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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末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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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49:36
168 和谐

  无忧与正夫未拜堂,与笄礼有关的事,自然落在二夫不凡头上。
  家宴按理也就该摆在‘寒梅冷香’。
  但不凡为人惯来不喜奢华,自己的院子比别的夫的住处反而更见窄小。
  照着王妃的意思,要无忧乘着今日,看看她另外的三十二侍。
  一来,不凡的住处难挤下这许多人。
  二来,不凡不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入自己院子,伤到他的宝贝梅花。
  所以将家宴换成了羊肉火锅,搬到了后院溪水边的凉亭。
  天正冷,能围着火,既热闹,又自在,别说开心这几个夫喜欢,就连靖王混在年轻人里,也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无忧的两个兄长也丢开手边的军务,一同过来凑热闹。
  还没到开席的时间,承之和越之已经拉着开心喝了开去。
  常乐的几个夫,都不是花里胡哨的人,平时穿衣的色调也都平实不打眼。
  凤止抱了把竖琴依坐在亭子,一身彩紫的衣裳混在人堆里,便亮得刺眼,他举手投足间,布纹上的琉璃光泽便如水波一般漾开。
  无忧见他正与王妃低声细语,不时引得王妃掩嘴而笑。
  皱了皱眉,真是花里胡哨的一个人。
  再想到昨日所见,对这个人就说不出的反感。
  上前与靖王夫妇行过礼,又见过两位兄长,便想挤到锅边取暖。
  王妃将她一把拉了过去,“你和凤止也是认得的,今天他来是客,你做主人的,不能怠慢了客人。”
  无忧暗想,这是家宴,他本来就不该来,但他是姨娘请来的,这话敢想,不敢说,只得在也依着亭栏坐下。
  王妃见她对凤止没什么好脸色,微皱了皱眉,起身道:“我得去盯着你爹,免得他跟年轻人混一堆,就当自己只得二八年纪,喝个没完没了,把旧伤喝发了。”
  凤止忙起身,“王妃请自便。”
  王妃在无忧肩膀上轻轻一堆。
  无忧扁着嘴,“娘尽管去,怠慢不了他。”
  王妃这才走开,走向靖王。
  无忧折了一枝梅,放到鼻下闻了闻,神色淡淡的,也不寻什么话说,环视着四周。
  见开心将了了拽了过去,承之和越之长年在外,却没见过了了,这时见他,禁不住称奇,世间竟有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儿,媚气艳丽,偏不娘气。
  越之递了碗酒给他,“能喝不?”
  惜了了看着越之清冽的眸子,也是称奇,越之是武将,使的是一柄青龙偃月刀,十分的沉重,以为他该是个粗壮的汉子,不想脱下盔甲,一身月白便服,看上去竟文秀清雅,与无忧有几分相似,全然没有武人的味道。
  接了酒碗过去,微微一笑,“能喝些的。”
  说完竟毫不犹豫的将那碗酒干了,举止虽然优雅,却不失豪爽之色。
  越之剑眉一挑,“不错,长得比大姑娘还漂亮,却不娘娘腔腔,我这妹妹好福气。”
  惜了了喝酒爽直,听了这话,脸却红了。
  越之哈哈一笑,这小家伙终是年纪还小,面皮薄得很。
  不凡提着酒给越之重新满了酒,“他还没长成呢,别为难人家。”
  越之浓眉又是一挑,“你这护短的毛病越发的长进了。”
  不凡笑了笑,拉了了了起来,“我们下棋去,你跟他们这俩兵蛋子喝酒,能死在这儿。”
  承之正和开心喝得高兴,听了这话,扭头过来,笑道:“吆喝,他自个不喝酒,倒来扫我们的兴,这可不行,罚酒。”
  开心提了个酒坛,捏了捏鼻子,“他们俩那点酒量,喝着也不痛快,倒不如我替他们喝,我一个人喝三个人的酒,跟二位将军拼一拼,看谁先趴下。”
  承之和越多眉开眼笑,放了不凡,转向开心,“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趴下了,别怨我们哥俩。”
  靖王乐了,一拍他肩膀,“这小子行啊,够胆识,我跟你一家,我们喝他们俩。”
  王妃知道自己两个儿子长年在军里,都是好酒量的,亲手为靖王烫着羊肉,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悠着点啊,把你爹的旧伤喝翻了,我非剥了你们的皮。”
  承之和越之正在兴头上,被母亲一说,便有些讪讪的。
  开心朝着不凡一挤眼,端了酒碗,“喝酒,喝酒。”
  不凡浅浅一笑,并不言语,拉了了了竟在一边摆上棋局。
  靖王好酒,却也好棋,这边喝着酒,看着那边下棋,又是心痒。
  不凡故意落错几颗棋,靖王看得着急,丢下酒碗,立到不凡身边,“这棋哪能这么下的……这里……那里那里……不对……哎呀……不对……不对……”
  到得后来终于忍不住,将不凡挤开,自个坐了下去。
  开心将手背在身后,向不凡竖了拇指。
  不凡笑而不语。
  越之将开心肩膀一抱,挑了眉稍,“小子行啊。”
  开心单眼一眨,“这下可以放开了喝。”
  承之早开了坛新酒,三人嘻嘻哈哈的喝了开去。
  无忧看得有趣,‘扑哧’一笑,这时方才原来兴宁的这几个夫竟是如此默契。
  凤止见无忧只顾着看她的夫郎们,对他完全不理不睬,眼角斜飞,道:“郡主,想听曲吗?”
  无忧眼角都懒得向他扫一扫,接着看场中,看遍了每个角落,竟不见宁墨的影子,微微有些失望。
  目光回转,眼里的失望还没来得收去,就对上不凡静水般的眼眸。
  不凡微一沉吟,端了丫头刚烫好的羊肉,分成两份,向这边走来,将羊肉递给无忧和凤止二人。
  在无忧身边坐下,“平儿带了话来,说宁墨脚踝痛得厉害,就不过来扫大家的兴了。”
  无忧微微一愣,看向王妃,按理她笄礼,她的夫都该到场,宁墨也不例外,但宁墨不来,全然看不出姨娘有不悦的神态。
  “他的脚……怎么样?”
  “王爷和王妃坐不久,一会儿王爷和王妃走了,了了会过去看看,你不必担心。”
  无忧默了下去,了了去了,也不过是以毒给他暂时止痛,哪能除根。
  凤止‘哧’地一声低笑,“郡主对夫郎们可真是用心。”
  无忧吃着涮得极是鲜嫩的羊肉,很是惬意,眼皮略抬,“今晚还少了个人。”
  “呃?”不凡扫向场中,并不少谁。
  “峻珩。”无忧轻飘飘的瞟了凤止一眼。
  凤止将手中空碗递给身边服侍的丫头,接了巾子,细细的抹了手,眼角勾着无忧,笑了,她果然知道,簮子落在了那院子里,必被他发现。
  轻勾琴弦,发出一串和柳般的琴声,自行慢慢弹唱起来。
  “风花月夜,月夜风花,水中月,雾里花,哪堪知月思,又哪堪知花想,玉手弄梅,又岂能知梅意……”
  他长得妖孽,声音却清明婉和,仅凭着他手中竖琴伴奏,便荡人心魂。
  无忧撇了撇嘴角,他倒有一副好噪子,好唱功,不过对他曲子的意思,却大不以为然。
  被人撞了丑事,竟还好意思,说她看见的不过是表面,并不能知道这表面下的真实情况,凭着这表面所见,就将他否认,也不问问他心里所想,为何如此。
  凤止看着她嘴角的讥诮,笑着仍唱自己的。
  并不指望一首曲子,能让她对自己改变想法。
  不管无忧爱不爱听,却实实在在给这晚宴添了不少色彩。
  无忧拈了些雪,放入碗中羊肉上,递给不凡,“脏了,吃不得了。”
  说完,伸手到凤止琴弦上一阵乱抓,生生的将他的曲子抓得乱七八糟。
  凤止只得停了下来,苦笑着看向不凡。
  不凡微微一笑,在他肩膀上一拍,“好自为之。”起身带了碗离去。
  等不凡走开,无忧将手一摊,“簮子还我。”
  凤止取出簮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才悠悠的低声道:“你在意这簪子?”
  无忧“嗯”了一声,一把将他手中簪子夺了过来。
  凤止用只得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细语绵绵的问道:“帮你拾到了簪子,怎么谢我?”
  无忧手一扬,将簪子抛入水中,只听‘咔嚓’地一声极轻的冰裂声,簪子便没入水中,没了踪影,扬眉笑道:“你何时帮我拾到了簪子?”
  凤止即时怔住,望向身边水流,“你分明……”
  “分明刚刚抛下了水,是吗?”
  凤止笑了笑,默认。
  “是你眼花,看岔了,要么就是我的记性不好,不记得了。要不然,你下水去捞捞,捞起来了,我就认,就向你道谢。”无忧笑嘻嘻的手托了腮看着下面溪水,“不过得你亲自捞。”
  不溪虽然算不得太深,但冬月的天,早结了一层薄冰,虽然并非不能捞,但必然会弄得狼狈不堪。
  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量他丢不起这个脸。
  凤止默然,继而,挑起了眉,这女人……有趣……
  无忧又是一笑,“我饿了,要去吃东西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刚走出两步,听身后扑通一声。
  回头,已经失了凤止的身影,只剩下一把竖琴。
  奔回亭边,果然见亭下溪面上的冰尽数裂去,水中紫影晃动。
  场中众人也都赶上来,看个究竟。
  无忧无语望天,这妖孽是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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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0:00
169 三十二侍

  哗拉’一声水响,水滴四溅,无忧忙向后退开,紫影晃动,凤止水淋淋的立在面前,脸被冻得发白,发鬓上还沾着冰屑。
  他不理会透湿的衣裳,手上拈着那只簪子,递给无忧,“郡主的簪子。”
  无忧僵在那儿,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偷看左右,所有人的视线都停驻在她身上,只得接过簪子,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了。”
  周围的人看着落汤鸡一般的凤止,大冬天的下水去捞支簪子,这殷勤献得也煞是叫人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
  只有不凡看着无忧手中的‘如故’,眼中没有笑意,反而多了些忧虑。
  王妃虽然不知刚才发生的事,但也料到是无忧故意为难凤止,扬手赶人,“都喝酒去。”
  上前瞪了无忧一眼,唤着自己的丫头,“赶紧陪着巫仙大人去换衣裳,叫人赶紧着熬些姜汤,大冬天的,可别受了凉。”
  无忧两眼望天,实在不明白姨娘到底看上这个yin棍什么,非要将兴宁和他绑一堆。
  凤止打她身边走过,眸子微窄向她瞟来,如同画出来的细长眼线斜飞,眸子深有一抹摄人的妖异邪媚,“一会儿再弹曲子给郡主听。”
  无忧蓦然一震,情不自禁的想往他眼底深处再看仔细些,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眼。
  不凡极低的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看。”
  无忧后背即时渗出一层细汗,湿了里面褥衣,对凤止眼底的好奇,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感觉实在诡异。
  眼前一亮,恰好见凤止似笑非笑的看向不凡,而不凡却无事般淡淡一笑。
  对无忧道:“我们去对面院子。”
  “有事?”无忧扫了眼场中一堆的人,这时与他单独离去,似乎不合适。
  “你回来这么久了,女皇送来的三十二侍,也该去看看。”
  ※※※※※※※※※
  明知只不过是个过场,隔壁院子仍是熏得香烟缭绕。
  无忧坐在正上方,望着下方跪伏在地上的三十二个少年,只觉得花花绿绿的一堆,满满的胭脂俗气,便十分不耐烦。
  想着开心的传话,无论如何要选上一两个人,这些全是女皇的人,只怕不能象对开心那样,直接弄昏完事。
  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揉了揉开始发痛的额头。
  感觉不凡向她低头看来,转头过去,见他微微一笑,他的眼象灌满了暖阳,心里的烦闷随之淡去不少。
  王妃见无忧心不在焉,一脸的不耐烦。
  知道这些少年,绝不可能入得她的眼,能坐在这里已是顾忌女皇,想再指望她把这事办得有模有样,绝无可能。
  清了清噪子,道:“都抬起头来,报个名字。”
  众少年抬头起来,偷看上座少女。
  之前听说她相貌极丑,今日一见,却是不曾见过的绝色,欢喜的险些忘形,神色间尽是强忍着的雀跃。
  其中对自己外貌长相极有信心的,指着今晚对她眉目传情,以色诱她选中自己。
  然看向她身侧的不凡,那份自信刹时间支离破碎。
  以他所坐的位置,众人都能猜到他便是这府中的管事人,也是常乐郡主的二夫—纥不凡。
  他们的长相身段,都是万里挑一的,平时又注重修饰保养。
  自认绝难有比自己更俊美的男人。
  虽然平日常听说常乐从小迷恋二夫纥不凡。
  但认为常乐年纪还小,见的男子也少,所以才会迷恋那人,只要见了他们,自会是另一番想法。
  座上这位,相貌虽然姣好,与他们这些人一比,终落下一层。
  但只要看着他那双眼,什么相貌都不再重要,世间万物在这双眼的面前,均失了颜色。
  他从容淡然的儒雅之气,更象是幽谷之兰,将凡尘俗气洗涤得一空;又如绝崖陡壁之松,傲视着天下,纵然天蹋下来了,也难动一动容颜。
  这等清绝远旷之气,又岂是他们这些以外貌取宠于人的俗脂庸粉能比。
  他眸色虽然温和无害,但目光过处,却自有一股叫人不敢平视的凛然这气。
  之前想以美色诱惑郡主的妄想,偷偷揣起,再不敢拿不出,战战兢兢的报着名字。
  无忧百无聊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过头去只瞅着不凡发呆,难道他当真要将这些脂粉气都熏了天的男宠塞上她的床?
  郁闷中,一轮名字下来,一个没听进去。
  不凡也由着她看,只是淡淡的一一看过下面那堆侍儿。
  无忧见他不理自己,也不象下午在姨娘那里时那样,偷偷写字告诉她想法,心里憋闷。
  索性趴在了一边扶手上,拿眼神一下一下的戳他。
  不凡终于忍捺不住,眉宇间含了笑,向她看来,低声打趣,“你这时该看下面。”
  “他们不如你好看。”无忧懒懒洋洋,扯了扯嘴角。
  她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在座所有人听见。
  王妃头疼得直皱眉头,而下面众侍更是脸色发白。
  不凡轻咳了声,不再理她。
  无忧也不以为然,笑了笑,接着拿眼神戳他,谁叫他不告诉自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面名字报完好一会儿,无忧仍没回神。
  王妃连递了几个眼色,也勾不回她的魂,只得咳了一声。
  无忧才懒洋洋的看回来,“都起来吧。”
  下面那些男侍越加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不凡他们平日事务繁多,你也不能总缠着他们,教导嬷嬷说这些个侍儿,都是极难得的乖巧,先暂时领一两个过去服侍,如何?”
  无忧眉头微皱,冷冷一笑,说什么服侍,不过是在她身边安插一个眼线罢了。
  王妃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这是你皇姨的意思,并非为娘的主张。”
  无忧转头看向不凡,见他几乎不容人发现的轻点了点头,眉心越加锁紧。
  王妃将她神态看在眼中,更认定之前是自己多余,她此时神态,以及对不凡的依赖,象极兴宁。
  无忧起身,慢慢步下台阶,走向那群花花绿绿的少年。
  还没靠近,已被扑鼻而来的香粉气熏得捂了鼻子。
  不再上前,淡淡道:“涂脂抹粉的站左边,裸面的站右边。”
  众少年面面相觑,不知她这是喜欢涂脂抹粉,还是不喜欢。
  仅一顿间,见她脸色一沉,忙挪步左右乱跑。
  到得最后左边被人挤得密密麻麻,而右边却只得一人。
  无忧不由的朝那人看去,只见他面色微黑,相貌俊朗,一头长发锦带束在头顶,只得正中镶了块青玉,一袭柳色袍服,腰间束着三指宽的织锦腰带,坠着一块青莲环佩。
  这身打扮如同寻常人家的读书子弟,刚才混在那些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少年中,越加的没了颜色。
  这时单独站在一边,虽然单看相貌不如那一堆人俊美,但气质上反而高出一头,竟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无忧打量他,他也大大方方的向她看来,眸子灵动,即无怯意,也无喜色,全然不同其他少年。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向她抱手行礼,“小的四儿。”
  无忧轻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食指戴着的指环上。
  指环雕着的图案竟和开心在她肩膀上一拍留下的图案一样。
  脸上不露神色,却是心如明镜,怪不得不凡神色怡然,原来早做好了安排。
  回头对王妃道:“就他了。”
  眼角见不凡垂下眼睑,长睫下有一丝一现即隐的欣慰。
  其他人万万没料到,无忧选中的竟是长相最不出众,又最没扮相的那位。
  赫然惊觉,郡主的口味和寻常的皇家女子不同,又嫉又悔,却又无可奈何。
  王妃自己嫁的便是以德服人,以一柄长戟横扫天下的靖王,皮囊长相在她眼中也是最不足以为道的。
  看了四儿一眼,再看左手边的那一堆人,暗赞,这丫头看男人,果然有些眼光。
  点了点头,起了身,“暂时就这么定吧,先让他在你院子里服侍一阵。”
  出了这边院子,王妃站定,“你两个哥哥遇上了开心,怕是要喝个没完没了,你也不必过去陪着他们,回去休息吧。”
  说完又对不凡道:“你虽然自小和凤止交好,但他终是客人,别怠慢了,你过去领了他去吧。”
  不凡恭恭敬敬的应了。
  二人行礼送走王妃,不凡才向无忧告辞,“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无忧瞅了跟在后面的四儿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既然人是他们安排的,后面的事,自然有他们的打算,无需她再去费神理会。
  四儿看向不凡。
  不凡道:“好生服侍郡主。”
  “是。”四儿这才转身向无忧追去。
  千千粘在无忧身侧,低声问道:“你今晚真要跟他睡?”
  无忧拇指轻轻抚过了了给她的指环,笑道:“我确实不想跟他睡,要不跟你睡。”
  千千一愣,又手乱摇,“不行,不行, 这可不行。”
  “为何不行?”
  “我可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不清不楚的便宜了他。”
  无忧‘噗’地一笑,眼一眨,“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你到我房里跟我睡,他睡耳房。”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0:16
170 媚术

  千千顿时闹成了大红脸,回头见四儿已经追了上来,神色古怪,显然听见了她们谈话。
  又羞又恼,赌气道:“王妃叫他给你侍寝,明儿王妃派人来问,郡主交不出东西,等着王妃责骂。”
  在西越,侍儿的初次侍寝,要向长辈交彩帕,证明侍寝成功。
  其实就是体外排-精,在丝帕上画个地图。
  “是哦,明天要挨骂,这可怎么好?”无忧故意为难,等千千脸上露出小小的得意之色时,望天道:“不过这事好办,让他跟你睡一次,不就有了。”
  千千被一口冷风呛得险些缓不过气,半晌才不敢相信的指了无忧,“你……你……居然懂……懂……”
  无忧将她的手按下,“书上有教……回去洗洗干净,我明早找你要东西。”
  千千窘得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再看四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气得险些哭出来,一跺脚,“郡主,就会欺负人。”
  说完丢下无忧,飞快离去。
  无忧转脸过去看向四儿。
  四儿神色即时一僵,垂着头不敢看她。
  无忧嘻嘻一笑,“你该不会是稚儿?”
  四儿一愕,看了眼左右,也结了舌,“郡……郡主……”
  左右还另有下人跟着,无忧做了个鬼脸,不再逗他。
  四儿望着她纤细的身影,失了神。
  之前不凡交待,在她面前,只需随她心意便好,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郡主全然不是照章办事的人。
  万一她真将他塞给那个丫头,这心意实在不知该如何随她。
  ‘慕言轩’……
  无忧捧着茶盅,笑呵呵的看着坐在前面的四儿。
  四儿被她看得浑身上下象长了毛一样难受,手里捧着着茶盅,饮不是,不饮也不是。
  千千虽然恼无忧胡说八道,但她终究是丫头,回到屋里,也不敢不进来服侍。
  脸上象涂了层厚厚的锅灰,杵在屋角。
  好在无忧并不使唤她做什么,才免了难堪。
  这时见四儿如坐针毡,反而觉得有趣,向无忧蹭过去,“郡主难道想让他自个画地图,明天拿去交给王妃?”
  无忧转头过来,“你说呢?”
  千千撅了嘴,“我是未嫁姑娘,什么事我都能依你,这事万万不能。你就是给他找个母狗,也别指望我。”
  四儿手一抖,茶盅跌在桌上,茶溅了一桌。
  无忧扬了扬眉,起身绕到四儿身后,突然用指尖在四儿耳根处轻轻一划。
  四儿身体一颤,背脊挺得笔直,一动不敢动。
  无忧慢慢向他俯低身,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
  四儿紧张的全身肌肉都绷得发痛,颤声道:“郡……郡主……”
  千千咦了声,“教导嬷嬷怎么教出来人?难道现在流行强攻弱受?所以教出来的侍儿也是弱受?”
  四儿不懂什么是强攻弱受,无忧却是哭笑不得。
  千千想了想,歪头又道:“不对啊,强攻,嬷嬷自是不敢教,但对没有房事经验的女子,嬷嬷教个弱受出来,两人一夜也办不了事,她岂不是讨打。”
  四儿这才听出味来,微黑的面庞顿时红得如同煮过的大虾,喉间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忧点了下头,“你这句话才说到了点子上,不过不是嬷嬷没教过,而是他根本没学过。我说的,对是不对?”
  后面一句话,自然是问的四儿。
  四儿脸色微变,“既然郡主已经猜到道,何必再问。”
  无忧笑了笑,果然……
  不知不凡和开心用什么办法,将三十二侍中的一个调了包。
  “困了。”无忧伸了个懒腰,走向床榻。
  千千朝耳房一指,对四儿道:“耳房有两张榻,你自个将没有人睡的那张收拾出来。”
  不料,四儿起身道:“郡主,今晚纥公子吩咐,在下必须留在这里。”
  在下?无忧转身过来,重新打量四儿,“你不是府里的人?”
  四儿不答,看向千千。
  “不防,千千是我的人。”
  “纥公子吩咐,这件事,只能让郡主一人知道。”
  千千知趣的退下,顺手带上了房门。
  无忧走到里间榻边坐下,这间卧室修得极妙,只要外间没有人,任谁也听不见这里间的声音。
  “你可以说了。”
  “不瞒郡主,我是纥公子从苗疆请来的术人。”
  “我这里何需术人?”无忧暗惊,难道他看出自己并非正常的活人?
  “过去不需要,但以后只怕难免会用得上,特别是今晚。”
  “那你修的是哪方秘术?说来听听,我看是否当真用得上。”
  “在下修的是破术。”
  “何为破术?”
  “破术,是根据修行者的修为来破幻术,破盅术,破媚术,破施术,破生死之术……”
  无忧的心脏陡然一紧,她的复活,便是生死之术的极端秘术,“那先生修到了哪层?”
  “不才将将可以破媚术。”
  “不知这天下谁可以破生死之术?”
  “据在下所知,普天下还没有人能破生死之术,就连在下的师傅也只能破施术。”
  无忧暗松了口气,“那不凡叫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防神巫的媚术。”
  无忧吃了一惊,脑海里浮过凤止眼底深处的那抹摄人的妖娆邪媚。
  点了点头,指了指千千为自己在软榻上备下的被褥,“那只有委屈先生在那榻上将就一夜,明日再给先生另备厢房。”
  “郡主不必客气。”
  四儿见她说话不再象刚才那样古里古怪,松了口气。
  无忧上床,落了帐幔睡下。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日过于辛苦,头一落了枕,不久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觉身上有人压覆下来,将她揽住,亲吻着她的面庞,顺着面颊一点点吻下,含住她的唇,温柔的吮吻。
  她仿佛慢慢的醉在了他的唇舌之中。
  他的手力道适中的揉着她的身体,满含柔情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声声的低语,“别怕,有我……你很快会醒来,别怕。”
  腿被分开,那只手轻抚上她的大腿内侧,轻轻的摩挲,**,慢慢的向上,滑上她敏感的湿滑之处,电流般的快意瞬间传开。
  她身体禁不住的颤,猛的并拢腿,却被他的腿挤在腿间,合不拢去,只能由着那异样的刺激快感一波强似一波的传开。
  在她再也无法承受这份快意之时,他将她的腿压开,烫得灼人的粗-大亢奋抵了她那处,轻轻的磨,直到她喘息连连,才慢慢沉腰。
  耳边仍是他柔得如同春水暖絮的声音,“别怕,很快就会没事。”
  她感到自己被完全撑开,尖锐撕裂的剧痛瞬间传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听见另一个声音冷哼一声。
  刹时间,耳边的柔声细语,身体的痛尽数消失,猛的睁眼,烛光随着风在帐幔上摇曳,是自己的床榻。
  左右看去,身边并无他人,背心冰冷,却感到腿间湿腻一片,花径处微微抽搐,残存着没能完全尽兴的奇怪快-感。
  刚才的一切,真实的不象是梦,脸色微变,翻身坐起,抛开床幔。
  见四儿正盘坐在软榻上,垂眉闭目,神色凝重,额头上滚下斗大的汗珠,面前摆了个小小的八卦,一手竖着两指点着小八卦,一手按在胸口,念念有词。
  无忧闭眼,深吸了口气,再次睁开,跃下床榻,不及穿衣,只随手抓了件裘皮大氅便冲向门口。
  四儿睁开眼,想阻止,然仅这一分心,便有些不支,忙重新凝神斗法,不敢再一心二用。
  无忧直奔向‘寒梅冷香’,径直推开厢房门。
  见凤止衣衫半敝,以手撑头侧卧在锦被中,眸子半阖,手指轻揉着被面,那动作就象刚才梦中那个人揉着她的身体。
  无忧粉红涨得血红,怒气险些焚穿她的胸腔,骂了声‘无耻’。
  他抬眼起来,妖娆妩媚的眼灼灼的向她焚来,声音带着似欢-爱中的沙哑,“来了?”
  无忧冷哼一声,大步上前,扬手就往他脸上掴去。
  他身体翻滚避开,手臂一伸,却勾了她的腰,粘身上来。
  无忧反扭他的手臂,却被他以一种意想不到的角度拖拽着倒向床榻。
  他象是对她的招式极为熟悉,轻松避开她的进攻,身体象蛇一样将她缠住。
  她一时间,竟没能将他甩开。
  他在她耳边低笑,“我闻到了情-欲的味道。”
  “下流。”
  无忧情不自禁的一夹腿,引来他又是一声闷笑。
  他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的舔,“那男人是谁?”
  “无耻妖人,自己作怪,还敢问我?”无忧突然发力,翻身坐起,将他的手反绞住,死死按住,令他动弹不得。
  凤止也不挣扎反抗,扭过头,媚笑道:“我倒希望是我,可惜……”
  无忧耳垂上的湿意,被风一吹,凉嗖嗖的,突然发现,他的舌头冰冷,眸子一窄,飞快的空了只手出来,向他衣裳内摸去。
  赫然发现他的身体如同自己一般冰冷。
  而梦中的那人,却温暖得如冬天的艳阳,能将她的冰冷的身体和血液,一起暖去。
  光是想想,都舒服的忍不住叹息。
  与身下这具身体是天地之别。
  倒抽了口冷气,“你身上怎么会这么冷?”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0:37
171 我想要她

  他体温比常人低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过鲜少人会留意,就算偶尔有人觉得他身体很冷,也会因为他身份特殊,又是修行之人,不会多去猜想。这时被无忧这么一摸一问,不由微微诧异。
  想到之前无忧触碰过他,那时便感觉她的手极冷,只是那时一触便松,而且冬天,手冷并不奇怪,所以并没多想。
  这时不由的起了疑心。
  邪眸半窄,重新审看向她的面颊,若有所思。
  突然飞快的反手去捉无忧的手。
  无忧想起不凡曾经说过,他精通生死阴阳之术,而自己体温也是异常,哪能让他捉住。
  闪身避开,隔着衣裳,抓住他的手猛的一扭,仍绞着他的手臂,将他压在床上,森然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止半扭着身子,转头过来,敝着的青莲紫袍从肩膀上滑下,烛光在他光洁的肌肤上轻柔拂动,松松半挽着的乌发滑下,半掩了艳红如涂丹的唇。
  懒散半睁着的眸子里未褪的情-欲丝毫不掩,声音更是渗着浓郁的诱惑,“你认为我能做什么?”
  “少装。”无忧冷笑,刚才如果不是四儿的那声冷哼,将她惊醒,那叫人不堪的梦境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凤止象泥鳅一般从她手下滑出,突然撑身凑近她,无忧忙往后避,后背抵了床栏,再退不开,正要往一旁滚开,他手臂撑上床栏,拦下她的去路。
  “刚才不是很快活吗?如果不是有人捣乱,早就该欲-死-欲-仙了。”他眼中波光荡漾,声音也越加的诱人,竟象是方才那只手,在她私-聊的敏感处抚过,炙热的气息喷拂着她手上肌肤,丝丝的痒,“你欢爱的样子,真美。”
  “你是不想活了。”无忧又羞又窘,恼羞成怒,脸上黑如锅底,手上用力,只听一声极轻的骨骼错位的轻响。
  凤止痛得脸色刹时惨白,闷哼一声,眼角却轻轻挑起,笑着吸了口气,少女幽香中透着一缕清新得如同初开墨梅一般的冷香,惬意的眯上眼,“你熏的什么香?”
  无忧暗暗心惊,刚才急着过来看他在搞什么鬼,竟没留意,刚才幻境中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的畅意,令身体滚烫,将体内隐着的体香逼了出来。
  “少玩花样,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是个小小的玩意,助你勾起一些美好的回忆,不想……啧……啧……竟是如此的香--艳--销--魂,却不知是哪位男子能让郡主心心念念到此?”他抬手起来,去抚她微露在大氅系带下的锁骨。
  “胡说,分明是你在捣鬼。”无忧竖起了眉头,将他的手打开,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回忆,不过那情境,如同上次做过的春--梦。
  “原来你认为,梦境中的男子是我……”凤止眸子陡然一亮,“我倒希望是我……难道那个人跟我长得一般模样?
  无忧冷哼一声,突然捏了他的下巴,抬得高些,仔细辩论,这张脸和冥王当真一般无二,“你刚才所施的是媚术?”
  “如果仅是媚术,早被你房里那位给破了,不过是以媚术为引子的施术,他居然也能顺着媚术勉强破得。不凡那小子,为了防我,没少费心思。”
  凤止腕关节被无忧下掉,痛得额得冷汗直冒,神情间却浑不在意,金褐色的眸子妖娆不减。
  “难道你对我施的下三滥手段就是施术?”无忧是由千古传流下来的秘术而得以重生,她始终认定,既然自己能得以重生,子言或许也能。
  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秘术有关,这时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精通秘术的家伙,岂肯轻易放过。
  凤止嗤笑出声,“天下秘术,岂有下三滥之说,再说施术有千万种,昨夜不过令你重温一下埋在内心深处的记忆。自己还有这么一遭过往,一定很意外吧?”
  “胡说。”无忧暗暗心惊,口中否认,内心却开始迷惑,以前昏迷,冥王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但那个人,她敢肯定不是冥王,耳边仿佛响起低柔的声音,“我叫宁墨……安宁的宁,书墨的墨,你呢?”
  手心渐渐渗出冷汗。
  凤止又是一声低笑,“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姑娘……”
  在无忧失神之时,突然挣脱出去,手臂勾揽住她的腰,猛的往后一带。
  无忧赫然惊醒,正要还击之时,他已覆身下来,将她压住,“想不想跟我试试,那梦里是真是假,你一试便知。”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修长的粉颈。
  她的肌肤虽然也是偏冷,但才得了宁墨的那许多血,细摸之下,却带着些温热,与他身上如同死人般的冷又是不同,“他手法生涩,房-事上是个稚儿,岂能与我比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男女-之-欢,什么才是销-魂,我能给你的,和你梦里的那男人所给你的,可是天壤之别……如何……郡主……”
  他的声音如同在花荫下埋了数百年的陈年老酒,光是这么听着,便能让人醉去。
  说完屈膝挪到她腿间,突然往上一顶,一擦一蹭。
  “你真是无耻下流。”
  强烈的异样刺激从那处瞬间传开,无忧腿-间一抽,腿-根即时绷紧,眼里露出杀气,正要动手。
  身上一轻,身上近乎半-裸的男子,被人提了起来。
  无忧向床边看去,不知不凡何时站在床边,正握着凤止的手腕,一拉一送,只听‘咔’地一声。
  凤止痛得一抽,脱开的关节已经接上,一拂遮去面颊的长发,慢慢踱到桌边坐下,倒了茶喝,瞟了无忧一眼,摸了桌上放着的折扇,关节刚刚接好,使不上力,手一抖,扇子落在地上,懒得再拾。
  不凡抓住他的手腕,“别伤了四儿。”
  凤止笑看向不凡,“他是你的人,我自然不会把他如何。”
  不凡放开他,走向床边,去扶无忧,“你没事吗?”
  他提起凤止,看着象是在救她,但实际上,却是免了凤止伤在无忧手下。
  无忧恼他助凤止,将他的手拂开,跃下床,“一丘之貉。”
  不凡不恼,笑了笑,“他是王妃请来的,你伤了他,岂不是多事?”
  无忧眉头微锁,姨娘不会不知凤止是怎么样的人,弄他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当着不凡的面,梦境之事哪敢再提,瞪了他一眼,冷看向凤止,“你再敢对我做这种下作之事,别怪我不客气。”
  凤止扬眉一笑,真是有趣的女人,可惜了……
  睨向不凡,见他目光一直追着无忧的背影,直到无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也不收回,戏笑道:“不跟去?”
  “你干的好事,她这时岂能待见我?”不凡蹙了眉头,拾了地上扇子,搁上桌面,“你看见什么?”
  “什么待不待见,不过是嘴上说说,只怕这才是真正目的。”
  不凡笑而不答。
  凤止拿起折扇,立在他身边,手压了他的肩膀,用扇柄将他的脸转过来,“如果我说,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你会如何?”
  不凡沉肩将扇子推开,“那男人是谁?”
  凤止挑眉,“如果我说,我没能看见那男人是谁,是不是能合你的心意。”
  不凡暗松口气,眸色微暗,她是杀手出生,虽然本性善良,却也是个下得手的人,“别再去招惹她,她恼了,没准真能杀了你。”
  “难道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凤止嘴角笑意敛去。
  “不知。”他转身外走,“早些休息。”
  “你到底想捂着什么?为何不许我查?”凤止脸冷的下去。
  “查出来了,又能如何?损人,未必利己。”不凡站定,轻叹了口气。
  “我不过是想拿回自己失去的,有何不可?”凤止握紧手中扇柄,眼里迸出怨恨之色。
  “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你就是寻到了,也未必能要得回来。何不放开来,开开心心的活一回?”
  “你何时变得这么虚伪?”凤止笑着依回床榻,“你不过是怕我伤到她,让你失去在这府中的靠山。”
  不凡默然,过了一会儿,看向床上慵懒妖娆的男子,“我想要她。”
  凤止手中折扇‘啪’地一声跌在床榻上,一怔之后,弓身拾起,“你要不起她。”
  “要不要得起,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不凡嘘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你答应我的事,如何能反悔?”
  不凡在门边停下,“不曾反悔。”
  “当初,你说将她给我,为何这时却自己想要她?”
  “装傻。”不凡瞥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凤止仰躺下去,额头赤辣辣的跳痛,果然不凡已经发现,此常乐非彼常乐……
  脑海中浮上无忧在幻梦中喘气的模样,身-下一抽,还没熄去的邪火瞬间燃烧起来,喉间发出一声惑人闷哼。
  半眯着了眼,阅女无数,他能让那些女子,在掌心间,要生便生,要死便死,而他自己本人,却并无多少感觉。
  方才幻梦中,看着她醉人的迷-情之色,竟险些泄了身子。
  如果不是如此,就凭着四儿那点修为,岂能破得去他的施术。。。。。。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0:50
172 不容触撞的情

  无忧一口气奔到‘墨隐’,直窜上青竹台阶,手指还没碰到竹门,就停了下来,握成拳,垂了下去,慢慢转身。
  一阵车轮声响,心里砰的一跳,抬起头来,一抹清萧孤寂的人影停在台阶下。
  目光一对,均是怔怔失神。
  过了好一会儿,宁墨回神过来,抬手朝轮椅后面的平儿打了个手势。
  平儿推着他从从无忧身边绕过。
  “宁墨。”
  宁墨在她身边停下,不转头看她,静静的等。
  墨黑的长发被风扬起,在青色有衫袍上来回轻拂。
  俊美无匹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月夜下琉璃般的眸子里撒着点点碎星,给这寒夜平添了许多清冷寒意。
  天冷,他更冷。
  无忧一堆的疑问在嘴边打转,就是说不出来。
  说自己做了个春-梦,春-梦里的男主角是他……问他这梦是真是假?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认为她脑子有问题。
  宁墨等了一阵,不见她说话,便要进屋。
  “宁墨。”无忧抢前一步,拦下他,昏迷前分明看见的是他,“我……我想和你谈谈。”
  宁墨犹豫了一会儿,看了平儿一眼。
  平儿意会退去。
  无忧忙站到平儿方才的位置,推宁墨进屋,顺手关了房门。
  去点上灯,才重新回到他身边,蹲身去揭他的袍摆,“听说,你的腿疾发作。”
  宁墨手握了手柄,转动轮椅,想避开她的手,轮椅碰到她的身体,她动也不动,根本没打算让开。
  他怕伤了她,没敢再动。
  她握住了他的小腿,轻轻抬起,将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头上,小心的除去他的鞋和袜,暗红凌乱的伤疤显现在她的眼前。
  以前不知看过多少伤者,再恐怖的伤,给她的感觉只有触目惊心。
  而他脚踝上重重叠叠的伤,却刺痛得着她的眼,心里绞痛不已。
  她的手不象以前那么冰冷刺骨,带着微微的暖,握住他的脚,感觉他的脚冷得象块冰。
  他的心突然悬起,四下里静得出奇,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身上熟悉的淡淡幽香飘来,叫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试着想抽回脚,却动不得丝毫,对上她夹杂着些复杂神色的眼,不敢多看,轻轻转开脸,“你回去吧。”
  她不答,拇指按着他的脚心,微微用力,按摩着他的脚心。
  他怔了,只觉得她手上的暖,顺着脚心,直淌进心房,心里麻成了麻。
  紧握着手柄的手,用力到发了麻,也不知道。
  “有麻痹的感觉吗?”无忧不抬头,每次看见他,心底深处就有一种,她自己也不能懂的萌动。
  她过去认为,是因为他有一双和子言很象的眼,但有这两次古怪梦境,她知道之前的想法是自欺欺人。
  他暗叹了口气,“别再费神了,回去吧。”
  无忧不理,低头认真的完成整套按摩,才抬起头。
  蓦然发现他凝视着她,眼里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即时怔住。
  他等发现她看向他,才慌忙转开视线。
  无忧为他重新穿好鞋袜,轻轻的放回轮椅脚踏,垂下眼睑,将视线落在他膝盖处,“宁墨,我们以前认识,是吗?”
  宁墨身子一震,警惕的审视向她,她小脸紧张的发白,不敢抬头,垂着的长睫不安的轻颤,冷冷道:“何来这番说法。”
  无忧涨红了脸,“是凤止……对我用了施术……”
  “你信他?”宁墨眸子陡然一沉,清萧冷漠中掺上一股森然之意。
  “我……”无忧抬眼看见,吓了一跳。
  他眼睑一垂,那股森然狠意褪得无影无踪,声音更是冷得浸骨,“我累了,你回吧。”
  无忧看着他冷漠的神态,象在胸腔里揣进一捧冰,寒气一丝一丝打心里透出,毕竟是些没凭没据的东西。
  不管是真是假,他不愿答,她便不能迫他,慢慢起身,“宁墨,我想抱一抱你。”
  他眸色忽闪,向她看来,烛光下,黑沉沉,难辨神色,扣了金针在手,慢慢垂下眼帘,声音轻如微风,透着丝凉冷意,“下不为例。”
  无忧没想到他会同意,心脏如同捣鼓一般,眼里情不自禁的荡开笑意,慢慢上前,俯低身,将他抱住。
  宁墨手指拈着金针,深吸了口气,闻到她身上残留着的,只有极致的兴奋和高热才会散发出来的寒梅冷香。
  只要这一针下去,她将陷入昏迷,再次醒来,便会失去所有记忆,包括她是谁。
  她将会如同新生婴儿一般,重新看这个世界,重新认识身边的所有人和事。
  这样的环境或许会将她洗涤成第二个兴宁,她也将以兴宁的身份永远的生活下去。
  漆黑的眼里平静无波,心里最深处却有利刃来回绞过,只绞得他一颗心鲜血淋淋。
  无忧面颊轻贴他冰冷的面颊,与梦中的他温暖的肌肤是天壤之别,然而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青竹幽香,却如此熟悉,不由轻唤了声,“宁墨。”
  她心里的无助和迷茫随着这声轻唤细细淌出,轻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依恋。
  宁墨手轻轻一抖,针尾刺进自己的手指,如何下得了手。
  失去所有记忆,只剩下空壳的躯体会何等空虚。
  如何能让她忍受这样的空虚。
  叹了口气,闭上了眼,“回去吧。”
  无忧轻点了点头,睁开眼,放开他,退了开去,“谢谢你。”
  他不答,背转了身。
  直到听见竹门轻轻的合拢,才转头向窗外看去。
  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没入黑夜,一声叹息,“无忧,别记起我,我要不起你。”
  无忧刚回到‘慕言轩’,便有小丫头,送来信函。
  她接过一看,却又是凤止,约她明日聚一聚,冷笑了笑,对小丫头道:“你去回他,别明日,就今夜。”
  打发走小丫头,去耳房将睡得正香的千千,提了起来。
  千千被吵了好梦,一肚子怨气,听无忧说完,眼睛一亮,哪里还有瞌睡,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无忧一挑眉,朝着储着三十二侍的偏院去了。
  那些侍儿,本以为亲近郡主近期内没了戏。
  没想到,才过了半夜,郡主居然亲自来了,只道是四儿没能合她心意,所以现在才会来重新选人,一个个手忙脚乱,只恨不得在最短时间将自己打扮得能勾人心魂。
  无忧正喝着茶,听宋嬷嬷在门外传话,说众侍儿都到了,朝千千使了个眼色。
  千千抱了个本子,扬声道:“都进来吧。”
  片刻间,宽畅的厅堂便被挤得满满的。
  无忧瞟了这些个夫侍一眼,哭笑不得。
  之前这些人,还花花绿绿的,唯恐不够抢眼,现在一个个穿得简直跟和尚一样,能有多素,就有多素,扮得能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得,全中四儿毒了。
  千千撇了嘴,拉了拉无忧衣袖,瞟着那一堆带发修行的和尚,“郡主,你能有感觉不?”
  无忧轻飘飘的扫了场中一眼,“裹得跟粽子一样,你有感觉?”
  千千摇头。
  无忧哼了一声,“两盏茶功夫,全去换了,再这德性,就别回来了。”
  下面的人一听,懵了,之前选人,偏选了个最素最保守的四儿,现在他们比四儿有过之,无不及,她反而没感觉了,心里一慌,实在不知怎么才对她胃口。
  宋嬷嬷前思后想,刚才有王妃在场,而王妃又是个一头扎在靖王身上的人,思想上难免古板。
  郡主选四儿时,没准是为了讨母亲欢心,才迎合王妃的喜好,选了四儿。
  并非自己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自己跑了来重新要人。
  干脆把心一横,只能赌上一把,在门外对这些人一阵耳语。
  等这些人再回来时,无忧险些被茶给呛着。
  这些人,刚才有多少衣裳,裹多少,唯恐多露了一寸肉。
  现在是敝胸的敝胸,露大-腿的露大-腿,有大胆的甚至薄纱上阵,里面只在关键地方,勉强的遮掩了一下,走动间,不时的跑跑光,勾得人很往里看明白些。
  宋嬷嬷在门边偷看无忧脸色,见她神色古怪,但两眼却在这些侍儿身上乱转,尤其是那几个大胆的身上。
  暗暗窃喜,这次怕是对了。
  果然,无忧点了穿得最少的几个,外加了两个举止间最风骚的。
  ***************************
  凤止看得出无忧对幻梦中的事,是真不记得。
  不过换成任何人经历了那样逼真的幻梦,不会不好奇,想知道真相,所以他有信心无忧肯定还会再见他。
  正因为这样,才敢紧接着向她发出邀请。
  只是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不凡听完丫头传话,皱紧了眉头。
  凤止朝他一扬眉稍,起身就走。
  不凡不知他之前对无忧做了什么,这时无忧相邀,他自不能拦着,见凤止走开,从他身后握住他的肩膀。
  凤止笑着用扇子将他的手一拍,“这可是她请我。”
  不凡只得放手,“不许乱来。”
  凤止挑了一边的眉,笑了,“你我对‘乱’字,想法相差甚远,你不如直说,不许碰她。”
  不凡默然。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1:13
173 调教

  凤止哈哈一笑,“我不碰她,但不能保证她不碰我,我不是你这等坐怀不乱的君子,如果她碰我,我可就难向你保证。”
  “你看错了她。”不凡从他身边走过,先行离去。
  凤止出了‘寒梅冷香’,就有丫头领着他进了后院备好的厢房。
  房间极大,到处挂着轻纱罗帐,刚熏的香,烟雾缭绕,里面半透屏风画面着各式相偎相依的男女,往这屋里一坐,就如同沐在了春-色中。
  凤止面带桃花,斜眺着那方云英石屏风,慢慢啜着清茶,嘴角噙笑,这次怕是不凡看走了眼。
  没一会儿功夫,见无忧带着千千款款进来,
  也不起身,轻摇头扇子,媚惑人的眼微微眯起,笑吟吟的看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你确实迫不及待了。”无忧笑着笑到他身侧,接过丫头奉上来的茶,轻轻的吹了吹茶叶。
  淡定得让凤止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做什么想法,现在这份矜持到底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她当真本来就如此。
  他歪着头看了她上阵,脸探过桌,向她贴近,眸子里流光荡漾,象酿了千年的老酒,叫人看上一眼,便能就此醉去,“春-宵苦短,何况只得半夜,难道郡主想在这里喝茶到天亮?”
  无忧挖了挖被他呼出的气搔痒的耳朵,“确实不该浪费春-宵。”
  朝千千递了个眼色。
  凤止以为她是支千千退去,眼里的琉璃光华越加的醉人。
  不想,千千只是拍了拍手掌,然后走到书案前摊开纸笔,就势坐在一侧磨墨,全然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
  意外中,听见门外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转头看去。
  见几个花里胡哨,有的甚至几乎穿了衣裳等于没穿的少年,含羞带涩的垂着头渔贯而入。
  摇着的扇子顿时停住,迷惑的看向无忧,她这是唱的哪出?
  无忧只是略略抬了抬眼皮,淡淡道:“都散开吧。”
  这些侍儿得了宋妈妈-的指点,只当郡主口味重,喜欢多人一起玩乐。
  他们本是皇族挑出来,放在后宫的侍宠,平时所学也是如何讨女皇,公主欢心,自没有那么多羞耻之心。
  听郡主放了话,便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开,或坐或卧,摆出的姿态自也尽是诱惑之色。
  凤止眼里的笑意渐渐褪去……有鬼……
  “郡主,这是……”
  无忧笑了笑,起身走到桌案后坐下,“你看,我这些侍儿比你如何?”
  凤止瞟了那几个侍儿一眼,低低一笑,反问,“郡主认为呢?”
  无忧提起笔试着墨汁的浓度,“画虎画皮,难画骨……他们是皮,你却是骨……”
  “既然如此,郡主为何还要有此一问?”
  “因为你看得出他们的不足,才能调教得了他们。”
  “调教?”凤止皱眉,难道当真是自己想错了,她并非为了那梦境,而是冲着那件事。
  “嗯,如何?”无忧浅言淡笑。
  “调教他们,对我有何好处?”
  “如果调教得好,允你入府。”
  “这有何难,你想要如何调教法?”凤止挑眉,媚态横生,扫了眼千千,直看向无忧,这屋中可只得她们两个女人。
  无忧起身,绕着他转了一圈,抓了他的扇子在手,托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高些,这张脸和冥王实在全无二样,可这性子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自然要你亲自来,否则我如何知道你能多少本事?”
  “能与郡主共渡春-宵是在下的荣幸。”他从她手中慢慢抽回扇子,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充满诱惑,电得人骨头都要酥去。
  “既然如此,可以开始了。”
  凤止瞅了坐在书案边的千千一眼,“你的丫头不回避?”
  “她何需回避?”无忧装做不解。
  凤止不答,轻睨着她。
  大户人家,许小姐的贴身丫头都是赔嫁,不少赔嫁过去后,也是让夫君收房,在房中服侍。
  但这样的情况,大多出现在要么这位小姐性格懦弱,要么就是极为在乎地位,将自己的丫头给了夫君,令夫君更留连她这一房。
  但他怎么看,无忧都与这两类人无关。
  她既不懦弱,又无需拿自己的丫头来讨男人欢心……
  难不成,她当真生性放荡,竟不忌男女?
  不管是与不是,只需一试便知。
  他凝看着她的眼,轻勾衣带,衣襟松松散散的敝开,露出大片泛着柔和光泽的肌肤,伸手去揽她的腰。
  无忧向后退开,转身走向千千。
  凤止收回手,右手握着扇子,在左手掌心中一拍,半眯了眼,越加摸不透这个小女人。
  无忧回头过来,一指那些少年,“是跟他们,能不能入得府,就看你的表演了。”
  凤止突然间,心里竟不是滋味,与峻珩做的那些事,确实是另有所图,入府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步,而且是势在必行。
  调教峻珩的人,就象是去一个地方,在途中所见的风景,看过就过,并没有多少感觉。
  然而这时听她这般说出来,而且也是用这样的方式,虽然同样能达到目的。
  应该说,得以她的认可,才是最直接的办法,望着她花颜般的笑脸,眉头却是一皱。
  扫了眼横卧躺着众少年,一个个搔首弄姿,一个媚眼,一个媚眼的朝着无忧抛,突然间极不舒服,第一次对这些事生出厌恶的感觉。
  无忧提了笔,以笔指着离她最近的那两个身上只得一层薄纱的少年,一本正经的道:“就从他们开始,不过……在我这儿,可不能象在峻珩那里一样,随意糊弄了事,得你自己真枪实弹的上……”
  凤止脸色一变,眯眼看向她手下的摊着的白纸,“你这是?”
  “难得请到你来调教我这些侍儿,这场面岂能白白错过,当然得留下些纪念才好。我欠人家一些酬劳,而那个人最喜欢的就是香-艳-艳的东西。你做的好,可以入府,而我可以将欠的债还了,你我各得其所。”
  凤止再好的性子,这时脸也沉了下去,当真应了不凡所说,他看错了这小女人。
  慢慢将衣襟拉袭,走向门口。
  无忧‘咦’了一声,“你不想入府了?”
  “在下无断袖之好,郡主另请他人。”
  “难不成,你到了我这里,还指望调教些女人给我?你无断袖之好,我却也无百合之好。”无忧冷着脸,眼里尽是讥诮之色,“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来来去去不过是应付峻珩的那点能耐。”
  凤止斜眺着她,忽而一笑,“何需其她女子,在下自能让郡主识得男-欢-女-爱的个中滋味。”
  无忧笑了,“你太脏。”
  她这话一出,在座的众男儿,面色均是一变。
  那些侍儿们,更是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一口,他们这些人为了练得一身好Chang上功夫,谁不是在女人堆里滚出来的,听了这话,哪敢再往她看一眼,唯恐被她看出蹊跷。
  凤止眼底出现一丝裂痕,深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去了。
  无忧这才笑笑然的看向那些神色慌乱的侍儿,暗自冷哼,尽是些祸水,实在不明白皇姨将这些人送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千千扭着脖子,目送凤止出了院门,轻轻拽了拽无忧的袖子,好不失望的低声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无忧打了个哈欠,“要不我送你去试‘寒梅冷香’,让他调教调教你?”
  千千粉脸刹时象被开水烫过的大虾,但有众侍儿在场,又不敢跟顶撞无忧,跟在她身后出了门,撅着嘴小声嘀咕,“哄了人家来,结果什么也没看着。”
  无忧斜挑挑的瞟向她,“这些个侍儿,还不够你饱眼福?”
  千千回头望了眼,无忧一走,就软瘫在地上的侍儿们,有些丧气,“如果不是看多了前面的那些公子,他们也算入得眼,可是天天对着那些公子,再看他们,简直俗不可耐。”
  无忧‘噗’地一声笑,这丫头眼光也挑剔了。
  “不过,真看不出来,神巫竟这么性感……真是太迷人了……”千千两眼尽是红心,“如果刚才他肯……哎哟,那些画拿回去没准能换个上好的法器……”
  无忧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花痴相,这时仍禁不住嘴角一抽,这丫头比她想象中还要腐。
  “冥王到底是什么人?”
  “冥王,当然是冥界的王……”千千见无忧翻了个白眼,忙补允道:“冥王就是十殿阎王的头头……”
  无忧吃了一惊,“你初初摔下来时,见着的那人,真是冥王?”
  “我仙位虽小,但好歹是个仙,又是天地间最八卦的仙,自然不会认错了他。确实是冥王,而且还是初初上任的冥王。”
  “呃?说来听听。”无忧与冥王相处十八年,对他的来历过往却是一无所知。
  “历代冥王,均是由冥家世袭,不过如果虽然为世袭,这个位置却不是只要冥家后人都能坐上,而是重重考核,批批淘汰,最终能达到条件的自是翎毛凤角,正因为太过苛刻,冥家能达到要求的越来越少,直到上一代冥王,元配一直未曾生育,冥王想子心切,先后纳了二十七个妾侍,生下的一百多个孩儿,均没有一个能过得天关。”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1:36
174 算盘各自

  无忧对上任冥王的基因实在无语,“那这个冥王……”
  千千接着道:“眼看老冥王已经年迈,入土化灰的日子渐近,元配潇夫人居然老来得子,潇夫人真身为凤,她希望老冥王就此打住那些荒唐的过往,于是给孩儿起名—凤止。
  凤止根基极好,不负潇夫人所望,将将二万岁就过了天关,升做冥王。
  可是老天嫌他太小,虽然过了天关,人生阅力太浅,情路上更是一张白纸。
  这样心思单纯的人,以后陷入情感之中,难免不感情用事,无法秉公办事。
  于是乎,他虽然承了父亲的冥王之位,冥界却仍由老冥王管着,而他则被老天丢出去历练,要他看遍人间百态,品尽各种滋味。
  这位小冥王确实是个人才,什么关到手边,都是如同玩意,捻捻便过。
  偏偏独在‘情’字上,死不开窍。
  小冥王长得极美,家世又好,自己又有本事,男妖女仙的不知被他勾去了多少魂。
  老冥王是个处处留情的风流种子,他却在男女之情上,如同清风拂镜面,掀不起半分风浪。
  老天和老冥王对他极是头痛,迫不得已,给他下了狠药,将他轮回转世,去历情劫。
  那一世,他被一个青-楼女子收养,在男女最混杂的地方,看尽人间男女的悲欢离合。
  结果他确实看尽了男女的离离合合,孽男怨女的眼泪可以烧几锅洗澡水。
  哪知他却对青-楼买卖来了兴趣,辗转间,竟将那间要倒不倒的青-楼,做成了京城第一楼,就连当朝皇上都常偷留出宫,到他的青-楼风流快活。
  一世下来,他养成了一副风流态,却仍孑然一身的回去了,更将天地二界抛起了千重浪,只盼着能与他一夜风流。
  老冥王问他这一世有何感想。
  他说:对男人而言,女人如衣裳,脱了穿,穿了脱;而女人对男人而言,不过是枕边客,银子多的就多睡两次,没银子,感觉好些的,顶多偷偷的睡多几次,并无特别之处。
  老冥王气得吹胡子,说他是愚木不可雕。
  他反而奇怪的反问父亲:如果不是如此,为何我会有那许多的有名份没名份的小妈?我娘为何给我起名凤止?
  结果闹得老冥王哑口无言,恼羞成怒,要将他打入地底好好反省,想不明白,别指望再出来,省得以后害人误己。
  恰好这时,一位转世的神女在天界与冥界交错地段出的事。
  听说这位神女来头极大,办的事又是逆天而行,谁也不敢沾上关系。
  天冥两边管事自然谁也不肯认是在自己这边出的事。
  他们吵得凶了,惊动了正要训儿子的老冥王。
  小冥王为了躲避父亲的责罚,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结果这个倒霉悲催的小冥王……”
  千千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定定的看着无忧发怔,过了半晌哭丧了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天哭道,“不就是办砸了点小事吗?不带这么玩人的,不带这么打击报复的。”
  无忧正听到关键地方,她突然抽了疯,见她如此,只得把这事暂时搁搁,蹲了下来,“喂,你怎么了?”
  千千收回视线,又看她,看着看着,又哭,“欺负人……”
  无忧更是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谁欺负你了?”
  千千扁了扁嘴,上头的事,哪敢乱说,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瞅着无忧,只是嚎。
  她明明是跟冥王一起来的,怎么就没往那方便想……
  天女为了救那些人,逆天而行,以自己世世轮回来化去天怨,哪能有好日子过,他们将她放在转世天女身边,不就是坑她吗?
  越想越伤心,这一哭竟没完没了。
  无忧从小被子言调教得不爱哭,后来与冥王住在一起,极少与其他人多交往,虽然擅长观察分析,却不擅长哄人。
  与千千交往这么久,千千一直是活泼开朗的,突然这样,真不知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摇了摇她,“千千……”
  千千瞅着她眨巴着眼,委屈的直抽噎。
  无忧听见远处开始有动静,知道很快会有人过来察看,低声道:“你慢慢哭,我回去睡了。”
  千千见她真走,忙爬了起来,跟在她后面。
  虽然自己比那个倒霉催的小冥王更倒霉,但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接着倒霉下去。
  越想越觉得以后再没了出路,哭得越加的伤心。
  无忧揉了揉额头,被人看见,肯定会认为是自己把她打哭了。
  等二人走远,偏院外大树上有两条人影飞跃离开。
  ‘听雨轩’……
  开心神色尴尬的看着闷坐在软榻上的了了,清了清噪子,咳了一声,“他们……夫妻之间不是他们那样……无忧不是那样的人……你别乱想……”
  惜了了突然抬头起来,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开心微愕,“你知道夫妻之间……”
  “无忧不是那样的人……”惜了了又垂下眼睑,卷翘的长睫扇了扇。
  开心奇怪的‘咦’了一声,转到他旁边坐下,将他上上下下的看,搔了搔头,难道他想跟她生个娃娃是认真的?
  “那丫头……咳……你们……”
  惜了了不答,从怀里取出一张牛皮纸和一封信函,“我们做笔交易。”
  开心将牛皮纸摊开来,却是一张皇宫地图,再拆开信函一看,随后往后一抛,翻了个白眼,双手抱着后脑躺下去,“不去。”
  “我出大价钱,你包挣不亏。”惜了了将地图和信函拾了回来,往他怀里塞。
  “大价钱?”开心狭长的眸子一亮,接着翻白眼,“你苏家能人好手如云,便宜能让我挣?”
  “我们苏家能有你的身手,我真不求你。”
  “是怕挖坟损阴德吧?”开心撇嘴。
  “玩毒的人,还怕什么损阴德。这事……我不想让苏家知道。”惜了了的手紧紧拽着开心的衣角,不得不说了实话,“我只信得过你。”
  开心默了下去,半晌才道:“西越离这里,山长水远的,哪能说去就去。”
  “不急于一时。”
  “你想要什么?”
  “那坟里应该有一块玉佩,我要那块玉佩。这件事,只要你尽力做了,不管能不能寻到那块玉佩,我都帮你查当年芷兰皇后回南朝路上遇害那件事。”
  “玉佩。”开心心里‘咯噔’一下,“什么玉佩?”
  惜了了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要看过才知道。”
  开心将目光挪开,看向开花板,眸子慢慢眯起。
  ※※※※※※※※※※
  凤止也不叫人通报,直接进了不凡卧室,往桌边一坐,隔着床帐瞪着不凡,手中扇子摇得‘哗哗’作响。
  “我知道你醒着。”
  不凡懒得睁眼,“你自己不睡,何必惊了我的好梦。”
  凤止摇着的扇子停下,“我要入府。”
  “这事,你难道不该在郡主枕边问她?她一点头,何需问我。”
  凤止重哼了一声,他这话里的凉风比扇子扇出来的风还冷。
  不凡翻身坐起,隔帐看出去,烛光下凤止一脸的黑气,不由一笑,“我真帮不了你。”
  “我看是不想帮。”
  不凡垂眼微笑,确实不想帮。
  “真不帮?”
  “别后悔。”凤止笑着起身,走到床边,抛进一张画着一个图型的纸片,转身,慢慢摇着扇子往外走。
  不凡向飘落在床边上的纸片看去,上面画的竟是他的幼妻儿时常玩着的玉佩上的一个图案,陡然一震,“这图,你从何处得来?”
  他儿时在山里养伤,有一次想念幼妻,在土地上画了这块玉佩图案。
  当时只画了一半,发现凤止走近,连忙抹去,虽然如此,却被他看见了那图案一角。
  凤止问他,这画的是什么,他说随手瞎画的,不是什么,凤止也没曾在意。
  自那以后,他便越加的谨慎,玉佩上的图案在脑海里想过不知多少次,但再也没有画出来过,更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见过那块玉佩的,除了他便只有王妃。
  以前一直对这玉佩存着迷惑,为何女皇身为忧忧的母亲,不知这玉佩的事,而王妃却知。
  直到上次偷听到王妃和王爷的对话才知道,王妃竟是忧忧的亲娘,他才算想通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当年女皇身怀八甲,却不在宫里安胎静养,偏要来婉城靖王府探望同样身怀八甲的妹妹。
  然她是女皇,执意而为,又有谁敢说不字?
  结果女皇果然在靖王府产下孩子。
  不知何故,女皇产下孩子后,未到时间的王妃,竟然早产。
  生下的却是一对双胞胎,不过其中一个却是死胎。
  如今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女皇的一个圈套。
  根本是女皇早知道,自己怀的是个死胎,来婉城,图的是妹妹肚子里的婴孩。
  途中颠簸,身体吃不消,到靖王府不久,就产下那个死胎。
  王妃哪能猜不到皇姐打的如意算盘,但身为皇室中人,哪能不知道皇室子嗣的重要,就算百般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1:49
175 白玉兰花

  如此看来,王妃的早产,或许也是被提前催产而生。
  结果产下的却是一对双胞胎。
  忧忧和兴宁一胎所生,做为皇家的后人,双胞胎生来便注定,生一个,死一个。
  这种情况,基本上是留强壮的,杀体弱的。
  王妃到这时候,为了保住孩子,自是对女皇带走一个求之不得。
  当下将忧忧送给了女皇,声称自己的双胞胎中,其中一个是死胎。
  据说兴宁生下后,十分虚弱,大有养不活的样子,所以两个孩子长得也不相同,哪知终是一胎所生,等兴宁身体养好,仍是与忧忧一样的模样。
  又传说,因为王妃产下死胎的事,女皇认定是太医和产婆的责任,大发雷霆,处死涉及在内的所有太医、产婆以及宫女。
  这件事做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虽然后来忧忧仍难逃一死,但王妃终是助着女皇欺瞒天下臣民。
  所以王妃绝不可能将玉佩的事告诉任何人。
  可是这时,凤止拿出来的玉佩图,却是这个图案的完整图形。
  凤止回头过来,狐媚的眼角飞起笑纹,“你能如我所愿,你也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在无忧的梦境里,没能看到那男人的面容,却看见了枕边的那块玉佩,虽然不知这玉佩与不凡有什么联系,但这会是他很好的筹码。
  *************************
  千千跟着无忧一路哭着回了‘慕言轩’。
  无忧见她哭个没完没了,委实头痛,干脆滚到床上,不再理她,让她哭个够。
  千千哭了一阵,蹭到床边去拉她,“如果告诉你一件事,你能不能把欠我的酬劳,早些给我?”
  “我又不会赖你。”无忧哭笑不得,开心尺寸那事,迟迟没得机会办,她哭了这一阵子,记挂着的居然是这事。
  “是想早些,我怕……怕等你办了,我已经没命拿了。”千千委屈得揉着衣角。
  无忧想笑,看着千千闪避着不敢看她,笑不出来了,千千是上头下来的人,或许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是出了什么事吗?”
  千千摇头,“你一定不会有事,我就难说了。”
  “千千,我不会让你有事,除非我不在了。”无忧握了她的手,她平时的手都是暖暖的,这时竟与象自己一般冰冷,“这样吧,你的酬劳,我十日内给你,如何?”
  要与开心一同去三姑娘那儿,她不信就寻不到机会。
  “真的?”千千眼里还包着泪就笑开了,不知是为无忧说会保着她而高兴,还是为无忧许她十日内付酬劳给她而欢喜。
  “当然,不过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什么?”
  千千起身将门窗一一看过,才重新回到床边,凑到她耳边道:“西越女皇曾经有一个公主,那位公主产于婉城‘靖王府’,两日后,王妃产下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是死胎……”
  她特意加重了‘死胎’二字。
  说完,退开,意味深长的看了无忧一眼,“知道这事的人死……”
  无忧嘴角笑意赫然僵住,“那你如何得知?”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千千扁嘴,垂下头去。
  她是一个闲散小仙,偏偏生在远古上神打堆的地方,虽然沾着地利的光,也得了不少好处,却终是不被人看得起。
  只有那个人对所有小仙都那么好,哪怕是最低等的小仙,渴了,都能在他那里得一竹筒清凉的仙泉水……
  如果哪个没有师傅的小仙修行出了岔子,只要去求着他,他都会出手指点,以免他们滑入魔道,引来杀身之祸。
  他是天上最好看,心地最好的神仙,但他只爱他的妻子-天女。
  天女是梅仙,他便种了一院子的梅。
  摸了摸怀里的小炭笔,这笔还是他修剪下来的梅枝做成。
  她很喜欢帮人跑腿,其实是想能接到,送往梅院的活,那样就能偷偷的看看他,同时也偷偷的羡慕着他的妻子。
  后来他为了陪妻子轮回,把魂魄散去。
  梅院从此空落,她不时的会徘徊在梅院附近,也不时会爬墙进去,清一清院中长起的野草,只盼能在他每一世轮回结束,回来时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
  有一次帮人送些东西,路过阴阳界,发现天女的这一世轮回未满,却出了事故,两边一味的争吵,不肯摊上责任,有意拖延时间,指着天女这一世散魂归天,不了了之。
  她想,如果天女提前夭折,他们夫妻从此错开轮回时日,从此一世一世的下去,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回归正道,那个人将会何等孤单难熬。
  于是转道去了冥界,寻与自己有些交情的小冥王,将这事告诉了他。
  这一来一去,才耽搁了办事的时间,误了手中买卖,办砸了事。
  也正因为这样,过后才会被人寻了个错处,丢下凡尘。
  无忧见千千默着,不再问,等她退下,仰躺下去。
  摸出玉佩在手中把玩,无意识的拼着那几个图案,最后拼成了一个大图。
  无忧看着那个图案。
  神女……天女……小冥王……
  母皇是在靖王府生下自己。
  姨娘紧接着产女,还是一对双胞胎……双胞胎……
  “忧儿,姨娘还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也是你这般大,她叫兴宁……”姨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额头上慢慢渗出冷汗。
  一些完全不靠谱的念头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倒抽了口冷气。
  另一个声音又再响起,“这就是那个无忧啊,看这小模样,可怜的……”
  这是皇姑婆—祥云公主第一次见她说的话。
  自己当时身为公主,外面并不知她生活在如同冷宫的地方,皇姑婆为何会说出这种话,现在想来,恐怕是皇姑婆知道些什么。
  想起皇姑婆在宫里小住的那些日子,跟着想起,另一些早被遗忘得干干净净的事。
  她儿时不许出末央宫,总是希望能多看看宫墙外的人和景。
  自从皇姑婆来了以后,对外面就更加向往,希望能再看一看,可亲的皇姑婆。
  再怎么想,都偷偷的藏在心里,不敢对子言说。
  因为子言不能带她离开,说出来,只能让他为难和难过。
  所以只有在子言练功的时候,才会偷偷站在树下看外面的天空。
  那天,她看着子言进了练功房,站在树下,闻到从外面飘来的玉兰花香,终于忍不住,去攀爬那棵树。
  想,如果能爬到那树杈上一定能看得很远,或许能看见那棵白玉兰树。
  她人小,爬树还很困难,正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攀上树杈,却见旁边琉璃瓦上躺着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小男孩。
  吓得往后一退,踩滑了树枝,往树下跌去。
  小男孩伸手过来,将她拉住,拽了上去。
  拉扯间,她怀中的玉掉了出来,他忙一把接住,只觉得入手清凉,十分舒服,低头看了眼,是一块雕着古怪图案,但十分漂亮的玉佩,递还给她,“你的东西掉了。”
  她骑坐在琉璃瓦上,懵懵接过,低头看了眼悬在宫墙外的腿,心里砰砰直跳。
  这些年来,被禁足末央宫,只有特别的日子才能出去。
  而这时,竟有一条腿在宫墙外,不知道这算不算违了母皇的禁令。
  不安的抬头看向那个小男孩,一身的布衣,脸上多处擦伤,难看清长相,但那双眼,却如同闪着阳光般的光芒。
  本央宫从来没见过外人来,不知他是从哪里来。
  小男孩好奇的打量她,“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爬这么高?”
  “我闻到花香,哥哥说那是玉兰花的香味,我好想看看那玉兰花是什么样子。”
  “你没看过玉兰花?”小男孩象看见了一个怪物,转头望了眼离宫墙并不太远的那树白玉兰。
  无忧摇头。
  “为什么不出去看?”
  “她们不许我出去。”
  “她们不许,你不会偷着出去看?”
  “我偷着出去,这院子里的人全要死,哥哥也要死。”无忧难过的低下头。
  小男孩默了下去,突然从墙上翻了出去。
  无忧忍不住低叫了声,“小心。”却见他稳稳的站在了墙外。
  看着他灵活的爬上前面开满花的一棵大树,没一会儿功夫,重新回来,如她一样骑坐在墙上,将一捧雪白的花朵放到她手中,“这就是白玉兰。”
  无忧捧着那些花,深吸了口气,芳香扑鼻,小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好美……好香……”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抬起头,已不见了小男孩的身影,向墙外看去,只见前面花丛中树影晃动。
  迷惑的回头过来,却见本该在练功房的子言,一身白袍的立在不远处树下。
  小脸一白,慌忙抱着树杆滑了下去,将白玉兰花藏在身后,怯怯的唤了声,“子言哥哥。”
  子言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她一个人在房中百无聊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闻到阵阵花香,睁开眼却那些白玉兰用线串成了一串,挂在她床头。
  而她爬树勾破的衣衫也补好,放在身边,那线和串白玉兰的线是一样的。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2:02
176 后腰上的伤

  她摸了摸那些白玉兰娇嫩的花瓣,穿上补好的衣裳,飞到隔壁练功房,扑上子言后背,搂了他,歪着头去看他的侧脸神情,“子言哥哥,不生忧忧的气了吗?”
  他转过身,将她小小的身子抱住,“我没生气,只是你一个人去爬树,跌着怎么办?”
  无忧这才知道,原来她爬树的时候,他就知道,怪不得本该练功的他,会在树下。
  他并不是恼她违皇令,而是怕她摔着。
  后来的几日,在子言练功的时候,那小男孩总会在出现在墙头,拉她上去,为她采上一把白玉兰。
  几日后,小男孩突然小声问她,“那个穿白衫子的少年,是你哥哥?”
  无忧点了点头。
  他又小声道:“他一直在树后面,偷偷看着我们……每天都在。”
  无忧微微一怔,“他怕我摔着。”
  小男孩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有一个好哥哥。”
  无忧不经意中,总觉得这个小男孩过得很不开心,但对着她时,总是阳光般的笑,而且他不象子言那么严肃,会跟她猜拳玩,输了打手掌心。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对无忧而言,可以说无比的新奇。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早的结束。
  那天,他仍按时来给她采白玉兰。
  她刚刚从他手中接过那捧白玉兰,便远远见到一队人朝这边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嬷嬷抬头看见坐在琉璃瓦上的小人儿,喝了一声,“谁在那里?”
  两小陡然一惊。
  小男孩飞快的翻下围墙。
  无忧回头见嬷嬷带着一堆人奔了过来,小脸瞬间发白。
  如果他们发现除了自己,另外有人,发起搜寻,小男孩说什么也跑不掉。
  急中生智,突然向围墙外跃下。
  小男孩正要跑开,见她跟着跳下来,吓得忙回头来接她。
  但他也只得七八岁年纪,那点臂力,如何接得住她,索性整个人垫在了她身下。
  被无忧压得闷哼,又不敢呼痛。
  无忧爬起来,拉了他就往后山方向跑,一边跑,一边扯乱自己的头发,不让人从后面看出自己是谁。
  子言听见远处吆喝,暗叫了声不好,如果这时从墙上跃出,必被人发现,只得绕道从门口出去,绕出了门,已不见二小身影。
  略一沉思,已料到无忧会朝哪个方向而去。
  听身后追赶声已近,闪身进入丛林,抄着近路赶向后山。
  末央宫有道小门与后山相接,子言不时会带她偷偷在后山打山鸡和野兔充饥,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别处宫殿。
  无忧将小男孩一推,指着前方小道方向:“快从那里走。”
  “那你呢?”
  “我不会有事,快走。”她虽然被禁足,但好歹是长公主。
  小道中突然窜出一个黑衣人,向小男孩招手,“少爷,快走。”
  无忧突然听见破风之声,回头一看,竟是一支羽箭向小男孩射去。
  不及细想,扑上前,将他一推。
  两小同时跌倒,她占据了小男孩所站的位置,箭头直指无忧背心。
  黑衣人大惊,向前急跃,前来施救,可是哪里来得及。
  眼见她要被射死在箭下,只听‘咚’地一声,一粒石子击在箭杆上,羽箭顿时错开方向,力道也减去不少。
  黑衣人眼里露出诧异。
  但石子力道终是有限,羽箭带着余力刺入无忧后腰间。
  小男孩抱住向前扑倒的小人儿,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手掌,吓得脸色惨白,“你怎么样?”
  无忧将他一推,“快走。”
  回头见子言正将头钗刺入一个侍卫的喉咙,眼前人影渐渐迷糊,第一次知道子言原来这么厉害。
  转过头,见黑衣人已拽住小男孩,将拼命挣扎着不肯走的他连拖带挟的带进小道,“少爷,你不能再回去了。”
  “放开我,我一定要回去,我不能这么丢下她。”小男孩急怒的声音渐远。
  无忧欣慰的笑了,发冷的身体,被抱进温暖的怀抱,是她熟悉的味道。
  将脸埋进他怀中,“对不起,子言哥哥,我好象惹祸了。”
  “别说话,也别睡。”子言将她抱起,往来路急跑。
  见到追赶来的侍卫,忙嘶声叫道:“快请御医,公主受伤了。”
  在她失去意识前知道,子言被带走了,而她被送回了‘末央宫’。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轻轻摸她的脸,那手不是子言……
  睁开眼,却是该离开的小男孩,陡然一惊,飞快的看向四周,没有其他人,才略松了口气,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握着她的小手,“我带你出宫,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无忧摇头,接着用目光搜索子言的身影。
  “你在找哥哥?”
  无忧点头,“他在哪儿?”
  “他被关在牢里,明天受审。”
  无忧忙要坐起,扯动后腰伤口,痛得额头上刹时渗出斗大的汗水。
  他按住她,“你别急,我打听过了,祥云公主会保他,不会有事。乘现在乱,我背你走。出了宫,你就自由了,再不用站在围墙里看天空,可以看各种各样的花。”
  “我要永远和子言哥哥一起的,你快走吧,别再回来了,他们抓到你,会打死你的。”
  外面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二人一惊。
  小男孩忙站在床前,将无忧护在身后。
  无忧眼珠子一转,忍痛翻下床,打开床头的一口箱子。
  小男孩回头来看,突然腰间一痛,竟动弹不得,向后跌倒,恰好跌进无忧打开着的箱子里。
  眼角见她指间捏着个指环,指环上有一根针。
  无忧费力的将他的腿搬入箱中,低声道:“这是我姨娘给我防身的,说一会儿就会解。”
  听见人声已到门口,失色的小脸,更加没了颜色,“无论如何,不要发出声音。”
  这一折腾,包扎好的伤口又裂了开去,痛得眼前发黑,
  说完盖上箱盖,爬上床,安静的等着来人进屋。
  见进来的居然是皇姑婆,怔了怔。
  祥云公主走到床边,看着小人儿苍白的小脸,掏了丝帕轻轻抹拭,她额头上渗着冷汗,“哎哟,这可怜的孩子。”
  “皇姑婆,救救子言哥哥。”无忧想着小男孩的话,这时也不知能求谁,揪到一个是一个。
  “放心,他没事,已经派人去接,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到了。”祥云扫了眼简陋的居室,眉头微皱,暗叹了口气,“傻孩子,你是我们西越唯一的公主,怎么能自己的命都不要,去给自己的驸马挡箭。”
  “忧忧是要死了吗?”无忧松了口气,原来子言骗了他们,说自己是为给他拦箭受的伤。他这么说,便是生生将有外人潜入末央宫的事,扭成了他们偷偷溜出‘末央宫’玩耍。
  她虽然被禁足,但溜出去玩,捅上天,也定不了他死罪。
  这样一来,他即保了命,也瞒下了小男孩的事。
  那一箭险些要了无忧的命,这么重的伤,她小小年纪能不能熬过去,实在难下定论。
  祥云公主被她一问,一时间竟噎住,随即道:“西越的女人,哪有这么容易死。”
  无忧见况,反而平静,指了指床头箱子,“这里面都是忧忧最喜欢的东西,万一忧忧死了,不想它们被人分去,难得皇姑婆疼我,送给皇姑婆吧。”
  祥云公主看了那只箱子一眼,顿时起疑,她这里清贫成这样,可见女皇并没善待她,如何能有这么一大箱子的东西。
  再看无忧,她年纪终是小,眼里藏不住东西,这时瞅着自己,乞求中带着焦虑。
  这箱子里面……有问题……
  轻抚了她头,“好,姑婆谢谢你了。”
  无忧长透了口气。
  “忧忧。”
  “子言哥哥。”
  子言快步奔到床边,才醒起向祥云公主行礼道谢。
  无忧伤重,不过是放心不下子言,才强撑着。
  这时见子言安然回来,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整个人也松垮下来,神情顿时萎顿。
  子言顾不得祥云公主在这里,失了礼数,抢上前,将小人儿抱住,伸手到她腰后,缩手回来,手上一片腥红。
  “忧忧,撑着。”
  祥云公主忙唤人去请御医。
  见无忧不时的瞟眼床头箱子,神色担忧,越加知道这里面不简单,等御医给她重新处理过伤口,就叫人抬着箱子离去。
  子言虽然对祥云突然抬了箱子去,感到奇怪,却不多问。
  无忧知道自己惹了大祸,等子言上床,将她抱住,乖巧的搂着他脖子,偎在他怀中,不敢说话再惹他生气。
  她每次犯了错,总是这副模样,让他再忍不下心责备她,轻叹了口气,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很疼吗?”
  无忧摇了摇头,对上他幽黑深沉的眼,知道骗不过他,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又是一声叹息,将她小小的身体抱紧,“下不为例。”
  无忧知道不会再挨骂,躲在他肩窝里偷偷笑了。
  身上伤本来就重,又折腾了这一阵,早没了精神。
  低声呢喃,“皇姑婆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是个好人。”
  无忧安心了
  闭上了眼,才想起,这半个月来,她和小男孩竟谁也没问对方的名字。。。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8 21:53:56
177 开房生儿子

  无忧翻来覆去,直到快天亮才睡着,这一睡直到日上三杆才起。
  望向窗外,竟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在积雪上来回闪烁。
  也不叫丫头进来服侍,自己收拾完毕,拉开房门,却见不凡立在台阶下,向她抬眼看来。
  无忧别开脸,从他身边走过。
  与他身体一错之时,他突然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并不回头。
  “要走了吗?”
  她停了下来,想着他与凤止穿一条裤子就来气,仍别着脸不看他,勉强的“嗯”了一声。
  他慢慢转身过来,垂头看她撅着的小嘴,柔声问道:“还在生气?”
  无忧两眼望天,忍着不去看他,“原来公子对一颗棋子也如此关心备至,真是让我感动。”
  她嘴里说着,脸上却没有一点感动的样子。
  不凡浅浅一笑,“随你怎么说,我对人处事,自有我的道理。”
  无忧打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人啊,有用的时候就奉为掌中明珠,小心捧着,哄着;没用的时候,就弃为旧履,毫不惋惜,就不知我何时沦为公子的旧履?”
  之前才说过想娶她,被她一拒了,立马将她卖给凤止做人情……
  他真是好过份……
  “尽胡说,你和凤止把后院折腾得不成样子,害得帮你收拾了一夜的烂摊子。你不道声谢,还尽说风凉话。”
  不凡看着她摇头,有一些无可奈何,过了一会儿唇角才勾出一抹笑意,“我要去休息了,你要不要一起?”
  无忧脸上微微一红,横了他一眼,抽出手,向前急走,和凤止打堆的人,果然不会有好东西。
  不凡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抿了唇,嘴角笑意慢慢敛去,垂眸间眼角有一抹涩意一闪即隐。
  有些事,他只能暗中干预,并不能明着阻止,也难怪她误会。
  无忧出了‘常乐府’就看见开心抱着手臂,百无聊赖的靠在车厢上,脚底踩着一粒石子打转,也不知到底等了多久。
  见无忧从门里出来,抬头起来,眉稍一扬,笑了。
  垂在额头上的碎发,随风轻扬,映入眼中,在泛宝石般的光芒的瞳仁上来回晃动,一双眼忽明忽暗,令那笑耀眼过他身后的阳光。
  站直身,握了身边马缰,翻身上马。
  无忧指望着在路上再补个觉,打过招呼便往车上爬。
  刚爬上车辕,就被开心提了下来,放在自己身前马背上。
  不等她发问,一夹马腹,骏马向前急奔,他回头向护卫队长丢下一句,“我们先走一步。”
  眨眼间,便已远离马车。
  “只要跟你一起,简直就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无忧对他的擅作主张大感头痛。
  “为》所》欲》为的日子。”开心吹着口哨,神态轻松。
  “生不如死的日子。”无忧咬牙,为》所》欲》为的人也不知是谁。
  他这话想要人相信,得先扭两扭,绞干了再看,能不能信上一两分。
  她虽然睡到了已近晌午,仍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
  耳边一声侃戏低笑,“怎么,昨夜美侍环绕,过于销-魂,到这会儿都回不了神?”
  无忧怔了一下,哈地一声笑,回头看他,“你偷看?”
  “喂,丫头,怎么能说是偷看,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坐在树上观赏。”
  “怎么不说,你是正大光明的把眼睛贴在窗户上观赏?”无忧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脸皮厚。
  “我到是想,可惜了了不肯下去。”
  “了了?”无忧眼一转,有些发懵,“你和了了一起?”
  “嗯,怎么?”
  “你要死啊,会吓到小孩子的……”
  “小孩?”开心挑眉,“他与你同年,他是小孩子,你怎么就滚到了银窝里?他们穿成那样,你看着,就不知道害羞吗?”
  无忧奇怪了,“他们敢脱,我自然敢看,有何可害羞的?如果你要脱,我也勉为其难的看。”
  开心哑然,瞅了她一阵,世间竟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牙缝中挤出几句话,“你跟我做,我就脱给你看,任你细细的看,记牢了才好。”
  无忧正仰着脸,小有得意看他的囧脸,打着小算盘,只要他肯脱,就能还千千的账。
  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被一口气呛红了脸,双手在马背上一撑,翻身站在马背上,扶了他的肩膀,抬脚就往他腿间作势踩去……吓死他……
  开心果然脸色大变,不知他如何用力,身体就离了马背,避开她的魔脚,也站在了马背上。
  无忧本靠扶了他的肩膀保持身体平衡。
  这样一来,手便离了他的肩膀,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马下坠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试着翻身,去抓马缰,借力坐回马背有。
  开心象是料到她有这一招,将马缰一抛,缰绳顿时飞出无忧的手能触及的范围。
  无忧再无处借力,骂了声‘该死’,现在只有调整身体,将摔伤的机率尽量减低。
  手腕一紧,被拽了回去,接着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将她揽在怀中。
  她新站回马背,暗松了口气。
  抬起头,对上他似恼非恼,似笑非笑的眼,怒道:“你想摔死我?”
  “你想我断子绝孙?”他反瞪她。
  “你这么坏,生下儿子,都是祸害,不如割了,省得以后制造更多的小混蛋。”无忧没好气的还击,不放心的睨了眼脚下。
  开心早丢掉了马缰,他搂着她,却象没有重量一样稳稳的粘在马背上,随马起伏,他的轻身功夫,实在是高到叫人匪夷所思。
  虽然如此,无忧却也不敢乱动,万一再滚下去,他没拉住,或者不拉他,就算摔不死,也要痛上好一阵子。
  开心‘哧’地一声笑,她倒是能屈能伸,完完全全的一根牛皮筋。
  往前方望了望,能看见树稍后的谷草屋顶,脚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轻飘飘的离了马背,向一侧跃下,拖着她,朝着那茅屋方向走。
  “喂,这是要去哪里?”无忧神经绷得正紧,突然见他下马,陡然一惊,拉扯着不肯随他前行。
  “你这女人太不靠谱,没准哪天,我的子子孙孙就能断送在你手上。”开心拽着她,只顾前行。
  “喂,白开心,你要做什么?”她暗觉不妙,更不肯走,但力气不如他,再怎么拉扯,仍是被他拉着,拖拖拉拉的前行。
  “开房,生儿子。”他答得干脆。
  “喂……喂……喂……我可不跟你生儿子。”无忧翻着白眼,死人能生儿子才怪。
  她从小到大,就没经历过女孩必有的‘月事’,也就是这里所说的 ‘葵水’。
  为这事,她觉得庆幸,不会象别的女人一样,一个月麻烦一次。
  皱眉瞪着开心,这些人也着实怪,一个个的无原无故想生什么孩子,了了这样,他也这样……
  他突然回头,将她猛的一拽,借她身体前扑之际,一把紧紧挟在臂弯里,偏头过来,另一只手竖着食指,搓了搓鼻冀,锁着她的眼俯低头,小声道:“你这么喜欢看男人,跟我做的时候,允许你看个够。”
  无忧嗤鼻,凭着自己这身功夫,一没醉,二没被昏,三没被人绑着,还能被人强了去?
  在她看来,他是皮痒,想挨打了。
  打定主意,只要他敢动手,就好好揍他一顿。
  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那一院子的男人,我想看就看,何必搭上自己,来看你。”
  开心‘嗤’的一声笑,“那些从脂粉里提出来的货色,也能称作男人?”
  “在我看来,都一样。”无忧说了句违心的话。
  “我岂能是他们能比,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他捉了她的手,拉向自己。
  无忧以为他会拉着自己手往下面塞,心想,他敢做这下流下,她就让他吃上些苦头,保证让他一个月碰不了女人。
  结果他拉着她的手,按在了他结实的胸脯上,隔着衣裳能感到他结实的胸肌和有力的心跳。
  知道自己想岔了,脸微微一红。
  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她,突然浓眉一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谑笑,“怎么?是不是放错了地方,有些失望?”
  飞快的睨了眼,已露出一角的茅屋,压低声音,“重来过,也不迟。”
  说着当真引着她的手慢慢下移,下移的动作故意放得很慢。
  无忧仅凭着手,也能感觉到他长得极好的身板。
  任她脸皮再厚,这时也是羞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抽手回来就要动手。
  开心手一松,并没见他如何动作,人已经笑着绕出树荫,站在了三步外,朝着前方扬声叫道:“根叔,根婶,三斤青椒鱼。”
  无忧以为他是故意出声,想借此哄吓她收手。
  哼了一声,才不上当,追上去照打。
  扬着手,已到他面颊,他竟不再避,抱了头,急叫道:“我不就看了那女子一眼吗……哎哟,别打了,下次再不看了……”
  无忧一怔,他这是唱的哪出,见他被胳膊挡着的眼,带着捉弄的笑,眨了一下。
  才醒觉的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已立在一个矮篱小院外,院里摆着几张木桌,每张桌都坐满了人,不过这时所有人目光全落在了她身上。
  看她,看她扬起的手,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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