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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倾城,暴君的孽宠》七夏浅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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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5:25
正文 162162.她的选择

    竹烟斜斜的倚在软榻上,心中却隐隐划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方才连澈陪她到二更天,本以为他会留宿。他却起身说有事要走。

    她虽很乖顺的应了他,但心里却仍是藏了一份疑惑。

    *******

    一连好几天,清浅都没有再去重华殿找过连澈,连澈也未来看过她,由于并未恢复之前的女官职务。她便一直闲养在偏殿的厢房调养身子。

    不用每日在连澈身边伺候,她每日歇息的时辰也提早了些。这日她早早的便睡下了,乘着春日褪却冷寒的晚风,她用小手轻轻拉了拉已不再厚重的被衾,沉沉睡去。

    半夜迷蒙的睡梦中,她迷迷糊糊的感到脸颊上似有点点微痒轻砺的触感。

    轻轻皱了皱眉,她缓缓张开了略显艰涩的双眸,眼睫微微颤动了几许,她定了定神,终是借着微亮的月光将眼前的景象看清。

    连澈正坐于她的床榻边,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沉静的容颜。一寸一寸将她的眉眼,额际轻撩而过。

    背逆着月光,她并不能很真切的将他眉眼中的情绪看清。却能看到他眸中微闪着清幽如泓的光亮。

    清浅小手轻履上了他温热的大掌,撑起身子从被衾中坐了起来,将他大掌握着放于自己的腿上,她开口道:“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连澈伸手替她将略显凌乱的衣襟拢好,淡淡道:“朕明日将去紫塘山祭祖,要离开几日。这几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清浅点了点头,将履上他大掌的那只小手紧了紧。

    “朕不在的这几日,你就呆在重华殿。莫要到处乱跑。”他一手环上了她的腰身,将她靠于了自己怀中。

    清浅软软的倚上他胸膛,带着点点睡意的轻吐出几个字,“嗯,我会的。”察觉到他的大掌抚上了自己的脑袋,她将小脸又朝他怀中靠了靠。

    他灼热的胸膛与强袭的心跳之声缭绕着他周身倾散而出的淡淡龙涎香气息,让清浅觉得心安而又沉醉。

    片刻功夫,她便在这让她无比眷恋的怀抱中再次甜甜的睡去。

    听到怀中女子均匀沉稳的呼吸声,连澈轻轻吻上了她的额角,随即缓缓的将她放平躺下,伸手拢好了被角。

    瞥了眼女子安宁沉静的睡颜,连澈起身,迈着轻缓的步履,径自朝厢房门口踏去。

    翌日清早,皇帝的仪仗便从宫中出发了,太后,连曦,连彦,连奕也都随之一道同行,而本应同去的皇后却因突染重疾,无法参加此次祭祖,便留在了宫中。

    清浅一夜睡的安稳到天亮,在阳明轻暖的熙照下,她从被衾中懒懒的爬起,房间内还残留着那人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随即穿戴好衣裙,翻身下塌。

    套上绣鞋,她将目光落向窗外,四下而过的宫女与太监,似乎都因皇帝的出行,而变的闲逸了些许。

    径自洗漱了一番,清浅便唤了铃香准备早膳。片刻功夫,端着早膳推门进来的除了铃香,还有素柔。

    素柔瞥见清浅气色渐好,忙上前朝她行了个礼。铃香放下手中的早膳,笑了笑,“小姐,这段时日你不在,她一直都颇为担心你,但她一直在膳房打下手,整日都在守在那处,如今皇上外出了,她也才得了空,便执意要来看你。”她伸手拉了拉一旁颇为腼腆的素柔。

    清浅唇角微扬,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招呼她过去,“素柔,在重华殿这段时日,你可还习惯?”

    素柔面带微怯的行至了她的身旁,轻声道:“习惯的,这里虽比在桐语宫要忙碌些,但在姑娘的关照下,却没有人会欺负我。”她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纯然的笑意。

    清浅轻轻拉上了她的手,拍了拍,“那便好,颜妃娘娘将你交与我,便不能让你受欺,往后我若关照不到的地方,铃香会替你打点好一切,若真有人欺负你,记得定要来告诉我。”

    “是,多些姑娘挂怀。”她微低了头,目光灼灼的应声。

    “今日的早膳,便是素柔亲自为你做的。”铃香浅笑吟吟的指了指桌上看上去精致可口的小菜与清粥。

    清浅微扬了眉,目光落向了桌上的早膳,“那我可要尝上一尝。”她径自行至了圆桌前坐下,执起勺子挑了一份小菜放入了嘴里,细细品了品,她婉婉一笑,“手艺不错,口味甚好。”

    素柔略显羞怯的笑了笑,铃香却是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不必太拘谨。

    在二人一动一静的陪伴与欢笑声中,清浅心神愉悦的用完了早膳。

    待二人将食具收拾好,端出去后,她慵懒的伸了伸腿脚,望了眼窗外明媚璀璨的阳光,清浅径自行至了柜阁前,将连澈绘的那副丹青拿了出来,轻轻在手中展开,她细细打量着。

    雕花木门被人轻轻的推了开来,随着细碎的步履声踏入,清浅敏感的转过了头,看向了来人。

    心中微微一惊,她忙放下了手中的画卷,朝来人福了福身子,“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沈如月淡淡的瞥了眼她,在身旁嬷嬷的搀扶下,径自在圆桌旁落座,“嗯。”

    清浅不卑不亢的行至了她身前,替她倒了一杯水,递至了她手中。

    沈如月接过,轻轻将房间打量了一番,眼梢缓缓挑向了床榻上摊开的那幅画,她唇角一扬,径自开口道:“那幅画是皇上的御作吧?”

    清浅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那幅画,低头一福,“回皇后娘娘,正是。”她咬了咬唇瓣,心想这皇后不是重病么,怎会突然来了她这里。

    沈如月指尖轻轻抚上耳际的发丝,淡淡开口,“像皇上这般优秀的男子,这宫中的女子,若有机会能靠近,想必无人不为之倾心。”

    她指尖顺着发丝缓缓滑下,嵌上了腰间的龙凤绣花荷包,在手中把玩了几许,她瞥了眼立于身前的女子,松开手中的荷包,轻笑,“可如今,惜妃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清浅心里一紧,她脑中快速的转动了一番,忙应道:“皇后娘娘,奴婢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这皇上将你护养在重华殿,旁人虽不知,可怎能瞒的过皇后娘娘。”立于沈如月身侧的嬷嬷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清浅抬头瞥了眼独自优雅的饮着茶水的沈如月,不再开口。

    将手中茶水放于桌上,她整了整鎏金绣花的衣袖,“本宫也不想绕弯子,便直说了吧。想来你也不想一直隐于皇上的宫中,无名无分。本宫可助你扶正,给你一个妃位。”

    听得她的言语,清浅忙朝她福了福身子,“多些皇后娘娘抬爱。”

    “果然是个聪慧伶俐的人儿。”沈如月淡淡一笑,在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身,眸光移向窗外开的正浓的牡丹花,她微眯了眼眸,“你看这窗外的花儿生的多美,但若被谁采摘了,不知所踪,便不好了。”

    她盈盈一笑,径自搭上嬷嬷的手背,向房门口踏去。

    清浅忙低头一福,“恭送皇后娘娘。”她直起身子,静静的立在原地,望向那抹渐行渐远的华贵身影,眉目深凝了几许。

    这女人并非善类,她今日来与自己说这些,就是想用名分来作为交换条件,希望自己能助她扳倒竹烟。

    清浅皱了皱眉,心中隐隐闪过一阵心悸。

    连澈的仪仗一行,已缓缓到达了帝都近郊不远处的紫塘山祭祖祀堂。整理一新的厅堂内,贡奉着苍玄国建国以来的十一位祖先。

    将贡奉的祭品一一摆放于祖先排位下,且把厅堂内的十一盏宫灯悬于大厅之上,随行的宫人点亮了大殿内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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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5:36
正文 163163.你保不了她

    连澈身着一袭月白的龙袍,端肃的站于最前方,手执香火朝排位施礼。 在他祭奠完毕后,后面的众人才一道向各位祖先行参拜之礼。

    此次来紫塘山祭祖,除了皇后因病留于宫中,其余各妃嫔全都到齐。隆重的祭祀大礼结束后,大家便聚于别院的大厅中一道用午膳。

    用至一半时,太后瞥了眼一直坐于连澈身旁,时常会细心的替他布菜的竹烟。

    接过云芳递来的锦帕擦了擦唇角,她幽幽道:“这皇上去惜妃宫中的次数最为多,为何至今一点喜讯也未传出过?”

    听得太后的一番话,围坐于桌前的众妃嫔将目光一瞬都聚至了竹烟身上,竹烟微垂了眼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声不吭的望着自己面前的小碗。

    太后目光转向优雅的执着筷子,淡笑不语的连澈,微叹了口气,“皇上,这后宫,你可要雨露均沾。”

    连澈放下筷子,眸光轻轻掠过围坐的妃嫔,随即落向了她,轻笑,“母后莫忧心,儿臣会的。”

    “怎能不忧心?这惜妃的肚子一直无消息,哀家一个孙儿也没有,你往后可要多去皇后宫中走动走动,她才是你的嫡妻。”太后眉间轻凝,嗓音微微焦灼了几分,“自上次彤妃有孕后,时间已过去了许久,这后宫中,竟无一人传出有孕的消息。”

    这话一出,席间的众妃嫔皆微露了点点哀怨的神色。竹烟更是眉目沉凝了几许,这后宫中,她确是拥有连澈宠爱最多的女子,可这一直未有身孕,却也是她心中的郁结。

    连澈淡淡的瞥了眼身旁将脑袋压得更低了些的女子,眉目悠然的望向了面色微沉的太后,微微一笑,“母后莫要恼心了,若凤体抱恙,可便是儿臣的不是了。儿臣还年轻,子嗣这事,不着急。”他不紧不慢的道着言语,闲逸而诚然。

    “唉,你这孩子,皇嗣,乃固国之本。”太后轻挑了眉梢,略显无奈的开口。

    连澈仍是淡淡的笑着,“母后,儿臣定会让你抱上孙儿的。”

    “罢了,哀家就等着你的那一天。”太后执起筷子,将众人淡淡掠过,示意大家不必拘谨,继续用膳。

    此次出行因是祭祖,故众人全是各自一间厢房,单独入寝。晚膳过后,连澈的各妃嫔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则是径自一人行至了院落中,目光淡淡的远眺月色。沉凝了片刻,他转身,迈开步履,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靠在房中的软榻上小憩了片刻,池宋轻轻的推门进来,行至他身旁躬身一揖,“皇上,九王爷求见。”

    连澈缓缓直起身子,淡淡道:“宣。”

    池宋一揖,退出了厢房,连彦手中拎着一只精致的酒坛跨了进来,行至他身前,掀了衣摆一跪,“臣弟见过七哥。”他与连澈,从小一起长大,在一众兄弟中,感情是最为亲厚的。

    连澈站了起身,手臂将他一扶,“快起来。”

    连彦起身,扬了扬手中的酒坛,轻笑,“臣弟今日带来了七哥最爱的千醉红。”

    “噢,那朕定要畅饮一番。”连澈眉间一扬,径自行至了圆桌旁坐落。

    连彦踏至桌旁,放下酒坛,执起了桌上的酒杯,替他斟了一杯酒水,递至了他手中。随即在圆桌旁落座。他替自己又斟满了一杯,率先将酒杯一扬,径自饮下。

    看着对面的男人也将手中酒水全数饮下。连彦淡淡一笑,“臣弟自小爱好酿酒,不断新研的品种中,七哥却仍是最爱这一款。”

    “嗯,这千醉红的口感香浓而醇厚,回味悠长,确是朕最爱。”

    连彦将他面前的酒杯拿至自己面前,替他再次斟满。连澈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他如此偏爱此酒,连彦不由的唇角微扬,可心中却是微微隐了一丝疑惑,此次的祭祖比往年都提前了些时日,并未按从前特定的日子前来祭祖。

    “七哥,计划是否提前了?”连彦将酒坛递至他面前,替他斟满酒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连澈执起酒杯,淡淡一笑,目光浅凝了几许,“想必现在已开始迫不及待的筹措了。”

    连彦替自己斟满,一口饮下,随即定定的望着眼前沉稳淡凝的男人。七哥永远都是这般运筹帷幄,他并不属于步步为营的帝王,而是那种善于攻心,且颇为大胆的男人。处理事件的方式看似甚为冒险,却又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禁微微一凛。

    与连澈又共饮了数杯,二人渐渐都有了点点醉意,连彦轻眯了眼眸,忆起了儿时的往事,“自小便与七哥一同长在太后娘娘身旁,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七哥总会谦让与臣弟。太后娘娘总说,七哥懂事早。”

    连澈却是淡淡一笑,仍是径自品着手中的酒水,并未言语。

    “自小,臣弟便以七哥你为榜样。”连彦微低了头,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眸,他忽的眉目深凝,一字一顿的朝连澈开口道:“七哥,求你将苏清浅赐予臣弟。”他缓缓吐着字句,语气诚恳而又认真。

    连澈执着酒杯的手停在唇边,眸光缓缓挑向眼前微醺却执着的道着话语的男人,嗓音微微沉凝了几分,“你爱她,但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考虑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保不了她。”

    连彦眉间轻凝,嗓音略略焦急了几分,“七哥…”望着眼前神色威肃的男人,他终是未再开口说什么。

    连彦鲜少向连澈讨要过什么,他性子本就较为寡淡,许是因一直身居高位,从不曾缺过什么。

    “朕不会应允,下去吧。”连澈放下了手中酒杯,目光远眺向窗外的夜色,不再看他。

    连彦起身,缓缓朝他一揖,默默的转身,朝厢房外踏去。

    走廊上,竹烟正悉心的端着糕点朝连澈的厢房而来,远远瞧见连彦正立在连澈的厢房门口,她加快了步履,朝这边踏来。
“九王爷。”她目光落向微垂着眼眸,神色淡淡的男人。连彦忙抬起眼眸,朝她一揖,“见过惜妃娘娘。”

    来见皇上?我这里准备了些糕点,一起进去吧。”竹烟点点头,轻轻一笑,邀他一道入内。

    连彦瞥了眼她,淡淡的应道:“臣弟已见过皇上了,正准备离去,便不打扰娘娘和皇上了。”他朝竹烟施了个礼,迈开步子,朝前踏去。

    竹烟不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眉目浅凝了几分,眸光落向了他离去的背影。他似乎有些反常,平日里那个温淡雅致,能和自己调侃说笑的男人,今日却是格外安静。而以他的武功,应是早早便能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可她今日行至他面前,若不是唤他,他都一直未曾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不知心里是在想什么,竟是这样入神。看得他的眉眼与今日说话的神情,他似乎隐隐的藏着一份压抑。

    清淡微蓝的月光映衬下,连彦一步一步的朝自己的厢房行去,那轻垂而下的大掌,正一寸一寸的紧握成拳。

    他,绝不会轻言放弃。

    将目光从连彦身上收回,竹烟径自推开了雕花木门,朝连澈的房中踏去。

    橘色的烛火下,连澈正靠坐于软榻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奏折,竹烟轻轻行至圆桌旁,放下了糕点,瞥了眼桌上的酒坛与酒杯,她寻思着这二人方才应是在喝酒。

    看了看仍在注视手中奏折的男人,她轻声开口道:“臣妾带了些糕点过来,方才在门口遇见了九王爷。想必你们喝了不少。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不然胃会难受了。”她轻柔恬淡的嗓音中蕴着一抹关切与浅忧。

    竹烟轻捻了一块糕点,踏至了软榻旁,俯下身子,将糕点送至了连澈唇边。连澈目光仍落在奏折上,却吃下了她递来的糕点。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5:47
正文 164164.我会为你报仇

    “方才在门口遇到九弟,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竹烟小手轻轻履上了他搭在软榻上的大掌。

    “他怎么了?是因为什么?”她话音刚落,连澈便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用力一带。

    竹烟身子一晃,猛的跌坐于了他怀中。大掌迅速抚上她背脊,连澈将她朝自己胸膛处一压,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

    竹烟轻轻一楞,随即小脸便微红了几分。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落下轻柔缠绵的亲吻,连澈慵懒轻魅的嗓音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这个好奇心胜过猫的女人。”

    小手环上他的脖颈,她微微娇嗔的轻喘几许。眉间轻凝,她心中却也暗暗思忖着。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便不问。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想说的那一天。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到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等到他夺权亲政,等到他排除一切万难赢取自己。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用逼迫没用。她用了八年的时间,走进他的内心。她了解这个男人,就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他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所以她愿意选择等待。

    只要他爱自己,那便足够。

    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她会拥有他最完满纵容的宠爱。

    在他有意无意的撩拨下,竹烟只觉身子渐渐开始发热,她轻眯了眼眸,微侧了小脸,在他怀中躁动了几许。连澈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大掌轻履上她胸前的丰盈,竹烟眉目深凝着他,将圈上他脖颈的小手忽的一紧,她朝前一探,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男人轻撩了起了她心中狂热的念想,她胸中满满的盛情就要倾泻而出,在他面前,她从不想掩饰自己对他的渴望与爱恋,犹如罂粟般着迷。

    尽管眼前的男人,神色慵懒的仍是温温淡淡。她唇齿间的吸吮与缭绕,却是热情如火,似要疯狂的将他点燃。

    即便是祭祖期间不可同房,但能如此腻在她深爱的这个男人怀中,便也足矣。

    *******

    一袭黑影乘着夜色潜入了工部侍郎林元夏的府内,与他秘密交谈过后,黑影迅速出了林府,朝帝都街头巷内一间颇不起眼的民居闪去。

    踏入幽暗无光的房间,黑衣人朝一名负手而立的男子一跪,低声道:“主子,正如许言所说,公主确是被软禁于了自己的寝宫中,且脚上被钉了锁链。”

    男子微微颔首,淡淡应道:“嗯,办的很好。”他手轻轻一挥,黑衣人瞬间领命,退出了房子,潜于了夜色中。

    尽管连澈临行时叮嘱清浅不要出重华殿,可铃香方才不慎被开水烫伤,重华殿的药坊却又正好没有了烫伤药,她便独自一人撑着灯笼去了一趟宫中的御药坊,替她拿了些治疗烫伤的药。

    皎皎银月斜斜的笼至这九重宫阙上,将夜色映衬的格外明媚而清新。清浅提着小灯笼,一面欣赏沿途春夜的美景,一面缓缓行在返回重华殿的小道上。

    眼眸深凝时,一抹身影忽的从她面前一闪而过。电光火石间,清浅心中轻轻一颤,她惊异的迈开步子,朝那抹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微喘着追至了一面露天花园处,那抹身影却不见了踪影。将小手抚上胸口,清浅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细细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却再也寻不到那抹身影的去向,一切就如他不曾出现过一般。

    她低头抚了抚眉眼,再次向周围探去。方才那一瞥,让她的心脏差点从胸口跳了出来。

    只因那人的侧脸,像极了颜铭。

    清浅呆呆的在花园站了半晌,终是看了看闪着微光的灯笼,将手中的药品攥紧了几分,迈开步子,继续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景月宫。

    宿谨正独自坐于床榻上,轻抚着钉于自己脚上的锁链。每个女人都会有脚链,或金光闪闪,或碧翠盈盈。而她的这条脚链,却是粗锈寒凉,且生生穿过皮肉,如枷锁般将她囚禁于这方寸之间。

    幽怨的看着脚上的寒锁,她心中不禁涌出了一抹悲苦,原以为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切都会天衣无缝,却不知,仍是逃不过连澈的掌控。

    “我尊贵的宿谨公主。”一道沉幽的嗓音缓缓从房中的黑暗处透来。

    宿谨心中一惊,忙直起了身子,跌跌撞撞的翻下床榻,“谁?是谁在那里?”床榻旁昏暗的烛火,让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这忽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却是让她心中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艰难的朝前挪动了一步,那抹身影也正缓缓的朝她走近。待那人渐渐走入烛火前,宿谨终是将眼前人看清,她大惊,“是你。”

    “主上派我来救你出去。”男子点了点头,将她全身上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缓缓开口道。

    宿谨眉目甚忧的瞥了眼自己脚上的铁链,幽幽道:“可是我脚上有伤,出这里容易,逃离皇宫便难了。”

    男子淡淡的瞥了眼她脚上的锁链,将目光移向了锁链的源头,他俯下身子,将气聚至掌中,猛的一发力,锁链瞬间被震断了开来。

    掏出怀中的小药瓶,他细细的替宿谨脚部的伤处撒上止痛凝结的药粉。

    宿谨微叹了口气,心有不甘的开口,“好不容易潜入了皇宫,结果却被发现,功亏一篑。”

    男子起身,眸光缓缓掠过她略显失神的眉眼,“还有什么?”

    “那皇帝给了我三日时间考虑,但三日已过,他却并没有行动。”宿谨微垂了眼眸,淡淡应声。她并不打算把军报是假的那件事告诉他。

    男子微微颔首,并未言语,眸中却是凝了一抹淡淡的思绪。

    “我想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呆了。”宿谨目光环过这阴冷潮湿的内殿,略显心焦的开口。

    “嗯。”男子一手扶上了她的手臂,搀着她朝殿外行去。

    一出大殿,他迅速的带上了面具,扶着行动颇为吃力的宿谨朝宫门处踏去。

    四下空无一人,二人顺利的来到了通往颐泰门的小道上,刚行出几步,前方忽的闪出了一抹人影,立在了小道中央,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宿谨公主,恭候多时了。”

    这说话的男人,正是应连澈之命留守于宫中的温玉。男子顿住了脚步,静静的凝着眼前神色微凛的男人。

    宿谨皱了皱眉,低声对身旁的男子道:“他只有一人,你可有把握过去?”

    男子轻轻瞥了眼说话的女子,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力道绷紧了些,他搀着她继续朝温玉踏去。

    温玉却是眉目沉凝的望着眼前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二人,嗓音轻凝了几分,“莫再妄自靠近了,这四下,已埋伏了弓手,随时待命。你们是逃不出宫中的。”

    听得他的言语,男子再次顿住了脚步,眉眼淡淡的开口,“你想怎样?”

    “放开她,你留下。若乖乖合作,可免你一死。”温玉将双手负于身后,不紧不慢的应声。

    男子并未应他的话语,只是透过面具神色沉凝的望着不远处的男人,就这样僵持着。

    半晌,见男子仍无心归降,宿谨也渐渐露出了疲态。温玉负于身后的手暗地下了指示。

    瞬间,一支银羽箭朝二人疾速飞来,男子眉目一凛,将身旁的女子朝自己身前一拉,那支银羽箭重重的***了宿谨的胸膛。

    宿谨因突然而来的剧烈疼痛和箭的惯性,身子猛的一缩,紧靠上了男子的身前。男子缓缓垂下头,凑近她耳际,淡淡道:“以你现在的伤势,是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的。即便是死,也算是重于鸿毛。将来,我会为你报仇的。”

    宿谨忽的瞪大了眸子,艰难的转过脸,望向那个隐去了容颜的男子,她沉痛的眸中闪烁的,尽是不可以置信的光芒。

    男子轻轻将她的脸扭了过去,看到对面男人略显惊异的神色,他将宿谨朝前一推,提气几个纵跃,闪上了房顶,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缓缓倒地的,却是那个痛苦的阖上了眉眼,微蜷着身子,气息将要耗尽的女子。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5:58
正文 165165.再乱动就做

    见男子跃上房顶,温玉迅速将手一挥,四下便有几名埋伏的精兵,施展轻功朝他追去。

    温玉则缓缓朝倒地的女子走去,蹲下身子,他指尖轻轻探上了她脖颈处的脉搏,脉息已断。

    片刻功夫,派去追寻男子的精兵返了回来,领头的男子朝他一揖,“温大人,那名男子轻功甚好,且对宫中的地形十分熟悉,已不见了踪影。”

    温玉点了点头,吩咐道:“我去书信一封禀告皇上,你们继续在附近监视。”他示意身旁几人将宿谨抬回景月宫。

    翌日清早,便有小太监将温玉的书信交予了连澈,对于宿谨突然身亡的事件。他对外宣布的是死于疾病突发。

    幽黎国国王得知爱女不幸身亡的消息,悲痛不已。为表示对宿谨的重视与对国王的安慰,连澈命人用上好的和田玉,按宿谨生前的模样,让工匠不分昼夜的雕了一尊女像,派人送回幽黎国,以慰国王的思女之情。

    而在苍玄国,连澈则命宫人以贵妃仪制为宿谨举行了风光大葬。

    结束了在紫塘山十几日的祭祖,连澈一行人回到了宫中。清浅慵懒的躺在床榻上,神色悠然的哼着小曲,盯着窗外随风轻拂的海棠花,若雪的花瓣正在澄熙的暖阳下,盈盈轻逸。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这份闲雅的兴致,清浅用小手撑着,直起身子,套上绣鞋,朝门口踏去。

    伸手拉开雕花木门,池宋正静静的立于门前。这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斯文沉稳的男子,正眉眼淡淡的看着她,“清浅姑娘。”

    清浅忙朝他福了福身子,“池总管,你们祭祖回来了?”

    “嗯,我是奉皇上之命,特来通知姑娘,姑娘恢复了重华殿御前女官的职务,这会皇上正在殿内歇着。”

    “是,多谢池总管,我这就去为皇上备上茶水与糕点送去。”清浅点了点头,淡淡一笑。

    “姑娘是个明白人,我便先告辞了。”池宋微微颔首,随即转身,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清浅扬起小脸,望了眼那株在春风中轻轻摇曳的海棠木,唇角凝了抹浅浅的弧度。他来道别时,本说只去几日的,却呆了十几日才回。

    这个多变的男人。

    眸光转向茶坊的方位,她深吸了口气。迈开轻盈的步履,朝那踏去。

    在膳坊悉心忙碌了一阵,清浅端上做好的糕点与茶水一道,向重华殿行去。

    轻轻跨入重华殿,她缓缓朝内殿而去,掀开明黄的帐幔,她瞥了眼靠在软榻上小憩的男人,将茶水与糕点放于圆桌上。

    “替朕更衣。”连澈缓缓从软榻上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清浅几步跨至了他身前,伸手拢上了他的衣襟,细心的将他一身月白的龙袍褪了下来。将朝服架上的明黄朝服捧至他面前,她动作熟练的替他穿戴起来。

    静静凝着眼前轻闭着眼的男人,清浅细细的打量着他,似乎他的肤色比出宫之前要黑了点点。

    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这样去想念一个人,想念到连这细微的差别,都能教她眉目深凝的察觉而出。

    看着他淡薄的眉间,唇角微凝的弧度,清浅手上的动作缓慢而轻盈,眸光却是一刻不离的盯着他,从下颌到脖颈,从胸膛至轻垂而下的大掌。

    她都一寸一寸的深深收入眼底。

    “可有看够?”连澈仍轻闭着眼眸,淡淡开口。

    清浅神色微微一僵,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替他将朝服穿戴好,随即整了整全身的仪容。

    小手离开他的身子,她微低了头,咬了咬唇瓣,转身朝殿外踏去。

    腰上突然一紧,连澈倏地伸手环上了她的腰身,将她朝自己的怀中一拉。候在大殿内的池宋见得这情景,忙无声的退了下去,顺便将殿内随侍的宫女太监都撤出了殿外。

    清浅瞥了眼池宋,见众人都识趣的退出殿外,她轻皱了眉,心中生了一抹羞愤。小手抓上了连澈紧在自己腰间的大掌,她用力的掰拉着。

    身子在他怀中剧烈的挣扎抗拒着,连澈环在她腰枝的手臂却是越收越紧,感受到怀中女子推拒的躁动,他低下头,嗓音轻凝了几分,“再乱动现在就做。”

    清浅身子猛的一滞,连澈迅速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紧紧的扣在了自己的怀中。大掌轻抚上她小脸,缓缓滑至脖颈处,他低头吻上她。

    十几天的分离,他竟有些想念她清甜的气息,唇齿间的纠缠绵延着他无尽的念想,大掌从她背脊缓缓抚至腰臀处,他用力的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

    只是这样贴合着她厮磨,她全身倾散而出的清幽气息与她并不丰腴的身子,却是让他下腹酸胀不已。

    另一只手急切的履上了她胸前的丰盈,他大掌用力一收,狠狠的揉捻着。

    清浅微眯着眼眸,任眼前的男人无尽疯狂的吸索着她的气息。她眼波轻漾着迷离之色,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现在不可能做,方才更衣前,他刚吩咐过池宋,一会要召见大臣。她脑子竟是迟钝了。

    什么时候开始,遇上这个男人后,她变的越来越不像自己。

    被眼前男人蹂躏了一番后,他终是停下了手,唇离开她。他却仍是紧紧的拥着她,将脸颊深深埋入了她的颈窝,连澈灼热的气息缓缓喷薄在她颈项,“让我抱下。”

    他轻轻闭上眼,用气息缓缓平复着心中强烈想要她的念想。

    片刻后,连澈轻轻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印下一吻,直起身子,放开了她,径自朝大殿内踏去。清浅深吸了口气,端上了摆于桌上的茶水和糕点,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望着眼前男人高大秀挺的背影,她不禁感叹着他的沉着淡凝与收放自如。

    连澈缓缓行至龙案前坐落,清浅则放下了手中的茶水和糕点。立于了他身后随侍。他让池宋将在殿外恭候的大臣,都宣了进殿。

    众大臣都恭敬朝他行了跪拜礼,目光淡淡掠过立于殿中的大臣,连澈缓缓开口,“朕在回宫的路上接到了捷报,援军将幽黎国边境侵犯的部族逼退了多少?”
兵部尚书南羽上前一步,朝他一揖,恭敬道:“回皇上,敌方是当地的蛮夷部族,对当地的作战环境颇为熟悉,且使用的武器都是重型兵器,攻击手段野蛮残忍。我军虽装备精良,人员齐全,但因此地全是沙尘气候,我们中原士兵并不很适应当地的气候环境。所以尽管敌方士兵并不算多,却也让这场战役打的颇为持久。”

    连澈眉间轻轻一拧,嗓音微沉了几分,“我军并不适合与他们打拉锯战,众位有何看法?”

    殿内的大臣沉默了片刻,右相沈溢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臣以为,若要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结束支援。就必须加快战役的进度。”

    连澈微微颔首,目光落向了立于殿中的一名男子,他眉目沉凝了几分,薄唇轻动,“柳将军,朕命你即日启程,前往幽黎国,助云将军一臂之力,加速完成此次支援战役。”

    柳将军忙上一步,朝他一揖,朗声道:“臣遵旨。”

    连澈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众大臣都退下。众人忙向他一跪,随即起身纷纷出了大殿。

    入夜。

    一袭黑影迅速的窜进了帝都的一户普通院落,在黑暗中朝一名负手而立的男子一跪,黑影低声道:“主子,那份军报是假的。”

    男子缓缓转过身,眸光远眺向窗外,淡淡开口,“难怪会有捷报传来。”他嗓音深幽而又沉凝,仿若来自遥远的天际。

    “主子,和部族那边的约定,现在该如何?”黑影微低了头,轻声问道。

    “将计就计。”

    男子忽然示意黑影起身,他侧过脸,缓缓凑近黑影耳际,嗓音低沉轻凝了几分,“我如今的想法是,把部族这边的信息提供给连澈,借他的手,加速灭掉部族。”

    黑影眸光一闪,忙低头一揖,“是,主子。”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6:11
正文 166166.爱谁找谁去

    晚膳过后,清浅替连澈沏了一盏养生花茶端至了龙案前。 连澈正静坐于龙椅上,专注的阅着手中的奏折。

    门口一名太监微躬着身子端着木盘,轻轻踏了进来。行至龙案前,他恭敬的朝连澈施了个礼,将木盘递至了他面前。

    自上次祭祖太后提过皇嗣的事后,她一回宫便命敬事房的太监,去给皇帝送牌子。

    连澈抬起头,淡淡的瞥了眼木盘中的绿头牌,他干净修长的指嵌起一只木牌,轻轻的翻转了过去。

    看着他如此淡然从容的翻转了惜妃的绿头牌,清浅心中不由的生了一抹闷堵,她轻轻别开了眼眸,不再看那让她灼眼烫心的两个字。

    虽然她知道作为皇帝,临幸妃嫔是他该做的事,但为何从前她能淡淡的掠过那些印着各女子名号的绿头牌,如今却是觉得甚为堵心忧闷。

    清浅微微皱了皱眉,将眸光缓缓挑向了殿内轻轻摇曳的烛火,那橘色的光亮正盈盈跳跃着。

    今夜,她并未觉得那光亮轻暖柔和,而是一闪一闪的,颇为晃眼。

    原来,在感情能够得到他的回应之后。

    她想要的,却是更多。

    敬事房的太监眉开眼笑的朝连澈一揖,“奴才这就去通知惜妃娘娘。”连澈垂下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太监低头朝他一揖,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殿。

    接到敬事房太监的通报后,兰翠欢快的踏入内殿,替竹烟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袭杏色的烟纱衣裙,细心的替她理了理裙摆,兰翠笑道:“这皇上最宠爱的还是娘娘,一回来便翻了娘娘的牌子。”

    竹烟低头轻轻一笑,不禁想到了那日在他房间内的缠绵,虽然后来他只是轻拥着自己观阅奏折,但那种靠在他怀中安宁的幸福感,仍是让她沉醉迷恋。

    轻倚着软榻看着手中书卷,竹烟却甚为无心,她小手轻抚上眉眼,将目光移向了窗外笼着淡淡烟波的月华。

    夜已深,却仍不见连澈的身影,她不由的轻叹了口气,他总是如此的忙碌。微垂下眼眸,她将脑袋靠上了软榻,眸光直直的落向一处。

    直到内殿响起轻雅的脚步声,连澈缓缓朝她走来。竹烟才恍过神来,忙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

    他一手将她扶了起来,轻笑,“等了很久吧,看你都在发呆了。”

    竹烟轻轻的摇了摇头,“是你太辛苦了,一直操劳政务到现在,赶紧歇息吧。”她伸手将他拉至了床榻旁坐下,随即亲自替他宽衣解带。

    将他的靴袜除去后,竹烟径自爬上了床榻,将被衾轻轻拉开。连澈淡淡一笑,轻巧的将身子一转,躺进了被子。

    竹烟替他将被子整好,自己也顺势钻了进去,轻轻挪至他身旁,她羞涩的笑了笑,将一只小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连澈手臂缓缓环上了她的腰身,拍了拍,随即轻轻阖上了眼眸休憩。她静静凝着男人完美沉静的侧脸,将小脸又朝前拱了拱。

    她温热的呼吸正贴着他的脖颈氤氲而出,片刻功夫,她小脸周围缭绕的,尽是凝着淡淡馨香,且湿热浅潮的气息。

    心中生了一丝躁动,竹烟轻扬了下颌,不由的将轻柔的吻落向了他的脖颈,她突然很想看看这个生性淡薄的男人会小憩到什么时候。

    细碎的吻从连澈的脖颈处缓缓移至了喉结,她直起了身子,伏上了他的胸膛。目光落向他沉凝的睡颜,竹烟唇角噙了抹浅浅的弧度,垂下头,她的唇再次朝他的喉结处落下,尽管生涩且羞怯,可好在他是闭着眼的。

    大婚前,嬷嬷教授的一些取悦男人的手法,听的她面红耳赤。可如今,趁着他小憩的空当,她却也想试上一试。

    舌尖的舔吻,顺着他喉结处轻颤着下移,她小手探进了他月白的中衣内。指尖轻撩着他精硕的肌理流连向下,连澈的中衣教她全数拉扯了开来。

    而细密的亲吻,也随着指尖的轻抚,缓缓朝下蔓延。温腻柔软的唇,带着无尽的潮热,辗转来到了他紧实的腰腹处。

    她娇柔的胸尖早已在与他身子有意无意贴合的厮磨中,傲然挺立。每轻触一次他滚烫的肌肤,她的身子便不由的轻颤几许。

    正待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下时,连澈大掌忽的擒上了她的手臂,将她朝上一拉。他仍轻闭着眼,却将身子侧躺了过去。

    将她的身子朝旁边一转,大掌撩起她的衣裙,环上她腰枝用力一收,竹烟光洁的背脊,瞬间紧贴上了他灼热的胸膛。

    伸手将她的单裤褪掉,他大掌托着她的小腹向后移了移。顺着她大腿内侧滑至了她身子的柔软处,他修长的指尖缓缓的探了进去,一番灵活的折磨过后。身前女子已开始轻轻的颤抖,而热流,则顺着他指尖蜿蜒而下。

    将修长的指从她身体里抽离,连澈扯低了自己的单裤,轻轻分开她的腿,昂扬抵在她柔软处就着热流的湿润,他缓缓推了进去。

    身体忽然被他的硕大填满,竹烟身子微微一僵,轻轻蜷了起来。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反应,连澈低下头,细密的亲吻落向了她的后颈。而环在她腰间的大掌则是缓缓上移,履上了她胸前的丰盈,轻轻揉捻着。

    见她身子不再微绷僵硬,他开始了轻缓的动作。

    随着他撞击的幅度越来越大,怀中女子的呼吸也渐急,伴着她颇不平稳的气息浮动,开始有娇喘声,从她唇间荡漾而出。

    良久,直到连澈将灼热的滚烫埋入了她的体内,他才缓缓张开了眼眸。

    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他轻抚上她额际微湿的发丝,淡淡道:“睡吧。”怀中女子将被衾拉好,转过身子,将小手圈上他脖颈,轻轻的点了点头。

    *******

    一连几日,连澈都翻了竹烟的绿头牌,中途虽去过皇后宫中几次,却也只是坐坐便走了。

    这日,碧兰替清浅送来了浣衣局浆洗干净的朝服,见皇帝并不在重华殿,清浅便留了她一道同自己整理朝服。
接过她整开的衣裳,清浅细致的将之展于了朝服架上,轻轻的延展着衣袖上的褶子。

    姐姐听说了没,都在说咱们皇上如今宠爱惜妃娘娘到极致了。”碧兰在方塌上铺展着朝服,径自开口道。

    清浅突然用力的扯了扯朝服的衣袖,狠狠道:“爱去哪里都是皇上的自由,那容我们这些奴婢在此说三道四的。”

    听得她语气颇为愤愤的言语,碧兰微微一楞,“姐姐怎如此火大,可是有谁得罪你了?”

    清浅忽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解释道:“这毕竟是在宫中,莫要随便在背后议论皇上和妃嫔的事,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再添油加醋的重新描述下传出去,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流言可是不利于自己的,这丫头还是太单纯。

    “姐姐提醒的是。”碧兰点了点头,神色略显慌张的瞥了眼她。

    清浅小手拢上朝服的衣襟,整了整,恨恨的咬了咬牙。心想自己又不是他的谁,她才管不了那么多。

    内殿门口忽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清浅忙转头,望向了来人。连澈正负手立于她们身后不远处,眉眼淡淡的打量着二人。

    她忙垂下头,也不知方才她与碧兰的对话可有落入他耳中。碧兰见皇帝来了,忙朝他行了个礼。

    连澈点了点头,示意她先退下。清浅瞥了眼她离去的背影,也打算退出内殿。

    她朝连澈施礼,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抬头看了眼负手而立的男人,却察觉他竟是一脸的不悦。

    清浅低了头,轻咬唇瓣。她究竟是保持这个行礼的姿势,还是退下呢。

    连澈径自行至了软榻上落座,她则一直微倾着身子,保持着施礼的姿势。

    半晌,清浅只觉腰背已开始发酸,她皱了皱眉,好歹吱个声啊,尼玛这样不闻不问是闹哪样。

    “想骂不如骂出来给朕听。”连澈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你过来。”

    听得坐于软榻上的男人让自己过去,清浅终是缓缓的直起了腰身,目光瞥向了不远处的男人,却没有移步。

    连澈慵懒的靠上了软榻,薄唇轻动,“你过来。”

    清浅看得他一副惬意悠然的模样,心中腾的燃起了一把火,她微垂了眼眸,咬牙道:“皇上若无事,我便先告退了。”

    “给朕过来,做一件事。”连澈再次开口,一字一顿的吐着字句。

    清浅仍立在原地,眸光缓缓挑向了殿外,她微扬了下颔,嗓音漠漠,“你爱谁便找谁去,反正不是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6:25
正文 167167.替朕擦背

    “给朕过来。 ”连澈嗓音微沉了几分,目光浅凝。

    清浅皱了皱眉,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终是极不情愿的用龟速挪至了他身旁。

    “这段时日,朕离开后,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连澈眸光缓缓挑向了她,嗓音寡淡。

    清浅思虑了片刻,忽然一个激灵,她想到了皇后找过自己,可这事,究竟要不要告诉他呢。

    看了眼她一脸思疑的模样,连澈径自起身,“朕给你时间考虑,想想好,如何告诉朕。”他如水的嗓音沉幽淡薄,不带一丝情绪。

    迈开步子朝大殿跨去,他朝池宋吩咐道:“朕要沐浴。”

    瞥了眼跟在自己身后而出的清浅,他淡淡开口,“你也一道随行伺候吧。”

    清浅听得他的言语,心里一阵哀号,画了无数个圈圈诅咒。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随在他身后出了重华殿。

    连澈来到偏殿的另一侧,他踏入了门楣悬着万重烟纱的内殿。清浅缓缓的随他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颇为精致的汤池,清澈无波的池水正盈盈的泛着阵阵氤氲的暖雾。

    而汤池的深处,纱幔轻撩间,有一张供皇帝歇息的龙床,四周的摆设不多,却干净雅致。

    见皇帝来了,侍浴宫女忙上前朝他施了个礼,随即替他将朝服和靴袜褪掉,只着中衣和单裤的连澈,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四名宫女忙朝他福了福身子,静静的退出了内殿。

    径自下到汤池,他缓缓的倚上了池畔,将手臂张开,搁在了池沿上。

    轻轻阖上眼眸,连澈慵懒的开口道:“替朕把方塌上的酒壶拿来。”

    清浅不由的白了他一眼,慢慢吞吞的行至方塌前端起酒壶,缓缓来到他身侧,蹲下身子,将酒壶递至了他手中。

    连澈接过,轻抿了一口,他眼梢缓缓一挑,“替朕擦背吧。”

    清浅恨恨的咬了咬牙,淡淡应道:“奴婢穿了衣裳,不方便。这就出去替皇上传侍浴宫女。”

    她刚起身,手臂便猛的教连澈擒上,用力朝下一带。

    清浅教他力道扯的瞬间栽入了汤池中,小手挣扎着站起身,她呛了几口水,一把抹去脸上的水花,她一脸诧异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连澈缓缓张开眼眸,大掌捉上她的手腕朝自己身前一拉,“正好,来替朕擦背。”他墨濯般的眼瞳紧锁于身前的女子。轻薄的暖雾正的缓缓在二人间缭绕的升腾而起,将她的容颜映出一份迷蒙之色。

    目光一转,他放开了她,径自转身,趴上了池畔。

    清浅皱了皱眉,将他的中衣褪下来,随即行至边角处,拿起了擦背的工具,返身回到了他身后。

    将擦背工具按上连澈的背脊,她开始狠狠的用力擦拭着,似要将心中的憋屈与不满都通过这个小小的工具发泄出来。

    片刻功夫,连澈白皙的背脊上便呈现为一片通红,有些地方甚至都已教她磨出了血痕。

    而此刻,清浅看不到的另一面,连澈却是始终都在笑着。他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放纵的让这个女子发泄着心中的积郁。

    清浅仍是狠狠的推挫着他的背脊,撇了撇嘴,她看了眼男人被自己擦的血痕遍布的背脊,心想她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将自己拉下了池水,而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解释过,为何他一句解释都没有。

    又过了片刻,她只觉手腕已用力到酸麻,索性便停下了手,淡淡道:“擦好了,奴婢去替皇上拿更换的衣物。”

    她还未迈开步子,连澈便一个转身,敏捷的捉上了她的手臂。

    清浅微微一楞,目光落向了眼前的男人。

    连澈眉目沉幽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她墨玉般的发丝已教池水全数浸湿,有几缕正随意的贴合在她明净清透的小脸上。纤长细密的眼睫上正盈着几颗蕴着华光的露珠,偶尔的轻轻颤动,那点点露珠便倾散出灼灼的光耀。

    嫣红的唇瓣透着微凝的芳泽,一滴水珠正顺着她尖小的下颌落入池中。白皙光洁的脖颈下,她衣衫尽湿,那包裹于丰盈处的肚兜正若隐若现的随着她呼吸缓缓起伏着。

    连澈忽的将指尖触上了她湿透的衣襟,清浅将身子朝后一闪,“干什么?”

    他猛的用力将她朝自己身前一扯,将她锁在了自己的坏中,“朕看看你的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已无碍,放开我。”清浅皱了皱眉,轻轻别开眼眸,身子开始挣动着。

    连澈将她的双臂反手朝身后一剪,瞬间将她桎梏住。清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别开脸,不再看他。

    他修长的指轻触上她雪肌脖颈,缓缓而下,从她衣襟处探入了肚兜内,他轻抚上了她胸前的那道浅疤。用指尖来回的勾勒着。

    清浅抗拒的扭动着身子,躲闪着他的触碰。连澈眸色微微一暗,他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池畔处。

    背脊抵上尖削的池畔,微微的疼痛让她挣扎的幅度却是小了些。

    连澈瞥了眼被潮热的水汽蕴的小脸通红的女子,他垂下头,轻咬上了她湿透的衣襟,缓缓拉开。

    用唇齿将她的衣裳扯开,他轻含上了她粉色肚兜,咬断她肚兜的系带,他衔着肚兜将之掀了开来。

    瞬间,她雪白的丰盈,便突突的映入了他眼中,轻轻吻上她胸口处的浅疤。他细细辗转着向下,含上她已傲然轻放的胸尖,他舌尖轻卷着,在口中吞吐流连。

    一番缭绕的折磨下来,察觉到女子的身子有了微微的颤抖,他大掌轻抚着她的肌肤,将她的衣衫全数褪尽。指尖轻撩间,他的下腹早已有灼热酸胀而过。

    除去自己的单裤,一把将靠于池畔的女子抱起,连澈缓缓从汤池踏出,顺手扯过木架上的缎巾,他朝二人身上一裹。一步一步朝纱幔内的床榻行去。

    将女子放于床榻上,他一手扯掉了缎巾,将之甩了出去。跨坐上床榻,他目光落向了用锦被将自己裹住的女子。

    尽管殿内的烛火昏暗幽淡,可清浅仍是略显羞怯的不敢正视眼前的男人,她微垂了眼眸,轻轻别开了眼眸。
连澈一手掀开了锦被,反手将之一拉,盖于了自己身上,手臂撑于她脸颊两侧。他俯下头,静静的凝着身下略显娇羞的女子。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眼睫,和眸中轻轻闪烁的无措光芒。他眼眸中的墨色浓沉而深幽,隐隐中还轻漾着暗涌的情潮。

    他忽的探底了身子,轻咬上了她凝着点点芳泽的唇瓣,随着他唇齿间愈来愈疯狂的吸吮和舔咬,唇舌的痛麻不禁让清浅皱了皱眉,小手推上了他的肩头。

    连澈却一把捉下了她的小手,将之环上了自己的背脊。直到她憋闷的微哼出声,指尖嵌入他的肌理,他才放开了她唇上的蹂躏,吻却仍旧顺着她的脖颈辗转而下。

    锁骨处,他微噬的啃咬,让清浅不禁将身子轻轻的缩了缩。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所到之处,已让她敏感的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滚烫的唇缓移间,他轻含上了她粉嫩的胸尖,唇齿间的咬磨与舌尖的舔吻让她身子瑟缩的更加厉害,连澈却将扣在她腰间的大掌又紧锢了几分,不容许她难耐的闪躲。

    他舌尖每舔邸一次,身下女子便会发出带着微微哭腔的颤音。那娇弱之音一声声从耳际荡入他心中,却让他的动作更加急切而狂烈。

    一番舔弄过后,连澈抬起头,望向了她方才被自己肆意折磨的丰盈。那微微红肿的胸尖旁,暗红的吻痕与青色的齿痕触目惊心。

    指尖轻轻抚过女子平坦的小腹,他微垂了眼眸,低头亲吻上她如雪的肌肤。这落在她小腹的一吻,让清浅的身子不自觉的轻轻一抖。

    而亲吻,却没有因她身子的羞涩与紧绷而停下,一路缭绕而下。连澈大掌抚上了她微绷的大腿,微砺的掌心滑至她大腿内侧,将她的双腿分了开来。

    他顿住了亲吻,抬起头,目光落向了她在烛火下泛着橘色光泽的大腿。见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清浅羞怯的阖上了眼,别开了小脸,本能的将双腿合上。

    两只腿还未触碰上,便教男人的大掌再次分了开来,她羞涩的将身子朝上挪动,却教连澈一把拽了下来。

    忽的垂下头,他亲吻上了她大腿内侧的那枚朱砂。细细的辗转让清浅对这陌生羞涩的触感轻轻战栗了几许。

    抬起眼眸,看到那枚妍艳的朱砂四周环绕着一圈暗红的吻痕,连澈微扬了眉。直起身子,他再次将双臂撑于了女子两侧。

    凝向轻闭着眼眸,将小手羞涩的护在脸颊上的女子,他大掌将她的双腕一擒,扣上了她的头顶,不给她任何娇羞躲闪的机会。

    清浅将手腕挣动了几许,却是教他收的更紧了,咬了咬唇瓣,她将小脸别了开来。

    下身瞬间被他填满,她微微一僵,身子突然教他的硕大撑了开来,竟有些略略的涩痛。还未适应,他便开始了狠狠的撞击。

    手腕教他擒住不得动弹,身子却是被他撞击的盈盈晃动,清浅恨恨的张开眼眸,望向了居高临下的男人。

    连澈一手撑在她一侧,微眯着眼眸,俯视着她。那如墨似夜的凤眸中,微闪着惬意的星耀。

    清浅咬了咬牙,狠狠道:“混蛋连…”他忽然猛的大力将昂扬顶向了她身子的最深处,那一个“澈”字,生生的被撞回了她喉中。

    她轻皱了眉,一张小脸憋的通红。看得身下女子一副委屈的小模样,连澈唇角扯出一抹冶艳的弧度,淡淡笑开。

    许久未经人事,他激烈疯狂的索要,让清浅身子软腻不已,她迷蒙的再次阖上了眼眸,直到有粗喘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际。

    清浅眨了眨酸涩的眸子,缓缓将小脸侧了过去,她隐约听到了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息,那沉哑的嗓音缓缓逸出的两个字。

    浅浅。

    体内瞬间触上了一袭滚烫,她晕红着小脸望向了轻喘着气息的男人。他再次撑起了手臂,俯视着她,那悬深似海的眼眸中,跳跃着点点灼烈的光耀。

    见他一直不动,也不从她身体里退出去。清浅动了动身子,羞愤道:“你快出去。”

    “不。”连澈腰往下一沉,一双眸子攫住她,大掌再次探上了她青红点点的丰盈,揉捻着。

    片刻功夫,猛烈的撞击再次开始摇曳着她的身子,一***随他动作侵袭而来的暗涌似要将她层层湮没。

    不知过了多久,纱幔外终是响起了池宋略带征询的嗓音,“皇上,殿外兵部尚书求见。”

    连澈瞥了眼身下已昏昏欲睡的女子,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他径自翻身下榻,穿戴好了衣袍。

    目光再次落向了床榻上一脸倦容的女子,她轻阖的眼眸下,已生出了淡淡的黑眼圈。想必这段时日,她睡的不甚安稳。

    方才自己却还如此纵情的索要她,许是累坏了吧。

    替她将锦被拉好,连澈转身,径自朝纱幔外踏去,行至池宋身旁,他淡淡开口,“莫要打扰她,让她多睡会。”

    “是。”池宋朝他一揖,随即安静的退至了殿外。

    连澈则迈开了轻雅的步履,朝重华殿而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6:37
正文 168168.有人来了

    在重华殿见过兵书后不久,连澈便上朝去了。

    待清浅昏沉的从床榻上醒来后,便已是上午了,缓缓撑起身子。她皱了皱眉,夜里他无度的索要。让她许久未经人事的身子竟有些微微的艰涩胀痛。

    瞥了眼枕边的一套干净衣裳,她径自穿戴好,翻身下塌,套上绣鞋朝纱幔外行去。刚掀开纱幔行至汤池旁,候在其间的池宋的大宫女便端上一碗黑色的汤药,递给了她。

    清浅接过,静静的忍着苦涩将汤药吞下,她径自出了偏殿,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用过铃香准备的早膳后,她小憩了片刻,便端着茶水与糕点朝重华殿而去。

    *******

    翌日。

    去凤羽宫陪皇后用过晚膳后,连澈坐了一会便回到了重华殿。回到龙案前坐下,他执起奏折,慵懒的靠上了龙椅。

    许是殿内的烛火太过温盈轻暖,亦或是春夜的晚风太过缭绕怡人。片刻功夫,连澈便觉生了些许隐隐的倦意,微皱了眉,他将奏折甩于了龙案上,端起了茶水。

    立于一旁随侍的清浅看得他似乎略显倦怠的模样,便开口提议道:“皇上若觉的精神不太好,不如出去走走吧,欣赏下湖光美景,心情会清朗许多。”

    连澈瞥了眼身旁的女子,微微颔首,站了起身,温温淡淡的开口,“你也一道吧。”

    清浅唇角微凝,径自走下高台,随在他身后一道朝殿外踏去。而门口的池宋见皇帝外出,便自觉的跟在了二人身后不远处。

    一路穿行在花树小道上,偶尔有路过的宫女太监,都会对连澈停下行礼,而他却是不自觉的随着清浅的步履缓缓踱至了畅清湖边。二人在湖边停下,池宋则识趣的退至了五米开外,隐于了花丛后。

    清浅径自朝湖畔挪动了几步,目光移向落满月光的湖面,碧蓝沉幽的湖水中正轻漾着银亮的波光,随那微拂的春风,层层轻卷着朝一处晕开圈圈涟漪。

    翠色的柳条已染上夜的浓沉,在晚风下轻摆的枝叶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点点月的华彩。清浅微扬了眉,用指尖轻撩过在脸颊处盈盈而逸的发丝,她唇角噙了一抹悠然娇俏的笑意,“在春夜里,能站在这样澄澈的湖边,肆意感受着悠凝薄暖的轻风从肌肤缭绕而过的柔绵舒缓,该是一件让人心神合一的快意之事吧。”她转过小脸,目光落向了身后轻凝着湖面,负手而立的男人。

    连澈眸光缓缓挑向她,沉静的注视着,并未应声。

    清浅见他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皱了皱小脸,决定忽略掉这个眉目清淡的男人。

    行至柳树下,她脱掉了穿于脚上绣鞋,光着脚丫踩上了草地。脚心被草尖戳的微痒,她不禁将两只脚丫互相交缠着动了动。

    瞥了眼男人看向自己沉凝的眉眼,她径自阖上了眼眸,玉足轻移间,她腕间缭绕的风情随着身子盈柔无骨的点探旋展,倾散出一袭如艳骨般灼媚的旖旎之韵。

    而她芊芊十指灵动而过的眉间,却又是一抹依依如水的纯暮之色。连澈黒曜般的凤眸中,一抹暗沉轻灼的流光缓缓淌动而过。

    原来是有女子可以将舞蹈驾驭的如此极致,周身倾散出柔媚的风情,丝毫不会掩住她眉间流转的清灵之态。

    一番盈盈轻舞收于玉指挽香肩,清浅微喘着,缓缓张开了眼眸。春风从她脸颊阵阵轻拂而过,她看到了对面男人目光紧锁着自己,却看不清他眸中荡漾的情绪。

    连澈将眸光缓缓落向了她一双雪白的天足,看着她脚上沾染了些许泥污,他眉间轻拧,嫌弃道:“真脏。”

    清浅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撇了瞥嘴。她忽的眨了眨了眸子,小手抚过额际轻扬的发丝,莲步轻移,摇曳着身姿朝他款款而来。

    在连澈身前顿住脚步,她抬起一只白皙的小脚,缓缓踏上了他绣着金丝龙纹的靴面,稍稍稳住后,她将另一只脚也踩上他相对应的靴面。

    个头瞬间高出了不少,清浅小手一环,圈上了他的脖颈,扬起小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颜,望向了他。

    看着眼前女子如此有失分寸的举动,连澈轻轻的皱了皱眉,“大家闺秀还这般野,不懂规矩。”

    他话音刚落,清浅便掂起脚尖咬上了他的唇,眼眸盈盈的望着他。眼前女子眸中闪动着一抹清水般的流光,极致明澈的光耀中,仿若又带着点点倔强之气。

    既然他的靴面都已教她的玉足沾染上了泥污,不再优雅。

    那么……

    放佛间,似有什么东西一瞬将他心中的某种认知猛的冲撞了开来,连澈手臂将她腰身一紧,唇齿轻动,霸道的反吻住了她。含着她的唇,他狂乱的吸吮着。清浅轻轻阖上眼眸,生涩却毫不退缩的回应着他。

    唇舌灼烈的交缠间,喷薄在她脸颊的,是他微微粗重且炽热的气息。腰臀忽的教他大掌托起,他将她的双腿缠上了自己的腰间。

    清浅心中微微一惊,他难道就要在这里要她。眼看抱着自己的男人朝一棵树下走去,她又惊又急,小声道:“连澈,别在这里,随时会有人经过。”

    眼前男人暗沉似幽夜的眸中,早已泛滥着汹涌的情潮。他并不理会怀中女子的话语,径自行至了一棵树下,他将她背脊轻轻往树干上一靠。

    清浅谨慎的四处张望着,男人的大掌却探向了她的双腿间,下身猛的一凉,单裤瞬间教他撕扯了开来。

    “抱紧我。”连澈将她的腰臀朝上托了托,示意她将自己的肩头攀紧。清浅咬了咬牙,小手吃力的攀上了他的肩头。

    一颗紧绷的心突突的跳着,她呼吸急促不已,下身忽的被他填满。清浅紧咬着唇瓣,望向了眼前的男人。

    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仿若要看进她的灵魂般。他猛的顶向她身子的敏感处,清浅一抖,唇间不可抑制的逸出了一声娇吟。
她一惊,忙死死咬住牙,抑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可他每撞击一次,那小腹处乱窜的热流与让她难耐的酸胀感,便让她喉中的轻逸声无法停止,为了不被路人察觉,她将身子朝前一探,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肩头。

    连澈狠狠的在她温热潮暖的包容中进出,她因紧张与敏感的阵阵紧缩,竟是带给他了从未有过的极致欢愉。

    他轻轻的闷哼着,身下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激烈,那随她身体而出的热流,飞溅在他扯低的白色单裤上,已形成了星星点点的浅灰色。

    清浅软腻的靠在他肩头,轻喘着。衣衫已教他不断游离的大掌褪至了手臂处,肚兜也被他拉扯的凌乱不堪。而发丝则在与他的厮磨中胡乱的翘起。

    对面男人的衣襟也教她身子不断下滑时,小手狠命的攀拉间,扯的凌乱不已。

    “皇上竟然不在重华殿,不知他去了哪位娘娘的宫中。”云嫔的贴身侍婢瞥了眼身旁一脸落寞的女子,略显无奈的开口道。

    云嫔微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落向湖边,“想必又是去了惜妃娘娘宫中吧。”

    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对话声,清浅一个激灵,撑起几乎就要瘫软的身子,唇凑近连澈耳际轻喘道:“有人…来了,先停下。”

    话音刚落,连澈便微扬了唇角,瞬间加快了撞击的速度,这间隔分秒的敏感相抵,让她腻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攥着他的衣襟,她虚软的靠上了树干。

    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清浅轻眯的眼眸中,尽是无边的媚色。而她流潋的红唇间,除了急促娇喘,便只剩藏在喉间狠狠压抑着的吟逸之音。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6:48
正文 169169.定要追查

    看得眼前女子一副娇憨沉沦的模样,连澈渐渐放缓了速度,突的停止了动作。 清浅皱了皱眉,大口的喘着气,将小手缓缓攀上了他的脖颈,用力撑起了酸软的身子,靠上了他的肩头,微微哼吟着小声开口,“连澈,我…”

    她话音未落,便忽的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娇吟,连澈再次开始快速的撞击着她的身子,清浅恨恨的直起脖颈望向了眼前轻喘着气息的男人。他暗夜般灼烈的凤眸中,尽是沉溺与倾狂。

    连澈微眯了眼眸,目光紧锁着面色坨红,眉尖轻蹙,眸中笼着淡淡薄烟之气,盈盈的似要逸出水珠的女子。

    看着她发丝缭绕凌乱,眼波轻媚荡漾的小模样,他下腹的酸胀紧绷似要喷张到极致。除了疯狂的撩拨眼前女子和狠狠的要她,他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

    “本还想给皇上送点亲自炖的膳汤,他却夜夜流连于惜妃娘娘的宫中,看来明日我们得赶早来了。”云嫔顿住脚步,瞥了眼身旁侍婢挽着的食篮,略显幽怨的开口。

    “娘娘说的是,这若再见不着皇上,那惜妃娘娘的孩子只怕都要有了。”侍婢皱眉翻了翻白眼,心中不平的愤愤道。

    乘着微暖的夜风,两名女子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再次悠悠的贯入了清浅的耳中。可此刻,她已无法抑制住喉中不断轻逸而出的娇吟。

    小脸朝前一探,她倏地含上了他的唇,将无法压抑的吟逸之音全数荡漾在了他的唇齿间。

    池宋悠悠的从花丛中走了出来,朝顿在原地寒暄的两名女子踏去。行至云嫔身前,他恭敬的一揖,“见过云嫔娘娘。”

    云嫔微微一惊,忙开口道:“池总管。”

    她神色略显惊慌的朝身旁侍婢渡了一记眼色,“我们先走了。”她迈开步履,快速朝碧琴苑的方向而去。

    云嫔拐过一条小道后,停住脚步,不禁回头望了眼。谁都知道这池宋是随侍在皇上身边的人,若他在,那么皇上大多也会在这附近。

    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与侍婢的对话可有被皇上听见。

    她微微皱了皱眉,转念一想,可为何皇上大夜晚会在此处,难道并未去哪位娘娘的宫中。

    隐了疑惑,她不敢再多想,忙再次移步,加速离去。

    身子软腻到无力再攀住他的肩头,清浅身子开始缓缓下滑,连澈大掌一把扶上了她的腰身,用力朝上一推,将她背脊顶上了树干。

    双手托住她的腰臀,他加持了撞击的速度,在粗喘和闷哼中,他终是将那一袭滚烫埋入了她的体内。

    停顿了片刻,从她身子里退出来,他缓缓将女子放下地。可清浅脚刚一着地,腿便是一阵软榻,她猛的便朝地面跌去。

    连澈一把稳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的重心靠于了自己怀中。将衣衫稍稍整理了一番,他拦腰抱起了腻在自己胸膛的女子。

    提气几个纵跃,他灵巧的跳上了树顶,朝最高的那棵树跃去。只觉四周的风,毫无遮拦的向自己周身拂来,清浅不禁皱了皱眉,张开了干涩的眼眸,“这是哪?”

    连澈不语,只是将眼梢轻轻一挑,示意她自己看。

    清浅稍稍侧过小脸,朝下望去。下一秒,她身子便微微一僵,手臂猛的圈上了他的脖颈,小手狠狠的对着他胸膛给了一拳。

    连澈目光落向怀中衣衫半褪,发丝凌乱,却还恨恨的瞪着一副眉眼的女子,不禁轻轻一笑。

    他目光朝前一探,随即施展轻功,将她抱回了重华殿。从殿顶跃下,跨入大殿时,池宋已将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撤了出去。

    连澈抱着怀中女子缓缓踏入了内殿,将她往龙塌上一放。他除去靴袜,径自翻身上塌,将她欺于了身下。

    不顾身下女子的躲闪与嘤嘤呜咽,他再次狠狠的将她要了一夜。

    翌日清早,沈夫人便请旨进了宫。沈夫人乃是右相沈溢的原配,当朝皇后的生母。

    缓缓踏入凤羽宫,皇后沈如月便亲自迎了上来,沈夫人朝她见过礼后,她便拉上了沈夫人的手,将之带进了内殿。

    挽着沈夫人在圆桌旁落座,她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随侍的宫女退下。

    亲自倒了一盏茶,沈如月递入了她手中,淡淡一笑,“母后今日怎会有空来看望女儿?”

    沈夫人略显忧心的看了眼她,轻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近日你父亲的心情不是太好,似乎总是有心事一般。”

    沈如月微微一怔,应道:“怎会这样的?父亲他还好吧?”她将目光直直的落向了眼前神色略略凝重的妇人。

    沈夫人轻叹了口气,幽幽道:“前几日上朝回来后,他便一直郁郁寡欢,但具体究竟是出了何事,为娘也不清楚。”

    “那可怎么办才好?”沈如月轻轻皱起了眉,一脸浅忧。

    沈夫人略显戒备的望了眼殿外,低声道:“如今你在这宫中的情势也不太乐观,皇上如今盛宠惜妃,她迟早是会有孩子的。”

    “而这惜妃,却又是左相的养女。前几日听说皇上在朝堂上训斥了你父亲一番,为娘便联想到了这层。若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你父亲的地位会不保。”

    沈如月一听得这话,瞬间变了脸色,“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她眸色微微沉凝了几分,不由想起了后宫中那个乖巧无争,却颇得连澈爱宠的女子。

    “如今之计,便是你要加快行动。你可明白?”沈夫人缓缓凑近她耳际,一字一顿的开口。

    沈如月眸光缓缓挑向她期盼的眼眸,慎重的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嗯,在这后宫中,你贵为皇后,执掌后宫大事,但也莫忘了将自己的身子调养好,这皇上来你这虽不多,但若你身子骨好,没准一次就能怀上。”

    “在这里,唯有子嗣,才能确保女人的地位不败。”沈夫人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想到每次连澈来凤羽宫,都是坐坐便走,沈如月微低了头,用浅笑将唇角的那抹微微苦涩轻轻隐去。
“女儿会谨记母亲的话。”她抬起眼眸,眉目温婉的望向沈夫人,淡淡应声。

    “嗯,为娘这便放心了。”沈夫人慈爱的笑了笑,轻轻颔首。

    沈如月留了她在宫中用过午膳后,便命人将她送出了宫。

    将殿内随侍的宫女与太监都撤了出去,沈如月独自靠于软榻上,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

    重华殿。

    连澈下朝用过午膳后,便一直在殿内与大臣商议国家要事。因为事关重大,清浅是不可以留于殿内的,她便独自一人在殿外闲晃。

    神色惬意的望向院中高大的海棠木,那纯白若雪的花瓣,有几许正随风而落,轻缓的飘于她肩头,小手将花瓣轻捉下,她移至鼻端轻轻的嗅了嗅。

    抬眸间,她却瞧见了两抹身影正朝自己而来。连奕快步跨至了她身前,眉眼弯弯的一笑,“清浅,正好你在这里,原本是想一会再来找你的。”

    清浅眸光轻轻凝向他,微扬了眉,淡淡一笑。

    “这段日子我外出办事,许久未见你了,有些想念,特地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连奕目光落向她,暖熙如风的嗓音中蕴了一抹恳切与诚然,“在我七哥身边当差,难免会受一些委屈,他是个极为挑剔的人。”

    清浅微垂了首,幽幽道:“嗯,我还算能适应。”

    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奕眉间轻凝,一脸认真的开口,“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一定会抓到陷害你的人,替你报仇。”

    清浅略显惊诧的抬起头,唇角扯出一抹笑意,“谢谢,既然我现在已无事,便不必再惊扰大家了。”

    她静静凝着眼前那个眉眼不再弯弯如月,却透了一抹坚定执着信念的男人,眸光微微闪动了几许。尽管她并不想再让自己的事麻烦大家,但他的这份心,她仍是感激的。

    “不行,这件事定要追查到底。”连彦目光紧锁着她,嗓音微沉了几分。

    清浅咬了咬唇瓣,轻颤着眼睫,缓缓将眸光移向了他。

    连彦心中微微一颤,这个目光,他想了许久。方才她似是一直在回避着自己,只和连奕对视。

    如今捉住她的眼神,竟是让自己的心都灼烫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7:00
正文 170170.母亲的心

    池宋目光落向院内,从重华殿跨了出来,行至三人身前,他躬身一揖,“二位王爷,皇上殿内有请。 ”

    眸光轻轻向清浅渡了一记眼色,他开口道:“不是要去忙什么?怎么还在这说话,还不快去?”

    清浅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定是连澈看到她在院内同二人说话。她一恍神,朝二人福了福身子,便朝膳坊的方向踏去。

    行了一段距离,她顿住脚步,悄悄的回头一望,二人已不在了院中。清浅随即调转了方向朝院外行去。

    漫无目的地行了片刻,清浅在小道上迎面遇见了一人,静静的行至来人身前,她施了个礼,“父亲。”

    苏相微微颔首,看了眼她日渐清瘦的容颜,沉声道:“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让人不省心。在宫中做事,要本分些。我和你母亲并未想过从你这里图到更大的荣耀与富贵。”

    清浅微垂了眼眸,淡淡道:“父亲教训的是。”

    “你母亲如今在太后那,她最近身体有些抱恙。那段时间你出事,她吃不下,睡不好,总是半夜便担心的醒来。今日正好奉旨进宫,她也记挂着想来看看你。”

    清浅心底忽的涌出了一抹感动,她抬起眼眸,淡淡一笑,“那我现在便去找母亲。”

    苏相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快去。清浅再次朝他施了个礼,便快步朝永宁宫的方向而去。

    苏相瞥了眼她离去背影,径自迈开步子,朝宫外踏去。

    一路怀着略略急切的心情跨入了永宁宫,殿内除了苏夫人外,还有几名妇人也随坐与太后两侧,同她谈笑寒暄着。

    想来也都是高官的夫人,特意奉旨进宫来陪太后解闷的。

    清浅几步行至太后身前,朝她行了个礼,便安静的退至了苏夫人身后。

    太后瞥了眼一旁的绾苓郡主,眉间一扬,“这丫头也到了该指婚的年纪了吧?”

    绾苓的母亲赵夫人微叹了口气,幽幽道:“可不是么?说媒的人家也不少,可她就认一死理。”

    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心系六王爷,可六王爷他生性风流不羁,浪荡不定。传言他在宫外红颜颇多,且还包养过青楼的花魁。但绾苓却是要死要活的就认准他。尽管她不甚看好六王爷,但毕竟是自己女儿选的,她也只得依了去。

    太后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微微一笑,“这丫头的心思,哀家懂。”

    “丫头,哀家将你指给六王爷,你可愿意?”她眼梢轻轻一挑,不紧不慢的开口。

    绾苓忙福了福身子,眸光灼灼,“绾苓愿意。”她清脆的嗓音中尽是坚定与勇敢。

    “嗯,改日哀家将这事告知于皇上。”

    清浅目光瞥向那个一脸喜悦的女子,未想到这女子竟是如此的直爽豪迈。

    太后将眸光缓缓移向了立于苏夫人身后的清浅,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前来。

    清浅忙收了目光,恭敬的行至了太后身旁,太后伸手将她一拉,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微叹,“苏丫头清瘦了许多。”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瞥向了苏夫人,“清洛最近如何了?怎么这阵子甚少同彦儿一道进宫来给哀家请安?”她威肃的嗓音中,微微透了一抹关切。

    “承蒙太后娘娘惦记,那丫头自孩子小产后,伤心郁结,身子一直都比较虚。前段时日又染了风寒,身子一直没能恢复过来。等再过段时日,她身子恢复好些了,定会来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苏夫人眉间轻凝,淡淡应声。

    太后修长的指轻轻抚了抚额际,“唉,真是可惜了哀家的孙子。这孩子福薄。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这般无人性。不仅害的清洛没了孩子,哀家没了孙子,还陷害给了苏丫头。还好如今还了苏丫头清白。皇上也重新让她回重华殿伺候了。”

    看了眼苏夫人略显忧心憔悴的眉眼,太后安慰道:“苏夫人且放心,哀家会替你好好照顾苏丫头的。”

    苏夫人忙朝她福身,“多谢太后娘娘一直以来对清浅的照顾和关怀,能被太后娘娘所照应,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太后唇角轻扬,拍了拍清浅的手,“你可有个甚为谦和慈祥的母亲。”

    清浅忙朝她一福,轻笑,“太后娘娘同是慈眉善目,且威仪天下。”太后缓缓执起锦帕,朝唇边一撩,眉开眼笑道:“你这丫头,就会讨哀家欢心。”

    清浅微低了头,笑而不语。整个下午,她一直都陪在太后与众夫人身旁,直到依依不舍的亲自将苏夫人送出宫门。

    看着她略略憔悴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清浅才心情微微沉重的向重华殿踏去。

    晚膳过后,连澈坐于龙案前阅着奏折,她则在一旁侍墨。

    虽然她的小手一直规律的重复画着圆圈,可那偶尔随墨块溅至龙案上的一两滴墨汁,她却是一点都未察觉到。

    半晌,连澈执着笔在奏折上圈画着,淡淡开口,“说吧,有什么事。”

    清浅微微一怔,瞬间将目光转向了身旁低头执笔的男人,心想他是头顶上长了眼睛的吗。

    沉默了片刻,她微垂了眼眸,支支吾吾,慢慢吞吞的应道:“我想回家几日,母亲生病了,想回家照顾照顾她。今日在永宁宫见到她,发现她相较从前,似乎是苍老了许多。”

    自己的父母早早便双亡,她甚少体会过母爱。但今日苏夫人与她道别时忧心的眼神和关切的话语,那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叮呤,至今还萦绕在她耳际,久久不曾散去。

    连澈放下手中的笔,目光缓缓探向了身旁的女子。清浅抬起眼眸,神情自若的与他相对。

    良久,他仍是紧紧的盯着她,却不道一句言语。她轻轻眨了眨眼,心中生了一丝莫名。片刻后,见他依旧无任何表示,清浅心里一急,撅嘴道:“不准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低下头,她收了目光,继续开始研磨。身旁却忽的响起了男人悠悠淡淡的嗓音。
“准了。”

    清浅再次将小脸转向了他,欣喜的将眉间一扬,“多久?”

    “半月时间。”

    一听这话,她忙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了墨块,婉婉笑开。要离开半月时间,其实她还是很舍不得他的,但一另方面,她又放不下苏夫人,那只属于母亲心系孩子的关怀与忧心,是她甚少体会到的。

    缓缓侧过身子,她小手轻轻圈上了他的脖颈,撇了撇嘴,“那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要按时用膳,早点歇息,若有想吃的东西,等我回来后便告诉我,做给你。”

    连澈并未言语,只是将大掌环上了她的腰身,轻轻一揽,让她坐与了自己的膝上。清浅静静凝着眼前眉目沉幽的男人,那微微跳跃的火光在他容颜上映出了一抹温暖的气息。

    周身萦绕的都是他熟悉的龙涎香气息,她心中轻轻撩动着一丝不舍,忽的凑近,清浅在他脸颊上印下了一吻。

    连澈眸光转向她,看着她盈盈如水的双眸,那灵动的一弯清泓中,透出的,是她微微的不舍与纯纯的爱恋。

    清浅看到眼前男人深幽的眸中,竟是蕴了一抹微微的炙热。

    修长的指轻撩过她耳际的发丝,连澈朝前一探,吻上了她的唇。待那亲吻由软腻变得疯狂时,她已被他压在了龙塌上。

    华美暖帐轻撩而下,龙塌上,又是满满的属于他的一夜。

    翌日待她懒洋洋的从床榻上爬起时,连澈已起身上朝。用过他命人准备的早膳后,那辆送她回府的马车已静静的候在了宫门处。

    因铃香是入宫前她的贴身侍婢,此次连澈也一道准了她陪清浅回府。待铃香缓缓掀起车帘扶她上马车时,清浅微微一楞。

    马车内,摆放了好些皇帝赏赐物品,琳琅满目的放了一堆。她不禁轻轻一笑,安静的踏上了马车。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7 20:07:14
正文 171171.暗藏的玄机

    马车缓缓行至相府前,在门口迎接她的,仍是那个对她心心念念的苏夫人。 踏下马车,清浅忙一手搀扶上了她,挽着她进入了院内。

    而铃香则吩咐家丁将皇上赏赐的物品都搬进了屋内。挽着苏夫人进入大厅后,清浅示意家丁将赏赐品放下。苏相并未下朝归家,她便同苏夫人一道回了房中。

    二人在圆桌前坐落,苏夫人紧紧拉着她的手,微微哽咽道:“这次你在宫中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为娘日日夜夜都在担忧你的安危。让清洛的孩子小产,这事不小。但娘知道那事绝对不是你做的,好在如今你已洗脱了罪名,娘如今只盼那无良的幕后操控者能早日被伏法。”她指尖触上清浅额际的发丝,一遍又一遍的抚着。

    看着眼前眸中噙着泪花,嗓音轻轻颤抖的妇人。清浅鼻子微微一酸,她小手捉上了苏夫人不再光腻细滑,已有了点点岁月痕迹的手,一寸一寸的在掌中收拢,“娘,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女儿我一向多福。只是害你担心了。”

    她略显自责的微垂了眼眸,想到自己在浣衣局时,还有一个日夜为自己牵挂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是无比幸福的。即便她只是一缕占据了苏清浅身子的孤魂,可她依然获得了苏夫人满满的爱。母亲对于孩子的认知一向都是甚为敏感的,或许她已察觉出了些许端倪,但她仍是愿将那份对女儿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倾于她。

    这份情感,已单纯到毫无计较的付出。

    “娘,这次我归家,皇上准了半月时间的假,我能在家好好的陪陪你了。此次随车带回来的都是皇上御赐的补品,待会我亲自去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看着苏夫人略显憔悴的容颜,清浅心中又不禁微微酸涩了几分。

    “好,我的浅儿如今心灵手巧,看来在皇上身边做御侍,也将你的手艺锻炼出来了不少。”苏夫人微扬了眉,轻轻笑开。

    “那是,你女儿我可是聪慧的紧,基本一学便会。”清浅眉眼弯弯的一笑,眸中尽是璀璨的华彩。

    “那便好,日后你便更好找婆家了。”

    听得苏夫人如此一说,清浅小脸皱了皱,急急道:“娘,你怎么又提此事了?”

    “这可是你的大事啊,为娘自是想早日看到的。”她起身,从柜阁中拿出了一面精致的鸳鸯锦绣被面,轻笑,“看,你出嫁的被面,娘早早的就替你绣好了,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清浅看着眼前轻抚着被面,一脸期许的妇人,她心脏猛的一收缩,生了一袭涩痛。

    要如何去告诉你,我现在已是皇上的隐秘女人。你所心念期盼的一切,女儿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无法让你风风光光的看到我出嫁,无法让你欢欢喜喜的亲手送我上花轿。无法让你团团圆圆的体会到子孙绕膝……

    甚至是…一生都要被宫墙相隔,无法自由。

    对不起,女儿怕是会让你失望了。

    轻轻抚过脸颊的微微湿凉,清浅起身,“娘,我去给你炖蔘汤。”苏夫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她迈开步履,缓缓朝门口而去,偷偷回过头,她看到了苏夫人正小心翼翼的将被面重新放回柜阁中。那一个铺展的动作,一个轻拉被面的细节。全是一个母亲满满的宠爱与珍惜。

    压下心中的酸涩,她拉开了雕花门口,朝膳房踏去。

    待蔘汤炖好,清浅端至苏夫人房中时,却发现人已不在。府中的侍婢便告知她,苏相回来了,夫人去了厅中。

    她将蔘汤交与铃香手中,示意她先继续去温着,便径自朝大厅行去。

    款款踏入大厅,她眸光轻轻掠过,厅内除了苏相与苏夫人,还立着一名女子,正是她上次冬日返家时,回了娘家的三姨娘。

    缓缓踏至苏夫人身旁坐落,她目光移向了立于厅中的女子。

    三姨娘正接过侍婢手中的茶水,恭敬的递至苏相手中,“老爷辛苦了,喝口茶水,歇息下。”苏相接过,轻轻的点了点头。

    端起第二杯茶水,她朝苏夫人递去,苏夫人却并未接,只是渡了一记眼色,示意她放在一旁的方塌上。

    她微垂了眼眸,端起第三杯茶水,行至清浅身前,“头次见面,上次你回来时,我正巧娘家有事,今日总算见着了。”她淡淡的笑着,容颜温和而亲切。

    清浅忙站了起身,接过她的茶水,不禁又多看了她几眼。这个妾似乎和一般妾不太相同,不仅人美,还甚为可亲。

    她坐下,刚喝了几口茶,便有一名家丁躬身跨入了大厅,朝众人一揖,他开口道:“大夫人,管理田地账目的老周求见。”

    苏夫人点了点头,不一会,一名中年男子跨了进来,朝众人施了个礼,便开始向她粗粗的汇报皇帝御赐良田里的收益账目。

    汇报完毕后,苏夫人却并未言语,老周则一直立在她身侧恭候着。半晌,见她仍不给话,三姨娘便开口道:“要不这样吧,老周先随下人去偏厅候着吧。”

    老周听得她的言语,瞥了一眼苏夫人,却并未移步。

    苏夫人端起方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摆了摆手,“先去偏厅候着吧。”老周躬身一揖,随下人跨了出去。

    三姨娘微微垂下了眼眸,不再开口说什么。

    待苏相回到书房,苏夫人也起身朝自己房中踏去。清浅则去到了膳房,将温在炉子上的蔘汤端去苏夫人房中。

    才踏出膳房,行至长廊上,她便遇见了三姨娘,稍稍顿了顿,清浅行至她面前,打了个招呼。

    三姨娘瞥了眼她手中的汤,温和的笑了笑,“是给大夫人送的吧。”

    “嗯。”清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她一直都觉得颇为奇怪,其实这个姨娘谈吐方面甚为得体,也很尊重苏夫人,对下人也和善。可苏夫人却是极不喜欢她,对她一直不理不睬的。

    “唉,说来也是,你在宫中出事那段日子,她是食之无味,夜不能寐。人看着一日日的憔悴下去,无论怎样劝说,开导都甚无效果。”她眸光浅凝了几许,似陷入了淡淡的回忆中。
“幸得你现在无事,还被皇上准了回家。想必她能过上一段安心日子了。再怎么挂念,也不及儿女在自己身边的好。”

    “三姨娘说的是,如今能在她身旁陪着,便是我最大的心愿。”清浅目光落向了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蔘汤,唇角微扬。

    三姨娘点了点头,“不打扰你了,快去吧。不然汤该凉了。”

    清浅淡淡的笑了笑,朝苏夫人的房中行去。

    晚膳过后,她便携了铃香在院中漫步,行至玉兰木下的小道时,刚感受到清甜的香气,她便忽的觉得脚心硌到什么,移开绣鞋,她眸光朝下一探。

    竟是一枚荷包,俯下身子,她将荷包拾了起来,轻轻一捏,里面似乎装了一些圆圆的东西,心中蕴了抹好奇,她便拉了铃香一道回到房中,想看看这荷包内究竟装的是什么。

    行至圆桌旁,铃香将两盏烛台都搁在了桌上,清浅细心的拉开荷包,将里面圆圆的东西倒了出来。

    霎时,便有五枚珍珠依次从荷包内滚了出来。铃香一看,便惊叹道:“这么大的珍珠,发财了。”

    清浅略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唇角轻扬,将桌上闪着栩栩华光的珍珠一把抓于了掌心。指尖捻起一枚,她朝空中抛去。

    待珍珠还未落下时,她又嵌起了另一枚朝空中抛去,然后将先落下的那枚接于了掌心。接着第三枚朝上抛去。

    铃香在一旁看得她如此灵活的接抛着珍珠,不禁露出了一抹钦佩惊异的神情。清浅嘴角笑意渐浓,忽的一个闪神,一枚珍珠没接住,蹦跶着朝地面滚去。

    她忙俯下身子,寻到了那枚珍珠,拾了起来。指尖轻轻抚过,这枚珍珠,竟是有些粗糙,并不似一般的珍珠那般光洁滑腻。

    心中微微隐了丝疑惑,她将珍珠执起,在烛火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指腹抚过的粗糙处,似有什么印记。

    目光转向铃香,清浅忙让她去取了一些墨汁和一张白纸过来。片刻功夫,她便将两样东西放至了圆桌上。

    清浅小心翼翼的将珍珠丢于了墨汁中,铃香却是一脸莫名的望着她的举动。待珍珠裹满了浓黑的墨汁后,她将之捻起,将珍珠放在白纸上滚了一遍。

    瞬间,白纸上便清晰的呈现出了一枚印记。

    清浅将纸拿起,目光细致缓慢的掠过一遍,看着着枚印记,她思疑了片刻,心中猛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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