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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别急嘛》水千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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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1:37
☆、第201章

  在唐念念的视线里,这张春(禁)宫图的画像,除了纸质很好,用的水墨也是不易损坏,可以保存很久的材质。至于其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没有灵力波动,没有附有禁忌。完全只是一张普通的春(禁)宫图。
  如果现在在唐念念手里的这张春(禁)宫图画的是其他的人,唐念念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在意,只当做教材一样的看几眼。然而这里面画出来的人是司陵孤鸿就完全不同了。
  春(禁)宫图里面画着司陵孤鸿自(禁)淫,将司陵孤鸿的模样画得入木三分,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此人是谁,就连司陵孤鸿的那份风华气质也画了出来,可见此人的画工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倘若是其他人看到这幅春(禁)宫图的话,一定会觉得这画师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才画出来的。不过只有唐念念知道,除了司陵孤鸿的这幅容颜,司陵孤鸿的身子绝对没有被这画师看到过,自然也不会看到司陵孤鸿自(禁)淫的画面。
  司陵孤鸿的身子比这画纸上更加的让人着迷,在司陵孤鸿左臂肩膀部位有一颗细小的黑痣,这一点唐念念记得很清楚,然而眼前这幅画像中并没有。
  也就是说,这幅以司陵孤鸿为主画的春(禁)宫图完全是由这画师自己yi淫幻想出来的。
  只是yi淫幻想就将人画得如此传神,那么倘若这人真的看过司陵孤鸿的身躯,只怕画得更加的逼真,犹如真人隐入画卷之内。
  唐念念仔细的看着画卷里司陵孤鸿的眉眼,那被画得因为动情而浅浅眯着的朦胧眸子,淡淡透着隐忍的表情,轻抿的水色唇瓣。
  谁说只有女子才能倾国倾城,魅人心魄。如果这幅画像被其他人看到的话,怕是无论男女也要被这画像中的男子迷惑去心神,目光舍不得离开画像中男子那动情的容色。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唐念念的身上散发出来。
  此时的唐念念心里面冒出一股愤怒的情绪,冰冷麻木。
  在她的手里面,画着司陵孤鸿画像的画卷化为灰烬,一点不剩。
  这股外露的怒火和冰冷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殊蓝等人都不由变了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那副画像到底有什么,竟然让小姐(主母)这么生气?
  唐念念很少会真正的动怒,在殊蓝等人眼里,一般事情唐念念哪怕生气了也不会这么明显。像是现在这样外露的冰冷气息,在唐念念身上发生的很少,就和上次在东髓山袁家百年市集的时候,乖宝被人陷害的时候一样。
  能够让唐念念动怒至此的,又不让他们知道的,只有事关乖宝和司陵孤鸿吧。
  殊蓝等人都在心中猜测,然后互相对视几眼,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唐念念。毕竟那画像他们并没有看到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画了些什么,再加上唐念念不愿意将画像给他们看,就说明这件事情唐念念也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如此之下,殊蓝几人只能将疑惑担忧强忍着。
  事实上,不止是殊蓝他们注意到了唐念念的变化,旁边袁家的人,还有时刻都留了一份心思在唐念念身上的人也都注意到了。几乎所有人都在想唐念念的变化到底是了为了什么,会不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什么变故。
  刘宝脸上还是冰冷,不过心里面早就惊疑不定。莫非主子这是秋后算账,对自己刚刚出手生气了?不会吧,那一下连伤都没有伤到主子一根毫毛啊!还是说主子只是打算改变计划,要假装生气和我打斗起来,接着让我席卷所有的乾坤袋在假装打斗中离开?
  刘宝想的多,实际上也是在自我安慰,心里面也在疑惑唐念念的变化是为什么。
  十二号擂台上,司陵孤鸿从上擂台后就独站一处,四周没有一个胆敢靠近。见司陵孤鸿没有出手的意思,其他四十九人就各自的发挥了,只求能够快点结束这场擂台赛,以免司陵孤鸿突然改变注意出手。
  当唐念念的气息发生变化的时候,十二号擂台上的司陵孤鸿立即就感受到了。
  猝然间,司陵孤鸿眸子霜冷的流光闪过,整个十二号擂台上刮起一阵狂风,在擂台上除了司陵孤鸿,所有人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给推出擂台之外,口喷鲜血。
  这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些被强力推出十二号擂台的仙裔们个个都懵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十二号擂台上那独占的白衣男子。
  在这股狂风的席卷之下,十二号擂台本来还余下的仙裔们全部受了伤,失去了进阶赛的资格。
  司陵孤鸿的这番突然出手,十二号擂台被袭击出去的仙裔不明白,可是在外旁观的人却看得清楚明白。原因在于唐念念,唐念念那突然变化的情绪。
  果然很许多人心里想到的原因一样,司陵孤鸿将这些仙裔们打击出擂台,剩下的他自然成为十二号擂台唯一的胜出者,这十二号擂台的赛事也自然就结束了,司陵孤鸿的身影就从擂台消失,一瞬间出现在唐念念的身边。
  一手就将唐念念拥入怀里,一手捧着唐念念纤细的下巴,让她完全正面对着自己。
  两人靠的很近,眼睫毛似乎都快要碰触到了,司陵孤鸿也就将唐念念眼里透出的冷意看得清楚。
  清冷的眸光,让唐念念有种不容侵染的气质,让人黯然形愧。
  “念念在气什么?”司陵孤鸿轻声问道。
  在擂台上的时候,他的目光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唐念念。唐念念的行为他都看得清楚,所以知道让唐念念生气的原因在于那副画卷。
  唐念念定定的看着面前男子的绝世容颜,这个人动情的时候只有她看见过,深邃的眸色,魔魅的眼神,隐忍的表情,暗哑惑人的嗓音……
  这一切当回想起来的时候,都清晰无比的印进脑海里,那种绝世风华和画卷上的画像相比,就如同云泥之别。
  可是,唐念念只要想到有人竟然如此意(禁)淫司陵孤鸿,并且将yi淫想象司陵孤鸿动情的样子画在画卷上的时候,她就有种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人亵渎了愤怒感,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并不陌生,至少只要事关司陵孤鸿的时候,这种感觉总发生过几次。
  唯独没有这一次这么严重。
  最让唐念念无法忍受的是,在画卷之上,她看到了一股气息,带着淫秽的印记。
  正是发生那津液留下的痕迹,唐念念才会一瞬间没有控制住的情绪,直接将画卷给烧毁了。
  面对司陵孤鸿的问话,唐念念眸内的冷潋的波光一闪,突然伸手将司陵孤鸿捧着自己下巴的手拿下来,连带着将司陵孤鸿放在腰身上的手也扣住,充满强势独占性的倾身吻住司陵孤鸿的嘴唇。
  周围惊叫声连续不断的响起来,显然在场的人都被唐念念这番突然的行为吓得不轻。
  司陵孤鸿眸子微微睁了下,里面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后化作温柔的笑意。丝毫没有反抗唐念念束缚自己双手,顺着唐念念强势的行为仰躺在椅背上,放任唐念念的所作所为。
  唐念念跨坐在司陵孤鸿的双腿上,一手扣着司陵孤鸿的双手手腕,一手就放在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倾身压制他的亲吻,暧昧的水滞声在空气中回响。
  两人这番行为让这新秀擂台赛观赛的人都将目光从擂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大多人的表情都满是呆滞,更多的女子面上都浮现嫣红,男子更是将目光紧紧的盯着两人,怎么都没有离开。
  这一排观赛席位上的椅子并不小,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相拥抱着一点都不拥挤。
  在众人的视线里,唐念念一身清冷强势的倾压在司陵孤鸿的胸膛,双腿双开跨坐司陵孤鸿的腰腹上,身姿的弧度婀娜,配上那雪白精致的侧脸,看得不少男子都心乱神驰,恨不得现在被唐念念压制的人是自己。
  被唐念念压制的司陵孤鸿,一袭单薄的白袍铺在青檀色的椅面,双手被女子束缚,胸膛被女子倾压,分明处于弱势的姿态,可在他的身上只让人感受到一股从容自在,让人感觉不到他任何的弱势,只有那对身上女子的温柔纵容。
  从他的侧脸看去,入鬓的长眉,低垂弧度极美的眼梢,都带着让人迷醉的温柔。
  一吻结束,唐念念并没有放过司陵孤鸿,顺着她的唇瓣向下,在他的耳根至下优美的脖颈留下一串串的红梅。
  嫣红的痕迹印在司陵孤鸿裸露的肌肤上,配上他绝世的容颜,温柔的笑容,那一身无华的白衣,给人带来无比的震撼,哪怕是男子也不禁看得一痴。
  做完了这一切,唐念念从司陵孤鸿的脖颈抬头,认真看着他脖子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嫣红的痕迹在如玉的肌肤上,如此的醒目,并暧昧惑人。
  司陵孤鸿任她看着,说是顺从更不如说是放任纵容。
  这时,一朵朵盛开的乳白色莲火在一些人的周围盛开,唐念念转头,面无表情,眸光冷漠,“不准看!”
  如此的表情和眸光出现在唐念念的身上,一改平日她无害的表象,一股莫名的气势至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一下触动到人的灵魂。
  三个字的话语好像不是通过耳朵听的,而是直接传入人的灵魂。
  年轻的仙裔们都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垂下视线。
  炙热的莲火带来的热量让人难受,心惊胆战。
  这些垂下目光的人大多不是惧怕唐念念的实力,就是被司陵孤鸿和唐念念的模样迷去心神而心虚的。还剩下一些并没有垂目的大多都是一些仙源顶峰势力的人,例如满眼怨毒的慕容凝真,例如面无表情,满眼复杂的宫瑾墨,列入笑得兴奋,眼神更加兴奋的谷媚娥,还有那朱禅和番彦等等。
  这些人的目光各样,却并没有淫秽痴迷。
  唐念念眸光扫过这些人,最后落在慕容凝真的身上。
  接触到那清冷无情的目光,慕容凝真莫名的心中一惊,这种惊怕比见到平日的唐念念更加的强烈。她有种感觉,往日唐念念很多的时候都没有真正全心意的对付她,此时却是真的心情不好,认真了。
  这样冰冷麻木的目光,就和当年她挟持了乖宝时候如出一辙,气势却比那时候更胜一凑。
  唐念念没有看慕容凝真多久就看回了面前的司陵孤鸿。
  如果不是现在地方不对,还有不想伤害司陵孤鸿的话,她真想在司陵孤鸿的身上咬一口,以宣誓对方是她的人,不容任何外人窥视。
  唐念念抿唇,松开了司陵孤鸿的双手。
  在看到司陵孤鸿手腕上浅浅红痕的时候,唐念念眼睛里面的清冷立即散开,有些懊悔。
  药力包裹司陵孤鸿的手腕,那浅浅的红色印子一瞬就消失了。
  司陵孤鸿的双手一恢复自由,这就一手抱住唐念念的腰身,一手揉了揉了唐念念的秀发,轻笑问道:“念念气消了?”
  “没有。”唐念念淡语。
  画画的人没找到,她气消不了。
  司陵孤鸿的手揉弄唐念念头发的动作宠溺,并没有将她的发丝弄乱,顺了顺她的青丝,又将唐念念的下巴抬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司陵孤鸿问道:“念念在生我的气?”
  唐念念摇头。那幅画是别人凭借自己的想象画出来的,绝对不是司陵孤鸿出轨了,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司陵孤鸿的过错。
  司陵孤鸿手指从自己的耳根顺着唐念念弄出来的吻hen滑到接近锁骨的地方,唐念念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路的游走,脸色淡定。
  这一手的动作,司陵孤鸿做得随意,然而在旁人的眼睛里却诱惑之极。
  司陵孤鸿看着唐念念道:“念念刚刚却在惩罚我。”
  事实上这样的惩罚,司陵孤鸿很喜欢。
  唐念念面无表情,淡定道:“没有。”
  司陵孤鸿看着唐念念没有说话。
  一会,唐念念眼神游离了一下。
  司陵孤鸿捕捉到这一瞬,眸子里的笑意浓了。
  唐念念这时候认真问道:“孤鸿不喜欢我的惩罚吗?”
  别以为随着岁月的过去,司陵孤鸿对感情方面学聪明,唐念念就没有进步。事实上,在司陵孤鸿毫无下限的宠爱放纵下,唐念念在对待司陵孤鸿时可比以前要无法无天多了。
  司陵孤鸿无奈唐念念没有上当,有些不甘心的在唐念念唇上舔舐一口,低声笑道:“喜欢。”
  唐念念神色完全淡定了,盯着司陵孤鸿脖子的吻hen。虽然迁怒孤鸿了是自己的不对,可是绝对不因为这个就让孤鸿提补偿条件。
  那三天……
  唐念念绝对不想再一次的体会那三天。
  事实上这是唐念念在那三天着实被折腾惨了,所以对于这种自己愧疚的时候格外的敏感。这次司陵孤鸿更多的则是看着唐念念的样子有趣,还有她心情不好,所以故意捉弄她一下,能够得到唐念念补偿自然是更好,却不会因为这样就要唐念念陪他继续那三天。
  由于司陵孤鸿的到来,唐念念身上的冰冷已经化去, 第 203 章 在了这六十九号的擂台上,九成的人都在猜测,唐念念会对慕容凝真做些什么。
  谷媚娥觉得自己很幸运又很不幸。幸运的是她正好也是这一场六十九号擂台的,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唐念念和慕容凝真的好戏。不幸的则是,她还真的怕唐念念迁怒到了她的身上,毕竟当初她不知死活的做过有意勾引司陵孤鸿的举动。
  想了想,谷媚娥就暗暗的站到不显眼的位置,收敛自己身上的魅香,希望不要被唐念念注意到,想起来当初在隐猎组织发生的事情。
  可是天不从人愿,唐念念抬起眼睫毛,刚好朝谷媚娥的方向看过去。
  两人的目光完美的接触到。
  谷媚娥面色微微一僵,然后对唐念念笑容无辜施了个礼,礼数非常的正经,半点没有平日的魅惑,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正经无比,像个大家闺秀,“惊鸿仙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来此只求一个进阶的名额,其他的事情绝对不参与。”
  这样一本正经的谷媚娥实在是太少见了,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觉到一股的别扭。
  余祀撇撇嘴,笑容还是带着天生的嘲讽。你谷媚娥也有这一天?
  谷媚娥就好像是感受到余祀的想法,隔着擂台的能量罩子朝余祀的方向瞪了一眼,然后马上又正经的看向唐念念,发现唐念念已经没有再看她,才暗暗的长吁出来一口气。
  唐念念莫名其妙的又扫了她一眼。我样子有那么吓人?
  谷媚娥被她这一眼又将气提起来了,由于唐念念的表情太明显,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你的样子不吓人,可是你对付慕容凝真的时候,做的哪一件是不吓人的?
  这话谷媚娥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摆出一脸善意的笑容。
  唐念念并没有多看她,因为这时候慕容凝真突然对她出手了。
  狂暴的紫雷就好像是慕容凝真现在的心情,疯狂嗜血,恨不得将人劈成灰烬。
  这样的雷电密布整个六十九号擂台,在擂台上的仙裔们都受到了波及,四处的闪躲抵抗,却没有人对慕容凝真出手。一是因为慕容凝真的身份和修为,更大的愿意则是怕惹怒了唐念念。现在谁不知道,慕容凝真是唐念念的。
  慕容凝真该受到的打击都该有唐念念决定。
  唐念念的身影在无数的紫雷中行走,身形轻盈灵动,宛若雨中漫步,那份从容让不少老一辈的人都看得赞叹不已。再看已经失去冷静,胡乱施展法术的慕容凝真,则是摇头的叹气。
  可惜了,可惜了。
  好好的一个青莲道体,怎么就被慕容家族培养成这个模样?
  实在是可惜了。
  慕容乾华自然感觉到不少老一辈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讽刺目光,让他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心底深处有一点自责和伤悲,但是很快就被怒火和怨恨给掩盖过去。
  倘若不是司陵孤鸿和唐念念的话,凝真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倘若不是凝真擅自行动,招惹了司陵孤鸿和唐念念,慕容家族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倘若不是妖谷司法殿的人插手,在这新秀擂台赛开始之前,司陵孤鸿和唐念念没有成长到这一步之前,慕容家族就能派人将他们斩杀在半途中,那么父亲又怎么会招到那样的大难,慕容家族又怎么会招到这样的耻辱?
  一个个倘若,一个个的如果出现在慕容乾华的脑海里,让他记恨司陵孤鸿、唐念念也记恨上了慕容凝真,更记恨上了妖谷。
  偏偏他就是如此自我逃避,怎么都不愿意承认这里面有他自己什么过错。
  此时的六十九号擂台,慕容凝真施展的法术越来越强,威力也越拉越大,偏偏唐念念躲避得却更加的轻松。这其中的原因大多人都看得明白,不过是因为慕容凝真完全失去了冷静,施展的法术虽然厉害,不过准度和技巧却越来越混乱,根本就是在胡乱的施法。
  当慕容凝真感觉到胸口一闷,脑袋刺痛的要命,刚刚要施展的一道灭魂咒一下反噬在自己的身上,一口本命精血就从嘴里吐出来,染红了她面前的白纱。
  暗处的谷媚娥纯净而妖媚的眼睛里面满是嘲讽。真是笨死了,这样的人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仙源的仙裔都傻了吗?
  想到在唐念念还没有来到仙源之前,在仙源年轻一辈女修里面,就属她和慕容凝真最出众。仙源中的仙裔也总是将她们两个来拿来对比,只是以体质和家族来说,慕容凝真总是比她略胜一筹。
  虽然平日她听到这些话总是笑笑而过,心里面总是有些不舒服的。所以在听说慕容凝真在司陵孤鸿的身上吃了瘪后,她才会在那天刚好在隐猎组织碰见司陵孤鸿他们的时候,做出故意勾引司陵孤鸿的举动,为的就是看看司陵孤鸿是不是真的和传言一样爱妻如命,还有和慕容凝真比一比的心思。
  如今谷媚娥想起来,只觉得自己那时候真的是傻透了,怎么会做出那么意气用事的事情来,一个不好,现在慕容凝真的解决就是自己的例子。
  幸好,自己总算比慕容凝真知趣多了,没有她那么的自以为是。
  谷媚娥的家世也不差,只是比不上慕容凝真罢了。
  只是她的出身并不是嫡系,所以哪怕体质特殊,一开始实力弱小的时候,受到同辈的打压实在不少,所以比起慕凝真这个从小就受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大小姐经历的苦要多,心智也更加的坚强,更加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
  在仙源这个强者为尊的地方,自己没有实力,一味的依靠他人来狐假虎威,绝对是愚蠢之极的行为。
  “你灵力枯竭了。”唐念念走到了慕容凝真的身边。
  一句话语道破了慕容凝真现在的状况。
  胡乱的施法,疯狂的忘记了自己身体状况,等到灵力枯竭引起法术反噬的时候才自觉。
  慕容凝真猛的抬头,怨恨狰狞的瞪着唐念念,竟然在没有了灵力的情况下,直接张开双手向唐念念扑过去。
  唐念念轻易的一脚就将踢了出去。
  慕容凝真现在根本就无力的反抗,不过当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快要飞出擂台的能量罩子之外的时候,双眼里面禁不住生出一股狂喜。
  只要脱离了这里,她就可以解脱了!
  谷媚娥看到这一幕,张口差点忍不住想要提醒唐念念,不过很快她就醒悟了。唐念念还没有傻到做出这样明显的失误吧?
  果然,一条碧绿的藤蔓再次出现,一举缠住了即将碰触到擂台能量罩子的慕容凝真,轻轻的一甩就将慕容凝真再次摔进了擂台里面。
  慕容凝真跌坐在冰冷的擂台地面上,纱帽遮挡后的脸上还带着恍然,好像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唐念念就站在她的面前,眉梢轻轻的皱了一下,然后手指一弹,一颗丹药落尽慕容凝真的嘴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涌入全身还有魂魄,慕容凝真的神情也一下清新。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尖声恐惧的叫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什么!?”
  可惜她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被唐念念一脚再次轻易的踢到了地面。
  唐念念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慕容凝真,淡淡的说道:“你真没用。”
  只是这样的程度就差点元神崩溃,浪费她的丹药。
  如果就这样让慕容凝真元神崩溃了,那么折磨一个疯子还有什么意思和作用?
  平淡的话语,却如无比锋利刀刃,狠狠的扎进慕容凝真的灵魂。
  慕容凝真一双眼睛几乎瞪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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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1:54
☆、第202章 她的气息脏

  “嘶——”暗处的谷媚娥倒吸了一口寒气,目光在唐念念和慕容凝真的身上徘徊,原本兴奋的心情早就化作一股的寒意,对唐念念产生一种敬畏,连此时她自己都不自觉,瞬间就已经深入骨髓的敬畏。
  谷媚娥不是没有去过刑房,也不是没有看到仙源中的刑罚,当初在刑房里面看到将仙裔的元婴给从肉身抓出来,困住紫天罡雷球里面,让那元婴日夜的忍受紫天罡雷的折磨。
  还有用灵火的灼烧,用魔水的浸泡,用万年冰玉的冰封等等。
  这些都是对仙裔们元神或者身体上的直接打击折磨,让他们感受到无比的痛苦,然后任由他们在这样的折磨之下死去。
  仙源中没有哪个门派有那个心思去慢慢的设法折磨别人,只要在那人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便会让那人在最痛苦的刑罚中死去。
  原本谷媚娥看到那些刑罚的时候还心惊胆战,绝对不愿意自己去承受。
  然而此时见到唐念念的手段后,她突然发现自己以往看到的那些刑罚都可以说得上是仁慈了。死亡无论是对凡人还是对仙裔来说都最不愿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然而当活着已经生不由自,生死都不由自己控制,生不如死的时候,那么只怕每个人都会想求死。
  谷媚娥之所以惧怕唐念念的还不止是如此,最大的原因是她还发现了唐念念折磨人的一个手段。那就是在人绝望的时候,还会给人一线希望。
  当人绝望的时候,发现还有一线的希望,那么就一定不会心如死灰,一定不会想就这样放弃,会奋不顾身的想要去抓住这个机会。
  可是唐念念会让这个人抓住这个机会吗?或许会,不过她一定会在下一刻就将这个人抓住的这一点机会打破,给人带来无尽的痛苦之后,再次给出机会。
  就好比以唐念念的实力分明可以轻易杀了慕容凝真,她却偏偏不杀,只是以直白的言语和压倒性的实力去折磨她的心神,眼看着慕容凝真心神都快要奔溃,唐念念竟然还毫不犹豫喂给她珍贵的丹药,护住她的性命和心智。
  同样的,从前些日子司陵孤鸿和慕容稚荀打斗的情况看来,司陵孤鸿也可以轻易的将慕容稚荀给杀了,偏偏他只是断了他的四肢,放了他的本命精血,这样可不就是没有让对方完全失去机会,还给了他复仇的希望吗。
  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人只会像是困兽,在无尽的希望和绝望中徘徊,痛苦可想而知。
  “可怕,太可怕了。”谷媚娥心神剧烈的颤抖着,差点因为自己看清的真相而动摇了自己的心境,从而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幸好谷媚娥及时的收敛心中的恐惧,自我安慰道:唐念念再可怕也只是对待自己的仇人这个样子,至少平日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付人,所以不用害怕,无需害怕。
  慢慢的平静下自己的心神,谷媚娥双目坚定,在心中默默发起誓言,以后绝对不可以招惹唐念念和司陵孤鸿。
  谷媚娥都能看出来的真相,那些老了数千年岁月的老家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还有那些聪慧一些年轻仙裔同样能看出来。
  一些人在心中人暗骂唐念念的残忍,一些的人则沉默的不置可否,老一辈的人更多的则的欣赏还有叹息。
  在修仙的世界里面从来没有完全善良的人,名声再好,心地再善良的仙裔,手里面绝对都有几条人命和鲜血。
  这个世道从来不是说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哪怕你不害人,别人也未必就不会来害你。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身为强者,甚至可以就因为心情不好这个原因就屠尽一个凡人的城镇。
  对于这样的事情,没有人会去声讨这个强者的过错,只会叹息一声那个凡人城镇自己倒霉。
  唐念念现在的行为或许可怕,那也是因为她一路修炼到这一步才能够做到这一切。倘若不是她和司陵孤鸿的天赋绝顶,只怕早就在慕容家族的压迫下走投无路,流离失所,还有在几次的追杀下不死也会被活捉,之后的日子怕是不比现在的慕容凝真悲惨。
  对于那些暗中叫骂唐念念残忍的人,老家伙们只是讽刺冷哼一声。
  六十九号擂台。
  唐念念定定的看着慕容凝真,强大的境界气压迫在她的身上。
  慕容凝真只觉得自己的全身的骨头都想咯吱得作响,几乎要被压成了碎渣,痛得她几乎咬碎了银牙。
  猝然,她头上带着的纱帽碎成无数的碎片,化作灰烬消失。
  一张布满青紫,狰狞恐怖的面庞暴露所有人的面前。
  慕容凝真显然被这样的情况吓了一大跳,挣扎得伸手四处的乱撞,看样子是想要寻找什么来遮挡自己的样子。可是身体剧烈的痛苦还有扭曲疯狂的情绪让她的动作非常的狼狈,根本就忘记了身为仙裔,东西都放在乾坤袋里的。
  唐念念提醒道:“你乾坤袋有补充灵力的丹药吧?”
  慕容凝真的动作突然停顿,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块僵硬的石头。
  唐念念继续说道:“把丹药吃了,补充好灵力,对我施展扭转未来。”
  这样淡定的话语,让人感受到一股无比的自信心,没有一人认为唐念念是在无知的狂妄。
  此时六十九号擂台,一个是早就名动仙源的青莲仙子,一个是出现在仙源中还没有百年的惊鸿仙子。这两个人的恩怨在仙源中流传的时候,几乎九成的仙裔都在认为是唐念念不知好歹,无知的竟然胆敢对慕容凝真出手。谁曾想到,转眼不到百年的时间,两人竟然会是如此的结果境地。
  两女身穿一样的白衣,慕容凝真的衣裳更为的雍容繁华,此时躺在白玉擂台上一身狼狈,满脸的狰狞扭曲,再也看不到以往半分的美态,形同妖魔。
  在她身前站立的唐念念,一袭单薄的白底黛青色碎花的罗裙,清淡的神情,冷漠的双眸,容色如画,宛若九天仙子临世,让人不由得仰视,看痴了心神。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人想起两人的身份后,都有种恍然若梦的虚幻感。
  此时的慕容凝真内心在不断的矛盾着,经过痛苦的折磨之后,她反而冷静下来了。唐念念的话语对她来说是一种提醒,实际上也刚好对上了她刚刚升起的心思。
  本来她冷静下来后的确打算在唐念念松懈的时候,对唐念念施展扭转未来。可是这时候被唐念念主动提醒之后,她就犹豫了,心想唐念念到底有什么阴谋。
  唐念念见慕容凝真一直不动,有点不耐烦的抿唇,说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刚刚经过司陵孤鸿春(禁)宫图的那件事情,唐念念的心情一直不好,对于慕容凝真自然更加没有好脾气。
  慕容凝真显然也感觉到了唐念念的心情变化,心中又怕又快意,为自己能够让唐念念难受而快意,同时也为之后唐念念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而惊怕。
  突然,慕容凝真仰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尖锐的笑道:“谁说这是我最后机会。”
  她怎么差点忘记了,这新秀擂台赛是可以主动退出。
  此时她若开口退出这次的删选赛就可以受到碧穹剑宗的保护离开这擂台,到时候唐念念也无能为力,除非她胆敢因此跟碧穹剑宗结怨。
  何况在这新秀擂台赛的开始删选赛退让也不算是向唐念念认输。
  慕容凝真眼睛已经完全被怨恨狰狞侵染,形成生煞人的阴冷瞳色,身上青色的光华犹如云雾从身上散发出来,渐渐的化为黑蓝色。此时的她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冷静得忘记了所有,只记得在离开这里后该如何去对付唐念念。
  “……堕魔了。”谷媚娥在心中犹豫而笃定的暗道。
  慕容凝真的模样,很明显是元神完全堕魔的开始征兆。
  堕魔和魔修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魔修修炼的是魔功,可如此并不能说他们就是魔。真正的魔,从上古记载中是一种独立的生灵,现在魔修修炼的魔功就是从这种魔族中流传出来,形成各种衍变,也就形成成千上万种魔修的功法。
  堕魔开始讲的是被魔诱惑,堕入魔道上古仙人,这样从仙堕魔的人会突然实力暴涨,身上的灵力转化为魔力,被仙道的人唾弃,被魔道的人不屑,被仙魔不容,可谓是走在哪里都如同丧家之犬。
  虽然上古时代距离如今已经太过久远,久远到了这些事情都是从古籍中看到的,不过在现在的仙源里面,堕魔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还和上古时期不一样的是,仙裔堕落成魔之后会受到仙源仙裔的唾弃,却不会受到魔域魔修的不屑,反而会非常的欢迎。
  在仙源的历史里面就出现过不下于两位数的堕魔仙裔。
  慕容凝真突然出现的堕魔征兆显然吓到了很多的人,慕容乾华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里面惊疑不定,袖子里的手掌紧握起来,还微微的颤抖。
  该死的,这凝真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就被逼得堕魔,倘若因此慕容家族被司法殿注意到,引发出来慕容家族的秘密,那可……
  慕容乾华心中又惊又怒,整个心神都剧烈的跳动起来了,脸上僵硬一片,眼睛剧烈的闪烁着。
  旁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只会觉得他是在担忧慕容凝真的情况,可是只有慕容乾华自己知道他现在根本就顾不得父女之情,心中只有对慕容凝真的怒火和愤恨。
  慕容家族隐藏的秘密倘若被仙源发现了的话,那么将会成为整个仙源的公敌!
  “铁长老,小女年少不懂事,竟然犯此大错。我请求代小女认输退出这场新秀擂台赛,在小女还没有铸成大错之前将她引回正途!”慕容乾华朝铁南鹤高声说道,口气颇为的生硬。看样子哪怕铁南鹤不愿意,他都要主动出手去带走慕容凝真了。
  慕容乾华的话语很有道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提前向铁南鹤征求同意,显然是给足了碧穹剑宗的面子。
  慕容凝真现在还在堕魔的开始征兆,尚且还有机会将她压制下来引入征途。不过如果时间继续拖下去,让慕容凝真身上的灵力完全化为魔力的时候,那么就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铁南鹤抬起眼皮,正准备答应慕容乾华的要求,然而当他朝六十九号擂台看去,刚好捕捉到唐念念动作的时候,他原本的话语就憋回了喉咙里,平平淡淡的说道:“看来无需慕容家主动手了,惊鸿仙子已经为贵女解决了麻烦。”
  铁南鹤的话语就好像是是一道惊雷落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众人朝六十九号擂台看去,果然看见唐念念的手突然放在慕容凝真的额头上,将她一身汹涌絮乱的灵力给压制了下去。
  两人靠的很近,慕容凝真可以清晰的看到唐念念那绝美眉目,还有那双淡漠麻木的冷眸,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只被对方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困兽。
  唐念念压制住慕容凝真身体堕魔的变化之后,轻轻说道:“我没有让你堕魔,你就不准多堕魔。”
  这话语就好像是魔鬼束缚,将慕容凝真再次打击到绝望的境地。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出退出的话语,然而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嘴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连灵识都被冻结了无法动弹。
  此时此刻,慕容凝真才发现自己那么一点希望和得意是多么的空虚,总是习惯了依靠他人力量的她,当他人的力量也无法帮助到她的时候,她就变得一无所用,无力反抗。
  唐念念指尖一道极美的冰晶出现,那是玉髓冰火的外露形态。
  “记得你抓走我和乖宝时候对我做的事情吗?”话语口气没有起伏,清清淡淡的好像清泉流水,让人惬意舒服,可是说出来的话绝对不是慕容凝真想要听见的,“喂我炉鼎丹,将我和乖宝送给关子初。”
  唐念念这句话刚刚说完,观看席第一排上坐着的司陵孤鸿眸色一暗。
  当年他找到唐念念的时候,唐念念已经逃了出来,所以他并没有亲眼看见唐念念在之前经历了什么,只凭唐念念的只言片语得知关子初所说的话。
  这时候唐念念说出的真相,让司陵孤鸿有种直接出手杀了慕容凝真的冲动。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在于慕容凝是唐念念的。原来司陵孤鸿不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唐念念要对慕容凝真的做的事情他没有阻止,此时他知道了,更加不会阻止。
  新秀擂台赛上,擂台上参赛者的言语在擂台外的人能够听见,擂台外人说话却传不到擂台上参赛者的耳朵里。这也是为了防止观赛者出言提醒参赛者,还有若是参赛者若是利用言语激怒对手的话,观赛者也都能够知晓。
  唐念念的这席话语,司陵孤鸿听见了,在场观赛的人都听见了。
  不止司陵孤鸿听后动了怒,在北冥秘境衍家的那边,宫瑾墨额头上的沧海心起了一阵的波澜。
  至于其他人则是满脸的明悟还有讽刺,明悟唐念念为什么会这么折磨慕容凝真,毕竟炉鼎丹对于任何女子来说都堪比最可怕的剧毒,讽刺则是讽刺原来以往一直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雍容清雅的青莲仙子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唐念念目光直直的望进慕容凝真瞪得凸出的双眼里,坦然的淡道:“我打算把你卖去做炉鼎,所以你不能堕魔。”
  如果慕容凝真堕魔了的话,那么合欢谷一定就不会收了,堕魔的青莲道体对于仙裔来说绝对不是帮助,触碰了的话反而会造成严重的伤害。合欢谷不收,仙源其他的炉鼎门派也不会收,慕容凝真还会被仙源诛杀,那样的她打算卖慕容凝真的好处全没了不说,慕容凝真也没了。
  唐念念觉得这样结果对自己来说很亏,这就出手控制住了慕容凝真的堕魔种子。
  慕容凝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真相,张了张嘴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唐念念没有心思和她重复一遍自己说的话,看着慕容凝真几乎又要奔溃了的样子,神色带着丝丝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枚白色米粒大小的束心虫出现在她的指尖。
  手指轻轻一弹,束心虫子就落进了慕容凝真灵海里。
  慕容凝真亲眼看着那虫子进入自己的身体,却完全无力抵抗,面色瞬间煞白。
  唐念念默默道:“你的心境太差了,束心虫本来是用来吞噬折磨人的心境的,同时也可以助人巩固心境,我给它下令稳住你最主要的心境脉络,这样也不用担心你还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就心境崩溃死掉。”
  谷媚娥听到这话后,徒然无语的沉默。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分明是救人性命的东西,被你用出来却完全变反了,你可以再很狠点吗?
  众仙裔:“……”
  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形容心里的感受,只能再一次的确定唐念念性子古怪。
  殊蓝等人则又是一阵的哭笑不得。
  司陵孤鸿嘴角轻扬,笑容宠溺。无论唐念念做什么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是理所当然,并且喜爱着。
  唐念念无视众人的反应,在她的手心里的玉髓冰火跳跃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脱离她的手指去吞噬了地上的慕容凝真。
  “现在你的灵力足够你施展扭转未来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你不施法的话,我就抓去你卖钱了。”
  听听这话说得平淡而引诱,不知道的还以为唐念念在和密友开玩笑呢。
  只是无论唐念念的表情和语气带来的表象多么像开玩笑,此时却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认真。
  慕容凝真身躯剧烈的颤抖着,连嘴唇都在颤抖。这种完全被他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觉太可怕了,她再也没有办法逃避,再没有人能够帮助她。
  唐念念慢慢的数数,“十、九、八、七……三、二……”
  当一就要落在的时候,唐念念手指上的玉髓冰火也从她的手指漂浮向慕容凝真。
  “啊啊啊啊啊!”慕容凝真终究还是受不了的尖叫出来,这时候的她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自己为什么又能够开口了,她的手心里再次出现前些日子施法的玉盘,扭转未来的法术在她的灵力支撑下开始凝结。
  空间开始扭曲,就好像是一片湖水形成的漩涡,渐渐一道黝黑无光的黑洞从空中出现。
  巨大的吸力朝唐念念袭来。
  唐念念眸光一闪,身上单薄的白裙被吸力拉扯,柔顺的发黑在空中飞扬。
  一个淡淡欢愉的笑容从唐念念的脸上绽放,在剧烈的吸力中,她若乘风而去的云仙,笑颜摄取了漫天光华。
  谁也不明白唐念念为什么在这样可怕的法术之下还能笑出来,并且笑得这么的开心。不过众人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明白了,只因为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数百条碧绿的藤蔓就好像是贪玩的孩子,从虚空中出现,然后迅速的冲入被打开的黑洞里面。争先恐后的样子好像是找到自己最喜爱的东西,数百条藤蔓将那黑洞堵得死死的,半点空隙都不留。
  至于那剧烈可怕的吸力,自然也被这藤蔓给堵得死死的了。
  唐念念身上的衣裳和发丝跟着吸力的消失而静静的垂落下来,如画的眉眼弯若新月,用手轻轻拍了拍万虚灯妖藤的藤蔓,就好像是安抚贪吃的孩子,说道:“吃快点,她坚持不了多久。”
  谷媚娥突然有些可怜慕容凝真。这被抓去卖钱不说,还要被压榨最后的价值吗?
  慕容凝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倘若不是灵海里有束心虫的存在,只怕她现在又要被眼前的画面打击崩溃了。
  扭转未来以她现在的修为也只能依靠手里的灵宝施展一次,还是不完整的一次。如今这被她认定为给唐念念沉重打击的绝招,唐念念竟然毫发无伤,并且还从中得到好处?
  在她手里捧着的那块灵宝玉盘慢慢的龟裂。
  啪啦!
  灵宝玉盘发挥出所有的能量,终于在慕容凝真的手里破碎,化作粉末。
  慕容凝真被那轻微的碎裂声响惊醒,呆呆的看着手心里的粉末,有种自己的魂魄也跟着一起碎了感觉。
  灵宝玉盘一碎,那黑洞也自然消失。
  唐念念见万虚灯妖藤竟然还不回来,以它现在还没有到成长期的身体还没有办法抵挡黑洞的碾压。
  意念一动,万虚灯妖藤就被唐念念强行及时的拉出了黑洞。
  万虚灯妖藤好像还很不满足的扭了扭身子。
  唐念念面无表情一手拍在它的藤蔓上,“以后再这样,关禁闭。”
  所谓的关禁闭,就是将万虚灯妖藤关进内界里面的一个黑漆漆的山谷里面。
  万虚灯妖藤全部藤蔓一僵,然后用最嫩的一根小心翼翼的伸到唐念念的手心上,讨好撒娇的挠动。
  人家马上就到成年期了,到时候才不怕那虚空黑洞的碾压呢。
  面对万虚灯妖藤的讨好撒娇行为,唐念念直接将它收回了内界里面。
  这时候慕容凝真才如梦初醒一样,目光惧怕又愤恨的盯着唐念念,尖叫道:“你骗我!”
  唐念念淡定道:“我就骗你怎么样。”
  其他唐念念的话语也不算是欺骗慕容凝真,倘若慕容凝真此时能够施展真正完整的扭转未来,那么唐念念说不准真的会中招,那样慕容凝真自然就可以摆脱她了。
  可惜慕容凝真此时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唐念念相比。
  如今慕容凝真已经没有灵宝施展扭转未来,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唐念念关注的东西。唐念念无视慕容凝真扭曲的面色,手指一勾,在慕容凝真腰上的乾坤袋就落入唐念念的手里,“你失去最后的机会了。”
  语落,玉髓冰火接触慕容凝真的身上,将她完全冰封。
  一场完全压倒性战斗在众人眼中落寞,若说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的人是谁,自然是慕容家族无疑。然而慕容乾华心里愤怒的同时也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及时压制住了,倘若因为凝真堕魔而司法者发现慕容家族的秘密的话,那么慕容家族就真的到绝境了。
  慕容乾华突然有些后悔从慕容稚荀那里不断询问而得知到的秘密,这不知道还能平静,知道了反而时刻都要提心吊胆,生怕被旁人发现了破绽。
  冰封住了慕容凝真,唐念念转眼看向周围,这一看之下发现除去她和慕容凝真,这擂台上竟然还剩下四十六人。
  唐念念讶异道:“你们怎么还没打完?”
  六十九号擂台上的仙裔们无语了,“……”
  你以为在你和慕容凝真斗法的时候,我们还能有心思打斗吗?
  这话他们当然不敢当着唐念念的面说出来,只能用沉默应对着。
  唐念念透过擂台的能量罩子朝司陵孤鸿的方向看了眼,想着要不要像司陵孤鸿那样,直接将擂台上的人都推出去?
  谷媚娥此时很敏感,所以当看到唐念念的表情变化后,一瞬间就猜测到了唐念念的想法,连忙出声道:“惊鸿仙子,你若是想早点结束这场擂台赛的话,将所有打出去是打出去,打四十三人也是打,就留下三个人吧?”
  其他她更想直接向,留下自己一个吧。
  谷媚娥可不想自己在这场删选赛上就被抹去了资格,那样的话,余祀那家伙一定会笑死自己的。
  唐念念没有多想的点头,在擂台上的仙裔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四十三名仙裔已经尽数被丢出了擂台。
  这压倒性的实力,看得观战的仙裔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难道要他们说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欺负小辈吗?若说小辈的话,这场新秀擂台赛里面,年纪最小的仙裔里面,怕就有他们两个。在这样的情况下,欺负小辈这样的话,他们在不要脸都说不出口,只能将苦往心里咽。
  做完了这一切,唐念念挥手就带着慕容凝真的冰雕,朝台下司陵孤鸿而去。
  六十九号擂台上还站着原地的谷媚娥心里松下一口气,朝唐念念的背影投去感激的一眼,也不管唐念念是否注意到了,反正她是不敢对唐念念面前做一套背后做一套了。
  慕容凝真的冰雕被唐念念丢在地上,她自己则坐在司陵孤鸿的双腿上。
  司陵孤鸿拿着干净的白帕给她擦拭着手指。
  “怎么了?”唐念念不明白的问道。我的手指脏了吗?
  司陵孤鸿擦拭的动作没停,余光朝被丢在一边的慕容凝真冰雕扫了眼,“脏了。”
  那日刚来无界山庄,唐念念用拳脚打慕容凝真的时候,手上戴着玉华手套,可是今日却没有戴上。
  唐念念顺着司陵孤鸿的余光也看了眼慕容凝真,面上还带着一丝疑惑。
  司陵孤鸿解释道:“念念帮她净化堕魔,手碰到了。”
  “哦。”唐念念想起来了,然后道:“她的头不脏。”
  除了极快青紫和一点点汗滞外,没有灰尘肮脏的东西。
  司陵孤鸿眸色静谧温柔宛若月华,清淡道:“她的气息脏。”
  洁白的帕子从唐念念手指的指甲到指根都细细的擦拭,一会司陵孤鸿才像是满意了,拿开帕子离开唐念念的手指,帕子在他的掌心轻轻一震下飘到半空,然后碎成无数细末,化作虚无。
  银白渐渐消失的细末,将司陵孤鸿的面庞衬得愈发完美无瑕,宛若无情的神祗。
  被玉髓冰火冰封在内受尽折磨的慕容凝真眼睛看的一痴,瞬间又化为无尽的恨意。虽然在冰封,可是外界的话语她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司陵孤鸿那无情的话语,宛若利刃凌迟她的心神。
  唐念念听到司陵孤鸿提到气息两个字,这就想起来了从那副画着司陵孤鸿模样春(禁)宫图上感受到的气息。
  “孤鸿。”
  “恩?”
  唐念念道:“妖祖说的话,我答应了。”
  司陵孤鸿正盘弄着唐念念的手指,听到这话后动作停顿了下,疑惑道:“念念不是嫌麻烦?”
  唐念念定定的看着他的面容,抿唇道:“画上的气息,是魔气。”
  在慕容凝真堕魔的时候,她也在那一瞬间想到了那画卷上的气息是什么。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2:20
☆、第203章 孤鸿的独占裕

  身为天圣药体,修炼着碧泉诀的唐念念,对于万物生灵气息方面尤其的敏感,一双眼瞳可以看透许多一般修仙者都看不见的气息,连一些乾坤袋都无法抵挡她的窥视,那遗留在画卷上的气息又怎么能免疫得了她的目光。
  何况画卷上的气息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影藏的意思,那淫(禁)秽的津液留下的痕迹,哪怕不用灵识去细细的查看,用肉眼仔细一点都能够看见,可见这个留下痕迹的人多么的肆无忌惮。
  唐念念坐在司陵孤鸿的腿上,心想着画卷上的问题,还有那日决定离开妖谷的时候,妖谷对她和司陵孤鸿说的话。
  从大地中徒然升起的可怕生命力,汹涌滂湃得好像无边的汪洋大海,这样的庞大的生命力早就已经不该留下凡世,也不应该留在仙源这个全是修仙者的地方。
  这个生命的实力早就达到了妖仙的境界,本该飞升到上界才对。可是它却还留在仙源这片天地之中,一直沉睡在妖谷这篇地域里面,不到必要的时刻根本就不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谁也不知道它真实的实力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地步,谁也不知道它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仙源天地,真正见过妖祖,或者说接触过妖祖的人,五只手指可以算得过来。
  当日妖祖并没有出现,只是暴露出来了庞大的生命力,然后对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说了几句话,有关这个世界的渊源还有一些隐秘的真相。
  “念鸿大陆、仙源、十大秘境、魔域……这些天地本来都是独立的天地,又或者是其他修仙界的地域,只是被一个修为强大的圣者施法拼凑在一起,形成了这片天地。”
  “这天地被创造这里的圣者布置下了禁忌,不被任何外人知道,所以从来没有外界修仙者进入这里,每一个从这里飞行成仙去往上界,也就是仙界亦可被称为天界的仙裔,也都会被抹去一切关于此处的记忆。”
  “你们三人想要飞升成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可是你们愿意飞升之后失去有关这里的全部记忆吗?”妖祖说的三个人,是当时在场的唐念念、司陵孤鸿,还有那面带澄澈微笑的晨曦。
  听到这个真相的时候,唐念念心中有些惊讶,却并没有回应妖祖的话。
  平日她的确大多的时候都懒得去思考别人的话语的背后意思,不过那也只是平常罢了,不代表她真的单纯好欺。只要是事关重大的时候,她的思考比谁都多。
  妖祖说的这个真相太过重大了,所以唐念念并没有立即就完全的相信它,只是淡定的听着。
  唐念念没有说话,司陵孤鸿也没有反应,晨曦更是眨眨眼睛,一副我很无辜很懵懂,好像有些听不懂的样子。
  妖祖似乎有些被这三人的反应膈应了下,因此话语沉默了一会。
  在沉默中,唐念念还以为他的话说完了,拉扯了下司陵孤鸿的袖子,意思是可以走了。司陵孤鸿低笑一声,抱着她就真的依着她的意思转身。
  在他转身之际,妖祖的话就继续出现了。
  “慕容家族关系着开启魔域和仙源通道的关键,在没有万全的实力之前,就不要将他们逼得太紧了,否则会给仙源带来浩劫。”、
  唐念念听了,淡淡的说道:“凤凰浴火重生,人应浩劫而立不是吗?”
  她不是救世者,仙源浩劫不浩劫的和她没有关系,她也不会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她在意的只有她所喜欢的,她的心眼也就这么大,只装得下这些人,也只会顾着这些人。
  慕容家族和她有仇,她就会报仇,凭什么就因为会引起惹来浩劫就要放手或者有所顾忌而隐忍?
  唐念念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派的人,事实上到了目前为止,哪怕她呆在仙源,修炼的也可以说是药修功法,可是她一直都自认是邪派之人,从前世被困在老怪物身边的时候就一直都是了。
  炼丹也是,相比起救人的丹药,她更擅长的还是毒药,没有看到她自创的丹药一般都没有助人的吗?
  偏偏这一点很少人发现,也很少人察觉。
  “凤凰浴火重生,人应浩劫而立?”晨曦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一脸讶异的看着唐念念,喃喃道:“原来惊鸿仙子也会说这么深奥的话啊。”
  唐念念疑惑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会说了?
  晨曦面对她的视线,纯然的笑了下。
  在一打岔,妖祖的话语也再次的停下来,等唐念念收回目光后,声音才再次传出来,“话虽如此,你又真的愿意飞升后忘却所有,忘却了你的夫儿?”
  唐念念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可以不飞升。”
  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了,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相信什么吗?你又不是孤鸿。
  唐念念的想法很简单,脸上的表情很明显。
  妖祖似乎也看出了她油米不进的姿态,再次被唐念念这种近乎有些耍赖皮的话语给哽得沉默下来。
  可惜现在妖祖的模样没有显露出来,否则它先的表情一定很郁闷。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的不好应付?
  偏偏这两人就是事情的关键,司陵孤鸿此人以往可比唐念念更加的油米不进,无论它说什么,他都毫无兴趣。如今总算有机会被他说动了,可是这说动的契机全部都是唐念念的身上,搞定了唐念念就等于搞定了一切。
  妖祖道:“魔域弱水深渊有一颗古魔珠,只要得到它就能够解开仙源的浩劫,并且也能够解开那位圣者对这天地的禁忌,让这片的万物生灵都得到自由,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你们。”
  唐念念道:“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去?”
  单凭妖祖这股庞大的生命气息,唐念念就知道这仙源内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哪怕她和司陵孤鸿也同样不是这妖祖的对手。
  可是明知道这妖祖这么的厉害,唐念念却没有一点的惊怕。
  原因在于这妖祖说话的口气充满着对同辈的尊敬,没有任何一压迫的意思,并且被打断拒绝了这么几次,妖祖也没有任何动气的意思,如此可以看出这妖祖的脾气有多好,并且根本就不会对他们动手了。
  更大的原因则是源自唐念念心底的感觉,感觉这妖祖无法伤害到她,哪怕它的生命气息如此的强大,实力堪比已经飞升的妖仙,可它就是无法且不能伤害到她。这种感觉很奇怪又莫名其妙,偏偏就是如此的自然,深入血肉的自信。
  这也让唐念念对这妖祖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妖祖声音有些沉闷起来,“你以为魔域内没有一位与我一样实力的家伙吗?”
  唐念念眼里闪过讶异。魔域也有和妖祖一样实力的人?
  “我和孤鸿打不过你们。”如果魔域有和妖祖一样实力的人,那么她和孤鸿也打不过,去魔域的话又有什么用。
  妖祖道:“我想你已经感觉到了,它和我一样,无法对你们出手,除非它不想活了。”
  “哦。”唐念念淡淡应了。
  这样平淡回应让妖祖哭笑不得,这反映怎么就好像刚刚只是听了一场故事,然后毫无反应呢?
  妖祖最后道:“我明白你对我说的真相有所怀疑,然我的说句句属实,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番,毕竟那古魔珠对孤……”
  司陵孤鸿眼梢一挑,本来专注落在唐念念身上的温柔目光凝成霜色。
  妖祖的话语也在那一刻不易察觉的停顿了下,“毕竟那古魔珠对万物的作用都很大,绝非凡物,若是能够得到手的话,对你们的实力增长都有很有用。”
  唐念念却隐约捕捉到了妖祖刚刚的哪一点停顿。孤?是说孤鸿吗?
  唐念念朝身后的司陵孤鸿看了眼。
  司陵孤鸿眸色早就恢复了温暖,接触唐念念的目光,低头微笑的在她的双眼上落下浅浅的一吻。
  两人自然无比的亲昵在场也只有晨曦和妖祖看见,两者对此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显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我并不会逼你答应,我也无法为此给你们任何的好处。”妖祖说道:“倘若你考虑清楚了,愿意前往魔域夺取古魔珠的话,慕容家族自然随你们处置,哪怕让他们打开了魔域和仙源的通道也无妨,妖谷会保全你所在意的人的安危,直到你们的回归。”
  妖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这句话说完后它的生命气息也跟着完全消失。
  这场谈话也如此结束,说唐念念完全没有去在意是不可能的,只是一些暂且无法去解决的事情,唐念念都会习惯的放在一边。
  妖祖说的话,唐念念并没有完全相信,却也没有去过度的怀疑。毕竟怀疑妖祖的目的太费脑子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的话,越想反而越乱,越乱就越烦。
  唐念念可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让自己心烦,反正这件事情暂且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真的要去魔域的话,还需要实力和将慕容家族完全逼到绝境做前提,这前者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达到的,后者则是她不想让对方如此简单的就绝望。
  既然两者都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那么又何必去多想呢。
  至于那个古魔珠,作用真的不错,并且对司陵孤鸿有用的话,那么肯定不容易得到,为了不给孤鸿添累赘和麻烦,这也需要提升实力才行。
  这些想法唐念念并没有说出来,一开始也没有打算那么快的会用妖祖,不过直到现在在这新秀擂台赛上看到画着司陵孤鸿的春(禁)宫图就不一样了。
  胆敢这样亵渎司陵孤鸿的人,唐念念绝对不会放过。
  此时唐念念脸上的冷意和眼睛里面的专注都被司陵孤鸿的看在眼里,听到唐念念说到画卷上的气息,司陵孤鸿只知里面所画的内容,却并没有仔细注意到上面带着淫(禁)秽的气息。
  画卷上的画像内容如何,司陵孤鸿看了之后也没有任何在意的情绪,他会朝那画卷看一眼也不过是因为那是一张被唐念念注意到的画卷。
  如果这张画卷没有被唐念念注意并且在意的话,那么哪怕清楚那里面画的是自己,并且还是那种淫(禁)乱的画像,他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往后若是有人将那幅画摆在他的面前,或者因此招惹他的话,出手灭了便是。
  现在唐念念显然是为画卷上的事情在生气,司陵孤鸿忍不住勾起嘴角,对唐念念柔声问道:“因为那幅画上画着的是我,所以念念在为我生气,为我想要去对付画画之人对吗?”
  唐念念没有犹豫的点头,“当然了。”如果是别人的话,她才不会管。
  司陵孤鸿欢愉的清越笑声从嘴里溺出来,很显然唐念念的话语非常的取悦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说话的唇瓣抚过,再到她柔顺的黑发,低声笑道:“念念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所以念念可以放手去做。”
  如此温柔宠溺的话语,如此霸道自信的话语,如此放肆放纵的话语,无论男女听到之后都不由的心神震动。男子羡慕司陵孤鸿的绝顶天资,惊人实力,可以这样的无法无天,女子羡慕唐念念,羡慕她能够得此夫君,只看得见她一人,可为她倾尽所有,温柔至此,宠溺至此的夫君。
  然,唐念念则好像早就习惯了司陵孤鸿这样没有底限的温柔宠爱,听到这句话只是淡定的点头,一切都好似这么的理所当然。
  一些女子都忍不住在心里嫉妒的暗骂唐念念的不知好歹,不知满足了。
  司陵孤鸿本人则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伸手轻轻摩擦唐念念的唇瓣,微笑道:“那念念不要生气了,笑笑如何?”
  那双弯下的弧度优美的眸子,里面的瞳仁分明是纯净的黑色,在包含温柔的笑意氤氲中,竟让人感觉比那镜花水月更加的美丽干净。
  唐念念从里面看到自己的面容,美丽的容颜清淡灵净,没有多少表情。
  司陵孤鸿哄人的声音是这么的温柔,配上他的眼神,真真让人好似掉进了蜜罐里一样。
  唐念念忍不住展颜欢笑,双手环住司陵孤鸿的脖颈,应道:“好。”
  这一笑,这一声好,这份乖顺,足以魅惑去所有男子的心智。
  周围的大多的人都不禁看得不呆,真真不敢将这个笑颜如花,眉眼顾盼生辉,明艳动人的绝色女子,和刚刚那个在擂台上将人折磨几欲奔溃的清冷,宛若不可亵玩的无情仙子联系在一起。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的大?前一刻折磨人的手段让人毛骨悚然,下一刻就依偎在男子的怀里,乖顺可爱的宛若一只猫儿,看得人只恨不得将她狠狠的抢到自己的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在众人的目光和心思都被司陵孤鸿和唐念念两人给吸引去了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那位为他们保管乾坤袋的司法者偷偷的钻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穿着黑袍的傀儡还在原地。
  主办位子上的铁南鹤微微抬起眼皮,朝刘宝原来坐着的地方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没有出言提醒任何人。
  这将乾坤袋送出去的人并没有碧穹剑宗的弟子,只要没有自家宗门的损失,铁南鹤并没有那个好心去给他人讨回公道。
  如果有人声讨说这新秀擂台赛是碧穹剑宗举行的,在这场损失掉了自己的乾坤袋碧穹剑宗就该负责人。铁南鹤只会冷笑一声,从一开始那司法者来的时候,提出这个帮人保管乾坤袋的要求,他就说了碧穹剑宗不管,只凭你们各自自愿。
  如今是他们自己傻,将自己的乾坤袋自愿交了出去,这关他碧穹剑宗什么事?莫非他们碧穹剑宗还义务要保护他们自身的财物不成?
  时间渐渐的过去,这日的新秀擂台赛的初始删选赛已经结束。
  铁南鹤吩咐明日清晨举行一对一晋级赛后就准备离开了。
  慕容乾华这时候站起身厉声道:“惊鸿仙子,雪鸢尊主,不知道可否将小女交还给我!”
  在他的视线里,司陵孤鸿怀抱唐念念正缓缓的行走离开,在他们两者的身后,被完全冰冻成为冰雕的慕容凝真正被一根金色的绳子给捆着,绳子的另一端就正好被唐念念攥着,如此就拖着慕容凝真冰雕行走。
  慕容乾华认出来了,那根绳子可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原来慕容家族刑堂副堂主慕容智行的捆仙绳。如今竟然被唐念念给拿走了,还用它来对付慕容家族的人,这是侮辱,明目张胆的挑衅。
  唐念念双手环着司陵孤鸿的脖颈,拿着捆仙绳头头的手晃了晃,下颚就懒洋洋的搁在司陵孤鸿的肩头上,对慕容乾华淡道:“不还给你,就不还给你,气死你。”
  女子珠落玉盘的声音清脆灵动,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噗嗤!”殊蓝和叶氏姐妹、木灵儿她们最先忍不住的破口而笑。
  “呵呵。”战苍戬和战天戟两兄弟也笑了出来。
  杜子若嘴角一抽,差点没有被唐念念这堪称俏皮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给惹得喷笑出来,一口口水将自己给呛得不轻,忍不住伸手捂口低声咳嗽。
  那双眼睛也不禁的微眯,带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嘶嘶嘶嘶~”红黎最夸张,似乎还嫌唐念念的话气不够慕容乾华,不但笑得阴冷的声音不断,那尾巴都跟着笑声幅度的翘起来摇摆。
  绿绿瞄瞄这个又瞄瞄那个,然后就跟着张开小嘴巴,“嗷嗷嗷嗷~”
  笑,大家都笑,绿绿也要笑~
  “……”慕容乾华面庞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在场的其他仙裔们则个个都目瞪口呆,显然被唐念念这句话也给刺激得不轻。
  谷媚娥哭笑不得的扶额。这个看起来好些孩子气,人畜无害的女子,真的是在擂台上让自己怕得心惊胆战的那个人吗?
  番彦一怔之后,默默的对旁边的朱禅道:“当年你与她交触的时候,可曾在她的身上受过气?”
  朱禅哑然,想起当年和唐念念相识后的经历,再看此时被气的几乎好像下一刻就要吐血的慕容乾华,耸了耸肩,一脸潇洒的笑道:“若是比起此时的慕容族长的话,我觉得当年唐念念对我做的事情更像是朋友之间不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不过是用一张没有多大用的丹药方子还了人情罢了。
  虽然那张方子本来也可以说是他先到手的。
  唐念念的人情债啊……
  朱禅想,那可是真是值钱啊。
  可是他是个聪明人,明白人要知足这个道理。
  唐念念的人情债是值钱没错,可是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倘若那个时候拒绝了的话,或者现在又不甘心的提起来,朱禅想自己的下场绝对会很悲惨,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和唐念念的关系交好。
  反面一想,只是在无垠森林司陵家族的四练里面帮助了唐念念那么点小的一点忙,竟然就能够结识了唐念念,并且和她交好,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更何况,唐念念还说过要给他练一次丹。
  想到这一点,朱禅脸上都藏不住欢喜,看得番彦讶异不已,他可最知道朱禅此人最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次竟然高兴到藏不住表露在面上,那让他变成如此的会是什么样的大好事?
  用胳膊撞了朱禅一下,“想到了什么大好事,竟然高兴到连情绪都藏不住了?”
  朱禅眯眼,颇为不在意的说道:“也算不上什么,不过是唐念念承诺要帮我炼一次丹药罢了。”
  番彦刚听到还不觉得有什么,随即想起唐念念那绝顶的天资,还有炼药的手段。这承诺或许现在还不能算太大的好处,不过随着唐念念的成长,这承诺的价值可就越大啊,可谓是不可估量。
  番彦面无表情的盯着朱禅,“你小子运气还真好。”
  朱禅还是一副谦虚的样子,眯眼微笑,“多谢夸奖。”
  番彦眼皮跳了跳。他突然有种拿出几张水符狠狠轰炸向朱禅那张谦虚嘴脸的冲动。
  他们这些人的反应无法影响此时慕容乾华和唐念念两人的恩怨纠缠。
  慕容乾华压抑着涌上喉咙的腥甜,朝还没有走远的铁南鹤哑声说道:“铁长老……”
  铁南鹤头也不抬的说道:“碧穹剑宗只管新秀擂台赛之事,台下恩怨请慕容族长和惊鸿仙子二人自行解决,与碧穹剑宗毫无关系。”
  慕容乾华喉咙的腥甜又一涌,一缕血丝滑过他的嘴角。慕容乾华狠狠的咬牙,眼中的阴狠化为凝滞的杀气,气势汹涌,“好!好!好——!”
  他手中做了一个手势,隐藏在暗中的慕容家族人马当即有了动作。
  铁南鹤那不温不火的声音此时再次传出来,“此处是碧穹剑宗名下无界山庄剑冢,慕容族长和惊鸿仙子若是打斗的话还请出山庄之外打,当是给碧穹剑宗一个面子。”
  铁南鹤这话说得客客气气的,其中又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这当面上说让他们不要在这里打斗,当是给碧穹剑宗面子,反过来的意思则是,倘若慕容乾华胆敢在这里出手的话,那就不给碧穹剑宗这个面子,不给碧穹剑宗面子的意思,便是挑衅碧穹剑宗,这可是要和碧穹剑宗交恶啊。
  在这样强势的暗示下,慕容乾华还敢出手吗?
  慕容乾华只能将气焰全部往肚子里咽下去,几乎咬碎了一口的牙齿也无能为力。狠戾的目光扫视在唐念念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之后最终定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身上,阴冷笑道:“唐念念,司陵孤鸿,你们两人再厉害又如何?伤不了你们还伤不了你们身边的人?且看看你们走出这剑冢之后的结果如何!”
  唐念念眼里幽光一闪,淡淡应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
  这几乎是所有在场仙裔们瞬间浮上心田的疑问。
  慕容乾华心头也不由暗暗的一跳。他刚刚实在是气急了才会一下失去了理智说出那些话,那的确是他的心思,只是本不该说出来,应该暗暗动作才是。
  唐念念淡漠的目光定定看着慕容乾华,慢慢说道:“你会活得好好的,亲眼看着慕容家族走上绝境,看着我身边的活得快活自在。”
  在慕容乾华冰冷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唐念念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眯眼笑了起来,声音纯然淡定的说道:“唔……且看看你们走出这剑冢之后的结果如何,这句话我也要说给你慕容家族的人听。”
  这清亮的女子嗓音,这笑容狡黠,似乎想到什么有趣事情的模样,实在是迷人。就像小孩儿要做恶作剧的样子,表情早就出卖了她的心思,可是大人们看了之后还是会忍不住为小孩那狡黠的小心思给惹笑,甚至还会配合小孩那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只为了小孩更加的开心,笑容更加的纯净灿烂。
  可是,这时候慕容家族的人早就煞白了脸。
  这明显的死亡警告,让在场慕容家族的人都胆战心惊。
  在众人的目光下,唐念念甩了甩手里的捆仙绳,冰雕慕容凝真在地上跟着上下起伏了几下,偏偏那冰雕外层没有一点的损坏。
  司陵孤鸿见唐念念的话说完了,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不要看他了。”
  “恩,他的样子很难看。”唐念念赞同的点头,从视线从慕容乾华的身上收回来,靠着司陵孤鸿的肩膀,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梅香,心旷神怡。
  司陵孤鸿继续刚刚停下的步伐行走着,垂下眸子正看到唐念念轻皱的鼻翼,手指轻在她鼻子上一捏,引得她抬起茫然的眼眸。
  怎么?
  “呵。”司陵孤鸿觉得这样的她实在可爱,忍不住又轻轻捏了几下,问道:“念念饿了?”
  提到饿了这个字眼,唐念念眸子一亮,想了想说道:“来这里还没有吃过这里的菜,那个整天睡觉的老头子说安排了好膳食的。”
  整天在睡觉的老头子?
  某个虽然离开了,但是灵识却始终注意这里一切的大长老默默的抬了抬眼皮。他的眼皮分明留了一条缝,并非完全闭上的好吗?
  唐念念无意识的一句话,惹来司陵孤鸿微黯的眸色,“念念觉得这里厨师做的膳食会比我做的好吃?”
  这低低的嗓音,这莫名其妙的醋味。
  还站在原地的仙裔,或者也正慢慢往自己的住处行走的仙裔,又或者不由自主偷偷跟着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方向行走着的仙裔们,在听到司陵孤鸿的话语后,神情都在瞬间默然。
  惊鸿仙子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就能引来雪鸢尊主的醋意。最让他们不可置信的是,这雪鸢尊主竟然真的专门为惊鸿仙子洗手做羹?!
  唐念念睁着澄澈淡定的眼睛看着司陵孤鸿,随意的说道:“不吃就不知道,不过那老头子之前说是专门准备的好食,身为仙源第一剑修门派,应该不会骗人吧?”
  司陵孤鸿垂了垂密长的眼睫毛,没有说话。
  唐念念疑惑司陵孤鸿的突然无声,问道:“孤鸿在想什么?”
  司陵孤鸿淡道:“回去后,和无界山庄的厨子比厨艺。”
  “……”杜子若脚下一个趔趄。
  叶氏姐妹正好走在他的身边,将他这失态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连翘和木香当即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木香低笑着出声对他道:“不要惊讶,只要事关主母,庄主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甚至震惊到下巴都快落地了。现在他们这些人真的都淡定了,如木香刚刚安慰杜子若的话语,只要事关唐念念,司陵孤鸿做出任何奇迹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奇怪的。
  杜子若张了张唇瓣,最终无声的沉默了,只是转眼看了看周围那些满脸打击,呆立着的仙裔们,甚至有些飞在半空,直接被吓得脱力,掉到地上狼狈的仙裔。
  比起这些仙裔来,刚刚的他也不算失态了。
  至于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则完全好无所觉的自说自的。
  唐念念问道:“为什么?”
  司陵孤鸿手指按了按唐念念的唇瓣,又向下移动按了按她的心脏,接着再下移到她的腹部,没有继续按,直接就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身。
  唐念念眼里的疑惑更浓了一些,这些动作是什么意思?
  司陵孤鸿低缓道:“念念在惦记经过他人手的膳食吃。如果这无界山庄厨师做的膳食比我做的好吃,念念可会惦记上这厨师?”
  一旁听到司陵孤鸿这句话的殊蓝和叶氏姐妹等人面色微微一变,在心中暗道:主母(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实话实说啊!
  可惜唐念念听不到她们的心声,唐念念想了想后,应道:“会。”比孤鸿做的膳食还还吃?这样的人,唐念念想自己应该会记住。
  司陵孤鸿抱着她腰身的手收紧。
  唐念念后知后觉的发现司陵孤鸿情绪有些不对,疑惑的看他,“孤鸿在不高兴?为什么?”
  司陵孤鸿垂眸和她的眸子深深的对视在一起,低声道:“这世上不会有比我做膳更好吃的人,所以念念不要因为这个惦记旁人。”
  唐念念莞尔:“好。”
  这会儿他们等人居住的风荷园已经到了,司陵孤鸿则抱着唐念念进去了厢房里,慕容凝真冰雕直接被丢在外面。
  战苍戬和战天戟都各自回去自己的厢房住处,只留下殊蓝、叶氏姐妹、木灵儿这四个女子围坐在园子里面的一个亭榭里。
  木香抚摸着白黎柔顺清凉的皮毛,对围坐在一起的其他三人低声说道:“我怎么感觉庄主刚刚说的那句话很危险啊?”
  连翘瞪着眼睛符合的点头,“我也觉得,非常觉得!”
  殊蓝笑着看着这两姐妹不管多大了都改不了的这精灵古怪西性子,这会儿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木灵儿这会儿道:“庄主身上的情绪我总是感觉不到,不过这句话所带来的后果只怕大家都明白。”
  “哦,哦?是什么,灵儿你快说说~”连翘还故作疑惑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求知的看着木灵儿。
  木灵儿轻轻瞪了她一眼,不过这一眼说是瞪却半点威力都没有,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这天下不会有作膳比我更好吃的人。”木灵儿重复了一遍司陵孤鸿说的那句话,摇了摇头轻声道:“这若是出现了做膳比庄主做的更好吃的人,庄主怕是会杀了此人吧?”
  殊蓝和叶氏姐妹都没有否认。其实她们都清楚这个事实,司陵孤鸿又怎么能够容忍唐念念惦记上旁人?哪怕这个惦记并不是爱恋。
  木香摊了摊手,无意义的叹道:“这无界山庄的可怜厨子啊,只愿他们的厨艺真的不是那么好。可是我听不少仙裔们夸赞这无界山庄的膳食不错呢,我自己吃后也觉得很很不错啊~”
  殊蓝伸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骂道:“你这表情哪里像是同情他们,分明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幸灾乐祸。”
  木香和连翘同时捂头,这两姐妹修炼的功法让她们的感觉都几乎相通了。虽然殊蓝打得根本就不痛,可这两姐妹就是装得好像被铁锤锤了一样,异口同声道:“殊蓝,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殊蓝和木灵儿都被两姐妹这个样子惹得笑出声来。
  只要是唐念念要求的想要的,哪怕司陵孤鸿不想她吃旁人做的东西也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这日无界山庄的厨子果然送来膳食来了,道道精致,道道香味扑鼻,摆放在唐念念面前的桌子上。
  司陵孤鸿亲自执筷,顺着唐念念目光看着的一道菜肴夹上去,用小碟托着,喂到唐念念的唇边。
  唐念念满怀希望的吃了,然后秀美的眉毛轻轻抖了下,眼里闪动着迷惑。
  “怎么?”司陵孤鸿问。
  唐念念摇了摇头,目光又看向别道菜,“我要吃这个。”
  司陵孤鸿依言将那道菜肴夹了一点喂给她。
  唐念念张开嘴唇含进口里,眼里的迷惑和不满意更明显,连腮帮子都没有嚼动。
  司陵孤鸿将小碟放在她的唇边,柔声道:“不好吃就吐出来。”
  唐念念听话的吐出来了。
  司陵孤鸿换掉小碟,对唐念念问:“还要试其他的吗?”
  唐念念神色有丝纠结,目光投放在最漂亮精致的一个八瓣莲台上,“这个。”
  司陵孤鸿自然依言夹来了。
  唐念念刚刚将这看起来漂亮又香气诱人的莹白青菜含入口,这次不用司陵孤鸿说,不到一息就自觉的吐出来。
  司陵孤鸿将她吐了青菜的小碟再次毁掉,手里出现一杯平日唐念念喜欢的果汁放到她唇边,轻柔喂着她,“将口里的味道化去。”
  唐念念喝了几口果汁后,就靠在司陵孤鸿的怀里,盯着面前精致的菜肴,抿唇说道:“明明这么好看,这么香,为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她的胃口完全被司陵孤鸿给养刁了。
  司陵孤鸿眼里氤氲着笑意,在唐念念耳边道:“念念不喜欢就毁掉。”
  居然让念念吃了三口,早该毁了!
  唐念念摇头,亲自挥手,将这菜肴上氤氲的药气尽数摄取出来,然后才将这些菜肴毁去。虽然一点味道都没有,但是这菜肴的材料却是真真切切不错的东西。
  司陵孤鸿看出唐念念有些郁闷的神情,那不自觉鼓起的腮帮子,可爱得让他忍不住扬起嘴角,挥手将他自己一早准备好的碟碟菜肴布置在桌子上。
  唐念念一看,眸子亮了。
  司陵孤鸿又开始为她夹菜。
  唐念念乖顺的张口吞咽,那熟悉的美味让她享受的眯起眸子。果然是之前没对比就不觉得,一有对比后就觉得司陵孤鸿做的菜肴更好吃了。
  司陵孤鸿边喂便柔声笑道:“念念还想吃别人做的菜肴吗?”
  唐念念咽下嘴里的土豆丝,认真道:“不想了,这天下不会有人比孤鸿做的膳食更好吃!”
  “恩,不会有。”司陵孤鸿笑了。
  有,他便将那人的厨艺学去,学去之后若还比不上,便杀了。
  绝不可以让念念惦记他人。
  这时候,无界山庄的膳房里。
  几名厨师都一脸焦急紧张的在等待着什么。
  好一会才见一人出现在膳房的门前,几名厨师见了,连忙急步的迎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惊鸿仙子吃得不喜欢吧?那样没有味道的东西怎么都比不上雪鸢尊主做的膳食的吧?”
  “你开始可说过雪鸢尊主做的膳食是能入口的,所以我们才会做得没有味道,这样无论如何都是雪鸢尊主做的好吃了。”
  “结果怎么样啊?我们的性命该保住了吧?”
  来人长吁了一口气,安抚几名无界山庄的厨师,说道:“各位厨子放心,风荷园那边没有动静,看来是没事了。”
  “呼——”几名厨子全部都像是松下一身的重担,有个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去了。
  “可算是没事了啊~”他们都叹息出声。
  今日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谈话没有遮掩,所以听到的人不少。这就马上有人将消息传到膳房这里,可算是见这群厨子吓得差点去了半条命,想破了脑子就想到这个办法,做无味道的菜肴。
  没有味道的话就绝对不会比司陵孤鸿做的好吃。
  没有味道的话就绝对也不算是难吃,不会惹了唐念念的不高兴。
  如今看来,结果总算是好的。
  唐念念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句随意的话语,一个普通的心思,竟然差点引来一场杀案,只能说司陵孤鸿这份宠妻爱妻的独占欲太强了。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2:40
☆、第204章

  日头渐渐落下西山,风荷园迎来了几方拜访的人。|
  这时候唐念念的晚膳已经吃完了,殊蓝来到两人处在的地方,禀报说道:“袁家的家主和袁家人、双剑云霄门的朱禅、沈九,符文秘境的禁宗弟子番彦、简寐之前来拜访。还有不少仙裔围绕在风荷园的四周,从他们的议论来看,前来所为的事情是他们的乾坤袋去向。”
  唐念念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对殊蓝道:“让他们进来。”
  殊蓝知道唐念念说的他们是谁,点头应下就去了。
  殊蓝这一去时间却不短,并且一阵的喧哗声都传到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这里。
  “凭什么他们能进去我们就不能进去?乾坤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没有给个说法!”
  “别以为这里是无界山庄有碧穹剑宗在上面顶着就可以是肆无忌惮了,碧穹剑宗的公正仙源皆知,今日乾坤袋的事情你们不给个解释的话,休想我们离开!”
  “没错,没错,为什么那司法者会突然消失?早就听闻司法者和雪鸢尊主的关系匪浅了,说不定就是他们串通好的!”
  “碧穹剑宗的人怎么还没有到?难道是看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有些人则在低声的嘀咕。
  其实他们这些人胆敢跑到风荷园来围堵,最主要就是看他们人多,还有这里是无界山庄。如今他们来参加新秀擂台赛,自己的乾坤袋在这里丢了,这件事情很有疑点。
  那司法者已经跑了,他们早不到就只能来找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这两人,哪怕根本就没有证据说乾坤袋就是他们合伙拿走了,但是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们就肯定要来试试的。
  风荷园的门口,殊蓝平静的请袁勤然和朱禅等人进来园子,至于这些仙裔的叫骂声没有去在意。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只敢在外面叫骂,不敢真的闯进来。没有无界山庄的人来给他们撑腰,他们也只敢动口不敢动手。
  “朱禅!”在朱禅微笑的就要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一声娇蛮的叫声从人群中冒出来。
  朱禅的步伐微微一顿,转头朝人群看去。
  在人群醒目的地方,商玉立身穿着一袭明艳的黄裙子,高竖的眉头,朝朱禅趾高气扬的命令道:“不准进去,我以双剑云霄门少门主的身份命令你,不准进去!”
  这次众仙裔来风荷园闹事的事件里面,商玉立也有带头和煽动的领头之一。
  朱禅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慢的变淡,然后化作一个嘲讽的笑,对商玉立笑道:“少门主?好大的威风啊~”
  “你!”商玉立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朱禅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这样不给她丝毫的面子。
  番彦淡淡的看着商玉立一眼。他早就看出这个双剑云霄门的大小姐对朱禅有意了,只是有意归有意,却把朱禅看的太低,总认为自己对朱禅有意对朱禅来说是多大的荣幸一样,总觉得既然自己对朱禅有意,朱禅就得感恩戴德的来讨好她。
  “呵。”一声清淡的笑,番彦对此不置可否,看向朱禅微笑道:“你还走不走?我想惊鸿仙子并不是个喜欢等人的人物。”
  “走,当然得走,要是惹了唐小姐不高兴,那可就真的麻烦了。”朱禅又恢复到了平日无赖的模样,耸了耸肩,朝沈九看了眼,这就往风荷园里面走去。
  “不准去!我说不准去!朱禅你听见没有!”商玉立气愤难当,一下从地上跃起,持剑狠狠的朝朱禅扫过去。
  沈九转身,巨大的宽剑为朱禅挡住商玉立的这犀利的一剑,反手又朝商玉立刺去。
  商玉立显然怔了下,然后面色完全涨红了,“沈九,你竟然胆敢对我出剑!?”
  沈九面无表情的说道:“副剑的责任便是为主剑挡敌伤敌。”
  商玉立怒骂,“你说我是敌?你居然敢说我是朱禅的敌人!”她早就知道沈九和其他的副剑不一样,他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他这样做绝对不止是遵从双剑云霄门副剑的责任,更主要还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有朱禅的意思。
  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商玉立心里面的愤怒更加恐怖,冰冷尖利的叫道:“商玉行,帮我杀了沈九!”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在仙裔群里飞出一柄细剑,直袭沈九的命门。
  沈九对这柄细剑不挡不避,只专心的应对商玉立的纠缠。
  当那细剑就要碰触到沈九的时候,一柄青色的飞剑及时的赶到,将那柄细剑给撞击出去。
  朱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沈九的旁边,目光带笑的看着仙裔人群中的一名红衣男子,眼里面的笑意冷冰,叹息的笑道:“商玉行,姓名被改了就真的将自己当做商家的狗了?一声吩咐便冲出来咬人。”
  红衣男子模样俊俏,这时被朱禅这句话给气得有些涨红,双眼阴狠,冷冰冰的说道:“朱禅,别忘记了你是什么身份,商师姐是双剑云霄门的少门主,你身为双剑云霄门的弟子竟然对商师姐不敬,还对我出言辱骂,这般的不知道尊师重道,不配为双剑云霄门的人。”
  朱禅脸上的笑容不变,无赖的说道:“我配不配可不是你说的算,可惜你还没有成双剑云霄门的掌门,还是说你早就已经想了?”
  商玉行怒道:“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两人口头上在对峙,空中的飞剑也没有听着,乒乒乓乓的兵刃碰撞声在回响。
  “朱禅。”一声威严的声音在朱禅的脑中响起。
  朱禅的神情微微一变,空中飞剑的攻势也露出一丝破绽。商玉行趁着这一丝破绽,一下撞开朱禅青色的飞剑,一瞬间刺穿了沈九的肩膀。
  “唔!”沈九低声闷哼,看着在自己肩膀肆虐的细剑,毫不犹豫的自行斩断了自己的左臂,身体还是半步不退。
  “呵呵,不错。倘若你再慢一点,你这半边身体都没了。”商玉行得意的说道。
  朱禅看着沈九流血的断臂,眼里面里面闪过一抹暴虐,盯着商玉行的目光宛若冰冷的嗜血猛兽。
  商玉行得意的神情不由一顿,心中冒起一股惧意。不过很快,他想起来朱禅在双剑云霄门的资质也只能算是中上罢了,根本就比不上自己这个天才,两人真的斗起来的话,自己不会败。
  这样一想,商玉行就直接的接触朱禅的目光,还挑衅的收回自己的飞剑,甩了甩上面沈九的鲜血。
  “朱禅。”番彦不动声色的提醒朱禅不要乱了分寸。
  朱禅垂了垂眼睛,袖子里面的手做了一个剑诀,青色的飞剑瞬间化作流光冲向商玉行。
  商玉行没有想到这飞剑竟然这么的快,幸好他的副剑及时为他挡住了。只是副剑的结局并不好,同样的半边肩膀给削去,不仅如此,青色的飞剑突然化作无数的青色刃片,在众人惊愣之中,将商玉行的副剑女子给削成了无数的肉片,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在原地站着。
  凌迟,这才是真正的凌迟啊。
  “啊!”一阵阵的惊叫声响起,不少仙裔都被这残忍的杀敌手段给吓了一跳。
  商玉行更加面色煞白。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副剑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亲眼看到那血肉横飞的画面,还有那飞溅的鲜血落在的他的脸上,嘴巴上,让他尝到了那血液的味道。
  如果不是他的副剑给他挡住了这一击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只怕也无法抵挡刚刚那犀利的剑法,到时候只剩下骨架子的就是自己了吧?
  “青花缭乱。”商玉立此时也怔了。接着震惊的看着朱禅,“你怎么会这个,你怎么会朱逡赵老的绝学。”
  她身为双剑云霄门掌门唯一的女儿,权利自然大,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青花缭乱’是双剑云霄门历史上最年轻长老朱逡的自创绝学,他的死太突然了,所以他的绝学也没有被完整的留下来,只知道这门绝学威力强大,并且变化多端,是非常难得的绝学,非常可惜没有被留下。
  商玉立当初一看到这门绝学介绍的时候就喜爱上了,这门绝学不但施展的时候美丽非常,并且威力极大,在她看来是最适合自己不过了。
  只是她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这门绝学的秘籍,去询问双剑云霄门的掌门,也就是她的亲爹商贡贤的时候,得到的也只是失望的结果。
  虽然得不到秘籍,可是商玉立真的非常喜欢这门绝学,正所谓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所以她将只有有关于朱逡的信息,还有‘青花缭乱’这门绝学的资料全部都收集起来观看,对于这两者的信息可谓是非常的清晰了解了,只是一些特别隐蔽的事情不知道。
  例如朱禅的身世。
  商玉立怎么会想到,自己怎么都得不到的绝学秘籍,朱禅竟然已经学会了。这让她震惊到不行,更多的则是惊疑不定,一下联想到了很多。
  “朱禅!”沈九此时已经回到了朱禅的身边,面色很不好看,看着朱禅的目光也带着责怪,更多的还是担忧。
  朱禅笑着摇摇头,手掌一招就将沈九的断臂给收了回来,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涂抹在上面,再给沈九接上。
  幸好商玉行的飞剑并没有带着特殊的手段,所以这接手臂很顺利。
  朱禅的无视让商玉立反刚刚震惊的心经再次被愤怒给覆盖,冷声说道:“朱禅,你伤害同门,还私藏本门的绝学秘籍,罪大恶极,这新秀擂台赛也别想参加了!”
  朱禅见沈九的手臂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脸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眼睛却非常的冰冷,直视商玉立回答道:“罪大恶极?不让我参加新秀擂台赛?这可不是你这大小姐说的算的。”目光一转,直视前方,“你说是吗?掌门。”
  商玉立和商玉行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可是目光所及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被耍了?!
  商玉立和商玉行面色马上被愤怒给涨红,怒瞪向朱禅。
  这一瞪就呆住了,在朱禅面前站着的可不就是双剑云霄门的掌门商贡贤嘛。
  “你果然会青花缭乱。”商贡贤的声音很沉,给人带来强烈的威严压迫感。他的眼睛眯着,闪过幽暗的讽刺,“本事倒是不错,竟然能够隐藏这么多年,今天只为一个副剑受伤给用出来了。”
  扫了面色苍白的沈九一眼,商贡贤不屑的盯着朱禅,冷冰冰的说道:“不愧是父子,性子都是如此的痴傻!”
  如今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商贡贤也不怕暴露出朱禅的身份。
  旁人或许都听不出来这句话的意思,对于朱逡和青花缭乱很了解的商玉立却当即就听出来商贡贤的意思了。一双眼顿时瞪大的看着朱禅,他竟然是朱逡长老的儿子,那么为什么爹爹不一早就说出来,朱禅也为什么不证明自己的身份?
  难道就因为朱逡长老做的事情为双剑云霄门视为不耻吗?
  面对商贡贤的压迫,朱禅面色不变,笑道:“无意得到这一招罢了,也只会这一招。”
  只是他的话商贡贤会信吗?自然不会!
  商贡贤心中讽刺的笑了一声,出手就准备抓拿朱禅。
  番彦突然出声,“商掌门。”
  商贡贤朝他看去,平和道:“番贤侄有何事?”
  番彦的天资不一般,并且身份也不普通,这也才让商贡贤客气对待。
  番彦微笑说道:“刚刚听见贵女的话,再看商掌门这个样子,似乎是打算将朱禅给抓回双剑云霄门治罪?”
  商贡贤听到这番话语,心里一顿,心觉番彦打着什么阻挡他的注意,不想要和他继续纠缠。可是番彦的态度过于的客气温和,倘若他不理不睬离开的话反而显得他小气了。
  况且朱禅犯的事情本就是双剑云霄门的家务事,想来番彦哪怕想要护着朱禅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商贡贤淡道:“朱禅的确犯了本门的戒规,理应受罚。番贤侄若是想要给朱禅求情的话,我看大可不必了,这是我本门的家务事,番贤侄作为本门弟子的好友也不应插手干预。”
  番彦摇头,笑道:“商掌门误会了。”
  “哦?”商贡贤表情不变,心中更是不置可否。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如今知道朱禅身怀青花缭乱的秘籍,单凭这一点,朱禅就必须抓拿,然后寻得无人知晓的时候将他斩杀,以绝后患。
  番彦道:“没错,正是商掌门误会了。”笑着伸手揽住朱禅的肩膀,让人看出他们的两人的关系实在亲近不错,番彦字字清晰的说道:“刚刚商小姐说朱禅私藏双剑云霄门的绝学秘籍还有伤害同门弟子,这两件事情实在有待商议。”
  不等商贡贤反驳,番彦就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青花缭乱并非是双肩云霄的绝学秘籍,而是朱逡和她的副剑菁华共同创出的绝学,这青花缭乱自然归这两人所有。朱逡去世的突然,去世前并没有这门绝学也并没有交给双剑云霄门,菁华死后同样没有交代将这门绝学交给双剑云霄门,所以这门绝学可以算是无主之物了。”
  商贡贤双眼危险的眯起来,为什么这番彦对朱逡和菁华的这件事情如此的清楚?
  这仙源的仙裔们大多都知道朱逡这个人,他的副剑女子的名字却很少有人清楚,然而番彦言语叫出菁华的名字却显得非常的熟悉的感觉。
  番彦接下来的话语才是真正的重点,犹如一道晴天惊雷落在在场众仙裔的心神上,其中也包括了上商贡贤和商玉立、商玉行这三人。
  “只怕商掌门还不知道吧,菁华的全名为番菁华,是我父亲唯一的亲妹妹,也就是我的亲姑姑,朱禅便是我的亲表弟。”
  番彦的亲爹是谁,这点一般的仙裔自然不知道,不过商贡贤却知道。番彦的父亲是符文秘境禁宗的一位长老,虽然地位不算高却也不算低,自从番彦表现出对水符惊人的天赋之后,这父子两在禁宗的地位就马上进入了上层。
  不仅如今,番彦的亲娘还是魁魅秘境余家嫡系的子女。
  商贡贤面色立即看得难看起来,看着朱禅的目光闪动着隐藏的杀意。这小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看样子这两人分明早就认亲了,那么只怕也早就有了什么计划?
  番彦文雅的笑道:“商掌门也是知道的,朱禅是朱逡和菁华唯一的亲生儿子,他继承父母的绝学有什么过错?倘若商掌门还要追究朱禅的过错的话,那么晚辈也不妨直言了。这青花缭乱并非是朱禅私藏偷学的,而是我姑姑早就送到我爹的手里,后来爹知道姑姑去世了就亲手将这门绝学交给了朱禅表弟,所以这里面可没有朱禅表弟的半点过错。”
  朱禅的身份在众仙裔的面前完全暴露,并且身份还牵扯到了许久之前的事情和两个秘境,这让在场的仙裔们都忍不住喧哗议论起来。
  商贡贤现在只后悔自己的一时口快道出了朱禅和这群父子的关系,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没有反驳番彦话语的机会。
  “听番贤侄所言,朱禅私藏绝学秘籍的这条罪名抹去,可他还是伤了同门师兄弟,这一点不可推脱。”商贡贤说着,也不给番彦任何说话的机会,出手就抓向朱禅。
  他已经不打算继续这样和番彦讲道理下去了,只想快点将朱禅抓拿,将青花缭乱这绝学拿到手,然后绝去他这个后患。
  番彦看出他的这个打算,目光一冷,高声道:“商掌门这心也太偏了,分明是商小姐先出手伤朱禅,朱禅不过是为了性命反击罢了。”
  “商掌门可想清楚了,这朱禅可是番长老唯一的侄子。”番彦旁边的简寐之这时也开口说道。对于番彦说出来的真相他也很惊讶,这个时候也看出事情的蹊跷,这就连忙出声帮番彦说话了。
  商贡贤的动作微微一顿,不过当他看到朱禅那双冰冷的眼睛的时候,这犹豫马上就消失了。朱禅此人的心机之深让人心惊,并且他也知道朱禅对他的恨意,倘若继续让朱禅发展下去,有了符文秘境禁宗长老的帮忙,往后一定会成为大患。
  符文秘境的禁宗的确可怕,绝非双剑云霄门可以对抗的,不过秘境向来都不怎么参与仙源的争斗。那番长老也只是一个长老,并不代表整个禁宗。他一人的话,双剑云霄门还应付的起来。
  面对商贡贤的抓拿,朱禅没有动,神情也没有一点变化,静若止水。
  “噗——”一口鲜血突然从商贡贤的嘴里吐出,直直的吐了朱禅的满脸。
  朱禅在那一刻露出了笑容,充满自信欢愉的笑容。他赌对了。
  一脸鲜血的他就这样笑眯眯的,用充满无奈的口气说道:“唐小姐,你们出手也不用在这个时候出手吧,看我这一脸血的。”
  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在园子前的人影,可不就是司陵孤鸿和唐念念嘛。
  唐念念看着朱禅,直白的说道:“你真慢。”
  朱禅更加无奈了,这样的表情配上他满脸的鲜血有种升起一股捧腹的冲动,“没办法,这不是被人拦住了吗。不过唐小姐和雪鸢尊主的园子还真够热闹的。”他意有所指的说着围绕在这里的仙裔们。
  唐念念淡淡将在场的仙裔都看了眼,这些仙裔接触到她目光的时候,大多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并且躲避她的视线。
  此时商贡贤正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目光顾忌谨慎的盯着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从他们两人出现的时候,商贡贤的心就咯吱了一下,暗道一声不好。他突然想起来,朱禅似乎和这两个煞星的关系不一般。
  “惊鸿仙子,雪鸢尊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商贡贤可没有慕容稚荀那样的实力,所以哪怕被打了,他也只能压着怒气,好声好气的问话。
  唐念念看了看他又看向朱禅。
  其实真的是外面太吵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鸿才会出现。不过当看到商贡贤对朱禅出手的时候,唐念念心里面升起了一些不舒服,眉头就不由的轻轻一皱,就这么轻轻一皱的小动作被司陵孤鸿察觉,然后他就出手了。
  朱禅和唐念念的关系不是主子的和下属,大多时候都是合作者,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暂,至少让唐念念对他的印象不错,不会像陌生人那么的平淡无视,却也到不了殊蓝他们这些人的那么重视,说不上喜欢也不算是讨厌,只能算是不错。
  唐念念没有发现,这样的感觉可以算是将朱禅视为朋友的意思。
  “朱禅是我的客人,你在抓我的客人。”唐念念这样回答,语气很淡静。
  只是所有人都从这句话听出了她的维护。
  商贡贤面色随之铁青了。朱禅到底是怎么巴结上这对煞星的!
  朱禅眼里露出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唐念念会说出这样维护的话,本来他赌的只是唐念念和他的交易,既然他们有交易,那么唐念念自然不该看着他这么被抓走杀害才是。
  一旁番彦拍拍他的肩头,对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有这两位在,商贡贤想要抓朱禅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一道女子冰冷的声音传出来,“惊鸿仙子未免太过霸道了吧,朱禅是双剑云霄门的弟子,我爹是双剑云霄门的掌门,朱禅犯了错,我掌门爹爹抓他回去受罚天经地义。啊……”一声长长的拖音,商玉立暗含讽刺和挑拨的说道:“我差点忘记了,惊鸿仙子可不就是这样的性子,在上午新秀擂台赛的时候就抢夺仙裔的乾坤袋。说到乾坤袋,还真不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那司法者拿了乾坤袋就跑了,这番手段真是和惊鸿仙子手下的这些人一模一样啊!”
  一番话语,顿时让围绕在这里的仙裔们想起来他们来此的目的,面色马上变得激动起来。
  然而司陵孤鸿和唐念念积威太甚,哪怕经过商玉立的提醒和挑拨,这时候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出声。
  见到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效果,商玉立面色一下变得非常的难看,虽然她原本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唐念念连看都没有看商玉立一眼。在她的眼里,商玉立和蝼蚁死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望着园子前面围绕着就是不肯离去的仙裔们,唐念念手指一弹,一朵朵乳白色的盛开在天空中,那充满白莲圣洁又似火兽狰狞的灼热,盛开漫天的时候美丽得令人赞叹,同时恐怖得令人胆颤。
  唐念念的神情很随意,如今控制如此庞大的天地灵活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在众人目光被那漫天的莲火吸引并且恐惧,心想着唐念念该不会疯狂的打算在这里杀了他们全部人的灭口吧?想到这一层,不少人都开始后退,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凭没据的就跑来找唐念念他们的麻烦,这不是找死吗?
  漫天的莲火盛开得张扬炙热,伴随着众仙裔的惊疑不定中,一声清越无情的男子嗓音传进所有仙裔耳朵里。
  “滚。”
  一个字,引得所有的仙裔忍不住顺着声音的声源看去。
  这一看就看见司陵孤鸿那张在莲火下完美无暇的容颜,瞬间有种被刺痛了目光的感觉,连心脏也好似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个个再也顾不得什么讨要乾坤袋的事情,落荒而逃。
  本来将风荷园围绕得拥挤的仙裔们,眨眼就不见踪影。
  这一幕看得番彦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这对夫妻未免合作的太默契了吧,一人用天地灵活威慑,一个出言驱逐。
  这时候,那群来讨要乾坤袋的仙裔们离开了,唐念念却并没有将漫天的莲火收起来。侧头看向司陵孤鸿,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司陵孤鸿就已经看透她心思,挥手之下整个风荷园被他的屏障封锁,那些本来盘绕在这里的灵识也被强行给驱逐出去。
  这一刻,无界山庄许多处地方都传出人的闷哼声。
  在南边园子的一间厢房里,铁南鹤抬了抬眼皮,接着又无奈似的摇了摇头。这司陵孤鸿的实力连自己也不及啊。
  风荷园里。
  司陵孤鸿布置屏障后,除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身边的人,袁家袁勤然带来的袁家人,朱禅、沈九、番彦、简寐之外,就只有商贡贤、商玉立、商玉行和没有离开的双剑云霄门的弟子了。
  这样的变故顿时让商贡贤心神一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时,唐念念正朝朱禅看过去,平淡说道:“你不是要双剑云霄门吗?正好现在杀了他们。”
  这句话,让在场除了殊蓝这些人外的其他人全部大吃一惊。
  商玉立更像是受了无尽的惊讶和委屈,遭到可怕的背叛一样的对朱禅尖锐的叫骂道:“朱禅,你竟然勾结外人想要谋得双剑云霄门,还想要谋害我和爹爹的性命,你这个叛徒,忘恩负义!”
  朱禅听了她的话只是嘲讽的一笑。
  这一笑引得商玉立心中的愤恨更加的厉害,嘴巴里尖锐的叫骂声也越来越难听。
  唐念念眉头皱了皱。吵死了。
  当她准备让商玉立闭嘴的时候,有人动作比她更快,一缕黑光直接刺入商玉立的灵海,将她的元神吞噬的干净。
  商玉立的叫骂声截然而止,双眼的瞳孔溃散变得灰白,身体无力的倒地,化为一地的灰烬。
  “玉儿——!”商贡贤震惊的低吼。
  商玉行面色惨白,在场的其他双剑云霄门的主剑弟子同样面色惊恐,只有那些副剑们还是一脸的木讷,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你们……”商贡贤瞪向司陵孤鸿和唐念念两人,他想要骂,可是实力上的差距让他知道,倘若他叫骂只会死的更快罢了。
  朱禅也没有想到司陵孤鸿会出手的这么的直接,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司陵孤鸿此人除了唐念念,对万物都无情无义,其他的人无论男女在他的眼里都和万物尘灰没有什么区别,更别提什么怜香惜玉了。
  他默默的看着商贡贤铁青的脸色,隐忍的表情。这个高高在上,从小掌控着让一家人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日。
  朱禅当初和唐念念提出合作的时候,虽然对两人充满着信心,却也不曾想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实力会提升的这么快,快到如今的商贡贤在他们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想想,他们的交易条件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意义了,如今唐念念还愿意帮他,不管是有心将他当朋友,还是因为承诺,举手之劳罢了,这个人情他都记下了。在之后打击慕容家族上,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保留,哪怕是耗尽了双剑云霄门了气数也在所不惜。
  “这会来拜访唐小姐本来也是为了商议这件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朱禅本来在这时候和番彦两人结伴来到这里,就是为和唐念念一起商量下他们交易上的事情。
  然而谁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从商玉立突然的阻碍到商玉行的动手,这些都是朱禅没有想到的,不过后面的事情却有他的算计,从施展青花缭乱引出商贡贤,再到赌唐念念的协助。
  唐念念没有和他慢慢的客套,还在直截了当的说道:“那杀了他?”
  朱禅看着商贡贤,看见他僵硬的身躯,眼中带着冰冷的笑意。摇了摇头,笑道:“看了惊鸿仙子的复仇手段之后,我突然觉得就这样杀了他未免太简单了,还是将他留在身边让他亲眼看着双剑云霄门收入我的手中更加痛快一些啊~”
  商贡贤听了这话之后,突然从地上越起,一柄飞剑飞快的刺入朱禅的脑海。
  商贡贤清楚知道自己斗不过司陵孤鸿,双剑云霄门在仙源中算不上顶尖的门派,商贡贤此人也没有什么实力强大的好友,所以在此刻决定放手一搏,至少也要杀了朱禅这个祸害。
  这一剑太快了,快得令人肉眼都看不见。
  不过这不代表唐念念和司陵孤鸿没有看见,只是两人这次并没有出手帮助朱禅。
  在商贡贤眼中精光大亮的时候,接下来的结果却让他瞪了了眼睛,然后咬牙切齿的低吼,“朱逡!”
  只见在那一剑就要刺入朱禅领海的时候,一柄青色只有人的小拇指大笑的光剑从朱禅的眉心射出来,为朱禅将那致命的一剑给抵挡下来。
  朱禅垂了垂眸子,看着眼前漂浮的青色光剑,眼中闪过一抹悲戚。这是他爹死后凝结的剑意传承,关于他一生对剑术的体悟和绝学都在里面。
  为了保护住这样东西,菁华忍辱负重的活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他要学会隐忍再隐忍。
  如今朱禅终于不算再忍了,数百年的布置,双剑云霄门原本就有一半的人是朱逡的人,如今早就暗中到了站在他的身边。
  商贡贤哪怕知道朱禅的心机会深沉而细密,却还是小看了朱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朱禅在他的监督下,还是无声无息的做了这么多的手段和布置。
  朱禅对唐念念道:“唐小姐可否废了他的修为,留下他的性命,然后用丹药让他受我的控制?”
  他的口气非常的客气,毕竟他知道这场交易他得到的和付出完全不对等了。
  “可以。”唐念念点头。
  在她点头的瞬间,司陵孤鸿已经动手。
  “不!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做!这里是无界山庄,你们在无界山庄动手是在挑衅碧穹剑宗!”商贡贤惊恐的嘶吼。
  只是他的吼叫没有一点的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恐怖的黑雾笼罩了自己,然后全身剧痛无比。
  在这样的痛苦中,商贡贤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恐怖的瞪着朱禅,咬牙切齿的嘶吼,“我真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杀了你这个小杂种,真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杀了你这个小杂种——!”
  朱禅冷眼看着他,脸上却满是笑容,轻轻的说道:“我会让你更后悔的。”
  当年朱逡真的是死在意外吗?不!不是!
  真正的真相被商贡贤给掩盖了,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布置,只因为上一代的双剑云霄门掌门的遗嘱本意将掌门的位置交给朱逡,只是不希望朱逡因为掌门的位置和事务影响了修炼,这就定下让商贡贤暂代为掌门,只要朱逡有了当掌门的心思,他便要让位。
  商贡贤又哪能愿意,自然暗中不断使坏至朱逡于死地。
  黑雾渐渐散去,商贡贤已经一脸的死灰。
  唐念念手指一弹,一只傀儡虫落入商贡贤的眉心内,接着丢了一个玉简给朱禅,“控制的办法在里面,你自己看。”
  朱禅收下没有当即就看,对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认真的说道:“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什么我朱禅做的上的事情,朱禅必定义不容辞!”
  唐念念淡道:“我们的交易条件不是一开始说好了的吗。”
  朱禅看到她的表情,那一副‘难道你打算反悔’的表情,不由心中的沉闷消散去不少,余下一抹好笑。这番作为对于如今的唐念念和司陵孤鸿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可是对他来说却是节省了他几百年的算计,一举完整了他的心愿。
  何况他们的交易,现在根本就他得到的多,付出的少啊。
  这回他想要付出多点,唐念念竟然怀疑他打算赖账了。
  朱禅知道自己若是不说话,让唐念念误会自己要赖账的话,唐念念可不会念旧情的放任自己。这就连声笑道:“的确说了,我也一定会倾尽所有的做到,唐小姐请放心。”
  唐念念满意的点头。
  这会儿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无界山庄各处也亮起来了灯笼,哪怕已经是晚上依旧是明亮犹如白昼,只是少了白昼的那种温度罢了。
  这个时间,袁勤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本来此是打算和唐念念两人商议一下明日擂台赛上的事情,没有想到中途竟然发生朱禅这件事情,更是看了一场如此肆无忌惮的局面,一直插手的机会,直到现在结束。
  袁勤然看着此时狼狈的商贡贤,心中一叹。
  江山辈辈能人出,商贡贤得到此等后果,也是他起的因罢了。
  朱禅这时朝番彦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突然一起出手,迅速将商玉行给围困击杀。
  商玉行的副剑已死,在两人的袭杀下连三息都没有坚持便化为一地死水。
  简寐之看着朱禅的眼睛精光闪闪,心想,难怪当初师弟说此人不简单。这心动巅峰的修为原来是假的,此时暴露出的气势分明已经有了金丹巅峰。再加上那能够抵挡大尊的灵剑……
  是真的不简单啊!
  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智,否非同一般。
  商玉行身死,在场还活着的只剩下失去实力的商贡贤,还有六对双剑云霄门的弟子。
  朱禅并没有出手杀了他们,只是冷冷看着他们,微笑道:“你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吧?”
  六名主剑毫不犹豫的一齐下跪,对朱禅惶恐道:“我等愿为朱师兄鞍前马后!”
  “很好。”朱禅眯眼,随后对唐念念笑道:“事已至此,我们就不多加打搅了。”
  他的话语刚刚落下,司陵孤鸿布置在风荷园的屏障瞬间打开。
  这般的速度,让朱禅等人有种司陵孤鸿巴不得他们早点走的感觉。
  事实上,司陵孤鸿的确想他们早点走,免得来打搅他和唐念念。
  朱禅也清楚司陵孤鸿对唐念念的占有欲,那是唐念念多看别人一眼都会不舒服的主。所以他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带着商贡贤还有那六对双剑云霄门的弟子离开了风荷园。
  之所以不杀那六对双剑云霄门的弟子,朱禅也是为了唐念念等人着想。
  这里毕竟是无界山庄,碧穹剑宗的地方。在这里动手杀人的确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他带着商贡贤和六对双剑云霄门的弟子一起离开也是掩人耳目,给一些人一个假象。
  哪怕一些人看出来名堂真相,也不会没事找事的去说出来。
  至于少了商玉立和商玉行,众人也只会自动的忽略。
  朱禅他们这么一走,这里就只剩下袁勤然这些袁家的人了。
  袁勤然无奈没有时间和唐念念好好的联络联络感情,每次说话都的匆匆。心知这时候时间不早不好多加打搅,只是很多的事情当真想要和唐念念两人好好谈谈。
  “念念,明日开始就是晋级赛了,能入其中都是年轻一辈的天才人物,尤其是十大秘境的人。”袁勤然最终还是没有入园子里面去,站在此处长话短说,“我的意思是,十大秘境的底蓄不简单,念念还是不要再去抢……哦不,是拿对手的乾坤袋做战利品了吧?”
  唐念念莫名其奥妙的看他,淡淡说道:“我没打算拿他们的。”
  今天刘宝拿到的那些就差不多了。何况她不傻,十大秘境的确不简单,她没有自找麻烦的打算。
  袁勤然见到她这样的眼神,立即就明白自己是白担心了。
  “这是袁家这些年来的积累。”袁勤然放心之后,脸上的笑容也放松了许多,将一块玉简递给唐念念。
  唐念念看也不看的收入乾坤袋。
  袁勤然这就带着其他人离去。
  人已全部离去,司陵孤鸿抱着唐念念眨眼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居住的阁楼后山的温泉旁。
  温泉内氤氲着白雾,热气腾腾。
  唐念念看着这个,突然又想起了画着司陵孤鸿的春(禁)宫图,那幅春(禁)宫图里画着的司陵孤鸿就靠在水边磐石上。
  “对了。”唐念念嘀咕一声。
  司陵孤鸿正轻柔为她脱衣,听到她这声嘀咕,眸光看着她露出一缕流光。怎么了?
  唐念念眸光闪了闪。
  内界里还有十幅画卷没有看呢!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2:59
☆、第205章

  从雪津那里得到的画卷,除了第一幅拿在手里的那幅外,另外的十幅拿到就被唐念念放进内界去了。
  一开始拿到第一幅画卷的时候,唐念念只是瞄了一眼就怕被其他人看到立即布置下屏障,然后就答应雪津的要求拿了其他的十幅。
  这第一幅竟然是那样的春(禁)宫图的话,那么其他的十幅图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唐念念浅浅眯了眯眼睛,翻手之间从雪津那里得到的十幅画卷就至内界中被她取了出来,漂浮在她和司陵孤鸿两人的四周。
  “念念?”司陵孤鸿看到出现在四周的画卷,眸子幽光闪烁了下。
  唐念念盯着司陵孤鸿近在咫尺的无暇俊容,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第一幅被我毁掉的画卷,孤鸿看到里面的内容吗?”
  司陵孤鸿眼底漾开一道诱人的涟漪,轻轻点下下颚。
  本来那幅画卷的内容如何司陵孤鸿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唐念念的感觉。因为那幅画卷,唐念念为他而生气,这种感觉让司陵孤鸿心中愉悦,此时再听唐念念提起来,他心神也跟着起伏起来了。
  倘若是他人看到了那幅画卷,无论他人是什么样的想法他都无所谓,可是唐念念是不一样的,从他们的初次相间,唐念念一口含住他的手指和他那么近距离的亲近就注定了唐念念在他心中的不同。
  无论的是谁知道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的春(禁)宫图都无法平静,哪怕是司陵孤鸿也不例如。
  事实上,只要事关唐念念,司陵孤鸿也只会变成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陷入情爱中的毛头小子,只用那份最真挚纯挚的感情去让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好,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开心。
  唐念念的心神差点被对方眸子里面的涟漪给卷了进去,沉沦沉醉到那涟漪漩涡的深处。定了定神,唐念念毫不犹豫的伸手挡住司陵孤鸿那双凝视自己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我在说正事,孤鸿不准故意迷惑我。”
  噗嗤……
  司陵孤鸿忍不住笑出声。
  被唐念念一只手掌挡住的眼睛饱含笑意,又密又长的眼睫毛扇动了下,触碰得唐念念的手掌心一阵阵的痒意,这点痒从手掌心好像能够痒到心坎,让唐念念手掌忍不住颤抖了下,然后更加断定司陵孤鸿是在故意诱惑自己,不让自己谈论这个事关他清白的问题。
  唐念念解释道:“我相信孤鸿是清白的,所以孤鸿不用诱惑我来混淆我的思考。”
  清白?
  这话要是被其他男子听到了,怕是哭笑不得的同时还是不免有些怒气。不过司陵孤鸿有的只是对唐念念的喜爱,哪怕是这句话传进他的耳朵里,也觉得有趣可爱得让他想要将她紧紧的抱紧,一点点的将她啃食干净。
  “我没有故意诱惑念念来混淆念念的思考。”司陵孤鸿无辜的回应唐念念的话。
  清越的嗓音充满着温柔的笑意,因为刻意的压低所以很性感磁性,再加上那语气里面的一点无辜更添了一分的纯净。
  唐念念听见这声音,心头跟着一跳,满脸严肃的控诉道:“还说没有,现在连说话都在诱惑我!”
  “哈哈……”
  司陵孤鸿笑得肩头都在轻轻的起伏,笑声悦耳,宛若山泉从山涧流过一地的滑石,溅起清澈的回响;又像是玉撞青瓷的声响,温润里泛出内敛的无华清雅。
  “念念啊念念。”笑声中念着唐念念的名字,给人一种欢愉的满足,好像这股欢乐全部都源至这个名字。
  “怎么?”唐念念不明白司陵孤鸿为什么笑得这么的开心,不过听到他的笑声,唐念念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脸上绽开单纯的笑。
  司陵孤鸿用手覆住唐念念放在自己双眼上的手,然后牵着她的手腕往下移,那双极美的眸子再次展现在唐念念的视线里。
  眼梢的流畅弧度,密长的眼睫毛并不自然卷翘,反而直直的就好像是一面扇子,将他的眼瞳一直笼罩在一片青影中,使得他的眸子永远都是那么的朦胧,宛若氤氲在水雾中的月潭,每每有一点的波澜便反射出一片的破碎的月华。
  美。
  美得静谧。
  美得不张扬,不炫目。却令人有种不敢亵渎的黯然形愧。
  唐念念喜欢司陵孤鸿的眼睛,每当被这双眸子看着的时候,都会令她有种被无尽的温暖包容在内的感觉,这是她失去什么都不愿意失去的东西,想要永远紧紧拽在手心里的东西。
  挖下来永远收藏,只属于我。
  唔。
  唐念念回神,然后想,挖下来肯定就不一样,这眼睛只有在孤鸿的身上才是最漂亮,只有孤鸿才能让它变得这么的漂亮。
  何况挖下来的话,孤鸿会受伤流血。
  让司陵孤鸿受伤流血的事情,唐念念绝对不允许发生,所以这个邪恶的挖眼睛念头一生出来就被唐念念给打回去了。
  其实唐念念会冒出来这个念头,不过源至她的本性还是改不了的不安全感罢了,她觉得任何的东西只有被紧紧的拽进自己的手心里才能属于自己,所以在被司陵孤鸿的眼睛迷惑住的时候,这个念头自动就冒出来了。
  此时在司陵孤鸿的注视中,只看见唐念念那呆懵的表情,还有专注看着自己的炙热明亮的双眸,充满浓浓的喜爱和占有欲。
  这样强烈又明显的情绪取悦了司陵孤鸿,他眸子一眯,伸出舌头舔舐唐念念的指腹。
  手指招到外来物的侵(禁)犯,唐念念神智完全回笼,瞪着眼睛看司陵孤鸿,淡定的问道:“还说不是故意诱惑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种舔舐的行为是引诱!
  司陵孤鸿眸子一弯,舌头从唐念念的指腹舔舐到她的指根,目光没有离开过她的面容,挪动着唇瓣低声回应唐念念,“没有,我只是被念念引诱了,忍不住想要舔念念。”
  他真的是在实话实说。
  唐念念眼睫毛颤了颤,没有想到司陵孤鸿竟然倒打一把,恶人先告状。
  眼前的司陵孤鸿,玉瓷一样的无暇肌肤,弯下的眉眼弧线极致的优美,那温柔中带着欲(禁)望的舔舐,性感魔魅得不可思议。
  何况他说出来的话语,透出无意的情se味道。
  这样的司陵孤鸿让唐念念觉得实在太过的魔魅蛊惑人心,只要他一句话,一个念头就足以让仙人为之沉沦堕落深渊。难怪他的画像会被人亵渎,可信那画卷内的画像依旧不足眼前真实司陵孤鸿的十分之一的风华。
  对了,画卷。
  唐念念想起来从提起来画卷后,她就被司陵孤鸿蛊惑,一直拖到现在才再想起她要说的正事。
  “孤鸿。”从司陵孤鸿的纠缠中抽出自己的手指,正色道:“你看到了画着你模样的春(禁)宫图上的内容,那么看到上面留下的气息痕迹了吗?”
  嗯?
  司陵孤鸿眼中露出一抹疑惑,“痕迹?”
  画卷的内容他不过扫过一眼,上面的确残留着魔人的气息,不过唐念念所言的痕迹,他并没有仔细的去注意到。莫非这就是念念生气的原因?是什么痕迹?
  在两人的周围的半空中就环绕漂浮着十幅还没有被打开的画卷,不过哪怕没有打开,倘若司陵孤鸿想要看的话,依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这画卷是唐念念拿出来的,所以他并没有偷偷的去看。
  刷——
  唐念念注意到司陵孤鸿明显的神色后,意念一动,十幅画卷中的其中一幅突然展开。
  雪白的画卷画纸上用最简单的黑白两种水墨勾勒出一个男子的身影,这个男子上半身仰躺在清澈的潭水中,下半身浸泡在水里面若隐若现,一头墨发铺散在地面和水面上,男子绝世的面容泛着浅浅静谧温柔的微笑,面上那双最迷人的眸子似乎正在注视着你。
  温柔、痴缠、欲(禁)望,深邃无底。
  这很明显还是一幅春(禁)宫图,只是少了一个女子来搭配这个男子罢了。然而当旁人看到这幅画卷中的男子的时候,只怕根本就无法想到有哪个女子能够来占有他。
  这明显充满情se的画卷内容,偏偏因为这画中男子的风华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可惜,这份不容亵渎的心思只是说部分人罢了。至少很明显这个画出这幅画卷的人没有这个圣洁的想法。在这幅画卷上依旧充满着那股陌生的魔人气息,尤其注重在画中司陵孤鸿的面上与眼眸上。
  那张由水墨勾勒出来的浅扬唇瓣上,再一次的让唐念念看到了明显得淫(禁)秽印记。
  “……”唐念念手指在袖子内弹了弹,忍着没有立刻烧毁这幅画卷的冲动。
  在她的面前,司陵孤鸿的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化作一汪无波的寒潭,一双看着画卷的眸子深邃幽暗。
  且别说唐念念看到这画卷的心情不好,此时的司陵孤鸿心里已经有种杀尽一切的心思。
  当雪津将这些画卷交给唐念念的时候,他当时就想这画卷不该只画了他,或许画了唐念念的亦有。在雪津消失的时候,他看了雪津一眼,意思就是让雪津将唐念念的画卷全部交给他。
  当时他们在新秀擂台赛,在没有看到唐念念的画卷之前还不能确定同样是春宫图,可是无论是不是,他已有打算自寻一日去毁尽胆敢画唐念念画像的人。
  本来打算在今日唐念念睡着之后就让雪津将画卷交给他,可是没有想到发生眼前这件事情。
  他怒,怒的不是画着自己容貌的画卷被人亵渎,却是想到还没有得到的手的唐念念画卷是否也是如此,被人……亵渎,并且留下这种淫(禁)秽的痕迹。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司陵孤鸿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得幽邃无比。
  在这样静谧的气氛中,其余的九幅画卷被一幅幅的展开,每一幅画卷里面画着的都是司陵孤鸿的面容,每一张的神态都不一样,不过毫无意外的这些神态都让唐念念感觉到熟悉,那就是这些神态很明显都是司陵孤鸿面对自己的时候才有的神情。
  开心时弯眉浅笑的淡雅清华,仰头欢笑的潇洒肆意;安静时温柔宠溺的眼神,轻柔珍惜的神色;黯然时候垂眸抿唇的静谧无华,动情时深邃幽暗的眸光,勾魂摄魄的魔魅。
  这些的一切都被画卷中记录下来,然后每一张残留的气息都是那么的浓重,尤其是被打开的第六张画卷,里面所画的并不是春(禁)宫图,不过是单独司陵孤鸿的一个侧容罢了,然而这一张画卷却画得最为传神,入木三分,让人感觉下一刻里面的司陵孤鸿都会走出来一样。
  这张画卷一打开,唐念念的神情就完全变了,只因为这一张画卷上的痕迹也最明显,那倾洒在画卷上的津液风干后的痕迹,单凭的肉眼就能够看见。
  “念念。”
  男子低哑的嗓音近距离的传入耳朵里,混合着湿热的气息。
  唐念念看着面前弯腰看着自己的司陵孤鸿,因为弯腰所以让她不用仰头,目光直视就能够将他整张面容看清楚。一瞬不瞬的直视着司陵孤鸿的眸子,唐念念问道:“孤鸿看到印记后在想什么?”
  司陵孤鸿水色的唇瓣轻轻一抿,抿成一条直线,伸手捧住唐念念细嫩的下巴,轻柔的动作像是在捧着一个容易破碎的玉瓷娃娃。
  “想杀人。”清越的嗓音因为压低而有些沉哑,没有起伏却比任何狠戾的话语都要令人相信他的话语的真实。
  这就是司陵孤鸿此时的想法,平日里只要是唐念念想要杀的或者是无所谓的人招惹了她,司陵孤鸿便会直接出手杀了,没有想与不想。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是想杀人,因为那个或者是那些他要杀的人并不在他的面前,再加上距离他的距离太远,他一时没有办法到达过去,所以此时只能是想。
  唐念念非常赞同的点头,认真的回应他,“我也是。”
  在司陵孤鸿的眼中,她此时的眼瞳瞪大明亮,闪耀着逼人的光彩,鼻翼轻皱,娇嫩的唇瓣严肃的抿着,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决定。事实上眼前的这件事情对于唐念念来说,的确很重要。
  能够影响她的心情到这样的程度,能不重要嘛。
  司陵孤鸿本来因为自己的预想而沉闷的心情,在看到她这幅模样后,就好像是冰雪遇到了暖阳,一点点的被融化成为水,只剩下对唐念念的喜爱。
  捧着唐念念的手指摩擦着她抿着的唇瓣,柔软水润的手感让人欲罢不能。司陵孤鸿柔低声说道:“念念想杀谁我都会去杀,现在不要难受了可好?”
  唐念念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好。
  司陵孤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被唐念念这不自觉撒娇一样的行为给惹笑,整个心神都化为一汪春水,对唐念念柔声安抚道:“那念念要我怎么做才不难受?”
  让孤鸿怎么做才不难受?
  唐念念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惹得她不舒服的人是那个画画和亵渎了孤鸿的人。孤鸿本人并没有任何的过错,这惩罚也不该由司陵孤鸿去承受,何况真的惩罚司陵孤鸿她也根本就下不去重手。
  “嗯?”司陵孤鸿目光丝毫不离唐念念的表情,看她一脸思考的模样,也不催促她,只是用低低的鼻音来提醒她一声。
  唐念念盯着他充满放纵温柔的神色,似乎还带着点引诱的意思,引诱她对他做些什么,那眼睛里面好像还有些期待,期待着她会对他做什么。
  唐念念觉得自己看得太仔细了,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谁会期待自己受罚呢?孤鸿又不是笨蛋。
  只是她却不知道,在她的面前,司陵孤鸿再聪明也会变成笨蛋,一个傻傻的只会为自己心心念念的她开心的痴儿。
  见唐念念一会都没有说话,司陵孤鸿轻笑为继续开始为她宽衣解带,准备伺候她沐浴清洗,“念念可以慢慢的想。”
  他清楚唐念念的性子,只要让她想其他的事情,那么她自然就会在那个时候忘记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如此的话自然就一时忘记了因为那画卷的事情惹来的不舒服。
  现实也和司陵孤鸿所想的一样,被司陵孤鸿的这句话给带走思维唐念念,脑子里面一时半会就只记得思考这件事情,那股因为画卷内容而带来的郁闷也自然的离开了她的思维。
  在唐念念失神不自觉中,司陵孤鸿已经将她的衣裳给脱尽,女子姣美柔韧的身子完美的站了在陵孤鸿的视线里,凝脂美玉一样的肌肤在迷离的月色下更加的引人的邪念。
  司陵孤鸿褪去自己的鞋袜,小心翼翼的抱着唐念念进入了温泉内。
  温热的温泉水包裹全身的触感和温度,一下将唐念念的神智给拉了回来,忍不住“唔”的一声口申吟。
  热腾腾的水雾中,唐念念睁着水亮的眸子懵懂的看了眼司陵孤鸿,恍然的想起来他们来这来就是来漱洗的。
  只是他们是来的漱洗的,为什么孤鸿不脱衣服?
  唐念念疑惑的看着司陵孤鸿,手指扯着司陵孤鸿身上被温泉水给浸湿粘在身上的白色绸衣。
  她的眸光和神色都太明显,司陵孤鸿又怎么会不清楚她的疑问。
  只是司陵孤鸿并没有说话,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柔的为唐念念解开头上的发带和发饰,让她一头柔顺黑亮的秀发披散下来。那根根柔美的发丝散落在唐念念的圆润的肩头上,衬得她的面容更加的娇小精致,无论的是那眉那眼还是鼻子朱唇都精致绝伦,让人看了舍不得移开视线。
  唐念念眼里的疑惑更加的浓郁,一双清亮的眸子透过水雾专注的盯着司陵孤鸿,然后她就发现了司陵孤鸿的异样。
  司陵孤鸿的耳朵红了!
  唐念念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本来专注落在司陵孤鸿脸上的目光立即转移到了他红润的耳朵上,不时的又看看司陵孤鸿的眼睛,看到他那有些游离的目光。
  “孤鸿……”唐念念心里面突然升起来一股欢乐,这股欢乐来的很突然,但是却很直接的让她忍不住绽开笑颜,连呼唤声都染上了拖缓的笑意。
  “嗯?”司陵孤鸿为她洗梳秀发的手指一顿,垂眸看她。密长的眼睫毛因此几乎遮住了他大半的瞳孔,朦胧得看不清他眼里的波澜,却无法掩盖他的温柔。那沾上水雾凝结的水珠的密长眼睫毛像是无法承重的抖动几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唐念念突然伸出手,一下碰触到了司陵孤鸿那泛红的耳朵。
  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灿烂。果然热乎乎的!
  “孤鸿,你耳朵红了。”唐念念如此笃定的说出真相。
  “……嗯。”
  “很热很热。”
  “……”
  唐念念目光从司陵孤鸿的耳朵又转移到了他的面上,只见司陵孤鸿的面容竟然也浮现一层红晕。这红晕不但没有让他显得怯弱,反而瑰丽得惊人,尤其是配上他那深邃的眼眸,那么的幽深又干净。
  唐念念都不禁被这突然的绝世男色给晃了下神智。
  “孤鸿,你脸也红了。”握住司陵孤鸿耳朵的手掌移动到他的面颊上,细腻光滑的触感还有温热的温度像是能黏住人的手一样,唐念念抬起眼睫毛,一双明亮闪动着笑意和疑惑的瞳孔专注看着司陵孤鸿,问道:“你在害羞,为什么?”
  司陵孤鸿挪了挪唇,只叹息一声的唤了一声,“念念。”
  他的眸光游离了一下,将还漂浮在两人四周的十张画卷看在眼中。
  饶是司陵孤鸿,在面对唐念念的时候,看到四周都是画着自己的春(禁)宫图,上面满是别人的气息和淫(禁)秽的风干印记,并且这些画卷都被唐念念看得清楚,这让他有些异样。
  因此,他没有脱去自己的衣裳,在唐念念专注炙热的明亮目光下,不自觉的红了耳根。
  唐念念也察觉到了周围还在的画卷,再次看到这十张画卷里面的内容,再看此时自己和司陵孤鸿同处的温泉雾气之中。
  暧昧的环境,赤(禁)裸的身躯,司陵孤鸿温柔深邃的眼神,动情一般微红的瑰丽无暇面俊容。
  这一幕和画卷里面的内容是何其的相似,只是这画卷如果不是别人画的倒是没有什么,可算是更添火热气氛的情趣,可是偏偏这画卷就是别人画的,并且还带着别人身上的淫(禁)乱津液痕迹。
  十团乳白色的莲火猝然绽放在空气中,将那十幅画卷尽数吞噬,焚烧的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孤鸿。”唐念念定定看着司陵孤鸿,放在他面上的手指伸到他眼睫毛上,触碰着,感受那眼睫的颤动,认真说道:“孤鸿刚刚问我要让孤鸿怎么做,我才不会难受。”
  司陵孤鸿额首,“念念想到了?”
  唐念念点头,看着司陵孤鸿的眸子闪了闪。
  司陵孤鸿没有任何的迟疑的微笑问道:“那念念想让我怎么做?”
  唐念念定定的说道:“我要给孤鸿作画。”
  “嗯?”司陵孤鸿怔了下。
  唐念念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重复解释道:“我要给孤鸿作画,孤鸿的动情的样子只有我能看我能画。”手指顺着司陵孤鸿的眼睫毛滑动,从眼梢、眼睑到鼻唇,“动情时候的孤鸿,才不是画里那样的。”
  司陵孤鸿听懂了,也明白了唐念念的意思。
  他张了张唇,看着唐念念认真的神色,终说出的还是最多对她说的那个字,充满温柔的宠溺和纵容的那个字。
  “好。”
  一个字落下,唐念念展颜而笑,仰头在司陵孤鸿的唇上浅吻了下,“我会画得更好。”
  司陵孤鸿摸了摸她的秀发,低笑再次问道:“那念念要我怎么做?”
  唐念念看了看四周,道:“第一幅画那样。”
  整整十一幅画卷,虽然全部都被唐念念给烧毁了的一干二净,可是里面的内容俩人都看过,并且都记得在脑海里。
  司陵孤鸿抚摸着唐念念秀发的动作停顿了下,密长眼睫下的眸子深邃幽暗,却并非浑浊的黑而是毫无瑕疵的黑,宛若一汪漩涡,能够将人的魂魄都吸引。
  “好。”
  一声应好,司陵孤鸿从温泉中起身,赤足走到温泉旁正好有的一块光滑石头边。
  此时天空半遮住明月的云雾正好飘散开,明月皎洁的光华倾洒下来,氤氲在司陵孤鸿的身上。温泉反印出来的粼粼波光,月光的清皎,一切的昭华明亮都被司陵孤鸿给摄取了一般。
  他一身单薄的白色广袖长袍被温泉水浸湿粘滞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躯弧线完美的勾勒出来,那种坚韧精壮比夸张的高壮更加的迷人富有爆发力,那种力与美的结合让人只是透过湿透的衣服看去都忍不住被迷去神智。
  他的发黑如墨,从肩膀往下的墨法都湿粘的垂在背后,完美无暇的面容在月华鳞波照印中太过迷幻,宛若不真实的月下神祗。那双凝聚了月的精魄的眸子,正侧眸朝温泉中的唐念念看着,温柔深邃得将清皎的月光,温暖的温泉水都给比了下去。
  唐念念看着,定定的看着,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这个人实在好看得无论怎么都看不厌看不够。
  “念念可要画了?”这几乎不真实的月下真仙说话了。
  唐念念眸子闪烁,从温泉中飘起,连身上的水滞都没有擦干净。
  司陵孤鸿看着这水出芙蓉的美景,眼里浮现一缕无奈。一件月白色渲染着水蓝色似紫荆花符文的外袍从乾坤袋拿出来,他人也到了唐念念的面前,亲手为她披上,然后为她拿出案几摆放她的面前,笔墨纸砚一一为她放好。
  这番行为被司陵孤鸿做得行云流水的自然。
  唐念念回神的时候,眼前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并且在案几旁边还有一叠糕点和果汁。这是司陵孤鸿专门准备,免得唐念念画累了,好给她中途吃喝的。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如果唐念念画一幅画中途还要吃喝的话,那他就得一直持续一个动作等她画好,这得多辛苦?
  也许司陵孤鸿说明白的,只是并没有在意自己。
  司陵孤鸿将沾好了墨水的毛笔送到唐念念的手中,靠得近了,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念念要我如第一幅画那样自泄?”
  唐念念敏感的颤了颤,侧头就和司陵孤鸿此时深邃的目光撞在一起,差点被里面的波澜吸了进去。认真的从司陵孤鸿的面容打量到了他的胸膛再到身下,在司陵孤鸿深邃透着点疑问的目光中,唐念念严肃又淡定的问道:“难道孤鸿没办法自己动情?那要我先帮孤鸿硬起来吗?”
  司陵孤鸿瞳仁微微一缩,身体随着唐念念这句太过直白直接的话语而紧绷。
  “……不用。”叹息一声的低语,司陵孤鸿垂下眸子,遮住了里面的温柔笑意还有一缕无奈。
  念念啊念念。
  你怎么知晓,在你的面前,我如何会不动情?
  司陵孤鸿知道倘若让唐念念亲手来帮他动情的话,为了让满足唐念念的作画要求,他一定会忍住让她画完,可是那绝对是一种无比煎熬。
  哪怕,不用她亲手来,对于他来说煎熬也未必好多少。
  司陵孤鸿回到温泉石旁,目光静静的看着唐念念,然后开始脱衣。
  唐念念眨了眨眼睛,拿着毛笔的手有些轻抖,看着眼前脱衣的司陵孤鸿,她突然发现这作画未必是个好主意,至少她现在只是看着司陵孤鸿脱衣服就心跳慢慢不受控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唐念念疑惑。她不是第一次看司陵孤鸿脱衣服了,可是为什么感觉这次这么紧张?连司陵孤鸿脱衣服手指的动作也看得及其的清晰。
  唐念念又哪里会明白,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在玩情调。
  司陵孤鸿脱衣的动作不慢也不快,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生的清雅静谧,只是看着他的动作都让人觉得是一种艺术,一种享受。
  衣裳的衣扣颗颗解开,腰带脱落,衣袍并没有离开他的身躯,只是大大的敞开。
  白皙如同玉瓷的肌肤暴露在外,在月光下有种暖玉的温润和硬朗,没有夸张突出的肌肉,只是坚韧的身体流畅的线条,比那湿粘衣服勾勒出来更加的完美,足以让无数女子尖叫痴迷的男性身躯。
  司陵孤鸿并没有急着动,他的目光静静看着唐念念,看待她淡静又好似呆朦的眸子,那可爱吞咽口水的动作。
  水色的唇瓣轻轻的勾起,宠溺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这一刻的他性感得叫人无法直视。
  “念念。”司陵孤鸿唤道。
  “啊……”唐念念饭条件的应了。
  司陵孤鸿看着她,眼睫毛微微半垂下来,声音压低有些暗哑,“画快些。”
  他本不愿催促她,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理智在被挑战。
  一头黑墨一样的秀发毫无发饰的披散,一张浸泡后温泉水而嫣红欲滴的精致容颜,专注灼热的视线,呆懵可爱的神情。一袭单薄的外袍根本就遮不住她美丽的身姿,尤其是这样的只有一件的单薄外袍反而衬得她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加的诱惑人的心神。
  司陵孤鸿有些懊悔自己没有给她穿戴好衣裳,偏偏只是披了一件外袍。
  如今看着唐念念的这幅样子,想着唐念念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心中变有股冲动,有股将唐念念压制在这作画案几上好好疼爱的冲动,想要啃食她的唇瓣她的肌肤,让她整个人都属于他,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骨髓中。
  由于司陵孤鸿的垂眸,唐念念看不见他眼瞳内那深邃的暗涌,还完全不知自自己是在勾引一头狂兽的点头,“好。”
  唐念念自顾自的认真想,是该画快些,要不然这样一定会被勾引忍不住吃掉孤鸿。
  这到底是谁勾引了谁,谁又说得清楚呢?
  ……
  明月当空,温泉水上水雾腾腾,清风都似被染上了灼热。
  男子微重的喘息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的清晰,这透着些许隐忍的喘息声在这样的地域,好似也被温泉水的水雾给侵染,湿润性感得撩拨所有人的理智。
  一地的白衫,一池的水雾。
  男子黑发下的面容绝世无双,额头略沾汗滞,如玉的肌肤透出动情的瑰丽。细致俊逸的眉眼低垂,视线好不偏移的注视着前方作画的女子,那双眸子幽深得宛若随时都要露出嗜狂的狂兽,微张的朱唇喘出灼热的气息。
  力与美结合的胸膛随着下身手掌的动作微微起伏。
  这一幕,犹如谪仙的堕落,比真正魔鬼的引诱更加的动人心魄,慑人心魂。
  分明是淫(禁)乱的行为,在此时司陵孤鸿做来却没有一点的羞耻,自然从容得宛若他现在只是在做最寻常的弹琴作曲,那份从容让他更加魅力十足,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
  尤其是那双眸子,那么的深邃又温柔,狂乱又理智,欢愉又隐忍,性感得不可思议。
  哪怕这里只是山野温泉池,他做着这样的事情,却犹如高不可攀的神祗,令人忍不住想要去膜拜,恨不得跪伏着身子,虔诚的去靠近他,奢望得到他的爱抚。
  这一刻,正在作画的唐念念觉得,那一幅幅的春宫图真的是亵渎了孤鸿,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孤鸿,哪怕模样画得再像也不是孤鸿。
  司陵孤鸿的那份神韵,那份风华,绝非旁人能够涌向想去描绘出来的。
  只有在唐念念的面前,司陵孤鸿才会展露完美的自己,展现出全部的自己。就犹如孔雀求偶都喜欢展露出最美丽的雀羽,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司陵孤鸿才会想要对方的目光对自己吸引,至于其他人,他连一丝心思都不予。
  “妖精!这才是书上说的妖精!”唐念念面目表情的念叨着,又瞄了司陵孤鸿一眼,迅速的作画,又加了一句,“还是妖精王。”
  此时倚靠滑石的司陵孤鸿虽然在做着动情的事,可是理智却还在,要不然他就不是继续呆在这里,而是该将唐念念压制在案几上了。
  清晰的听到唐念念的念叨言语,司陵孤鸿眼底闪过一缕无奈。
  妖精?
  念念你又知不知道。
  在我的眼里,你才是那最惑人的妖精。
  否则……他又如何只是看着她,便动情至此?
  “念念……”一声暗哑呼唤从司陵孤鸿的口中传出,混合着低低的灼热喘息,犹如世界上最强烈的mei药。
  唐念念的身体都几乎被这声音给点着,狠狠的从案几抬起头,瞪着司陵孤鸿面目表情的说道:“你想我把你就地正法了吗!”
  噗嗤……
  司陵孤鸿笑了。
  这一笑在此时他的面容上竟然有种说不尽的性感魔魅,差点让唐念念的面无表情维持不下去。
  司陵孤鸿弯眉看着唐念念,温柔的、低哑的、引诱一般的说出两个字。
  “我想。”
  唐念念的脑子里面好像炸开了白光。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3:14
☆、第206章 孤鸿雪津死磕、孤鸿胜

  一池的温泉水,湿热的水雾朦胧,遮住了一地一池的春色,幽静的夜被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口申吟搅乱,连夜晚的清风也被染上了灼热的温度。
  暗青色的案几桌子,象牙玉石的笔架,一根根玉柱笔杆凶兽细毛的毛笔整齐的挂在笔架上,金玉雕刻镂空的香炉里面漂浮出来清幽的香烟,形同游龙在空气中一聚一散。
  一副洁白的画卷宣纸上,一名青墨描绘的男子身影活灵活现的印在上面,画卷中描绘的景色朦胧,一切的光点都落在着倚坐滑石草地温泉旁边的男子。
  大敞开的广袖白衣,紧致完美的身躯,一头披散的墨发,男子的眉眼极致无法用言语形容,容颜绝世无双,几乎不似凡人,而是上天完美的杰作,受到天地的偏心厚爱,凝聚了天地精妙而成,天人之姿,令人动容。
  这是一幅春(紧)宫图,一幅男子自泄的春(禁)宫图。
  画卷被用玉石压在青檀色的案几桌面上,以免它被夜晚的清风给吹跑。在画卷的一旁还有一只粘着墨水的毛笔丢在上面,这毛笔被丢得有些乱,将青檀案几桌面都给弄脏了,可见毛笔被主人丢去的时候,这主人动作的急促。
  这案几桌面的散乱,正好对应了前方不远温泉边上男女此时的迷乱痴缠。
  天空的明月在这时候又被飘散过来的云雾给遮去了半张脸,天地一下变得昏暗了许多,温泉水池水波粼粼,一声池水飞溅的声音,两人的身影便从温泉水池边上的草地滑进温泉里边。
  温泉的水温本就温热,两人的身躯动情的身躯灼热,两者交缠连气息都变得灼热无比。
  时间渐渐的过去,夜色渐渐的化散,东边一缕白光划过黑暗。
  温泉里,唐念念早就依偎在司陵孤鸿的话里沉睡过去,精致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情爱后的潮红,眉目似颦非颦,本来水嫩浅薄的嘴唇此时已经嫣红红肿,哪怕是睡梦中还在轻轻的挪动,隐约可以听见里面的呢喃抱怨,“说好是,我罚你,又犯规了……”
  司陵孤鸿正在为她清晰身子,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低低的在唐念念的耳边安抚的说道:“嗯,都是我不好。”
  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勾引了谁还真的说不清楚。
  至少司陵孤鸿在最后的那一刻,的确是有意勾引了唐念念。
  可是唐念念自己却不知道,她在司陵孤鸿的眼里的样子,何尝不是在无时无刻的勾引他?
  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给他画春(禁)宫图,并且用那么火热渴望的眼神盯着他,那不时吞咽口水的小动作偏偏又强忍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司陵孤鸿的眼里那是可爱可人到了极点,一点点的在挑拨他的理智。
  司陵孤鸿安抚的声音低柔比此刻温泉水更加的温滑,也不知道此时沉睡的唐念念到底听见了没有,不过她那微微皱着双眉却在司陵孤鸿这样的问声细语安抚下舒展开来,化为安心的恬静柔和。
  亲自温柔的为唐念念清洗好了身子,再给她和自己换上干净的衣裳后。司陵孤鸿抱着还在安睡着的唐念念走到案几边上,垂眸看向唐念念完成的画作。
  白色的宣纸,黑色的笔墨,朦胧的景,绝世的人,无双的风华。
  这副画作论起笔锋技巧并不能说是绝世之作,不过看在司陵孤鸿的眼里却比他看过的任何绝品画作都要完美。
  司陵孤鸿松开一只手放在唐念念的画作上,指腹隔着半寸的距离沿着画作内的每一条弧线游走,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浓越来越柔和欢愉。
  在他的手下的画作笔墨也一点点的干了,那墨水的似乎也被赋予了某种能量,看起来有种活了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给这幅画作带来更大的魅力和生气,在司陵孤鸿的视线里,那画作内与他的面容如初一则的人低垂的眼眸似乎抖动了下,轻轻的一个犹如幻觉的画面,竟是如此的惑人心神。
  “念念。”司陵孤鸿笑容愉悦的点头朝怀里的人低头一吻,然后小心翼翼将面前的画卷收了起来,挥手之间那案几、笔墨纸砚都在原地消失不见。
  回到风荷园里面两人居住的院落厢房,司陵孤鸿轻柔将唐念念放在新铺上床单的床榻上,为她盖好了薄被,挥手在周围布置上屏障,隔绝外在的声响和有些清凉的天气。
  做完了这些之后,司陵孤鸿又看了眼唐念念,然后走出厢房来到了安静的庭院。
  “主人。”空茫诡异的声音在安静的庭院里突然的响起来,倘若现在这庭院里面还有其他人的话,只怕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声音吓得不轻。
  司陵孤鸿没有任何的反应,淡淡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雪津。
  雪津此时的装扮有些狼狈,黑色的衣裳粘着泥土,连面具上都是。不过凭着他浑身犹如鬼魂一样平静无息的气质,让人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雪津道:“属下连夜赶路,将主人要的东西挖回来了。”
  在他的乾坤袋里面并没有将他从那座画庄里面的画卷全部带着,因为他知道唐念念有可以看穿别人乾坤袋的能力。
  “嗯。”司陵孤鸿没有起伏的应了声。
  雪津无声的从乾坤袋将整整一百八十二幅画卷拿出来。
  一百八十二幅画卷放在一起带来的视觉效果实在不小,至少雪津的手是拿不下的,所以用能像控制漂浮在半空中。
  司陵孤鸿没有伸手去拿画卷,眸光朝漂浮在半空中并未打开的画卷看去,一息的时间都没有整整一百八十二幅画卷全部碎成无数的碎末,最后连岁末都没有放过,被黑暗吞噬的无影无踪。
  雪津默默的后退了一步,身影半虚化。
  “看过了?”司陵孤鸿清越低哑的嗓音传出来。
  雪津戴着面具的脑袋摇晃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过他这个拨浪鼓显然缺乏弹性,每一个摇晃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机械得诡异。
  司陵孤鸿看他。
  咔嚓——
  雪津漆黑无光的面颊龟裂无数片,这使得他摇晃脑袋的动作当即一顿,在侧脸的时候停顿的时候,他面上的面具就尽数碎裂落在地上。不过他的真实面容并没有暴露在外面,只见他的一手里快如闪电的再次出现一块一样的面具,稳稳当当的附在脸上。
  这动作真的是熟练到了极点,速度也快到了极点,让他真实面容连一缕月光都没有接触到就又被遮回了黑色无光的面具后面。
  做完了这些后,雪津单膝跪在地上,声音平稳并且快速,虽然嗓音还是那么的诡异古怪,“属下偶到画庄,看到一幅主人的画后立即就封禁了眼鼻口耳无五感,将其他的画卷全部卷走。”
  司陵孤鸿问:“你如何知晓给念念是十一幅是我的,这些是念念的?”
  雪津没有迟疑的回答,“主人的画卷画轴为玉骨,其余的则是琉璃骨,属下并不知道这些画着的是主母,只是带回来交给主人。”
  雪津此人从雪鸢山庄开始就是司陵孤鸿一人的影卫,只听司陵孤鸿一人的差遣,常年跟随在司陵孤鸿的身边,对司陵孤鸿的性子起居都了解给彻底,所以做起这件事情来那是一个精密。
  他无法在司陵孤鸿的面前撒谎,只要他说谎了一个字司陵孤鸿都能够知晓,所以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每一话都是真实无比的真相。
  他偶到画庄子的确一开始只在画桌上看到一副司陵孤鸿的春(禁)宫图,也就是昨天无界山庄剑冢擂台赛后给唐念念的第一幅画卷。当时他就在思考这画卷的作用,在原地蹲着思考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他决定将这些画都带走。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当时的雪津的确封住了自己的眼口鼻耳和触觉五种感觉。这样做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夸张,可是雪津很自觉并且坚定的这样做了,因为他知道不这样的话,他会死的很惨。
  主人对主母的独占欲很可怕。
  事实证明雪津的预防是非常有道理的,做的也非常的正确。要不然一开始也一定不止是破面具了。
  雪津不是在撒谎。司陵孤鸿清楚,不过那画卷里面的内容……
  一股可怕的气息以司陵孤鸿为中心向周围扩散,风荷园的草木都似乎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而萎缩下去,瑟瑟的摇晃似乎是在颤抖,枝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然后枯萎落在的地上,轻飘飘的就摔成了灰烬。
  这股气息将风荷园里面居住的殊蓝等人惊醒,一个个从自己居住的厢房里跑出来。
  这股气息对他们来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们曾经感受过,陌生则是这股气息比以往感受的更加的可怕。可怕到分明不是针对他们,也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却让他们脸色都变白了,身体忍不住紧绷僵硬。
  “怎么了?庄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叶氏姐妹满脸的忧色和惊讶。在她们的旁边就站着殊蓝和木灵儿,她们几个女子居住的很近,就在一个院子里。
  木灵儿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敢去感受司陵孤鸿的情绪,这次发现这样的情况让她不由担忧唐念念会出什么事情,咬了咬下唇就抬起目光朝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居住的院子方向看去,仔细去感受司陵孤鸿散发出来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才不过一息不到,木灵儿脸色煞白,闷哼一声强忍住差点涌出口的鲜血,身体摇晃了几下,幸好被殊蓝及时的扶住。
  殊蓝关切的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姐和庄主,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单凭这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让我们这么难以承受,你还去探庄主的情绪!”
  木灵儿知道殊蓝生气也是为了她好,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轻声说道:“以后不会了。”
  殊蓝已经拿出疗伤的丹药喂到她的口里,本来就是担心她的身体,此时见木灵儿脸色好了些也不会再对她生气,反而带着些许的打趣说道:“你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战天戟还怕恨死我们了。”
  “殊蓝姐姐!”木灵儿脸色忍不住一红。
  这句话一下就打破了刚刚的沉闷气氛,叶氏姐妹两人这时候也凑过来打趣几句。
  只是别看她们此时言语听起来轻松,脸上却还是苍白着,眼睛也不时的朝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居住的院子看过去,很明显怎么都放不下心。
  相比四个女子的担忧,战苍戬、战天戟和杜子若三个男子显得要沉稳很多。
  杜子若出来站了一会,感受漂浮在空气中的气息,然后冷静说道:“明显什么事情惹了司陵孤鸿生气,不过这么久都没有发生动情说明唐念念没什么事。”说完这句话,他就毫无停留的转身回去自己的厢房了。
  杜子若的话语虽然简单,但是却一针见血。
  这只要唐念念没事的话,司陵孤鸿自然就没事。
  战苍戬和战天戟对视一眼,话虽然是如此,不过这两人还是没有办法像他那么平静的回去休息,或者说是演算阵法修炼。
  他们俩兄弟依旧放不下心的原因在于心中有人,虽然心中担忧的人不一样,原因却是差不多的。战苍戬心里放不下的是唐念念,战天戟放不下心的则是木灵儿。
  战天戟清楚木灵儿的性子,就怕她因为担心不顾及自己,尤其是刚刚他忍不住还是用灵识扫视木灵儿居住院子的时候看到她的作为,这心中的担忧就坐视了。只是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他一个大男人跑过去实在不妥。
  莫说他们这些人被司陵孤鸿没有顾忌的气息给惊醒了,在无界山庄内不少人都被这股气息给弄得惊魂不定,在心中不断的怒骂,这两个妖孽到底又在搞什么鬼?难道又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不成!?
  在众多人惊疑不定的时候,此时的司陵孤鸿还站在院子里没有动,低垂的眸子朦胧不清的看着雪津。
  雪津脸上的面具无声无息的再次碎了。
  这次雪津还是像上次一样快速无比的换回去。
  司陵孤鸿没有动,眸光微微闪烁了下。
  面具碎。
  换面具。
  面具再碎。
  继续换面具。
  这主仆两就好像是死磕上了,唯独苦了的就是雪津那不断损失的黑色面具,好处就是雪津换面具的技术和速度越来越熟练快速了。
  倘若现在有人在这里,看到眼前这一幕的话,只怕会被这诡异的情况弄得目瞪口呆,并且哭笑不得。
  这两人到底是在玩什么幼稚的游戏?看谁碎的面具快,还是看谁的面具多吗?
  司陵孤鸿眼睫毛轻轻扇动一下,这次雪津正拿着一张面具往自己脸上放的动作顿住了,然后默默的估算着这面具到底放上去还是拿下来好,最后他发现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保持眼下这个动作静止了。
  一张黑色无光的面具被他拿在手里,隔着面部前面一寸的距离,没有放上去也没有拿下来。
  在这样短短十个呼吸的时间里,司陵孤鸿毁掉雪津的面具足有接近五百个,这也代表雪津在这十个呼吸的时间里面足足换了接近五百个面具。
  在司陵孤鸿毁掉这些面具的时候,他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也正在慢慢的收敛减弱。看样子似乎他把毁面具当做目前暂时的发泄了一般。
  “主人……”雪津嘴唇并没有动,声音就从他的嘴巴发出来。还是那么的诡异空茫,似乎有一丝丝的委屈?
  幸好,他库存的面具多。
  可是,这样耗也不经耗。
  看来,要找机会再去批发几箱面具。
  不知道,仙源的工匠和雪鸢山庄的工匠做出来是不是能一模一样。
  司陵孤鸿静谧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同情可怜,静谧如月的眸光落在雪津的身上,道:“用手拿画卷了?”
  雪津身体僵了下,他忘记了这一层了。虽然去除了触感,只是还真的是用手拿的。
  雪津的声音从没有动弹的嘴巴冒出来,“肌肤没碰到,没感觉。”
  刷——
  雪津上身一凉,双手戴着的黑手套、身上穿着黑上衣化作了灰烬消失,只留下下身的黑裤子和黑鞋子。
  既然是用手拿画卷的,那么手套碰到了,上衣自然也碰到了。
  该毁。
  司陵孤鸿至始至终都没有动,可是只要他一个思想就已经足够做任何的事情。
  雪津一只手还维持举着面具的动作,这只手手套被毁掉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伤到他的肌肤半分。只是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黑手套被毁掉,雪津感觉自然不好。
  一只手换衣服的速度还是很快,只是刚刚换好又没了。
  雪津默默的看着自家的主人。
  然后他看见司陵孤鸿的目光落到了他左腰侧一个普通的乾坤袋里。
  这个乾坤袋是雪津专门的装衣物面具手套鞋子的乾坤袋,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套他此时身上的装束装备,足足不少于千套。
  司陵孤鸿眼眸落在上面的时候,那个乾坤袋就碎了。
  只是就在那一刻,雪津及时将里面的装备全部转移到了右腰侧的乾坤袋。这个乾坤袋,是唐念念给的。
  司陵孤鸿目光落在那个有着特殊碧色花纹的乾坤袋,静谧的眸子里面终于起了波澜。念念做的乾坤袋,不能毁。
  雪津恭敬无比的默默维持原状,一动不动。
  厢房里面。
  “唔。”床榻上的唐念念低鸣一声,本能的往旁边靠靠,触碰到的是一片空虚。
  “唔?”再伸手探一探,还是没有。
  唐念念眼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开,灵识往周围扩散出去,接触到周围被司陵孤鸿布置下屏障。这屏障一触碰到唐念念的能量,立即就像是白雪接触到暖阳融化散开,任由唐念念的灵识突破出去,扩散到外面。
  “孤鸿?”院子里这是在做什么?
  唐念念刚刚一醒来,在院子里的司陵孤鸿就感觉到了,在那一瞬间他全身那可怕的气息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唐念念的灵识笼罩到了这里的时候,早就什么气息都没有了。
  地上的雪津举着面具的手动了动,觉得可以往自己脸上戴了。
  司陵孤鸿淡道:“从此时起,不准穿戴任何黑色。”
  雪津的动作停顿了,“……”
  他不该和主人斗的。
  雪津后悔了。
  早知道那几千套衣服被毁掉算了,让主人气消了,可以再去找衣服铺子赶制。
  何必,现在……
  雪津觉得自己做了亏本的事。
  一颗恶劣的想法从雪津的心里冒出来。
  主人说从此时起不准穿戴任何的黑色,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要毁掉全身的黑色。
  现在主母一定在看着,那自己的裸(禁)体就会给主母看见。
  这个恶劣的想法刚冒出来,雪津就默默的抹掉了。
  他会死的。
  司陵孤鸿说完这句话,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不见,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唐念念所在的厢房里面。
  “怎么醒了?”司陵孤鸿坐在床榻边上,轻轻将唐念念扶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拿着琉璃杯盛着的琼液喂到她的唇边。
  今天在温泉哪里的缠(禁)绵,她的嗓子叫得有些哑了。
  司陵孤鸿的体贴恰到好处,唐念念靠在他的怀里,眼睛并没有完全睁开,只是露出一条细缝,鼻子嗅了嗅凑到面前的琼液的香味,然后就自觉的张开小口,任由司陵孤鸿喂着,喉咙慢慢做着吞咽的动作。
  这番好像是小奶猫喝奶一样的乖顺懵懂模样让司陵孤鸿忍不住露出笑容,一下就冲散了刚刚因为画卷内容而凝聚起来的沉闷怒火。
  想刚刚雪津损失了那么多的面具,最后还被禁止穿黑衣都只让司陵孤鸿稍微减少了那么一丝丝的沉闷怒火,如今唐念念只是无意的行为就让司陵孤鸿露出笑容,温柔相待。这样鲜明的对比,实在是太过偏心了。
  等唐念念将一杯琼液喝下去,还享受一样的长长嘘出一口气的时候,司陵孤鸿清越的笑声就溺了出来,伸手轻抚摸唐念念的秀发,在她耳边轻缓的低语,“念念好些了?”
  这样的嗓音带着魔力,让人忍不住就被安抚了浮躁了心神。
  唐念念本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却无意触碰到司陵孤鸿正为她擦拭唇瓣的手指,惹得司陵孤鸿手指一顿。只是垂眸看着怀中女子懵懂好像还没有醒来的样子,他唯有宠溺一笑。
  这会儿,唐念念才好像恢复了些精神,半抬起眸子轻瞪了司陵孤鸿一眼,用眼神回应他刚刚的问话。
  她嗓子哑了是谁害得?不就是他嘛!
  这初醒来的瞪眼,可谓是半点威力都没有,跟像是欲语还休的嗔视。
  司陵孤鸿一副放纵的温柔表情,似乎无论唐念念要惩罚他都可以。
  只是唐念念会惩罚他吗?
  她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不就是昨夜受了他的勾引,忍不住要将他就地正法了。没有想到这就地正法的结果就是第一次由她掌控,后面的一整夜都处在被动。
  至于别的真正的刑罚,唐念念更加不会用在司陵孤鸿的身上了。
  所以这结果只能是放纵了。
  事实上,唐念念对司陵孤鸿何尝不是放纵心软呢?只是她的放纵心软只是在这方面,原因也在于司陵孤鸿只是这方面没有如她的意。
  唐念念张了张口,声音还有些低哑,“孤鸿为什么生气?”
  这声问话非常的笃定,笃定司陵孤鸿是在生气,让司陵孤鸿反驳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唐念念的确没有看到司陵孤鸿生气的样子,在她醒来的时候司陵孤鸿也将气息收敛了。可是唐念念之所以会醒来就是因为在睡梦中的时候感觉到司陵孤鸿的不妥,再看到院子雪津的情况就更加确定了。
  司陵孤鸿轻抚她的秀发,无声的摇了摇头。
  唐念念见此也就没有再多问,眨了眨眼又司陵孤鸿道:“雪津的衣服是孤鸿脱的?”
  司陵孤鸿轻点下颚。
  “为什么?”
  司陵孤鸿眼波一漾,轻声道:“他总一种装束不好。”
  唐念念回想了一下,然后想起来雪津真的一直都是一种的装束,半点变化都没有。睁了睁眼,有些讶异,然后正色道:“也是,雪津总穿一套衣服,哪怕修仙身体不脏,可是几十年不换,不好,不好。”
  司陵孤鸿没有想到唐念念会理解成这样,怔了下然后就笑了。
  笑声清朗悦耳,透出愉悦。
  唐念念问道:“怎么?”
  司陵孤鸿满眼笑意的抚摸着唐念念的秀发,渐渐收敛了笑声,唇角扬着好看的弧度,说道:“念念说的没错,所以我让他以后不准穿黑衣,多做些别的衣裳。”
  唐念念想了想,道:“雪津说过他身上的钱财都是你的,所以不能滥用,你给他放个权。”
  “好。”司陵孤鸿毫无迟疑的应了。
  一觉好梦,天色完全明亮起来。
  从今日开始便是新秀擂台赛的晋级赛,依旧是无界山庄的剑冢之上举行。
  在此处无数的仙裔再一次的聚集在一起,当司陵孤鸿抱着唐念念来到的时候,不少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并且还带着些许的好奇。
  今日凌晨时候司陵孤鸿突然爆发的可怕气息没有收敛,所以感受到到的仙裔真的不少,这些仙裔们都不由的好奇猜测在司陵孤鸿和唐念念居住的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否他们在院子里面偷偷解决了慕容凝真?
  猜测有很多,但是都没有证据,这些仙裔们自然也不敢去直接询问唐念念他们,所以就形成这样有些诡异的气氛和目光。
  面对这些目光,司陵孤鸿和唐念念都没有半分的去理会,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殊蓝等人还是站在后方。
  他们并不是最早来的,却也不是最晚来的。在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代表正式的新秀擂台赛总算是要开始了,铁南鹤带领着碧穹剑宗的弟子们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洪钟一样的声音整整响了三声之后就静止了,铁南鹤站在主台上面对众人平静的说道:“在新秀擂台赛开始之前,有件事情先对诸位交代一声。天芒双剑云霄门的门主因门中要事不得不弃权新秀擂台赛的赛事,在昨夜就带领门中弟子离开了无界山庄,回天芒双剑云霄门了。”
  这件事情被说出来的时候,在场不少的仙裔都将目光小心翼翼的投向唐念念和司陵孤鸿,昨天不少仙裔都在风荷园外面,朱禅和商贡贤等人的恩怨都被这些仙裔们看在眼里。
  被唐念念和司陵孤鸿恐吓走了之后的事情他们并没有看到,不过想都想得到这次双剑云霄门突然弃权一定和这两人有关系。
  “哼。”慕容乾华轻哼一声,眼里充满着讽刺和阴狠。
  铁南鹤似乎并没有看见场下仙裔们的明显表现,说道:“此事已说明,那么新秀擂台晋级赛从此刻开始。”
  一声开始落下,剑冢之上一座比昨日百座合起来都要大的白色能量擂台出现,这擂台可不是普通的擂台模样。只见擂台之上的景色在不断的变化,最后停驻在连环高山的景色中。那高耸的山峰,那飞溅的瀑布,还有那飞翔的凶兽飞鸟,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这时候,铁南鹤突然出手,一道光剑冲入擂台周围的能量罩子,直直的刺入其中一头凶兽飞鸟的脖子中。
  那凶兽飞鸟尖叫一声,整个身体被这道光剑给肆虐成为无数片,火红色的鲜血在天空中倾洒。这火红的鲜血被一道巨大的风吹得四处飞溅,不少都溅出了擂台的能量罩子外,落在外面的仙裔身上。
  唐念念伸手吸住一滴飞溅到自己面前的鲜血,这鲜血是温热的,真实的。
  铁南鹤此时说道:“正如各位感受到的一样,这擂台之上景色并非幻阵形成,而是真实的地域,里面的任何生灵都是真实。”在大多仙裔震惊的神情中,铁南鹤淡淡说道:“这件灵宝灵位乾坤盘,同为新秀擂台赛胜出者的奖品之一。”
  这句话立刻就让仙裔们兴奋了。
  只是这兴奋的清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瞬间冷却,因为他们看到了司陵孤鸿和唐念念。无论这件乾坤盘到底有多厉害多宝贵,可是在司陵孤鸿和唐念念两人的面前,他们该怎么争?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3:27
☆、第207章 这不正常

  “新秀擂台赛可不是只有第一名胜出者,名次一共有十名,谁也不知道这件灵宝乾坤盘到底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的奖品,说不定是第三第四呢?”
  仙裔们看到这件名为乾坤盘的灵宝之后,心思马上就活络起来了。虽然铁南鹤没有说明白这件灵宝到底是哪个名次的宝物,可是越是这样反而给了他们机会不是?
  这名仙裔猜测希望的说道,话语引起不少其他仙裔的共鸣,一个个都点头应是,将这个猜测扩大,说得好像这件乾坤盘根本不是第一第二名的奖品了一样。
  在这座名为乾坤盘的擂台周围漂浮着十座和昨天的白玉擂台一样的擂台,这十座普通的擂台正为了昨天被淘汰的仙裔们准备的,每五十人里面被淘汰四十五人,这四十五人还可以在这十座擂台上面进行比斗,生出一人来参加中央乾坤盘擂台的晋级赛。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铁南鹤一声令下,这新秀擂台赛的晋级赛正式开始。
  乾坤盘擂台和周围十座擂台上都出现了两名仙裔,各种绚丽的法术也一一被施展出来。
  相比周围十座普通擂台的仙裔正面斗法,中央乾坤盘上的斗法可就要激烈许多了。乾坤盘擂台的范围大,并且里面是真实的群山凶兽,所以里面的仙裔倘若只关注对手的话,或许还会被凶兽发现,不被自己的对手打败,反而败在凶兽的手里,所以必须小心之极。
  进入乾坤盘擂台上的两名仙裔显然都是心思紧密的人,两者并没有立刻斗在一起,反而各自隐匿,利用周围的环境来战胜对方。
  这一场是势均力敌的打斗,两名仙裔斗法的时间不短,不过也正是如此给不少仙裔们提了醒,一个个恍然大悟这乾坤盘的作用,还有明白在这乾坤盘内斗法可与那些普通的擂台不一样。
  这第一场输得的人是那名蓝衣的散修,他的对手是天琼青山道门的道修。青山道门本来就是以修炼土系法术为主,所以这次乾坤盘的地势对他来说非常的有优势。
  两人身上都有破损,不过到底还是那散修更加的狼狈,面色苍白明显是后继不足,灵力消耗过度的症状。
  青山道门的道修亲手扶起他,那散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笑着将手伸出去教授了他的好意。
  两人可以算是不打不相识,这场势均力敌的斗法让两人对对方都有了好感和赏识。
  青山道修笑道:“倘若不是地势优势,这场比斗输得怕是我。”
  “谦虚了。”见青山道修如此不作伪的言语举动,散修心中的那点不甘也消散开来,笑容比开始更加的真挚一些。从乾坤袋拿出一颗丹药丢进自己的嘴巴里,恢复伤势。
  两人的比斗已经结束,结果也已经出来了,这就从乾坤盘的擂台走出。
  在台下几方人马都有些蠢蠢欲动,看样子是有意靠近那个散修。
  青山道士这时候对散修说道:“我青山道门虽然算不得仙源的一流门派家族,不过在仙源中也算不得弱,功法秘籍法术也都完善,不知道兄弟可有意思加入?”
  散修本来和这青山道士斗法的时候已经见识了这青山道士的法术,所以对青山道士说的话语也算有了些了解,那法术的威力的确不简单。
  散修看了眼下方欲要靠近的几方人马,没有考虑多久就点头笑道:“刚斗法时候已经见识了道兄的法术威力,我本就心生佩服,既得道兄的好意邀请,我这孤云野鹤哪有拒接的道理。”
  此言一出,青山道士立即面露喜色,笑呵呵的带着这位散修往青山道门的人马聚集的地方走过去。
  至于那几方想要靠近的人也自然无功而返,摇了摇头继续看擂台赛去了。
  这样的事情在每次的新秀擂台赛都可以看到,所以仙裔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也是不少散修想要得到的机会,来参与这新秀擂台赛可不就是希望被某些大门大派看重,然后好得到完善的功法和门派的支持,这样在修炼的一途上也能走的更远。
  唐念念看了之后,眸子闪了闪,不过并没有多少的兴趣。
  在她的眼里,这次新秀擂台赛上参赛的人并没有多少她看得上的,哪怕她看得上的也是门第的,不会放弃自己的家族跑来投靠唐念念。哪怕是很多真的想要投靠唐念念他们的仙裔,唐念念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接收。
  唐念念向来就是一个懒散的人,袁家记在她的名下,她也只会做个甩手掌柜罢了。
  若非没有什么特殊的契机的话,唐念念一般都不会去有意拉拢人,她又没有什么大野心。这次参加新秀擂台赛为的是打响袁家的声望,还有则是刺激慕容家族,将慕容家族踩到底。
  继续看了几场斗法之后,唐念念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哪怕她的年纪在这群新秀擂台赛的新秀仙裔们中算得上是最小的,可是她所经历却是这里的仙裔们大多都没有经历过的。想她和司陵孤鸿都已经和元婴期的大能、合体期的大尊都打过杀过了,现在再看这些心动期、金丹期的仙裔们打斗,实在生不起什么兴趣。
  “不想看便再睡会?”司陵孤鸿总是能够最快的注意到唐念念的情绪变化,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就出声说道。
  他们是今天凌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睡觉的,期间唐念念还醒过来一次,然后两人同榻而眠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再起身来到这新秀擂台赛的现场,所以算起来的话唐念念并没有睡多久。
  唐念念眯了眯眼,摇头拒接了这个提议,不过还是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司陵孤鸿的胸膛上,慵懒的半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擂台赛,不时又看看周围的众人。
  在旁人的眼睛里,她这幅样子反而像是极度想睡却被新秀擂台赛吸引,强忍着睡意都要继续看,透出的灵动纯粹气息让人忍不住想笑。
  事实上的确不少人都看到唐念念这副样子真的不禁的勾起了嘴角,可是在下一刻他们想到唐念念做过的事情之后,这嘴角刚刚扬起来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内心纠结不已,心想自己怎么又被这惊鸿仙子的表象给迷惑住了。
  唐念念自然不知道自己给周围仙裔们带来的影响,在不知不觉观看擂台比斗中,她的眼睛也越眯越小,最后已经躺在司陵孤鸿的怀里安睡过去了都不自知。
  “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唐念念是被身边的人一声声惊诧的叫声给惊醒的。
  殊蓝几女显然也察觉到自己的惊异叫声吵醒了唐念念,神色上都带着几分的自责。在唐念念不知不觉睡过去的时候,司陵孤鸿已经在周围布置下了屏障,只是并没有将殊蓝这些人给隔绝出去,唐念念他们又有着在意,所以一听到她们的叫声这就醒来了。
  面对殊蓝等人的自责,唐念念并没有任何的责怪,米粒目光环视着周围,这就发现了引起殊蓝等人这样失态的原因是什么了。
  只见这个时候乾坤盘擂台上的景色已经再次的变化,这是一处乱葬岗一样的地域。阴冷的环境,灰黑色的迷雾氤氲在里面,哪怕此时外面正是大好的太阳也照不散那擂台上的阴气。一座座的坟头,墓碑上的字迹已经被风化了看不清楚,只能依稀从哪些灰黑色的迷雾中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似乎是凶兽又好像是厉鬼。
  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次参赛的飞仙剑派的持剑男子已经站在擂台地面上,至于他的对手是谁?
  正是从雪鸢山庄就跟着司陵孤鸿身边的影卫雪津。
  而引起殊蓝等人失态惊叫,还有引起此时周围仙裔们面色各异,惊叫四起的人也正是雪津。
  只见雪津正从乾坤盘擂台上的乱葬岗的一座坟头阴影中冒出头,他面上带着一副惨绿色的无光面具,接着戴着一双惨绿色手套的双手也从阴影中冒出来,撑着地面慢慢的站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架骷髅从问头爬起来一样。
  飞仙剑派的剑修男子本来满是自信得意的面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
  “你休要装神弄鬼!”剑修男子外厉内渣的对雪津呵斥。
  雪津默默无声的继续用双手撑着阴湿的地面从阴影中爬出来,他的衣着也一下完全的暴露出来。一袭惨绿色像烂菜叶一样的衣袍,一双同样烂菜叶一样惨绿色的鞋子。这衣服的边角还有些破烂,也不知道是被人故意撕烂的还是原本就是如此。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空茫诡异像是一阵凉风吹进人骨髓的声音冒出来。
  “……”飞仙剑派的男子身体抖了抖,拿着飞剑的手也跟着颤了颤。
  雪津机械一样的扭了扭脖子,像是在环顾四周,然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喜欢这环境。”
  “……”飞仙剑派的男子面色已经变绿了,像是被雪津那身惨绿色的衣物给渲染了一样。
  台下。
  连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低声说道:“雪津怎么突然换了一身这样的装扮,我突然觉得他原来的黑色真的太好看了。”
  木香的动作和她如出一辙,面色有些青又有些白。哪怕她们修仙,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这种东西,可是身为女子的她们对于这类的东西还是有着天性般的恐惧和排斥。突然看到雪津这样的形象,实在给她们的打击不轻。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换了一身装扮的颜色,雪津到底是什么样的品味啊,还有他这身衣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这所谓的乾坤盘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有灵性不成?故意配合雪津!?”
  木灵儿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不过从她还没有回复过来的僵硬身体可以看出来她的表现并没有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战苍戬和战天戟两个大男人神情倒是平常,只是在刚刚也不可否认被雪津这幅装扮给惊了下。
  最冷静的还得数杜子若,雪津先冒出一个头来的这样的画面毕竟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了,所以当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反应。并且他能够这么冷静自持,并且毫无异样的表现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已经认定了,只要是跟在唐念念身边的人不正常都是必然的。
  显然,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还没有发现现在他自己也是跟唐念念身边的人之一,所以这里面的不正常实际上也包括了他自己。
  唐念念看到雪津装扮的时候,眼睛也闪过了一抹讶异,不过表情还是很淡定。任司陵孤鸿用湿巾给自己轻柔擦拭了面庞后,方才侧头对司陵孤鸿问道:“孤鸿给他放权了吗?”
  司陵孤鸿应道:“放了。”
  唐念念疑惑,“雪津身上的钱不够买件好点的衣裳?”看着衣裳破的,哪怕是一件灵器,以买一件更好的啊。
  司陵孤鸿扫了一眼台上引起轰动的雪津,对唐念念淡笑道:“雪津喜欢这样的。”
  “哦。”既然是对方喜欢的,唐念念自然没话说了。
  这时候,乾坤盘擂台上那飞仙剑派的男子高声叫骂道:“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吓跑,有本事你就正面和我斗法比剑!”
  飞仙剑派的男子的叫骂声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不但没有半点的威力可言,反而让人感觉到他在心惊并且恐惧着。
  雪津并没有说话,站在灰黑色雾气中的惨绿色身影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双惨绿色面具后的双眼。分明看不见那双面具后的眼睛,可是雪津就是站那里一动不动,正面面对着那个飞仙剑派的男子,让那个男子觉得雪津就是在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刷——
  飞仙剑派的男子无法忍受这样诡异的寂静,持起飞剑挑了一个剑花,绚丽的剑法凝聚的十几道剑芒朝雪津飞射过去。
  面对这样犀利的剑芒,还站在原地的雪津依旧没有半点的动弹。如此就在那飞仙剑派的男子还有台下无数仙裔的视线中,雪津的身体瞬间就被十几道剑芒斩断,化作十几块的碎肉。
  “这……”飞仙剑派的男子有些呆滞。这人可是惊鸿仙子和雪鸢尊主的人,以这两人的霸道程度,如今自己杀了他们的人,哪怕是在擂台上刀剑无眼,可是那两人可不会顾及这些吧?
  “我还没死……”空茫诡异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惊起了那飞仙剑派的男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往后后退一步。
  在地上,那被切成十几块的雪津的头滚动了几下,那惨绿色的面具又对上了飞仙剑派的男子。
  “你……你,你休要装神弄鬼!”飞仙剑派的男子心跳如雷。尤其是此时环境中阴风阵阵,周围好像有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就等着他身死后将他的魂魄给啃食殆尽。
  倘若这飞仙剑派的男子的对手是其他人的话他不至于会这么的紧张,偏偏他的对手是雪津,这个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身边的人。这人他不敢下重手杀了,更不敢留情,毕竟对方的主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哪怕对方在这里杀了自己,只怕门派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去和惊鸿仙子和雪鸢尊主作对。
  在这样的压力和此时的诡异环境下,飞剑剑派的男子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死死的盯着雪津的头颅,还有用灵识关注着周围的变化。
  不止是飞仙剑派的男子被雪津这样诡异的情况给吓了一跳,台下不少的仙裔同样心口生寒,心道这妖孽身边的人莫非都是妖孽不成。
  “呵呵呵呵。”在旁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身穿着洁白长袍的少年正坐在半空的椅子上,洁白的袍子上绣着黛青色的花纹,素雅又文气。
  少年双腿在空荡荡的空气里晃动着,一手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颗颗的小炒栗子,边吃着西小炒栗子,边看着乾坤盘擂台上的画面,清朗的笑声从口中冒出来,回荡在空气中。
  “我就知道这身衣服一定适合雪津。”少年自顾自的说道,边认真欣赏着擂台上的雪津,至清至亮的眸子里面闪动着得意的笑意。
  “不过他从哪里这么快找到一样颜色的面具、手套和鞋子的?”
  这少年字自言自语的说着,手里纸袋子里面的小炒栗子不知不觉就吃完了。这一完,他脸上露出一抹遗憾,这可是他最后的存货啊。可惜了他厨艺怎么都学不好呢?
  这时候,正靠在司陵孤鸿怀里的唐念念侧头朝少年的方向看过来,看到的只是一片空茫的空气。不过很快她的眼睛里面碧绿的波光闪动,随即就看到那空气的变化,少年模糊的影子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晨曦。”
  “嗯?”听到唐念念口里的笑声呢喃,司陵孤鸿垂眸低头看她,不经意中就挡住了唐念念看着晨曦的视线。轻轻在她的唇瓣上触了下,水色的唇瓣挪动中说出轻柔的话语,“念念不用理会他。”
  从这句话可以听出来,司陵孤鸿其实一早就知晓晨曦在那里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去关注在意。
  经过司陵孤鸿这一打岔,唐念念眼中的碧波散去,看了看司陵孤鸿,那眼神似乎将司陵孤鸿的小心思全部看透了。
  司陵孤鸿也不在意,见唐念念的眼眸里只剩下自己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又在她的唇上挪磨了一会方才放开她。
  至于那方坐在天空中的少年,也就是晨曦则丢弃手里的纸袋,轻轻的瞥了下嘴角。
  “啊——!”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再一次的响起,引得唐念念的目光朝乾坤盘的擂台上看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那飞仙剑派的男子此时正被一个影子给缠住,他的飞剑早就掉在地上,整个身体都颤抖着,面色惨白。
  “嘎嘎嘎嘎嘎~”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这带着惨绿色面具影子的人身上冒出来。
  “嘎嘎嘎嘎嘎嘎~”一阵同样的笑声像是回应一样的这影子一样回响在这乱葬岗内。
  “你……你……”飞仙剑派的男子面色早就变成了菜绿色,颤抖的侧头朝后看去,这影子到底是人是鬼啊!?
  然而在他的视线里,那张惨绿色的面具突然裂开,从里面化出一个巨大的口朝自己咬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恐怖叫声从男子的口中冒出。
  雪津默默的放开男子,一脚将男子丢下擂台。
  擂台下一阵的沉默,这场擂台赛未免太过诡异。
  修仙者的五感是和气的敏锐,那个被雪津一脚踢下来的飞仙剑派的男子身上的衣裳有些深色,从空气的风中他们可以嗅到一股清晰的骚味。
  “丢人啊!”飞仙剑派的门主撇开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着那个落在地上就连爬带跑回来的剑修男子,恨不得一剑劈了他。
  这人什么都好,怎么偏偏就有怕鬼的毛病,偏偏今天就是如此倒霉,碰上这样的擂台场景不说,并且还遇上雪津这样的对手。
  至于台上的雪津,这时候正默默的走回那个被切成十几块的身体边上,亲手将那是十几块身体残肢们拼凑起来,等拼凑好了后方才慢慢往擂台的边缘走,走到边缘就要下去的时候还回头对乱葬岗的方向挥了挥手。
  “嘎嘎嘎嘎嘎~”回应他的是一阵的诡异的笑声。
  “……嘎嘎嘎嘎。”雪津默默的回应,然后在台下一阵的寂静中跳下了擂台。
  一路上仙裔们就看着他行走,神色都异常的古怪。
  雪津一走到唐念念等人的面前,连翘就忍不住最先的开口,有些艰难的问道:“雪津啊,你怎么换衣服了?”
  雪津低头像是看了眼自己的装束,然后抬头道:“黑色不能穿了,这套挺好。”
  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声音还是那么的空茫诡异,没有任何的起伏。木灵儿却在这时候抬头怀疑的看了眼雪津,为什么她觉得雪津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有些得意?
  雪津在得意?
  是感觉错了吧?
  木灵儿觉得这不正常。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3:44
☆、第208章 情敌再次对峙

  雪津和飞仙剑派弟子的比斗不得不说让新秀擂台赛出现了一阵的冷场,一则是雪津的行径实在太过于诡异古怪,二则是被那飞仙剑派弟子的出糗囧到不行。
  这里又不是凡人的世界,却是以仙裔为主的仙源。在仙源里被凡人不信任的鬼怪鬼魅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太过平常了,哪怕是没有见过的也肯定听说过,甚至还有不少道修超度鬼魂的亦有,偏偏这飞仙剑派的弟子还没有怎么出手就被雪津给吓成了这幅模样,不止是给他自己丢脸,给飞仙剑派丢脸,甚至可以说连整个仙源的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
  很显然飞仙剑派的门主也是这样想的,此时看到那名被吓得老尿了裤子弟子,当即就挥手让他有多远都滚多远去。
  飞仙剑派的弟子还以为因为这场比斗要被门主给逐出飞仙剑派,当即哭爹喊娘的求饶。这一幕落在众人的眼中又是一阵的丢脸。
  飞仙剑派的门主面色已经一阵青一阵白的,一挥手就亲手将这弟子给挥到了远处,也不管这弟子是否还清醒着,只当眼不见为净。
  这场插曲并没有引起仙裔们的大惊小怪,很多的人都自觉的将这一幕给忽略了。他们此时的吸引力再次被新秀擂台赛上的斗法给吸引过去。
  新秀擂台赛还在继续,每一场都有一人被丢下,一人晋级。
  期间战苍戬、战天戟、木灵儿、殊蓝、叶氏姐妹等人都上场过了,殊蓝最先被刷了下来,这几人里面反而是叶氏姐妹两人名词最高,原因无他,只因为她们不仅仅可以两人一起上场,再加上白黎和她们签订了魂契,所以算是她们的契兽,可以一同协助她们一起战斗。
  司陵孤鸿和唐念念在这段时间内也上擂台打斗过了,以袁氏家族的身份一路晋级,在旁观的仙裔们眼里毫无意外,却还是止不住的羡慕袁家竟然遇到这样的后裔,只怕这袁家重回巅峰荣耀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袁勤然看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一场场轻松的过关斩将,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亮温和,眉眼里面都带着骄傲和欣慰。在期间两人不是没有碰见袁家弟子,不过在袁勤然一早的交代下,比擂碰见的时候,这些袁家弟子都会自觉的恭敬的对两人行礼,然后认输。
  只是有人欢乐自然也有人忧愁。
  若说此时的袁家的人都一脸的喜色的话,那么现在的慕容家族的人脸色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此时在擂台上,一片的黄沙绝地,独自站立在黄沙之上的男子一袭白衣,墨发静止披散在脑后,在阳光普照下的容颜当真是让人找不到任何瑕疵的完美。
  这次司陵孤鸿的对手正好是慕容家族的弟子,在看到司陵孤鸿站在擂台上,自身身体亮起来的慕容家族精英弟子当即面色就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
  他虽然对慕容家族忠诚,可是明知道上去就是死的事情他还是不愿意去做的。
  慕容乾华看到这精英弟子的举动,脸色铁青的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这弟子上去也是死,本来他还认为上去后至少还能认输,哪知道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手段竟然绝情至此。
  果然,只见这名慕容家族的精英弟子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自己飘上了擂台。
  这精英弟子一开始的看到之前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鸿手里丧命的师兄弟时,他还在想既然知道都是要死,他们为什么还默不作声的飘上去呢?
  如今到了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总算明白,之前那两位师兄弟哪里是明知要死还往上去送,分明就是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逼不得已上去了。
  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这名慕容家族的精英弟子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眼看着擂台越来越近,他的面色也越来越的绝望。无论是五感还是灵识都完全被封住了,他想开口认输,想用手势来表达自己认输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靠近死神。
  在台下无数仙裔的视线里,那名慕容家族的弟子站在乾坤盘擂台上,然后和之前两名慕容家族的精英弟子一样,瞬间化作了尘灰,一点不剩。
  司陵孤鸿并没有在台上多停留片刻,眨眼身影就消失在黄沙之内,回到了唐念念的身边。
  “又一个。”老一辈的人群里,一名鹤发的剑修老者摇头,神色惋惜不过双眼却无情。
  “因果报应啊。”一人回应这个老者的叹息声。
  在他们这些老一辈人的眼睛里,这场唐念念等人和慕容家族的恩怨,慕容家族已经从优势掉到劣势上了,也不知道之后是否会发生什么改变这场状况,要不然随着时间的变化,最后败得只会是慕家族。
  慕容乾华眼看着又一名慕容家族的弟子在眼前丧生,袖子内紧握的双手已经冒出了鲜血,那是被他自己指甲给刺出来的,可见慕容乾华此时应怒到了何等的地步。
  “你们在此呆着。”对旁边慕容家族的长老们传音如此吩咐了一句话。
  在他旁边慕容家族的上层人马都不由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但是并没有任何的质疑,并没有引起任何异动的回应了慕容芊哈的吩咐。
  在他们的视线里,便见慕容乾华的身体无声的虚晃了一下,然后他的表情就比起刚刚更加的僵硬了一些,不过并没有太多的异样,只会让人觉得他现在在强忍自己心里的怒气所致。
  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对慕容家族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慕容乾华的表情古怪一些实在是情有可原的。
  只有在他周围的这些慕容家族的上层人马们才知道,在他们回应了慕容乾华的吩咐之后,慕容乾华的本身就已经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不对,或许不该说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其实发现到这变化的还是有几个人的。至少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就在其中。
  唐念念朝慕容家族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闪了闪。
  “念念,到你了。”司陵孤鸿清越淡雅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唐念念点头朝擂台上看去,只见擂台之上正站立着一名素衣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柔美之极,那种柔到了骨子里的美丽让男子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呵护,哪怕还没有将她抱进怀里,还是会忍不住放轻力道,似乎怕大力一些这女子会像是流水一样从自己的指缝流淌出去了一样。
  “秋水仙子李婉秋,惊鸿仙子唐念念,这次不知道会是什么的结果。”台上柔美女子的出现立即就引起了台下仙裔们的轰动,比起已经名花有主了的唐念念,这些仙裔们自然更偏向至今单身的李婉秋。
  不少仙裔看到李婉秋的出现在擂台上的时候,面上都不由的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似乎此时的李婉秋就是一只即将被老虎欺负的小绵羊,至于他们眼里的老虎是谁?自然是唐念念无疑了。
  “嗤。”正坐在余祀旁边的谷媚娥听到周围的议论声,面带讽刺却显得更加妩媚动人的说道:“装模作样,这还没开始打呢就弄得好像要被欺负了一样,她若真的那么好欺负,岂会还敢上擂台去。”
  余祀看到她那副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只是笑容还是显得天身般的讽刺,回应她道:“你莫不是嫉妒了?”
  “呵,我嫉妒她?”谷媚娥娇笑连连,身上的魅香一下浓郁得让周围的仙裔目眩神迷,对余祀哼哼说道:“我才不会嫉妒白痴。”
  余祀神智同样被那浓郁的魅香给迷得一怔,不过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看着谷媚娥那张妖媚又混合着清纯的绝色容颜,他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眼里面那一抹宠溺。
  倒是谷媚娥不经意的捕捉到了,神情不由的呆滞了一下,心跳也暗自的一跳,眸光游离了一瞬,离开了余祀的双眸,表现得自然的看向了擂台。
  唐念念对于周围仙裔们的议论声并没有任何的在意,在司陵孤鸿的怀里等候了一会,发现李婉秋并没有任何认输的表现之后,身影一动就来到擂台上,同时一道法术朝李婉秋打过去。
  她打算速战速决,出手的法术算不上重手,不过李婉秋若是躲过了话,她就会再出手将李婉秋打出擂台。如果李婉秋没有躲过去的话,那么这道法术也差不多可以伤到她了,结果自然还是将她踢下擂台。
  在唐念念出手的时候,台下就传出一阵的惊呼声。
  谁也不曾想到李婉秋面对唐念念的打击竟然不是后台,反而还前进。当拿到碧芒划过李婉秋身体的时候,李婉秋的身体突然化为一团的白水。
  这一幕让不少人都愣了下,然后就看到那一团白水突然向唐念念扑过来,将唐念念整个都包裹在里面。
  唐念念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她并没有动,只是全身涌起了乳白色的火焰。火焰灼热的温度将她笼罩在她身上的烧得吱吱作响,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水竟然并没有被这可怕的天地灵火轻易烧干。
  唐念念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这层水膜的不简单,不但粘在身上怎么都不脱落,竟然还隐隐有侵入她身体的举动。
  一向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偏执的唐念念心里当即燃气一丝的怒意,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也冷漠了下来。双手打出几道炼丹的碧落十二章的三章,身上的地莲白火又添上了一层玉髓冰火,两种火焰在她精妙的控制下竟然毫无排斥。
  在唐念念身上的水膜瞬间被冻结成冰块,然后轰然破碎。
  “啊!”女子的惊叫声响起,当这水膜破碎的时候,女子的水影迅速从唐念念的身边远离,迅速的说道:“惊鸿仙子果然了得,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惊鸿仙子不要见怪,我认输。”
  这道水影渐渐的实话,可不就是刚刚的秋水仙子李婉秋嘛。
  李婉秋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神态上满是诚恳,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
  她已经认输,唐念念想要阻止也不行了。
  不过单凭李婉秋刚刚试图侵入她身体的行径,唐念念还不至于因此杀了她,却也不会如此简单放了她。
  洁白渲染着青蓝色绣纹的袖子内,唐念念的指尖弹了弹,然后不再看李婉秋一眼,转身飞下了擂台。
  李婉秋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等唐念念回到了司陵孤鸿的怀里后,目光也自然而然的从她的身上落到了司陵孤鸿的身上。本以为她看得很隐蔽了,哪知道这一眼就正好对上司陵孤鸿的一缕余光,那余光让她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些,快速的垂下眸子,抿了抿下唇就就也离开了擂台。
  在台下看到这场看似简单实质凶险的擂台赛后,大多人都开始夸赞李婉秋。言她天资不凡,本事不小,竟然能够逼得唐念念用出两种天地灵活才能够应付她的法术,还跨咋李婉秋做事谨慎,能进能退,明知不敌后立即认输,态度诚恳显然教养极好。
  这些夸赞都是年轻的仙裔们说的,其实他们会这样也是因为唐念念的身份太高,何况名花有主,对唐念念两者的手段又敬又惧同时又有怒气,所以连夸赞都不敢,也觉得不够格。
  至于那些老一辈人大多都沉默下拉,脸上还带着震惊。
  唐念念竟然能够轻易的控制两种天地灵火,并且让它们如此的融洽而不排斥。这其中的难度也只有他们见识高深的修仙者才知道,哪怕是普通的灵活都难以共存,更何况是天地灵火。
  灵火天性暴躁,品介越高灵性越强的灵火更加不愿意和同类共存,一旦接触不是你吞噬了我就是我吞噬了你。想要将它们控制的如此的灵活,并且让两种灵火同时抗敌,几乎相容,这样的手段真的是一个不到百岁的仙裔可以做到的吗!?
  此时这些老辈们再一次的不由的被刺激到了,并且感觉到了嫉妒的滋味,嫉妒一个连百年年岁都没有的小辈。
  这样的小辈原本在他们的眼里形同凡世里面成年人眼里的三岁小童,连在外面独自行走的自爆能力都没有,可是眼前这两个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凡人的成年人看到两个三岁的孩子不但能够将他们打得团团转,并且还能够做到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可想而知,这凡世的成年人看到这样的三岁小孩的时候那种震惊,只怕都要将这两个三岁小孩当做鬼怪妖孽了吧?
  这些老一辈的仙裔们这个时候的心情就是如此。
  在唐念念和李婉秋之后的斗法之后,又连续了几场赛事,这时候的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太阳半落西山,整个天边都变得金红色。
  新秀擂台赛从今天清晨开始之后便会一直持续着,直到最后一刻选出前十名。
  这对普通的凡人来说或许很伤精神身体,不过对修仙者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一下擂台之后,一些仙裔们哪怕灵气消耗的过大,只要在台下吃了丹药,然后直接盘膝修养自然可以恢复精神体力。
  只是一些重伤的话那就不是普通的丹药可以简单恢复的,不过这擂台晋级赛的规矩很公平,每一场斗法的对手虽然是随机选中,不过每一层的人都只能和同层的人打斗,并不会出现已经战胜了一场后仙裔和一场都没有胜出的仙裔打斗,这样也避免了那打过一场后受伤的仙裔因此被那正是饱满状态的仙裔好运打败。
  这样的话,一般同层的仙裔打斗,哪怕自己受伤了,对手伤势比自己轻的话,也只说明对手真的比自己的强,在上一场斗法的时候比较轻松,那么自己输了也不冤,这样自己心里也好受一些。
  自然,期间也不可避免是对手上一场的敌人修为比较低。
  铁南鹤早就已经说过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所以哪怕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怨对方的运气比自己好罢了。
  在一场场的打斗中,时间快速的流转,眨眼便已经过去了十天九夜。
  在这十天九夜里面,唐念念的生活并没有多少的改变。
  本来这次的新秀擂台赛几乎聚集了仙源的全部年轻仙裔,人数自然就不用说了。在这样数量的仙裔下,每个人一天出赛的次数实在不多。
  一到了夜里司陵孤鸿便会抱着唐念念离开去漱洗安睡,清晨也准备好了早膳待她吃好了才会再临新秀擂台赛。到了中午和下午的时候,司陵孤鸿早早就准备好了膳食,在唐念念的面前摆放好了饭桌,再将一道道精致美味的菜肴摆上去,让唐念念可以继续轻松的看擂台斗法,自己则亲手温柔伺候她用膳。
  这一幕在九天前第一次出现在众仙裔面前的时候,那一刻的全场寂静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进。
  这些仙裔都知道司陵孤鸿宠妻,可是真的不知道他能够宠到这样的地步啊。
  面对无数仙裔的目光,唐念念只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就继续旁若无人的用膳。
  倘若不是出现李婉秋那件事情的话,她还不会对这次的新秀擂台赛出现多少的兴趣。李婉秋那诡异的手段让唐念念有了一点谨慎之心,一下醒悟的察觉到自己有些轻敌了,所以这就调整自己的心态,好好的开始观看这新秀擂台赛。
  一开始的时候唐念念看了好一会就有些失望,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一个个仙裔的淘汰,接下来的斗法也越来越激烈,唐念念也总算看到了一些她想要看到的,这就有了兴趣专门中午饭和下午饭都在现场吃了。
  当然,这新秀擂台赛的安排并非人为而是随乾坤盘擂台决定,所以在这十天九夜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半夜唐念念安睡的时候突然身体发亮,这是要她去参加斗法了。
  这样的情况只出现过一次,司陵孤鸿在半夜中睁开眸子,一双眸子在昏暗的床榻中格外的深邃。在唐念念醒来之前,他的气息就密布了整个新秀擂台赛的剑冢,那个要和唐念念比斗的仙裔当即出声认输,这场擂台赛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唐念念的不战而胜。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那次之后,这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用膳漱洗安睡的时候,偏偏就是没有再出现让他们出赛的情况。每次都是等待他们空闲下来的时候,轮到两人的赛事才会出现。
  这样的情况让很多的仙裔疑惑,有大胆的人则猜测这乾坤盘怕是有器灵。
  一些人听到这人的猜测之后,则在心里充满嘲讽意味的想道:莫非这乾坤盘有器灵,这器灵也被司陵孤鸿给恐吓,这才不敢在两人面前放肆,唯有在两人空闲的时候才安排赛事吗?
  这样的猜测在很多仙裔的心中浮现,不过大多都是自娱自乐的自我安慰。
  然而当接下来一幕出现的时候,不少仙裔都有些目瞪口呆,然后开始真的相信着乾坤盘说不定真的有器灵,并且真的被司陵孤鸿恐吓而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不过却用别的方式来报复司陵孤鸿。
  就如此时——
  乾坤盘内的景色不断的变化,最后变为一片汪洋大海,蔚蓝的海水比此时的天空更加的纯净,波光粼粼让人感受到海水的清寒还有生气。
  在这样一片海域中,台下两人身体散发出了光辉。
  一人正是怀抱唐念念的司陵孤鸿,另外一人则是北冥秘境的衍家太子,宫瑾墨!
  这两人的恩怨在仙源知道的人不少,并且谁都知道衍家常年在海底,最擅长的就是水法,最出名的也正的水衍生法术。
  如今台下的仙裔们就看着乾坤盘内的汹涌海域,除了海域还是海域,倘若不是意外的话,那么显然就是有意偏袒宫瑾墨了。
  “这乾坤盘不会真的有灵性吧?”木香瞪着眼睛,不由的再次怀疑。
  想前些日子的时候,雪津和那飞仙剑派的斗法,那乱葬岗还有一座座的坟头,分明就好像是专门配合雪津的那一身的装扮和性子的一样,可不就是还没有怎么出手就将对手给吓跑了吗?
  现在不说那乾坤盘内的海域是怎么回事,就说司陵孤鸿和宫瑾墨的比斗。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他们这些人可是最知道宫瑾墨、唐念念、司陵孤鸿三人之间的恩怨的。
  殊蓝几女面色都有些变化,只有司陵孤鸿和唐念念两人面色如常。
  在北冥秘境衍家的那边。
  衍家的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司陵孤鸿竟然和宫瑾墨给对上了。
  一袭暗黄色长裙的衍嫦楣皱眉微皱,看到身边坐着的宫瑾墨站起身的时候,立即伸手拦住他的步伐,严肃道:“瑾墨,不可因情鲁莽。”
  她知道宫瑾墨对唐念念的感情,当年宫瑾墨还在凡世的时候,他的情况叶叶岐都告诉了她。只是这些年来,叶岐却不再与她多泄露宫瑾墨的任何信息。衍嫦楣知道这是叶岐做了选择,她对此有喜有怒,喜的是欣慰宫瑾墨的服人之能,怒的则是宫瑾墨和叶岐对她的疏离。
  在衍嫦楣看来,如今才金丹期的宫瑾墨不会是司陵孤鸿的对手,去了的话以两者的情爱纠结说不定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北冥秘境并没有仙源各大家族那么注重声望,在他们眼里更看重是秘境家族的弟子,更何况宫瑾墨不比其他人,在衍家谁可以出事,唯独宫瑾墨不能。
  宫瑾墨此时认输的话,并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赛事,进入前五并不是难事。
  “瑾墨,认输并不丢人,如今只不过是暂退罢了。”衍嫦楣柔声劝道,然而当她看到宫瑾墨双眸的时候就怔住了,脸色微微发白。
  宫瑾墨原本就比衍嫦楣足足高一个头,更何况此时的衍嫦楣还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宫瑾墨就站在她的旁边,一双眸子低垂俯视着身旁椅子上的衍嫦楣,那双狭长的眼眸如此低垂着几乎形成一条弧线,看不到里面的瞳孔。
  就是如此一双眼眸,孤傲如锋,犀利得可以刺穿人的心魂。
  那份天生的傲和狂,早就融入他的魂魄,透过眼眸完全的透露出来。
  在宫瑾墨还无收敛的气势压迫下,衍嫦楣面色越来越白,只觉得自己要在这样眸子下衍生出恐惧和自卑的心魔。
  在衍嫦楣就要坚持不住,双眼的瞳孔都开始溃散的时候,宫瑾墨终于转开了眸子放过了她。至于衍嫦楣一开始拦住他去路的手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自觉的放了下来,搁在自己的双腿上颤抖着。
  “他是我的对手。”宫瑾墨冷淡的声音传入衍嫦楣的耳朵里。
  衍嫦楣惊魂一样的瞪大眼睛,久久才回神过来,在她的视线里,宫瑾墨已经站在了乾坤盘内的蔚蓝海域上。
  他额头的沧海新波涛汹涌,这乾坤盘内的汪洋大海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从波光粼粼的清寒平静渐渐的起了波澜,一层高过一层的海浪汹涌着。站在海洋之上的宫瑾墨就犹如海龙的化身,一身的青色的双禁接袖的长袍,菱角分明的面庞俊美无比,孤高冷狂。
  衍嫦楣看得呆滞,然后心里骄傲这是自己的儿子,又忍不住担忧的低声暗恼,“对手!你怎么就是放不下那个唐念念啊!”
  在衍嫦楣听来,还是以为宫瑾墨说的司陵孤鸿是他的对手,意思是司陵孤鸿是他情爱上的对手。
  “哼!”衍家的家主冷冷一哼,对衍嫦楣如此执迷不悟很不满,冷声说道:“如果刚刚瑾墨不放过你的话,我也不会救你。”
  衍嫦楣听到这个话,猛的抬头瞪大眼睛看着衍家家主,眼睛里面满是不可思议。
  衍家家主看着乾坤盘擂台上的宫瑾墨,冰冷的话语却是对衍嫦楣说的,“瑾墨这孩子之所以会被沧海新承认,并且认为其主,怕看中就是瑾墨这份天生的傲气和狂气,他生来不凡,心智绝顶,从来不会畏惧任何,亦然不会退让,从来都冷静的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你让他认输,这无疑是让他退缩。”严家家主这时候转头看向衍嫦楣,眼里带着一缕冰冷的杀意,声音冷得几乎可以掉冰渣子,“倘若不是看你是他的亲娘,我岂会让你与他多加接触,无知妇人,见识短小。倘若瑾墨被你影响了心境,坏了他的道路……哼!从今日开始,除非瑾墨同意,否则你不可再去打搅他。”
  衍嫦楣没有听出来,严家家主也听明白了刚刚宫瑾墨的那份冷静坚决。
  司陵孤鸿是他宫瑾墨的对手。
  情爱上事情他早就已经做了选择、
  他认定司陵孤鸿为他的对手,是在任何方面上的对手。
  胆敢认司陵孤鸿这样的人为对手,这才他衍家的太子!
  衍家家主看着台上宫瑾墨眼中尽是满意。
  乾坤盘擂台之下的观战仙裔群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他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哪怕是议论也是用传音。
  司陵孤鸿淡淡看着天空乾坤盘擂台海域上的宫瑾墨,然后看着怀里的唐念念,发现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宫瑾墨的身上,眼中的光彩闪烁,虽然并没有多么火热,不过却闪动着好奇?
  果然该杀了么。
  每次出现,都能吸引念念的注意。
  司陵孤鸿垂眸在唐念念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抱着她起身,挥手在两者原来坐着的椅子上铺了一层软垫,再将唐念念放在上面。
  “嗯?”唐念念轻眨了下眼睫毛,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司陵孤鸿。她怎么感觉司陵孤鸿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司陵孤鸿轻抚唐念念的秀发,身影消失。
  在乾坤盘擂台的海域上,海浪之上的宫瑾墨的对面,司陵孤鸿的身影出现。
  海浪如潮涨,一波接着一波起伏。
  司陵孤鸿白衣墨发,面神静谧无波,眸光氤氲在青影下朦胧不清,在宫瑾墨的气势下从容静缈,毫不逊色。
  两人先对而立海域之上,这一幕好像和当年碧海园内那时重叠。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3:57
☆、第209章 吃醋的幼稚孤鸿

  这次怕是这次新秀擂台赛最精彩受人关注的一场比斗了。
  司陵孤鸿和宫瑾墨,两个同样从凡世进入仙源的妖孽人物。一个是足以和慕容家族慕容稚荀斗法,并且将慕容稚荀给轻松击败的雪鸢尊主;一个是北冥秘境衍家的血脉,被衍家至宝沧海心认主的北冥太子。
  哪怕宫瑾墨的修为不过只是金丹期,明显不是司陵孤鸿的对手。可是当他站在乾坤盘的海浪之上,一身孤高轻狂的气势激起来无尽的潮水海浪的时候,那种气势让擂台下的观众们都不由的有种感觉——
  宫瑾墨或许真的有和司陵孤鸿一战的本事?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是受到外在之物的影响,这影响正是来至宫瑾墨那天生的傲骨还有那份战意。
  在宫瑾墨的对面,司陵孤鸿静谧的站着,和宫瑾墨周围外露的海浪波涛汹涌不一样。他的四周海面是一片的寂静,寂静得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一面蔚蓝色的镜子,明明蔚蓝的颜色是如此的纯净,偏偏倒映不出任何的事物,看不到底。
  “司陵孤鸿。”宫瑾墨双眸犀利如锋的刺向司陵孤鸿,冰冷的眸子狂傲天成,冷淡的声音在海域里随着波涛海浪起伏。
  这样的景象就好像是这海域里面蕴含着生灵,它们臣服着宫瑾墨,只是随意的一声话语,它们便附和着他,拥戴着他。
  在宫瑾墨的视线里,眼前的司陵孤鸿和记忆中的那人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从当年在凡世的碧海园初次相见,两人因为唐巧芝有意的挑拨,再则因为唐念念的关系所以对峙在一起。
  那时候的他不是司陵孤鸿的对手,对方想要杀他似乎易如反掌。
  可是那样的结果并没有打击到他,只是让他承认了司陵孤鸿,将他当做自己的对手,这一生的对手。
  叶岐说的不错,他和唐念念的确不是凡人,他们继他之后来到了仙源,并且一来就做出一番番让仙源众仙裔震惊的事情,引起仙源局势的变化。
  今日,他们终究再次对峙在了一起。
  宫瑾墨冷淡沉稳的叫出司陵孤鸿的名字后,浑身的气势的更加汹涌可怕,脚底下的海水激荡中发出熊烈的声响,然后一头由他脚底下海水凝聚的水龙冒出来,盘旋在宫瑾墨的身边。
  那水龙并不是真实的妖兽龙族,只是利用法术凝聚海水而成,然而这头水龙似乎并不简单,那盘旋的身躯,空洞的眼睛竟然充满着威严灵性,好似这半透明的海水身体里面真的凝聚着一头海龙的精魂一样。
  “金丹中期?不!不止,莫非是金丹巅峰!?”在擂台底下的北冥秘境衍家人群里面,刚刚从惊魂中回神的衍嫦楣看到擂台上的宫瑾墨,一下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闪动着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为宫瑾墨应该只是初到金丹期罢了,这样的修为速度已经足以让人震惊了。可是现在宫瑾墨突然激发出来的气势分明不是金丹初期的仙裔能有的,这气势已经堪比大能了。
  衍嫦楣心中又惊又喜,很快又化作了黯然。
  她这个做亲娘的实在过于的失败了,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但不亲近,连对方的真实修为都不知道。转头看向衍家的家主,只见他面上也才刚刚从惊诧恢复到欣慰自豪的微笑。
  如此看来家主一开始也不知道瑾墨的真实修为?
  这样一想,衍嫦楣的心灵总算是平衡了不少。因为擂台上的宫瑾墨气势太汹涌,所以她刚刚过于震惊的失态并没有被多少人关注到,衍嫦楣这就无声的恢复了面色,坐回了位子上。
  “哼!不管他做什么努力都是无用之功,该是庄主的只会是庄主的,他怎么会斗得过庄主。”在唐念念这边,连翘不满宫瑾墨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听到竟然有人说司陵孤鸿说不定真的有可能输给宫瑾墨只说,当即就不爽的说了出来。
  木香也跟着赞同的点头,双眼转动时灵动狡黠,“没错,庄主是何等的人物,谁也无法相比。”
  殊蓝好笑的看着这姐妹两的同仇敌忾的模样,轻笑说道:“你们说该是庄主的只会是庄主的,这该是庄主的到底是这场擂台赛的胜利还是?”
  连翘和木香听到这句话,两人故作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满脸淡定的唐念念,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是这场擂台赛的胜利了,至于其他的早就是庄主的了,谁也抢不走。”
  “呵呵。”殊蓝和木灵儿都看见了她们的小动作,还有那话中之话,并没有挑明她们的意思,只是一齐的笑了起来。
  反正她们绝对是和叶氏姐妹两人站在一起的,宫瑾墨可是外人,司陵孤鸿才是她们的庄主。
  “主母,你说这场擂台赛赢得会是谁?”连翘转了转明亮的黑眼珠,突然悄悄的朝唐念念问道。
  唐念念毫无犹豫的说道:“当然是孤鸿。”
  宫瑾墨有灵宝沧海心,这件灵宝单凭感觉,唐念念就知道不简单。不过哪怕在不简单他也不会是孤鸿的对手,孤鸿的修为比他高,实力比他强,黑龙的存在一点都不比沧海心差。
  何况……
  唐念念嘴角轻轻挑起来,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何况从至今为止,孤鸿可从来没有真正暴露全部的实力。天魔毒的可怕只有她知道,只要孤鸿真的使用出来的话,带来的灾难可以让世人吓破胆子。可是司陵孤鸿到了现在还没有真的施展过天魔毒,没有让天魔毒的真正可怕完全暴露过。
  唐念念的话语和笑容都没有掩饰,让周围的仙裔们都听见了。
  在擂台下的仙裔们议论声马上压低了不少,也不敢再议论宫瑾墨会赢的这一条。
  在他们看来,连翘的问话和唐念念的回答,更像是故意对他们的警告,让他们不要再妄做司陵孤鸿会输的这种评论。
  这些仙裔们的误会实际上就是连翘先要看到的,满意自己的作为带来的变化,回头就对木香还有白黎露出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木香则回她一个同样得意的眼神,至于白黎那双眯起来的狐狸眼里面却是闪动着人性化的柔和宠溺。
  这些殊蓝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都只是笑了笑没有反对些什么。
  正在此时,乾坤盘擂台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谁也没有看到宫瑾墨是怎么出手的,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道剑光,冰封千米。
  宫瑾墨的身影出现了,他的手里是一柄剑,一柄犹如海水凝结的水剑,只是剑柄却是凝固的冰雪状。
  他这一剑,身前千米海水尽数被冰封。
  他的剑锋所指的地方,正是司陵孤鸿所站立的地方。
  只是当他的剑锋来到的时候,司陵孤鸿人已不在。在众人的视线里,只见那海龙一声低吼,卷起汹涌的海浪朝宫瑾墨的右边撞去,在那里司陵孤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根银丝盘绕成一张巨网,水龙一头狠狠的撞上去,龙身立即破碎,不过又立即恢复,宫瑾墨的身影也如期而至。
  这是一场异常精彩的比斗,宫瑾墨和司陵孤鸿的表现着实没有让任何人失望,甚至完全超越了这些年轻仙裔,还有那些老一辈仙裔的预算。
  宫瑾墨无论是水衍法术施展得熟练多变,一手的剑术也是犀利之极。
  在他这样法术和剑术同修的犀利攻击下,司陵孤鸿的表现更加令人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他并没有怎么主动的去攻击宫瑾墨,不过在宫瑾墨如此毫无破绽的攻击下还是从容自在,无论是那无尽变化的水衍法术,还是宫瑾墨的剑术,尽数躲避的轻松,白色的长袍滴水不沾,身形宛若游龙。
  在旁人的眼里司陵孤鸿似乎处在劣势,不过却没有任何人胆敢小看他。
  要知道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在宫瑾墨的攻势下受伤,手里也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有一根若隐若现的银丝在他的控制下充满着灵性和锐利,无论是抵挡还是偶尔的攻击都无声无息。
  在场的仙裔们大多都知晓司陵孤鸿手里可是有一柄可怕的黑色龙剑,这时候他连这柄武器都没有拿出来,很显然有小看宫瑾墨的意思。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无意用剑,还是有意挑衅宫瑾墨。
  两人这样一人攻击一人闪避,整个乾坤盘海水擂台里面的海水波澜壮阔,总是有海水被冰封又破碎,接着继续化作海水,场面激荡得让擂台下的年轻仙裔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真不愧是北冥的太子啊,这都多久了?他的灵力怎么好像源源不绝用不完的一样。这样的法术控制,剑术造诣,在这个年纪有几个人可以与他相比?”
  “北冥太子的样子可真俊,尤其是这幅施法用剑的样子。啊!我记得北冥太子到现在还没有双休道侣吧?”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北冥太子从凡世的时候心里就有人了,你以为他为什么和雪鸢尊主打得如此的激烈,还不是因为这两人的恩怨。”
  “看样子怎么好像雪鸢尊主处在弱势?难不成这北冥太子也有可以和慕容家族的老家主一战的实力?”
  “你们都傻了不成?忘记前些日子惊鸿仙子是怎么玩弄青莲仙子了的吗?我看雪鸢尊主说不定也是打着这样的注意,等北冥太子灵力耗尽的时候才那才是真正的羞辱!”
  “嗤。你没有看到这么久了北冥太子也没有一点灵力要耗尽的样子吗?说不定北冥太子身上有什么秘密。对了,他所使用的是北冥衍家的水衍法术和剑术,这擂台上的场景刚好就是海域,这擂台所处的地方也正好是无界山庄的剑冢,这可不就是天意都要帮着北冥太子,天意都要让北冥太子赢吗!”
  仙裔们的心思都被这场擂台上给带动起来了,慢慢的就忘记了唐念念的威慑,议论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放得开。
  仙源十大秘境在仙源的声望本来就高,仙源中的仙裔们对秘境都十分的好奇,再加上十大秘境一般都不参与仙源的纷争,所以在仙源大多仙裔们的眼里十大秘境的名声都很好。
  北冥秘境的衍家身为十大秘境之一,宫瑾墨又是衍家的太子,人生得俊美不凡,家世好修为高,天资绝顶,最主要的是他从来到仙源就没有出现在仙源的境内,一直都是单身,一直都在北冥秘境中修炼。
  这样的情况比对起司陵孤鸿的话,让这些仙裔心理要平衡了许多,在他们看来宫瑾墨能够有这样的修为是因为他的家世的支持还有沧海心的厉害,再加上他一直闭关沉修的努力,所以就不算是司陵孤鸿那样的妖孽,让这些仙裔们更加有同类的感觉。
  年轻的男子仙裔虽然都羡慕嫉妒两者,可是当两者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因为上面的原因更偏向宫瑾墨了,想让宫瑾墨打败司陵孤鸿。年轻的女子仙裔更在意的则是宫瑾墨单身这个事实,虽然所以司陵孤鸿,但是想到司陵孤鸿对除了唐念念之外女子的无情,还有唐念念本身的手段,她们就不敢对他有任何的心思了,这心思自然就偏向了宫瑾墨。
  由于这些的种种复杂人心带来的缘由,这场司陵孤鸿和宫瑾墨的擂台赛,分明司陵孤鸿虽然不怎么攻击,但是怎么看他都没有处在弱势,可是这群年轻仙裔的议论却越来越偏向宫瑾墨,大有司陵孤鸿马上就要输了的预感一样。
  这些议论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只有仙裔顶尖家族门派的人少有言语,十大秘境的人们神色各异,根本就无意参与其中。
  “嗤。”在番彦身边的简寐之正在喝酒,这时候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青莲道体的慕容凝真吗?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番彦微笑,看着擂台上的变化,由衷的说道:“果真是半刻都骄傲不得啊,仙源辈辈人才出,一个司陵孤鸿我对付不了,如今这个北冥太子宫瑾墨我也不是对手。”
  简寐之张了张口,似乎是想反驳却又无从说出,狠狠的又喝了一口酒水,吞进了肚子后方才说道:“仙源的确辈辈人才出,可是还从来没有想这一代一样,一出就出来这么都的极品妖孽。”
  “哈哈哈。”听到简寐之抱怨的话语,番彦不由的笑了,心道:着实啊。
  目光不由朝唐念念那边看去。
  只见唐念念还是一脸淡静的看着擂台赛,似乎对周围的议论没有任何的反应。在她身后站着的叶氏姐妹两女却不满意了,对于仙裔们的这些议论很不爽,不过却没有大声反驳什么,只是在心中暗道:你们就是嫉妒吧,嫉妒吧!等结果出来了,且看你们还怎么说。
  就在这个时候,唐念念的表情微微一变,揉捏着怀里绿绿肉肉粉嫩小爪子的手指动作顿了一下。
  “啊!雪鸢尊主被北冥太子伤到了!”这声惊叫声音几乎穿破了突然寂静的全场。
  殊蓝几女面上也不由的露出惊诧,没有想到司陵孤鸿竟然会被宫瑾墨伤到,哪怕只是面庞被划破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一缕猩红的血液从司陵孤鸿白玉肌肤流淌,顺着那面庞优美的弧线流动,一直到了下巴的时候,摇晃着就要低落下去。
  司陵孤鸿眼眸轻垂,这缕猩红的血液沾染在他的脸上,为他添了一股摄人心魄的魔魅瑰丽。
  狂浪上,宫瑾墨正掐一道法诀,冰冷的眼睛看到司陵孤鸿下巴摇摇欲坠的血滴闪过一缕惊疑。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是一滴鲜血就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
  从修仙后,他和沧海心的融合就越来越强,如今的沧海心已经融入他的身体,随着他的修为增长和沧海心的契合越来越强,沧海心就会完全和他融为一体,不再像这样还会暴露在身体外露被人观看。
  沧海心不但能够护主,还带给他敏锐得好似兽类的敏锐敏感。从开始司陵孤鸿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北冥秘境那无尽的海域,初看上去平静的毫无异常,根本就无法探测他的深浅,也因此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险,可是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和司陵孤鸿的差距过大才会如此,并非司陵孤鸿真的没有危险。
  现在这一滴让他感受到心惊肉跳的鲜血就足以体现出司陵孤鸿此人的可怕,只是一滴鲜血就能有这样可怕的感觉,更何况是这个人。
  然而,越是如此宫瑾墨不但不怕,心神却越发的炙热,那是他天生欲要会当凌绝顶的不安分野心魂魄所带来的感受。
  “你打算一直这样防守下去?”宫瑾墨想要的是和司陵孤鸿畅快一战。
  司陵孤鸿似乎并没有听见宫瑾墨的声音,他的手指在下巴那一滴终于要掉落的鲜血接住,然后平淡的看着指腹上的那一滴鲜血,伸出舌头舔舐回口里。
  这样一个随意的动作,却叫擂台下面的女修们瞬间看呆了眸子。
  司陵孤鸿站在汹涌的海浪里面,眸光落在了台下的唐念念的身上,亲眼看到唐念念面上的冷意和眼睛里面的一缕灼亮的怒气后,水色的唇瓣勾起了一道笑弧。
  在他的心神落在唐念念身上的时候,宫瑾墨并没有停止他的攻势,法诀终于打完。
  四头水龙从司陵孤鸿的四面八方涌起,不留给他任何破绽的朝他撞去。
  刷——
  无光的黑在蔚蓝的海域突现,四头水龙相撞溅起无数的水珠,其中哪里还有司陵孤鸿的身影?
  他的身影站在宫瑾墨的面前五步之外的近距离,白色的衣服,墨色的发,眸光无情,挥手之间,宫瑾墨的面上同现一道血痕,伤痕比他更深,更长。
  这一击打下来,全场一静。
  这样轻易得手的一击让全场的观众仙裔们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司陵孤鸿其实想要伤宫瑾墨很简单,只是他偏偏一开始就是没有伤,等宫瑾墨伤到了他之后,他方才动手还击,并且是对方打了他哪里,他就轻易的双倍奉还给了对方。
  宫瑾墨被这样的一击打得微微一怔,不过司陵孤鸿终于正面向他出手倒他满意,随即他就发现司陵孤鸿的此时的目光并不在他的身上,顺着司陵孤鸿的目光看过去……
  视线中,那个身穿一袭白底绣着兰花束腰裙子的绝色女子,静静的坐在铺着锦绣软垫的椅子上。她的目光此时也正专注的落在擂台上的他们身上,她的神情淡静,眼神透出不满。
  这缕不满,宫瑾墨意外的看懂了。
  唐念念在不满司陵孤鸿受伤,不满他伤害了司陵孤鸿,并且不满司陵孤鸿的回报如此的轻?
  这样的真相让宫瑾墨心神闪过黯然,有种沉闷的难受。
  哪怕他已经放手,不打算纠缠唐念念,免得徒添她的烦恼,也免得将他们两人本来就普通的关系闹僵。
  可是当看到唐念念将整个心神和关心都放在别的男子的身上,对自己毫无在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黯然难受了。
  这份感情,他放得下却忘不掉。也许,他也并不打算忘掉,这是属于他的记忆,他从来不打算逃避任何的事情,哪怕是这份感情带给他的未必是好的结果,他也只会保持自己的本心,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
  在战斗的时候走神是最要不得的,所以宫瑾墨很快就收敛了自己动荡的心神,握着水剑的手一紧。
  “司陵孤鸿,无论你是否出手,这次我不会再留情。”宫瑾墨如此说道。一开始的他那看似犀利的攻势实际上还没有完全出实力,为的不过是想让司陵孤鸿对他出手,真正的和他战一场罢了。
  擂台下观众的话语传不到擂台上,可是擂台上的话语却传得来台下。
  当擂台下的仙裔们听到宫瑾墨的声音后,全部都不由的震惊了。
  刚刚那样的可怕的法术和剑法的攻击都没有出全力?那么宫瑾墨真正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一瞬间,这些年轻仙裔们激动了。
  连翘不爽的说道:“什么叫做没有出权利,哪怕出了全力也不能是庄主的对手。”
  木香同声道:“没错!”
  “宫瑾墨,不愧是被沧海心认主的人。”杜子若默默点头说道,言语透出对宫瑾墨的承认。
  伴随着宫瑾墨的话语落下,乾坤盘的海域擂台立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海域的海水都在盘旋,形成巨大的漩涡。宫瑾墨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大,他额头上的沧海心散发苍蓝色的光华,将此时已经黑暗下来的天空都开始照亮。
  他原本金丹巅峰的修为的气势竟然在不断的增长,竟然突破了元婴初期,接着到元婴中期,元婴巅峰……这气势的增长速度竟然还在持续。
  “这不可能!”这一幕太惊人了,公孙家族的家主都禁不住失态的从座椅上猛的站了起来。
  不止是他,不少大家族门派的掌权人都失态了,就连主办方上的铁南鹤也抬起了他那总是似梦似醒的眼皮,眼睛里面闪动着惊诧。
  “这,这……瑾墨到底瞒了多少东西!”衍嫦楣满脸的惊色。
  衍家的家主脸色也忍不住的变了。
  台下的观众仙裔们早就目瞪口呆。
  “这,这,哪怕是吃药也没有这种增长这么多实力的丹药吧?”连翘和木香此时也没有办法维持刚刚古灵精怪的表情了,双眼里闪动着惊诧和冷静。
  唐念念淡道:“不是丹药,是沧海心。”
  她的目光闪亮灼热的看着宫瑾墨……额头上的沧海心。
  叶氏姐妹听到她的话语,不由的朝她看去还想再问清楚。只是当两姐妹注意到唐念念的目光,顺着唐念念的目光看到宫瑾墨那张在沧海心光辉下越发俊美不凡的面庞的时候,心头不由的跳了跳。
  “主母啊……”两姐妹同时纠结的唤道。您怎么看庄主之外的男子那么的专注啊,要是被庄主发现了的话……
  两姐妹这样的思想才刚刚冒出来,很快就听到仙裔们又发出巨大的喧哗惊呼声。抬头朝擂台上看去,原来是司陵孤鸿身上的气息突然也变化起来,那股可怕的深渊寂静的气息,哪怕乾坤盘擂台周围的能量罩子似乎都抵挡不住。
  司陵孤鸿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
  叶氏姐妹知道她们猜测的灵验了。
  只见司陵孤鸿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念念的身上,只是此时的唐念念的目光却已经被沧海心吸引。
  念念。
  司陵孤鸿低垂的眼眸闪过晦暗的波光,水色的唇瓣微抿了抿。
  这幅表情的他,任何人都能够看出他此时的不高兴。
  若说原本刚上擂台的司陵孤鸿对宫瑾墨只能说是稍有杀心,并没有真正动手的意思的话,那么现在他这个杀心就更重了一些。
  让宫瑾墨伤到他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看看唐念念的反应。
  而唐念念的反应也的确让他欢愉,心里的那点杀心也就散了。
  可是宫瑾墨的突然变化,竟然吸引去了唐念念这样灼热专注的眸光。
  司陵孤鸿淡淡看着氤氲在苍蓝色光华中气势不断增长的宫瑾墨,眼睫毛轻颤了下,带着死死的凉意。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股特殊的情感。
  这种情感让他并不想直接杀了宫瑾墨。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司陵孤鸿说不上来,不过他一向都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的人,除了对唐念念妥协之外。
  这时候宫瑾墨身上的气势终于停止了增长,让所有人这震撼的,宫瑾墨的修为竟然从金丹巅峰一直增长到了合体巅峰。
  这是怎么样恐怖的增长速度,直接跨越了两个境界。
  “无量天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眼花了吗!?”
  “现在北冥太子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等的境界?为什么我觉得他身上的其实比家主的其实还要强?”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台下的仙裔全部都震惊,震撼了,大多的仙裔都有种焕然若梦的虚幻感。倘若说之前他们觉得司陵孤鸿的修为增长太快太妖孽的话,那么现在的宫瑾墨对他们的震撼就更大了。至少司陵孤鸿的修为是一步步他们听着传闻知道的,可是宫瑾墨现在却是在瞬间在他们的眼前直接突破两个境界,从金丹期到了合体期的大尊。
  当宫瑾墨身上的气势终于停止了增长的时候,在这片涌起巨大漩涡的海域上,司陵孤鸿和宫瑾墨隔着几步的距离相对视。
  谁也没有说话,一股沉寂,似乎瞬间就要爆发的气氛酝酿在两人之间。
  猝然。
  宫瑾墨动了。
  司陵孤鸿绝色无暇的面容无情无波,低垂的眼睫轻轻闪动了下,然后他没有回避宫瑾墨的剑势,伸手一股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为一柄长枪,一枪直直刺入宫瑾墨的身躯。
  “唔。”宫瑾墨闪躲不及,也没有想到司陵孤鸿竟然会使枪,一早就被刺破臂膀。
  可是一击受伤的他不但没有害怕,双眼的精光更加的闪耀,并没有正面迎上司陵孤鸿,稍做避让后极快的掐起法诀。
  枪者,霸者。
  谁也没有想到司陵孤鸿会使枪,并且枪法还如此的霸道绝顶。
  一柄黑色的长枪在他的手里比剑更灵活,比刀更犀利,竟然将宫瑾墨完全压着打。
  他的表情还是无情无波,眼眸低垂着,密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瞳,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眼神,也无法猜测的他的想法。
  这一改之前的回避,如此霸道宛若绝世狂兽的张开了他的利爪,让人在这样的攻势下几乎要失去理智和战意。
  全场的观战的仙裔都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擂台,目光和心神再也转不到其他地方去了。
  连翘和木香呆了好一会才回神,然后表情有些诡异的看了看擂台又看看唐念念,最后转头偷偷对殊蓝异口同声的说道:“殊蓝,你有没有觉得庄主的状态有点奇怪?从擂台的情况看来,庄主应该杀得了宫瑾墨吧?哪怕宫瑾墨有逃命的手段,至少也能很快将他打出擂台,让他输了这场擂台赛吧?可是庄主好像就是不打他的要害,只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口啊?”
  殊蓝其实也看呆了好一会,回神并不比叶氏姐妹两早,听到两人的问话,殊蓝脑中灵光一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宫公子现在的情况很狼狈?”
  叶氏姐妹两人一齐朝擂台上看去,果然看到此时的宫瑾墨已经衣衫破碎,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口,狼狈的被司陵孤鸿压着打。
  其实能够和司陵孤鸿打成这样已经了不起了,在被司陵孤鸿压着打的同时,宫瑾墨竟然还能找到机会回击。只是他现在的情况着实狼狈,无论的样子还是不时闪避司陵孤鸿攻击的样子。
  叶氏姐妹看了之后,对殊蓝点头,赞同道:“的确很狼狈。”说完后,木香还恶意的添了一句,“北冥太子的高贵形象都没了,那些对他心生倾慕的女修们怕都要失望了!”
  “就是这样。”殊蓝接上木香的话,脸上带着些许古怪的笑,对脸上满是疑惑的叶氏姐妹说道:“我感觉庄主似乎是在吃味,然后故意让宫公子在小姐的面前出丑才会这样拖延战局。”
  “啊!?”叶氏姐妹听到这个真相,顿时呆了。
  木灵儿在一旁早就听三人说话了,这时候忍不住低声的艰难说道:“庄主,庄主会做这样,咳,幼稚,唔,那是……你们也知道,真的挺小孩子气的,事情吗?”
  叶氏姐妹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快速的转动的,看看擂台又看看还是坐在椅子上一脸淡定的唐念念。
  殊蓝轻声的叹道:“只要事关小姐,庄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自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这句话一下让叶氏姐妹和木灵儿都沉默了。的确,只要事关唐念念,司陵孤鸿什么事情走不出来?
  其实因为吃醋做出这样让情敌出丑的事情实在是很平常的事情,这是这样的情况出现在司陵孤鸿的身上就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
  然而转念一想,只要不去想司陵孤鸿面对其他人的样子,不去想他身为雪鸢庄主时的样子。只想到身为唐念念夫君的司陵孤鸿,爱惨了唐念念的司陵孤鸿,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罢了。
  一个普通的因为自己的妻子看迷了旧情人而吃味了的男子罢了。
  不得不说,殊蓝真相了。
  就连司陵孤鸿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那升起的古怪清晰到底是什么,只是不想宫瑾墨就这样死了,反而想要这样当着唐念念的面前,将他压着打。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样的情绪正是源自他的吃味。
  殊蓝能够看出这一点也是因为常年跟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身边,否则的话,且看司陵孤鸿现在压着宫瑾墨打时的那无情无波的神色,朦胧不轻的眸子,实在叫人根本就猜不出他的情绪,更何况是猜到对方竟然会是因为那么幼稚的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29 20:14:06
☆、第209章 吃醋的幼稚孤鸿

  这次怕是这次新秀擂台赛最精彩受人关注的一场比斗了。
  司陵孤鸿和宫瑾墨,两个同样从凡世进入仙源的妖孽人物。一个是足以和慕容家族慕容稚荀斗法,并且将慕容稚荀给轻松击败的雪鸢尊主;一个是北冥秘境衍家的血脉,被衍家至宝沧海心认主的北冥太子。
  哪怕宫瑾墨的修为不过只是金丹期,明显不是司陵孤鸿的对手。可是当他站在乾坤盘的海浪之上,一身孤高轻狂的气势激起来无尽的潮水海浪的时候,那种气势让擂台下的观众们都不由的有种感觉——
  宫瑾墨或许真的有和司陵孤鸿一战的本事?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是受到外在之物的影响,这影响正是来至宫瑾墨那天生的傲骨还有那份战意。
  在宫瑾墨的对面,司陵孤鸿静谧的站着,和宫瑾墨周围外露的海浪波涛汹涌不一样。他的四周海面是一片的寂静,寂静得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一面蔚蓝色的镜子,明明蔚蓝的颜色是如此的纯净,偏偏倒映不出任何的事物,看不到底。
  “司陵孤鸿。”宫瑾墨双眸犀利如锋的刺向司陵孤鸿,冰冷的眸子狂傲天成,冷淡的声音在海域里随着波涛海浪起伏。
  这样的景象就好像是这海域里面蕴含着生灵,它们臣服着宫瑾墨,只是随意的一声话语,它们便附和着他,拥戴着他。
  在宫瑾墨的视线里,眼前的司陵孤鸿和记忆中的那人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从当年在凡世的碧海园初次相见,两人因为唐巧芝有意的挑拨,再则因为唐念念的关系所以对峙在一起。
  那时候的他不是司陵孤鸿的对手,对方想要杀他似乎易如反掌。
  可是那样的结果并没有打击到他,只是让他承认了司陵孤鸿,将他当做自己的对手,这一生的对手。
  叶岐说的不错,他和唐念念的确不是凡人,他们继他之后来到了仙源,并且一来就做出一番番让仙源众仙裔震惊的事情,引起仙源局势的变化。
  今日,他们终究再次对峙在了一起。
  宫瑾墨冷淡沉稳的叫出司陵孤鸿的名字后,浑身的气势的更加汹涌可怕,脚底下的海水激荡中发出熊烈的声响,然后一头由他脚底下海水凝聚的水龙冒出来,盘旋在宫瑾墨的身边。
  那水龙并不是真实的妖兽龙族,只是利用法术凝聚海水而成,然而这头水龙似乎并不简单,那盘旋的身躯,空洞的眼睛竟然充满着威严灵性,好似这半透明的海水身体里面真的凝聚着一头海龙的精魂一样。
  “金丹中期?不!不止,莫非是金丹巅峰!?”在擂台底下的北冥秘境衍家人群里面,刚刚从惊魂中回神的衍嫦楣看到擂台上的宫瑾墨,一下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闪动着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为宫瑾墨应该只是初到金丹期罢了,这样的修为速度已经足以让人震惊了。可是现在宫瑾墨突然激发出来的气势分明不是金丹初期的仙裔能有的,这气势已经堪比大能了。
  衍嫦楣心中又惊又喜,很快又化作了黯然。
  她这个做亲娘的实在过于的失败了,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但不亲近,连对方的真实修为都不知道。转头看向衍家的家主,只见他面上也才刚刚从惊诧恢复到欣慰自豪的微笑。
  如此看来家主一开始也不知道瑾墨的真实修为?
  这样一想,衍嫦楣的心灵总算是平衡了不少。因为擂台上的宫瑾墨气势太汹涌,所以她刚刚过于震惊的失态并没有被多少人关注到,衍嫦楣这就无声的恢复了面色,坐回了位子上。
  “哼!不管他做什么努力都是无用之功,该是庄主的只会是庄主的,他怎么会斗得过庄主。”在唐念念这边,连翘不满宫瑾墨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听到竟然有人说司陵孤鸿说不定真的有可能输给宫瑾墨只说,当即就不爽的说了出来。
  木香也跟着赞同的点头,双眼转动时灵动狡黠,“没错,庄主是何等的人物,谁也无法相比。”
  殊蓝好笑的看着这姐妹两的同仇敌忾的模样,轻笑说道:“你们说该是庄主的只会是庄主的,这该是庄主的到底是这场擂台赛的胜利还是?”
  连翘和木香听到这句话,两人故作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满脸淡定的唐念念,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是这场擂台赛的胜利了,至于其他的早就是庄主的了,谁也抢不走。”
  “呵呵。”殊蓝和木灵儿都看见了她们的小动作,还有那话中之话,并没有挑明她们的意思,只是一齐的笑了起来。
  反正她们绝对是和叶氏姐妹两人站在一起的,宫瑾墨可是外人,司陵孤鸿才是她们的庄主。
  “主母,你说这场擂台赛赢得会是谁?”连翘转了转明亮的黑眼珠,突然悄悄的朝唐念念问道。
  唐念念毫无犹豫的说道:“当然是孤鸿。”
  宫瑾墨有灵宝沧海心,这件灵宝单凭感觉,唐念念就知道不简单。不过哪怕在不简单他也不会是孤鸿的对手,孤鸿的修为比他高,实力比他强,黑龙的存在一点都不比沧海心差。
  何况……
  唐念念嘴角轻轻挑起来,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何况从至今为止,孤鸿可从来没有真正暴露全部的实力。天魔毒的可怕只有她知道,只要孤鸿真的使用出来的话,带来的灾难可以让世人吓破胆子。可是司陵孤鸿到了现在还没有真的施展过天魔毒,没有让天魔毒的真正可怕完全暴露过。
  唐念念的话语和笑容都没有掩饰,让周围的仙裔们都听见了。
  在擂台下的仙裔们议论声马上压低了不少,也不敢再议论宫瑾墨会赢的这一条。
  在他们看来,连翘的问话和唐念念的回答,更像是故意对他们的警告,让他们不要再妄做司陵孤鸿会输的这种评论。
  这些仙裔们的误会实际上就是连翘先要看到的,满意自己的作为带来的变化,回头就对木香还有白黎露出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木香则回她一个同样得意的眼神,至于白黎那双眯起来的狐狸眼里面却是闪动着人性化的柔和宠溺。
  这些殊蓝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都只是笑了笑没有反对些什么。
  正在此时,乾坤盘擂台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谁也没有看到宫瑾墨是怎么出手的,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道剑光,冰封千米。
  宫瑾墨的身影出现了,他的手里是一柄剑,一柄犹如海水凝结的水剑,只是剑柄却是凝固的冰雪状。
  他这一剑,身前千米海水尽数被冰封。
  他的剑锋所指的地方,正是司陵孤鸿所站立的地方。
  只是当他的剑锋来到的时候,司陵孤鸿人已不在。在众人的视线里,只见那海龙一声低吼,卷起汹涌的海浪朝宫瑾墨的右边撞去,在那里司陵孤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根银丝盘绕成一张巨网,水龙一头狠狠的撞上去,龙身立即破碎,不过又立即恢复,宫瑾墨的身影也如期而至。
  这是一场异常精彩的比斗,宫瑾墨和司陵孤鸿的表现着实没有让任何人失望,甚至完全超越了这些年轻仙裔,还有那些老一辈仙裔的预算。
  宫瑾墨无论是水衍法术施展得熟练多变,一手的剑术也是犀利之极。
  在他这样法术和剑术同修的犀利攻击下,司陵孤鸿的表现更加令人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他并没有怎么主动的去攻击宫瑾墨,不过在宫瑾墨如此毫无破绽的攻击下还是从容自在,无论是那无尽变化的水衍法术,还是宫瑾墨的剑术,尽数躲避的轻松,白色的长袍滴水不沾,身形宛若游龙。
  在旁人的眼里司陵孤鸿似乎处在劣势,不过却没有任何人胆敢小看他。
  要知道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在宫瑾墨的攻势下受伤,手里也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有一根若隐若现的银丝在他的控制下充满着灵性和锐利,无论是抵挡还是偶尔的攻击都无声无息。
  在场的仙裔们大多都知晓司陵孤鸿手里可是有一柄可怕的黑色龙剑,这时候他连这柄武器都没有拿出来,很显然有小看宫瑾墨的意思。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无意用剑,还是有意挑衅宫瑾墨。
  两人这样一人攻击一人闪避,整个乾坤盘海水擂台里面的海水波澜壮阔,总是有海水被冰封又破碎,接着继续化作海水,场面激荡得让擂台下的年轻仙裔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真不愧是北冥的太子啊,这都多久了?他的灵力怎么好像源源不绝用不完的一样。这样的法术控制,剑术造诣,在这个年纪有几个人可以与他相比?”
  “北冥太子的样子可真俊,尤其是这幅施法用剑的样子。啊!我记得北冥太子到现在还没有双休道侣吧?”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北冥太子从凡世的时候心里就有人了,你以为他为什么和雪鸢尊主打得如此的激烈,还不是因为这两人的恩怨。”
  “看样子怎么好像雪鸢尊主处在弱势?难不成这北冥太子也有可以和慕容家族的老家主一战的实力?”
  “你们都傻了不成?忘记前些日子惊鸿仙子是怎么玩弄青莲仙子了的吗?我看雪鸢尊主说不定也是打着这样的注意,等北冥太子灵力耗尽的时候才那才是真正的羞辱!”
  “嗤。你没有看到这么久了北冥太子也没有一点灵力要耗尽的样子吗?说不定北冥太子身上有什么秘密。对了,他所使用的是北冥衍家的水衍法术和剑术,这擂台上的场景刚好就是海域,这擂台所处的地方也正好是无界山庄的剑冢,这可不就是天意都要帮着北冥太子,天意都要让北冥太子赢吗!”
  仙裔们的心思都被这场擂台上给带动起来了,慢慢的就忘记了唐念念的威慑,议论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放得开。
  仙源十大秘境在仙源的声望本来就高,仙源中的仙裔们对秘境都十分的好奇,再加上十大秘境一般都不参与仙源的纷争,所以在仙源大多仙裔们的眼里十大秘境的名声都很好。
  北冥秘境的衍家身为十大秘境之一,宫瑾墨又是衍家的太子,人生得俊美不凡,家世好修为高,天资绝顶,最主要的是他从来到仙源就没有出现在仙源的境内,一直都是单身,一直都在北冥秘境中修炼。
  这样的情况比对起司陵孤鸿的话,让这些仙裔心理要平衡了许多,在他们看来宫瑾墨能够有这样的修为是因为他的家世的支持还有沧海心的厉害,再加上他一直闭关沉修的努力,所以就不算是司陵孤鸿那样的妖孽,让这些仙裔们更加有同类的感觉。
  年轻的男子仙裔虽然都羡慕嫉妒两者,可是当两者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因为上面的原因更偏向宫瑾墨了,想让宫瑾墨打败司陵孤鸿。年轻的女子仙裔更在意的则是宫瑾墨单身这个事实,虽然所以司陵孤鸿,但是想到司陵孤鸿对除了唐念念之外女子的无情,还有唐念念本身的手段,她们就不敢对他有任何的心思了,这心思自然就偏向了宫瑾墨。
  由于这些的种种复杂人心带来的缘由,这场司陵孤鸿和宫瑾墨的擂台赛,分明司陵孤鸿虽然不怎么攻击,但是怎么看他都没有处在弱势,可是这群年轻仙裔的议论却越来越偏向宫瑾墨,大有司陵孤鸿马上就要输了的预感一样。
  这些议论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只有仙裔顶尖家族门派的人少有言语,十大秘境的人们神色各异,根本就无意参与其中。
  “嗤。”在番彦身边的简寐之正在喝酒,这时候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青莲道体的慕容凝真吗?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番彦微笑,看着擂台上的变化,由衷的说道:“果真是半刻都骄傲不得啊,仙源辈辈人才出,一个司陵孤鸿我对付不了,如今这个北冥太子宫瑾墨我也不是对手。”
  简寐之张了张口,似乎是想反驳却又无从说出,狠狠的又喝了一口酒水,吞进了肚子后方才说道:“仙源的确辈辈人才出,可是还从来没有想这一代一样,一出就出来这么都的极品妖孽。”
  “哈哈哈。”听到简寐之抱怨的话语,番彦不由的笑了,心道:着实啊。
  目光不由朝唐念念那边看去。
  只见唐念念还是一脸淡静的看着擂台赛,似乎对周围的议论没有任何的反应。在她身后站着的叶氏姐妹两女却不满意了,对于仙裔们的这些议论很不爽,不过却没有大声反驳什么,只是在心中暗道:你们就是嫉妒吧,嫉妒吧!等结果出来了,且看你们还怎么说。
  就在这个时候,唐念念的表情微微一变,揉捏着怀里绿绿肉肉粉嫩小爪子的手指动作顿了一下。
  “啊!雪鸢尊主被北冥太子伤到了!”这声惊叫声音几乎穿破了突然寂静的全场。
  殊蓝几女面上也不由的露出惊诧,没有想到司陵孤鸿竟然会被宫瑾墨伤到,哪怕只是面庞被划破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一缕猩红的血液从司陵孤鸿白玉肌肤流淌,顺着那面庞优美的弧线流动,一直到了下巴的时候,摇晃着就要低落下去。
  司陵孤鸿眼眸轻垂,这缕猩红的血液沾染在他的脸上,为他添了一股摄人心魄的魔魅瑰丽。
  狂浪上,宫瑾墨正掐一道法诀,冰冷的眼睛看到司陵孤鸿下巴摇摇欲坠的血滴闪过一缕惊疑。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是一滴鲜血就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
  从修仙后,他和沧海心的融合就越来越强,如今的沧海心已经融入他的身体,随着他的修为增长和沧海心的契合越来越强,沧海心就会完全和他融为一体,不再像这样还会暴露在身体外露被人观看。
  沧海心不但能够护主,还带给他敏锐得好似兽类的敏锐敏感。从开始司陵孤鸿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北冥秘境那无尽的海域,初看上去平静的毫无异常,根本就无法探测他的深浅,也因此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险,可是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和司陵孤鸿的差距过大才会如此,并非司陵孤鸿真的没有危险。
  现在这一滴让他感受到心惊肉跳的鲜血就足以体现出司陵孤鸿此人的可怕,只是一滴鲜血就能有这样可怕的感觉,更何况是这个人。
  然而,越是如此宫瑾墨不但不怕,心神却越发的炙热,那是他天生欲要会当凌绝顶的不安分野心魂魄所带来的感受。
  “你打算一直这样防守下去?”宫瑾墨想要的是和司陵孤鸿畅快一战。
  司陵孤鸿似乎并没有听见宫瑾墨的声音,他的手指在下巴那一滴终于要掉落的鲜血接住,然后平淡的看着指腹上的那一滴鲜血,伸出舌头舔舐回口里。
  这样一个随意的动作,却叫擂台下面的女修们瞬间看呆了眸子。
  司陵孤鸿站在汹涌的海浪里面,眸光落在了台下的唐念念的身上,亲眼看到唐念念面上的冷意和眼睛里面的一缕灼亮的怒气后,水色的唇瓣勾起了一道笑弧。
  在他的心神落在唐念念身上的时候,宫瑾墨并没有停止他的攻势,法诀终于打完。
  四头水龙从司陵孤鸿的四面八方涌起,不留给他任何破绽的朝他撞去。
  刷——
  无光的黑在蔚蓝的海域突现,四头水龙相撞溅起无数的水珠,其中哪里还有司陵孤鸿的身影?
  他的身影站在宫瑾墨的面前五步之外的近距离,白色的衣服,墨色的发,眸光无情,挥手之间,宫瑾墨的面上同现一道血痕,伤痕比他更深,更长。
  这一击打下来,全场一静。
  这样轻易得手的一击让全场的观众仙裔们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司陵孤鸿其实想要伤宫瑾墨很简单,只是他偏偏一开始就是没有伤,等宫瑾墨伤到了他之后,他方才动手还击,并且是对方打了他哪里,他就轻易的双倍奉还给了对方。
  宫瑾墨被这样的一击打得微微一怔,不过司陵孤鸿终于正面向他出手倒他满意,随即他就发现司陵孤鸿的此时的目光并不在他的身上,顺着司陵孤鸿的目光看过去……
  视线中,那个身穿一袭白底绣着兰花束腰裙子的绝色女子,静静的坐在铺着锦绣软垫的椅子上。她的目光此时也正专注的落在擂台上的他们身上,她的神情淡静,眼神透出不满。
  这缕不满,宫瑾墨意外的看懂了。
  唐念念在不满司陵孤鸿受伤,不满他伤害了司陵孤鸿,并且不满司陵孤鸿的回报如此的轻?
  这样的真相让宫瑾墨心神闪过黯然,有种沉闷的难受。
  哪怕他已经放手,不打算纠缠唐念念,免得徒添她的烦恼,也免得将他们两人本来就普通的关系闹僵。
  可是当看到唐念念将整个心神和关心都放在别的男子的身上,对自己毫无在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黯然难受了。
  这份感情,他放得下却忘不掉。也许,他也并不打算忘掉,这是属于他的记忆,他从来不打算逃避任何的事情,哪怕是这份感情带给他的未必是好的结果,他也只会保持自己的本心,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
  在战斗的时候走神是最要不得的,所以宫瑾墨很快就收敛了自己动荡的心神,握着水剑的手一紧。
  “司陵孤鸿,无论你是否出手,这次我不会再留情。”宫瑾墨如此说道。一开始的他那看似犀利的攻势实际上还没有完全出实力,为的不过是想让司陵孤鸿对他出手,真正的和他战一场罢了。
  擂台下观众的话语传不到擂台上,可是擂台上的话语却传得来台下。
  当擂台下的仙裔们听到宫瑾墨的声音后,全部都不由的震惊了。
  刚刚那样的可怕的法术和剑法的攻击都没有出全力?那么宫瑾墨真正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一瞬间,这些年轻仙裔们激动了。
  连翘不爽的说道:“什么叫做没有出权利,哪怕出了全力也不能是庄主的对手。”
  木香同声道:“没错!”
  “宫瑾墨,不愧是被沧海心认主的人。”杜子若默默点头说道,言语透出对宫瑾墨的承认。
  伴随着宫瑾墨的话语落下,乾坤盘的海域擂台立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海域的海水都在盘旋,形成巨大的漩涡。宫瑾墨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大,他额头上的沧海心散发苍蓝色的光华,将此时已经黑暗下来的天空都开始照亮。
  他原本金丹巅峰的修为的气势竟然在不断的增长,竟然突破了元婴初期,接着到元婴中期,元婴巅峰……这气势的增长速度竟然还在持续。
  “这不可能!”这一幕太惊人了,公孙家族的家主都禁不住失态的从座椅上猛的站了起来。
  不止是他,不少大家族门派的掌权人都失态了,就连主办方上的铁南鹤也抬起了他那总是似梦似醒的眼皮,眼睛里面闪动着惊诧。
  “这,这……瑾墨到底瞒了多少东西!”衍嫦楣满脸的惊色。
  衍家的家主脸色也忍不住的变了。
  台下的观众仙裔们早就目瞪口呆。
  “这,这,哪怕是吃药也没有这种增长这么多实力的丹药吧?”连翘和木香此时也没有办法维持刚刚古灵精怪的表情了,双眼里闪动着惊诧和冷静。
  唐念念淡道:“不是丹药,是沧海心。”
  她的目光闪亮灼热的看着宫瑾墨……额头上的沧海心。
  叶氏姐妹听到她的话语,不由的朝她看去还想再问清楚。只是当两姐妹注意到唐念念的目光,顺着唐念念的目光看到宫瑾墨那张在沧海心光辉下越发俊美不凡的面庞的时候,心头不由的跳了跳。
  “主母啊……”两姐妹同时纠结的唤道。您怎么看庄主之外的男子那么的专注啊,要是被庄主发现了的话……
  两姐妹这样的思想才刚刚冒出来,很快就听到仙裔们又发出巨大的喧哗惊呼声。抬头朝擂台上看去,原来是司陵孤鸿身上的气息突然也变化起来,那股可怕的深渊寂静的气息,哪怕乾坤盘擂台周围的能量罩子似乎都抵挡不住。
  司陵孤鸿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
  叶氏姐妹知道她们猜测的灵验了。
  只见司陵孤鸿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念念的身上,只是此时的唐念念的目光却已经被沧海心吸引。
  念念。
  司陵孤鸿低垂的眼眸闪过晦暗的波光,水色的唇瓣微抿了抿。
  这幅表情的他,任何人都能够看出他此时的不高兴。
  若说原本刚上擂台的司陵孤鸿对宫瑾墨只能说是稍有杀心,并没有真正动手的意思的话,那么现在他这个杀心就更重了一些。
  让宫瑾墨伤到他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看看唐念念的反应。
  而唐念念的反应也的确让他欢愉,心里的那点杀心也就散了。
  可是宫瑾墨的突然变化,竟然吸引去了唐念念这样灼热专注的眸光。
  司陵孤鸿淡淡看着氤氲在苍蓝色光华中气势不断增长的宫瑾墨,眼睫毛轻颤了下,带着死死的凉意。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股特殊的情感。
  这种情感让他并不想直接杀了宫瑾墨。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司陵孤鸿说不上来,不过他一向都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的人,除了对唐念念妥协之外。
  这时候宫瑾墨身上的气势终于停止了增长,让所有人这震撼的,宫瑾墨的修为竟然从金丹巅峰一直增长到了合体巅峰。
  这是怎么样恐怖的增长速度,直接跨越了两个境界。
  “无量天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眼花了吗!?”
  “现在北冥太子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等的境界?为什么我觉得他身上的其实比家主的其实还要强?”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台下的仙裔全部都震惊,震撼了,大多的仙裔都有种焕然若梦的虚幻感。倘若说之前他们觉得司陵孤鸿的修为增长太快太妖孽的话,那么现在的宫瑾墨对他们的震撼就更大了。至少司陵孤鸿的修为是一步步他们听着传闻知道的,可是宫瑾墨现在却是在瞬间在他们的眼前直接突破两个境界,从金丹期到了合体期的大尊。
  当宫瑾墨身上的气势终于停止了增长的时候,在这片涌起巨大漩涡的海域上,司陵孤鸿和宫瑾墨隔着几步的距离相对视。
  谁也没有说话,一股沉寂,似乎瞬间就要爆发的气氛酝酿在两人之间。
  猝然。
  宫瑾墨动了。
  司陵孤鸿绝色无暇的面容无情无波,低垂的眼睫轻轻闪动了下,然后他没有回避宫瑾墨的剑势,伸手一股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为一柄长枪,一枪直直刺入宫瑾墨的身躯。
  “唔。”宫瑾墨闪躲不及,也没有想到司陵孤鸿竟然会使枪,一早就被刺破臂膀。
  可是一击受伤的他不但没有害怕,双眼的精光更加的闪耀,并没有正面迎上司陵孤鸿,稍做避让后极快的掐起法诀。
  枪者,霸者。
  谁也没有想到司陵孤鸿会使枪,并且枪法还如此的霸道绝顶。
  一柄黑色的长枪在他的手里比剑更灵活,比刀更犀利,竟然将宫瑾墨完全压着打。
  他的表情还是无情无波,眼眸低垂着,密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瞳,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眼神,也无法猜测的他的想法。
  这一改之前的回避,如此霸道宛若绝世狂兽的张开了他的利爪,让人在这样的攻势下几乎要失去理智和战意。
  全场的观战的仙裔都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擂台,目光和心神再也转不到其他地方去了。
  连翘和木香呆了好一会才回神,然后表情有些诡异的看了看擂台又看看唐念念,最后转头偷偷对殊蓝异口同声的说道:“殊蓝,你有没有觉得庄主的状态有点奇怪?从擂台的情况看来,庄主应该杀得了宫瑾墨吧?哪怕宫瑾墨有逃命的手段,至少也能很快将他打出擂台,让他输了这场擂台赛吧?可是庄主好像就是不打他的要害,只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口啊?”
  殊蓝其实也看呆了好一会,回神并不比叶氏姐妹两早,听到两人的问话,殊蓝脑中灵光一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宫公子现在的情况很狼狈?”
  叶氏姐妹两人一齐朝擂台上看去,果然看到此时的宫瑾墨已经衣衫破碎,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口,狼狈的被司陵孤鸿压着打。
  其实能够和司陵孤鸿打成这样已经了不起了,在被司陵孤鸿压着打的同时,宫瑾墨竟然还能找到机会回击。只是他现在的情况着实狼狈,无论的样子还是不时闪避司陵孤鸿攻击的样子。
  叶氏姐妹看了之后,对殊蓝点头,赞同道:“的确很狼狈。”说完后,木香还恶意的添了一句,“北冥太子的高贵形象都没了,那些对他心生倾慕的女修们怕都要失望了!”
  “就是这样。”殊蓝接上木香的话,脸上带着些许古怪的笑,对脸上满是疑惑的叶氏姐妹说道:“我感觉庄主似乎是在吃味,然后故意让宫公子在小姐的面前出丑才会这样拖延战局。”
  “啊!?”叶氏姐妹听到这个真相,顿时呆了。
  木灵儿在一旁早就听三人说话了,这时候忍不住低声的艰难说道:“庄主,庄主会做这样,咳,幼稚,唔,那是……你们也知道,真的挺小孩子气的,事情吗?”
  叶氏姐妹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快速的转动的,看看擂台又看看还是坐在椅子上一脸淡定的唐念念。
  殊蓝轻声的叹道:“只要事关小姐,庄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自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这句话一下让叶氏姐妹和木灵儿都沉默了。的确,只要事关唐念念,司陵孤鸿什么事情走不出来?
  其实因为吃醋做出这样让情敌出丑的事情实在是很平常的事情,这是这样的情况出现在司陵孤鸿的身上就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
  然而转念一想,只要不去想司陵孤鸿面对其他人的样子,不去想他身为雪鸢庄主时的样子。只想到身为唐念念夫君的司陵孤鸿,爱惨了唐念念的司陵孤鸿,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罢了。
  一个普通的因为自己的妻子看迷了旧情人而吃味了的男子罢了。
  不得不说,殊蓝真相了。
  就连司陵孤鸿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那升起的古怪清晰到底是什么,只是不想宫瑾墨就这样死了,反而想要这样当着唐念念的面前,将他压着打。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样的情绪正是源自他的吃味。
  殊蓝能够看出这一点也是因为常年跟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身边,否则的话,且看司陵孤鸿现在压着宫瑾墨打时的那无情无波的神色,朦胧不轻的眸子,实在叫人根本就猜不出他的情绪,更何况是猜到对方竟然会是因为那么幼稚的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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