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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上位记》薇薇安vivian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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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1:08
140

马车的轮子声滋滋作响。

    腊月坐在马车上,透过小帘子看外面的景致。

    想她上一次出门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这时她竟是已经有了孩子。

    想到早上出门的情景,腊月这心情又是晦涩了些许,几个小娃娃仿若知道母亲要离开几日,早上将他们送到慧慈宫,连一向没啥多余表情的小五儿都哭的歇斯底里,更别说小娇娇和小四儿了。

    又想到自己红红的眼眶,腊月咬唇叹了一口气。

    都是那个冤家,怎么的就非要带她出门。

    景帝看她变幻莫测的表情,知道她想念孩子。

    其实,他也是一出门就想几个小娃娃了。特别是小娇娇,那小东西最是喜欢让她抱着。只要有他在,鲜少哭泣的。常常笑的小小的牙龈都露了出来。

    一派天真可爱。

    上次出门之时几个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可是那时娃娃还小,也不会惹人开心,可是这次却不同,每日都见几个小东西,这般突然的见不到了,心里倒是极为不是滋味儿。

    随着马车的前进,这一对父母竟是都陷入了沉思,而那沉思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家里乖乖伶俐的小娃娃。想来倒是也有趣。

    不过腊月还是有一丝理智的,虽然想念孩子,但是也没坏了规矩,每日都是扬着灿烂的笑脸伺候景帝。

    倒是景帝,时常的走神,念叨着小娇娇该是想他了。

    腊月趁他看不见的时候撇嘴,怎地就是想他,明明是想自己这个做娘亲的。

    许是两人都有心思,而天气又突然转凉,景帝竟是有些稍微的发热。

    腊月连忙宣了随行的王太医和张太医。

    倒是也并没有伤寒。

    腊月放心了许多,可是纵使如此,仍旧是给景帝加了件衣服。

    这日子过得也快,不过三天的功夫几人便是已经赶到了寺庙,腊月住在了上次住的屋子。这里并不十分的华丽,但是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没有上次不好的经验,腊月想是会更加的喜欢这里。

    一叶知秋。

    今年出门晚,如今已是深秋。

    景帝按照惯例,祈福三日,这三日都是并不见人,直接留在祈福的大殿内。

    而这几日腊月也没有四处乱走,每日便是在屋里做些绣件。

    闲暇之余还会想念一下自己的三个小宝贝,不晓得这次出门,回去见到这三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儿,不晓得有没有长大一些,长胖一些。

    不晓得小娇娇能不能坐稳了。

    这般娇气的娃娃,也不晓得找不到她会不会哭。

    三日仿佛一晃而过。

    腊月知晓,今日便是景帝出来的日子。

    想来景帝与她一样的思念孩子,两人应该也是不会再在这里多做停留,一定会收拾妥当即离开。

    腊月正想着是不是要提早做准备呢,就见来喜身边的得意人儿小桂子小跑过来。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腊月看他这般的急切,问道:“可是有事?怎地这般的急切。”

    小桂子也不含糊,连忙开口:“启禀贵妃娘娘。来喜公公差奴才过来的。皇上祭天出来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公公说,娘娘马上准备着,人马上就过来了。太后也是马上到。”

    两人来到这寺庙是住在一起的。

    腊月一听,连忙安排锦心和桃儿将床榻好好收拾,果不其然,不一刻,景帝便是被人送了回来,几个太医刚已诊过,确认正是伤寒。

    “皇上的身子如何了?”腊月面色焦急。

    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昏迷了。

    张太医跪下:“启禀娘娘,皇上乃风寒之症。之前的时候皇上的身子就有些发热,但是并无大事,养了一日也便是好了过来。但是舟车劳顿加上这公务繁忙,皇上的身体怕是就已经吃不消了。三天的祭天祈福都是在密封的空间,更是空气不流通,极为容易加重,诸事组合在一起,便是突然晕倒了。”

    腊月看他脸色有些发红不讨好,又是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能醒?”

    “臣已经给皇上针灸了几针。想来皇上很快便会醒来。”

    腊月命人在门口候着,自己和来喜照顾着皇上,心里却是暗暗思寻,似乎每次自己与皇上出门,都会有事发生。第一次是两人差点滑下悬崖,第二次便是景帝发热。

    但是景帝带其他人来倒是没有如此,难不成自己与这寺庙不太对付?

    所以景帝便是会有事。

    腊月稀里糊涂的想着。

    自己是重生之人,也不晓得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关系。

    又一想,自己是不是危言耸听呢。

    一时间迷茫起来。

    “呃……”就在腊月胡思乱想的时候,景帝悠悠转醒。

    见她一脸凝重的不知想着什么,景帝低喃:“水……”

    腊月回过神,连忙倒水,伺候景帝喝下。

    景帝神色依旧不好,连忙唤了两个太医进来。

    两人又是一番检查。

    景帝任由几人检查,之后开口:“来喜,朕病了这事儿都有谁知晓。”

    来喜上前一步:“回皇上,知晓的人并不多都是可靠之人。”

    景帝点头,又看太医:“朕觉得浑身无力,怎么回事儿?”

    两个太医都是拧着眉。

    思量了一下,仍是由张太医回道:“皇上,这天气突然转冷,您又因着疲劳过度,才是不敌疾病,臣已经给开了药。桃儿姑娘去煎药了,您先吃一日。之后继续观察。”

    景帝点头。

    这伤寒虽然对于一些穷苦人家来说,许是要人性命的大病,但是对景帝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不管是腊月还是景帝,心里都放松了许多。

    看他脆弱的躺在那里,腊月用帕子为他擦头。

    “照顾皇上可是要忌讳什么?”腊月问道。

    “如今正是发热,最好还是保证室内的温度,按时吃药,喝些发热的姜汤,捂捂汗。想来明日便是不会这么难受了。”

    腊月吁了一口气,连忙为景帝将被子曳好。

    “让旁人来伺候朕,你搬去旁边的房间,别被传染上了,伤寒也是容易传染的。”景帝开口道。

    腊月白了他一眼,摇头:“我不,臣妾在这里照顾您,他们笨手笨脚的,伺候的您不舒服。”

    听了这话,景帝笑了出来。

    真正笨手笨脚的,从来都是她这个丫头吧?

    不过看她很为他担忧的模样,景帝并没有多说什么。

    小心注意着,应该也是无事的。毕竟伤寒不是什么大病。

    “娘娘,伤寒之人都是容易在夜里再次发热,还望娘娘多多照顾,微臣也住在这个院子里,有问题您可以差人喊微臣。”

    张太医细细交代。

    腊月点头,景帝对自己的安全极为谨慎,每次能太出门的太医,必然是极为信任的。

    因着病倒的人是景帝,因此所有人都是有些忙乱。

    不过因着之前景帝的意思,想来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生病。来喜便是交代莫要多说。

    好在,这里压根就不是宫里,谈不上人多嘴杂。

    张太医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果不其然,这深夜的时候腊月便是发现景帝发热起来,那英俊的脸庞红彤彤的,与往日的他截然不同。

    腊月连忙将已经准备好的汤药给景帝喂了过去,不过喝完一个时辰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是如此。不仅如此,除了没有变化,他竟是还呕吐起来。

    腊月不放心起来,喊来喜去叫张太医。

    景帝昏昏沉沉的,整个人的意识都是不清楚的。

    腊月看他这样,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加大。

    张太医与王太医来的极为迅速,经过一番的检查。又听腊月详细的讲了他的状态,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沈腊月,腊月立刻明白,找借口将其他人支了出去。

    这屋里只留腊月、来喜和两位太医。

    “张太医,王太医,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腊月强自坚强。

    张太医面色凝重:“启禀娘娘,臣等刚才仔细的检查了皇上,又听闻您说的症状,觉得,这可能不光是简单的伤寒。”

    腊月心里一惊,不过还是问道:“你们怀疑是什么?”

    两位太医又是对视一眼,不过终是决定实话实说:“天花。也许是臣等危言耸听。但是您看,皇上高热、乏力、头痛、四肢无力、且身上已经出现红疹,还伴有呕吐等症状,如果说前几种是伤寒,那么这红疹和呕吐断不是风寒的症状。”

    腊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着拳头,指甲将手心狠狠的刺出了印子。

    天花,天花!

    腊月想都不敢想,她怕极了,可是却只能坚持。

    “你们能确诊么?”

    “微臣不能!皇上这病来的气势汹汹,因为之前皇上有在大殿祈福那三天时间是我们没有接触到的,所以我们不敢肯定,皇上究竟已经几天不舒服了。但是现在看他的症状,确实不太好。娘娘,天花是传染力极强的病症。如果真的是天花,现在皇上身上已经有了症状,我们断不可不做打算。”

    腊月这时终于受不住了,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桌子边儿。

    来喜连忙就要过去扶她,不过却被腊月制止。

    “还有什么,你一气儿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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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1:27
141

“还有什么,你一气儿说完。”腊月直直的看向了张太医。

    “如若真是天花,想来我们这些接触过皇上的人,都可能是不太好的。这病传染力极强。为了缩小传染源,其实最好的做法是将皇上隔离。”

    张太医说出这个话都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可是,他是大夫,这些话他不能不说。

    他说的这些,腊月也已经想到了。

    对于天花,腊月也是听说过的。即便是太医不这般解释,她也明白。这些日子的医书,她虽看的不多,但是也极为清楚。

    “如果将皇上隔离,那么外界得知了消息,很容易造成朝堂震荡。”腊月不敢想象,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办?如果皇上不在了,几个皇子都小,而唯一可能的人,便是六王爷。

    再次想到六王爷的为人,腊月一阵胆寒。

    “不能将事情传出去。一定要封锁消息。一旦有人借机生事,这事儿便是大了。”

    “月,月儿……”景帝竟是醒来了。

    “皇上——”腊月看他醒来,连忙过去扶他,眼角有泪。

    景帝虽然昏昏沉沉,但是倒也是将他们的话都听了进去。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可能染了天花,天花……

    不过他的脆弱也只是一瞬间。

    自小到大,多少次临近死亡的时刻。

    “来喜,马上飞鸽传书给来福,启动暗卫,将宫里好好控制住。”景帝说完这番话,有些力竭。

    不过只稍作消息便是继续开口。

    “将朕隔离,只留来喜一人照顾,其他接触过朕的人全都聚在这个院子隔离,其他人在外围警戒。将知情人的范围缩到最小。将朕的实情告诉周楠,任何有通风报信异常的人,全部格杀勿论。如果,如果朕不在了,所有感染疫情的人。”景帝停了一下。

    声音阴冷:“杀无赦。之后烧光。马上回京,拥立严禹登基。傅瑾瑜升至一品,赐娶岳枫。蒋安、傅瑾瑜、周楠,三人辅佐新帝。六王爷、德妃,杀无赦。”

    腊月扶着景帝,没有想到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同时也经过这件事便是明白,原来,看着经常和景帝作对的大将军蒋安竟然是皇上所信任的人。

    而太后,皇上却并没有提及。

    至于周楠,则是这次护卫景帝来祭天的人。

    景帝交代的详细,可是腊月的心也跌入了冰窟,她明白,在景帝将这一切交代清楚之时,便也表明,她没有机会将这些说出去。

    如果他死了,她也一样是活不了的。

    腊月强忍着自己的冰冷,这个时候还要将表姐赐给傅瑾瑜,怕是也是对她三个孩子的保护吧?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腊月此时浑身发冷,她这几年汲汲营营,本来总算有了些曙光,却不想,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皇上为什么会得天花。

    腊月甚至觉得,这是老天爷和她开的一个玩笑,在不断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将一切布置妥当,景帝闭上了眼:“只留来喜一人伺候朕,就在这个屋里,沈贵妃和其他接触过朕的人都去其他的房间吧。”

    腊月看着景帝的表情,知晓他也是极为难受的。

    其实,她是除了来喜之外接触景帝最多的人,如果说感染上,她似乎比来喜的几率还大。更何况,她也知道,如果景帝不在了,那么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活下来。

    打量一眼这室内,腊月滑下一滴泪,她与这里,真的犯冲呢?

    将景帝安置好,腊月“哗啦”一声跪在了地下。

    所有人都是不解的。

    景帝极为疲乏倦怠,可是也知道腊月的动作,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她。

    “臣妾自请照顾皇上。”

    “胡闹!”景帝这声胡闹竟是一点气势也没有。

    “娘娘,您还是出去吧,这里有奴才呢。”来喜也在一旁劝道。

    腊月并不动。

    景帝又闭上了眼:“去旁边的屋子,如果你没事,周楠会安排人送你回京,让你好好守着孩子。”

    他终于还是心软了。

    似乎这个时候他极为容易心软,看着她,便是想到了那三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腊月依旧不动,她没有想到,景帝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是,她不能走。

    她每日与景帝睡在一起,被感染的几率太大了。即便是离开,也未必会没事,倒是不如留下,本来她就是他的妃嫔,合该她伺候他的。

    想到自己的三个孩子,腊月咬唇。

    如果她一天都没有接触景帝,她愿意听话。她也想留着自己的命回去见自己的三个宝贝儿。可是,事实是,她与景帝本来就接触甚多。

    既然不安全,那么倒是不如让她留下。

    也许,也许他会没事。

    他们都会没事。

    “臣妾不能走。来喜伺候的再好,也不是您的亲人。这个时候您需要我。”

    腊月只是短短一句话,却见景帝的神情有些震动。

    “你,你说什么?”他声音低低的。

    “我是您的亲人,我不能走。”

    不待景帝答应,腊月便是吩咐:“事情不能按照您说的来。您交代的朝堂上那些,臣妾不敢干涉。但是这里不能听您的。”

    景帝吃惊的看着腊月,仿佛不认识她。

    “我不出去,张太医也不能出去。其他接触过您的人可以都住在院子里。这些人由王太医统一照看。王太医您仔细交代好,即便是这个院子外面的人,也要每日做好预防措施。本宫和皇上住在内室。来喜,你与张太医住在外室。皇上身边不能没有太医。”

    腊月一番交代,景帝就这么看她,什么也不说。

    张太医却是跪了下来:“臣遵旨。”

    不管是他还是王太医都清楚,如果皇上一旦有事,即便是他们没有染上,那么也是必死无疑的,倒是不如搏一搏,也许,皇上只是类似于天花的一种病。并不像想的那么严重。即便是天花,也是有一线希望的。这因为天花被救治过来的,也不是无迹可寻的。

    奇怪的,即便是景帝什么话也没说,可大家依旧是按照沈贵妃的这个安排来了。

    锦心和桃儿都是哭的梨花带雨,要进来陪着主子,可是却被腊月呵斥了。

    许是腊月的表情太过严厉,两人也坚强起来。

    待一切安置妥当。

    这室内只留四人,刚才经过那一番的周折,景帝似乎更为虚弱起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太医,你给本宫说说,都有什么要注意的和忌讳。咱们不能没救好皇上,自己倒是垮了。”

    张太医倒是没有想到,往日觉得并无什么出色之处的沈贵妃今日竟是能做到这般。如若旁人,皇上已经说了那样的话,已经准她离开了。

    八成是要离开的,可是她没有,她说,她是皇上的亲人。

    那一瞬间,张太医就明白,为什么这沈贵妃能一路专宠至今。

    “虽然我们并不敢完全肯定皇上得的一定是天花,但是症状基本一样。我们现阶段小心谨慎,按照天花来治疗,也是没有错的。天花的发病到结束,应该是半个月左右,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看皇上身上已经起疹子了,如果说这便是第二阶段,那么想来是在祈福的殿内皇上已经开始发病了。所以目前看,我们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天花病人的衣物、被褥、排泄物、分泌物都要彻底的消毒。重点也要预防皇上起了其他的并发症。要保证口腔、鼻、咽、眼睛的干净清洁。当然,这点对于照顾他的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

    张太医仔细的将天花的具体情况和注意讲了出来。

    腊月点头,外面已经在架设大锅了,高温消毒,并且准备了大量的醋。

    “那皇上一直高烧怎么办?”

    张太医继续:“我们可以准备酒精为皇上降温,另外,病人要补充足够的营养,稍后来喜会交代外面做些补品。中医中药疗法,在前驱发热时,可用桑菊饮加减。在发疹初期,可用升麻葛根汤加减。形成脓疱时,可用沙参麦冬汤加减。天花除了本身的凶险,并发症也极多。严重甚至会失明。另外,我们要不间断的看好皇上,最好不要断人,天花患者一般都会发水泡。如若不好好处理往往留下终身存在的凹陷瘢痕,尤其以面部较明显,导致毁容,会对患者造成严重的心理打击。”

    腊月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要经受这些,不过这个时候的她除了坚强,别无他法。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腊月便是过去为景帝擦拭。

    看着往日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庞如今这般的憔悴,腊月说不出的滋味儿。

    除了外面正在烧的热水和醋。

    来喜在外间也是蒸煮了许多的醋,许是极少做这些,他倒是灰头土脸,张太医见状过去帮忙。

    腊月知道,如果要好好照顾景帝,她自己也不能倒了。

    将自己的卫生打理好,敲击了几下窗户。

    立时便是有一盆热水被放置到门口,张太医将门开了个小缝儿,将热水端了进来,腊月接过,专心为景帝擦拭。

    心里竟是什么滋味儿也没有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1:55
142

景帝难受的紧,可是如果说一点意识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不能说话,是不想说话。

    没有人能够淡然的面对死亡,他也是一样的。

    他这一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经历了极多的波折,年幼之时旁人的算计陷害,如今的勾心斗角,他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他本是以为自己是有时间的,有时间为自己的儿子铺好路,不会像自己的父皇,任由儿子自相残杀,最后落得凄凉下场。

    可是,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皇上,臣妾为您换衣服。您身上有疹子,许是会让您有些不舒服,但是您放心,臣妾一定会轻手轻脚的。您这衣服啊,要勤些换洗。这样对您才好。”

    来喜帮着扶起景帝,腊月果真是轻手轻脚。看他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的模样儿,腊月咬唇,。她自是知晓,景帝心里难受。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的。

    更何况他是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帝王。

    即便是她自己,也对死亡极端的恐惧,可是恐惧又能如何?事实已经如此,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好的照顾皇上才是正经。

    景帝身上已经起了一些水泡。腊月小心翼翼,生怕弄破。张太医也是一样在身边帮忙的。

    待到将景帝的衣服换好,张太医将拧好的热毛巾递给沈腊月。

    腊月细心的将景帝额头的汗水擦干净。

    来喜与张太医见一切收拾妥当,两人都去了外间煎药。

    景帝身上的水泡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在身上,脸上倒是没有的。

    腊月将景帝的衣服穿得松垮垮的,就是未必避免造成大面积的感染。

    看景帝依旧是那般的躺着,没有一丝的表情。她换了个盆,又用另外一盆热水给自己打理干净。

    腊月的长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头上只一根简单的钗。看起来素净极了。

    她知晓景帝是心里难过,不愿意说话。

    坐在床边,腊月语气明快:“今天是第四天了,皇上的身体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许多的水泡。您虽然仍旧是发热,但是臣妾觉得,倒是没有开始两天严重。张太医说,您的底子好,只要撑住,一定会没事的。”

    腊月每日都是如此,坐在床边与景帝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她又何尝不担忧呢,如果不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她怕自己也会崩溃。

    这个时候,她不能崩溃,任何人都可以崩溃,唯独她不能。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竭尽全力的照顾好景帝。

    纵使他没有任何的表情,腊月似乎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萧瑟。

    已经第四天了,景帝依旧是没有说一句话,自从那日将一切交代妥当,他便是极少睁眼,也极少说话。偶尔难受的极了,才会哼哧几声。

    腊月用手描绘他的眉眼,他眼皮动了一下,却仍是如同往常一样。

    “皇上,你要坚持,你一定要有信心,你是可以坚持住的。禹儿还小,他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娇娇没有你会哭的,她最是喜欢你了。还有小四儿小五儿,他们都还没有起名字呢!太后年纪也大了啊。还有还有臣妾,你知道的,臣妾最笨,你不放心我们的,对不对?”

    想到几个孩子,腊月无声的哭泣。

    景帝听见细细的啜泣声,睁开了眼,没有想到景帝睁眼,腊月忙是将眼泪抹掉,嘟囔:“皇上醒了?月儿有点想几个孩子了呢?您快些痊愈好不好?”

    景帝就这般的看着她,许久,又闭上了眼。

    “为什么非要留下来。”他声音极低,但是听到他开口,腊月还是高兴的。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见他又不肯说话了,也没有坐在这里继续陪他,反而是用醋将室内整体擦拭了一次。

    来喜进门见沈贵妃收拾,连忙就要接过去。

    腊月摇头:“我来吧,没有关系。”

    来喜拗不过沈贵妃,只得退了出去。

    在腊月看不见的时候,景帝再次睁眼,就这般的追随着她的身影。

    仿佛,这样……这样才有依靠。

    多可笑,曾几何时,他竟是也需要依靠了。

    其实他的身子难受的紧,不过他却不能说,只能这般忍着。想到小时候那次中毒,景帝记得那时候自己疼的用头撞墙,结果却无济于事。

    腊月并没有感觉到景帝的视线。

    边收拾边继续念叨:“小四儿和小五儿叫什么好呢?总是不能这么叫着的,您想啊,如果旁人每次见他们都唤作小名儿,那多不好意思。所以啊,你要快快好起来,他们还等着您回去起名字呢。”

    腊月不断的说着这些话,只希望,能让他打起精神,就像自己那次遇险,太多的放不下,才会不舍得死。

    景帝不会舍不得自己,但是,他会舍不得那些他珍惜疼爱的孩子吧?

    “等小娇娇长大了,我们不把她和亲好不好?她是我们最最娇养的小公主啊?如果嫁的太远了,我们都见不得她,我们会难过的。我们要在京城给她找一个最好的相公,恩,如果驸马不听话,您就狠狠骂他。”

    “太后身子这一年来越发的不好,如果您有什么事儿,她一定会很难过的。她从小守护您长大。您不想让她难过的对不对?”

    “恩?还有宫里那么多的美人。您还没有那啥呢!”说到这里,她自己自嘲的笑了一下。

    景帝就看着她这般的絮叨,来来回回的说着反复的话。

    他当然是知道她的心思,她怕他自己先放弃。

    景帝看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攥紧了拳头。

    她不知道,从鬼门关徘徊了那么多次,他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坚强。

    他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就如同她说的,他有太多的放不下了。

    放不下许多人,也……放不下她!

    “皇上,等您好了,以后不要带臣妾来这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不好。怎么每次跟您来,都会有事儿发生。我自己没关系的,可是如果您有事儿,那该怎么办。需要您的人太多了。”

    景帝看着腊月四处打扫的样子。

    心里一阵酸涩。

    即便是这个时候,她还将这些往自己的身上揽,运气不好,他得天花,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倒是两次都是他牵连了她。

    “娘娘,汤药熬好了。”来喜在帘子门口言道。

    “恩。端进来吧!”

    伺候皇上喝了药。

    张太医又检查了一次。

    “皇上的病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没有变化便也是好事儿。能保持稳定,对皇上也好。”

    腊月点头。

    深夜。

    腊月窝在一边儿的小榻上,看景帝难受的左右动,她也是睡不着了,连忙靠到他的身边。

    为他将汗水拭去:“没事儿,没事儿的,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会在您的身边。”

    腊月将自己的脸蛋儿靠在他的胸口。

    “离,离朕远些。”

    腊月听他开口,不肯:“没有关系,我有分寸的。我守着您,您不是一个人的。”

    不知怎地,景帝一滴泪就这么滑了下来。

    从来,从来都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

    即便是最疼爱他的母后也是告诉他,要坚持住,坚强,不能软弱。她也从来都不会这么抱着自己安慰,不会说,你不是一个人。

    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即使是生了孩子却仍是稚气未脱,可这时她却是这般的坚强。

    看她强忍着的模样,景帝不知怎地有想到了那日在悬崖,她大喊你要坚持住,我们都要好好的那个样子。

    看到了那不断滴落的鲜血。

    心里一紧,再细细的端详她。

    她跟他已有三年,从最初稚气未脱到今日这般,说实话,原本让他想两人初次相见的场景,他竟是也想不起来的,但是躺在这里这几天,看她每日在他身前身后的转来转去,每日强作坚强的念叨那些让他牵挂的东西,她极少提到她自己,却不断的说着几个孩子,说着母后。

    景帝就觉得,两人三年的许多场景越发的清晰起来,她的一颦一笑都是清晰的厉害。

    她不是宫里顶美的一个女子,却是开头就让他觉得舒服,也正是因着这份舒服和她故作聪明的小讨好,让他一路便是宠到了今日。

    这宫里许多女子都说爱他。

    可是有几个人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大声的喊着让他抱住她的腿,又有几个会在明知这是极强悍的传染病的时候也念着照顾在他身边,是真的没有的。

    许是旁人也会故作姿态,可是,在他说没事就会送回宫的情况之下,他想,旁人,傅瑾绣、德妃、白悠然、齐妃……那一个个有了孩子,或者是曾经有过孩子的人,大概都会选择放弃他吧?

    毕竟,生死关头,人人都会觉得自己的命最重。

    许是她们是真的喜爱他,可是,又何尝不是喜爱那些宠爱之后的权利?

    月儿,只有他的小月儿不是这样。

    心里抽疼的厉害,这个时候的他是脆弱的,可他却知道,自己的心,有些不受控制了。

    抬手想摸摸她,却又发现自己手难看的厉害,上面结了许多的疱疹。

    颓然的将手放下。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2:24
143

每天晚上景帝的温度似乎都会格外的升高,腊月不断的用酒精擦拭,而张太医与来喜都在一旁帮衬。

    景帝觉得自从自己成年,从来都没有这般狼狈过,闭着眼拧着眉,他觉得全身都难受的厉害,却又无能为力。似乎在病痛面前,饶他是多么显赫,也是只能这般脆弱的忍受着。

    “呃……”轻轻的出了一声。

    腊月连忙看他,他脸色绯红。

    如若不是腊月每晚都要这样帮他仔细的帮他擦拭降温,想来他的状态会更不好。

    将他的亵裤脱掉,腊月并没有什么尴尬,仍旧是认真仔细的很。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肌肤,腊月不见反感与害怕,有的,倒是一丝的心疼。

    “按理说一般的天花患者都是从脸部还是起疹,皇上都是还好,多是身体看不见的位置。疱液转为黄色脓性,疱疹变成脓疱疹,疱疹周围红晕更显著,皮肤发红微肿,眼睑等处出现水肿,依微臣看,如今已经算是第三个阶段了。而这一阶段惯是会更加容易突发急热。皇上此时的症状都是吻合。只要这些日子我们继续好好坚持,等到了最后一个阶段,便是结疤,脱离危险。”

    腊月见用景帝不断擦拭仍是没有什么退烧的迹象,并不气馁,依旧是不断的来回动作,景帝眯着眼,就这般的看着她。

    仿若是将她看到了心里。

    腊月看景帝眼角有泪,知晓这并不是说他多么感动,而是因为身体疾病的关系。

    他并不能抑制,可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的狼狈,腊月说不出的滋味儿。

    “没事儿的,臣妾知晓您身子不舒服,咱们忍忍,咱们忍忍好不好?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景帝还是安慰自己,腊月没有管张太医和来喜,不断的喃喃自语。

    景帝使了些力气,握住了她的手。

    腊月惊讶的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出去吧。”

    这四个字简简单单,但是却是他拼尽力气说出的。

    见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这样,腊月紧紧的咬着唇,不肯让泪水落下来,扬了下头。

    她态度坚决:“不行。您只要安心养病便好,旁的不用你管。”

    景帝默然,在他的内心深处,竟是有一丝龌蹉的想法的。

    他理智上知道,如果为了她好,便是该让她离开。可是情感上却极为希望她能继续陪在他的身边,安慰他,鼓励他,说着那些话。

    看她认真而又倔强的小脸儿,景帝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他不知道,这是自己越来越不好,还是越来越喜欢她。

    亦或者是,在这痛苦无助的时候将她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不,他是一个坚强的人,即便是痛苦无助,他也不会软弱。

    即便是不能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们每日被困在这里,腊月依旧是收拾的清清爽爽,不仅自己清爽,连他,她都照顾的极好。

    这是怎样一个矛盾的小女子。

    她在这样的关头,没有抱怨,没有痛苦,甚至没有说爱,可是却是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为他做这一切。

    “月儿……”

    他声音低低的,却不想往日那般,里面有着许多的脆弱。

    “臣妾碰疼您了么?”腊月非常小心,可是仍旧担心伤了他。

    “月儿……”

    见他不断的呢喃,痴痴的看着自己。腊月也不晓得他怎么了,不过估计大抵他是因为身患重病,精神比较脆弱?

    瞪他一眼,腊月又看向了来喜,来喜马上明白了沈贵妃的意思。

    “咳嗽”了一声,捅咕了一下旁边的张太医,张太医马上懂事儿的将头别开。

    见两人都不在看他们。

    腊月低头在景帝的脸上亲了一下,不过因着还有旁人,只一啄便是极快的将头别开,脸蛋儿红红的,不在多言。

    继续为他擦拭。

    景帝没有想到她的动作,瞬间竟是觉得心里溢满了喜悦。

    待到来喜与张太医转过头来,罕见的看到景帝竟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即便是这些日子忙忙碌碌,可腊月仍旧是觉得度日如年,待到景帝脓疱开始皱缩干枯,周围红晕消失,疱疹逐渐干燥,结成黄绿色厚痂,且开始出现难以忍受的瘙痒,此时体温逐渐回降至正常。

    腊月知晓,这是已经要好转了。

    因着格外的瘙痒,腊月自作主张,竟是将景帝的双手绑了起来。

    见她这动作,景帝目瞪口呆。

    不过好在天可怜见。在景帝患病隔离之后的第十六天,他终于好了起来。

    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感染上。要说这次也多亏了张太医和王太医,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

    的谨慎,想来这次事件必然会酿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

    当景帝推开房门看见阳光那一刹那,一阵刺眼的日光射了过来。

    抬手挡住日光,在看门口跪着的人,景帝回头,看向了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子。

    腊月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脸上也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这一次,她又赌对了,可是,她又有多少次的机会可以赌呢?

    以后,还是少出门吧。

    冲她笑了一下,景帝回头。

    “臣等见过皇上。”

    景帝略一点头。

    既然他没事了,这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他过来祈福却迟迟没有回宫,想来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怀疑。

    之前的时候便是说他得了伤寒,要在这边休养几天,纵大家怀疑,也是没有办法。

    如今他终于无事了,竟是觉得,恍若隔世。

    而这时他的心情也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既然无事了,景帝便是与腊月换了屋子。而这间房被封了起来,每日在外围做些消毒的工作。

    出来了这么久,宫里想来是许多事情都乱成了一团,景帝也不能耽搁,连忙定下了第二日回程。

    锦心和桃儿见到自家主子没事儿,哭的歇斯底里,甚至连腊月都是不断的掉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没事,所有人都没事。

    “主子,您没事儿了,您终于没事儿了。”锦心不断的喃喃。

    许是旁人也和沈腊月感情好,可是任谁都没有办法和她一样。她自小便是照顾主子。

    锦心早先便已打定主意,如果主子不在了,那么她也要随着去的。

    后来听桃儿喃喃自语的提到了小主子,锦心便是又改变了主意。

    主子那么疼爱小主子,如若有事儿,她一定要回宫,伺候着小主子。

    思来想去,竟是也坚强起来。

    腊月一番洗漱,将自己埋在水里,感觉舒畅极了。

    之后便是一夜好眠。

    待到第二日清晨,腊月看着旁边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知晓景帝这是一夜未归。

    这是自然,景帝这离京了这么些时日,中间有了怎样的差池也是不一定的。想来这段日子他会极忙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来喜过来打招呼。

    说是景帝让沈贵妃将他的东西收拾好,一会儿直接出发。

    腊月点头答应。

    至于那些公务,她都是说不上话也不明白的。

    想那有些朝代,也是有那聪慧的女子把持朝政,但是腊月却志不在此。

    连后宫事务她都并不着急沾手,这些事儿她更不明白了。

    景帝在为人君上,是值得称道的。

    她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他的这些事儿瞎想。

    管好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孩子,每日悠闲的过日子,倒也是极端的快活。

    腊月临出门,站在院子里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心里五味纷杂,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她是没有机会再在这里了。倒是可惜了这么美的精致。

    不过想到两次来这里都是经历了生死攸关,她又觉得不来也没有什么了。

    她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主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锦心和桃儿经历了这件事儿,更是沉稳了许多。

    “恩,那走吧。”

    待来到大门口,碰到景帝,景帝虽然已经痊愈,但是许是一夜没睡的关系,有些憔悴,但是也不算特别没精神。

    见到腊月将她拉到身边,体贴的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在他病重的那些日子里,他是知道的,她一直都守着他,即便是休息,也睡的并不安稳。

    腊月点头:“臣妾睡的很好。不过皇上都有黑眼圈了。”

    将手抚上他的脸,腊月呢喃。

    景帝笑着摇头:“我是男子,又不以美貌取胜,这又有何关系。走吧。你不是很想几个孩子么。咱们回去看孩子。”

    腊月笑靥盈盈的点头。

    她好想孩子。

    “皇上身子刚好,不能这般的操劳,如今正是虚乏的时候呢。虽然着急回去,但是这马车还真的不能太快了,不然身子是受不住的。”

    景帝摇头:“朕是真的没关系。”

    “那臣妾累了。”腊月俏皮的扯着他的衣角。

    景帝看她如此,笑的如沐春风。

    “好,依你。”

    经此一事,景帝对腊月已经起了不同的心思,本来他一直都不理解,怎么就会有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如生命。可是看到腊月,他竟是也有些明白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脆弱的时候的依靠,但是当几人从屋子里出来那一刻,他又觉得,真的不是。

    他的心,还是满溢溢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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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行程并不快,因着景帝刚好,腊月照顾的比较细致。景帝似乎也极为享受她的这般体贴可人。

    如果说温柔,腊月真的不算,但是却别有一番自己的滋味。

    待几人离京将近一个月的时候,终于回到了京城,踏进了京城的城楼,腊月觉得心情说不出的酸涩。

    曾经,她甚至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京了。

    与景帝相比而言,腊月其实更为憔悴一些。

    这些日子她尽心的服侍他。景帝倒是好了许多,整个人也精神许多。

    将近一个月景帝和腊月是在生死攸关的关头,这京里的众人也是不容易的。

    每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想。

    就在这猜测尘嚣而上的时候,竟然传出了景帝马上就要回来的消息。

    众人这个时候也才将自己的心放下来。

    不管是朝堂里的重臣还是后宫里的妃嫔,对这事儿都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皇上迟迟不归,大家极为担心,毕竟,皇上正值盛年,如果他有了什么事儿,几个小皇子都小,而唯一合适的人选,也就是与皇上关系并不好的六王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朝堂里与六王爷交好的官员几乎没有,如果说六王爷一旦继位,那么对大家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同时,这对后宫妃嫔也是一样的。

    不过好在,大家的担忧都没有变成现实,景帝是真的没事回来了。

    而除了几个知情人,旁人是并不晓得景帝在外发生的一切的。

    众位妃嫔依照惯例,等在宫门,景帝面色并没有什么喜悦,只淡淡的交代大家离开,便是安排腊月回宫,见腊月眼巴巴的看着他,知晓她是极为想念孩子了。

    “月儿和朕一起扶太后回慧慈宫吧。”

    说罢也不多看众人,倒是与以往谦谦君子温柔和煦的模样大有不同。

    腊月闻言连忙过去扶着太后,太后见腊月气色有些憔悴,问道:“月丫头可是路途疲惫?”

    腊月笑着点头:“是有些的,不过想到马上就要回宫,便是又觉得来了一股力气。”

    太后自然是知晓,这丫头是想念孩子的。快一个月没见了,别说是这做娘亲的。即便是她多日不见这几个小家伙,心里也是想念的紧。

    众人见景帝与沈贵妃扶着太后离开,也自发的散开了。

    回到慧慈宫之后太后便是仔细的看着景帝。

    “澈儿身子如何?早前传来消息,说是你身子不妥当。哀家担忧极了。”

    景帝先前并没有告知太后自己的详细病情。

    想了一下,还是将真相告知:“其实,朕并非伤寒。”

    太后并不见吃惊,其实一开始她便是有些怀疑的,旁人不晓得,但是她确实感受到了这宫里的风吹草动。

    如果澈儿无事,那么这宫里的暗卫断不会动起来。

    几人坐下,太后看着景帝,等待他的详细叙述。

    “朕患了天花。”

    太后手里刚端起的茶杯一个不稳,便是让茶水溅出。

    桂嬷嬷连忙过去为太后收拾。

    将茶杯放下,太后错愕的上下为景帝检查。

    待看到他袖子里胳膊上不太明显的几个痕迹的时候,面色变了变。

    “天花?怎么会患上天花的?如今没事了?”又一想,必然是没事了,不然也不会回来。

    语气哽咽的厉害。

    景帝拥住自己的母亲,安慰道:“母后放心,朕已经无事了。当时朕祈福三日,出来便是晕倒,来不及布置一切。后又想着,断不能将消息传了出去,于是便是在那边隔离了。月儿、来喜、张太医三人留在室内照顾朕。”

    太后语气仍是颤抖:“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是要吓死母后么!你不知道母亲有多忧心。这宫里暗卫动了起来,哀家便是觉得事情必然有不妥。”

    景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母后,儿子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太后许是受到了大的刺激,一直不肯放开景帝的手,母子俩坐在一起。

    桂嬷嬷见情形稳定下来,便是安排下人去宣几个小皇子小公主。

    不多时。

    就见杏儿等人到来。

    此时严禹和严嘉正在上书房,并没有在此。

    腊月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连忙站了起来。

    太后见她如此,也是了解她的心情。

    “快将孩子抱给你家主子。”

    腊月快步上前,接过了娇娇,不过将近一个月的功夫,小娇娇看样子倒是比原来大了一点。

    被自己的娘亲抱在怀里,小娇娇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呜哇——”一声便是哭了出来,仿佛在发泄自己的委屈。

    而一旁的小四儿小五儿听到姐姐的哭声,也是跟着哭了起来。

    腊月心疼的不断掉泪,摇着孩子哄到:“不哭,宝宝不哭,娘亲的小宝贝不哭……”

    小四儿和小五儿没有被娘亲抱住,哭的声音竟是盖过了小姐姐娇娇。

    景帝忍不住,过去将两个孩子接到了怀里,被父皇抱住,两个小家伙哭的更是肆无忌惮。

    “瞧瞧这孩子委屈的……”太后也抹起了眼泪。

    想到有可能失去这个儿子,太后心情晦涩异常。

    “乖。不哭。男孩子怎么就能这么哭呢?”

    进了内室,将三个孩子都当到了火炕上,腊月觉得自己风尘仆仆,不肯碰孩子的肌肤。

    虽不肯碰孩子,但是腊月还是与孩子玩儿了好一会儿。

    待几个小家伙累极,终于睡了过去。

    腊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太后和景帝。

    太后微笑:“你们风尘仆仆,回去好好洗漱一番,三个孩子睡了,暂且别将他们抱回去了。难免的给孩子弄醒。一会儿孩子醒了哀家差桂嬷嬷将孩子给你送过去。”

    腊月微微一福:“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鲜少如此,不过却是亲手扶起了她。

    “傻孩子,快回去吧。”

    腊月点头。

    待两人出了慧慈宫,景帝攥着腊月的手。

    “跟朕一起回宣明殿洗漱吧。天凉了,烧水还需要些时间。你不是最喜欢宣明殿的温泉么?”

    腊月点头。

    她自然是愿意的。

    比起烧好的热水,她更是喜欢天然的温泉,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谢皇上恩典。”

    这些日子回程的途中,腊月总是觉得景帝待她不同以往,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是因为她在他最为生死攸关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罢了。

    许久没回宣明殿,景帝并无陌生的感觉,仿佛这才是他该来的地方,总觉得这才是彻底的舒心起来。

    吩咐来喜准备衣物,便是拉着腊月进了后室的温泉。

    腊月为景帝宽衣,这些日子每日为他换衣,技巧倒是练得娴熟起来。

    景帝如同病中那般,动也不动,单是等着她好好伺候。

    腊月将他衣物脱好,放在了一边,待看到他□有些膨胀的棍.子时,脸红了一下。两人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敦.伦了。

    景帝虽然有了反应,但是倒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反而是直接跨进了温泉。

    叮嘱道:“速速宽衣下来。”

    腊月胡乱的点头一下,便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总觉得,脱自己的衣服不如脱他的那般自然。

    扭捏了一会儿,她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堪堪遮挡着胸口的丰盈。

    景帝看她这样,也不多说什么,便是仰躺在水中的石椅上。

    腊月探下一只脚,接着将自己全身也埋进了水里。

    舒了一口气,真舒服!

    她乖巧的来到景帝的身边,躺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这池子里不过只有两个石椅,而这两个石椅正是并排挨着。

    她磨蹭过来躺上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勾起的嘴角。

    腊月躺好了,只将脑袋留在外面。

    在看旁边的景帝。

    偏了偏头。

    景帝身子因为天花有一些疤痕,许是刚好的关系,看着竟是也有几分的吓人。

    不过腊月并不怕,她甚至是接触过他更加吓人的模样,许是他自己看见了都会厌恶的样子。

    见腊月上下打量他的身体,景帝低头看了一下,他是男人,并不在意这些,不过,他却又并不想看到她厌弃的眼神儿。

    又看她,发现她眼里并没有他以为的厌恶和害怕。

    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问道:“你不怕?”

    腊月疑惑的问:“我为什么要怕?”

    本还想再说几句,不过腊月又觉得,不该说那些,便是将剩下的话咽了出去。

    她虽没说,景帝却也想到了。

    是啊,她曾经见过他更加可怖的模样,如今这样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又一想,他竟是又有些别扭,告知于她:“张太医说,坚持用药,过个一年半载,便是并不明显。”

    腊月扑哧一下,挑眉看他:“皇上竟是如此爱美么?”

    这话有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景帝失笑。

    一个翻身便是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笑话朕?”

    两人许久都没有那事儿,腊月不好生意,脸刷的红了起来。

    摇头。

    推拒他。

    景帝见她原本肉肉的脸蛋儿因为劳累消瘦了下来,那脸蛋儿因着温泉的温度,盈盈的红。

    刚的问话便是立马被抛诸脑后。

    强硬的分开她的腿。

    便是一个挺.身。

    接着便是恒久不变的律.动……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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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并没有对外宣称自己是患了天花。

    旁人自然也是猜测得出,景帝并非对外宣称的那般是患了伤寒。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倒是没人知道。

    而景帝回来之后在朝堂上也有了一系列的大动作。

    首先便是周楠和傅瑾瑜的升迁。

    其实之前的时候人人也都晓得,周楠是景帝的心腹之一,不过因着少年得志及并无家世,他官位倒是并不十分的高。可这次回来周楠竟是掌管了整个京城的兵马与巡防。

    如果不是极端的信任,这绝不可能交给他一人。

    而傅瑾瑜是景帝回京之前三天抵达京城,他先前的时候被景帝差遣出去办事。

    回来之后便是被升迁为正二品的大学士。

    单是这两项变动便是令人震惊。可是饶是如此,倒是也没有什么人提反对意见,一来是景帝的为人。二来则是周楠寒门之子,孑然一身,为人冷漠,这样的人即便是升,倒是也未必会走的太远。

    而傅瑾瑜则是傅相之子,更是没有人会触这个霉头。

    除了这二人,沈家父子竟然也被升迁。

    沈贵妃的父亲被升到了从二品的位置,而沈贵妃的哥哥则是调到了周楠的麾下,虽然只是官升两级,但是人人都晓得这个位置的重要性。

    饶是并无出色的沈贵妃的二叔,也被官升了三级。这位置倒是并不重要,可是皇上对沈家的抬举人人都看的出来。

    而同样的,两个太医都是升迁迅速。

    这次皇上出门拖了这么久才回来,人人都猜测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旁人便是感慨,这好运怎的就总是眷顾旁人。

    许多人都是如此,往往只看到他人得到了什么,却不想,人家为这“得到”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努力。

    本来大家想的挺多,流言也挺多,但是也不过三五日,竟是有另外一种说法传了出来。

    说景帝在祭天的时候患的并不是伤寒,反而是天花。

    正是因为沈贵妃的照顾和不放弃,才得以痊愈。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看出,为什么沈家平步青云,为什么这么多人的位置起了变化。

    腊月在宫里听到这一点,皱眉不解。

    不过想了一会儿又有些自己的猜测,会不会,这本身就是皇上自己放出的风声。

    毕竟,当时的人断是没有人敢将实情讲出。

    而且这流言对自己这般的有利,虽然有点像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但是她确实觉得,这就是景帝做的。

    红着脸想起了那晚。

    两人在水中温.存之后,他抱着她说,她的份位已经是四妃之首了。再次迅速的升份位并不合适,不过他会通过别的方式补偿她。

    腊月不明白,为什么需要补偿,她笑着婉拒。并非场面话,而是真的觉得不需要。

    倒是没有想到,景帝所说的补偿,竟然是将她沈家众人升迁。

    锦心在一旁欢喜:“主子,皇上还是重视您的。”

    腊月拧眉:“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多说。皇上不是重视本宫。许是父亲哥哥他们做了什么,才得到皇上的嘉奖。后宫不得干政,皇上也不会因为后宫的谁而生出重用的心思。”

    锦心一听,竟是惊出一身冷汗。

    即便是皇上对着主子真的是有几分情谊,也不该这么说。

    想那贤妃,最后不就落个凄惨下场。

    “是奴婢逾矩了。”

    腊月笑:“有喜事自然是好,不过我们也要警惕着,不要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越是高位,盼着我们家落败的人越多呢。”

    锦心点头。

    又想到旁的事儿,问道:“主子,清晨奴婢接到府里的信。说是要为宛如姑娘寻一门好的亲事。问您可是有什么指点?”

    之前的时候二婶就已经在为宛如相看人家了。虽然落选,但是总也是进了殿选,而且景帝也赞过。最最主要的是,她的堂姐还是如今后宫份位最高的妃子,如此这样,又怎能不让人趋之若鹜?

    许是被现状迷昏了眼。二婶愈发的挑剔起来,在这挑选夫婿上,也严苛了许多。

    本就如此,如今二叔竟然又升了三级,而沈腊月的父亲也升到了从二品。

    这么看来,沈家不愁没有更显赫的时候,在这挑选人上,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事儿本宫并无什么主意,本宫一直待在深宫内院,对这外面的人也并不了解。倒是不如他们身在府中。不过我想着,还是挑选一家本分、家风好人家才是正经。且不说旁的,就单看宛如的性格。胆小怯懦,无论如何,家里也不能让她嫁过去受委屈。”

    锦心听了主子的话,点头。

    “奴婢晓得了,稍后会将消息传出去。”

    “这事儿还要祖母多多做主。”

    锦心一听便是明白。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二夫人为人势力些,少不得更喜欢那富裕显赫的人家。但是这比富裕显赫更重要的,是人品啊。

    还是老夫人做主会更加稳妥些。

    腊月看锦心退下,思绪飘远。

    娶妻当娶贤,事情果然如此。

    虽然知道上一世沈家的败落是被迁怒,可是沈腊月还是不喜欢白小蝶做作的性格。

    记得那时她每每也是让祖母和大哥心力交瘁,如今娶了闵云影,果然许多事儿都不同了。偶尔祖母捎信儿过来,也是赞着她,觉得她管家有方。

    而沈家的大哥儿沈舒平原本就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可是如今这般看着,倒是不错的。

    越发的争气起来。

    想来下一步便是表姐之事了,希望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

    “启禀主子——”杏儿在门口的声音。

    原来,竟是严禹严冽两兄弟过来看她。

    腊月看着睡得安稳的三个小娃娃,知晓这两个大娃娃必然不是来看她。

    笑嘻嘻的将人迎了进来。

    严禹严嘉见三个小娃子都在睡觉。嘴角往下咧了咧,似是有些失落。

    腊月连忙吩咐杏儿准备甜品。

    看样子便知两个孩子是刚从上书房回来,如今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是容易饿。

    两个孩子年纪也是不大,最是喜欢吃甜食,如此一般,倒是也更加的喜欢巧宁的手艺。

    自从生了三个小娃娃,腊月倒是并不似之前那般喜欢甜食了。相反的,更是喜爱清淡的饮食多些。

    不过虽腊月不稀罕这,两个小皇子倒是喜欢的紧。

    如此这般,巧宁也是每日备着些,即便是沈腊月不用,还有两个小皇子呢,小皇子不在,她们这些姐姐妹妹也是都喜欢甜食。

    有人喜欢自己的手艺,是巧宁最为开怀的一件事儿。

    因着一会儿回慧慈宫便要用午膳,腊月并没有准备太多的吃食。

    没多时就见巧宁将做好的吃食端进门,掀开百合花型儿的盖子,竟是一碗晶莹剔透的红枣茶。

    那红枣飘在翠绿的玉碗中,相得益彰。

    两个孩子也不矫情,连忙将玉碗端了过去。

    这时也不需他人伺候着了,不多时便是吃个干净。

    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严禹看着沈腊月:“贵妃娘娘,他们怎么还不起来?”

    往日这个时候便是都起了呢。专程来看他们,几个小没良心的倒是睡得快活。

    其实今日三个孩子睡得晚些,腊月自是不舍得给孩子弄醒。

    叮嘱道:“烦请禹儿和嘉儿小声些哦。今天弟弟妹妹睡得晚,想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的。”

    严禹虽然很想他们快快醒来,但是也是懂事儿的,点头。

    “我知道了。”声音软软嫩嫩的。

    盘腿坐在榻上,他感慨:“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儿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腊月失笑:“你们自己还是小娃娃呢,倒是想着他们何时才能长大。”

    “我们自然是长大了,又不是一岁的小娃娃。”

    腊月听他们这话,更是笑容可掬。

    “那,既然不是一岁的小娃娃,你们为什么还没有我高呢?为什么还要去上书房呢?”

    果然,严禹鼓起了自己的小包子脸,这个贵妃娘娘,每每便是如此,惯是会欺负他们,笑话人。真真儿可恨呢!

    “你总是这个样子,父皇该不喜欢你了。”语重心长状。

    一旁的严嘉赞同的点头。

    这个贵妃娘娘,果真是太不像话了。

    腊月挑眉:“哦?是么?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父皇最是喜欢我呢?”

    “不害臊!”两个小朋友一起吐槽。

    虽然沈贵妃娘娘最可恨,最不会说话,但是,他们却很喜欢来庆安宫。

    总是觉得,活灵活现的沈贵妃很有趣。调皮淘气的三个小娃娃很可爱。

    “你们该不是嫉妒吧?”腊月斜眼睨人。

    看她的怪模样,严禹小大人般叹气:“你想什么呢!真无聊!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父王会宠信你,你明明又笨又不可爱。”

    这样子,倒像是为他父亲可惜。

    腊月掩不下嘴角的笑容,将头别了过去。

    他们觉得来这里有趣,其实,腊月有何尝不是呢。这宫里处处都充满了算计,与两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小娃娃调笑,真真儿是一件美好的事儿呢!

    再看严禹和严嘉。严禹往日便是处处的期盼着父亲的疼爱。景帝改变虽是不大,但是却令他快活。后来有了三个小娃娃,他更是每日的忙碌起来,如今腊月看着,这景帝在他心中的分量似乎已经排在了小娇娇之下。

    而至于严嘉,因着德妃的关系,他怯懦了许多,可纵使如此,跟在严禹身边竟是也快活不少。

    没有了德妃从中作梗,两个小兄弟和睦了许多。

    大概孩子都是这样,对比自己小的孩子更是好奇。

    如今有了小娇娇、小四儿、小五儿,这两个孩子竟然真的有了大哥哥模样儿。

    腊月并不是希望这一切将来能为自己的孩子铺路。

    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和他们的兄弟不要像景帝兄弟几人那般。即便是年纪大了,也都有伤痕。

    旁的人她不晓得,但是却深深看到了景帝的伤。

    帝王之家虽然算计颇多,但是如若从小教养,也未必不会和睦相处。

    不光是她的几个孩子,这么可爱的禹儿和嘉儿,也要快快乐乐、没有算计的长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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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传得满天飞,太后便是坐不住了,虽然也是知晓这一切都是景帝所为,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自己的儿子。

    “哀家倒是觉得,每每你们一起出门,总要发生些什么危险。倒是并不顺畅呢!”

    景帝坐在小榻的另一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朕倒是觉得,沈腊月是朕的守护神。”

    太后见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过却说出了这样的话,问道:“为何这么说?”

    “这几次并非人祸,而是天灾,朕记得那时生死攸关的时刻,沈腊月也是如同母后想着这般,将所有事情都埋怨到自己身上,觉得定然是自己的关系。可朕无助的躺在那里,却是觉得,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如果没有她,朕便是活也活不下来的。这两件事儿的起因如若是她,朕自是觉得都是她的错,可是偏这两件事儿都是因为朕。”

    景帝喝了一口茶,继续言道:“每每朕有危险的时候,她都能陪伴在朕的身旁。不管是第一次坠崖还是这次的患天花。如若不是她,怕是母后已经看不见儿子了。不知怎的,朕倒是觉得,她便是儿子的守护神。时时刻刻护着朕的安危。”

    太后听景帝这么一说,也是叹息:“说起来,确实如此。许是这沈腊月真是与严家有缘。你们这大大小小的,哪个不与她交好。哀家看着,都是觉得奇怪。禹儿这般的性格,竟是就能与她处到一起。”

    景帝手指轻轻的点着桌子:“母后放心,沈腊月的为人是没有问题的。禹儿和嘉儿与她交好倒也好。朕也是希望,他们兄弟几人不会如同我们。”

    太后听闻此言,面色一怔,随即苦涩的点头。

    两人默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太后又问道:“哀家自是不该多问朝堂之事,不过听说,你最近将沈家众人提了上来。如若觉得这月丫头好,再提一个份位便是,为何如此?”

    景帝笑:“母后说什么呢。腊月已经是四妃之首,如何再提?再提便是皇贵妃了。纵朕觉得她是好的。可是要说让朕将她抬举到那个位置。儿子倒是觉得没有必要的。不提沈腊月反而是提拔沈家男儿,自是有朕的道理。沈腊月的父亲虽然不是顶聪明,但是却也是个有能力的。如今的位置,正是适合他。至于沈家其他人,大抵也是如此原因,朕是不会为了私事影响公事的。不然,傅瑾瑜又怎会成为大学士?”

    太后一想,果然如此。

    她的儿子自己是清楚的,哪有那么儿女情长,如今说出了口,觉得真是如此。

    虽然儿子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与傅家的一切,但是想来他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次为岳枫选亲事的时候,提到了傅瑾瑜,这真真儿是打了傅家的脸。

    “岳枫那事儿,不宜拖得太久,你怎么看?”

    景帝眯了眯眼:“朕一会儿回去便是下令,明日让沈家老夫人带着女眷进宫觐见沈贵妃。之后就会赐婚。您看如何?”

    太后点头。

    又想了一下:“哀家见见她吧,给她些体面,也让她在相府吃不了亏。”

    景帝点头,并不当做一回事儿。

    如此这般,太后就觉得,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也怪自己,听了旁人的话便是有些动摇,其实儿子是自己养大的,竟是不知道他什么性格么?

    要说真心爱上一个女人,全心为她谋算,为她的家族亲人谋算,这又怎么可能呢?

    又想到那个不顾自己性命也要维护景帝的沈腊月,太后叹息,倒是个痴情的人儿呢!

    也不枉自己这般的疼她。

    见太后的神色有些倦乏,景帝起身离开。

    因着已经入冬,这风刮的极大,景帝走在风里,并不用轿撵。

    他又怎么不知道,如果他是真的处处维护了沈腊月,表现了对她的喜爱,那么太后又怎么会真心待她好呢?不管如何,太后都是他的母亲,而腊月则是他心里最喜爱的女子,或许,不止喜爱,已经是爱!

    这婆媳之间,别说是皇家,即便是普通人家,也不会处的极为和谐的。

    只有太后知道自己对腊月无心,又想着腊月能够处处守护他,那便是会更加的同情于她,更是会真心的疼爱腊月。

    勾起了嘴角,曾几何时,自己也这般的为他人考虑了?

    难不成,自己是真的爱上了沈腊月?

    景帝心思翻转,停住了脚步。

    “去竹轩。”

    来喜不明白主子怎么的就变了主意,改了路线,但是还是本分的跟着。

    别说他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就说景帝自己,都是有些迷茫的,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也许,他不过是想去别的女人那里证实一下。

    自己是不是非腊月不可!

    他不敢肯定,如果别人怀孕,月儿会不会伤心,可是想到她那张小脸儿,他就觉得,还是找个稳妥的人吧。

    于是,他选择了竹轩。

    最起码,傅瑾瑶是怎么都不可能怀孕的,不是吗?

    板着一句“皇上驾到——”,景帝欣然而至。

    而正在自怨自艾的惠妃娘娘听到景帝到来,惊喜的冲到了门前。

    “臣妾参见皇上——”微微一低,眸光流转,盈盈的看他。

    那眼神里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平身吧。”

    景帝闻着这室内浓重的熏香,皱皱眉,有些不喜。

    他并不偏爱浓香,傅瑾瑶总是自称最是对他真心,却是连这一点小事儿都发现不了。

    心里一声冷笑,这便是她的真心。

    似乎连初初进宫的傅瑾妍在两次侍寝之后也发现了这一点,可这惠妃竟是一直都不知晓。

    摆出欢喜又有些垂然欲泣的模样,傅瑾瑶咬唇开口:“臣妾,臣妾还当皇上忘了臣妾呢……”

    这样子竟是有着无限的委屈。

    “过来伺候朕。”

    这句话说得倒是开门见山。

    景帝本就不是真的为了临.幸她而来。

    如此这般,也不管那许多了。

    傅瑾妍一怔,随即喜上眉梢,当他是已经忍不住了。

    回头挥了挥手,侍女们连忙退下。

    “臣妾先伺候您沐浴?不过烧水倒是也需要一些时辰,不如,臣妾陪您去温泉?”

    这温泉,除了沈腊月旁人并没有去过。傅瑾瑶一向都将它当成专宠的一个标志。

    景帝看着她这般的样子,心里更是反感了些。

    “不必,把朕衣服脱了。”

    傅瑾瑶听他话音里,竟然是一丝情.欲也无。

    知晓他不喜旁人的自作聪明。

    她向来是会善于利用自己的美丽,爱慕的看着他,那纤纤玉指,一寸寸慢悠悠的将他的衣衫解开。接着便是里衣。

    自从祭天回来,除了腊月,景帝并未找他人侍寝,这是第一次。

    而待到傅瑾瑶将他的亵衣拉开,眼神里闪过一丝的错愕。

    是的,景帝的身上还有天花的痕迹,那样子竟是让傅瑾瑶讶然的呆住了。

    那眼里不容忽视的,竟是嫌弃。

    景帝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是看她这样,心里腻歪起来。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这傅瑾瑶倒是回过神来。

    “皇上——”娇滴滴的喊着。

    明明心里不喜这般的他,嫌弃这般的他,却仍是能够装作这般的欢喜。

    真是做作!

    “吓到你了?”声音温柔的很。

    傅瑾瑶听到景帝的问话,连忙摇头:“怎么会!不管皇上变成什么样子,臣妾都不会觉得害怕。臣妾,臣妾只是心疼,心疼您的伤痕。怎么出门一趟,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贵妃娘娘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您?”

    说完竟是落下了一滴泪。

    景帝本就不喜她的假装,看她又不知不觉的上着眼药儿。

    也冷下了脸色。

    “不管朕变成了什么样儿,你都会一如既往的心悦朕?”语气仍旧温柔,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了。

    傅瑾瑶点头。

    “那是自然,皇上,这宫里有许多的太医圣手,必然能让您完美无缺。臣妾是心疼您啊。您是多么完美的人,怎么能有一丝的瑕疵。”

    听到这里,景帝冷笑了起来。

    “你便是觉得,这样的朕是瑕疵的?”

    这时傅瑾瑶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景帝的不喜,在一看他的脸色,果然不好,连忙挽救。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您误解臣妾了。臣妾是心疼您的疼,是舍不得您的伤。”

    虽然如是说,但是她的视线却不会再放在他的身上。

    想来,自己的伤痕让她极为嫌弃吧?

    又想到腊月的自然。

    景帝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昏了头,是啊,除了他的小腊月,旁人怎么会心无芥蒂的对他呢?

    他不在意,可是她们却在意。

    就如同现在的傅瑾瑶,口口声声的说着最爱他。

    可是但凡自己有一丝的不完美,便是露出嫌弃的目光。

    倘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他天花发起来的模样,怕是要惊得昏倒吧。只有他的腊月不嫌弃他。她甚至不觉得他身上的伤痕有什么。

    是他想错了,真的想错了。

    没有人是腊月,她们所有人都不是腊月!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试,没人是他的腊月,他也没有把任何人当成腊月。

    他的小腊月。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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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切想了清楚,景帝冷下了脸色,开口:“来喜。”

    “奴才在。”

    “伺候朕更衣。”

    傅瑾瑶看景帝冰冷的态度,连忙试图挽救:“皇上,不晓得,臣妾是哪里让您不高兴了,您不要这般好么?您罚臣妾吧?”

    来喜进门,就见惠妃站在一边,而主子爷竟是衣衫不整的站在的另外一边。

    连忙过去为他将衣服打理妥当。

    傅瑾瑶见景帝不为所动,知晓这是犯了他的忌讳。

    连忙跪了下来。

    景帝并不看她。

    “起驾回宫。”

    旁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本来已经留在了竹轩,如今却又离开,断然是惠妃惹怒了景帝。

    有些不喜惠妃的,得到消息暗自高兴。

    旁人都能得到消息,腊月也不例外。

    不过她只是稍一停顿便是不当做一回事儿了,这皇上临.幸谁,不临.幸谁,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够管的了的呢?她只要安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如今沈家正是树大招风的时候,她还需谨慎才好。

    “主子,来喜公公过来了。”

    沈腊月正准备休息了,却听到门口果儿的汇报。

    腊月连忙披了外衣。

    不多时,来喜公公进门。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来喜公公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儿?”

    “回娘娘,正是的。皇上差奴才来通知娘娘,明日会宣了您的家人进宫。娘娘明日如若有旁的事儿。倒是要放一放了。”

    惊喜总是来得这般的突然,腊月果真是欢喜异常。

    “多谢公公过来跑这一趟。”

    锦心会意的将一袋子金瓜子儿递了过去。

    来喜也不矫情,这不收才是奇怪呢,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儿,连忙离开。

    待来喜就要踏出门。

    腊月再次开口:“来喜公公且慢。”

    来喜一听,勾起了嘴角。

    “皇上可是一人在宣明殿?”

    这么一听,来喜这笑容倒是掩不住了,回道:“可不正是么!娘娘可是要过去?”

    腊月见到来喜的笑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点头。

    刚才传出惠妃侍寝不力,皇上恼怒而去的消息。皇上又大晚上的让来喜来说这个。那心思倒是浅显了呢!

    腊月坐到镜子前,她已经卸了妆准备睡了,如此一来,倒是又要梳妆一番。

    坐到镶着金丝边儿的铜镜前,那不施脂粉的小脸儿看起来倒是素净的厉害。

    许是被“浇灌”的多了。腊月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肌肤一如既往的匀净白皙,可除这之外,眉眼间的娇媚倒是也更是明显。

    原本她眉眼间便是如此,但是如今倒是愈发的张扬了。

    再看那一弯柳叶眉,小而挺翘的鼻子,水嫩嫩的樱桃小口。虽比不得京中美女,但是也确实是小佳人一枚。

    扬了扬头,她看向了身后准备为她梳妆的杏儿,言道:“今日就不梳妆了,你将本宫的发挽起来,用碧玉小梳别起。再多加一枚珊瑚流苏便可。”

    “主子,这般不着颜色,怕是有些不好吧?”

    杏儿自有自己的担忧,如今这么看,确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如果不梳妆,皇上会不会觉得不庄重呢。往日自是无妨,可今日皇上从竹轩离开,想来也是必然憋着气的,如若再不好好打扮,讨他开心。别是在被牵连了。

    腊月看杏儿忧心的模样,笑。

    “没有关系的,她们每每浓妆艳抹,本宫偏要剑走偏锋,再说了,本宫本就是眉眼间多媚态,如今这般倒是清纯中透漏着一丝的媚气,想来皇上会更喜欢的。”

    其实这些不过是腊月的胡诌,她不过是懒得打扮,又觉得如今这样挺好,便是如此说了。如若不然,这几个丫鬟非要将她浓妆艳抹之后才肯出门。

    果不其然,听主子这么一说,杏儿连忙点头。

    按照她的要求将发丝挽起,腊月为人极为白净,不光是脸蛋儿,便是那身子也是如此。看着犹如那上好的白瓷。

    乌黑的秀发束起,越发的显着那颈项之间白皙的紧。

    腊月脸色素净,却偏是穿了一身的大红。

    如此这般,竟并不给人突兀的感觉,仿若,她本来就是一朵这般艳丽的人间富贵花。

    勾起一抹浅笑,腊月也是知晓,今夜景帝从傅瑾瑶那里负气出来,她偏又一番打扮过去讨好。

    不消明日,便是今夜,傅瑾瑶也能恨她入骨。

    可是,那又怎样。腊月不自觉的扬了扬头。

    景帝差来喜过来告诉她这个,本就是存了让她过去谢恩的心思,如若她不去,景帝必然不喜。

    相对于惠妃的恼恨,她更在乎的是景帝的不喜。

    更何况,即便是她不去,惠妃也一样是不喜欢她,憎恶她的。

    什么路对自己最好,她看的清楚。

    稍一请安便是进入内室。

    景帝此时正在温泉泡澡,腊月略一思索,便是不请自来的进入了后室。

    景帝早已知晓她会到来,并不意外,反而是放松的躺在那里,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获得全然的放松。

    腊月俏盈盈的立在那里,并不说话,也不动。

    许久,景帝终是忍不住低沉的笑了出来。

    “看够了没有?”

    这话里调侃意味十足。

    腊月想起她刚入宫之时,常主动勾引于他,挑.逗于他。

    一个俏皮,便是开口:“皇上果然绝色。”

    倒是个不肯吃亏的姑娘。

    景帝挑眉,笑的邪魅:“既然绝色,那姑娘为何还不下来?”

    其实,腊月已经洗漱过了,原本也想着,并不下水,等他上来便好,可被他稍一勾.引。便立时将手移到了腰间。

    这冬日里泡泡温泉,更是舒畅呢。

    景帝看她透漏着一抹红的雪色肌肤,摆了摆手。

    腊月乖巧的过去,两人堪堪的挤在一处石椅上,拥在一起。

    将她抱紧怀里,景帝的唇便开始在她的颈项游移。

    “宝贝儿,你怎么过来了?”

    看看这话儿说的,倒是让人觉得生气呢。

    不过腊月仍是娇俏的嗔道:“皇上不晓得臣妾为什么过来么?您宣来喜公公过去说那些,可不就是想着臣妾过来谢恩呢吗?”

    见她似是不解风情,又似是故意的将他的心思点出。

    景帝也不恼,继续这么啃.咬。

    “你不该谢朕?”

    当真……应该。

    “臣妾谢皇上。”

    景帝又是低笑:“既然要谢,便是拿你的身子谢吧?”

    如此一来,倒是气氛旖旎。

    腊月不依的用小拳头捶着他的肩头。

    “就知道你是个施恩就要图报的。”

    这番话一出,景帝便是笑了起来。

    一把掐住她的腿,并无任何前.xi,一个狠心,便是入了进去。

    腊月“啊——”了一声,觉得身子被涨得满满的。

    就着这水的润.滑,两人便是一番颠.鸾.倒.凤。

    腊月初时觉得不舒爽,呜呜的攀着他的肩,好声好气的求饶着,却不想,被他鞭挞的更为凶狠。

    警觉的想到这样更是让他xing.奋。腊月咬着自己的手,那般迷茫的模样儿更是令景帝分外的欣喜,只想着就这般的折.腾死她。

    许久,这一室ji.情终是停歇。

    腊月一脸的汗水,浑身软弱无力的依靠着他。

    不过那小嘴儿倒是不肯老实:“皇上可是满意?”

    景帝看她即便如此,还要闹上一闹,笑道:“刚还说朕绝色,朕倒是看着,月儿才是真绝色呢。你便是个吸.人.精.魄的小狐狸。朕每每摊上你,便是不想离开了。”

    自己好.色,倒是要将这事儿推到她的身上,腊月如何肯依。

    “皇上说这话可是真真儿的冤枉臣妾了。”

    她委屈的嘟唇,惹得景帝又是一吻。

    两人一番嬉闹,便是谈到了正事儿。

    “明日沈老夫人会带着你嫂子和表姐过来看你。”

    腊月知晓这是景帝有话要交代。

    “太后会召见她们。你放心,关于你表姐这件事儿,朕不会乱来的。你的亲人也同样是朕的亲人。”

    腊月听到这话确实是错愕了。

    她没有想到,景帝竟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亲人便是他的亲人?

    真的是这样吗?

    腊月看他表情并不似作伪,终是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我担忧表姐与傅瑾瑜。傅家怎么可能好好待表姐呢,而且表姐也不一定喜欢傅瑾瑜那样的男子。”

    景帝笑着摇头:“你呀,总是担忧没用的。朕不会害你的亲人。你要学着相信朕。”

    腊月一个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长发垂下,遮挡着胸,她娇嗔:“臣妾一贯都是相信您的。难不成皇上觉得臣妾不信您?今日这般,不过是忐忑罢了。”

    见她这般的魅.惑,景帝的眼神儿暗了暗。

    “你表姐会体体面面的嫁入傅家,没有人能给她脸色,你且放心。况且,傅瑾瑜是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的。”

    此言一出,真真儿是令腊月错愕了。

    傅瑾瑜的心上人?

    表姐?

    这样的画面为什么就给人这般惊悚的感觉呢?

    “傅瑾瑜喜欢表姐?”

    “正是。”

    “为什么?”她茫然的问。

    景帝“扑哧”一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喜欢罢了。他听闻朕要找一个合适的人给岳枫指婚,便自荐了自己。其实这般也好。所有人都很满意。”

    太后满意,觉得自己恶心了傅家。傅瑾瑜满意,求了心上人。自己也满意,得到了心悦的结果。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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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岳枫的第二次入宫,不过这次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自己是作为一个女儿家进宫。可是如若说不同,竟是有有些相同,是的,每次来,都是忐忑不安的。

    纵使自小便是男子打扮,可是并不能掩盖她本身是个女孩儿的事实。

    沈老夫人带着两个年轻的女眷和一个小女孩儿,叮嘱道:“一一并非初次进宫,多余的话祖母也不需说,你要乖。云影和岳枫年长许多,更是要处处谨慎。”

    几人齐齐应是。

    待到几人进了这庆安宫,便是规规矩矩的跪下请安。

    腊月连忙将人扶起。

    “锦心,快伺候几人进内室饮茶。”

    言语间许多的欢喜。

    自她生了孩子,这众人都没有见过三个小娃娃呢。

    沈老夫人知晓,即便是已经升到了贵妃,可月丫头在宫里付出了多少,是他们看不见的。她常告诫几个儿子,不要挥霍月丫头带来的福气。

    “杏儿,将小公主和小皇子抱过来。”

    将几人让到位置上,腊月细细的打量起几人来。

    老夫人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许是这些日子分外的顺心,这气色竟是看起来比太后还好上许多,要知道,老夫人大了太后十六七岁呢。

    目光移向沈一一,小姑娘看姐姐看她,笑的露出两个小虎牙,纯真的紧。

    接着便是嫂子闵云影,按理说,几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其实不然,那日腊月已然是偷看过这闵二小姐。不过这倒是闵云影第一次见自己的小姑,当朝最显赫的沈贵妃。

    闵云影比腊月大了那么两岁,身段丰腴,并不十分纤细。发髻更是如同寻常的大户人家,规矩的很,再看她的容貌,虽并无十分出色,但是也是个如玉佳人,特别是眼神,给人灵动的感觉。

    腊月想,许多人的美,并不在五官,端在眼睛上,这般看来,果真如此。

    至于岳枫,虽然身着女装,但是仍旧给人英姿飒爽的感觉。她与那将门之女张澜算是同一类型,不过张澜更婉约几分,岳枫许是从小便着男装的关系,即便是身着女装,也丝毫没有女子的柔态。

    “家中可好?”

    老夫人点头:“那是自然,托娘娘的福,家中一切顺利。”

    腊月笑了笑。

    也就在这时,几个孩子被抱了进来。

    “把孩子都放在榻上,你们出去吧。”

    这都是自家人,腊月不想因为有外人在,她们分外的拘谨客气。

    众人退了下去,果不其然,几人的眼神儿都在孩子身上。

    而三个小娃娃被放到了榻上,咿咿呀呀的。

    “弟弟妹妹真可爱。”一一坐不住,连忙来到榻边。

    几人都是“扑哧”笑了出来。

    “你个傻丫头,哪里是弟弟妹妹,这明明是你的小外甥女儿呢。”

    沈一一在家里常与弟弟沈舒安一起玩儿,习惯了这样的称呼,被祖母取笑了,脸红起来。

    腊月可不管那些,继续调侃:“呦!小一一竟然也会脸红,真是奇怪呢!”

    “姐——”不过几句话,一一便是恢复了与以往那个熟悉的姐姐的相处习惯,娇俏的嗔道。

    “嫂子,一一还小,许多事情都是不懂,在府里还是要劳烦嫂子多多照顾。”腊月正色道。

    闵云影其实心里也是极为的忐忑的,不管她如何稳重,可眼前这个女孩儿,不光是她的小姑,也是贵妃娘娘。她总是有着许多的不安的。

    “我知晓的,一一极为懂事。”,闵云影回道。

    虽然不安,但是闵云影仍是这般的答道。又一想,其实也是明白,沈家孩子虽多,可是真正与沈腊月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也不过是沈舒平和沈一一。

    其实在处事上便可看出,对这二人,沈贵妃是极为用心的。

    自己年纪虽小,可仍是一进门便是管了家里的一切,主持中馈。且并无任何人反对,想来也是这位贵妃娘娘在其中的作用。

    这么一想,又是放下心来,紧张淡了几分。

    “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吧?”老夫人看着三个小家伙儿,爱的不舍得别开眼。

    “还没呢,皇上说一周岁的时候才会取名字。不过也是取了小名儿的,女娃娃唤作娇娇。这两个小兄弟一个是小四儿,一个是小五儿。”

    许是对自己的名字有感觉,小四儿“咯咯”笑着拍手。

    见他如此,几个大人都是笑了起来。

    “真好玩儿。”沈一一感慨。

    腊月将沈一一抱到榻上,沈一一不好意思,她都这么大了,还要姐姐抱。

    “你陪着小娇娇还有小四儿小五儿玩一会儿吧。他们都特别喜欢和别人玩儿。”

    沈一一连忙点头。

    三个小娃娃是各有特色的,娇娇最喜欢让别人抱她,咿呀着扁着小嘴儿。腊月直接将她放到了沈一一的身上。

    一一低低的呢喃:“娇娇,我是小姨,我是你的小姨耶!”

    小四儿看姐姐被抱了起来,一个翻身,像小乌龟似的趴在那里,使劲儿的抻着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众人。唯有小五儿,自己两只小胖手挽来挽去,咿呀的玩着,倒是自得其乐。

    沈老夫人看着三个孩子,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心情也是激动的。

    “祖母,你们坐会儿,我有几句话想和表姐说。”

    沈老夫人知道,这次其实她们来完全是因为这岳枫,但是具体什么事儿倒是不知晓的。

    岳枫自然是知晓沈腊月的意思,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另外的房间。

    “表姐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岳枫看沈腊月有些紧张的样子,笑了出来。

    “贵妃娘娘莫要担忧我,一切不过顺其自然就好。有些事儿,我懂的。”

    其实岳枫极为聪慧,她自己也明白,就这么被六王爷纠缠下去,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她家,都未必是一件好事儿,有一点他们看得清楚。那便是皇上对六王爷的不喜,而如果太后不在了呢,六王爷还会如同现在一样么?

    她们安安分分的活着,并不想牵扯到朝堂那些事情里。

    皇上为她选了傅瑾瑜,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好的。

    想到那个小白脸,岳枫脸红了红。

    “傅家也是显贵人家。你也知道我,凡事都是实话实说,舅舅家虽然富贵,可是因着商户的身份,表姐许是会受些委屈。不过表姐莫要担忧,傅瑾瑜既然求了你,必然是喜欢你的。稍后太后也会给你一些体面。虽然我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但是只要表姐开口,我必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岳枫笑着点头。

    想了下,揉了揉腊月的头发。

    “你明明年纪比我小,却偏要做这老气横秋状。我爹说了,你这孩子心思重,果然如此。其实这事儿你莫要内疚,更不需想太多的。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许多事情都是天意,也不过是一步步走来才会造成这样的事实。可是如今来看,这样很好不是么?不管怎么样,我嫁人,都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嫁给傅瑾瑜,更是没有什么不好。当朝第一美男子,算起来,倒是我赚了。”

    腊月没有想到岳枫看的这么开,在看她豁达的样子。

    轻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她想太多了么!

    “一会儿太后会召见你,其实太后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很喜欢你,毕竟,有六王爷的原因在其中。表姐莫要想太多,左不过,也就是见她这一次罢了。”

    岳枫初时进宫还有些紧张,可是看着腊月碎碎念的小模样儿,那些紧张全都烟消云散,她笑着开口:“好了好了,我的好表妹,你这是有多紧张啊。这么碎碎念。我会谨慎,会小心,不会犯错。你呀,也莫要担心我。你自己不都说了么,傅瑾瑜主动求了我。既然是他更喜欢我。自然不会让我受委屈。”

    即便他让我受委屈,我也不会轻易饶了他。岳枫默默的在心里补了一句,不过倒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腊月仔细打量岳枫,发现她确实没有多么悲伤之后终于放下心来。

    又想到这些日子自己的纠结,咧嘴笑了一下。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其实这两个人也蛮相配的。

    “启禀娘娘——”锦心在帘子外开口。

    “有事儿?”

    “桂嬷嬷过来了,说是太后听说您的家人过来了,差她们过去见见。”

    腊月点头,这是之前便知道的。

    出门见几个亲人都是有些紧张,腊月安慰:“无事的,你们不需担忧,这次见太后,不过是为了表姐的婚事。”

    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全然不知,但是沈老夫人和闵云影都是聪明人,自然会猜到,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她们所不知的隐情,不过腊月不说,她们也不会多问。

    有事儿,不该她们知道,便是不多问的好。

    腊月想到这些日子宛如也在议亲,想了一下她叮嘱道:“祖母,表姐与宛如本就不同,二婶为人不靠谱,家里的事儿您还要多多费心。”

    沈二夫人这人腊月是知晓的,怕是知晓岳枫嫁的好,便是更加将心放高。

    岳枫与宛如,本就是不同。

    沈老夫人点头应道:“臣妇晓得,娘娘放心便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6 19: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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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腊月将手放在了暖暖的茶杯上。

    沈家众人已经离开,结果自然是极为满意的。

    腊月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将岳枫收做了干女儿,不仅如此,景帝还将其封为了安宁郡主。

    这么一看,被指婚给傅瑾瑜,这身份并不低。

    就在人人都没看清楚怎么个情况的时候,这事情的走向竟是这般的发展了。

    就是不晓得那六王爷知道岳枫变成了他名义上的妹妹,会是个什么情况。

    不仅是沈腊月,旁人也都是极为震惊的,谁都没有想到,本来只是进宫探视,竟然就能被封为郡主。要说这沈家,可真是得了太后与皇上的太多恩情了。

    不过也有那怀疑其中有猫腻的,如果真是为了沈腊月好,那么沈腊月的亲妹妹倒是没有受封呢!

    果不其然,不过两天的功夫,景帝便是将太后认下的安宁郡主指给了大学士傅瑾瑜。

    朝堂一片哗然。

    傅瑾瑜倒是笑容可掬的接旨谢了恩,但傅家可并非如此。

    傅夫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本想着好好为得意的大儿子选一门亲事,倒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一个商家女子,即便是被太后认了干女儿,封为了安宁公主。

    可是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商户女子,士农工商,竟是最低的门户。不仅如此,即便是不看出身,这女子也是不值得的。自小便是被当做男子养大,抛头露面。怎么能不让她气愤。

    一口气顺不过来,竟是昏了过去。

    待重新醒来,见傅相与傅瑾瑜都在。

    她霍的坐起。

    “既然你醒了,便是无事。我先走了。”傅相倒是冷淡至极。

    “傅蕴睿,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傅夫人歇斯底里。

    傅瑾瑜已经习惯了父母的争吵与打闹。

    神色并没有变化,劝诫道:“母亲刚才昏厥,便是因为过于激动所致。母亲莫要太过焦虑。”

    傅夫人看着这父子二人。

    更是觉得气上不来。

    “瑾瑜,你出去。”

    傅瑾瑜看着父母,知晓这必然是因为自己这次的赐婚。

    不想见父母为了此事争吵,便是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傅夫人见不得儿子如此。

    傅瑾瑜面色如常,不过却是言语诚恳:“母亲,儿子知晓您不喜这门亲事,但是此事确实与父亲无关,更与他人没有关系。都是儿子自己的主意。是儿子主动与皇上求亲的。”

    听了傅瑾瑜的话,傅夫人错愕的看他,仿佛不认识这个儿子。

    “你,你主动求的?瑾瑜,你到底想什么?这么多的大家闺秀,你偏是选了一个商户女子?你不用骗我了。我又何尝不知晓,必然是太后所为,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傅夫人说话的时候手已经在颤抖了。

    “母亲,我是认真的。”

停顿了一下,傅瑾瑜继续说道:“母亲许是觉得娶了岳枫,是我亏了。可是儿子却并不这么看,相反的,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儿子并不喜那些大家闺秀,母亲也是知晓,这些女子虽然是名门,但却做作的紧。也不容易掌控,如今人人都觉得是我吃了亏,这岳枫又是被当做男子养大,性格洒脱。如此一来,定然能和母亲处好。儿子不希望在外忙于公事的时候,还想着娶进门的媳妇会不会与您置气。”

    听儿子这么一说,傅夫人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不过仍旧埋怨。

    傅瑾瑜与父亲使了一个眼色,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能劝好妻子,傅相转身出门。

    看父亲出门,傅瑾瑜起身,坐在床边拉住母亲的手,如今这屋里除了他与母亲二人。只余母亲当初的陪嫁嬷嬷一人。

    “母亲,儿子这么多年没有成亲,也是想着,必然要找一个令母亲满意的,许是母亲暂时觉得岳枫不合适。可是您且听儿子细说。在儿子看来,岳枫不是合适,而是极为极为合适。儿子自小便是见父亲与您争吵。也明白您的苦楚,更是知晓一个家庭,如果不和睦,那不光是夫妻二人,即便是对其他亲人,也是一种折磨。还有父亲那些妾室,一个个娇弱的如同菟丝花。她们嘴上说着尊敬您,可是实际呢,却是抢了父亲的宠爱。儿子见不得这样的女子,更是不想娶一个与那些姨娘相同的女子进门。”

    傅瑾瑜极为善于察言观色,见母亲的表情似有松动,继续说:“这些年来,您受了多少委屈,父亲不知道,旁人不知道,但是儿子确实知道的。您不过是表面看着张扬,实际却是处处受委屈。她们也正是抓住了您性子上的弱点。如果儿子娶妻,娶回来一个大家闺秀,她们必然是见惯了大家族里的龌蹉,心机深沉,这样的女子,母亲如何能掌握。倒是不如找一个岳枫这样的女子,她自小被当做男子长大,性子洒脱,为人不计较。正是这样,更是会好好的伺候您,不会与您为难。许是初时您会觉得她处处不行,心里不痛快,但是您想啊,相比于那些表面对您好,背地里算计您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便是千般万般好了。时间久了,您与她磨合好了。必然是会觉得处处舒心,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儿媳,好过一个空有好家世,却不好掌控的儿媳。而且她这样的性子,有了她的帮衬,想来也不会让您在那些姨娘面前吃亏。”

    不得不说,傅瑾瑜这个大学士,真的不是白当的。

    如此这般一说,傅夫人只看到了儿子拳拳的孝心。

    又想到这么多年她的委屈儿子都看在眼里,这眼泪也便是聚满了眼眶。

    “这世上,也只有你最懂娘了。”

    这些年她有多么苦,没人知道。眼看着相公娶回一个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她这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可是但凡她找了一点的麻烦,这所有的错,便是成了她的。

    “既然她如你所说那般没有心机,又怎么会帮我。”

    虽然这么说,但是傅瑾瑜已经听出了母亲话里的妥协,松了一口气,笑道:“就是没有心机,如果知道您被人欺负了,便是会第一时间一拳打过去,哪会听他人如何分辨。即便是后来分辨清楚了,那又如何,打都打了。”

    傅瑾瑜笑着揶揄。

    傅夫人一听,露出个笑面儿。

    “如若此般,真是要让你父亲气极了。”

    “气极又如何,岳枫是太后亲封的安宁公主,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干妹妹,父亲总是不能罚她。”

    不得不说,傅瑾瑜的这一番话委实是戳中了自家母亲的心。

    傅夫人知晓儿子全然是为了她,心里更是分外的舒畅。

    终是点头:“既然如此,便是这般吧。母亲只希望,这岳枫如你所言,是个好的。”

    傅瑾瑜拉着母亲的手:“这任何人相处,都要有个磨合,哪家的儿媳不是表面与婆婆交好,暗地里互相算计。经过了初时相处,这岳枫身份低,性子洒脱的好处便是会体现了出来。咱们也不过只需隐忍一时,之后母亲定然会尝到这样儿媳的好处。表面风光算的了什么。您背后会得到多少实际的好处,她们那般愚蠢,又如何想得到。”

    一旁的老嬷嬷是傅夫人的心腹,看着大少爷真心为主子着想,也是感动的直点头。

    少爷自小便是聪慧,想来也是早都琢磨过这件事儿了。

    “夫人,少爷都是为了您好。”

    傅夫人点头,摸着儿子的脸:“委屈你了。”

    傅瑾瑜笑:“母亲说笑呢,儿子并不觉得委屈,同样的,儿子也想找一个容易掌控的媳妇儿。如今局势复杂,皇上对世家虎视眈眈,与其娶一个不安定因素放在咱们身边,倒是不如屈尊降贵,娶了这岳枫。旁人皆是以为她岳枫占了便宜。其实实际能得多少好处,咱们自是不必多说的。”

    傅夫人并不明白那些朝堂上的事儿,但是听儿子这么一听,觉得极有道理。见傅夫人的表情已经松动了下来。

    傅瑾瑜赶着添了一把火:“其实之前儿子已经知道太后要认岳枫为干女儿的事儿了,正是因此,主动与皇上求了这门亲。皇上也是觉得儿子亏了,便是将儿子提到了大学士的位置上。不过因着这事儿有些不中听,儿子便是谁人也没说,甚至父亲都不知晓,如今母亲知晓了,还定要严加保密才是。”

    听他这么一说,傅夫人再一细想,竟是觉得这门亲事竟是万般好处,没有一丝的坏处了。

    见母亲欣然同意了这门婚事,傅瑾瑜心里吁了一口气。

    他初识岳枫便是极为喜欢,那般洒脱爽朗的女子,与那些世家女子截然不同。后来得知皇上要为她选一门亲事,他便是知道自己等不得了,便立马自荐,如此正好。

    看着母亲的笑颜,傅瑾瑜笑的更是开怀。

    父亲因着太后的关系不会对她不好。母亲因着自己的这番话,也不会纠结她的身份。

    如此一来,倒真是皆大欢喜了!

    他从来都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所以他宁愿与六王爷抢人,也定要娶了岳枫。

    谁想到,老天都在帮他。

    如今更是千般万般的好,连皇上都站在了自己这边,倒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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