他交出去,国师同样会找她的麻烦,倒不如静观其变。

  凤浅的手刚要摸上少年的额头,掌心多了一把扇子柄。

  耳边传来无颜蔑视的嗓音,“女人,你乱摸男人的习惯是不是该改一改?”

  少年怔了一下,迷惑地看看无颜,又看看凤浅。

  凤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摔开手中的扇子,蔑视地瞟了无颜一眼,“又不是摸你,你急什么?”

  无颜瞧着她好笑,如果她摸的是他,他才不急呢。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有人传话,“宁王,郡主,皇上召见。”

  宁王笑嘻嘻地歪在车厢里只看凤浅,“你的麻烦来了。”

  凤浅满不在乎,“天塌下来有宁王顶着。”揭开车帘,见千巧怯怯地站在门口,凤浅招手让她过来。

  千巧小心道:“奴婢随皇上的人去了广场,见郡主上了宁王的车,就先回来了。”

  凤浅微微一笑,刚才她也是见千巧悄悄溜走,猜到她是去找母亲搬救兵了,万一无颜不管,还有母亲的救兵前来,她才敢肆无法忌惮冲撞国师,指了指少年,“你带他去我那里,给他打水沐浴,再换身干净衣裳。另外……找个可靠的大夫给他看看。”

  凤浅虽然懂医,但少年是被封了血脉,这些秘术不是寻常医术可以解决的,她不会解,也不指望一般的大夫能解。

  只不过国师为人阴险,凤浅不知道国师另外还有没有对少年做了什么,比方说下毒,或者施过一些从外表看不出来的刑法。

  身为医者,深知有些毒和伤不能久拖,她



本来是想回宫后,自己给少年诊断,但现在要去见母亲,所以才让千巧先找别的大夫给少年诊断。

  千巧见凤浅没有责怪她,有些意外,不敢再惹凤浅不高兴,忙道:“不如让云公子看看。”

  凤浅皱眉,在有些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她不想把少年交给云末。

  千巧推荐云末,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挣点表现,来弥补刚才的擅作主张。

  小声解释,“云公子虽然不象容公子那样子专心学医,但他博学多才,各方秘术都有些研究,或许能知道金针刺穴的解法,就算不能,也可以让云公子设法联系容公子……”

  凤浅虽然存有私心,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不顾他人性命,轻点了点头,“也好。”

  千巧松了口气。

  凤浅又吩咐一二三四,“人,我交给你们了,如果把人丢了,或者他伤了根头发,我唯你们是问。”

  “是。”四姐妹一起爽声答应。

  千巧走到车边,“这位小哥,请跟我们来吧。”

  少年在凤浅为他拨针的那一瞬间,对这个少女就存了一份信任之心,但他相信的只有凤浅,看了千巧一眼,仍看回凤浅,并不下车。

  凤浅拉住他的手,拖他下车,“去吧,我一会儿就来。”少年满手血污和泥尘,她却毫不嫌弃。

  无颜视线落在凤浅牵着少年的手上,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

  少年站着不动,看着比她矮了差不多一个头的凤浅,“那个皇上要为难你,你不要去。”

  凤浅她不知这个少年到底是傻的,还是真不懂人情世故,皇上召见,哪能不去?

  “为难倒不会,骂上几句是难免的。”

  “听他们说话,都好象很怕那个叫国师的牲口,你为了我惹恼了牲口,怎么可能只是骂上几句?”少年不信。

  “因为她是我娘。”孩子做了‘错事’,做父母的自然是要教训的,如果母亲真要为难她,刚才就不会让千巧带人去救她,不会让她带少年回来。

  少年眼里闪过一抹意外,“要不,你带我一起去,你娘要打要骂,让她打骂我就是。”

  凤浅笑了,“你去了,她会把我骂的更凶。你快跟千巧她们去吧,我不能让我娘等久了。”

  “你娘……真不会为难你?”少年犹豫。

  “不会。”凤浅回答得爽爽快快,眼里是满满的信任,“我娘是明是非的人。”

  少年这才放心地随千巧和一二三四去了。

  寒香也随她们一起离开。

  凤浅回头,见无颜在看她的手,她迷惑地抬起手,见指上沾着一点黑尘,顺手抓住无颜宽大的袖子,擦了擦手指,他的衣料光滑细柔,贴着肌肤,极是舒服,凤浅干脆把整个手也擦了擦,直到手上干净得一尘不染,才放开他的衣袖,朝着母亲寝宫的方向而去。

  无颜看着自己被揉皱的衣袖,目瞪口呆,直到凤浅走远,才回神过来,‘哧’地一声气笑。

  这女人实在可恶又可恨。

  宁王好打扮,爱干净是出了名的。

  在门口等着宁王和凤浅的女官看着无颜被弄脏弄皱的衣服,额头渗出冷汗。

  按着宁王的性格,被人弄脏了衣服,肯定是要回去换衣服的。

  但皇上在等……

  如果由着宁王回去沐浴更衣,那皇上那儿怎么交差?

  但要她们阻止宁王回去换衣服,她们也不敢。

  女官一颗心七上八下,急得快哭了。

  无颜嫌弃地把衣袖丢开,可是衣袖再大,终究是连着衣身的,哪里丢得开,扬了两扬,又垂了下来,贴在他腿边。

  无颜深吸了口气,扭开脸,干脆眼不见为净,瞪了垂着头杵在身边的女官一眼,“怔着干嘛,还不带路。”

  女官惊得猛抬起头,“带路?”

  “皇上不见我了

是吧?”无颜脸垮了下来。

  他这是要去见皇上,而不是回去换衣服?

  女官又惊又喜,“见,要见的。”眼角不自觉得偷瞟向无颜的衣袖。

  无颜皱眉,女官吓得脸一白,慌忙收回视线,低了头,跑到前头引路。

  凤浅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已经有人悄悄地去到虞皇身边,把她的话一成不变地告诉了虞皇。

  虞皇满腔的怒火,被她这一句话瞬间浇灭,眼底慢慢湿润,女儿这样胆大妄为,是因为相信她。

  这是她在这世上,第一次依靠她这个娘。

  虞皇心里软软地塌了下去,别说凤浅今天是得罪了和她水火不融的国师,就是把天捅塌下来,她也要给她顶着。

  她虽然只是母亲的傀儡,但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傀儡,这些年她暗中布置,也有了自己不小的暗势力。

  虽然还不足以翻身,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她唯一的女儿,又岂能由着国师打杀?

  和国师的一仗早晚要打,凤浅今天的任性胡为,只是把她和国师之间的战争提前了一些罢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天让女儿来结束她的优柔寡断,让她放下顾忌,迈出争取自由的第一步。

  虞皇手抚凤浅送她的金钗,心里低吟,“浅儿,你是上天给娘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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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06:16
媚者无双,第203章 不是她的良人

  “皇上有什么打算?”

  自从千巧赶着来报了信,虞皇知道凤浅招惹了国师,虞皇除了叫若兰立刻带着她的令牌去救人以外,对这件事,没再提过一句。爱睍莼璩

  若兰喜欢凤浅,见皇上这样,心里不安,试着探她口风,看能不能给凤浅传点信息,让她平安渡过这关。

  “什么也不做。”虞皇轻瞟了若兰一眼。

  也不见若兰和凤浅有多少接触,凤浅那丫头怎么就把若兰给勾去了?

  若兰怔了,凤浅在国师手上强抢了人,国师在人前不便对凤浅怎么样,但私下绝不会放过凤浅,如果皇上不管的话,郡主凭她自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抵得住国师的报复。

  正想再问,听见门外传外。

  “宁王和长乐郡主到了。”

  虞皇坐直身子,把脸垮了下来,让自己看上去象是正在生气。

  若兰倒了杯茶,向凤浅递了个眼色。

  凤浅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见着虞皇,不敢象在外头一样狂妄,忙去接了若兰手中热茶,蹭到母亲跟前,“娘,喝茶。”

  那声‘娘’直接把虞皇的心给叫化了,不过虞皇见凤浅只是奉茶,却不认错,又喜又忧。

  喜她和自己一样任性,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但这样的性子,不够圆滑,一生当中,注定要吃很多苦头,她自己就是一例子,为了那点原则,孤独地坐在这所谓的高位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人妻妾满堂。

  这样的日子,她一个人过就是够了,绝不让她的女儿再过这样的孤独无依的苦日子。

  她早些年放在长乐府里的那些个男儿,个个都是极好的人选,但他们和她都只是协约,她屈驾不了他们,特别是云末。

  云末十一岁时被长清送到她身边,十一岁的云末竟助她摆脱国师的压迫,得到太上皇的认可,虽然仍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虞皇,但终究是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可以慢慢地发展自己的势力。

  国师见她突然懂得用策略,自然会想到她身边有了谋士,想方设法地想要除去她身边的这个谋士,但他查遍了她身边的人,却独漏了云末,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那所有让他招架不住的策略会出自一个只得十一岁的少年。

  等国师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成长到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国师再不能在她眼皮底下动云末一根头发。

  身为帝王是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势力强大到压过自己。

  国师那些年太过张狂,大有压主取而代之的味道。

  云末就借着这点,编了许多儿歌,让人教会各地孩童,让他们到处唱。

  唱得多了,自然就传进了朝中各臣和太上皇的耳中。

  朝中人心恍恍,而太上皇更是暗怒。

  太上皇固然不舍得,也杀不了国师,但这时候如果有人能打压一下国师,她当然会很高兴看见。

  这时候,虞皇跳了出来,用了一些很巧妙的办法暗杀了支撑国师暗中势力的支柱,再借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如果换成以前,太上皇绝不会允许她这么做,但这时候,太上皇却睁中眼闭只眼,甚至暗中还扶她一把,利用她来约束国师。

  所以说她与国师斗,能得到最大好处的是太上皇。

  她不过是收了点利息,获得了一些自由,不用再受国师的挟制。

  但她很清楚,她这么做的底线是不触碰到太上皇的权限,如果她强大到可以与太上皇对抗,太上皇会毫不犹豫地打压她,甚至废掉她。

  她明白这个道理,身为她的谋士的云末,更是清楚这一点。

  在云末谋士身份暴露的一天,就吸引了国师的所有仇恨,同时也引起了太上皇的注意。

  如果太上皇要废了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云末。

  所以在找到凤浅的时候,云末毅然请令前往北朝长乐府。

  明里是照看长久,实际上是巧妙地避开,从她和国师的斗争中脱
身而去。

  识得进退的聪明人,任何人都会喜欢,他的做法自然得到了太上皇的赏识。

  因为,他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太上皇怕云末助她夺了母亲手中大权。

  但如果杀了他,母亲又怕他一死,国师再次强大到让她无法掌控。

  朝中风云变幻快得过眨间,云末远在北朝,绝对没办法再助她应对这些变化,所以再不能造成威胁。

  但只要国师真的再次强大,那么还要吧所云末调回来对付国师。

  所以,云末得活,不过得活在太上皇许可的地方。

  云末离开虞国,远在北朝的长乐府是合适不过的。

  不过要杀一个人,距离不是问题。

  云末远离虞国,虽然避开了太上皇的顾忌,却也脱离了虞皇的保护范围。

  国师必定派各路人马刺杀远在北朝的云末。

  只可惜,他仍低估了云末。

  云末在前往北朝之前,就在自己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垄断官运的水族,掌控着天下商业的于家,天下第一医的容瑾,还有不知来历,功夫却高得可怕的止烨,另外还有一股国师查不到的暗势力,这一切都可以保他不死。

  国师的人在云末周围徘徊了数年,对他下手的人都死了,而他仍然活着。

  云末活着,对太上皇有利,所以任国师和云末在北朝怎么斗,她都睁只眼闭只眼。

  凤浅的那些个侍郎虽然都是赤阳之身,可以保住凤浅的性命,但他们留在长乐府却不是为了凤浅。

  这样的关系,虞皇自然不能指望他们能真心待凤浅。

  所以他们不是凤浅的良人,包括云末。

  虞皇瞟了眼无颜,无颜就不同了。

  凤浅现在虽然是北朝的长乐郡主,但等自己成了真正的虞皇,她终究是要回到自己身边,回到虞国的。

  无颜是虞国的王爷,根在虞国,如果他能与凤浅结成夫妻,真心对待凤浅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凤浅走上自己的路子。

  这次凤浅撞闯,拉了无颜下水,倒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好机会。

  看着女儿递到面前的茶,不接,冷着脸,“今天你可知错?”

  凤浅扁了扁小嘴,“女儿没错。”

  虞皇猜到她会这么说,仍皱了皱眉。

  凤浅厚着脸色笑道:“娘先喝口水,听女儿慢慢说。”

  “亏你还笑得出来。”虞皇接下茶杯,喝了一口,“你有什么说的?”

  凤浅见母亲喝了茶,顺势跪坐到她脚边,给她捶腿,“听千巧说,娘有腿寒,天冷,在这里坐得久了,还是该拿毯子盖一盖。”

  虞皇僵住,眼慢慢地湿润,慢慢抬手轻抚上凤浅的头。

  她以前南征北战,冬天里也是在雨里雪里滚,自然也就落下了病根,她是帝王,虽然太医不断,但女儿的贴心话却是第一次听见。

  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女儿的疼惜。

  “浅儿啊,你可知道,这次的祸撞大了。”

  凤浅老实点头,“女儿知道。但女儿也知道,百姓是帝王的根,数百条人命的命案,如果不是编出来的,娘不该不管,女儿也不能坐视不理。”

  虞皇轻抿了唇,她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帝王。

  凤浅看看左右,屋里只有若兰和无颜,没有别人,放心道:“如果这件事是国师编排出来的,就说明国师在用不正当的手段迷惑百姓,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没有君王喜欢自己的百姓被他人蒙骗,女儿想娘也不会喜欢。”

  不但母亲不会喜欢,就是太上皇也未必喜欢。

  国师是太上皇一手提拔的,国师在外头做的一切,都打着太上皇的幌子,太上皇到现在都紧抓着大权不放,可见是占有欲多强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背上蒙骗百

姓的骂名。

  “如果是真的呢?”这个问题,虞皇当然早已经想到。

  “一个人同时杀死数百人,不是笑话吗?”凤浅哼了一声,“如果真有数百条人命,更应该查明真相,找出真凶,为民升冤。”

  “如果那孩子真的是魔族的人呢?”

  “女儿不信世上真有这么可怕的魔族人,可以一个人同时杀死数百人。”

  虞皇沉默下去,脑海里闪过一个惨绝人寰的画面。

  她不知道魔族的人是不是都有人所不能有的能力,但当年国师带人剿杀魔君,带去的数千人确实没有一个活下来。

  国师再次请母亲联合北朝等国国君,一同出兵剿杀魔君。

  那场战役,母亲派皇兄带兵,她督战。

  她亲眼目睹了各国盟军的惨烈。

  国师后来不知借助了什么可怕的力量,才把魔君杀死。

  那场战役魔君虽死,但也造成了人类对魔族人的恐惧。

  正因为这样,国师才能一次又一次的,以除魔为借口,向母亲请兵,夺城杀人,达到他寻找灵兽的目的。

  “娘是担心国师把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

  “国师确实有这个能耐。”

  凤浅笑了,“我们不是有未必知吗?”国师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虞皇向无颜看去。

  如果这件事,能让无颜出面搞定,自然比她和国师硬碰硬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06:27
204  丈夫不是用来擦屁股的
  
  
  
在一边看戏的无颜望天,这女人果然是打着他的主意,装作没听见,不理。

  凤浅脸一沉,起身拽了站在门边的无颜拽了过来,“这案子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刑部的,不管案子。”无颜没指望不理,凤浅就能放过他,不过他又不是她的下人,不打算让她想使唤就使唤。

  “你只要找到线索,查出真凶,怎么定案,自然不用你管。”

  “我干嘛要揽这破事上身?”无颜把自己的袖子从凤浅手中拉出来,她刚才在他身上擦手,已经把他的衣袖弄得不成样子,再被她拽下去,更不用见人了。

  “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

  “未婚夫不是用来给人擦屁股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

  凤浅反问。

  “夫自然有为夫之道,比方说生儿育女……”

  “如果你做我丈夫,只是这些,我院子里随便一个侍儿就可以,也用不着劳烦宁王大人你了。”

  凤浅也拉下脸,没了好口气,“如果只是暖床捂被,我动动手指,就有一堆的人往我她床上爬,要你干嘛?”

  无颜望着凤浅那副无赖的样子,有些好笑,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无颜的话说的粗鲁,而凤浅的话就更加露骨,虞皇身为长者,是应该教训凤浅的,但她内心也认同凤浅的话,如果只为了生儿育女,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何必花这么多心思拉拢他宁王。

  手故意一歪,杯里的水湿了衣衫。

  若兰忙道:“皇上进去换身衣裳吧,大冬天的省得受凉。”

  虞皇‘嗯’了一声,就扶了若兰起身,去了里间,留下凤浅和无颜,由着他们两小闹去。

  这种时候,她选择回避,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无颜等虞皇进去了,才睨视向凤浅,“凤浅,你这是打算毁婚吗?”

  凤浅顺溜地‘嗯’了一声,“如果你无用,我自然不能答应这门婚事。”

  “这可是皇婚。”皇婚几时由着她个人愿意不愿意。

  “皇婚我不能拒绝,但可以不做这个郡主。”她不是长乐郡主,这桩婚事,自然与她无关。

  她要做一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显贵的身份,但如果这个身份给她带不来想要的便利,反而约束于她,她宁肯弃掉这个身份。

  “你是真天真,还是脑子有问题?”无颜低下头来,在她脸上乱看,“郡主是你愿当就当,不愿当就不当的?”

  “天下事,还真只有愿意和不愿意两种,就算是被迫,不得己而为之,也是因为还有顾忌和想头,选择了‘愿意’。但如果对什么都无所谓,执意选择‘不愿意’,还有谁可以强迫得了?”

  无颜嘴角的笑有一瞬的凝住,接着再次扬开,“不错,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对生死也无所谓的话,确实没有人可以强迫。但……郡主舍得死?”

  凤浅看着无颜,嘴角化开笑容,“宁王认为呢?”

  已经死过三次的人,死对她而言,如同家常便饭。

  就象少年所说,死是最容易,也最轻松不过的事,死了可以放下那些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的包袱。

  她努力地活着是因为有没了的心愿意,但纯粹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没有自由,做不了她自己想做的事,这样子的活法,对她而言,就没了意义。

  她历尽千辛万苦地回来,不是为了成为别人的棋子。

  无颜凝视着面前如无波止水的眼,突然间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女人和他一样,是为自己而活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会喜欢和利用他们拥有的一切,包括富贵和权利,但富贵权利只是他们手中的剑。

  他们用这把剑为自己劈山开路,但如果这把剑不再锋利,成为负担,那么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这把剑丢弃。

  无颜突然间觉得这桩婚约,比预想中会更有趣。
  
  
“无颜不是白给人做事,听人使唤的,除非你能付得起酬金。不然的话,无颜也不介意你不做郡主毁婚。”

  “你想要什么?”凤浅没有自大到以为拿个婚约的名头,就能白使唤未必知。

  “要你在我身下承欢七日七夜,把那几个有趣的式做到足。”无颜的视线下移,在凤浅身上油走,“如何?”

  “如果我答应了,这笔买卖你会很亏。”

  “哦?”无颜的视线重游回凤浅脸上,轻扬了扬眉。

  凤浅看着他无限惷光,比娇花更艳的脸庞,干咳了一声,“我床上功夫不好,而且不是处……”

  无颜直接喷笑出声,忽地欺身上前,把凤浅抵上她身后朱红梁柱,“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

  以他宁王的身份,再加上他的相貌,什么样的初女要不到,什么样好功夫的女人弄不到手?

  “不在意这些的话,那就是想占有我,然后显摆给某人看。”凤浅手撑着他的胸脯,不让他贴的太近,“那个人是云末吗?如果这样的话,你就更亏了,云末一点都不稀罕我,如果稀罕的话,早就和我滚到床上去了。”

  这是母亲的侵宫,他也敢乱来,真是无法无天。

  “你这身子给了诏王?”无颜半眯了眼看她,她这话不全对。

  云末不稀罕的是以前的‘凤浅’,所以才不碰她,但现在不同了。

  凤浅沉默。

  无颜拉开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向她压了下去,身体与她紧紧相贴。

  忽然听凤浅轻叹了口气,“我要活命啊。”

  无颜停下进一步的动作,低头审视向她的脸。

  凤浅神情淡漠,嘴角牵出一丝凄然笑意。

  她近距离看着无颜,幽幽道:“朔月与赤阳的男人叫唤,可以让我活命,无论是和诏王还是和云末玉玄,只要是任意一个赤阳的人,都可以让我活命。这样靠和男人叫唤而活的身子,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无颜,你真的想要吗?”

  她需要阳气过活,不是秘密。

  不知是不是被她无奈的话音感染,无颜胸口突然象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困难。

  无颜眼里的欲望慢慢敛去,退开一步,帮凤浅理好,被他弄乱的衣襟,“案子,我会去查,酬金,我以后来讨。”

  “好。”凤浅应得爽快。

  那声干干脆脆的‘好’让无颜象咬了一口苹果后,发现苹果上剩了半条虫。

  这种感觉很不好。

  撇开脸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胸口舒服些,重看向凤浅一脸天真的笑颜,越发的无语,手中扇子柄轻拍凤浅的脸,“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

  凤浅立马收了笑,装出哭相,“小女子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宁王大人弄死小女子,就象捏死一只蚂蚁。求宁王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太过为难小女子。”

  无颜失笑,“你就装吧。”

  凤浅嘻嘻一笑,“凤浅先谢了。”

  无颜瞧着她,有些无奈,真不知云末平时是怎么应付她的。

  这时若兰出来传话,说皇上身体有些不适,让他们自己回去。

  凤浅急着回去看救回来的少年,而无颜答应下查这案子,也就不能再耽搁下去,免得时间长了,更难找线索。

  两人出了虞皇寝宫,就自走各的。

  少年被千巧安排在凤浅隔壁的厢房。

  凤浅回来时,云末正起身准备离开,见凤浅也不回屋,径直朝这边来了,就站在一边等着。

  凤浅见少年已经睡着,但呼吸均匀,略放了心,向云末开门见山地问道:“他怎么样?”

  “我已经给他解去被封的血脉,但他曾受了很重的伤,给他治伤的人,只治了他外表的伤,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没什么事,实际上五脏俱损,破碎不堪,就算治好了,也是个废人,除非用一些特殊的丹药救治,或许可以根治。”

从少年狂傲的性格来看,绝不可能是乖乖地束手就擒的人,在被捕捉的过程中,定会抵死相拼,受伤也就再所难免。

  国师想让他当众现出身上图纹,所以才会让人给他治表面的伤,至于内脏,他们就不可能给他治了,毕竟他成为废人,更容易控制。

  “特殊的丹药,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容瑾能治?”凤浅真恨不得自己的炼丹术一步登天,可惜她那半吊子炼丹术,关键的时候就派不上用场。

  云末轻点了点头,“他的伤势已经恶化,脾和肺撑不了多久了就会坏死,一但坏死,神仙也救不了。”

  凤浅慢慢抿紧了唇。

  他见少年脸色不对,猜到他身上另外有伤,但见他说话中气挺足,真没想到他竟有这样重的伤。

  容瑾留在红秀村照料止烨的伤势,她不能为了救少年,让容瑾丢下重伤的止烨。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云末摇头,“郡主的意思,这个人,你一定要救?”

  “是。”凤浅把人带了回来,不可能再把他推出去。

  “如果郡主真要救,只有一条路。”

  “什么路?”

  “送他离开。”

  凤浅轻咬了唇,眉头微微拧起。

  少年案子在身,她仗着母亲在,才强行压下,争取时间让无颜查案。

  但这不表示少年现在无罪,可以任她送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32:48
205  魔纹
  


  再说,国师虎视眈眈,少年前脚离开,国师后脚就能把他抓去,她也就白得罪国师一场了。
  
  这件事,她得好好想想。

  云末站了一会儿,见凤浅独自沉思,向她微微一欠身,转身离去。

  凤浅走到床边,见少年正睁着眼看她,目光炯炯,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你听见了?”

  少年点头,“就这么死了,我虽然会不甘心,却不会害怕。凤浅,如果我的伤让你为难,你可以放手。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介意。”

  凤浅笑了,还真是一个硬骨头的孩子,拉过床头六角凳坐下,“你真是魔族的人?”

  “是。”少年看着眼前少女,眼里没有半点掩藏,“你救了我,我不想骗你。”

  “国师说的那个村子是不是真的存在?”凤浅关心是不是真的有一村的人被人屠杀。

  “那村子叫马蛋村,我路过马蛋村,向村口的一对老夫妇讨了碗水喝,他们见天色己晚,而我又累又饿,就留我住一宿,并给了我饭菜吃,他们是好人。”少年说到这里,眼里燃起怒火。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在那里长大,只是住了一晚?”

  “是,我入村前就觉得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我本没在意。但那晚,心里莫名的不安,我不愿给那对老夫妇带来麻烦,到了半夜,就提前告辞离开。没走多远,就见村里突然间灯火通明,而且很吵,象有人在哭在惨叫。我返了回去,却见一些人正在向村民问话,村民只要摇头,就被当场砍杀,留我住宿的老夫妇也倒在血泊里。”

  “那然后呢?”凤浅眉头微蹙。

  “我看不下去,跳出去夺了把刀,杀了他们的头头。他们见了我,立刻布网来抓我,同时下令把剩下的村民全部杀死。我杀了他们一百来人,但他们人太多,我没能救下一个村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所有村民杀死,再留下去,也只是白白送死,于是我想先离开,过后再找他们算账。但他们的人就象影子一样子,怎么甩也甩不掉,我后来中了他们的埋伏,受了重伤,最终被他们抓住,封了我的血脉,把我送来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马蛋村的村民全是国师的人所杀?”

  “是,他们虽然不是被我所杀,却因我而死。”是他做的事,他不会否认,但他们杀了数百村民,却强加在他身上,换成别人,他懒于辩白,但凤浅问话,他会实话实说。

  凤浅对他的话,没有怀疑。

  国师为了捕捉灵兽,可以发动战争,胜利后屠城寻找灵兽,杀一村子几百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少年之前就被国师的人盯上,跟踪他的人见,见他住下,就通知国师,国师立刻派大队人马前来捕捉少年。

  结果扑了个空,就逼迫村民说出少年的下落。

  村民并不知道少年的去向,按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

  偏偏国师杀伐成性,又极度残忍,竟用那样残忍的手段逼迫村民,引诱少年回头。

  少年果然不忍看村民惨遭屠杀,返了回来。

  他们屠城有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和仇恨做借口,但在自己国界内屠杀无辜百姓,就会引起民愤,造成内乱。

  虽然每一个君王都手上满是血腥,但他们除非想灭国,否则的话,绝不敢公然屠杀自己的百姓。

  太上皇已经一把年纪,再是握着大权不放,但威信仍在不断减弱,民愤大了,联手起来反抗她,她就算强行压下,仍会大伤元气。

  如果这时候,再有人乘机夺她手中大权,那么她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因此,太上皇绝不会允许公然屠民的事情发生。

  所以国师才会下令杀死所有村民灭口,并把几百口人命,全赖在少年身上,并以此来做文章,煽动百姓,达到他真正的目的。

  真正的目的……

  凤浅胸口猛地一阵抽紧,手指尖抚向少年脸侧还没完全退去的图纹。

  “你这个是怎么来的?”

  “你是说我身上魔纹?”少年斜过眼,看了看凤浅在他脸庞上轻轻划动的纤纤手指。

  凤浅轻点了点头,原来这是魔纹。

  “我们的族人生来就有,是不是吓到你了?”

  凤浅咬了唇,轻摇了摇头,“为什么之前看不见,钱坤对你施刑,却现出来了?”

  “我们长老说,人类没有这个,我这模样出来,会吓到你们,所以让我隐去魔纹。那厮的手段太过狠毒,竟让我失控,魔纹也就现出来了。”

  “你们族人都有?”

  “是。”

  “都长得一样?”

  “自然不同,不过却也类似,一眼就能认出。”

  “怎么样可以隐去?”

  少年苦笑,“我被那牲口逼出魔纹,如果不是伤重控制不了魔丹,随时可以隐去。”

  “你的意思是说这纹可以随心所欲的浮现和隐去?”

  “是的。”少年审视着凤浅的眼,“你以前,是不是见过这样的魔纹。”

  “是。”他对她真诚,凤浅也不瞒他,“国师对你当众施刑,应该是想引诱和你身上一样有纹的那个人出来。”

  “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凤浅起身离开,诏王神出鬼没,她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

  少年沉默,直到凤浅走到了门口,才重新开口,“凤浅。”

  凤浅转身。

  少年翻身坐起,直视着凤浅,“如果我死了,而你有机会再见到那人,劳烦你帮我带句话。”

  “什么话?”

  “跟他说,我金竹是为了找他而来,没能见着他,很遗憾。不过,他还活着,金竹很欣慰,我们的族人也会很高兴。”

  “你叫金竹?”

  “是。”

  “你的名字,我记下了,不过这些话,你留着自己告诉他。”

  “可万一我死了,这些话,他不会再知道,我也算是白出来了这一趟。”

  “你不会死。”凤浅转身,不再停留地离开。

  金竹伤重,不能再耽搁下去。

  凤浅在移宫最不起眼的偏院里找到云末。

  云末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

  书页打开,扣在脸上,遮住刺眼的阳光,是平时在他身上难得看见的闲懒模样。

  凤浅上前,一把拿下他脸上书册,刺眼的光线让他不适应地微蹙了眉,眯眼向她看来,见她一脸严肃,却没起身的意思。

  “郡主这是怎么了?”

  凤浅瞪着他,恨不得拿钱坤的针也往他头上扎一扎,“怎么可以把金竹送到容瑾那里,又不心动国师?”

  她带走了金竹,国师虽然不敢公然在母亲和宁王的手上抢人,但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绝不可能让她把金竹送走。

  “云末脑子虽然不笨,人脉却差了些,帮不了郡主。”云末从凤浅手中拿过书册,仍盖回脸上,继续晒太阳睡觉。

  凤浅推了推他,“你刚才还说送他走。”

  云末把脸上书册往下拉些,露出眉眼,向她看去,“云末说的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活命,但并没说可以把他弄出去。”

  凤浅怔了一下,看着他那张清峻秀美的面庞,恨得磨牙,“你故意的气我,是不?”

  云末道:“郡主就要嫁宁王了,云末恭喜都还来不及,怎么敢气郡主?”

  “你不是说他还有近两年孝期吗?”凤浅脑门子开始痛,他心里果然还是在意这件事的,这时候跟她怄气,不是乘心给她添堵?

  云末笑了一下,不否认,把书册推上去仍遮了脸,不再说话。

  “你以为我愿意我的婚事任人摆布?你以为我愿意成为皇家的棋子?”

凤浅忍了又忍,最终没能忍下胸口里憋着的闷气,“你不是虞国第一谋士吗?如果这事让你心里不舒服,你到是给我出个两全齐美的办法,让我脱身出去。”

  云末不动。

  凤浅气不过,一把抢了他脸上的书册,摔在一边,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后面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悻悻道:“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但……”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刚才给……他叫金竹?”

  凤浅点头。

  “给金竹逼出体内金针,体力消耗过度,真有些累了。”

  凤浅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果然比平时苍白,眼角也有些疲惫之色,囧了一下,自己自作多情了。

  “你真没办法?”

  云末默然,他不是没办法,而是他这个时候不能动,他一动,国师那狗鼻子立即就会闻出味道,如鬼一样缠上来,后患无穷。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凤浅几乎绝望,才慢慢开口,“如果惜惜肯帮你,或许有办法。”

  凤浅眸子一亮。

  怎么就没想到惜惜。

  于家是天下第一商,他家的产业无处不在。

  而商家上到高官贵人,下到三流九教无处不熟。

  就算国师有能耐布下天罗地网,也不可能看得住这上到官家,下到三教九流的每一个人。

  只要惜惜肯帮这个忙,利用他的人脉,未必不能把金竹送出去。

  “谢谢了。”凤浅把书拾起,翻开来盖回云末脸上,转身跑走,向惜惜的住处急急而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33:02
206  强吻惜美人
  
凤浅和惜惜没有多少交情,而一旦事情败露,得罪国师的后果会很严重。
  
  能不能说服惜惜帮她这个忙,凤浅并没有把握。

  由于凤浅的几个侍郎都是极有背景的人,即使是虞皇也不敢随便怠慢他们,所以他们随凤浅前来常州,也在移宫里安排了独立的小院居住,而不用挤在一处。

  云末不喜欢张扬,所以选了僻静角落的院子,惜惜也就住在了云末的隔壁院子,十分好找。

  但凤浅却没能找到惜惜,服侍惜惜的小厮说他没住在移宫,而是住在于家在常州的商会寓所。

  惜惜身为于家的小当家,来了趟常州,顺便查看于家在常州的买卖,再正常不过。

  不过凤浅得知他不在,而且如果没有事,几乎不到移宫来,免不了烦躁。

  在移宫里,全是虞皇的人,国师不敢乱来,但如果出了移宫,就不是这么太平了。

  “惜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来?”

  小厮见凤浅脸色不好,有些害怕,“惜公子没有说,只交待郡主要启程回北朝的时候,提前去能知他一声。”

  凤浅脸黑了下来,都不知金竹能不能活到她离开常州。

  拂袖离开。

  半刻钟后,凤浅带着一二三四以及她的所有护卫浩浩荡荡地离开移宫,前往于家商会。

  凤浅不指望移宫里没有国师的眼线,也就不指望她的行踪可以瞒过国师。

  就算她偷偷摸摸地去见惜惜,也难保国师不会知道。

  她私下出去,国师借机搞什么小动作,比如说劫持刺杀。

  皇上都会被刺杀,她母亲是虞皇,她被人劫了杀了,有什么稀奇?

  劫持刺杀,又不用国师亲自出面。

  只要国师做的滴水不漏,她出了事,就算母亲怀疑国师,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她大张旗鼓地出门,被劫持刺杀的可能性就小很多。

  一旦失败,只会激怒母亲,后果就是在常州大规模的清查,国师潜伏在常州的暗势力就会被清查出来。

  国师失去这些暗势力,就什么也做不成了,别说送一个金竹离开,就是送一百个一千个都可以。

  所以凤浅越是大阵仗,国师越不敢动她。

  于家能做成天下第一商,自然有于家的一套规矩,就算是凤浅找惜惜,也不能把整个仪仗除弄进于家的寓所。

  到了内院,没有惜惜同意,任何人也不能进入。

  但凤浅是惜惜的妻主,于家的人看在与虞皇的面子上,也不能把凤浅拦下,不过一二三四却也不能再跟着,只放了凤浅一个人进去。

  管事领着凤浅到了惜惜的寝屋外叫了两声,不见惜惜出来,里面也没有人搭理。

  从旁边跑来一个小厮,小厮见是大管事,再看他身边少女。

  凤浅虽然平时穿着不象寻常皇家女那样华丽,但她大闹刑场,在国师手上抢人,早已经在常州出名,小厮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毫无障碍的认出凤浅的身份。

  忙道:“少当家的在沐浴。”

  惜惜沐浴是任何人都不许在旁边的,包括下人。

  管事正想请凤浅到偏厅稍等。

  凤浅却道:“我进去等他。”她说完,自行迈步进了门槛。

  小厮和管事同时一怔。

  管事见凤浅已经进屋,急了,“郡主。”

  凤浅回头,“有事?”

  虽然惜惜从小沐浴就不允许任何人在旁边服侍,但凤浅是惜惜的妻主,他们拿什么立场来阻止凤浅?

  他家少当家的虽然年轻,但性格却是强硬的,管事虽然为难,却也不能不硬着头皮道:“我家少当家的沐浴的时候,不喜欢……”

  凤浅好笑,“就算他想和我鸳鸯浴,我还不乐意呢。”

  管事涨红了脸,“那能不能请郡主到偏厅稍坐片刻,在下立刻去请少当家的……”

  “一个人做什么事,被人强行打断,会很不开心的,我不想你们少当家的不开心。我不喜欢厅堂那样冷清清的地方,就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你们下去吧。”

  凤浅抬手打断他的话,口气自来熟,半点没拿自己当客人。

  人家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如果还不让她进去,于家就太过不近人情。

  管事虽然觉得不妥,但也不好再坚持下去,向凤浅行了一礼,“那就委屈郡主了。”

  人家是比他们少当家还小一些的姑娘,能把他们少当家吃了不成?

  他们防狼防成这样,传出去,只会让他们的少当家被人耻笑。

  “我不请自来,也没事先叫人来告诉你们一声,这是我该等的。”凤浅很‘大度’地笑笑,进屋去了。

  管家和小厮面面相觑。

  惜惜从来不让丫头服侍,只要惜惜在的时候,屋里绝对没有丫头。

  人家一个姑娘,他们两个男人,自然不方便跟着进屋,只能退了下去。

  凤浅进了屋,果然见惜惜不在。

  这间屋子收拾得极是干净雅致,但到处摆着古董花瓶,老气横秋,没有半点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朝气。

  不过惜惜极少来常州,这间屋子很有可能只是供于家高层人物临时居住的地方。

  到了里间,越发的奢华,清一色的紫檀家俱,屋里另有雕花双开门,门开着,门外垂着金丝帷幔,隔着金丝帷幔,能看见屋外的长廊和山石花草中隐隐透出腾腾热气,而且有水声传来。

  可见这屋外另有小院,而且小院里有温泉。

  就连母亲的移宫,都没有这等待遇。

  凤浅感叹,于家的人果然是生活在金子堆里的。

  她在金丝帷幔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厮说惜惜在洗澡,后头自然有水声,但那声音却不象洗澡,而象在挣扎,接下来就没了声音。

  凤浅迷惑,揭开帘子,往外看去。

  却见屋外小院当中热水池子里漂着一个人。

  那人赤着上半身,双目紧闭半躺在水中,一动不动,正是惜惜。

  凤浅吃了一惊,掀开帘子,急跑到池边,见惜惜微张着嘴,用力吸气,瞧模样十分痛苦。

  他听见有人靠近,努力睁眼求救,放眼的却是一张俏秀的花容月貌,一怔之后,眼里涌上怒意,“滚。”他明明是怒极,可是发出的声音却虚弱无力。

  他不动还好,这一怒,更喘不过气,象是呼吸困难。

  凤浅是学医的人,直觉惜惜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立刻抓住惜惜浮在水面上的手臂,把他拽了过来,手指飞快地搭上他的脉搏。

  惜惜平时穿着衣服,都不能让她碰,这时赤着身子,她的径直抓在他赤着的手臂上,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半点,又急又怒,呼吸也就越加的困难。

  凤浅没放手,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心悚?”这年代心脏有问题称为心悚。

  “滚出去。”惜惜因呼吸不上而涨红了脸。

  凤浅吸了口气,飞快地压上他的唇,把气灌入他的口气。

  惜惜死也没想到凤浅会对他做出这种事,猛地睁大眼,瞪着咫前的俏脸,整个人惊呆了,接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凤浅感觉到他的异样,唇离开他的唇,森森然地道:“我刚吃过不少东西,你敢吐出来,我也不介意抠些东西出来全灌进你嘴里。”

  惜惜本就难受,听了这句话,更恶心得不行,但瞪着凤浅板着的小脸,竟生生地把那无法忍受的吐意给压了下去。

  凤浅扳着他的脸,换了口气,唇又堵了他的唇,把新鲜的空气渡了过去。

  惜惜从小就有心悚,

他心悚发作,如果不及时救治,弄不好会丧命。

  这几年有容瑾医治,好了不少,已经极少发作,今天不知怎么竟突然发作,而且还是在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

  就在紧要关头,听见有人,正要求救,睁开眼,发现竟是他最为厌恶的凤浅。

  求凤浅,他宁肯死。

  哪知凤浅居然还乘人之危,对他做出这种事。

  急气之下,如果能动,他真会杀了凤浅。

  然,几口气进来,虽然治不了他的心悚,却让他气顺了些,不至于窒息而亡。

  他意识到凤浅在救他,但这种方法太过古怪,也让他太不能接受。

  凤浅一只手扳着惜惜的脸,一只手仍握着他的脉搏,从脉搏上感觉他心跳略为平稳,能够自己呼吸,放开他的唇,往身边看去。

  心悚并不是几口气,就能解决的。

  必须及时做有效的治疗,否则情况会接着恶化。

  照惜惜这情形来看,他心悚不是偶然的,那么一定有自己急救的办法。

  果然在水边的衣服旁边,看见一个小小的青玉药瓶。

  拿过药瓶,拨开瓶塞,闻了闻,果然有治心悚的药引味道,倒出一粒凑到惜惜嘴边。

  惜惜看着嘴边白生生的小手,唇上一阵发麻,甚至还有些微痛。

  刚才被凤浅的唇压住时,他用力挣扎,而她又死压着他的唇不放,她的牙磕破了他的唇。

  惜惜虽然知道凤浅是在治他,仍止不住地觉得恶心反胃。

  又哪里还肯吃她拿过的药丸,把脸别开,“滚。”

  他身上虽然乏力,无法动弹,但咬着牙,不张嘴的力气还是有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33:13
207  对牛弹琴
  
凤浅皱眉。

  惜惜已经顺过了气,只要吃下药,就不会有事。

  如果不是还有事求他,就凭他这恶劣态度,她真会甩手走人,让他多受些罪。

  凤浅本不是个哄得来男人的人,何况她府上的这几位,也不是嘴里哄哄就能听话的人。

  加上金竹的事,凤浅心里着急,哪里有耐心跟他耗着,手极快地捏住他的下巴,拿了药丸往他嘴里塞。

  凤浅上一世是在各种训练中长大,加上学医,对人体自然熟悉,她手指用力,恰到好处地在捏在他两颚穴道,让他不得不张嘴,药丸毫无阻障地被塞进他嘴中。

  药丸进了口,惜惜的舌头立刻把药丸顶了出去,掉入水中。

  凤浅重新取了颗药丸,塞进他嘴里,他又往外顶,凤浅却先他一步,低头,嘴噙住他的嘴,他舌头抵来,碰到她的舌头。

  惜惜的舌头象见了鬼一样,飞快回缩,凤浅乘机用舌头把药丸抵进他喉咙,舌头停在那里,也不缩回,左右轻轻撩弄。

  惜惜眼里瞬间凝满怒意,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烧死凤浅。

  凤浅近距离地看着他怒不可遏的容颜,反而笑了,灵舌继续在他口中乱来。

  反正他现在浑身无力,就算心里恨死了她,也只能任她摆布。

  惜惜本来长得就漂亮,皮肤又极好,细腻得如同孩童,加上他长得稚气,这么近距离看着,实在可爱之极。

  惜惜看着凤浅的笑脸,更气急交加,但他越恼,凤浅眼里的笑越深,舌上的动作也就越加的撩人,他哪里有反应,越往哪里撩拨。

  惜惜胃里翻翻滚滚,但他看着凤浅澄亮的眼,以及她无赖的笑容,不会怀疑他如果真吐了出来,她会做出那种恶心到死的事。

  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最终受不了喉间的骚痒,吞咽了一下,那颗药丸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去。

  凤浅得意地单着一只眼眨了眨,跟着嘴角也化开了笑意。

  他再凶再恶,还不是得乖乖地把药给吞了。

  惜惜跟里的怒意变成苦闷,最后有些气妥。

  她比以前的凤浅更加可恶。

  凤浅慢慢把舌头缩了回去,还顺带在他唇上轻舔了一下,他的唇嫩得如同婴孩,味道真的不错。

  “你该谢我。”不是她,他今天说不定能死在这里。

  “滚出去。”惜惜气得浑身发抖。

  他出生就是于家少当家的身份,从小就被灌输着一家之长的思想,久而久之,他小小年纪就自有一股凛冽之气,哪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更不敢有人这么对他。

  凤浅虽然救了他,但所作所为超过了他能容忍的底线。

  凤浅来的目的还没达到,当然不能就这么滚了。

  “我走可以,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有什么事,把钱还了再说。”

  惜惜铁青着脸,先不说她欠他的钱一分没还,就凭着她刚才的那些恶行,他也不能帮他。

  “喂,于惜惜,我好歹才救了你一命。”

  惜惜把脸撇开,“没要你救。”

  “那些钱,也不是我让你给的,还不是得我还?”

  惜惜刚能透过气,说话有气无力,强撑着说了这些话,便有些吃不消,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实在没了力气跟她算旧账,只盼她能快些离开。

  但见凤浅一步不让地瞪着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道:“罢了,你欠我的钱……”

  “不用还了?”凤浅两眼发光。

  惜惜白了她一眼,“免你一千金。”

  “于家少当家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凤浅无语,“我得去问问于大当家的,他宝贝孙子的命是不是只值一千金。”

  于家虽然是大家族,但正房却是一脉单传,而惜惜父亲早亡,所以到了他这一辈,嫡亲孙子也就惜惜一个,偏偏他儿时一个意外,差点丢掉性命,于大当家抱着他寻遍了名医,才算是保住性命,但终究落下了病根。

  从那以后,于大当家的对这个宝贝孙子更是小心呵护,唯恐他再出任何事情。

  如果凤浅找着于大当家的,拿救了惜惜性命说事,别说这一亿几千金,就是再苛刻的条件都能答应她。

  惜惜噎住。

  如果换成平时,他自然能靠着自己的商业头脑,利滚昨地和凤浅好好算算账。

  但他刚犯过心悚,虽然吃了稳心丸,脉搏也慢慢平稳,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恢复正常,他这时候需要平躺静养,等药效完全发挥,让心脉正常。

  浸泡着身体的这潭泉水,里面含着各种矿物,平时对身体极好处,特别是疲劳之后,泡上一泡,能快速的消除疲劳。

  这时候,热水却会增加他的体力消耗,增加他心脏的负荷。

  惜惜从小患病,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在这热水之中久泡下去,会再次造成危险。

  他本来可以把这情况告诉凤浅,让她去叫自己的人进来。

  但他一看见凤浅那无赖的神情,向她求助的话,却死也不愿说出来。

  咬牙强撑,只想盼凤浅能尽快离开,至于她救了他的这份人情,他以后找机会加倍还她就是。

  凤浅懂医,自然也知道惜惜的身体不能继续留在热水中。

  她可以出去叫人把他从水里捞起来。

  但以惜惜的恶劣态度,她一走开,他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她,金竹的事也就办不成了。

  而且,这水里有大量的矿物质,不知道有没有加重他病情的物质存在。

  如果,她这时丢下他,去找人,来来去去也要不少时间,她不能确定他能不能在这热水里支撑到大夫来。

  她以前接触不过不少类似的病患,只要心脉控制住了,接下来的事,她都能很好的处理。

  将牙一咬,手臂穿过他的腋下,不理会惜惜的喝骂,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出水池。

  惜惜身上只穿了条白色薄裤,上身全果着,在水中,只露出个头,加上热气,也只能看见他水下的一点肩膀。

  光是这样,惜惜已经很难忍受,现在整个人被凤浅弄出水,与她完全坦身相对,而且还被她手臂穿过腋下紧紧抱住,她的呼吸就在耳边,气息吹拂着他湿润的脸庞,丝丝的凉。

  他的胸脯压在她的胸脯上面,能感觉到她胸膛软软的鼓涨。

  这些对从来没有亲近过女子的他而言,陌生而又羞涩。

  “放开我。”惜惜全身上下的血液全涌上头顶,用力挣扎,但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凤浅怕一闪手,他再掉进水中,抱得极紧,他哪里挣脱得出来。

  凤浅瞟了他一眼,不理,直接抱着他,又拖又拽地往屋里而去。

  大冬天的,泡在温泉里自然不冷,但出了水,时间一长,难免着凉。

  他心悚发作,刚刚得到控制,身体尤其虚弱,更禁不起一热一冷。

  如果换一个人,凤浅可以跟他说,这是为他好。

  但对惜惜,凤浅连解释都免了。

  跟他解释,等于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惜惜虽然不象止烨他们那样高大,但也比她高了近一个头,凤浅把他从水里拖上来,再弄进屋,委实费劲,哪里还愿把力气花在跟他废话上。

  把他弄进屋,丢上紫檀木大床,已经累得直喘粗气。

  屋里虽然有地龙,但他身上湿着,还穿着湿裤子仍是不行。

  凤浅坐到床边,拉过一边干巾,往他身上抹拭。

  凤浅算不上色女,但她以前除了训练就是从医,不管哪一样,都没有男女授授不亲的观念。

  自然也不会把眼睛闭上瞎抹,也就给他抹身子的同时顺带欣赏了一回美少年。

  惜惜年纪小,身体还没完全长成,有些偏瘦,但体骼均去,加上难得的好皮肤,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可惜平时老气横秋,把他这年纪该有的青春全给藏在了深沉的衣裳下面。

  凤浅感叹,真是浪费上天给他的恩赐。

  惜惜从来不让女子服侍,从来没有女人看过他的身体,更没有人动过。

  凤浅手中拿着干巾,并没有直接接触他的肌肤,仍把他窘得急羞交加,身上白希的肌肤瞬间泛了红。

  她毫不避忌地在惜惜的身体上乱看,更让他忍无可忍,双手攥紧了身下床单。

  “你给我停下,赶紧出去。”

  “对救命恩人,是不是该客气一些?”凤浅连眼皮都不抬一抬,接着擦,接着看,眼角见他胸前嫩红的小豆豆上还有一滴没拭掉的水珠,想也不想地伸手过去,拭去那滴水珠。

  那滴小小的水珠子在指下滚过,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才赫然警觉这个动作过于暧昧不明了,不由地微微一怔,抬头向他看去。

  只见他清新的脸庞涨红得如同煮过的大虾,雪白的牙齿几乎咬破下唇。

  凤浅讪讪地缩回手,干咳了一声,“不是故意的。”

  惜惜听了这话,眼里更是喷了火,咬牙切齿,“够了,你今天这样羞辱我,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向你讨还回来。”

  凤浅虽然是求惜惜帮忙来的,但做的这些,却是出于好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屈解,也有些来气,气他道:“是摸回来还吗?你想摸我就明说,何必找借口。”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33:31
208    乘机揩油
  
  
  
“你是想死?”惜惜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被她说成这样龌龊的人,气得差点死过去。爱睍莼璩

  “没有人会想死的。”凤浅哼哼,快速抹干他上半身的水珠。

  她好人已经做了,干脆做到底,他反正是生气的,再生气些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凤浅之前做的事触碰了惜惜的底线,那么现在就是没底线了。

  “够了,你再不停下,我……”惜惜怒得要命,咬牙切齿地磨牙。

  “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做什么非要做出这样子?”凤浅怕把他气死了,没人帮她送走金竹,软了口气,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

  “我宁肯死,也不要你……”惜惜脸皮薄,就算是怒到了极点,有些话仍说不出口。

  “不要我碰你,是吧?”凤浅帮他把话说完,“你以为我想碰你啊?这服侍人的活,我还真不乐意做。只不过,我有事求你,不能让你有什么事。”

  他病个三年五载没关系,可是金竹命在旦夕等不起。

  他身上的水已经干得七七八八,不用再擦,凤浅抖开被子,把他身体盖住。

  惜惜羞愤难当,阴森森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凤浅扁嘴,“你心里恨不得我这个妻主死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人就在门外,你让他们进来杀杀我看,看他们会不会动手。”

  “她以前不会象你这么不要脸,我不杀她,不表示不会杀你。”惜惜之前是没力气大声叫人进来,现在就算是能叫,也不敢叫。

  如果被人看见,这脸,他丢不起。

  凤浅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他们果然个个都知道她不再是以前的凤浅,他们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要么是他们需要的只是她这个身份,至于她是谁没有关系,要么就是现在的她在他们看来,比极品女好。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在他心里,她是一个冒牌货,如果真起了心要杀她,未必动不了手。

  凤浅进来了这许久,屋里又有些不正常的动静,门外管事和小厮大概心存疑问,他们想进来看看情况,但没有惜惜传召,不敢擅自进入。

  故意在门外放重脚步声,如果惜惜有什么事,听见声音,只要叫一声,他们立刻就会冲进去。

  下人的这点小心思,凤浅能猜到,惜惜身为他们的主子,当然明白。

  惜惜身上有了被子,不用再担心脸面问题,正张口要叫,突然身上一凉,低头却见凤浅忽地揭起丝被,飞快地钻进被窝,爬到他身上,手脚并用地把他抱住,并恶狠狠地道:“不许吐。”

  凤浅相信惜惜去了尴尬,能做出叫人来揪她出去的事,干脆了不做二不休,采用了惜惜最反感的方法。

  这样子的做法虽然把惜惜对她的恨逼到顶点,但这也恰恰是惜惜的弱点。

  凤浅手脚并用地抱着惜惜,压在他身上,她脸皮再厚,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身体往上挪了挪。

  他虽然是凤浅侍郎的身份,但以于家的财力和势力,给惜惜收几个通房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即使虞皇知道,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但只要女人碰惜惜,他就会反胃,会吐。

  于大当家的儿子早逝,只剩下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固然担心传宗接代的事,哪舍得让女人来折磨他,横竖惜惜年纪还小,传宗接代的事可以放放,指不定什么时候,他遇上了心仪的姑娘,这个毛病也就没了。

  惜惜是于家嫡氏的独苗,于大当家对他管教极严,绝不允许他和浪荡子弟来往。

  他自然不可能和那些有钱家的公子哥一样,小小年纪就会在家里乱搞丫头或者在外头泡青楼。

  惜惜是于家的命,偏偏有那样子的怪毛病,他稍微有点不舒服,立刻就有人上报到老爷子那里。

  惜惜虽然长得漂亮,又是这样子的身份,但把他弄吐了,轻则挨打,重则被卖,不管家中丫头再怎么爱慕他,也是揣着想勾搭的心,不敢有所行动,最多远远地偷看他,绝不敢靠近。

  这样子的环境,自从惜惜懂事,身边就没有女人。 不过,他虽然没被女人碰过,终究是十五岁的少年,心理上抵触女人,生理上却是正常的。

  凤浅压在他身上,身体又在他身上蹭啊蹭。

  这种刺激对他而言陌生而又强烈,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刹时间,心忙意乱,不知所措。

  开口喊人的话,被卡在了喉咙上,没能叫出来。

  凤浅怕外头的人等的久了,察觉屋里不对劲冲了进来,扯开嗓门叫道:“你好坏啊,不要碰人家,会痒……哎呀,不行,今天不是朔月,你不能这样……我娘知道了会……哎呀,不要啊……”

  身下人的神色变来变去,煞是精彩,脸由白转红,最后黑了下去,气得七窍生烟。

  但不管他再怎么怒,这时候却是不敢再叫人进来的。

  他是以后要担起于家大任的人,脸面尤其重要。

  外头两人虽然不能完全听见凤浅叫些什么,但哼哼啊啊的腔调却是懂的。

  管事和小厮僵住,他们少当家的能碰女人了?

  少当家的能碰女人了,就意味着传宗接代的问题解决了。

  这是于家的大喜事。

  管事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里面动静却假不了,招呼着小厮走开,还故意放重了脚步,让屋里人知道。

  意思是,我们走了,你们尽管放心大胆的行事。

  凤浅听见门外二人走远,笑得有眉没眼,得意地冲惜惜挤了挤眼。

  惜惜固然是杀凤浅的心都有,却除了死死地瞪她,别无他法。

  这小子长得真是不赖,和可爱的肉丸子有得一拼。

  凤浅得意之下,得寸进尺,小手在他脸上左摸了把右摸一把。

  “不许碰我。”惜惜羞愤得恨不得就此死去。

  他不吼还好,这一吼,凤浅小手也开始不老实。

  他险些被凤浅活活气死,竟没察觉自己顾着生气去了,忽略了男女之防,竟没象平时一样,被女人一碰就反胃。

  见凤浅越来越过份,最终气妥地一咬牙,“你要什么?”

  凤浅眉稍一挑,立刻停下,“我要你帮我把金竹平安地送到容瑾身边,金竹就是我从国师手上抢来的那孩子。”

  凤浅在国师手上抢人,闹得满城风雨,惜惜自然也听说了。

  一时间有些愕然,她来是为了这个?

  “他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送走?”

  惜惜虽然不从政,但做为优秀的商人,必须关注政事,因为朝中随便一个决定都可能是个商机,也可能让曾经风云一世的大商家一夜消失。

  于家能在第一商的位置上久站,岂能不了解局势。

  惜惜身为于家少当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凤浅把人送走,也就意味着和国师彻底决裂,不留任何回转的余地。

  “他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尽快送到容瑾那里,他会死。我管了这担闲事,得罪了国师,如果他这么死了,我不是白当这个恶人了?”

  虽然凤浅救金竹是因为他身上的魔纹,但不管她为什么救金竹。

  只要不把金竹还给国师,她和国师之间就结下了死仇。

  如果金竹就这么死了,凤浅真算是白做了一回好人,白得罪了国师一回。

  “你为什么要救他?”

  “看他顺眼。”

  惜惜鄙夷地抽了一下嘴角,还真是她抽了疯,不顾后果的性格。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得罪国师就不用说了,再加上得罪你。”凤浅坦坦然。

  “那你可知道,得罪国师和得罪于家的下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33:46
209   交易
  
  
“一个不小心,就会……”凤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金竹的事,怎么说?”

  惜惜气得笑,不管是得罪国师,还是得罪他,她都是死路一条。
  
  她明明知道,还这么干,真不知她是当真肆无忌惮,还是脑子进水。

  “做梦。”他恨不得把她捏死,哪里还肯给她办事。

  凤浅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长发,装作宽衣解带的样子,轻笑道:“我好喜欢你,来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顺势把事办了。”

  惜惜脸上神情瞬间僵住。

  凤浅媚然一笑,“对了,你才犯了心悚,估计受不了那刺激。不过俗语有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死了,于大当家的一定会很生气,很难过,不过你这样死了,他就是再恼我,起码明里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凤浅手指在他肌肤上一点一点爬过,“我在无颜那儿看到一个招式,还挺有意思……”

  惜惜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然无颜没事就看黄本子,看得正大光明,无人不知。

  凤浅说在无颜那里看到的东西,他自然能想到是下流东西。

  惜惜脸色瞬间惨白,“我答应你。”

  “要怎么做,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不?”凤浅立刻住笑,钻出被窝,很体贴地给他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脖子以下的肌肤。

  于家是天下第一商,最重的就是信用,既然惜惜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凤浅眼里闪着光华。

  惜惜把牙咬了又咬,才别开脸,不再看面前这张脸,免得反悔毁了于家多年的信誉。

  “陈州气候多变,忽冷忽热,货物不容易存放,特别是食品一类的东西,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发霉坏掉,于家商铺为了防止这些东西不变质,挖了许多地窖来存放东西。你如果能在移宫里,不被人知道的挖掘地道,和我们于家商铺的地窖相通,把人送进我们于家商铺的地窖,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把他送走。”

  惜惜给凤浅出了个主意,同时也给凤浅出了道难题。

  移宫里还住着虞金莲和凤锦,这两位哪个是吃素的?

  她们来陈州前岂能不遍布眼线,没准她放个屁,都能传到她们耳朵里。

  挖地道这么大的动静,想人不知鬼不觉,不是开玩笑吗?

  “做不到,是吗?”惜惜幸灾乐祸,“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能怪在下食言了。”

  “陈州这么大,谁知道你于家地窖在哪儿?移宫在城东,如果你家地窖在城西,那这地道挖到猴年马月去?于惜惜,你是找借口赖账吧?”

  “我于家离移移宫最近的商铺不过一街距离,你做不到,只能怪你无能,而不能赖我于家不守信用。”

  一街之隔,凤浅的眼睛立刻放了光。

  一二三四的外祖父曾经干的是挖坟的勾当,回去问问一二三四,或许能有办法。

  “地图。”就算只有一街的距离,也得有准确的位置,否则的话,做无用功是小,惊动不该惊动的人就麻烦了。

  “我一会儿叫你送去。”于家商铺地窖的位置是隐秘的,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惜惜虽然知道了凤浅,但也不可能把于家地窖的分布图给她,只能把离移宫最近的地窖位置另外临摹出来给她。

  “那我就回去等着了。”主意是有了,但到底成不成,还得问过一二三四,凤浅急着和一二三四商量,不愿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跳下大床,往门口急走。

  至于惜惜,她连一眼都不再多看,免得把他再看火了,他在画图时做点手脚,就能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惜惜松了口气,瞪着她的背影,脸沉了下去,“我一定会取你性命。”

  “你不会,起码现在不会。”凤浅已经开了门,迈出了门槛,听了这话,回头过来,冲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关拢房门,“我去帮你叫人。”

  惜惜看着慢慢关拢的房门,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说的不错,他就算再怒再恼,再恨不得她死,但他不能杀她,起码现在不能。

  惜惜是于家嫡氏的一脉单传,他有不能碰女人的怪癖,如果他一直不能碰女人,于家嫡氏就会断子绝孙。

  于大当家的嘴里说他年纪还小,不要紧,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急,和于大当家亲近些的外威和亲信没有不知道的,惜惜同样清楚。

  所以他知道,管事前脚从门口走开,后脚就能把他可以碰女人的好消息,火速传给老爷子,老爷子接到消息定会乐上天,接着再传去他的死讯,大喜大悲之下,老爷子一定承受不起。

  老爷子亲手葬了自己的儿子,因为他,强忍了丧子之痛,只求能治好他的病,把他抚养成人,把于家亲手交到他手中。

  他自从患了这病,身体就特别的虚弱,别说象正常孩子那样子疯玩蹦跳,就是在花园里走几步,稍微被风吹一吹,都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莫名其妙地晕倒下去。

  他屋里从来没有断过药香,天下名医不知看过多少,都说他活不过十三岁。

  老爷子捶胸顿背,几乎哭断了肠了,把他当水晶人一样子养在深宅里,小心地奉着,不让他动弹,更不让他伤神,生怕碰一下,就会碎掉。

  但只要他活着,老爷子就不肯认命,到处寻求神丹妙药,只要能治他的病,哪怕一掷万金也不会眨一眨眼。

  于是他就成了许多骗子的摇钱树,不过老爷子虽然爱孙心切,但多年行商,岂能是好骗的,上门行骗的人,不但不能得到好处,反而被于家折腾得只能沦落街头,要饭都会被别的叫化欺负,苦不堪言。

  渐渐地没有真本事的人,也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那些年他不用读书,不用练字,因为读书费神,练字费力。

  老爷子不让他费神费力,所以不让他读书练字。

  不过在他看来,随时要死的人,做什么都是浪费,读了白读,练了也白练,人一死,所有东西都灰飞烟散。

  他每天做的事,就是在自家里瞎混,打发时间。

  在他六岁那年,老爷子得到消息,青岗山里有一种怪鱼的内丹可以治他的病,于是带了他亲自去了青岗山,高价收购怪鱼内丹。

  可是那鱼太可怕,老爷子重金请来的人,竟没能抓到了一条怪鱼,反而死了好些人在那水中,这样子一来,再多的钱,也请不到人捕捉怪鱼了。

  老爷子不死心,认定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然而,他发生了点意外,差点送掉性命,才让这件事终止。

  老爷子为了第一时间得到怪鱼内丹,在麻婆村买了间房子,临时住下。

  他从小被养在深宅,从来不知道小孩可以任意在外头疯玩,突然间看见许多的小孩子在村子里偷鸡摸掏地瞎玩,羡慕得不得了。

  然面他从小就是个风都能吹倒的病孩子,又是于家的宝贝疙瘩。

  他们一住下,麻婆村的人家就吩咐自己家孩子离他远点,万一把他碰到绊到,那就是天都要塌下来的大祸事。

  这样一来,村里和他同龄孩子都见他如见瘟疫,暗里叫他瓷罐子,意思是碰不得。

  他气愤不过,从老爷子眼皮底下偷偷溜出去,想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他才不是碰不得的瓷罐子,结果那些孩子远远看见他就跑得无影无踪,他只在一个最破的房子跟前找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娃,小女娃一身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衣裳,不过小脸却可爱得如同无锡娃娃。

  小女娃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他,象是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到。

  他觉得很有面子,有些得意,上前把她抱住,又去亲她可爱的小脸,学着村里孩子流里流气的口气,“宝贝,你只要乖乖听哥的话,哥就带你回去做媳妇,让你吃好的,穿好的。”

  哪知那小女娃看上去娇小柔弱,却凶悍无比,她被他抱住,不能动,竟乘他亲向她的脸的时候,突然张嘴向他咬来,一口咬在他的嘴上,在他吃痛怔神的时候,她猛地把他推开。

  可他把她抱得极紧,她终究人小力小,没能把他推开,但这样一来,他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抱着她一起滚进旁边的池塘。

; 他在落水的瞬间,听见有人惊叫了声,“浅浅。”接着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丢下背上的柴,向这边急跑过来,跳入水中,把他和小女娃弄上岸。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33:57
210  惜惜的弱点
  
他身体本来就弱,被凉水一泡,当天就高烧不退,命悬一线。

  等他的烧退去,人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

  他迷迷糊糊中听见老爷子冰冷气愤的声音道:“你别以为你暂时保住我孙儿的性命,这件事就算完了。”

  接着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是他落水前听见的那个声音,“于老爷子不是要怪鱼内丹吗,我可以帮你弄来,不过你承诺的钱不能少。”

  怪鱼内丹是老爷子做梦都想要的东西,老爷子虽然不相信他重金请了那么多高手都没能弄到的东西,这个少年可以弄到,但终究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虽然高烧退去,但身体越加不如以前,而麻婆姑实在穷得要什么没什么,老爷子怕他再有闪失,匆匆带了他离开青岗山。

  经过这件事,等他清醒过来,就再不让女人碰他,就连以前服侍他的丫头给他换衣服,他也会想到出水后,吐水时胃的滋味,忍不住地呕吐。

  原本身体就差的他,经过这次,身体更不如以前,几乎连房门都不能出了。

  爷爷怕他闷,找来各种有趣的书给他看。

  可他看了以后,反而更加向往外头的世界,也就越发的孤独,于是不管那些书再有趣,他都不愿再碰一碰。

  为了打发时间,又不会让自己生产那些想却不可能去做的想法,他整天做的事只有两件,看账本和计算。

  这两件事在他人眼中,最为枯燥,却最适合他。

  别的孩子在玩耍中长大,而他却是在账本堆里长大。

  老爷子怕他失去生存的意志,对着他时,总是没事一样笑笑呵呵的,但他常看见老爷子背转身抹泪。

  于是,他努力地活着,不为自己,只为了老爷子和于家。

  后来真有人送来怪鱼的内丹,他服下怪鱼内丹,身体果然好了不少,但那人没有要当初老爷子承诺下的巨额酬金,只要于家承诺一件事,只要老爷子答应,他会按时送来怪鱼内丹,并设法治好他的病。

  转眼七年地过去,他已满十三,他还活着,于是于家向对方实现自己的承诺,他为了那件事,进入了长乐府。

  如果凤浅死在他手上,于家也就失信于那人,老爷子和那人之间的协议就此结束。

  那个人不会再给他提供怪鱼内丹,也不会再继续给他治病。

  惜惜从小患病,对生死早看得淡了,但他是老爷子活着的唯一想念,如果他再有什么事,老爷再不能承受。

  他一想到爷爷背着他时,那双几乎绝望的眼,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抽痛。

  老爷年纪己大,实在经不起这样子的折腾。

  即便是凤浅对他做下那样过分的事,只要于家和那个人的协议还在,他就不能杀凤浅。

  凤浅离开于家商会,回到寝宫,遣开小丫头们,只留下千巧和一二三四,把挖地道的事说了一遍。

  一二三四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平时最能说的一梅这时也哑了。

  凤浅苦笑,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她们外祖父精通此道,但他去挖坟,不可能还带上四个小丫头来拖后腿的,而她们四个从小离家接受训练,去哪里学挖坟去?

  她不愿一二三四为难,笑了一下,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行就算了,你们不用往心里去。”

  二兰道:“不是不行……”

  凤浅眼里闪过一抹意外,“是有什么难处么?”

  “我娘就生了我们四个就死了,我爹另外又娶了妻子,外祖父怕我们受欺负,就把我们接了回去,他外出干活的时候,往往几天不回来,他怕我们饿着,也就把我们带在身边的。我们四个整天在地道里玩,虽然没做过,但方法还是会的。这移宫里到处是虞金莲和凤锦郡主的人,而我们虽然看得多,但没真正做过,肯定没有我外祖外的本事,估计不能象外祖父那样,在皇宫下挖洞子也不会弄出一点动静,被人察觉。无论是虞金莲还是锦郡主和国师来往都十分密切,只要被她们任何一个人察觉,就瞒不过国师。一旦被国师知道,人不但送不出去,还会连累国师。”

这个问题,凤浅也考虑过,但惜惜敢出这样子的主意,自然有他的道理。

  惜惜不可能拿于家在陈州的数千性命开玩笑。

  这时,外面传话,说惜公子送了新鲜的水果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给各位主子一家分了一些。

  送水果来的人是虞皇身边寻常的下人。

  凤浅向千巧使了个眼色。

  千巧开门接下水果,把水果递给凤浅看。

  凤浅随手拿起一个橙子,闻了闻,“到是新鲜,不过我不怕酸,你们拿去分了吧。”

  一梅上前把水果篮接下,拿了出去。

  凤浅又示意千巧赏了送水果来的嬷嬷。

  嬷嬷千恩万谢地出去。

  出了门掂着手中碎银,嘴角却是一撇,“小气,就给这么一点。”

  正好从凤锦那边出来宫人瞧见,取笑道:“吆喝,长乐郡主就给了这点?”

  嬷嬷心情本不好,被人一笑,更加不舒服,哼了一声,“那丫头怕酸,不喜欢吃橙,接了橙直接打发给了丫头,她自个都不喜欢,哪能有好心情打发我们,我们也就跟着倒霉。”

  宫人眼睛一闪,又说笑了两句,推说想要出恭,让那嬷嬷先回去。

  嬷嬷看宫人一脸惷光,想来得了不少打赏,心里更不痛快,也不爱站在这里给人奚落,转身走了。

  宫人等嬷嬷走远,穿进另一条小路,虞金莲的大丫头正等在那里,宫人行了个礼,“姑娘。”

  丫头见后头没有跟着,小声问,“怎么样?”

  宫人道:“锦郡主听说是皇上赏的,当着奴才的面就叫人剥了个,而长乐郡主怕酸,压根没碰那些水果,就赏了下人。”

  丫头赏了宫人一锭银子,“你今天没来过这里,也没见过我。”

  宫人大喜,忙道:“奴才只是出了回恭,耽搁了点时间。”说完,弯着腰离开。

  宫人走远,虞金莲从假山后面转出来,丫头迎上去,“公主,看来是国师多虑了,如果于惜惜要和凤浅搞什么事,直接找她就好,根本没必要弄什么水果。”

  虞金莲也这么认为,于家送水果,自然是为了讨好虞皇。

  毕竟商家和皇家总有千丝万缕清不清的关系。

  但她生性多疑,而国师又让她查,她也不禁起了疑心,但得出这样子的结果,又觉得国师这么做真是多此一举。

  她哪里想到,一梅拿了水果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凤浅房中,手中却多了一张于家商会地窖一角的地图。

  如果惜惜自己回移宫,国师一定会加倍的防范,于家商会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国师盯得严严实实的,虽然于家商会的人多,但稍有不慎,就会被国师看出蹊跷。

  惜惜这么转一圈就不同了。

  东西虽然是他送出去的,但是虞皇赏给各位主子的。

  送水果的下人,也是寻常下人,只不过分派水果的宫女是于家在虞皇身边的暗眼,这个暗眼除了于家个别要紧的人物,没有人知道。

  暗眼通过特殊的方式,知道自家主子的指示,把做了手脚的果篮分给去凤浅屋里的嬷嬷。

  给主子送吃的东西,防止途中被人做手脚,比方说下毒什么的,所以都不会是一个人。

  那么路上,自然没有人敢去翻看皇上送出去的东西,那篮水果自然也就会原封不动的送到凤浅手上。

  凤浅知道惜惜要给她送地图,所以一听说是惜惜送进宫的水果,就已经想到惜惜这么做的目的,故意表现出不喜欢那些水果,让一梅拿出去分了。

  一梅确实拿水果分给了众丫头,不过一梅是经过训练的,身手极快,而且又擅长侦察,接过水果的时候,就看出玄机,出门的那点功夫,就把藏在果篮间隙里的地图取出,然后连水果带篮子的全给了下面丫头。

  所以送水果这件事,表面上看都是随意而为之,惜惜和凤浅没扯上半点关系。
实际上,惜惜却把地图暗中交到了凤浅手中。

  凤浅看着地图,和一二三四交换了个眼色,眼里均有喜色。

  从地图上的标示来看,于家商会离移宫最近的地窖竟然就在无颜的院子外面。

  也就是说,如果从无颜的院子里挖个洞,就能连通于家地窖。

  一梅看完,秀眉微锁,“地方到是不远,但如果在宁王院子里动土,还是瞒不住。”

  挖地道不是小工程,平白在无颜院子里打个洞,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凤浅却扬眉一笑,“谁说要在院子里动土了?”

  一二三四有些懵,挖地道不在院子里动土,那还在哪里动土?

  凤浅神秘一笑,朝她们勾了勾手指,一二三四凑了过去。

  凤浅在她们耳边说了几句。

  一二三四眼里闪过诧异,接着变成了解。

  千巧抿嘴偷笑,“宁王肯吗?”

  凤浅学着无颜眨了眨眼,“不肯也得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34:08
第211章 狸猫太子
接下来,凤浅以和宁王多亲近,便于发展感情为理由,搬去了无颜隔壁院子。

凤浅这次搬院子,搬的算是彻彻底底,不但她本人连着丫头,连她保下来的少年也一并搬了过去。

至于那个少年,是她得罪了国师才保下来的,少年的案子还在查,在出结果以前,如果人出了事,国师那边没办法交待不说,衙门那边也交待不了。

凤浅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保证他的安全,也是理所当然。

移宫里遍布国师的眼线,只要少年不出移宫,搬到哪里,对国师而言都没有区别。

然而凤浅把东西和少年放在了隔壁院子,她自己却带着随身的几个丫头进了无颜的屋子就没再出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带过去的陪嫁丫头,大多数会给自己丈夫收房,一来方便服侍,二来也笼络丈夫的心。

凤浅去亲近宁王带着丫头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虞皇巴不得凤浅和宁王生米煮成熟饭,让婚事铁板钉钉,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虞金莲得到消息,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锤桌子,骂道:“不要脸。”

凤锦反而淡然,冷哼了一声,“狗男女。”

在她看来,凤浅在北朝时就三天两头往‘花满楼’跑,想方设法勾搭无颜,而无颜一直半拖半就,明里不搭理凤浅,实际上又百般诱惑凤浅。

这时两人得了名分,还能把持才不正常。

她的心本不在无颜身上,而是心心念念地想要云末。

虽然觉得这样一来,更没机会拉拢宁王,但凤浅当着云末的面和无颜滚成了一堆,云末对凤浅的心不可能不冷。

云末对凤浅的心思淡了,就意谓着她的机会来了。

所以对凤浅的作为骂归骂,私底下却暗暗欢喜。

再说国师的意思,让她盯紧那魔族的小子,凤浅顾着风流快活去了,哪还顾得上那小子,国师交给她的任务也就更容易完成。

另外,外头有话悄悄传开,说凤浅前去找惜惜闹得不欢而散,凤浅一气之下投入了宁王怀中。凤浅和她的几个公子一直不和,不是秘密,凤浅去找惜惜的时候,国师虽然不认为凤浅有胆子把魔族少年送走,但凤浅去找惜惜,多半跟魔族少年有关,他不能不防。

所以才会对惜惜送水果进移宫的事那么敏感,宫里传出消息,说水果没问题,他仍不肯相信。

听见传言,又派了人去打听,说于家少当家自大凤浅离开后,脸色就极为不好看,谁惹他谁倒霉。

国师认为惜惜多半是不愿于家扯进他和凤浅的这声是非,于是拒绝了凤浅,以凤浅不可一世的性格,被人拒绝,哪能不闹,所以二人才会闹僵。

这样一来,国师对于家的戒备也就松了些。

凤浅原以为无颜外出找线索并不在移宫,才敢明目张胆地住进无颜的寝院,大大咧咧地让一二三四把装着铁铲铁镐头的箱子放下,哪知进了屋,却见无颜背对着门口坐在桌边。

凤浅懵了,怪不得小五见了她,也不拦一拦,原来这家伙根本没离开。

无颜在,她搬过来不是等于送小绵羊进狼窝?

无颜动了一下,慢慢转身过来。

凤浅脸色微白,立刻退到门边,干咳了一声,“我只是来看看……”不敢看桌边妖孽,扶了门框就往门外溜。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低笑,那声音温软如阳春之水,“带来的东西不要了吗?”

凤浅迈出去的脚尖还没落地,整个人僵住,下一瞬,飞快回头转身,向桌边人看去,入眼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清秀俊逸的脸容。

凤浅看清那张脸,视线立刻转下,看向他那身与他那张脸格格不入的花衣裳。

草绿色的丝缎上织着艳红的芙蓉花,花心的金丝被阳光一晃,幻化出朦朦胧胧的光华,极尽的奢华。

原以为只有无颜骚包才穿得出味道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居然还挺好看。

云末随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衣服,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神色,手握成拳遮着嘴轻咳了一声,“无颜去了给你办事,如果国师知道他这时候不在,难免生事,所以……”

“所以拉了你来当替身。”凤浅看清他那身穿着时就已经明白。

云末微微一笑,默认。

无颜离开,要想瞒住国师安插在移宫里的眼线,就得有人在这里冒充他。

虽然说只要有人穿上他的衣服,在这屋里坐坐,让外头暗眼偶尔看见就可以,但要防的不禁禁是暗眼,还有虞金莲。

虞金莲追求无颜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无颜在虞国的时候,虞金莲闲着没事就在无颜周围转,对无颜举止言语自是熟悉。

下人假扮无颜,见着虞金莲,只要有半点慌张,就会被虞金莲察觉。

云末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动容的人,不会象寻常下人那样见着公主级人物就慌乱得不知所措。

加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对手。

云末和无颜斗了多年,云末比谁都了解他,所以由云末来假扮他,鱼目混珠,是最合适不过的。

有云末这个冒牌货坐镇,凤浅对自己要做的事更肆无忌惮。

立刻返回屋里,招呼千巧关门,一二三四动工。

千巧和一二三四对凤浅的做法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云末在,反而放下了心,门一关就从箱子里取出挖掘地道的工具,揭开地毯,在屋角隐蔽处撬开大理石地砖,挖起地洞。

一二三四长得娇滴滴的,但干起挖地道的活,却熟悉而麻利。

凤浅站在一边看着,都有些怀疑她们四个这几年受的训练是挖坟训练。

云末也是想到了这招,才会建议凤浅找惜惜帮忙,但凤浅居然大张旗鼓地在无颜屋里动土,仍让他有些意外。

无颜这个人什么都追求最好,这里虽然只是虞皇的移宫,他不过是暂时小住,但仍收拾得极为讲究,等他回来,看见他的屋子被人掘出个地洞,到处是泥,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云末甚至能想到无颜气黑脸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你就不怕无颜……”

“你怕吗?”凤浅不答反问,如果无颜在,凤浅还有所顾忌,现在无颜不在,她怕个鬼,就算无颜回来,洞已经挖了,人也送走了,无颜生气也是没有用的了。

“我什么要怕?”

“因为我们是同伙。”

“同伙?”

“是你让我去找惜惜帮忙,我是照着惜惜给我出的主意来办,所以我们是同伙。”

“云末只是建议郡主请惜惜帮忙,并没说要在无颜这里动土挖地洞。”

“你这话说给无颜听去。”

凤浅两眼望天,她发誓,云末一定是提前想到这个方法,才会建议她去找惜惜的。

他把人推下了水,却想站在岸上装无辜,做梦吧。

再说,既然云末在这里装扮无颜,那么这里出了任何事,云末都要负一定责任的。

她动工之前,虽然没有和云末商量,但整个过程,云末没有阻拦,那么她就当他默许,无颜回来看见,闹起来的话,就算她应付不了无颜,也可以推给云末,云末一堆的花花肠子,一定能摆平无颜。

凤浅的视线落在云末的肩膀上,另外,云末身上或许还有她想揭开的秘密。

云末随着凤浅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肩膀,眸子微微一黯,笑了一下,起身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凤浅拽住他的衣袖。

“郡主要做的事,是铁了心要赖给云末,云末总要去打点一下。”

凤浅直视着他的眼,在他的眼睛里看不见半点闪避和心虚。

云末面色温和地凝看着凤浅,“郡主真以为只要关上门,就可以躲过国师的耳目?”

凤浅放手,笑嘻嘻地道:“无颜的衣服,你穿着也挺好。”

云末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干咳了一声,飞快而去。

凤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淡去。

虽然诏王一直戴着面具,无法看全眼睛的形状,但那黑不见底的瞳眸却和云末酷似。

凤浅第一次看见云末,就产生了怀疑,只不过他身上没有图纹,才无法确认。

金竹在她手上,就算金竹什么也不告诉她,凭着金竹身上的魔纹,她能联想到诏王和魔族有关,而且可以猜到诏王身上的图纹可以隐没。

图纹已经不再是问题,凤浅对云末的身份也就越加的怀疑。

这些问题,凤浅能想到,聪明如狐的云末,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如果他真的是诏王,是小郎。

他做她做下了那些事,怎么还能跟没事一样周旋在她身边?

看着她的眼,怎么能没有半点心虚?

如果他真的不是小郎,也就罢了,如果是的话,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真是演戏的天才,有好莱坞影帝的能耐。

二,她只是他复仇的棋子,除此以外,在他心里,她什么也不是,她受辱,委屈,他都不在会乎。

凤浅想到第二点,心脏猛地一抽痛,眼底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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