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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新娘上错床:若是相逢未爱时》风宸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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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1:41
“你没走?”
    “我不走,你失望吗?”夕雪径直在皇甫奕对面坐下,今晚,她能来到这,自然是靠了宇文泠的贵宾卡。
    也只有宇文泠的贵宾卡,才能让她坐在这,和皇甫喝一杯美酒。
    窗外,是纸醉灯迷的夜景,窗内,彼此间的默契却是传递无声。
    两个小时后,夕雪出现在地下车库,一部小车缓缓驶出来,夕雪坐进车内,于晚来已经坐在车中。
    “Snow,事情怎么样了?”
    “呵呵,如你所说,他果然还是答应了。”
    “真的?”
    “你看我像骗人的样子吗?”
    “皇甫奕真的答应把三期的标书给我们?”
    “嗯,但是,他看了我们的标书,认为还是有不足够的地方。”
    “比如?”
    “我也不太懂工程上的事,不过,他倒是给了一范本,你看下,是否合用。”
    “范本?”
   于晚来有些疑惑,夕雪已经把手上的U盘递给她,她放进笔记本电脑中,看着那个范本,眼睛顿时一亮。
    说实话,这个范本做得确实是出色的,想不到,皇甫奕真聪明,有了这样的范本,也就不怕董事会的打分偏差太多了。
    而,费心做到这样的范本,那该花费多少力气啊?
    只是,这个范本能照用吗?
    “这个范本,如果照用,恐怕会不太好吧。”于晚来踌躇着。
    “就一晚上时间,你来得及改吗?”
    “我是担心,会让董事会其他成员看出来。”
    “这个,你其实不用担心,因为这份范本,皇甫奕并不准备交给董事会,只是他心里对三期工程的一个构思,而后面的四期、五期,都会有这样一份构思。”
    “他自己构思?那竞标会如果选到的标书,不如这个范本,岂不是——”
    “你还不明白?为什么皇甫奕这次拖了那么长时间,才宣布重新竞标,就是为了这个范本,本来他是想授意自己信得过的一家单位把这范本递上来,但,今晚我求了他,所以这个范本,他愿意给泰兴。”
    “Snow,你太厉害了!”于晚来冲夕雪竖起大拇指。
    所谓皇甫奕信得过的单位,其实,也莫过于他自己私下开的企业吧,比如念雪的前身,不也是这种性质?
    于晚来把U盘很快COPY至自己的电脑,抬头看向夕雪:
    “Snow,真的谢谢,如果三期成功,我会让老公先把一部分报酬付给你,如果你愿意,也希望你能真的加盟泰兴,动作泰兴的股票。”
    夕雪依旧在笑着:
    “这个,到时候再说,眼前,是你赶紧完成一份新的竞标书比较重要。”
    “是。我今晚会熬夜看完,明天希望临场不会出现问题。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打车好了。”夕雪说完,施施然下车,兀自朝夜色深浓处走去。
    于晚来看着夕雪背影,唇边的笑容咻地收敛。
    她睨了一眼笔记本,思忖了片刻,拨通了宇文泠的电话,但,宇文泠的电话,在这一刻,却是没人接听。
    这么晚,竟不接电话?
    作为女人,难免会胡思乱想,可,在宇文泠身边久了,她发现,自己连胡思乱想的资格,其实都不再有。
    只是,愈发皱紧了眉,这么晚,按道理,他该不会再有会议。手指一按,她不再试图去拨通他的电话,打了方向盘,朝宇文大宅驰去。
    而此刻,宇文泠的手机恢复平静,他的耳边并没有恢复平静,反是一墙之隔后,不停传来宇文斐接近咆哮的声音:
    “放我出去!你这样是限制人身自由!我要告你!”
    宇文泠的面色平静,倒是汤米走上前来:
    “总裁,您看——”
    “我回去了,你在这看着他,要吃什么,要喝什么,都给他,但在后天登机前,不许放他出来!”
    由于宇文斐的不配合,他只能用包机的形式送他去欧洲。
    但,公司的专机正好有任务执行,所以也使得,时间延迟到了后天。
    不过,没有关系,夜长梦多的事,他从不会允许发生在他周围。
    “宇文泠,你给我滚回来!放我出去!”
    “小斐别喊了,再喊,都没人听得见,还不如好好休息,这样,会舒服很多。”
    “滚!我不会去欧洲!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不会让你好受!”
    “你做错的事,我现在都可以一笔勾销,只要你按原来说的,去欧洲!”
    “宇文泠,你不放我出去,你会后悔的!你快放我出去!”
    宇文泠不再说话,默然地走出这间封闭的隔音房。
    汤米看了一眼关阖着的小门,无奈耸了耸肩,也无视宇文斐越来越激动的声音。
    门后,宇文斐怎么能不激动呢?
    距离他离开屋子已经有大半天时间了,期间,他顾虑到她的周全,把她反锁在了屋内,如今,她肯定饿极了吧。
    她不是耐饿的女孩,甚至,以前,可以称得上十分娇气。
    而他也愿意纵然她的娇气。
    但是,他却被宇文泠关在这,脱身不得,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宇文泠会去哪,如果宇文泠跟踪了他的行踪,那么去到小屋同样是可能的。
    这让他怎能不焦急呢?
    他不想再让宇文泠的毒牙撩到她,一点都不!
    可再焦急,他没有办法踹门而出,注定,没有办法去控制即将发生的一切。
    嘶喊看起来,随着外面声音归于平静,也不再有任何作用。
    宇文泠,果真是逼人太甚!
    许是兄弟连心的缘故,宇文泠的车子此时如宇文斐所料,缓缓往他的租住的小屋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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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1:52
49

    “总裁,到了,就是这。”司机恭敬地说。
    宇文泠坐在车内,看着那栋不起眼的房子,十分老式的住宅楼,连电梯都没有,简陋的程度,在以往,是无论如何,宇文斐都不会看上眼的。
    而宇文斐租住在这的原因,仅是为了逃避他的眼线吗?
    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二少爷租住在这里的三楼,总裁,要不要上去看一下?”司机问道。
    宇文泠修长的手指在腿上叩了两叩,然后,眼神示意间,早有保镖下车,为他打开车门。
    从狭窄的楼梯上去,他走得很慢,实际也是,坐惯了电梯,连家里都有液压式电梯,他已经不太习惯走楼梯了。
    就这样一直到三楼,一层四户人家,根据司机的指示,宇文斐租住在靠近楼梯口的那家,灰蒙蒙的防盗铁门里,隐约还贴着一个较为破旧的大红福字,除此之外,依旧是不起眼的。
    “总裁,要进去看看吗?”司机递上来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是从宇文斐的身上搜到的。
    宇文泠看着这扇门,莫名,心底好像有种异常的感觉在召唤着他,让他进去。
    他点了下头,司机立刻将钥匙插进门内。
    钥匙转动,门里的女子敏锐地听到了钥匙的响声,她转过脸,看着那锁孔的位置,忽然,站起身,小碎步跑到门边,她跑步的声音是那么地轻,轻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就如同微风拂过一般。
    她从来都是轻盈的,这份轻盈是迄今为止,唯一在她身上没有发生变化的仅有。
    随后,她蹲在门那,从门缝中,可以看到,外面那些人影。
    这些人影绝不仅是宇文斐一个人,正中那个人影,即便,她看不清脸,可,那种感觉太熟悉,熟悉到,她捂住自己的嘴,立刻回转身,背靠着门,大口喘气,只是,再怎样喘气,都抵不过因紧张,胸腔内空气被迅速挤出的无奈。
    在门锁中又一阵更响的声音传来时,她几乎爬着,跑回了里间,蹲在角落中,胸脯激烈地上下起伏。
    是他!
    他来了!
    而她,不是先前也曾想过去求他的吗?
    现在,他来了,她却是怕的。
    这种害怕,让她恨不能立刻钻到某个未知的黑洞中去,这样,他便找不到了罢。
    此刻,在门外,司机再次试了下门锁,沮丧地对宇文泠说:
    “总裁,似乎不是这把钥匙。”
    宇文牟眉毛挑了下,宇文斐素来是滑溜的,从他身上找到的钥匙,恐怕,不过是他的备用钥匙。
    不过,再滑溜,送到欧洲后,应该也会渐渐驯服。
    毕竟是亲兄弟,他做不到,对宇文斐太过决绝。
    至于这间屋子,想必,宇文斐也不会把什么重要的资料放在里面。
    宇文泠若有所思地再次凝望了一眼铁门。
    “算了,就这样吧。”宇文泠淡淡地开口,转身,朝楼下走去。
    就在凝望的那瞬间,他突然不再想进去。
    这样阴暗的地方,没来由,会让他不耐烦起来。
    与其耗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在这种地方,他更该为明天的竞标会提前想想庆功的地方。
    也在这时,他看到自己手机上电话又再次响起,仍旧是于晚来的。
    这么急着找他,无外乎是为了竞标会的事,可,在这一刻,他并不想和于晚来多说话。
    源于,心底的不耐烦越来越深浓,他无视手机的铃音,踏着铃音,迅速下楼,驱车离开……

    今晚的辰天并不像往常一样好好吃辅食,反而有些使性子,碾磨地十分精细的辅食放到他的嘴边,他都倔强地扭头不理。
    “天天,怎么了?”
    辰天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可惜,她看不懂他想说什么,眼睛其实也说不出话来。
    这算是母子间没有感应的表现吗?
    抑或是,她此时忽然不想去看透儿子的所想?
    看着她的茫然,辰天愈发吸了下鼻子,他开口能说的话到目前为止并不多,与她对视了好一阵,小嘴努了下,发出简单的两个字音节:
    “巴巴。”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1:58
  又是这两个字,看着辰天的反应,辰星终于知道,辰天又想起了和他一起玩水的凌阗。
    父子天性的亲密,让她此时微微有些吃醋,或许,还不仅仅是吃醋,这次,是辰天第一次主动提起凌阗,是不是意味着,很快,辰天对凌阗就会有依赖呢?
    那样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心底,终究是矛盾的。
    计较着一年前的亲子鉴定,却也没有办法,彻底完全不让辰天享受到父爱。
    而凌阗一再地在辰天身边,谁能说,他依旧和一年前一样无心呢?
    “乖,天天,先吃饭饭,巴巴很忙,天天如果乖,吃饱饭饭,巴巴会更开心。”
    她哄着辰天,一边为自己这些突然想出来的措辞觉得汗颜。
    她讪讪地舀了一勺辅食给辰天,辰天努起的小嘴凑到勺子边,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些许委屈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吃起辅食来。
    看着这样的辰天,她的鼻子反倒又是酸酸的。
    辰天吃完饭,照例在一个小时后由张姐抱着去浴室,她在厨房洗了碗,神不守舍地切好水果,看着窗外的林荫小道,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在把水果摆好盆,放到餐桌上后,选择推开厨房间的门,朝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走过去,是为了再次看到等候的凌阗,还是,期待能走到凌阗的别墅呢?
    信步走着,没有发现那抹身影,而走了一会,才发现,她同样不知道凌阗住在哪一栋别墅。
    以前,凌阗是住在凌氏大宅,她也是最近才发现,他在这里也有房子的,可,房子在哪,不管是以前或者现在,她却都不知道。
    可,竟然,就这样走出来?
    难道一家家去看?
    那也要他在大厅内,或者,正好今天留在这,才看得到呀。
    自己怎么了,胡思乱想地就这样就走了出来,并且,在意识到找不到凌阗时,还在盲目地继续走下去,难道,因为心底隐隐有着希冀吗?
    缺乏希冀的人生,无疑是苍白的。
    可,她不是早就适应苍白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仅是,倘若他真的留意辰天的一举一动,现在,应该会在花园的小径附近转悠吧。
    初秋微凉的风吹起她的额发,她捋起额发,一捋间,陡然发现,不远处的小径上,那熟悉的背影赫然正是凌阗。
    她,竟真的碰到了他。
    带着不期而遇的味道,可,事实上,是她也打算这样走下去,能碰到他吧。
    他就站在那,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到是她,一时,倒有些怔怔。
    她也怔立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说什么呢?
    难道说,辰天想他了,请他去看下辰天?
    这么说,不仅唐突,问题,她也说不出口。
    可,就这么站在这,却也是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对了,你的伞还在我那。”这一次,是凌阗先开口。
    “呃——那我现在去拿?”她的反应有片刻的迟钝,不过很快应出这句,说完,自己的脸有些红。
    幸好,在这样的路灯下,没人能看得到她的脸红。
    凌阗低低“嗯”了一声,转身,走在前面。
    他的别墅离这不算近,走了足足十分钟才到,是位于最靠里的位置,那他刚刚站在那,是为了辰天吗?
    毕竟如果按照往常的惯例,洗完澡,辰天会由张姐抱着到花园散步的,所以,她才提前走了出来。
    辰星的脑子里滚过这个念头,有些讪讪地低下了头。
    低下头,跟着他的步子,走进花园,她下意识在大厅前停了下来,却看到他也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
    “进来吧。”
    “我——”
    “我要找一会。”
    “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2:07
    这间别墅不像凌氏大宅,进门后,没有任何佣人迎出来,她站在大厅,凌阗独自走到一旁的房间去拿伞。
    等待的时刻,有些难熬,每一分的流逝,都随着挂钟的声音轻轻地叩进她的心扉,让她的呼吸,都不自觉地跟上这样的声音。
    终于,听到他走出来的脚步声,他手上拿着那把伞,就如当初,她还他手帕一样,把伞递回给她。
    她才要接过,却闻一到一股难闻的焦味传来,不由问:
    “你在煮东西吗?”
    他皱了下眉,疾步朝厨房走去,她也跟在他身后,走到厨房,看到煤气灶上放着一个锅,此时,锅内冒出白烟,锅底能看到被烧焦的痕迹。
    他想去揭开锅盖,可堂堂的凌氏大总裁,在面对商场时,游刃有余,厨房内,可是抓瞎的,一如此刻,他的手指立刻被烫烫的锅盖烫到,缩手间,倒是她走上前,先把煤气关了,再有条不紊地从旁边戴起厚厚的微波炉手套,把盖子揭开,再把锅端起,迅速浸到一旁的水池中,这时,她能看到,锅内竟是煮了方便面。
    他还没吃晚饭?
    并且,还准备吃这样没营养的食物。
    “你先出去,这里我来收拾。”她轻声说。
    这栋别墅,看来是不会有佣人了,应该是他偶尔独住的地方,之所以来这独住,或许开始是巧合,但也不排除,是皇甫奕的刻意安排,让他在这,碰到了带着辰天的她。
    心底有些清明,手上的动作却在凌阗讪讪退出厨房后,有条不紊地进行。
    打开冰箱,果然有不少食材,想必这里没佣人,但却是常有人来补充食材,她看了下,大部分都是简易速食食品,可,这些速食的食品,倘若好好料理一番,还是能做出可口的晚餐。
    她关上厨房门,不过二十分钟,再走出去时,手上的托盘内是香肠焗奶酪饭,配的是柠檬茶。
    很清爽的口味,在晚上吃,是利于消化的。
    “你——”凌阗没想到她竟是在做晚餐,有些许的讶异。
    “简单做了点吃的,快吃吧。”她把托盘放在餐桌上,接着,回身,拿起伞,“我先回去了。”
    “我煮了点咖啡,既然你给我做了晚餐,我是喝不下了,你要喝吗?”
    这个邀请真是让人很无语,大晚上的喝咖啡,那不是存心让人不能睡?
    她转过这个念头,开口,却鬼使神差地说:
    “也好。”
    纵然不会做家务,这个男人泡咖啡的本事却还是不错的。
    辰星浅啜了一口咖啡,这咖啡泡得不比云妮等专职助理差,她赞许地在心里这么评价,眼角的余光稍稍看过去,他正在慢条斯理用她做的晚餐。
    因为慢条斯理,她不知道他是否喜欢。
    也因为她的心不在焉,下一口咖啡喝下去的时候,竟然呛了一下。
    这一呛,让他的目光稍稍有一缕朝她移来,她窘迫地低头,猛灌下一大口咖啡,结果,自然又被呛到。
    她虽然算不上是举止优雅的女子,可,短时间内屡屡失态,似乎也并不多见。
    今晚,她到底怎么了?
    面对这样一个以前厌恶的男人,她至于这样吗?
    她心底对自己不屑,甚至鄙视起来,这两种感情交杂在一起,反应在她的动作上,是她放下咖啡,立刻起身。
    “你喝完了?”
    他的声音飘过来,让她去拿伞的手在这一刻滞了下:
    “嗯,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一句话,她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不夹带任何的情绪,可,却因为速度太快,愈加显露出她的不淡然。
    说完这句话,他却没有说话,沉默中,她的脚步依旧停在原地,等她意识到等待的时间太长时,心底暗暗咒骂自己像个白痴,连忙转身朝外面走去时,他的声音这才悠悠传来:
    “我吃完了。很好吃,谢谢。”
    “你冰箱的食材比较多,所以做起来很容易。”她打着哈哈说出这句话,又有想把自己的脑袋捶一拳头的感觉。
    “对了,我有件礼物要送给天天,麻烦你转交。”
    “呃?”她愣在那,紧跟着,不用她转头,他的手已越过她左侧的胳膊,从旁边递来一个盒子。
    盒子的外面是精美的包装,带着这么漂亮包装的礼物,她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
    这,是给辰天的?
    是他送给辰天的?!
    鼻子有些酸酸的,不是为了自己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包装,而是,他的这个动作,再加上那句话。
    这份礼物看起来,买了该有一段时间了吧,或许,在买的时候,他都没有想到过,是否能送出,或者,她会否同意辰天接受。
    可,他却还是买了。
    甫启唇,她的言辞,带了自己都没想到的冰冷:
    “谢谢,但是,天天有很多东西了,凌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这是我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送天天的礼物,所以,请你收下。”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多好听的措辞啊。
    好听得让她的眼睛酸胀得厉害。
    “为什么?”她转头,看向凌阗,“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孩子,凌总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的呢?这样的好,我不得不怀疑,背后又有什么蹊跷?”
    “你以为,我会利用天天去做什么?”
    “不是吗?既然一年前那样不屑,一年后,何必再送东西?这样的好,让我怎能不怀疑到其他地方呢?我只是一个心胸狭隘的母亲,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受到更多的伤害,包括有些可能在将来变成的伤害!凌总,您明白吗?”
    她直视凌阗的脸,用冰冷的语调说出咄咄的言辞,可,眼底,在酸胀过后,却不争气地开始流泪。
    她能怎么说,她能怎么做呢?
    她不想像个刺猬,只是,她不想辰天再遭遇到忽冷忽热的待遇,即便,那份待遇的来源,是她都无法代辰天拒绝的父爱。
    父爱,缺少父爱的孩子,童年总归是有残缺,她知道,所以,她拒绝不得,可,不会拒绝,不代表,她就能悉数任由凌阗就这样走进辰天生命,然后,再轻飘飘,不还任何眷顾地离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2:18
50

    为什么总是这么没用。
    在这个男人跟前流泪,辰星有点恨这样的自己,可一年中,那些所受的委屈积压到了现在,仿佛突然就到了一个临界点,让她没有办法再坚强地看着这个男人,保持得体的仪态。
    所谓得体,或许,只是相对而言,在有些人跟前,何必又要保持得那么辛苦,源于,本来,就不指望维系什么。
    “对不起……”这一刻,反倒是凌阗有些无措。
    这个平素在所有人跟前,冷漠到极致,甚至阴郁到极致的男人,此时是无措的,无措地说出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还能继续说什么,只有些笨拙地想给她擦去眼泪,可,他的指尖才碰到她的眼睑,她的头已经扭开,他想去掏手帕,她却转身便要朝外走去。
    他拦不住她,而外面,秋雨绵绵的意境又开始演绎得淋漓尽致。
    雨水落在她的脸上,让她分不清,是泪水多过了雨水,还是雨水掩过了泪水。
    这样淋一场雨也好,让她的心,可以继续恢复平静,而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言辞,突然间,就失控起来。
    朝院落外走去,她走得不快,因为不想跌倒,在雨水里跌倒过一次,她清楚记得那种滋味是多么难捱,所以,现在,她不要再尝试一遍,包括,过往那些让她疼痛的地方,她都不想要再品尝一遍。
    就这么走着,可,眼看要接近院门,她却一步再走不出去,因为,就在那一秒,有一双温暖的手,从她的身后拥住了她。
    那是双大手,掌心的温暖一点点熨帖进她不知是被雨水淋得冰冷,抑或是自己突然变冷的胳膊上,那种温暖,在彼时,让她连继续跨出一步都变得那样艰难。
    原来,她始终是贪恋温暖的人。
    这份温暖,纵然,是不该去贪恋的,但,她的行动背叛了她的思想。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做也会让你困扰……”
    他在她的颈后低低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就如同这冰冷的雨水一样,在她的脸颊滑过,让她必须用更多的热泪才能抵消突如其来的苍凉感。
    “凌阗,我已经很狼狈了,你要看我狼狈多少次,你才罢休呢?”
    这句话,本来的语意该是咄咄的,在此时说出,偏偏带了一丝哀怨。
    曾几何时,她也变成了怨妇一样的女子呢?
    可,她怎能不有怨?
    任何的艰难困苦,包括双亲离世,她都能那么做到坚强,惟独,在这个男子跟前,一次次被他伤到,那些伤害逐渐浸入髓,变成难以言说的疼痛。
    而这些疼痛的累加,都抵不过辰天那一次的伤。
    所以,她现在还能怎样呢?
    下一秒,她却觉到他拥住她的手加了力气,接着,她的身体被他掰回,面向他,他也已被淋湿。
    雨中,仿佛只她和他两个被淋湿,却依旧不知避雨的人。
    雨雾蒙蒙中,她看不真切他的神情,或者说,是她不想抬头去看得过分清楚。
    他的手移到她的脸颊旁,一点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或者雨水,隔着雨雾,能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你又流泪了,看来,我总是只能让人流泪,而和开心无关。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扰你和辰天的生活,对我说的话,我表示道歉。”
    这句话,多么冠冕动听?
    可,她对这份动听,却是听不下去。
    她的脸挣脱开他的手,她的身子也在这瞬间爆发出一股力气,使得她脱离他手臂的范围,并朝后退去:
    “道歉?道歉有有的话,那伤害就不会有了!凌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让人很困扰,看上去对辰天无情,而在,又有意无意接近辰天,还送他礼物,乃至于让他今晚见不到你,都闹着想找你,这种依赖,倘若是永远在的,那对辰天或许是种幸福的弥补,但,倘若这种依赖随时随地都会变质,那,我宁愿不要,因为要不起,也不想辰天在懂事后再受到伤害!你明白吗?凌阗!”
    面对她的质问,他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只看着她朝后退去,接着,在他察觉,她的身后,一把扫帚被风吹倒,她正踩上去,即将绊倒在地时,他急走几步,把她拉住。
    反冲力的作用,让她顺势倒进他的怀里。
    那一刻,她没有挣脱。
    那一刻,他的的是紧拥她的。
    如果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这样,就不必再去多想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只记着眼前的些许温暖。
    可,暖意能够静止吗?
    不能。
    时间永远会以一种更决绝的态度向前流逝。
    “是我考虑欠缺了……”她能听到他的声音低低从她头顶传来,这份低沉不同于以往,反是添了莫奈何以及其他的意味。
    考虑?
    他考虑什么?
    难道说——
    她的思绪转转得飞快,隐隐地,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理智又让她不去继续往下想。
    不再多想,这样,她便能在今晚,决然地离开,不带任何的牵绊,也让辰天的未来,没有任何牵绊罢。
    “今晚我也太失态了,就这样吧,凌总,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她的声音恢复如常,可她的脸却低下,生怕脸上的表情会泄露些许的端倪。
    而这句话,同样说得带有距离感。
    这份距离感,让她希望他能尽快放开她的手,让她离开。
    只是,他却没有放。
    或许,下雨的夜,总能触动人心最柔软的部分,他亦不例外。
    在雨水中,他的声音再次低低传来: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天天,但,对辰天的培养,我以后会负责。”
    “负责?”她抬起头,直视跟前的男子,“凌总,不用了。辰天是我的孩子,他的培养,应该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来负责。和您没有关系。”
    凌阗看着她的脸,他的嘴唇动了一动,想说什么,却除了皱紧眉头之外,再说不出一句话。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她轻轻地说,的拿开他扶住她的手,这一次,很容易地,她便拿开了他的手,只是,在走之前,她却还是止住步子,“辰天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叔叔,假如,你愿意的话,可以再来看他,但请不要给他太多的宠爱,不然,我怕哪天你突然走了,我很难哄辰天。”
    这句话,是真话,也是她现在最想和他说的话。
    而这句话,因为真实,轻易触动了他本以为渐渐冷硬的心。
    本以为这颗心,真的冷硬到足够让他不会为任何事动容,只是,以往不能够,今天,还是不能够。
    “雨太大了,我拿伞给你。”他没有应她的话,转身,走进大厅,拿起刚才那把伞,再回身,院落中,哪里还有那个身影呢?
    徒留下,濛濛的雨丝,那些雨丝随风沁入眼底,冰凉冰凉……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2:25

    下了大半夜的雨,第二天,是个晴好的天气。
    也在这个晴好的天气中,念雪集团三期又将进行再一次的竞标。
    多功能会议厅内,各家集团的代表都已到齐,按照抽签的顺序,开始逐一介绍新一轮的标书。
    这一轮的标书,因为侧重的是综合条件,所以,各大集团明显都修饰过自己的标书,也使得,每份标书呈现在董事会跟前的,都精彩十分。
    当然,其中最精彩的,却还属泰兴集团的标书。
    这份标书经由于晚来娓娓道来,标书本身的精彩,配合于晚来精妙的演说,顿时吸引了在场其他集团代表的注意。
    这份注意,让于晚来在继续诠释的时候,倍添信心。
    她仿佛看到,皇甫奕宣布结果时,“泰兴”那两个字的铿锵有力。
    而一旁的实际情况,皇甫奕的面色竟愈渐阴沉。
    直到于晚来说完,在董事准备打分的时候,皇甫奕用眼神示意各位董事暂停,接着,他开口问于晚来:
    “于小姐,这份标书,是你准备的吗?”
    “这份标书,是我和几名项目经理一起准备的。”
    “也就是说,是泰兴集团独立完成的?”
    “是,皇甫总裁。”于晚来看着皇甫奕的脸色,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没有等她仔细思索,皇甫奕又启唇道:
    “如果我没记错,这份标书,最早,是凌氏集团撰写的。”
    这一句话,纵然说的声音并不响,却足以让全场哗然。
    “皇甫总裁,怎么可能会是凌氏提交的呢?凌氏已经退出这次竞标了啊。”于晚来的脸色是不活络的。
    “是,凌氏是退出了,但这份标书也不是凌氏提交的那版,因为这版,只是凌氏的初版,凌氏后来在初版的基础上,重新又做了补充,而知道这份初版的,原本,仅有我和助理部的三人。”
    “不可能,这——”
    “于小姐,我想有些事,需要你解释一下,这里继续,于小姐,你和我来。”皇甫奕起身,朝旁边的办公室走去。
    于晚来在起身的那一刻,手不由得撑了下桌面,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次,是她被设计了。
    从来都只有她设计别人,可这一次,却是别人设计了她,并且设计得,让她没有任何自白的余地。
    夕雪——皇甫奕——原来,一心想利用别人的她,反走进了别人布下的棋局。
    不过也难怪,夕雪的演技,加上皇甫奕的,她始终是不及。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见识多了,常在河边走,终究免不了湿了鞋!
    此刻,她一步步跟皇甫奕朝旁边的办公室走去,每走一步,心便凉下一分。
    但,再凉,都没关系,她本来就是凉薄的人。
    可,等她走进办公室,才知道,皇甫奕,这样表面看起来温和的人,却能做到比她更凉薄。
    一切,果然是场算计!
    算计的,是泰兴!
    成全的,是凌氏!
    是,倘若泰兴要继续维持一期的工程,那么,必须承认,三项的工程,曾经用非法手段获取凌氏的标书。
    否则,连一期工程,念雪集团都会中止。
    想不到,皇甫奕的手段竟会这么地狠辣,并且不按牌理。
    甚至连夕雪,都是帮他的。
    而她,那样娓娓地向夕雪求助,说到头,就是个笑话。
    当然,她更清楚,和皇甫奕硬碰硬的下场是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传言中,是横跨黑白两道的,即便泰兴有资本和念雪集团就一期的问题进行较量,假如,对方使黑道的法子呢?
    于晚来看着皇甫奕在阳光灿烂的办公室,说出这番让她心底彻底觉不到一丝光亮的决定,第一次,没办法能言善辩。
    在气势上,她压不过皇甫奕。
    在心态上,她也早输了一筹。
    不知道是怎样离开念雪集团,坐进车内,司机问她是否回去泰兴时,她才点了点头。
    平时不觉得有多快速,这一次,似乎只一转眼,便到了泰兴。
    或许,是她这一路,思绪一直飞快转动,才不觉得路途的遥远。
    径直上到总裁办公室,汤米拦住她,意思是宇文泠正在开会,不方便见她。
    没关系,她可以等。
    这一等,时间是漫长的,直到中午的太阳光透过百叶帘的缝隙灼热地照拂到她的脸上,宇文泠办公室的移门才被推开,接着,是几名经理陆续走出。
    “汤米,我可以进去了吗?”于晚来起身,这么说是地,步子已朝宇文泠办公室走去。
    “于小姐,您需要再等一下……”纵然,于晚来的另一个身份是宇文夫人,汤米在公司还是习惯称她为于小姐。
    而,于晚来显然并不准备停留,她很快走到办公室门口,汤米再要拦住,里面传来宇文泠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汤米识趣地放于晚来进去,接着,关阖上房门。
    办公室内,宇文泠的神色在背光的地方,看不真切,唯一真切的,仅是他淡淡的话语:
    “失败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甚至皇甫奕那边应该还不公布什么,这个男人,竟然就知道她失败了。
    “算是,皇甫奕——”
    她想解释什么,可头脑一片空白,连找出一些连贯的词都很费力。
    而不等她继续寻思该说什么样的话,宇文泠已经打断:
    “失败就是失败,理由都是次要的。”
    “可是,这明显是皇甫奕设下的局!利用这个局,让我们为了一期工程,不得不放弃三期!是,我是错了,相信夕雪会帮助我们,但是,皇甫奕他的手段同样不是光明磊落的,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于晚来的情绪无法控制,有些激越。
    在背光的那端,她仿佛看到宇文泠淡淡一笑,又好像没有,等她再要看仔细时,宇文泠已从办公桌后走近她。
    “是你,不是我们。”
    淡淡的一句话,这一次,她听得真切。
    也因为真切,让她的脊背突然一阵发冷。
    “什么?”刚才宇文泠简单的一句话,她洞悉到背后有着她不安的东西,这份不安,让她尝试去抓住近在咫尺宇文泠的手臂,“你的意思是,这次的竞标失败,我要承担所有责任?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你,你让我——”
    “啪!”
    这句话,于晚来来不及说完,脸颊就被宇文泠扇了一巴掌。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也是印象中,他第一次对人动粗。
    脸颊真疼啊,她看着眼前这个平时斯文有礼的男人,纵然此刻,在打了她之后,依旧斯文如常,可,分明,有些什么,在那一瞬间,是看得清楚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2:33
51

    而对于晚来来说,这不是第一次被人打。
    从小在孤儿院,被人打过很多次,只要稍稍有些得罪年龄大的孩子,便会被打。
    也在那个时候,她知道,要保护自己不被人欺负的最好办法,就是变强。
    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强大,没想到,即便变强了,如今,还是吃了一记耳光。
    打她的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名义上,多么可笑的三个字定语。
    心底蓦地升起怒气,可,表面上,却是扮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在自己没有强过这个男人之前,她能扮的,也仅是这副样子,哪怕,这副样子,如今已越来越让她都觉得恶心。
    “Wilson——”
    “晚来,你的自作聪明,始终害了你,不过,念在夫妻一场,我会给你一笔赡养费,这点,你无需担心。”宇文泠又恢复以往淡淡的神情,仿似刚才打于晚来一巴掌的他不过是幻觉。
    他其实并不喜欢打女人,只是于晚来在这个时候的出现,带着咄咄逼人的态势,让他觉得心烦。
    而这段日子积压下来的容忍,也终于在这个临界点爆发。
    这个女人,他可以容许她的处心积虑,可以容许她的心计深深,但,绝对不容许的,是她开始对泰兴染指。
    包括,在这一年中,建立自己的小金库,以及人脉关系,甚至试图让他收养一个孩子。
    还有——
    这些,皆是他无法容许的。
    乃至于方才,她掺杂着咄咄的语气,让他没能保持住淡淡的情绪。
    其实,这份没能保持,其中大半部分,是本来唾手可得的三期工程,又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飞了罢。
    “你的意思是,让我承认非法竞争,引咎辞职?然后,同意离婚?”于晚来的嘴唇瑟瑟发抖,她的脸色也因此变得极其苍白起来。
    她是极其聪明的女子,这份聪明在此时,对她来说,带着嘲讽的味道。
    “晚来,你其实还是挺聪明的,该明白好聚好散这四个字的道理。”宇文泠走回办公桌。
    “Wilson,想不到你这么绝情,利用完了,就挥之即去?”
    “当初你嫁给我,不也是用了手段,我们只是彼此彼此。”宇文泠提起当初,于晚来的手紧紧握起。
    “呵呵,好,好,好聚好散,不知道,这笔赡养费有多少呢?”于晚来开始笑,这种笑映衬嘴角的红肿,让她看起来,分外狼狈。
    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但,这份狼狈,她不会就这么受了。
    “当然抵得过你在泰兴十年的酬劳。”宇文泠拿出发票,简单地开了个数字,“我会分三次付给你。”
    “办妥一件事,就付一次,是吗?这倒是真的很公平。”于晚来不再笑,她的神情也很快恢复平静。
    “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然后尽快和念雪那么进行澄清。”宇文泠准备结束这番对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慷慨,也谢谢你始终还顾念着旧情……”于晚来明白此时和宇文泠争辩没有任何用处,不如适时离开。
    但,离开,并不代表着妥协。
    所以,在离开时,她甚至不去问宇文泠,有没有用过一丝感情,否则,怎么会丢弃她如同丢弃垃圾一般。
    因为,在他条了她一巴掌,提出那样的交换条件时,她已经清楚,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或许,还不止她,包括乐乐,也什么都不是吧。
    从宇文泠办公室出来,她独自朝地下车库走去,现在距离下班时间还早,所以,车库中,几乎没有人。
    如今的她也不配再用泰兴的司机,幸好,她是会开车的。
    但,就在她准备朝自己的座驾走去时,忽然听到,一阵不对劲的,仿佛是谁被强行押着,却不服地发出的挣扎。
    她下意识朝泰兴的公司车位张望,能看到两名保镖正带着一个人朝面包车走去,那个被押着的男子,纵然只是背景,依然能让她辨认出是宇文斐。
    宇文斐?
    按道理,现在的宇文斐应该已经在欧洲了,怎么会在这出现呢?
    于晚来皱了下眉头,接着意识到什么,她默不作声地返身回到自己的车上,直到面包车驶出去,她也驾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面包车……

    机场。
    夕雪坐在二楼的咖啡厅,再过一会,便要检票进去了,这一离开,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慢慢喝着咖啡,似乎好久都没喝咖啡了,现在再喝,都有些不习惯了。
    一如,曾经赖以为谋的操盘,她也早不再熟稔了,不是吗?
    只是,有些人,却越来越习惯,已经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不管身在何地,都会牵挂。
    她打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英挺男子的相片,相片中,她依偎在男子的怀里,背后是大篇的普罗旺斯。
    “Snow,我可以坐下吗?”
    夕雪抬头,跟前已站着辰星。
    “当然可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2:41
  对这个女子,她起初是怀有芥蒂的,但这份芥蒂,在那晚,辰星忽然出现在美容院,接着,恳求她为皇甫奕过一个生日宴开始,便渐渐消去。
    沟通的直觉告诉她,辰星全然不是于晚来说的那样,或许,这也是皇甫奕在当时想要让她知道的,只是,皇甫奕更清楚,她的这个习惯——在商场历练过多年的她,从来都是相信自己看到的,胜过听到的。
    皇甫奕,脑海中又拂过这个名字,这辈子,认识他的最初,是噩梦,噩梦过后,这个男子带给她的,只有愈来愈深的感动。
    可惜,感动,却并不能转化成爱情。
    这,是场遗憾,但,这份遗憾,成全的,是她如今的幸福。
    “他今天有会议,就不来送你了,我来送你。这是你最喜欢的点心,带上飞机吧。”
    夕雪挑了下眉,辰星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皇甫奕,而所谓的会议,即便是真的,也是托词。
    倘若她想见他,他一定会推掉所有会议过来。
    只是,他知道,离别的送行,她并不会希望再看到他。
    看不到,便是放下,也是释然。
    “这么多?谢谢。”她没有推辞,接过辰星递过来的点心,这些点心是她喜欢的口味,所以,借辰星的手,送来这些点心,一定是他,这些江南的点心,她倒确实想带点回去,而这个分量,明显,也是两个人的分量。
    皇甫奕,凡是涉及到她的事,他总是设想周全,让人更加感慨。
    “呃——”那晚伶牙俐齿的辰星,在这一刻,竟变得有些口拙起来。
    因为。不知道,在说完了要说的话时,再说些什么比较好。
    “帮我转告奕,谢谢他。”
    “嗯,我会的。”
    “还有,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照顾他——”夕雪的手放到辰星的手上,辰星的手随着这句话,明显地一缩,夕雪微微笑了起来,“当然,这个照顾也是有限期的,等到,真的对他一个人好的女孩来之后,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好好替他把把眼哦。”
    原来,夕雪早忆看出,她和皇甫奕之间,并没有其他的情愫。
    其实,她方才的动作,也早泄露了一切吧。
    “Snow,我会的。”辰星的手不再退缩,因为夕雪这句略带诙谐的话。
    “好了,该说的,该交代的,全说完了,我也差不多该进去了。”夕雪拍了拍辰星的手,接着,准备起身。
    “Snow,你——”
    “想说什么?那晚,你可不是这样吞吞吐吐。”
    “我想问,你先生现在还好吗?我是自己想问你,和皇甫奕无关。”辰星在问出开头那句话后,又急忙带着声明意味跟着说。
    “他很好,我们现在总算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纵然他不再是集团总裁,可,更加能随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有更多时间陪我和念念。”
    “他不是集团总裁——”
    “你是想问,是否和传闻中一样,和奕有关?”夕雪看透她要说的,直接问。
    辰星点了下头。
    “事实的真相便是,他自愿把集团结束,为当初做错的事,做出力所能及的弥补。这些,怎么会和奕有关呢?可外界,偏偏那样传,我也是这次回国后才知道。这些人,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夕雪唏嘘地说。
    但,皇甫奕对这些传言,却没有任何的辩解。
    所以,也使得类似于晚来那样的人有机可趁吧。
    不过,倘若于晚来不是有机可趁,她又怎么能确实于晚来的别有用心,再请君入瓮呢?
    这个女人,纵然漂亮,聪明,可,却是把这些都用在了歧途上,对此,她能做的,仅是不让善良的人受到更多的伤害,比如眼前的辰星。
    论演戏,她还是不赖的,尤其,这次,是配合皇甫奕一起演出的那场戏,算得上谢幕之作。
    “我该走了,想不到,奕连对你都没解释这件事的原委,看来,他是打算黑锅背到底了。”夕雪起身,笑得很明媚。
    皇甫奕这个人,总是该他解释的时候不愿多解释,所以,有时候,会引起更多的误解。
    这个臭脾气,想不到这么多年还没改。
    但,倘若真的信任一个人,往往也是不需要太多解释的,解释和信任之间并不完全挂上等号。
    “我送你。”
    “呃?你是想知道我去哪座城市,然后告诉奕吗?”夕雪逗辰星。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说得也对,这样好了,我答应,不看你的登机牌,这总行了吧?”
    “嗯,这个可以有。”夕雪笑得更加明媚起来。
    很快,就能看到默澶了吧?还有,念念。
    这段时间,是她给默澶的一个期限,让他对过去做的事做出该有的承担。
    而念念,正好是送去封闭的幼儿园,为了让念念从小就更加独立,她和默澶都是准备在这段时间,和念念保持距离,不让他产生依赖感。
    这样,长大后,他也会和爸爸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吧。
    至于她,在这段时间,也有了自己的收获,她的手下意识放到自己的包包上,拜师学会了精油的调配,拥有了自己的美容院,研制出了这瓶能帮助疤痕恢复的精油——这个,对默澶当初为了保护她,留下的疤痕应该有效吧。
    当然,她送给皇甫奕的生日礼物,也是一瓶这样的精油。
    这两个男人身上的疤痕,她希望能尽快痊愈,然后,他们心底的疤痕也会渐渐平复。
    思绪纷纷,辰星已送她走到了安检口。
    “好了,我进去了,你早点回去吧。谢谢你教我做的蛋糕,我想,我先生和念念都会很爱吃的。”
    “你有孩子了啊?”辰星从第二次夕雪提到“念念”这两个字,才慢一拍地察觉到,这是夕雪的孩子,遂带着惊喜地问。
    “是啊。等我回去后,有机会,你再教我做其他的甜点,我想他会非常喜欢吃的。”
    “好啊,没问题。”
    孩子,是幸福的纽带。
    只可惜,属于她的纽带,仅维系在天天一个人身上。
    辰星略略掩过落寞,朝夕雪挥手说再见。
    “拜拜!”
    夕雪也挥了一下手,接着,转身,朝里面走去。
    而在另一端,有两名黑衣男子带着一名穿白色T恤的男子正走向安检口。
    白色T恤的男子正是宇文斐,他的表情僵硬,想要挣脱黑衣男子,却没有力气,因为麻药的作用还在,可,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押进安检口,乘坐专机去往那所谓的欧洲。
    他的目光开始焦虑地四下张望,终于,在人群中,他竟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抹身影,也是他迄今牵挂的身影。
    是辰星。
    她就在那,和另一名白衣的女子告别,灿烂的笑容,一如很早之前,在面包房那样。
    他下意识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可,麻药使他能做的动作实在有限,而辰星从头到尾没有朝他看一眼。
    他的嘴唇蠕动,想发出声音来,很可惜,那些声音都消失在空气里。
    正在他无望,以为就这样进入安检口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爸爸!”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女孩就这样跑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裤管。
    接着,女孩对旁边两个保镖喊:
    “坏人,放开我爸爸!”
    女孩的声音和动作,以及他僵硬的神态很快引起旁边旅客的注意,当然,也包括她的。
    她甚至朝他这走来,但,没等她走到他身旁,随着女孩越来越大声的叫嚷,早有地勤人员走到他跟前: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这是你女儿吗?”
    “呜呜呜呜。”宇文斐拼命点头,又再摇头,情绪激越,这样的神情愈发显现出旁边两名保镖的异常。
    这些异常悉数落在地勤人员眼中: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跟我来一下。”
    保镖显然不准备跟地勤人员离开,其中一个稍稍松开宇文斐的手,挡到前面:
    “我们的专机马上要起飞了,这是我们的登机牌,请尽快安排我们登机!”
    也在这里,小女孩鬼精灵地钻到宇文斐跟前,她的小手帕挥啊挥:
    “爸爸,带我回家,爸爸!”
    随着她的跳动挥舞手帕,一股奇异地味道扑面而来,这股味道使得本来全身麻木的宇文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挣脱开另一名保镖,拍了拍小女孩的脸,就朝旁边窜逃过去。
    地勤人员拦,保镖追,宇文斐逃。
    顿时,场面大乱起来。
    宇文斐不顾保镖的追赶,地勤人员的呼叫,径直朝辰星的方向奔去,夕雪在刚刚嘈杂声起来时,就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她停止走到安检口,回身,下意识护了下辰星,往旁边躲去。
    也在这时,宇文斐的手再次被人捉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2:47
52
    宇文斐的手被人拉起,对方穿着白色的衣服,还用头巾蒙着脸,纵然看不清脸,手上的触感,让他清楚地知道,对方是个女子。
    这,让他有瞬间神煌,再加上辰星被夕雪护着朝旁边避去,和他的方向完全背道而驰,他折过去,恐怕只会让保镖更紧地跟上他,到那时,再要逃脱恐怕就难了。
    何况,倘若白衣女子被保镖抓住,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脑海中匆匆转过这些念头,宇文斐不再继续朝辰星跑去,干脆抓紧白衣女子的手,飞快的利用人群的掩饰,朝出口处奔去。
    “没事吧?”夕雪看辰星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好像认识那人一般,不由得问。
    辰星摇了摇头:
    “没事,谢谢!”
    话这么说,目光终究是追着宇文斐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认识他?”
    “嗯,认识。”辰星再望了一眼紧跟过去的保镖,眉头有些皱起来。
    眼前这样的状况,似乎是宇文斐和宇文泠之间又起了什么矛盾吧,联想起,之前泰兴那边的传闻,说外派宇文斐去欧洲,可见,兄弟间的矛盾是愈深了。
    “好了,我要进闸了,你别送我了——”夕雪拍了拍辰星的肩膀,让她彻底收回视线,“不过,哪怕你认识他,现在最好别过去,我想,他现在也来不及和你说话。”
    “我知道,谢谢你,Snow,这次你回来,真的帮了我们太多。”
    “呵呵,又说谢谢,按道理,我也要谢谢你,让奕和我都能彻底放下——”夕雪走进辰星,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其实,也是到那天,我才知道,你和奕并不是一对,我还是看走了眼,不过,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只可惜,和你不适合。”
    “Snow——”辰星的声音有些低。
    那天,她就看明白了,可那天,她却还是带着祝福给他们。
    那样做,如今想起来,怕是为了让皇甫奕更能放下吧。
    眼前的女子不啻是聪颖的,在感情的历程中,不露痕迹地为对方着想,才是聪颖。
    可她呢?
    不知怎么,会想起那个人,辰星轻轻摇了一下头,不愿再去多想,毕竟,她和那个人之间,哪来感情呢?
    不可能有!也不会有!
    “我进去了哦,这个给你,会给你的姻缘祈福的。”夕雪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一根红绳扣,替辰星系在腕际。
    红绳,传说中,月老给有情男女牵线的物件,如今系在她的手腕,那么样的红,灿烂的,仿佛将她整个本来仅有一丝光彩的生命都给映亮。
    而在这份映亮中,夕雪走进安检处。
    默澶,她终于可以见到他了,纵然,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可,在她的心底,却仿佛过了经年般的遥远。
    两年,按照他每个月寄给她的明信片指引,她游历了二十四城市,领略了不同的风土人情,也经过了他曾经走过的路,最后,落足于沪城,实现她自己的一个约定。
    即便如此,心,总归是空虚的。
    这一辈子,她再不会让彼此分别这么长时间了。
    因为,一辈子太短,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和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爱情经得起蹉跎,却经不起太长的离别,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离别了.....
     
    机场地下停车库早停着一部车,白衣女子拉着宇文斐上了车,径直发动,在保镖赶到前,扬长而去。
    车子驰骋在机场高速上,宇文斐平静下心绪,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这才发现,她竟然不是——
    也在这当口,女子拉开面上的白纱巾,转望向宇文斐,笑:
    “没想到是我吧。”
    “怎么是你?”宇文斐的声音顿时变得十分不屑。
    眼前这个女子自然是让他不屑的来源——于晚来,面对这样颇有心计的女子,他做不到彬彬有礼。
    “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能摆脱宇文泠,坐在这部车上?”
    宇文斐不说话,甚至连目光都不再去瞧于晚来。
    “二少爷,既然坐上了这部车,就说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被宇文泠摆了一道,我何尝不是?你被宇文泠逼的不得不去欧洲,我也被他逼得无法在泰兴立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更该守望互助才是,我相信,只有这样,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我的心血也不会白费,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段高速路不算太长,但足够你考虑了。”
    于晚来利落的说完这番话,等着宇文斐的反应。
    眼角的余光,能捕捉到宇文斐从疑惑再到思忖的神色,这个男子,虽然是宇文泠的弟弟,但终究是稚嫩的,因为稚嫩,所以,和宇文斐打交道,她相信,会比宇文泠更加顺心。
    而现在,她需要这个稚嫩又冲动的混世二少爷的帮助,来帮她夺回应得的一些东西。
    “行,等到了市区,先让我下车,我办妥一件事,再和你联系。”
    “我送你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2:56
“不用,我的私事,不希望别人参与,如果你要和我合作,最好尊重这一点。我虽然没宇文泠那样不择手段,但,我也有我的原则。”
    于晚来微微一笑,这个小子,看样子真是倔脾气,不过,他的私事,让她先去办,又何妨呢?
    于晚来默许,在出了高架后,就把宇文斐放在一个公交站台,并且,还好心的给了宇文斐一笔足够坐公交,甚至打车的钱。宇文斐也不客气,全数接下。
    接着,在确定于晚来离开后,宇文斐随意上了一部公交,然后,他换乘了三部公交,最后,才打车,径直前往一处公寓。
    这样做的意味,无非是摆脱于晚来。
    匆匆下了的士,他顺手就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些食物,飞快奔上楼梯,然后在门的上方取下钥匙,打开门锁。
    宇文泠不会想到,他会把钥匙放在这样的地方,他身上的钥匙,不过是以前租住公寓的钥匙,这点,他总算是谨慎的。
    接近两天没有回来,他担心地冲进门内,寻找着她。
    刚才,在机场,他是把于晚来当做了她,当时,是有些晕头了,仔细想想,她又怎可能从这里出去,再到机场呢?
    现在,他焦虑的寻着她,而很快,听到他的开门声,她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看上去,她行走的步伐是软软的,不过,总算,她还能走出来,并且精神看上去,依旧保持着清醒。
    “你回来了.....”在看到他后,她的神情有稍稍松懈的感觉,这层松懈是让他欣慰的。
    “饿坏了吧,都怪我,没给你在家里放多点吃的。”他心疼的说,把手里的食物递给她。
    “冰箱里还有点吃的,还不算太挨饿。”她接过食物的刹那,目光却咻地凝注在他身后的某一处,接着,手上的食物应声落到地上.....
     
    辰星从机场出来,外面早已没有保镖的踪迹,包括宇文斐的踪影也不再有。
    看保镖的架势,分明是想胁迫宇文斐去什么地方,看来,宇文泠是迫不及待要送宇文斐去欧洲,当然,也遭到了宇文斐的反抗。
    其实,不管宇文泠的初衷是什么,去欧洲锻炼一段时间,对宇文斐来说,未必是不可取的。
    毕竟,这个男孩,始终太过冲动,留在这,总会做出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而她对宇文斐,也终究是带着歉意的。
    “嗳——”辰星这么想时,忽然觉得眼前一暗,下意识停住步子,却看到皇甫奕站在跟前,“你——”
    “一起回公司。”皇甫奕温和地一笑,率先朝停在旁边的车子走去。
    她紧跟上他的步子,这个平常总是温和,不会为任何事物动容的男人,在此刻,背影竟能让她品到一缕苍涩的味道。
    他没有去送夕雪,却在这,默默等着夕雪的离开。
    这样的等待,是该有多少深沉的感情沉淀呢?
    坐上车,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薰衣草淡淡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她轻易就想起夕雪。
    这个女子的身上,美容院中,最多的,就是这种基调的熏香。
    如今,却清晰地在皇甫奕的身上能闻到,或许,这也是一种怀念的方式。
    “她上飞机了。不过,我没看到她去哪,但,如果你要知道,应该并不难,对吗?”
    无论夕雪飞去哪,皇甫奕要知道,总是不难查的。
    只是,她猜想这个男子是不会去查的,事实也是,他摇了摇头:
    “不管去哪,只要她快乐,就足够了。”
    “她也希望,你能快乐。”辰星接上这句话,在皇甫奕没有应答前,很快说出下一句,“你会的,是吗?”
    皇甫奕转望向她,唇边嚼了淡淡的笑意:
    “放下了,才能真的快乐,我当然,希望自己能放下,你呢?”
    本来是谈论他和夕雪的话题,没料到,这当口,他却突然转了语峰,把话题丢回了她的身上。
    这个男人,真是‘厉害’啊。
    “我,我也很放得下啊,有你做表率,我怎么可能落后呢?”跟着皇甫奕久了,她和他‘顶嘴’的情况也屡屡发生,比如这一刻。
    “呵呵,”皇甫奕轻轻笑起来,“对了,经过董事会上午开完决定,三期工程仍会交给凌氏,这个麻烦你尽快送到凌氏。”
    皇甫奕修长的手指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辰星。
    不用打开,辰星便知道,里面是关于三期的标书。
    想不到,这么快,董事会就会做出这个决定,将三期的标书重新交给凌氏。
    标书,可以失而复得,其他呢?
    她不自禁地心转了这个念头,又忽然自嘲地摇了摇头,其他,她想要的其他又是什么呢?
    皇甫奕在旁边把她的表情悉数收入眼底,在她没有反应过来前,车子已在他的暗示下,径直朝凌氏驰去。
    当凌氏大厦出现在眼前,车子慢慢停下时,辰星才发现,自己失神的时间有够长的。
    “总裁,你对下属真是无微不至的关心,不光包括机场接,还包括送属下到本该自己过来的地方。”辰星尽量让自己的预期诙谐,掩盖住刚刚的失神,在皇甫奕温和一笑时,又道,“总裁,您的宝贵时间都被下属浪费了,下属真的惭愧,倘若让凌氏的人知道,总裁您在车内——”
    “快下去吧,我是要到这附近办事,并不全送你。”皇甫奕打住她的碎碎念,笑得愈发温和。
    “那就好,我先下车了,不用等我,一会我自己回去。”
    “嗯。”皇甫奕看着辰星故作轻松下来,朝凌氏大厦走去,挥了挥手,车子便开往附近的商业街。
    纵然是没有预约来到凌氏,但,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还是很快见到了凌沅。
    她没有去找凌阗,因为,死心使然,而整间公司,和三期竞标有关的,自然是去见比较合适的。
    皇甫奕想给她和凌阗制造机会,可惜,老天的安排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你好。”凌沅看到她,语气生疏了许多。
    从原先的熟络到生疏,似乎也就是这一个月的转变。
    至于,转变的原因是什么,有很多种,对凌沅这样性格的女孩来说,任何一种,都不奇怪。
    “凌总,您好,今天我来,是代表念雪集团董事会,把我们三期工程的标书继续交给凌总。”
    “三期工程?”凌沅听到这四个字时,眼睛中闪过一丝光彩,但,须臾即逝,神情也保持平静,“辰小姐,这件事,是公司总裁的决定,宣布放弃,所以即便念雪集团再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我们,恐怕,我也不能接受,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员工。”
    “凌总,标书我就放在这,烦请你转交贵公司总裁,接受与否,再看他的决定吧,我想,这项竞标,凝聚了您的心血,您应该也不希望就这样放弃,对吗?”辰星得体地把标书放到桌上,递给凌沅。
    哪怕凌阗仍旧不接受,让凌沅说服凌阗接受,总比她去说服要好。
    凌沅的手颤抖了下,却在辰星即将把标书推到她跟前时,复把标书一推:
    “辰小姐,你高抬我了,我们总裁的决定,其实这份标书能转圜的?又岂是我辛苦不辛苦就能改变的?我想,按照约定,做完二期工程后,总裁应该没有兴趣再和念雪集团合作,所以,这份标书,您现在就收回吧,我还有事,不送了。”说完,凌沅冷冷的站起身,就要朝会议室外走去。
    “凌总,就这么放弃,你不会觉得难受吗?”辰星嚯的起身,喊住凌沅。
    凌沅的双手紧紧握起,在这一刻,她之前压抑住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她转头,望向辰星:
    “难受?我当然难受!我难受的源头就是你,你知不知道?”
    凌沅爆出这句话,接着语气咄咄地说:
    “你不要一副无辜的样子望着我,凌氏放弃标书这件事,不就是拜你所赐?你能有什么无辜?真正无辜的是我,呕心沥血做出来的标书,结果不是在竞标会上被否决,而是在成功竞标后,被自己的亲大哥宣布放弃!有什么比这更难受的?不,有,我更难受的就是,从我认识你开始,我便一直帮你,可最后,弄得自己反倒像个笑话,你呢,依旧左右逢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继续把我的好心当做消遣!辰星,你别再装了,做一回真实的自己,不好吗?”
    凌沅的这番言辞,让辰星一时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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