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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红中胡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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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18:52
10:羞耻之心
        
一想到昨夜自己主动的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主动脱光别的男人的衣服和自己赤~裸相对。钟离就会有一种羞耻感攀上心头,昨夜喝了点酒,还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清醒了些,那种感觉仿佛一把把尖刀,要去刺她,想躲,却又无处可躲,直到心房被刺得阵阵发疼。

阳光再次摇曳着洒进了房间,暖暖的,让本来精神萎靡的人突然有了些精神。

钟离趴在楠木圆桌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

掌心大小的圆形玉佩,有手掌那么厚,正反正面都雕着一只鸟,鸟的羽翼环着玉的边缘展开,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后来查了些书,确切的说,这玉上的鸟是朱雀。

前世,梓城便送了她这样一只玉佩,这一世,纳兰凝霜本来就有这块玉佩,是不是这块玉佩便可以带她回去?否则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得到这个东西吧。

“公主,这玉一定值不少钱!”卡宴挽着袖子一面瞅着钟离手上的玉,一面拿着抹布擦着房内的桌和柜,这间房,只有卡宴,马莎能进来打扫。

解春药的事情过后,公主装作若无其事,五天没有出过这间房,天天这么看着这块玉。

“你倒是识货!”

卡宴侧头一仰,瞅了一眼趴着的钟离,得意道:“当然,也不看看主子是谁!”

钟离噗哧一笑,坐直了身子,故意斜瞪着卡宴,道:“我好象也没教你溜须拍马的功夫吧?”

卡宴耸了耸肩,继续擦着桌子:“近朱者赤嘛!”

钟离一听,这丫头功夫见涨啊,“哟!卡宴,你现在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

卡宴朝着钟离作了个揖:“谢师傅夸奖!”

钟离站起来,作出要打的姿势,笑道:“臭丫头,你怎么知道这玉值钱,是不是这玉是我小时候父王母后给我的礼物?”钟离在想,几年前怎么没问,今天吃错药了?

卡宴将抹布放在一边,放下袖子,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钟离手里的玉,眯眼道:“公主,这玉是不是皇上或者皇后给你的礼物,卡宴是不知道的,毕竟我又不是你奶妈,没有看着你长大。但我跟了你的时候,你就有这块玉,十二三年了吧。你看,这块玉这么剔透,一定是那种上等的冰种玉吧?”皇宫的宝贝见多了,虽然玉的确是太难分个好坏,但宫里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冰种?卡宴,你眼睛没问题吧?”钟离皱着秀眉,滴溜溜的杏眼皱成了三角形,纤白的手把玉翻来翻去的看了好几次。

“怎么了?没问题啊。”

“明明是红色的好不好啊?”钟离白了卡宴一眼,臭丫头,你色盲吗?

卡宴瞪大了双眼,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馒头。只觉得眼前一排乌鸦飞过,公主说黑的都行,公主十三岁的时候把宫女太监的名字全改了,也没人反对。如今非要说这块冰种玉是红色的,那就红的吧。

“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钟离收起了玉,已经开始拿她的人皮面具。

卡宴知道,公主这是要出门了。心中一丝雀跃,总算愿意出去了。于是马上去净手,准备给公主更衣。

“这几天,会所来了一位公子,很喜欢鸡尾酒,马莎说这是你发明的,结果那位公子便一定要见你,说是要讨点心得,要是见不到你,便不走。”卡宴一边说着,一边给钟离穿衣。

钟离心想,这人倒是个执著的人,真是小孩子。

卡宴给钟离拾掇周正后,便摁她坐在铜镜前,开始给她上妆,边上妆边笑着说道:

“要说那公子是一表人才,用公主的话说是帅呆了,公主一定以为这人这么倔,肯定是小孩儿心性,可是言谈举止很是风雅,又不乏一种大丈夫的豪爽,一定是有身份的人,公主,你说那人会是做什么的?”

钟离心中一凛,道:“卡宴,这红楼,有身份的人不少,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们去打听那些客人的身份?”

卡宴嘴角微扬,得意的说道:“公主这么做一定有道理的,卡宴不用问为什么。”

钟离嗤笑一声:“傻丫头,你这是愚忠。”

“那公主倒是跟卡宴说说。”

钟离道:“我们苍南过来的人,在这里,除了红楼什么背景也没有,你别看我是个王妃,真捅了什么篓子,难道还指望我那夫君帮我?”

“……”卡宴眉心微微一拢,心中有丝不悦,公主怎么嫁的,怎么离开王府的,她都知道,外人看着红楼风光,其实这中间有多少苦楚、心酸和无耐,只有他们苍南这三十几号人最清楚。

钟离任着卡宴给她化妆,沉声道:“能在红楼消费得起的人,肯定不乏大家族,王侯将相,我们要是自不量力,去探人家底细,说不准人家比咱们的本事更大,一旦察觉,来个反摸底,到时候咱们可就完蛋了。重农抑商的社会,一个王妃在这里吆喝做买卖像什么话?更何况,咱们红楼吃喝嫖赌哪样不经营?怕是蓝离皇帝的脸也拉不下来,自己的儿子犯了什么错,可以想办法解决,难免不会把气撒到咱们身上。到时候咱们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们在这里,一定要小心,再忍个两年,以后就自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公主,卡宴以后不再问东问西了,顾客就是上帝,记得这一条就行了。”最后的胡子粘好后,卡宴向后仰了仰身,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头。

“嗯,聪明!”钟离起身,走到圆桌前,倒了杯茶,轻咂一口,淡淡的问道:“那公子一般什么时候来?”

“呵,住在红楼了,好象是最近在养伤,结果跑到红楼来养伤了,说是一住红楼的客房,就舍不得走了,干净,整洁,简约,大气又方便。”卡宴死命的间接夸着钟离。

钟离笑睨了卡宴一眼:“那我等会先去会所,那公子醒来,你便带他过来,就说我给他调酒。”

语毕,已经到了门口,卡宴拔了门闩,拉开房门,立刻换了另外一副谦恭的姿态,弯身侧倾右手向门外一抬:“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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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19:52
11:你是他吗
        
从客房到会所,要穿过一处花园,红楼的花园,四季都有花儿开放,为了这些树,当初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现在阳春三月,桃花,杏花,灼灼芬华恣意绽放,春风一拂,落英纷飞,美若人间仙境。钟离一路穿过缤纷的落英,感慨若这里站着一个仙子,得有多美?

会所里歌姬舞姬正在排练晚上表演的节目,钟离坐在舞台边的吧台前,看着妩媚的舞姬红衣水袖旋转翻飞和扭动的身姿。忍不住摇了摇头,用她那并不算好的轻功,飞身一跃,上了台,功夫好不好不要紧,但动作要漂亮,这是钟离一直信奉的话,有时候姿势优美了,还是可以唬弄人的。

她一手扶着一身红衣的妩媚女子的腰,一手握着那女子染了鲜艳夺目的蔻丹的柔荑,自己的身子贴在舞姬的身后,带着女子的身子一个半下腰,轻轻一转,在舞姬的耳边柔声说道:“牡丹,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若这腰下得不够,怎么能显出女子的柔美?”

牡丹被钟离这么近距离的一触碰,和那柔声细语,脸烧得跟日头落西时映过的红霞,羞涩的低下了头:“公子,牡丹再练练……”

“牡丹,瞧你这脸红得,可别对公子起了心思,你懂的!”钟离哂笑道。

“公子,牡丹知道!”牡丹的脸更红了,她知道钟离是想提醒她,他好男风!

“啪啪啪!”三个有力的掌声之后,传来一个磁而有力的声音:“原来,这红楼的大当家,不仅懂经商懂调酒,还懂舞蹈……”

听到这样的夸赞,钟离循声望去,只是这一望,让明明握着牡丹的手,竟然用力的颤抖了些。心跳像战鼓般狠擂,心底扬起兵荒马乱的尘烟。

台下站在卡宴身前的那个人,由一根淡金色发带固住的发髻,清雅而尊贵,青丝如流水般倾泄在灰绿松石色的衣袍上,虽然没有束腰的衣袍,显得有些慵懒,但挺拔颀长的身姿却隐隐透着一份刚毅的美,刀刻的五官真是完美至极,薄唇弧光掠过,嘴角的笑,熟悉得让人窒息。刚刚有力的掌声便是从他胸前这双大掌里传出来的吧。

牡丹娇声道:“公子,捏疼牡丹了……”一看钟离那么痴迷的看着那个男子,心中有丝酸涩,谁都知道,红楼的大当家只好男风。

钟离赶紧松开牡丹的手,脚尖触地借力用轻功飞到了男子面前,旋即踮起脚尖去看男子的耳廓,左边右边都有,都有她熟悉的——聪明洞。

牡丹嘴角一个上扬,转身继续排练。

钟离眼里蒙上了细纱和水气,握着男子的手紧了又紧,刚想唤出“梓城”。

男子赶紧缩回手,抱拳在胸前,颔首道:“在下瑾彥,公子的鸡尾酒很是特别,想与公子一叙。”瑾彥自然这几日没少听说红楼老板的癖好,纵然自己再怎么俊美,也没想过红楼老板居然会这么好色,一来就抓着他的手不放,实在是色胆包天了。

钟离被对方挣脱的力道弄得清醒了些,原来这就是那位一直等她调酒的公子,这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吗?难道他不是吗梓城?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像?连耳廓的聪明洞也一模一样。会不会梓城过来找她?不过自己现在这样子,他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她故作轻松道:“公子跟我的一个故友梓城很像。”若他是梓城,这样提醒他,他会感觉到意外吗?

“哦,那是在下的荣幸!”瑾彥虽是尴尬却得答得很自然。

钟离有些失望,这么像,不可能这么巧合啊。

看到瑾彥茫然的表情,钟离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很快恢复了表面的镇定,转头吩咐牡丹她们好好排练,便领着瑾彥去了会所的露台,春光无限好如这时的三月,尤其美不胜收的红楼园林,若是阳光灿烂的时候,不去落英漫天的室外,简直是对大自然的一种大不敬。

“瑾公子,以前没到红楼来过?”也许刚才那尴尬的气氛仍在延续,卡宴自然跟在身后不吭一声,可是瑾彥居然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钟离走得极慢,心里却跟猫抓似的紧张,若梓城只是暂时不认得她,或者这人根本就不是梓城,自己那么鲁莽,定是弄得这俏公子脆弱的小心灵受到惊吓了。所以拼命的想着找一个什么样的话来打破这样的气氛,最后咬着牙想到这一句。

一听钟离先开了口,瑾彥便也显得自然了些,不拘于小节的开始攀谈了起来:“这段时间正好闲来无事,挚友推荐说这里的酒很特别,便想来试试,倒是没想过这烟花之地的酒也是这般的考究,更没想到的时候这里居然还有帝都最好的客房,最好的酒楼,一来才发现自己的见识太少了。”没有想到外观看来像座宅子的红楼,规模却是如此之大,且是金玉其中。

“看来瑾公子一直不在帝都。”钟离心下生起一丝疑虑,只要在帝都的富贵之家,难免都会对红楼一些奇特的产出有所耳闻,瑾彥举手投足流露的气质都不像普通的凡夫俗子,红楼让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烟花之地,要知道红楼会所里的姑娘都以歌舞表演为主,还是相对清高的。

“这几年很少在帝都,一直在外东奔西走,所以……”所以孤陋寡闻了。

语毕三人已到了室外的露台,落英漫天飞舞,美得让人心神错乱以为误入仙境,露台是支在一处小池上,池里粉色花瓣随着风吹池面起的涟漪而动,子午莲的还只是一点点飘浮在水面的小小碧玉盘,像是一池子的奇珍异宝惹人垂涎。春天,孕育着一池的子午莲,奇迹会在夏季发生。

露台围栏前支着一张长条形的大理石的平台和一排高脚凳。除了这一排可落座的地方,里面是大的藤椅和相对矮的圆桌。

钟离跟卡宴耳语几句之后,卡宴便退了下去。

“瑾公子,喝酒坐这里吧,那藤椅喝茶比较合适。”钟离抬手一指,目光落在高脚凳旁。

瑾彥从第一次到红楼来就被这里奇特的布局所吸引。

明明是青楼,非要叫会所。明明是小二,非要叫服务员,不过这里的服务员跟其他地方的小二倒是区别很大,穿的衣服很有档次,鞠躬行礼也是点到即止,绝不低头哈腰,尽显不卑不亢。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0:04
12:贼遇失主

但是这样个个穿得体面的服务员,12人分两排整齐的站在门口,齐齐躬身抬手做出‘里边请’的姿势,整齐响亮的“欢迎光临!”之声却让到来之人感觉自己的身份非同一般。待离开红楼时又是整齐响亮的“欢迎下次光临!”。

一种叫做虚荣心的东西便会在心里恣意的漫延。

瑾彥来红楼区区几日,已然发现这里的王公贵族很多,但大多隐姓埋名,大致是因为今上说过流连烟花之地的人都会玩物丧志,所以这里来的,若是一拨人遇到另一拨熟人,居然会心照不宣的装作不认识。就算你是来吃饭那又怎么样,红楼会所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就算你来吃饭,也会有人说你是来找姑娘的。

瑾彥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只见一杯绚烂如火如阳的鸡尾酒已递到了他的面前,杯中一片柠檬在艳丽的杯中,显得冰清玉洁。原来刚刚他们刚刚落座的时候,卡宴是去取了器皿和调酒用的必需要品然后又退下了。

见瑾彥没有接过剔透的玻璃杯,钟离心想大致有点家世的人都怕被人下毒,于是将酒杯靠近唇边,浅啜一口,又递了出去,笑道:“公子,放心用吧!”

瑾彥被钟离的动作一衬托,显得自己小人了,一手肘撑在大理石桌面上,一手迅速接过玻璃杯,也未顾及那杯已被钟离喝过,道:“钟老板别误会,方才瑾某不过是想着这红楼的奇特和布局和独特的经营方式入迷,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望见谅。”饮了一口,橙的甜和酒的烈混在一起,味蕾被一种奇妙的甘冽和清香所侵占。

钟离见瑾彥喝了她饮过的杯,心中一紧,道:“瑾公子别见外,来红楼的人,几乎没人叫我钟老板,都叫我钟离,你可以叫我……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她本想说,你可以叫我小离,又怕对方不是梓城的话,显得唐突。

随后两人更像熟识已久的故交,从鸡尾酒的调法到天南海北款款而谈,瑾彥眉眼微缩,心道钟离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他今年不过十九岁……难以置信。

“钟离!!”

掷地有声的呼喊声,让钟离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几日前被她绑在四楼办公室里紫色帐幔中的男子……

钟离转身,瞧见南天又是一袭红衣,他似乎酷爱红色,深的浅的,明的暗的包揽世间所有红色,他本来就一股子贵气逼人,又长得极美,墨色的长发、红色常服衬着他精美的脸,竟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钟离强挤出一个笑脸:“哟,两位爷!!”跟着南天的还有他的弟弟南云。还好就他们两个,没带杨飞雪那个妖女来,否则她真的要疯了,杨飞雪一定会弄得她寝食难安。

不过杨飞雪应该是不会来红楼了吧,上次给她下了春药,她为了气杨飞雪,让会所里的姑娘跟她做了场戏,杨飞雪以为她在那里住了一晚解了春药,根本不知道她从秘道回了客房。

今日是怎么了?午食未到,晨食已过,这过早过晚的时间难道来用膳?钟离像是作了贼见到了失主一般,有些心慌。

“刚刚碰到了卡宴,说你带了一位俊俏的公子过来品酒。哈哈。”说着南天已经在钟离旁边的高脚凳落座,倾身向前,视线跳过钟离,这才看清瑾彥的脸,微微一怔,立刻回复初来时的轻松,戏言道:“我道是怎样的公子竟让红楼的大当家亲自调酒,没想到的确是气宇非凡啊。哈哈!”

南云也在南天的旁边落座。

南天和南云对着瑾彥颌首一笑,瑾彥赶紧回了颌首礼,心中一凛,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很明显宁王和寿王是装着不认识他,红楼的潜规则倒是对谁都适用。

钟离为他们一一介绍各自在红楼的名字。

瑾彥,南天,南云心照不宣相视莞尔。

“三爷四爷,你们今天这么早过来,也是来喝酒的吗?”钟离礼貌的问道。

南天对钟离今天难得的有礼有节弄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微微蹙眉:“得!别提酒了,上次在你这里喝醉了回去醉了三天,头痛到至今,今天跟四弟过来是有事找你。”他知晓钟离也是不喜欢绕弯子的人,所以在她面前也是直来直去了。

南云睨了一眼钟离,邪笑道:“钟离,我们在红楼喝酒可从来没有醉过几天,你是不是给三哥下药了?”

南天瞪了一眼南云,谁也听出了南云的意思,钟离好男风,还能对他下什么药?这该死的四弟,逗钟离的时候干嘛要拖他下水?

钟离一听‘下药’二字,心中咯噔一慌,竟然吓得手心冒汗,人一歪斜,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了下来,还好瑾彥眼疾手快,侧身一把将她扶住。

这一扶又让钟离心脏‘突突突’的快速跳动了起来,杏眼直勾勾的凝上了瑾彥的眸子,脸烫得厉害,拼命的咽着唾沫。

瑾彥哪见过好男风的人竟是如此直接的审视?见钟离坐正后,赶紧松了手,坐回到了原位。

钟离坐正,抖了抖肩,逼视着南云,假咳了两声,道:“四哥,话可不要乱说,红楼可是要开着门做生意的,你这样口无遮拦的往我身上泼脏水,万一传了出去,红楼要是关门了,你可要养活我这里两百多号人。”苍南的确是只有三十几个人,但基本都在重要的管理岗位,其余的都是招的员工,不然红楼这么大的摊子,三十几个人怎么周转得过来?

南云大笑起来:“爷就是开开玩笑而已,你今天倒是反常,以前你可没这么认真的帮自己洗清罪名的啊。”

钟离也觉得今天是反常了些,悻然道:“我是被你们欺压久了,总要反抗一次吧?你们就这么喜欢享受奴役别人的感觉?”

瑾彥在一旁听着钟离和两位王爷逗嘴,倒是觉得乐趣横生,竟没有想到红楼的老板和宁王寿王会有这样的交情,从爷叫成哥了,功力还真是不浅。钟离应该是不知道他们身份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0:13
13:各种尴尬
         
南天留意到了瑾彥玩味的表情,当确定坐在钟离旁边的人是万瑾彥时,他也没有想过要回避,这朝中之人若要回避的话,除非不来红楼,况且万瑾彥也不是那种背地里使阴招之人。

“钟离,你还有被欺压的时候?谁敢奴役你?”南云一听钟离的话便觉得好笑,他钟离什么时候任人奴役过,鬼脑子转得跟飞盘似的,谁能绕得过他。

钟离头颅侧仰,挑眉一笑:“四哥说得也对,谁叫我钟离是风华绝代、一表人才、聪明睿智的美男子一枚呢?你们要是敢欺负我,那些个爱慕我的姑娘可不同意!哈哈!”

“哈哈!!”南云和瑾彥都笑了起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南天一见钟离这模样,眉心一拧,这话听起来,真是有点怪:“你还一表人才,不到续须之年就留着胡须,弄得不伦不类的。”

一听南天说话,钟离本想刻意回避,可红楼只要开门一天,又怎是回避得了的,旋即嘴角微扬,道:“三哥,你还真是见识浅薄,我做生意的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没听过吗?再说,男人啊,成熟一点显得更有魅力,像你们这么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不经世事磨练的小白脸,长得漂亮也只是绣花枕头!”她只是觉得贴个胡子更像男人一点而已,有错么,居然说她不伦不类。这些个男人长得比女子还要美,才真的是不伦不类,真是让人嫉妒。

南天南云一听钟离当着万瑾彥的面这般说他们,万瑾彥是父皇封的常胜将军,在这样一个只打过胜仗的将军面前被钟离讽刺,实在有些恼。

瑾彥心里纵使再想笑,也明白这时候根本不是该笑的时候,便执起酒杯,又饮了一口,钟离见状,又开始调她的酒。

南天这才意识到,钟离根本没让人给他们传茶。

“钟离,大清早喝酒不怕难受吗?”

“不难受啊。”回过南天的话,又转头看见瑾彥:“瑾公子,难受吗?”钟离腹诽,她又没喝酒,为什么要问她难受不难受,要问也应该问瑾彥。

“瑾某倒是没这种感觉。”瑾彥终于知道为什么红楼这个地那么多朝中之人会来此处,吃饭的时候就算碰到了,这里不用向上一级行礼,这至少是原因之一吧。红楼真是托了今上之福啊。

“钟离,让你的人给爷上茶!”南天也不知道为何,如今只要一端起酒杯,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又不是第一次醉了,这次醉了之后,竟然有些恨酒了,难道以后戒了?可是一个男人不喝酒真是太没男子气概了。

“卡宴,让人给三爷四爷上茶!”钟离扯着嗓子吩咐着,随即马上补充道:“最好的!”

卡宴在不远处应了声,便去准备了。
   
南云笑道:“钟离,你总是说你的茶是最好的,结果每次上的茶都是些花茶!”真想说,一个大男人喜欢喝花茶,弄得跟个娘们似的。

钟离怒瞪南云一眼:“不喝拉倒,你要喝其他大红袍,金缕梅,铁观音,乌龙这些红楼都有,等会让卡宴给你换。”

“哟!还生气了!”南云每次都喜欢逗钟离生气,总觉得他一生气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浮出来。

“花茶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茶,全都是我亲手采的,亲自晒的,我可是从来不拿出来给别人喝的,还总是嫌东嫌西。”说完再次狠瞪了南云一眼。

“谁说嫌啦,爷又没说不喝!就是开个玩笑,你今天可真是小气!”南云耸耸肩,一脸无辜,总感觉今天是踩上了地雷了。

“原来你对茶还有研究?”瑾彥探究的凝着钟离,他到底懂多少东西。

钟离尴尬一笑:“呵!那倒没有,就会泡点美容茶,至于其他的,要是喝过好的茶叶,再喝普通的自然觉得不顺口了,我对茶没有研究,也不太讲究。”说完,钟离眸光凝着瑾彥,心道,梓城,还是你曾经说喝了花茶美容,会经常在花开季节去采撷,你说你采的花为我泡的茶,我喝了一定会变得更美。你说女为悦已者容,我应该多喝些,其实我知道,你只是嫌我水喝得太少,对身体不好。

钟离这一看,让瑾彥顿时脸红了起来,“咳咳咳”忍不住咳得不停。

“瑾公子,你不舒服?听说你是来养伤的,倒是不能在外面坐久了,让你的人过来送你回去歇着吧!”钟离早就看见了瑾彥的随从站在远处,定是保护他安全的人,也难怪,像南天他们过来红楼也有随从带着的。

钟离紧张的去帮瑾彥拍着背,这亲昵的动作让瑾彥的脸更红了。

南云一笑,心道:万瑾彥,万将军难道也好男风了?

南天觉着这一幕着实有些刺眼,钟离平时也没对谁这么亲昵紧张过,明显是看上万将军了,居然对朝庭的人也敢下手,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大家兄弟一场,也不忍心看着钟离往火坑里掉,有谁听过朝庭里的大臣是好男风的。更何况万将军这个女婿有多少王侯将相等着要呢,谁不知万瑾彥乃忠烈之后,十三岁便开始上战场,十余载常胜不败,且一点也不像个武夫,更像个谦谦君子,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更别说这相貌又生得令年纪相仿之人暗地里嫉妒。

“钟离,去催茶!”南天的声音里透着些威严和霸道。

钟离一怔,平时的南天不是这样的人啊,今天这架子端得这么大,受什么刺激了?迫于前几日的事,总觉得有些愧疚,也没好意思发作,硬生生的把火压了下去。
瑾彥扫了一眼钟离,慌张道:“你去吧,我就是呛到了而已。”说完难为情的微微一侧,终于避开了钟离在他背上轻拍的手。他也知道钟离好男风,寿王那邪侫的一笑,分明是带着些看笑话的味道。

钟离也明白这种尴尬的氛围,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明明叫卡宴上茶可以喊一声,干脆滑下高脚凳离开了落英飞舞的露台。

看钟离走远的背影,瑾彥便想起身给南天和南云行礼,却见南天抬手一顿,示意他无须多礼。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1:31
14:人情债-肉偿?

钟离离开后,三人相处的氛围似乎很冷,无人言语。

好一阵,钟离领着马莎端着茶走了过来,可是放下落座后,依然是将调好的鸡尾酒给瑾彥倒上。

南天有些恼火,自己是堂堂一个王爷,按身份也应该先给他上茶,莫名的朝着钟离重重的说道:“上茶!”

钟离一看南天愤怒的神情,长呼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杨南天,你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我钟离是收多了你钱没找零?还是占了你便宜?”此话一出,钟离自己也懵了,可不是占了人家一个大便宜吗?南天是喝了失梦什么都忘了,可她还尴尬的记得这些事,不由得脸烫了,还好这妆化得黑,瞧不出来。

“这……”说到占便宜,钟离的便宜他们哥几个没少占,譬如喝茶从来不付钱,钟离也不收。就算一方一本正经的要收,另一方也死皮赖脸的不给。甚至住店吃饭钟离也经常请客,用钟离的话说是——免单。

瑾彥只道是自己其实应该早些走,否则坐在这里看戏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说着便起身告辞,钟离一见瑾彥要走,便流露出不舍要挽留,可南天却含笑说着后会有期。

钟离目送着瑾彥的人送他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回头狠狠的瞪了南天一眼:“我的客人,你倒搞得像个主人似的送客了?”说归说,人已经又坐上了高脚凳,将茶杯端出放到了南天和南云的面前,旋即把空的托盘递给了马莎,示意她退下。

南天执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这味道还是不错的,侧身看着黑乎乎却精神奕奕的钟离,道:“钟离,强扭的瓜不甜,把你当朋友才奉劝你一句,好男风的美男子多的是,你看人家瑾公子刚才给你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多可怜,吓跑了,红楼可少一个上帝了。”南天语重心长的调侃,明明认真的态度,偏偏又有些戏谑的味道。

钟离还没有说话,南云又开始了:“钟离,我觉得瑾公子也应该是只对美女有兴趣的,朋友一场,我劝你别越陷越深。”他不是傻子,钟离今天对万瑾彥的态度格外反常,跟他打交道的人,要么就像他们兄弟两人,到一起就死掐,要么就恭敬得很,绝对好不到亲自调酒还对人家彬彬有礼的份上,就像一个少女动了芳心,对情郎故作的娇羞。

“喂……”钟离刚想解释什么,却被南天一句话堵住了。

“好了,说正事吧。”南天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等会又把钟离说恼了,平日里总是说笑让他赶紧找个美男,如今人家看上了,又来说破,钟离定是要骂他们变态。

“嗯,你说。”钟离也不知道他有何事需要她帮忙,只当时还人情吧。

原来南天是想让买鲍鱼粥的配方。

可这是早餐的金牌产品,来晚了都没有的,配方泄露是做餐饮的大忌,钟离当然不肯。

南天又退了一步要求每天做一份宵夜,他来取,可这粥是卡宴熬的,钟离更不愿意了,卡宴是她贴心的丫环,她根本不舍得让卡宴过于劳累。

“多少钱你都可以开!”南天财大气粗的说道。

钟离心道,杨南天难道就是一财神爷或者地主吗?还随便开?“她不缺钱,再多钱也花不完,身体要紧。”

南云见状,放低了身段,愁眉不展道:“钟离,你就行行好吧!我们上次给父亲买了一份尝过,喜欢得不得了,可是他老人家要来红楼实在不方便,又想经常吃到,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的。”怪只能怪三哥觉得鲍鱼粥味道好,非要带进宫去给父皇尝尝,结果这一吃就不得了,老是念叨。南云太了解钟离,刀子嘴豆腐心,一说到孝道、人义,肯定管用。他知道三哥这种话肯定讲不出口,那么他来讲,反正脸皮厚如他。

钟离心想不方便会不会是得了重病,还是身有残疾?人家说得这般苦涩,定是有难以启齿的隐疾吧,若不然在帝都哪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行,我的厨子要加班了,加班费你们出!”钟离心想,再好吃的东西吃一段时间也会腻的,卡宴辛苦一段时间,中午让她多睡会就是了。

“行,重赏!”南天一高兴,抬手猛拍了把钟离的肩,哪知这一拍,差点没把钟离给拍散架。

钟离怒瞪着南天,咬牙道:“杨南天,我武功不如你,你不知道吗?居然还这么用力,你故意的是吧?”钟离腹诽,干嘛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武功会那么好,力道会这么大?看来,这臭家伙只有迷药对他才有用,这不是朝死里拍吗?报仇吗?

“你看你,还动不动说自己有男人味,我都没用武功,你居然还觉得重?哈哈~!”南天恣意的笑了起来。


钟离杏眼眯成了缝,绞着南天。他明明是在嘲笑她,嘲笑她武功是三脚猫,这能怪她么,武术这东西有时候太高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参透的。

“三哥,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天天穿是跟个新郎倌似的,是不是整天想着娶妻娶妾啊?”你讽我,我不能讽你么?

“我又没有……没有穿大红色。”被钟离这么一说,南天竟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他又没穿喜袍。

一见三哥被钟离这么说,南云忍不住半握着拳掩嘴笑了起来,他也觉得三哥太爱红色,一个男人这么喜欢红色,莫名其妙,但自己肯定要站在哥哥这边的。

“钟离,我就发现,今天那瑾公子来了之后,你看我们两兄弟怎么都不顺眼了。”南云撇了撇嘴,眸子里淌着一种流光叫——揶揄。

钟离一时语塞,顿了半天才诡异的笑了起来:“哟,感情两位哥哥是吃醋了?今儿我帮了两位哥哥这么大的忙,要不然人情债——肉偿,如何?”说着便作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抬手便要去摸南云和南天。

南天赶紧跳下高脚凳,退了很远,南云也跟着跳了下去,钟离每次一说到什么事情抹不过去了,就说要占他们的便宜,动不动就说肉偿,要是换了其他好男风的人,早就被恶心死了,倒是钟离,似乎没有让他们恶心的味道。大概是因为知道钟离是故意吓他们的吧,明知道是吓,却还是要躲。

钟离知道他们要躲,所以故意要去摸,次次都能成功,真是屡试不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1:41
15:桀骜不驯

皇宫

厚重的朱色的正阳殿大门不染纤尘,敞着,此时的阳光还泛着橙色,毫无顾忌的洒进了稳重威严的殿内,如肆意挥霍的青春一般,不愿意受到约束,用自己的方式挑战着这份庄重。

男子青丝如墨泼洒在一身暖青色四爪蟒纹的朝服上,冷傲的站在殿央,俊美如他,一手半握成拳置于腹前,一手负于身后,一副纨绔子弟才有的桀骜不驯的姿态,让坐在前方案后龙椅上的中年黄袍男子极为不悦。

老太监德仁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埋头一手扶着另一手的肘弯,似乎很认真的研着墨。

龙椅上的人正是今上明顺帝——欧阳承。

欧阳承眉心拧成了川字,捏着奏折的手,指甲盖已经发了白,但声音却很是温缓:“天儿,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不小了,二十二了。”二十二的男人都当爹了。

南天俊眉一挑,嘴角微勾,云淡风轻的说道:“父皇,那是虚岁,儿臣不过才二十一,再说,一直都不是儿臣在闹,父皇要儿臣娶,儿臣也娶了,一直是她在生病,跟儿臣有什么关系?”

欧阳承只怕是忍了太久,奏折“啪”的一声重重的扣在案上,怒气终于发作,厉声道:“就算二十二,也不小了!!你当真以为朕什么也不知道?哪有一病就病三年多的?哪有一说进宫就生病的,她次次生病就这么赶巧?”这几年是他太忙,明知事有蹊跷,也由着。原想感情可以培养,时间久了自然会好,老是去插手孩子们的事情,也不好。尤其是老三,越管越乱。不管他放任他,却不想这一放任就三年多了,还是老样子。

南天抽了一声长气,道:“父皇不信儿臣的话,儿臣说什么也没有用。”他本就不想解释,一脸的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态度呈到了欧阳承的面前。

德仁低头没看南天的表情,也能想象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除了他哪个皇子敢这种态度对皇上?

欧阳承知道自己的儿子对任何事都不会像这件事一样跟他犟,次次一提到这个,就跟他翻脸。平日里甚是乖巧孝顺,就拿鲍鱼粥来说,因为他觉得味道好,老三这段时间便天天送进宫,也不嫌繁琐。若是按老三的性格,不愿意做的事情,绝不会委屈自己刻意讨好他。

想到此处,心中一暖,欧阳承又放低了音量:“天儿,你可知道为何当初父皇要让你娶纳兰凝霜?”

南天微微颌首:“父皇足智多谋,儿臣不敢臆测。”他不想理会,还不就是政治游戏!

被南天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扔过来,欧阳承心下一沉,秋水就留下了南天和飞雪这么一双儿女给他,他对不起她,所以他只能宠着南天和飞雪,以弥补对秋水的亏欠。

欧阳承端起适才德仁冲好的香茗,呡了一口,又放下:“当初苍南内乱,向蓝离借兵平乱,明明割让了两座城池作为交换条件,可父皇依旧要求联姻,你当真以为是父皇担心你娶不到好的王妃?”

南天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没有作答。

见南天不语,欧阳承缓声说道:“天儿,苍南的国力并不差,内乱一旦平息,定会在几年之类昌盛起来,当初割了城池给蓝离,难免以后有人心中有梗,也许会找个理由发动战争,夺回城池,然而苍南先帝却只有两个孩子,太子纳兰昊宇,也就是如今的苍南新君应天帝,还有就是公主纳兰凝霜,若蓝离皇室娶了苍南的公主,朕相信苍南不会轻易挑起战争。”

“难道我蓝离还怕他苍南不成?”一想到这个,南天就气,政治游戏就是政治游戏,非要说得如此动听。

欧阳承慈爱的凝着座下的南天:“是不怕,可是你想过蓝离的百姓吗?他们何其无辜要卷进这场争斗,当初苍南先帝借兵之前也跟叛党和谈过,破裂才出此下策,朕当初也是念他不愿苍南百姓受战争之苦的善念才愿意帮他的,若叛党得逞,定会战争不断,殃及边国。”他一直都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能避免战争是最好的。

南天更不懂了:“若是如此,他们也不愿意打仗,我们也不愿意打,父皇却又要防着他们要打?”这理由太牵强了,若不是好战之人,万瑾彥长胜将军的名号从何而来,还不是这十来年打仗打出来的。

“苍南先帝不是好战之人,但纳兰昊宇却是个城府极深之人,纳兰昊宇继承大统,自封“应天”,谕意顺应天命,此人野心不小。但纳兰昊宇跟妹妹的感情从小至深,父皇当初正是看中这一点,才一定要求联姻的。”想必是因为平内乱,然后又休养生息,所以这几年苍南也没有过问过公主的事,但纳兰昊宇才登基不久便提出要出使蓝离,想必跟纳兰凝霜有很大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提出让凝霜进宫,若到时候苍南新君一见妹妹和夫君的感情并不深厚,作何感想?

“就算如此,为何一定要儿臣去联姻,父皇又不是只有儿臣一个了子嗣。”今天怎么都觉得火大!

“因为朕想让纳兰凝霜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哪个皇子不想找个有显赫家世的王妃?

南天叹了声气:“儿臣不需要后盾,只想要自由。”

欧阳承不想听他再说下去:“这事以后再说,下个月宫中大宴,带她进宫来,当初嫁进皇家,朕连她一杯茶也没喝上,你先说她染了风寒,第二次又说她得了软骨病,大过年的又说她得了痨病,这次,再莫要找借口了。”他真不敢想若是他天天说要传诏儿媳妇,这个儿子是不是得把天下所有的病全安那孩子身上。

“可是她……”

“若她真是这般体弱多病,下个月又犯了病,朕便出宫,去看看她,这些年忙于政务,无暇分身,倒是朕疏忽了。”终于,欧阳承的声音里透出了不能置疑的威严。

南天低下头:“儿臣会如期带她来赴宴。”

一直到南天行礼跪安退出正阳殿,才听见欧阳承重重的叹了声气:“德仁,你是当年侍候秋水的宫人,秋水那温婉如水的性子,若是老三能秉承个两分,朕也知足了。”

德仁听出了欧阳承言语中的苦楚和失落,垂首轻声道:“皇上,其实王爷只是表面的冰冷,骨子里还是跟贵妃娘娘一样的心细如尘……”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1:50
16:命中克星

秀美的琳琅山下不仅落座了闻名帝都的红楼,还有清清山泉泄下凝成的琳琅湖,湖的地势较于红楼更低,站在红楼的停车长亭,便可以看见那颗宝石,倒映着如今山花烂漫的琳琅山,甚是斑阑,此时袅袅春风吹过,又有和绚的阳光铺洒,晶闪的亮光,像闪满了碎银。

湖心建的倾心亭赤柱青瓦,八角玲珑。简易的小桥相连,却不显拙劣,反而添了几分浪漫的诗情画意。

钟离和瑾彥各执一根长长的斑竹,悠闲的坐在小凳上,垂钓。

气温高了起来,钟离不再穿她喜欢的浅色的衣裳,而是选择一些颜色偏深的服饰,不至于让涂黑自己的粉膏划在领子上让人瞧出端倪。

钟离青色的布衣常服配上她的浓眉大眼和小胡子,再加上早已熟络于心的男人姿态,倒真有几份成熟的魅力。

瑾彥浅蓝绿色的袍,很是随意的姿态,加上那张有着坚毅俊美的脸,让人有一种他已看破一切的错觉,可时而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是复杂和混乱,不经意间又是淡漠。

薄唇微勾,好看的眸子被湖光照耀,闪着奇异的光:“钟离,怎么想起了要来钓鱼?”一大早被邀请来钓鱼,来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因为好玩啊!”若你是,那么你一定觉得两个人这么静静的坐着,等着鱼儿吃钓浮漂扎进水里,鱼儿破水而出一定很好玩吧。

他温柔的笑着没有接话,他不是好男风之人,也知道钟离对他过于亲近,却总是不知该如何拒绝,有一句话叫盛情难却,明明他可以不住在红楼了,可是他居然觉得钟离的品性应该是很值得深交的友人。

“我当是大白天的跑哪去了,原来跑来钓鱼了!”

钟离不用回过头去,便知晓一定又是那个新郎倌来了,怎么躲啊?什么时候见着才能不尴尬啊?

瑾彥跟南天和南云三个只是相互欠首为礼。

瑾彥注意到了今天还来了一身紫色劲装的欧阳飞雪,十一公主。颌首施礼,飞雪礼貌回礼。

钟离头也没回,之所以不回,一来觉得二人世界被人破坏心有微恼,二来觉得最近只要见到南天就觉得自己窘态横生,语气中略透着忿意:“三哥,你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搞得动静这么大,弄得跟明星似的,鱼都被你吓跑了。”

钟离语气中的不满,南天岂能听不出来,本没有打算过来,可一想到自己的挚交好友就要泥足深陷了,实在于心不忍.而万瑾彥也是知书识礼之人,定不会直接了当的拒绝钟离。

一为钟离,二为万瑾彥,可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南天也不高兴:“钟离,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看的男人。”

南云和瑾彥笑出了声。

转过身仰视着负手立在自己后侧的南天,红衣似火,今天的颜色又艳了些,这该死的妖孽站在这里,要让多少女人无地自容,可是他的身后今天除了南云,杨飞雪也在,只是闷不吭一声的站在南云声后,刚才南云笑的时候,她也没出声,钟离觉得心中凉意陡升,杨飞雪的阴招她是领教过了,她可不想再中一次春药,要是那么倒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失身失上瘾了呢。

钟离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扯了一下,随后哂笑道:“三哥,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比女人都还要美上几分!你若是男扮女装,到我会所里上班,一定可以成为第一头牌。”

南天知道自己在耍嘴皮子的功夫上永远斗不过钟离,按钟离的说法,无奸不商,奸商都有把死人说活的本事。脸气得涨红,却吐不出一个字。

南云恣意的笑。

瑾彥撇开头看着湖面闷笑。

杨飞雪的脸色看到钟离第一眼,变成通红,可钟离跟自己哥哥调侃也不理她,脸色又瞬间变白。

飞雪头微侧直视上钟离的眸,秋波清澈无暇:“钟哥哥,我也想跟你一起钓鱼!”

钟离拼命的想挤一个笑,可是心里那个痛苦啊,最后脸上的笑竟比哭还难看,赶紧起身给飞雪作了个揖,眉梢也吊了下来,一脸的苦相,乞求道:“姐,大姐,你就是我亲姐,你饶了我吧!”

飞雪一恼,齿咬朱唇,愤然撞开侧在身前的南天,站在钟离的面前,嗔怒道:“钟哥哥,我比你小,你为什么要叫我姐,我是妹妹!!”

“好好好,妹妹,妹妹,你就是我亲妹妹,亲妹妹啊!!!”钟离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我不要做你的亲妹妹!!”飞雪提高了音量。

“那你做我亲娘,好不好?”钟离又作了个揖。

钟离知道这个时候,不论是南天或者南云,谁也不会帮她,那杨飞雪就是他们手中的宝,再说平时没人能治她,而他们的妹妹便是她的克星,他们不会错过让她吃苦头的机会。

飞雪气得忿忿的一跺脚,眸子中透着的光也甚是愤怒:“钟离,我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肯喜欢我?”

南天南云见怪不怪不作一声。

瑾彥猛咽了一口唾沫,似乎今天不该在这里,皇家事情少参与最好。可是怎么走啊?

对于飞雪的大胆,钟离已经不感觉到意外,甚至有时候她是佩服她的。杨飞雪就是这个时代的极品,她若在现代,做起销售来定是一把好手,那穷追不舍,不撞南墙心不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伟大情操永远是21世纪的小年轻人们所缺乏的珍贵品质。

“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我觉得配不上你。你看看,你看看!”钟离说着把身边的三个男人指了个遍:“他们这么帅,这么高,身材这么好,修养也好,有风度有气度!”

三个大男人的双颊不约而同的泛起了红晕,竟有些难为情起来。

然后钟离再指峰一转,戳着自己的鼻子,丧气道:“你再看看我,不仅瘦得像根柴,还黑得像块炭,而且我还矮,还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我爱耍流氓,好男色,不学无术,招蜂引蝶,我烂泥扶不上墙,我就是社会的败类,精神文明建设中的一颗毒瘤……”

众人瞪大了眼听着钟离把自己践踏了个遍。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3:30
17:撞豆腐吧
     
飞雪眸中噙着泪光,小嘴慢慢的撇开,心疼的看着钟离:“钟哥哥,你别这样说自己,你很好的,你说过的,黑的人说明健康,浓缩才是精华,再说你比我高啊。你哪有不学无术,你是才华横溢,若不然红楼怎么会造得这么好?你只不过不喜欢那些陈旧的思想。你才不是败类和毒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盖了学堂给那些穷的小孩子读书吗?再说了,我查过书,也问了好些人,好男风的人,很多都还是会喜欢女人的,你只是需要时间,等你接受了我,你就会觉得其实女人也很好的。”
南天南云不停的点着头,撇着嘴,似乎很赞同妹妹的看法。

钟离心道:“钟离啊钟离,这都是你平时干的好事,老夸自己帅吧,老夸自己健康吧,老夸自己浓缩就是精华吧,好了好了,人家全学会了,你自己挖的坑吧,埋了吧,埋了吧。”

钟离仰天长啸一声,凄惨痛苦的叫道:“卡宴!卡宴!!给我拿块豆腐过来,动作快点!求你!快点!”

卡宴站在岸边没有过去,只是闷笑着,她知道定是杨飞雪又逼得公主想撞豆腐了,平时总公主调戏别人,但只要有杨飞雪在,被调戏的那个永远是公主。

瑾彥疑惑的问:“为什么要拿豆腐?”

南天和南云鄙视的睨了一眼还坐在小凳上一脸茫然的万瑾彥,居然连这都不知道,这已经是钟离的老把戏了。

钟离抽了声长气,颓废的说道:“瑾大哥,我想死啊,我想撞豆腐撞死啊!”说着抬起右手便朝自己的前额一通假拍。

瑾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控制不住,钟离真是有些……可爱。可爱?一个男人?一个寒颤……

南天和南云很自觉得退得远了些,他们总是很享受钟离被折磨的过程。

南天心下暗忖:叫你平日里在本王面前嚣张,不带妹妹在身边,就以为本王好欺负了?看来妹妹必须带着。

瑾彥第一次见到钟离被一个女人逼得走得无路,转而想到了宁王被钟离气得语塞时的场景,真是非常雷同。怪不得宁王也不管自己妹妹的身份,任她闹,或许只有他妹妹能把钟离弄成这样吧,估计心里正出着气呢。

“钟哥哥,你不跟我交往一段时间,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

南天看着南云,摇了摇头,自己的妹妹能说出来这种不知羞耻的话,完全是拜钟离所赐,谁叫他以前没事就给飞雪说,爱情是不分阶级的,婚姻是自由的,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幸福的,什么梁山伯和祝英台,什么罗密欧和茱丽叶,什么牛郎和织女,现在好了,妹妹的脑子被钟离洗了个干净,也觉得整个帝都没有一个男人适合她了,便赖上了钟离,他自找的吧?

“我还跟你交往得少吗?咱们都交往两年多了,姐!!!”钟离像泄了气的球,焉了。

“可是,我们没有真正在一起生活过……”她本以为钟离会因为春药就范,可是他竟然情愿去会所里找那种姑娘也不愿意碰她。

众人集体黑线,未出阁的女子,提出这种……的要求。

南天装作没听见。

南云只得把头扭向一边,他知道三哥最宠的就是飞雪,有求必应。

钟离除了骂自己贱之外,无话可说,杨飞雪的新思想是她给灌进去的,现在想重新把以前的‘女诫’之类的再灌进去,实在太难了。

“飞雪,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谁知钟离这一声凄凉的假话,竟让南天和南云齐齐的看向了瑾彥。

瑾彥被两位王爷不怀好意的眸光浇得倒抽一口凉气,千万别让这刁蛮公主把他当成情敌啊。

飞雪也察觉到了哥哥们看表情,心下有了思量,狠狠的瞪向瑾彥,若不是三哥一直说最好不要让红楼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她一定要撕了万瑾彥,听说在红楼叫瑾彥,真讨厌。三哥说,红楼是个消息灵通,耳目众多的地方,身份的暴露会惹来很多麻烦,而能躲过被人利用的方式便是低调。钟离的人品她是认可的,可是如今她也怕万一钟离知道她是公主,会利用她,这是帝王之家的人应有的算计。
瑾彥被十一公主这么一瞪,暗忖不好,他也不是怕权畏势之人,就算皇上面前他也可以理直气壮的争辩。若是其他人还好对付,偏偏这公主就是个不那么讲道理的人,跟钟离说话的语气那是难得的客气和娇羞状,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在心里证实了好几次,定会以为认错人了。

钟离一见瑾彥十分为难的神色,万分同情他,杨飞雪的刁蛮她是领教过的,若是被当作敌人了,那日子以后也别想过好了,若是把瑾彥从红楼吓跑了,以后上哪里去找啊?

“我的心上人,就是,就是……”钟离深呼吸,赫然瞧见站在岸上看她笑话的卡宴,杏眼半眸,一脸的贼笑,抬手指向那身着深蓝布衣的小胡子男人,畅声道:“就是我青梅竹马的……小卡卡!”

卡宴一个激灵,公主这不是要陷她于不义吗?是想把她往火坑里推吗?杨飞雪肯定是要扒她的皮啊,卡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心里直冒汗。

瑾彥总算松了口气。

南天南云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岸边准备开溜的卡宴。

南天暗睨了一眼嘴角凝着诡笑的钟离便知道卡宴这次肯定是垫背的了。

“卡宴,不准走!”飞雪转身要去追卡宴,卡宴吓得拔腿就跑。

钟离一把拉住飞雪的腕,死劲瞪着南天和南云,但人家根本不予理会。娘的,这什么事,全看她被拆了架也不帮她罗?瑾彥明显是怕杨飞雪这种女人的,所以她也不好意思拉他下水。

钟离松了手,咽了咽唾沫,语重心长的说道:“飞雪,你是个好姑娘,你应该找个好男人。”

“你不是好男人么?我觉得你是。”

“我不是,我……我不纯洁了!”钟离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不过她真的不纯洁了,杨飞雪再清楚不过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3:39
18:睡一辈子
   
南天觉着让万瑾彥一个外人在这里看妹妹的笑话很不地道,不过他的妹妹即便是在皇宫丢人的事也没少干,朝中之人早已经习惯了!万瑾彥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妹妹招惹是非了。此刻的他也不想错过一丁点钟离被妹妹收拾的精彩片段。

“那你说,什么是好男人?”

“好男人……嗯,好男人就是,好男人就是反复睡一个姑娘,一睡就是一辈子。”其实钟离也不知道什么是好男人,标准应该是梓城那样的,孝顺爷爷,对她好,还会做西餐,时不时来点浪漫……只是不知道现在枕边睡的是谁了。

众人集体黑线,或许这里一个好男人也没有。

杨飞雪脸红到了脖子根,这人讲话好直接。

钟离抖了抖肩,嘴角一个下撇,摊手说道:“很显然,我不是,我已经那啥的了,你懂的……”

飞雪当然懂,她的哥哥们不知道,她知道的,钟离找人解过春药。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南天思来想去,觉得钟离那话味道很不对,总算插了一句。

“是啊,平常的男人怎么算是好男人?”钟离斜瞪了南天一眼,一句话浇冷了所有人。

这里怕是除了钟离,谁都知道南天娶了妾的,南云也有两房小妾,只有万瑾彥孤身一人。

“钟离,我不同意你这样说。”南云也不服气,居然说他不是好男人。三妻四妾的男人都是平常的男人?他们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算是平常的人。

“三哥,四哥,我觉得钟离说得对,我以后的相公不准娶妾!”飞雪环眼周围,扬起了高傲的头。

南天南云顿时没了好气,今天帮她,居然损他们的面子,她是公主当然可以不准附马再娶。但以此否定其他娶妾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么?

钟离一见这形势,杨飞雪是把她当成了伟大的亲爱的党了,党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付这种女人,若是用那种对付良家女子的烂招就真的不行了。比如说,你再逼我,我就亲你,你再说我要脱你衣服啦,没用,真的没用,你一说亲,那女人肯定嘴就会凑过来。

钟离杏眸一转,也仰起了头:“爷以后就算喜欢女人了,也要三妻四妾的娶,大老婆敢不同意,爷就休了她!”说完,钟离高仰的头微微一侧,胆怯的少了一眼飞雪,似乎等待着她知难而退。

南天和南云相视一笑,这才像个男人嘛。

“那我让你娶!”飞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震惊!震惊了瑾彥,震惊了南天和南云!而钟离只想此时变成脑震荡!

钟离转身到了亭边抱着朱色的亭柱,脖子扯得长长的伸向亭外,哭丧着脸,凄声喊道:“你们别拉我,别拉我,让我死吧,让我早死早投胎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飞雪真的很受伤,十六年没喜欢过一个男人,钟离是第一个,还是个好男风的男人。她居然还喜欢得这么痴迷。

南天完全是当成闹剧,妹妹要找附马估计也遂不了她的心意,父皇应该是会给她指门亲事,但绝对不会是吃喝嫖赌样样都经营的钟离。可如今,越来越不像闹剧了……

瑾彥一看钟离那种,那种可爱的模样,的确是有点可爱,瑾彥心里说着,如沐春风般笑着起身,准备去拉钟离:“钟离,别开玩笑了,等会真的会掉下去。”

瑾彥那么温柔的笑着,某人突然间被电到了。

钟离感觉到了人皮面具下的脸,很烫,很烫。看看瑾彥的眼神也是近乎痴迷的。

钟离看瑾彥的眼神,全被飞雪捕捉了去,蓦然觉得琳琅湖的水都泛着重重的酸味,酸得她的眼框都泛了泪,才忆起钟离说有心上人时,两个哥哥齐齐看向万瑾彥时的情景,她早该料到和卡宴是没有关系的。

飞雪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流光,那光中还夹杂一丝,一丝丝妒忌,反手摸向后腰,倏地扯出一条软长鞭,便朝瑾彥挥去,她才不管你什么将军不将军,只要是跟她抢男人的人,天王老子也不会怕。

南天南云面面相觑,即刻准备上前阻止。

瑾彥一边要去拉钟离,一边又要让着飞雪,飞雪甩着软鞭引开他的注意。他一个分神,飞雪抬起一脚,便踢了过去,正中腹部,下力之狠。

“噗通!”一声之后,又是哗哗的水声,瑾彥被踢到了离亭子有些距离的湖中。

在被飞雪踢出亭,下落于湖的过程中,瑾彥只感觉到天地一片黑色,陷进了深深的恐惧之中,连敏捷的身手也一并被恐惧吞没。身体坠下,甚至连自救都不敢想,六岁那年被二娘扔进井里那次之后,他便惧怕深水。深水,就像地狱的魔一般,天生与他相克。

钟离一惊,怔怔的看着湖中的瑾彥,这杨飞雪也忒狠了吧?下手这么重?

“瑾公子,快游过来!”钟离焦急的喊着,想伸手去拉,却又那么远。

可瑾彥只是原地一上一下的乱扑腾,钟离的心房越收越紧,梓城也不会游泳:“瑾公子,你是不是不会游泳?!”

南天南云本来就想阻止,只是没来得及,这人已经下了水,看这架式真不像会游泳的人。马背上的将军,不会游泳也不会觉得奇怪吧?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如此怕水。妹妹此时那一身紫色的侠女劲装的打扮,更显得英姿飒爽了。

想着钟离这段时间那么紧张万瑾彥,此时的南天竟有些兴灾乐祸的心态,旋即便又觉得自己龌龊,心胸居然如此狭隘。

飞雪依旧还沉浸在气愤之中,对水中挣扎的万瑾彥丝毫没有愧色。

见瑾彥的头冒出水面的越来越少,钟离觉得头被一棍子敲了过来似的有些懵了,想要跳下水去救人,可是这一跳下去,妆全花了,什么都藏不住了,红楼还有那么多人,都会被她牵连。

旋即转身两快步到了南天跟前,拉着他胸前的火红的衣襟,狠声道:“你,快点下去救他!快点!”说着,不停的焦急的看着水里的人,只差边跺脚边闹了。

“你竟敢叫爷下去救人?你可知道……”他不敢说,他是一个王爷,一个王爷凭什么下去救人,再说他跟万瑾彥的交情并不深,钟离不会叫红楼的人出来救人吗?万瑾彥的人呢?今天死哪里去了。都怪飞雪,刚才把卡宴一吓,这岸边现在连个鬼也没有。

“快点,妹债兄还!快点!你再不下去,我就,我就亲你了!”钟离撰着南天似火的衣襟,拼命往亭边的方向扯着,咬牙说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3 23:23:49
19:离我远点
        
飞雪一怔,心中有丝疼痛隐隐袭过,握在手里的鞭,颤抖着,钟离会恨她吗?

南天赶紧向后仰身,躲避钟离,但神情依旧高傲,颀长的身姿让钟离显得更是娇小了,南天的眸流从眼缝中掠出,睨着矮他许多的钟离,虽是清傲,但声音有些微微的轻颤:“爷不去!!”他讨厌被人威胁,却每次在面对钟离的威胁时,除了躲,竟别无他法,他总觉得钟离老是夺去他作为一个王爷的光环。

而此时南云不想去帮忙,万一钟离说要亲他可怎么办?

钟离踮起脚尖,便要去吻南天:“你去不去,去不去!”呶起的嘴故意向南天凑得很近,南天继续向后仰着。钟离死命踮着的脚尖有些累了,该死的,长那么高干什么,当电线杆吗?

南云似乎在窃笑,飞雪是钟离的克星,而钟离是三哥的克星,真是很有意思。

南天一阵晕眩,脑子里觉得‘刷刷’的出现一些零星的片段,太散,散得拼不起来那些是什么,这场景似乎很熟悉,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钟离攥着南天的衣襟步步紧逼,嘴里一直说着,你不去我就要亲你了。在最后一个威胁的声音落下,南天也被钟离推进了水里。

钟离冲着水里的南天喊道:“杨南天,妹债兄还!你快点去救人,要是你敢不救他,我钟离便见你一次,亲你一次!”妹债兄还,次次如此,上次是,这次也是,当杨飞雪的哥哥,你就自认倒霉吧,当然她也很倒霉,杨飞雪这个妖女,太不省心了。

南天恨死了钟离,凭什么让他去救万瑾彥?不过万将军要是真出事了,父皇那里查起来,全都没好日子过,想过轻松自在的日子只能不去招惹那只更年期的老虎。
在南天把瑾彥拖上亭的时候,钟离失魂似的蹲下身不停的拍着瑾彥的脸,梓城也是不会游泳啊。

在前胸压了半天的水,瑾彥也是一动不动,看着那张熟悉而苍白的脸,钟离忍着想哭的冲动,俯身捏开瑾彥的嘴,做起了人工呼吸,这个技能她巧熟于心,因为梓城也溺过一次水……

众人深呼吸,看着钟离一次又一次的非礼着今上御封的常胜将军,心中百般滋味。

“钟离,你居然……”南云只是心里有那么些不是滋味,人家人都这样了,居然还……哎!!

南天一身湿嗒嗒的也没人关心一下,心里那个气,睨着昏迷的万瑾彥,心想此时也不是找钟离算帐的时候。还好这里算离红楼正门远,要是就在门口,不知道多少认识万瑾彥的人都会看到他被红楼的老板非礼,以后也别想好好做人了。

“钟哥哥,你……”欧阳飞雪泪流了出来。

钟离倏地侧身仰头,瞪着飞雪,狠狠的说道:“杨飞雪,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给红楼惹了官司,我跟你势不两立!”她不是怕惹官司,她只知道梓城也不会游泳,对水有恐惧,而她偏偏爱玩水。此时瑾彥居然也不会游泳,万分巧合吗?
说完埋下头继续给瑾彥做人工呼吸。

飞雪垂下了头,眼睫也一并垂下,钟离平时怎么躲她,怎么不接受她或者调侃她,都没像今天一样对她说这么重的话,为了一个万瑾彥,要跟她势不两立。

“咳咳咳~”瑾彥觉得自己生死一线间,有温润的唇似勾魂锁般挂扯着他的灵魂,硬生生的强行将他的魂魄收了回来般艰难。赫然睁开双眼,“噌”的坐直了身,惊恐的看着那个黑黑的,嘴周有着浅浅胡渣的男人,正抹着唇,朝着他会心的笑着。

站着周遭的宁王寿王同情的凝着他,十一公主那仇视的眼神还带着委屈。谨彥重重的呼吸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读那么多圣贤书,他不过是介武夫,为什么要学会这般隐忍。

“瑾公子,你没事就好,都怪我……”都怪她,招惹了杨飞雪。

瑾彥撑着有些晕眩的身子起了身,拳握得“咕咕”直响,瞪着还蹲着的钟离,心里的滋味怎么就那么难以形容,甚至觉得,觉得屈辱,再次痛恨自己读了那么多书,要去念及钟离平时待人的宽厚……

钟离意识到了瑾彥尴尬,立刻起身,真诚的凝着瑾彥:“瑾公子,这在我们家乡叫人工呼吸,我钟离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想占你便宜!!”说着举着三根手指在耳鬓,郑重的说道。

“我是因为压了灌进你身体里的水还不见你醒来,才出此下策的,我……”钟离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解释一下这个人工呼吸的原理,说得越复杂人家越不懂,反正她没有想过趁人之危。

钟离见瑾彥还在恼,杨飞雪明显不信,而南天南云神色却是重重的戏谑,甚至撇着嘴,似乎在说,你编,你继续编。那该死的南天一身湿嗒嗒的跟个洛汤鸡似的居然还有心情站在这里嘲笑她。

钟离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呼出,眼框发红,环了身边的四个人:“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要不然也不会让瑾公子落水,我钟离行得端,坐得正,事实就是我说得那样,你们不愿意信,就别信,以后都不要再来红楼了!!!我以后也不做你们生意了,你们离我这个变态远一点!”心里奔腾着的酸涩拧成了绳,使劲拧着,勒得人心房发着疼,是因为她让那个长得和梓城一样的人,不要来了,他们同样都怕水,他们那么像,她居然让他不要来了。因为她不想让别人嘲笑他,她怕她的存在重伤了他作为男人最重要的自尊和面子。

钟离迅速跑开,头也不回。

瑾彥突然觉得他真的误会了钟离,自己本来都以为没得救了,他在水中挣扎时,隐隐看见钟离逼着宁王救他,听见了钟离威胁宁王救他,可是后来的事情脑子里一片空白,而他睁开眼时,钟离的笑里透着真切的关心,还有一种石头终于落地的释然,是清澈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真诚。他此时的心境,竟是羞愧和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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