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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红中胡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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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2:16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03:殇与痛的磨砺

感觉身子被氅裘或者斗篷裹了起来,然后被打横抱起,男子轻声道:“你刚刚小产,受不得风。”

阖着眼领队在男子的怀里,有凌空飞翔的错觉,而后又笑了笑自己,他的轻功本就很好,他若是要带她走,定是用的轻功,她真是土极了。

如今的夜,风已不似两个多月前那般刺骨,大致是初春快到了,记起卡宴说的到时候红楼的春天一定是落英漫天,想想都美。

钟离始终平静如水,声音淡淡的:“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又能去哪里?走不了的,等会就会被人抓回去,这么晚,城门早已上闸,出不了城又会连累你,你这是何苦?”

男子把裹着钟离的斗篷的大帽子将钟离的头也捂了起来,生怕她伤了风,“你别担心,我有路可以出城,不用红过城门。”

钟离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平淡得很,听不出一丝的愉悦之情:“你说的是传说中的密道吧,呵呵,王爷知道吗?我曾经也有条密道,是红楼到世外府的那一条,可是那条道被我自己亲自动手封死了,你说我是不是活该,想想这些日子,原来不过是自己作了茧。”

男子俊眉一蹙,疼惜之情溢上眉稍:“凝霜,若你觉得无路可走,我便为你辟一条路出来,虽是窄小,可是我走在你的前面,将它走宽了,再让你走,好不好?”

钟离听着耳边的风声,嗟叹一声:“王爷,凝霜不值得你如此。”

男子揽着钟离的臂又紧了紧:“没什么值与不值的,我也不是三岁小儿,做事都会想后果。凝霜,你说你自己作了茧,作了就作了吧,若我许你一房温室供你破茧成蝶,你可愿意?”

钟离其实有一时想要哭,却发现自己的泪腺早已干涸,再也流不出泪,微微有些哽咽:“成了蝶,不就飞了吗?你那一房温室怕就此空空了。”

男子微微喉头一顿,脚下依旧生风未作停留,笑道:“成了蝶不就是要飞么,不去花丛里日光下蹁跹,又怎是一只完整美丽的蝶?”

心头虽有一股暖意涌上,却也只能无奈叹息:“王爷有大好前程,不该为了凝霜葬送,况且凝霜走不了了,也不能走。”

“我念你定是放不下苍南跟过来的那三十几号人,所以早已将他们安排到了城外,虽是时间仓促,但也好在大家都愿意离开所费时间并不久,现在他们都在城外等你,你可放心了?”

钟离这才轻轻拨开帽沿,暗枝黑幕从眼边飞过,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月光下,他的脸映显出坚毅完美的轮廓,黑色的面巾只是挂在他的颈上,墨色的长发随风而扬,薄唇如凝轻轻滑过弧光,俊美如斯,只是多了一份沧凉。

你你他们是她的软肋,那个人曾用他们的命逼她喝下堕胎药,若有人替她断了放不下的念相,她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必须扛上?她落到如斯田地,还有什么不能放下?是应该走的,带走了苍南带来的人,无牵无挂的走。

“王爷的轻功真好,跟坐飞机似的,也不会有遇了气流时的颠簸。”

“不如还是叫瑾公子,这王爷封了之后,我也不习惯让人叫着,至于你说的没有颠簸,其实是你这个乘客安稳没有挣扎而已。”

钟离轻笑道:“瑾公子接受新鲜词汇的能力可真强。”

“若是跟钟离相处那么久还不知道些新鲜词汇,倒真是脑子被门夹过了吧。”

“难得瑾公子如此风趣,倒是少见公子如此。”

瑾彦望了一眼圆月,足尖着地,缓声道:“你开心就好。”

钟离想叹气却不敢叹出了声,心想着如何才能开心就好。

从将军府的密道出城,钟离终于见到了那三十几张熟悉的脸,对于瑾彦的感激是无法言说的,虽是心中悲怯,面上却是淡然从容,缓缓的落在黎重的怀里,“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黎重轻拍着钟离的背,安慰道:“不说那些,不说那些,人没事就好,我们快些离开,你快上马车,别遭了风。”

“嗯。”钟离点头,卡宴扶着她往马车走去,郊外一片荒芜,草未出绿,枝未发芽,只有远空明月如皎,又圆又亮。今夜,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只是,月似当初,人……

瑾彦看着瘦弱的身姿撑着碧水蓝的锦织斗篷,越发显得孱弱,此时的她,比那日从马背上摔下来时透着更浓郁的哀伤,人美如斯,却是黯然之色溢满全身,若不是相交已久,又岂会相信,那个开朗幽默的钟离和眼前的女子竟是同一个人。顺着她的目光,也望着那一轮月,原来不过是,物是,人非。

瑾彦突然眉峰紧蹙,黎重察到他瞬间的变化,匍匐在地,耳靠地皮,倏地撑起身子,催促道:“快上马车,有人追来。”

马车上,钟离闭着眼睛,紧紧的握住卡宴的手,越捏越紧,伴着颠簸的马车手抖得厉害,其实是心抖得厉害,牙也颤了起来:“卡宴,是他追来吗?”

若是他,为什么要追来,他要伤害,难道还要把她带回去吗?人怎么可以自私到如此地步?

卡宴安慰道:“公主,别担心,景王有很多忠于他的部从,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而且已经出了城,一路都有马换,不怕。”

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慢慢由远到近,似乎已经超过了她们的马车,钟离刚刚点头,便感觉马车从前往后倾斜须臾又落下,慢慢停住,一声熟悉的男音语带微侃的说道:“景王这是要去哪儿若朕猜得没错,景王此时应该在边塞才是,怎么到了帝都,朕居然不知道?”

那声音说不出的慵懒,她不用看,都能想到他此时一定是带着微讽的笑。

钟离的心猛然一沉,一沉到底,落进蛇窟,被无数的蛇齿咬得千疮百孔,此时倒想想是毒蛇便好了,一命呜呼便好了。

马车没有继续前行,没有了颠簸,可钟离的手依旧抖得厉害,头和背死死的靠车壁上,想呼吸又不敢呼吸,到最后成了不停的吸气呼气,原来,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她依旧会有反应,只不过曾经心花怒放笑脸相迎,现在是心痛难忍方寸大乱。

见到南天之后众人皆是行跪拜之礼,三呼万岁。

瑾彦怔忡片刻后,翻身下马也曲膝行礼,却未对南天所言作答,南天稳驾于汗血宝马上,握着缰绳的手缓缓将其收紧,月华下倨傲的姿态,墨发朱袍妖孽颜,真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斜挑的眉眼间,透着毫不掩饰的不屑:“爱卿平身,倒不想景王爱好奇特,喜欢穿夜行衣出门啊。”

瑾彦应声站起,居然答了一声“是”之后便不再多言,见到马背上的人,他是恨的。

南天看了一眼瑾彦身后的队伍,“原来爷爷也要跟景王一同出游?可朕有要事相商,怕是要耽搁你们几日时间。”

“皇上,老夫只怕是无智无谋,要事只会弄巧成拙,请皇上与有得德有才之士相商。”黎重言谈间没有半分怒意和恨意倒是让瑾彦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凝霜出了这样的事,黎重居然可心如此淡然面对这个人。

南天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锦篷马车上,笑道:“这马车上的人倒是面子极大。朕亲临于此,总该出来行礼问安的。”

钟离心头一紧,明明知道今天非要出去,却迟迟躲在里面不肯下车,她知道在天牢的时候,他来看过她,也唤过她的名字,还入过她的牢房,探过她的额头,抚过她的脸颊,可是她沉睡着不想见到他,如今还是要见了。

钟离下车,步履盈盈到了南天面前,行了跪拜之礼,在得到“平身”之后,起身却不肯抬头。

南天握着缰绳的手,关节发白,可脸上依旧挂着温煦的笑,“凝霜怎会在此?”

“皇上英明,何必明知故问。”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马蹄,声音是强压着波涛汹涌后的帮作平静。

“跟朕回去。”

“回哪里?天牢?皇宫?东府?世外?”钟离抬起头,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皇上何必一定要苦苦相逼?我已经被废,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朕,可以再重新封你妃位?”

“皇上,你敢再冠我后位么?”

“你要?”

“若我要呢?”

“不能。”

“那让我走。”

“不能。”

“那你杀了我。”

“不能。”

第一句“不能”南天都是脱口而出,似乎未经思考,钟离终于在脸上泛了笑,不再是平静无波的神色,“皇上,当皇帝可真真的好,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旁人是不是乐意,以前还好,我琮有一纸协议可以要挟你,如今,你是一国之君,我竟连最后跟你谈条件的资本都没有了,不过也无妨,其实你已经休了我,当初废的时候,你其实就已经想过,以我的性子,我们是回不到当初了,你又何必来说许我妃位这类的话,难道皇上的爱好便是强人所难?”

“若是我强人所难可以把你留在身边,未尝不可。”

“皇上何时变成了这样的只要人不要心了?若是如此,你去宠幸皇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一样?”

“但是你跟她们不一样,这世上只有一个纳兰凝霜。”

“所以你便将我打入天牢,赐我堕胎药?”

南天翻身下马,火红的袍落在钟离跟前,一把捏住她的肩,微微一怔,似乎有一阵恍惚,而后咬牙道:“你还要朕如何?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只要落掉,朕依然会待你如初,若是换了其他妃嫔,死了几百次也不止了。”

钟离轻轻冷笑道:“来路不明?皇上,在你的眼里,我便是如此不懂洁身自好的女人吗?你未曾去查实过,只听同个太医的说辞,便认定我腹中之胎来路不明,这便是你深重的爱意吗?”

南天捏起钟离的下颌,令她的目光与他对视:“爱意?还要多深的爱意才可以如此纵容你?朕给你万千宠爱,为了你六宫无妃,而你却为了一个殷千尘天天不给朕好脸色,不过才冷落了你两个来月而已,你便惹 上这样的祸胎,你让朕情何心堪?”

“我没有,我没有!”钟离身子喝是瘦弱,却也用力挣脱出南天 的桎梏。

“总之,你今天必须跟朕回去,朕便可以不予追究,否则,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死!”

“皇上,你何时变得如此了?你知道吗?如今的你和苍南的纳兰昊宇简直如同一人,只会用旁人的性命来威胁我么?即便你把我带回去,依旧把我扔在冷宫,你也无所谓?”

“只要你不再像前段时间一样,朕不会把你扔在冷 宫。”

“南天,我们的协议也快到期了,你在协议到期之前便废了我,我们缘份已尽,就此放手吧?”

放手吧,这三个字才一出口,心却在强压的平静后,攸然痛了起来。钟离捂住心口,南天一把将其揽住:“凝霜,朕替你传御医,别闹了。”

钟离颤牙道:“若教我跟你回去产,我情愿被这心绞痛控折磨至死。”

黎重瑾彦一见,急步上前,一把从南天怀里夺过钟离,黎重扶住她将其盘膝而座,掌落后背,运送真气替她护体。只是须臾,钟离便无碍,众人都松了口气。

“来人,将景王请回去。”

钟离倏地站起,拦在瑾彦身前:“不准。”

南天面色一沉:“上次为了殷千尘,这次为了万瑾彦,你又想与朕翻脸?”

钟离杏眸微眯,挑衅道:“翻脸?皇上,我们之间还有脸可翻吗?”

“既然如此,那么朕便强行带其回去,无须在乎你准与不准了。”

钟离知道若是瑾彦被带回了帝都便是必死无疑,她再也不会让瑾彦像殷千尘一般离去,哪怕是死,也不会。

倒是瑾彦没有半分胆怯之色,反而安慰钟离:“凝霜,你无须多虑,我随皇上回去便,你跟黎前辈先行。”

“先行?”南天瞥了一眼瑾彦:“凝霜怎么可能先行,她要随朕回宫。”

瑾彦眸色一冽,身侧大掌缓缓握上,捏出“咕咕”之声。

钟离反问:“若我不愿呢?”

“那么朕便以劫狱之罪办了景王。”

钟离觉得自己呼吸紊乱了,生怕自己说出来的话是颤抖的,酝酿了半天,才道:“今夜之事,跟景王殿下无关,皇上凭什么治他劫狱之罪?”

黎重上前抱拳道:“今夜之事,是老夫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因老夫挂念霜儿,想与她隐居山林,才行了劫狱之事。”

南天并不接黎重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钟离,:“ 这天下,朕说谁劫的狱,便是谁劫的狱,更何况,纳兰凝霜,你以为朕真什么也不知道吗?否则天牢出了事朕怎么会即刻便知晓?”

钟离只觉得面前这个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越来越陌生,他以前即便妒忌万不会如此极端,他会顾忌她的感受,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只管自己的感受,他所认为的情敌,必须一个个除去,阿端的提前离开,是不是幸运?

而这样一个男人,她若继续呆在他的身边,身边还有多少人会因她而丧命,昨天是殷千尘,今天就是瑾彦,明天就是爷爷,后天便是卡宴,马莎,她身边的人将会一个个全部离开她。即便还爱着,她也不能再放任下去。

既然已经出来了,便不能 再回头了,钟离悄无声息的退了一步,朝黎重使了个眼色,黎重意会,又身瑾彦递了一计眼色,同是习武之人,一眼便能会意。

苍南 过来的三十几号人,个个都是高手,瑾彦的部从也都是久经沙场的得力干将。

一时间这荒郊野外登时刀光剑影,黎重领一大部分高手跟南天的帝军作战,瑾彦卡宴等人护着钟离撤离。

月光下的长刀利剑划出夺目的银光,碰撞出惊心动魄的乐章,钟离知道此时已经不能再计较是不是她拖累这些人,现在是能保住多少人便是多少人,总她过除了她全都是死的下场要好很多了。

可是当那一匹汗血宝马追了上来立在她的前方,前后的踢着碎步,慢慢静止,她看见马背上的人,缓缓拉开弓,箭便在弦上。

瑾彦站到钟离身前:“皇上,微臣随您回去。”

“晚了,朕不想让你回去了,你胆子实在太大了,竟敢劫走朕的女人,殷千尘都没这么大的胆子,朕不会留你。”

钟离慌神中才意识到这一句话的意思,殷千尘一直规矩,不过是因为有一次轻薄,便死的那样惨,如今的瑾彦呢?会是五马分尸?还是戳骨扬灰?

钟离拉着瑾彦的夜行衣袖,轻声道:“瑾公子,求你去帮帮爷爷,我这里有卡宴在。”

瑾彦自然不允,钟离摇头道:“他不可能会杀我,我只要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便不会乱动,求你了,去帮帮爷爷,他年岁大了,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即便活着,这 一辈子也不可能心安。”

瑾彦见此叮嘱她小心些,便毅然放下君臣之节,飞身而去。

看着瑾彦离去的身影,南天收了手中的弓箭冷笑道:“你倒是紧张他得很,不过今夜就算你再护着他也没有用,他是死路一条。”

钟离望着南天,驳斥道:“我早就不是你的女人了,成亲时你便不要我,如今你已经废了我。我愿意跟别人远走高飞那也是我的自由!”

南天仰天长笑一阵,而后又以睥睨的姿态看着钟离,眸里闪过憎恶的流光:“远走高飞?朕即便是一箭杀了你,也不会容许你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

心中大恸,她从未想过他会发如此狠的话,那紧绝的语态决不是威胁。“皇上要亲自动手吗?”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04:殇与痛的磨砺

南天深深的呼吸,凤眸轻颤着半眯,唇掀冷言:“若你执意要离开朕跟姓万的走,那么朕便亲手杀了你!”

“若皇上赐一箭,能就此放过我吗?从今以后咫尺或者天涯各不相干?”不知是赌气还是认真,她居然要挟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想要各不相干,可内心还是希望他一口拒绝,起码证明这些日子她并没有爱错,至少让她以为所有相爱的人都只会信那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想要各不相干,却又赌着他不会那么绝情或者只有残忍的占有欲。

握在手里的弓身似乎快要被紧攥的拳给捏碎了,可声音依旧的波澜不惊:‘若是朕不赐一箭,你将如何?’

他问她“你将如何?”,她思忖着她将如何,若回去每天过着被亲人朋友的命拿 来威胁的日子,她情愿不过,更何况只要她回去,她的亲人或都朋友也不会安生,他们是南天牵制她的棋,而她也同样是南天牵制爷爷他们的棋,因为她,其他所有的人都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不如一了百了,让他们可以放手一搏,获得他们应有的自由,何时,她变得如此伟大了,其实是生无可恋了吗?

“我便自尽换得解脱。”

“自尽!”南天阖了眼,喉结鼓动,似乎不停的在调整呼吸,久久的才睁开眼:“同样是死,我也要你死在朕的手里,绝不假手于人。”

她以为泪已干涸,却不想还是有还潮的迹象,“皇上,我死在谁的手上就这么重要吗?死在皇上的手里,这样才能证明我纳兰凝霜只属于皇上吗?”

“对,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

她惨冽一笑,淡淡的,却带着浓浓的殇,原来不是所有爱情都是只求你安好,纳兰昊宇式的爱情,她是要不起的,可是明明不是同样的人,却也绕上了那样的轨迹?

“我以为,爱一个人,只会希望她好。”月华下有一粒晶莹的珍珠从她的眼框里滚出,“我以为爱一个人,便是成全。我以为爱一个人不是禁锢。我以为爱一个人是永生不忘,千年不悔。我以为爱一个人是只要她活着便是希望,可是你却要我死。”她吸着气,珍珠一串串的滚了出来,铺在脸上,映着月华反着盈盈的光。

人殇情,泪动容,红唇轻掀,音轻颤:“你喜欢亲吻我手心的痣,你说那是你心上的肉剜下凝上的,你说无论我在哪里,你都可以找到我,的确是我到哪里,你都可以找到。可是你杀了我,我手心里你心上的肉不也没有生命了吗?那不是剜你的心吗?即使是剜心,你也要如此的霸道占有吗?”

南天 强压着情绪让自己平静,呼吸一分分敛住,静静的说:“那么你跟我回去。”

“可是我跟你回——你能放他们自由天涯吗?”

“不能。他们是祸根,留一日,朕便要防着今夜之事再次发生,斩草只能除根,永绝后患。”

钟离简短,他一定不可能放过些些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皇上赐箭。”

“公主!”卡宴等人纷纷跪下,哭声一片。

南天坐在马背上身子猛然一晃,一手却紧紧抓住缰绳,似乎一松手,人便会从马背上落下似的。

钟离见半天无人应声,便抬起头:“皇上,若你不赐箭,那我便自我了结,你可不要后悔我死了不是你的鬼。即便你现在可以阻止我不死,但是你不可能永远阻止。”若让她活在三十几号跟她生死与共的人死去的阴影里,她情愿在死前看到他们全都活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听见前方的马背上传出弓箭紧崩的声音。她终于相信,权利的高峰可以让人变质,她的南天,那个温柔的南天因为拥有了至高无尚的权利,因为每日接受山呼万岁的朝拜,再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忤逆他,眼里揉不得一粒沙,早知如此,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她就应该细编排他远离这纷扰的世事。

悔之晚矣。

钟离抬头望了一眼远高皎月,轻喃道:“肠断月明红豆蔻。”听见箭已离弦,直奔她而来,原来他真的下得了手,只因要她也要做他的鬼。

“公主!”卡宴来不及反映,飞身跃起。

“凝霜!”瑾彦因听得一片哭声,暗道不好,急急赶回,却看见马背上的朱色龙袍已经将箭离弦。怎么会这样?

瑾彦虽比卡审距离更远,但到钟离身边的速度却更快,一把扯过钟离,那离弦而来的箭,还是刺中了钟离的右肩。

落在瑾彦的怀晨,钟离依旧看着马背上的人,哽咽道:“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嘴里念着,心里想着容若当时是何种心境才写出那样的词,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若是肝肠早已断,人心似何时又何必追究?明明是自己求这一箭,可这一箭射来之时,还是让她不知所措了。

他说,凝霜,碧落抑或黄泉,你都要和我一起。

可是他只要她做他的鬼,并不打算和她一起,黄泉之路,他竟推她一人先行。

瑾彦扶着钟离缓缴蹲下:“凝霜,对不起。我不该走。”钟离摇头以示安慰。

“公主,你支撑一下,我去叫爷爷”卡宴转身之时,咬着唇,恨恨的瞪了南天一眼。

钟离在瑾彦的怀里,左手握着右肩的箭,没有片刻犹豫便咬唇拔了出来,鲜血溅了自己和瑾彦一脸。

瑾彦一阵慌乱,咬牙道:“凝霜!我去让人找些止痛的药给你敷上。”

钟离拉住瑾彦,看着马背上已经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的人,淡淡一笑,“不要上药,其实一点也不痛,不痛的。”

瑾彦显出难有的暴躁,目眦欲裂:“怎么会不痛?怎么能不上药?你刚刚小产本就虚弱!”

钟离摇头,拼命的摇头:“不痛的,就让我这样吧。”那一刻泪水伴着嚎啕的哭声一起发泄,钟离一手攥住瑾彦黑色的衣襟,指节发白,一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左胸:“是这里痛,这里痛啊,心很痛,很痛,瑾公子明白吗?”

瑾彦紧紧的搂着钟离,泪也落下:“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

钟离泪眼婆娑看着南天 :“皇上,这一箭你没有杀死我,是不是还要补一箭?”

南天翻身下马欲朝钟离走去,他的声音哽咽难忍:“凝霜,凝霜。”

瑾彦抱起钟离,夜风拂过他的墨发轻扬,俊美的脸是刚毅如铁的戾色,直直逼视南天道:“皇上,即便今夜给微臣冠上弑君之罪,也绝不再让你伤凝霜分毫!”

此时 黎重等人已经赶过来,帝君的人也都站到了南天身后,南天抬手制止帝军行动。

不远处的马蹄声伴着女子清脆的“驾驾”声,一路逼近,钟离再次见到飞雪不知是什么心情,飞雪憔悴了也瘦了好多,在看到钟离时,从马背上直接用轻功飞下,落地后,怒视了南天半天才转身到钟离面前。

飞雪看了一眼抱着钟离的瑾彦,有一时惊讶,又马上镇定,握着钟离的手,颤声唤道:“嫂嫂。”

“飞雪,你来做什么?”

“我买通的人去给你送药膳,发现你不在牢里,说是被劫了狱,现在这事已经闹开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来?你怎么会受伤?”

钟离唇色发白,无力缓声道:“是你三哥赐的,以后我们各不相干了。”

“他?他居然下得了手?”飞雪咬着牙,喘气低头,再也不肯回头看一眼南天,只是附在钟离耳边轻声道:“嫂嫂,我感激你当时肯救殷千尘,虽然根本没用,但我依然感激你没有选择明哲保身。我花了重金买通了御医,你的胎并没有流掉,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我都不想你再经历一次滑胎之苦,我奶三哥杀殷千尘,所以即便这个孩子不是三哥的,我也不能让他剥夺了你做母亲的权利。那堕胎药只不过是调成了红花味道的药汁,并不是真正的堕胎药,而后的汤膳都加了安胎的功效的东西,一般人不会注意。所以,你不要自暴自弃,你还有孩子,知道吗?”

钟离一怔:“怎么可能?”她绝不相信,可似乎又是真的,那些日子,除了南天身边的太监对她态度不好,那些太医倒是格外的关照,原来是飞雪,是飞雪啊。

“小声些,别让人听了去。三哥认定了这孩子不是他的,可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现在三哥只当你已经流了产,所以若你再呆在帝都要是显了怀,三哥更不会放过你,其实即便景王殿下不出手,我也会想办法把你弄走的。嫂嫂,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别废了飞雪一片苦心。我虽恨三哥,但你要相信我,我跟你这些年的交情,并不是要把你拿来做报复三哥的工具。”

“飞雪,你也相信我是洁身自好的吗?”可若是洁身自好,那么这个孩子一定是南天的,可是父亲居然不认,多么滑稽。

飞雪点头如捣蒜:“我相信你,以前你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你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三哥的事,更何况这些男人都不在你身边了,其他的男人,你怎么会看得上?”

钟离觉得飞雪的逻辑有现代人的先进,牵强的笑了笑:“飞雪,谢谢你。”

瑾彦打断道:“快别说了,凝霜的身子怕是有些撑不住了。”转身看向卡宴:“卡宴,把凝霜送上马车,我带了医师,让我的人带过去。”

之后还有什么,钟离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停的感觉天悬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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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2:36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05 :殇与痛的磨砺

御医给解袍而坐的南天换着药,肩上的掌印是青紫的痕。

德仁接过御医的药碗试毒之后,再递给南天,南天仰头饮下后看了一眼德仁,神色憔悴,冷声问道:“他们逃到哪里了?你们竟趁朕昏迷便送回宫,谁借你们的胆子?”

德仁伏地而跪,惶恐道:“皇上,奴才也是没法子,这事不敢声张,皇上要自己亲自去追,可是皇上让万瑾彦伤了,龙体要紧,奴才只能冒死出此下策了。”

南天的眉头跳得厉害,拼命的去摁住,然后阖着眼,揉着太阳穴:“亏你还知道废后出逃不能声张,察得他们下落即刻察报。”

“奴才遵旨。”

瑾彦让一行人全部乔装成商队,一路马不停蹄朝西而行。瑾彦本就一路安排好了人换车换马,所以马未疲,人却累。

尤其是钟离,虽然飞雪说并非真的流了产,而后瑾彦的医师也诊过脉,的确是没有滑胎,但毕竟有见过红,且又受过箭伤,身子也就更加虚弱。一路的颠簸让她整日整夜的头昏脑胀,倒不像上次怀孕在苍南皇宫日日要靠压制孕吐的药来控制,除了头晕,什么反映也没有。

瑾彦部属的人会在他们途经之地留上几日才离开,若有人追上来便会与之周旋虚耗对方时间。所以一路上也还算顺利,瑾彦说只要出了蓝离,便会安全了,西边的边塞是他在镇守,所以他来帝都之前己经让人在泽西国安排好了一切,去了便能安心生活。

钟离觉得对不住瑾彦,可瑾彦说他们之间无须言谢,无须内疚和自责。

钟离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情居然会是生死之交,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此会在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面前显得矫情。

苍南是不可能再回去的,泽西或许真的是一个好去处。

瑾彦说是怕颠簸让她难受,所以在钟离马车里的小床上铺了很厚的被褥,还好只有冬气未过,也不会觉得热,躺在小床上,抚着小腹,竟不再去纠结那是谁的孩子,因为飞雪说相信她,她也是相信自己的。若两世成全一次她做母亲的愿望,那就这一次吧,若是因为恨那个人而不要这个孩子,会不会像上一世一样,永不可再孕?那风险实在是太大,不如一切安之。

一路的消息都是有帝军在追,但因有人阻拦,也算安稳,计较着他还真是说到做到,若她要远走高飞,情愿让她做他的鬼。

那时候的一箭,她想着他射死她也罢,如今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找死了,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当一行人出了蓝离国界,泽西的连绵的矮丘群山便越来越多,钟离等人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叫灵州的地方。卡宴说这是好地方,说明人杰地灵。

瑾彦买的宅子牌匾为彦宅,黎重说钟离有孕在身,怕累了名声,议论的人多了也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便让钟离与瑾彦夫妻相称,钟离稍不适应,倒是瑾彦满口答应,很是爽快。

兴许是她们离开了蓝离,碍于边境问题,蓝离的帝军并没有追出国界,此后杳无音讯。

钟离的胎象并不是很稳,可奈何屋漏偏逢连夜雨,随瑾彦而来的医师上山采药被毒蛇袭咬,当场毙命,此时,钟离的胎才三个月。

景府的人又不信赖外面找来的医师,直到在钟离孕期三个半月的时候突然间心痛晕倒,那夜又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卡宴疯了似的出门去找大夫,正好撞到一个背着药箱出诊准备回家的大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领回了府。

大夫进了钟离的房间时,瑾彦和黎重正在给她运真气护体,以前还好,黎重一人便能稳住钟离的心脉,随着钟离孕期的情绪波动越大,黎重便觉得力不从心了。

大夫被这样的阵势吓得不轻,五十来岁的人山羊胡己经被雨水粘到了一起,慌张的说道:“你们这是要叫我救什么人啊?老夫的医术恐怕不能起死回生,你们另请高明吧。”说着转身便要出门。

正好真气已经运送完毕.瑾彦飞身一跃,一把扣住大夫的肩,手上力道不轻,可声音却甚是友好谦恭:“夫人不过是孕期不适,方才晕倒了,还请先生帮忙请脉,看看母子是否平安?”说完扣在大夫肩上的手又是一个紧力。

大夫表情抽搐,这才将已经抬起的脚收了步,“原来是孕期啊,也难怪你们紧张,孕妇的确有很多突发的症状,老夫这就替夫人请脉。”

大夫的指尖搭在钟离隔纱的手腕上,微微蹙眉:“这位夫人不单纯是孕期反应,似乎还有心悸病。”

瑾彦急切的问道:“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让夫人放宽些心,少去想不愉快的事。老夫开些药,缓解夫人紧张的心绪,其他的还是要看她自己。为了孩子着想,你们多带她出门走走,少让她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黎重见大夫起身,颔首道:“我们会谨记先生的话,先生贵姓?”

“老夫姓叶,单名一个伏字。”

瑾彦让卡宴拿出十两文银递给叶伏:“有劳叶先生了。”

叶伏一看这人出手大方,又道:“老夫回去做了一个宁神的中药香囊过两日给夫人送来,兴许对她的忧虑症状会有帮助。”

瑾彦很意外,又让卡宴拿出二十两银子给叶伏:“先生能否每日过来给夫人请脉?酬劳的话,彦某定不会亏待先生。”

“好说好说。”叶伏握着银子很是开怀。

等众人送走了叶伏,又回到书房,黎重眉头深锁道:“方才叶先生所言有理,霜儿是心肝郁结,的确需要疏导,依老夫看,明日开始多带她出去走走。”

瑾彦点头称“好。”

黎重看着瑾彦,拍了拍他的肩:“瑾公子,我们真是……”

瑾彦打断道:“爷爷,别说那些,我对凝霜,是心甘情愿的,是我幸运,能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想了想,瑾彦又笑了起来:“更何况凝霜的钱比我多,她的银票在穹然五国都可以兑换,只不定哪天还得靠她养着我呢,哈哈。”

黎重虽是笑,却也歉疚。

卡宴心想着还是公主未雨绸缪,没有图小钱庄的利息高,把钱存在了大的钱庄,出了国照样可以兑换银子。不过显然觉得瑾彦过于自谦了,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容许让女人养着,公主现在是有钱没处使,即便在灵州想要买地建一座酒楼也全是瑾彦出的钱,说是他出钱,其他的人出力便行。

翌日

钟离在后院跟瑾彦下棋,由于不停的悔棋弄得卡宴实在不愿意再看下去了,直接转身说去看看烧的水开了没,碰到黎重笑道:“爷爷,小姐真是的,悔棋也罢了,一悔悔三步,我实在看不去了,也只有瑾公子才有耐心陪她玩下去。要是换了我,早把这棋盘子给掀了,呵呵。”

黎重站在回廊看了一眼棋盘两端坐着的人,道:“由她去,瑾公子不是小气的人,他也是为了让霜儿开心而己。”

纤纤柔指夹住白玉棋子,贝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下唇,棋子在指间半天也放不下去,想想已经悔了好几次棋,实在有些难为情了,再看一眼对面端坐的瑾彦,执着茶盏悠然的吹着气,薄唇只噙着淡淡的笑,钟离犹豫了好半天才道:“瑾公子,其实我也是个讲信誉的人,说了不再悔棋便肯定不会再悔棋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不如咱们换个位置,我来下黑子,你来下白子?”

瑾彦一楞,正好一口茶含在嘴里,“噗”的一声,喷了一棋盘子,钟离的脸也没有躲过突袭而来的暴风雨。却根本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坐在原处无辜的瞪大双眼,瑾彦赶紧起身绕到对面,拿出丝帕经弯着腰帮她擦着脸上的水渍,不停的说对不起。

“瑾彦,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了,这棋下得是我对不起你才是,你己经很让我了。我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想赢一盘而己,天知道下了不知道多少盘,悔了不知道多少步棋最后依然被堵死的感觉有多么的苦逼啊。

其实她知道最苦逼的不是她,而是瑾彦,人家不但要不露声色的让她,想要故意输给她却输不了,这种感觉才是最苦逼的。

瑾彦笑得越发灿烂了些,温声道:“你倒是终于不跟我生份了。”

钟离这才意识到她并非叫他‘瑾公子’,叫也叫出口了,再说改口就显得别扭了:“你都总叫我凝霜,这么大一家子住一起,我总是叫你公子公子的,倒是矫情了。”

瑾彦站直了身子,垂眸看着坐在凳上的钟离,嘴角的笑蜜意泛着,点头道:“的确是好大一家子不能太矫情。凝霜,下午太阳正好,你午睡以后我带你出去走走。”

钟离觉得自己踩坑里了,她和瑾彦对外是夫妻相称,如今在家里她也不避嫌的说大家是一家子这又说明什么?

黎重催着卡宴快些去拎开水过来,卡宴识趣的和黎重离开了回廊。

马莎领着叶伏入了彦宅,说是把香囊送来了,瑾彦又让叶伏替钟离诊了脉,若是没什么问题下午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2:51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06 :殇与痛的磨砺

瑾彦目不转睛的看着叶伏的表情,不管是一皱眉还是一动唇角,他都不由得紧张.直到叶伏站起了身收拾药箱,瑾彦终于忍不住问道:“叶先生,夫人怎样?”

叶伏捋了捋胡须:“夫人今天气色不错,脉象也很稳,公子请放心。”

瑾彦看了一眼钟离,“凝霜,那么用了午膳,你便好好休息,下午我带你出去转转,到处看看灵州的风土人情。”

钟离点头说好。

叶伏收好药箱,站起了身,看了看瑾鹰和钟离,笑道:“还是你们这些小夫妻好,比神仙都幸福。”

瑾彦看着钟离,笑而不语,倒是钟离不敢直视瑾彦的目光,转头躲开。

“还是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好,就像你们这样,夫人怀孕了,相公细心呵护,不像那蓝离的皇帝,皇后怀孕了,还赐了堕胎药,听说还亲手杀了皇后,真是没想到,以前也是恩爱得很,真是帝王无情啊。”叶伏摇着头,叹了声气。

钟离脸色倏地一变,霎白。

瑾彦一怔,一见叶伏还想说什么,便扶上叶伏的手肘,礼貌的下了逐客令:“叶先生慢走,在下有些话想跟夫人说。”

钟离一边云袖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瑾彦又担心她会心痛,便又让叶伏留了片刻,一见钟离除了脸色有异之外,其他的都还好。直到很长时间,才让叶伏离开。

“凝霜,我去拿些蜜枣过来给你吃?”

钟离摇头“不用了,吃太多甜食对胎儿不好,心境不是靠吃点甜食就能好的,还是要自己慢慢调节,我也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撕心裂肺的痛,倒不想痛过这么多次之后,己经麻木了,除了难受,其他的还好。”抬起头,望着一身铁灰锦袍的瑾彦,眉眼笑得眯了起来:“瑾彦,你说我们下午去哪里比较好?”

瑾彦松了口气在钟离身边蹲了下来,抬起手,轻轻的将粘在她嘴角的发丝捻开别到耳后,“你若是喜欢热闹我们便晚上去西街,那里夜里非常繁华,泽西的民风喜欢唱歌跳舞,每天如此,普通百姓经常去西街的九仙台斗歌斗舞,很有意思。你若喜欢清静,我们下午去北湖,那边离主城远,去的人不多,租一艘船,摇摇晃晃倒是可以躲掉烦扰世事。”

钟离有一时恍神,南天也曾经像这样轻言细语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愿意去哪里?问她想吃些什么?问她愿意住宫里还是宫外?

钟离觉得心口有些不适,又想着方才叶伏说的他赐她药,又赐她一箭,猛然的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好半天才舒服些,回过神来发现瑾彦还蹲在她身前:“瑾彦,你明明有高官厚禄,如今却要亡命天涯……”

瑾彦笑了笑站起身,犹豫片刻后拉起钟离的手,朝回廊走去:“哈哈,走吧,去用膳。”转头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钟离,竟觉得此刻才是生命如画,都怪当初他被这一身官位功名所累,如今她这样的结局,真是后悔那时候太注重君臣有别。

钟离有些慌,想从瑾彦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奈何无功而返。

“瑾彦,我想下午去北湖,晚上去西街。”

“不怕累?”

“现在不趁着跑得动的时候到处玩玩,以后肚子大起来,想出去玩怕是都走不动了。”

“不怕,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蓝离皇宫

金銮殿上从一上早朝便一直在争吵,龙座上的男子身着朱红的龙袍,一直用手撑着侧额,阖着眼,似乎没听座下人争吵似的,但过一段时间他便插上一句,过一段时间便补充一句。所以下面人继续争吵,知道皇帝是在听的。

一大臣的声音响起:“皇上,蓝离如今虽是国力不弱,但是要征讨其他四国,怕是会碰钉子,穹然五国历来相安无事.即便小打小闹也不会伤了元气,若此次我们大规模的出征,其他四国联合起来对抗蓝离该如何是好?”

又是另一个老臣的声音:“皇上,老臣意见亦是如此,蓝离的国力根本不适合挑起战端,打仗需要的粮草钱银是数不胜数,皇上,请您念及百姓疾苦,莫提战事。”

南天只觉得听得瞌睡要出来了,坐直了身,看着座下身着官服的众人,满脸的不奈,懒声道:“半个月后朕御驾亲征,那些个心系万民的都回家去吧。退朝!”

身后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悲壮的呼喊声:“皇上,三思啊!三思啊!”

南天回到乾离殿,德仁一直跟在身后并未吭一声,神色严肃,斟茶倒水也尽量轻手轻脚。南天理着手中的折子,“德仁,以前父王很想要统一穹然五国吧。”

“回皇上的话,那是自然的,哪个做帝王的不想天下一统呢?”德仁如实答道。

“那么联是应该完成他这个夙愿了?”

德仁脸上的神色突然间喜不胜收:“皇上,若先皇天上有知,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倒是对他忠心得很。”

德仁马上跪在地上:“皇上,老奴是忠于欧阳家的。”

“起来吧,没说你对朕不忠。去传寿王进宫。”

德仁擦着汗起身便出了大殿去吩咐。

南天手里捏着钟离的朱雀玉,指腹不停的在玉面上搓着,搓得自己心神不宁,直到南云身着朝服入了乾离殿,听见那一声“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才抬起了头。

“四弟别行那些个虚礼了,又没外人,平身吧。”

南云起身,南天也起了身抬手示意南云在西殿的木椅上坐下,自己便在南云对面坐下。

“四弟,朕想你应该是知道朕传你进宫的目的吧?”

“皇兄是想尽快出征吧?”

手搭在座椅扶手上,紧紧的捏着,沉声道:“正是,拖一天都是一种煎熬,本想一个月后,但如今朕等不了了,真想明天便出征。”

南云道:“皇兄有血骑在手,无论何时出兵都可以,只是一切都要准备,半个月应该差不多了,皇兄可有行军路线?”

“正为这事想找你商量,若是按朕本意,定是第一站便要拿下苍南,但自知不妥,你有何意见?”

南云沉思半晌:“皇兄可从慕东开始,慕东帝都蓝离最近,且慕东当初跟污蔑李茂通敌卖国一事有牵连,慕东自己也承认了,我们是出师有名。一旦拿下慕东,便可以宣称我们有统一天下的野心,从东而下,直取苍南.然后泽西,一路往北。”

南云微微一顿,“皇兄以为如何?”

南天点头道:“朕认为很好。还是有四弟在朕身边好,心烦意乱的时候,可以帮朕出个主意。”

南云看着南天眼中的落寞,试探的问道:“皇兄可有寻到皇嫂下落?”

南天站起转身望着窗外,长叹一声:“在泽西灵州,等联拿下苍南,再去灵州,总不能第一站便去泽西。”话落却是脚起脚落将方才坐着的椅子一脚踩下,成了碎片。

南云急步上前,安慰道:“皇兄,不要动怒,不要动怒,总有机会再见到的。”

南天闭着眼,深呼吸:“联知道,知道。”踱步朝殿外走去,殿外虽也是宫墙围绕,但是开阔的面积极大,南云跟着一起出去,南天望着西方,淡声道:“最近是不是一直想让朕给你和柳丝赐婚,却说不出口?”

南云一惊,心里虽想,却也不敢说是:“等皇兄寻回皇嫂,再说臣弟的事吧,我们都不着急,她的性子也不喜欢争什么,名份什么的她也不太计较,没什么压力。倒是臣弟对不起皇兄,若不是当初柳丝替纳兰昊宇做事,皇嫂也不可能出苍南那种事。”

南云抬手制止南云自责,修长的掌映着日光,洁白如玉。眸光依旧一瞬不瞬的凝着西边的云:“当初那些事怨不得柳丝,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方式,她也了解不了那么多,即便没有柳丝,纳兰昊宇也不可能让联和凝霜舒坦,说不定若是不知道蓝离的情况,还会在我们没有碰面的时候就过来,若是当初我们还没有相见,纳兰昊宇便提出要求我们和离,当时朕定是会以为是种解脱,想都不想便同意,那不是就错过了么?还好有柳丝,起码是联见过凝霜之后纳兰昊宇才来,联这一辈子才算没有白活。”

久久的,二人都不再说话,直到日己西垂,南云才道:“皇兄,那碧心和青远还住在东府,您怎么可以这么仁慈,别人怎么看您?她毕竟曾经是您的人。”

南云看着眼前朱红的背影僵了一瞬,五爪龙纹袖下的拳发出“咔咔”的响声,声音淡淡传到他的耳里却是咬牙切齿的感觉:“朕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碧心做的事,朕怎么可能让她好过?她加害凝霜,朕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的。当初一直让陈直稳住她的胎不让她生产,朕便想,若是那些事与她无关便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放她走,若是跟她有关,便要她一尸两命来偿还,可后来朕才知道,只有让她看着自己在乎人被折磨才叫痛苦,所以朕让陈直停止对她用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好让她跟她儿子有了割舍不了的感情的之后,再慢慢折磨她,让她也尝尝什么叫撕心裂肺,要是让她轻轻松松的死去,真是太便宜她了,朕不是明君,也不是圣君,朕没那么宽厚。”

南云身子猛然一颤。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3:03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07 :殇与痛的磨砺

夜风习习,泽西四月的天气夜里还是有些冷,西街到处张灯结彩,像极了蓝离过年的时候才有的气氛,各种乐器都不停的奏着,钟离跟着瑾彦一路看着民风听着民俗,兴致很高,倒是感觉手心里有些汗了。

钟离远远的看见很多人围站在一处高高的台上,百姓分成两派,这边唱了那边唱,个个面带灿烂的笑容,瑾彦说,那就是九仙台。

地上的的灯影和天上的星宿相互辉映,灵州的夜可真是美。

“瑾彦,为什么叫九仙台,而不叫八仙台?”在钟离的印象里,只听过八仙过海。

“看来你只听过八仙,没听过九仙。”

“嗯?”钟离转头,望着高出她许多的瑾彦,这张脸啊为什么要长得梓城一模一样,少了些痞痞的气息,多了一份深沉,也许是久经沙场,无论如何都无法不深沉吧?

瑾彦侧头看着钟离:“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仙,而这一个仙都凌驾于八仙之上,这合到一起,不就是九仙了吗?”他的心里也有一个仙,便是眼前人。

钟离很是惊讶的望着九仙台:“哇哦!原来灵州的百姓很浪漫嘛,民风倒是比蓝离开放很多.”

瑾彦眸中溢着艳羡的流光:“是的,这里的人谈情说爱都是唱着表达,不像蓝离会注重很多约束和礼节,这里的人即便在大街上对心仪之人唱出钟意的歌,也不会有人笑话,还会得到旁人的鼓励。”

钟离露出钦佩之色:“怪不得这边是泽西,西方嘛,西方的人都很open 的。”

瑾彦笑了笑,她的那些口头禅他都己经听习惯了,从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适应也没花多少时间:“凝霜,你的前世叫钟离吧?你们那里的人也很open ,你订婚的时候穿的衣服那么少,若是在蓝离,会被沉河的,呵呵。”

钟离迷糊了一下,才想起在蓝离皇宫汰液殿里出现的幻镜,瑾彦一定是记得那个和她接吻的人吧,梓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任他想记不住都难。当时她跟南天说,那是她的前世,是她订婚的时候和被未婚夫抛弃的时候。

伤心事不宜再提,钟离得意的仰着头:“我前世的未婚夫跟你一样帅吧?你们都是一流的美男子,看来我眼光真不错。”

“那不如这一世你嫁给我?”瑾彦只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差点便接不上,特别是一见到眼前女子闪烁不定的目光时,很是惶乱,掌心有茧,更能显出她柔荑的肌肤细嫩如凝脂,“凝霜,别急着拒绝我,我并不是想趁人之危,若不是趁着今夜这样的气氛说出来,我怕我没有勇气跟你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还放不下,可是容许另一个人走进你的生活,你才能尽快摆脱以前的困扰不是吗?”

“瑾彦别说了,这对你不公平。”他这是什么逻辑,要忘了一个人就进入下一段恋爱,这样的理论适合那些初涉情事的小女孩,并不适合她这种经历过两次刻骨铭心爱情心态沧桑的女人。想抽出手来,他却握得更紧。

瑾彦目光深遂,认真而凝重:“怎么不公平?你觉得把我放在一个替身的位置便是不公平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点空间也不肯给我才是更大的不公平呢?”看着她想逃,却突然间生出不能让她逃的想法:“凝霜,我说过我不是想趁人之危,我做的一切也并非为了一定要得到什么,只是我想你让知道,终身之托,瑾某定不会负你。”

“瑾彦,你实在太好,完全无需为了像我这样一个女人耽误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你有这么好的相貌,又能文能武,只要你点头,定是无数身世清白的女子想做你的妻,哪怕是妾,她们也会愿意。”钟离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莫说她心里还有别人,即便她是个弃妇,又有孕在身的条件,也是万万配不上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的。

瑾彦对她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她甚至能感觉到爷爷也故意不插手瑾彦向她示好,每个人都在为她的未来考虑,可是她己经没有其他的未来了,孩子才是她的未来。

“但你不会愿意,不是吗?”

“瑾彦!”钟离抬头,声音重了好几分。

“凝霜,所谓的身世清白在你的眼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在我的心里,你便是最清白的那一个,你明白吗?”

钟离突然间觉得想做一只鸵鸟,再这样说下去,只会让两个人更加尴尬:“我们回去吧,早些休息才是。”

瑾彦拉住钟离不肯放手,他觉得此时自己小人极了,可是他真怕一回到彦府,他便又像从前一样,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凝霜,一个人走会害怕,会很累,同样是走,为什么不允许一个人同你并肩?而且我说过,我不需要同你并肩,让我走在你的前面,为你辟一条路,这样你走得舒适些,为什么不肯?”

“我没有理由为了自己舒服便让你走在前面去斩荆劈棘,我不可能自私到那种地步。”

“凝霜,别一直把自己束在茧里,好不好?”

瑾彦咄咄逼人的态势让钟离无处可躲,她知道她在茧里,她也知道她不能永远活在南天的阴影里,她也知道她的人生还很长,更知道瑾彦不可能就此放弃,瑾彦不是纳兰昊宇,他不会逼她,她怕她一口拒绝,他还会在她没有准备的时候再一次提出来,她不想隔段时间都来应对这样的问题,她需要时间,很多时间:“瑾彦,这太突然,你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瑾彦松了口气,心里感谢着今夜西街这样的氛围,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是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原来他真是太沉闷了:“好好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管多久,我都等。”

是的,不管多久,她要时间,便有希望。

钟离和瑾彦回到彦宅,直到钟离睡下,卡宴才去找到黎重,月影下,二人的神情都很肃穆,并肩而站,卡宴先开了口:“爷爷,你看如今怎么办,万一小姐真跟了瑾彦可如何收拾?”

黎重望着头顶月亮,摇头道:“如今也没有法子,霜儿气脉不稳.兴许是瑾彦那张脸的原故,她跟瑾彦在一起倒是心情会好些,但是你要知道,一切都有因果,瑾彦的来历你自然是明白的,这一世,他们都该有个了结。我们不能改变天儿和霜儿的命运,只能想办法护他们周全,他们闹成现在这样,你我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老夫现在只希望霜儿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这一胎若再不安稳,我怕她受不了。”

黎重转身,看着卡宴:“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霜儿发病的次数在减少?”

卡宴赞同的点头:“是,我也发现了,就是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刚刚从蓝离出来的时候,动不动就发病,现在瑾彦天天陪着,倒是好了很多。”

“所以老夫说由着他们罢了,霜儿能平安就行,只是霜儿心里只有一个人。都不知道瑾彦的债,霜儿如何来还。”

卡宴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话锋一转:“爷爷可知道瑾彦背后的势力?”

“自然是不简单,否则一个蓝离的王爷驻守边关突然消失,竟也没有动静?而且这一路上他的人不少,显然那些效忠他的人并不是蓝离的将士,士兵是只忠于自己国家的,除非谋反,但蓝离没有出现谋反一说。所以老夫如今也说不清这三人是缘是孽。”

“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当初看着他们能在一起,我们都开心,可如今这样,我真是一天比一天仿徨。”

黎重长叹一声,抬手摁着额角:“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管霜儿,她的心悸病并不是先天的,但到现在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定要万般小心,还有,天天来给霜儿请脉的大夫可有查过?”

“事关小姐安危,这个不用爷爷吩咐卡宴也会去查的,瑾彦也查过那人来历,是灵州的老大夫了,贪财是贪了点,但是医术不错。那时他只是开了个方子,瑾彦便付了十两银子给他,是他平时一个普通处方的几十倍,他现在更尽心了,瑾彦总是打赏他。”

“呵呵,还好是瑾彦,他跟凝霜在一起久了,给十两也算是会精打细算了,要是换了天儿定是一百两这样付。这习惯很难改。”

卡宴哼了一声:“那也不能怪小姐精打细算,她是做生意的人,每一分钱都是辛苦赚来的,钱都花在刀刃上,像那个负心汉似的钱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花那还不得肉痛死。”

“卡宴,以后别这样说天儿,这是他们的命,他们由不得自己。”

卡宴忿忿不平的说道:“不管是不是命,我都不想再原谅他,要分开便分开罢,再这样一生一世的纠缠下去小姐有十条命也折腾光了,不如好好享受这一生,就这样跟瑾彦生活在一起也不错,再也没有来世也无所谓了。”

黎重厉声斥道:“卡宴,别说负气话。”

卡宴讪讪的收了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3:15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 - 08:殇与痛的磨砺

半个月后,蓝离帝都

晨曦破晓,大街上响起震耳的马啼声,群众无不争先出户观看,这一看,所有人都惊呆了,帝都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气势宏大的帝军没有一个步行兵,没有一面旌旗,全是骑兵,密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从那头过来,马匹的精良健壮明眼人一看便知全是良驹,且是训练有素的良驹。马背上的将士着统一深褐色铠甲,目光统一神情庄严,即便不看那一张张冰块一般的脸,单从背后远远望去,都会被一股强大的杀气给震摄住。

可骑兵前面的汗血宝马上的男子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只着一身朱色常服,绝色倾诚的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凝重还是淡然,身上有一股子与身俱来的华贵气质慢慢流泄,凤眸中噙着的戾气夹杂着迸射出的精光,让人不由得为之一震,那是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这一强大的气场稳稳的压住了身后浓浓的杀气。倨傲和睥睨一切的姿态,仿佛天下都要向他俯首称臣。

他所到之处,百姓皆跪拜在地,山呼万岁。

无人不唏嘘,无人不赞叹,从没有人见过打仗的队伍没有旌旗,没有战鼓,没有呐喊,却这样震摄得人心砰砰直跳,呼吸都快要被凝住了,即便不好战的百姓突然心中也会莫名的滋生出种种不安分的细胞,有些热血沸腾。

兴许是大多数人心中都有一种想要俯瞰生灵的欲望,也不知是谁起了头,满街的青年,妇女,孩童,老人都从喃喃的声音到震耳的喊着:“必胜!”

谁也不曾想过,还在前几日,今上不顾百姓疾苦硬要滋生战事的议论从未绝于街头巷尾,而此刻,似乎所有人才感觉到,今上才是蓝离的支撑,蓝离便要统一天下,这一仗是必打的且胜券在握。

南天领着血骑出了城,南云策马追了过来,马驻而嘶,南云拉了缰绳:“皇兄,战甲总要披上的。”

“无碍,受点伤才会像打仗。”

南云很是担忧的唤了一声:“皇兄!!”

南天似乎没有听到:“没事的,只是有劳四弟替朕处理朝堂上的事。”

“这是臣弟应该做的。”

南天目光看着西方:“朕岂会不知四弟无心朝政,一切都是为了朕才这样委屈自己。”

“皇兄别这样说,皇兄曾经不也无心朝政,如今不也扛起了整个蓝离的社稷吗?臣弟应当尽绵薄之力。”

南天一声喟叹,不再言语,轻轻夹了马肚,风撩起朱色衣袂,火焰便慢慢燃了起来,南云慢慢策马退到了一旁,以免拦了血骑的路。

南天用力一夹马肚,手中马鞭“PIA”的一声响起,汗血宝马便如闪电一般奔了出去。十万血骑策马追赶,帝都的人感觉地皮都在颤动,仿佛地裂了一般,却也兴奋难排掩。

血骑一路东进,所到之处,百姓都为这样的阵势吓得躲进了屋里,幕东边境的边防守卫兵也因为短暂搏杀后的一败涂地而就地投降,进了幕东境内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幕东的士兵丢盔弃甲。

关于战争的捷报到处传播,血骑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毫无悬念的战争,蓝离军队刀天时间进入幕东,之后十天便到了帝都,一天之内便拿下幕东帝都,都说蓝离新君是天命所归,幕东国君交出玉玺,向蓝离新君称臣,愿从此归顺蓝离。

幕东皇宫通往朝堂的紫云殿之路是数千阶梯,南天换上德仕奉上的朱色龙袍,拈着幕东国玉玺信步朝巍峨的宫殿走去,而幕东的帝君依旧还跪在阶下。

幕东皇宫里血骑把守,无人下马,显得冷傲不可一世,不管是太监还是禁军都站得远远的,个个不寒而粟,即便有保皇党也在冲出来的时候被一箭了之性命。

皇宫里一片静谧,只能听见了千层阶上浅浅的脚步声。

皇宫二十名禁军抬出大殿内的纯金龙椅,放在午层阶顶的平台上,南天转身撩袍而坐
,俯视千层阶下的百官,没死或者没自杀的官员跪地山呼万岁。

德仕站在南天身侧,不由得感叹,怪不得先皇无论如何也要立不想当皇帝的宁王当储君,用心可谓良苦,也绝对是有远见的。此刻他一个奴才都感觉到了震憾。

“朕以为,亡国国君不可留。”南天把玩着手里的玉玺,淡淡说道,由于整个紫云殿都肃静无比,所以那声音虽淡却还反着回音,听得人汗毛直竖。

幕东国君身子已经颤抖,朝中元老依旧跪着替其说请,“皇上,如今幕东已经俯首称臣,还望皇上仁厚,大赦天下才是啊。”

“请皇上开恩啊!”

“皇上开恩啊!”

开恩之声不绝于耳,南天不奈的仰了仰头:“尔等如此替他求请,是想日后再追随于他复国?”

“皇上,臣等不敢,皇上取得幕东,是天命所归,臣等万万不敢有不臣之心,只是皇上宏图大业,根本无需把前朝之君放在眼里啊。”

“皇上开恩啊。”

南天把玉玺递给德仕,笑道:“若朕说不允呢?”

“皇上!!”

“暴君!!”有人谩骂。

南天看见再次有忠烈之士自尽,要么拔剑自刎,要么撞向阶下巨大石狮而死。但他只是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吭一声,直到再也没有人求情。

南天站起,展了双臂,慢吞吞的朝阶下走去,不咸不淡的说道:“朕以为,为了永绝后患,赐死前朝国君一事,朕要亲力亲为,以此诏诰天下,若有想要谋逆者,下场皆是一样。”

幕东前朝国君倏地站起,满脸愤恨:“朕已经奉玺归顺愿意称臣,你却要如此赶尽杀绝,你简直是一个暴君,老天定要收你。”

南天慢慢走起,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朕?你还敢称朕,阶下之囚,居然敢在朕的面前自称‘朕’,你还敢说你是诚心归顺?”

阶下方才还盛气凌人的人,马人又“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臣不敢,不敢!一时失言,吾皇恕罪。”

南天站在前朝国君身前大笑几声,眼中的戾光隐隐而现:“恕罪?为何要恕罪?你方才不还骂朕暴君吗?朕若不暴君一回,岂对不起你给的称号?况且,朕本来就是暴君,尔等可以大肆渲染一番,朕倒是不计较,当初你勾结容妃之子陷害朕的妹夫,差点害得朕的七妹自尽,这笔帐,朕应该跟你算算。”

“皇上,当年之事,臣也是受了容妃之子的蛊惑,不……”

对方话还没有说完,南天掌抬半空招来骑士身上一柄利剑,剑尖直刺前朝国君的口腔,手腕一抖,对方口中登时鲜血直冒。

南天摇头叹气,微微蹙眉道:“好不聒噪,朕一点也不想听你说话。”

只看见前朝国君瞪大双眼,“呜呜”的惨烈的叫着,表情极其痛苦,手指直直的指着南天,眼里的恨意越来越多。

南天就着那柄血剑,手腕一挑,剑舞银光,对方的手臂攸然落下,指尖垂在身侧,一点力度都不再有,鲜血滴下。南天淡声道:“你的手不应该放在不该放的位置,这样很不礼貌。”

跪在地上的百官伏在了地上,再不敢抬头,不敢吭声了,因为前朝国君的舌头和手筋都在他们面前被挑了,谁不敢说半个字不是自寻死路吗?

“呜呜呜”

南天厌恶的再次将剑尖递向了幕东前朝国君的眼睛,“朕讨厌看到你这双眼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一点也不懂得尊重人,不要了罢。”

最后,前朝国君的脚筋也被挑去,将活人挂在帝都的城楼上,只到血滴尽而死。城墙上贴出诰未,前朝国君因不尊重新君而获挑断四筋,取舌剜牙之刑,但并未诛连九族,若有人尚有谋逆之心,便诛之九族。

幕东虽不强盛,但百姓小日子也还过得去,封建思想的原故,依旧很多人对自己的国君受到这样的侮辱感到愤恨,想要将其尸体取下安葬,特别是还有一部分顽强的保皇党。

统共十三人参与救尸行动,只是尸体未取下,三日后,帝都城墙外三千多人跪地接受处死。这些人便是这十三人的九族。

城墙上血骑的士兵面色冰冷,毫无半点表情,手中拉弓搭箭,只听见“咻咻”的声音响个不停,城楼下被处死的人,每人只受一箭,且每一箭都直刺眉心,无半分偏差。

在远处观看行刑的百姓无不双腿真哆嗦,即便他们见过高手,也没见过这么多高手同时发箭,且如此混乱不堪的场面这些人都箭无虚发。一声声抽着凉气的声音也不断响起。

最后血流成河的场面令人不忍再观看,众人私下都骂蓝离帝君残暴不仁,其手段令人发指,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城楼下没有一丝呜咽之声,南天凭石栏而站,居高临下,厉声道:“朕说过的话便会做到,这些人不顾自己家人的性命要去弄那么一具尸体,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若是其他人还要效仿,朕奉陪,恭候各位大驾。”

后来街头巷尾茶楼饭馆议论的人竟也都没有了。只觉得还是要保住自己性命自己家人性命才是,暴君惹不得。

南天退下城楼,安排人好好将乱作一团的幕东善后,并让人在幕东广征姿色倾城的美人送去蓝离皇宫。

幕东在朝的官员纷纷献上美人,以讨新君欢心。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3:27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 - 09:殇与痛的磨砺

德仁以为在取下幕东之后会按原计划直奔苍南,他也做好了随伺的准备,可南天突然改变主意,说要修整一段时间,先去一趟泽西。

夜已深,月已升。此时的虫鸣若有似无,夜很静。

南天不愿住在前朝国君的寝宫,命人将御书房收拾部分出来,暂住。

南天手肘撑着额角侧坐在龙椅上,一手执着书卷,慢慢看着。

“皇上,即便是您想见到姑娘,也可以等拿下苍南之后再去,若不然从东到西可是在太耽误时间了啊。”德仁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此时应以天下大业的为重,一定要趁胜而行,从幕东到泽西起码了一个半月的行程。再回来都盛夏了。天气太热,并不适合打仗。现在这时候最好。

“她到了那边,朕都没有去看过,很不放心,也不知道最近心悸病好些了没。”南天坐直,将手中的书一丢,扔到了桌子上。

“皇上,还是以为国事为大吧。”

“德仁,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太僭越了。”

德仁觉得脊背上冷汗冒得厉害,自己本不该参与商讨国事,真是多嘴,赶紧跪下:“奴才知罪,皇上恕罪。”

“起来吧,下次朕要做什么,你随伺便是,记住不该问的事不问,不该提的意见别提。”

“谢皇上教导,奴才再也不敢了。”德仁从未像如今这般深刻体会‘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意义。如今的新君不似先皇般随和,虽然表面上看似温和,也不会动不动流露狠戾之色,但手段极其残忍,他偶尔会有些担心蓝离几百年的江山到最后会不会弄得官逼民反,只是这样的想法也不过一瞬,新君也不过是对反动势力才会出手狠暴。对普通百姓并未为难过。

“皇上,几时动身?”

“一趟幕东这时间也耗了将近一个月了。后天吧,后天动身去泽西灵州。”

这一次德仕连连点头,爽快的答应了,并退出去准备出行的工作。

从幕东去泽西必经蓝离,德仕觉得万般荒廖也不敢多言,早知如此为何不直接先征战泽西,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如此多此一举,真不知道新君到底有没有考虑过。

一行人悄然踏上蓝离故土,南天又突然提出要去一趟月湖。德仁问是否要去祭天?县非常纳闷,以前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从来不愿意参与什么祭天的活动,也没有去过月湖,如今突然提及,他竟猜不透了。

南天说只是去看看,德仁便更纳闷了,只觉得圣臆难测。

南云收到消息,也赶到了月湖迎圣驾,幕东一战告捷蓝离百姓都吃了定心丸,虽然处死人的作法他也觉得有些残忍,但不得不认同。

都说月湖是圣湖,皇室在此祭天,蓝离的百姓从来不会靠近月湖,这里的水也格外清凉,已是五月的清晨,月湖周遭却是寒气逼人。

南天一人走在前面,南云跟在身后听见南天笑道:“朕从小到大都没有来过这里,想着反正是汰液殿的水,能有多大的差别?可是你看这湖真是漂亮,这寒气像能净化人的心灵似的,水引到汰液殿那么远的距离居然也可以同样的凉。后悔自己错过了二十几年的风景。

“这圣湖灵气生,自然可以净化心灵。皇兄也无需感伤错过,以后有很多时间来此地。”南云臆想着是不是皇兄觉得自己最近杀戮过重,来这里忏悔?但似乎不该才对。

“四弟,你说千年前,那朱雀和锦鲤不能善终,是不是朱雀无能?”

南云一怔,三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千喻户晓的传说来了:“朱雀乃南国战神,佑一方平安,怎么是无能之辈?”

南天一声冷笑,略带鄙夷之色:“千年成世的轮回也不得善果,都是他自己一手造就。南王如此可恨,他却还要在意自己的现职是否履行,若是那时候南王想要强行夺走锦鲤之时他便杀了南王,也不过是打入六道轮回,倒不至于世世不能与相爱的人相守。真是作茧自缚。”

南云道:“也许不在其位,不能明白那种隐忍和苦心,臣弟以为并不会那么简单,也许他只能做那样选择。”

“别为他的失败找借口了。对了,这一个月朝中可有异象?”南天转身看着南云,寒风袭上他的朱袍墨发,背后蓝天白云,南云错觉自己眼前是一幅旖旎画卷。

“倒没有什么,幕东传来捷报,百官都很开心,除了说这幕东前朝国君死得太惨或者被连座的人过多之外,其他没什么。”南云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了。

南天冷哼一声,不屑道:“这次战争死亡的人数已是最低,他们还想怎样,真真是人心不足。”

南云道:“皇兄这么做有自己的道理,无需介意那些人的说辞,哪个帝王之业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南天哈哈大笑,好一阵才收了笑,眸色凄冷道:“只有四弟懂朕被逼到这条道上,实属无奈。”

“皇兄,这一趟去泽西有把握把皇嫂接回来吗?”

南天答非所问的笑道:“也不知道她瘦了还是胖了。”

突然间狂风乍起让正在闲聊的兄弟二人都是一怔,月湖边开始飞沙走石,南云用广袖挡了脸,生怕风沙迷了眼。南天则是眯着眼看着湖面,岿然不动,负手而立。

片刻间,湖面起波澜,一层层,一卷卷,浪花翻滚,浪越卷越高,霎时卷起滔天巨浪,南云紧张上前拉住南天:“皇兄,我们快离开,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四弟可还记得汰液池的那场变故?”

南云怎么会不记得那次的事,个个提心吊胆的:“皇兄是指幻镜?”

“凝霜当时出的那个意外就汰液池,而汰液池与月湖相连,朕要在此看个究竟。”

听南天语气坚决,南云便也放弃了要离开的想法陪着南天站在岸边,除了德仁,其他随从不敢靠近又怕主子受伤,硬着头皮想上前,南天却让他们远退,奴才们都如得了特赦令一般飞快的跑得远远的了。

湖面上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可这动静却远远比不了眼前所出现的景致带给南天的震憾强烈。

条巨型的锦鲤从湖里跃起,从那些身上的花纹分布来看,并非同一条,南天南云均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一切。怎么会有这么多,直到百条巨型锦鲤同时跃出水面所有的人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并非幻象。

南天转头急切且兴奋的看着南云:“四弟,四弟,你看,凝霜说看到锦鲤的,很大的锦鲤,原来是真的。居然有这么多,凝霜说她看到的有两条,两次看到都不一样。这月湖肯定不止我们看到的这般小,否则怎能有这么多巨型锦鲤在里面却从未有人发现过?”

德仁看着眼前的景致,跪在地上,差点喜极而泣:“皇上,这是祥瑞之兆啊,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见过月湖的锦鲤,今日皇上不过初到此地便得见如此奇观,是天隆祥瑞啊。”

那些远处的随从也都冒着狂风连滚带爬的到了湖边,不停的磕头,以感天恩。


跳跃的锦鲤慢慢落入湖中,风慢慢平静,浪慢慢化作涟漪,明明真实的一切,却又让人觉得方才的不过一声梦魇。

南天上前一步,让自己的足尖站在近乎不边,湖水里,他的倒影清晰可辩,黑发朱袍肌如白玉,影子开始晃动,开始破碎,一条纯白无瑕的锦鲤跃出水面腾至半空。

南天一时恍惚,只感觉左脸被鱼尾一扫,那锦鲤便又跌入了水中,不见踪迹,南天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云急道:“皇兄,皇兄,怎么了?”

南天心头一窒,难受得很,热泪盈框,不能自抑:“四弟,那鱼尾抚上我的脸的触感,竟像凝霜每次用湿湿的发尾来扫我的脸,”南天笑了起来:“你一定不知道凝霜每次沐浴之后便喜欢用湿得滴水的发尾来扫我的脸,是左脸,南云,我要去灵州,立刻,马上。”

南云很久没有听南天在他面前自称我了,此刻定是真情流露。可他也不得不劝阻:“皇兄,皇兄,冷静些,冷静些知道吗?”

南天不停的深深吸气,呼气,人已转身疾步而行:“朕知道,知道。凝霜一定恨死朕了。”

南云快速跟上,才没有走出几步,感觉行步趔趄,南天顿住脚步,一看四周,所有人都开始站不稳。特别是像德仁这种没有功夫底子的人,已经摔倒在地。

“皇兄,快走,是地动。”

“快,护驾。”德仁趴在地上,也不忘朝着其他随从大喊。奈何他怎么喊也没用,不是那些人不效忠,而是地面波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们根本站不起来。

南天和南云勉强站立,才一瞬间,感觉身后一股强大的灼热气流袭来,烤得人火辣辣的疼。

“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二人下意识护住耳朵,转身看去,月湖对面的荒山裂开,喷出炽烈的火焰,浓浓的岩浆顺着山体而下,不到山底便凝结,荒山本就寸草不生,如今更显狰狞。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3:58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 - 10:殇与痛的磨砺

南天感觉头痛欲裂,却不愿离去,只是静静的望着月湖对面喷火的荒山,慢慢的随着山体越来喷出的火焰越来越少,一切又慢慢恢复平静。

“四弟,你信不信对面那座荒山是就是传说中的九焰山?”

南云一头雾水,“这传说怕是没什么出处吧?方才德仁还说是锦鲤跃起是祥瑞之兆,现在这荒山变火山不知道怎么解释。”

南天一拍南云肩头:“兴许是方才朕说了那朱雀上神的坏话,他发怒后瞬间苏醒了,哈哈。你早些回去,朕其实就是闲得没事,到这里游玩一下,从来没来过,好奇而已。走了走了,朕即刻起程去灵州。”

南云笑着摇头目送着南天绝尘而去,心想着皇兄居然在这时候来说闲,跟没事人似的说要去灵州,总之,他表面还不能反对,还要对其作为表示支持。没办法,谁叫他是他的三哥呢,看得他难得以来的开怀,便想着随他罢。

南云翻身上马,催马前行,他跟南天一样,觉得辇桥实在太慢,看来还真是劳碌命。不过劳碌命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从他踏进王府进宫要求跟南天冰释前嫌开始就注定这一生都不会自由了。


南天在处理柳丝问题的态度上让他很意外,他只能加倍来报答。其实南天说得对,他跟柳丝浪迹江湖,不会比在王府自在,在外面时时要防着有人仇杀,但在王府,没人敢动柳丝,更没有人敢进王府动柳丝,虽然他有不错的身手,柳丝也不差,若是天天让自己心爱的人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并不是上上选。如果他是有担当的人,就应该给柳丝安定的生活,别图什么自由不自由。更何况如今的柳丝很自由,他现在对朝堂上的事处理起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兴许人就是这样,当担子压到你的身上,你慢慢就长大了。

南云回了王府想去看看柳丝,她住柳依阁,柳依阁外面有一个小湖,好几棵柳树立着,因为柳丝喜欢田园一点的住所,他便让人把苑墙拆了筑了木和竹的围栏,才一到苑门围栏外,便听见“咻-嗒”的声音,蹙着眉推开栅栏门,但看见柳丝着一身水蓝的纱裙,正在对着桃树上挂着靶子拉弓射箭,箭一钉上靶子,不管有没有钉上靶心,柳丝便非常自恋的说一句:“哇,柳丝,你真棒!”

南云忍不住想笑,才一笑出,柳丝赶紧收了弓箭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脸上红霞迅速飞起,很难为情的走过去,福身道:“王爷回来了。”

南云拉过柳丝,笑道:“现在害羞了?若是我没有笑出声来,你还会说些什么?”

柳丝硬着头皮说道:“继续射箭,继续夸自己很棒,以资鼓励,皇后娘娘曾经在红楼的时候就经常跟我们那些姑娘说,这是提升自信的一种办法,不管行不行,先夸自己一通。”

“我的柳丝是很棒,以前都不会箭术的。”南云的头微微一偏,“咦?你怎么想着练这个了,王府这么多侍卫。”

柳丝听南云夸她,脸更红了,抬起头,心想着南云定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说王府不安全,是想王爷现在老是在外面,又参与朝政,万一树敌可怎么办?我要是会了箭术就可以跟在你身边,若有人想要害你,不等他靠近你身边,我便一箭射死他,我想保护你。”

南云竟没有想到柳丝是为了这个,心头那个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碰到,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说,我想保护你,虽然他还不至于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说什么傻话,我是不会让你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你保护我,那我还有脸当这个王爷吗?”

“王爷,我,我。”柳丝倒进南云的怀里:“我就是想经常看到你,你最近很少回来了。”

南云心头有些涩:“柳丝,我们的婚事,恐怕还要再等等,皇兄失去了皇嫂,情绪很低落,我这个做弟弟的,实在不能在这个档口上提出赐婚请求。”

“王爷,我懂的,我现在真的很好,名不名人的我不在乎,你别总这样想。”柳丝仰头:“对了,上午李茂跟七公主来找过你了。”

“哦?他来做什么?”

“说是了为宫里那一批云锦,等你回来,再来找你。”

“说到七妹,我都有点不认识她了,现在真是夫唱妇随了,还有李茂道行深,都不知道哪里来个道行更深的把我们家十一收了才是。”

“十一公主才不要你担心呢,李茂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柳丝低下头,想着秋雨的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又红了脸。

南云察到异样,打趣道:“咦?他来还说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没什么。”柳丝咳了一声,从南云的怀里出来后便去拿放在石桌上的弓箭,抬脚便进了屋。

南云追了过去,柳丝刚刚把弓挂在墙上,便被南云环住了腰:“还说了什么?”

“不是李茂说的,是七公主。”柳丝的头更低了。

“嗯,你说说。”

柳丝僵持了好一阵,才附在南云的耳朵上说起了悄悄话。

南云哈哈一笑:“七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我去找她麻烦?”

柳丝轻轻的挑着眉,有羞色,有嗔意:“她才不怕你呢,你别以为只有十一斗得过你?秋雨比起飞雪,绝不会差一星半点,你看着她现在是温顺了,那也只是对李茂,私下里嘴巴可油呢。”

南云看着柳丝小女人样的模样,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是,她不油还有谁油,竟然跟你说这种话,她难道不知道我们还没有成亲么?真不懂事儿。”

柳丝摸了摸额头方才被吻过的地方:“人家是知道我们没有成亲,但并不相信我们无……”

“无什么?”

“无实。”柳丝呶起了嘴,故作幽怨道:“四爷,你说我得有多亏啊,满帝都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可是我连一点腥都没尝到,我真是亏大发了。”

南云看着柳丝娇嗔的模样,心痒难耐,却强行压制道,轻声道:“柳丝,我不想留三哥那种遗憾,想给你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本来是含情脉脉的情话,可一看怀里的人还翘着小嘴:“哟,感情这柳下惠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爷忍得肝肠寸断,还被人背后议论?”

柳丝温柔的面目慢慢掩下,拉着南云的衣襟,“哼”了一声,美眸流转,嗔怨道:“谁要你肝肠寸断了?好在如今衣衫还厚,进了正夏我要是穿得薄了,下次被秋雨他们看到了守宫砂,你可别怨我没办法替你辩解。”

“辩解什么?”南云玩味的看着柳丝,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女人真是铁了心要勾引他了?

“四爷,你说秋雨那话什么意思?”

南云一咬牙,打横抱起柳丝,在美人靠上坐下,“她什么意思,你别理那么多,自己没孩子倒是怨起我来了,她怎么不说三哥呢?再说了,我怎么可能让侍妾怀上我的孩子。”

“哦。”柳丝本是些暧昧暗示的眸光缓缓的淡了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

“柳丝,我是要娶你的,我的孩子你替我生,我不会让你做妾的,三哥不像父皇管得多,我爱娶谁他都会同意。”手上力道一紧,将柳丝放到美人靠上,笑道:“爷本来想着你们女子都很在意成亲的事,哪晓得我是枉做小人了,早知道我那些肝肠都不让断了,真是断得一点也不值当。”

柳丝红着脸,咬唇笑着,感觉腰间的束带一松,片刻后门被南云用掌风带上。

他的唇在她的耳际周旋,掌滑进她的纱衣内,触摸起串串火花,两具身体都已经滚烫,哑声道:“柳丝,你说我们要不要先草草拜个堂?再行夫妻之礼?”

柳丝虽是清白之身,但她以前的生活阅历对风月之事并不是不懂,便抬了手肘顶住南云的胸膛,娇笑道:“好啊,那我们现在支正堂,拜个天地吧?”

南云的身体早就有了反映,眼里的欲~火一把把的烧着,伸手压住柳丝的手腕,戏谑的笑道:“你玩爷是吧?现在这种时候,你居然敢叫爷停下来跟你拜天地?先吃了你再去拜。”说着便把柳丝身上的衣衫一件件扒了下来,扔了一地。

南云进入柳丝的身体后,柳丝疼得冷汗直冒,她没有想到的是平时对他说话或温柔或风趣的南云在这事上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最后只能痛得喊了出来,南云从没见如此咆哮的柳丝,吓了一跳,才又慢了些,温声道:“柳丝,晚上再做一次就不会痛了,别闹了。”

柳丝手肘抵着南云,拼命摇头,带着哭腔喊道:“以后不做了,不做了。我后悔死了。”

南云怔了怔,又笑了起来:“后悔?现在说后悔又没用,你勾引爷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闪,你晚上敢躲,爷便硬来。”说着继续他的动作。

柳丝拼命挣扎:“不要,不要,我们还没有拜堂。”

南云动作慢了下来,看着柳丝也慢慢不再那么抗拒,便更慢了些:“我也是为了不让你亏,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总要让你尝点腥的。对不对?”

柳丝疼痛感薄了些,却依旧皱着眉,此时的心情岂能用‘悔’来形容。南云的鼻处喷进她的耳心,她听见他语带揶揄道:“这荤腥好尝么?记住,晚上你若不同意,爷便要硬来。”

柳丝第一次非常深刻得感觉到南云是个守信的人,晚上他果然又来了,而且真的是硬来,直到第二天四更天去上早朝才离开她的住处。她觉得不仅下身痛,腿也酸痛,腰也酸痛,下不了床。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6:18
螵来的王爷要休妃  11:殇与痛的磨砺

瑾彦不在彦宅,钟离硬是拖着卡宴陪她下棋,她觉得自己昨天研究了一天棋谱,进步很大了,俗话说得好,水可以试火,火可以试金,金可以试女人,博弈可以试棋技。

一定要找个人杀一盘才能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

在得知自己怀的的双生子之后,心情好得不得了,这个时代贝多芬,莫扎特的胎教音乐是找不到,但是她每天也找些高级琴师弹筝或者琵琶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听。

除此之外,更是天天变着法的想怎么折腾着提高孩子的智商,博弈便是其中一条。但和钟离的博弈那简直是于对手一种非人的折磨。
   
当然这折磨一定是排开瑾彦在外的,瑾彦很乐意被折磨当然这乐意接受的折磨也仅限于钟离给的。
   
卡宴知道十三岁前的公主琴棋书画样样通,那是因为那个人不是现在的公主,但是她做不到像瑾彦那样让就算了,还悔棋,公主明明说昨天研究了很久,今天一定不会悔棋,可是她还是不停的悔。
   
直到马莎领着叶大夫进了彦宅,卡宴便像遇了救星一般说还是先把脉,别下了。
   
叶伏把脉,一直笑盈盈的,“夫人的气脉越来越平,真是个不错的征兆啊。”
   
“多亏了先生细心,还得麻烦先生好几个月,真是不好意思。”钟离闻着叶伏给的香囊,觉得的舒畅。

“哎,夫人啊,老夫也尽量过来给夫人诊脉但说不准过般时间就不来了。”叶伏叹了声气,起身。

卡宴本是在收着棋盘,马上放下手中的活,给叶伏福了福身,疑惑道:“先生何以做此决定,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先生替我们家夫人出了这么多次诊,她的脉象先生也是一清二楚,这突然间再换一个人怕是又要适应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夫人体质就比较弱,怕是经不起折腾,叶先生,我们还可以再加些银两的,或者先生开个价,我们定是不会含糊。”

卡宴一直知道叶伏贪财,便也直言不讳
   
卡宴所担心的,正是钟离所担心的事,再换一个人,不知道要适应多久,而她的体质的确虚弱。“先生,有什么可以直言的。”
   
卡宴替叶伏拿了张凳,叶伏矮身落座,神色忧虑道:“如今这天下不太平,估计要是打仗打到泽西来了,老夫也得举家迁走了。”

“打仗?这天下好好的,怎么会打仗?”

卡宴面色一滞,心知瞒不住了:
   
叶伏长长的叹了声气:“夫人还不知道吧,蓝离的新君征讨了幕东,一天之内便拿下了慕东的帝都,其实这也罢了,他还说前朝国君不能留,便把慕东前朝国君亲手挑了手脚筋,眼也剜了,舌山割了,还暴尸,后来有人想去把尸体弄去安葬,所有人的连座诛九族,处死了三千多人手段残忍令人发指,那蓝离新君还说,若有人想要谋逆便去,他奉陪。你说要是打仗打到泽西来,遇到这样的暴君,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怎么活,老夫想着去穹然五国以外去寻一处清净的地方看能不能躲过战事。”
   
钟离瞪着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卡宴。卡宴低下头,钟离知道兴许这事情只有她不知道了吧?爷爷他们应该都是知道的,只是不告诉她而己。那个人何时变得如此残暴了?还亲自动手,慕东的皇帝何时得罪了他,他需要下此狠手?连座诛九族这样的酷刑他以前就是反
对的,如今他自己却用上了。

“传闻一定有误吧?”钟离不死心的问道,“蓝离新君继位不久,刚刚打了胜战,应该大赦天下才是,怎么会来这么一招残忍的杀鸡儆猴?”
   
“谁说不是啊?哎不仅是个暴君还是个好色的昏君。”叶伏有些愤怒,很是愤青的拍了一拍大腿。

“此话怎讲?”钟离知道平日里没人愿意在她面前提及南天,她私心里其实还是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只不过碍于众人的关心,永远问不出口。

“他取了慕东,杀了慕东前朝国君,又处死三千多人不说,而且马上就要慕东选出姿色出众的女子送到蓝离后宫去,你说说,他破了人家的国,还要即刻把人家的美女送到他自己的龙床上去,这样的国君不是昏君是什么?”
   
钟离阖着眼,深呼吸,深呼吸,站起身来用很久不曾有过的快步离开了后院,卡宴有些心慌,急急的跟叶伏说:“叶先生,拜托以后别跟我们家夫人说蓝离的事好么?谢谢了。”说完便朝着钟离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叶伏连连说着对不起,很是抱歉的告辞离去。

钟离站在回廊尽头,仰头望着天上越来越厚的云,摸着自己的肚子,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把她从他身边推走,他甚至不去查查那些太医说的是不是假话,便赐她一碗红花。又摸了摸右肩上那一处被他用箭伤过地方,若不是瑾彦来得及时,那一箭,一定是射向她的左胸的,他要她做他的鬼。

如今那个蓝离的新君,她太陌生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曾经的他说,凝霜,我只要你。曾经的他说黄泉抑或碧落都要和她一起。如今的他后宫佳丽如星了,还要广收倾城之姿。

她还没有色衰,他的爱便弛了。

心口隐隐的痛.其实她真是恨他啊,恨他招惹了她.又弃了她。
   
恨他给了她那么多爱,又毁掉她的爱。
   
恨他不守承诺,而她却一个人守着那些苍白的苍海桑田,海枯石烂。
   
她情愿他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隋愿这一世不要再遇到那个梓城,这样便可以永远活在曾经的梓城的回忆里,那么也好,想想又笑了起来,其实有什么好?梓城不也是给她那么多的爱,爱到以为天崩地裂,他去戛然而止,留她一个人等在原地,永生无法释怀,郁郁而终。
   
命运是一个圆形的罗盘,一圈圈转,又回到原点。
   
前一世,她可以不恨梓城,一点也不恨,毕竟是她自己不能生育,梓城有那么大的家业要继承,她不能怪她。
   
但这一世,她没有理由不恨南天,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心,伤她的身,她凭什么不能恨他,如今,她也只有恨了,风平浪静的皮囊下,每天的恨都在滋长,哪怕想他,也会想着那些日子转瞬便化为恨。
   
只是前世,她没有孩子,她有郁郁而终的理由,这一世,再不能了,再也不能了。如果恨是能让她有不郁郁而终的理由,那么就这样一直恨下去吧:
   
“小姐。”卡宴看着钟离颤抖的背影,实在不忍心绕到她的前面去看她的满脸泪痕,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小姐,我们去下棋吧?”
   
她其实明白瑾彦为什么一直让着公主,哪怕那棋悔个三步五步也只是赔笑,只不过因为能让公主快乐的东西真的很少了,公主平日里掩饰得太好,她总还是把那个整天挂着虚假笑意的人当成以前那个公主。其实早就不是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
卡宴,你别陪我下了,我下得很臭。”
   
“小姐,别这样说。”卡宴语塞,不知道怎么答,早知道她便不在公主面前说些下不下去了之类的玩笑话了。
   
“凝霜。”瑾彦远远的便看见钟离一个人在抽泣,心头一紧,快步过去,近了身却根本不敢去帮她拭泪  “凝霜,怎么了?”
   
见钟离不语,再一看卡宴红着眼框,更觉得事有不妥,还是掏出了丝帕替钟离拭着眼泪,柔声安慰道:“凝霜不是说了哭多了对身子不好吗?肚子里的孩子听见娘亲哭了,怕是要难过了。”
   
果然这一句话有用,钟离摸了摸圆圆的肚子,抬起脸看着瑾彦:“瑾彦,陪我下棋吧今天我会少悔几步了:”

瑾彦觉得眼框酸胀得难受,赶紧扶上钟离的手肘:“好好好。”

事后瑾彦问了卡宴发生的事,瑾彦叹了声气:“本以为瞒着她就是为她好,其实我们慢慢的告诉她,会比她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些消息要婉转一些,她也不至于如此伤心难过。”

卡宴叹着气点头:“我们当时也是担心小姐受不了,哪晓得今天这个叶伏说得如此严重,不过他说得一点也役有夸张,现在慕东是被破了国,泽西其实也是人心惶惶,即便叶伏不说小姐哪天出街也会听到别人说。只是很久没有看到她哭了,我都以为她不会再哭了,
我以为她可以重新开始一段生活了:”卡宴难受得有些哽咽,她甚至以为瑾彦从此可以走进公主的心里,但这个过程应该是很漫长的。

瑾彦道:“你干脆还是跟她说一些皇上的事吧,这些话由我来说.不合适。”

卡宴不解:“为何?”

瑾彦无奈之色溢于言表:“所有人都知道我想娶凝霜,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若是在她面前说皇上的事情,显得我小人了。所以很多话不能由我来说,或者你跟爷爷商量一下,由爷爷出面来说.我想凝霜会容易接受一点。千万不能让她再从陌生人那里知道什么了。她会胡思乱想。”
   
而后真的是由黎重出面语重心长的跟钟离聊起了南天,而钟离至始至终都轻轻点头,她终于体会到恨得爽比爱得苦舒畅多了。
   
钟离心里恨着她以为她会一直恨着。可是当再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6:36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  12:殇与痛的磨砺

寒气刚过,六月的灵州吹着蓝离四月的春风,花开后花又落。

北湖上一叶扁舟轻轻飘荡,舟上的两名男子相对盘膝而座,正是瑾彦和他曾经的副将王征。

王征一瞬不瞬的看着瑾彦,瑾彦沉默了很久才道:“他有血骑在手,并能号令自如,不单是他有鹰王令牌。可还记得苍南之行那十万人,当初我们随行,他们于普通骑兵并不差异。也并不知道那些就是血骑,说明那时候那些血骑还只是听命于令牌,命里无人可以操控。”

王征亦是神情严肃:“依御相的说法,欧阳南天便是我们要寻朱雀上神?”

瑾彦道:“正是。”眉头微蹙,疑惑道:“可血骑己经苏醒为什么朱雀还没有?”

“御相怎知血骑己经苏醒?”
   
瑾彦的眼微微一眯,薄唇轻抿后,道:“血骑若没有苏醒,他们的表情会和常人无异,我们是分辩不出来的。可你说那日血骑直夺慕东,神色冰冷如铁,目光从始至终没有变化,杀气腾腾,那必定是他们命里的影有了复苏,而此复苏和当年鹰王扔下血骑不知所踪之前的血骑是相同的,试问这天下除了鹰王还有谁可以将血骑的杀气召唤出来?除了朱雀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瑾彦目光幽深,又道:“朱雀若是苏醒,圣域不可能不知道。但我相信欧阳南天便是朱雀无疑,如我所说,除了朱雀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人可以让血骑的杀气复苏。我们当初算漏的便是血骑这一步,这天下统一跟我们圣域再也没有瓜葛了:”瑾彦虽是紧接着叹了声气,但那一声长叹却是如释重负。

“为何?”王征有些不甘,他们权谋这么多年难道做的都是无用功?

“因为上神有血骑在手,颠覆天下便是定局,无需旁人插手和相助,他一个人便可以轻轻松松拿下这几个国家。重新让南国统一。”

“万一有人阻挠?”王征还是希望自己能参与这样大事件当中

瑾彦轻蔑的笑道:“你是指苍南?”
   
“正是,苍南国力很盛,又经常打仗难道不是可以与之抗衡的阻力吗?属下以为我们不能就此松懈。”
   
瑾彦的脸上浮现出难有的鄙夷之色:“你太小看朱雀你以为那血骑是什么?朱雀活了九万多岁,列为上神之后,每日滴出一滴神血凝成的骑士又岂是一个小小的纳兰昊宇所能撼动的?当年他表面毁了九焰山  实则把血骑转移,天界为此大惊失色,生怕失了血骑,血
骑于天界而言都是有很强的震撼力的。’

王征摇头:“可是外面的传言不是说血骑是因为朱雀死了之后浴血盟誓才得水生的吗?”
   
“浴血盟誓不是暴露了自己所在?朱雀在毁九焰山时便把血骑封于地下,为的就是不暴露血骑所在,而且血骑本就是战神之血凝结而成,他们本来就拥有水生的能力并不是外界传的活死人,而是神。”

王征不以为然:“若那血骑那么厉害,千年前又怎会踏上那条不归路,说明血骑还是有弱点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瑾彦摇头:“朱雀遁八轮回,跟血骑无关。我以为时光倒回,朱雀会杀了南王,你信不信?”

王征坚定的答道:“不信!”

“我信。’

“御相不想参与统一大业,不想和朱雀转世的欧阳南天并肩作战,可是因为纳兰凝霜?”
   
瑾彦一怔,若说没有,他自己也不相信:“不参与是觉得没必要,只要朱雀苏醒,圣域便是他的,你以后还有很多展示才能的机会,如今没必要去送死,更何况血骑在,你根本没有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王征一脸的失落,而后话锋微转,露出担忧的神色,“御相,若欧阳南天是朱雀转世,那么纳兰凝霜呢?御相这般藏着纳兰凝霜怕是不妥吧?”

瑾彦的神色攸然间转冷,“凝霜是不是锦鲤的说法根本本没有依据,锦鲤和朱雀生生世都要错过,根本无法相见,所有别想多了,你先回吧。”

看着王征飞身跃起,踏水离开后,瑾彦阖了眼,抬手卡住额角,指腹揉摁。

卡宴扶着钟离去看在建的酒楼,卡宴本来提议说盖一处和红楼一样的宅院,钟离反对,说那样的话树便太大,容易招风,她们本就在躲避世事,若是动静太大,怕是把自己给暴露了。
   
所以只盖了一处大的酒楼,这座月满楼是瑾彦出的钱,所有其他的事,都由钟离领着其他人完善。

钟离的肚子比其他孕妇七个月还要大,真不知道到了生产的时候肚子会不会被撑得爆掉,一手撑着后腰,一手在肚腹上抚着圈。

“卡宴,还是你盯着吧,我累了,想回去了。”

卡宴本就不想让钟离跟着出来,便把钟离送进了轿子,叮嘱马莎好好照顾让轿夫抬着离开。

钟离觉得回到彦宅也是无聊,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北湖是个不错的地方,便让轿夫转了方向去北湖。

钟离时不时的掀开轿帘往外看,泽西的民风虽是开放,但百姓心性纯朴难以想象若是打仗打到这里来,会是一个什么景象。只希望若是真打到这里,再也不发生类似于诛九族那么残忍的事了。

北湖周围是空旷的草地,听说一到雨季,北湖便会涨水,将这一块草地淹住,一直到干燥的暮秋到来,水位才会退下,这山是为什幺虽是这一片很平整开旷,却没有人家的原因,谁也不想盖好了的房子被水泡个半年。
   
钟离下了轿,一脚脚踩在青草上,软软的,她想闻闻一青草的香味,她想坐在草地上,马莎说不行,地上潮气重。

莎儿我坐这草坪的边上,根本没什么潮气,你看离湖那么远是不是?’

软磨硬泡的结局是玛莎妥协扶着钟离坐下,钟离得寸进尺,便躺了下去。恻身一翻,阖着眼,感受着暖暖的风,有青草的香,还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钟离猛然一怔,赫然睁开双眼,才看见马莎站在她的眼前一动不动的不说话,分明是
被点了穴。

肩上有湿热的温度,后颈传来灼热的气息,声音低沉暗哑微带哽咽:“凝霜,我想你,你过的好不好?”

是什么深深的从背后扎来直插入她的心脏,痛得那么坚强的她眼泪再次泛滥,他居然说想她,居然问她好不好?一字一句不是打他自己的耳光吗?他要她死,却问她好不好?他不是来杀她的吗?

想她?他想她啊。

其实,她也想他,她本来是恨他的,他来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她继续恨下去。

右肩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痛得她全身颤抖,痛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断裂,最后是心,有人在撕,不顾她的维护和反抗,拼命的在撕,撕得她满嘴腥甜再山包不住,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没有转身,慢慢的弯着背护着胸口,心里乞求着,快别撕了,快别撕了,可身后的人,不走。

她的肩被扶住,她听见他柔着声音问:“拧霜,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她倔强的撑着身子坐起,他在她的身后扶着她,他在等着她转身。

她慢慢转过身,她捂着胸口,喘着气,满脸的泪,满嘴的血往外涌,转过身,看着他。

他怔住半天后,蓦然起身,满脸满眼的恨,瞳仁烧成了红色,撕力绝望的朝她吼:“纳兰凝霜,你真是个贱人,朕已经让你滑了胎,你如今居然又跟万瑾彦珠胎暗结!你竟是如此受不得半点寂寞!”

她笑,她笑得无比陆烈:  “南天,我是贱人吗?若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

“朕己经赐了你红花,你还有脸说这孩子是朕的?”
   
她看着他暗红色的瞳仁,看着他在她的面前暴跳如雷,看着他满脸的恨的和抽搐,泪居然流不出来了:“南天,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说我如何会跟瑾彦朱胎暗结,即便你赐我一碗红花,即便你一箭想要杀了我,可我还是念着你每夜入睡我都会想你,虽然是用恨你的
方式。南天,都说我的肚子比一般孕妇的肚子大,是因为我们的孩子是双生子。南天,我纵使再怎么马虎,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床上的人是谁,若是除了你有他人上过我的床,我一定是抗拒的,不可能什么也不记得:”
   
他弯下身捏住她的下颉,想要把她捏碎:“纳兰凝霜你真是让朕失望,本想等朕完成统一大业便带你回去,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廉耻
,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一动不动,蹙着眉,忍受着他给的痛,心想着这点痛又算什么。“皇上如今找到这里来是想跟凝霜重归于好吗?”

“让你肚子里的孽种消失,朕便带你回蓝离。他的话,斩钉截铁。
   
“若凝霜不肯呢?”想要威胁,却底气不足。
   
“朕便亲自动手!”
   
她嘴角的血滴在素粉的裙上,妖异刺眼,她凄凉的望着他:“哈哈!皇上要亲自动手?上次假手于人,让我保住了胎,你是不相信任何人了吧?皇上要如何动手?一剑刺来,将我的肚子挑破吗?”
   
“若这是唯一的方式!”他咬牙切齿。
   
她看见他修长的掌凌空一抬,他身后的侍卫腰间的剑便飞到了他的掌中,她面色倏地惨白,惊恐的挪着不便的身子往后退去,喘着粗气:“欧阳南天,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
   
“朕绝不容许你怀上别人的孩子!”

她拼命的摇头,带着恳求:“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她无比坚信自己的第六感,曾经她了犹豫过,但以她对他的感隋.她不会相信自己会允许另外一个男人爬上她的床。
   
“你骗鬼去吧,朕自己做的事会不清楚吗?”他喘着重气。
   
她看着他举起剑,看着四周一动不动她的人,自知无处可逃,便跪在他的面前,去扯他朱红的袍,悲怆的泪如雨下的乞求道:“南天!求你,把孩子留给我吧,你就让我做一次母亲,好不好?求你了!”她那么用力的喊着,换来的却是他更咬牙切齿的憎恶。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6:48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  13:殇与痛的磨砺

被点了穴的马莎眼里的泪默默的汹涌的流着想要用内力冲破穴道无奈换来的不过是嘴角鲜血溢出。

凤眸中噙着毫不掩饰的怒和恨,空中剑花飞快挽出,朝钟离的肚腹刺去,钟离突然间脑子里空白一片,她恨啊,恨啊,可是恨的断裂层一层层的在崩塌。

眼睁睁看着那束银光向她逼近,那一刻的疼痛来袭却不是来自肚腹,又是右肩,同一处位置,伤上加伤.累积成殇。她晕悬中到了瑾彦的怀里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瞬对上那双凤眸,让她不由得害怕的往瑾彦身后躲去,一双杳眸顿时怯怯的,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正躲着追食她的虎豹豺狼一般。
   
“凝霜,不怕不怕,有我在。”瑾彦侧身一手握着钟离的手安抚,一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绞着南天。

“三郎,三郎,我要回家,我好怕,好怕。”钟离紧紧的揪住瑾彦的衣衫,像个孩子一般望着他,轻轻颤声道:“三郎,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带我回家,回家好不好?”

瑾彦的心猛然一沉,看着眼前这个除了惊恐之外有些完全不认识的人,她的衣衫上都是血,嘴角也是血,右肩上是的薄衣被剑挑开鲜血湿了一片若不是他赶来及时那一剑便会剌中她的肚腹,他恐她受了惊讶,双手轻轻的握着她的肩,似安慰似慌乱:“凝霜,你怎么了?怎么了?”
   
钟离神色恍忽,流着泪,紧紧的抱着瑾彦的腰:“三郎.快带我走,好不好?有坏人,真的有坏人,你会保护我们的孩子的,是不是,是不是?三郎怎么会不保护我们呢?”

瑾彦看着眼前的这双眼睛,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朦朦的写满了希翼,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眸里泪光闪烁,喘着气怒视着南天,厉声喝到:你现在满意了,她疯了,你把她逼疯了你满意了,你可满意了?!!”

南天手中的剑滑落在地,落在青草地上,没有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趔趄的退出好几步,而后驻了步,再抬步上前伸手想要去抚钟离的脸,瑾彦扯下腰间佩玉,扔向马莎的腰间,玛莎即刻被解了穴。

“莎儿,把凝霜带走,快!”瑾彦命令道。

马莎哪还敢再耽搁半秒,以最快的速度扶过钟离,解了轿夫的穴把钟离放进了轿里,命人起轿,南天欲追过去,瑾彦飞身上前拦了他的路,“你不要她也罢了,却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你于心何忍,就凭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你,你也不能给她一个善终?”
   
南天身后的侍卫拔刀相向,火红的炮腾空而起,越过瑾彦朝着钟离那顶轿子追去。瑾彦出了狠招,招招致命,很快扔下四具尸体去阻拦南天。

天空中一红一灰两道闪电劈来砍去,都透着嗜血的气息,也不知道厮杀了多久,胜负不分,瑾彦斥道:“你一箭又一剑的要伤她,还管她是不是疯了吗?难道逼疯了她还不够,还想要追上去,逼她自尽?!”

南天一时恍隐,掌顿在半空来不及反映,被瑾彦一个手刀砍下,一团赤红的火焰从空中坠下。

大队人马策马而来,有人从马背上飞出接住坠落的南天

瑾彦沉了沉气,若不是那个人有不同的使命,那一个手刀,他一定要砍重他的要害。
   
侍卫正要去追瑾彦,南天阖着眼,而后睁开,眸光里满是憎恶,声音低沉沙哑:“回幕东!”

钟离被送回彦宅,所有人都吓坏了,一直听着玛莎哭着复述亲眼所见的事实,卡宴拖来的叶伏一见钟离痴痴傻傻的模样,震得不轻,一边开药箱,一边问:“怎么回事啊,昨儿个不是好好的么?”

马莎吸着鼻子:“先生,看看我们夫人的伤,先处理她的伤口,别感染了才是。”

黎重看着已经神志不清的钟离,留了叶伏在房内请脉,忿然出了房门。卡宴和马莎意会神色,跟了出去。

黎重沉痛喝道:“你们都是怎么保护小姐的,卡宴!”
   
卡宴扑通跪在地上,泣声道:“爷爷,是卡宴的错,是卡宴没有步步紧跟,是卡宴疏忽了,请爷爷责罚,是卡宴对不起小姐,才害小姐变成这样的,卡宴甘心领罚。”

玛莎也跪了下来:“爷爷,马莎也错得离谱,明知公子不在一起,不该去其他不熟的地方的。”

“老夫恨不得……恨不得。”黎重挥起的手,扬在空中,终是没有落下。

瑾彦此时面若寒霜的赶回了彦宅,才一跨进钟离的房间,便看见叶伏正在为她请脉,身旁是她几个师兄焦躁的在安抚她的情绪。

钟离才一看瑾彦进了门,便倏地甩开了叶伏的手,顶着大肚子便冲过去,抱着瑾彦:“三郎,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他们说我生病了,我没生病,没生病。”
   
“凝霜。’瑾彦本想拉开她,跟她说,他不是那个三郎,却最终只是抬掌抚上了她的背:“凝霜没生病,大夫只是想看看孩子好不好,看看孩子想吃点什么东西。”

一说到孩子,钟离马上变了脸色,惊慌失措的猫在瑾彦怀里,又怯怯的抬起头,恍惚的望着瑾彦,“三郎,有人要杀我们的孩子,知道吗?三郎,你一定会保护我们的是不是?三郎别让孩子有事知道吗?”

瑾彦只能跟着无力的附和:“凝霜放心,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我们的孩子,你乖乖的,不要怕,不要怕。”

钟离嘴角扬起信任的微笑,然后拼命的点头,有些撒娇道:“嗯嗯,我就知道三郎一定会保护我们的,三郎怎么会不管凝霜呢,三郎孩子会踢我呢,你来听听来听听。”说着便拉着瑾彦房里走里,把他摁住在凳子上,然后温柔的抚过他的头,让他的耳朵贴在她的
肚子上柔声问道:“三郎,在动是不是?你说那是他的脚还是他的手啊?对了,对了,是他们,大夫说是两个呢,我真傻。呵呵。”

瑾彦的耳朵贴在钟离隆起的肚腹上,她一定是如此在欧阳南天面前撒过娇,这么轻声呢喃讨好,她在外那么干练,在那个人面前如此温顺,那个人如何下得了手,如何舍得将这么美好的一个人逼成如斯境地。

一手紧紧的攥成拳,一手轻轻的扶住她的腰,哽咽道:“一定是手脚并用,太调皮了,以后一定很可爱,就是辛苦了他们娘亲了。”

“三郎,你怎么哭了?”钟离双手捧着瑾彦的脸,看着他的泪一行行落下,单纯的眸色闪烁着慌乱的流光:“三郎,你怎么哭了,你不喜欢孩子吗?”

瑾彦站起身,揽着钟离安慰道:“不是的,凝霜,我是高兴,我们终于有孩子了,不是吗?我是太高兴,所以才喜极而泣的。”

钟离小鸟依人的落在瑾彦的怀里,“我就知道,三郎怎么会不喜欢孩子呢,三郎总是想要一个孩子,原来三郎是高兴,三郎,我也高兴,三郎,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我一点也不懂。”

他听着她一声声唤他三郎,心口便一寸寸被钝器撞上,疼得躲也躲不了,他心甘情愿的站在原地,承受着那样的痛:“好好好,这几天我就跟爷爷一起商量着给孩子取名字,好不好?”

“三郎,你说这一胎,我们会不会儿女双全?要是龙风胎该有多好啊?”

瑾彦扶着钟离坐在软塌上,然后在她身边蹲下,言语间带着浓浓的宠溺:“是凝霜生的孩子,男女都无所谓,我都喜欢。”

门外,卡宴本是要迈进房司的脚步顿住,转身便跑了出去,玛莎紧跟着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后院,玛莎拉住卡宴,卡宴猛然一转身,抱住玛莎,嚎啕大哭,一巴掌一巴掌拍着玛莎的背,宣泄着心中的悲怆。

夜里,钟离说什么也不放瑾彦离开她的房间,说她害怕。瑾彦让卡宴过来陪着,她依旧不同意,最后黎重等人都过来劝她,她却充耳不闻,委屈的拉着瑾彦:“三郎,是不是我现在怀孕了变丑了你就不要我了?”
   
“凝霜,不是的,你怀孕了,更美了,以前不懂照顾自己太瘦了。”瑾彦终于明白那日他向她表白,她说对他不公平的含意,这种苦,这种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三郎,你要纳妾了吗?再不要我了吗?”钟离眼里的泪滚了出来,抽泣着,嘴也慢慢瘪了起来。却不让自己哭出了声。

卡宴转身跪在黎重跟前:“爷爷你就顺着小姐吧。”

黎重别过头根本不敢去看钟离那双满是殇痛的眼睛

卡宴又跪到了瑾彦跟前:“公子你就答应小姐吧,小姐不能再受刺激了。”

最终那一夜,瑾彦第一次与钟离同塌而眠,她枕着他的臂,睡在他怀里的样子很安心,眉目舒展,嘴角噙笑。他的指尖轻轻的触着她的鼻尖,此时告诉自己,其实做个替身也是好的,起码她不再跟他拘谨,起码她把他当成那个人,他才可以看到她不那么虚假的笑靥,可以看到她这么自在舒心的入睡。

自己本就一直强调,他是无所求的,从未想过能得到她的心,此时又何须计较自己是不是一个替身?若是可以这样一直替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也许时间一长,他真的可以把自己当成她心里的那个人,那样得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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