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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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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29:03
第172章 害人反害己
凤锦没想到,居然看见了凤浅和无颜以及另一个男子一起进入飘香楼。

她之前,亲眼看见许多权贵,进了飘香楼,而且还看见薛子莫的亲兵前来订了餐,说是皇甫天佑等人马上就要过来。

这才生出一计,想借这机会让凤浅不好的名誉再加一笔。

并且让皇甫天佑亲眼看一看凤浅的丑态。

小二看见凤锦,连忙迎了上去,领着她和陈允上楼。

凤锦故意放慢脚步,眼角见皇甫天佑和薛子莫等人双双在飘风楼门口下马,才满意地上了二楼。

去二楼的包间,得先经过雅间,雅间只是以屏风和珠帘隔成一间一间,只求来吃个饭,不用谈什么私密话题,又受不了大厅太过杂乱的,就可以到这二楼雅间用餐。

走到雅间区的时候,越靠近凤浅所在的雅间,凤锦眼角的笑越加难掩饰,仿佛已经看见了凤浅在人前出丑的模样。

皇甫天佑等人虽然比凤锦晚进飘香楼,但他们走得快,在过道上就和陈允遇上。

皇甫天佑见凤锦和陈允一起,有些意外,但他对凤锦的事不关心,只是略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北朝和梁国本是盟国,皇甫天佑是认得陈允的,少不得一番客套。

一个喝得醉熏熏的客人从雅间里出来,看见小二,立刻招手,“过来,带爷去茅房。”

小二领着贵人呢,哪里敢丢下贵人,领他去茅房,和和气气地道:“爷,您往这过去,往左手拐,就能看见了。”

那人见小二不肯扶他去,恼了,过来揪小二。

两位皇子在这里,薛子莫哪能让人乱来,拦了下来,不让醉汉靠近。

醉汉见有人出头,怒了,骂骂咧咧地要推薛子莫,“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薛子莫在战场上滚打多年,向来都是动手多过动口。

见对方先出手,哪里还会忍让,直接把醉汉摔了出去。

薛子莫有心让醉汉吃点苦头,这一摔,劲力不小。

醉汉撞上身后屏风。

凤锦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按理雅间的屏风都很稳当,不容易倒,但不知是薛子莫的力气太大,还是醉汉醉得太过厉害。

醉汉撞上屏风,挣扎了几下没能起身,反而把身后屏风推倒。

露出雅间正在用餐的客人。

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凤浅、无颜和四儿。

三人衣衫整齐,端坐在桌边,象是受了惊,一起抬头看来。

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凤浅身后还站着千巧以及另外四个丫头,一屋子的人。

凤锦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的凤浅。

又再看她身后的五个丫头,顿时糊涂了。

怎么会这样?

凤浅明明只是和这两个男子进的飘香楼。

这几个丫头从哪里钻出来的?

而且,凤浅这时候不是应该衣衫不整的和这两个男人拧成一堆?

明明金串明明打手势说成了,她才带人上来的。

她上来就是为了来个现场捉奸。

可是这三人却什么也没做。

就算凤浅和单独男人一起用餐,也说明不了什么,何况她身后还有一堆的丫头。

她的计划全盘落空。

皇甫天佑忙着红秀坊的事,两天没能有机会见着凤浅,突然在这里见着她,又惊又喜。

至于无颜这只地老鼠,跟谁都熟,他和凤浅一起,也没什么稀奇。

他自动无视。

另一位,他虽然不认得,但那人相貌平和,老实温厚,不象不正经的人。

更何况,凤浅还带着五个丫头。

满屋的人,谁又会想去什么不好的地方?

“真巧啊。”

凤浅象是回过神来,“吃个饭,都能碰上你,确实是巧。你和姐姐一起的么,怎么没听你说过姐姐也来了红秀村。如果知道姐姐要来,本可以在路上做个伴的。”

凤浅平时从来不叫凤锦为姐姐,但时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自然。

凤锦却听得异常刺耳。

“是进了飘香楼,才刚刚碰上,之前并不知道凤锦郡主也来了红秀村。” 皇甫天佑想娶凤浅,哪敢和凤锦有什么牵扯,赶紧撇清关系。

陈允看见凤锦时,就惊为天人,现在看见面前的这位姑娘,年纪虽小,但模样灵秀,却是凤锦远不能及的,暗暗惊讶。

见又是皇甫天佑认得的,身份自然不凡,不敢造次,客气问道:“这位是……”

凤锦只得道:“舍妹凤浅。”

陈允眸子亮了一下,长乐郡主传说中名声不好,但相貌却是一致公认的美貌,这一见,果然美若仙人。

忙向凤浅抱拳行行礼,“梁国陈允。”

凤浅起身回礼,“原来是梁国三皇子。”

陈允见她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可见她是留意过自己的,满心欢喜。

心想,凤浅一脸天真,小小年纪又礼数周全,哪里象传说中的那样淫恶荒唐。

看来,传言总是与现实差距太远。

凤浅来红秀村众所周知,而凤锦与凤浅是姐妹,却瞒着凤浅,独自来红秀村,动机就有些不纯了。

隐隐觉得凤锦找自己,恐怕不是好事。

醉汉挣扎起身,压着无颜的袍角,无颜嫌弃地把醉汉踢开。

看似随意的一脚,却带着巧力。

醉汉跌跌撞撞地撞向旁边屏风,那屏风也不受力,竟被撞倒下去。

雅间里,一个女子赤身裸体死死把飘香楼的一个伙计压在桌上,身体不住扭动,做出各种求欢的举动。

伙计吓得脸色发白,一动不敢动,只是不住地低声苦求:“姑……姑……姑娘不……不要这样……”裤腿湿了一大片,尿液顺着裤腿流下。

看见屏风倒地,一堆的贵人向他看来,顿时面如死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爬在伙计身上的赤身女子,仍不自知地做出更多的不堪的动作,在伙计身上乱蹭。

无颜睁大了眼,“我的娘啊,我花满楼的姑娘也没有这么大胆的作风。”

女子听见人声,转头过来,看见离她最近的陈允。

陈允相貌本就俊美,加上穿的又好,自是玉树临风。

女子眼睛一亮,放了伙计,向陈允抱来,“公子,你也是来服侍金串的吗?”

陈允脸色大变,一脚把那女子踹开。

当众淫乱的女人,被天下人不耻,陈允虽然没有被抱着,仍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

那一脚丝毫没有留情,女子没被一脚踹死,倒在地上,也是呼气少,出气多。

这么大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在飘香楼吃饭的人,不管楼上的还是楼下的,都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

掌柜的听说皇甫天佑到了,赶着过来招呼,到了楼梯口,听见出了事,匆匆跑上来,往雅间一看,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吓了。

等回过神,看清地上的女子相貌,惊叫出声,“这不是凤锦郡主的贴身丫头金串姑娘?”

掌柜话出了口,才发现凤锦的脸黑如锅底,忙住了嘴。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薛子莫也想了起来,他确实在镇南王府见过这个丫头跟在凤锦身边。

所有人都一起看向凤锦,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

凤锦完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该衣衫不整与人乱淫的凤浅什么事也没有。

而来安排事情,并且盯着凤浅的金串却会赤身裸体的干出这种不堪之事。

她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回过神后,第一反应就是装作不认得金串。

却被掌柜一口叫穿。

正想喝骂掌柜,让他不要造谣生事,千巧却皱了眉头,“金串仗着是服侍锦郡主的,平时在府里欺负下人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外头,竟做出这种败德的事?”

愤愤的一句话,直接把金串的身份坐实了。

就算凤锦想装作不认得金串都不行。

她口中的‘欺负’是说金串平时欺压其他下人,但放在这个时候,听上去就是另一层意思。

“千巧。”凤浅恰到好处地出声阻止千巧继续说下去。

表面上看是教训自己的丫头,不能乱说话,实际上把千巧的话头掐在最让人想入非非的地方。

果然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露出别样的神情,嘲笑,鄙视,还有一些人看金串的眼神就多了些轻视和淫秽的味道。

下人淫乱,主人的名誉自然跟着受损。

金串被踹了那一脚,虽然痛得差点死过去,人却痛清醒过来。

清醒后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而面前站着一大堆的人,整个人惊呆了。

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找衣服来往身上裹。

不管她现在再怎么遮掩,都掩不去狼狈相。

凤锦气得眼前发黑,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掴在金串脸上,把金串半边脸都打得肿了起来。

她恨金串办事不成,反而让她陷入这样难堪的处境。

金串看了端坐在一边的凤浅一眼,身子不住哆嗦,“郡主,奴婢是被人陷害的。”

凤锦沉着脸,“怎么回事?”

她现在只希望金串能说出什么有利的证据,证明她被人所害,并且能指证出害她的人,那么她不但可以挽回名誉,还可以乘机打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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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29:14
第173章 将计就计
金串服侍了凤锦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凤锦的心思。

努力回想发生的事。

记得凤浅把无颜压住,不知道怎么的,她看着看着,就觉得身上很热,再后来的事就想不起了。

凤浅和无颜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从众人神色中可以看得出,没有看见无颜和凤浅乱来。

她直觉这件事和凤浅有关,但她没有证据。

这种情况下,她如果贸然说出凤浅和无颜有染,不但没有说服力,反而会被说成她陷害污蔑凤浅。

凤浅是郡主,损害郡主的名誉是死罪。

只得道:“奴婢上来安排酒菜,不知怎么突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金串拿不出半点有用的证据,凤锦恨不得一脚踹死金串。

瞪向凤浅,她相信这件事绝对是凤浅搞的鬼。

但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没办法指证凤浅。

“这件事蹊跷,一定有人故意陷害。”

其实一个大家小姐的丫头,公然跑到飘香楼这样的地方淫乱,就是给她一百个胆,也不敢。

所以众人心里同样明白,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但敢动凤锦的人,绝对不是好惹的,没有人愿意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惹祸上身,所以都只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一个姑娘当众赤身裸体做出各种不堪动作,这人名声已经毁了。

正经人家绝不会要她,而王府更不能呆。

那么只有两个下场,死或者卖入青楼。

金串知道凤锦太多的秘密,凤锦怎么敢把她卖进青楼,所以金串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金串深知凤锦的为人,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但如果这时候供出凤锦让她陷害凤浅的事,凤锦只要随便编个谎话,就可以说是她受了点委屈怨恨主子,做出陷害主子的事。

到头来,除了让凤锦的处境再难堪一点外,什么也得不到。

而且凤锦一但报复,她的家人全不会有好下场。

金串知道自己必死,悔青了肠子,却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只求自己死了,凤锦能给她家里一些好处。

爬到凤锦面前,抱住她的腿,“郡主,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求郡主为奴婢做主。”

凤锦冷哼,“这件事,我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来人,把这贱婢带下去,等我查明真相再来处置。”

凤浅看到这里,嘴角浮起一抹讥诮冷笑。

心道:“这是你先行不义,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是金串一个人上跳下窜,凤锦没有亲自出面。

就算把事情全部抖开,凤锦也可以一口咬定不知情。

全部推到金串身上。

而且闹开的话,就算证明了凤锦要陷害她,在外人看来,只是她们姐妹两个的内斗。

凤锦固然颜面扫地,但她同样要惹一身的臊。

何况在众贵人面前,显得太过凌厉,只会让别人对她戒备,以后她要做什么事,别人就会多个心眼对付她。

本来出一分力可以办成的事,出三分力,也未必办得成。

不管在哪个年代,弱女子才能让人忽略,甚至得到更多有利的帮助。

所以这时候,倒不如置身事外,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

凤浅本不指望凭今天的事把凤锦怎么样。

但金串是凤锦的心腹,废了金串就是断了凤锦的一条手臂,给她一个教训。

再说有了这件事,凤锦在红秀村再搞什么小动作,别人都要先想想她的人品。

她说的话,也再难有说服力。

凤锦在红秀村掀不起浪了。

这样就已经足够。

所以凤锦叫人带走金串的时候,凤浅保持了沉默。

拉走金串,凤锦向陈允道歉,“凤锦疏忽,下人竟闹出这样的丑事,让三皇子笑话了。”

“府大人多,谁府里不出点不成气的奴才,锦郡主不用放在心上。”陈允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不这样认为。

在他看来,虽然金串可能是被人陷害,但如果丫头是个机灵的,又怎么可能弄出这样的丑事,让主子蒙羞?

丫头这样,主子也不是什么聪明角色。

这样蠢笨的人,还能说出什么好事情。

他开始后悔和凤锦一起。

浪费时间不说,还会被人误认为,物以类聚。

凤锦当看不见陈允脸上的疏远,道:“凤锦已经让掌柜在包间布下了酒菜,三皇子请。”

陈允虽然不愿再与凤锦来往,但他是和凤锦一起上的飘香楼,这么丢下凤锦离开,实在太没风度,只得耐着性子和皇甫天佑和凤浅告辞。

凤浅忽地道:“姐姐难道不是让金串订在我们隔壁雅间?”

金串说是来给凤锦布置酒菜的。

既然在隔壁出的事,那订的位置就应该在隔壁才对。

可是凤锦却说是在包间。

既然他们的酒菜订在包间,那金串在她们隔壁做什么?

言行不一,必然有鬼。

皇甫天佑和薛子莫知道凤浅和凤锦本就不和,听了这句话,顿时明白过来。

一定是凤锦又做了什么事来祸害凤浅,不过结果没祸害成凤浅,反而弄得她自己丢尽了脸,里外不是人。

陈允虽然不知道凤锦和凤浅之间的矛盾,但皇家的人,哪个不是一肚子弯弯道道的。

看了凤浅一眼,再看凤锦也就品出了些味道。

眉头一皱,看来凤锦请他来,没安什么好心。

和凤锦的这顿饭自然不能再吃。

皇甫天佑看出陈允的犹豫,瞟了凤浅一眼,道:“在下对三皇子慕名己久,可惜一直不得机会共饮一杯,不如我们两桌全一桌,好好的喝一杯。”

陈允虽然也算小有名气,但和名满天下的皇甫天佑一比,就差得远了,皇甫天佑主动开口相邀,是给足了他面子。

何况他正不想再和凤锦单独相处,省得落下什么莫虚有的口舌事端,欣然同意,“允求之不得,不知凤锦郡主意下如何?”

有了金串的事,凤锦本想等吃饭的时候,想办法向陈允解释,但皇甫天佑横插一脚,而陈允又一口答应。

凤锦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皇甫天佑问凤浅,“要不要一起?”

凤浅要去参加小拍卖会,摇头,“我还有事。”

“也好,我们下次聊。”皇甫天佑看了无颜一眼。

无颜冲他笑着眨了眨眼。

皇甫天佑眉头一皱,转身走开。

陈允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凤浅,跟着皇甫天佑离去。

凤锦冷眼向凤浅看来,恨不得眼里飞出两把刀来把凤浅戳死。

凤浅挑衅一笑,举了举身边茶杯,“姐姐要不要来一杯?”

凤锦脸色一变,抽身而去。

凤浅冷笑,端了茶到唇边,慢慢地喝了下去,这茶一点问题都没有。

为了安全,凤浅在外面吃饭,大多数时候由千巧先去安排。

所以千巧比他们更早进入飘香楼。

凤锦哪里会留意一个丫头,所以她只看见凤浅和无颜四儿进入飘香楼,更没看见隐在暗处的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是本能的警惕,自然不会漏掉街角马车里的凤锦。

暗中传递了信号给千巧,千巧便多了个心眼,于是在飘香楼里发现金串安置了装成醉汉的人在旁边的雅间。

千巧是虞皇身边的人,精得象猴,感觉到凤锦居心不良,立刻把发现的事情告诉凤浅。

凤浅仍让千巧暗中留意金串,她自己则和无颜和四儿进入雅间。

于是金串就只在雅间看见凤浅三人,完全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等所有人走远,四儿迷惑问道:“明明是金串给我们下了迷魂香,为什么她反而会被迷?”

无颜身体特异,对所有迷香类的东西都极为敏感,只要一点就能闻出来。

而且就算十倍量的迷香对他也没有效果。

不明白凤浅为什么会也会和他一样,第一时间发现有人对他们下迷魂香。

凤浅自己当然没这本事,但她有一个药灵肉丸子。

肉丸子身为药灵,本身就对药物敏感,金串下的是寻常的让人迷失本性的春药,又不是什么高明的香,所以刚一吹进来就被肉丸子发现,及时提醒了凤浅,并且告诉凤浅那迷香传来的方位。

凤浅先前把无颜按在屏风上,其实是通过屏风缝隙查看隔壁雅间,结果就看见了金串。

这时,同时看见窗外接到金串的传信,邀请陈允进入飘香楼的凤锦。

她不认得陈允,但无颜认得。

前后一想,就明白了凤锦怀的什么鬼胎。

于是将计就计,让四儿和无颜频住呼吸,不吸入迷香,然后用意念让肉丸子弄了颗比那香药效强不知多少倍的迷草,送到隔壁间窗口上。

金串一心盯着凤浅和无颜的举动,哪里会注意窗口的迷草。

等金串失去神智,肉丸子收了迷草,回到凤浅三生镯中,神不知鬼不觉。

凤浅放开无颜,各自整理好衣裳,再唤来一二三四和千巧,然后就成了皇甫天佑和陈允看到的情形。

坐在桌边的四儿,没能看见肉丸子,所以不知道凤浅怎么做的手脚。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29:27
第174章 不怕惹祸
和凤浅挤成一堆的无颜,把经过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他不知道肉丸子是灵兽,却也知道金串变成这样,跟那只小猴子手中的那颗小草有关。

羡慕凤浅有一只这么通人性的小宠的同时,对凤浅的手段却也算见识了一回。

只看得胆战心惊,以后对付这个小丫头,得加倍得小心。

否则的话,就和凤锦一样,怎么栽在她手上的都不知道。

这一折腾,凤浅他们的饭菜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掌柜很体贴吩咐厨房给他们重新做了几个小菜。

凤浅心想,果然只有奸商才能把买卖做大。

按理遇上今天这样的事,这顿饭就该免单,结果他乘机还多让他们出了几个菜钱。

等菜的时候,凤浅无聊地依在窗边看风景。

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带着家丁逼停了一辆马车。

管家一鞭子卷下马车门帘,露出车里紫色的女子身影,她头上戴着一顶纱帽,帽沿上围着层层叠叠的银紫色的薄纱,前面垂到膝盖上,后面却长长地拖在了地上,有点象二十一世纪的婚纱造型。

紫纱被风一吹,裹在身上,掩不去体态的妙曼。

连对女子不感兴趣的凤浅,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妇人之友的无颜自然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来,贴到人家身上。

只有四儿帮着千巧摆弄重做的饭菜,没被女子女色所迷。

凤浅眉稍轻轻一挑,不管这美人是什么人,这管家的举动都太过太粗鲁无礼。

在贵人云集的红秀村都敢这样,可见平时是何等嚣张蛮横。

美人看见管家,显然被吓住,低着头一声不哼。

管家哼了一声,“寒香姑娘,主人不忍心看你被你娘虐待,才好心把你买下来,收你为妾却不肯勉强你半点。你说想回红秀村看看,了了心愿,主人就二话不说地陪了你到红秀村,你却忘恩负义地叛逃。”

“他们根本不是我的爹娘,不过是挣黑心钱的人贩子。你家主人买下我,根本不是安的什么好心……见我誓死不从,没了耐性,就送我来这里,想转手卖个好价钱。”

“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就凭着你刺伤主人这一条,到了天皇老子那里,都是一个死罪。主人说了,只要你乖乖回去,也不为难你。”

“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回去,不会让你们奸计得逞。”她声音打颤,看得出是极度的恐惧。

“寒香姑娘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不肯服侍主人,主人把你卖给别人,也是天经地义。那家是个吃斋念佛的主,你过去,自然亏待不了你。”

“胡说,他买我是想取……”

“贱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管家生生地把姑娘的话给打断,向身后挥手,“带回去。”

他身后打手,立刻跳上马车拉人。

在二十一世纪买卖人口是犯法,在这里买卖人口来为奴为妾虽然再正常不过,却也要讲个你情我愿,就算内心不愿意,面子工作还是要做。

而这位连表面功夫都不要了,真当天下是他家的?

凤浅手指轻敲窗栏,自从做了刑警,见着这种事,不管上一管,手真是痒得厉害。

顺手端起手边装着滚热茶水的杯子向下砸去。

凤浅的箭术就是放到奥运会,都能拿个金牌,现在身子骨虽然弱了些,准头却丝毫不受影响。

一砸一个准,管家脑门上顿时破了个血口子。

滚茶顺着他的脸庞淌下,烫得他杀猪一般地叫。

红秀村是非常时期,一片树叶落下来,都能压着一群贵人。

管家没敢直接开口骂,而是抬头看一看是谁下的黑手。

凤浅一身素服,但长相极美,气度更是不凡,再看她旁边站着的无颜,一身艳丽富贵的着装,管家以为是哪家贵人的丫头,强忍着气,问道:“这位公子,这位可是你家的丫头?”

无颜摊摊手,“当然不是。”他再嚣张也不敢拿凤浅当丫头。

管家以为凤浅和无颜并不认识,只是站在一个窗口上看热闹,松了口气,又问凤浅,“你家主子是谁?”

“我主子就是我自己。”凤浅手撑了下巴,“那姑娘不肯跟你回去,你放了她吧。”

既然不是哪家贵人的丫头,照她这身衣服来看,估计是红秀村哪户家境还算过得去的人家的女儿。

但这样的家境在管家眼中,在管家看来,根本上不了台面,冷哼了一声,“我劝姑娘少管闲事。”

他虽然被砸了一下,又被烫了脸,但现在必须尽快把寒香弄回去,他没有时间处理这小丫头的事,打算叫人跟着这小丫头,等把寒香弄回去了,再回头找这丫头算账。

她伤了他,他肯定要她付出百倍的代价。

转头仍让打手抓人。

凤浅做了那么多年的刑警,哪能看不出管家那不怀好意思的眼神,冷笑了一下,向一二三四勾了勾手指,“你们下去把他打一顿,只要不死人就好。”

一二三四立刻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等凤浅出了飘香楼,管家和打手们已经倒了一地。

无颜扬眉,这丫头果然是胆大包天,也不问对方底细,就敢揍人。

伸手去扶被拽出马车,摔倒在地上的寒香。

寒香的纱帽已经跌落在一边,是一张极美的面容,乌黑的长发垂到了地上,她看着无颜伸来的手,警惕地向后一缩。

无颜眼角看见她的脚往裙下一缩,应该说不是脚,而是紫色的一角鱼尾,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寒香本少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惶恐地把身子卷成一团。

凤浅同样看见了寒香快速缩藏进裙底的那点艳紫色的鱼尾尖,蓦地想起四儿说过的故事。

难道真的有蛟人?

弯腰拾起地上纱帽,给寒香戴上,“你要来红秀村,可是红秀村还有人可以投靠?”

寒香看着凤浅,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村角有一个海边住着一个夏婆婆,她可以送我回家。”

“夏婆婆?”凤浅看向一梅。

“是个寡居的渔妇。”一梅果然把红秀梅的人都摸了个底。

四儿说,以前红秀村的人是和蛟人有来往的。

既然是老一辈的渔人,那么可以送蛟人回海里,也是有可能的。

凤浅放心了,“不要害怕,我送你去找夏婆婆。”

“谢谢姑娘,姑娘的恩情……”

“同是女人,看不得女人被人欺负罢了,说不上恩情,走吧。”凤浅扶了寒香起身,用只有寒香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道:“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走得远远的。”

寒香诧异地看了凤浅一眼。

凤浅微微一笑,“走吧。”

寒香眼里的诧异变成感激。

躺在地上的管家,见寒香要随凤浅上车,急了,“臭丫头,竟敢乱管闲事,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

凤浅偏着头想了想,摇头,“我来红秀村见过好几个皇子,个个都挺和气,不象能养你这样蛮横的奴才的人。所以,想不出你家主子是谁。”

她一开口就是皇子,管家呆了一下,继而冷笑,“姑娘,牛不是吹出来的,我劝你还是自个离去,免得惹祸上身。”

无颜‘噗’地一声笑,摇了摇扇子,“她还真是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惹祸的主。”

凤浅瞪他,“我怕什么了?”

“你府上的那几位,你可是个个都怕。”

“我怎么怕他们了?”

“他们砸了你值二亿多金的古董,也不见你敢出个声。”

“咳,我不是怕,我只是……”凤浅囧了一下,“只是好女不与男斗,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无颜媚然一笑,“是吗?”

“当……当然是……”凤浅想到那一地的碎片,开始肉疼。

皇甫天佑和薛子莫还有陈允,同样在楼上包间的窗口上看着。

薛子莫惊讶道:“郡主从沈志国那里搬去古董,这么快就败光了?”

皇甫天佑也有些无语,想到陈允几日前还是沈志国的准女婿,这话题有点敏感,咳了一声,薛子莫立刻回过神来,忙闭了嘴。

陈允却象是对沈志国的事不太上心,只看楼下凤浅,“长乐郡主和传闻完全不同。”

“确实不同。”皇甫天佑笑看着凤浅,还是以前的性格,半点没变。

管家听他们说砸掉的古董值二亿多金,有些懵,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有这样的财力?

识趣地闭了嘴,等回去见过主人,再做计较。

这时,见一个华服的贵公子骑着马慢步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看穿着打扮,又象是哪国的皇子。

凤浅打量了那人几眼,小小的红秀村,果然是藏龙卧虎。

贵公子看了凤浅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不过视线没在凤浅脸上多停留,就看向凤浅身边的寒香。

凤浅上了车,却发现无颜不知什么时候,竟挤进了人群,只看见从人群里消失的一角艳色衣袍。

又看那贵公子,不象认识管家,不再理会,扶着寒香上了马车,落下车帘,向海边去了。

凤浅带着寒香,顺利地在海边山崖下的小屋里找到夏婆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29:42
第175章 伶牙俐齿
凤浅把寒香交给了夏婆婆,从屋里出来。

无颜不知从哪里钻子出来,向小石屋望了一眼,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寒香姑娘安置好了?”

凤浅知道无颜是看见了寒香的尾巴的,但他不提,她也就当没看见。

“夏婆婆说一会儿就送她出海。”

夏婆婆的房间里有一股血腥味,凤浅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但又觉得渔人打渔,杀鱼,有血腥味,也是正常。

想虽然这样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把一梅和二兰留在了那里,让她们在门外盯着。

一是防着夏婆婆搞鬼,二是免得那管家再带人去闹事。

三人上了车,凤浅问四儿,“你说的那蛟人的故事真是真的?”

“师傅说是真的。”四儿下楼下的晚,没能看见寒香的裙下的那点鱼尾尖。

“这么说,这海里还会有蛟人?”凤浅接着问。

“蛟人喜欢在干净的水里生活,这海水已经污染,怕是不会有蛟人了。”四儿皱眉,“当年蛟人被人捕杀,海里没有,但扮成人类到处躲藏,又或许被人圈养起来的,恐怕还是有的。”

凤浅和无颜两两相看,均是无言。

重回到飘香楼,于家的人的已经在接待前来参加拍卖的人。

于家的拍卖场不同于海市,是正当的交易,所以场所不象海市那样隐秘,不过防止被人打劫,去参加拍卖的客人,同样有不少人穿斗篷,戴面具。

凤浅想到上次海市的尴尬,也买了面具戴上,顺手递了一个给四儿。

四儿是她府上的人,认出四儿,自然也就知道她的身份。

回头见无颜已经全身武装,只有一双眉眼露在外面,不禁哑然失笑。

平时看他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是个怕死的。

托无颜的福,坐在了拍卖场最前面的位置上,可以把拍卖台上的宝贝看得一清二楚。

凤浅的古董被砸了,钱不多,来这里,也不过是过下眼瘾,见识一下。

拍卖师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明艳妩媚,能说会道,每一样东西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能硬生生地提高不少价位。

凤浅再次见识了于家人的本事。

她之前去过海市,算是见过世面的,仍看得眼花缭乱。

不过今天运气不好,没有她想要看见的那些高阶药引,也就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眼看拍卖会马上要结束了,突然拍卖师神秘地道:“今晚有一个特别的宝贝,这宝贝换作平时,就是有钱也难买到,大家千万不能错过。”

他说的神秘,凤浅自然也就来了精神。

很快有人推着一辆小车上台,小车上放着足有一人多高的木箱子。

木箱子一上来,凤浅就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悄悄从三生镯里放出肉丸子,用意念问肉丸子,这是什么药。

肉丸子藏在凤浅袖子里,闻了闻,“是可以让人麻痹作,不能动弹的药物。”

凤浅眉头微微一皱,需要用这种药物,恐怕那箱子里是什么活物。

转头见无颜居然难得正经地紧盯着台上木箱。

低声问,“你猜会是什么?”

无颜居然不答。

木板被揭开,露出一个装满海水的水晶缸,水里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应该说是蛟人。

凤浅感觉到无颜身体轻轻颤抖,不由得奇怪,向水晶缸里仔细看去。

蛟人姑娘垂着头,上半身裸着,下半身是一条极美的紫色鱼尾,乌黑的长发垂从颈边垂下,正好掩去胸前诱人的春光。

凤浅看清她的相貌,吃了一惊。

接着一股怒意从胸口化开,直冲脑门顶。

缺里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凤浅刚刚救下的寒香。

拍卖师走到水晶缸前,手抚过水晶缸,就好象她摸的是寒香光滑的肌肤。

“蛟人,大家一定不陌生,是世间最美丽的东西,而且他们能泣泪为珠,体内的元丹宝珠更是价值连城。现在大家看见的这个蛟人,又是蛟人中的极品,正如大家所见,她无论相貌身子都是完美无暇。好了废话不多说,这件宝贝十亿金起价,五千金加价,想抱得美人归的朋友们,可就不要犹豫了。”

无颜握着扇子的手一紧,就要起身,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二十亿。”无颜身子微微一僵,欲站起的身子重新坐了回去。

凤浅回头,见身后竟是刚才见过的那位贵公子。

贵公子开价就两亿,场中顿时沸腾起来,拍卖眼两眼放光,“这位公子出价二十亿,还有人出价更高吗?”

又有人举牌出价,凤浅冷笑了笑,举起牌子,“她是无价的。”

她话声一落,所有人向她看来。

寒香听见她的声音,慢慢抬起头来。

凤浅取下脸上面具,走上拍卖台。

寒香与她目光一触,嘴角浮上一抹难言的苦笑。

凤浅强压气怒气,平静地道:“她是无价的,不是可以拍卖的宝贝。”

贵公子认出凤浅,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从来没有人敢在于家的小拍卖场捣乱。

拍卖师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位姑娘,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凤浅笑着向她看去,“拍你怎么样?”

“什么?”拍卖师又是一怔。

“我说拍你怎么样?起价一个铜板。”

“姑娘是来闹事的吧?”拍卖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是认真的。”凤浅面不改色。

“于萍虽然不值钱,却是自由身,怎么可能让姑娘拍卖?”拍卖师虽然怒到极点,但她主持于家小拍场有些日子,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这简单。”凤浅突然对三菊四竹道:“抓住她。”

于萍也是有武功的人,而且小拍卖场里四周都有护卫,但三菊和四竹是虞皇暗中训练出来的秘密武器,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身手更是快得离谱。

等那些护卫反应过来,于萍已经被她们拿下。

凤浅笑嘻嘻地拍拍于萍的脸,“你被我抓住了,你是我的了,我可以把你拿出来拍卖。”

抓住她,她就成了对方的,开什么玩笑,于萍勃然大怒。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于萍再沉得住气,这时候,也忍无可忍了,但能来小拍卖场的人,都是有背景的,于萍仍有些顾忌。

“于家的小拍卖场。”

“既然知道,还敢放肆?”

“我放肆吗?我看放肆的是于家吧?”

“你说什么?”于萍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公然辱骂于家。

“如果于家不放肆,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进行买卖?”

“你胡说,我于家从来不做那些为非做歹的事。”

凤浅冷笑了一声,指住寒香,“她是我一个时辰以前,亲手送回去的。如果你们没有把她强抢掳来,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蛟人,是她的主人送到这里来的。”于萍明白了,凤浅是冲着这蛟人来的。

“她是蛟人不错,但凭什么说送她来的人是她的主人?”

“那人买了她来,自然是她的主人。”

“照着你的逻辑,我也是你的主人,我不但可以卖你,还可以把你送给别人暖床淫玩,甚至开膛破腹,任意处置。”

“你凭什么?”于萍气得简直要疯了,哪有我说是你的主人,就是的道理。

“凭我抓了你。”

“荒谬。”

“荒谬?”凤浅一指寒香,“她在自己的家园自由自在地生活,被你们抓了,就可以自由买卖,凭什么我抓了你,就不能自由买卖?”

“她是蛟人。”

“蛟人也是人。”

台上的凤浅明明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但她大义凛然的样子,却有一股让人透不过气的威压霸气。

无颜身体微微一震,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神色。

贵公子第一眼看见凤浅,只惊艳世上竟是如此绝秀清丽的姑娘,这时看她,却是别样的感觉,有些欣赏,却又有些不能理解。

这小姑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居然敢在于家的小拍卖场上闹事,和于家叫板。

“蛟人是妖,怎么能算人?”于萍气得快昏过去,但她的脖子上架着锋利的软剑,只要对方手一抖,就能割断她的脖子。

不敢过于硬来。

“你说是妖就是妖了?”凤浅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冷笑,“如果非要这样说的话,那么在我眼里,还有善心良知的那是人,如果只为自己私欲,不择手段残害他人的,那不是人,是畜牲,畜牲自然可以任人宰割。于萍姑娘是想做人呢,还是想做畜牲?”

三菊架在于萍脖子上的剑逼紧了些。

剑意侵入于萍的肌肤,于萍脸色大色,瞬间苍白无色,“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死不足惜,但就凭你今天的所为,于家不会放过你。”

凤浅笑了,她还真不怕于家,于家的小当家,可是她府上的公子。

“我以前一直以为于家是顶天立地,对得起良心的商家,现在看来,挣的也不过是黑心钱。”

“你胡说,我们于家挣的每分钱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会帮人买卖抢掳来的人口。拐卖人口已经是重罪,还想杀人卖器官,这就是你们的良心?说你们良心被狗吃了都侮辱了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30:05
第176章 强硬的惜小受
(加更,姑娘们喜欢吧?)

于萍虽然不知道卖器官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反应过来,可能是说杀了蛟人取他们体内的元丹宝珠。

虽然她下意识的不觉得蛟人是人,捉个蛟人和在山里捉只老虎是一样的。

但对凤浅的话,却反驳不上来。

“随你怎么说,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

凤浅淡瞥了她一眼,拿起拍卖锤子。

“你要做什么?”于萍惊叫。

凤浅不理不顾,突然抡起那锤子向水晶缸敲去。

为了让人看得清楚水中情境,水晶缸极薄,那木锤又是实心的,凤浅一锤下去又用的是巧力。

水晶缸应手而碎,寒香下意识地护住了头,缸中海水顿时涌出,淌了一地。

凤浅上前,解开身上斗篷,披在寒香赤裸的肩膀上,遮去她的身无寸缕的身体,向她伸出手,“还能起来吗?”

寒香眼里慢慢凝上泪,那泪涌出眼眶,落到地上,片刻间化成珍珠。

“别哭,别便宜了这些畜牲。”凤浅捡起珍珠,递给寒香。

寒香慢慢伸出手,放在凤浅的手里。

凤浅把手一握,把她拉出水晶缸,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护卫,“谁敢拦我,杀无赦。”

牵着寒香步下台阶。

四儿忙上前护在凤浅身前。

他不过是一个文人,能做到这一步,这份心意,凤浅领了,向他微微一笑,另一只手,牵住他的手,上前半步。

她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最前面,也就最有效地保护了同伴。

贵公子再次意外,看着凤浅的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华。

这个看上去单薄柔弱得象是风一吹都能拆断的小姑娘,竟有这样强悍的气魄。

小拍卖场里的护卫都是于家的忠仆,哪能就这么放凤浅离开。

挥了刀向凤浅她们扑来。

无颜起身,正想出手。

门口传来一声冷喝,“住手。”

惜惜冷着脸,从门口进来,端庄沉稳的一步一步走上拍卖台。

年轻的面庞明明稚气未除,却让人不敢小看。

凤浅嘴角微勾,“正主终于来了。”

无颜松了口气,又重新坐了回去。

惜惜一直走到凤浅面前,扫了一眼凤浅牵着的寒香,才向凤浅看去。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面前少女,仍是他平时所见的眉眼,但她眉间拢着一团陌生的凛冽之气。

凤浅相貌本长得极美,但惜惜从来不认为她美,总觉得她象水沟里的蛆虫,让人恶心。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凤浅和以前的凤浅未必是一个人,但仍从来没对她上过心。

但他在楼上厢房里看着伶牙俐齿的凤浅,虽然她为了个蛟人,坏了他们的事,着实可恨,却仍觉得她光亮得如同天上的太阳。

他不说话,凤浅同样不出声,微仰了头,无畏地迎视着他的眼。

这一刹,拍卖场上静寂无声。

寒香害怕地轻轻拉了拉凤浅。

凤浅嘴角轻勾,微微一笑,“怎么?少当家想留下我?”

惜惜垂下眼睑,略后退了一步,向凤浅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场中一片哗然。

四儿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并不认为惜惜会和那些人一样是非不辩,但惜惜是个骄傲的人,而且一直就不待见凤浅。

向凤浅行礼,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惜惜无视别人的眼光,一字一句地道:“你说的不错,蛟人也是人。如果世上的人都是强抢人来,就当作奴隶任意买卖,这世上就真的再没有天理公道。对人是这样,对姣人也该这样。”

凤浅嘴角笑意又深了一分,惜小受真让她刮目相看啊。

“所以呢?”

“寒香姑娘虽然不是于家的人抢来,但于家的人帮其买卖,是帮凶。这件事,在下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待。”

这里是于家的拍卖场,惜惜是于家的小当家,既然要处理发生的事情,为了秉公办事,自然不以凤浅的侍郎身份出面。

至于凤浅,既然她没有表明身份,那么他也就不必要把她的身份扬出来。

知者知,不知者不知。

他们这时候的关系,仅仅是买家与卖家的关系。

惜惜此言一出,座下议论纷纷,看惜惜的目光,有不解,有嘲讽,也有佩服欣赏。

“少当家。”于萍不敢相信少当家居然当众向这个小丫头道歉,并且承认是于家的错。

于家是天下第一商,如果承认自己错了,传了出去,会有损于家的声誉。

“住口。”惜惜厉声喝止。

于萍懵住。

她在于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这样当众喝骂过。

惜惜转向于萍,“是谁批的寒香姑娘入场?”

于萍支支吾吾,“是……是于萍自己。”

惜惜脸色转冷,“想自个扛下来,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于家拍卖场和黑市的区别是进入于家拍卖场的每一件东西,都得经过严格审核,绝不允许来历不明的东西入场。

每样东西要通过拍卖师上交,再由鉴宝师评定宝贝的价值,最后再主事人审批。

所以真正的决定权在主事人手上。

于家的拍卖场绝对是个油差。

为了避免个人垄断,不管大小拍卖场的主事人,都三个月一换。

主事人如果中途做了什么以权谋私,或者损害于家声誉利益的事,被人举报,一但核实,立刻要被换下,并受到严厉的惩罚。

在这个制度下,谁不睁大了眼盯着现任主事人。

由于这样严厉的竞争,于家的拍卖场才能一直稳稳站在第一拍卖场的位置上。

于萍紧闭着嘴,不说话。

惜惜冷睨了她一眼,道:“把鉴宝师带上来。”

于萍脸色瞬间变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事确实是于萍一手操纵,跟表三少爷没有关系。”

惜惜最近虽然在长乐府,但不表示他对于家的事一无所知。

于萍和他三表哥于正文一直暗中有私通,不过二人除了男女间的那点破事,倒没做过别的,加上三表嫂,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于家的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上个月三表嫂没了,于萍想等孝期一满,就能嫁给于正文做填房。

这样的关系,她当然是死也要维护着于正文。

惜惜哪能理她,冷道:“叫于正文立刻来见我。”

于正文已经收到风声,但他躲不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台。

惜惜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寒香姑娘的单子,是你签的?”

“是。”于正文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于萍,于萍身子一歪,软倒下去,他认了就完了。

“那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惜惜比于正文小了最少十岁,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不知少当家的认为我哪里做的不对?”于正文就在拍卖场楼上坐镇,拍卖场上的事,一清二楚。

“我们于家的拍卖场,什么时候变成了人口贩卖场?”惜惜料到他会这样说。

“我不曾贩卖过人口。”于正文看了一眼被凤浅牵着手的寒香,“我卖的不过是一个蛟人。”

“蛟人,蛟人,既然是人,那么你不是贩卖人口,是什么?”

“蛟人是妖而非人,要不然的话,为什么还要加个蛟字,而不直接称之为人?”

凤浅本想安静地看着惜惜处理,但实在看不惯于正文强词夺理的德性,问道:“东瀛人前面也还有东瀛二字,那么东瀛人岂不是也不是人,而是妖?”

拍卖场里有东瀛人,听了凤浅的话,勃然大怒,开口就骂,“放屁,你他-娘-的才是妖。”

凤浅扬眉,“这位先生别上火,我只不过照着三掌柜的话做了个分析罢了。”

钻字眼,谁不会?

凤浅一句笑话,就把矛头全引向于正文。

“这位姑娘,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于正文怒极,恨不得把凤浅一掌拍死。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有这心,也没这胆。

“够了。”惜惜怒喝,“当年世人为了一己之私,捕杀蛟人,血洗红秀海域,惨无人道的往事,表三少爷还想再来一次?”

当年捕杀蛟人,造成大乱,后来竟杀人食人,血染了大海,酿成灭绝人性的惨事,最后越发不可收拾,战争迅速波及世界各地。

人看见的只有死亡和绝望。

各国国君这才意识到这样下去,将造成人类的灭绝,才重新搭成共识,结束战争,并且停止捕杀蛟人。

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才算停止。

虽然后来,仍有人陆陆续续地捕杀蛟人,但只能暗着来,不敢再放到明处,引起公愤。

今天于正文虽然只是拍卖蛟人,表面上看只是一桩买卖,但如果不及时阻止,一旦开了蛟人的公开交易先例。

不知多少想一夜发财的人,又会走上当年抹杀蛟人的老路,那又将抛起一场捕杀蛟人的腥风血雨。

于家不做这千古的罪人。

惜惜公然提到当年的惨事,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无不心头一寒。

于正文眼里只有利益,他在于家也算有些脸面的人,被惜惜一顿喝骂,还拿当年事来压他,脸上变幻不定,最后脸一沉,“十几年来,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于家,为了便利大家,我问心无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30:19
第177章 躲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我于家不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不挣这种昧良心的钱。”惜惜脸色越加的冷,“来人,把于文正和于萍绑起来,逐出于家,净身出户,他们名下财产赠给寒香姑娘,作为赔偿。”

被逐出于家的人,于家名下的所有产业,都不能再用这个人,就连他们的亲爹都不能拿一文钱出来救济他们。

这是于家的规矩,如果有人破坏于家的规矩,只会引来不可预算的灾难。

于家的影响力是别人想象不到的,一但被于家逐了出去,不光是于家不会再用这个,任何涉及到于家的机构都不会再用这个人。

这个范围,包括整个商界,官方,各种行业,哪怕码头扛包苦力都没有人要你。

下半辈子只能当乞丐了。

所以逐出于家,净身出户就意味着从富豪一下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而且只能要饭过日子。

过惯富裕生活的人,突然变成乞丐,那是比杀了他要难受。

毕竟苏乞儿只是故事。

于家护卫见少当家的动了真怒,心里直打颤,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立刻上前来擒于正文和于萍。

于萍一刻钟前还做着嫁进豪门,从一个打工的变成正经夫人的梦,眨眼间却要沦落街头了,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于正文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再没了刚才的淡定,怒道:“我为于家辛辛苦苦十年,你这些年什么也没做,凭什么一句话就可以把这一切夺去。”

“凭我是于家的未来的继承人,也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惜惜淡然地瞥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一丝不忍。

于正文僵住。

不管惜惜平时在不在于家,做不做事,但他的身份不能改变,他是于家唯一的正宗嫡子,也是于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去找当家的评评理。”于正文被人绑着拉了出去,一路上嘶声力竭地吼叫,不过那声音里的颤抖,可以看出他自心底里冒出来的绝望。

惜惜对于正文的嚎叫听而不闻,重看向凤浅,“我这样的处理,姑娘觉得如何?”

凤浅虽然并不知道逐出于家到底有多悲惨,能让于文正绝望成这样,但从周围众人的脸色可以断定,不比杀了他轻松。

心里堵的那口气,一下就散了,浑身上下无不舒畅。

这惜小受,得多冷硬的心肠,才能眼也不眨一下的就把自己表哥给处理了。

她心里这么想,手情不自禁地就搁上了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轻轻揉搓。

在凤浅看来,惜惜是她府上的公子之一,也是她的护身符之一,摸一摸再正常不过。

但周围的人可不知道,看着凤浅的手目瞪口呆。

而惜惜脸上淡淡的粉色瞬间褪尽,青青白白,跟见了鬼似的。

人影一晃,止烨落在凤浅身边,揽着凤浅的肩膀,把她拉退两步,让她摸不到惜惜的胸。

惜惜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手捂着胸口,弯了腰,深吸了几口气,才舒畅一些,抬起脸怒瞪向凤浅,“你真是死性不改。”

他刚才居然觉得她还不错,见鬼的不错。

凤浅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反应过来,惜惜摸不得。

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各种无语,顺手在止烨胳膊上摸了两把,暖呼呼的,舒服得透了口气。

今天是朔月,这帮家伙居然丢下她不知所踪,实在太过分。

止烨揽着她的肩膀不放,“就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居然跑到这里来惹事了。”

凤浅哼哼,“我不来,还不知道于家挣着这种黑心钱。”

“你……”惜惜怒了,但看了眼座下还没散去的人群,只得收去怒容,挤也温和的笑容,说话口气却有些咬牙切齿,“我已经把人处置了,寒香姑娘也给了补偿。”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于家弄出来的替罪羊。”

“我们于家说一不二,不会干这种事。”

于家的名声确实是响当当的,凤浅也不想用这种凭空的猜测来抹黑于家,“赔偿,只是你嘴里说说,不见东西啊。”

凤浅不知道寒香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要回到海里寻找同族的话,得买船装载足够的吃用,到远离有人类的地方寻找,否则的话,难免还会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捉住。

这来回所要的资金,绝对不少。

“寒香姑娘只需要留下地址,晚些清点了于正文和于萍的财产,自会有人给她送去。”

以于家的信誉,惜惜当众说了这话,就一定会做到。

这样的结果,凤浅很满意。

一直缩在凤浅身边的寒香突然向惜惜行了一礼,“少当家为寒香做的这些,寒香已经感激不尽,东西寒香不要。”

于正文能管理小拍卖场,说明在于家的地位不低,他的所有家产绝对相当多,寒香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了。

凤浅没想到,惜惜也有些意外。

惜惜以为寒香是不敢要,道:“你不用害怕,这钱是于家给你的,没有人敢动半点心思。”

“寒烟不想带着这些身外物。”寒烟坚持拒绝。

“既然这样,于正文和于萍的财产充于家公库。”人家不收,惜惜当然不会强迫人家收。

凤浅心疼得直抽抽,惜小受太现实了,人家不要,立马收回,不愧是奸商啊,在钱面前,面子什么的半点不值钱。

这些钱给她多好,她可以好一阵子不用为炼丹的费用犯愁。

“寒烟姑娘有什么打算?要不我找人送你出海?”凤浅打算回头就找惜惜,送寒烟出海的费用,还得让他出。

她只需派个人跟船,就不会有人敢,等出了海乱起邪念,对寒烟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或者暗里又把她拉去卖了。

“寒烟不回海里了,想跟着姑娘。”

“什么?”凤浅呆了。

“寒烟想留在姑娘身边,为姑娘端茶倒水,服侍姑娘。”

“你回到家人身边,自由自在的多好,干嘛要服侍人?”

“寒烟没有家人了。”寒烟垂下了头,她没了家人,一个人回到海里,也是孤苦无助,也不知什么时候或许又会被人捕捉,而人类,她只信得过凤浅。

她直觉凤浅能保护她,所以想留在凤浅身边。

硕大的一个长乐府,养一个寒烟,半点问题都没有,凤浅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在长乐府里呆多久,如果她离开了,寒烟在府里还能否太平,她不能肯定。

寒烟见凤浅犹豫,忙道:“我会织布,可以自己做衣裳,也可以自己找吃,不会给你添麻烦。”

凤浅笑了,她一个郡主的身份怎么可能缺这点吃穿,“好,你跟我回去吧。”

反正现在寒烟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暂时带回长乐府,大不了在她离开前,将她另外安置。

转头看向惜惜,忽地暧昧一笑,“少当家的,你赔偿给寒烟的钱财,是不是可以送到我府上?”

“寒烟姑娘已经拒绝,那些钱已经入了于家仓库。”惜惜毫不犹豫地拒绝,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取出一块牌子抛给寒烟,“有困难的时候,凭这牌子可以向于家任何分堂求助,能做到的,于家一定会全力帮你。”

这牌子相当于一块救命符,在某种意义上,比钱财还有用。

凤浅接住牌子,塞到寒烟手中,“这个好好收着,别丢了。”

然后问惜惜,“我帮于家揪出害群之马,是不是也该有奖励?”

惜惜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当然,于家有一份厚礼送给姑娘。”

凤浅眼睛一亮,于家拨根牛毛都粗过象腿,何况还是厚礼,“是什么?”

惜惜一扬手,“拿上来。”

于家的一个下人,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过来,双手捧给凤浅。

凤浅接下,笑得有眉没眼,打开锦盒却怔了。

里面竟装着一个饭团,除了饭团,什么也没有。

迷惑地向惜惜看去,难道玩饺子包戒指的游戏?

“在下知道姑娘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中午饭也没能吃成,一直饿着肚子,所以特意让飘香楼的第一厨子给姑娘备了饭食,这是我们于家的一片心意,姑娘请慢用。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也就先行告辞,不打扰姑娘用餐,”惜惜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就走。

看似从容,脚下却半点不慢。

咔,给她的奖励就一个白饭团?

凤浅看着手上捧着的饭团,气得七窍生烟,抓起饭团向惜惜掷去,“你丫的,是故意整我吧?”

惜惜麻利地接下饭团,咬了一口,“勤俭是治家之本,不能浪费。”

“惜小受,你给我站住。”凤浅瞪着惜惜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饭团,得,她连饭团都没了,只剩下手指上粘着的两粒饭粒。

惜惜握着饭团,一步一步走远,她把他和云末他们筹谋己久的计划全破坏了,他想想就恨得咬牙,不是为了给她添堵,饭团子都不会给她一个。

凤浅瞪着惜惜走到小卖场门口的身影,忽地一笑,“少当家的,你躲得了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30:47
第178章 看上人家了
惜惜脚下一个踉跄,总有轮到他当职的十五夜。

凤浅眉稍一挑,她和惜惜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怕他跑不成?

热闹没得看了,来参加拍卖的人也陆续散去,转眼间,除了凤浅他们几个,就只剩下了那个贵公子。

凤浅瞧那贵公子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

牵着寒烟的手,“我们走。”

“二位姑娘留步。”贵公子起身。

凤浅眼角见无颜下意识地把脸埋得更低,几乎把整张脸都缩在了斗篷里,直觉无颜不但认得这个贵公子,而且很怕贵公子看见他的长相。

她虽然和无颜各种不和,但无颜和止烨玉玄他们是朋友,凤浅护短,在外人面前,不自觉得就会想保护他。

警惕地转身,“公子有何贵干。”

贵公子把刚才的事,半点不漏地看在眼里,知道寒烟除了凤浅,谁也不信任,绝不会跟任何人走,包括他。

而且这姑娘的几个侍女的功夫都是高得可怕,硬来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能否请寒烟姑娘借一步说话?”

果然还是打着寒烟的主意,凤浅更留多了个心眼。

寒烟已经被吓得不轻,除了凤浅,对谁都保持着警惕,拉着凤浅的手不放,也不回答贵公子的问话。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凤浅也不打算放寒烟与这个不明来历的人单独相处。

“尔颜只是想请寒烟姑娘看样东西,只是这样东西实涉及到一些隐私,不能当众拿出,如果这位姑娘愿意,可否陪寒烟姑娘一同看看。”

人家都说到这一步了,凤浅也不好过于刁难,牵了寒烟走开几步,却不走远,只要这人有什么异常举动,止烨他们可以及时出手施救。

贵公子对凤浅的小心,假装不知道,背转身,用身体挡住众的视线,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信封,取出里面信纸,信纸上画着一块被分成两半的玉佩图案。

贵公子指着其中一边,“寒烟姑娘可认得这个。”

凤浅感觉到寒烟的手蓦地一紧,不由地往那图案看去。

是龙纹环佩,左面一块刻的是‘平安’二字,而右面那块刻着‘如意’。

贵公子指的是刻有‘如意’二字的图案。

这年代,仍是只有皇家才能用龙纹。

凤浅第一眼看见这个叫尔颜的公子,就觉得象皇家的人,这时更加肯定。

只是不知是哪国的皇子。

寒烟掌心瞬间汗湿,却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寒烟没有见过。”

贵公子微微有些失望,又盯着寒烟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似乎不相信寒烟的话,“姑娘真的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寒烟退开,不再看纸上图案。

贵公子这才收了案纸,“既然如此,尔颜就不再打扰姑娘,这件事,还忘二位姑娘保密。”

凤浅本来就不是嘴碎的人,虽然也喜欢八卦,但八卦在她这里,一向是只进不出,“我什么也没看见。”问寒烟,“你看见什么了吗?”

寒烟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小声道:“寒烟也没看见。”

尔颜微微一笑,这姑娘果然有趣,“能不能请问姑娘芳名?”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以后这东西被泄露出去,找我麻烦,可是行不通的?”凤浅两眼望天,他这么找法,就算她们不告诉别人,难保其他看过这图纸的人,不会告诉别人。

尔颜哑然失笑,“尔颜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出来行走,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男女这间没有朋友。”凤浅以前也以为男女这之间会有朋友,结果被她当成朋友的皇甫天佑也变了质,整天想跟她搂搂抱抱,可见男女之间做朋友很不靠谱。

而皇家的人口密心箭,更加不靠谱。

“那他们……”尔颜望了止烨他们一眼。

凤浅还是姑娘打扮,说明没嫁人,那么那几位和她自然不会是夫妻关系。

凤浅瞟了眼无颜,“他是我的敌人,整天想着怎么害我,不过我和他有生意上的合作,有时候不得不凑一起,至于另两位,是我的家人。”

尔颜笑看了从头包到脚的无颜一眼,一个男人总给那女人找麻烦,却又要和她一起,绝不会是敌人。

不过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不过,就算我不告诉你,你出去一听也就知道,不如告诉你算了。”凤浅皱眉,太出名真不是好事,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却很容易被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我叫凤浅。”

凤浅!

尔颜惊了,“北朝长乐郡主凤浅?”

传说有脸蛋没脑子,恶毒淫荡的凤浅?

“吓到你了?”凤浅摸了摸脸,“我的美名果然传得挺远。”

尔颜被呛得一阵咳,是臭名……

不过面前女子清丽可人,虽然言行上有些顽劣,却不让人讨厌,反而觉得她就该这样。

再说她两次救这个蛟人,大义凛然,而这时看着他的漆黑大眼睛,清澄纯真,实在看不出传言中的恶毒淫荡。

如果不是传言有误,就是这女子太过于会掩饰。

“郡主国色天香,确实是尔颜从来没见过的绝色。”

凤浅‘哧’了一声,“男人果然没句真心话。”

尔颜怔了一下。

凤浅指着寒烟,“她就比我漂亮。”

尔颜失笑,“在尔颜看来,二位姑娘都是世间绝色。”

如果光看脸蛋,或许寒烟真的还胜凤浅一分,但凤浅那双灵动的眼,让人看着,就不想再挪开,任旁边再美的花,也成了她的陪衬,所以论光彩,凤浅仍是无人可比。

凤浅对这张脸长得如何,并不是特别在意,但被人当面夸奖,仍觉得脸皮发热,有些别扭。

“还有事没有,没有的话,我回去了。”凤浅对这些花言巧语没兴趣。

今天朔月,离止烨和无颜他们远了,就觉得身上有些森冷。

虽然不算太难忍受,但她实在不喜欢冷的感觉。

“没有,尔颜告辞,后会有期。”尔颜向凤浅抱拳行礼。

凤浅看着尔颜离开,“这人彬彬有礼,丝毫没有皇家子弟的自以为是,倒也难得。”

止烨上前,勾住凤浅的肩膀,“丫头,看上人家了?”

凤浅脸也不红心不跳地“嗯”了一声,“人长得好,家境也应该好,性格也不错,谁不爱?”

无颜绕到凤浅身前,把脸凑到凤浅面前,把斗篷帽子拉开一些,露出他妖艳邪媚的面庞。

“我长得也不错,性格也她,家境虽然不怎么样,但我贵在有一颗忠诚之心,你看怎么样?”

凤浅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样。”这家伙一肚子花花肠子,一天到晚给她使绊子,折腾得她欲生欲死,她看着这张脸,就有吃他的心。

止烨把无颜提开,“别闹了。”

无颜嘻嘻一笑,转头对上寒烟的目光,眼里的笑微微凝住,但很快重新化开。

伸了个懒腰,“这破地方呆够了,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今天。”止烨飞快地看了寒烟一眼,看样子,凤浅是打算把这姑娘一起带回去了。

凤浅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寒意,“今天恐怕走不了。”

止烨和无颜一起向凤浅看去。

“去海边。”凤浅把寒烟亲自送去海边,可是转眼寒烟却被人送来拍卖场,这件事和夏婆婆一定脱不了关系,回头问寒烟,“你是怎么被送到拍卖场的?”

夏婆婆的石屋外有一梅和二兰守着,但一梅和二兰一直没有来报信,说寒烟被掳。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一梅和二兰没发现寒烟被送走,二是一梅和二兰出了事。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她都得亲自去看看。

凤浅想到这个问题,三菊和四竹同样想到。

一梅和二兰是她们同胞的姐妹,血浓于水,她们比凤浅更急着去海边一看究竟,不过她们得守护凤浅,不敢擅自离开。

听说凤浅要去海边,顿时来了精神。

“我进了屋就闻到一股药香,然后就人事不知了,等醒来的时候,被关在一间石屋里。那石屋里到处是陈年的血迹,甚至还有干掉的鱼鳍。”

“会不会是杀鱼留下的?”

寒烟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恐惧,“是蛟人的,而且我在石屋里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身体很快就不能动弹了。”

在寒烟被推上拍卖场时,凤浅就闻到了那股药味,已经想通了来龙去脉,“是夏老太婆把你送去拍卖场的?”

这时外头传来三菊的声音,“郡主,我大姐和二姐回来了。”

凤浅开门,见一梅和二兰好好地站在车下,松了口气,环视左右,夏老太婆的石屋就在前面,“夏老太婆呢?”

一梅道:“一直没见出来。”

凤浅眉头微蹙,“那这段时间有没有人进出?”

“没有人进出。”

“立刻在附近搜,看有没有其他出口。”

一梅和二兰心思细密,连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会放过,不可能这么大个人出入,会丝毫没有察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屋里有暗道。

止烨骑着马护在车前,睨着凤浅笑了一下,反应不慢,“你怀疑寒烟的事,与夏老太婆有关?”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30:57
第179章 现在摸不得
“是。”

“如果有关的话,她这会儿正坐在家里等着收钱,不会跑。”

“拍卖会已经结束,如果真是她干的,她收不到钱,怎么可能不跑?”

夏老太婆如果知道寒烟拍卖失败,当然会想到,被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

“你太小看了于家,小看了惜惜,惜惜已经把老太婆的同伙扣下,同时放了烟雾蛋,老太婆这会儿一定以为寒烟姑娘已经被人买去,在家等着收钱呢。”

凤浅看着止烨,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喜呢,这些个侍郎真是太过聪明能干,什么事到他们手上,都能迎刃而解。

可是,他们做什么事,都无视她。

她知道就知道,不知道也不跟她说一声。

感觉她就是陪衬他们的绿叶,可有可无。

换作以前,凤浅会觉得无所谓,但这时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既然知道,直接抓了不就好,还做这么多,不是脱了裤子放屁?”

凤浅这话说的太粗鲁,止烨却浑然不觉,挠着鼻子笑了一下,“如果直接抓了,你去扑了个空,那不是很没面子。”

“不是这么简单吧?”凤浅才不会相信,他们这做是为了她。

他们几时在意过她的面子?

这么做,只能是另有目的。

止烨知道骗不过她,嘿嘿一笑,“你去到就知道。”

“装神弄鬼。”

有他们安排,凤浅的心倒定了下来,重回到马车里,接着问寒烟,“后来呢?”

“后来,我在屋角看见用血画着的半边玉佩的图案。”寒烟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凤浅一眼,“那半边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夏婆婆不知道的,只有我琼姨才知道。以前夏婆婆说琼姨回去找我娘了,可是如果琼姨回去找我娘了,那么那图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说明……说明我琼姨曾经一定被关在那间石屋子里过,而且可能……”

寒烟眼里慢慢凝了泪,“可能已经没了,要不然,她不会把在墙角留下那个图案,她留下那图案,一定是想提醒我,让我小心。”

“夏婆婆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去投靠她?”

“郡主救了我,寒烟本不该对郡主有所隐瞒,只是寒烟有些难言之隐,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就说你能说的,你放心,外面的人听不见我们的谈话。”凤浅只带了寒烟一个人上车,她的车是虞皇特制的,关上门窗,外头听不见车里谈话。

“郡主或许刚才发现了,我认得那块玉佩。”

“嗯。”

“我娘是一个贵人的妾室,那样身份的人是不能娶蛟人为妻的。琼姨说我爹很爱我娘,做了很多事来保护我娘,不让别人知道她是蛟人。可是生下了我,这个秘密就再不能瞒下去,除非送我离开,我爹为了保住我娘和哥哥,只得把我送走。那玉佩是我爹娘在送我离开时给我的……”

“这么说,那个尔颜可能就是你的哥哥,你为什么不认他?”

当年到处捕捉蛟人,蛟人相貌美丽,被人拿来淫玩并不少见,动真情的也未必没有,就象东临国的太子不就爱上了蛟人国的公主。

所以蛟人生下人类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我哥哥有另一半玉佩,如果他来找我,应该拿来的是玉佩,可是他拿来的却只是图纸。琼姨说,家族越大,是非就越多,许多人都会盯着我爹娶进门的女人。如果我爹娶了我娘,我娘就会被许多人盯着,她是蛟人的事,就一定会被人发现。一但被人知道了我娘是蛟人,我娘就活不了了。我爹为了我娘不被人发现,照着爷爷的心意,娶了好几个贵族家的小姐为妻子。在外人眼中,我娘只是给我爹端茶倒水的侍儿,被我爹一时兴起收了房。我娘只是我爹的暖床侍儿,地位低下,不可能让这么高贵的公子来找我。”

“或许是你爹呢?”

凤浅暗叹了口气,有权有势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付出的代价太大。

自己的母亲虞皇又何尝不是如此。

虽然母亲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她,比如说云末、止烨、容瑾、惜惜和玉玄,又比如千巧和一二三四。

但不管母亲给她再多,却终究与她两地相隔,不能母女相认。

寒烟看着缩在裙下的紫色鱼尾,“我爹如果要找我,当年就不会送我离开了。”

凤浅虽然觉得事隔多年,万事皆有可能。

但寒烟说的话,也同样有道理。

如果真是她爹娘找她也就罢了,可是万一是她父亲的对头,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

所以寒烟在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之前,选择否认是对的。

“这玉佩跟你被他们送去拍卖场有什么关系?”

“当年我娘让琼姨抱着我离开,投靠夏婆婆,让夏婆婆送我寻找我娘的族人。琼姨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把我养到十岁,可以在水里自己寻找食物,才把我交给夏婆婆。”

“后来呢?”

“第二天,琼姨不见了,婆婆说她回去找我母亲了,让我暂时住在她家里,等她打听到了我族人的下落,就会送我出海。”

“那她有没有送你出海?”

“送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和夏婆婆一起生活了七年。有一天,婆婆说找到了我的族人。那天晚上,婆婆就送了我出海。”

“她把你卖了?”

寒烟摇头,“出海以后,我们遇到了海盗,夏婆婆被强盗砍伤掉进了海里,而我被海盗夫妇带进城,卖给了别人做妾……后面的事,姑娘已经听说了,我被主人带来红秀村,无意中看见夏婆婆,以为她大难不死,又回到了红秀村,所以才拜托郡主送我去夏婆婆那儿。”

凤浅心想,什么落海,恐怕只是掩饰贩卖寒烟的一个苦肉计。

“你娘为什么会让你们去找夏老太婆?”

“琼姨说,当年夏婆婆是向我娘的族人收取珠子的负责人,所以和我娘的族人交往密切。”

凤浅冷笑。

靠着蛟人挣钱的时候,她就从中获取暴利。

后来开始捕杀蛟人,她为了财富,立刻把和蛟人的情义抛在脑后,加入了捕杀蛟人的队伍。

当年那些人为了捕捉蛟人,几乎是地毯式的搜寻,当地居民根本无处藏身。

后来战乱,到处杀人吃人。

红秀村里的居民,基本上是后来迁移过来的,即便是有幸存者,也是少之又少。

夏婆婆当年就几十岁的人了,行动上已经比不得年轻人灵便。

她一个孤老太婆却活了下来。

如果没有寒烟这件事,或许凤浅会认为她命大。

但从寒烟所说的那间石屋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利用对蛟人的熟悉,与人交易,保住性命。

这种人,不管心还是骨头,都黑透了的,只要有利益,可以不惜一切。

这次,寒烟去投靠她,她见寒烟无依无靠,又起了邪念,把寒烟送去了拍卖场。

夏老太婆认定不会有人为了个蛟人得罪于家,所以即便是之前有人见过寒烟,她也是有恃无恐。

只要寒烟被人买去,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惜老太婆没想到,她也会去拍卖会。

更没想到她会大闹于家的小拍卖场,救下寒烟。

就算后来被凤浅知道,前去找夏老太婆对质,夏老太婆也可以靠着对红秀海域的熟悉,找地方躲起来。

凤浅是北朝的人,不可能长驻在这里,找不到她,也只能离开。

等她走了,夏老太婆再抱着钱远走高飞。

夏老太婆虽然狡猾,算盘打的也挺好。

可惜凤浅的几个侍郎更是人精,夏老太婆想到的,他们已经提前想到,布个烟雾阵,这边的人已经抓了,她却还坐在家里做着发财梦。

凤浅想到这里,才想起,止烨说玉玄和惜惜带人去盯夏老太婆了,可是一直没提过云末和容瑾,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这一整天又去了哪里。

马车停下,凤浅携了寒烟下车。

发现她们已经不在海边,而是在一处山崖下。

凤浅把寒烟留给无颜,又让三菊和四菊保护他们,她自己则带了一梅和二兰跟着止烨潜进林子。

止烨带着她很快找到潜伏在暗处的惜惜。

惜惜看见凤浅,脸色就是一僵。

凤浅堆了个笑脸,伸着爪子就要往他身上摸。

惜惜瞪着她的手,变了脸色。

止烨忙把凤浅的爪子抓住,“现在摸不得。”

如果惜惜这时候被她摸吐了,可就做不了正事了。

凤浅看他们这个架式也知道他们有正经事要做,哪能真的乱摸惜惜,冲惜惜挤了挤眼,“欠着。”

惜惜身子都僵了。

忙指了指前面树藤,“门口就在树藤后面,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

“负责打探拍卖场消息的人倒是刚刚回来了,但不见有魂殿的人来跟老太婆接头,会不会弄错了?”

止烨微拧了浓眉,“里面有几个人?”

“就两个。”

“云末呢?”

“他们发现还有别的入口,去那边守着了。”

“我进去看看,你盯着点。”止烨向树藤走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31:09
第180章 不想一个人
“我跟你一起去。”凤浅一把把他的衣袖拽住。

里面只有两个人,止烨不放在心上,把凤浅这个惹祸精和惜惜放一块,他才不放心,拖了凤浅就往前走去。

绕过树藤,果然看见有一处山洞,洞口极小,象狗洞,只够一个人爬进去。

这样的洞,到处都是,寻常人根本不会想到,这山洞里头还有门户。

止烨无声地挑开门栅,拉着凤浅悄悄闪身进去。

洞里点着灯,隐隐传来人声。

止烨吩咐凤浅呆在门口,自己一个人进洞。

凤浅拉住他,在他后背写字,“我跟你一起进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止烨不想凤浅涉险,在她手心上写道:“不行。乖乖在这里等着,夏老太婆,我会交给你。”

凤浅接着写,“你不带上我,我就叫,让你也听不成。”

“真不该带她进来。”止烨呲牙,“你想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都没关系。”凤浅不喜欢被孤立的感觉,“只是想和你们一起。”

止烨看着凤浅可怜兮兮的小脸,“为什么?”

“不想一个人。”凤浅讨好地笑笑,“带上我,拜托了。”

止烨蓦地想起七年前的一天,他被义父罚禁闭,在山顶上蹲了一天,直到天黑才从山顶下来,心情很不好。

下了山仍赌气不肯回去,爬到山口的一棵树上睡觉,却看见她一个人跑到山口,望着山里哭,“哥哥,你快回来啊,浅浅不想一个人。”

他被她哭得心烦,拿了条小树枝丢在她头上,“喂,丫头,要哭一边哭去。”

小姑娘抬起头来,抹了眼泪,“止烨哥哥,带浅浅找哥哥吧。”

“不去。”他在山顶上蹲了一天,哪里还愿意再进山。

小姑娘望着他,眼圈微微泛红,却硬是没再哭,果然老实走开,不过走的却是进山的路。

山里有狼,她一个姑娘进山,还不被狼叼去?

他皱了皱眉头,扬声问道:“喂,丫头,你为什么非要进山?”

“浅浅害怕一个人。”

“小郎这时辰早该回去了。”

她听了这话,反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哥哥没回来,哥哥没回来。”迈了腿就往山里跑。

他把她抓了回来,抱着回村,才知道,小郎在山里出了事,她说什么也不肯相信那具尸骨是小郎,非要说小郎还没回来,所以才独自跑进山找小郎。

当晚,她也被掳去,失去踪影。

那一晚后,死亡迅速笼罩了麻婆村,义父和父母被人杀死,他再一次成了孤儿。

止烨想到这里,心猛地一抽,心软软地塌下去一块,握了她的手,“你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嗯。”凤浅不知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他一阵心疼,把她的手握得极紧,“带你进去可以,但凡事得听我的。”

凤浅立刻点头。

靠近里面石屋,听见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当年玉琼小贱人死都不肯说出寒烟的娘在哪儿,有了这玉佩,就一定能找到。一个寒烟已经卖了二十亿金,如果再找到其他蛟人,我们就发达了。”

“怎么找?”别一个男人声音传来。

“你去找到这块玉佩的另一半。”

“找它干什么?”

“这半边玉佩是在寒烟身上得来的。玉佩被人分成两半,一定是用作日后相认的。既然寒烟身上有一半,那么带着另一半玉佩的人,一定是她至亲之人。可能是兄弟,也可能是姐妹,当然也可能就在她娘身上。不管是她什么人,只要是她至亲之人,一定是蛟人,就算半人半妖,体内也一定有宝珠。”

“你老婆子可真是人老心明白。”那人大喜,“都这半天了,钱怎么还不送来,该不会是独吞跑了?”

夏老太婆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他们还指着我做下一担买卖,不敢不来。”

“那是,除了您老人家,还有谁能找到蛟人。”

夏老太婆得意地笑了。

凤浅冷哼了一声。

“谁在那里?”里面两人吃了一惊,警惕地向凤浅藏身之处看来。

凤浅拍着手掌慢慢走出,“好手段,我差点被你骗了。”

夏老太婆看清凤浅,吃了一惊,立刻向凤浅身后看去,不见有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梦该醒了。”

“老妇人不知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夏老太婆惊愕之后,立刻恢复了平静。

“寒烟呢?”

“老妇人已经拜托乡亲,送她出海了。”

凤浅冷笑,还装,“不知夏婆婆拜托的是哪个乡亲?”

“为了保证寒烟姑娘的安全,老妇人不能告诉姑娘。”

“是送去了拍卖场吧?”

夏老太婆之前就没指望能瞒住凤浅,只是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而且居然会找到她的密道。

脸色一变,厉声道:“杀了她,赶紧走。”

她相信凤浅绝不会自己一个人前来。

乘同伙向凤浅动手的时候,迅速后退,动作快得哪里象一个八旬的老妇人。

在那人动手的瞬间,藏在暗处的止烨已经一掌拍出,直接把那人拍飞,重重在撞在石壁上,五脏俱碎,转眼就断了气。

“原来你就是魂殿的人。”止烨面色凝重。

“小子,好眼光,可惜你太嫩了。”夏老太婆冷笑了一声,手中拐杖快如闪电地向止烨胸口刺来,带起一股凌厉的狂风。

止烨不但不避,反而挺身而上,一手向拐杖抓去,一手把凤浅往后轻轻一推,轻道:“快出去。”

凤浅虽然不会武功,但夏老太婆出手带起的风都刮得面颊象刀割一样地痛,可见她那身功夫有多可怕。

这一刹,凤浅发现自己刚才的推断错了,这个老太婆战乱时不一定靠着出卖蛟人的消息生存,而是她自己很可能就是一个凶残的屠夫。

凤浅不懂武功,在这里只会帮倒忙,不如出去搬救兵。

不等止烨再吩咐,往洞口拨腿就跑,只恨不得能多长出两条腿。

夏老太婆怪笑,“真是个薄情寡意的丫头,一有事立刻把情郎给丢了,自个逃生。”

凤浅边跑边道:“臭老太婆,你用不着说话来气他分心,我这是识事务,不拖他后退。他才能全心收拾你。”

止烨好气又好笑,这丫头逃命还能有思和人斗嘴。

“可惜你注定得留在这儿,给他拖后腿。”夏老太婆怪腔怪调。

凤浅暗叫了一声不好,一块石块从天而降,堵住她的去路,就算惜惜他们在外面听见动静,来撬开这块石板,也得费不少功夫。

如果止烨打不过这个老太婆,她和止烨可就要挂在这里了。

凤浅很快发现,显然自己低估了止烨。

没几个回合,夏老太婆就被止烨逼得没有了还手之力。

这时,山洞的另一头传来开门声,接着看见云末和玉玄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石屋的台阶上。

一个止烨,夏老太婆已经对付不了,再来一个玉玄,她只有死得更快的份。

凤浅忙向玉玄招手,“玉美人快来砍了这恶婆子。”

玉玄立刻握着大刀向这边跃来。

夏老太婆猛地瞪向凤浅,眼里的恨意象是要将她千刀万刮,突然不理会止烨向她肩膀抓落的一抓,奋力把手中拐杖向凤浅掷去。

以凤浅现在的身手,肯定躲不开。

止烨忙抽回手,向拐杖击去,硬生生地把飞向凤浅的拐杖拍开。

夏老太婆乘着这瞬间的空隙,不但不逃,反而向止烨扑来。

一块石壁在她身后迅速落下,把玉玄和云末拦在了石壁外,而他们三个被囚在了一个很小的空间里。

接着她的身体象吹气球一样膨胀。

凤浅奇怪地‘咦’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止烨脸色猛地一变,一把捞过凤浅,把她紧抱在怀里,压在石壁上,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覆盖。

凤浅的脸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脯上,听见他有力沉稳的心跳声,看不见他身后情形,只听见‘嘭’地一声,接着闻到一股火药炸开的味道。

立刻想到前一阵在书里看到过的一种极端的杀人方式,自爆。

那些杀手,用特殊的方法在身体里储存火药,然后引煤爆自己,与人同归于尽。

书上说,用这样的方式杀人,只要近得了身,几乎是万无一失。

这狭窄的空间,夏老太婆离他们只有半步距离。

凤浅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抬头向止烨的脸看去,只见他正着低头凝看着她。

他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凤浅心头猛地一紧,飞快地伸手往他后背摸去,入手一片湿濡。

手不自禁地微微发抖,慢慢缩回来,掌心一片血红。

脑子‘嗡’地一下。

“别怕,我没事。”止烨声音虚弱得象是被风一吹就能散去,接着他身子一沉,重重地压在她肩膀上,昏迷过去。

凤浅只觉得心脏死死地堵在了嗓子眼上。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没有害怕过,只有天佑死的那次,她害怕了。

而现在,这种极度的恐惧再次浮了上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31:28
第181章 应该保命
“别吓我,止烨,你别吓我。”

她不知道他背后伤成什么样子,怕引起大出血,不敢乱动,紧紧扶着他的肩膀,慢慢滑坐下去,尽可能的不扯动他后背的伤。

他比她高了很多,这时又全无知觉,身体越加的沉重。

凤浅又不敢动作过大,坐下这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无比的艰难,好不容易才顺着墙壁滑坐下去。

止烨双目紧闭,一张惨的脸,嘴角溢出血,靠在她怀里。

他总穿着黑色衣服,一身黑衣虽然被鲜血浸得透湿,看上去却也不算太过吓人。

但凤浅心里象压了块石头。

他发现了夏老太婆自爆,他完全可以不用管她,躲到离夏老太婆最远的角落,保护好要害,就算受伤,也不会伤太过厉害。

可他却为了她,竟完全不顾自己,站在了离夏老太婆最近的地方,用自己的身体把她牢牢护住。

凤浅平时和他也算不上太好的交情,这一刻,心头竟象撕裂一般地痛。

逼着哭腔报怨,“你傻的吗?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先想办法保住性命?我虽然我对你来说有用,但如果你死了,我再有用,也变得没用了。”

她自然得不到他的回应。

凤浅深吸了口气,尽可能轻地令止烨趴在她腿上,向他背上看去。

止烨后背鲜血淋漓,森森见骨,没有一块好肉,脖边的动脉也被炸裂,鲜血汩汩流下。

看清他的伤,凤浅整个都懵了。

后背的伤固然很重,但只要能设法包扎,吊住性命,出去后,还能想办法救治。

可是动脉破裂,是片刻间就会死人的。

凤浅颤着手,飞快地压住他颈部动脉,可是哪里压得住,鲜血不住从指缝中涌出。

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一边输血,一边缝合破裂的动脉血管进行止血。

她固然懂医,但他们现在被囚在石室中,根本没有这些条件。

从指缝里淌开的血,转眼间染红了她的手,刺得她眼睛发花。

凤浅的心紧抽得发痛,只盼玉玄和云末尽快打开石门。

如果能有人搭把手,或许她还能拼着给他缝合止血。

她的手死死地压着他的伤口,不敢有丝毫放松,她一但放手,不会超出十五分钟,他身上的血就会流空,神仙都救不回他了。

凤浅盯着纹丝不动的石门,心一点点地下沉,好像沉进了无底的深渊,绝望地徘徊。

把唇咬了又咬,却也无法忍下眼底涌上来的泪,“止烨,你要撑住,只要撑住了,容瑾一定有办法救你。”

凤浅看一眼止烨苍白的俊颜,又焦急地看一眼前面石门,那门没有半点动静。

明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撑住啊。”泪糊了眼,看不清面前的门,也看不清怀中染血的俊颜。

怀中人象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看见她脸庞上滚下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他想抬手去拭她脸上的泪,却最终没能把手抬起来。

他连说话都很吃力,却装出没事一样地笑一笑,但那笑还没在嘴角牵起,就已经消失,“不要哭,我没事。”

这样的伤,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会没事,何况是懂医的她。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心里更是酸楚,“我娘到底答应了你什么,你可以连命都不要。”

他又笑了一下,“她答应了我些什么,让我想想……”他说出这话,却引来一阵咳,抽动伤口,伤口涌出了更多的血。

身为医生,凤浅头一回慌了神,俯低身子,在他耳边叫道:“不管她答应你什么,如果你死了,我就让我娘什么也不给你。如果你不想什么也得不到,就不要再说话,不要再乱动,不要死……”

“如果我不死呢?”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身子一颤,半晌,才重新出得声,“这是你说的。”

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再之后就再没了知觉。

他的身体完全地软了下去,沉沉地压在她腿上,压得凤浅整颗心都冷了。

她不肯死心地压住他的动脉,不过是让血流得慢些,但血仍在不住地流失,这么下去,止烨仍难逃失血过多而而亡。

血染红了她身上素衣,她甚至感觉到他生命的流失。

咬牙一咬,这样看着他死去,倒不如赌一把。

空出一手,从怀里取出她自制的救命工具。

有缝合伤口的针线,和一条两头穿着空心针的细管子。

将其中一头针头扎进自己的手臂上的血管,将另一头扎进他的手臂血管。

把他的手臂微微抬高,能让自己的血,从他的手臂流入他的体内。

她是O型血,只希望他不要是什么特殊血型,和她的血冲突。

试着放开手压着的动脉血管,进行缝合。

但在她放手的一刹那间,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刚才被压制住的血流突然间找到了出口,完全不受控制地涌出,止烨身体微微一颤,转眼间没了呼吸。

凤浅抱着没了气息止烨,脑中一片空白。

忽地闻到一股清幽的橘子花香,眼前飞过一只小小的赤红彩蝶。

彩蝶飞上止烨的伤口,扑腾着翅膀,不再离去。

凤浅望着那只赤红彩蝶,仿佛耳边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这是什么蝴蝶?”

另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响起,“这叫赤血蝶,漂亮吧?”

女孩道:“可以给我吗?”

“可以,不过给了你,你就是我的了。”

凤浅抚上自己额角。

止烨!

她记起了他,可是记起得的太晚……

她看着那只赤血蝶,捂了嘴,泪不住地涌上来,却哭不出声。

橘子花香越加的浓郁,又有好些赤血蝶飞来,飘浮在身边,如同一朵朵发着红光的花瓣,轻轻拂上止烨的身体。

他仍在不住淌出的血,竟渐渐地止住。

凤浅惊住,怔怔地看着成群的赤血蝶轻柔地在止烨伤口上拂过,那些伤口在光晕下迅速愈合,转眼间竟连伤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赤血蝶光成光晕消失在空中,那橘子花香也渐渐散去。

凤浅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向他背上摸去,刚才还烂得见骨的后背竟完好如初,结实而光滑。

她大口地吸力,“这不是梦,不是梦。”

吞咽了一下,又伸手向他脖子上拭去,拭去脖子上糊着的血迹,看见下面完好的肌肤。

如果不是他身上残留的鲜血,她一定会认为刚才只是一个梦。

大着胆子,把手覆在他的颈侧,指下有轻微的脉动。

凤浅整颗心都卡在了嗓子眼上,抖着手指,试着伸到止烨鼻子下。

微弱的气息拂上她的手指。

“止烨。”凤浅胸口紧窒得透不过气来,生怕这是幻觉。

把他翻转过来,摸到他的心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虽然她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止烨活过来了。

石门哗地一声打开。

玉玄直扑进来,看见一身是血的凤浅,和人事不知的止烨,脸色大变,急步跑来,“这是怎么了?”

跟在他身后进门的云末也吃了一惊,三步并两步地上来,蹲下身,把了下止烨的脉搏,松了口气。

止烨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无大碍。

“他怎么样?”玉玄急红了眼。

“没事,带他去找容瑾。”云末向凤浅看去。

“我没伤到。”凤浅见到他们,心总算定了下来。

云末已经看清,她虽然一身的血,但衣裳完好,没有破损,可见这些血,都不是她的,视线落在了凤浅和止烨还连在一起的输血管子上。

凤浅淡定地拨下针头,麻利地撕下一片衣角,把止烨手臂上的针头孔绑住,任由玉玄抱着止烨快步离开。

她压着自己手臂上的针头孔,“夏老太婆自炸了,止烨被震晕了。”

她不知道刚才神奇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直觉这样诡异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给止烨带来祸患。

所以闭口不提。

云末扫了眼炸得零零碎碎的焦黑残骸,轻点了点头。

有人在这狭窄的空间自爆,凤浅能丝毫不损,只能是止烨用他的身体来护住她。

这样的话,止烨就会受更重的伤,绝不可能只是震昏过去。

他又看向凤浅拨下的针头。

凤浅默默地把输液管收起,又拾起掉在地上的半边玉佩,放进怀里。

“你还好吗?”云末拂开她脸上湿濡濡的碎发。

“我没事,止烨他……”

“有容瑾在,他不会有事。”

凤浅放心了,扶着墙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才发现腿早软得站不起来。

云末把她打横抱起,向门外走去。

“我只是……”凤浅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自己只是腿麻,而不是吓得腿软。

“你就不能安分吗?”他声音仍然温和,但不掩责备的口气。

“我都说了没事了。”凤浅在二十一世纪时,几次在生死边缘上滚过,对自己的生死看得很淡。

他脚下停了停,转头向她看来,眼里是凤浅从来不曾见过的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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