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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反派上位到底》锦瑟思弦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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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5:44
 117
  几日之后,林家村后山上的潭边发生一件大事,一名上山捡柴火的小孩子连滚带爬的从山上逃了回来,衣衫被树枝和荆棘刮得稀烂,身上血痕斑斑,这个孩子脸色发青、双目无神,似乎丝毫没有觉得身上的痛,只是喃喃自语道:“有人,有人在水中,好怕…”
  孩子的爹娘开始并没在意,担心自家孩子是不是中邪了,连忙将村中大夫请来,大夫诊断后说是受了惊怕,开了几副药,这时候孩子的爹娘才注意到自己儿子说的是有人在水中,以为是有谁落水,连忙叫上几个邻居青年男子,到潭边去救人。
  整座山就山旁有一汪碧水潭,所以大家直接就奔向潭边,赶到那边,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见青绿的水中,一具肿胀的尸体浮在水中,身上浸湿的红裙在碧水的衬托下,就像是凝固之后暗色的鲜血一眼,诡异得让人胆颤心惊。
  几名胆小的青年吓得当场腿脚发软,一名胆大的男子战战兢兢走上前,忽然一声大叫,“这不是林家的媳妇赵氏吗?快报官。”这个男子还算有些胆识和聪明,安排在潭边留下几个人将尸体打捞上来,又安排几个腿脚快的奔向县里报官,剩下的几个人人赶快去林家通知林家公婆和林大。
  从县里到林家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县太爷一听出了命案,连忙带领仵作、捕头还有几名捕快赶到林家村后山的潭边,林家公婆和林大早已站在潭边,林家公婆抱在一起,对着赵氏的尸体嚎啕大哭。
  两人一边哭一边还在念叨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我们一直在劝林二,过几天就会去接你的,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林大心慌意乱,面上却勉强保持镇静,故意摇着头长吁短叹,不时安慰着林家公婆。
  县太爷一听这话中有话啊,他一边令仵作验尸,一边不动神色的向林家公婆询问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家公婆抹着眼泪一五一十的将那天的事情告诉县太爷,说道自家林二和赵氏成婚一年多以来,还算恩*,也不知道怎么就给了休书。
  县太爷心中有些疑惑,继续问道:“休妻的理由是什么?”
  林家公婆正要回答,林大连忙接口道:“回大人,是说赵氏不孝公婆不敬长辈,二弟只是一时气愤罢了,过不了多久会接赵氏回来的。”
  县太爷淡淡看了林大一眼,心中有些疑惑,这个林大这般说似乎像是急着为林二摆脱嫌疑一般,究竟是兄弟情深还是另有隐情?他想了想接着问道:“赵氏是否真的如休书上所说,不敬公婆。”
  林大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有些不太孝顺,但是……”
  林家公婆接着说道:“这个媳妇平日里是有些怠慢,比不上大媳妇的恭谨孝顺。”
  县太爷点点头,“那你的大媳妇呢,怎么不见来?是不是两人平日里关系不和睦?”
  林家公婆立即回道:“不是,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大儿媳如今病着,在县里养病。”
  县太爷心中更加疑惑,为何这家的媳妇生病要在外面养病,看来关系很复杂。
  这个时候仵作已经验尸完毕,上前禀告县太爷,“大人,这个妇人是溺水而亡,死亡时间应该是三天前的凌晨时分,因为尸体在水中泡了几日,已经没什么线索。”
  林大心中一喜,县太爷微微皱眉,吩咐仵作先把尸体运会衙门,然后挥挥手,令捕头带着几名捕快在林家村暗中探访。
  县太爷回到县衙,下午时分,捕头带着林家村村民的供词回来了,供词中大家都说,赵氏平日里对公婆是有怠慢,不如大儿媳宋氏孝顺温柔贤淑,尤其是赵氏在宋氏去县里养病期间,对公婆更是冷锅冷灶,只是林二和赵氏关系还不错,林二游学回来在县里私塾教书,隔个十天半月会回来看望赵氏,赵氏每日里游手好闲,只会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似过日子的人。
  县太爷沉吟一会,“这样看来,赵氏对待公婆一直怠慢,林二之前既然不予教训,这次为何突然会以这个理由休妻?此中煞是可疑,我总觉得另有隐情,况且林二难得回来一次,赵氏为何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常言说,女为悦己者容,难道说她有奸/夫?”
  捕头连连点头,“大人料事如神,我也有这个疑惑,问遍村民,大家都说倒是没有见过她和什么陌生男子来往,平日里因为林二不在,不过是林大上门帮她做些重活,送些东西罢了。”
  “嗯,这种情况不是应该避嫌?这个林大为何老是去看望赵氏?为何林家的公婆和长媳不去看望她?”县太爷微微眯起眼睛,狐疑的问道。
  “回大人,我问过村民,他们说林家公婆年老多病,他们家的长媳颇为贤惠,照顾公婆和弱弟幼妹,以前都是她去照顾赵氏,只是后来小产了,身体不好,就不再去了。”
  “小产是怎么一回事?”县太爷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寻常。
  “听林家的邻居说,宋氏嫁入林家多年方才有孕,貌似是某日和林大以及赵氏起了什么争执摔倒后才小产的,村里人也曾有些风言风语,只是林家不说什么,大家也就不说了。”
  “什么风言风语?”
  “就是说林大对这个弟媳极为体贴,比对自己妻子还要上心,别的也没说什么了。”
  县太爷沉思片刻,“你去找林二和宋氏问话,此案疑点颇多,恐怕不是简单的自杀。”
  “是。”
  ========================================
  唐越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意外,这本就是在她的计划中,自从她下定决心送这两个祸害去黄泉路上做鬼鸳鸯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个互相残杀之计,事实证明,在利益面前,渣男贱女的感情一文不值,心中冷哼一声,所谓的真*不是拆不开,是看尼玛用什么去拆,这两个人一个贪财好色忘恩负义,一个不珍惜上天给的重生机会,肆意妄为。
  还是林大比较心狠,她当初就在猜测究竟是林大会对赵氏不利还是赵氏会对林大不利,事实证明,一个男人摆脱女人的速度比女人摆脱男人的速度快很多,有句话说什么最毒妇人心那是纯属胡扯,明明就是男人做了坏事之后还把脏水泼到女人身上,为此不惜绞尽脑汁发明这句话,毒,真是他妈的恶毒。
  望着眼前神情不见丝毫悲伤的报信人林三,唐越萌内心抽了抽,你说这赵氏重活一世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被林大狎玩一场?一个人的重生若是只是为了伤害她前世不喜欢的人嫉恨的人,那她的重生又是有何意思?如果重生的赵氏能够想尽办法调、教林二,而不是想这些不入流的恶毒办法,也许她的人生真的能够重新开始。
  鬼知道现在是不是有衙役蹲在屋顶监视自己?想到这里,唐越萌露出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愣了半晌,连忙拉住同样愣在一旁林小妹,“三弟,小妹,我们快点回去看看,不知道公婆会不会忧伤过度影响身体?二弟会不会胡思乱想自怨自艾?”
  正当一行人要出去的时候,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捕头大人转作不经意的进来了,一脸的轻描淡写,然后说明赵氏是自杀的,自己前来随便了解些情况准备结案,于是林三和林小妹脸上如释重负的模样就落入捕头鹰隼一样的眸中。
  林三和林小妹心中无了顾忌和警惕,便一五一十地有问必答,关键是句句答到点子上,什么赵氏确实不孝顺啊,挑唆爹娘在大嫂生病的时候将她撵去县里啊等等,唐越萌心中暗笑,这套审讯手法她太熟悉了,什么自杀,分明是县太爷怀疑此案,否则这些捕快哪个吃饱了撑的会来调查自杀的情况,早就结案了事。
  于是当捕头问到唐越萌的时候,唐大律师就做出一副强作镇静的表情,回答问题的时候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果真从捕头眼中见到一丝光芒闪过,等到捕头问完告辞而去,唐越萌内心笑了笑。
  不久之后,这个捕头一定会再来找自己问话,这个县太爷看来是个颇为精明的人,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真娘,若是一开始就将所有情况说出来,难免会引起怀疑,只有在逼迫之下说出的话,会更加真实的反映事实。
  果然县太爷听完捕头对于林二、林三以及林小妹、唐越萌的问话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其他人说的话也还算符合常理,只是这个真娘,我总觉得她说的话有所隐瞒,你看她说小产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摔倒,然后又说到林大和赵氏扶起自己,这点就颇为可疑,这样吧,你暗中让她去内室,让夫人去和她谈谈,有些事情,女人之间还是比较好说话。”
  唐越萌回到林家再见到林二的时候,已经惊呆了,这个满脸淡漠神态憔悴浑身邋遢的男子居然是昔日那个清俊斯文的人,她斜睨一眼满脸悲伤的林大,心中暗哼一声,尼玛做作过头了吧,弟媳死了这货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是为那般?
  林二见了唐越萌,脸上依旧呆呆的样子,嘴里重复说着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唐越萌暗哼一声,赵氏是被你那个道貌岸然的哥哥杀的,你忏悔个毛线,面上却是一副关怀的模样,安慰道:“不管你的事,是弟妹自己想不开。”林大连忙在一旁附和。
  唐越萌冷眼旁观林大拙劣的表演,心中暗自鄙夷,不管是偷情也好还是循环也罢,怎么也算一日夫妻百日恩吧,这货居然心中毫无不舍和难过,也真是尼玛的奇葩,不由有些发冷,这男人的心才是海底针啊,善变狠毒。
  她过了一会就借口伤痛过度有些头晕,便和宋老爹一起回去,刚到向门口就被捕头连人带车请到县衙,于是宋老爹被请到前厅喝茶,唐越萌便被请到了内室,心中讥诮一笑,这会子估计县太爷家女眷开始上场了,按照现在说法,就是妇联机构。
  一个四旬左右、面容和善的妇人粉墨登场,自我介绍后,唐大律师知道此乃县太爷的贤内助,于是一场妇联和律师的双方攻防战正式拉开序幕,一个时而故作和蔼时而循循善诱时而义愤填膺,一个时而羞涩满面时而温顺贤淑时而半真半假。
  于是一个时辰后,双方的会面圆满结束了,县太爷妇人满意了,因为得到自己想要的,唐越萌也满意了,因为终于将信息送了出去。
  县太爷听着夫人的反馈,也满意了,这个林大和赵氏果真有些猫腻,他不是真娘,没有那些妇人所见,去相信林大的鬼扯,什么因为赵氏摔倒才去搀扶的,他半点都不信,明摆着两人正在苟且的时候被结发妻子看到,才倒打一耙编这样的谎话。
  况且作为一个多年无子的男人,自家妻子小产,他还去包庇那个罪魁祸首赵氏,县太爷也是男人,自然有着男人的想法,一个男人对自己不*的女人、不*女人生的孩子,是没有丝毫关心和怜惜,再加上唐越萌话中隐约透露些许幽怨和愤慨,也被夫人察觉出来告知县太爷,就更加让他怀疑林大和赵氏有一腿。
  同时唐越萌貌似不经意中透露林大铺子有些困难,缺少一百两资金周转,他也起了疑心,小本经营,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银子,究竟是什么生意才会亏损这么多本金?越想越觉得可疑,立即将捕头叫进来,吩咐他去做两件事,一是去潭边细细搜索,不许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另外一个就是去打探林大生意的事情,捕头领命而去。
  几日之后,捕头便兴冲冲的拿着一样东西,如获至宝般捧到县太爷面前,“大人,您看我在谭中找到了什么?”这是一个脏兮兮的荷包,却无损它的精致,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寓意花开富贵的意思,荷包最下方用丝线绣着一个字,上面的污渍已经被捕头擦去,正是一个小小的林字。
  县太爷眼睛一亮,“这个在哪里找到的?”
  “回大人,是在水潭中,就在发现赵氏尸体的地方,因为被水草缠住,今日细细搜索才发现,我已经问过宋氏真娘,正是林大的荷包,因为是她亲手所绣,绝不可能认错,此外,宋老爹说过,自家女儿请他借一百两银子为林大周转。”
  县太爷捻着胡须,微微一笑,“此案我大概有些明了,林大和赵氏苟且,而后宋氏察觉,造成小产,只是妇人心软,被两人蒙混过去,此事被林二知晓,再加上村中人有些风言风语,林二虽然有些怀疑,此事涉及乱伦,他不欲声张,只是一纸休书了事,想必赵氏不肯,寻找林大,言语中两人起了争执,而后林大就杀了赵氏,这个荷包想必就是慌乱中林大落下的,因为掉入潭中,他不曾发觉,当真是天网恢恢。”
  捕头连连点头,“大人所料极是,我这就去将林大逮捕归案。”
  县太爷摆摆手,“不,这个林大看上去极为狡猾,我们无凭无据,仅有一个荷包,万一他说被偷了,岂不是很被动,不如来个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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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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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之后,林家村后山上的潭边发生一件大事,一名上山捡柴火的小孩子连滚带爬的从山上逃了回来,衣衫被树枝和荆棘刮得稀烂,身上血痕斑斑,这个孩子脸色发青、双目无神,似乎丝毫没有觉得身上的痛,只是喃喃自语道:“有人,有人在水中,好怕…”
  孩子的爹娘开始并没在意,担心自家孩子是不是中邪了,连忙将村中大夫请来,大夫诊断后说是受了惊怕,开了几副药,这时候孩子的爹娘才注意到自己儿子说的是有人在水中,以为是有谁落水,连忙叫上几个邻居青年男子,到潭边去救人。
  整座山就山旁有一汪碧水潭,所以大家直接就奔向潭边,赶到那边,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见青绿的水中,一具肿胀的尸体浮在水中,身上浸湿的红裙在碧水的衬托下,就像是凝固之后暗色的鲜血一眼,诡异得让人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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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县里到林家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县太爷一听出了命案,连忙带领仵作、捕头还有几名捕快赶到林家村后山的潭边,林家公婆和林大早已站在潭边,林家公婆抱在一起,对着赵氏的尸体嚎啕大哭。
  两人一边哭一边还在念叨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我们一直在劝林二,过几天就会去接你的,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林大心慌意乱,面上却勉强保持镇静,故意摇着头长吁短叹,不时安慰着林家公婆。
  县太爷一听这话中有话啊,他一边令仵作验尸,一边不动神色的向林家公婆询问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家公婆抹着眼泪一五一十的将那天的事情告诉县太爷,说道自家林二和赵氏成婚一年多以来,还算恩*,也不知道怎么就给了休书。
  县太爷心中有些疑惑,继续问道:“休妻的理由是什么?”
  林家公婆正要回答,林大连忙接口道:“回大人,是说赵氏不孝公婆不敬长辈,二弟只是一时气愤罢了,过不了多久会接赵氏回来的。”
  县太爷淡淡看了林大一眼,心中有些疑惑,这个林大这般说似乎像是急着为林二摆脱嫌疑一般,究竟是兄弟情深还是另有隐情?他想了想接着问道:“赵氏是否真的如休书上所说,不敬公婆。”
  林大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有些不太孝顺,但是……”
  林家公婆接着说道:“这个媳妇平日里是有些怠慢,比不上大媳妇的恭谨孝顺。”
  县太爷点点头,“那你的大媳妇呢,怎么不见来?是不是两人平日里关系不和睦?”
  林家公婆立即回道:“不是,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大儿媳如今病着,在县里养病。”
  县太爷心中更加疑惑,为何这家的媳妇生病要在外面养病,看来关系很复杂。
  这个时候仵作已经验尸完毕,上前禀告县太爷,“大人,这个妇人是溺水而亡,死亡时间应该是三天前的凌晨时分,因为尸体在水中泡了几日,已经没什么线索。”
  林大心中一喜,县太爷微微皱眉,吩咐仵作先把尸体运会衙门,然后挥挥手,令捕头带着几名捕快在林家村暗中探访。
  县太爷回到县衙,下午时分,捕头带着林家村村民的供词回来了,供词中大家都说,赵氏平日里对公婆是有怠慢,不如大儿媳宋氏孝顺温柔贤淑,尤其是赵氏在宋氏去县里养病期间,对公婆更是冷锅冷灶,只是林二和赵氏关系还不错,林二游学回来在县里私塾教书,隔个十天半月会回来看望赵氏,赵氏每日里游手好闲,只会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似过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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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种情况不是应该避嫌?这个林大为何老是去看望赵氏?为何林家的公婆和长媳不去看望她?”县太爷微微眯起眼睛,狐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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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产是怎么一回事?”县太爷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寻常。
  “听林家的邻居说,宋氏嫁入林家多年方才有孕,貌似是某日和林大以及赵氏起了什么争执摔倒后才小产的,村里人也曾有些风言风语,只是林家不说什么,大家也就不说了。”
  “什么风言风语?”
  “就是说林大对这个弟媳极为体贴,比对自己妻子还要上心,别的也没说什么了。”
  县太爷沉思片刻,“你去找林二和宋氏问话,此案疑点颇多,恐怕不是简单的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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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越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意外,这本就是在她的计划中,自从她下定决心送这两个祸害去黄泉路上做鬼鸳鸯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个互相残杀之计,事实证明,在利益面前,渣男贱女的感情一文不值,心中冷哼一声,所谓的真*不是拆不开,是看尼玛用什么去拆,这两个人一个贪财好色忘恩负义,一个不珍惜上天给的重生机会,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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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一行人要出去的时候,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捕头大人转作不经意的进来了,一脸的轻描淡写,然后说明赵氏是自杀的,自己前来随便了解些情况准备结案,于是林三和林小妹脸上如释重负的模样就落入捕头鹰隼一样的眸中。
  林三和林小妹心中无了顾忌和警惕,便一五一十地有问必答,关键是句句答到点子上,什么赵氏确实不孝顺啊,挑唆爹娘在大嫂生病的时候将她撵去县里啊等等,唐越萌心中暗笑,这套审讯手法她太熟悉了,什么自杀,分明是县太爷怀疑此案,否则这些捕快哪个吃饱了撑的会来调查自杀的情况,早就结案了事。
  于是当捕头问到唐越萌的时候,唐大律师就做出一副强作镇静的表情,回答问题的时候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果真从捕头眼中见到一丝光芒闪过,等到捕头问完告辞而去,唐越萌内心笑了笑。
  不久之后,这个捕头一定会再来找自己问话,这个县太爷看来是个颇为精明的人,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真娘,若是一开始就将所有情况说出来,难免会引起怀疑,只有在逼迫之下说出的话,会更加真实的反映事实。
  果然县太爷听完捕头对于林二、林三以及林小妹、唐越萌的问话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其他人说的话也还算符合常理,只是这个真娘,我总觉得她说的话有所隐瞒,你看她说小产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摔倒,然后又说到林大和赵氏扶起自己,这点就颇为可疑,这样吧,你暗中让她去内室,让夫人去和她谈谈,有些事情,女人之间还是比较好说话。”
  唐越萌回到林家再见到林二的时候,已经惊呆了,这个满脸淡漠神态憔悴浑身邋遢的男子居然是昔日那个清俊斯文的人,她斜睨一眼满脸悲伤的林大,心中暗哼一声,尼玛做作过头了吧,弟媳死了这货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是为那般?
  林二见了唐越萌,脸上依旧呆呆的样子,嘴里重复说着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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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越萌冷眼旁观林大拙劣的表演,心中暗自鄙夷,不管是偷情也好还是循环也罢,怎么也算一日夫妻百日恩吧,这货居然心中毫无不舍和难过,也真是尼玛的奇葩,不由有些发冷,这男人的心才是海底针啊,善变狠毒。
  她过了一会就借口伤痛过度有些头晕,便和宋老爹一起回去,刚到向门口就被捕头连人带车请到县衙,于是宋老爹被请到前厅喝茶,唐越萌便被请到了内室,心中讥诮一笑,这会子估计县太爷家女眷开始上场了,按照现在说法,就是妇联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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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作为一个多年无子的男人,自家妻子小产,他还去包庇那个罪魁祸首赵氏,县太爷也是男人,自然有着男人的想法,一个男人对自己不*的女人、不*女人生的孩子,是没有丝毫关心和怜惜,再加上唐越萌话中隐约透露些许幽怨和愤慨,也被夫人察觉出来告知县太爷,就更加让他怀疑林大和赵氏有一腿。
  同时唐越萌貌似不经意中透露林大铺子有些困难,缺少一百两资金周转,他也起了疑心,小本经营,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银子,究竟是什么生意才会亏损这么多本金?越想越觉得可疑,立即将捕头叫进来,吩咐他去做两件事,一是去潭边细细搜索,不许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另外一个就是去打探林大生意的事情,捕头领命而去。
  几日之后,捕头便兴冲冲的拿着一样东西,如获至宝般捧到县太爷面前,“大人,您看我在谭中找到了什么?”这是一个脏兮兮的荷包,却无损它的精致,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寓意花开富贵的意思,荷包最下方用丝线绣着一个字,上面的污渍已经被捕头擦去,正是一个小小的林字。
  县太爷眼睛一亮,“这个在哪里找到的?”
  “回大人,是在水潭中,就在发现赵氏尸体的地方,因为被水草缠住,今日细细搜索才发现,我已经问过宋氏真娘,正是林大的荷包,因为是她亲手所绣,绝不可能认错,此外,宋老爹说过,自家女儿请他借一百两银子为林大周转。”
  县太爷捻着胡须,微微一笑,“此案我大概有些明了,林大和赵氏苟且,而后宋氏察觉,造成小产,只是妇人心软,被两人蒙混过去,此事被林二知晓,再加上村中人有些风言风语,林二虽然有些怀疑,此事涉及乱伦,他不欲声张,只是一纸休书了事,想必赵氏不肯,寻找林大,言语中两人起了争执,而后林大就杀了赵氏,这个荷包想必就是慌乱中林大落下的,因为掉入潭中,他不曾发觉,当真是天网恢恢。”
  捕头连连点头,“大人所料极是,我这就去将林大逮捕归案。”
  县太爷摆摆手,“不,这个林大看上去极为狡猾,我们无凭无据,仅有一个荷包,万一他说被偷了,岂不是很被动,不如来个引蛇出洞。”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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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县太爷笃定的样子,捕头大人森森的疑惑了,“大人,引蛇出洞?您是说将林大引出来?”
  县太爷点点头,对着捕头附耳悄声说了几句话,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捕头听完,用崇拜的眼神看县太爷,直到看得县太爷心中有些发毛,方才用欢快的语气说道:“大人明察秋毫,料事如神,如此妙计,当真是冠绝天下,保管让那个林大乖乖的招供,手到擒来。”
  县太爷斜睨捕头一眼,“还不快点去准备,对了,一定要叮嘱宋氏让她千万不可告知林大荷包的事情。”心中却是颇为受用。
  林大这几日见捕头不再来村里问话和寻访,心中稍安,只是最近他又开始心慌意乱起来,那就是他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情,他的荷包不见了,这个荷包是真娘绣了送给自己,难道自己将它丢在某处。
  他仔细回想那天的情景,越想越觉得害怕,会不会自己在捂住赵氏的时候,被她挣扎的时候扯下来,但是铺子里面没有找到,他又想会不会自己在搬运尸体的时候落在地上或者潭边,若是被别人捡到怎么办?
  反复思考之后,林大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若是落在地上或者潭边,恐怕就会被路人或者衙役捡到,衙役到现在还没来询问自己和询问林家的人,八成是自己丢在某处,然后被路人捡去了,想到这里林大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却宽心许多。
  这一日他正在铺子中忙活,捕头过来找他了,林大见到捕头心中有些紧张,面上却是平静异常,询问道:“捕头大人,可是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捕头笑眯眯说道:“林掌柜所料极是,大人经过仵作的验尸报告和缜密的推断,断定赵氏是投水而死,因此令我来通知你们前往衙门领取尸体安葬。”
  林大心中惊喜万分,面上却有些为难,“大人,我已经写信给到赵氏的家人,他们距离此处较远,大概还要几天的路程才能赶到这里。”
  捕头皱着眉头,“我刚刚去过你家,你的父母均已经老迈,你那个二弟呆呆傻傻,都不能去衙门,如今判决已经下来,衙门断无长久摆放尸体之理,这样吧,你随我去衙门办理手续,我命几个人随你一起先将尸体摆放到义庄,等到赵氏的家人来了之后你们再协商解决吧。”
  林大知道衙门怕麻烦,此举正合他的心意,他唯恐放在衙门夜长梦多,因此稍稍犹豫之后,也就跟着捕头去了衙门。
  两人到了衙门后,捕头递给林大一张纸让他签字,林大见到纸上写着赵氏系溺水而亡,无其他疑点,着家人领取尸首安葬,心中愈发长舒一口气,立即在上面签好字,捕头见他签好字,便命一名捕快将林大带到一间屋子,令他等一会。
  林大坐在凳子上,左等右等,眼见天色渐晚,房中黑暗起来,依旧不见有人前来,他有些纳闷,便起身四处出走走,这间屋子摆设极为简单,一旁放着一个屏风,林大心中有些疑惑,慢慢走到屏风后面,看到一张竹床,上面盖着一方白色的布幔。
  布幔下面隐约是个人形,林大心中不安起来,他缓缓走上前,犹豫了半天,颤抖着伸出手猛然揭开布幔,借着微弱的光亮,林大赫然发现,赵氏静静的躺在床上,嘴中咬着那一个牡丹荷包,肿胀的身体,灰白的脸,隐约露出一丝诡异的僵硬的微笑。
  林大觉得心跳瞬间停止,踉跄倒退几步,抱住头缩在墙角边,牙齿格格作响,脑中一片空白,就在此时,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林郎,几天而已,怎么就不认识奴家了,你看,这个荷包是你杀了我的那天掉在我的怀里的,这可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带着身边。”
  林大只觉得浑身发软,脑中只剩一个念头,赵氏死不瞑目,她来找自己了,她不会放过自己的,“不要找我,不是我杀的你,和我没关系。”
  幽幽的声音响起,“林郎,你还不承认,我去了地府见到了阎王爷,我对他说我不甘心,我要你呀,下去陪我,我们在阴间做夫妻。”
  林大只觉得心神皆碎,拼命挥动着双手,“我不是存心要杀你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我吧,我会给你烧很多的纸钱,给你做法超度,让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那个声音冷冷一笑,“林郎,你我恩*一场,你为何这么忍心的要杀我?”
  林大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我不能休了真娘,我需要她的银子来救铺子,我只能辜负你,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这一辈子都会念着你的。”
  赵氏的声音终于不再响起,林大长舒一口气,心中一宽,猝不及防房中的烛火大亮,门口站着几个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正是县太爷和捕头,然后竹床下面慢悠悠爬出来一个捕快,林大忽然明白过来,一切都不过是县太爷命人装神弄鬼,他腿脚一软,不由跪了下来,“大人饶命。”
  在县太爷的审讯下,林大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招供出来,当堂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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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县太爷升堂的时候,听到师爷叙述整个经过,并且将林大的供词当众展示的时候,林家公婆和林二、林三、林小妹呆怔当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越萌却是双脚一软,当堂装晕,心中暗自吐槽道,林大这货就是不多读些书,县太爷这种被历代官吏用烂了的鬼神之道都能让他中计,三言两怕里面多是这种装神弄鬼,果真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否则,就成了熊孩子。
  县太爷将这个案子报到刑部,刑部见此案涉及乱伦影响极坏,立即批复下来,林大罪大恶极,秋后问斩。
  林大行刑那天,秋风萧索,落叶满街,林家没有一个人去为他送行,押解林大的囚车从衙门到刑场,一路上围观的人尽皆破口大骂,甚至还有人吐口水,林大面如死灰的坐在囚车中,心中不知道是茫然还是后悔,自己原本生活富足、家庭和睦,妻子贤惠,兄弟恭顺,只怪自己一念之间踏上不归路,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回头。
  林大心中一阵苦涩,这几个月在狱中,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自己,他们不会原谅自己,永远不会,是自己对不起他们,对不起爹娘,对不起林二,对不起林三和小妹,更对不起真娘,对不起自己未出世的那个孩子,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真是一把刀啊,只是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林大被押上刑场的时候,一个人分开人群走上刑台,眼含泪珠,面向县太爷缓缓跪下,哀伤的说道:“大人,请给民妇一些时间,让民妇送相公一程。”
  周围响起了啧啧称赞声,“贤惠啊,有这么善良温柔的妻子,还做出这种此事,简直不是人啊。”县太爷也有些感动,点点头表示同意。
  唐越萌起身走近林大,拿出随身带的酒,斟满一碗给到林大,“相公,喝了这碗酒好上路吧。”
  林大接过酒一饮而尽,感动的说道:“真娘,还是你对我最好,谢谢你,来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唐越萌呜呜咽咽哭起来,上前抱住林大,在外人看来就似告别一般,她悄声在林大耳边说道:“我告诉你啊,公婆被你气病了,至今卧床不起,估计活不过冬天了,二弟心灰意冷远游了,这辈子不知道回不回来?三弟和小妹承受不了邻里众人的指指点点,两人不告而别,你看你造的孽,下辈子你还的清吗?”
  林大已经呆怔住,眼中流下悔恨的泪,唐越萌叹口气,“你当然要谢谢我,我费了这么大力气,终于送你和你的心*之人去地府团聚了,你不感谢我感谢谁呢?”
  见林大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唐越萌悄声说道:“想不明白吗?不急,到了地府和赵氏慢慢想吧。”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行刑。”县太爷抽出签子扔在地上,侩子手手起刀落,林大魂归地府。
  林大被处斩之后,唐越萌回家后就借口身体不好卧床不起,她的心中暗暗计算,自己终于完成任务,这会子就等着系统大人的几句废话响起,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尼玛如今终于让那两个人渣消失了,这个世界清净了,林三和小妹带着林家公婆去临县生活,也算重新开始,上次自己半真半假说他们不告而别,让林大那个渣货死都死不安心,只可惜林二,也许永远都见不到了。
  屋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宋老伯,真娘的身体怎么样了?”而后听到自家老爹闷闷的声音,“真娘的身体不太好,延医问药也不见好转,都怪林大那个畜生,我瞎了眼,才会把女儿嫁给他!”宋老爹咕咕叨叨骂了半天方才回神,不好意思的说道:“凤兄弟,难为你来看望她,屋里请,我去煎药,去去就来。”
  厚厚的门帘被掀开,凤七带着一阵寒意走了进来,依旧是眉眼清冷,他静静看着唐越萌,良久,唇边凝起一抹笑意,“怎么还病着,得偿所愿了,应该开心才对。”
  尼玛话中有话啊,唐越萌微微一笑,“对于有心人来说,病与不病,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而已,凤大哥,你说对吗?”
  凤七抿唇笑道:“你当真聪明,你为何说在我的一念之间?”
  唐越萌乌黑的眸子中满含笑意,“凤大哥,你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明白你对我的恩德,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救过我两次。”
  凤七微微扬眉,唐越萌笑着继续说道:“看来凤大哥是默认了,凤大哥果真认识那三个劫匪。”
  “哦,你怎么知道?”凤七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寒芒。
  “我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那天我见凤大哥落笔如神助,起了点小疑心,故意隐瞒一个匪徒脸上有颗黑痣的明显特征,想不到凤大哥顺手就画了上去,我就知道你必然认识他们,凤大哥想必和衙门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你绘画的手法和衙门的师爷如同一辙。”
  唐越萌笑意盈盈的看着凤七,凤七笑了笑,“聪明,但真聪明,果真能够设下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没错,我昔日曾经是京城六扇门的一名捕快,自然知道各地通缉犯的相貌,你既然知道那三人是林大派来杀你的,为何不动声色?”
  唐越萌淡淡的说道:“知道又如何,算他们不走运罢了,弄不死我,我就一定会弄死他们,凤七,你恐怕不是一名捕快这么简单吧,我想,那三个匪徒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应该被你杀了灭口吧,恐怕你的名字也不叫凤七?”
  凤七疏朗一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那日我赶到的时候,见到马车旁的打斗痕迹,我知道你这个女子并不简单,而后你居然会想到画图来描述那三个,我就知道其中必有原因,我找到那三个匪徒,知道他们原来是你的丈夫派来杀你的。”
  唐越萌知道凤七对自己并不怀有恶意,于是点点头,“那倒是谢谢你帮我永绝后患,只是你怎么知道我设下计谋?”
  凤七眸中闪过一丝柔和,声音越发低沉,“我怕你有危险,一直保护在你的周围,见到你伪造书信,见到林大四处借债,而后你就利用两人的矛盾,逼得林大走投无路,只好杀了赵氏。”
  唐越萌冷冷一笑,“谋害结发妻子,行乱伦之事,畜生不如,难道不该死?如果你为他们抱不平,尽管去衙门告发我,只怕你没有证据。”
  凤七摇摇头,温柔一笑,清冷的眉眼瞬间绽放出一抹柔和,犹如水中盛开极致的花,淡极雅极,“他们当然该死,所以我将林大掉落在铺子里的荷包扔到谭中赵氏的尸体旁。”
  唐越萌顿时张口结舌,怔怔看着凤七,“谢谢你,只是你为何会帮助我?”
  凤七神色有些黯然,良久,笑着说道:“我说过我以前是一名捕头,自然会帮助弱者?”
  唐越萌皱眉看着他,“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个理由?”
  凤七眼神有些恍惚,“是啊,你自然不会相信,如果她能有你的一半聪明和狠心,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她是谁?”
  “我的妹妹。”凤七顺口说道。
  唐越萌咬唇深思起来,“你熟知衙门这套东西,一定是六扇门中重要人物,你知道林大要谋害我,暗中保护我,定是我的经历和你在意的人有类似之处,难道是说你的妹妹……”
  凤七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你猜的没错,作为六扇门总捕头的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无法保护,是不是很没用?”
  唐越萌知道他必定是报了私仇,因此才会避在此地,才会在那三个匪徒看破他的身份后,杀人灭口,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就习惯了。
  见唐越萌垂下眼睫,低首想着心事,凤七想了想,迟疑的问道:“真娘,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老娘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还能怎么办?换真娘回来享受胜利果实呗,口中却问道:“凤大哥,你呢?”
  凤七想了想,答道:“我会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地方住下来,真娘,你会不会……”凤七水漾般的眸子怔怔望着唐越萌,欲言又止,唐越萌连忙避开眸子,“凤大哥,谢谢你对我的帮助,真娘祝你一路顺风。”
  凤七怔了怔,苦笑一声,他开始不过是从这个女子的遭遇想到自己的妹妹,而后去保护她,却想不到这个女子心机深沉、城府极深,而且做事狠厉,杀伐果断,心中感叹之余居然慢慢对她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喜欢,刚才心情澎湃之下差点脱口而出。
  他本是爽朗之人,平静心情之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承你吉言,有缘自会相见。”说完之后上前用力握住唐越萌的手,而后松开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唐越萌叹口气,脑中传来系统大人凉凉的声音,“重生之女配的逆袭本书任务完成,反派成功上位,任务关闭,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6:34
反派系列十  红妆驸马

  119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谁知纱帽罩婵娟。”
  唐越萌迷迷糊糊、头昏脑花的时候,耳边有一个幽怨的女声反反复复唱着这首戏曲,她不厌其烦,挥挥手示意赶紧结束,嘴里哼哼唧唧含糊说道:“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也就算了,没有带薪休假老娘也不计较了,如今居然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趁老娘发飙前,请圆润的团成一团。”
  一个冰冷的沾水丝帕小心翼翼的拭擦着她的嘴角,异常轻柔,唐越萌勉强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乌黑妩媚的杏眼,含羞带怯的看着自己,唐越萌顿时瞪大眼睛,眼前是一名头戴九翚四凤冠,身穿五彩金线绣牡丹、花开富贵满华堂的大红衣服,容貌美丽的女子。
  唐越萌打量一下四周,触目所及处一片红色,这是一间异常富丽堂皇的屋子,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处处红色丝绸悬挂,一方红色布幔遮住的方桌,上面一对龙凤喜烛,烛台是黄金铸成,镶嵌着数枚红色宝石,熠熠生辉。
  桌上摆着几个青玉雕成的碟子,里面放满各种精致的点心,旁边白玉的酒壶,配上一对小巧的白玉酒杯,白玉碗以及白玉筷子,个个价值连城,让人见了就目眩神醉,唐越萌回了回神,发现自己躺在龙凤床上,红色绸被,柔软芬香,心中一怔,不由看向那名美貌女子。
  那名女子见唐越萌怔怔的看着自己,越发有些害羞,微微垂下臻首,“驸马,酒醒了吗?舒服一点了吗?要不要再让他们去拿些醒酒汤?”
  驸马?唐越萌心中发出惊天动地山本地裂的惨呼声,尼玛,难道这是老娘的新身份?穿成黄脸婆也就算了,穿成苦逼弃妇咬咬牙也熬过去了,甚至还穿成一个扳指,如今居然泥煤的穿成一个男人,还驸马,尼玛就算是皇帝那也是个男人啊。
  面上却是微微点头,“好,多谢了。”那名女子娇羞一笑,“驸马客气了。”说完转身出去吩咐宫女去熬制醒酒汤,唐越萌笑着目送着她转过屏风,立马探明真身,于是知道真相的她眼泪立刻掉下来,呜呜咽咽说道:“系统大人,这下你玩大发了,为毛我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当成驸马啊,她到底是红绿色盲啊,还是近视眼盲,十米之内雌雄莫辨,十米之外人畜不分啊。”
  系统大人凉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亚于天籁之音,“萌萌啊,挑战你的时刻到了,这也是最后一个任务了,完成了功成圆满,失败了直接抹杀,加油吧。”
  唐越萌在心中比划了一下中指,扑通一声直接倒在床上装醉,过了一会,耳畔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因该是那名女子,随后身上被盖上被子,而后一阵嘻嘻索索声音,看来应该是那名女子和衣躺在床上。
  唐越萌闭上眼睛,接收着脑中属于原主的记忆,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来源于一本故事书《女驸马传奇》,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一名富家女子冯素贞自幼和李家的公子李兆廷订亲,而后李家家道中落,李父含恨死后,冯家嫌贫爱富,便退了亲事,而后李兆廷不告而别。
  冯素贞逃出来到京城千里寻夫,冒充李兆廷的名字应试,谁曾想居然中了头名状元,而后皇上御花园赐宴,对女扮男装、风姿翩翩的冯素贞越看越满意,在丞相的推波助澜下,立刻赐婚,百般无奈的冯素贞就这样硬着头皮和公主入了洞房。
  唐越萌已经无力吐槽,古代的科举制度就算没有现代的反电子侦察技术,也不至于男女不分吧,退一万步讲,就算监考老师都是眼角膜退化雌雄莫辨,这么长时间谁都没有发现冯素贞是女子?难道这个冯小姐长得就是那个啥,换句现代话语来书就是一哥,简称贞哥,太惊悚了。
  如今这种局势自己是骑虎难下,前进,没鸟你洞房个毛,后退,不洞房那就是欺君之罪死路一条,横竖是个死啊,今晚自己虽然躲过去,明天呢后天呢,总不能自己抱住公主大腿,哭哭啼啼说自幼不举吧,尼玛公主不抽死自己皇帝也得让自己自尽,让你这货耽误公主性福。
  想到这里,唐越萌森森怨念起冯素贞的草率,在她看来,这个冯素贞再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也不能掩饰她二的本质,这个家伙纯属为了爱情自私自利,为了情郎就是头脑发昏,万一被人发现她女扮男装混成状元,会不会因为欺君之罪被株连九族,连累父母。
  况且她这样做就是耽误那个倒霉公主一辈子啊,虽说那个公主眼神不好,雌雄不分,但是人家是无辜的,依仗权势压迫冯素贞娶公主的是皇上,和公主有个毛线的关系,真是坐在宫里也能祸从天降,这样一来,名声啊名节啊节操啊就一去不复返了。
  就在此时,一个幽怨的声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为了这些情爱,就让无辜的人陪着我坠入苦海,我只求你能帮助我,帮帮我,好不好?”
  唐越萌无奈的翻个白眼,知道这是身体的原主冯素贞的声音,恨恨说道:“你说你都做的什么事啊,换个性别,那就是渣男妥妥的,算了,说吧,你有什么执念需要我完成?”
  那个声音叹了一声,“我想请你完成我的两个心愿,一个是找到李郎,我不求和他终成眷属,只要能见到他平安无事,我也就安心了,第二希望你能帮助我保全公主的名节和皇家的声誉,让她能够得到幸福,是我对不起她,希望你能够帮她找到如意郎君,让她不要再怨恨我。”
  两个简单的心愿?唐越萌心中暗自吐槽,真当她是神啊,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如今自己那是自身难保,还让公主幸福呢,先让她不要发飙,保住小命要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6:46
  120
  唐越萌翻了一个晚上的烙饼,当然只敢在心里辗转反侧意淫一下,旁边睡着那么大一枚金枝玉叶,打死她都不敢乱动,心里已经晃过无数个念头,都被她一一推翻,系统大人已经放出话了,最后一个任务,失败了那就是抹杀啊,尼玛这就是红果果的要挟好不好,她以前的丰功伟绩撇开不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抹杀这个词语太惊悚了有木有。
  唐大律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捉急了,身旁这位公主那是属于豆腐掉进烟灰中,摸不得吹不得碰不得捧不得,自己以往对付渣男贱女那套根本行不通,人家从名义上来说是公主,从内涵来说,是自己的任务对象之一。
  最根本的是,人家是正常向妹纸,白莲花玛丽苏神马装腔作势的,估计毛线的效果都没有,恶毒计谋狡猾招数也不能用啊,否则忤逆了皇家人,自己没准就被咔嚓了,娘哎,自己应该怎么样保住小命啊。
  窗外渐渐亮起了鱼肚白,唐越萌心中一阵恐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天快要亮了,她要怎么面对公主?就算公主年轻好骗,她身边的那些嬷嬷难道都是省油的灯?话说就算这本书是架空,为毛皇上也没派几个试婚宫女,这可是自家女儿的终身性福,万一碰上个唇膏秒射啥的,公主岂不是怨念一辈子?
  脑中响起了系统大人忍无可忍的声音,“唐越萌,你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这么猥琐的念头?”唐越萌哈哈一笑,“系统大人,我这叫分析推断,你看这狗血洒的,充分说明一件事,就是作者的金手指开的比天大,所以老娘一定能混过去。”
  系统大人瞬间沉默不语,尼玛,这种BUG都能被这货发现。
  天色已经大亮,唐越萌立刻起床,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先和公主搞好关系,最好能让公主喜欢自己,这样就算自己以后对公主说出自己是女儿身的真相,她也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叹下苦经,好给冯素贞的渣货行为加点同情分。
  她蹑手蹑脚的出去,吩咐随侍宫女打水进来,简单的梳洗一番,对着镜子照了照,望着镜子中的容颜,她终于舒口气,艾玛还好长得还不错,这副容貌俊俏秀雅,带着些英气勃勃,古代的读书人大多清瘦,要么怎会有手无缚鸡之力这句俗语的发明,难怪女扮男装没被看出来,所以说为毛现代有些花样男子扮成女子也看不出来,古今皆同。
  唐越萌正在想着如何讨好公主,从她的衣食想到住行,暗自盘算自己有些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优点,想来想去,冯素贞这个原主会刺绣会描红,这算毛线的优点,恐怕是个女人都会,除此之外,就是饱读诗书,会吟诗会作画会下棋,你妹的难道真的要自己整天说着腻歪死人的甜言蜜语哄着人家小姑娘的一颗芳心?想想就恶心,百合禁忌啊。
  就在唐大律师出神的时候,她的视线忽然被床上铺着的一方白色方巾吸引全部注意力,她眨眨眼睛,后背顿时冷汗涔涔,就算她没穿越过,没来过古代,也知道这个是干吗用的,这个是古代的喜帕,传说中洞房花烛夜必备用物,传说中用来检验女子是否贞洁的衡量标准。
  唐越萌吓得差点瘫倒在地,她明白嬷嬷一会是要来看这个的并珍藏起来,万一没有见到落红询问公主,公主说出没有同房的真相,嬷嬷怀疑起来,自己就彻底完蛋,她握紧双拳龇牙咧嘴在屋中转了几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公主醒来的时候,发现驸马已经衣冠楚楚的站在床边,一双如水的明眸静静的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驸马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唐越萌体贴的扶起公主,怜*地为她将额前散发拢在耳后,“公主,你是我的*妻,古人常说夫妻恩*,画眉深浅入时无,就让夫君为你画眉如何?”
  公主心中一热,这个驸马是父皇所选,自己虽然在御花园匆匆见过一面,却不曾看清楚,昨夜他又酩酊大醉,更加谈不上细细查看,如今偷眼瞄去,只见他长身玉立,风姿翩翩,容貌秀雅,温柔可亲,不由芳心暗许,微笑着点点头。
  唐越萌松了一口气,立即命几名宫女将梳洗之物放在房中,然后退下,公主的贴身嬷嬷虽然想留下,奈何公主答应了,她也不好强自留下,况且皇后早逝,公主是她自小看着长大,见驸马和公主伉俪情深,也算遂了她毕生的心愿,笑着退了出去。
  唐越萌为公主草草梳了个发型,画了个眉形,秀目轻转,望向床上铺着的一方白色方巾,故意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拿起来,对公主说道:“公主,你的丝帕掉落了。”公主的脸突然红了,臻首垂下,声如蚊蚋,“这个不是我的丝帕,是……是喜帕……”
  唐越萌的目的就在于此,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惶恐的说道:“原来是喜帕,可是公主,昨晚我一时贪杯醉酒,未能和公主成就恩*,我怕对公主的清誉有损,这可如何是好?”果真见到公主微微咬唇,一双凤目有些失神,看来自己是问到她的心里去了。
  唐越萌凝神细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走到窗边,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剑,用力割破手指,滴上几滴血在喜帕上,痛的直咧嘴,心中却道和命比起来,这点小伤算个毛线,她做完这一切,抬眸望着满脸惊讶的公主,安慰说道:“公主放心,昨晚是我不好,就算是让我粉身碎骨,也要护住公主的清誉。”
  公主的脸上满是感激之情,轻声说道:“夫君费心了,夫君是个可以依附之人,敏儿很是开心。”唐越萌心中暗自吐槽,自己终于混过这艰险的一关,这个一出,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对自己产生疑心。
  常言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自己虽然做不出实质性的事情,不过这甜言蜜语还是能够信口开河,如此看来这个公主很善良,真不知道她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后宫如何活下来,想必有人将她保护得很好。
  只是女人一旦出嫁,就算她是公主,万事也要靠自己,于是这一刻,唐大律师这个渣货下定决心,她要在为公主找到幸福以及保住自己小命的同时,教会这个公主如何去看透人心,对付无常的人性,也算是自己欺骗她的补偿。
  待两人收拾完毕,公主的贴身嬷嬷敲门进来,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一对璧人,躬身说道:“请公主和驸马去承恩殿拜见皇上和太后。”说完便看见公主那歪歪扭扭的发型和怪模怪样的妆容,心中叹口气,虽然公主的这个驸马温柔体贴,不过男人就是男人,以后还是要好好学习,她不动声色的说道:“奴婢再为公主打扮一番,今日是公主大婚之后第一次面圣,应该再华贵些。”
  等到唐越萌搀扶着公主出门之后,贴身嬷嬷俯身拿起床上的喜帕,满意的看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描金贴玉的紫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将喜帕放了进去。
  公主深的皇帝的宠*,因此皇上下令建造的驸马府就在皇宫西面的津湖畔,离承恩殿不过些许路程,唐越萌牵着公主的纤纤玉手,沿着津湖畔向着承恩殿走去,身后跟着由公主的贴身嬷嬷、贴身宫女、太监、侍卫组成的大部队,于是唐大律师悲哀的发现这些人都和自己木有一毛钱的关系。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走到一处金碧辉煌飞檐画栋的雄伟宫殿,正是太后居住的承恩殿,唐越萌扶住公主,正要沿着长长的白玉阶梯走上去,公主忽然挣脱她的手,向着前面一人飞奔过去,“太子哥哥。”
  唐越萌一愣,顺着公主的声音望去,前面一名身着*锦袍金冠束发的俊秀男子,秀眉凤目,有些不满的望着公主,“敏儿,你都嫁人了,还是这般小孩子脾气。”语气中却是有着不易觉察的丝丝宠溺。
  唐越萌心中一动,这人想必就是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长,当今的太子,看来这货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宝贝的,难怪公主如此善良的性格在宫中还能生活的很好,原来靠山在这里,唐大律师对于这种妹控向来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心中对这个太子顿时好感满满。
  她上前一步,恭敬地施礼,“臣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平静的声音响起,唐越萌微微起身,不敢抬头,眼角余光看到太子不住打量自己,“不必拘礼,抬起头吧。”唐越萌稍稍抬头,正对上太子乌黑深沉、幽如潭水的眸子,良久,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随我一起去拜见父皇吧。”
  唐越萌心中却是警铃大作,如今看来这个太子对于自己这个妹夫还算满意,只是这个满意是把双刃剑,这货将这个妹妹保护得这么好,看来应该是个城府颇深的人,一看就是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人,万一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是个女扮男装的西贝货,那自己的祸事也就到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7:08
  121
  唐大律师向来觉得自己在穿越过程中,除了和渣男有不破不立不死不休的斗争之外,那就是和皇帝这个生物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祸国妖妃中先是穿成渣皇帝的小老婆贵妃娘娘,而后又称为小皇帝的妈太后娘娘,亡国公主中穿成倒霉皇帝的女儿,如今倒好,又成了皇帝的女婿,艾玛就是皇帝亲戚专业户,这凶残程度直逼早期的张铁林蜀黍。
  见惯了各色皇帝各种做派之后,唐大律师随着太子和公主觐见皇帝的时候,毫无压力,整个拜见过程落落大方行云流水,动作潇洒飘逸风流倜傥,不但皇上龙心大悦,太后和太子殿下心情愉悦,顺带着让公主的芳心又暗许了一把。
  唐大律师虽然恭敬行礼,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皇上太后和太子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这三个货老谋深算,表情淡然,看不出在想什么,但是整个身体的放松状态让唐越萌知道,这三个大BOSS对自己还是满意的,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人在不喜欢的人或者厌恶的人面前,身体会不自觉的紧绷,俗称戒备。
  “驸马不必多礼,起来吧,”越俎代庖出声的正是姿容雅丽风韵犹存的太后,公主年幼时候皇后就不在了,因此可以算是太后将她自幼带大,对这个乖巧柔顺的孙女,太后也算疼到骨子里,因此见到唐越萌这个还算清雅俊秀风姿翩翩的西贝货孙女婿,自然*屋及乌。
  唐越萌正要叩谢皇上和太后的恩德,蓦然感觉身侧一道寒芒电般看向自己,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微微侧首看向一旁,那里坐着一个神情肃穆的男子,身着一品红色官服,眼神凛冽,唐越萌一怔,这家伙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难道自己和他有仇?
  殿内的温度嗖嗖降低几度,除了公主,依旧羞涩的低头立在太后一旁,对此微妙的形势毫无察觉,其余几位腹黑货已经感觉到异常,太子见父皇眉头微皱,立刻出来打圆场,“驸马,这位是位列三公的慕容太师。”
  唐越萌心中一寒,这个慕容太师可是本朝赫赫有名的人物,据民间传闻,这货文武双全,当年皇帝争夺皇位的时候,全靠他的鼎力相助才能够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成功上位。
  皇上登基之后,拜他为太师,官至一品,多年来恩宠不断,他的家人和亲朋好友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朝中大臣尽皆以他马首为瞻,属于跺跺脚,本朝江山就要抖三抖的人物,这货干吗对自己这种默默无闻的小人物露出敌视的目光,其中一定有原因。
  尼玛简直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冯素贞啊冯素贞,你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让这些实权人物个个对你“魂牵梦绕”,老娘要被你害死了,这会子皇帝太后太子和公主加起来已经够惊天动地了,又来了个慕容太师,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脑中将这些人翻过来调过去的骂个祖坟朝天,脸上却是露出恭谨混杂着几丝的崇敬的神色,上前一步拜倒,“李兆廷见过慕容太师,久仰慕容太师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种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的人还缺什么,缺的就是别人的敬仰和崇拜。
  果真慕容太师的神色缓了缓,话语却依旧冷冽,乌黑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她,“嗯,驸马久仰什么?”唐越萌心中哼了一声,这家伙果真厉害,给自己下套呢,如今金銮殿上,皇上和太子都在,自己若是说久仰他的丰功功绩,非被皇帝和太子拍死不可。
  唐越萌眼珠转了转,语气柔缓,“兆廷读书的时候,曾听先生讲解本朝各位大家的文章,尤其提到太师的慕容集,言说那是字字珠玑,兆廷有幸拜读后,刻骨铭心,故此说久仰。”
  慕容太师未曾料到唐越萌居然打了个太极,将话扯到自己的文章上,对于敏感话题一律不提,心中一动,这个状元郎倒还有几分真材实料,清俊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微笑,“驸马爷缪赞了,不过闲余时间随手涂写几笔。”
  唐越萌见他这般模样,立即点到即止的说出慕容集上的几点妙处,不轻不重的赞美几句,于是慕容太师脸上的微笑越发清朗,太子在一旁也露出会心一笑。
  这一场斗心群殴见面会皆大欢喜,皇上和太后见唐越萌见识渊博愈发喜欢,太子对于这个妹夫四两拨千斤的玲珑心思很是欣赏,慕容太师则对她有了拉拢心思,公主却是对自己驸马的*意更深一层,至于唐大律师却是哀嚎连连,老娘完蛋了。
  在慕容太师的建议下,她被皇帝下令供职翰林院,虽然是个无实权的翰林编修,但是鬼都知道这是暂时的,稍后外放出去镀金几年,回来之后那是前途不可限量,于是唐大律师满心苦逼的三叩九拜的谢恩。
  在慕容太师颇有深意的目光注视下,唐越萌风姿翩然的携着公主实则如履薄冰的告退而去,边走边背后冷汗涔涔而下,只觉得心中一片惶然,自己作为状元郎兼任驸马爷,是兵家必争之地啊。
  唐越萌纵横多年阅人无数,慕容太师眼中深意她岂会不知,那是志在必得的拉拢之意啊,而太子对于慕容太师表面恭敬其实心中暗藏杀机,自己那就是个夹心饼干,先不论自己是个女子,就算有小鸟又怎么样,还不是飞鸟尽良弓藏,最终鸟飞蛋打。
  走出承恩殿,两人携手走到御花园,公主见唐越萌满脸严肃,正要问她怎么了,身后传来一声呼喊,“驸马且慢,”唐越萌回头望去,正是太子,笑吟吟的向自己走来,尼玛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非奸即盗,唐越萌立即满脸笑意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有何事呼唤微臣?”
  太子哈哈一笑,颇有些信陵君孟尝君的豪迈格调,上前一步挽住唐越萌的衣袖,亲切的说道:“你既已经是敏儿的夫婿,也就是我的妹夫,既然如此,不必多礼,不如去我太子府中饮酒几杯。”
  唐越萌还未答话,公主已经盈盈一笑,“太子哥哥的御厨技艺颇佳,敏儿已经想念很久。”唐越萌转念一想,与其晚上自己要面对那个恐怖至极的同床,不如就去太子府中饮酒,不但能借口喝醉了避过今晚,自己再小心一点,曲意奉承,能讨得太子的欢心,对她百利而无一弊,心中感叹一声,自己的洗白历程看来是前路漫漫无比艰辛,真是一纸荒唐言满把辛酸泪。
  太子府中的揽月台是一个绝佳的场所,揽月台,顾名思义就是站在台上可将明月揽入怀中,揽月台是白玉巨石筑就,隐约光华浮现,与天上明月共争清辉,四周奇花异草争相开放,空气中一阵暗香浮动,当真是沁人心脾。
  太子府御厨的厨艺当真不是泛泛之辈,几道菜肴虽然简单,却是色香味俱全,太子命令服侍太监拿出自己珍藏良久的佳酿给自己和唐越萌满上,举杯道:“兆廷啊,来,今晚不醉不归。”唐越萌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将杯子举过头顶,“殿下,您先请。”
  太子见唐越萌态度恭谨行为恭敬,心中满意,举起手中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见唐越萌也一饮而尽,暗暗点头,自己这个妹夫虽说容貌俏丽俊秀,有些女相,却是豪爽之人,不由又高看几分。
  三杯酒下肚,太子见公主有些乏味无趣的去揽月台下赏花,四周都是自己的心腹,开口说道:“兆廷啊,本来我想请求父皇给你一个正经官职,方不误你的一身才华,只可惜慕容太师……”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一下,唐越萌见状也配合的皱皱眉,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太子见自己的话达到目的,立即话锋一转,“兆廷啊,玉不琢不成器,你且在翰林院安心供职,待到有合适机会,我一定向父皇举荐你,”说完微微一笑,“我这个妹妹自幼被父皇宠*,我也很是疼*她,她若是有什么不到之处,你可要包容。”
  唐越萌知道这是太子向自己暗示,他和这个妹妹感情很深,自己作为他的妹婿,那也就是他的自己人,立刻笑着点点头,“公主温柔贤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殿下放心,兆廷对公主之心,日月可鉴。”言下之意就是,老娘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您老放心去吧。
  太子城府颇深,自然听出唐越萌的话中深意,他对于唐越萌的聪明伶俐更是喜欢,微微颔首说道:“兆廷啊,今日殿上听你说起读过慕容集?可是真的?慕容太师确实惊采绝艳,兆廷对他可是久仰已久?”
  唐越萌心中知道这是太子在反复试探自己,她当即正色道:“殿下,兆廷虽然读过慕容集,却是更*读刘向的新序杂事,其中有一句微臣最是喜欢,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太子呵呵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来来,兆廷,再喝几杯。”唐越萌知道太子这等狡猾之人自然不会轻而易举信任自己,只是稍微去了点疑心罢了,来日方长,她也不急于一时,常言说得好,谋定而后动。
  两人觥筹交错,几杯酒下肚,这梨花白后劲十足,绕是唐越萌酒量还不错,也有些头晕目眩,她轻抚额头,起身深施一礼,“太子殿下,兆廷不胜酒力,不能陪太子尽兴了,臣告退。”
  太子清浅一笑,微微点头,起身走到唐越萌面前,“兆廷还好吧,”然后命令随侍太监,“驸马有些醉意,去请公主上来。”“是。”
  唐越萌站起来,微风一吹,脚下有些发软,此时一名小太监送上醒酒汤,不小心撞了唐越萌一下,唐越萌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太子见状,连忙伸手在她腰畔轻扶一把,两人身形接近,太子只觉得这位驸马颇为清瘦,细细的腰身盈盈一握,鼻端传来一阵若有如无的幽香,心中忽然一荡。
  唐越萌吓得酒已经醒了一半,连忙站稳,后退几步,低垂眼睫镇静自若道:“兆廷酒量甚浅,让殿下见笑了。”太子不动声色的敛去眼中惊讶,微笑着说道:“兆廷谦逊了。”此时公主走上台来,唐越萌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携着公主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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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越萌携着公主走出太子府,心里终于长舒一口气,没这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种刀尖上起舞的日子太难过了,她对于女扮男装这种高难度的工作头痛不已,作为一名女人,一名生长在新时代穿越在旧社会的女人,纵然她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那也是女人,男人的事情她一知半解,完全靠着揣摩和模仿提心吊胆的混着日子。
  唐越萌想起今晚在太子府中,她和太子一起饮酒时候的场景,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眼波流转的时候,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她就恨不得抽死自己,哎,这都是系统大人的错,每次自己都要去挑战极限困难模式,对于如何表演白莲花和玛丽苏那是烂熟于心,不自觉举手投足间就会来点女人的媚态,这会子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习惯害死猫。
  想到这里,唐越萌就觉得后背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太子这种生物向来是老奸巨猾城府极深的代名词,万一他看出自己的异样,别的不说,只要将李兆廷的老娘往京城里一带,自己这个西贝货立马就完蛋了。
  唐越萌不由佩服起冯素贞那个渣,这货究竟是怎样瞒过众人的眼睛,想她女扮男装一路混到京城,和一帮子读书人一起混入考场,然后混到金銮殿上的皇帝殿试,然后成功的混成状元,混成驸马,尼玛居然木有一个人发现,甚至连一点疑心都没有,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不行了,难道果真是术业有专攻?
  唐越萌长叹一口气,今日她已经看出来,太子慕容太师皇帝和太后之间各怀心思,皇帝和太后的心思她尚未看透,但是太子和太师之间那是一定有猫腻,江山未来那就是人家太子的,谁肯放着那么大得一尊佛供奉着,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想除去慕容太师的心也是正常。
  按照这样的局势,自己与其被皇家之人发现后被悄无声息的处理,不如索性主动出击,也许这样可以保住小命,再徐徐图之,唐大律师长吁短叹的吐槽,古语有云,君子坦蛋蛋小人长唧唧,自己什么都长不出来,只好长点脑子。
  心里猥琐的想着,面上却依旧温文尔雅,她故作醉酒,握住公主的纤纤玉手,在掌心中反复摩挲着,在她的耳畔含糊不清的说道:“公主,娘子,为夫今日高兴,一不小心喝过量,好生过意不去。”语气深沉,一双明眸含情脉脉的望着公主。
  公主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月亮的清辉下,更显的她容色殊丽,清丽绝伦,她飞快的看了一眼后面,发现嬷嬷和太监宫女侍卫们只是远远的跟着,不由舒了一口气,有些娇嗔的看着唐越萌,“驸马,小心被人听到,嘲笑我们。”
  “你我郎情妾意,情投意合,管别人做甚,说不定他们正在暗暗艳羡我们。”心底暗自骂道,老娘要是个男银,十有八、九也是个渣,这甜言蜜语说起信手拈来,哎,保命要紧,节操那都是浮云,否则怎么说,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男女皆同。
  驸马府近在咫尺,唐越萌的头又开始痛了,她携着公主,慢慢走到正堂,走进两人的新房,看到那张紫檀木做就上面雕满鸳鸯戏水图案的大床,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看来今晚还是装醉酒吧,否则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公主。
  于是唐越萌摇摇晃晃的走到床旁边,和衣一倒,开始装死,任凭嬷嬷在一旁悄声呼喊,只是咬紧牙关不做应答,良久听到公主叹口气,幽幽说道:“哎,太子哥哥真是的,明知驸马酒量浅,还让他喝了许多酒,嬷嬷,你去吩咐厨房烧写醒酒汤来,小绿,你去打些水为驸马擦洗。”“是。”
  唐越萌紧闭双眼,耳朵却竖着,警惕听着四周的动静,一阵响动,一双手脱去自己的外衣和鞋袜,热热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脚,唐越萌咬牙忍住痒痒的感觉,依旧不言不语闭着眼睛装睡。
  “公主,醒酒汤熬好了。”“放在这边吧,我来就好了。”“是。”
  唐越萌感觉到公主慢慢靠近自己,轻轻扶起自己的头,一勺醒酒汤缓缓喂着自己,她既然装醉就决定装到底,牙关紧闭,于是醒酒汤顺着嘴边流了下去,公主叹了一声,拿出自己的丝帕擦着唐越萌的嘴唇。
  唐越萌听到房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公主,早点休息吧,婢子们先行退下。”想必是嬷嬷和宫女们退出门,唐越萌有些紧张,应该不会出现公主硬上弓的情况吧,她装作昏睡的样子,心中却是暗暗盘算,若是公主解开自己的衣服发现真相自己因该如何反应。
  正当她暗自思索的时候,却感觉到公主用丝帕轻轻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耳边传来轻柔的话语:“驸马,是不是醉酒很难受,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事了。”
  唐越萌感觉到公主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眉眼,划过自己的鼻子,然后划过自己的脸颊,悄悄划上自己的唇,在那里停留许久,然后一个温暖柔软的唇轻轻覆上自己,片刻之后离开。
  唐越萌只觉得自己脑中轰隆一声,眼前瞬间出现一朵硕大的百合花,张牙舞爪的盛开着,唐大律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她居然被一名女子给吻了,就算她是金枝玉叶貌美如花还是一个女人啊,唐越萌嫖过许多人也被许多人嫖过,尼玛这是第一次被人来了个百合嫖。
  唐越萌虽然看小说的时候荤素不忌,言情耽美她都百无禁忌,她在现实中也碰到过一些同性之恋,对于她来说,不支持也不反对,向来是以一颗平常心看待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只要不是以伤害别人为前提的感情她都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只是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自然和看小说看别人是两码事,她绝对接受不了自己和一个女子之间有暧昧的肢体接触,纵然那个女子毫不知情,她也难以忍受,她想了想,估计公主知道真相后也难以接受,也许她本来未必想杀自己,为了这个暧昧之吻,说不定就要杀自己灭口。
  唐越萌久久难以平静,怀着悲壮的心情,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借口要去翰林院报道,急匆匆的起身,和公主道个别,眼睛都不敢看她一眼,早饭都未吃就狼狈逃离,坐在轿中,啃着路边买来的大饼,唐越萌方才回过神。
  托翰林院编修这个职位的福,接下去的几天,唐越萌一直借口翰林院有很多事情要做,挑灯夜读,把从翰林院抱回来子虚乌有的帖子,每晚挥毫疾书抄的不亦乐乎,美其名曰新上任,有很多事情需要熟悉。
  公主也每日里随着唐越萌红袖添香,陪在她的左右,吩咐厨房做些小点心和羹汤之类的,到了三更时分就不断的劝说唐越萌去休息,唐越萌心中有些愧疚,这个公主贤良淑德,没有其它金枝玉叶有的坏脾气和骄纵,谁娶到她也算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若自己真的是个男人,一定会好好痛*她一辈子,决不辜负。
  一段时间后,公主渐渐愁眉不展,望着唐越萌的眼神也充满了幽怨,唐越萌心中不安起来,看来公主已经对于自己有说怀疑,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这天晚上,公主带着一盘点心到书房中去探望唐越萌,见唐越萌依旧忙碌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自己的贴身宫女在外面守着。
  唐越萌见公主这般模样,心中有不详的感觉,她强颜欢笑道:“公主可是有事情和我说?”
  公主微微垂下眼睫,面色平静,双手却是微微颤抖着,暴露出她心中的紧张不安,“驸马,你我夫妻一场,敏儿对于夫君从没提过要求,今日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告诉我。”
  唐越萌见她说得慎重,连忙避重就轻地回道:“公主说哪里话,你我夫妻情深,公主有任何问题只管问。”公主沉默片刻,“驸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另有心上人?”
  唐越萌一怔,立即仰天长叹,做出日月可鉴的表情,“公主,兆廷自从见到就对公主深深*慕,公主风华绝代容貌无双,对兆廷情深意重,体贴入微,兆廷怎么可能不喜欢公主?”
  公主心中有些安慰,想了想,红着脸羞涩的问道:“那这些天来,你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是嫌弃我?”
  唐越萌连连摆手,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哪里的话?最近因为翰林院事情太多,我身份与别人不同,自然要更加努力,否则我怕同僚们有闲话,说我依靠公主不求上进。”
  公主清冷一笑,“驸马就不要瞒我了,我已经命李侍卫问过翰林院院判,他说最近翰林院没什么事情,驸马刚刚上任,也不会有很多事情。”眼眸一转,顿时有几分寒意。
  唐越萌一愣,公主不简单啊,果真皇家的孩子就算再温婉善良也是城府深沉,她快速的思考起来,如今找个理由也是可以推脱过去,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时间越长,公主的心中越是怨恨,要是等到她发现真相,那她怒火攻心之余,自己的任何解释她都会听不进去,一怒之下,自己真的会被悄悄杀掉,弃尸荒野,宫中若是让一个人失踪,方法和理由太多了。
  唐越萌深思熟虑,她已经知道公主的脉门在哪里,这是一个机会,她要主动出击,想到这里,唐越萌上前一步,猛然抱住公主的纤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抽抽噎噎说道:“公主,饶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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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被唐越萌的那声惨绝人寰的救命声吓了一跳,忍不住挣开唐越萌后退几步,一双如水的明眸怔怔的看着她,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驸马,怎么了,你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有人要害你?”
  唐越萌眼泪汪汪的看着公主,无语凝噎,“公主,我欺骗了公主,死罪,我不求公主原谅我,只求公主在我死后能够记得我,我真的很喜欢公主,公主才貌双全,只可惜此生无法和公主结成鸳盟,只有期盼来世,若我能是男儿身,必要护得公主一世安康。”
  公主脸色忽明忽暗,心中惊疑不定,“死罪?男儿身?驸马你在说什么,为何我一句都听不懂?告诉我,为何无法结成鸳盟,难道你我不是夫妻吗?”
  唐越萌咬咬牙,“纵然此生我再喜欢公主也无法和公主结成鸳盟,因为我本是女儿身。”
  公主惊得猛然坐在凳子上,剪水眸子呆滞的望着唐越萌,口中喃喃自语:“女儿身,怎么会?”眼前这人长身玉立,秀眉凤目,清俊秀雅,举手投足风姿翩翩,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希翼,“你是骗我的对吗?驸马,不要和我开玩笑。”
  唐越萌叹口气,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公主日常的一件衣服,走到书房旁的屏风里面,脱去身上的男儿衣衫,解开束胸的白布,心中暗叹一声,尼玛就这胸还用得着束起,比旺仔馒头也大不了多少。
  她换上公主的衣裳,将长发放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在脑后,施施然走了出来,公主一见之下,顿时怔住,眼前这个女子凤目朱唇,肌肤白皙如玉,纵然眉目间有几丝英气,也难以遮住她的花容月貌,不是女子又是何人?
  公主只觉得一颗心空空荡荡,恍恍惚惚中,她似乎见到自己去验明正身,又似乎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问:“你果真是女子,为何你要欺骗我?为何要哄的父皇将我嫁给你?为何要毁我清誉?害我终身?”
  唐越萌满眼凄楚的望着公主,“公主,原谅民女是有苦衷的,民女本名冯素贞,自幼许配李兆廷,可惜爹爹嫌贫爱富将我们拆散,后来李兆廷到京城后就失踪了,我为了在会试中寻找他,冒名顶替参加考试,却未曾想到会机缘巧合中了状元,而后阴差阳错被皇上赐了婚事。”
  公主满目凄惶,悲戚的问道:“你大可推了婚事,为何要来害我?”唐越萌心中暗中吐槽,你问得对极了,我也不知道冯素贞那货是如何想的,眼神却是仓皇无依,凄惶的样子似乎皇帝欠了自己多少债一般,一字一句的说道:“公主,素贞也想推了婚事,素贞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耽误公主的终身。”
  说到这里,唐越萌用衣袖拭去泪水,满脸哀婉的模样,让公主的心中也不由起了一丝同情,“皇上天威,一道圣旨,怎么能容素贞开口辩解,再加上丞相大人在一旁拼命撮合,等到素贞清醒过来已经木已成舟,君命难违。”
  公主见唐越萌说得恳切,想到自己的父皇的固执,想到丞相唯父皇的圣旨为尊,心中半信半疑,犹豫不决,想到冯素贞为了寻夫不顾自己的性命做出这等惊天事情,心中有些敬佩,想到她这般做,自己以后还有何面目见宫中之人,自己的终身幸福断送在她的手中,心中又是愤恨不已。
  公主咬咬牙,她虽然性格温良贤淑,但是皇家之人毕竟皇家之人,皇家的声誉和公主的清誉是她最关注的东西,想到这里,她猛然起身拔下墙上悬挂的秋水剑对准唐越萌逼了过来,“我要杀了你……”
  见公主咬牙切齿的望着自己,那把宝剑正搁在自己的脖子上,距离自己的颈动脉估计就差零点零几毫米,唐越萌心中一哆嗦,立即换上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素贞虽是女子,也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公主对我情意深重,素贞原打算一死以酬知己。”
  公主愣了愣,“一死?难道你打算寻死?”心中一迟疑,手上也缓了缓,秋水剑离开唐越萌的脖子又向外一点,不知为何,唐渣渣突然想起大话西游里面周渣渣的经典台词,当时那把剑离她的喉咙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相信自己维护自己,因为她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她生平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她认为是最完美的。
  “公主,”唐越萌声泪俱下的说道:“是,我是打算寻死,我不能抗旨,这样会连累我的父母家人,我也不能耽误公主的终身,思来想去,素贞决定悄无声息的去死,这样就没人知道素贞是女儿身,也不会毁了皇家的声誉。”
  公主有些怔住,握剑的手也有些松动,唐越萌见她这般,话锋忽然一转,目光严肃的望着她,“公主,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素贞知道自己不能,”见公主吃惊的望着她,唐越萌继续说道:“如今朝中局势不明,太子和慕容太师之间虽然面上和睦,实则水火不容,这些时间我在翰林院供职,不时有人来试探我,想必是慕容太师指使的。”
  “因此我分析过,假如此时我有任何不测,慕容太师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慕容太师知道真相,他会添油加醋的败坏公主的清誉,太子和公主手足情深,一定会百般为公主辩护,正好顺了慕容太师的心意,将太子拉入进来,将这个黑锅转移到太子身上。”
  公主心中一惊,太子哥哥和太师不合,她早就知道,她也曾暗中在皇上面前轻描淡写的给太师挖过坑,如何不知道两人之间势同水火,她收回宝剑,颓然的坐下,冯素贞说的没错,如果自己杀了她或者她自己寻死,太师一定会起疑,万一这事闹大,说不定真的会把太子牵扯进来,自己幸福事小,太子哥哥千万不能失了父皇的心。
  公主心中百折千回,思来想去觉得唐越萌的话十分有道理,她当啷一声放下手中的剑,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感激的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既然如此,你就将这个驸马暂时做下去,只是接下去如何收场?”
  唐越萌微微一笑,“公主,接下去我在翰林院供职几年,等到太师放松警惕,我就自请前往外地的州县,届时死在任上也就算对得起公主的一番眷顾。”公主张大眼睛看着唐越萌,犹豫片刻,垂下眼睫,声若蚊呐,“你找个机会走了罢。”
  唐大律师顿时心花怒放,从开始剑拔弩张到现在舍不得杀自己,公主的心路历称变化很大啊,哎,这一关自己终于算混过去了,她握住公主的手用力点头,“公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素贞还是换回男装,为免被人看出破绽,公主以后还是叫我兆廷吧。”
  见公主默默点头,唐越萌脚步轻松的到屏风后换回自己的衣服,长长的头发用玉冠束起,依旧做翩翩少年郎的打扮,终于逃过一劫,取得公主信任后这事就好办多了,至少不用烦心每晚的同床共寝。
  唐越萌换着衣服,心中暗自思索以后的行动计划,如今公主被自己的巧言令词打动,这些时候这个驸马爷看样子还能继续混下去,接下来自己一定要接近太子。
  虽然说是偏向虎山行,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一定要取得太子的信任,帮助他出谋划策,共同对付太师,只要太子觉得自己是他的左膀右臂,离不开自己的帮助,以后发现自己的秘密想必也会装聋作哑,即使发怒应该也不会要了自己的命,按照太师的背景,倒台估计也是十年八年的事情,足够她做许多事情,保护自己。
  脑中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我果真没选错人,唐大律师,你一天比一天渣了,按照你这个速度渣下去,不久之后我的这个位子怕是会被你抢了。”
  唐越萌反应极快,哼唧一声,“所以你就公报私仇,弄了个这么究极模式看我笑话,等着我一不小心被抹杀嗝屁了,就达到你妒贤嫉能暗害忠良的丑恶目的。”
  系统大人气极反笑,“伶牙俐齿,你就慢慢消遣吧。”唐越萌见系统大人生气,立即谄媚地说道:“系统大人,我错了,我嘴贱,我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系统大人沉默良久,“说,何事?”
  “系统大人,这个冯素贞就是个旺仔小馒头啊,能不能把她变成肉馅馒头。”唐越萌见系统大人久久不语,立刻接口道:“系统大人,我不贪心,不行就小笼包吧,实在不行,蛋黄派也好啊。”
  系统大人的声音终于消散在无限的苍穹中了,唐越萌得意的笑了,果真调戏欺负系统大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爽,谁让这货惨无人道的把自己扔到这个鬼地方,接手这个进退两难的烫手山芋,哼,此仇不报非君子,更况她是女子,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这句话一直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来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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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越萌换好衣衫,走出屏风,望见公主依旧坐在那里发呆,她想了想,立即知道公主的心思,这货向来是个善于请君入瓮的主,因此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公主,既然太师已经对我的身份起了探究之心,想必是有些拉拢之意,你看是不是要把我的情况告知太子?”
  公主吓了一跳,神色大变,连连摇头道:“兆廷,万万不可,不能告诉太子哥哥。如今这个情形,他一定会命人将你碎尸万段,这样正好遂了太师的心意,就如你所说,万一他以此为借口告知父皇,依照父皇的固执脾气,不管你所犯何罪,你毕竟是父皇钦点的状元,太子哥哥这样做,父皇终究不喜。”
  唐越萌暗笑一声,面上却是一副感激的模样,“公主说的极是,那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将公主拉入自己阵营,我们这两个词一用,公主以后在她和太子之间的天平就算不倾斜,也不至于向太子那边歪的太多。
  公主想了想,太子哥哥的脾气,她很清楚,面上温文尔雅,人畜无害,对谁都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对于忤逆他的人却是狠辣无情,自己从小就和太子哥哥在这深宫里相依为命,若是自己有任何事情,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为自己出头。
  想到这里,公主踌躇一会,“兆廷,如今之计,不如徐徐图之,你先若无其事和平日里一样,还是像往常一般和太子哥哥谈事情,为他出谋划策,我会旁敲侧击,待到时机成熟,再告诉他,他自然不会太为难你。”“好,一切但凭公主吩咐。”唐越萌感激的说道。
  这天晚上两人共处的时候,唐越萌心情放松,在枕边叨叨的和公主说着有趣的笑话以及民间的见闻,公主自小在深宫里长大,对于民间向往至极,见唐越萌说的津津有味,她也听得兴趣盎然,倚在唐越萌的怀里,也没有之前紧张和拘束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女子和自己的兴趣性格相近,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发生,还真的算是闺中知己。
  两人一直咕唧到三更时分,公主方才迷迷糊糊睡去,唐越萌稍微眯了一会,五更时分就起床前往翰林院开始年中无休的苦逼生涯,作为一名翰林院编修,每日的工作倒还算清闲,就是把经史子集翻来覆去的抄来抄去直到抄出一朵花,要么就是给皇家起草点文章之类的,当然作为一名刚入翰林院的编修来说,起草的这些文十有□是被院判给毙掉。
  翰林院的鲁院判是个极为顶真和严肃的人,他一辈子对于儒家思想奉行不已,对于李兆廷这位状元郎,他虽然爱财惜才,却秉承玉不琢不成器,因此他不管唐越萌的驸马身份,对她严厉的很,因此当唐越萌的文章被第十次毙掉之后,唐大律师的心郁闷到极点。
  和周围的同僚告了个假,唐越萌慢悠悠的晃出翰林院的屋子,走到院子中央,翰林院有很多的书阁,每一个都有专人打扫和整理,因此每一个格子里都纤尘不染,透过窗棂望进去,窗边的座位旁,几个人忙忙碌碌在翻看并记录着手中的书籍。
  唐越萌走到翰林院后面的竹林旁,这里是翰林院的后门,环境很是清幽,此时正午时分,来往经过的人更少,唐越萌轻呼一口气,在竹林的一方石凳上坐下,望着竹林上方的天空发呆,如今自己已经以男人的身份在这个时间过了两个月,想来还真的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唐越萌警觉的望去,一名身着红色官服的青年男子立在一旁,眼神清冷的望着自己,薄唇轻抿,“怎么今日状元郎有时间在这里发呆?”
  唐越萌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起身恭敬地施礼道:“下官见过慕容太师,太师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此?”
  慕容太师微微一笑,眼神中忽然露出一丝嘲讽,“上次金銮殿上听得状元郎说起慕容集的妙处,今日本太师下朝比较早,没有公务缠身,因此想来和状元郎闲聊几句,听听状元郎对我的文集是否有些不同的见解?”
  唐越萌心中哀嚎连连,自己上次不过是拍个马屁而已,讨这位权臣的欢心,想不到如今居然给自己下个套,讨论诗集,讨论个毛线啊,以太师这种精明能干城府颇深的性格,说出诗集的优点,人家以为你阿谀奉承,说出实际的不足,人家会以为你鸡蛋里挑骨头。
  略微思索,唐越萌心中平静下来,这货这次来十有□是假借这个理由,拉拢为实,自己只要顺着他的心意来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这个家伙以为自己知情识趣,希望他就不要来为难自己。
  唐越萌对于自己那是有着精准定位,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能够让太子和慕容太师青睐自己,纯属自己的身份特殊,自己是皇上的东床快婿,和公主那是全天候见面,和皇上太后见面也是经常的事情,只要自己在这种场景下,不说美言几句,只要不说出来什么大煞风景的话,也算达到这两个人精的目的。
  想到这里,唐越萌立即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慕容太师言重了,下官才疏学浅,平日里读您的诗集都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去拜读,只会想着您书中的真知灼见,至于什么不同的见解,下官没有任何不同。”
  慕容太师唇边掠过一丝笑意,笑容却未达眼底,让人觉得冷飕飕的,平白无故周围温度降低几度,唐越萌有些紧张,如今不比以往,自己无权无势,还身怀致命的真相,万一得罪这位太师,估计有几条命都不够。
  唐越萌正要说什么,慕容太师却上前一步,衣袖轻拂,携着唐越萌向外走去,“状元郎何必客气,难得你我有缘,今日不如小酌一番,我做东。”
  唐越萌心中暗自叫苦,这货太狡猾了,做出这般样子,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啊,一是能够拉拢自己,二来即使不能拉拢自己,但是今日自己和他一起饮酒被太子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自己有了二心,直接会影响太子和公主的情分。
  尼玛不愧是混朝堂的,难怪这般年纪就坐上太师的位置,除了会投机倒把押对宝之外,趁着皇帝这股东风飞黄腾达,心思缜密城府难测,再加上这货军伍出身,在军队中又有些影响力,哎,这般看来,太子想要扳倒他还真是前路漫漫,自己是因为没得选择必须要完成冯素贞的执念,再加上她也不忍心公主这个无辜的人被冯素贞那渣货耽误终身,否则早就逃之夭夭。
  慕容太师携着唐越萌沿着翰林院走了出去,他并未叫上随从,只是从后门走到街上,路上也自然遇到几名翰林编修,恭敬中带着诧异,目送着两人离去,他心中暗自琢磨,估计自己和状元郎还未走到大街的酒楼里,这消息就要传到太子的耳朵中。
  两人携手到了京城中最富盛名的一家酒楼,酒楼装潢颇为不俗,富丽堂皇,酒楼的店小二见到慕容太师,立即满脸谄媚,“慕容大人,您来了,楼上雅座请,已经为您留好了。”看来这货是常客啊。
  唐越萌心中明白慕容太师打的主意,面上却是谈笑自若,让人如沐春风,既然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不如就放松自己,让别人看不出自己在想什么,也许他就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唐越萌在多年政斗中总结出的经验之谈。
  政斗政斗,说白了就是一群老家伙的在朝堂上的你争我夺,讲究的就是一个谋定而后动,这些老家伙城府颇深,想问题深远,手段可怕,但是有个弱点就是,政斗由于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往往会左思右想犹豫不决,因此失了先机。
  唐越萌想到慕容太师的这个弱点,决定反客为主,她笑眯眯的看着慕容太师,“下官敬仰太师已久,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太师把酒畅谈,如今有这个机会怎么能让太师做东,小二哥,将你这酒楼里最贵的菜上来,再拿一壶十年陈的梨花白,今日下官做东。”
  慕容太师眼睛微眯,心中有些疑惑,这个状元郎神态不像是伪装,言辞随意洒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和太子之间势同水火还是故作不知,否则他怎么会对自己完全一副无所戒备的样子,还是他还未成为太子的人,既然不是太子的人,那天又为何会在太子府喝道酩酊大醉?
  心中有些疑惑,面上却是不显,淡淡的说道:“状元郎客气了,既然状元郎有心,那我也不和你争做东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把酒言欢,不知兆廷意下如何?”
  唐越萌心中警铃大作,这货说话真是一语双关,她疏朗一笑,语气真挚,“难怪别人都说慕容太师礼贤下士,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见识有限,改日再聚,下官定当拉来鲁院判,能够听到您二位的金玉良言,下官一定收获颇丰。”
  慕容太师心中一阵冷笑,这个家伙真会打太极,还把翰林院鲁院判拉出来做挡箭牌,他正要说话,却看到酒楼阶梯上缓缓走来一人,微微点头,那人立即走了过来正要向太师行礼,见到唐越萌却是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13 17:4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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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楼梯的这人一袭青衫,儒生打扮,容貌清秀举止斯文,一双乌黑的明眸深沉内敛,在唐越萌脸上迅速一扫,立即移开,电光火石间,她依旧清晰地看到一抹惊讶从中闪过。
  唐越萌只觉得心中一突,顿时变得心慌意乱、口干舌燥起来,只是这货向来无情无耻无理取闹惯了,属于那种泰山崩于前依旧可以撒泼耍赖表示自己无辜的那种人,如今虽然心中发憷,依旧笑得温文尔雅,似乎面前这人才是冒名顶替的罪魁祸首。
  此人正是唐越萌原身主人冯素贞的未婚夫,正儿八经的李兆廷,此时在慕容太师面前居然假李逵遇上真李逵,而且这位李兆廷看上去似乎和慕容太师颇为熟悉的样子,饶是内心足够强大的唐越萌,也禁不住仓皇失措。
  唐越萌心中紧张,面上却丝毫不显,笑眯眯地望着慕容太师和李兆廷,李兆廷却是再也不看她一眼,恭恭敬敬对着慕容太师施礼,“下官李真见过太师,太师今日怎么有空在此饮酒?”
  唐越萌听到李兆廷这般说辞,一颗心就放了下来,李兆廷看来也是个有心人,按照一般官员见礼说法,他既然和慕容太师熟悉,完全没有必要说出自己的名字,这般一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提醒自己,他目前不是李兆廷,他叫李真。
  心中冷笑一声,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相遇,冯素贞冒名顶替李兆廷,中了驸马娶了公主,如今这个李兆廷却是假冒李真这个名字,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
  古代人向来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通常情况下一个人隐姓埋名,大概是以下两种理由居多,其一是为了不想让人发现他真实身份,多是有仇家需要报仇雪恨,其二就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怕别人追杀他,不管是何种理由,这货暂时是不会揭穿自己身份的。
  唐越萌心中暗自思索,看来这个李兆廷还是有些机智,想必以后还是有点用处,唐大律师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以后对她有帮助的人,她微微起身,背对着慕容太师,语气愉悦,如水的明眸却是伤感的望着李兆廷,“这位是……”千种情思万般幽怨尽在眼中。
  李兆廷心中一动,他刚刚见到唐越萌的时候,惊讶的以为怎么有男子和冯素贞长得如此相似,心中正疑惑的时候,发现唐越萌也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熟悉的眼神和神态,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妻冯素贞,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冯素贞会在这里,又为何会女扮男装,但是从她的神情看来必有隐情,因此他出言提醒冯素贞千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慕容太师淡淡的声音响起,“驸马,这位是上次殿试的第一名,皇上钦点的头名状元李真,也是我门下的最得意弟子,他中了状元之后,就被皇上委以重任,前往甘南巡察,昨日刚刚回京,因此你不认识。”
  说完之后,转头看向李兆廷,“李真啊,这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当今驸马李兆廷,你们都姓李,也算是本家,可是要多多亲近。”
  唐越萌将慕容太师这般说,已经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李兆廷是他门下的得意弟子,也就是他的心腹红人,他要自己和李兆廷多多亲近,摆明是要将自己拉拢到他的阵营下,这个慕容太师真不是省油的灯,连本家都出来了,要是他知道自己和李兆廷本是鸳侣,会不会惊得眉毛都要掉下来。
  唐越萌立即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着招呼李兆廷,“李兄,你我今日相逢也是缘分,小弟初入朝廷,见识浅薄,本想多向太师请教,又怕烦扰太师,好在认识李兄,以后同朝为官还望多多提携。”
  李兆廷已经快要吐血,冯素贞不但男扮女装,还中了状元,居然还成了驸马,她难道不知道欺君之罪要诛灭九族吗?自己这个未婚妻自小便倔强鲁莽,虽然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但是她的脾气性格向来不和温柔贤惠挂钩,如今更是胆大妄为到令人发指。
  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温文一笑,“李贤弟客气了。”唐越萌点点头,“那就让小弟今日做东,今日和李兄不醉不归。”
  慕容太师清浅一笑,“驸马客气了,下个月初八是李真和家兄的义女大喜之日,还望驸马到时来舍下喝杯水酒。”唐越萌立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太师太客气了,下官的荣幸,求之不得,太师别一口一个驸马爷,叫我兆廷吧。”
  慕容太师点点头,稍顷,酒菜上齐,三人边吃边聊,笑语融融,各怀鬼胎。
  唐越萌面上笑得开心,心中却是哀怨连连,因为冯素贞的执念自从听到李兆廷要攀附慕容太师,和他兄长的义女成婚的消息后,就没消停过,此时正发出祥林嫂般的碎碎念,“他居然要另娶他人,他居然不顾我们多年的感情,他为了攀附权贵,居然见我弃之如履,我为了他背弃爹娘背井离乡,他居然无动于衷。”
  唐越萌只觉得头大如笆斗,心中忍不住打断冯素贞的执念,“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他有说过让你背弃爹娘吗,有让你背井离乡吗?是你自己犯、贱,是你为了个男人就不顾自己的爹娘,你为了个趋炎附势的渣男,宁愿去做诛灭九族的冒险事,我除了说你自作自受,还要说你自轻自贱。”
  冯素贞哭着狠命摇头,“我不相信,不会的,兆廷不会舍弃我的,他一定是有苦衷,你告诉我,对不对,他一定是有苦衷?”唐越萌撇撇嘴,“苦衷,他会有什么苦衷,就算是有苦衷,他攀附上太师这颗大树也就算了,还非要娶亲,不是贪恋富贵是什么?如果你实在不相信,那自己去问他好了,我给你创造机会。”
  三人谈天说地,谈古论今,慕容太师性格向来清冷,也禁不住为唐越萌的机敏和机智心中暗自称赞,在他看来,李真虽然也是饱读诗书,却是不如唐越萌言辞犀利语气幽默,往往随口一句玩笑话说出之后,却让人越回味越发觉话中有话,寓意深远,不由让人感觉到字字珠玑。
  慕容太师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兆廷看来,何为国家栋梁,难道不是那些颇有声名的人?”
  唐越萌摇摇头,“我给太师讲个故事,从前有医家三兄弟,大哥治病,是在病情发作之前,那时候病人自己还不觉得有病,但大哥就下药铲除了病根。二哥治病,是在病初起之时,症状尚不十分明显,病人也没有觉得痛苦,二哥就能药到病除。三哥治病,是在病情十分严重之时,病人痛苦万分,此时在经脉穿刺用针放血,或在患处敷以毒药以毒攻毒,或动大手术直指病灶,使重病人病情得到缓解或很快治愈,太师觉得哪个人医术最高明?”
  慕容太师微微一笑,“想来是三哥最闻名天下,正所谓事后控制不如事中控制,事中控制不如事前控制,以此可见,那些为朝廷将来打好扎实基础的人往往没有什么骄人的功绩,只是默默奉献自己,而这类官员才是国之真正栋梁。”
  于是慕容太师一反常态,和唐越萌聊得十分投机,两人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于是最后李兆廷反而有些插不上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听着。
  一顿饭吃完,唐越萌已经有些朦胧醉意,脸颊绯红,慕容太师见此,本想亲自送她回翰林院,奈何还有些朝政需要回去处理,连忙吩咐李兆廷送她回去,唐越萌微笑着拜谢而去。
  两人出了酒楼,一路默然的走到翰林院门口,唐越萌一改醉意醺醺的样子,目光清明的转身看着李兆廷,下巴高抬,“怎么,我的未婚夫,你不给你的未婚妻一个解释吗?”她神情凄婉,哀伤地望着李兆廷,心中暗道,冯素贞,我为你做足姿态啊。
  李兆廷避开她的眼神,淡漠的说道:“你我已经解除婚约,以后也就形同陌路。”
  唐越萌低垂眉睫,苦笑一声,“难怪你一去几年音讯全无,你可知道我痴痴地等着你,久候你不至,我女扮男装来京城寻找你,一路上多少苦难,我没有一句怨言,我只是担心你,怕你有任何意外和不测,兆廷,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攀附上慕容太师,可是有苦衷?”
  李兆廷抬眼望着唐越萌,眼神中满是厌恶和冷漠,“慕容太师可以带给我荣华富贵,你能带给我吗?我受够了世人的白眼,也受够了你爹娘的鄙视,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荣华富贵,你能给我吗?”
  唐越萌心中暗哼一声,听着冯素贞发出悲观绝望的哭声,忍不住说道,这个渣男贪恋权势,你不要再为这种人伤心,我来为你出口恶气。
  唐越萌莞尔一笑,神情妩媚,目光却是清冷逼人,“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我目的一样,荣华富贵谁不喜欢,如今我已经攀上公主,下一个目标就是攀上太子,你放心,我还是念着旧情,届时,只要你奉承的我开心,荣华富贵我也不会吝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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