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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男后宫》 逍遥红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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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0:44
锦渊和神秘的女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我不会看错,那行进间摇曳着的腰身,是某人独特的行走习惯,柔软的很。
  扯开嗓子,我大声的一吼,“锦渊,你给老娘站住。”
  前面飘飞着的身影突然一顿,就像一片树叶在风中瞬间的停留,然后缓缓的落下,倏忽转身。
  俊朗如神祗般的容颜,深隽的轮廓,超然中带着点纯真,憨直中透着几分霸气,种种气势融合交杂着,不是我突然消失不见的锦渊又是谁?
  在看到我的片刻间,他一愣,旋即绽放出一个比太阳还要灿烂,比他身后金发还要夺目的笑容,“初夜……”
  他手一松,拎着的流星软软的垂落在地,幽飏身子一动窜上前,想要抱住流星,就在他身体一动的同时,锦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皱眉头,一掌就劈向幽飏。
  幽飏反掌不让,目光盯着地上的流星,身体直冲而上,大有拼命之势。
  他快,我比他更快。
  浮光掠影的身法施展到极致,我的身体切入两个人的中间,锦渊一愣,掌风飞快的收回,幽飏也是一顿,青烟飘渺的身姿侧着我身体旋了出去,优雅的落地。
  就在两个人分神的片刻间,我手臂一抄地上昏迷的流星,牢牢的抱住。
  手掌一贴他的脉,顿时放下心,流星只是被点了穴,没有太大的事。
  “初夜!”惊喜的叫声变成了浓重的不满,锦渊那双金色的双瞳瞪着我怀里的流星,再愤愤的瞪着我身后的幽飏。
  我慢慢的站起身,将流星交给幽飏,一步一步朝着锦渊走去,心头沉甸甸的,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
  看到我走进,他先是开心的笑了,一排雪白的牙齿散发着乳白色的珍珠光泽,亮亮的,忒是动人。
  他动动脑袋,长长的金色发丝流苏般甩了甩。
  我踏步到他的面前,看着许久不见的面容,满心的疑惑和火气只化为出口的一声担忧,“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还是一身乱七八糟的各种颜色,挂着七零八落的飘带,跑的再远我也能认得出他。
  流星的身份成谜,我知道他身上背负着许多的秘密,那么多人常年的追杀一定不是普通的事,他和幽飏不说,我也没有介入的打算,但是有人在眼皮底下抓人,我不可能不管。
  只是我没想到,为什么锦渊也会掺杂在里面?
  锦渊是神族的人,凡尘中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我与他在一起那么久,还不知道他的秉性?
  停留在他面前一步远的地方,他一把抱上我的腰,红唇炙热的落下。
  我手一伸,他的唇落在我的掌心,我脸色一板,“锦渊,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他?”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到被幽飏抱在怀里的流星,面色一变,身体绕过我就往前冲,伸手抢着流星。
  幽飏抱着流星不能出手,脚下连点,身体如轻烟飘起,锦渊穷追不舍,身上丝带飘飘,犹如翱翔天际的云中龙影。
  我再一次揉身而上,抓向锦渊的手臂,“你给老娘住手!”
  他脚步一顿,被我大声吼的有些委屈,又不甘心的看着幽飏,眼神中瞬间出现了两难之色。
  我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不再让他有任何异动的可能,“锦渊,是不是你也有事瞒着我,不肯对我说心里话?”
  幽飏的目光一闪,若有所思。
  看到锦渊,我很开心,他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是一阵风。
  好不容易见到他,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为什么,我身边爱过的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多的秘密,都有让人无法探知的故事,子衿是,流波是,月栖是,夜是,沄逸是,就连锦渊都是这样。
  “跟我乖乖的回去,不许再乱跑,老老实实和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我就让你亲。”我虎着脸,他在我的声音中不断变换着脸色,就是一声不吭。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他眼中透着留恋,挪挪脚步跟着我走了两步,贪恋的看着我。
  “小金鱼,还不快带人回来……”
  一个飞扬的女子轻快之声带着几分逗弄促狭,在旷野的草尖层层铺传而来,声音在风中凝而不散,居然让人一时寻找不到来处。
  一声之后,锦渊刚刚轻松依恋的表情立时收敛了,身体一缩,想要从我的钳制中挣脱而出,而想要奔去的方向,就是幽飏立足之处。
  我下意识的手中用力,紧抓着锦渊的手臂,他掌法飞快,我运指如飞,两人双掌飞快的交锋,眨眼已是数十招,双掌一碰,两人顿时被强大的力量冲击的倒飞分开。
  我快速的在地上旋转着,卸掉他带来的强大力量,堪堪站稳我瞪大了眼睛,满满是不敢置信,“锦渊,你对我出手?”
  他一惊,看看自己的巴掌,张了张嘴。
  “我说小金鱼啊,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还不带人回来?”那个轻快的女声带着银铃般的笑荡漾在空气中,可是传在我的耳朵里却不啻于追魂夺命的鬼音。
  锦渊面色一紧,金色的美丽双瞳又一次停留在幽飏怀抱中的流星身上。
  “锦渊,如果你今天晚上离开我,就永远不要来找我!”我冷冷的声音如铁石般砸在他面前。
  他身体晃了晃,我看着那张阳光的容颜,心头翻涌着说不出的难受,“锦渊,今天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脚步挪了挪,却是朝着我的方向,期期艾艾的伸出手,金色的双瞳闪了闪,可怜中又有些无辜。
  我一直狂跳的心终于慢慢的平静,冰凉的脸上仿佛也有了温暖的感觉。
  锦渊他的心,还是向着我的。
  就在我们两只手刚刚触碰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他指尖的温度,一股凌厉的劲风从他身后传来,直接打向我的面门。
  手指尖一弹,我翻身弯腰躲闪的同时,几道指气同时射出,脚下一勾盘上锦渊的腿弯,他身体微晃,倒向我的方向。
  我一搂他的腰身,两人在地上翻滚着,我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他刚才站立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无声无息的多了个女人的身影。
  一方丝巾蒙住了脸,只有两只眸子霍霍的看着我,她的眼睛很漂亮,不止是漂亮还很有神采,灵气逼人。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全身笼罩在一层神秘的光晕中,长身玉立,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从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
  说不出是敌是友,但是那种探索很让我不舒服,那种居高临下,那种带着几分嘲弄几分揶揄的目光顿时激起了我心头的好胜欲望。
  我抱着锦渊的腰,不屈的迎向她的目光,闪烁着挑衅,“你是何人?”
  我听到一声哼笑,不屑和挑战的哼笑。
  笑声刚出,她手指一弹,一缕劲风弹向我的身体,指风如刀,寒气逼人。
  我抱着锦渊就地一滚,她的指风擦着我的脸颊弹入地中,荡起几块泥土打在我的脸上,地上出现一个深深的洞。
  好霸道的功夫,我猛的跳了起来,掌风扫向她的身体,她轻旋着躲闪。
  在她旋转间,我看到银色丝丝缕缕飘荡扬起,闪亮如瀑。
  银色的头发?
  还有眼瞳周边的一圈淡紫!
  她是谁?我心头一震,她的掌风已经扫了过来,两掌相触,她的掌心传过来一股厚重的力量,震的我手臂发麻。
  “有几分力气,还算不错。”她刚落地已然笑出了身,“只可惜功夫不够精妙,一般般而已。”
  她是谁?为什么这么大的口气?
  “是么?”我冷笑着揉身扑上,十指连连弹出,风中划出无数道指劲。
  她手指一拂,从我看似密不透风的团团指气中伸入,莹白的手指如鬼爪般拂上我的脉门间,我手臂一麻,飞快的撤了回来。
  “小金鱼,还不跟我回去?”她傲然中一声嗲笑,锦渊低头飞快的从我身后走向她的面前。
  “锦渊,不许走!”我抓向他的胳膊。
  “他是我的,你以为你能留下他?”指劲一扫,她左手五道指风打向我的脸,右手的五道劲气却突然扫向幽飏,手指尖泛着微微的红光。
  “小心!”我一声大喊,扑向幽飏。
  幽飏的掌风扫出,青色的掌风在那女人的指劲下瞬间被突破,他再想跑已是不及。
  我身影飘过,抱着他的腰飞速的闪开,再回头,那女人一手牵着锦渊飘飞而起,空气中只残留着她阵阵的轻笑,挑衅和嘲弄的轻笑。
  “霓裳,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就留些情面,下次再见只怕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松了……”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抹背影,张扬飞舞的背影。
  这个女人是谁?
  她和锦渊又是什么关系?
  她——喊我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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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0:52
青 楼情错

  “你没事吧?”耳边是幽飏低低的嗓音,还有他脚步踩着草木的沙沙声,靠近。
  从神游中扯回思绪,我掩饰着心头的不安与落寞,随意的摇了下头,“没事。”
  他的衣衫刚才在躲闪中被树枝挂出道口子,露出莹白的手臂,我伸出手,“流星给我吧。”
  这一次,他没有固执的坚持,点了点头,小心的把流星放到我的臂弯间,“你认识刚才那男子?”
  怎么会不认识,生死与共,二人世界了那么多时间,我还不至于会认错人。
  “他曾经是我男人,也是救命恩人。”对锦渊,我是半点恨都恨不起来,只记得月下初见,云雨巫山,宫中相救,一守数月,两人的甜蜜时光中,那个趴在我身边画着鬼画符却笑的一脸憨态的他。
  一句话,他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到现在我的耳边都能消散掉那女人得意的笑声,张扬的姿态,还有临走前似威胁似不屑的话语。
  心头的闷疼,又重了几分。
  锦渊也选择离开我了,和子衿一样,和流波一样。
  他甚至没有解释,没有分辩,没有给我一个理由。
  “对不起。”幽飏走在我的身边,忽然冒出一句。
  我摇摇头,“道什么歉,你没拖累我。”
  “毕竟人是我招惹来的,无穷无尽的麻烦。”他苦笑着,目光落在我抱着的流星脸上。
  “我没嫌你们麻烦。”
  他微笑着点头,“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招惹这些人吗?”
  我侧着脸,咬着唇。
  他想告诉我他隐藏着的秘密?
  幽飏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追杀,掳人等等,脸色平静如湖水清澈,在我身边漫步而行。
  “其实不用说,锦渊的来历我知道,上次在山脚下抓流星的莫沧溟我也认识,多多少少心头已经有了些谱,他们太强大,远非你一个人能承受的,所以我开始明了为什么你一个人离开媚门,只是不想带给他们灭门之灾,可是你一个人能坚持多久?”
  我一直不问,因为我只把他们的事情当成普通的江湖追杀,朝堂内斗,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莫沧溟,才隐约感觉到了不对,直至今日再见锦渊。
  疑团一层接一层,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看不明白。
  “流星是‘九音’失踪的那位皇子吧?”我轻轻的一声,幽飏的脚步忽然停了。
  我站定身子,回头看着幽飏瞬间的失神,了然的笑了。
  “你别忘了,我曾经是‘云梦’的王爷,‘九音’的调停是我做的,一些内幕还是知道,‘九音’皇族一直没有血印继承人出现,所有的希望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开始你才被那样的追杀,只是……”想起莫沧溟的身份,“也许你真的矫枉过正了,那日山脚下的人,是神族的护卫,有他出面应该只是想证实流星身上有没有血印出现的可能,而并非要杀他,否则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掳人,保护皇族血统传承是他的责任,如果流星,不,南宫舞星真的是皇位继承人,也许你反而不需要这样逃了。”
  “我不敢。”幽飏的温柔语调中有独特的坚决,“我答应了以自己的能力守护流星到二十岁,我就一定要陪在他身边等到他二十,不管是不是神族,不管他们是不是为了保护流星,我都不会放手。”
  “赔上性命也不在乎吗?只为了那个爱人的一句承诺?”
  他眼神慢慢垂下,“是的,不在乎,幽飏活着只为了这一句承诺。”
  “你的心中,就只有她吗?”不该问的,这不属于我能问的话,可我还是问了。
  他没有面对我的脸,一贯淡漠的身姿有些僵硬,莹白的手指慢慢收拢在身侧,良久后的一声叹息,“是的,只有她一个人,幽飏一生只爱一人。”
  行进间,已经回到了住所,我将流星放在他的床榻,“他们今夜已经闹过了,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坐在流星的身边,手指抚摸过流星的发丝,几不可见的一点头,始终没有面对我。
  拉开门我迈步而出,前脚刚刚跨出,我忽然回头。
  幽飏的狐狸眼正看着我的背影,神色复杂。
  “对不起!”我低低的丢下一句,迈步而出。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声对不起,也许是因为每每想到他的痴情,想到自己占过他的身子,也许是因为我问了不合时宜的话勾起他的痛,也许只有客套,才能让我和她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夜凉如水。
  想起曾经瞎眼时我对幽飏说过的一句话,我爱的男人不是我的,不爱的男人也不是我的。
  什么都不是我的,我只有一颗无赖的心,一份无聊的情,一堆没人肯好心收下的爱。
  月光,总是那么凄迷而幽冷,俯瞰着人间百态,嘲笑着千百年的情爱变换。
  街头,连卖酒的小贩都收了摊子,只有一个地方还热闹非凡。
  “哟,这位姐面生,可是第一次到我们‘凝花坊’来?”我的衣袖被人拽住,生张熟魏的语调很容易让人判断出我走到了什么地方。
  侧着脸,男子一脸厚厚的粉让我下意识的闪了下,怕他笑惨了粉一块块的掉下来砸伤我的脚。
  目光垂下,他热情的顺着我的衣袖挽上我的胳膊,“我们这可有四大名花,八仙过海,十二金粉,您随便挑……”
  “有五百罗汉吗?”我冷笑了声,倒是真的一脚迈了进去。
  很久没进青楼了,倒对这里浓艳的脂粉味有些不适应了,嗅惯了各种淡雅的体香,我居然捂着鼻子皱起了眉头。
  顺手甩下一张银票,“你自己看着办,我什么都要最好的。”
  男子眼睛顿时比所有的灯加起来还亮,忙不迭的将我引进单独的屋子,凑上脸,“我这就叫花魁出来陪您可好?”
  眼睛都懒得抬一下,“给我酒,最好的酒,端五坛来。”
  酒上了,我拿起杯子仰首倒入口中,辛辣中的甜香从喉咙一路冲入胃中,隐隐的烧疼冲淡了心头的烦闷。
  都说越是想醉的时候越是醉不了,越是想忘记的也越是忘不了。
  酒,不断的灌入肚子里。
  思绪,却在不断的蔓延。
  一只手握上了我的掌,恰到好处的力量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客官,可不能这么喝,伤身。”
  “伤身也比伤心好。”我抬了下眼。
  长的算是不错了,眼波粼粼秋水横波,红润的唇泛着水润的色泽,身材纤细修长,唇角勾着几分媚态,倒也算个上品之姿。
  不着痕迹的从他手指中挪开手,“要么陪我喝,要么倒酒我一个人喝,你自己选。”
  他执起酒壶,碎玉飞花,盈盈的斟满一杯酒,我举起杯子直接灌了进去。
  “客官,惜雪为您唱曲可好?”
  我胡乱的点着头,他抱着琴,捻了个音,轻声唱了起来。
  烛影摇红,我的眼神渐渐模糊。
  同样的夜晚,子衿靠着我的膝头,拨弄着他的琴弦,让我品味着他的温柔,可是他,走了。
  同样是夜晚,流波丢我下水,又温柔的给我洗净,温香软榻伺候着,可是他,刺了我一剑。
  我以为我能忘记,原来记忆竟然如此的清晰,他们陪伴了我‘九音’‘御风’长长的路,却一个都不在身边了。
  夜,也曾经为我歌唱,镜池,也曾经为我斟酒,沄逸,也曾经静静的看我喝酒,说我喝酒时最是豪爽不羁,可是他们却不肯嫁我。
  目光迷离,渐渐的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气熏染的。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抓上他的手,“会画画么?画很丑很丑的画?或者会念经吗?很严肃很严肃的经文……”
  锦渊……
  月栖……
  “客官,你醉了。”他吃力的扶着我,到不如说是栽在我的怀抱里,被我带着乱转。
  “念经给我听,我喜欢听的,越严肃越好,我知道你念着菩萨却是想着我,对不对?”我抚摸着他的发丝,喃喃低语,脚下一个不稳,落在床榻间。
  他挣扎的要起身,又被我拉了回来,“画画也可以,丑没关系,我知道你画的是我……”
  迷糊着,眼睛睁不开了,脑海中全是飘过的身影,如画一般刚刚贴近又飞远,我狂乱的张着手,想要抓住。
  朦胧中子衿的笑脸,美的如杨柳清湖一般,我扑着手,紧紧的握着。
  清凉的手指被握入掌心,我抓着贴上自己的脸,笑了,“不要走,我舍不得赶你走的,嫁我好不好,嫁我好不好?”
  手指,抚摸过我的眉心,手过之处,我的眉头被舒展开。
  唇,被温滑香软覆盖。
  我张开唇,感受着柔柔的吻,狠狠的咬着他的唇,深深的吻着他的甜蜜。
  拉扯着他的衣带,胡乱而疯狂的撕着,手指抚摸着身体的温暖,寻找着隐秘的地方。
  我翻身将他压倒在床榻间,呼吸凌乱,在馨香的身子上流连,吮上香甜的肌肤……
  身下的人吐出的喘息在我的耳边回荡,我堵上他的唇,手指在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快乐的游走,我舔吸着他的喉结,拉扯着胸前的小红豆,另一只手已经探了下去。
  他身子只是微一僵硬,手臂勾了上来,圈上我的颈项,与我的唇火热的吻着,腰身贴合着我的身体,柔柔的厮磨着。
  我很热,燥热。
  随意的拽开身上的衣服,当我终于贴上那清凉中带着温暖的肌肤时,我一声叹息,好舒服。
  我疯狂的亲吻,揉捏着,不断的低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不断的索取,不断的抚摸着身下柔滑的肌肤,我们交缠着,翻滚着,激情的雨云缠绵,酣畅淋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1:03
春 梦一场后遗症

  当我逐渐从迷离中醒来,脑袋昏沉沉的,筋脉还在一抽一抽的疼痛着,我抚摸上额头,吐出一口闷气。
  抬腕,肌肤接触到空气,有些凉,我猛的睁大了眼,昨夜的思绪如潮水一般涌了回来。
  依稀的片段画面,都是我和一个男人颠鸾倒凤,身体纠缠了一夜的香艳场景。
  我不断的在他身上驰骋着,发泄着心头的怒火,不断的喊着不要离开我,嫁给我。
  整整一夜,我们都在巅峰中徜徉,从一个销魂的高峰爬到更高的极致。
  朦胧中似乎感觉到,那男人的技术很好,不断的刺激我的敏感点,让我轻易的被撩拨,放心的让他主导一切,让他点燃我的火焰。
  动动腿,有些酸,我居然会放纵到这样,我抚上额角,叹了口气。
  扭扭腰,我低声呻吟。
  不愧是这个楼中的花魁,□的不错,伺候的我很舒服。
  看看身边,他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懊恼的撑着脑袋,眉头打结,拧成了一团。
  我有爱人,而且对他们表露过我不再花心,不再喝花酒上青楼,可是现在……
  酒也喝了,人也玩了,这算不算我不忠了?
  一夜未归,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在青楼玩小倌,只怕我的皮都要被揭掉一层,现在已经不愿意嫁我了,被发现了只怕人都气跑了。
  我,我,我……
  我还是赶紧回去,趁他们没人发现,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好了。
  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的!
  我不断的自我暗示着,不断的默念着……
  大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之后,我靠着床头慢慢的坐了起来,丝被顺着肌肤滑了下来,我看看身上,顿时瞪大了眼睛。
  该死的,怎么这么多痕迹?
  从肩头到胳膊到小臂,一个接一个,或青或紫的全是吻痕,还有胸前,小腹,最多的是大腿处,甚至还有手指在激情中用力时留下的指痕。
  我飞快的跳下床,拿过桌上的铜镜,这一看差点下巴脱臼。
  整个脖子上,那叫一个花开灿烂,鲜艳无比,红上加着紫,紫里透着青,几乎没有一块白的地方。
  这,这可怎么办?
  我慌乱的穿着裙子,却发现这轻纱单薄根本不能遮掩肌肤上黑紫一片的痕迹,我看着低低的领子,用力的向上抓着,徒劳的发现那些吻痕从耳根之后一路延伸到锁骨的边缘,我抓着头发,分开两边垂散在胸前,勉强将春色的遗迹挡住。
  背上一阵发凉,我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着,确定真的没有感应到有人存在的气息,才偷偷的拨开窗户,跳了出去。
  我缩着脖子在大街上走,活像被鬼追一般,闻闻身上浓艳的脂粉味,看看薄透的衣裙,转身冲进了街边的一家成衣铺子。
  当我内心七上八下却故作镇定的走回院子的时候,看到满满当当的人全部围坐在桌前,一桌子的饭菜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一只脚才踩进院子的门,桌前的镜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到是我后,惊喜的站了起来,撞的桌子上一堆碗碟乒乓的响,“楚烨回来了。”
  全都在?我想偷溜回屋都不行了。
  胡乱的点了个头,算是招呼,我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楚烨,你还没吃饭吧,快吃饭……”镜池迎了上来,想要牵住我的袖子,“你怎么换了一身这样的衣服?”
  我虽然换了衣服,但是并没有沐浴,身上浓重的脂粉气只要靠近就能闻得到,不行,我不能让镜池闻到。
  就在他手指刚刚碰上我袖子的片刻,我忽然一旋身,衣袖从他指缝中擦过,“不用了,你们吃吧,我不饿。”
  他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看看空空的掌心,脸上有些受伤的神情。
  “楚烨,昨夜你没回来,大家很担心你,你换这身衣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沄逸站了起来,一脸担忧。
  发生什么事?沄逸难道看出了什么?
  “没有,我高兴,我心情好,所以换了这身衣服。”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别开脸,不敢看沄逸的眼睛。
  不就是从银白换了身黑衣服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日的衣衫单薄,除了黑色,没有任何一件能遮挡住我脖子上的痕迹,而这件衣服从头裹到脚,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端倪吧。
  我忐忑着,索性不说话,想要越过他们进后堂休息。
  “楚烨姐姐,你没事吧?”流星忽闪着眼睛,“心情好你穿孝服?”
  孝,孝服?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难怪我坚持要买那件衣服穿在身上笑的跟花一样的时候,掌柜那表情写满鄙夷和蔑视。
  流星身边的幽飏也一改从前的淡漠,狐狸媚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心,我们两个人目光一碰,各自挪开。
  柳梦枫也站了起来,“你要不要我把把脉?是不是哪不舒服?”
  呆在这只会让我更加的不安,我现在只想离他们远远的,洗掉一身的风尘味。
  夜端着一盘菜从小门转了进来,语带笑意,“日,我做了你爱吃的菜,快坐下吃吧。”
  我的娘咧,夜那狗鼻子隔着一千里都能嗅到我身上的味道,千万不能让他靠近我,绝对不能!
  几乎是想也不带想的整个人飘出院子,我落荒而逃,不敢从正中穿入,窜上屋顶越过他们所处的院落,飞快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把身上刷了个遍,确定头发丝上都不会有一点点花街柳巷的味道,在身上所有有印痕的地方都敷了一层药膏。
  以我的体质柳梦枫配的药,大概最多一天就该褪干净了,只是今天一天,我都要躲闪避讳着他们了。
  看看那件让我哭笑不得的孝服,我哭丧着脸套上了身。
  刚刚梳洗完毕,我披散着湿淋淋的发,门就被人推开了,夜和沄逸还有镜池三个人一字排开的站在我的面前。
  夜的手中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镜池的手中捧着一件银丝锦裙,沄逸拿着一杯清茶。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看出了什么,三个人想来个三堂会审?
  湿湿的头发沾染了背,贴在背后凉凉的,沄逸放下手中的茶,清渺的行了过来,“楚烨,我帮你擦擦。”
  擦头发?
  这一撩开,还不看到我脖子上的印痕?
  我一步跳开,“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喜欢。”
  沄逸的手停在空中,幽幽轻叹了下,“楚烨,难道你是生我们的气了?”
  “没有。”我飞快的摇了下头,脚下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镜池将手中的衣服伸到我的面前,“楚烨,既然不是生气,别穿那件衣服,换了吧,那衣服不是随便穿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随便穿的,可是我现在不敢脱啊。
  慢慢的退了两步,我的腿碰上床榻,索性顺势坐了下去,“我现在累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夜在桌子上放下食物,“别空腹睡觉,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再睡。”
  三个人,三双眼,各种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只会让我更加的难受。
  他们对我,是真心爱恋牵挂的。
  我不过一夜未归,他们就急的吃不下饭,知道我生气,变着法子的讨好我,看着我一点脸色不对,全都来了。
  他们越好我越是内疚,我一时赌气就抛下他们去喝花酒嫖小倌,叫我拿什么脸面对他们?
  是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
  “对不起!”我忽然对着他们一鞠躬,翻身就上了床,抓起被子狠狠的蒙上头。
  耳边,依稀有杯盘落地的声音。
  一只手,温柔的隔着被子抚上我的身体,是沄逸的温柔,“楚烨,就算你生我们的气,出来好好的说行吗?”
  我把被子蒙的更紧,身体缩成个虾米,此刻的我真的没脸见他们。
  “楚烨,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以后不乱吃醋,不使性子了。”这低低的认错声,是镜池。
  “日……”夜只喊了一个字,就没再说下去,话语中已然没有了往日的轻佻潇洒。
  “我没生气,我只是想静一静,我保证睡一觉之后我就会正正常常的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别担心我,让我一个人呆着就行了,都出去,出去!”我强硬的抓紧被子,死也不肯探出头。
  床边一轻,我听到房门被带上,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默默的从被子里伸出头,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房间,心头酸酸的,拧在了一起。
  不能说,我不想伤了他们的心,有些事不是大方的承认换来一句原谅就能心安理得的。
  埋藏了吧,永远的不提。
  希望睡一觉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能烟消云散了。
  昨夜的事,就这么过去成为一个荒唐的梦……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1:13
三夫成虎

  在肚子一阵哀嚎的叫声中,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天色已经黑了,外面一片寂静之色。
  我撩起衣袖看看手腕,原本青黑的吻痕早已经消失无踪,恢复了一贯的白皙细嫩,再看看镜子中的脖子,再也寻找不到一点风月场中留下的证据,我长长的吐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胃里一阵抽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估计他们都睡下了,先偷偷寻点吃的吧。
  现在的我标准的做贼心虚,不敢面对他们,也不敢接近他们,就让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几天吧。
  刚拉开门,就看到门前一个人影蜷缩的坐着,脑袋瑟缩在膝盖间被双手抱着,长发散开布满背后,发尾尖细细长长,一身淡淡的薰衣草味在空气中飘散。
  身边的托盘里还放着酒菜,碗盘被仔细的扣住阻挡了风吹尘土。
  “镜池……”我有些意外,“大半夜的你怎么坐在这?”
  他惊喜的站起身,脚下一晃直直的朝地上栽去,我急着一伸手搂上他的身体,“小心。”
  他顺势靠着我,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一双紫色的眸子水雾朦胧的看着我,“你终于肯出来了,原谅我了?”
  “我没生气。”就是有,我气的也不是他们是我自己,对他们的那点火气当初那通爆发早就发泄完了。
  “真的?”他眼神一亮,端起地上的菜,“你饿了吧?吃饭。”
  我刚要伸手接,他又飞快的缩了回去,“不行不行,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看着他急急的手足无措样子,我索性一手接过他的托盘一手牵上他的人,“行了,大夏天的吃冷的没关系,陪我一起吃吧。”
  我打开罩着菜的碟子,冷了的菜有些蔫蔫的,色泽和摆盘都不似平日里看到的精致,应该不是出自夜的手笔。
  “你做的?”我看着镜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他一手抢着桌上的菜,失落闪过眼眶,“我去找夜侠做过,你一定吃不惯这些。”
  “不用了。”我抓下他的手,顺势围上我的腰,运箸如飞落在菜碗内,连吃了几口,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
  他也不抢了,冷着脸嘟着嘴,“我知道我的菜也就是一般而已,你吃惯了夜侠堪比御厨的手艺,怎么看的上我的菜?”
  “是啊是啊,吃惯了御厨手艺也要偶尔尝尝清粥小菜。”我声音才落地,他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用力的忍着。
  身子僵硬无比,他的手慢慢的握成拳,眼神里有小火苗开始燃烧,“我知道,人家是御厨盛宴,我就是清粥小菜。”
  我大嚼着菜,不时偷眼看着镜池。
  他一脸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低垂着头坐在我的边上,我手指一勾他的下巴,“来,给姐笑一个。”
  他嘴角抽抽,慢慢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我了然于心,却故意坏心的捏捏他的脸蛋,“怎么,生气了?又想摔东西走人?”
  他脸色一白,摇摇头,“没有。”
  “没有?”我夹了块鸡脯送到他的嘴巴边,“那陪我喝酒吃菜,虽然你是清粥小菜,还算是爽口脆嫩。”
  他的脸越来越白,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僵硬着闭上眼,慢慢张开嘴巴。
  “唔……”他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开,紫色水晶瞪着我,而那水嫩嫩的唇,正被我我含着,柔柔的舔吮。
  “很久没吃清粥小菜了,今夜陪我怎么样?”我重重的咬着某四个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冰凉着。
  我一伸手,把他压进床榻间,亲着他的脸蛋,“给不给?”
  他默默的点点头,顺从乖巧。
  一把扯下他的腰带,丝袍滑开,露出白皙的身子,无助的敞开着。
  我晃着手中的腰带,绕上他的手腕,一圈一圈,牢牢的固定在床头,整个过程他都不发一声,也没有了往昔的小野猫的张牙舞爪。
  我亲吻着他的脸,舌尖勾上他的耳朵,啜吸着,他渐渐的红了脸,低低的呻吟着。
  “是不是知道惹我生气了,所以才这么乖?”连被我叫清粥小菜都没发脾气,可见昨天他被吓的不轻。
  他咬着唇,愤愤的赌气出声,“你只会欺负我,一个你欺负不了,一个你舍不得欺负,只会拿我撒气,我不过只是……”
  猛的一扯他的衣衫,紫色的长袍落地,我吮着他白皙的胸膛,“清粥小菜是不是?你真这么想?”
  “不是……”他嗫嚅着,“我知道你在乎我的,可是……”
  我的手指悄悄的滑落他的双腿间,忽然一紧,他的身体重重的弯起,被腰带一扯又弹落在床上,“是什么?”
  “他们都不肯收,我,我,我……”
  我感受着手中的涨大,那雪白的身躯在烛光下泛起微微的粉红色,他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的紧绷与皱皱的床单之间香艳的对比,我的呼吸渐重。
  “所以你不想落人后,怕输给他们,也就故意不收了是不是?”我低下头叼着可怜的小红豆,拉扯着。
  他呼吸凌乱,不断的扭动着头,发丝在白色的枕头上如瀑布般散落,摇曳……
  “那你到底嫁不嫁?”我紧了紧手掌,他腰身一送,在我掌心中挺动着。
  “嫁,我嫁的,啊……”他满脸嫣红,目光迷离,“梳子,梳子我留着的,我要嫁。”
  “现在我不想娶了……”我扬起头,勾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眼中的光彩在一点一点的黯淡,捏了捏忽然垂软的可爱小家伙,“除非你好好的伺候我,我就考虑下。”
  他喘息着,眯起眼,水波潋滟的望着我,“楚烨……我,我要……”
  修长的腿无力的抬起又落下,纤直的腰身不断的扭动着,身体上已经沁出了薄薄的汗水,“给我,让,让我伺候你……”
  都这样了,我要还能忍住我就不是人了。
  我吻上他的唇,身体覆上他,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也不再隐忍,慢慢的吞入他的小镜池。
  两个人同时一声呻吟,舒坦的哼出声。
  我的手指撑着他的胸膛,慢慢的动着,他张大了嘴,不断的喘息。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清冷而温柔的声音,“楚烨,你醒了?”
  我身体一僵,该死的,只顾着快活,居然没有感觉到沄逸的到来?
  “门开着,不如进去吧……”这一嗓子,我身体猛的一紧,镜池哼出低低的呻吟。
  两个人的脚步声踏进门,在人影入眼的同时帏帐落下,身边的被子被我拉扯着盖上镜池的身体。
  “楚烨,你醒了?”沄逸的影子在帐外晃动,隐隐绰绰的,“要不要起来吃些东西?”
  吃,吃东西?
  我这不正吃着么,都还没吐出来呢,这两个人就进来了。
  现在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含着镜池的宝贝动也不敢动。
  “不,不用了,我还想再睡会。”我力持镇定,冷静的出声。
  “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夜的手伸到纱帐上,“我摸摸你的脉象。”
  这样被掀开纱帐不是一切都穿了?
  “不要!”我声音大了两分,又忽然的低下来,“我很好,只是想、想多睡会。”
  夜已经碰到纱帐的手缩了回去,“那好吧,我们回去了。”
  我暗自吐出一口气,“嗯,嗯,你们也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赶路呢。”
  两个祖宗啊,为什么一起出现啊,我只觉得被子里的身体上都是汗,也不知道是被捂的还是被吓的。
  夜魅笑了声,吃吃的声音里全是逗弄,“你也是,别太晚了。”
  他,他不是看出什么了吧?
  所幸的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翩然转身,对着沄逸轻松的一笑,“走,我们去聊聊天。”
  沄逸温柔颔首,“好,下盘棋如何?”
  两个人并肩走向门口,姣好的背影逶迤而行,风景绮丽无边。
  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的关系来了?这,这太让人惊讶了。
  “对了,别太欺负镜池,不然人家明天可上不了路了。”夜忽然回头,终于忍不住的大笑。
  沄逸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紫袍,外加一件艳红的兜衣,微笑着放在床头。
  什么叫欲盖弥彰,人家早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哎……
  当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我扯开被子,身下的镜池面泛潮红,却闪着一双愤恨的眼怒瞪着我。
  我低下头,摇动着身体,亲吻着他的脸蛋,“乖,镜池,今夜一夜都是我们的了。”
  他嫣然一笑,微启着唇,“楚烨,吻我……”
  佳人之求,岂能不从?
  我的唇,与他慢慢贴合,舌尖描绘着他美丽的唇瓣轮廓,忘情的吮吻着。
  月儿慢慢的藏入云中,房中烛影摇红,帏帘抖动,有情人儿娓娓低语,诉说着缠绵。
  “嗷……你咬我!”
  “咬死你,明天你让我怎么见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1:21
凤凰双飞秋千摇——幽飏番外

  小时候在宫中,格外喜欢那飘飘荡荡的秋千,扑上云天的瞬间仿佛脱离了高墙内院的桎梏,翱翔天际寰宇的快意。
  当轻功独步天下之后,飘摇林端,飞纵山崖,看青山隐隐,踏绿水幽幽,早忘记了年少时快乐的源泉。
  谁会知道,一件事情的发生,会让我每每看到秋千架,听到那风中摇晃发出的清响,脑海中就会浮现一双眼,一双媚色天成的眼。
  高挑的眼角,斜勾着的完美曲线,烟雨幻境一般的双瞳中,当淡漠被热情掩盖,冷然被迷离替代,那万般风情有谁看过?
  没有见过,无论怎么形容的漂亮,都只是一种想象,唯独我因为尝过,浮现的却是销魂蚀骨的记忆,不会忘,也无法忘。
  曾记得,子衿爱琴,琴丝如他人,清润如水,月光流泻一般的温柔。
  镜池喜歌,个性灵动,林间的鸟儿婉转啼鸣。
  我爱笛曲,因为那种飞扬的清幽韵律,总有一种乘风九天的张扬狂狼。
  却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想到一种乐器。
  出声寒微,登不得高雅之堂,却只有细细的两条弦丝演奏,月下徘徊,苍凉幽咽,往昔悲欢都沉默在淡然的曲调中,碎了心,断了肠,却也不过是一泓深潭,黑沉沉的望不穿。
  二胡,永远听不到它演奏欢快的乐曲,纵然是强行奏了,也掩不了深藏着的那丝凝绝寒彻。
  幽飏,纵然你是温柔浅笑,抹不去的是眼眶深处的那缕悲凉,纵然你是冷漠淡然的,可知在我山坡后的偶然几字聊天中,我看到了希冀,留恋。
  他是有感情的,只是那情怀太深,深到没有人能看到,没有人能靠近,温柔成了阻挡一切的墙,阻挡了所有想要靠近的关怀。
  幽然扬起的风,多么飘撒的名字,为何作茧自缚困住自己?
  怜君多情,恨君坚贞,惜君愁浓,怨君无悔。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推拒他的任何要求,为什么答应了,却心疼了?
  是心疼他的坚忍,还是心疼他的无依无靠?
  他值得被人疼惜,可他不要。
  在他心目中,一句承诺,一个陨落的人影,一个没有过夫妻名分没有过夫妻之实的女人胜过了他的命,他的贞洁,他的一切。
  我得到过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得到?
  “既然你五行缺日,我不帮你岂不是被人看我不够大方,不过我这个人呢喜欢情趣,和没感情的人翻云覆雨总要找个美美的地方,外头阳光明媚,秋千飘摇,那个位置不错,你答应吗?”
  话语的刺激,伤了他,只有在他眼神掠过的痛苦间,才能看到真正的他。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没脸说其实不想在这和他双修,刚才的只是气话。
  坐在秋千上,身体轻轻的飘了起来,悠悠的荡着。
  工具,我只是幽飏练功的工具,达到武功最高境界的一个工具,这么想有些伤自尊,却是事实。
  青衫飘飘,仿佛天边被吹动的浮云,他站在我的前方不远处,眼中的轻愁和淡漠都被收了敛了,平静的走向我。
  那姿态的优美,那眼中的温柔,有那么一刻我开始怀疑,怀疑他是否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为我动情。
  风吹过,高高的凤凰花从枝头被吹落,漫天飞舞着,他踏着艳红的花瓣,一步步的行来。
  一片花瓣落下,落在我肩头的发间。
  细长的手指伸出,不是拂落,也不是拍起,而是拈起花瓣,艳红与剔透的粉白交相辉映着,他的唇边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师门中,也有这么一株凤凰树,西域天凉,总是在五六月才开花,满地都是这红艳色,很是旖旎。”
  他想家了……
  这个念头传入我的脑海中。
  尽管他只是随意的一句,没有任何语气的变幻,我就是能感觉到他的想法,幽飏是一个长情而依恋的人。
  “凤凰花开,共效于飞。”我轻笑着,“幽飏知道凤凰花的传说吗?”
  他摇头,“我在西域长大,中原的故事没有听过。”
  我脚尖点着地,一点一点的荡了起来,风吹过脸颊,面前是纷纷落落的花瓣,“凤凰凤凰,雌凰雄凤,凤无翼只能在树梢等待爱人,若是凰归来晚了,凤泣啼血,血落花瓣染尽艳红,花瓣飞舞将凤之思念传递给凰,凰归来携凤而去,凤凰花也就成了恩爱缠绵的印证。”我低低的吟着,“凤凰凤凰,啼血泣殇,归去来兮,莫失莫忘。”
  扬起脸闭上眼,花瓣落在脸颊上,带着软嫩的香气,覆上了我的眼。
  我轻嗅着,花香……
  落花无语人独立,烟波浩渺水中仙。幽飏啊幽飏,你不会对我动情,我也不能对你对你动心。
  “要怎么做?”我睁开眼,忽然变调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最后一点柔美,也成功的在他眼中看到了酸涩。
  “按照心法来,就,就行了。”他努力的控制着声音,却还是遗漏了紧张。
  与我的情事,这般的让你紧张?
  还是说,你怕功力不到家?
  心法只说,在某个极致的巅峰,他的身体里会自动的涌出寒气,我只需让那寒气游走我的全身筋脉,然后还给他就行了。
  极致的巅峰,原来不仅仅是要练功,是要真的让他兴奋,让他……
  这太难了吧,不需要真的耗费精力去控制功力,却要忘情投入让他至巅峰,好难,好难。
  “要多少次?”心法上没说,我也不知道。
  他苦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我们拥有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时间。
  我的手指,勾上他的腰带,那束约着的长带瞬间落地,衣袍散开,平添了几分单薄。
  抬起头,阳光很刺眼,他头上的丝巾更刺眼。
  我不喜欢他束发,很不喜欢。
  劲气弹出,束发的丝巾被我的弹落,长发瞬间披落。
  长瀑九天之河倾泻万里,释放了它们被束的风情,不知我能否释放幽飏的风情?
  手指插入他的衣衫间,肌肤在触碰的刹那跳动了下。
  我细细的游走,手指在衣衫下的游移清晰的顶起线条,他的脸色不是羞怯,却也不是淡漠,更象是顺从中的享受。
  他的肌肤很滑,千年山泉冲刷过的水中玉。
  “幽飏……”我的手停留在他的腰身处,不似少年的纤细,不是练武人的紧绷,却有说不出的柔美,“我能问你多大了吗?”
  他的笑容,有点点苍凉和萧瑟,“过了年,该三十了吧。”
  三十的男子,黄花渐老,青春无踪。
  他却未嫁,固守。
  若非岁月的洗礼,又如何有看穿世情的淡漠?
  “三十的男子才真正懂得珍惜,懂得爱。”我笑着,手过去,青衫落地,堆在他的脚边。
  胸膛如珍珠的光芒,阳光炙热的仿佛穿越了他的身体,却将辉芒遗留在他的身体里。
  我的脸,贴上他的胸膛,听到了心跳声,有力,却快。
  闭上眼,沉醉在他肌肤的温暖中。
  软软的,如花瓣一般的嫩,一般的微颤,落在我的额头上,我的眼睑边。
  我的唇角弯了起来,没有睁开眼,只是扬起头,等待着他的吻,“吻我……”
  他身子一僵被我的手指轻易的感觉到。
  蜜蜂沾花,很轻的触碰,勾起了心底最深的火焰,在你急切的想要得到间,倏忽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他的唇,一如他给人的印象,温暖不过火,却又不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暖意,里面包裹着的是寒霜。
  他的吻从额头一路细碎而下,顺着脸颊,停留在我的唇畔。
  片刻的迟疑,我一动脑袋,凑了上去,与他贴合。
  没有辗转的吮吻舔吸,只是轻微的贴着,小心的噙着,仿若易碎的花瓣。
  他的唇,软中带着韧,一如幽飏的性格。
  终于,他的唇开启,一缕媚染幽香传了过来,有些生涩的含着我。
  舌尖,顺着他的唇游了进去,在角落中寻到了他,勾动着,他缩了下,我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将他拉向我,拉的更近更加的贴合,完全的亲密无间。
  越是生涩的动作,越是容易勾起人心底征服的快感,我却不想征服他,因为他值得被疼惜。
  “你来吧。”我的腿盘上他的腰间,身体微微的后仰。
  他俯下身子,在我的颈项边一咬,也不知是碰了哪,身体酥麻发软,整个腰身落下,正被他的臂弯接住。
  后腰,是他的掌心,在与我肌肤触碰的同时,他的手指拂上腰后尾骨的位置,我猛的一震,轻吟出声。
  媚门门主,我倒忘记这手本事。
  火焰,从身体某处被点燃,暖流,汇聚在一个地方,奔涌。
  他的吻,倏忽落在了我的胸前,一个吮 吸,我全身战栗。
  双手,扣在他的肩头,我犹如弹拨着琵琶般,在他的背心上一串欢快的拨弄,渐渐向下。
  他的身体,同样的开始颤抖……
  “幽飏。”我呢喃着他的名字,看到他眼中逐渐泛起的迷离,手指滑入他的臀缝中。
  几乎是同时,他的手也寻到了同样的位置,两个人下意识的同时向前,他狠狠的撞进我的身体,秋千被这个力量带着飘了起来。
  他的手,握着绳索,悠悠荡荡,我的手,圈着他的颈项。
  这一次,他主动的寻到我的唇,吻了上来。
  风过处,凤凰花如雨,淋上我的身体,洒上他的脊背,艳红中幽飏的唇噙起花瓣,送到我的嘴边,我迎接着含上花瓣,也含上他。
  在双唇交缠中,花瓣从他的口中进入我的口中,又被我哺还了给他,我们的身上,唇中,全是一种气息,凤凰花。
  我选择阳光下的秋千,是因为我要幽飏知道,与他缠绵的人是我,要他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太阳下看到我的脸。
  凤凰凤凰,啼血泣殇,归去来兮,莫失莫忘。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1:31
怪人示警救月栖

  小野猫很骄傲的爬上车,挺胸抬头一看就是喂的饱饱,没有半点不能见人的意思,倒是我……
  “楚烨姐姐,你嘴巴怎么了?”流星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剔透的双瞳极有同情心的看着我嘴巴上下两块牙印的伤痕,心疼的手伸在我的嘴巴边上摸摸。
  少年独有的青嫩香气扑上身体,柔嫩的手指在我唇上抚摸,细致的肌肤摩挲着我的唇。
  少年有三宝,青涩,稚嫩,皮肤好。
  “啊……”他的手突然缩了回去,手指尖依稀有水光。
  我的娘,我刚干什么了?
  不过是片刻的失神,我居然舔了流星的手指头?
  “呃……”尴尬的我想说什么,流星已经通红着脸窜上了车,徒留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车厢外。
  一只皓腕伸了出来,还有沄逸温柔的轻言,“怎么不进来?”
  握上他的手,我望着那出尘的美丽容颜,微一点头,顺势跳上了车,“昨夜睡的可好?”
  沄逸一抿唇,似笑非笑,“我很好,只怕你睡的不是太好吧?”
  我摸摸唇,上下两瓣各有一半的牙印齿痕,说话中还带着点麻麻肿胀的疼,“是啊,半夜让猫给咬了,还挠了。”
  镜池斜斜飞过来一个白眼,我凌空抛了个媚眼外加飞吻一个,他嗔怒着别开眼,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被沄逸和夜知道我正和他云雨,虽然有点丢脸,又何尝不是等于捅破了窗户纸,三人之中独独他爬上了我的床被我留了下来,这样的地位还不够让他志得意满?
  能看到这样小公鸡挺着胸膛的样子,也何尝不是一种美美的享受?
  正咬着手指头看书的柳梦枫抬头看看我的唇,在怀里七掏八掏,几个瓶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个伸到我脸前,“给你配的,一般的小伤口半天就好了。”
  “谢了。”难得他舍得拿药给我,轻松的结果,一旁的沄逸正浅笑盈盈。
  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他是真的开心的,至少这笑容就没有从脸上消失过,现在的沄逸多了很多人味,在没有往日飘忽薄透的清寒。
  “对了,你帮我看看他。”抓着沄逸的脉就往柳梦枫的手中送,“他的身子……”
  话到了嘴巴边上又突然缩了回来,抓着沄逸的手一停,我顿住了。
  沄逸服食过‘寒魄冰晶’不能人道,这样的秘密对男子而言太重太毒,我怎么能让柳梦枫在这么多人面前替他把脉,柳呆子只知道专研医术,对人情世故是半点也不通,嘴巴又啰嗦,万一不小心说出来了,这让沄逸以后怎么见人?
  猛的一缩,带的沄逸身形不稳,侧栽到我的肩头,柳梦枫的手抓了个空,人一阵摇晃,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的,“你要我看什么?把脉就给我啊。”
  我圈着沄逸细致而寒凉的身子,“这个,车上晃,还是落了地再把吧。”
  空灵的眸子一呆,“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不是,我没有……”
  果然不出所料,某人的话匣子被我一个动作给彻底打开,“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就是不相信我,医药之术不止是切脉,还有望、闻、问,车上又不算晃,别说切个脉,悬丝诊脉都没问题,心肝脾肺肾任何问题我都给你揪出来,比如说你吧,只用望便知道你肾水消耗,虽然未到枯竭之时,但是也要注意……”
  我的脸色越来越青,沄逸的衣衫微微的抖动,夜半倚着的身子发出轻笑阵阵,镜池重重的剜了我一眼,幽飏很有风度的别开脸面无表情,流星已经捂上嘴巴偷乐了。
  “停!”我一声吼,他上下翻飞的嘴皮子总算停住了。
  只是一顿,两片红唇继续张合着,“所以,他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误诊的,反正我现在也闲着,不如我诊诊看吧。”
  他伸手抓着沄逸的胳膊,我握着沄逸的手就往后闪,马车一晃,柳梦枫整个人齐齐的向我栽了过来。
  双手一扑,刚刚好抓住胸前两颗小肉包,车子又是一颠,大脑袋猛的一撞,活生生的撞上我两胸之间,一张脸闷了进去。
  可怜的我,侧搂着沄逸,看他这样又不敢运功,只好活活的受了他的投怀送抱。
  他抬着迷茫的脸,半张着唇,眼睛里全是晕乎乎的圈圈,水嫩的唇就在我脸下方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
  这个表情,这个神态,活脱脱勾引我的索吻之姿。
  我眯起眼,慢慢的低下头……
  低下……
  低下……
  “你捏够了没有,想摸摸里面是不是有瘤子吗?”我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车内所有人听见。
  临近了月栖所在的‘点翠峰’,最多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到了‘云悠寺’,我的心情无缘无故的有些激动,总想找些话题掩盖掉心头的慌乱,可怜的柳梦枫就成了我下刀的鱼肉。
  “噗……”夜的绢扇盖在脸上,笑的花枝乱颤,沄逸低下头细细的抽动嘴角,就连幽飏的眼角也无声无息的勾了起来,媚的让人直流口水。
  柳梦枫一脸绯红,忙不迭的把手缩了回去,屁股乖乖的挪了挪,想要坐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捕捉到一丝极小的衣袂声,手指一捞,柳梦枫再次入怀,沄逸靠着我的肩头,三个滚做一团。
  “啪……”一只细小的飞镖穿窗而入,直直的射在车厢壁上,只是准头不太好,高高的订在车厢壁上。
  即使我不躲,这只镖也伤不了人。
  香风一闪,车厢里已经失去了夜了行踪。
  迟疑了下,我没有追出去,害怕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没事吧?”我一手抱着一个,低头询问着。
  沄逸摇头,柳梦枫笨拙的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看样子没有问题。
  目光一闪,落在那枚镖上。
  镖身三寸,是最普通的江湖暗器,没有任何特色,也无法判断来历,入木两分,不是来者功力不济,就是有意保留。
  从我刚才听到的衣袂风声判断,应该是后者。
  我小心的撕下衣角,拈着镖柄拔了下来,镖身上穿着一张薄薄的纸。
  伸到柳梦枫的面前,“呆子,试试有毒没。”
  他只是抬了下眼皮,直接从镖身上把纸给抽了下来,“没毒。”
  纸很薄,连折都没有折,纸上的字在柳梦枫抽下来的瞬间我已经看了个清楚。
  字体猩红,飘洒着淡淡的腥气,竟然是血写成的。
  “临月栖有难,速去。”字迹潦草,所有的笔画偏向左边,是左手写成的,笔画的最后几笔血渍甚至未干。
  月栖有难?
  是什么人会盯上一个无家无室,没有任何价值的男子?
  又是什么人会知道我与月栖的关系示警于我?
  故意左手写成,是因为右手的字会让我认出来?
  到底是好心?还是请君入瓮?
  车帘一掀,夜已经飘了进来。
  我皱眉看着他两手空空,应该是没有追上,那个的人的武功有这么高?
  “我追了一阵子,他功力不低,要追上只怕需要很长的路途,我怕是计谋没敢追下去。”夜了了几字,与我的担忧是一样的。
  默默的把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夜看了眼,沉吟了一会,“那人应该是名男子,一身黑衣斗篷,膀大腰圆,怕不有二百斤重,身法却是轻灵飘逸,似乎在哪见过。”
  黑衣斗篷,膀大腰圆……
  难道是‘清蓝山’下,我与莫沧溟打斗之时那个替我抢回流星又迅速消失的黑衣男子?
  我相信夜,把月栖安排在那地方应该是极隐秘的事,到底是什么有这样的本事探查出那么多的秘密?
  想了想,我看看夜,又看看幽飏,“你们保护他们,我一个人去看看,无事我放蓝色的烟雾,有事我放红色的。”
  夜一点头,幽飏轻声说了句,“小心。”
  我撩开车帘,飞也似的窜了出去,脚下生风,直接忽略掉山上的大路而是一路在悬崖峭壁间点纵,如大鹏展翅翱翔在寰宇,一路飘摇直上。
  还没有到达山顶,已经传来了各种兵刃相交击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呼喝声,这阵仗之大,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脚尖才踏上地面,一排暗器冲着我就射了过来,我飞快的旋身躲闪,顺便看了眼场上的局势。
  全是黑衣蒙面,全是劲装裹身,如果不是互相对打着,我压根会以为就是一群人。
  面前不远处的一方,全身杀气凝滞包裹,进攻有序,刀剑招式之下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的花俏,全是取人性命的武功。
  而他们的对面,武功轻灵飘忽,显然轻功更强而内力稍弱,在对敌上已然被对方的杀气压制住。
  当中的一人手中正抱着一个人形的包裹团,在我分不清情势之前,她惊喜的一声叫,“日侠,接住堂,呃,临公子。”
  包裹朝我飞来,灰扑扑的僧袍被掀开,看到一角白皙的面容,长长的睫毛遮盖了漂亮的眼瞳,不叫不闹静静的睡着。
  我脚下一点,双手伸出,人在空中已然被我接落怀抱。
  我刚把月栖抱在怀里,还来不及享受下那满溢的檀香气息,无数暗器朝着我的落脚点直射而来。
  带尖的带韧的带钩的带刺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日侠尽管离去,我等自会阻挡他们。”刚才将月栖掷给我的女人一声呼喊,她身边所有的人全跳到我的身边,摆开架势。
  看看我怀里的临月栖,又看看我身边的人,对面为首的女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一声令下,“退!”
  眨眼间,人走了干干净净。
  还不等我反应,我身边的女子也是一声轻咤,“走!”
  数十条人影跃上林梢,消失在树丛中,留着我看着遍地残迹,嗅着风中未干的血腥气,发呆。
  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1:44
佛渡有情人

  月栖中的不过是普通的迷药,睡上几个时辰就没有问题了。
  他陷在枕头里,宽大的僧袍灰扑扑的裹着身体,手臂上还缠着一圈念珠,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腕苍白纤细,青黑色的脉络在皮肤下清晰明显。
  睡梦中的他眉头依然紧皱着,眼眶下还有深深的青色,两颊凹陷。
  回想起一年前,那个凌驾众臣之上俯瞰人间的神之子,从容的行走于朝堂之上,出尘脱俗,万人景仰,那时的他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超然。
  不为情所累,只为神而活,纵然有些不近人情,却也不会痛苦,不会伤心。
  那时的他,雪白的肌肤,脸颊嫩嫩的,多么的引人亲吻。
  所以我逗他了,看着他从不动如山到气愤的鼓起脸颊,神祗也会有凡人的表情,那种得意是无法形容的。
  他动心了,为我而动心,也死心了,为我而死心。
  抚摸着他的脸,手指顺着脸颊细细的擦过他的眼角他的唇,停留在他脸侧。
  以往的记忆中,那里有细细柔顺的长发,闪着银亮的光芒,月亮一般的清辉闪耀,如今我也有了一头银亮的发,而他……
  头顶刚刚长出细细的发丝,硬硬的还有些扎手,让他漂亮的脸蛋看起来少了分轻灵,多了分刚毅。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就算是和尚,月栖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和尚。
  门被无声的推开,一角艳红飘了进来,“日,聊聊吧。”
  看了眼月栖,他还在香甜的睡着,我微一点头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带上门,随夜来到院子中。
  “送他到‘云悠寺’是极隐秘的事,不是一般的组织不可能查到。”夜的声音有些凝重,每一句话都琢磨半天才出口。
  我点点头,“你的心思我相信,事无巨细都计算滴水不漏,夜,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有心人盯上了你我,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他的声音也有难得的认真,“日,那两帮人马你有什么线索?”
  我轻轻哼了声,摸上下巴,“一帮人马满身杀气,武功专走狠辣路线只求杀人,一帮人马身轻灵巧,轻功飘忽,辗转腾挪却有独到之处,说线索这就是线索了。”
  “杀气,轻功……”夜也忽然笑了,“一个就不是线索,一堆那肯定是线索了。武功狠辣杀气冲天,怕只有‘杀手堂’才能培养出这么多这样的人,相同,也只有专职搜索情报偷人隐私的‘千机堂’才能训练出如许轻功高手。”
  夜说的我早已经想到了,‘千机堂’也好,‘杀手堂’也罢,都不是最让我担心的,让我担心的是这些事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千机堂’本来就是江湖组织,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们是‘沧水’深入江湖的触角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组织的任何背景,就算‘沧水’重创,‘千机堂’依然可以靠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生存下去。
  临月栖曾经是他们的堂主,他们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保护他说的过去,当然也有一个可能就是‘千机堂’在追杀背叛的前任堂主。
  以‘千机堂’的能力追踪到临月栖的下落是极有可能的,那‘杀手堂’呢?
  ‘云梦’前任国师无权无势,皈依佛门超脱红尘,月栖可以说没有半点利用的价值,出动如许多的人到底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仅仅是为了威胁我,那‘杀手堂’一直追杀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那个黑衣男人,他又为了什么帮我?他的来历,身份又是一个未解的谜团。
  我抱着头,一声长叹。
  不用问夜,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能看到的疑点他也一定能看到,我的顾虑他也一定能猜到。
  我以为远离了朝堂就能走我当初想要的路,过自己追求的逍遥幸福,才不过入江湖一个月,重重叠叠的阴谋就笼罩了上来。
  房间里稀里哗啦一阵响,夜魅笑一声,“你去忙这边吧,以后的事慢慢想,我反正听你的。”
  他飘出院子,我还来不及目送他离开,一个球状的人影滚出房门,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看不出摔的样子,我只看到绣花锦被缠成一团,罩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团,那个团还在奋力的蠕动挣扎。
  这是干什么?
  我快步走了上去,连人带被子一团抱了起来,感受到被子下身体激烈的抗拒,急急的出声安抚,“是我,月栖,是我啊……”
  怀里的人动的更狠了,连被子都揪的更紧了,含糊的嗡声从被子里传来,“走开,走开!”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没听出我的声音?
  “我是楚烨,楚烨啊。”我紧紧的抱着那一团,“月栖,我是楚烨,听到没有?”
  被子下的人影先是一停,然后猛的一推,我身子一晃,没敢用内力反震更不敢松开手,就这么抱着一团摔倒在地。
  被子散开一个角,明月皓雪般的容颜露出,带着闷气后的潮红,定定的看着我。
  记忆中琥珀色的漂亮双瞳,永远是那般的迷离,被月晕笼着的清辉,朦胧的光彩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一刻突然有点不真实,我缓缓的伸出手,在空中微一停,飞快的触碰上他的脸,“月栖,是你吗?”
  手指下是温热的肌肤,真实的被我抚摸着,与沉睡时的月栖不一样,此刻的他更有种出尘的幽静,圣洁的不忍触碰。
  那双眼只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动了动颈项,将脸庞从我的掌心中撤了出去,“施主,请自重,贫僧乃是出家人。”
  声音平和,冷静,却那么的疏远,听在耳朵里融在脑海里难受极了。
  “月栖!”我咬着这两个字,打死也不会承认所谓的出家人身份,“我错了,我当初冲动了,原谅我好不好?我来晚了,但是我很想你很想你……”
  他只是低头垂目,仿佛一尊玉雕的菩萨像,端庄高远,却没有人世应该有的表情,我的话丢在空气里,连个响声都没有。
  “施主,您说完了?可否让贫僧离去?”在我呆愣的片刻中,他已经睁开了眼,目光投射在远处无边的寂静中,慢慢的站起身子。
  “月栖,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明白……”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神殿的初见,他高而远的站在神殿之巅,接受万人景仰,那种距离不仅仅是数百级台阶能数尽的,“你会出家,是因为你觉得我死了,红尘再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出家不过是你的逃避,我不相信你真的看破了一切,看透了生死,如今我回来了,我来接你了,我们可以游山玩水了,我们可以逍遥的过日子了,你为什么不肯回来了?”
  他双手合什,黄色的念珠从双掌虎口垂挂而下,“缘起缘灭,既无缘又何必强求?”
  缘起缘灭,灭了就再没有可能了吗?
  我不信!
  一声没有半点笑意的笑声,“大师,所为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大师能否渡我?”
  他一怔,平静的呼吸乱了。
  “大师,在下情劫难渡,恳请大师超度。”我手一伸,握住他的手掌,“大师既然已然跳出红尘外,又何必惧怕渡不了我?佛曰,人不入地狱我入地狱,难道大师舍身渡人的气魄都没有?如果你没有,那你根本算不得佛门弟子,如果你有,那么跟在我身边渡我又有何妨?”
  他拉拉被子,把自己全身裹的紧紧,从头罩到脚,只留一张脸给我看。“施主与佛无缘,还是……”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神情,不知道是祝福,是羡慕,是妒忌还是悲凉,种种糅合在一起,慢慢平静,“小僧无能,恳请施主放小僧回去吧。”
  拖拉着长长的被子,他一步步的朝门外走去,身姿古怪,宽大的被子似乎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不能理解夏天的夜晚,他为什么非要用被子将自己如此严实的裹住,难道是严守清规戒律不让我碰到肌肤?
  院子很黑,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埋进了云里,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看着月栖一步步的朝前走去,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月栖,那边是茅房。”
  他脚步停下,别扭的换了个方向,继续迈着他的脚步,却忘记了拖在身后长长的被子,脚下一踩,两只手大张着朝前扑去,“啊……”
  我飞身而上搂住他的腰,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月栖,让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好不好?走一辈子,我答应过你的。”
  他的手飞快的从我掌心中抽了出去,揪住滑下的被子,再一次从头披到脚,声音急了,“放开我。”
  “你说放我就放?”我两眼一翻,索性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了起来就往房间里走,“有我守着你别想跑,老实的跟在我身边,渡我一辈子。”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2:44
拿什么方法留下你,我的爱人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段,通常我都是懒洋洋的赖着,偶尔心情好了就逗逗这个,哄哄那个,享受一下大家一起吃饭的快乐。
  今天,我可是一大早第一个就爬到了大堂等着吃饭,当然我也没忘记要带着我的包袱——临月栖。
  沄逸飘然而至的身影在看到我抱着个大包袱死也不松手的时候停了停,旋即恢复了他的一贯冷然,优雅的寻了个位置刚想坐下,对上了我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
  他清雅的微笑,连笑容都那么完美,不愠不火对上我的凄惨可怜,真不是一个档次的,“怎么了?”
  不愧是我的知心人啊,一眼就知道我有难处了。
  抱着怀里的一坨,腾出一只手伸向他,牵着沄逸坐到我的身边,涎着脸,“亲亲沄逸,帮我想想办法,怎么留下他?”
  他看了眼我连被子带人裹着的月栖,眼角一挑,秋水横波似媚非媚,“你这不是留着吗?”
  月栖在我的怀里本来是垂目低眉没有半分神色波动,在听到沄逸的声音后猛的睁开,傻呆呆的看着沄逸,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沄逸对着月栖颔首微笑,将不满的目光投给了我,“你干什么了,为什么这样?”
  我哭丧着脸,手指揉揉额角,“昨天一晚上,他都是这么裹着自己,我一靠近就团团的包着,我怕他闷死自己,只好躲在边上,谁知道他居然开始念经,念了整整一个晚上啊,我要是不点他,我怕自己会被他念疯,就算我不疯他也需要休息么,哪有整夜整夜念经的。”
  沄逸纤长的手指挡在唇前,无奈摇首,月栖惊疑的目光随着沄逸的动作而移动,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那你就这么抱着吧,反正强抢民夫是你的特长,这一次连佛主的人都强了,自己做事自己当。”沄逸翩然起身,抿唇微笑,秀逸的离开我坐在一边轻啜着他的香茗。
  沄逸的态度很分明,只是看他那悠闲的感觉,怎么都觉得有报复我当初抢他来的嫌疑,什么叫强抢民夫是我的特长?哼
  伴随着清幽的玫瑰花香,紫色的人影施施然的踏进门,一个慵懒的呵欠后紫色的眼睛落在我和我抱着大包袱身上,唇角一勾,偏着脑袋假装没看到我。
  “镜池,救命……”
  他哧了声,“救命?言过其实了吧?”
  “帮我想想吧,怎么留下他。”完全的无助,看看月栖,人家的目光还一直流连在沄逸的身上,目光中写满各种情绪,这要在别人身上,定是一曲缠绵悱恻的男男之爱,可是两个人都是我的男人啊。
  我扳着月栖的脸,“不许看他,看我。”
  “哟,看人都不让了啊,那您不如把人家关在屋子里绑在床上,拿被子罩着脸,反正这是您老人家的强项。”镜池不冷不热的声音显然是不想给我什么好意见了。
  不给意见是吧?
  我一抱月栖,挤挤眼睛,“这样也不错吧,那就白天一直抱着,晚上捆在床上,什么时候有了我的娃娃什么时候放开你,我就不信你还能跑!”
  为了表达我说到做到的决心,我索性端过桌子上的粥,舀起一勺送到月栖的嘴边,“我没封住你这里的穴道,吃吧。”
  琥珀双瞳看着我,忽然闭上。
  “你不吃,信不信我用其他方法喂你吃?”我将勺子放到自己的嘴边,“月栖,你应该知道,上官楚烨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你要大庭广众之下哺给你我也敢。”
  我左一下挪动,右一下折腾,包裹着月栖的被子逐渐有下滑的趋势,他眼神中的慌乱也越来越明显,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被我点着哑穴发不出半个音。
  沄逸眼光一扫,手指轻握着我的手腕,“楚烨,解了他的穴道吧,我保证他不会跑。”
  我心头一喜,“真的?”
  “怎么,连我也不信了?”沄逸透润的面孔一拉,我手指连点,解开了月栖的穴道。
  果然,月栖既没有继续他的念经,也没有昨夜的坚持离去,只是手指飞快的拉了拉蒙在身上的被子,再一次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的脸忍不住的抽搐,“月栖,你打摆子么,要是病了我让柳呆子给你看看。”
  沄逸抛了个白眼过来,美人就是美人,白眼都那么的飘逸美丽。
  “也不知道谁是呆子。”他对月栖点头颔首,“这样确实不能见人,我昨日在街头看到一件丝袍斗篷很是好看,还有面纱扣,省了不少事,颜色是墨绿的,你先将就穿穿如何?”
  月栖点点头,眼神中还有些迷茫,“谢,谢凤……”
  又忽然住嘴了,不知所措的瞄了眼我,讷讷的低下头。
  沄逸了然的微笑,云淡风轻中移步,清渺悠然的抛出一句,“叫我沄逸吧。”
  “果然是,真的是,这,这怎么可能……”月栖脚下一晃,不留神又踩到了被子角,直挺挺的朝地上扑去。
  饶是如此,他也不肯松开捏着的被子,两眼一闭,准备迎接到来的伤痛。
  “月栖!”我一手捞住他,还没等站稳,他从我的怀抱中挣出,脚下连退,几次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感觉到他犹如见鬼一般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吸了口气,我压抑下心头的烦闷,对着月栖的方向迈了一步,“我送你过去吧,我不碰你。”
  他立即又往后瑟缩了一步,与我远远的拉着距离。
  “楚烨,你不放心我陪他吗?”不轻不重的话语,半开玩笑半认真,沄逸短短的几个字让我顿时语塞,缩回了脚步。
  我象木头一样杵在那,目送着两个人渐行渐远,垂头丧气的坐下,抓起个包子咬了一口,又是怔怔的出神,食不知味。
  “果然是喜新厌旧。”镜池咽下最后一口粥,不无嘲讽的站起身,稀里哗啦的收拾着碗,敲的乒乓作响。
  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面前的食物端走,我的手举在半空中,“我还没吃呢。”
  “吃你家的月亮去吧,还吃什么饭。”镜池一转身,端起剩下的餐点就走。
  我筷子一放,吊儿郎当的架起腿,“你要不给我吃,今天晚上我就去房里吃你,记住,没有十个回合不许睡觉,别到时候哀哀哭求说不行了。”
  砰!
  装早点的碟子飞快的砸回我面前,里面的包子齐刷刷的跳了出来,再回头已然看不到镜池的身影了。
  “镜池哥哥,我帮你……”流星早抱着一堆杯盘追着而去,我拈起桌子上的包子,正对上幽飏水波荡漾的眸子。
  他温柔一笑,涤荡去脸上习惯性的漠然,“男为悦己者容,没有人愿意被心爱的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越是姿色绝丽的男子越是不愿为人看到丑陋时刻的自己,他那么美,却形容憔悴,身着僧袍,头发偏又那样,怎么愿意让你看到?”
  我拿着包子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我知道,别说这样的他在我眼中还是一样漂亮,就是毁容了,断手断脚了,不能、不能人道了,在我心中也比仙子更美。”
  他看着我,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只是有光芒一闪而过,“你不懂男子,男子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形容憔悴的模样,如果是我,便绝不让我的爱人看到我死前的样子,这样她的心中永远记得的便是我最美的时刻,就象你如果真的武功被废,毁容,断手断脚,你愿意不愿意被他们看到?”
  我点点头,闷声不吭,算是认同了他的话,“谢谢你。”
  他温柔一笑,“穆公子冰雪,只怕早在昨日就想到了,赞叹,赞叹。”
  是啊,沄逸从不喜深色的衣衫,怎么会突然买了那么件衣服,还带着斗篷,只怕是早已经猜到了月栖的顾忌。
  沄逸啊沄逸,你叫我拿什么谢你?
  “可是沄逸的性子是从来不解释,他太飘渺,飘渺到虚无,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如此聪明,太耗费心血,我恐慌。”我挤出一丝笑容,“他的心思永远是莫测的,如果当年我有你现在半分的领悟力,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子,穆公子只怕出身很高贵吧,所以性子清冷,也不喜多说心事,或许过些时日,会慢慢改变。”了了几字,我忽然发现,幽飏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漠不关心,他什么都看在眼里,通通透透。
  “说淡然,幽飏身上却有种洗尽铅华的独特气息,或许,这是时间的磨练才能拥有的。”青色烟雨,朦胧如雾,这就是幽飏。
  “论气质,无人能及穆公子的华贵,夜侠的魅惑,镜池公子的灵动,月栖公子的出尘。楚烨好福气。”
  “怎么不说我操心劳力?有一个伤风感冒的,我就心神不宁。”
  忽然想到沄逸的病,我再没有了半分的食欲,抛下手中的包子,“幽飏,我有事请你帮忙。”
  他一楞,忽然又是温柔一笑,“其实我也有事请楚烨帮忙。”
  我们对望,忽然同时笑了起来。
  我手一伸,“你先说。”
  他点点头,将我吃剩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收拾好,直到桌上不那么凌乱才慢慢的开口,“当年我带着流星逃跑,为了避过高手只好尽走人迹罕至之处,却在过雪峰时将一柄钥匙落在冰涧中,那时候我想若能逃得性命再回去取不迟,后来追杀的人越来越多,倒觉得落在那比放在我身上安全多了。”
  我眼神一闪,“你要我去帮忙取出来?”
  “那是寒冰涧,我的武功是阴冷一脉,我怕有些承受不了,楚烨功力至刚至阳,不知道能否帮忙?”
  “幽飏有命,岂敢不从?”我懒散的一声,忽然发现这话多少有几分亲昵的味道,再想要收口已是来不及了。
  他抿抿唇,面色突然变的严肃,“楚烨,如果取的时候有人觊觎,宁可毁了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我沉思着,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宁可毁了也不落入他人之手的东西,他却嘱托了我,莫非……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幽飏似乎也正在沉思中,没有发现我表情的些微变化。
  “放心吧,你这么多年拼命保护的东西,我怎么也要替你完整的取回来。”我随意的神情完全掩盖了心头瞬间的悸动,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等我安排好沄逸和月栖的事情,交代好夜,我便随你去。”
  他似乎放下了心头石头一般透了口气,“楚烨还没告诉我,你要请我帮什么忙?”
  “小事。”我瘪瘪嘴巴,“中原武林风雨渐起,有一种微妙的紧张感,我想暂离武林,不如到西域走走,看看大漠风光,不知道幽飏能否做这引路人?”
  “好!”他含笑答应,“我也想回师门看看,若是大家不嫌弃,我便做一次东道。”
  几言之间我和幽飏达成了约定,看着他轻松的答应,我的心头仿佛也被那种沉稳的温柔感染,悠然自得起来。
  去西域,远离中原武林的烽烟,这是我昨夜想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决定。
  如果是我和夜两个人,什么我都不介意,但是我带着这么多的爱人,镜池,月栖,沄逸,想起这么多离奇的追杀,我不想再面对,也不想再深探究竟,我只想远远的避开,过我的安静日子。
  也许,我应该和沄逸好好谈谈了,他,究竟瞒了我些什么。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2:58
我给月栖的聘礼

  敲了敲沄逸的房门,我扬起声音,“沄逸,月栖,我能进来吗?”
  门被轻轻的拉开,面前是沄逸淡淡的笑脸,越过他的肩头,能看到窗边被墨绿色长袍包裹的完美身形,阳光透过窗棂撒落他的脚边,我只能看到半张秀美无暇的面容,在光晕中剔透着,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听到我进门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将整个背影丢给我。
  我无奈的看了眼沄逸,他报以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我先出去。”
  “等等。”我抓住沄逸的手,贴上他的耳边,“晚上我可以来找你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清冷的脸上挂起一丝心中明了的笑容,他微一点头,“好。”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永远是这般的冷然,是因为从小身边就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所以什么都咽进肚子里,什么都不表达,这样的沄逸让人不敢逼视,也逐渐被人遗忘了他也是一个人,七情六欲需要被呵护的人。
  他拍拍我的手背,渺然的从我手指中抽出衣袖,袅袅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月栖两个人。
  墨绿色的长袍束约着他的腰身,俊挺而秀美,比记忆中更细了几分,斗篷从身后拢着他,看不到发丝,只有一个半露在阳光中的背影。
  我脚步移动,薄底的鞋子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他挺立的背影一动,僵硬了。
  心头一疼,我停下脚步,“月栖,我不过去,你什么时候想面对我,就回头。”
  月栖,那个记忆中最爱美的男子,孤寂到只能临水照影才能笑容的男子,高高在上被万民景仰的男子。
  这轮明月为我坠入凡尘,却不敢看我,因为怕我的嫌弃。
  他没怪过我,从来都没有。
  他不是不想见我,不是不想到我的身边来,是不敢来。
  剃度了,断了尘缘,却断不了情缘,他根本就不曾忘情,不曾有过半分埋怨,他一直都一心一意的念着我,想着我。
  “月栖,你是不是恨我?怨我?所以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所以不愿意我碰你一下?”我远远地开口,贪婪的看着那个全身上下都包裹着滴水不漏的人。
  他的头,慢慢的低垂而下,始终不肯转身。
  “月栖,你的一辈子只可能伴着我而不是佛祖,我能给你的选择就是你可以挑一个让你消气的方法,你说,我做。”我看到他的手扶在桌子边,慢慢的收拢,直到泛白。
  重入江湖之后,我做的最多事情就是哄男人,外加赎罪。
  哄夜,哄镜池,哄沄逸,沄逸好一点不需要哄,还有哄流星,这个是外加的,想想我都可怜。
  “不说话是不是?”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突然的开口让他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的揪紧了斗篷,往前迈了一步被桌子挡住了最后的退路,无路可走的他只能贴着桌子,身体微微的发抖。
  “月栖,风花雪月的假话哄你我会,但是我不想。”现在的他,犹如风雨中的鹌鹑瑟瑟的发抖,早没有半分当年傲然天际的神之子的从容,行走朝堂举止中的风度翩然,我的月栖,对不起。
  “现在的我不是逍遥王爷,没有美丽的金银珠宝哄你,江湖中人我就用江湖中的规矩来向你道歉了,三刀六洞,你动手吧。”手指一送,匕首插入他面前的桌子上,‘夺’的一声,匕身犹自颤动不已。
  他惊的一跳,一退步靠上我的身体,又往前一冲,狠狠的撞上桌子。
  如果我没看错,桌子角不偏不倚撞到的,应该正是两腿中间的某个部位。
  他应该疼死了吧?
  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从身后抱上他的身体搂入怀中,紧张的检查着,“怎么样,疼不疼,疼不疼?”
  他双手死死地捂着双腿中间,我低头想要掰开他的手,“我看看,严重吗?”
  他的手被我一碰,还有颤意,猛的缩了回去。
  我小心的褪下他的裤子,男子的体香伴随着檀香,我在鸟窝中仔细的摸索着,小鸟儿卧在草丛中,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
  我捏着手中的软软嫩嫩,仔细的捧着,抬头询问,“月栖,是不是撞到这疼?”
  这一抬头,我才发现,那双朦胧的大眼中蓄满泪水,不住的有泪珠顺着脸庞滚滚而下,滴滴答答的落在衣衫上,墨绿色的衣袍胸前早已经因为吸了水珠黑沉沉的一片。
  “别哭,别哭,是不是很疼?”这噼里啪啦的眼泪水搞的我手足无措,伸手擦着他的脸,这边手劲不小心的大了些,他痛苦的皱起眉头,我又赶忙放开。
  他不说话,只是摇着头,眼泪水却掉的更凶。
  “我,我去找柳梦枫……”我惊慌的把他按在床上,“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拔腿就想往外冲,他吸吸鼻子,一只手揪着我的衣服,默默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哭成这样?
  “忍着点,柳梦枫是神医,马上就没事的。”我低头仔细的看着,温热的小球被我托在掌心中,一点点的摩挲着,“看不到外伤,是不是撞伤了里面,不疼,不疼的……”
  他双腿微微的并了起来,修长雪白的双腿伴随着他的抽噎而颤抖,“我,我没事。”
  “不行!”我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我带你过去,没事不会哭成这样的。”
  “我真的没事。”他双腿夹的老紧,“我不是因为这个哭。”
  “那是为了……”我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苦涩的动了动唇,看着他忙不迭的拉着裤子拽了上去,“是为了我吧。”
  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我别开眼不敢看眼前的美景,“我,不会碰你了,对不起。”
  “楚烨……”他抬起朦胧的泪眼,整张脸都湿湿的,“你是不是嫌我丑了?”
  “放屁!”我冲回他面前,“我什么时候嫌过你了?是你一直不肯让我碰,你怕我看到你的憔悴,怕我看到你的消瘦,嫌弃你不如以前漂亮,你心目的上官楚烨就是个只看表面就嫌弃爱人的人?”
  他小声的嗫嚅着,“不是。”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
  眼泪水又是一阵狂涌,“可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他们都那么美,我丑的根本无法和他们比。”
  “胡说八道……”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唇边,我吮着两瓣红唇,汲取着甜蜜的津液,划开他的齿缝,含着灵巧的舌尖不肯松开,他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在略一瑟缩后迎了上来,咬着我的舌尖,炙热的吮着,舌尖探入我的齿缝中,撩拨着我的软嫩,纠缠。
  但是他的姿势太可笑了,一只手牢牢的按着头顶,生怕斗篷的遮挡掉了,一只手捂着鸟窝,修长的腿蜷曲着,仰着头接受我的吻。
  他的唇被我咬的有些肿,边缘泛着水渍,迷离着目光,“楚烨,我不要你惩罚自己,我不要赎什么罪,我没怪过你的。”
  猛的搂住他,狠狠的拥着,恨不能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我知道的,月栖,我都知道的。”
  什么三刀六洞,不过是我逼他真心的一句话,因为我知道月栖的善良,月栖对爱情的真挚,对我全然的牵念。
  “楚烨,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他瑟缩着,还是惊弓之鸟般,只要我稍微靠近他的脑袋旁一点,他就开始僵硬躲闪。
  “什么?”不敢亲昵的贴着他,只好细细的抚摸他的脸,擦去残留的泪光。
  他垂下目光,睫毛风中蝴蝶翅膀一般的抖动,“能不能,能不能这段时间不要,不要碰我?”
  他的手,又一次紧捏在下巴处,牢牢的揪着斗篷的下沿,直直的坐着,眼睛扫着我的手,关切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当我有靠近的意图时,他就开始不自觉的躲闪。
  是啊,斗篷能遮挡外人的目光,却不可能在与我上床的时候还穿戴整齐,他不想让我看到他剃度后的发吧?
  “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同意绝不碰你,行不行?”直到这一句话落地,他的脸上才有了怯怯的笑意。
  我握上他的手,“月栖,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目光露出询问,我扯了扯他的衣袍,平和而温暖的笑了,“陪我去街上走一走,好不好?”
  他想要拒绝,我拿过桌上的铜镜伸到他的脸下,“这么漂亮的男子,我是舍不得带上街头的,可是我没有准备娶你的聘礼,陪我一通去街头挑一挑好不好?”
  被我的话一逼,他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脚步蹭蹭的往门口踏去,刚伸出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我一扯他的手,“快点,今天是个好日子,要是下聘晚了不吉利,跑快两步。”
  他一只手捂着脑袋上的斗篷,身子被我拉着前倾,脚步磕磕绊绊踉踉跄跄。
  我笑着,“月栖,你这么多年没跑过步吧,把手交给我,不需要你看,我会替你看路,不需要害怕,因为你有我牵着。”
  他应着,步伐由小心翼翼到逐渐放开,从逐渐的不稳到越来越放开,脚步踩在地上啪啪的响,似乎是他飞扬的心不断的跳跃,只是手未曾从头顶拿开过。
  我奔跑着,紧紧的扣着他的手,听到他在我耳边呼哧呼哧的呼吸,凌乱中当初那个圣洁的气质荡然无存,却多了几分跳跃和欢愉。
  我说过,要牵他的手,陪他看日月晨昏,做他的眼睛。
  能感觉到他将手放在我的手中,全然对我依赖,这才是女子最幸福的事。
  男人依赖着女人,女人依赖着男人的依赖。
  ‘云梦’国师也好,‘千机堂’主也罢,他只是我的爱人,我的月栖,我的小男人。
  前面一个店铺店门打开,不断的有男子进进出出,我脚下一块,拽着月栖就冲了进去。
  “客官,您需要什么样的发髻,我们这当下流行的‘坠马髻’‘飞星髻’‘入云髻’都有,都是真人真发做的,保证形状完美,半点也看不出来。”掌柜的一看到我,噼里啪啦就是一串话,“发髻梳起来最少也要几个时辰,若是碰上发质稀少的,梳起来也不够漂亮,很多贵族富户都上我们这定发髻的,您要不要选个什么?”
  我搂着月栖,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展示的几个发髻上,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
  “想要吗?”我用眼神示意着。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压低声音,“想着是别人的头发,总有些麻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身上弄来的,还是算了吧。”
  我走进掌柜身边,压低声音,“你看我的头发怎么样?”
  掌柜手指拢了拢我的头发,看着发丝柔顺的从指缝中滑落,她的眼中露出赞叹之色,“如果你是卖发的话,最多一两银子,多了就不要了。”
  我的手指摇摇,“给你一千两,用我发给我做一个最精美的发髻。”
  寒光中,我的匕首擦着掌柜的鼻尖蹭了蹭,她吓的一退,我微笑着甩头,一手握上发尾,匕首一挥……
  “楚烨,我们回去吧……”月栖温婉的转身,笑容在瞬间凝结在脸上,忽然扑向我,“别……”
  话音未落,银丝飘飘荡荡,我握着手中的一捆银发外加一千两的银票递到掌柜手中,抖抖有些轻乎乎不适应的脑袋,“月栖,我的头发应该算干净吧,还是银色的,刚好合适。”
  “你……”唇瓣抖动,眼中雾气袅袅的升腾了起来。
  我呵呵的笑着,习惯性的想要拈上垂落胸前的发把玩,却只捞到空落落的一片,“这个聘礼是最便宜的,你不是想嫌弃吧?”
  “啪!”大颗的泪珠掉出眼眶外,滚落。
  “嫌弃也别哭嘛,我们去买过。”我拉着他的手,“走吧。”
  “楚烨!”他身体一扑,抱着我的腰,脸颊贴上我的面,湿意沾染了两个人,不稳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我嫁,我爱你,爱你!”
  我的手一顿,更紧的拥抱上他,这一次他终于不再躲闪我,紧紧地拥抱,美丽的面庞与我贴靠着,美的如雨后的天空刚刚初升起的月亮,皎洁清亮,柔美无暇。
  “月栖,我也爱你。”叹息着,拥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3 17:33:07
沄逸的隐瞒

  我遵从了与月栖的约定,没有他的许可绝不轻易的触碰他,也没有说一句其实早在他昏睡的时候我就看过了他的发,这是他的尊严,我不想伤他。
  夜半无人私语时,当明月高悬寂静清幽之刻,我推开了沄逸的房门。
  沄逸正一个人坐在茶盘前,仔细而虔诚的洗着紫砂杯,看那深紫在沸水中一滚,带着水汽慢慢的干涸,水雾中升腾着一股独特的清香,恬淡了心境。
  皇家出生的我对这些自然不陌生,夜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摆弄玩赏,只是大多带着种无聊打发时间的心态,绝对不若沄逸这般自然沉浸。
  沄逸爱静,诗画是他的最爱,品茶赏花固然是一种美,却太沉闷,我总怕他会闷出病来。
  他沉浸在茶道的世界中,脸上隐隐有一种光辉,润泽着那薄透的肌肤。
  没有出声打扰他,我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心境竟也突然的沉淀了。
  沄逸的美,永远都那么不真实,拥紧了怕融化了,松了怕消散了,对他我始终是爱恋夹杂着几分崇敬。
  直到一杯茶递到我的面前,我恍如梦醒般伸手接过,轻啜着……
  清香幽幽,暖暖的茶水顺着喉咙滚入腹中,舌尖上残留着浅甘,久久徘徊在口腔里。
  “我以为楚烨今夜不会来。”他的笑容就如同这清茶一般,淡淡的,长久停留在我的脑海中。
  放下手中的茶杯,“沄逸,别和我说客套的,如若不是算定我会来,又何必等待至斯?天下间谁人能逃出沄逸的算计中?”
  他举杯凑唇的动作一停,哑然失笑,“楚烨错了。”
  “错了吗?”我挑唇,勾起笑容。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抬头,“楚烨高估了我。”
  高估?我从来就没敢低看过他,何来高估?
  “若非心有牵挂,我怎么会半夜品茶,这个费功夫也可以消磨时间,你以为我真的能算到你会不会来吗?所谓关心则乱,沄逸也是人,也会有期待。”他抬起手腕,被我松松的握着,顺势坐到他的身边。
  他靠上我的肩头,微微阖上眼,神态中有一丝妩媚,一抹羞涩,“自小的教养让我什么也不缺,什么东西都被人捧到面前,我不懂得索取也不会争夺,对事物更没有患得患失的心,唯独楚烨让我知道我还是个人,也会有人的贪婪。”
  手指轻抚着他的脸庞,犹如易碎的珍宝,“沄逸……”
  他微笑,“别把我想的太完美,我只是穆沄逸,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需要楚烨保护的男人。”
  曾经的日子,从来没有听到过沄逸这般的话语,我只知道他的神秘莫测,他的难以捉摸,他的心思深沉。
  “楚烨,是否想问我那日的话中保留了什么?”他窝在我的肩头,舒服的蹭了蹭。
  我拢着他的身体,承担了他所有的重量,“沄逸,我信你,所以不愿意问,无论你想隐瞒什么,都有你的道理,只是这一次太多未知让我有些迷茫,我想寻出一丝线索,因为我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当年我可以错,死不过死我一个,没有责任没有负担,现在的我就是一家之长,我不能犯一点点的错误,不能有一丝丝的错失。
  “沄逸,告诉我,你隐瞒的一切。”
  “可以。”他扬起脸,“但是你今夜可否陪我?”
  陪他?
  如果我没有错误的辨识他话语中刻意咬重的那个字,他所谓的陪,是否指……
  “你的身子……”我不忍说,身为男子,再是形容秀丽,再是仪态万千,不能人道才是最痛苦的承受,我一直想找柳呆子来看却老是找不到机会,再者就是我顾及沄逸的心情,没有他的首肯我怎么敢轻易的把他的病情告诉柳梦枫?
  他的唇,在面色的微红下散发着淡淡的粉色,不同于往昔的冰雪白唇,竟似三月普露庭芳的樱花瓣,羞意春浓。
  他的手,握上我的指尖,引领着贴上他的身子,在清凉雪肌中滑动,逐渐向下。
  我反握着他的手,苦笑,“沄逸,别这样。”
  这样强势中带点固执的沄逸固然可爱,我却不想伤害他的心,若是我抚摸着毫无半点反应,他心中会何等的难受?
  三年,他服食了整整三年的药,直到形销骨枯,生命尽竭。
  他依然固执的往下,带着我的手指,我不敢反抢,生怕一点力道的拿捏不准伤了他,鼻尖上已经沁出了微微的汗意,“明日让柳梦枫给你看看好吗?我们不急的,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等待,楚烨爱沄逸胜之性命,只因为这个人而不是一场欢爱。”
  我不希望,因为月栖镜池和夜存在给沄逸造成什么心理压力,就算没有床第缠绵,他依然是我深爱的男子,爱入骨髓的人。
  这样的他,会让我内疚。
  手指,已经深入他的腰腹处,隔着丝绸的亵裤,我的呼吸沉重,已然能触摸到裤下的软嫩。
  一层丝绸的距离,我却胆怯了。
  “楚烨,摸摸我。”沄逸睁开眼,清冷的眸子中已是情思迷蒙。
  掌心有汗湿的粘腻,我下不去手,怕抚弄过后还是沉静,这对他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别这样,沄逸。”什么时候,我居然也成了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了,对方还是我最想得到的男子。
  手臂勾上我的颈项,猛的一拽,我歪斜着扑到他的身上,幸亏反应快,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边,身体虚悬着。
  “有没有压着你?”我紧张的扫视着他的身上,冷不防清寒的唇贴了上来。
  心理的某根弦仿佛不胜积雪重压的树枝,啪的一声,断了。
  五年了,我不曾再触过他的唇,只有在梦境中不断的重复曾有过的激情缠绵,如霜如雪的唇。
  触碰,颤抖
  是他的,也是我的
  冰雪,在我唇中绽放,牡丹花的露珠一点点的润入我的唇,心头最干涸的某块地方被慢慢的滋润,填满。
  吻落无声,只是最浅的触碰,已激起最烈的波澜。
  情润无痕,是长长久久细密的缠绵。
  花开刹那,芳华无限,毫无保留的为我敞开,只为多少年共同的期待。
  不需要狠狠的索取,早已经深入彼此的骨髓,血液中的相思在瞬间决堤,有种辛酸的幸福。
  胸口被涨的满满的,曾经的缺失在无声无息间愈合。
  腰腹间,隐约碰到了一点,胀大的硬挺。
  我吃惊的抬起眼,张大了嘴,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看看他,又看看那一点,傻了。
  他手指优雅的勾上额角,抹去凌乱的发丝,“这就是我瞒着你的秘密。”
  我咽着口水,只觉得喉咙中干涩一片,“这,这怎么可能?”
  他拉低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他的胸口,两个人的心口贴合着,跳动着同样的韵律,“楚烨,我确实为人所救,那个人治好了我的伤,驱除了身体里的毒,现在的穆沄逸是健健康康的,不再缠绵病榻的穆沄逸,只是我答应了不将过程告诉任何人,也不泄露半点他的秘密,所以我不能说。”
  “好,我不问。”吸吸鼻子,吸到满腔的冷香凝冽。
  “楚烨,还记得那封信吗?我不想你悲伤希望你忘记我,私心中却又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穆沄逸注定无法成佛,因为我的心中早已有了魔,因你而埋下的魔魅。”
  我拥着他,埋首在他的发间,不断的吸着气。
  “我想恨你,却恨不了,这么多年我苦苦支撑着,你却毁了我唯一的坚持,你知不知道当玉碎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可是每当夜色来临而不知自己能否看到第二天的朝阳时,我就开始微笑,只有死亡才能让我脱离皇宫,才能让我的魂魄追随你而去。”
  我摸着他的脸,“沄逸不说了,不要再提当年好不好?”
  他抓下我的手,放在脸颊边摩挲着,“楚烨,当我醒来听到你为我做的一切事情后,我后悔了,我知道你的冲动却还是什么都告诉你,因为我终究没能解脱一个怨字,如果你死了,我真的能安心陪你黄泉相伴吗?我做了自认为对你好的事却总是什么都不告诉你,子衿也好,流波也好,如果我当初肯说,或许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我在他的颈项间不断的摇头,声音闷闷的,“是我不信你,爱有了猜忌就不是爱了,我对不起你的情深,对不起。”
  “楚烨,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月栖被追杀,到底是不是她主使的,对吗?”沄逸苦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救我的人曾说,她不会再对你我出手,以我对上官楚璇的了解,她看中天下更甚儿女私情,所以我也这么认为此话不假,但是天下事,没有绝对。”
  沄逸说的没错,人会变,谁也不能一语定百年。
  更何况,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带着故事的。
  月栖与‘千机堂’的恩怨。
  流星与‘九音’的盘根错节。
  甚至幽飏与媚门,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杀机。
  更别提我与夜当年在武林中明里暗中树下的敌人。
  “世界上就没有一块清净的地方吗?”我懊恼的发泄着心头的烦躁。
  沄逸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楚烨,还记得五年前你出征的那一夜吗?我很怀念它,再给我一次那样的夜晚好不好?”
  我慢慢的俯低身子,亲吻上他的脸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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