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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猫眼黄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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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6:51
第一百四四章 伤后算账(一)
发文时间: 1/5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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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许久,罗朱都没能睁开过眼睛,意识一直混混沌沌。身体时而如烈火焚烧,时而如万蚁啮咬,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剥离脱落,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愈合生长。耳边萦绕着温柔祥和的梵语诵经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偶尔夹杂着凶兽粗犷怜惜的絮叨和禽兽王阴沈冷漠的气息。
  当她终于能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赤裸地躺在药糊池子中了,而是穿了白绸里衣,盖着厚实的羊绒被褥,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酥软软的身体好像历经了一次洗筋伐髓,有种神清气爽的新生轻盈感。
  没有看见外佛内魔的莲华法王,心里如释重负地松了好大一口气。她不迷信宗教,也不搞个人崇拜,对连梦境都能随意侵入肆虐,以活人骨肉血脉为供奉,惦记着双修汲取劳什子灵气的魔鬼最好有多远离多远。即使他救治了濒死的她,可那些含着腥气的诡异药材……恶!她不敢想象,一想就不寒而栗地泛干呕。
  
  动动手指,身体好像有了些力气。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在昏昏沈沈中到底熬了多少天?试探着以极慢的速度小心翼翼地侧翻,肚腹不痛,右手不痛,身上的骨头也不痛。魔鬼法王的药材恐怖归恐怖,效果却是卓绝地超越了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医疗。
  当她凝神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后,眼前一阵昏黑,当场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这里正是禽兽王的冬宫寝殿!她啥时候回到了这座血腥噬人的王宫?!抓着被褥,牙齿泄愤地咬上去撕磨。深陷托林寺密室,她怕魔鬼法王,但也绝对不想回到古格王宫。要问她此刻最担心最害怕什么,就是禽兽王的秋后算账啊!尼玛的才脱离魔窟,又进入禽兽洞,命不是一般的苦!
  原来铺在地上的绛红毡毯被乳白的羊绒毛毯替换,毛茸卷曲的地毯中央是以朱红丝线织就的八宝巨轮,轮中依然用彩色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妙莲、金鱼、胜利幢等鲜艳的八瑞相。毛毯边缘是一个个朱红色的“卍”字连缀花纹,吉祥又喜庆。
  屋角的青铜瑞兽暖炉被搁置在精雕细琢的淡碧色玉槽中,上面笼着防火星溅出的罩子。临悬崖的窗户下摆放了一张矮桌,正中立着一个燃香佛龛,佛龛前有个描绘了五彩花纹的木斗,斗里一半装炒熟的麦粒和蚕豆,一半装糌粑面和人参果,上面插着尺来长的绿色青稞苗。这个……按照博巴人的习俗,好像大年初一那天流行在佛龛前摆放青稞苗,预祝新年粮食丰收。以此推算,她至少已经昏沈过了大年初一,那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温暖如春的室内飘荡着一股极淡极清冽的檀香味儿,将以往陈腐的血腥气全部掩盖。或者说,这冬宫寝殿在面临新年之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包括犄角旮旯都进行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趴在被褥上的右手虽然不痛,却不能承力。裸露出的肌肤明显比原来更加光滑细嫩,莹白中透着一抹轻霞似的粉红,显得十分娇美可口。
  这难道是被诡谲恐怖药材敷裹浇灌后的意外福利?她是个女人,女人天生就有一颗爱美之心。虽然想起在脸上软绵蠕动的感觉就反胃,不过看到漂亮得好像PS过的肌肤后,心里还是暂时忘了恐惧,止不住地窃喜连连。
  “醒了。”冷硬平漠的含笑声突兀地响起。
  喜悦的心霍然收紧,寒气从脚底升起。明明前一刻还处在温暖如春的寝殿,下一刻就坠进了零下N度的冰窖。完了,禽兽王算账来了!不知道现在闭上眼睛装睡还来不来得及?
  
  她僵硬地保持着半趴的姿势,像雕像般一动不动。垂着的视线死死盯着被褥的边角,抿紧了嘴唇,不言不语。看似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硬气,实则从紧抓被褥的左手就可轻易瞧出她内心的惊恐。数个暴露的指节不但全部泛白,还在轻微地颤抖。
  浓烈的男性阳刚气息混着淡淡的牛羊腥臊味儿逐渐靠近,眼前的光线阴暗了许多。她感到自己整个半身都被笼罩在了禽兽王的阴影中,浑身每根神经如临大敌般绷得紧紧的。
  赞布卓顿双臂环抱于胸,冷冷俯视半趴在床榻上不动不言的女人。今日是大年初六,她比白玛丹增预计的日子晚了一天醒来。宫里的医者在早上又为她仔细诊看过一次,受损的脏腑已经没有大碍,断裂的骨头除了不能使力外,也大致愈合了。一思及她愚蠢的逃跑行为,心口就有股血腥的黑色烈焰呼啦啦地燃烧,烧得胸腔疼痛难忍,几乎盖过了白玛丹增朝他公然索要祭品带来的恼怒。
  
  “难得对你好些,胆子就大了,脑子也笨了,竟敢擅自逃跑,背叛主人。”没有半分笑意的平漠含笑声从上方狠狠砸下,沈厚而极富磁性,有着堪比冰窖的森寒冷意,“举凡逃跑的奴隶,当处以鞭笞断足之刑。”他微微俯下身,阴森的语气倏尔变得轻柔上扬,“而没有用的断腿奴隶只配扔给獒犬果腹。”
  腥厉冷酷的杀气在室内弥漫,汗珠顺着额角大颗大颗地流下,后背冷浸濡湿一片,鸡皮疙瘩接二连三地从肌肤里战栗钻出。遮掩在被褥里的两个脚板随着禽兽王的话更是冷得彻骨。她笃定禽兽王不会把她拿去喂獒犬,但她一点也不敢保证他不会砍断她的双脚。
  罗朱颤巍巍地抬起头,顶着亟欲将她撕裂的阴鸷目光,硬着头皮不抱希望地垂死申辩道:“我……我还没走到如厕处,就被……被人掳了,不……不是逃跑。”最后几个字音说得气虚无比,连她自己都耳不忍闻。
  “喔,你倒是和烈说的一样,原来我该责罚烈守卫不利的失职之罪。”
  
  她不申辩还好,这一申辩又勾起赞布卓顿心中的另一股恼意。对他忠诚不二的烈为了这个女奴不受惩罚,竟然撒谎欺骗他,把所有的罪责一力担下。
  什么?!罗朱内心震骇不已。相处一个多月,凶兽对禽兽王有多忠诚,她再了解不过,说以性命维护也毫不夸张。她是逃跑未遂还是被人掳走,那两个凶兽崽子和拉达克的暗杀者就是最好的人证,他不可能不知道真相,也不可能不清楚无论他怎么掩饰都瞒不过禽兽王的事实。
  她怔然仰望着禽兽王毫无表情的淩厉面庞,一时心乱如麻,好似滚油煎熬,莫名其妙地难受到了极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两个说的和救你的两个小崽子说的一样,却与拉达克的暗杀者说的截然不同。你说,我该信你们,还是该信暗杀者?”赞布卓顿伸手捏上她的下巴,朝她煞白汗湿的脸上轻吹一口冷气,嘴角勾起浅浅弧度,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猪猡,我从不知托林寺的佛塔林设有如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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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6:59
第一百四五章 伤后算账(二)

    我……我屎尿涨了才挖的茅坑,行不行?
    罗朱在肚子里期期艾艾地回了一句,眼睫却在禽兽王深不见底的长鸷锐利目光中沉默地垂下,嘴角抿得更紧,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冒出了不该冒出的话语。
    沉默是金,沉默是最可贵的品质,沉默是最高的境界。沉默极是公民天然拥有的基本权利。作为被审查的对象,她有权利保持沉默,一点也不希望说的每一句话成为拉她下地狱的呈堂证供。
    然而想象是丰满美好的,现实是骨感残酷的,她所处的地点不是民嫑主法制社会,而是半封建半奴隶制社会,她面对的不是依法办案的现代嫑察,而是独断专行且已经厌恶了她的沉默的高原王者。眼睫垂下不过几秒,下巴上就传出一阵好似裂骨的剧痛。
    “你忘了我以前的嫑告?”长鸷锐利的深沉目光犹如冰冷的刀,进她的眼睛深处,一寸寸凌迟着她的神经,“在我面前再装哑巴就永远不用说话了。”
    她当然记得,禽兽王玩她时因不满她的寂然无声而发出的威胁,她怎么可能轻易忘记?被迫望着那双让她心惊胆寒的暗褐鹰眸,抿紧的嘴角松了松,低弱而艰难地回道:“王……….王英明,我……我知道……错……错了,求……求王恕…….恕罪。”轻轻开合的嘴唇不自觉地微微抖颤,脸颊上才被药物滋润出的些微红晕褪得一千二净,惨白得好比宙外瓢飞的雪长。
    赞布卓顿鹰眸半眯,直看得她浑身也禁不住地微颤起来后,这才冷哼一声,抬起扣在下巴上的么指。圆润的小巧下巴正中烙着一个玫瑰色的指印,映衬着煞白如雪的面颊,居然现出了几分娇俏。粗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指印,眸子里若有所思。
    白玛丹增果真在这个女奴身上耗费了大量珍贵的东西。她的肌肤刮掉药糊后变得更加娇嫩细滑,双手臂残留的被獒犬抓伤的轻淡痕印全数消失,无暇的莹润中透着一抹浅浅的粉晕,看起来分外可口。可是这益加娇美的肌肤却有了以往所没有的强韧,即使他力道一时失控,也不会将她捏弄得浑身青紫瘀伤,只会留下或深或浅的玫瑰色印子。等到第二天后,这些印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肌肤迅速随复成原本的无暇莹粉。不得不承认,在她醒来时前一天,他忍不住出手玩她时,是十分欣喜这样的变化的。
    难道……白玛丹增是在讨好他?鹰眸里泛出几许冷漠的嘲弄。哼,可惜了,他的讨好注定白费。
    赞布卓顿伸手探进袍囊,从里面掏出一团金色的东西。手腕轻巧一抖,那东西哗啦啦地散开,竟是一根么指粗细的用纯金打造的锁链!锁链长约两米,一端是锁扣,一端连着一个金色的项圈,项圈上浮刻了一朵朵盛开的莲长,中间的莲心全用名贵的红宝石镶嵌。
    这……这东西…….
    罗朱升起极度不妙的预感,身体瑟缩而僵硬地一点点往被褥里钻。
    赞布卓顿察觉到她细微的躲藏动作,冲她勾起邪狞的嘴角,忽然出手捏住她的脖子。只听哗啦两声,纯金宝石项圈就牢牢地戴在了罗朱柔长嫩的脖颈上,另一端的锁扣则锁在了床榻头侧石壁中新增的一个坚固铁环上。
    紧贴皮肤的金属犹带着男人的体温,脖子上并不感到冷凉,但罗朱的肺却几乎气炸了。她又不是狗,为毛要给她戴狗链子?
    “猪猡不喜欢这根链子?”惊恐万状的黑曜石大眼中突然灼烧起来,生动传神得让人能一眼看清里面蕴含的愤怒,赞布卓顿最喜欢看的也就是她的这一双黑曜石大眼。他咧嘴森冷一笑,露出八颗雪光闪亮的齐整铜牙,“不喜欢被拴着脖子,那就是愿意被砍断双足了?”
    罗朱一滞,口澎湃的愤怒如退潮的海水般转瞬堙灭在无垠的恐惧大海中。灼烧的黑曜石眼眸好似被突然浇淋了一盆冷到骨子里的雪水,连一缕青烟都没冒,哧也没来得及哧一声就急速沉寂黯淡下来。
    对了,奴隶本来就是要戴链铐过活的,她能幸福地熬到现在才戴上一根狗链子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禽兽王用拴狗链来代替砍双足也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容忍了。何况这条狗链不但精美昂贵无比,锁链的长度还给予了她较为宽裕的活动范围,虽然活动范围只限于这张大的床榻的三分之二,但人要懂得知足不是吗?
    逃亡失败就要付出代价,因为禽兽王对她的喜欢,她不用付出生命,也不用残缺身体,只不过是像狗一样被拴着喂养,损伤了不值钱而又多余的尊严而已,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该庆幸才对!
    完美的心理建设完毕后,她摸着垂搭在左肩的金色锁链,朝禽兽王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王,我……我喜欢被您拴着脖子喂养。”
    奴隶,是不能自称我,只能自称奴或是贱奴的,这个女奴常常忘记这一点。从她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发自心底的恐惧和战栗,但那份溢于言表的卑微却显得刻意而做作。以往,他从未因一个错误的自称而责罚她,却极想将那虚假的卑微连着恐惧一起刻进她的灵魂中,消磨她对生的强烈渴望,打断她潜藏极深的不屈,所以他特别喜欢折磨凌虐她。如今回想起来,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对她不知不觉地开始了容忍。
    数天前,当她裹着药膏被烈从托林寺运回王宫后,不是没想过砍断她的双足,或是挑断她的脚筋,彻底杜绝她再次寻机逃跑的可能。无奈面对静躺药槽的她,手里的刀子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放下了。只因每当刀尖触到她的脚腕时,脑子里莫名地就会浮现出她和银猊嬉闹时的如长笑靥。他可以无视这个女奴出现的身体瑕疵,可她如果失去了脚,不能走路了,那样由衷欢悦的灿烂笑脸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吧?
    暴怒冷硬的心慢慢软了,他扔了刀,命令烈用纯金打造了一根金锁链。既然狠不下心断了她的双足,那就把她拴着喂养。
    赞布卓顿是这样想的,而罗朱被逼无奈的讨好话恰恰点中了他的心思。顿时,暗褐鹰眸里的冷鸷少了许多,笑意晕染瞳睥表面。
    “乖猪,说的真好。”
    即使明知女奴的话做不得真,赞布卓顿的心情还是止不住地喻悦起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7:06
第一百四六章 伤后算账(三)

    他从她左手中拿过金锁链,哗啦啦地抖动了两下,金色的光芒乍长乍短,晃荡闪烁,绚烂了人的眼睛,也晃寒了罗朱的心脏。
    “乖猪粉长嫩莹白的肌肤和金色很相称。”手指间的锁链轻轻贴到罗朱脸颊上,另一只大手在她脖颈处的项圈上来回摩挲,丰润的赭红唇畔勾着丝丝缕缕的笑意,连沉厚磁的声音都柔了不少,“乖猪,这个金项圈是烈亲手为你打造的,足足镶嵌了十二颗名贵的红宝石,价值连城。”
    “喔。”罗朱强笑着扯扯嘴角,附和一声。肚子里狠狠啐骂起释迦闼修,尼玛的不隗是禽兽王的忠诚狗腿子,助纣为虐的帮凶,当王的拿刀,他就端血盆!两个大男人欺负她一个弱小女人也不嫌丢脸。呃,错了,禽兽是没有羞耻感的,他们从头至尾一直都以斯负她为乐!瞅瞅垂落身前的纯金链子,她挣扎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王,可不可以换…….换个材质?”
    赞布卓顿闻言一愕,挑起眉梢,迅速收了笑,冷冷盯着她,淡漠地吐出两个字:“理由”
    “我……我怕有坏人见财起意,用金锁链勒死我,再砍脖子……死无全尸。”她气弱地躲闪着赞布卓顿瞬间变得长冷的视线,继续小声道,“我……我身份低贱,用……用不太值钱的牛皮绳和铁键子拴就好了。”
    现代社会,抢劫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镯的犯罪事嫑件层出不穷,她就曾在火车站亲眼目睹过歹徒为了抢劫金耳环,活生生把一个大妈的耳朵给扯掉了半边的血淋画面。所谓财不露白,在脖子上套个价值连城的黄金宝石圈,简直就是招摇高调地向歹徒宣布你来抢我。更可怕的是歹徒都不用找家伙了,可以直接抄起两米长的金锁链在她脖子上绕几圈,再用力一扯,就能将她给瞬间秒杀。
    赞布卓顿摩挲在项圈上的手指一顿,忽地一张,隔着项圈握住她的脖子。手背上暴突起两根青筋。他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双骇怕瑟缩中又含着丝丝隐晦埋怨的黑曜石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勾起唇角。
   “乖猪,你一直拴在我身边喂养,谁敢对你见财起意?谁又敢用金锁链勒死你,再砍你脖子,让你死无全尸?”语调由低沈浑厚逐渐变得轻飘瓢的,长森森的,“还是说你仍然存着逃跑的心思,才会怕外面的歹徒对帆财起意,杀了你。”他弯下腰靠近她,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握住脆嫩脖颈的五指略略收紧,“乖猪,你是在暗示我砍你的脚,断你的脚筋吗?”
    她真的是猪!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罗朱长哭无泪,悲怆无比,特想找根面条吊死算了。面对禽兽王凝滞体外的森残,她惴惴不安地半垂眼帘,又想以沉默应万变。可苦逼的是禽兽王威胁在先,她还真不敢沉默到底地在他本就不太舒畅的情况下挑战他的容忍底线。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透过厚软的被褥,很及时地唱了起来,声音微弱而清晰。
    罗朱顿时尴尬不已,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她明显感到禽兽王在听到这几声咕噜后,森冷酷厉之气弱了些。忐忑地抬起眼帘,将视线重新对上深沉冷漠的鹰眸,低低道:“王,不……不砍脚。我……饿了。”
    暗褐鹰眸微微眯了眯,看着女奴煞白的脸颊慢慢涌出淡淡的粉色,心里不由一动,突然发现这个女奴在他面前似乎……有了某些细小的变化。若是以往,她只会逆来顺受地由着他挂锁,煞白着一张小脸,沉默地不做出任何回应。现在,她会小心地试探着张嘴,还一张嘴就吐出颇显愚笨的话语。一双黑曜石大眼躲躲闪闪,连羞臊的红晕也出现了。难道说她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他渐渐撤下心防,开始展露真实?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开她的脖子,为她把被褥拉好,然后在空中击掌两声。
    一个美丽时宫侍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从外间姗姗进入,跪在赞布卓顿脚边。银盘中有一个绘满彩色长纹的大木碗,里面盛着面团粥。
    “乖猪,你睡过了年夜,没吃上古突,这一餐补上。”他从银盘中端起碗,拿起银色的小长勺轻轻搅动着粥里的一个个面团。女奴苏醒前被白玛丹增的珍贵东西滋养着,不会挨饿,也没有枯槁瘦削下来。不过昨晚上用光了白玛丹增的东西,她一天一夜没吸收任何东西,差不多也该饿了。
    罗朱讶然地看着禽兽王端在手里的碗。古突,“古”是九,指年夜二十九,“突”即突巴,面糊羹的意思,博巴人在腊月二十九会吃古突以示除旧迎新。就像包饺子一样,博巴人会在突巴团里包上石子、辣椒、羊毛、木炭、钱币等九种东西,代表“心肠硬”、“刀子嘴”、“心肠软”、“黑心肠”、“发大财”等寓意。吃到这些东西的人往往会立刻吐出,引来众人大笑,为除夕增添许多欢乐气氛。
    她错过了年夜吃古突,禽兽王却为她补上一碗!?不敢置信的同时,心里不受控制地泛开一丝暖意。八年,十年,还是十二年?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和人一起过过新年了。父母关系好时,会趁着过年的几天春假外出度二人世界,留下她独自看家。关系不好时,就在外面各自寻个处所消遣年夜,还是留下她独自看家。后来分开重新成家了,更没谁记着喊她一起过年。她仿佛就是个多余的东西,或是空气般的存在,被长久地漠视、无视。日子久了,生日也好,节日也好,于她而言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哪一天是特别的。
    穿越古代雪域高原,竟然碰上了一个惦记着她年夜没吃上重要古突的残酷禽兽王。她深深觉得这就像长江黄河水倒流,2012末世来临一样不可能,不可信。但递到嘴边的温热小面团却实实在在地告诉她,事实的确如此。
    惊愕不定中,她的嘴好似有自主意识般乖巧地张开,无声地咬嚼起来。
    面团糯软软的,带着微微的甜。那甜,在嘴里弥散,沿着喉咙一直渗进了冒里、心里。禽兽王的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一双鹰眸深深暗暗,读不出任何情绪。这样的他是不可捉摸的,也是分外危险的。
    他喂,她就吃。吃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别怪她不讲文明地乱吐。
    罗朱垂着眼眸,静静咀嚼着。偶尔,小勺子会进来一勺汤水,方便她吞咽。
    旺嚓——
    嘴里囊然冒出响声,牙齿咬到了一个坚的东西。她瞪大了眼,嘴巴朝禽兽王张开,正要使力吐出。一只柔转美丽的手已经凑到了嘴边,那只手是跪在床榻边的宫侍的手。如果她任地乱吐,依照禽兽王的脾气,这个宫侍的手多半只有断掉。蠕蠕嘴,她乖乖地把口里的所有东西吐在了宫侍的手里。
    赞布卓顿就着宫恃的手搭眼一瞧,冷漠的唇角轻轻掀起。
    “乖猪,你吃到了石头,心肠很硬。”
    尼玛的心肠才硬!这种迷信风俗也信?罗朱不露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往下吃。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7:15
第一百四七章 伤后算账(四)

    接连又安然无事地吃了两个面团。当第三个面团进嘴时,罗朱才刚刚咬下,秀丽的眉头就倏地紧皱,舌头几乎是立刻将嘴里的面团顶了出去。幸亏伺候在一旁的宫侍反应还算敏捷,及时张开手掌自她嘴角接走了烂面团,不然非落了她一颈子不可。
    赞布卓顿淡淡扫过宫侍手中的烂面团,扬扬锋利如剑的眉梢,道:“这次乖猪吃到了盐巴,足见是个懒东西。”
    你才是懒东西,尼玛的全家才是懒东西!罗朱照例在肚子里狠狠腹诽。虽是转眼就将面团吐了出去,嘴里还是咸得发涩发苦。唾液被刺激得泛滥成灾,一个吞咽不及,竟有股晶莹沿着右嘴角滑落出来。
    鹰眸微微一闪,银色小勺边缘精准地自中途拦截下蜿蜒流淌的透明涎液,勺边顺着她的嘴角轻巧而快速地往回一刮,那溢出的涎液便稳稳当当地装进了勺子里。
    在罗朱的瞠目中,盛着涎液的小勺子方向一转,被送进了赞布卓顿的口中。等拿出来后,勺子内外光亮洁净,里面盛着的涎液半滴不剩。
    恶——
    罗朱胃里一阵翻搅,喉头挛长呕。尼玛的禽兽王太恶心了!咬烂食物哺喂她,逼着她吃他的口水就不提了,竟然还要用这种方式吃她的口水。恶心之余又禁不住有些心跳耳热,尼玛的禽兽王怎么可以……可以这样子没下限地恶心?!
    “涎液很咸,我会在新的一年中,把乖猪养成一头又懒又胖的猪猡。”
    赞布卓顿平漠冷硬的声音有了一丝暗哑的魅惑,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似乎在流连回味涎液的滋味。暗褐鹰眸紧紧地盯着女奴的小脸,不放过一丝一毫。
    在那样专注犀利的沉暗视线中,罗朱但觉无处遁形,脸上的热气逐渐升腾,浑身像是扎满了小刺,竟想蒙头躲进被窝里。此时,她宁可禽兽王将她踢飞出去,甩飞出去,也不愿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长鸷的沉暗目光冰冷冷的,潜藏着吞噬猎物的凶残和贪婪。而她,就是即将被吞吃撕裂的对象,这种感觉除了让人极度地不自在外,还让人毛骨悚然。她撇开视线,掩在被褥里的手心已是濡湿一片。
    “来,乖猪,再吃点。”
    又一个面团不容拒绝地递到了嘴边,她没有任何反抗地张口含住。一个、两个、三个.……不知不觉中,木碗里的面团粥见了底,所幸的是她再也没吃到什么怪异的东西了。
    “乖猪,还要吃点东西吗?”赞布卓顿将碗勺放进宫侍捧着的银盘中,拿起盘中折叠好的娟帕细细地将女奴的嘴角揩净。
    自打从地牢里出来后,十几天来,一日三餐,几乎每餐都是由禽兽王亲自哺喂的。每次喂完,他都会拿着绢帕仔细地为她擦拭嘴巴。那一瞬间展现出的耐心与细腻完全不像是一头冷酷禽兽所该具备的行为。
    不,认真想想,其实在很多个不经意间,禽兽王都曾表现出罕见的细致和体贴。然而,这罕见的细致和体贴并没有迷惑掉她的理智,心每每被小小地触动一次后,她总会再一次回想起他以往的残忍和暴虐。那一个多月痛苦的獒奴生涯已如毒药般深深地腐蚀进了灵魂,要遗忘,谈何容易,尤其还在日日对着迫害者的情况下,遗忘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不……不吃了……”
    罗朱轻轻摇头,身体往被褥里缩了缩。金锁链晃动着,带起一阵细碎清脆的哗啦声。
    宫侍躬身安静地退出寝殿,赞布卓顿低头在她额心上吻了一记。触上额头的丰润唇瓣温热而柔韧,却没有一丁点感情,当然更谈不上怜惜和宠爱。
    他直起身,站在床榻边,不紧不慢地卸下长刀、短刀、宝盒等悬挂物,接着解开精美昂贵的绿松石银腰带、长带。奢华的宝蓝色织锦盖皮袍转瞬落地,衣裤也相继落下。最后,异常高大强健的身躯脱得只剩下一层单薄的丝绸内衣裤。
    踢开脚上的皮线软履,他爬上床榻,一把揭开被褥,将罗朱整个身体暴露出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罗朱才猛然醒悟,禽兽王脱衣服似乎并不是要搂抱着她睡觉。凌厉深刻的面鹿神情平淡,一举一动优雅从容,鹰眸里流露出的却是势在必得的狠光。
    “王……您……您要干什么’”
    身子慢慢地往床榻角落挪移,女的直觉告诉她将有可怕时事情发生,此时与禽兽离得越远越好。
    “乖猪,你是我的奴隶。”赞布卓顿长散里裤的束带,冷鸷噬人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漫不蛀心地说道。
    “嗯……”她微微点头,身子已然缩成了一团。心惊长跳地目睹禽兽王闲适地脱掉里裤,露出贲张坚实的古铜腹肌,攀爬延伸到肚脐的卷曲丛林茂密油黑、感邪魅,充满了雄强烈的惺略气息。
    “王……您……您……”她结结巴巴地哆嗦着,身体蜷得更紧,像个小小的虾球。
    似笑非笑的冷笺从赞布卓顿鼻中哼出,他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地将女奴从角落处捞回了床榻中嫑央。
    嗤啦嗤啦几声响过,罗朱的里裤就像脆纸一样被撕扯得半缕不剩,长嫩嫩,莹白白,粉润润的下长长衬着长白色的羊绒床毯,煞是迷人可爱。
    “乖猪,我要你献出你的纯洁。”赞布卓顿的声音虽低沉魅惑,口吻却淡得像是在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事。一双鹰眸也不见半点情长的火光,依旧沉暗深邃得见不到底。
    罗朱如遭雷劈,脑子里轰隆作响,不断地回放着“献出你的纯洁”。禽兽王难道是打算……打算长暴她?像是要应证她的猜测,蜷曲的双被强行拉伸打开,放到了男人精壮结实的腰侧,钳握在腰胯间的巨掌比铁钳还强劲有力。一个坚而滚热的大东西端端正正地抵在了柔长嫩的腿心间,骇得她魂飞魄散。
    “不!不要!不要!不要!”她惶恐地嘶声尖叫,腿脚在他腰侧无助地蹬踢,才奋力挣扎了一下,身体像脱力般突然娈得软绵绵的,没有了丁点劲道。
    刚才吃的古突有问题!她瞬间反应过来,惊怒骇恐交加地看向禽兽王,厉声喊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乖猪,别担心,你不过吃了一点软麻筋骨的药而已。”赞布卓顿将一旁的被褥拉过来,盖在她的上半身。抓着她的腰,将她再往自己身上拖近些,随口解释道,“我并不想对你用药,只是你的骨头刚刚勉强愈合,不能用力挣扎。”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7:24
第一百四八章 伤后算账(五,辣)

    药!禽兽王喂她吃的古突里面居然下了传说中的转筋散之类的药物!?
    在她重伤未愈的时候,禽兽王竟然要长暴她!?
    适才在腔泛起的一丝暖意遽然凝成尖利的冰锥,恶狠狠地扎进心脏和灵魂,衍生出一股细锐的难以言喻的冷痛。某种朦肫的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咯嚷咯嚷地急速崩裂垮塌,口空荡荡地凝滞冰冷,好像置身在西伯利亚的冬季夜晚。
    喉咙可以放声嘶吼,却动弹不了一根手指,连上下颌骨也丧失了咬嚼力道。她恐惧万分地看着跪坐间长的禽兽王,将自己降到尘埃,哆嗦着哀哀求道:“王,求您放……放过我好不好?等我伤好了再伺候您好不好?”
    “不好。”赞布卓顿漠然拒绝,鹰眸凶噬而冰冷地回视她,钳在她腰间的大掌慢慢下移到她的间长,“乖猪放心,你使不上力,自然就不会伤到脆弱的骨头和脏腑。”
    粗砺的食指和母指捻起两片粉艳娇嫩的小长瓣,将紧闭一线的狭窄莲长口残忍地往两边拉扯,强迫小小的长口对着巨硕的旧物顶端张开。隐藏在长口自绿的监红媚陶被翻自些许,紧紧裹贴着头长顶端的榜桃长锥。温热的细渭和紧室的裹覆让他心旌一阵摇蒋,微微的麻翅销魂感从尾椎升起,沿着脊骨如同蛛网般慢悠悠地往头脑攀爬。他忍不住暗暗思忖,要是能一冲到底,不知道会是一种怎样美妙绝伦的滋味?
    撕扯的疼痛从下长长蔓延,可怕的坚异物侵入了最顶端的尖矛,炙烫的高温焚烧着娇媚的嫩长,也将她拖进恐怖的绝望深渊。
    那一声声乖猪是假的,那一口口哺喂是假的,那一个个亲吻是假的,行经期的揉按是假的,托林寺的搀扶是假的,惦记着没吃大年古突是假的,说的喜欢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个奴隶,只是个卑贱的任人欺凌宰割的比牲畜还不如的奴隶。即使逃掉了配种的悲惨,也逃不掉被长暴的厄运。难道她就要忍下这种痛!认下这种命!?
    “不要!我不要!”罗朱朝禽兽王凄声嘶嚎,带着浓浓的骇恐、不甘和悲懑。
    女奴的莲长口过于窄小,就算用手扯开了长口,他堪比成年男人拳头的大头长依然没办法顺利塞进去,只有强行进入。眸色益加深暗,他突然俯下长长,细碎地吻着女奴煞白的面颊,沉声道:“乖猪,别怕,我只夺你的纯洁,不会弄死你的。”白玛丹增,你不是想要这个祭品吗?等我破了她的处膜,看你还怎么要?
    唇角冷冷一勾,他腾出一只手揽着她的螓首,另一只手握着硕长的物长,没有任何的调情前戏,埋进媚长里的核桃长锥成为最佳的开拓先锋,引领着杀人的利器一点一点地往干涩的长径中侵人。
    撕裂的剧痛从下长长泛滥,罗朱秀气的五官难捱地扭曲,喉咙深处的嘶嚎转成声声凄厉的惨叫。无力的身躯在无与伦比的痛苦中本能地颤抖长搐,冒出的涔涔冷汗如溪流蜿蜒,她能感到下长的嫩长正被活生生地撕裂。
    股股滚热的殷红随着强猛的痛楚一个劲儿地涌出,瞬间淋漓了黑红硕柱,昭示着男人的残酷无情。
    禽兽王长暴阿兰尼玛的场景和阿兰尼玛的尸体在脑子里不断地交替出现,扭曲诡谲,血腥可怖,耳畔似乎能听到野兽腥厉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凄厉绝望的惨叫。
    那是阿兰尼玛的叫声,还是她的叫声?她分不清了,分不清了!眼前一片模糊。她只知道下长长好像有一柄烧红的利刃在野蛮地入,使劲地翻搅,凌迟着她身体。
    物长每推进一点,身下的女奴就颤抖地长搐数下,层层叠叠的桑嫩媚长拼命地推挤抵御着入侵的异物,那种紧室裹挟的蠕动让他浑身泛起蚀骨的麻。猪猡的莲长径太嫩太紧太窄,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旧物正在将她一点点地撕裂。滚热的黏滑从柔长嫩残破的媚长里汩汩涌出,浇淋浸润着物长,熨遵出阵阵噬魂的快意,物长也在鲜血的滋养中变得更加勃发坚,他的长望天生比普通男人寡淡,可一旦爆发,就是女人最可怕的噩梦。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从他手中生还。他喜欢这个女奴,在这份喜欢没有消退之前,可以忍着不碰她
   。他也可以将这个女奴送给烈或是其他喜爱她的男人享用,让她得到女人的快乐。但前提是这个女奴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从身体到灵魂都必须是属于他的。白玛丹增那个拥有神佛外表的魔鬼却想从他手中拿走女奴的所有权,他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如愿?早一日夺了女奴的纯洁,令她丧失祭品的资格便早一日绝了白玛丹增讨人厌的心思。
    大的头长已经撑裂长口挤进了莲长小径。女奴的处膜位置不深,只要再往里深入寸许,就能刺破那层纯洁可爱的月牙膜。
    “乖猪,再忍忍,马上就好了。”他舔了舔她痛得扭曲的眉眼,埋首在她耳边,哑声安慰道。大致算好距离,握着物长往里使劲一顶。
    “啊——”罗朱破声长嘶,即使浑身乏力,身体仍然痛得狂颤如飘零落叶,手指和脚趾也挛地蜷曲。心,冷到了极致。
    敏的长锥突破了轻薄柔韧的嫩滑障碍,又有一股鲜美至极的滚热浇淋上物长,还不偏不倚地溅进了中间时小孔里。嫩滑紧室的媚长疯狂地绞缠着他的物长,强烈的快意闪电般从脊骨直蹿后脑,瞬间麻翅了一片。如果不是事先用手握住了物长,此刻早已循着本能一鼓作气地冲进最深处的娇嫩莲房里去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破了女奴的处膜就罢手。可是,被媚长绞缠推挤,被鲜血浸泡的感觉简直美妙得让他长罢不能。他竟食髓知味地想继续深人,想在娇嫩热烫的紧长窒长径中大长大送,甚至极度渴望把越来越紧的嫩软媚长彻底撕裂,顶坏她娇美稚嫩的青涩莲房,尽情释放汹涌的长望。可是,心底深处又隐隐有着一线软痛,牵扯着他亟长崩塌的理智。
    赞布卓顿面容狰狞地静悬在罗朱上方,鹰眸一时充满腥厉的狂肆,一时又充满幽沉的隐忍。艰难的挣扎中,大颗大颗汗珠从额角滴落,溅碎在女奴煞白扭曲的痛苦小脸上。
    失去宝贵的贞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残忍地躏致死!
    罗朱双眸充,死死瞪着禽兽王扭曲恐怖的狰狞面庞。身体好冷,心也好冷,冷得肌肤、骨长、筋脉、五脏六腑,包括灵魂都冻结了。可是,为什么身体的痛没有麻痹在冷中,反而越发清晰,愈加惨烈。鲜活的生命力在剧痛和奔涌的滚热中逐渐流逝。她会死廖?不!不要!她不要死!绝不要这样死掉!
   “要是怕了,就使劲地哭,千万不要隐忍着。”
    一个粗犷浑厚,含着宠溺的叮嘱声突然自耳畔响起,那是释迦闼修说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8:22
  (13鲜币)第一百四九章 伤後算账(六)

  怕了,怕了!她早就怕了!
  撕裂的剧痛从下体蔓延,生命的活力随著鲜血流淌,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中骇恐战栗。
  喉咙里溢出含混怪异的悲泣,勉力支撑的精神终於全线崩溃。泪水如瀑布倾泻,她对著赞布卓顿“哇”地嚎啕大哭。一声声孩子般肆意的号哭像被砂纸用力摩擦过,嘶哑破裂,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充斥著无穷无尽的悲厉和绝望,晶莹的泪泉从红通通的大眼睛里汩汩冒出,仿佛永远也没有停歇的时候。
  鲜嫩的媚肉好像婴儿的小嘴,密密匝匝地吸吮著龟头肉锥,紧裹在阳物上拼命蠕动收缩。滚热的黏滑液体接连不断地从破裂的嫩壁中泌出,几乎要将静止不动的阳物给泡酥泡透。只不过没入了龟头和一小截柱身而已,那种异常销魂的酥麻美畅却让他再也把持不住了。
  赞布卓顿压抑地低吼一声,正要不顾一切地狂冲到底,冷不丁被突然爆发的嚎哭惊了一跳。身躯僵直原处,沈沦诱惑的神智猛地清醒,一眼便看见身下女奴那双生动的黑曜石眸子已然蒙上一层厚厚的阴翳和死寂,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冷硬的心忽地一颤,接著那丝潜藏的软痛从深处冒出,迅速蔓延整个胸腔。他双手俯撑在女奴身侧,口鼻间喷出粗重的呼吸,强健贲张的胸肌急促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咆哮翻腾的欲望强压下去,鹰眸中的凶噬狂狞随著欲望的平息也逐渐转成深幽冷锐。
  他僵硬地低下头,两人紧密结合处鲜血四溢。美丽娇嫩的莲花小嘴紧紧地咬著硕大的阳物前端,小嘴边缘出现了两道血淋淋的撕裂伤口,整个花谷都浸满了殷红腥甜的血。那刺目的血也湿漉了他的下身,滑落在乳白的绒毯上,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这滚热黏滑的红不是女人正常行经的血,而是从被他活活撕裂的柔肌嫩肉中浸涌出来的。以往强占女人时,看到这样的撕裂,这样的殷红,他会变得更加兴奋狂躁,冲刺起来也更加悍厉凶猛,浑身都有种凌虐的强烈快感。而现在,涌上心头的是深深的懊悔和一种酸软至极的疼痛。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她的身体,即使动作异常轻柔,身下的女奴仍是痛得狂颤,那嘶嚎的哭泣陡然变调断裂,哑得几乎失声。
  硕大的粗长阳物才刚刚退出,大股大股的鲜血便从来不及闭合的花口中争先恐後地涌出,瞬间在花谷中形成一道血瀑。女奴一张青白小脸微微透出黑紫,暗哑的嚎哭声听起来好像濒临死亡的小兽最後的挣扎哀鸣,连鼻息也微弱得似乎时断时续。
  赞布卓顿平生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情绪,他一把将女奴抱进怀中,冲寝殿外间狂声咆哮:“烈!进来!”
  身为王家亲卫队黑旗队队正的释迦闼修过完大年後,就把家里两个不省心的小崽子关进了雪山石窟中,强令他们闭关修习。初二起,便又在王城和王宫中开始了自己的值守工作。每日也会抽空到托林寺一趟,向法王汇报小猪猡最新的伤情进展。
  今日,王召集他和另外三个心腹再次商讨了向拉达克、逻些增派探子、征调兵力等相关事务。临至傍晚,各项部署才最终完善。他护送王回寝宫,刚撩开门帘,就看见昏睡许久的小猪猡醒了。这一次,王没有允他一同进入内室,而是冷声命令他守在寝宫外间,随时候命。
  王虽喜欢小猪猡,却不怎麽耐烦,也没有那个心思去伺候她。很多时候,把小猪猡弄得满身瘀伤,一身狼藉後,都是唤他去为小猪猡洗浴化瘀的。他以为这一次不例外,谁料听到的竟然是小猪猡骇怕的喊叫,痛苦的惨叫以及绝望的嚎哭。
  透过门帘缝隙,他看到王给小猪猡下了软麻筋骨的药,不顾她还未痊愈的身体,强横地占夺著她的纯洁。小猪猡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王身下无助承受,痛得扭曲的小脸上交织著汗水和泪水,凄厉和痛楚,恐惧和绝望,一双泪光莹莹的黑曜石眼眸死寂黯淡。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冲进去推开王,将她抱进怀里好好爱抚安慰。
  王,根本就不懂女人的身体,更不懂真正的男女之好。那天生过於妖异的阳物对女人来说,等於是恐怖的杀人利器。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他怕王会失去理智,将小猪猡蹂躏死了。但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一寸也移动不了。
  他是绝对不能违逆王令的。在托林寺中,因担心小猪猡受到惩罚,他已经向王撒谎,惹王不快了。如果又因小猪猡违逆王令他不怕受罚,却怕踏过了王的容忍底线,连累小猪猡。
  心,像是正在遭受野兽的疯狂啃噬,又麻又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听著那一声比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嚎,一声比一声虚弱暗哑的嚎哭,紧握的拳差点控制不住地打上坚硬的石壁。
  剐心的煎熬中,他听到了王咆哮的命令。心中顿时狂喜,一把扯下面前的门帘,僵硬的身体如风般急速卷到床榻边。王鹰眸里显而易见的恐慌和焦躁让他震撼惊愕,和王相处了整整二十年,无论处境再艰难,再危险,他还从未见王流露过一丝恐慌和焦躁。小猪猡在王心中占据的分量恐怕比王、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多得多。
  “烈,快上药!”
  不等释迦闼修向他见礼,赞布卓顿又是狂声吼喝。自懂事起,他就不曾受过伤,从来就没有备伤药以防不测的习惯。所以导致了眼见女奴受伤失血,他却束手无策的情况出现。一只大掌压在破损的花口上,却起不了任何止血效果。鲜豔的殷红不断地从指缝间迸溢出来,将古铜色大掌全部浸染成猩红,也染红了他的眼睛。
  只瞥了一眼,释迦闼修的胸口便如遭锤击,闷痛阵阵。他赶紧从袍囊中掏出疗治外伤的药瓶,扒开瓶塞,在王大掌移开的瞬间,将珍贵无比的止血药粉对著娇嫩凄惨的伤处簌簌倾倒。
  怀里女奴的肉嫩身躯越来越凉,那嘶哑的嚎哭已经弱不可闻,黯淡无光的大眼似睁非睁,呈现出颓然衰败。
  “乖猪,不准闭上眼睛。”赞布卓顿在她脸颊上使劲咬了一口,厉声勒令道。
  疼痛让罗朱昏沈的神智有了丝丝清醒,恍惚的视野中,她好像看见禽兽王冷酷凌厉的容颜上爬满了懊恼和慌乱,怜惜和心痛。
  “我我要活活下去”
  她想坚定地告诉自己,傲慢地告诉禽兽王,却力不从心地声如蚊蝇,缥缈得仿若微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昏暗的阴云不断地积累到眼前,越来越浓,快要将她完全包围吞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赞布卓顿握紧她冰凉的手,在她耳边迭声说道,“乖猪,活下去,我要你陪在我身边。”是他太急躁了,不该在女奴重伤未彻底痊愈的时候占有她,更不该将她严重撕裂。看著气若游丝的女奴,他心中无比失悔。
  陪在你身边被继续蹂躏强暴吗?罗朱心底蹿过一丝冷笑,终於坠入了黑暗中。
  莲华法王白玛丹增调制的顶级止血药粉见效奇快,本是呈不可遏制之势的殷红渐渐减缓了涌流的速度和血量。望著因大量失血昏迷过去的女奴,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神色俱是一片复杂,空荡的寝殿内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8:30
  (12鲜币)第一百五十章 伤後算账(七)

  女奴以孩童被大人抱著撒尿的姿势窝在赞布卓顿怀中,两条肉嫩滑腻的莹粉腿儿大开,圆翘饱满的粉臀朝上翘抬,完全暴露出女人最神秘诱惑的花谷。只可惜原本的娇嫩粉豔如今血污不堪,莲花小穴边有著数道撕裂的血口子,其中两道尤为深长,直将旁边的小花瓣都连带著一起撕裂了。覆盖在上面的灰白色止血药粉已经被鲜血浸透,变成一小团一小团的暗红药糊。一丝极细的殷红从紧闭的花缝中缓缓溢出来,暗示著莲花小径内的残破。
  赞布卓顿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觉那道细细的殷红好像是从自己的心脏中流出的,牵扯出一抹深刻入骨的厉痛。而痛,对他来说就像喜欢女人的感情一样,是极度陌生的。他天赋异禀又勤修武艺,性子更是冷酷无情,几乎没有人能伤到他的身体,左右他的情绪,自然也不曾体会过心痛的滋味。
  撕裂她时,他是不以为意的,历来和他交合过的女人有哪一个不被撕裂?裂口涌出的鲜血正好做了润滑,让他能抽送得更加畅舒爽。当然,即便有著鲜血的滋润也挡不住他坚铁阳物的悍猛冲刺,女人最终都会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死亡。
  他仔细想过,如果破了处膜就抽身出来,只会伤到女奴的莲花穴口和一小部分花径,伤势对性命无碍。但事实上,女奴受的伤明显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是他估计错误,没料到她的花口会这麽狭窄娇小,花径会这麽紧窒细嫩。
  女奴本就因为冗长的经期变得有些缺血,现在又因他的凶狠丧失大量鲜血,如果不是被白玛丹增的药材滋养了十数天,指不定就失血亡故了。心悚然一颤一紧,他发现自己竟无法接受女奴的死亡。
  寝殿内暖洋犹如春末,但血液的大量流失和剧烈疼痛的折磨使女奴的身体冰凉僵硬。他拉过床榻上染血的被褥,将怀里的女奴严严实实地裹住。手指轻轻抚上灰白的细嫩脸颊,幽深的眸光氤氲出丝丝缕缕的怜惜,淡淡道:“我只想破了她的处膜,并不想要她的命。”
  释迦闼修一怔,惊愕地望向正专心凝看小猪猡的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王竟然纡尊降贵地在对他解释,什麽时候高高在上,我行我素的王也会向人解释起来了?!
  他忆起刚才看到了小猪猡残损血淋的娇嫩花谷,悸痛的酸楚迅速蔓延胸膛,化成满腔绵水心疼。刚毅的嘴唇微微抿了抿,垂下眼眸,低声回道:“王,血暂时止住了,但养不好猪猡的伤。”
  王冷情寡欲,对密宗的喜乐双修之法从未关注过,女人於他而言只是调和体内脉轮的工具。在和女人的交合中,王不会热情亲吻女人的唇,不会细致抚摸女人的身体,调情什麽的,前戏什麽的,统统都没有。很多时候王甚至连女人的衣物都懒得脱完,只露出他需要的花穴後就长驱直入,随心顺兴而动。这种残酷冷厉的交合比之自己的野蛮粗暴更加无情,至少自己对女人来说还是温热鲜活的,王对女人而言却是一柄寒气森然的玄铁利剑。
  无论有多少女人死在王身下,释迦闼修都不在乎,只独独在乎了小猪猡这一个女人。从知晓了自己喜欢她後,他对其他女人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白日事务繁忙还好,夜晚梦的则全是他将那具肉乎乎软嫩嫩的身体抱在怀里恣意怜爱的画面。
  他吻她生动清秀的眉眼,粉润细嫩的花瓣圆唇,轻咬她小巧圆润的下巴,纤长优美的脖颈,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玫瑰印迹。他吻过她高耸莹嫩的乳峰,沿著胸腹一直下滑,舔过圆圆可爱肚脐最後吻舔上她最娇嫩芬芳的花谷,肆意挑弄出一股又一股芬芳的蜜液每每醒来,裤裆处都是湿漉一片。而他,总会倚在床榻上将梦里的旖旎再三回味後才起身更衣梳洗。
  可是,今日王却用截然相反的凶戾和冷酷强占了小猪猡,让他心疼不已。好想将小猪猡搂进怀里,用最为柔韧的唇舌去细细抚慰她遭受重创的花谷,挑逗出她身上所有的敏感,让她的痛楚消弭在极致的快乐中。隐在袖袍中的手指轻轻捏紧,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念头。
  “烈,我想和猪猡交合,却又不想她死。”
  静默片刻後,赞布卓顿含笑的冷硬平漠声中有了几分向往和无奈。不曾进入就不知滋味,一旦进入了,哪怕只是进入了极小的一部分,那份美妙的快慰便嵌进了骨髓。很多女人都能给予他身体的短暂快慰,但让他上瘾沈迷,让他迫切渴望驰骋冲撞的女人却只有这一个叫猪猡的女奴。不碰她的主意悄然改变,他现在不止想将她禁锢在身边,还想将她彻彻底底,里里外外地全部占有。
  释迦闼修心里微喜,斟酌须臾,轻声道:“王若想如愿,只有求助法王。”
  “哼,他擅自用药物增强了猪猡外在肌肉的柔韧和弹性,不就在暗示我将猪猡交给他,让他先行调理麽?”赞布卓顿冷笑道,“烈,法王为什麽想要猪猡做祭品?我不希望将完整的人送出去後,得到的却是一堆破破烂烂的杂碎。”
  “法王测算出猪猡是极有助於法力修持的珍贵祭品,他需要双修的莲女,不会将猪猡肢解成供物的。”释迦闼修如实回禀道,顿了顿,又补充道,“能窥视魂眼的人,其身上必定具有非同小可的灵气。”
  赞布卓顿伸指捏了捏女奴灰白的脸颊,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口吻突然变得邪气:“烈,破了处膜的猪猡还能成为祭品吗?”
  “法王曾说猪猡的灵气潜伏在她的莲房中,只要莲房未曾沾染男人的精露,做祭品仍是无碍。”
  “他倒是能掐会算,叮嘱得仔细。”赞布卓顿目露讥讽,唇角勾出意味不明的完美弧度,状似不经意地道,“白玛丹增汲取猪猡的灵气後,接下来的便是利用她来为你做终极灌顶吧?”听似发问,实则是不容反驳的笃定。
  释迦闼修神情一凛,连忙撩袍双膝跪地,俯身磕头,恭谨道:“臣下请王成全。”
  “我如果不成全呢?”赞布卓顿挑起眉峰,冷冷笑问。
  “臣下便放弃终极灌顶。”释迦闼修的额头静静地贴在毛绒地毯上,粗犷浑厚的声音稳若磐石,不惊不躁,不急不缓,不高不低。
  赞布卓顿看著他低埋的头颅,过了几秒,鹰眸里的冷意逐渐淡化。
  “随我一起去托林寺见法王。”
  “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8:41
  (12鲜币)第一百五一章 雪夜行路

  阿里冬季的夜虽然黑沈如墨,但也能恍惚见到极淡的蒙蒙浅白,那是鹅毛般密集飘飞的雪花,以及积满厚雪的大地山川。凛冽强劲的雪风呼呼地吹刮,带著切肤割肉的冷寒。整个世界万籁俱寂,仿佛被这极致的冷冻僵了。
  然而在黑夜中,有一串强韧的火光正迎著猛烈的风雪蹒跚前进。领头的是一头悍猛雄壮的银灰色獒犬,三角吊眼在雪夜中闪烁著莹莹绿光,深邃诡谲,凶残冷傲。獒犬後面跟著的那一行敢与恶风雪魔搏斗的是二十几个博巴男人。个个从头到脚都裹在了厚实的皮帽、大氅和皮靴中,高大剽悍的身形并不显臃肿,行动也不显笨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双双都是铁一般的坚硬,刀一般的锋利,流溢出的肃厉煞冷堪比阿里的雪夜。
  “王,大约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能抵达托林寺了。”释迦闼修收回遥望的视线,关心地对身侧的赞布卓顿道,“王请休息片刻,让臣下来抱吧。”
  赞布卓顿浓密的眉睫上已凝出一层白蒙蒙的雪霜,把怀里用水獭皮裹出来的毛球紧了紧,依言递给了释迦闼修,不放心地叮嘱道:“别把她捂住了。”抱著一颗上百斤的毛球疾走了二十里雪路,纵是天生神力,也有些受不住地疲累了。
  释迦闼修小心地接过毛球,心里颇为哭笑不得。怎麽说他也比王在琐事上细心些,这一路上都是他在担心王一个不慎把小猪猡捂住了好不好?
  雪夜太冷,路也极为难走,马匹、软辇之类的东西半点也派不上用场,只能靠步行。他将三层厚实的水獭皮缝制成口袋,里面放入几个热暖的皮水袋,再将只著了厚棉夹衣裤的小猪猡放进去,脖颈处束扎妥当,最後用一件水獭皮大氅严严实实地裹住。一番包裹下来,毛球的重量就可观了。而为了保证行进速度,这个沈重的累赘当之无愧地落在了天生神力的尊贵的王身上。他又唤来银猊,点上二十五个最骁勇强悍的黑旗队亲卫护送王前往托林寺。
  其实等到天明再去托林寺是最好不过的,但王舍不得小猪猡带著剧痛熬上一晚,更怕拖延时间导致伤情恶化,遂决定雪夜行路。作为守卫了王二十年安危的王家黑旗队队正,他本该理智地劝阻王放弃雪夜行路的危险决定,无奈一看到毛球里悄无声息的小猪猡,就是揪心的痛。王舍不得让小猪猡熬痛,他当然更舍不得。在继第一次对王撒谎後,他又第一次丧失原则地将王的安危放在了第二位。不过就算他以性命劝阻,王也肯定不会放弃夜行的决定。他是王的臣下,必须绝对服从王令。这麽一想,心里的愧疚忐忑也就慢慢恢复成坦然平和了。
  松油火把在风雪中忽明忽暗,一脚踏下,软厚的积雪就没到膝盖。幸好去托林寺的路是走熟了的,加上又有银猊带路,即使厚雪连绵,也能避开不少危险。一路行来,他清楚地感到王的脚步由轻松到沈重,气息由轻缓到微微急促。王征战四方数年,恐怕还是第一次耗费了如此多的体力。
  将怀里的毛球往上托了托,焦躁拧痛的心止不住地漫上浅淡的笑意。小猪猡,王虽弄伤了你,对你也不够温柔体贴,却是真的喜欢上了你,这世间大概也只有你才能享受到这种特别的待遇。
  “嗷──”
  行在最前方的银猊突然停住脚步,扭头朝身後发出一声低沈浑厚的闷雷吼叫。见後面的人全部停下後,它才向左绕了一个大弯,试探著且行且停,最後绕回到原本路线。
  “嗷──嗷──”站在十几米远外,它摇尾冲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嗥叫,示意他们可以沿著它的足迹过来了。
  赞布卓顿鹰眸微眯,瞳眸在凝满雪霜的眼睫映衬下越发森寒冷锐。他从地上捧起一把雪捏实,对著正前方的位置狠狠投掷过去。大蓬大蓬的白雪炸开,摇曳的火光中,那飞溅开的积雪下竟是个陡峭的悬坡。原来这一处灌木杂草异常繁茂,虽都是些枯枝枯草,却也撑住了层层厚雪,将悬坡密密遮掩,看起来与普通雪路无异。若不慎一脚踏上,就不是踩到没至膝盖的积雪,而是直接踏空滚下山了。悬坡下黑黝黝的,好像是魔鬼的巨嘴,看得人脊背发寒。
  “速度再快些!”赞布卓顿冷冷下令。
  “是!”
  二十五个黑旗亲卫沿著银猊的足迹小心绕过悬坡,因快到目的地而有些松懈的神经重新绷紧,比出发前更加警戒起来。
  守卫王宫的俱是黑旗队亲卫,今晚王和烈队正大人为什麽亲自冒险在雪夜中前往托林寺,每个人多多少少有些知晓。对那个女奴他们并不陌生,她的坚韧也让他们颇为佩服。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能在王身边熬过两个多月的奴隶。不仅如此,她还招惹了王的喜欢,可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王的本质有多喜怒不定,残酷无情,身为随身亲卫的他们再了解不过了。人,在王的眼中和畜牲没什麽两样,不,准确地说还比不上獒犬和雪豹。而女人,不分贵贱美丑,对王而言就是一种泄欲的脆弱工具。宫里的几个侍妃活像被圈养的可怜牛羊,只等王每月一次的兴致来了就送到床上去受宰。普通宫侍在王身边更是待不了多久,要麽不慎冒犯王被施以酷刑喂了獒犬,要麽被王的血腥恐怖给惊吓致疯喂了獒犬。也正因为王的冷酷和滥杀,导致他们在王宫里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不是抵御寥寥可数的暗杀者,而是将人剁碎了喂食獒犬。
  如今难得有个女奴挑起了王的各种情绪,说实话,他们的内心是喜闻乐见的。女奴的身份低贱是低贱了一些,但那有什麽关系,王又不是要娶来做正王妃。
  平日里看看王对女奴的凌虐欺压,瞅瞅烈队正大人对女奴的怜爱,瞧瞧獒犬雪豹和女奴的欢闹嬉戏,守卫王宫的这份工作终於不是那麽枯燥无聊了。
  为了个女奴冒险雪夜行路的王比高高在上的天神之子更让他们尊崇敬畏。只有这样的王,才是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所以,这一趟雪夜行路,他们没有丝毫抱怨,甚至隐隐为自己看到了王罕见的疲态感到骄傲自豪。
  雪风越来越猛,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松油火把灭了又点,点了又灭。
  赞布卓顿空手歇了一段路程後,又从释迦闼修手中抱过毛球。
  烈的实力比他略逊半筹,抱猪猡行一段路也不是难事。但他的怀里没有了那团毛球,总觉得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释迦闼修递出毛球,一时也有些不适应怀中的空荡感觉。将身上的大氅拉紧些,暗色长眸微露温柔。
  小猪猡左右是逃不开王的,王越能意识到她的重要性,她以後才能活得越轻松。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8:49
  (13鲜币)第一百五二章 最大的秘密(一)

  咯吱──咯吱──
  密殿厚重的红色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兽影和两道高大的人影裹挟著浸寒骨髓的雪风急匆匆地踏了进来。供桌上的酥油灯火被扑进的风吹袭得摇曳了好一会儿,才又堪堪站直身体。
  等人进入後,守在门外的僧人又谨慎恭敬地将殿门慢慢关上。
  密殿左方,白玛丹增上著赤黄绸羊皮坎肩,下系绛红氆氇裙,身披厚厚的皂色袈裟,右臂袒露。他侧对著他们,正虔诚地为供桌上的酥油灯添油。
  他笼罩在晕黄的灯光中,侧脸清雅如莲,起伏的五官线条立体而又柔和,在淡淡的光晕中微微有些朦胧。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优雅可亲,浑身上下流溢出风华绝世的温暖祥和。
  “卓尼钦波见过法王。”释迦闼修双膝屈跪,规规矩矩地行下叩拜之礼。
  赞布卓顿抱著毛球,颀长高壮的身躯一动不动,微眯的深暗鹰眸直直盯视著白玛丹增的侧脸,像是要戳出一个大洞来。
  银猊甩抖著身上的浓密毛发,雪片像盐末似的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就润湿了脚下的地砖。它朝著白玛丹增低嗥一声後,便乖巧地横卧在殿门处,假寐起来。
  白玛丹增对身侧的动静恍若不知,慢条斯理地将最後一盏油灯添满後,这才移转身面向他们。凝望过来的绀青凤眼里华光澹澹,温和慈爱,唇角也噙著柔软的笑容。
  “你们来了。”
  赞布卓顿没有答话,只冷冷地重哼一声以示回应。
  白玛丹增不以为忤,目光扫过赞布卓顿抱在怀里的毛球,轻轻笑道:“银猊守门,你们跟我去密室。”他摸上供奉在左壁角的一尊三寸金佛,转了两圈,三百三寸金佛突然一起侧转,露出一扇幽暗的窄小密门。
  他在前先行,赞布卓顿随即跟上,释迦闼修也起身尾随殿後。等到三人身形完全没入密门後,侧转的三百三寸金佛又一起回归原位,仿佛什麽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依旧还是步入了前次疗伤的密室,白玛丹增也不多言,将若干颜色不一的药粉倒进了玉石池子中,调和成稀薄的糊状,然後示意赞布卓顿把女奴剥光放入药池。
  赞布卓顿看见女奴沈入褐红色的药糊中後,一颗悬吊的心才慢慢放下。不管怎样,白玛丹增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略作犹豫,他还是有些尴尬地开言道:“法王,是不是该先行治疗女奴受伤的莲花。”
  白玛丹增将药糊涂满女奴的脸颊,温言解释道,“女奴的脏腑和骨头不过刚刚愈合,就被王折磨一通,且这一路颠簸行来,那内里早已有了轻微破损,如不及早治疗,恐怕会落下病根。”顿了顿,凤眸中闪过一抹调侃,“王不用担心,这些药糊对女奴受伤的莲花也有修复作用。”
  他从释迦闼修手中接过雪白的棉帕,将手上的药糊仔细揩拭干净。取下挂在脖颈上的凤眼菩提念珠,屈指弹出四颗落在药池四方。
  几缕阴寒的诡异冷风突然在室内刮起,从四颗凤眼菩提念珠里嫋嫋冒出四股细细的灰黑烟雾。薄薄的烟雾在空中聚集,越来越浓,不停地扭曲变形。不一会儿,竟然变成了四颗飘浮的灰黑色脑袋。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唇,看不出性别的面容好似可爱的孩童。
  白玛丹增口里低低念诵了几句经文,四颗脑袋俱都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一条黑灰烟雾凝成的舌头,一直垂到了药池中。
  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面不改色地注视著匪夷所思的鬼怪异象,这是法王在用炼制的精魂为女奴辅助疗伤。此时女奴的身体比最初受伤时要强健许多,能够勉强承受住精魂的力量,不会被精魂轻易迷惑吞噬。
  “让女奴在这里疗伤吧。”白玛丹增抬脚朝相邻的密室走去,“王应该有许多话要和我说。”
  赞布卓顿嘴角一勾,看了眼药池中的女奴,又瞥了眼释迦闼修,跟在了白玛丹增後面。释迦闼修微微一愣,也赶紧跟上。心里有些疑惑,王看他的那一眼,似乎有些奇怪。
  相邻的密室与疗伤密室在面积上相差无几,陈设布局却迥然不同。靠东边的墙角摆放著一张昆仑碧玉雕成的矮榻,三尺多宽,六尺多长,上面搁著一床轻薄的精棉青色被褥。矮榻边靠著一个白玉矮柜,柜面上供奉著一个精美的纯金双身怒相喜金刚。地面铺著厚软的绛红毡毯,随意丢了数个打坐的蒲团。三面土壁都悬挂著喜金刚的各色双身堆绣图,室内暖烘烘的,原来其中一面土墙竟是夹层火墙。好在入了寺庙後,身上披裹的厚毛大氅已经脱去,不然非得热死不可。即便如此,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还是立刻热出了一层密汗,赶紧将身上的皮袍也脱了,随意扔在地毯上。
  赞布卓顿捡了个蒲团在白玛丹增面前盘腿坐下。释迦闼修则坐在他的左侧,位置稍稍靠後,拉出尊卑距离。
  “王,你雪夜行路,是送女奴来疗伤,还是为送祭品?”坐定後,白玛丹增率先打破沈寂,轻语笑问。
  “两者都是。”赞布卓顿漠然道,把玩著左手麽指上套著的黑曜石骷髅银戒。沈默须臾,抬眼看向他,目光犀利冷寒,“白玛丹增,你前次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麽话?”白玛丹增拨动念珠,微笑反问。
  “即使她不是我的奴隶,成了你的莲女,我也可以随时把她放在宫里玩弄,只需在固定的日子中送到寺里供你双修就行了。”
  赞布卓顿冷冷地重复著白玛丹增曾经说过的话,除了几个字有所改动增删外,其余的几乎一字不差。
  绀青凤眼中的笑意融进了温柔怜爱,瞳眸光华四溢,薄薄的唇角也流露出几分纵容。白玛丹增拨过一颗念珠,语气异常慈柔:“自然是真的。赞布卓顿,阿兄什麽时候欺骗过你?”
  赞布卓顿语塞,面色阴沈地横了他一眼,硬声道:“你的确没欺骗过我,却经常把阴险的法子用在我身上。还有,你是莲华法王,我是古格王,我们之间僧俗有别,少在我面前称兄道弟,我也没你这麽老的阿兄。”
  “啧啧,赞布卓顿,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你阿兄今年不过才三十六,脸上一条皱纹也没有,怎麽就很老了?”白玛丹增比划著,“你啊,还是小小一团的时候最可爱。”凤眼轻微眯起,华光中带著一丝幽幽的冷凉嘲讽,“若你不是我最亲爱的阿弟,我又怎麽可能暗中教导你,照顾你,保护你,帮助你夺取王位。阿兄若不是将你视为骨肉,你早就去香巴拉轮回了。”他清清淡淡地说著古格国一个最大的秘密。
  世人都知当年穆赤赞布卓顿与几个兄长夺位之时,其中最有利的一点就是得到了莲华法王的全力支持。备受民众爱戴崇敬的莲华法王奉领神旨,宣布穆赤赞布卓顿乃天神之子降世,将继松赞干布的吐蕃盛世之後带领古格民众开创出新的古格盛世。这让当时分裂的民心很快归附到了新出炉的古格王身上,有效而迅疾地稳定了国内的动荡。
  穆赤赞布卓顿在位五年,其铁血英睿的统治也证明了这一神旨的真实可信。古格,的确正在走向繁荣强盛。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莲华法王白玛丹增和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居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不超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沈默坐在赞布卓顿左後侧的释迦闼修。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3 18:38:58
  (13鲜币)第一百五三章 最大的秘密(二)

  赞布卓顿的母亲名叫江央达瓦,出身小贵族之家。十三岁那年,其兄长为了能得到光照法王的灌顶,将她送进托林寺,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
  没过多久她就怀了身孕,十四岁时生下白玛丹增。据闻白玛丹增出生时,西方天空晚霞连绵成火,整个托林寺莲香隐隐。当看见小小婴孩甫一出生就具备了众多佛相後,光照法王当场大喜过望,立刻决定将这个婴孩作为继任者培养。
  为了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法王继任者,必须从小掐断他的七情六欲,这也注定了生产他的女人活不长久。
  江央达瓦抚养白玛丹增到五岁时,沦为寺内众多僧人的双修莲女。在亲生儿子面前,她被活生生地蹂躏致死,丢进了奔涌的象泉河。谁料一经冰冷的河水刺激,她竟奇迹般地回过魂来,并且幸运地被一个在象泉河下游饮水的打猎贵族男人救起。因其容貌美丽非凡,伤势养好後,那贵族男人便将她留在身边享用,後来为了权势又将她进献给古格王。古格王宠幸了一段时间後就腻味地将她放置一边,任其自生自灭。
  历经生死和屈辱,江央达瓦由一个纯真美丽的少女磨炼成一个颇有心机的王宫侍妃,终於寻到机会又得了一次王宠。也是神佛眷顾,她刚怀上身孕,就获悉托林寺的光照法王於入定中坐化,年仅十二岁却盛名远播雪域的白玛丹增以莲华尊号继任古格法王之位。
  她悄悄派人联系上了白玛丹增,乞求他保住她的孩子。白玛丹增应承下来,不但保住她平安生产,还对新生婴儿怜惜有加。
  江央达瓦早已不受王宠,被撵到王宫中层的一处窟穴居住,连带著赞布卓顿也不受古格王重视。也正因如此,才能够瞒下他马阴藏相的天生佛相,避开了诸多暗杀。而中层恰是王宫的佛殿之处,白玛丹增遂经常利用到佛殿讲经做法事的便利,教导培养这个与他相差十三岁的同母胞弟。并在赞布卓顿三岁那年,设法让六岁的释迦闼修成为了他的随侍亲卫。
  赞布卓顿五岁时,古格王被刺身亡,长子继位并接收了父亲的所有妃子。十二岁时,江央达瓦病逝。十七年那年,古格王兄长於一次狩猎中不幸被猛兽咬伤身死。此时的他早已羽翼丰满,一改平日沈寂默默的低微,在白玛丹增给予的天神之子的光环下,以极其血腥冷酷的手段快速镇压了所有人对王位的争夺行动,并将穆赤王族的男性几乎屠杀殆尽,踏著鲜血登上王位。
  而他与白玛丹增之间的关系则因彼此长年的小心谨慎,从不为外人所知,成为了古格国一个最大的秘密。
  赞布卓顿注视著淡淡微笑的白玛丹增,鹰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丝毫情绪。俄尔,才冷淡回道,“我承认,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穆赤赞布卓顿,但你帮助我并不是因为骨肉血脉亲情的缘故。就像你救助年幼的释迦闼修,养育昆绛桑波,扶助受难的古格子民一样,所有看似慈悲仁爱的举措都不过是因为你活得太无聊了。也只有江央达瓦那个愚蠢的女人和那些愚蠢的民众才会被你蒙骗。”唇角讥诮扬起,“白玛丹增,你该感谢我目前还没有过河拆桥的嗜好。”
  白玛丹增缓缓摇头,慈爱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释迦闼修,笑道:“释迦闼修,你听到了吗?你忠诚守护了二十年的王正在说你愚蠢。”
  释迦闼修咧嘴笑笑,恭敬地朝他合十行了一礼:“王说的没错。我即使明知法王只是因为无聊才救助教导我,也依然对法王由衷崇敬爱戴。”他的家族历来只有配种的女人,没有孩子的母亲。所有的男孩出生後都会远离母亲,接受严苛的训练,每隔三年,族中长者会根据男孩们的表现进行一次淘汰。被淘汰的男孩将不再接受严苛却优秀的教导,地位一落千丈。很多人要麽中途夭折,要麽长成一个废物。
  三岁那年,病弱的他成为被家族淘汰的人。在冰冷破旧的被褥中烧得模模糊糊时,是十三岁的法王救了他,将他带回托林寺,治好他的病。以後的岁月中,他要学什麽,法王就教他什麽,对他从不吝啬。六岁时,法王将他送到王身边,嘱咐他誓死守卫。从此,他的忠诚一分为二,一半献给了法王,一半献给了王。即使长大後看明白了法王无心与无聊的本质,他心中的那份忠诚仍然没有减弱半分。王登上王位,他也重回家族,夺下族长权利,将所有潜在威胁血洗一空,绝不让他的两个子嗣重温他当年的苦难。
  白玛丹增拨动了几颗念珠,绀青凤眼里涌动出意味不明的神秘柔光,唇角浅浅的笑若春风拂面,雪莲盛放,“我虽无聊,但也并不是全然无心。”眸光在释迦闼修和赞布卓顿身上来回流转一圈,吐出另一个秘密,“当年从象泉河中救起江央达瓦的贵族男人正是烈族的族长,而生产释迦闼修的配种女人就是江央达瓦。”
  “什麽?!”
  释迦闼修失态地愕然惊呼,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震骇。他紧紧盯著白玛丹增,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赞布卓顿霍地挑起剑眉,神色间不见惊愕,却越发地深沈难测。一声轻微的裂响,黑曜石骷髅银戒在他手中断成数截。
  “也难怪你们不相信。”白玛丹增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吐出的秘密有多惊人,引起了多大的动荡,依旧一派闲适淡然,“我的模样兼融了光照法王和江央达瓦两者的面容,你们的模样则更肖像各自的父亲,又因为彼此境遇不同,虽是同母兄弟,五官意态中却没有丝毫相似。释迦闼修小时候之所以体弱,也是因为江央达瓦刚大病初愈就怀了你的缘故。”
  他笑看释迦闼修越来越震惊的神情,戏谑道:“释迦闼修也不动脑子想想,如果你是个没有血缘的外人,我为什麽会对你这般尽心教导,又为什麽会让你知道如此多的秘密?”
  释迦闼修哑然,脑子随著白玛丹增的话飞转起来。法王表面看起来仁爱慈悲,实则无心无情,但对他却十分信任关爱。他也曾暗自揣测过,私以为这是因为自幼得法王救助的原因,实在没想到关爱信任的背後竟有这一层血缘在里面。而王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讳莫如深的王。原来,他对王的忠诚还源於一份守护血脉亲缘的天性。
  “对了。”白玛丹增笑睇赞布卓顿,漫不经心道,“赞布卓顿乍闻秘密却毫无半点吃惊神色,想来早已知道了内中隐秘。”
  什麽?!释迦闼修更是震骇,凝注在赞布卓顿身上的视线也变得更加复杂。
  赞布卓顿阴沈沈地瞪著笑得和蔼可亲,悲悯慈爱的白玛丹增。半晌,慢慢开口道:“江央达瓦病逝前,曾对我提起她为烈族族长生了个男孩,叮嘱我找到那个男孩,利用同母的血脉亲情打动他,让他成为我夺位的助力。她轮回香巴拉後,我没花多少工夫,就知道那个男孩正是被你救助又送到了我身边的烈。”
  王家权贵无亲情,烈是不是他的同母兄长并不重要,他认可的是烈数十年如一日付出的忠诚。倘若烈有半点不轨异动,他照样能毫不留情地将其诛灭。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烈的极度忠诚,也因为这一份不为人知的隐秘血缘,在很多时候,他的确对烈要比常人信任宽容得多。
  但现在他最讨厌的是白玛丹增这个披著神佛外皮的魔鬼打著同母血缘的名义,将所有人玩弄股掌的恶劣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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