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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新娘上错床:若是相逢未爱时》风宸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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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3:04
53

    辰星没有想到,凌沅对她的成见竟那么深。
    或许,早在她成为皇甫奕助理时,成见便开始渐渐存在了罢。
    而她,明明觉察到凌沅对皇甫奕的心意,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做什么。
    以前没有,今后,恐怕仍旧是不会有。
    当她已经知道皇甫奕对夕雪的感情后,纵然夕雪在临走音,希望皇甫奕总归能寻得自己的幸福。
    可,幸福,和人为安排的,没有任何必然联系。
    一叶强行地撮合,到头只会让双方都疲惫不堪。
    之于凌沅,也是如此。
    即便,凌沅曾在她和凌阗的事上,费了不少功夫,大部分,不也是无用功?甚至,辰天的出生,都是在这些无用功下产生。
    念起辰天,虽然是在无用功下产生,惟独这一件,她是要感激凌沅的。
    有了辰天,至少让她在以后的人生路上,终究不会太过孤独。
    一念到此,她轻轻开口:
    “凌总,我没想到,我对你竟会造成这种困扰,但三期竞标一事,我确实没有左右——”
    “好了,难道你不知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吗?如果不是我哥太过顾及你,你以为,他怎么会做出那个决定?不就是怕你在念雪集团难堪?可他忙了,如今的你,怎么会难堪,或者该说,有皇甫奕护着你,谁敢让你难堪呢!”
    凌沅不等辰星说完,便是一番抢白,这番抢白,本来在这样的气势下,还会继续咄咄地演绎下去,可,却随着办公室门打开,严可的声音传来,不复不宣告暂止:
    “副总,总裁让你尽快去下他的办公室。”
    适时地打断,谁能说,只是场巧合呢?
    “我一会会去。”果然,凌沅并不愿意结束这场对话。
    “副总,总裁的事很急,请你和我现在就过去。”而严可也摆出是凌沅不起身,她便不离开的架势。
    “你——”凌沅愤愤地看向严可,严可恰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辰星在这一刻,忽然站起来,朝严可走去:
    “严助理,这是念雪集团三期的标书,今天上午,董事会经过决议,决定仍旧把三期交给凌氏来做,请转交凌总。”
    既然凌沅不愿收下,那么托严可转交后,她便同样算是完成了皇甫奕的交付。
    “呵呵,总一个凌总,右一个凌总,辰星,你倒挺会见风使舵。难道,你不知道,凌氏这边负责接口三期的,是我,见我不愿意接,想直接去我大哥那邀功?那你刚刚来,怎么就不直接去呢?”凌沅冷笑,言辞带刺。
    “正因为我知道,你是三期的对口人,所以,我才第一时间把这个决定告诉你,也正因为你不愿接受,所以,我想这件事,或许,还是需要转交凌总。”
    “够了,说什么都是你有理!”凌沅用手一挥,把标书从辰星手上挥拂到地,“这一次,我说了算,这标书,我们——”
    “副总,虽然你是三期的负责人,可,我想,这件事,还是需要总裁做下决定。”
    在凌沅即将否决的同时,严可忽然开口,一反常态,甚至不顾礼仪地打断了凌沅的言辞。
    “严可!”
    严可丝毫不理会凌沅的怒火,她蹲下身,利落地和辰星一起捡起标书,接着转向凌沅:
    “副总,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亲自去和总裁说,请。”
    凌沅一跺脚,气愤地朝办公室走去。
    严可望了一眼辰星,继续道:
    “辰小姐,麻烦你在这稍坐一会。”
    原来以为,把标书交完,至于接或不接,全在于阗做主,没想到,听严可的意思,竟是一时还不让她走的。
    并且,严可不等她点头,就兀自跟凌沅走出去,复关阖上办公室的门。
    坐在办公室内,等待凌沅回来,时间是漫长的。
    其实,这份漫长仅是相对来说的漫长,源于,她不时地看手机屏幕,所以,一分一秒的流逝就显得那样缓慢。
    直到,屏幕上的指针划过45度,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这一次,走进来的,仅有严可一人。
    严可的神色有些讪讪,走到辰星跟前,说:
    “辰小姐,这份协议,我们总裁还是决定放弃,辛苦你了。”
    严可把标书合同递给辰星。
    一份在其他集团眼中,趋之若鹜的标书却在凌氏接连两次碰壁。
    有点不可思议,包括严可的神色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
    辰星却释然地接过标书。
    是,释然。
    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严可让她留在这,只是为了给她一个答复,而并不是某人又要见她。
    所以,为何不释然呢?
    可,这样的释然背后,却隐隐有着些许的其他意味。
    她不想去体味这是什么味道,微笑着对严可说:
    “既然,是凌总的意思,那么,我们会尊重。”
    说出这句话,其他的意味终究渐渐清晰,是一种失望。
    是失望凌氏放弃这次合作,抑或是——
    她没有再想下去,在严可的相送间,走出凌沅的办公室。
    径直坐电梯下去,她没有看到,在稍高的那一层,凌沅愤愤地对凌阗说:
    “这一次的放弃,是我主动要求放弃,我们算是扯平了,谢谢你尊重了我一次!”
    凌阗默然。
    凌沅发泄过后,情绪却做不到平静:
    “我也希望,以后不靠念雪集团,我们凌氏都能蒸蒸日上。”
    即便心里始终挂念着那一人,但,眼见着,无论怎样努力,和那一人的距离,都摆在那,任谁都会心寒吧。
    她也不例外。
    女儿家的心性从来都是百转千回的,倘若有人懂,珍惜,那便是幸,如若不然,就像她如今这样,寻求着其他的发泄口,却把自个原先的心性束缚得越发深了。
    凌阗依旧默然,默然中,凌沅咬了嘴唇,噔噔地奔出凌阗的办公室,从她的角度看下去,其中一部电梯已抵达一楼,辰星,终于走了,她本来希望能撮合大哥和辰星,现在看来,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何止是这件事一厢情愿呢?
    罢了,不去多想,皇甫奕的选择,从来,她就是来不及参与,也没有办法参与其中,可,这样放弃,不去想皇甫奕,她偏偏又是做不到,凌沅和凌沅,你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默默地质问自己,转身,进了另一部电梯……

    宇文斐觉察到女子眼神中的惊愕,慌忙转身时,门那边,姗姗走来的,恰是于晚来。
    他懊恼地恨不得捶自己一拳头,匆忙进来,竟然连门都忘记关了。
    他迅速起身,想推搡于晚来滚出门外,却显然已经来不及。
    于晚来径直走到距离女子几步远的距离,她蹲下身子,看向女子,美丽的眼底先是不可思议,紧跟着,试探地唤出两个字:
    “乐乐?”
    白衣女子反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吭一声,但,在于晚来的手伸向她的面纱,试图拉下她面纱时,她狠狠地拍开于晚来的手。
    “真的是你,怎么了?对我那么反感?我们可是好姐妹呢。”
    宇文泠这几日的异常的反应,或许,其中一部分,便是和眼前的女子有关。
    而眼前的女子,还是和当年一样,喜欢白色的衣裙。唯一不同当年的是,会用面纱蒙住脸部。
    而彼时,她在机场,怕被保镖识破,同样用面纱蒙住脸部,难怪,会更轻易带走宇文斐。
    “你滚出去!”宇文斐看不得女子难耐的神情,横亘到两人中间,用命令的口吻对于晚来道。
    “滚出去?我是可以滚啊,难道你就不民的,我滚出去后,反而引起宇文泠的注意?”于晚来意有所指地说出这句,继续盯住女子,“乐乐,我想你也不愿意见宇文泠吧。尤其这个样子——”
    “她这个样子又怎么了?”宇文斐看不得于晚来又伸手欲待去够住乐乐的肩膀,挥开于晚来的手,神态凶凶地说。
    于晚来丝毫不介意宇文斐的动作,咯咯笑了起来:
    “果然是乐乐。谢谢小叔子的承认。”
    宇文斐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此时,白衣的乐乐把头低下,将面纱更紧地拽在手中。
    “好了,乐乐,你要相信我,我们真的是好姐妹,没道理,我不帮你的,是不是?”
    “晚来,放了我吧,我斗不过你,念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
    于晚来的手轻轻点住自己的嘴唇,继续看向乐乐:
    “嘘,不要这么说,什么放不放过,我怎么可能放得过你呢?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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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3:11
54

    白衣女子正是乐乐,随着于晚来的那句话,她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
    “于晚来,你到底要做什么?!”宇文斐不忍看到乐乐的发抖,再次横亘出来。
    “宇文二少爷,别这么凶,我刚说过,我是来帮她的。”
    “晚来,我不求你帮我,我只求你能放了我,我不会再和宇文家的人有任何联系了,晚来……”乐乐轻轻地说出这句,看样子,真是楚楚可怜。
    只是,这份楚楚可怜落在于晚来的眼底,却并不能让于晚来有丝毫的同情。
    她是个心硬的女人,这份心硬,说到底,也是被人逼出来的。
    “没任何联系,那他呢?他难道不姓宇文?”于晚来指着一旁怒气勃发的宇文斐。
    乐乐一时语塞,宇文斐的帮助,她本来是不要的,可,宇文斐不容她推却,何况,彼时,为了小涛,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任何帮助。
    只是这份帮助,如今却引来了于晚来。
    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好了,你别这么怒气腾腾看着我,今天在机场,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那么快摆脱宇文泠的保镖?不过,估计他很快也会找到这,倘若你不想乐乐被他看到,最好赶紧跟我走。”于晚来转了话题,带着命令口吻地说出这句话。
    宇文斐这才把愤怒的目光收回,于晚来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即便,宇文泠先前没有破门而入,不代表现在会继续放过这里。
    而从保镖带走他的那刻开始,他便清楚,这处地方,应该已落入宇文泠保镖的视线范围中。
    所以,正如于晚来所说,这里,是极不安全的。
    “给,吃了,我们再走。”宇文斐走近乐乐,把手上的食物复塞给她。
    乐乐接过,于晚来睨了一眼,嗤鼻:
    “车上吃吧,赶紧走。”
    如果不想为了于晚来在这里继续耗费时间,那么,最好的办法,是跟着于晚来一起离开。
    只是,乐乐——
    宇文斐望了一眼乐乐,乐乐咬了一口面包,步子却是跟着于晚来朝门外走去。
    刚锁上门,便听到底下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不少人朝楼上奔来,于晚来顿时止了步子,抓住乐乐的手,返身朝楼上奔去。
    宇文斐也赶紧跟上。
    一层层楼上去,直到天台,乐乐已经气喘吁吁,在宇文斐打开天台门的刹那,便把身子抵在墙上不停喘气。
    “这里能通到其他单元吗?”于晚来打量了一下天台,问。
    “应该可以。”
    “那我们就从这走吧。说不定,那帮人看到房里没人,一会就上来了。”于晚来看了一眼乐乐,“现在还不到歇的时候,一会到车上再休息。”
    “我背她。”宇文斐又横亘到于晚来和乐乐当中,二话不说,弯下身子,便把乐乐背了起来。
    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乐乐甚至没有反抗,就这样乖巧地趴在宇文斐的后背,但,也是这个动作让于晚来不禁有些许触动。
    或许,正因为普通,而她没有拥有过,所以才会如此触动罢。
    所以这一次,她竟没有来得及拦住,只跟在他们后面,从天台,朝另一个单元奔去。
    这一次,宇文泠的爪牙没有守候在那个单元,也使得他们很忆僦上了于晚来的车,飞驰离开。
    车上,乐乐终于可以把面包啃完,宇文斐不时给她递水,神情是关切的,这些关切,丝毫不因为乐乐右脸的疤痕所改变。
    是的,疤痕。
    那些细碎的疤痕盘旋在乐乐原本精致的右脸,也让于晚来从后视镜中的目光有时流连在那些疤痕处。
    倘若在几年前,乐乐没有了这张精致的脸,她或许,还会开心,毕竟,同样精致的容貌,谁都不愿有第二张,可现在,她却是一点都没办法开心起来。
    只是凝注在那些疤痕上,禁不住,握方向盘的手,都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把标书拿回念雪,皇甫奕并没有多见怪,倒是辰星,心里有点难耐。
    这份标书,倘若不是皇甫奕又想成全什么,是根本不用再在董事会上争取给凌氏,可,凌氏对这份标书的不接受,其实,或多或少,也是她的原因吧。
    当然,这次,她的原因,不是如凌沅所说的那样,仅是,她看起来直接 ,十分讨人厌。
    皇甫奕还有会议,她适时地在交完标书后,从办公室退了出来,关阖上办公室的门,她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恰看到云妮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云妮,你——”
    刚刚进去得匆忙,倒是没注意云妮在收拾东西。此刻,眼见云妮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云妮瞥了她一眼,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被解雇了,恭喜你,或许,明天就会下通告,你接替我的位置了。”
    “解雇?”辰星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就意识到,云妮的解雇,大概并非空穴来风,或许和三期标书有关,都未可知。
    只是,提到她会接替云妮的位置,这倒是有些突然。
    “呵呵,想不到啊,你进来才短短一个多月,便根基站的这么稳,Star,真看不出,不过,我也服了,毕竟,我的后台,没你那么硬,都得靠自己拼出来。”云妮带着嘲讽语气说完,已经收拾好半个箱子,她抱起箱子,朝辰星走来,“希望你能一直这么顺风顺水下去!”
    说完,云妮用胳膊肘碰开辰星,先她一步下了电梯。
    辰星望着云妮离开的背影,没有再说一句话。
    甚至,在刚刚,她也不为自己多去解释什么,源于,没有必要。
    现在对她来说,唯一有必要的,便是尽量把皇甫奕交代的工作做好,这,才是她在念雪集团不被人看扁的支撑。
    是的,类似云妮这样想她的人,在念雪集团,绝对不止云妮一个,而她从进入集团到现在,确实一切都太顺风顺水,加上又有皇甫奕的庇护,难免是遭人嫉妒的。
    而很快,皇甫奕就交给了她新的工作,明日和他一起前往三亚,参加建筑界的一次峰会。
    这次峰会的时间早就定了下来,本来,念雪集团出席的人员应该是云妮随同皇甫奕,但,由于云妮被解雇,这份差使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皇甫奕特意问了她,是否能离开天天三天时间,如果不能,他再另外安排人选。
    可,她却是不想皇甫奕为了她再破例,更何况,辰天如今已经开始断奶,添加辅食,有张姐的照顾,她相信,也是无虞的。
    于是欣然应下,拜托张姐照顾好天天后,在第二日下午三点时,带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出现在现场。
    今晚的飞机头等舱,看来,都是参加峰会的人员,在贵宾候机室,就有几名企业老总和皇甫奕不期而遇,莫名,坐在一旁的辰星,会下意识看向门外,而,直到飞机即将起飞,她和皇甫奕离开候机室,都没有那抹身影出现——凌阗没有来。
    只是,她的下意识留意,让她在登上飞机,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头等舱第一排的凌阗时,手上的行李差点拉错位置。
    “我来放吧。”皇甫奕觉察到她的踯躅,上前几步,才要接过她的行李,她却把行李拉紧在手:
    “那个,我坐后面的。”
    “我给你换的是这里的机票。”
    “呃?”
    辰星这才下意识看自己手上的机票,果然是头等舱的,虽然她明明记得来之前,嘱咐航空公司订的是普通机票,但明显,被这位皇甫总裁做了升舱处理。
    而她显然不能长久堵在走廊,于是,囧红着脸,让皇甫奕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她才想坐到一旁的位置去,却发现,皇甫奕已率先坐了她的位置,逼得她如果不和后面的人换票,那仅有一个选择——坐到凌阗的旁边。
    不仅是旁边,还是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在此刻,阳光灿烂,照在她的脸上,只让她的心蓦地往下沉往下沉,一直沉到,空姐看她堵在走廊口,不得不来提醒她入座时,她终于低头,霍地一声,坐进凌阗的里侧位置。
    顿时,在闻到凌阗身上的味道时,她整个人,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才好。
    不过彼时,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第一次坐头等舱,难免紧张。
    这是个不错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显然是好笑的,分明引起自己紧张的源头,并非是这个……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3:19
55

    第一次坐头等舱很紧张,这个理由是辰星用来安慰自己的理由。
    很快,她发现,不仅第一次坐头等舱很紧张,乃至于空姐在送饮料过来时,她同样紧张到不知选什么,结果明明是想要茶,却说成了橙汁,当她拿着那杯橙汁,踯躅了大半天,准备放下,飞机已经进入起飞状态。
    她拿着橙汁,闷头喝下,才发现,即便喝了橙汁,但杯子总归在的,没地方放,还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本想按呼叫铃,此时,凌阗的手却伸了过来,自然地把那杯橙汁接过去,径直递给空姐。
    一切,在飞机起飞前完成,让她得以收起桌板,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偏是在起飞的刹那,生出津津的汗意来。
    真是没用,就坐在他的身边,她便如此紧张得不自然,她不敢去瞧任何地方,只把目光投注在自己的指尖,指尖因为紧紧贴在膝盖上,显得有些发白,就像她此时的脸色一般,她深深吸口气,闭上眼睛,想让自己能入眠。
    可,在飞机上入眠谈何容易呢?
    不止是飞机的声音,还有今天特别厉害的气流,都让她没办法睡着。
    这样的入眠,只能带着自欺欺人的兴致,但,这也总比睁开眼睛,不知道怎么面对要好吧。
    而今天的气流,似乎存心是想让她害怕失控。
    起初还是左右摇晃的厉害,在空姐开始送食物时,竟是大力度的上下震动,这让她再没有办法佯装入眠,因为,失重的作用,让她不禁睁开眼睛,然后看到,本来端着盘子准备送餐的空姐不得不紧急退了回去,因为气流的原因,使得盘子上的饮料东倒西歪,洒得到处是。
    气氛有些紧张,辰星能听到后排那位大叔开始低低咒骂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发音,显然是害怕气流会导致更可怕的后果。
    这样的咒骂也轻易渲染了头等舱内不多的几位旅客,隔着凌阗,她看不到皇甫奕的表情,仅知道,凌阗依旧十分悠闲地在兀自看着平板电脑。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内容,眼角的余光望过去,仅看得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悠哉的滑动着,这份悠哉,愈发显出她本来撑在膝盖上的指关节开始更为紧张的握在那。
    直到,又一个强大的气流过来,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开自己的膝盖,抓住边上的扶手,也在那瞬间,她的手触到了他的衬衫。
    棉柔的料子,就这样熨帖在指尖,让她一时竟忘记避开。
    隔着那料子,依稀有温度传来,让她本来冰凉一片的指尖开始渐渐有了温度,这样的距离,不算太近,但,却是有着恰到好处的安全感,让她不再因气流太大变得惊乍。
    她的心开始平和下来,仅因为那一丝的触碰,很奇妙的,就仿佛,他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一样,让刀子觉到安全。
    在这一小隅的机舱内,在舱内的乘客都开始发出一些骚动声时,她和他之间,却是归于平和。
    他依旧看着平板电脑,而她的指尖轻触他的衬衫,神态安然。
    这样的平和,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在这半个小时内流逝得飞快,直到,空姐再次开始送食物,她的手去接食物,离开那一丝的触碰,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滚烫得厉害。
    丰盛的食物,在以往,足以安抚紧张的情绪,在今天,却是让她有些食不知味。
    默默地用着,她眼角的余光两样能看到,他也略微用了一点,便放下食物,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跟随他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时,忙回神,恰是皇甫奕对着她,笑得温和。
    这份温和,带着洞悉的犀利,让她的脸颊更加滚烫起来。
    她迅速低下头,继续埋头吃起来,没想到,动作太大,加上不期而至的气流,使得那碗汤有些许的泼洒出来。
    白色的衬衫,配上不算浅色的汤渍,看起来,有些难耐,她起身,匆匆朝卫生间走去。
    飞机有些不稳,她走到卫生间,方要推门,这里,才突然想起,凌阗还在里面,手放在门把上,急忙缩回,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打开。
    凌阗走了出来,显然没想到她在外面,于是,就这样撞到,她来不及躲闪,也忘记喊疼,觉得今天的她真是挫透了。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空姐温柔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总算是解了她的尴尬。
    “暂时不需要。”她有些讪讪,此时,正好又一个气流颠簸而来,空姐想拉住她,没想到,有人却比空姐更加眼明手快,揽住了她的肩膀。
    虽然只是“揽”,但从空姐或者其他人的角度看过去,无疑就像拥抱一样,此刻给辰星的感觉,也等同于拥抱。
    只是,这份“拥抱”,因为气流不依不饶的持续颠簸,使得持续的时间也开始变长。
    “先生,小姐——”空姐还想喋喋不休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她已被气流颠回了一旁的座位。
    于是,暂时,有了几秒的清静。
    在这几秒的清净时间中,辰星没有动,身体有些僵硬,可,并反射性地挣开他的相拥,在这瞬间,听不清楚,是谁的心跳,在怦怦地愈跳愈烈,假如,飞机就在这气流中被颠覆,他和她这般拥着,是否也不会畏惧呢?
    没有畏惧,曾几何时,面对死亡,都可以这样坦然。
    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到他的衬衫下端,轻轻地拉住他的一角,倘若,就这样颠覆,三万英尺的上空下去,都会在一起吧。
    这个念头陡然闯进她脑海时,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和指尖一起,轻轻颤震了下。
    原来,她是在意他的。
    原来,他早在不经意间,便让她没有办法忘却。
    如果,时间能让人忘记悲伤,或许,她也会选择不遗忘。
    不遗忘,便能记得他,哪怕,其中,有他对她的寡冷,可,也必然夹杂着,他屡次对她的关怀,甚至救命之恩。
    这一点一滴,汇集到如今,终究不是说忘便能忘的。
    更何况,先前关于伤害的猜测,如今看来,不过是别有用心人的刻意安排。
    “小姐,请您赶紧回座痊,现在气流很大,很危险。”空姐的声音打破这短暂的安静。
    她能觉到他的手从她的肩膀处松开,紧跟着,他抓紧她的手,在机舱来回颠簸中,迅速回到了座位上。
    纵然只是短短的路,他牵着她的手,却让气流的颠簸在这一瞬显得并不是那么难以抵御。
    直到他替她迅速系上安全带,她才发现,折腾了一番,结果,还是没擦去衣襟前的汤渍,而眼前的餐点,也由于气流的问题,不得不延后再用。
    在气流中,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似乎一开口,声音都会消失在机舱内不算小的飞机引擎声中,抑或是,她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这样,默然,安静。
    直到,飞机渐渐平稳,空姐又开始送食物,她想起衣襟上的汤渍,想起身,去往卫生间时,但凌阗却好像已经闭起眼睛开始休息。
    因为他闭上了眼睛,她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眼角余光,到最后,干脆略转了脸,看向凌阗,他的侧面,在这一刻,不似以往那般的冰冷,反是在机舱柔和的灯光下,也显现出些许柔和的光泽来,这些光泽,让他仅是从侧面看上去,并不如以往那般的魄人。
    魄人?
    这两个词,好像只在一年前,他的身上看到过,一年后,她更多接触的,只是他的另外一面罢。
    而这另外一面,又有多少次,让她想要回避,不去多看呢?
    思绪纷纷,在空姐送来毛毯时,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收回目光,也让思绪收回,就这样,坐在里侧,在间或气流的颠簸中,安静地一直到抵达滨海机场。
    下飞机,有专车送他们去海湾的酒店,这次会晤的酒店是准六星的级别,并且下榻的房间,都是在海边一栋栋别具风情的独立小别墅。
    纵然只是一层的别墅,可,里面的设施是齐全的,甚至,在后屋还有独立的泳池,这样的设计,让辰星十分惊喜,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因为生活的重负,从来没有怎么旅游过,这一次,借着峰会,倒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美丽的海岛,当时彼时,她并不知道,这短短的数天,也将成为人生中最瑰丽的篇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3:29
56

    放下沉重的行李,辰星随意地坐在木质的躺椅上,看着黄昏下,美丽的海景,以及那片片的棕榈树,整个心情是放松的。
    今晚,有迎接晚宴,但,她却在刚刚和皇甫奕告假,不去出席。
    在这样美丽的海边,倘若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宴会上,那是不是一种束缚后的遗憾呢?
    而且,飞机上的失态,她不要在晚宴上有任何延续,所以,在大部分嘉宾都出席晚宴的时刻,她一个人,反而能更加随心所欲地口味这里的美景。
    毕竟,明天按照行程安排,会有一堆会议。
    打了电话给家里的张姐,听了辰天吱吱呀呀的声音,晚餐已提前让酒店送来,简单的粥加一些清淡的小菜,她开心地用完,简单的洗漱时,把那件染了污渍的衬衫换下,再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沙滩裙,这还是当年上大学时候穿的,只是,在沪城的夏天,穿这样的裙,始终是不能诠释“沙滩”两个字的味道。
    现在,却不同,把裙子穿上,长度正好到脚踝的位置,纵然,会浸到海水,可,这一刻,却是美丽的。
    原来,她也是喜欢美丽的女子。
    哪个正当妙龄的女子会拒绝美丽呢?
    把原本一丝不苟地长发悉数放下,她打开别墅的木门,朝最近的海滩走去。
    走到海滩边,才发现,自己失误了,海沙对于平底鞋来说,绝对是种蹂躏,而她很不幸地,这次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随身带的,都是球鞋。
    眼看,球鞋被弄得脏脏的,走起来,也一高一低,极不舒服,她转了下头,看看周围没人,干脆把鞋子脱了,放在一处岩石上,赤脚走在沙滩上,果然舒服了许多。
    一脚一脚踩进软软的沙子地里,带着日间炙烤余温的沙地,在此时,仿佛极期舒服的按摩床一般,让她脚底每个毛孔都畅快无比。
    这样的初秋季节,又恰逢酒店包场晚宴,偌大的海平线上,看不到一个游客,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人一样。
    于是,更为率性,随意。
    她欢快地走着,接着,小慢跑起来,裙摆被海风吹起,柔顺地熨帖在她的脚踝上,让她的每一个跑动,都带上轻盈的意味。
    这份轻盈中,她奔到了海边,当海水缠绕在她脚踝时,她才惊觉,自己是不会游泳的,于是,只能在退潮时分,就在海浪旁,开始捡起贝壳来,贝壳越捡越多,她的快兜不下,于时,干脆围起裙兜,把贝壳都放在裙兜中,这样,倒也兜了不少贝壳,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
    一路捡着贝壳,一路朝海滩更深处走去,当她捡起一个小小海螺,笑眯眯地抬起头,琢磨着可以做一串小风铃送给天天时,忽然看到,在不远处,一个身影正在海浪中游来。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
    即便,此刻夜色初上。
    即便,有着海浪遮挡。
    她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是凌阗!
    他竟也没去出席晚宴?
    她有些慌乱,折身,想离开这儿,可,裙子里兜着的贝壳,却大大限制了她的速度,而这些贝壳,是她准备送给辰天的礼物,所以,她自然不能就这样不要了。
    于是,速度的缓慢,愈加让她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跑开,反是匆忙中,她忽略了涨上来的海潮,一个浪头打过来,她的脚被浪头打得一个踉跄,就这样狼狈地栽倒在海水里。
    海水很咸,同样咸的还有她的心情。
    因为,贝壳被这一跌,都被冲得差不多了。
    而,在她来不及有多懊悔,已感觉到呛了几口水,让她顿时有种随时会被海浪灭顶的危机感。
    她试图狗爬式的站起,可,海浪的连续扑来,让她的尝试宣告失败。
    直到有一双手突然在此刻挽起她的腰,用力把她带了起来。
    不用回头,不用看,她知道是谁。
    是凌阗。
    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这样一个救她脱离“灭顶”的举动,让她有些无措起来。
    或者说,更无措的是她此时浑身全湿的样子。
    这种样子,比机舱内尴尬百倍。
    纵然,身后这个男子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可是!
    这次却是清醒状态下的尴尬。
    在她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时,很快,她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他拖着往海边走去,接着,一块大大的毛巾从头顶披了下来。
    恰到好处地遮住她红彤彤的脸颊,也遮住了浑身湿漉漉的尴尬样子。
    “谢谢。”她声音低低地从毛巾后传来,把毛巾裹在身上,看到他拿起另外一块毛巾擦拭湿湿的头发,以及肌肉线条发达的上半身。
    这样的情景,换色女来看,是足以血脉贲张的,她不是色女,但此时这么看过去,不得不承认,心也怦怦地跳得厉害。
    这个男人的男色,真的很诱人,而接下来他说的话,更让她的思绪有片刻的迟钝:
    “没吃晚餐的话,一起吃吧。”他抛过来这句话,让她大脑思路停顿了起码十秒钟。
    她没有应声,后来回想起来,是用点头代替了回答。
    纵然,再怎么回想,她都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点头,毕竟她明明吃了晚餐才出来的,可事实就是,她答应了他的邀请,在他带她到一旁的酒店卖部,选了一条绿底红花的沙滩裙和一双沙滩拖鞋给她,让她换下身上湿漉漉的裙子后,她和他朝酒店外走去。
    一切发生得让她的思绪跟不上她的行动,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站在离酒店不算太远的海鲜大排档外。
    长这么大,她几乎没有吃过多少海鲜,尤其还是这么新鲜的海鲜。
    长这么大,她还没和男子夜晚出现在大排档,并且还是两个人。
    总之,这一晚,似乎,破了她好多第一次,而他看上去,却对大排档的点菜,即便在海岛,都熟稔有余。
    在不算亮堂的灯光下,看着眼前的男子,好像,她和他之间,原本没有任何的芥蒂,反而是热恋中的男女一般随意。
    即便,只是片刻的假象,却都让她在这一刻,忘记拒绝。
    眼前的男子,点的海鲜很是美味,纵然,这里的厨艺显然不及大酒店里的厨子,可恁是这样简单的道理,却把海鲜的味道最大限度的勾勒出来,配上清甜的椰子汁,这顿晚饭有足以让人饕餮的理由,甚至是,已经吃了顿的辰星,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美味。
    更何况,眼前一起共餐的,这是一位帅到连邻桌的女客都不时频频相望的凌阗。
    只是,这样的场景下,辰星依旧有些放不开,她埋头吃着椰子饭,直到凌阗夹了一筷放到她的饭上,她一个没注意,竟是连螺的壳一起咬了下去。
    牙齿和螺南宁的亲密接触,发出清脆的“咯咯”声音,这声音让辰星的脸愈发红起来,就和桌上的蟹壳差不多。所幸,她的头埋得有够低的,应该出了凌阗外,没人会注意吧。
    只是,被凌阗注意到,也够她羞红脸了。
    她讪讪地放过海螺,再扒了一口饭,听到凌阗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
    “菜不对胃口?”
    “没,很好。”
    “那怎么只吃饭?”
    简单的话语,就像普通朋友间的闲聊,她不由得想起夕雪临走前,对她说过的话。
    或许,她也该让自己走出这一步,走出后,便意味着真正的放下,心底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罅隙了。
    抬起头,自己去夹了一筷子拌海带:
    “谢谢凌总的晚餐,真的很好,只是,我刚吃了很多零售,所以,有些吃不下更多的。”
    她在黄昏的灯光下,嫣然一笑,再没有方才的窘迫,这样的笑,让凌阗的目光略略移开,明明不该再和她有过多的接触,可,刚才,在海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提出了这个邀请。
    也罢,在这个平静的海岛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顾及的,毕竟,参加峰会的人并不包含,让他厌恶的那一人。
    他的唇边不自禁嚼上一抹浅笑,目光再次望向辰星时,却发现,她也正望向他。
    目光在空气中交错,谁的呼吸稍稍开始紊乱……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3:48
57

    “生蚝来了!”伴着一声响亮的吆喝,服务端着蒜泥生蚝盘子上来。
    这志吆喝也让两个人不再那么尴尬,凌阗取了一个生蚝,放在辰星盘子上,辰星低下头,蒜泥的味道纵然有些呛鼻,但,看上去,这个生蚝比其他海鲜更加鲜美,就是壳有些硕大,她学着凌阗的样子吃了,味道果然是好的。
    其实,有时候外表怎样,并不代表内在。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只是搁在实际,却终究是看得明白宁愿不懂。
    不顿海鲜餐,两个人在这大排档的喧嚷中,默默吃完,仅用了一个多小时。
    凌阗结账起身,朝外面走去,从这里回酒店的路不算长,可,这一次,他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却觉得路好像不是来时的那条,也因为不是来时的那条路,归途的时间开始变得漫长。
    而她,并不想喊住他,询问究竟。
    就这么默默走下去,其实,未尝不好。
    他不急不慢地走着,直到拐过一片棕榈林,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弯平静的海湾,他朝海湾走去,她想开口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缄默,只跟着他朝海湾而去。
    穿着沙滩拖鞋,走在沙滩上,不再像傍晚那样难走,脚底也不会被灼烫的海沙刺激到,她就这样走着,直到他停下步子,这一次,她也反应灵敏地停了下来,看到他蹲下身子,在那些退潮的地方捡着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凑近张望,发现他捡的竟然是一个个贝壳和小海螺。
    “现在退潮,可以捡到比刚才更好的贝壳。”他的声音淡淡地飘来,在月色下,他的侧面和声音一样的平静安然。
    “哦——”她应了一声,才发现喉咙干涩得紧,她咳了一下,缓和眼前的气氛,然后,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弯下腰,同样去捡这些大海最美丽的回馈。
    月色像银纱一般,笼在海滩上,也薄薄地洒在她和他的身上,包括从退潮的沙地里捡起的贝壳仿佛都带了一层银纱般旖旎。
    这份旖旎,不用言辞的交谈,便有最好的诠释。
    只是,这份旖旎,很快被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打断,辰星开始瘙痒,起初仅是小蹭蹭,后来,这些小蹭变得越来越大幅度,甚至,皮肤都可以听到因瘙痒被挠得开始发出疼痛的呻吟。
    本来在她前面一起捡贝壳的凌阗目光朝她飘来,接着,很快拿兜起贝壳,走到她跟前:
    “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被蚊子咬了。”她讪讪地说。
    这么晚,在海边,除了海浪声,哪来的蚊子呢?
    只是,她的瘙痒倒是越来越难耐起来,甚至于,脸颊上,也开始瘙痒得厉害,这样的窘迫样子,再瞒不过眼前的男子。
    他的手在这时朝她伸来,她下意识避开,他却只是把她刚捡的贝壳一起并了过去,紧跟着,语音清晰地对她说:
    “可能是海鲜过敏,跟我来。”
    海鲜过敏?
    这四个字,听起来和花粉过敏很类似,但,她不是什么过敏体质,难道,今晚会中高彩?
    而在二十分钟后,在酒店的医务室,辰星果然被确诊为海鲜过敏。
    这个悲催的症状,让她不得不坐在医务室,开始挂一些盐水。
    更为悲催的是,由于她的突发状况,使得,似乎凌阗也留了下来陪她。
    纵然,他并没有坐在她的身旁,而是在护士那边等着,可,终让她有些不适应起来。
    今晚,和他的偶遇,及至到现在,其实,都是场不适,而她却是第一次刻意让自己忽略这种不适。
    现在,当盐水挂了一瓶,护士过来换药,恰让她窘得恨不得再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姐,你男朋友真好,现在都不回去,一定要在这陪你。”
    “呵呵呵——其实——”她笑得很尴尬,说得也很支吾,源于接下来说的话,恐怕更叫人觉得尴尬。
    “小姐是要说,其实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呵呵,不是男朋友,那就是老公吧。你们真恩爱啊。”
    辰星嘴巴张开成刚刚那个姿势,却再张不开更多,也阖不拢,此时凌阗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偏偏朝她望了过来,让她把要说的话,干脆全部咽了下去。
    反正是在医院,她没必要多解释什么,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介意?
    凌阗的目光很快收了回去,他和她之间隔着护士台,所以看不清他究竟在做什么,只知道,他一直埋着头,在很专注做着一件事,或许,和皇甫奕一样,空闲的时候,类似他们这样的商业人士会用手机收发处理邮件吧。
    她这么想着,护士很快给她换了一小瓶盐水。
    “挂完这瓶,是不是就可以了?”她转了话题,问道。
    “嗯,如果你不觉得有其他不舒服的症状,是可以了。”
    “谢谢。”即便再不舒服,她也绝对不会承认。
    因为,她不适应,让他这么陪着她,哪怕,在旁人看来,似乎这属于稀松平常的事,出于一个绅士都会做的事。
    再挂了半个小时,盐水终于见底了,她急急喊护士,护士微笑着上来,帮她拔了针,此刻,凌阗也站了起来,她闷着头走到他跟前,说:
    “谢谢你陪我。”
    而凌阗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差点把她噎到,假如不是她在皇甫奕身边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自诩淑女,恐怕,脸色都会变得十分铁青:
    “我在想,你似乎没有带钱,所以,等着给你垫付医药费。”
    不是陪,仅是垫付。
    这个男子说话真狠。
    “这——”她看了一眼正在整理她挂水地方的护士,似乎并没有听到这句“善意”的真话,而这句真话,却足以让她的胸口很闷,“其实,你不用浪费宝贵时间陪着,你直接借我就行了。”
    “但你刚刚并没有问我借啊。”凌阗十分平和地说,好像这件事的疏忽全在于她。
    在她脸即将涨到通红时,却迅速因为凌阗下一个动作变得绯红起来。
    凌阗把手摊开,上面,是一个用贝壳做的小船。
    纵然不算很精致,可,这小船,明显就是刚才,她在挂盐水时,他所做的。
    “这给你。”
    “给我的?”她想接过这小船,却因为想到一些顾及,手犹豫在半空。
    “转交给天天吧,这个,该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因为,你可以连同医药费一起付费给我。”
    是给辰天的。
    可,也是这句话,让她绯红的脸色,在这刹那,迅速烫灼得,连鼻子都酸酸的,仿佛要渲染出什么更浓的味道。
    她的手在这当口选择迅速接过小船:
    “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她尽量说得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她的动作分明已经泄露了什么。
    而这第一晚的沙滩之行,泄露的心思,又何止是她一个人的,包括眼前的男子,分明也再是掩饰不得什么……

    宇文斐关上客房的门,走到客厅,于晚来正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品着。
    这里是于晚来的一套公寓,位置很偏僻,但公寓里的设施都是齐全的,两室一厅的面积,也足够他们现在暂住。
    “她睡了?”于晚来挑了下眉毛,示意宇文斐坐下。
    宇文斐闷声在她跟前坐了,拿过剩下的红酒,一品灌了下去。
    “呵呵,喝酒有什么用,喝酒能摆平一切的话,你喝死我都不会拦你。”于晚来声音轻飘飘地。
    “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宇文斐咽下那一口略带涩味的红酒,声音瓮声瓮气。
    “宇文斐,以前看你很聪明,可临到关键的问题上,你不仅不聪明,反而总会落人把柄,比如,你和云妮的合作,就是败笔,但是,只要这次,你全心和我合作,我保证,你会转败为胜。”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有什么主意?”
    “主意当然是有的——”
    “慢着,我和你合作的前提是,你不许再去骚扰她!”宇文斐意有所指地提了这一句。
    于晚来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她笑得更加妩媚:
    “放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比你更不愿意,让宇文泠再见到她……”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4:00
57

    “生蚝来了!”伴着一声响亮的吆喝,服务端着蒜泥生蚝盘子上来。
    这志吆喝也让两个人不再那么尴尬,凌阗取了一个生蚝,放在辰星盘子上,辰星低下头,蒜泥的味道纵然有些呛鼻,但,看上去,这个生蚝比其他海鲜更加鲜美,就是壳有些硕大,她学着凌阗的样子吃了,味道果然是好的。
    其实,有时候外表怎样,并不代表内在。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只是搁在实际,却终究是看得明白宁愿不懂。
    不顿海鲜餐,两个人在这大排档的喧嚷中,默默吃完,仅用了一个多小时。
    凌阗结账起身,朝外面走去,从这里回酒店的路不算长,可,这一次,他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却觉得路好像不是来时的那条,也因为不是来时的那条路,归途的时间开始变得漫长。
    而她,并不想喊住他,询问究竟。
    就这么默默走下去,其实,未尝不好。
    他不急不慢地走着,直到拐过一片棕榈林,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弯平静的海湾,他朝海湾走去,她想开口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缄默,只跟着他朝海湾而去。
    穿着沙滩拖鞋,走在沙滩上,不再像傍晚那样难走,脚底也不会被灼烫的海沙刺激到,她就这样走着,直到他停下步子,这一次,她也反应灵敏地停了下来,看到他蹲下身子,在那些退潮的地方捡着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凑近张望,发现他捡的竟然是一个个贝壳和小海螺。
    “现在退潮,可以捡到比刚才更好的贝壳。”他的声音淡淡地飘来,在月色下,他的侧面和声音一样的平静安然。
    “哦——”她应了一声,才发现喉咙干涩得紧,她咳了一下,缓和眼前的气氛,然后,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弯下腰,同样去捡这些大海最美丽的回馈。
    月色像银纱一般,笼在海滩上,也薄薄地洒在她和他的身上,包括从退潮的沙地里捡起的贝壳仿佛都带了一层银纱般旖旎。
    这份旖旎,不用言辞的交谈,便有最好的诠释。
    只是,这份旖旎,很快被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打断,辰星开始瘙痒,起初仅是小蹭蹭,后来,这些小蹭变得越来越大幅度,甚至,皮肤都可以听到因瘙痒被挠得开始发出疼痛的呻吟。
    本来在她前面一起捡贝壳的凌阗目光朝她飘来,接着,很快拿兜起贝壳,走到她跟前:
    “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被蚊子咬了。”她讪讪地说。
    这么晚,在海边,除了海浪声,哪来的蚊子呢?
    只是,她的瘙痒倒是越来越难耐起来,甚至于,脸颊上,也开始瘙痒得厉害,这样的窘迫样子,再瞒不过眼前的男子。
    他的手在这时朝她伸来,她下意识避开,他却只是把她刚捡的贝壳一起并了过去,紧跟着,语音清晰地对她说:
    “可能是海鲜过敏,跟我来。”
    海鲜过敏?
    这四个字,听起来和花粉过敏很类似,但,她不是什么过敏体质,难道,今晚会中高彩?
    而在二十分钟后,在酒店的医务室,辰星果然被确诊为海鲜过敏。
    这个悲催的症状,让她不得不坐在医务室,开始挂一些盐水。
    更为悲催的是,由于她的突发状况,使得,似乎凌阗也留了下来陪她。
    纵然,他并没有坐在她的身旁,而是在护士那边等着,可,终让她有些不适应起来。
    今晚,和他的偶遇,及至到现在,其实,都是场不适,而她却是第一次刻意让自己忽略这种不适。
    现在,当盐水挂了一瓶,护士过来换药,恰让她窘得恨不得再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姐,你男朋友真好,现在都不回去,一定要在这陪你。”
    “呵呵呵——其实——”她笑得很尴尬,说得也很支吾,源于接下来说的话,恐怕更叫人觉得尴尬。
    “小姐是要说,其实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呵呵,不是男朋友,那就是老公吧。你们真恩爱啊。”
    辰星嘴巴张开成刚刚那个姿势,却再张不开更多,也阖不拢,此时凌阗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偏偏朝她望了过来,让她把要说的话,干脆全部咽了下去。
    反正是在医院,她没必要多解释什么,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介意?
    凌阗的目光很快收了回去,他和她之间隔着护士台,所以看不清他究竟在做什么,只知道,他一直埋着头,在很专注做着一件事,或许,和皇甫奕一样,空闲的时候,类似他们这样的商业人士会用手机收发处理邮件吧。
    她这么想着,护士很快给她换了一小瓶盐水。
    “挂完这瓶,是不是就可以了?”她转了话题,问道。
    “嗯,如果你不觉得有其他不舒服的症状,是可以了。”
    “谢谢。”即便再不舒服,她也绝对不会承认。
    因为,她不适应,让他这么陪着她,哪怕,在旁人看来,似乎这属于稀松平常的事,出于一个绅士都会做的事。
    再挂了半个小时,盐水终于见底了,她急急喊护士,护士微笑着上来,帮她拔了针,此刻,凌阗也站了起来,她闷着头走到他跟前,说:
    “谢谢你陪我。”
    而凌阗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差点把她噎到,假如不是她在皇甫奕身边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自诩淑女,恐怕,脸色都会变得十分铁青:
    “我在想,你似乎没有带钱,所以,等着给你垫付医药费。”
    不是陪,仅是垫付。
    这个男子说话真狠。
    “这——”她看了一眼正在整理她挂水地方的护士,似乎并没有听到这句“善意”的真话,而这句真话,却足以让她的胸口很闷,“其实,你不用浪费宝贵时间陪着,你直接借我就行了。”
    “但你刚刚并没有问我借啊。”凌阗十分平和地说,好像这件事的疏忽全在于她。
    在她脸即将涨到通红时,却迅速因为凌阗下一个动作变得绯红起来。
    凌阗把手摊开,上面,是一个用贝壳做的小船。
    纵然不算很精致,可,这小船,明显就是刚才,她在挂盐水时,他所做的。
    “这给你。”
    “给我的?”她想接过这小船,却因为想到一些顾及,手犹豫在半空。
    “转交给天天吧,这个,该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因为,你可以连同医药费一起付费给我。”
    是给辰天的。
    可,也是这句话,让她绯红的脸色,在这刹那,迅速烫灼得,连鼻子都酸酸的,仿佛要渲染出什么更浓的味道。
    她的手在这当口选择迅速接过小船:
    “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她尽量说得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她的动作分明已经泄露了什么。
    而这第一晚的沙滩之行,泄露的心思,又何止是她一个人的,包括眼前的男子,分明也再是掩饰不得什么……

    宇文斐关上客房的门,走到客厅,于晚来正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品着。
    这里是于晚来的一套公寓,位置很偏僻,但公寓里的设施都是齐全的,两室一厅的面积,也足够他们现在暂住。
    “她睡了?”于晚来挑了下眉毛,示意宇文斐坐下。
    宇文斐闷声在她跟前坐了,拿过剩下的红酒,一品灌了下去。
    “呵呵,喝酒有什么用,喝酒能摆平一切的话,你喝死我都不会拦你。”于晚来声音轻飘飘地。
    “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宇文斐咽下那一口略带涩味的红酒,声音瓮声瓮气。
    “宇文斐,以前看你很聪明,可临到关键的问题上,你不仅不聪明,反而总会落人把柄,比如,你和云妮的合作,就是败笔,但是,只要这次,你全心和我合作,我保证,你会转败为胜。”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有什么主意?”
    “主意当然是有的——”
    “慢着,我和你合作的前提是,你不许再去骚扰她!”宇文斐意有所指地提了这一句。
    于晚来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她笑得更加妩媚:
    “放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比你更不愿意,让宇文泠再见到她……”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4:08
58

    回到别墅,晚宴似乎还没有结束,远远地,能听到有音乐声,而别墅的周围是静悄悄的,也在这样静悄悄的氛围中,凌阗只和她走到别墅区,便淡淡地说再见。
    她不知道他入住的别墅在哪,或许,离她的很近,亦或许,隔了一段不远的距离。
    一如,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是近,是远,此时,突然说不清,道不明。
    她坐在藤制的大躺椅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在大都市的夜晚,已经很少看到这么明媚的月光,这在海岛上看到,依稀间,竟仿佛是瞧到了母亲的笑靥一般。
    “妈……”
    她轻轻唤出这个字,目光不自禁在落在旁边那贝壳小船上,光润的贝壳盈盈地堆砌成小船的样子,望久了,会有种恍惚,仿佛,天天正拿着这艘小船,笑得眉眼弯弯。
    她的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弧,就这样坐在藤制的躺椅上,蜷紧身体,竟不知觉地睡着。
    再次醒来,是因为门铃的声音,那不算响的门铃声把她迷迷糊糊的梦悉数打断,揉了揉头,走到门边,开门,外面,却是皇甫奕。
    “已经休息了?”皇甫奕看着她犹带睡意的神色,问。
    现在不过是晚上十点半,她这么早睡,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嗯,有点困。”
    “你过敏了?”在门廊灯下,皇甫奕留意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仍泛着星星点点的红色,不由关切地询问。
    挂了水,虽然过敏的痕迹还没有褪下去,但,瘙痒已经没有了,对比刚才来说,无疑是好太多了。
    只是,在皇甫奕跟前,她并不想再提及刚才发生的事。
    “是有一点,刚出去吃了点海鲜,可惜,还是无福消受。不过没关系了,我已经去瞧过医生了。”辰星微微笑着,岔开话题,“这是什么?”
    她留意到皇甫奕手上拎着一个盒子,看样子,是特意打包给她的宵夜吧。
    纵然她已经吃过两顿,但,同样不会拒绝这份善意。
    “是椰浆饭,觉得不错,给你留了点。”
    “多谢!”她接过,“要进来喝杯茶吗?”
    “算了,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明天的峰会,你代我参加,我有点事,回来,你再告诉我与会的情况。”
    “原来如此,好,我知道了,无功不受禄,既然收了这椰浆饭,总裁放心去办事吧,会议的事,有我!”辰星爽快地答应,没有注意皇甫奕眼底的一抹落寞。
    又是海岛,本以为,这辈子,他都是不会再踏足这样的海岛,可终究,他想让自己放下,就唯有让自己面对。
    一辈子太短,沉沦的时间不允许太长。
    而辰星关阖上房门,看着手中的椰浆饭,脑海中浮过的,恰是这么晚,那个人会饿吗?
    这一个念头浮过,让她的手一个震颤,差点把椰子饭都掉到了地上。
    海岛的夜风吹起白色的窗幔,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深深吸进口气,安然地走到垂落纱幔的大床上,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就仿佛,谁的拥抱般,再如何危险,都让她心绪平和……

    泰兴集团。
    宇文泠没有想到,宇文斐会主动来见他,并且还是在机场,据说被一个白衣女子拖着逃离之后。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后,看着宇文斐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下午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间照拂进来,愈发衬托得他脸色的阴晴不定。
    而,宇文斐的脸色不如以往那般的不恭,虽然谈不上恭敬,却也是和顺了很多。
    “坐。”宇文泠淡淡地说。
    宇文斐在另一侧坐下,从进入泰兴集团以来,他和宇文泠之间的关系一直便是剑拔弩张的,几乎没有这样坐着交谈的一刻。
    今日,看来,有些什么会是个例外。
    “我来,是想和你说,我不想去欧洲,我要留在沪城。”宇文斐开门见山地挑开话题,“我知道,你担心我继续留在泰兴,会让你无法掌控,甚至,我依旧会向着外人,但,这次,只要你让我留下,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宇文泠对宇文斐的这番言辞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他的弟弟在很多时候称得上够直率,只是,今日的这份直率带着一种接近于恳求的意味,这让他是意外的。
    毕竟,以他和宇文斐以往的种种过去来说,他其实已经不指望宇文斐会在他跟前低声下气了。
    而今天,宇文斐恰是以这种姿态出现,背后,肯定是有原因。
    没有等他开口,宇文斐仿似洞悉到他的想法,抢在他之前开口道:
    “是,今天,我是来求你,但,绝对不是还想和你去斗什么,你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一个男人,要有钱和权才能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贴服,当初,我就是没看透这点,才在机场,明明那个女人看到我被你的人押着,都吝啬到一点目光都没给我,而我之前,确是为了她才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呢?想想真没意思,可,也难怪她会这样,毕竟,我没钱,在泰兴的一年,我只想着怎样帮她,根本没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东西,这点,到今天,我算是看透了,所以,宇文泠,算我今天求你,让我留在沪城,我要让她知道,这个世上,不是只有皇甫奕之类的男人才值得她去投靠,我会比皇甫奕更厉害,念雪集团,迟早都会被泰兴拿下,到时候,我要让她后悔地来求我做她的依赖!”
    宇文斐愤愤地说完这番话,听起来,确是发自肺腑。
    而宇文泠默不作声,只是淡淡地睨着宇文斐,这种淡淡的目光,纵然不会让人觉得难耐,可,也足够让心虚的人不自觉回避。
    可,宇文斐没有,他甚至开始抬起眼睛,直面宇文泠的目光,仿佛没有一点心虚的成分。
    宇文泠的唇边浮起一抹弧度,对宇文斐道:
    “我可以让你留下,但,你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让董事会也同样认为你留在泰兴是有价值的。”
    “要怎样证明,你说!”
    “比如不管用什么方法,替泰兴拿到念雪三期工程的标书,这样,董事会才会相信,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和你无关。”
    “好,一言为定!”宇文斐霍地站起身,“我会很快给你带来好消息!”
    宇文斐没有丝毫犹豫,便欣然应允,并在说完来意,得到宇文泠的这个要求后,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宇文泠在宇文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后,拨了汤米的直线,汤米在电话那端不用宇文泠开口,便道:
    “总裁,于小姐今天还没有对媒体发表任何声明,而皇甫奕已去了海岛,您看,是否有必要再给于小姐电话?”
    “不用。”宇文泠淡淡地说。
    于晚来这次,显然没有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看来,于晚来这次是准备阳奉阴违,只是,她若是动这个念头就错了。
    他薄唇旁边的弧度变得犀利起来,此时,他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于晚来。
    接起,于晚来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带着恭敬地味道飘来:
    “Wilson,本来我准备去念雪集团,和皇甫总裁说清楚这件事,然后再向媒体发表声明,但真对不起,我昨晚才知道,皇甫总裁去参加了峰会,我现在已经到了海岛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于晚来带着道歉味道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清晰地传来,这番话,同样清晰地让人满意。
    “晚来,你办事,我一直放心,等你从海岛回来,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的第一部分。”
    “谢谢,我只希望,好聚好散,也希望,你以后能在商场给我多多提携,哪怕,我不在泰兴。”于晚来得体地说出这句奉承的话,在宇文泠轻轻应了声,挂断电话时,她的目光却带着和眼下海岛温度格格不入的冰冷。
    宇文泠,他迟早会为他的自负薄情付出代价。
    不过,在这之前,她总是要为自己争取更多,毕竟,她不要再回到以前那些穷困潦倒的日子中去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4:17
59

    一大早,辰星便早早来到多功能会议厅,这次的峰会,每个人都有对应坐的位置,她提前来,径直走到放着“凌阗”铭牌的位置上,把一个酒店特供的如意结信封放在铭牌下。
    里面,是昨晚的医药费,以及裙子费,当然,还有象征性的贝壳船费。
    她不是一个什么事都喜欢两清的人,但是,今天,却是想把这笔费用还给他,或许,不是还,更多的是一种其他的意味。
    脑海中拂过这个念头时,她很快转身,让自己不再多想,回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
    打开笔记本,百无聊赖地浏览网页,眼解的余光恰是一直留意着门口。
    唉,看来心神不宁的状况,是这会最好的诠释。
    接近九点的时候,参加峰会的嘉宾们陆续走进会议厅,纷纷坐下,凌阗却依旧不见踪影。
    难道,他和皇甫奕一样,来这海岛有自己的事要去做,但,即便这样,那他的助理严可也该来了吧。
    思绪纷纷间,主持会议的人已进入会议厅,而一袭黑衣的凌阗旋即出现在门口,接着,慢慢走到属于他的位置坐下。
    他的肩膀很宽阔,辰星的位置又在他的后面,这样一坐下,她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自然也不知道,桌上的如意信封,他是否有收下。
    主持人很快开始进入峰会的议题,关于绿色环保建筑的应用。这场每年一度的峰会,算是建筑界的盛事,之所以吸引这么多知名企业的总裁参加,无非也是,其中会有更多合作交流的商业契机,使得这些建筑界的泰斗不会错过。
    此刻,在众人都 聚精会神之际,辰星显然是注意力都没放在主持人的议题上,直到凌阗稍稍侧了身,她看到桌上早没有如意信封的影子,才不由得脸有些烫地收回目光。
    收回目光,打起精神听着议题,主持人讲得很精彩,她很容易就听得入神,就在入神的当口,凌阗却起身,径直从后面的那扇门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直到会议中途休息,他都没有出现。
    他对这样的峰会果然是不感兴趣,即便,牵涉到的商机,可,在他的眼中,或许,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那,为什么,会出席峰会呢?
    她觉察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禁不住手一颤,顿时,把刚刚记录的文档都不小心删除,这个失误,让她懊悔不迭,这个文档,可是她准备发给皇甫奕的会议纪要啊。
    而即便她之前听得还算用心,此时再重写一份,似乎又找不到任何思路。
    唉,这样的海岛之行,她第一天就不称职。
    有些懊恼地垂下头,思忖着要不一会去问主持人要下录音记录,这样想时,她不自禁嘟起嘴,朝上吹了口气,继续开了一个文档,准备开始下一节的议题记录。
    上午的峰会一直开到中午11点才结束,接下来,是例行的午宴。
    辰星起身,才准备把东西带回别墅,再去午宴厅,却有一名侍应生走过来:
    “是辰小姐吗?”
    “是我。”
    “请您跟我来。”
    “呃?有什么事吗?”她并不认识这个侍应生,对于侍应生请她过去,是带疑问的。
    难道说,皇甫奕回来了?
    “辰小姐,我们按照一位先生的授意,为您特别准备了午餐。”
    一位先生?
    那必是皇甫奕吧。
    对她的午餐用什么,都如此关切的人,只可能是他。
    “好,你稍等一下,我放下东西。”辰星欣然应允。
    会议厅离别墅并不远,来回也就十分钟的路,她在侍应生的陪同下,朝自己的别墅走去,开门的时候,好像附近的草丛中,有莫名的目光在看着她,她回头去看,又看不到任何人,许是自己神经从今早开始就过于紧张吧。
    她把东西放好,很快出来,和侍应生往餐厅走去。
    泰式风情的餐厅坐落在酒店自己开辟的一泓湖中心,纵然,湖景没有大海的浩瀚,可,在这样的时刻,哪怕不开空调,仅吹着湖风,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
    此时,由于酒店被峰会包场,大部分嘉宾的午餐又并非定在这,偌大的餐厅看过去,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她由侍应生引领着,进到餐厅里,在靠窗的位置,其实早坐着一人,只是,就看背影,她便知道,那不是皇甫奕,是凌阗。
    竟然是他请她共进午餐?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瞬间,她竟觉得有些头晕,心脏跳得也不太规律起来。
    这样的反应,是她陌生却又隐隐熟悉的,她能想出一万个理由不走过去,但,步子,恰在她被那些理由说服之前,朝那个位置走去。
    “辰小姐,请。”
    侍应生殷勤地为她拉开座位,她却不急着坐下,看着眼前正泰然自若的凌阗,她吸了口气,才要开口,凌阗的声音已悠悠飘来:
    “我没说那些费用要现金。”
    “那你要什么?”
    问出这句,她才发现,自己的大脑秀逗得可以,但,话已说出口,自然没有办法收回。
    凌阗努了下嘴:
    “折现成饭费好了。”
    “好啊,反正钱给你了,你决定。”辰星依旧不准备坐下。
    “坐吧,这里除了这家餐厅,到处都是些乏味的人,你想和他们一起用餐吗?”
    眼前的男子,和以往她印象中的他,真的有太多不同,可这确是同一个人。
    或许,现在的凌阗,是他另外一面,只是,这一面,她看不清背后有几多乾坤,她更怕,这些乾坤的展现,又会让人付出代价。
    但,即便心里这么想,她的行动仍是不受控制般地在他对面入坐。
    他示意了一下,侍应生早将午餐端了上来。
    不同于昨晚的海鲜,今天的午餐,却是带着另外一种风味,是她从来没有尝过的除去海鲜的海岛风味。
    她没有和他于说话,默默地用起餐来,甚至不抬头看他一眼,她知道,他的目光肯定也不会流连在她的身上。
    直到她的电话响起,是张姐打来的,她接起,电话那端传来天天稚嫩的声音,这声音好像让对过的男子也有所感应,目光朝她望来,她下意识按了免提的键,这样,天天的声音便清晰地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在这刹那,她终于看向眼前的男子,从他素来冷漠的眼底,分明辨析出一抹没有办法掩饰的柔软。
    这,是父子天性吗?
    那当初,为何要那么狠心地隔断?仅为了那一页薄薄的医学鉴定。
    她嚼出一抹苦涩的滋味,看着凌阗,接着对手机说:
    “天天,要听叔叔的声音吗?”
    天天显然不知道叔叔意味着什么,继续在那边吱吱呀呀说着自己才懂的话语,辰星却把手机朝向凌阗,凌阗的身子朝前移了移,嘴唇动了一下,但,在启唇时,只发出了轻咳的声音。
    从来没有一刻,凌阗觉到自己竟会这样的无措,仅仅对着一个手机,听着那个稚嫩的声音,竟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想说的话很多,可,在发出声音时,只是轻轻的咳嗽。
    这声咳嗽,并没有让天天吱吱呀呀的声音停止,而辰星已收回手机,简单和辰天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果然,他还是这样。
    算了,她不要再继续妄想什么了,妄想症真是太可怕的东西。
    而她只想,让天天即便没有持久的父爱,都不要再被任何事情所伤到。
    包括她自己也是如此。
    不再被伤害,就不会难受,哪怕没了任何人,太阳依旧会转,日子亦会继续过。
    “我错了,不该问孩子,是否要听你的声音,呵,你一点点的好,总会让我忘记一些必须要记住的东西。好了,谢谢你的午餐款待,也谢谢昨天你送的船,我希望,接下来的一天,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会比较好,毕竟,凌氏已经拒绝和念雪集团合作,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任何业务往来。”
    她轻轻说出这句,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平和,可,当她站起身来,指尖的颤抖却是泄露了藏匿的什么。
    而他的手,也在这瞬间,覆上她的指尖。
    这一幕,悉数落进,在餐厅外窥探的一双眼睛中……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4:23
60

    辰星的指尖想要收回,但凌阗的手看似轻柔地覆在她的指尖上,却让她在这刹那,意是收不回。
    最近这几次,她说的“狠话”不是第一次,每每,他总有些欲说还休的动作,可,每每到了最后,终究只是默然。
    今天,应该同样不会例外。
    所以,何必再有牵缠。
    辰星的指尖一点一点想要从他的手心抽出,他的手仿似用力按了一按,还是轻轻地挪开。
    挪开的手,指尖冰冷,一如,心底的某处也开始冷冽起来。
    辰星让自己的唇在即将被冷冽冻住之前,挤出一个还算是动人的笑靥,然后,她略略欠身,以作告辞,便转身,离开。
    只留下,凌阗长久地站在那,神色若有所失。
    窗外,那双目光依旧注视着这一切,接着,那双目光被一副墨镜所掩住,紧跟着,她用最优雅的仪态走进餐厅。
    一旁有餐厅侍应生拦了出来:
    “这位小姐,对不起,这里今天包场了,中午不接待宾客。”
    墨镜后的眼睛笑得妩媚,声音同样温柔:
    “我是凌总的朋友,麻烦你和凌总说一声。”
    侍应生应允,奔去凌阗跟前,凌阗从沉思中回神,看向门外,果然,没一会,侍应生便重新走到门口,对她恭敬地说:
    “小姐,请。”
    她稍稍敛去脸上的笑意,走到凌阗跟前:
    “Steven,又见面了。”
    “晚来,你怎么来这了?”凌阗恢复往常的冷漠,在于晚来跟前坐下。
    于晚来也随他一起入坐,看了下桌上的美食,笑:
    “为了生计,我只能来这。”
    凌阗扬了下眉,却没有问她究竟,只是端起香茗,略略啜了一口。
    “我从来没想到,他是那样一个绝情的人,现在的我,几乎一无所有,还要到这来,背负上此次三期竞标失利的责任。”于晚来欷歔地开门见山地说。
    凌阗依旧默然,这让于晚来有些讶异,她都提到了宇文泠的绝情,按道理,凌阗不该如此冷漠,难道,他的思绪还陷在刚才和辰得的段落中?
    是的,刚才,她看到凌阗的思绪沦陷,没想到,就那样不起眼的辰星,竟会让凌阗有那样恍惚的神情,这让她的心底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可,面色上,她不会露出分毫,露出的,仅是关于自己的自怨自艾。
    即便,凌阗没有应声,她依旧要将自怨自艾演绎下去:
    “想不到你也在这,为了一个三期工程,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在商场,无所谓谁看得起谁,凭的,都是业绩。”凌阗终是说了一句话,语意却是寡淡的。
    于晚来拿下眼镜,这一刻,与其掩饰,不如让这张脸显现出来,反而更好。
    “是啊,都凭业绩,可我业绩都比不过,到最后反是连婚姻都守不住,我一早就该看出来,他娶我,不是真心的,Steven,若论用情,始终,你比较深,深到当初,我出现在你跟前,你都没有丝毫的动心, 其实,那个时候,我对你——”
    “晚来,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严可,她会帮你的。”凌阗打断她的话,说出这样一句让她觉得心寒的言辞。
    但,她的心,早就结了厚厚的茧,不会再审美观点真的寒冷冻到:
    “Steven——”她唤他,紧跟着,她的眼底泛起雾气,“我现在就需要帮助,你能帮我吗?”
    楚楚可怜的神色,加上哀伤的语调,让凌阗本来准备起身的步子稍稍滞顿了下。
    眼前的这张容貌,总会在时间和空间上,让他产生错觉……

    午餐到了最后是食不知味,下午幸好有峰会的继续召开,让辰星的稍稍回拢。
    当然,下午的峰会,凌阗并没有出现。
    她独自在峰会结束后,问主办方要了录音笔,早早回到别墅,关起门,重新整理起一天的会议记录。
    晚上九点的时候,会议纪要完成,她拨了皇甫奕的电话,皇甫奕声音有些黯淡,人已经回到了别墅。
    皇甫奕的别墅距离她的不算远,甚至可以算是相邻的两间,走过去,皇甫奕的门没关,她叩了下门,看到,他正坐在客厅的凉椅上,专注地看着笔记本。
    他听到叩门声,朝她望来,颔首示意她进入。
    她进去,房门在她身后自动关阖,她走到他身旁,看到笔记本屏幕中,恰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皇甫奕看着两个娃娃,笑得和蔼:
    “好了,爹地知道了,你们早点休息,等假期,爹地就来看你们。”
    两个娃娃在屏幕那端和皇甫奕道晚安,看娃娃窗户后透进来的阳光,显见是隔了不小的时差。
    而看皇甫奕和娃娃说话的言辞,又可见,这两个娃娃是他的孩子吧。
    进入念雪集团这么多天,她竟不知道,他有孩子。
    “真可爱。”她在他结束视频聊天时,由衷地说,“想不到,你也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怎么?看上去不像?”皇甫奕温和地笑着,顺势着上笔记本,“每个男人只要做了爹,心里总归有最柔软的地方,是给孩子留着的,不管,他外表多么坚硬,难道,你在我身上看不出来?还是,你不擅长看人?”
    这句话带着一语双关的味道,辰星岂会听不出来呢。
    而在这一刻,她也不想插科打诨过去,她把手上存着会议纪要的U盘放到桌上 ,吸了一口气,道:
    “你知道他会出席这次峰会,所以特间带我来的,对吗?”
    皇甫奕用笑容对她的询问表示肯定的答复。
    “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你肯定也希望天天能和他伯父亲在一起,但,正如我以前说过,凌阗根本不在意天天,因为一年前,通过亲子鉴定,他就否定了天天是他的骨肉,所以,他哪怕会有柔软,都不会是因为天天。”
    “嗯,你是说过,可,以凌阗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仅凭一张鉴定报告,就那样紧迫地否认和辰天的关系呢?”
    皇甫奕悠悠说出这句,目光含笑地望向辰星:
    “他是不是连一点质疑都没有,就立刻否认了?”
    辰星不笨,立刻从他的话中,品出一些端倪,联想起当时的情景,似乎是不符合凌阗的作风,整个过程,如今从脑海中滚过时,更像一场做戏。
    当然,这场戏的导演是凌阗,假如说,真的是场戏的话,凌阗绝对可能从被动变成主动。
    “你的意思是——”
    皇甫奕点了下头,看似不经意地问:
    “有些时候,为了孩子的周全,父母往往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比如我,就没有把两个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因为,在不久以前,我的身边,充满了危险。”
    皇甫奕徐徐地说来,辰星的眉心微微皱起,皇甫奕又继续道:
    “因为,我要和过去做一个了断,也希望把在我身边的人伤害减到最轻,所以,远离,是唯一的选择。”
    纵然,她并不清楚皇甫奕口中的过去是怎样的,可以往,总归从旁人的口中知道,皇甫奕的黑道背景,或许,这层了断,说的就是这层背景。
    那么,远离两个孩子,实际,也是对他们周全的保障。
    同样的理由,对凌阗来说呢?
    辰星的眉头皱得更紧起来。
    “Star,与其这样猜测下去,不妨亲自去证实凌阗对孩子是有心的。”
    皇甫奕的话语无疑正是此刻她心底辗转所想。
    “要这样做吗?”她抬起头,神情纠结地问。
    试探是不错的法子,可,假如试探下来的结果让人更加失望,是不是还是如此疏远下去,更好呢?
    何况,如今,未必已经到了可以周全的时候。
    “我相信,父亲是大于一切的,并且,疏远有时候未必是唯一的妥贴的法子。”
    皇甫奕说完,从一旁,拿出一份报告放在辰星的跟前,辰星睨了一眼那份报告,手不由得紧紧握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4:32
61
    那份报告是关于凌阗的血性报告,凌阗血型竟是稀有的熊猫血,纵然,辰天的血型和她的血型是一样的,可,既然凌阗的血型是熊猫血,就有试探的可能。
    只是,是否要去试探呢?
    试探的结果,无非是两种。
    真或者假,但,不管是哪种结果,试探了,得到确定的结果,心底,便终究能放下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这些日子来,你一直帮我。”
    “能帮你的,只有自己,我相信,他当初不认天天,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需要你自己去找出来。”
    “嗯,我知道。”
    辰星微笑着,此时,皇甫奕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皇甫奕看了一眼屏幕,却并没有立刻接起,直到,手机继续没完没了地响着,似乎不准备停,他才接起电话。
    “你好。”
    “皇甫总裁,我是于晚来。”
    皇甫奕竟然按了免提键,所以对方的声音清晰地进入辰星的耳中,正是于晚来。
    “是我。”
    “皇甫总裁,很冒昧这么晚打扰你,只是,白天一直没能联系到你,不知道现在,你是否有时间见一下我呢?”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助理说。”
    “这件事,我想亲自和皇甫总裁作解释,拜托您了。”
    任凭皇甫奕的声音再怎样带了婉拒的成分,于晚来的声音依旧温柔,不依不饶的要求见面。
    皇甫奕朝辰星看了一眼,辰星笑得灿烂,于晚来的为人,不是第一次领教,这一次,权当是再一次领教。
    “好。”
    “皇甫总裁,很冒昧,我现在就在你门口,时间不早,不劳你出来了,说完话,我就会离开。”
    皇甫奕的眉心微微皱起,轻轻应了声,便挂断电话。
    “我先告辞了。”辰星也随他起身。
    “不用,你到那边等一会。”皇甫奕指了下古朴的芭蕉屏风,努了下嘴。
    “偷听?”辰星轻笑。
    “听听又何妨,万一有什么事,你还能帮我挡一下。”
    “啊,我知道了,你怕——”辰星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在皇甫奕跟前,她还是不习惯太过开玩笑。
    皇甫奕温和的笑着颔首,在辰星的身子缩到芭蕉屏风后时,才过去打开房门。
    “于小姐,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皇甫奕就这样站在门口,显然是不准备让于晚来进别墅,于晚来看着皇甫奕,深深吸了口气,语音虽轻但清晰:
    “皇甫总裁,如果不是为难的事,我也不会来求你。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能进去说吗?”
    皇甫奕这才转身,朝里走去,但没有进到客厅,只在门廊的凉凳前,示意于晚来坐下。
    “说完。”
    “皇甫总裁,希望你能对泰兴集团既往不咎,这就是我今天来,求你的事。”
    于晚来坐下,双手抓住包,手看似有些紧张地在包带上缠绕: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可,除了求求你,我不知道还能去求谁,关于三期竞标的这件事,我可以负全责,只求你能再给泰兴一个机会,让它能参与竞标。”
    “三期的标书已经有中标企业了,所以,你现在求我,都未必有用。”皇甫奕的语气温和,可,语意却分明是拒人千里之外的。
    “已经有中标企业了?”于晚来显然没有料到皇甫奕会这么说,毕竟,念雪方面没有就三期的中标发布过官方的声明。
    “是。”皇甫奕点头,“所以,你即便不远千里,到海岛来找我,都没有用。”
    于晚来的唇哆嗦着,她的指关节撑住自己的膝盖,可以看到指关节微微的发白,然后,他再次深吸一口气:
    “皇甫总裁,对不起,我之前并不知道,三期已经有了中标企业,我明白我再说什么都没用,可,如果这次,我没有结果返回去,恐怕泰兴更容不下我——”
    话语说到这里,于晚来的眼底终于蕴了泪水。
    女人的泪水,有时候在那人跟前是无往不利的,于晚来深谙此道,运用的也算是熟稔。
    可,这样的泪水,在眼前这个看似温润如水的男子眼中,却丝毫没有任何用处。
    “于小姐,我爱莫难助。”
    “那,皇甫总裁,能为我做个人证吗?”
    皇甫奕挑了下眉.
    “今天我到海岛来,特意为了三期的事,求了你,这,你总该能为我做个人正吧。这样,至少,在泰兴那边来说,我也算是尽力了。”于晚来的泪水盈在眼眶那,看着是楚楚可怜的。
    但,皇甫奕接下来说出的话,和他往日的形象是大相径庭的:
    “于小姐,恐怕我还是爱莫能助,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简单的一句话,分明是逐客令,也让于晚来盈在眼眶中的泪水,在这刹那,径直掉落下来。
    “——皇甫总裁,打扰了.....”
    她的神情有些尴尬,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连一点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打发她走。
    皇甫奕径直走到门前,她也再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去。
    关阖上房门,皇甫奕慢慢走到客厅,辰星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想不到你对待难缠的人,挺有一手的。”辰星笑着说,对于晚来的厌烦,她并不会加以掩饰。
    “既然知道她居心叵测,那么就没必要多浪费时间,只要你不给她时间去说,她再口舌伶俐,都没有用。”
    “嗯,正确!”辰星轻轻鼓掌。
    “但,泰兴不会这么善摆甘休的,你——”
    “放心,我不是一年前的辰星了。如果,她们再以为我傻的天真,到头来,她们会知道,谁才真正的傻。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出去了,晚安!”
    辰星笑呵呵的正要从前面出去,皇甫奕却摇了下手,指了下后面,辰星顿时反应过来,于晚来说不定还在前面,她就这么从大门出去,岂不是又让于晚来看到,寻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抿嘴笑了笑,在皇甫奕的指引下,从后门的栅栏走出去。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皇甫奕,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心思缜密的不输给女人,并且,这份缜密还体现在每一步都相互有连续性——当她从后面的栅栏走出来,恰好发现,对面的别墅内,泳池中,正有一矫健的身姿在月色下游曳着。
    是凌阗。
    原来,他下榻的别墅在这。
    他看到凌阗的同时,仿佛有感应般,凌阗也望向她。
    这样两两相望,因为中午那些话的关系,此时,变得更是漠然起来。
    默然中,她朝前走去,想离开这,即便,刚刚皇甫奕的话,意思她明白,她也想过去尝试,只是这一刻,在看到凌阗的这一刻,她却是踌躇了。
    而她的手机在此时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她掩饰的接起,却不自禁地声音跟着手机里传来的话语大了起来:
    “什么?天天进医院了?”
    在复述完这句话后,她已反应过来什么,只是,刚才的声音大的连凌阗都朝她望了过来,再想小声都来不及了。
    “这——医院有相关的血型匹配吗?什么?熊猫血?医院现在没有?”她的声音愈说愈急,与其说是因为电话里那端的的信息让她焦灼,不如说,是此时的宴席让她不自然起来。
    而唯有用焦灼,才能盖过这份不自然。
    这份焦灼,配上恰到好处的声音,悉数传进凌阗的耳中,她甚至没看清楚凌阗怎样从泳池内起来,他便已走到她的跟前。
    “RH阴性O型血,是急需?但找不到.....”她的声音随着凌阗的走进,愈加黯淡起来,这份黯淡,伴随着凌阗脸色的微变,在月光下,是那样的无助。
    此刻,手机那段已经没有任何声音,皇甫奕收了电话,看着窗外,哪怕隔着芭蕉叶,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除了那空无一人的泳池,再看不到什么,可他知道,有些什么,应该已经正在发生了。
    他清楚辰星的性子,这么推一把助力,该不算是多事吧。一年前的那件事,他查到了真相的点滴,这些,他不会再直接告诉辰星,而是希望凌阗能有所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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