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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毒女》颜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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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1 22:10:33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姚子期在牢狱里头不打算走了,素问也随便着他,反正这牢狱之中并不怎么舒坦,他这愿意留就让他留着吧,权当是多了一个伴。而且,这姚子期虽说是聒噪了一些,但在这种阴暗暗的地方,有个人随时在自己的耳边废话,倒也不是一件无趣的事情。

    狱卒见姚子期怎么都不肯离去,这也便是有些发急,来回劝了两次,却是怎么都劝不住这个任性妄为的小侯爷,催到后来的时候姚子期也觉得有些个腻烦了,当下表示要在这牢狱之中过夜,让那狱卒权当做是他犯下了事被关了一回了。

    狱卒对于姚子期的任意妄为也觉得是叫苦不迭,这好一会之后才道:“即便是小侯爷要在这牢狱之中过个夜,到底也还是要去另外一边的,在这里委实是有些于理不合。”

    这牢狱之中男犯和女犯人那是分开羁押的,自然地那狱卒也便是因为这个而有些焦躁,但姚子期早就已经是将这官场之中的那一些个小道道弄了个精通,而且这牢狱之中的事情诚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一回生二回熟的,他这刷一下丢了一袋满满的银子给了那狱卒,在这铺叠的宛若高床软枕的石床上翘了一个二郎腿道:“本少爷就是要在这里躺着不走了,反正说什么都不走了,诶,你晚膳的时候给本少爷叫点好吃的,本少爷可不要吃你们这边半点油水也没有的牢饭。”

    姚子期那模样倒是没有将这里当做是牢狱而是客栈里头,顺带还点了几道小菜。那狱卒对于姚子期这般模样那是十分的无可奈何,这在牢房门口转了两圈见姚子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最后也便是拿了这银子一边叹气一边离开了。

    素问对于姚子期那姿态也全然是当做没有瞧见,她靠做在一旁闭目养神,权当做是没有姚子期这个人所在。

    姚子期也不在意素问这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近来是越发的出息了,这般的讲义气!光是想着,姚子期也觉得替自己觉得有些自豪了起来。只是这牢房也实在是有些无聊,姚子期见自己同素问搭话,她也是多半不怎么搭理着自己的模样,这时间一长之后,姚子期便是觉得无聊的很。

    他看着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暗自伤感的素问,只觉得这越是安静的时候这人就越容易想的太多胡思乱想的太多那就越是容易伤感,所以,姚子期想了一想,便是对素问道:“要不要咱们两来划个拳什么的?!”

    素问张开了眼睛看着姚子期,那眼神之中多少有些个意外。

    姚子期见素问看着自己,还以为素问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是委实不错的,他这双腿在石床上一盘道:“反正这左右也是无聊,你便是同我来两手,这划拳还是十分简单的,你会不会?若是不会我教你——”

    素问摇了摇头,这姚子期不管是丢在哪里大约都是能够活的好好的,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吃得了半点的亏。

    姚子期见素问摇头,这便是以为她这是不会,他越发的激动,他道:“你左右这般想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这事情不是你做下的就无需担忧,早晚都是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只是你这名声到底也是会受损一番……”

    姚子期这说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他的声音也便是小了一点,像是在犹豫什么似的,素问并不清楚他这说的到底是什么,只听见他那般含含糊糊的,像是一个姑娘一般的不干脆,她这也有些好奇,便问了一句:“什么?”

    姚子期看了素问一眼,这声音更加小的像是蚊子叫一般,只见他这嘴唇上上下下碰着,声音却是含含糊糊的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在说着什么话。

    素问眯着眼睛看着姚子期,“你到底在说什么?”这般娘们,素问觉得这姚子期真是这几天都没有被她调教,这便是又回到当初那般模样来了,“你这一个男人的,说话和蚊子似的,我都没听清楚你到底是在说什么,你这又是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姚子期看着素问,这面容之中略微有些个扭曲,看了她半晌之后这才像是豁出去一般地喊道:“你要是名节受损嫁不出去,本少爷就好心娶你。”

    “……”素问顿了一顿,她看着姚子期一下子笑出了声来,“真是谢谢你的好心。”

    姚子期听着素问这说的话,他涨红了一张脸,看了素问一眼又道,“本少爷还是十分通情达理的,你这般必定是要受损的,到时候你这般模样,想来也是很难寻一个婆家了。虽说你同那乌疆的族长是有婚约的,但也不见他是来寻了你的,那种蛮荒之地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不如留在无双城之中,我必定也不会亏待你的。”

    姚子期越说越觉得自己颇有佛祖的意味,觉得自己果真是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奉献牺牲之感,越发是觉得自己是有些高风亮节起来,觉得自己这便是无双城好心第一人!

    素问听着姚子期那所说的话,她真心不知道是要怎么对姚子期怎么说,其实她对这种事情压根半点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姚子期这般说着,她不是不想打断姚子期,只是觉得这人在那边自说自话的厉害,可偏偏还一脸的认真,这半晌之后,素问这才从牙齿缝之中挤出了一句话来:“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姚子期半点也没有瞧出素问在说这一番话来的时候,神情之中多少是有一些个扭曲的,这还以为素问这般说的时候是真的对自己表示感谢。

    他豪爽地一摆手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我相熟,这般也便算是帮了你一把,只是往后的时候,你可不许像是以前那般地对我,而且你这脾性到底也是应该改上一改……”

    姚子期这般说着,是越发觉得自己说的还是有几分的道理,这一张嘴便像是打开了的匣子吧嗒吧嗒地往外倒着,半点也没有关注到素问的神情多少已经有了一点扭曲的模样。

    素问凉凉地扫了姚子期一眼,那声音也越发的冷凝了起来,她道:“你说完了么?”

    姚子期被素问那极冷的一眼扫了过来,只觉得自己这后背一发凉,这原本还算是足够的底气瞬间变得淡漠了下来,他一下子收了声,半句话也不敢在素问面前说了。

    “我看你是这两日日子过的实在太闲,少了人管教,所以是觉得皮在痒了吧,恩?”素问看着姚子期道。

    那“恩”的一声就像是一根羽毛似的亲亲地刮了一下姚子期身上的皮肉,不疼,但足够他瞬间寒毛骤起。他怎么就是忘记了素问这人那可是半点也不叫人好的,而自己刚刚在他的面前这般大放阙词的,她只怕是要拿自己开刀了。

    “本王觉得也是,这小侯爷想来也是欠了一些个教训,的确是应该好好教训一番了,是吧,皇叔!”温和的带了几分笑意的声音从牢狱门口传来,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姚子期这头皮一紧,只觉得自己这浑身发毛,这果真是要了亲命了。

    姚子期看着这一白一红两道挺拔身影出现在在牢狱门口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只觉得这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不是容渊和容辞,而是这黑白无常。

    姚子期这小腿肚子一个劲地打颤,他软着腿同容渊和容辞两人行礼,差一点就是直接趴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容渊和容辞倒是没有瞧着那明显被抓包而有些吓得不清的姚子期,只是看着素问,他们这一听闻这个消息便是直接到了这牢狱之中。

    狱卒急忙地又开了一次牢房的大门,迎着容渊和容辞进了门而去。

    容渊看了素问一眼,道:“你要不要走?”

    容渊这话一说出口,姚子期这当下便是觉得这腿肚子越软了,他原本还以为这劫狱的多半不是挽歌就是魔尊的,这如今庆王说出这样的话来,庆王这是打算劫狱了?!而且这话之中,大有素问现在点了个点头之后,他就会决定直接打出去,这果然是兵马大元帅的气度,半点也是不畏惧的。

    素问被容渊这一句问话也怔住了,好一会之后方才是摇了摇头:“要是想走我早就已经走了,我还得在大牢之中等两日。你们两人本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来的。”

    容渊和容辞听了素问的话,倒也不恼,尤其是容辞,他想了一想之后道:“反正都已经来了,倒不如在这里多呆一会了吧,你在安家必定是有什么发现了不是。”

    素问点了点头:“自然。”

    容渊让狱卒去拿了干净的凳子进来,当下便坐了下来,也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只是那一双眼睛扫了姚子期一眼,看得姚子期这话心惊肉跳的。

    他见容渊和容辞两人没打算走,他笑了笑,讨好地道:“这狱中无聊,不若叫那狱卒搬一个桌子进来,咱们聊个天,要是打个马吊,那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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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1 22:11:03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姚子期的提议当然是没有人会理会的,而姚子期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只是觉得反正都已经是在这了,这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容渊和容辞自然是不会理会姚子期刚刚所说的话,他们两人这番前来也并非是来这里陪了人打马吊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容辞问着素问,他这匆匆而来,对于这些个事情也并不甚了解,只是乍然听到这些个事情之后便是震惊,甚至也顾不得如今他还在被禁足的时候便是匆匆而来,便是想要了解这事情的究竟。

    而容渊也是自然。

    两人现在也已经顾不得是在被禁足的时候了,心中想的也就是素问突然之间关进了京兆尹的大门这样的事情,这对于他们来说比自己被禁足还要来的不敢置信,这匆匆赶到这京兆尹的牢狱之后却是见素问同姚子期两个人那十分有说有聊的模样,甚至还在那边说出了那种话来,这姑且是不论这姚子期是真心想娶了素问还是如何,只是刚刚那话听着的时候委实是觉得叫人有些不大舒服的。

    但,容渊和容辞两人见姚子期那模样,这样的一个孩子气十足的男人,大约素问是不会看上的,应该是这样的吧?

    姚子期只觉得自己这浑身略微有些发凉,尤其是在容渊和容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这背后就是有着一股子冷汗在不停地冒着,他想应该是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吧,他这不过就是顺口提了一提而已,这不是看素问如今这般也可算是有些可怜的紧么,但是现在这转念一想之后,姚子期觉得这最是可怜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其实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过就是在以为自己发现了安青云的一个秘密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自己却是被人给算计了一把。”素问这话说的有些轻描淡写的,但这语调之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意味。

    听到素问这么说的时候,容渊和容辞多少也有些意外了,素问会被人黄雀在后了一把,这倒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也会被人算计的啊?”姚子期的反应最是直接,他直接对着素问道,那模样是十分的震惊。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素问算计别人的时候哪里是有她吃亏的时候,她看起来是这么的精明彪悍,这委实不像是她的作风啊、而且是谁那么的能干竟然是能够算计到素问的,这实在是太厉害了,绝对是英雄啊英雄!

    素问横了姚子期一眼,“虽说一时不查被人算计了一把这的确是我疏忽了,但你这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十分的高兴?”

    姚子期见素问那睨过来的眼神十分的不善,他这才觉得刚刚自己说那一句话的时候似乎是有些太过幸灾乐祸了一点,当下便是严肃了神情道:“你听错了,我是觉得那人实在是太过混账了一点,竟然敢于算计你,这样的人绝对是天理难容!”

    姚子期的神情看着是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半点也不像是在开着玩笑一般,素问也不去同姚子期计较这些个事情,现在来计较这事也没有用。

    “不过,这到底谁是黄雀,到底还不确定。”素问淡淡地道,在安青云算计着她的时候,她自然也是不会乖乖地等着被人设计的。

    素问这话也不过就是稍稍提了一提,也不等容渊和容辞细问,她又抬了头看向他们三人道:“如今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们若是没事还是回去了吧,免得是招人诟病。”

    若是在之前又或者是换了一个地方,素问要是这么说,容渊和容辞多半也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但现在素问这么说的时候,容渊和容辞便是觉得这其中多少是有些个猫腻的。

    “你在等人?”容辞道,“反正左右也是无事,便是在这里陪着你等一等好了。而且你一个人留在这牢狱之中我到底还是觉得不怎么放心的。诚然如小侯爷所说的那样,这多个人聊个天这也可算好过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容易胡乱想一些个事情。”

    容辞想,虽说这牢狱看着像是固若金汤,但真的要说,也不过就是纸老虎而已。如果真的要杀人灭口,大理寺那边都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更何况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京兆尹的牢狱之中而已。而且,素问现在让他们回去,这分明就是不让他们知晓她等的人是谁,是挽歌?还是魔尊?容辞觉得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又觉得素问这般做委实是有些太过见外了一些,又或者她有什么事情是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

    容渊看了素问一眼,他道:“你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莫不是你等得人是那乌疆的族长吧?”容渊也是突然之间才想到那个人的,之前这裴翌到府上来的时候也曾提起过这么一件事情,现在看素问的模样,只怕他这揣测是真的吧。

    素问倒是没有想到容渊会突然之间提到路岐南,一时之间也稍微有了一点困惑,“你怎么知道?”

    果然!

    容渊和容辞的心中一顿,既然知道素问如今等着的人是那乌疆族长的时候,容渊和容辞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去,那更是要留在这里等着了,等着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人到底是生的什么模样。

    容渊和容辞是打定了主意不打算走了,原本姚子期还想着要不他就这么回去算了,这两个王爷都在这了,他再留在这里就觉得有点不大适合了,他刚想寻了一个借口逃了出去,但这一听到这乌疆族长也可能会出现的时候,姚子期也觉得多少是有些个好奇,他这想要逃走的脚步微微顿了一顿,他回头看着那神情多少还有些凝重的容渊和容辞两人,心想这下可好,不用打马吊了,都能玩牌九了!

    祸害啊,果真是祸害!

    容渊和容辞两人坐在这大牢之中那简易木条凳上,那怡然自得的神情感觉就像是在宫殿之中一般。累得那看守着大牢的狱卒这又是匆匆地搬了桌子进来,甚至还沏了一壶好茶伺候着,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十分的严谨。

    容辞不怎么喜欢这身边是有着陌生的人伺候着的,尤其是这人还不是自己的心腹,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的不适应,所以在狱卒上了茶水之后,容辞便是让人直接离开了,半点也不许人来打扰的,这眼角的余光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素问,像是有许多的话要问这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是要怎么说才好的模样。

    素问见他们三人这是完全不打算走的模样,一时之间也是拿这三个人有些没辙,她道:“你们这样,反而是太惹人注目了。”

    容渊和容辞不说话,心中想的却是,这样注目了也好,他们也是想要看看这人到底生的是怎么样的一个模样。

    素问见那两个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离开,她也没辙,她这除了等着路岐南之外,还是有等其他的人,比如说那路岐凛或是安青云,这原本这牢狱之中只有她一个人的话,保不准那些个人就会出现,但是这牢狱之中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这还有可能来个鬼。

    容渊和容辞两人也不在意素问,捧着那瓷杯慢慢地啜饮着,容辞见素问那并不算是开怀的模样,他道:“你之前在无双城宿敌太多,如今你若是一个人落单在这牢狱之中,许有可能遭了人毒手。如今有我和皇叔在这里,定然也是能够护你安全的。”

    这说辞说出来,容辞也觉得自己这理由实在是有些冠冕堂皇了一点,但他这说的也算是事实,素问之前在无双城之中也可算是有敌在的,比如说是容毅和庞驰。在护国寺之中他们都是敢于动手的了,又何况是在这区区一个大牢之中,只怕便是在等着这样的一个机会动手了。

    “若真的要有什么事情,就算是你们两个在这里又能有什么用,这又不是门神,还能挡着人不让进的。”素问道,这真的危险要来的时候,别说是两个王爷挡在这里了,就算是个皇帝挡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说不定就是因为有他们两个挡在这里,这杀手出现的时候下手还会更加狠上一点,到时候能够一并将他们两个人也给解决了这也可以算是一箭双雕了。

    姚子期对于素问那一句话,忍不住是想笑,这堂堂越国的两个王爷如今被人形容成为门神,这越国之中也就只有素问敢于这么做这么说的了,他这想要笑出声来,又觉得自己要是这么了实在是太落了两位王爷的面子,只得是在一旁闷声缩着肩膀抖动着身体想笑又不敢笑,他也觉得好在这里并没有外人在,要是被旁人听到,这两位王爷的脸面真不知道是要玩哪里搁了。

    容渊看了素问一眼,语气平常:“至少门神不会和你说话。”

    素问无言,好吧,这也算是他们两人的一种优势。她见两个人都不打算走,当然也不可能挥舞着扫把将两个人全部都赶走,她也站起了身来,在那空着的一条条凳上坐了下来,她看着这两个人道:“既然你们是不打算走,那么我们就来计划一下。”

    素问这话倒是让容渊和容辞两个人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素问是会想着法子让他们离开,但是现在听到她现在所说的,倒也是有些意外,随即还是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心思,认真地去听素问所说的。

    姚子期见如今大家都是那般认真的,他也跟着一并坐了过来,收了刚刚那般玩闹的心认真地听着素问所说的。

    “我当日说过,安青云的伤不会那么轻易地好,而我们回到无双的时候瞧见的却是正常的安青云,这其中必定是有蹊跷的是吧。”素问看着三人道,因为如今这大牢之中有这三个人物在,刚刚那狱卒让容辞叫了出去之后这大牢之中除了他们四人外也已经没有旁人在了,而且容渊的功夫是高于自己,若是这人有在一旁偷听他必定是会比自己更先知道,所以素问也不必担忧自己一会所说的话是会被人给听到或是旁的,而且,这接下来的事情也的确是需要好好计划一下的,毕竟很多人都还蒙在骨里大概都是不知道如今的安青云已经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恩。”容渊和容辞点了点头,当日在那御花园之中他们便是已经觉察出来有不对的地方,后来更甚,只是不知道到底这安青云是怎么一回事而已,后来便是莫名地被关了禁足,所以到现在也是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有什么不同之处的。

    “恩!”姚子期也点了点头,“那一天我老子喊了安青云吃酒,我便是觉得这安青云十分不对,这人以前那可叫一个阴险那叫一个态度强硬,但那一日一见,几乎都是快不认识了。”

    容辞敏锐的很,他扫了一眼姚子期道:“就是你父亲向安青云表示想要联姻的时候?”

    容辞这话一说出口,姚子期只觉得容辞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冷漠了起来,他这头皮一阵发麻,正待他想要好好地解释一番的时候,又听到容辞缓缓地说:“也难怪刚刚就听到小侯爷那般话了,想来这事已经斟酌了良久已经并非只是长乐侯一个人的意思,是吧?我倒是看不出来,小侯爷您……怎么当初这一路上就是没有透出一点意思来呢。”

    容辞这么说,目的也是有两个,一来是告之素问,这长乐侯姚开复是想要同安家结亲的,不,这么说还是有些不妥的。应该是说长乐侯看中了素问,终于是和安家结亲还是单独同素问谈了这件事都不是他所在意的点。他将这件事情摊开放在明面上,若是素问不知,那刚好也就算是说给素问知道了,可若是素问知晓这件事情,那么便是提点着素问,若是对姚子期无意的话,到底还是应该保持着距离才对。但若是有意思的话……容辞倒也是还没有想到这一层的,他只觉得凭着素问的性格和对于姚子期的态度来说也不像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个情意。

    姚子期噤若寒蝉,他道:“我可没这个意思……”

    事到如今,姚子期就算是再蠢也是明白肃王的意思了,容辞这意思就是说,当初这一路上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是将自己的那一点心思表露无疑了,的确,姚子期也觉得肃王殿下这从越国到姜国,又从姜国回到越国的时候,那基本上已经可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这有事没事的时候便是那一脸含情眼角带春的模样。可他也是无辜的呀,这原本就是他老子决定的事情,而且,他刚刚那所说的一番话,也不过就是好心好心而已,他不敢也没有那样的胆量去娶了素问好么。

    姚子期觉得自己是浑身有嘴说不清,现在这是多说多错,怎么说也不算是一个事,所以干脆地姚子期他讪笑地看向容辞道:“那些只是意外而已,殿下,如今还有正事,正事要谈。”

    “够了,如今也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素问没好气地打断容辞和姚子期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这话还没有说多少却是被这两个人将话题扯开,素问眉眼淡淡的,她扫过容辞和姚子期。姚子期对她有没有半点情谊素问是不敢说有的,但是她更肯定的是,姚子期那小子同自己之间绝对不会是那所有的男女之间的情谊,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畏惧,而至于容辞,素问只觉得有些头疼,他刚刚那些个话除了提醒自己这姚开复已经同安青云说了一些个什么了,但素问觉得就算姚开复和安青云说些了什么或者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这对她来说都是不重要的,因为安青云到底不是她,也不可能给她决定什么事情。

    “算了,既然他们两人并不在意这正事,你且同我说吧。”容渊一脸平静地道,“你说,我听。”

    容渊哪里不知道容辞大概是听到素问在等那乌疆族长的到来,素问身边的那个挽歌便是已经足够他在意许久了,更何况还是那素未谋面却又是同素问有着婚约的人,只是刚刚容辞那反应,也是有些着急了。只是容渊觉得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发的要小心谨慎也不能着急,就是同行军作战一般,哪怕是处于弱风,这第一要点就是不能自慌阵脚,自己都已经慌乱了,又怎么可能会得了胜利。

    被素问和容渊这样不重地说了一句,容辞和姚子期也没什么可说的,姚子期原本就是觉得坦然的很,他本就是没有对素问有旁的情谊在的,他正襟危坐,连连道:“是是是,说正事要紧,说正事要紧。”

    容辞见素问这般反应,也知道自己若是再说下去只怕素问是要恼了的,也只能是作罢,而他看了容渊一眼,自己这皇叔果真是冷漠的很,即便是这个时候都是保持着这般的镇定,这倒是叫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敌军还没有出现自己先乱成了一团,这不是给人可乘之机又是什么。而且现在这身边可不是只有那乌疆族长一人,自己这皇叔也可是深藏不漏的,自己这般倒是叫人看了笑话。容辞这样一想,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同姚子期计较个什么,反正这姚子期从来都不是他应该提防的人不是么。是以,容辞也镇定了下来,他捧了茶盏喝了一口,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焦急给按压了下去,他看着素问道:“你且接着说。”

    素问见这三人又回到了这安定的模样,这才又开了口:“安青云他不过就是作为药人的存在,无双城之中那些个失踪的女子的事情也是同他脱离不了关系的。我机缘巧合,今日在他的书房之中发现了一个密室,那些个女孩子的尸首全部都在那其中,其中还包括了安卿玉的。”

    素问这话说出口之后,姚子期已经早就是目瞪口呆了,就连一贯镇定的容渊也多少又了一点讶异的神情,毕竟这虎毒不食子,安青云现在竟然已经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了,这般的残忍也可算是第一次听到。

    “那你同京兆尹说过此事没有?”容渊率先反应过来,再见到素问摇了摇头之后,容渊也明白了,即便是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的,既然安青云已经是将素问送到了这牢狱之中,自然地便是已经将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给解决干净了,半点也没有留下痕迹了。就算是素问同京兆尹说出了那些个事情来多半这找到的密室也已经是空空如也的了。

    但容渊还是有一点想不通的,“之前曲妃来说的事情,安青云应该不至于是做到这种程度的。”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着我的性命。”素问淡淡地道,“我至于他,不过就是所谓的‘解药’而已,如果这‘解药’不受自己的掌控,他当然是不愿意见到的。反正左右都不会放过我,现在在这大牢之中更方便他动手不是?”

    容渊他们多少都有了一些个意外。

    “不谈这个,如今的安青云虽非是重点,但是至少也是应该注重的,他的情况有些特殊,身后的人是乌疆的人,虽说早晚都是有人要收拾的,但我怀疑这宫中应该也是有帮手安插着的。”素问觉得安青云回来的时间点太巧合了,今日分明安青云刚去早朝没有多久,可竟然又出现在府上抓了她一个现行,才把她今日这一切给逮了个正着,路岐凛能够那么巧地出现,素问觉得这人应该就隐藏在安家,方才对安家的所有事情这么的了解,而且才能够抓住时间点,将一切给安排好。而这宫内的,大概也有路岐凛的帮手在的,否则建业帝的情况就能够解释了。

    但这后宫之中的人那么多,太监,宫女,嫔妃都是有可能的,安青云虽说也是有可能的,但朝臣之中同建业帝之间的牵连到底没有那么多,而且今日这件事情的衔接点也不对。所以素问怀疑宫中也有人马在。

    “那你是怎么想的?”容渊和容辞看着素问,听素问将事情的原本说了一回之后,他们这才了解这事情看起来比他们之前所了解的还要水深,并不是这样的简单。

    “你们一会就走,明日就是盛宴,你们必定是会参加的,到时候再多注意一些,因为明天肯定会出什么意外。”素问道,她不知道安青云那情况是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不过路岐凛和蒙在鼓里的安青云必定会选一个大家都不会注重的时候来这里的,她觉得在这盛宴之中应该就是最好下手的时候,所以最多今晚或者明晚的时候,必定有人来这大牢。只是到时候是谁,就说不准了。也许这一心想要教训她的曲妃一行也可能会插上一手。

    素问不知道安青云的情况是多久会发生一次,明日的盛宴朝中大小官员都会出现,所以安青云一定会参加。所以素问也在等路岐南的出现,当然,如果路岐南不出现素问自然也是会想办法在明日盛宴之前找到路岐南,她要让安青云在盛宴之上当场发作,到时候虽说是整个盛宴都会被毁,但建业帝不是要寻到这使得无双城那么多女子失踪的缘由么,这让他亲眼看到也是一件好事。

    安青云如果在宫廷之上闹了起来,必定是会引来宫中护卫,而路岐凛又怎么可能会舍得让自己这培植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差这临门一脚的药人出什么意外,所以在宫中所安插的人马到时候一定是会护着安青云的,到时候自然也就能够把在皇宫之中的那些人拔了出来。

    容辞和容渊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这计划的确是很好,所以素问会在这大牢之中等着那人的出现。而且,只要素问在这大牢之中安青云必定是不会觉得素问会做出什么手脚来的,所以她才这样乖乖地留在大牢之中,她这分明是将自己做了诱饵,所以这才留在大牢之中。

    姚子期更是连连点头:“果真是最毒妇人心。”要是安青云当场发作变成那样可怕的人,那安青云如今这地位也就没有了。素问这手段用的可真是损的,但姚子期想了想,反正这安青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这样做了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同情的。

    “那你呢?”容辞看着素问,“守株待兔虽好,但风险也太高,到时候若是出什么意外……”

    容辞觉得素问拿自己做饵,这一点实在是不得他的心,虽说这计划虽好,但是也难保安青云会做出一些个更过分的事情了来,那到时候……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1 22:11:22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听到容辞这问话,素问无所谓地耸了一耸肩,反正再凶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上过,素问倒是觉得现在这般也不算是什么。

    “这也没有什么可凶险的,这大牢之中虽然不能算是固若金汤,但要想就这样直接地将我带走,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素问平静地道,“再者,我师父不是还在无双城之中么,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让我出事。”

    素问的语气十分的笃定,她之所以毫无挣扎地就到了这大牢之中,也不过就是为了放松安青云和路岐凛的警惕而已,并不代表着这有危险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会傻傻地留在这大牢之中半点也不动弹成为那瓮中之鳖来被人抓的。

    “再者,这宫中的人要是抓了出来,或许当初皇后的事情也能够一并的水落石出也有可能。”素问看了一眼容辞,那神情似乎是在提醒他如今与其在这里计较她会不会安全会不会危险的事情倒不如是去将之前的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

    容辞听着素问的话,也便是知道如今的她已经想的十分的清楚了,就算现在他再怎么相劝想必也是于事无补的,所以也就是不再说什么了,而且素问说的也是的确是,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介怀自己母后的事情的,便是想着左右都是要寻出一个道理来,为何父皇便是会这般心狠地对待着母后,如果说是这后宫之中有人的缘故导致的,那也就是说,他的母后便是被冤枉的,这其中必定是有蹊跷在的。

    “那你在这,可要小心一点。”

    既然素问已经打定了这样的一个主意,容辞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是最后又在这里停留了一会这才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容渊走的时候倒是十足的一词不说,倒是在最后走的时候看了素问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到最后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用素问说。

    容渊和容辞两人一走,姚子期自然也就找不到还要留在这里的理由,他也怕自己在这边停留的太久到时候这庆王和肃王又是会看她不顺眼,到时候又是会觉得自己对素问是别有所图那才真是要命的。

    等到这三人一走之后,素问方才是觉得这大牢也算是有点大牢的感觉了,的确算是安静下来了。这有人的时候素问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原本习惯了那样喧闹的场面这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确是有些不大习惯了。

    安青云等到素问一走之后,他整个人也是有些慌乱,这一来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素问给发现了,二来他也不能确定素问这会不不会是同府衙里头的人说些什么,他整个人惴惴不安,等到京兆尹派来的衙役和仵作将府上那些个已经早就已经死透了的护卫抬出了府去也没有在他的府上到处进行乱翻乱动之后,他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也便是直接回到了书房,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之后方才又进了密室之中。

    安青云下到密室的时候,路岐凛也是在这密室之中,他已经将那密室之中那些个尸首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安青云下到那密室的时候看到的也就不过就是一地黄绿色的水,还有一种难闻的气味弥漫在这里头,他不知道那些个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是药物的味道,他所看到的也就是只有那黄绿色的水不停地在翻滚着泡沫,也不知道在这里面到底是投入了什么,那么多的尸体在瞬息之间只化作那一滩的水迹。

    路岐凛看着安青云从密道之中走了下来,这个人的神情之中都是带着一些个惊慌之色的,但在看到那一滩水渍而不见尸骨的时候,安青云那是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是完全放松了下来一般、

    也就那么点出息!路岐凛看着安青云在心中忍不住道了一声。

    “如今我都已经顺了你的意思,接下来你是打算要如何做的?”安青云问着路岐凛,他现在已经顺了他的意思去做了,那接下来也是应该由他出手了,“她到底是我的女儿,你也知道可以要是我做出什么事情来,旁人都是看得十分的仔细的,所以……”

    路岐凛看着安青云的神情,也便是知道安青云刚刚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意思是想着自己像是以往的时候将那些个人给弄到他的面前。这安青云想到也都是为自己着想的,这自己一来是不用置于人前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是想保有自己的名声,所有的坏名声都是自己来担,所有的好处就他得了。但天底下哪里是有那么好的事情,而路岐凛也觉得自己利用安青云也差不多了。

    “这是自然。”路岐凛道,他那一双金色面具下面的眼睛熠熠生辉,“你又何必会担心我会加害于你,现在你也不用担心,就像是以前的时候那般,我自然是会将你那你女儿给你带到面前来的,就像是以前的时候那般一样。”

    安青云看着路岐凛,他虽说是不敢全信这个人的话的,但却也是不敢不信这个人的话,毕竟现在也就只有他能够靠得住了。“她竟然是没有将这个地方供了出去的?”

    这一点安青云原本已经计划好了被人发现这个密室的情况,他觉得素问应该不至于会这样放过自己,所以现在他也有些疑惑,怎么一贯那么心狠手辣对着自己的素问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她的心中也根本就是在筹谋着别的算计自己的事情?

    “即便是供出去了又怎么样呢,反正左右也是不会叫人发现这些尸首的,到时候这查无此证,丢脸的也就是她而已,白白多了一个诬陷之名。”

    路岐凛倒是觉得素问是聪明的,想必是想到了他们一定会把这密室之中的给处理干净,所以也就没有过多说什么。但是他想素问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是屈服于此的人,想来也是在等着人去救她吧,尤其是那路岐南。一想到这个人,路岐凛只觉得自己想起来便是胸口一阵疼,而他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胸口的伤处还没有好的缘故,而是想到这个人的时候有些畏惧的缘故。

    依着路岐南对于素问的重视,路岐凛知道这人既然是在无双城自然是不会将素问置之不理的。

    “你近两日来且注意一点。”路岐凛对着安青云道,他觉得按着自己那弟弟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会放过安青云的,只怕他得了风声之后一定是会对安青云做出一些事情来的,“至于素问,你就放心了吧。”

    安青云点了点头,既然有他这般的承诺安青云当然是不会有任何的担心的。

    安青云在这密室之中留了一会,路岐凛便是离开了,直到路岐凛离开之后,安青云这才从这密室之中走了出来,他当然不会信任那人的,毕竟这天底下是没有白吃的晚餐,而且安青云觉得自己再笨也是应该要怀疑这些个这么凑巧的事情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一同发生。他虽然要素问的血,但也没有忘记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就是他。而且,安青云知道素问绝对不会安分也是必然,但这家里头的护卫作为素问来说也不会真的到动手杀了个一干二净的地步。刚刚那么做也就不过是顺水推舟免得将事情闹得更大。

    而且,安青云也觉得多少是有些不对了,这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上朝的时候,若不是突然之间陛下身子不上朝,等到自己回府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是闹得十分的严重了哪里是会像现在这般素问刚好被自己逮了一个正着。看着像是巧合,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在算计好了一样。而这人又帮着自己毁尸灭迹了,这般如此自然是不错的,但也同时给他提了一个醒,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的,除非他是想要利用自己干些什么。安青云也不想自己白白被人利用了。

    能够成为正常人固然是好,但安青云也不想一辈子被人拿捏着把柄,所以,安青云觉得这人必是不能留的。

    当然,他这种心思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总是要等到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才能够同这人撕破脸皮才好。

    莫氏急急忙忙是让秦嬷嬷去浮云小筑通知了挽歌,秦嬷嬷也是知道兹事体大,半点也不敢耽搁,以前的时候莫氏不得宠的时候她也已经习惯了如何做到偷偷摸摸出了府将自己绣的一些个绣品拿出去卖了。所以趁着厨房那边忙着无暇顾及的时候,秦嬷嬷便是偷偷摸摸地闪了出去,这闪了出去之后秦嬷嬷就是匆匆地朝着浮云小筑而去,这走几步便是要留心自己的身后会不会跟着安家的小厮。

    直到看到浮云小筑前头的那一个店面的时候,秦嬷嬷是越发地加快了脚步。

    浮云小筑的门面里头一贯是空空荡荡的,这般繁华的街上也就只有这么一家铺子的店面只是空着而不是用作任何的营生,即便是不做任何的营生,这铺子也便是开着门,像是等着随时有可能上门来的人一般。

    挽歌这两日来多半是在这铺子之中的,魔尊并不需要他的伺候,在这浮云小筑之中素问不在,挽歌也寻不到有什么人是需要他的,所以他也只能是呆在这并没有什么东西的店铺之中,将这店铺里头的东西都是擦的干干净净的。

    所以在秦嬷嬷进了浮云小筑看到挽歌一下子忍不住是有些高兴了起来,秦嬷嬷生怕是自己回了这浮云小筑之后便是寻不到挽歌。其实秦嬷嬷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寻了挽歌是能够做些什么的,第一挽歌又不是官门之中的人,就算是找了他也是于事无补的,但是秦嬷嬷想着,若是真的到时候官府是不问青红皂白要问了素问的罪,秦嬷嬷觉得依着挽歌,应该是能够杀进京兆尹之中将素问给带了出去的,即便是往后再也不回这无双城也好过被问罪。

    再秦嬷嬷即将要到浮云小筑的时候,从秦嬷嬷的身后便是窜上了几个人,那阵仗便是要将秦嬷嬷给抓了回去的。

    那几个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安家的小厮,安青云见那莫氏回了房,又知道莫氏对着自己说着那些个话的时候便是知道莫氏绝对不会放任着素问如此的,凭着莫氏对素问那种态度,这当下没有同他拼命已算是不错。莫氏也是会想尽办法去帮着素问的,而自己寻了人看着莫氏便是不够,又寻了人去看着莫氏的心腹秦嬷嬷,只是没有想到这百密也有一疏,倒是一时不慎让秦嬷嬷给跑了出来。

    那些个家将一经发现秦嬷嬷不见了便是着了急,当下便是寻找了起来,也便是朝着这浮云小筑方向匆匆赶来,眼见秦嬷嬷即将要跑了去浮云小筑,当下就是匆匆地想要上前将秦嬷嬷给抓了回去。

    秦嬷嬷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那一阵脚步声,当下也着急,她也匆忙想跑向那小小的店铺,想着只要自己能够跑进那店铺之中就是安全的,可一个老迈的老人又怎么会是年轻人的对手,当下便是即将要被人给抓了去。

    秦嬷嬷厉声尖叫了起来,这在店铺之中擦拭着架子的挽歌对于秦嬷嬷的声音也便是熟悉的,这一抬头看到看向那出声的地方当下就看到了惊慌失措的秦嬷嬷,顺带地也便是看到了在秦嬷嬷身后追赶着的那些个奴仆。

    那些个奴仆不过就是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明明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秦嬷嬷的衣角了,只差一点点就是能够将这个老婆子给抓了回去,却没有想到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一闪,当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抡了一圈,摔了个结结实实。

    秦嬷嬷跌在地上,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神情之中微微有些冷漠的男人,这以前的时候虽是知道挽歌应该是有些功夫的,却是没有想到,这挽歌功夫并不算是弱,就那么一瞬间便是将人给打趴下了。

    她抓着挽歌的衣摆。带着喘气的声音道:“快,救小姐!”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1 22:11:35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劫狱(一)

    挽歌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见到秦嬷嬷这般模样出现在自己,挽歌也是十分的意外,但在听到秦嬷嬷对着自己所说的话的时候,挽歌整个人也便是被震惊到了、

    他匆匆忙忙地将秦嬷嬷给扶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刚刚那样的动作会不会是有些粗鲁伤到秦嬷嬷,现在的挽歌也已经是顾不得这些了,他看着秦嬷嬷:“你刚刚说什么?!”

    秦嬷嬷也没有想到挽歌的反应是这般的大,刚刚他拉着自己的时候那力气极大,几乎是要将自己的胳膊给卸了下来似的。秦嬷嬷虽是觉得有些吃疼,却也还是没有哼上半句。

    她只是看着挽歌道:“小姐现在正在大牢之中。”

    挽歌的眼眸之中有些不解的,他甚至是十分的意外,他看着秦嬷嬷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嬷嬷听着挽歌那一声问话,她整个人也微微有些意外,刚刚挽歌在说出那种话来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有了一种威严,那威严是秦嬷嬷没有在挽歌身上发现的,以前的时候挽歌多半都是温和的,半点也没有什么,只觉得挽歌多半都是沉默不做声的,但现在看来除了沉默之外,挽歌也还是一个完全没有什么了。

    但在刚刚那一瞬,挽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在瞬间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了来了,甚至是有一些个畏惧的。

    秦嬷嬷看了一眼挽歌,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怎么开口,最后也说不出来个什么,只能是呆呆地看着挽歌,原本还想说出口的话竟然瞬间怎么也没说出口来。

    挽歌看着那一脸呆滞的秦嬷嬷,这半晌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好一会都没有说出话来的老人,他只得是当做她被人吓到了,即便是心中焦急如焚,挽歌也只能是先扶着秦嬷嬷到了店铺之中,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秦嬷嬷如牛一般饮了挽歌递过来的那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完了之后她才是真的缓了一口气过来,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方才想到自己是来找挽歌做什么的,她急切地看着挽歌道:“小姐被关进大牢去了,夫人让我来寻了你,看看又没有什么办法……”

    “怎么一回事?”

    秦嬷嬷见挽歌这般问她,其实她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刚刚也只是听着莫氏在那边说了这么一声,莫氏要她来寻了挽歌帮忙,但是秦嬷嬷却也还是觉得挽歌这是能够帮个什么忙来着,可到底也就不过是为了一个希望而已。所以秦嬷嬷也就把莫氏所说的那些个事情大致说了一些,若是要问正确的,秦嬷嬷也不甚清楚。

    只是挽歌在听到秦嬷嬷说了那些个话之后,他的面色也是越发难看。原本挽歌就是不赞同素问回到安家,果真如今是被他给猜准了吧,果真这一回到安家就是没什么好事,如今果真是不出他所料,便是成了这般模样了。

    挽歌原本便是觉得安青云这人是极其有心计的,但到底还是耐不过素问的意思,如何可好,早知道会演变成成为现在这般,他就是应该说什么都不让素问去的。

    秦嬷嬷看着挽歌的面色,她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应该是说什么好,只能是默默地看着挽歌,看他是有什么办法的。

    挽歌现在的心中那是十分的郁闷,他也不着调自己是应该觉得素问自己太过自信了还是应该现在提剑去寻了安青云又或者是直接去劫狱会比较好。但——

    “秦嬷嬷你今日且是在小筑之中留一晚,今日若是回去,只怕只会徒惹一些个麻烦。”挽歌道。

    秦嬷嬷也知道自己若是回去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刚刚已经有了人特地来抓了她的,若不是刚好已经接近了浮云小筑,只怕自己就要遭了毒手了,但是自己这般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可莫氏还在安家,到时候莫氏可是要遭殃了的。她在这个时候当然是不能离了莫氏而去的。

    挽歌见秦嬷嬷那犹犹豫豫的模样也就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了,多半是在担心着自己的主子。挽歌对于秦嬷嬷并不算特别的厌恶,但是一想到莫氏,挽歌的心情便是有些复杂,只觉得如果不是有莫氏的存在的话,那么今日素问也便是不用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但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对秦嬷嬷说的,也便是只能够看着那忧心忡忡的秦嬷嬷道了一句:“你且放心,我自是会将姑娘救了出来的。”

    秦嬷嬷哑然地看着挽歌,其实她也想求着挽歌若是可以一并将莫氏从那个几乎是要吃人的地方给带了出来,但现在挽歌开口说的是他会将素问救了出来,半点也没有提到莫氏,秦嬷嬷当下也便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了,只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地开了口,许挽歌也不可能会答应。

    她僵在那头,本想候着脸皮这说上一说,却又见挽歌像是风一样地进了后院去,秦嬷嬷自然是不敢独自一人在这商铺之中停留着的,所以也便是跟着挽歌进了后院。

    挽歌进后院的意思也是十分的明显,他觉得这件事情多少也是应该要说给魔尊知道的,免得到时候自己要是行动了而魔尊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本这人便是看自己不怎么顺眼的,到时候只怕是恨不得将自己给赶了出去了。所以挽歌在面对着魔尊的时候,多半做的也可算是滴水不漏,半点也不会叫魔尊寻了自己的错处,免得到时候再生事端,尤其是现在素问也不在这宅子里头的时候,挽歌面对魔尊可算是处处小心,半点错处也不敢犯下叫他挑刺的、

    挽歌进了后院之后便是去了魔尊的房间,今日魔尊倒是没有出门,但挽歌看了一眼之后也便是不见魔尊的身影。只得又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循着寻了一寻,方才是在素问的房间里头找到了魔尊的身影,魔尊就靠在素问长靠着的长塌之上,手上拿着一卷医书,像是在看着又像压根就没有在看着。那一头银色的长发泄了下来,就像是泄了一地的银辉一般。

    挽歌有时候也得承认,素问果真是魔尊的徒弟。两个人的性子虽说算不上是十分的相像,但有些地方却也还是极其像的,比如像是现在这般,在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的时候,魔尊抬眼朝着自己看着的时候那眼神十分的锐利。

    “我不是说过,你最好是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魔尊看着挽歌道,他看着站在门口的挽歌,那神情并不是十分的情愿,那眼神甚至是带了一点厌恶。

    挽歌看着魔尊那般看着自己的眼神,他也是十分不喜欢魔尊这般看着自己的眼神,但对于魔尊这般地对待着自己却又是没有什么办法,他压抑了自己心中的不爽,尽量以十分平静的声音对着魔尊道:“姑娘被抓去了京兆尹的大牢,前辈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如何是好?”

    魔尊看了一眼挽歌,他眉头微微蹙了一蹙,但是很快就舒展了开来,他道:“被抓去大牢了?”

    挽歌见魔尊半点也没有动弹,也摸不准到底魔尊是不担心还是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情,但听得他这样问着自己,挽歌也便是点了点头:“是的。”

    魔尊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他又重新靠了回去只是平淡地道了一句:“你出去吧,以后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烦了我。”

    挽歌有些愕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魔尊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他迟疑了一下,原本还想着要再说些什么,但后来看到他是这般模样,有些想要说出口的话这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道是要不要说。魔尊这般是半点也不担心素问的吧,觉得她应该是不至于陷入那样的困境之中,但挽歌觉得不管是再怎么有信心都好,可素问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已,对于一个女子,自然还是要小心为上的,毕竟这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就不是用抱憾终身这四个字就能够直接概括了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魔尊的话让尾随着挽歌而来的秦嬷嬷听了一个正着,她几乎是怒不可遏,插着腰看着魔尊,什么叫做这种小事,如今都天已经是牢狱之灾了又怎么可以只是称之为一件小事而已,“你是谁,怎么会在小姐的房中?”

    秦嬷嬷并未瞧见过魔尊,即便是莫氏也是没有瞧见过魔尊的,自然也就没有认出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但这能够在挽歌的眼皮子底下在这浮云小筑住着且还是那般尊敬地对待着的,秦嬷嬷想大约也是一个十分紧要的人物,所以也便是按捺着性子问着那些个话,要是在街上听到有人这么说的时候,秦嬷嬷多半就是要上前同人扭打在一起才罢休的了。

    魔尊连瞟一眼秦嬷嬷都没有,他似乎觉得多看秦嬷嬷一眼也是会费了他的神一般,他道:“你既然是称呼那小丫头一声小姐,这喊我旁的也不合适,你就随了人喊我一声前辈就得了。若是没什么事情,你也别是在我的面前晃着,我的性子可不若素问那孩子那般的能够容忍,到时候要是吃了什么苦头,这就怨不得我了。”

    魔尊肯对秦嬷嬷这么说他也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十分的给了面子,只差当时是没有说出一句“我不想见你们这些个不相干的人”这样的话来了。

    但魔尊的自认为算是十分的谦和,可听在秦嬷嬷的耳中却有些不像是那么一回事了。她看了一眼挽歌,挽歌扯了秦嬷嬷的衣袖压低了声道:“这是姑娘的师父。”

    秦嬷嬷也听的仔细,晓得眼前这人的身份了,她看魔尊的模样,虽说这头发已经花白了,但这细细看来的时候,他也并不算是十分年迈的模样,秦嬷嬷当下便是以为这人不过就是三十多岁。虽说这心中也是十分感激这人的,但听着他那傲慢无比的话,秦嬷嬷也便道了一句:“虽说你是小姐的师父,按说是老奴的贵人。可你也不能这般,如今小姐在牢中,你不着急上火也就算了,如今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这也实在是太过冷漠了一点吧!且老奴看你这般也不算是年纪大的人,叫你一声公子也便罢了,叫你一声前辈,这委实也是有些不大适合的。”

    魔尊听着秦嬷嬷的话,他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着秦嬷嬷那没有看清楚事实,还是不自量力地对着他进行说教,他道:“我的年纪,但你的祖父也是有余了,你觉得你是应该叫我一声公子,还是应当叫我一声前辈?!”

    魔尊一边说着一边从榻上坐起了身来,他看着那目瞪口呆的秦嬷嬷一眼道:“你说我不着急上火素问的事情,那么且问当初素问在这里也可算是过的好好的,是谁要她回了安家的?如今这出了事情倒是想到要回到这里来寻了帮助的,这般反复,你说倒是谁的错?”

    秦嬷嬷虽是震惊魔尊的年纪竟然是比她想象之中更是年长,这也便是算了,更叫秦嬷嬷有些无地自容的就是刚刚魔尊所说的那些个话,虽说那话听着叫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但秦嬷嬷也不得不承认,素问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若不是莫氏劝着素问回去,那她许就可能是不会出这种事情了,而自己当初要是能够再劝上一劝,或许也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了……

    秦嬷嬷张口欲言,但在看到魔尊那样嘲讽一般的模样的时候,秦嬷嬷便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她们现在不就是因为出了这样打的事情已经六神无主没有什么办法这才跑来这里找人帮忙的么,说到底这也是她们的错。

    秦嬷嬷灰溜溜地转身,瞬间出了魔尊的视线。魔尊见人这般的识相,也不说什么。

    挽歌看了一眼魔尊,见魔尊半点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他也转身离开了。他也表示不懂魔尊那个人,刚刚那些个话听着明明是在为素问不平的,但这不平之后也没有要为她帮忙的意思,所以挽歌也不清楚魔尊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说到底魔尊是怎么想的对于挽歌来说这也不算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他怎么想就对了。

    挽歌当然不会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去牢狱之中,既然已经是在牢狱之中了,若是自己大白天的时候就去,那有些事情自然是不好成事的,而有些事情更适合在夜晚的时候进行。挽歌从来都不觉得这日子是这般的难过的,这等了又等却总是不见天黑,直到后来等了许久之后这才天才渐渐地黑了下来,而挽歌这是等了又等,等到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已经到了半夜不少人都已经睡去的时候,挽歌换了夜行衣,黑布蒙面之后方才提剑出了门,他直接掠上了屋檐,足尖在屋檐上几个轻点之后整个人便是融合在那夜色之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挽歌很快就到了京兆尹府衙,在无双城这段日子早就足够他将无双城的地理位子分布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条街上有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可以到如数家珍的地步了,更何况是这京兆尹的府衙。

    挽歌很快地寻到了大牢的方向,门口自是有着几个守卫的,但这些个寻常的守卫对于挽歌来说自然是不成什么问题,不过就是几下的缠斗,挽歌已经是将那些个守卫直接放倒,闯进了牢狱之中。

    狱卒高声喊了起来,这声音还掐在点上,挽歌不过是手上的长剑剑鞘一推,便是直接砸昏了人。

    素问的牢狱不算是十分的隐秘,挽歌很快便是寻到了那牢房,在看到坐在铺着厚实且干净褥子上的素问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即便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凌乱,这才叫挽歌真的放下了心来。

    他手执长剑,将内力灌注在手上的长剑,用力朝着牢门上的大铁链用力一劈,只听得“咣当”一声,那粗大的链子便是当下裂了开来,挽歌一脚踹开牢门,他朝着素问伸出手道:“姑娘随我走。”

    “挽歌?”素问听着挽歌的声音便是觉得熟悉的很。她十分意外地看着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挽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半晌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来劫狱?”

    素问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最先来的不是她所算计的安青云或是路岐凛他们,也不是皇长孙一派的人马,结果这第一个来的却是挽歌。

    “是!”挽歌点了点头,半点也没有犹豫,他的目光十分的坚定,他道,“姑娘我们走吧。”

    素问直觉认为挽歌这一个“走”字,并非是她所认为的现在挽歌是打算带着自己离开这牢狱,她下意思地就开口问着:“走去哪里?”

    “我们离开无双城吧。”挽歌看着素问道,他的手坚定地朝着素问伸着,“这里太乌烟瘴气了,我们离开这里,就像是以前那样,姑娘愿意的时候就诊治病人,不愿意的时候我们就一路走一路游,就像是之前那样。”

    挽歌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怀念之前同素问一路行走的时候那些个日子了,他们那样的漫无目的,这有城镇的时候就住客栈,这没有城镇的时候也可以去村落上借问人家的房子暂住上一晚,若是也没有遇上村落,破庙一类的,哪怕是幕天席地也总是要比现在在这个地方同人勾心斗角下去要好。挽歌觉得那一段日子是自己这人生之中最快活的时候,今日不知明日事,只要活得好好的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他想再过着那样的日子,他有一把子力气,而素问也有一身的本事,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饿了自己。

    素问听着挽歌的话,的确那段日子虽说不是十分的完善却是十分的美好,只可惜……

    素问本想开口对挽歌说,这如今也还不到他能够随意地离开的时候,或许等到安青云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也的确是要离开无双城的,毕竟她也答应过魔尊是要回到魔宫一段时日,若是在以前的时候素问自然是会带上挽歌,只是如今魔尊似乎并不是怎么欢喜甚至哪怕是连中意都算不上挽歌,她也不敢对着魔尊提要带着挽歌一起回到魔宫之中,毕竟这魔宫是极其隐秘的地方,这么多年不予外人所知,那便是因为从来都没有外人能够踏上过魔宫的地界。

    素问也想过了,到时候她自然也是不知道自己会在魔宫之中停留多久,那么到时候挽歌的去留……她想也到时候放他自由的地步了,

    外头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很显然是有巡护的人发现了大牢异状,这是要将所有的人都引过来的意思。挽歌听着那些个敲锣打鼓的声音,那眼眸更加幽暗了下来,甚至还有着隐隐的杀气。挽歌也顾不得素问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他上前了几步一把拉住了素问的手,几乎是防止素问反悔一般,那握着她的手十分的用力。

    挽歌拉着素问往外走,这才刚刚走到门口的位子,便是有一杆长枪带着凌厉的去势直朝着挽歌咽喉而来,挽歌抽剑挡着,只是因为一手拉着素问,挽歌主要还是以守为主,攻势也便不是那般的凌厉。

    倒是那手执长枪之人攻势越发的凌厉,半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那动作是越发的凌厉了起来。

    素问看着那来人,那一袭的红衣比他手上的长枪还要来得凌厉,在夜间穿着这般扎眼的颜色半点也没有想着要隐藏着自己的意思,甚至也没有用布巾蒙面,便是那般张扬地露出了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素问看着容渊,这挽歌来劫狱她还觉得多少是能够理解一些的,毕竟因为时间仓促,她还没有来得及将事情同挽歌说个清楚,但容渊明显就是不同,她明明说的十分的清楚,而且也以为他们叔侄两人不会再出现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还会看到容渊。

    “容渊,挽歌你们两人住手。”素问叫了一声。

    在素问开口一说之下,容渊立刻收了手,而挽歌也多少有些觉得遗憾,原本他还想接着这个机会同容渊交手一番一较高下的。容渊一收了手便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挽歌,他自然是相信素问的话的。既然素问说这人是挽歌,那必定是的。

    只是……

    容渊的神情有些凝重,他道:“外面的护卫是你杀的?”

    容渊这么一问,别说是素问愣了一下,就连挽歌也愣了一下,他道:“我只是来带人走,并没有打算要杀人。”

    挽歌这话并没有说谎,他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要来大牢之中将素问带走而已,刚刚在大牢外头也不过就是将那些个护卫和狱卒打昏了而已并没有想着要杀了他们,而且对于挽歌来说即便是杀了他们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性和好处。

    容渊原本的确是走了的,但听着素问的话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危险,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万一的事情是谁也说不准的,所以容渊趁着夜深了,而容辞大约也是睡下了,所以他干脆就背着出了门。这才刚刚到了京兆尹附近便是听到那敲锣的声音,而在大牢外已经有了不少的尸体,他当下便是觉得应该是出事了,却没有想到等到见了素问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劫狱的人竟然是挽歌。

    素问听着容渊这么一说,她脸色微微一变,看来有人也是打着这黄雀在后的主意,趁着挽歌进了大牢的时候将那些个杀人的事情安到了他们的身上去了,这下可好,她的罪名可就又多了一个了,几乎可算是罪无可恕了。

    “走。”

    素问当机立断,既然如今这陷害他们的人都已经出现了,素问当然不会傻到还停留在这大牢之中,她对着容渊和挽歌两人道。

    容渊和挽歌早就不希望素问留在这牢狱之中,现在听到素问这么说的时候,两人早就已经是迫不及待,当下就是拉了素问一同离开。

    三人这才刚刚走出大牢,外头已经是有了一排的弓箭手,而且那弓箭已经是架在了弦上蓄势待发。这带头的是一个护卫军,穿着一身的戎装,他站在最前的位子,看到容渊从这大牢之中出来的时候他这微微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地便是高声喊道:“庆王殿下,您为何是在这牢狱之中,这莫不是您要劫狱不成?!”

    他的声音十分的洪亮,身边那些个那种弓箭又或是手执刀剑的士兵面色之上也全部都是意外之色。

    素问看了一眼那大牢,果真外头的那些个护卫已经死去,而且他们的死相十分的可怕,甚至嘴角流出的鲜血是黑色的。素问从挽歌手上一夺,她将挽歌拿在手上的长剑夺到了自己的手上,一把横在了容渊的脖子上。

    “全部给我让开,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庆王殿下!”素问沉声道,“还真是要谢谢庆王殿下今夜前来看望我这个故人,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出了这牢狱之中。”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1 22:11:50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劫狱(二)

    容渊也没有想到素问会突然之间出手,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素问为什么是会这么做的。她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一力担下了,而换了自己一个清白。

    原本这件事情本就是同素问无关的,容渊也是清楚,但他更清楚眼前的人是想将所有的一切事情往着他的身上推,这件事情本就是是一件一时之间说不清楚的,而且他们刚好从大牢之中出来,而大牢的守卫却是已经全部都死了,这个时候说这些个事情都不是他们坐下的,有谁相信?!

    但是素问将这些个事情全部都承担下来,这对于素问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容渊微微撇过了头,想去看此时此刻的素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却是听见素问低声地道:“别回头,这些个人根本就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容渊听的仔细,生生地止住了自己想要转过头的念头,他看着眼前那样大的阵仗,这带头的是城中禁军都统王猛,这平日里头容渊同这王猛也没有什么交际,这无双城之中的兵马并不归于容渊管束,所以王猛也不算是他的手下,但到底也是一同在军营之中的,自然地也都是认识的。在容渊的印象之中,这王猛也可算是年轻有为的将士,能够在这般年纪轻轻的时候坐到这个位置除了自己有些能耐外,这身后也是要有几分的背景,而王猛的生父不过就是一个小官而已。但他的母族多少却是同庞家有些关联的。

    而庞家根深蒂固,在朝堂之中几乎大半的文臣都是同庞家有些关系的,门生众多,在朝堂上可谓是连成一气。这王猛能够年纪轻轻地成了都统这其中也是离不开庞家的关系,所以可以说这王猛也是庞家的人。

    素问将长剑架在容渊脖子上的那一瞬间,王猛就觉得是有些不对,刚刚若是情况不出现这样的意外,在场的人都是会觉得是庆王进了大牢之中,至于是不是劫狱,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个说不清楚的由头了。而他若是将这劫狱的事情推到了容渊的身上,自然地会是有不少的人会觉得高兴的,比如说是庞驰庞丞相。可现在这般一来,倒是变成了素问胁迫着容渊出来了,这是王猛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没听见么,我要你们让开!”素问冷眼看着王猛,她一手抓着容渊的肩膀道,“怎么,还是你觉得一个庆王殿下还不够看头?”

    王猛的脸色青白一片,他道:“你在胡说什么!殿下武功高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落到了你的手上,这分明就是你同殿下之间所商议好的。”他这般说着,这看向容渊的眼神也有了一些个往昔的意味,他道,“殿下,您怎么会这般的糊涂?竟然为了这样的人以身犯险,触犯越国的法令?!”

    王猛哪里是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这事情原本就没有那么的简单。庞丞相甚至还说过,只要是有些异常情况到时候即便是杀了素问又或者是有任何想要劫狱的人,这本就是一场好戏,原本是庞驰安排的了人马要去劫狱的,而他也一直是在京兆尹府外头带了人马隐藏在暗处,只要有人呼喊到时候他就会带着人马冲了进去将这些个事情全部都解决,但这还没有到那设定好的时间便是听到这京兆尹府上大呼小叫喊着有人劫狱,王猛也顾不得是是不是庞驰所安排好的,直接冲了进去想着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便是依着那般所说的一样,直接将人全部射杀,如此一来也算是完成了相爷所交托的。

    素问见那王猛怎么都是不肯退兵,而且从这一群人来往的速度这么快,装备也可算是那样的齐全,想来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构画好了所有的一切,现在哪怕是她以容渊的性命胁迫也没有让他们退缩一步,这诛杀之心那可谓是不言而喻了。

    “本王做些什么,又与你何干!何必同你交代!”容渊看着王猛,他的神情如常,半点也没有因为王猛刚刚的那一番话而有任何的改变,甚至也没有心虚,他不过就是定定地看着王猛,那眼神之中有的也只有坚毅,“你让还是不让?”

    王猛怎么也没有想到容渊竟然是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看着眼前这一切,几乎是双目灼的通红,理智告诉他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要退开,再寻了机会再做旁的事情,可他又是十足舍不得放过这样的一次机会,但一想到如此这般也委实是有些难以同庞相爷交代,毕竟自己有如今这般的地位也是同庞相爷脱离不了的关系的。而且庞驰也说过,只要是看到素问从大牢之中出来,必定是要射杀之的,不管她的身边站着什么人,可如今……

    王猛迟疑了一下,他的手下之中有不少是庞家安插的人,见王猛不出声,又是半晌也没有反应的。这些个人说好听了就是王猛的手下,但是往难听里头说也可算是侧面地监视着他。这些个人多半都是庞家培养出来的死士,所听命的也都是庞驰。庞驰不喜欢庆王和肃王也已经不是什么隐藏的极深的事情了,而且庞驰一直都是想将一部分兵权掌握在手中的,如今无双城绝大部分的兵权都是在庆王的手上,只要除了庆王,到时候朝中必定无人能够同容渊一般手握重兵。

    其中一个手执弓箭的士卫趁着人不备,当下将手上的箭射了出去,那利箭的目标直指容渊,大有杀人灭口将劫狱的名头做实的意味。

    素问看的仔细,在箭射来的时候便是用自己还空闲的手抽了缠在腰上的银蛇剑将那直冲而来的箭给击落了,银蛇剑瞬间脱了素问的手带着一种古怪的声调朝着那射出刚刚那一箭的人而去,瞬间穿透了他的咽喉,却又绕回到了素问的手上。

    那人应声而倒,这般血腥的一幕几乎是震慑住了所有人,王猛也没有想到素问会在突然之间出手,他愣了一下,刚想要咆哮素问这般凶恶且杀人不眨眼的时候,却是听到素问冷冷地道:“你好大的胆子,就算庆王犯下任何错事也是应当交由大理寺去定夺,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将领而已,竟然想要趁着如今这个时候杀人灭口,好趁机将嗜杀王爷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不成?!你这般做是为了王法还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还是有谁应承了你只要是将王爷杀了,你就能够取而代之?!”

    “不对,即便你们是巡查的队伍,就算这大牢之中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出现的时间也太快了一点,也许你们早就已经埋伏在外伺机而动,更也许,这些个人就是你们杀的,你们所做的这些个事情不过就是想要寻一个正当名目杀了我们吧!你一个小小的都统谅你也是没有这样的胆量的,你的身后必定有人指示,只怕这指示你的人只怕也是个达官贵人吧。这朝中的,能够这般地恨着我和王爷,同时又能够指使得了你的,相比也就这么寥寥数人而已。能够这样只手遮天的,大概也就那么几人。”素问看着王猛,她道,“你现在这样为了那个人成了出头鸟,这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你说你这一只出头鸟是能够活多久?!谋杀王爷的罪名,你自认你是担待得起的?”

    王猛被素问那一番问话问得眼前一阵一阵发白,他就算是这心中想着这件事情也是不敢断然做出来的,而自己这些个手下有几个是真心听着他的话的,可现在带队的人是他,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到时候这责任多半还是要他去承担才是。要是真的庆王殿下死在这里,到时候不管怎么样,这倒霉的也全部都只有他罢了。

    “住手!”王猛伸手阻止那些个人,声音极尽严厉。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他都是摊不上什么好处的,谋杀王爷这样的罪名,他自然是承担不起的。

    “让他们走!”王猛粗着嗓子吼道,那些个手下面面相觑,有些迟疑王猛的决定。

    “难道你们想看着庆王被人杀了不成?!”王猛朝着那些个人吼着,一副面红脖子粗的模样,这般模样也是让众人不敢再造次,只能由着,素问他们三人离开。

    王猛看着那掠上屋顶很快就消失了踪影的三个人暗自咬牙,好半晌之后他这才恨声道:“追,他们不是躲藏在城中的某一处就是要准备出城的,给我追!”

    士兵应了声匆忙而出,半点也不敢怠慢。

    素问他们出了京兆尹的大牢之后,直接掠上城头。他们三人轻功不错,在城门守卫发现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掠出了无双城那高大的城门,在城墙外了。

    整个城中如今是沸沸扬扬的,人声脚步声还能够隐约听到一些个呼喊声。

    “如今,我们要去哪里?”容渊问着素问,在出了京兆尹的府衙之后,素问就已经收了长剑,不再是那般将容渊当做人质来用。

    “如今你可以回去了,回头就说是我要挟了你,凭着你的身份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刁难的。”素问看着容渊道,“你不必再跟着我们。”

    容渊也知道现在素问所说这个话,是想要他们彼此之间分道扬镳了,他要平安回到无双城当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容渊觉得与其那么平安地回到无双城自己的府邸倒不如现在同素问一起。

    他嘴角微微一扬道:“这绑匪都没有抓到,我这人质又怎么能够一个人跑了回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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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劫狱(三)

    素问听着容渊的话,她微微一笑道:“你还真心想成为人质不成,这戏到此也就算了,也无谓再装下去了。”

    容渊听着素问的话,他也默然不语,只是觉得这就算是成了人质,只要这绑匪是素问,他自然是能够是不会介意的。“如今这城中已经乱了套了,只怕在早晚是要寻到城外来,你有什么打算?”

    素问听着那混乱的声音,也的确,虽说他们现在在城外,但在城中一旦寻了一圈找不到人早晚也是会寻到城外来的,而且估计从明日开始进出城门应该都有严禁,只怕到时候城内城外都是会有张贴画像一类的。素问虽是知道自己一贯是出名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有一日会是这般的出名。

    “今晚反正已经是出了城门了,自然是不会再回去了。”虽说这最危险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你这么想着的时候未必旁人也不是同你一样的想法。说不定人家也是在守株待兔,等着你自投罗网。所以素问才不会去冒这个险再度回到无双城之中去。但不回到无双城之中,只怕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是在城外也不会有多安生,早晚还是要去将这些个事情解决了的。

    但是,这无双城外的又是安全又是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寻到的地方……素问想了想道:“你可还记得当日慈远大师所在的那个寒冰洞?”

    容渊听到素问这么问着自己的时候当下也就明白了素问这是想要上了护国寺去了。容渊想了一想,觉得这护国寺可能也是一处好去处,护国寺是百年老寺,且又是同皇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轻易不得上去造次,再者现在皇后也还是在护国寺之中,只要皇后一日有着皇后的名位在,到底也还是一国之母自然不敢有什么人在她的面前放肆。而那寒冰洞虽说是清寒了一些,却到底是一处隐秘之所,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亏得素问如今这头脑还算是清醒,还记得那样一个适合躲藏的地方。

    容渊点了点头:“走吧,趁着那些个人还在城中的时候走吧!”

    护国寺其实离无双城多少还是有些路程,这平日里头去护国寺之中的人大多都是坐着马车骑着马一类的,倒也不觉得路程太长,但若是走路的情况下却也是要耗费不少的时间,但素问他们自然不是那些个平常人,他们都是有着功夫的人,不过就是区区几里地而已,又怎么可能会对他们造成一些个负担,所以很快也就到了护国寺所在的地方,顺着那一条小小的山路走了上去,不消一会的功夫素问就已经找到了那个寒冰洞。

    那山洞得天独厚,越接近的时候越发觉得清寒,也是,一个天生的寒冰洞,虽是一个修炼内力的好去处,却也是清冷至极的。素问对于这种清冷倒是没什么,而挽歌和容渊皮粗肉厚自然是不在意这种寒冷的,倒是有些担忧素问,毕竟她是一个女子,那样清寒的地方自然也是受不住的。

    但等到他们到了那寒冰洞的时候,这还没有进去寒洞,倒是从这寒冰洞里头走出了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身洁白的僧袍,那面目如画一般的精致,一脸的温润,那油光瓦亮的脑门上有着九个戒疤。这人不是静禅又是谁!

    静禅看着出现在洞口附近的三个人,眼神之中微微也有些意外,但却还是一脸的温和,他双手合十道:“庆王殿下,兰若安好。不知道这么晚了,三位怎么还上了山来?”

    静禅刚刚听到山林之中的脚步声,所以这才从山洞之中走了出来。自打慈远大师圆寂之后,这山洞之中也便是没有人长住了,静禅是慈远的徒弟,有时候便是不免地想到这个师傅,这才一个住在这里。

    原本山林之中也便是僻静,寻常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在乍然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静禅也多少有些意外,所以也便是从这山洞之中走了出来,只是怎么的也没有想到会看到容渊和素问。

    容渊同静禅多少也是有些相熟的,这说了几句之后静禅便是明白了他们三人此时来的来意,他便是将他们三人抄了一条小路,到了山顶的一个山洞之中。

    这山洞小小的,静禅一路上捡拾了不少山中的枯树,一下子在这山洞之中点燃了一小簇火焰,火焰照亮了整个山洞,这山洞之中并不算太小,这里头有石桌石凳还有石床,甚至还有可供着随地而坐的光滑小石头。而且里头收拾的十分的干净,倒像是常有人来一般。

    “这里本是寺庙之中犯了戒律的僧人面壁思过的地方,地方未免简陋了一番,但若是有什么事情,这里地处偏僻又能够瞧见山下风声若有什么事情,也可早作准备。”静禅将那火堆燃烧的旺旺的,他同三人道,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十分的超然半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帮助了一些个可能会给寺庙之中带来麻烦的人,反而像是面对着不过就是上山来挂单的平常人一般,“三位可安心留在这里。”

    素问应了一声,她看了一眼静禅,双手合十,倒是十分恭顺模样地到了一声,“多谢静禅师父。”

    静禅到底是个出家人,素问平日里头对旁人很有可能会是玩笑一番,但面对静禅的时候,到底还是觉得眼前这人同旁人是有些不同的,所以也带了一些个守规矩的姿态。

    静禅看了素问一眼,他回了一个礼,道:“当日兰若也可算是帮了本寺一个大忙,这不过就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僧应当做的。”

    静禅对于素问也可算是感激的,若不是因为素问的关系,当日护国寺可能就会遭逢一次劫难,而自己的师父也可能会因为当日的事情而抱憾离去,也亏得是有了素问,这原本所担心的事情这才没有发生,这么算来的话,其实素问也可算是护国寺的一大功臣,静禅自然是能帮的时候便是会帮素问一把的,毕竟也可算是知恩图报。

    而且刚刚静禅听了容渊所说的,也相信素问并非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他虽是身在佛门之中,但这人也委实是看了不少,若是一个人真心是心狠手辣的,那么当日也就不会答应他师父来帮这个忙了,而且一个如果是凶恶无比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干净的一双眼睛。

    而且,佛门之中本就应该大开方便之门的,而且这佛语也有云,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静禅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帮素问他们一把也是没有什么错处的。

    “多谢静禅师父了,我那皇嫂,在寺之中可好?”容渊问道。从皇后被拘禁思过也已经是有不小一段日子了,原本这皇嫂便是待自己还不错,所以容渊待董后也是当做自己一个极其亲近的长辈一般,只是他同容辞被禁足在府邸之中也有一段日子了,就算是能够出了府,这护国寺之中董后所在的地方也是有不少的护卫看守着的,所以容渊和容辞也没有贸贸然地闯入到了护国寺之中来寻人。

    “皇后娘娘一切都安好,殿下尽可放心。”静禅道,“娘娘日来也听寺之中师叔讲经论道,偶尔自己也撰抄佛经,一切都是安好。”

    静禅说着,也觉得这日头也已经不早了,他朝着三人又行了一个礼道:“三位先委屈着休息,等到明日一早的时候,我再来给三位送些吃食。”

    静禅说完这些个话便是要走,容渊同素问也是不阻拦,对于静禅,素问也不怀疑,虽说这佛门之中未必不会有人因为一些个利益或者是会惹祸上身而泄露风声,但是素问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静禅的身上,因为静禅那一双眼睛太清澈了,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半点瑕疵也是不带的。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心恶之人。

    挽歌一直默不作声,从出了大牢之后他便是一直默默不语,完全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之人一般。他一直坐在这火堆旁,用静禅之前所留下的那些个柴火将那一堆火焰燃烧的旺旺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衬得那一张异常俊朗的脸孔在火光之中有着忽明忽暗的色泽。

    直到静禅走了有一会之后,挽歌这才抬起了头,他看着坐在火堆另外一边的素问,开口道:“姑娘还打算在无双城之中停留多久?”

    素问听着挽歌这问话,她抬眼看了挽歌一眼道:“就算是要走,也不能被人泼了一身脏水狼狈不堪地逃走,这一次走,挽歌你自由了。”

    挽歌听到素问的话,他怔住了,好半晌才从嗓子眼里头扣出了一句:“姑娘这是不要我了?”

    那言语听着格外的心酸,颇有一些像是要被遗弃一般的无奈和凄凉。

    容渊原本也怔住了,他道:“你要去了哪里?”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原本素问在这无双城之中,容渊觉得只要想见她都是在的,但现在听到她说要走,容渊这才觉得,这天下之间实在是太大,若是一个人离开了,她若不想回到无双城来,那这一辈子都有可能不会回来,容渊突然觉得这一辈子实在是太长了。

    他想,或许要让素问走不了才好。但是怎么样才能够让她堂而皇之地留在无双城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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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面对面

    挽歌的神情有些僵硬,他看着素问,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她会在这个时候同他说出这种话来的。素问觉得自己大致也是能够理解挽歌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这人处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地多少是有些个感情在的,哪怕是一只宠物时间一长也是有感情在的,就像是她同糯米一般,糯米是一只宠物,更何况挽歌又不是糯米,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这人自然不比宠物,那更是有感情在的。

    但,这人与人之间总是还存在着别离这样的事情的,所以素问从来都没觉得挽歌是会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所以现在将话同挽歌说了,素问倒是觉得自己身上也可算是轻松无比了,毕竟这事早晚也是要同挽歌说的。

    “我答应了我师父等到无双城的事情解决之后会随他去魔宫住一段时日。”素问看了一眼挽歌,“只怕到时候,他是不会同意你再跟着我的。”

    挽歌默了一默,这一点他也得承认,依着魔尊对他现在的脾性,若是素问要跟着魔尊回魔宫,那么他肯定是不可能让自己跟着素问的,但——

    “姑娘难道去了魔宫之后就不出来了不成?”挽歌急急地问道,他不认为素问会是能够在魔宫之中停留上那么久的人,挽歌很想对素问说他可以在一个约定的地方等着素问,等着她觉得厌倦了还想要重新再闯荡江湖的时候,他们再一起闯荡江湖,就像是之前的那些个日子一般。

    素问看着挽歌,她笑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当初救你的时候只是觉得你这身上也没有什么银两,又花了不少的力气,所以这才有些不甘心想着将你留在身边,不管做什么都好,至少不能叫自己吃了亏。这半年来你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甚至可说是处处都是好的。所以当初救了你所花下的力气自然是值得的,只是你到底不能跟在我身边一辈子的,所以等到我要离开的时候,挽歌你也自由了,往后你想要去哪里就能够去哪里,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不用再避忌我,也不用再顾虑什么。且我也为你准备好了一些个银两,你往后就算是做个买卖也是有本钱的,也不用再做回以前的那些个事情了。”

    素问早就已经给挽歌准备好了一笔银两,只要他不是大肆挥霍,那么这一笔银两足够他过完这下半辈子了,若是挽歌自己有能力也可利用这些个银两做些事情置办些买卖,哪怕是富甲一方也不成问题的。

    挽歌听着素问所说的话,他良久之后这才说了一句:“看来姑娘早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枉费挽歌思量了许久。是挽歌想太多了。”

    挽歌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有着说不出嘲讽和落寞。他不知道素问竟然已经将他的后路就都已经想好了,而且还是想的这般的面面俱到,甚至是连他的后路都已经想好了,让他完全是没有半点的后顾之忧,跟着这样的主子他或许是应该高兴的吧,甚至在不需要他的时候连他往后的生活都完全想好了。但是挽歌只觉得自己心中闷闷的疼,他要的并不是这些,也不是要那些个银两更不是要这往后的时候那无虞的生活。

    挽歌瞪了素问一眼,他几乎是有些恨恨地将手上的树枝一丢,走出了这个山洞,那神色绷得极紧,仿佛已经是怒极了却到底还是没有朝着素问发了火去。

    挽歌这一走,这山洞之中也就只有素问和容渊两个人。素问有些不明就里,这不用跟在自己身边像是以前那样忙进忙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怎么挽歌难道还喜欢跟在自己身边总是被自己折腾来折腾去的不成?!而且,她真的会给他留不少的银两好么,别真的以为她已经小气抠门到那种程度了……

    容渊看着素问,他哪里是不知道挽歌在想着什么,只是没有料想到素问竟然是会做下这样的决定,容渊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同情挽歌一些,毕竟彼此都是男人,多少也是能够明白彼此心中所想的,但,这转念一想之后,容渊觉得挽歌不在素问的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他虽说还没有得到同挽歌相关的消息,但到底还是不相信挽歌这个人的,现在听到素问不会再将挽歌带到身边的这个信息之后,容渊也觉得这一举措也委实是不错的,但一听到素问说要前往魔宫,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但是听素问这样的语气,她似乎是打算这一去之后再也不回来了的意思。

    容渊这心中也微微有些着急,他看着素问,不着痕迹地问道:“你打算以后都不回无双城了?”

    “也许吧,若是事情解决了,或许就再也不会回到无双城之中来了,不过也未必,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不好说的,许是不回来了,许还是有可能要回来的。”素问一脸平淡地道,不过素问觉得真的无双城的事情全部解决了之后,或许往后她也寻不到什么理由再在无双城停留那么久了,毕竟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她在这里留恋的了。就算是往后有可能经过无双城也不过就是停留一两日的时日了。

    “这里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存在么?”容渊问着素问,他不敢问的太过明显,毕竟自己那侄儿的事情还是前车之鉴,而刚刚留在素问身边已经有半年时间的挽歌素问都能够毫不怜惜地一下子将他的未来安排了个妥帖,这样的素问,容渊有时候很想问上一问,在她的心中是否是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留恋的,又或者说是这个世间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她为止停驻为之留恋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得到一个回答,容渊觉得自己未免觉得是有些伤神,可要是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容渊又觉得自己可能又是会太过伤心了。

    “曾经有过,现在也已经算是没有了吧。”

    素问的神情淡淡的,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同莫氏之间或许还会有留下来的可能性,就算是自己往后是不打算留下来的,但至少也不至于是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但现在想想,许还是她想的太多了。现在这样也好,这样一来自己走的时候也就可以完全没有半点的留恋了,莫氏的后路自己到底也还是会安排好的,不管她这要还是不需要,母女一场,情分到底也还是在的。她既然是不会亏待了挽歌,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了莫氏同安晋琪的。

    “其实,你可以选择不走的,我——”容渊顿了一顿,他甚少说那些个温润的情话,所以这一时之间说起来的时候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大适应,原本也还有一些话想要同素问说的,但这话到嘴边的时候却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话才好,若是太过直接那些话在容渊看来实在是太过唐突和孟浪了,他这严谨了那么多年,这一时之间是也就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够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轻浮又能够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个完全。

    素问看着容渊,等着他那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她没有打断容渊的话,她也很想听听这个总是一丝不苟,连笑容语言都是十分克制的男人会说出怎么样的话来,虽说谈不上是有多少期待,但素问还是真的想知道他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她想知道这样的男人会说出怎么样的话来挽留。

    “我——”容渊看着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素问,那话已经到了嘴边,正想要说出口,却是见一个带着金属面具的黑衣人从洞口外头窜了进来。

    “你什么?”那人的声音从那金属面具后头窜了出来,“你是想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来挽留我的未婚妻子?”

    他说着将罩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容渊听着他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尤其是听到他所说的那“未婚妻子”四个字的时候,容渊便是大致就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谁,那个传说中的乌疆族长。

    在看到那面具下那一张十分丰神俊朗的脸孔的时候,容渊心中多少还是暗自阴暗地想着,若是这人长相难看一点这还还说一点,至少这许多女子多数还是喜欢着面容俊朗一些的男子,但在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容渊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恨的,这男人长得还是该死的好看,并且还占据了先机同素问有了婚约关系。

    而且,从他刚刚闪身进了山洞那动作和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来看,容渊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这功夫是会比自己逊色的。

    这出现一个怏怏不输自己的男人且还是同自己喜欢的女子有着婚约关系的,容渊觉得自己这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大平衡的,他觉得这个时候或许还应该让容辞也跟着一并来瞧瞧这个乌疆族长的真面目,只怕到时候这容辞也是会心中有些不大爽利的,这到底有着旁人陪着一起不爽利的时候,容渊觉得自己的心中也便是会觉得有些舒坦的。

    “路岐南,把你那面具带上,我看到你的脸都觉得恶心,”素问朝着那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路岐南道,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人同那路岐凛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孔素问都觉得实在是难以接受,“你说你怎么可以同那人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孔!”

    路岐南的神情之中多少有些无辜,他看着素问道:“问问,这个问题你不能怪我,怪只能怪我娘生了双生子,同他长得一模一样也是我十分不情愿的事情。再者,你不是也已经分辨出了我同他的不同么,这般一来证明我同他委实还是有些差别的,你就不要在意这种事情了。”

    素问可不认为能够分辨出路岐南和路岐凛之间的差别是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她看着路岐南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原本听说你进了大牢,本还想是趁着晚上没有什么人在意的时候去看看你,看你在里头过的如何。但是却没有想到看到了你竟然挟持了一个王爷逃出大牢来了。”而且这王爷还是甘愿被你挟持的,路岐南在心中补上了一句,他朝着容渊点头示意了一番道,“还得多谢庆王殿下救了问问。问问娇气的很,素来是不喜欢大牢那种地方的,当初不过是不小心将她关了一下水牢,即便是事后已经同她道了歉也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她这不吃亏的脾性还是半点也不改的,倒是折腾了我好一回。今日我有要事,去的迟了一点,若是问问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在这里同王爷你告个罪,王爷你可不要见怪才好。”

    容渊听着这路岐南的话,他这话听着像是没有什么,听着像是在替素问同他道谢,但这反过来说,他也是在向容渊道明他和素问之间的关系是不一般的,甚至还提出了以前的事情,这是在同告诉自己,他和素问的关系不单单只是只有明面上的那婚约而已,这私下两人关系也是十分的亲近的。

    这人是打算从一开始就从这婚约的身份表明自己才是最名正言顺的!而且这话里话外这说的都是带着十足的挑衅,尤其是那一张脸上几乎是写明了——“我知道你喜欢素问,但是你死心吧”这样的字眼。

    容渊嘴角微微一勾,面对敌人这般的挑衅,容渊不动如山倒是以十分寻常的语气道了一句:“哪里,本王同素问相交也已经不短了,她的脾性我自是清楚,她再过分的事情本王也是能容忍得下的,又哪里需要你来告罪个什么。你就是那个同素问有着婚约的乌疆族长?”

    路岐南听得容渊的话,他微微一笑道:“想必问问时常提及……”

    “那倒没有,”容渊打断路岐南的话,“素问从未在本王的面前提起过你,至于你的事情,本王还是从素问的随从挽歌口中听到的,这两个多月来,素问对你一字未提,若不是挽歌提及,本王多半还是不知道的,想来对于这个婚约,素问还是多半不怎么情愿的。”

    容渊咬重了“一字未提”这四个字,暗示路岐南也无需在他的面前暗示他同素问的关系是有多好有多清净,因为他和素问也不是泛泛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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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从小认识

    路岐南原本还以为这庆王容渊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毕竟人人都在传着这庆王殿下少年得志,却是一个十分严谨之人。在路岐南的想象之中,那就应该是一个肌肉横生,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才是。可在刚刚看到容渊的时候,路岐南这才知道自己是想错了。这人非但没有一脸胡渣子,也没有肌肉横生,更是没有凶神恶煞,只是稍稍有些冷漠和疏离,但那一张脸还真的是好看的过分。

    路岐南觉得委实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人怎么就没有在沙场上出点什么意外毁了那样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呢,不过这想过之后路岐南又觉得这脸上有着伤痕什么的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要是从眼角划到下巴,又或者是那一条疤横过那一张漂亮的如拓下来的画一般的脸孔,这才叫毁了容貌,但要是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伤口,这非但是没有毁了容,反而是增添了几分英气那可就十分不妙了。而且,路岐南更是觉得别看这庆王看着冷漠无比不善言辞的模样,但是这一开口之后,倒是十分利索。

    他刚刚那一番话说得,几乎是叫他为之刮目相看了,他这是向自己表示他同素问的关系也是十分的亲近,而且还顺带告诉了自己,素问对这桩婚事并不是十分的认同而且还是提都不提的。

    对于素问不喜欢这桩婚事,路岐南自然是知道的,这见了面之后素问便是会说上这么一句,即便是路岐南想要淡忘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到底是他同素问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从素问的口中听到那些个话的时候,路岐南倒是觉得也没有什么,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听素问这么说了,但这些个话从旁人的口中说出的时候,路岐南的心中就有些十分不是滋味了。这未必是容渊同素问关系亲近,但听到那些个话,尤其是是从另外一个男人口中听到那些个话的时候,路岐南心中刺痛的厉害。

    “是么,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庆王殿下这般的清楚。”路岐南的声音也比之前的时候要来得清冷上许多,他看着容渊,如果说刚刚他的眼神里头还有几分挑衅的意味,那么现在他的眼神之中也就全部只剩下杀意了。

    两人之间的眼神在交汇之处剧烈地厮杀着,似乎觉得用眼神就能够将彼此撕裂成碎块。

    素问当然不关心这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个弯弯绕绕,她看着路岐南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路岐南能够找到这个面壁的山洞,那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在自己的身后已经不是短时间了,而他跟着自己这么久却是没有现身,这才是叫素问觉得郁闷,亏得她还等了他这么久。

    “这不是看问问你身边有两个男子相伴,我这不是怕打扰了你,又惹得你不开心嘛!”

    路岐南听到素问这问话,他上前了几步,伸手揉了揉素问的脑袋,那眼神带了一些个疼腻。路岐南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头自己最清楚,这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原本是听说了素问进了大牢,所以原本是想要趁着晚上的时候去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滋味到底还是不好受的,尤其是这两个人还对自己的女人还有觊觎的时候,这叫他怎么能够忍受得下去,他觉得自己能够忍受到现在也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按着他的想法,就应该在刚刚那个时候就直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不是想看看他的问问到底对这两个男人是怎么样的感觉,但是后来路岐南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让素问同他们单独相处的,尤其是这庆王,要是刚刚自己没有进去,只怕刚刚这庆王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了,要是素问没有什么反应还好,这万一要是不小心春心萌动了……路岐南这还不得恨死自己,他觉得绝对是不可以让素问有这样的感觉的。

    素问拍下路岐南搭在自己脑袋上的手,那拍下来的时候手劲还委实不小,“我有事同你说。”

    路岐南看着素问,她的神情还有些严肃,但素问对着路岐南那模样,也早就已经不是一件新鲜事了,路岐南也习惯了素问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一张脸色半点笑容也不带的。

    “什么事?婚事?”路岐南轻笑了一声,他这话一出口又换来了素问的一个白眼,他耸了耸肩半点也不在意素问对自己那神情。

    “你少跟我说这种话。”素问瞪了路岐南一眼,她径自往外走,示意路岐南跟上她的步伐。

    路岐南也不介意自己跟在素问的身后,他趁着素问没有留心身后的情况的时候,他朝着容渊看了一眼,那眼神肃杀无比,似乎是在警告着他同素问还是保持着距离一些,免得到时候他会做出一些个别的事情来。

    容渊大大方方地迎视着路岐南的视线,他半点也没有打算退缩的意思,他是喜欢素问怎么了,如果刚刚不是他出现,容渊觉得自己大概是会直接同素问表明自己的心迹,只可惜……想必这人只怕也是按捺不住了,所以这才出现了吧。

    刚刚走到洞口的时候,素问便是同挽歌打了一个照面。

    挽歌的脸上还有几分的歉疚,他看向素问道:“姑娘,我……”挽歌刚刚跑了出去之后也头脑冷静了一下,他原本就是多少有些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是跟着素问一辈子的,尤其是现在还有魔尊在的情况下,但他也想着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出现,但刚刚素问开口所说的那话无疑是将他内心深处最后一点幻想给打击了个干干净净,素问不仅是要他走,甚至连后路都已经帮他安排妥当了,这就是说素问已经早就想好了要和自己分道扬镳了。

    挽歌原本想对素问说自己不在意她会离开,他也可以等着她,可再看到素问身后所站在的那个男人的时候,挽歌原本想说的话全部都一下子泯灭了。对于跟在素问身后的男人,挽歌也是有印象的,这个男人,那个时候在乌疆的时候他曾经见过一面,虽说不过就是匆匆一面而已,但挽歌对这个人还是十分的有记忆——乌疆族长。

    挽歌瞬间就明白了,其实不是因为素问想要回魔宫而魔尊不准他一同跟着,只怕是这乌疆族长也是不允许自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的吧,也难怪素问是不打算再让自己留在她的身边了。

    原本想要道歉的话全部被挽歌吞了下去,他直勾勾地看着路岐南,从牙齿缝隙里头挤出了几个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素问莫名地看着挽歌,不知道他这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是从何而来,素问道:“终于回来了,我出去一下,你……”

    素问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句话,挽歌就已经穿过了素问的身边同她擦身而过,那模样十分的冷漠,就像是没有看到过素问一样。素问也有些惊讶,他这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突然之间又变成了这般的模样,而且他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顿悟了什么了?素问朝着挽歌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路岐南一眼,那眼神之中带了一些警告。素问想着挽歌这不会是因为路岐南的缘故所以自己才不让他往后跟在自己身边吧?!

    路岐南看了一眼素问,见她扭头看着挽歌。路岐南想也没想的就是板正了素问的头,他道:“你这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么,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素问听着路岐南的话,她道:“你敢,那烂摊子是你们乌疆闹出来的,你想现在想这样一走了之,这剩下的事情全部都是叫谁去解决?!”

    素问说着便是朝着外头走,路岐南也跟着走了出去。

    挽歌看着素问那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他原本还以为素问是会同自己解释一些什么的,但却没有想到素问竟然是会真的半点也不同自己说,甚至连对自己说一句都没有,挽歌这般一来之后更是觉得自己刚刚所想的应该是没有错的,素问之所以是不会让自己再跟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这是多半也对自己不怎么留恋了吧。挽歌是最清楚素问这人的性格的,当断则断。但素问真的想要了解一件事情的时候,那态度十分的果决不可能再拖拖拉拉。但挽歌越是清楚素问这样的性格也就越发觉得自己有些伤感,尤其是现在半句话也不说,那就是已经觉得他已经无所谓了吧。

    真是该死!

    挽歌真心想要去问问素问,难道在她的心中完全就是没有自己一丁点的位子不成?!可现在,他看着素问这样走出去,他心中充斥着一些个不甘心,他才不要素问就这样简单地就把他给丢下了。

    素问同路岐南一同走出了山洞,山洞外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这里僻静的厉害,如果是没有人注意,谁也不知道这山顶上还有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洞穴。

    夜晚的时候略微是有些沁凉,尤其是在山林之中,迎面而来的山风沁凉的很,几乎是往骨头里头钻似的。

    素问同路岐南就站在山崖边,这一边就是悬崖,山崖下一片烟雾缭绕,几乎是看不清楚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路岐南听完素问所说的那些个话,他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那些个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

    “那行,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素问说着就想要离开,但在她不过就是踏出去一步而已,却已经是被路岐南给拉住了。

    路岐南的脸上带着一些个笑容,那笑容之中十足的不怀好意,他扣着素问的手,一副不把话说清楚就不打算让开的模样。他道:“这事情我的确是能帮你做到,但是,问问,既然你求我做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好拒绝的,但这有些话咱们还是要好好地计较清楚的,我这般帮你做了这种事,我可有什么好处?”

    素问听到路岐南对着自己说“好处”两个字的时候,她瞬间就生出一种心思就是将这路岐南往者身后的悬崖之中狠狠踹上一脚,将她给踹了下去,哪怕是掉入这万丈悬崖分数很碎骨也没有什么关系。

    “好处?”素问咬着这两个字,“路岐南,你是还有脸面同我说好处这两个字的?”

    路岐南神色如常,依旧是嘴角带着几分勾人的笑容,他道:“这是自然。这该帮忙的时候我自然是会帮的,但这该要好处的时候我自然也是会要的。”

    “是么,那么我就同你算算,这路岐凛是你们乌疆的吧,如果不是他从乌疆之中跑了出来,这如今哪里是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的。你觉得你现在是有什么脸面来同我说这些个事情的,这原本这些个事情就应该要你去解决的,你身为族长,纵容自己的族人在越国境内犯事这就已经是你的错了,如今我给你这般补救的机会,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说的?”

    路岐南左手的食指伸在素问的面前轻轻地摇了一摇,“问问你这强词夺理的本事我是早就已经体会过了,所以要同你在这里说这些个大道理是十分不明智的事情。虽说这人的确是我们乌疆的,这犯下的错事也的确是应该受到惩处,但如果只是这般的话,我只要将人给带回乌疆就成了,这关于安青云的事情,问问你也可自行解决。而且你这身边有那庆王帮手,你还怕你这事情是摆不平的不成?再者,人家都同你那般的熟悉了,我还能够帮个什么忙呢!”

    说白了,路岐南就是觉得刚刚听到那容渊所说的那几句话,他心中就是觉得十分的不舒服。那容渊算是什么呢,有什么可置啄他同素问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是摆出一副很了解素问同他之间的那些个关系似的,光是那种言论他听着就是十分的不舒服,不仅仅是不舒服,而且还是十分的不舒服。

    “路岐南,你这种话是什么意思?”素问听着路岐南的话,这人果真是厚颜无耻至极,他这是打算同她提什么要求了,他居然还敢同她提什么要求!这明明就是他监管不力的事,如今这些个烂摊子原本就是应该他来收拾才对,可现在倒好,这烂摊子他竟然还想只收拾一半就走了,这样的事情叫素问怎么是能够接受的。

    “问问,咱们来谈一次交易吧。”路岐南对着素问道,那神色之中也完全是认真的模样表示自己这说的话也是认真的,“我帮你将这些个事情处理好,就依着你想要的去做。但这事情解决之后,你得和我回乌疆。”

    路岐南觉得魔尊有些时候说的话也是对的,果真是他放纵了这丫头太久了,在外头野的久了一点之后果真这心思也就跟着也野了起来,他觉得也是应该让素问收收心的时候了。而且再由着她在外头四处闯荡下去,路岐南倒是不替素问觉得有什么担心的,但外头的事情那么大,而他又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跟在素问的身边,到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会跑出来一个人也许就会那么不经意地就将人给拐跑了,这种事情,路岐南是绝对不会想见到第二回的。

    “不可能。”素问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路岐南,“我答应了我师父,会回魔宫。而且,路岐南,你看你也已经是长那么大了吧,也应该是有自己的主观意识才对,怎么能够被这上一代人所定下的婚约所束缚。你看,咱们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所在,要是勉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幸福可言,到时候咱们这天天上屋接瓦的,毕竟也有损你一族之长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素问当然不会想要跟着路岐南一同回了乌疆去的,这一旦进了乌疆,她这怎么可能还能够从那乌疆里头跑了出来的,这还不得随时随地被他给看得死死的,而且那个时候她是不知道才会闯入了乌疆之中,现在同路岐南一起回去,那就代表着这身份上的转变,除非她是真的想跟着路岐南回到乌疆之中当那族长夫人。但是素问觉得要她在乌疆呆一段时间还成,但要是呆一辈子,素问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有些可怕,她还没有想要安定下来的想法,也许以后的时候她会愿意在一个地方停驻下来,寻一个男人,生儿育女,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下半辈子,但现在……她才不过就是十四而不是四十,还没有到那种迫切恨嫁的心态。她只觉得自己还年轻的可怕,这未来的岁月实在是太长了,长得几乎素问不能够想象。

    她觉得是这种日子反正是现在的自己不能想象的。

    路岐南没有想到素问这么快就拒绝了,这拒绝什么的原本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反正素问拒绝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这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现在又听到素问连婚约都是否决了的,路岐南自然是觉得自己十分的不爽利。也难怪刚刚那容渊是会说出这种话来的,自己这媳妇从头到尾就没有认定过自己,这婚约还是从一个护卫的口中听到的,也难怪刚刚那容渊是压根没有将自己当做一回事。

    “你觉得我这还有名声可在么?”路岐南冷哼了一声,这名声那玩意他早就已经是完全没有了,想想他都已经被素问脱光了倒吊在寨子门口过了,他这乌疆族长的名声还有什么可有的。

    听着路岐南那言有所指的话,素问也觉得自己当初的确是做的稍稍过了一点,早知道他是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穷追不放,现在又拿这件事情来当了借口,素问觉得自己当做的确就不应该做的这样的过分,至少还是应该给他留点颜面,至少不脱光了倒吊上去。

    “而且,谁告诉你我只是因为上一辈人的安排才中意上你的。”路岐南寒着一张脸看着素问,他那么多次说过自己喜欢这丫头,这丫头怎么就是还不明白,“还是你喜欢上谁,所以这才这般拒绝于我?挽歌,那王爷?还是谁?”

    素问觉得路岐南这问话完全就是有些无理取闹,“你少在那边胡说什么,反正这一次你帮不帮就一句话,你要是不乐意,我自己想办法就成。”

    素问本就不是一个喜欢低声下气会求着人的人,而且她觉得这种事情也就不过是路岐南一个举手之劳而已,毕竟这原本的事情就是同乌疆有关系,这同乌疆有关的事情本就应该同他有关系的,而且他从乌疆到越国来不也是为了这些个事情,这收拾一半就置之不理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可不是素问习惯的。

    但反正她话也已经所在那边了,但是这路岐南要是真不愿意帮忙,素问觉得自己也不会勉强路岐南,他既然不乐意自己寻个办法也是照样能够解决事情。

    素问也不打算再同路岐南说这些个事情,她扯开被路岐南制住的手,转身便是要走。

    “真是个没有耐心的丫头!”路岐南轻笑了一声,这声音里头也带一些个宠溺的意味,他捏着素问的手直接将她往着自己怀中一扯。

    素问原本就是懒得同路岐南再计较,所以也没有到路岐南会扯着自己,不过就是瞬间,她便是已经在一个充满着男性阳刚之气的怀抱之中,还没有等她有任何的动作,一张俊秀的脸便是已经低了下来。

    唇上微微一热,素问当然知道贴在自己唇上的是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嘴上一疼像是被咬了一口似的。趁着她闷哼一声的时候,路岐南的舌头已经像是一条蛇一般窜了进来,带着滔天的强势,半点也是不容拒绝的姿态,瞬间就在唇舌之间攻城略地了一回。

    路岐南只觉得唇舌之间有着清甜的气息,这种气息勾得他几乎是要流连忘返。在亲了之后,路岐南才觉得自己就早该这么做了,在当初素问到乌疆的时候他就应该这么做了,不管用怎么样的方式都应该将她留在乌疆,而不是放任着她在外头闯荡着。这容着她在外头闯荡,到现在最揪心的还不是只是自己,这也焦急那也焦虑的。可偏偏却又做不出来将她打晕直接带回乌疆的举措,因为路岐南清楚,就算自己真的这么干了,她也照样是能够再度跑了。

    败在这个丫头的手上,路岐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路岐南移开素问的唇,那原本只是带着微微的粉色的唇被他亲吻之后仿佛像是绽放开了一般殷红无比,路岐南伸出手指,亲亲地抿去了素问唇角的那一抹淡淡的血色,刚刚似乎咬得用力了一些将素问的唇角咬破了,而他的舌头也是有些疼痛,素问果真是一个不肯吃一丁点亏的人,刚刚自己不过就是咬了她一口罢了,她倒好,那咬得叫一个狠心,只差是没有将他的舌头给直接咬断了。

    但看到素问用那一双充斥着怒火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路岐南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的不错,至少现在素问那是全心全意地看着自己的。

    “丫头,你是我的。”

    路岐南道,他的声音里头带了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更是向素问昭告着这个事实。他从来都不是只是一时之间的兴趣,而且他也从来都不是在之前素问到乌疆之前才见过她的,打从素问在魔宫的时候成为魔尊的徒弟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素问的存在了,知道这有一天这魔宫的少宫主是要嫁予他为妻的,而且他也是从素问小时候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每隔一段时日的时候魔宫之中就会传来素问的画像,由魔宫之中最擅长画像的人画的人物画像,那画像几乎是栩栩如生,嬉笑怒骂的时候都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像是真人站在自己面前一般,他几乎是看着素问长大的,从她那小小的刚会跑的看到如今的一个豆蔻少女。所以在素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路岐南一下子就已经认出了素问来。

    素问青着一张脸,她恨恨地瞪着路岐南,“不是,没有人绝对是属于谁的。”

    路岐南也没有因为素问这一句话而觉得有些生气,他道:“生气了?”

    素问拍开路岐南的手,用手背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整个人像是镇定了下来,她道:“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当做被糯米舔了一口而已,没什么差别的。”

    路岐南的脸微微一黑,他哪里不知道素问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明面上说是她压根就不在意自己被亲了一口的事情,但是实际上她刚刚拿的是糯米来将自己举了个例子,压根就是指自己同糯米是在一个档次的,也就是她根本就是将自己当做禽兽。

    路岐南想了一想也一下子笑出了声来,虽说素问明面上说的是不在乎,但这样的话都已经说出口来了,这不是生气又是什么!

    “好了,”路岐南也不同素问计较这些,若是处处同素问一直计较着这种事情,那么这早晚气死的也就是只有自己而已,这丫头还巴不得自己能够气死,她就能够将那一纸婚书作废了。他当然是不能这般地就让素问给如了意,他和素问之间还这般的年轻,自然是要白头偕老才好,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去,“你所说的事情,我知道是要怎么做的,保证是不会帮你办差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滚!谁稀罕你的帮忙,我以后绝对不会叫你来帮忙!”素问怒视着路岐南,“你最好是在我面前再也不出现才好。”

    路岐南早就已经习惯了素问那些个话,再加上刚刚那小小的亲密的动作,他全然是当做素问是恼羞成怒了,毕竟是个女子,自然是不像他那般。

    “那我走了。”路岐南看了一眼素问,他伸出手揉了素问的脑袋,“我过两日再来看你,反正这保证我已经收到了,你若是真心不想同我回了乌疆去,等这事情了解,那我就同你去魔宫之中住上一段日子也没什么的。”

    “你最好别给我出现在我面前,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打算嫁给你!”素问瞪着路岐南。

    “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打算娶你。”路岐南看着素问道,“这种话我希望以后不会再从你的嘴里面听到,乖一些知道么。”

    路岐南神情之中也有些无辜地道:“其实就算你刚刚不说那些个事情,我也是会帮你办了这件事情的,只是问问你太急着同我撇清关系了,所以我生气了。”

    路岐南的神情是十足的无辜,他道:“你想我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子同旁的男人在一起这般的亲近甚至还是那般地待他,你虽说是冷淡,但你待容渊也算是不同,你竟然是将那些个事情扛在身上,你这般护着他,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中意他,我看到的时候得有难受呢,所以我生气了。问问,这样的事情我以后不想看到第二回,你是我的,不许喜欢上别的男子。”

    素问原本想嗤之以鼻,她和路岐南之间前后这也不过就是第三次接触而已,前两次见面也不能算是十分的愉快,他们之间哪里来的什么情深一类的。

    路岐南像是知道素问现在心中所想的那样,他道:“问问,我从小就知道你就是我未来的妻子,每年魔宫之中都会送来你的画像,所以你对我来说,压根不是只见了那么几面而已,而是从你还不知道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了,我可以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觉得这样还能够不算了解你么?!”

    素问愣了一愣,她也十分的意外,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抖了一抖:“路岐南,你压根就有恋童癖!”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1 22:12:38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知恩图报

    建业帝的寿诞虽说还没有到六十大寿千叟宴的地步,但是这些个年来建业帝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自然地也便是成为皇宫之中人人最是在意的事情。

    敬贵妃得了操持这个宴会的旨意,自然是大肆操办着,所以这才有了如今这一次宫宴。原本敬贵妃是打算在晚上的宴会时候想着将素问那个女人给指给自己的孙儿的,虽说她的确是不怎么中意素问那个丫头,但也没有什么比把这个女人丢在自己的身边可以名正言顺地蹂躏她要来得让自己觉得舒爽了。不过就是一个侧妃的位子而已,敬贵妃算了一算,这素问这名下那封地委实是不怎么样贫瘠的厉害,但是这丫头手上却是有着不少的银两。

    这银两自然是一个极好的,没有什么人家会嫌弃,像是他们这种皇家之中的人,除了手上有兵权外,最值得的就是手上有银两。

    虽说素问百般不是,但她这手上的银两却还是真的,自然地,敬贵妃也是不会嫌弃银两太多,她的兄长的确是关心她的,但是一到这立储的问题上,敬贵妃也一直都摸不准自己这个兄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是将她兄长的最是疼爱的一个孙女庞烟给定了下来,这一点她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如今毅儿不过就是喊着自己兄长一声“舅公”而已,等到娶了烟儿之后,这名分上更是要叫自己兄长一声“爷爷”的,到时候怎么的这关系也就不比旁人了不是。而且庞烟这孩子,敬贵妃早就已经是见过了好几次的,那丫头知书达理,更是有着这表兄妹的关系所在,也可算是青梅竹马了。

    但敬贵妃这如意算盘已经敲得是十分的响亮,可这算盘也不过就是打了一半还没有彻底落实,这突然之间又闹出了事情,这素问成了杀人的嫌疑犯进了京兆尹的府衙,将她送进大牢里头的人也还是安青云。

    这阵仗还没有叫敬贵妃消化干净,这天还没亮的时候,敬贵妃这是又得了一个消息,说是庆王昨夜协助素问从京兆尹的大牢之中逃了出去了。

    如果说敬贵妃原本对于素问进了大牢的事情也不算是十分在意,原本这素问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要不是实在是咽不下那一口气,她也不想想出那样的法子去对待素问,谁乐意瞧见一个不得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在自己的面前出现晃动的,她也是顶难受的慌。

    所以在听到素问进了京兆尹的大牢之后,敬贵妃几乎是可以算是欢喜的,想着必定是要向京兆尹施加一下压力,到时候就算是真的不是她杀的人最好也是能够判定成为素问杀的人,这样一来之后,她也可以安心了,所以敬贵妃这心中是十分的舒坦。

    可这一大清早听到自己身边亲信的太监带来这个消息之后,敬贵妃几乎已经是不能用舒坦来形容了,那根本就是一个狂喜的姿态。

    这庆王容渊虽说可算是她的小叔,而建业帝对这个小了自己那么多岁的弟弟也是疼爱有加当做自己儿子来看待,但敬贵妃同自己这个小叔子一直以来这关系也不是顶好的,不是她没有想过要讨好容渊,但对着那一张冷冰冰的脸孔,半点柴米油盐都不进的人,敬贵妃也觉得自己实在是难以讨好。

    而且这容渊打从以前的时候就是同董氏那贱人和她那儿子最是交好不过,尤其是在容渊得了这兵权之后,那董氏还不是因为容渊的关系,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会稳坐皇后的位子,而自己那儿子也必定是会坐上太子的宝座一般,可没少仗着自己那皇后的地位给自己受气。如今容渊犯下这样的事情,不管这事实到底是同他相关还是不相关的,但对于容渊来说不得不算是一件极大的影响。

    这亲信太监那是自己的兄长安排在宫中的,这一大清早就将这件事情来告之自己,相比兄长那边已经是得了这个信息的了,敬贵妃想到这一点也就不难想象得出,今日这朝堂之上多半也是会十分的精彩,只怕兄长必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庞家在朝中的势力纵然再大,但归根究底来说,到底是没有沾染上半点兵权的,如今这种情况下,只要容渊一旦落马,他手上的那些个庞大的兵权也不知道到底是会花落谁家,若是能够争取一下,庞家若是能够得到一份又或者是毅儿也还能够拿到其中一些个兵权,哪怕是没有十万人马就算是几万人马那也是好的,至少比如今手上都是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皇长孙”之名要来的好一些。

    敬贵妃有些激动,容渊一旦什么都不是,依着现在董氏那贱人已经二逼皇上幽禁在那护国寺之中走也走不出来了,这后宫之中已经是她的天下,处处以她为马首是瞻了,或许只要是庞家又或者是毅儿能够掌握上一些个兵权,或许离那个女人被废也要不了多久了,那个女到底也不过就是风光了那么些年而已,那些年也不过就是她偷来的而已,最后留下的才是真正的赢家,而那个赢家正是她!

    朝堂之上,也的确是一场腥风血雨。

    建业帝自打登基以来,他的确没有一天是比今日更是难熬的,因为这今日一早上朝的时候,这京兆尹和禁军都统王猛的两份奏章就递到了他的面前来,这说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是上表了昨夜在京兆尹大牢之中所发生的一宗挟持之案。

    一看到那京兆尹大牢几个字眼的时候,建业帝便是觉得头疼不已,这两日来,已经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首先便是得了素问被关入京兆尹大牢的事情,建业帝虽是明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这心中也是吃惊不已的。

    他原本在这宫中经过之前的那些个事情之后便是什么人也不怎么相信的,唯一想要的就是让素问查明一些个真相,这才让素问是回到了安家去。这没有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结果却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有这杀人的嫌疑还是因为出了什么差池而被安青云发现了这才惹下的事情。

    可这是事情还没有等建业帝想好要怎么去解决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却是同容渊扯上了关系,所以在看到这折子的时候,建业帝的震惊几乎是溢于言表,他明明是将那两个孩子禁足在府中,为的就是不想他们牵扯太深而招惹上什么麻烦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个事情到底是躲不过,这麻烦即便是不去找他们,他们自己也是能够将这些个麻烦惹上身的。这一时之间,建业帝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庞驰看着建业帝的神情,这看到建业帝那眉头紧锁一脸困惑的模样的时候,他便是知道在这个帝王的心中是不舍得的。庞驰年幼的时候建业帝那个时候也还不是一个帝王还是皇长孙的时候曾是皇长孙伴读,这青春年少的时候,两个人也便是一同生活在一起的,念书的时候一起,玩闹的时候一起,当然的,受处罚的时候只是庞驰一人。当时的庞驰的父亲是太子太傅,是一个十分严厉之人,皇长孙殿下无比尊贵,万金之躯自然是打不得骂不得的,所以这一旦犯错,这受罚的也便是只有庞驰一人。

    这般从年少时候成长来的交情,自然是不比一般的。所以对于建业帝的习性,庞驰虽不敢说是十分了解,尤其是建业帝登基之后,那已经并非是儿时的玩伴了,毕竟这成了皇帝之后到底也已经回不到以前的时候了,而且他也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一个小小的伴读了,他已经成了这三朝的老臣。但对于建业帝的心性,庞驰多少还是有些清楚的,他是一个仁帝,一个切实的仁帝,所以即便是真的容渊真的是犯下了什么措施,只怕也不会收到严厉的惩处的,毕竟容渊也是先帝的儿子,他的弟弟,也可算是一路看着长大的,再严惩也不会是要了他的性命的。

    庞驰对于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了,但他这要的也从来也不是要容渊的性命,这要了他的性命也没有什么用处。

    庞驰朝着站在自己右手侧的人看了一眼,那是吏部尚书曾进,曾进心领神会,他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庆王殿下武功高强,且原本就是在禁足之中本应该在庆王府邸却是夜探京兆尹府衙大牢,且是没有经过京兆尹温大人的同意,实乃夜闯大牢,庆王被挟一事,只怕其中有些蹊跷。”

    建业帝看着刚刚说话的吏部尚书,他这说的话自己也是有几分知晓的,但这知晓归知晓那又是能够如何,不待是建业帝开口,随即地朝堂之上也立刻是有了旁人应和道:“庆王殿下同长生县君一贯交好,这其中是不是挟持一事还有待商榷。”

    裴翌一直静默地看着这朝堂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在朝堂上打滚也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这刚入朝堂的时候可能还会像是个完全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一般,但经过几年朝堂上的历练,裴翌已经是将如今这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不外乎就是庞驰这是想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将容渊给扳倒了,顺带地将容渊手上的兵权给取代到手。

    刚刚那率先开口的吏部尚书曾进还不是庞丞相阵营之中的一人,看来这是借着旁人的口去刺探刺探如今建业帝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若是只要建业帝稍稍对容渊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只怕这些个人是会直接将容渊给生吞活剥了的。

    裴翌看了一眼那站在最前头的庞驰,那个老狐狸一脸神色严谨,那一双斜长的眼睛更是眯着,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这一眼扫过去还以为那老头睡着了一般,但是这仔细看了才发现,这老头非但是没有睡着,反而还清醒的很,裴翌甚至还能够看到那老头眼底里头那算计的光芒。

    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对权力这么的痴迷,也不怕自己这一下子吃的太撑了,活活把自己给撑死了!

    裴翌在心底恨声道,如果在之前的时候,裴翌多半也是会出一声,但在如今建业帝这般情况未明,裴翌也不敢贸贸然出声,并非是他不够义气,而是在现在这种整个朝堂已经被庞姓所把持的情况下再让他出声同庞驰对着干,那不是叫义气而是叫愚蠢。更何况,原本裴翌在朝堂之中便是那两方哪里都不帮着的少数清流,他现在一开口,只怕反而会是更落人口舌,将他视为一体,到时候自己想要再打探点什么消息那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朝堂之上的言论几乎是呈现一面倒的情况,这种情况也不算是十分的意外,毕竟庞系人马在朝堂之中也占了不少的地位,而如今这种情况也多半都是在庞驰的授意之下的结果。

    建业帝听着朝堂上那乱哄哄的声音,他只觉得这头疼欲裂。他哪里是不知道这些个人的心思,朝堂之中的那些个龌龊事情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的。这开口试探的,也全部都是庞家的人脉,他原本以为庞驰到这般地位已经算是足够了,当初自己没有立敬贵妃为后而是立了在朝中没有什么人脉的董妃为后这也是在警告着庞家,如今的庞家已经羽翼太丰了他断然是不可能再让旁家再这样丰满下去了,树大招风,如果不想到被人连根拔起那就应该收敛一些,但现在看来庞驰他还没有领悟到自己当初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甚至还想着染指不该染指的东西。

    建业帝看向庞驰,他半晌之后这才问了一句:“庞丞相觉得此事应当如何?”

    庞驰原本是在等着建业帝的反应,也好从他的反应之中想出应对之道,但却是没有想到这戏码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而现在却是听到他在问着自己的想法。

    庞驰那一双原本就狭长的眼睛如今拉的更长,整个大殿因为建业帝刚刚开口所说的这一句话而静谧下来,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不见,余下的也就等着听着庞驰怎么开口。

    裴翌也看着庞驰,等着听他是怎么打算说。

    庞驰微微动了一动,他道:“回陛下,微臣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有几分蹊跷的。虽说庆王殿下同长生县君是十分的熟识,但殿下应该不是那般不知道轻重的人,所以微臣觉得这其中的挟持一事,只怕是有些不同寻常的。许有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所以同长生县君这般一同出了牢狱,只是庆王殿下如今是在被陛下禁足之中,这般贸贸然出了门,这已经是抗旨不遵,但若是情有可原,陛下这般亲厚也不会同殿下计较,倒不如传召殿下进宫同陛下稍作解释,也好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使得殿下抗旨不遵。只是那长生县君,虽是不知道之前那杀人案件同长生县君有无直接关系,但到底也是嫌疑人,若是没有犯错大可不必越狱而出,如今这般实在是将我越国法令视为无物,若是姑息只怕只能养奸。陛下,这必须要严惩!”

    裴翌听着庞驰所说的话,这老狐狸果真是个老狐狸了,知道容渊到底还是陛下最年幼也是唯一这么仅剩下的一个弟弟,只要这犯错不是什么弥天大错,陛下看在先帝的面上自然不会怎么计较,但庞驰那所说的话从侧面却也还是在暗示,容渊同素问的关系不错,而且已经有了这抗旨不遵在前,就算是假装被挟持在后,这种事情只怕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庞驰的话没有直接宣判了容渊的话,听着像是处处在帮着容渊找借口,但实际上却还是直接定了容渊的罪名。这不但是定了容渊的罪名,甚至还是定了素问的罪名说她这是畏罪潜逃,这老东西果真是心太狠了。

    建业帝听着庞驰的话,他不动声色地道:“庞丞相说的也是极其有道理的,那就等寻了他们之后在做定论,若是真的犯下了那般罪大恶极的事情,朕必定是不会姑息的。今日卿们可还有什么要事相商,若是没有,那边退朝吧!”

    建业帝像是怕被这些个大臣给当场阻拦住一般,在说完“退朝吧”三个字的时候,他便是已经从龙榻上站起了身来,那面色之中虽还算是镇定,但那步履之中却还是多少有些仓促,裴翌看的仔细,他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建业帝如今也没有到那般冷漠的地步,非要将人给直接定罪。

    如今没有定罪,只是寻人的话,这事情多少还是有些转机的。

    建业帝一走,这朝臣们自然也就是没有停留下来的理由了,裴翌几乎是想不等那些个朝臣退尽便是想要先走,他想着去那庆王府邸看看,这今日早朝他虽是没有出现,但是裴翌还是带了一点点的侥幸的想法,希望如今的容渊已经是在庆王府上了,这样他还能够来得及同容渊商量一下对策,毕竟这今晚便是宫宴了,若是寻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只怕到时候这虎视眈眈的庞驰自然是不会那么好下糊弄的,指不定到时候就会直接发难了。

    只是裴翌这脚步微微一动,庞驰那人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裴大人这般脚步匆匆是打算前往何方?”

    裴翌听得庞驰的话,他收住了脚步,看向庞驰,果真这庞驰已经转过了身来看着自己,他这脸上带了一些笑意道:“下官有事在身,所以便是想先行一步。不知庞丞相叫住下官是否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

    庞驰看着裴翌,“不敢当,只是本相有句话是想同御史大人你说的。这朝堂之中瞬息万变,这只有找准了自己方向的人才能够在这个朝堂之中一直立于不败之地。要么就独树一帜,抵死不改,有着一条道走到黑的境地,要么就干干脆脆地随波逐流,裴大人你说是不是?”

    裴翌僵着一张脸,庞驰这些个话很明显是就是在对自己说,要么自己就一直站在容辞容渊那那一条道上,要么就跟着他一条道。

    “这做官同做人是一个道理,就是这眼睛要放亮一些,识时务者为俊杰,裴大人你说是不是?”庞驰又道了一句。

    裴翌微微一笑,他道:“庞相爷费心了,裴翌如今觉得还成,只要能为百姓带些个福祉便是成了。下官还有些事情,庞相爷对不住了,在下先行一步。”

    庞驰看着那裴翌大踏步地走出了殿门,那一张脸微微有些沉,他道:“不识抬举!”他原本还看裴翌这小子还算是个人物,想着拉上一把。只可惜这小子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也难怪了,就他这样的年纪,大致以为这般就是讲义气了,但是在官场上行走最不需要的就是义气这两个字。而他如今已经是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如今他不要,那么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毕竟这站错队,这机会可一不可再。

    旁的那些个大臣站在庞驰的身边,看着那远去的裴翌的身影,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堂而皇之地拒绝了庞驰庞丞相,这裴翌也果真是像庞驰所说的那样,果真是不识抬举的很。

    “查!就算是把整个无双城翻过来也要将那不见的三个人给我翻出来,既然无双城之中查不到的话那就去无双城外查,总之把他们全部差出来。”庞驰沉着一张脸对着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个官员道。

    裴翌下了朝之后就匆匆地去了素问的浮云小筑,其实从昨夜素问离开京兆尹的大牢之后,这京兆尹之中的那些个人马就已经杀到了素问的浮云小筑之中翻查了一边。这府衙之中的人办事自然是不会小心翼翼,恨不得能够将地板缝隙都撬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道,只要是被这些个衙役官差翻检过的府邸,那几乎是和被强盗洗劫了一般没有半点的差别。

    昨夜的时候那些个官差原本也是要那般的办事的,这杀气腾腾地杀到了浮云小筑,那些个丫鬟婆子自然是惧怕到了极点,扑簌簌地站定在一旁等着问话,但到了这院子里头的时候,只有一个穿着白衣有着一头比天上月亮还要来得清亮的白发的男人就坐在庭院里头的凉亭之中,手中执了一壶酒一盏酒杯在那边十分惬意地自斟自饮。

    那些个官差原本也没有那人当做一回事,原本是打算进去搜索一番,但在经过这个漂亮的不知道是仙是神还是魅的人跟前的时候,那瞬间寒冷的气息一下子冻进了他们的骨头里面,那强大的欺压压得他们几乎整个人开始颤抖,连牙齿都开始上下颤抖着几乎是要发出“得得”的碰撞声,而那个男人的声音淡淡的。

    “查归查,要是摔了什么少了什么,小心你们脖子上的脑袋。”

    这个男人的声音没有半点的杀意,甚至就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那话对他来说不过就像是再说“今晚夜色真不错”这样的话语,但是听到这些个衙役的耳中,那冰冷的意味是更足了,也不单单只是牙齿在颤抖,更是连膝盖都是在一并地颤抖着,几乎是要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这个人的面前。

    等到那些个衙役离开的时候,整一个浮云小筑半点损伤也无,仿佛不曾有人闯进来过,每个房间之中的摆设都是妥妥当当的,半点也没有动弹。

    裴翌到浮云小筑的时候,魔尊还是在庭院之中,因为时间尚早,这秋日里头的朝阳并不算是十分的扎眼,甚至是还能够称之为和煦的很,而魔尊则是在庭院凉亭之中那石凳上坐着,他的面前摆着一套上好的茶具,从温茶具开始每一个步骤都是十分的有条不紊,那一整套动作下来叫一个流畅,光是站在一旁看着也是觉得赏心悦目。

    裴翌在一旁看了有一回,这才想到自己来这浮云小筑也不是为了看魔尊的功夫茶的,他上前了一步十分严谨地朝着魔尊行了一个礼数道:“前辈,县君可是回到这里来了?”

    魔尊品着茶,慢慢悠悠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裴翌,吐出了清冷冷的两个字,“没有。”

    裴翌听到魔尊这么说的时候转身就是想走,他这身上还有紧要的事情要忙,即便是魔尊长的如何的谪仙,如何的赏心悦目,裴翌也不能也不敢在魔尊的面前停留。魔尊的脾性,在从姜国到越国的时候他也可算是有所耳闻,魔尊并不能算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老头,虽说他这容貌虽然还是壮年时候的模样,但他的年纪那是真的已经到了老头子的时候了,所以这脾性古怪一点裴翌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素问去向未明,可看魔尊那模样似乎是半点也不为素问着急。

    也不知道魔尊是觉得真的是不用替素问着急的,还是他压根就不在乎现在素问的出镜是有多么的困难。裴翌也不会傻到用这种话去问魔尊,毕竟这可是六十年前叱咤江湖的人物,自己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前辈我先告辞了。”

    裴翌又朝着魔尊行了一个礼,他不等魔尊再开口,转身便走,这才走了两步,倒是听到魔尊那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裴翌听到魔尊的声音,他忍不住是回过了头去看魔尊此刻的神情,但等到他转过头去的时候,魔尊只是捧着一盏茶慢慢地品着,那神情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刚刚他是半句话也没有说出口过,那侧脸虽是冰冷却也如同神谛一般的完美。

    裴翌微微一怔,他点了点头,觉得既然是魔尊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

    裴翌出了浮云小筑的大门上了自己的马车又是马不停蹄地去了庆王的府邸,他的马车这才刚刚到了大门口,就已经看到了那正要步入庆王府邸之中的一个男子,那人红衣如血,黑发如墨,少有的绝色脸庞,那人不是容渊又是谁。

    裴翌几乎是从马车上扑了下来,他连蹦带跳地到了容渊的面前,那一张脸的神情更是精彩无比,在这大门口之中裴翌也知道必定是又不少的眼线在外头,他扯着容渊进了门之后方才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裴翌问了这么一句之后方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素问人呢?”

    裴翌当然是不相信素问会挟持容渊这种事情的,素问这一招招手容渊保证是会跟着就走哪里还需要挟持,这种说法压根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不知道。”容渊的神情多少有些僵硬。

    裴翌一脸的意外,他道,“昨天素问不是同你在一起的么,为何你会不知道她的行踪,难不成她还真的潜逃了不成?她压根就不像是那样的人!”

    裴翌的印象之中素问一贯是敢作敢为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是会因为那些个还没有查明真相的事情而真的潜逃了。再说了,素问这个个性,别说现在不过就是在嫌疑之中,就算是真的她干出来的事情,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撩场子就走了的。

    “虽说她昨夜是同我一起的,那也不过就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而已,这后来的时候,便是有人寻了她去,她就没有再回来了。”容渊那一张脸十分的黑沉,裴翌光是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神色倒不像是有人欠了他几万两的银子,而更像是自己的妻子跟着人跑了似的神情。

    裴翌小心翼翼地问:“谁?挽歌?”

    裴翌觉得魔尊还在浮云小筑之中,那么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常年跟在素问身边的那个忠心耿耿的护卫挽歌了,若是素问跟着挽歌走了,裴翌觉得这也没什么可觉得奇怪的,而且他还觉得容渊这神情似乎有些过了,这挽歌不管是有没有问题都好,都已经跟在素问身边许久了,这一点容渊也应该是清楚才对。

    “不是,是路岐南。”容渊听着素问叫过那个人的名字,的确是叫这个名的。要是早知道昨天晚上素问是同那人走了之后就不再回来,他就应该跟着一同去的,就算是不在一起听着素问到底是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左右也是要跟在附近,至少现在也还能够知道素问的去向,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半点也不知道素问的所踪。

    裴翌给了容渊一个困惑的眼神,表示不知道这路岐南到底是何妨神圣。

    “乌疆一族的族长。”容渊没什么好气地对着裴翌道。

    裴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之前便是已经收到了消息说是乌疆族的族长也来了越国,只是没有想到这人的动作竟然是会那么的快,一下子就已经到了越国之中来了,而且还将素问带走了。被那路岐南给带走,裴翌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也不至于是到了惊讶,毕竟素问同那族长可算是有着婚约的,就算是跟着人走了,也可算是名正言顺,不算是私奔。也难怪容渊会是这般的脸色难看了,估计是同那族长打了照面,却到底还是输在了最初的时候,谁让他们之间是有着婚约的存在的。

    若是在寻常的时候,裴翌倒是想要问问容渊,那乌疆的族长生得如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并非是在寻常那些个可以开玩笑的时候,他一边将容渊往着他的书房那一处带,一边同他说着昨夜他带了素问离开大牢之后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和今日在朝堂之中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表示这情况要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来得严苛,只怕今夜那宫宴上多半是要比今日朝堂之上还要来得不太平。

    裴翌觉得如今这般最先要的就是先想好应对的对策,将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的那些的个事情全部都设想一遍,免得到时候真的应对上的时候反而是露出马脚和把柄被人逮住。裴翌也想叫人将容辞给叫了过来,这三个人之间有商有量的一些至少也是好一点,毕竟这设想的时候也能够全面一些。

    不过还不等裴翌叫人将容辞给一并请来,这才刚刚走过花园想要往着书房那边去的时候,便是见到舒太妃站在花园的另外一头。舒太妃是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这年轻的时候在无双城之中有着艳绝的名声,如今看容渊的样貌也是知道当年的舒太妃到底是有多么绝艳的,不过即便是现在美人迟暮,舒太妃依旧是有着那雍容华贵的姿态,那一张脸也依旧是漂亮的,只是多了一些个经历过世事之后的沧桑之感而已,却也还是依旧是一个美人。

    而如今这样的美人就站在这花园的一角,穿着极其素净的衣衫,就像是一个完美的石雕一般,容渊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在这里站了多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在是等着他。

    裴翌也知道如今这事情大约是有一些个严重了,他看着舒太妃急忙是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太妃娘娘。

    舒太妃像是没有瞧见裴翌一般,那一双秋水美眸勾勾地看着容渊,一眨不眨,良久之后她才开了口:“渊儿,跟我到佛堂来。”

    舒太妃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再也不看容渊一眼,她慢慢地朝着佛堂方向而去,容渊也不敢耽搁,哪怕现在有再紧要的事情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舒太妃的脚步不快,但是容渊却还是一直跟在舒太妃的身后,就在她身后两步左右,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地跟着。

    佛堂所在的地方十分的清幽,而舒太妃素日里头不喜让人打扰,所以就越发的僻静了。佛堂的门开了又关,这佛堂之中的光线暗暗的,也就只有那红色的香烛在烛台上燃烧着,香炉里头竖着三根青香正在燃烧着有着微微红色的点,冒着袅袅的轻烟。整个佛堂之中泛着檀香的清香味,十分的安宁。

    “跪下!”

    舒太妃对着容渊道。

    容渊面不改色,顺了舒太妃的意思在供桌前头的蒲团上跪了下来,蒲团硬硬的,膝盖跪上去的时候倒是半点也不疼,只是觉得有些硌得慌。

    “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舒太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她问道。

    “孩儿不知。”容渊沉着声道。

    “好一个不知!”舒太妃冷冷地道,她的声音因为恨铁不成钢而有些恼怒,但更多的却是失望,她看着容渊,“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晓分寸的孩子,对你也一直十分的放心,但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放心的?你竟然是去劫狱!”

    舒太妃想到这劫狱的事情,她就觉得自己的头就开始突突地疼着,昨天晚上的时候她也是被那些个禁军给惊扰的,虽说那些个禁军还顾念着她这太妃的身份没有在府上大肆搜寻,但她所听到的那些个事情就已经足够她彻夜未免的了,她的好儿子,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干出了这样让她蒙羞让皇家蒙羞的事情来,她昨夜整整一夜未睡,一直是在等着他的回来,回来给她一个交代,可现在倒好,她所等来的交代就四个字——孩儿不知。

    好一个不知!

    “你可知你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如今你是被你皇兄禁足,你这般贸然跑出去,你这就是抗旨不尊。你是不是仗着你那皇兄疼爱你,所以你就这般的无所顾忌了?”舒太妃一张脸色铁青,“她同你到底是有什么干系,累得你这般为她,挟持?!你根本就是为了劫狱而去的。渊儿,你什么时候做事便是这般的没有分寸了?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至于为了她犯下这种错事?”

    “母妃,她救过你!”容渊道,“你从小就教我,知恩图报,我不过是……”

    “知恩图报么?她也救过容辞,怎么不见容辞去知恩图报,为什么非要你去报?你在无双城之中维护她的还不算多还不算够?你莫要以为母妃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不是知恩图报,她这救过我一次,你这报的也足够了!”舒太妃厉声道,“今夜在宫宴上,你告诉你皇兄,是她逼着你去寻了她的,是她逼着你带她出大牢的,你不过就是中了她的毒,所以不得不听命于她而已,这些个事情,同你没有什么干系!”

    容渊听着自己母妃所说的话,她这是要他陷素问于不义。

    “回答我,你说是不说?”舒太妃对着容渊高声喝问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11 22:12:50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成不了皇后(求票票)

    舒太妃已经是怒极,甚至连“本宫”这样自称都已经没有再用了,现在的舒太妃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现在不是先帝的妃子,一个曾经享受过无上荣宠的妃子,而是一个母亲,一个为自己的儿子操心的母亲而已,尤其现在她所面对还是一个处于叛逆状态的儿子。

    舒太妃几乎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对什么事情都是十分冷漠的儿子怎么就会突然之间对素问那丫头的事情这样的执着,甚至还甘愿以身犯险,抗旨是多大的罪名,而且这劫狱是多大的罪名,她年少守寡,好不容易将这唯一的儿子拉拔长大,且还是这般有出息的孩子,她忍着心疼将他送了出去学艺,又是提心吊胆着将他送上了战场,如今好不容易是能够有了这般的地位,结果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情来。

    舒太妃看着容渊,现在只要是他说一声肯定的回答,她就决定原谅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儿子,总是不能放任不管的,现在只要容渊肯说这种话,那就证明着他还是能够放弃素问的。

    容渊看向舒太妃,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神情之中有些焦躁。

    “你应是不不应?”舒太妃看着容渊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让她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这种眼神看着的时候实在是有些陌生的模样,舒太妃的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只觉得这接下来的事情多半可能是不会如她所想的那样。

    “对不起母妃……”

    容渊的话还没有说完,舒太妃直接甩了一巴掌过去,那一巴掌甩得容渊整张脸偏了过去,那脸上五根手指印根根分明。这也是舒太妃第一次打了容渊,而且也是第一次下这么重的手。以往的时候即便是再怎么严厉,舒太妃也一贯是和颜悦色的,但那和颜悦色之中也是带着十足的不容拒绝的意味,但这是舒太妃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儿子动手,而且那原本和蔼可亲的模样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也就是那些个震怒。

    舒太妃自己扇了这一巴掌其实也是有些意外的,但更是意外的竟然是到现在这个时候容渊竟然还不改口,还是这般地维护着素问那个人,这才是叫她觉得更是伤感的。

    舒太妃颤抖着手指:“你这般……你这般可对得起我?”

    容渊慢慢地转过了头,他看着舒太妃,道:“母妃,你让我这么说不是陷入素问于不义,你不是一直都教导我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可你现在让我所做的那些个事情,我怎么对得起我的良心,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只会叫我于心不安!”

    “那是以前,”舒太妃毫无形象地怒吼着,“你现在就要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现在还同我说什么义气,我教你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这是不假,但是现在你连命都快没有了,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是想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到时候我怎么去同你父皇交代!”

    舒太妃整个人有些歇斯底里,她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但这也是有前提的,至少他还是要有着自己的性命,现在就快连性命都没有了,这种所谓的英雄,舒太妃觉得不当也罢。她只要自己的儿子活着,而且还是活的好好的!

    “而且,你说这种话又有什么意思,反正她不过也就是一个杀人犯而已,你至于为了一个杀人犯而涉险?”

    “素问不是一个杀人犯,”容渊听着舒太妃所说的话,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自己母妃这话说的十分不对,他能够理解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担忧,却是不能明白为何母妃会是认为素问会是真的成为一个杀人犯的,“她不过就是被冤枉了吧,母妃你不是也同素问接触过。你不是也觉得素问这性子虽然是乖张了一些,但到底也还是一个心善的人,她这样的人你觉得她是会无缘无故杀人的人吗?”

    “就算她是被冤枉的那又如何?”舒太妃半点也不以为意,她看着容渊道,“就算她是真的被冤枉的那也是衙门的事情,这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去看看她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又何必是为她做到那个地步,你这是将你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如今手上有了兵权,所以你根本就不在意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要知道,你的皇兄如今是将兵权放到了你的手上,但是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日你的皇兄也会这样将你的兵权给收了回去,到时候你以为你还剩下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之名而已!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将你培养成如今这般有出息的模样,你难道就是想要这般回报我?”

    舒太妃冷冷地一哼,她道,“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是打算娶了那样的丫头进了门来吧?”舒太妃的声音之中全部都是鄙夷的味道,原本的时候舒太妃觉得素问也还算是不错的,虽说那个性的确是不怎么讨喜的,但到底也是救了自己一命,所以舒太妃看素问也还觉得不错。但是那是在素问同庆王府上没有旁的关系的时候,但是如果那样的女人要进门,舒太妃也就觉得自己绝对是不能够接受的。

    她可以忍受自己的儿子同素问关系交好,甚至现在要她容忍容渊是因为当初素问救了自己一命,又或者是在去姜国的时候一路上所有的朋友之间的情谊而在这样的关头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想救了她一命这样的决定。但是舒太妃是绝对不能够容许像是素问这样的人进了王府的门的。

    她的儿子那是流淌着最是正统的皇室血脉,这样高贵的血统那原本就不是那样的女孩子能够沾染的,别说是王妃一定要出生在世家之中处处清白,即便是侧妃,姨娘,通房一类的也是要清清白白的,至少不能像是素问这样的女子的。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又或者舒太妃多多少少也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每每在说起素问的时候,自己这个平日里头冷漠的很的儿子这脸上的神情还有眼神之中多少是会带了几分柔情在。她那个时候只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一些,她觉得容渊应该是清楚素问是不符合自己心中对于儿媳妇的概念的,但却没有想到今日为了素问这个人,容渊竟然是同自己这般抗争起来,而且这态度还十分坚定甚至还为了素问来反抗她。

    容渊看着自己的母亲,如今舒太妃这神情也已经算是十分明显,她是不会同意他同素问在一起的,但容渊觉得有些话虽然这听起来的时候的确是十分的不孝,可他还是想要对自己的母妃说上一说的。容渊抬着头看着舒太妃,他的脸上还有这刚刚舒太妃赋予他的那五根鲜明的手指印,可容渊的神情还是十分的严肃,他道:“母妃,我喜欢她,你不喜欢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是真的喜欢她。”

    舒太妃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腰撞到了那供桌的一角,因为她这一撞,桌上的香炉也一下子直接倒了下来,在供桌上滚了一下然后猛地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那原本插在香炉之中的清香摔了个四分五裂,香炉里头的香灰更是摔了一地,散起了一层灰尘。那香炉摔在地上的那声音让舒太妃缓过神来,她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只觉得那就是自己的内心一般,一片的狼狈。

    “母妃——”

    “别叫我!”舒太妃朝着容渊伸出了手,制止了容渊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如今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舒太妃觉得自己不管是什么话也不想听,不想听自己这个儿子说的任何一句话,更不想听他想要为素问辩解什么,她只觉得难堪的厉害、

    舒太妃捋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发,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方才寻回了自己原本应该有的镇定,她看着容渊,用那一副了然的模样,她看着容渊,在看到他脸上的手指印的时候,她的眼眸之中微微闪了闪,那眼神之中也带了一点不舍的。

    “渊儿,母妃也曾经年轻过,所以你现在的感受母妃也是十分的清楚的。你那么小的时候我就将你送到了山上去学艺,一年到头也不过就是那么几日是在府上的,而等到你学艺归来的时候你的皇兄又是给了你那般繁重的任务。母妃是十分以你为傲的,这战场上虽是十分危险母亲也整日为你提心吊胆,你身为皇室之中的成员,身上留着的也是皇家的血脉,这自然是要比旁人肩负起更多的事情。你性子清冷,平日里头处的最好的也就是只有裴翌容辞几个人而已,自然是没有同无双城之中的女子相处过也没有同旁的女子相处过的,所以素问不过就是那个时候恰巧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便是觉得自己应当是喜欢她的罢了,且你们相处的时间也比旁的女子要长一些,自然地你就是这样地觉得了,但母妃要告诉你,你这种也不过就是一种喜欢而已,就像是你喜欢裴翌和容辞一般,你同他们是兄弟之间的情谊,同素问之间的也就是一些个兄妹之间的情谊,和男女之间的那些个情爱其实是没有多少关系的。母妃并非是觉得素问这丫头人不好,而是她的身份配不上你的身份。而且就算是叫你真的娶了她进门,万一要是过了几年之后你遇上自己更喜欢更中意的女子发现自己同素问之间的情感原本就不是你原本想象之中的那样,到时候你是打算如何?而且素问的性子又倔,你觉得她这样的女子是会愿意同旁的女子一同分享自己的丈夫还是会觉得她愿意看着你将旁的人带进门来?”

    舒太妃的声音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些个震怒,她的语气是淡淡的,像是一个过来人一般同容渊说着,她的神情之中是十分的了然,像是早就已经预想到了往后那些个一定会出现的画面一样。她想了想之后又道:“母妃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同你想的那般一样,也是一直很中意一个男人,原本以为自己一定是会嫁给他的,哪怕是不计较什么名分也想着是要嫁给他的,但等到最后的时候还不是嫁给了你的父皇,嫁给你的父皇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同那个人之间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到最后对那个人的感觉也就是这般了。”

    容渊听着舒太妃对自己所说的话,他其实是可以明白自己母妃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甚至她还拿自己当做例子来同他说,不过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对素问的感情不过就是一时之间的,未必是能够坚持到最后的。

    但——

    “母妃,不是因为我没有接触过旁的女子的关系,而是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让我有着动心的感觉而已。我不会再喜欢旁的人,这世间比她更好的女子不是没有,只是她们都不是她。”容渊看着自己的母妃,自己母亲的那些个经历于他来说是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的,他现在只喜欢素问一个人,往后的时候也是如此,“而且,也不会有人会同她抢夺什么,因为旁人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舒太妃原本以为说了这些个话之后自己这个儿子一定是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却没有想到她这苦口婆心说了一堆的话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这让舒太妃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自己这个儿子认死理这件事情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会固执到这种程度,半点也听进去。

    “你是这样想的,那你知道素问是怎么想的么,你觉得她也是喜欢你,还是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舒太妃恨恨地说了这么一句。

    容渊的神情还是一派的淡定,他道:“母妃,喜欢她是我的事情,她喜不喜欢我那是她的事情。我不能因为别人是怎么想的而断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么?”

    舒太妃一张脸黑了又黑,到最后的时候也已经找不到旁的话来同自己这个儿子说了,到最后的时候也就只能是看着他,最后再也不看他一眼,怒气匆匆地走了出去,留着容渊在那边跪着。这走出佛堂的时候,舒太妃只想着自己这儿子的岁数也是不小的了,朝中有不少人的子嗣同他这般年纪的也早就已经成家立业了,已经有不少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当了爹了的,前几年的时候舒太妃也是提过娶妃这件事情的,只是容渊也没有说什么,所以舒太妃也由着自己这个儿子,但现在这个时候舒太妃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由着容渊了,再由着他这般下去,只怕到时候真的就出了事情来了,她可以接受素问来给自己诊治,也可以接受同素问交好,甚至也能够接受认了素问当一个干女儿,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素问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若是这般,舒太妃只觉得自己这颜面上多半是没有什么光彩的,到时候这无双城之中的那些个人还指不定是怎么笑话他们庆王府上。

    或许,就不应该想着让他自己挑选一个喜欢的,到时候她帮着给选择一个适合的世家嫡女当了王妃也是可以的,这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舒太妃这样想着,她将容渊培养到了现在这般的地步,好不容易是兵权在手,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他成为一个可有可无只挂了一个头衔的王爷而已,她的儿子注定是要成大事的,又怎么能够耽误在这小小的儿女私情之中的。

    容渊也十分的实诚,知道这一次自己的母妃是真的气急了,所以也没有贸贸然地起了身,原本他是应该去书房同裴翌和容辞商量着这今晚的宫宴上可能会发生的那些个事情,但现在容渊也没有心情去想那些个事情,觉得到时候如果自己真的是因为那些个事情而被问罪撤了他的兵权,让自己当一个闲散王爷也不是一件坏事,容渊觉得要是自己真的成了那闲散王爷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也可以想去做自己以前想做却又没有做到的事情。

    其实他本就是一个没有多高尚情操的人,忧国忧民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他最真心想要去做的事情,他想要做的其实是行走江湖,遇上不平的事情就帮上一把,快意自由而已。

    只是容渊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母妃最后所说的话也是没有什么错的,他是喜欢素问,那素问呢,她喜欢的人是谁?是容辞?是挽歌?还是那个路岐南?

    如果素问在他的面前,容渊倒是很想问问清楚,可惜昨天素问同路岐南出了山洞之后就没有回来。他同挽歌在山洞之中等了素问良久,原本以为素问这出去之后大概是会很快就回来,却没有想到素问这走了出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回来。而那挽歌也十分的震惊,他几乎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像是之前同素问交谈的时候因为素问是不打算将他再带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那样的生气时一般跑了出去,可现在挽歌这一跑,那脸上更多的是担心。

    容渊觉得自己同挽歌几乎是将整个山翻了一个遍,到最后的时候也没有发现素问的踪影,到最后这天空发白的时候,挽歌的脸也已经开始像是肚白的天空一般的清白。容渊不知道素问到底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路岐南给带走的,最后挽歌也直接消失不见了。容渊又重新回了一次山洞,甚至连那寒冰洞也一并寻找了,最后也还是没有发现素问的身影,他只能是先回到庆王府上来,因为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能出得了越国的国境,而且,这乌疆一贯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小国,这乌疆之中甚少有外人到访,就连容渊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是怎么样前往乌疆,当然的,在前往乌疆的时候,容渊觉得自己这应该先做的事情就是将无双城里头的事情解决了,不管怎么样也是应该让他能够出了越国才能够去寻找,也应该要同自己的母妃说上一声才是。

    容渊跪的十分的挺拔,只是这眉头微微地蹙起,心想着,素问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在皇宫内院之中,这后宫的一处宫殿里头正在排练着这今晚宫宴会上的那些个歌舞。毕竟陛下的寿宴那也是一件喜事,所以这得了令的丝乐坊匆匆挑选了最好的宫娥和乐师,排练了最好的舞蹈和音乐。

    今晚便是这宫宴,宫娥和乐师多少也是有几分的紧张,在这宫殿之中排练着就怕这晚上的时候会出了什么错处。而敬贵妃更是对这一次的宫宴十分的看重,只觉得自己这一次只要是将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到时候自己便是能够翻身了。

    所以这敬贵妃这一大清早便是到了这丝乐坊之中来查看这一切,好好地训斥了一番之后看到这些个宫人越发的战战兢兢起来方才觉得十分的满意,她估摸着下朝的时间也已经是差不多了,自己刚刚也派了身边的人在大殿外头等着,看到下朝之后便是请了自己的兄长到她的宫殿之中一叙。

    而此刻的素问在哪里,她不在旁的地方,正在这后宫之中!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寻常的宫女衣服,甚至连发髻也梳了一个宫女的头饰,她的脸上黏贴着一张人皮面具,化成了敬贵妃宫中一个小小的宫女。

    素问也是在昨夜的时候闯入了后宫之中的。她同路岐南谈过之后,那个有着恋童癖的家伙也倒是说到做到,真的就走了。素问知道路岐南这家伙虽说是有些不靠谱,但到底也还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物,既然答应下来的事情也是会做到的。原本素问是想回到山洞之中的,但这转念一想之后,自己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说到底除了安青云外还有路岐凛的缘故,而路岐凛在后宫之中有帮手这一点虽说只是她的猜测,但这无双城之中最安全的地点除了安家外也就只有皇宫之中了,毕竟没有人会在皇宫之中大肆搜查的,建业帝的情况也就是说明建业帝是同乌疆有关的人接触过的,就算不是路岐凛本人那也应该就是他的同伙了。

    所以素问也就干脆回了无双城,趁着夜色进了皇宫之中,将敬贵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给掉包了,而敬贵妃身边的那个小宫女如今正在一个空殿之中睡的香甜,她下的药物十分重,足够那人睡上三天三夜再清醒了。

    素问并没有将自己潜入皇宫之中的那件事情同容渊还有挽歌说的,一来是若是到时候两三个人一同到了皇宫,虽说是能够有相互接应,但却到底还是容易被人发现一些,倒不如是她一个人到皇宫之中要来的好一些,二来素问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是做离开无双城也不想再让挽歌跟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决定了,自然也也就觉得没有什么道理要让这两个人来为自己涉险了,而且她也应该是要习惯往后这要是有什么事情都是靠自己解决这样的过程了,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事情,所以素问干脆也就没有同那两个人说。

    素问之所以是会选择成为敬贵妃身边的宫女,那是因为这后宫之中如今也就只有敬贵妃才是最尊荣的人,而且凭着敬贵妃那一贯嚣张的姿态,这后宫之中没有能够镇压住她的皇后,自然是会越发的嚣张,成了她身边的宫女就算是犯下什么错事,在后宫之中闯荡一下也多半是没有人会注意的。而且,素问也很想知道这昨天陷害她将那些个守卫的衙役们全部杀死的人是不是庞驰那边的。

    素问顶着那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孔跟在敬贵妃的身边,敬贵妃是一个一贯喜欢大排场的人,这出行的时候自然是喜欢前呼后拥的,就连到这丝乐坊的时候也都是要前呼后拥的,坐着那撵轿来的,在这丝乐坊之中大呼小叫一副指点春秋的模样,直到自己宫中的太监匆匆而来,附耳在敬贵妃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的时候,敬贵妃这才完事了说是要回宫了。

    素问站得同敬贵妃十分靠近,所以对于那太监所说的那一句话也是听的十分的清楚,那太监告诉敬贵妃,庞丞相在他的宫中等着了。

    这庞丞相指的自然也就是只有庞驰那一人了。

    素问一副恭顺模样地跟在敬贵妃的轿子后头回了敬贵妃的宫殿。

    敬贵妃也倒没有摒弃身边伺候的宫人,大约这宫中的人也都是清楚明白如今这后宫之中到底是谁当道,所以即便是听到一些个不该听的话也全然是当做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倒是那庞驰是个心细的,他接过茶之后用那一双几乎可算是十分锐利的眼睛扫了还在宫殿里头的那些个伺候的宫女,那还是素问头一次对上这左丞相庞驰。其实之前在上金銮殿的时候,素问也可算是同这庞驰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时候素问同这庞驰也可算是没有什么干系,所以自然地也就没有多大的在意,但现在看到庞驰的时候,被他那一双眼睛一扫,素问就觉得这人果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那眼睛果真是利的厉害,果然是经历过三朝的老人物了,这人只怕早就已经是成了精一样的人物了。

    这庞驰那眼睛扫到过的宫女一个一个像是犯下了错事一般地低下了头,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看起来是十分的害怕。素问虽是心中不怕,但若是众人都摆出了那害怕的神情就自己这般无所畏惧,这样一来倒是容易产生破绽,所以素问也跟着一并低下了头去,那神色之中尽量装出了畏惧,但这眼角捕捉痕迹地看着庞驰和敬贵妃。

    庞驰看着那些个宫女,他这手一摆道:“你们全都出去!”

    那威仪的模样倒像是自己才是这个宫殿的主人一般半点也是不由着人反抗的,宫女们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朝着庞驰行了一个礼数,福了一福之后便是鱼贯而出。

    素问跟着那些个宫女一并走了出去,在她还没有走出门的时候倒是听到敬贵妃在那边娇嗔了一声道:“哥哥你担心什么,这些宫女而已何足为惧的,何必这般的小心翼翼,如今这皇宫之中还有什么人能够比我更是尊贵的!”

    “隔墙有耳,你这般不在意,往后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你只怕是怎么死的都是不知道的。”庞驰冷哼了一声没什么好气地道。

    敬贵妃听着庞驰说的这个话,她心中是不乐意至极,她道:“我怎么了,如今那贱人也不在宫中,人人还不是以我为尊。只怕要不得多久,那贱人一被废,到时候这中宫之位也该是轮到我来坐坐了。而是,咱们庞家如今这般如日中天的,也该是有一个皇后了!”

    敬贵妃这些个话从那未关上的门之中传来,直到这宫门一下子关上了这才听不清了一些。素问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这庞驰倒是一个仔细的人,但这敬贵妃倒是同庞驰完全是两个人,这兄妹两人真是完全两个性子庞驰那样的谨慎小心而这敬贵妃这一口一声贱人的,在她口中的贱人是谁几乎是不言而喻了,只要是听到刚刚她所说的话便是知道那贱人指的就是如今在护国寺之中思过的董皇后。这董皇后即便是被圈禁起来,却也到底还是单着中宫的名分,而敬贵妃不但不尊敬也算了,倒是恨不得直接宣告天下她就等着皇后被废,最忌被册立为皇后的。这样的嚣张至极的人,如果不是在她的身后还有着庞家的撑腰,只怕已经如庞驰所说的那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这殿门一关之后,素问这些个宫女那都是站在殿门外把守着,这从里头的传来的声音多少有些含糊,若不是素问是有内力的人只怕也是半点也听不清楚的,但是素问全神贯注倒是听到十分的清楚。

    庞驰一贯是对自己这个妹妹没有办法,但听到她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他这眉头蹙起,手上的茶盏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惯,打断了敬贵妃那得意洋洋的话,他道:“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得将你的习性改上一改,你这个样子,怎么母仪天下,即便是我也不会封你为皇后的,你哪里是有一个皇后的样子!”

    敬贵妃被庞驰骂的有些莫名,她听着庞驰这说的,当场就是脸色一变,她道:“难道他还不打算废了那贱人不成?”

    敬贵妃原本以为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毕竟都已经等到那人进了护国寺被关了禁闭了,这多少也是应该要轮到她当这皇后了,但听自己兄长刚刚那意思,就是说那贱人还会是皇后!

    “就算是废,也轮不到你来当!你就少惦记着那皇后的名位了,如今你这已经成了贵妃,你还有什么觉得不满的!”庞驰道。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敬贵妃惊叫一声,“我为什么就不能当皇后!”

    庞驰哼了一声:“你要是能够成为皇后,二十多年前你就已经是皇后了,而不是轮到那姓董的,你以为凭着咱们庞家的势头你就应该成为皇后,你怎么就不想想,就是因为咱们庞家有着这样的势头,所以你就更不可能会成为皇后!你以为陛下就没有在防着我们庞家一家坐大?”

    庞驰早就已经是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摸得清清楚楚了,早在二十多年前自己这妹子没有被封为皇后而是被封为贵妃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陛下这是在防着外戚呢。他原本以为经过那么多年下来,自己这妹子多少也应该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了,她这一辈子就没有当皇后的命了。但却没有想到这么二十多年过去了,眼见自己这妹子都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人了,竟然还是这般的天真!这不得不让他开口说了个清楚,免得她到死还在做着这皇后的美梦,在建业帝的面前说出一些个不该说的话来反而是累了庞家一同遭殃。虽然以今日庞家的权势,建业帝应当是不至于将庞家连根拔起,但却也难保他会不会砍掉庞家的一些个枝叶,而且庞驰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的时间便是已经到了这告老还乡荣归故里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正好是下手的最好时间,所以庞驰现在也是在小心翼翼地动作着,想着到时候若是自己真的告老还乡的时候,自己这左丞相的位子最好是能够由着自己的嫡子给继承了。

    但这朝堂之上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中,这想要谁继承就是要谁继承的,到时候还是得掌权人点头才成,所以今日在朝堂之上面对容渊问题的时候,庞驰也没有将话全部说死,尤其是在明白建业帝明显是有心放过自己那个皇弟,所以庞驰也就顺着建业帝的意思下了,否则这刚刚他必定不会是这样快就鸣金收兵了。

    敬贵妃一脸的震惊,庞驰待她一贯是十分亲厚的,她当初成为还是太子时候的皇帝的妃子的时候,她这个哥哥便是对她说着,这往后只要太子一旦登基了,她必定会是皇后的。而敬贵妃也一直都是这样坚信不疑的,所以她在太子宫中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那太子妃在陛下登基前殁了,她以为自己必定是会成为皇后的,结果却是等来了陛下三年未立后,好不容易挨过了那三年之后,她觉得这会登上后位的也就是她这贵妃的时候,却是被那才刚刚封了妃位的董氏窜了上去成了那皇后、

    她对那皇后之位渴望了这大半身的时间,她如今都已经五十多了,即便是这些年她都保养的那么好又有什么用处到底还是改变不了她的年纪了,她当了半辈子皇帝的女人,就想在临了的时候成为皇后,成为最后葬在帝后陵寝之中的那个女人,而不是葬在妃陵之中,但现在自己的兄长却是告诉自己不用再渴望皇后的位子了,这对她来说这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她大半辈子的信仰和梦想就这样一下子被人摔碎了。

    “虽说你这当不成皇后,但你还是能够成为越国最尊贵的女人的。”庞驰看着自己妹妹那苍白的面容,多少也是有些不忍,但这要成大事的,必须是要狠得下心来,如今还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的,“到时候只要毅儿一登基,你就是太皇太后,这样也足够了。烟儿会成为皇后,到时候这皇后之位是咱们庞家所出,庞家也可到达顶峰了。你要为整个家族想想,而不是为你个人所想,若是你眼下当了这个皇后,咱们庞家必定是会失去比皇后之名更加重要的东西,你又何必是为了这样一个区区的虚名而耿耿于怀!你你是越国的贵妃,更是庞家的女儿,庞家的族人,你可知道!”

    敬贵妃听着自己兄长这所说的话,她只觉得心痛无比。太皇太后,这的确是一个尊贵的名声,而烟儿也会代替她成为新的皇后,皇后终有一天是会从他们庞家走出的,但那个人不是她,那她又有什么意思?!

    敬贵妃不敢将这种话说给庞驰听的,因为自己这一说之后必定是会惹得自己兄长的不快必定是会惹来一顿训斥,所以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但到底这心中还是有了一根刺刺在自己的心中,十分的难受。

    “容渊的兵权只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就能够到手,但是今夜宫宴也可算是一个好机会,咱们得寻了机会让容渊犯下错事,最好惹得陛下再也容忍不下去,解了他的兵权才是。”庞驰对着敬贵妃道,“你可知道是要怎么做?”

    敬贵妃怏怏的:“还请哥哥细说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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