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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情劫》作者:一剪钟情 [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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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9:52
凤凰情劫 – 第五十八章 猎场惊魂
山林很大,即份有几百号人同时入了山林,林中百米之内依然看不到别的人影。
日光透过参差秋叶洒在林地上,地上现了一片似隐若现的斑驳树影,已是初秋,微凉的夜晚偷偷吹落几许不坚定的树叶,地上已是黄了一片,偶尔马匹踩过,虫鸟争鸣的山林中更多了
阵阵“踏踏”声。
一匹温驯的枣红小马驮着东香情缓步走进山林深处,沉夕一手牵着小马,一手拿着弓箭,犀利的眸子时刻紧盯着四周,偶尔有几只小兔子之类的可爱动物从草丛中跑过,沉夕都没有放在眼里。
“姐姐,前方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东香情坐在马背上看的远一些。
她话落,沉夕某种陡然闪过一丝凌烈光芒,一只手迅速从后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普普通通的羽箭带着一股强劲的内力射出,那草丛中便忽然大动起来。
马背上的东香情似乎异常兴奋,“姐姐,是一只野猪,是野猪”。
看着姐姐放过一只又一只的野兔,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可是她一直相信姐姐,果然,姐姐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只凶猛而且体积又大的野猪。
那草丛中的野猪身子猛烈的摇晃,口中发出野兽的哀鸣,可没多久,那草丛便安静了下来,沉夕走过去,将死去的野猪提起搭在小马的马屁股上。
东香情为了跟沉夕单独相处,竟然两个侍卫都没带,自然也没人为她们捡猎物,这可苦了沉夕和那匹小马。
“姐姐真厉害,这次本公主可不会再输给那个虚伪的严雪娇,呵呵,真想看看她脱了外衫在猎场跑步的样子,一定好笑死了,哈哈哈”,东香情脑海中自动想起严雪娇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我也要走路,一会儿小马驮满了猎物,我就没地方坐…”
“小心!"
一支羽箭带着凛冽的利风呼啸而来,沉夕侧头素手已经徒手抓住了那支羽箭。
“是谁?”山林中一声大喝,沉夕朝着羽箭射来的方向大喝。
东香情小脸有些惊恐,“沉夕姐姐,怎么了,有人要杀你?"
沉夕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个方向,“不,是有人要杀你”,那支羽箭的方向,是东香情。
“杀我?"
“你跟谁有仇?"
“我…”
“不用想了,他们来了”,说话间,羽箭射来的方向传来些微响动,内力深厚的沉夕自然听得清楚,手中绣袍毫不留情的甩过,那支羽箭已经顺着来的方向飞射过去。
一声闷哼传来,两道人影从那隐藏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而其中一人肩上插着那支羽箭。
而那两个人,竟是方才看到的严雪娇的丫鬓。
“是你们?”东香情瞪大眼看着那两人,似是不相信。
她虽然同严雪娇郡主一向不合,可也不至于到了要以命拼命的地步,况且他始终是个公主,刺杀她,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沉夕冷冷的看着出现的两个人,倒是有些明白过来。
想必严雪娇郡主是被今日的赌约,她的条件给刺激了,毕竟,在猎场中当着皇上,甚至众多将士的面脱去外衫,甚至还要在猎场跑一圈,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可是事关名节的大事,若她真的输了,那她就输了整个的名节,甚至会成为东明国的笑柄,所以,她不能输。
而这两个丫鬓,本是跟踪东香情和沉夕,想要阻碍她们狩猎,可是没想到她们眼里柔弱的不堪一击的婢女,竟然箭术如此了得,一箭就能置皮肉颇厚的野猪于死地,这样的箭术,她们可是望尘莫及,着急之下,两人乱了分寸,竟然朝东香情射了箭。
可如今的形势,她们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杀人灭口,山林内本就凶险万分,意外死亡谁也找不到证据。两名丫鬓一出现,便立刻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向着沉夕和东香情攻了过来。
这两人的武功一般,沉夕几招之内便有自信将她们制服,可是那两人还未近她的身,一道更快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将两人逼退了下去。
“看来这英雄救美的好事让本将军给撞上了”,吴乐清回过头对着沉夕笑笑。
沉夕白他一眼,没有他,她照样能应付得过来,“吴将军来的真是及时,将军救了公主”
“本将军想救的可不止是公主而已,对不对,表妹?
沉夕愤愤的不再看他,身后的东香情走到沉夕身边,占有性的挽着沉夕的胳臂,瞪着吴乐清的眼神仿佛在说,姐姐是我的,你不许抢。
倒是他们对面的两个丫鬟,手中持着剑柄,却有些忍不住的发抖,一个沉夕就够她们对付的了,现在竟然又来一个将军,她们再厉害也打不过一个将军啊!
她们哪里会知道,沉夕的武功,就连这个吴将军都不是对手。
两人不知所措的互相看看,不知是该出手,还是该求饶,不过她们似乎知道,刺杀公主,不管是哪个选择,她们都是死路一条。
“两位拿不定主意了?”沉夕看着两人恐惧的样子,心里嗤笑不已,这不就是典型的欺弱怕强吗?
“我…我们…”,两人支支吾吾,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想了,我替你们拿主意”,沉夕冷冷的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说过,敢动我的人,就要敢承受我给的后果”。
话落,沉夕突然将手中本来防卫用的羽箭扔到地上,手中内力放出,手扬起的方向吹起一股强风,强风突然起突然灭,只是沉夕手中多了一片仍旧嫩绿的树叶。
自始至终,沉夕都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两个人也一直在看着沉夕,看着她扔了羽箭,看着她用强劲的内力只摘了一片树叶,心中有些疑惑,可当她手中的绿叶发出激昂的乐音时,当林间响起不自然,而且不似马蹄的踩踏声时,她们才多少猜到些什么,只是,那样的想法太有些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成了现实。
沉夕唇边捏着那片绿叶,音调虽然单调,可绿叶中传出的那音调,却激昂而且亢奋。听到乐律的人,都能感觉到心底缓缓升腾一种属于动物的奔腾本能,更别说是真的动物了
枯叶被踩踏,树枝被绕缠,没多久,只有五个人的空地上竟然多了十几只动物,而且全都是凶猛的动物,山猪,罐,野狗,甚至还有吐着长信的蛇。
这十多只动物齐齐站在沉夕身后,那恭敬畏惧的样子,就如沉夕是它们的主子一般,而当它们看向对面的两个丫鬓时,某种竟露出了动物独有的野性幽光,甚至有的已经留下了口水。
那两个丫鬓已经只剩下了恐惧,时而防备的盯着动物突然扑过来,又时而看看沉夕,仿佛不相信她有驾驭动物的能力,总之,她们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其实不只是她们,就连沉夕身边的东香情都变了脸色,能召唤野兽,并能驾驭野兽,这该是一种多么骇人听闻的能力,她从来都知道她的沉夕姐姐不是一般人,可是这也未免太,太出人意料了。
沉夕将唇边的树叶取下,一张红唇嫣红如血玉,她唇边带着讽笑,戏谑的道:“两位如何,可要跟我这些朋友们过过招?"
两个丫头吓得连连摇头,骄横的身子搂在一起防备的看着那十多只对着她们流下口水的动物,“你,你到底是谁?”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有如此的能力。沉夕依旧冷笑,只是笑的有些无辜,“女婢只是公主身边的宫女而已啊”。
“我,我们…”求你放了我们。
被斩首不怕,被赐死不怕,只怕被野兽分食,最后连一块骨头都不会剩下.
只是沉夕没给她们机会让她们说完。
“抱歉,惹了我的人从来没有轻松离开的,不如,就同我的朋友们微微游戏吧,若是你们运气好,说不定会活下来哦”,说完,素手朝着那两个婢女轻轻一指,她身后的一只狼匹便发出威猛的嚎叫声,接着,那十多只动物盯着自己的猎物缓缓走去。
“啊,不要不要,救命啊…”两个丫髯拔腿便跑,十多只动物也追了上去,顿时,山林中响彻着凄厉的惨叫声。
东香情怕怕的依偎在沉夕身边,苍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惧,“姐姐,她们会怎么样?
“不知道,看她们运气了”,随即沉夕侧过头,看向吴乐清,“吴将军可看够了?"吴乐清“啪啪”的拍了几下手掌,“表妹竟有如此超凡技能,真是让表哥当刮目相看”。
沉夕撇撇嘴,“吴将军过奖了,公主不是外人,不用表哥表妹的喊,听着让人厌烦”。
“啧啧,沉夕真是无情,利用完了就甩一边,真是让吴某伤了心了”。
“吴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没有要你帮忙我入宫,难道当初不是你硬要帮我的吗?"
吴乐清有些(这个字不认识,打不出来)然,“这个,这个,呵呵呵呵,我不是怕你一个女人家…”
“嘘,别说话,有动静”,沉夕突然止住吴乐清,一只手将东香情挡在身后,一双清明的眸子警戒的望着四周。
“怎么了?
看到如此情况,吴乐清也收起嬉笑来到沉夕身侧备战,他武功不如沉夕,自然没有她内力深厚。
沉夕将东香情拉到昊乐清身边,“保护一下公主,我去树上看看”,沉夕一个纵身而起,曼妙的身子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已跃上了就进的一颗大树的树顶。
东凌破带着近身的几名侍卫骑在骏马之上,身上的弓箭已经握在手中时刻待命,一双幽深眸子寻觅的盯着草丛中和山石后面,侍卫的马背上己经驮了一只狐狸和一只山鸡,显然己是有了些收获。
又是一阵马匹踏踏声,东弧破骑着一匹宝马,身上背着红翎羽箭,追逐一只凶猛的花豹而来。
显然一直待战的东凌破也看到了那只豹子,两支羽箭同时射出,豹子一个灵敏的跃身竞然齐齐躲过,随后,那豹子竟然回过头,凶狠的双眼盯着两人看了一眼便火速离去。东凌破和东弧破两人骑在马背上对看许久,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语,从何时起,再多怨愤也能一笑泯之的兄弟二人,竟然陌生的如此的程度,其实,不该是陌生,而是他们心底拥有同一道伤口,只是谁都不愿提起而已。
仅仅半盏茶的失神的时间,他们的周围,就有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身下的马匹突然狂躁了起来,说是狂躁,其实更像是惊恐,马儿嘶吼着,四肢不住的踏着草地,马僵都险些控制不住它们。
东凌破使劲拽着马僵,不解马儿为何突然失控,东弧破稍微好点,多年的马上征战,早已让他熟练地试着控伟lJ马儿,只是也是征战沙场的经验告诉他,四周有危险。
马儿嘶吼声越来越大,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因为四周竟然想起了地动山摇般的奔腾声
若不是确认他们是在皇家山林中,他们会以为到了战场上正面临万军压境的场面。
若说是万军压境也不为过,因为奔腾声呼啸而来,没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引起马儿嘶鸣和恐惧的对象。
上万只山林动物。
上万只动物,凶猛的温驯的,飞的爬的,奔跑的缠绕的,几乎让人怀疑这林中所有的动物都汇集到了一起,而且他们个个眼中泛着寒光,将东凌破和东弧破包围。
而站在树上的沉夕看到的,也正是这样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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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10:13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九章 欲咒
“怎么了?”沉夕飞身下树,吴乐清一脸郑重的迎上来,只因他看到沉夕变得难看的脸色
“出事了,山行中动物暴动,东凌破和东弧破有危险”,所有的动物都有目的性的将两人包围,它们的目标很明显。
而能操纵天下万物粉人,除了灵山六灵主,就只有一个人,魔弈,而他现在,在余香醒手中,也就是说,操纵动物暴动的人,是余香醒。
她,到底要干什么?
“皇帝哥哥和皇兄?他们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受伤?”吴乐清身后的东香情一听,脸上立马浮上了焦急神色,“沉夕姐姐,到底怎么了?"
沉夕缓缓摇头,没有打算将实情告诉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被森林动物包围,那些动物好像被什么人控制了,距离太远我们赶不及救援,更来不及通知猎场守卫的兵将,他们若是聪明,定然会杀出一条血路往南方逃”,南方便是猎场,那里至少有几百名守卫的御林军。
“我们走”,吴乐清携起东香情便同沉夕施展轻功,三条人影不断翻飞在山林树木之间,却连飞鸟都没惊起半只,因为此时的山林所有动物,恐怕都聚集在了那里。东弧破盯着眼前数不尽的飞禽走兽,看着它们眼中流露的凶光,就连征战沙场见惯血流遍地的冷血王爷,此时都不禁变了脸色,身下的马儿停止了嘶吼,可是双眼却呆愣愣的看着眼前
一只吊睛白额大虎,那大虎一身慵懒,全身毛发倒竖,一身的备战状态。
而那大虎,也显然是这一群山林野兽的领袖。
东凌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往日温和翩然的眸子不再,此时只剩下满眼的惊恐和不信,饶是他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宫中你争我斗,可如今的场面仍然无法保持镇定。他们不明白,为何温和的兔子,可爱的小鸟,甚至连打算冬眠的毒蛇,都变得凶狠无比,看着他们,就如看着到嘴的猎物一般。
“皇兄,’他们来者不善,很诡异”,东弧破立在马上,即使事情超乎了自己的预想,他仍旧能适应过来.
“是来者不善,王弟可有对策?”东凌破微微侧头看眼自己的身后,他身后只跟了四五个侍卫,所有的箭加起来也不过百支,而且他们没有带刀剑,若是近身打起来的话。他们便落了下风。
“无法,如此多的动物,本王从未见过,若想活着出去,只能试试逃”。
“逃?”东凌破斜睨他,他从未在自己的弟弟口中听过这个字。
东弧破却不介意,“是,只有逃,猎场上我们还有几百名御林军,只要能逃回猎场,说不定有一丝生机”。
东凌破看看四周,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如何逃?"
“轻功”
话方落,那白额大虎似乎也终于失去了耐心一般,呼啸震慑山林间,它身后的所有动物瞬时朝着圈内的几人逼近,狼嚎,野狗吠,野猪的吼叫声,一时之间充斥着,地动山摇。
东凌破朝东弧破点头示意,两人和身后的侍卫同时飞身而起,几条身影飘上就近的树木,借着树枝和枝干借力,朝着南方的猎场而去。
下面的动物眼看着几人飞身离去,所有动物顿时骚乱起来,吼叫声乱成一片,仰头朝着离去的几人愤怒狂吼,脚下也不禁追着几人朝猎场的方向奔腾而去。
只是,飞身于树丛间的几人运气并不是很好,地上奔跑的动物虽然暂时摆脱了,可是免不了有些动物会爬树,比如矫健迅捷而又凶猛无比的猎豹,还有那盘旋空中一双凛冽眸子的鹰集。
“啊…”
一个侍卫一时不查,没来得及躲过头顶上盘旋而下的鹰,被鹰啄下了眼睛,疼痛间体内真气散尽,脚下慌乱,便被身后急速追来的猎豹咬住坠落,顿时,地上追赶的动物蜂拥而上,眨眼间便落得尸骨不剩。
一眨眼间发生,一眨眼间结束,东弧破和东凌破连救人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地上鲜血淋淋,顷刻间便被分食的场面却,所有人都白了脸。
几人奋起纵身,还要不得不随时迎击和打落不时飞身而下的鹰和集,而背上的箭,已所剩无几。
或许他们本就命不该绝,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那宽阔的猎场,而此时,严阵以待的猎场上也已听到万兽奔腾的声音。
沉夕和吴乐清还有东香情早了一步回到猎场,当沉夕将事情告诉御林军侍卫时,那侍卫竟以为沉夕在发昏,直到东香情和吴乐清出面,才终于说动了所有的侍卫。
余香醒未参加狩猎,一直呆在猎场的轿撵上,由几名宫女服侍着,好不惬意,可沉夕却明显的看到余香醒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担心什么,又像在盼望什么。

柳瑗因为有了身孕,所以也未参加狩猎,她坐在余香醒身边的轿撵上,时不时接受余香醒的几句冷嘲热讽,时不时回讽她几句,短短的时间,两个人也斗了十多回。沉夕出动御林军,余香醒并没有阻止,只是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也对,对上那成千上万的猛兽,别说是这几百御林军死无全尸,就算是上万的大军,恐怕也得全军覆没。当东凌破和东弧破狼狈的飞身到猎场上,当他们身后果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群猛兽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快,保护皇上和王爷…”
“保护醒妃和瑗妃…”
数百御林军立刻摆出作战姿态,双脚却忍不住的发抖,面对如此凶猛的野兽,又是如此一大群,连东凌破和东弧破都失去了冷静,更何况是他们。
东香情被包围在御林军中间,小脸已是吓得苍白,“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我好害怕…”
“公主不怕,姐姐不会让你有事”,沉夕扶着东香情的肩,给她勇气。
余香醒以为她死了,便肆无忌惮的谋杀东凌破或者东弧破,可是她算错了,她没死。
无数的野兽涌进猎场内,宽大的猎场顿时变得拥挤不堪,御林军的保护圈也一点点在缩小,在后退。
为首的,依旧是那只慵懒的吊睛大虎,它一双寒眸冷冷扫过一圈,眸子中透着凶狠和冷血。
所有人都被大虎的气势所镇住,就连东凌破的真龙之气甚至都一时被比了下去。
“哦…”大虎长啸而起,身后所有动物得到了命令,顿时骚动起来。
“小心,,
沉夕大吼出声,可似乎已经晚了,最外围的一圈御林军还没来得及防卫,已经被猛兽踩踏,撕裂,吞食。
东香情恐惧的不敢去看,将头埋在沉夕肩上,小手紧紧地抓着沉夕的衣袖。
沉夕眸子陡然变得凛冽,既然无法控制,那她就来掌握控制权。
原本她并不想出手,若她出手,东凌破和东弧破必然会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如今看来,若她不出手,所有人都不会活着出去
“吴将军,麻烦你照顾公主”,此时,她只能将东香情交给吴乐清。
东香情紧紧抓着沉夕不放,双眼中满是惶恐,“姐姐你要去哪,不要走”。
“公主别怕,若是我不去,东凌破和东弧破都不会活”
说完,沉夕提气飞身而起,神情极度紧张备战的所有人,谁都没有看见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已出了去保护圈,朝着那白虎飞去。
倒是白虎警觉性极高,立刻发现它上空的沉夕,还没来得及嚎叫出声,沉夕已跨坐在大虎的背上,全身傲然之气尽放,冷然的眸子带着看尽天下沧海桑田的犀利凛然。
说也奇怪,那白虎在沉夕坐到自己背上之后,竟突然温驯了起来,任由沉夕坐着,双眼中
没了方才的嗜血凶狠,反而带着恭敬和敬畏.
沉夕是六兽凤凰灵主,专司掌管天下生命更迭存亡,天下动物都对她有一种本能的敬畏,
就连百兽之王也不例外。
第五道和第六道封印破了的,驾驭和神识。
“谁控制着你们?”沉夕坐在大虎背上,用神识同大虎交流。
那大虎不敢丝毫隐藏,只得乖乖回答:“不知道”。
“是谁给你们下了命令?"
“没有人下命令,我们有些本能的想要置那二人于死地”。
本能?
沉夕微眯双眸,看来事情比预想的要复杂,本以为是有人在驱使它们,没想到竟然是操纵欲咒。
在一块土地上分四个方位,埋下四块下了咒的黑石,四块黑石之内的所有生物都会被咒语控制,似是本能般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又不会丧失理性,这,便是欲咒。
“你不能让它们停下来”,说是询问,其实更像是肯定。
“是,我不能”。
沉夕点点头,“借你背一用,我为你解咒”。
话落,素手在虚空一挥,虎背之上已多了一柄古朴典雅的七弦琴,“伴月”。
纤纤素手在琴弦上缓缓划过,铮铮琴音便飘了出来。
那大虎虎背一怔,随即缓缓放松,突然变得柔顺又可亲,就连满身的动物之王的傲气,都渐渐消散。
琴声在猎场飘散,带着铿锵坚韧的刃气,如一把把利刃,射入猎场中疯狂的野兽之中,所有野兽仿佛被定住,停下前扑的利爪,停下嘶嘶毒蛇,停下锋利的齿牙。
琴声起时,胡翌和其他官员相继骑马返回,不是已完成捕猎,而是他们都觉察到了异常,漫山遍野竟没有一只动物。
东弧破听着乍起的琴音,眸中突然明亮起来,手中放下羽箭,寻着琴音飘来的方向急切看去,那巍峨的大虎背上,坐着一名陌生的女子,她穿着宫女服饰,低着头抚琴,可是他却认出了,她就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夕儿。
夕儿,他的夕儿,他的夕儿终于回来了,不,她一直都在。
几乎是同时,东凌破也看到了那一身淡然,一身傲气的沉夕,心中狂喜而起,望着那个平凡的身影久久移不开视线,还带着浓浓的依恋。
他认出了她,那是香情宫中的小宫女,他记得,原来,她竟是夕儿,原来,她一直在自己身边。
当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中极力压抑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见了她才知道,他一个月来的苦楚和忍耐,竟然都不及看到她一眼。
余香醒自然也听到了那该死的琴声,她虽然不知道那三番两次坏了她事的琴声是何人所奏,可她对着琴声早已熟稔(rěn),望过去,一眼便看到那个低垂着眸子认真弹奏的小宫女。
原来,竟是这么个小宫女坏了她的大事,该死的贱人。
余香醒身侧不远的柳瑗,她是何其聪慧的一个女子,看看远处那个身影,再看看皇上和王爷的反应,心中便猜了个一七一七八八,而且那个身影,竟有些熟悉。
胡翌骑着白马极速赶来,远处时还是一片厮杀,到了近处,只看到被一群乖顺的动物包围的几百人。
那恬静的坐在大虎背上的人儿,让他不由自主的驾着马匹靠近,可是,当真的靠近时,他心中却有万分的阻碍,再也无法向前,不止是他,就连身下的白马,对着那大虎上奏琴的身影,竟不自觉的垂下了头,一副虔诚.
沉夕就那样,沐浴在西沉的霞光中,身上染了淡红一片,金红金红的,好不圣洁。低垂的眸子偶尔会扫视一圈猎场,那带着汇聚天地华气的一眼,只是微微抬眸,却仿佛透彻了所有人甚至所有生命的心扉,那是如何淡然却又如何傲然的一双眸子。
所有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全部注视着那个圣洁的身影,几乎要跪下去膜拜。
野兽们,兔子恢复了乖巧,鸟儿吱吱低鸣几声,凶猛如野狗猎豹,竟趴下身子安静的闭上双眼,享受的听着琴音,要不就是转过身乖乖的望着那个身影。
景象有些诡异,几百名侍卫,成千上万的动物,全都望着一个方向,身上一样的带着祥和的气息。
沉夕淡淡一下,指下挑起最后一个音符。
琴音戛然而止,欲咒己解。
几百侍卫没动,数千动物迈开步子缓缓朝山林的方向移动散开,欲咒己解,没有了控制它们欲望的牵绊,它们自然要回归自己的家园。
可是,意外往往在这个时候发生。
就在沉夕收起“伴月”,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以小溪的身份回宫时,一声刀剑割裂的声音破空而起,冲天的鲜血再次染了猎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10:21
凤凰情劫 – 第六十章 东弧破生死一线
一只老獾倒在如上,一双眸中似乎透着不甘,它身上的鲜血已流了一地,口中嘶吼几声,便无力的闭上厂眼,而他身边,站着一名侍卫,他手中还握着沾血的大刀,看着地上死去的老獾,眼中有些茫然。
沉夕瞬间看向余香醒,那高雅魅力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欲要离去的动物,闻到浓烈的血腥气息,仿佛一下子被激发了动物的嗜血本能,一些凶猛的动物纷纷转过身子,一只只绿幽幽的眸子愤恨的盯着被突然发生的状况吓呆了的几百名侍卫沉夕身下的大虎一个激灵,四只脚忍不住上前,口中呜鸣的低吼,显示了它的愤怒。
沉夕伸出手轻抚大虎后颈毛发,“别急,有人故意的,放心,我自当为你们报仇”,只是今天不行,今天的她,依旧没有证据。
大虎停下步子,呼出几口气,身子逐渐的温顺了下来,等确定已经完全不会发怒时,才驮着沉夕往前走去。
暴怒的动物自发的让出一条路,让大虎和沉夕通过。
沉夕就这样,恬然的坐在大虎背上,在几百号人的注目下,缓缓朝着行凶的侍卫走了过去,她一双眸子却是死死的盯着余香醒。
余香醒似是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视线,也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沉夕无声的口型:欲咒杀虐,炼狱第七层,十字剥皮。
十字剥皮:生人,葬于土中,只留头首。十字化于首皮之上,灌之水银。土中生人痛而扭动,皮肉分离。
余香醒身子倏的一怔,脸色苍白一片。
沉夕唇间嗤笑,胯下大虎己经走到了中间,她身上天地傲然之气外放,嘶吼的野兽乖顺的匍匐下来。
“今日之事乃是有心人为之,勿要乱杀无辜徒增杀孽,回去吧”,声音不大,所有人甚至所有动物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话落,在几百名侍卫诧异的目光下,那千万动物竟垂下头恭敬的拜了一下,纷纷转身迅速
离去,没多久,拥挤熙攘的猎场,只剩了几百人。
可是,野兽离去了,较之动物更为险恶的人,却仍旧存在。
“本宫多谢姑娘救了皇上王爷和若干臣子”,余香醒缓步走来,“看姑娘打扮,该不会是宫中的宫女吧’。
东香情不知何时跑到了沉夕的身前,小脸已恢复红润,没好气的带沉夕回答,“姐姐是本公主的婢女,不行吗?"
“有何不可,姑娘可是救了这东明国天下呢,不知皇上该如何赏赐姑娘才好?”余香醒媚眼如丝的看向东凌破,才发现东凌破竟然呆傻般痴痴的看着沉夕。
心间猛地一怔,随即迅速转头看向东弧破,却瞧见他也是一样的神情,突然,她明白了。
“原来是侧王妃”,余香若笑的妩媚至极,只是笑却未达眼底,而这一声“侧王妃”,让东弧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东凌破却失落了不少。
“不过侧王妃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回王府反而一身如此打扮?”余香醒挑衅的看着沉夕。实则心里早已恨不得撕了沉夕,该死的贱人,原来一直坏她事的人就是你,该死的,你若是落到我手里,我必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夕儿…”
“夕儿…”
东凌破和东弧破两人望着沉夕齐齐低唤出声,仿佛怕吓坏她一般。胡翌静静的立在马上,他离她的距离不远,也就几步而已,可为何他却觉得他们隔了千山万水。
沉夕仿若未闻,一个利落的下身,已跳下了大虎的背,一只洁白小手缓缓拂过大虎的容貌脸上温和的笑着,“走吧,若是有机会,去灵山找我”,她的声音很小,只说给大虎听。
那大虎低头在沉夕身上蹭蹭,才不舍的转身离开,沉夕看着那迈着墉懒步子,一步三回头的大虎,唇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直到那大虎钻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沉夕缓缓回过身,看着余香醒,带着明显的轻蔑,“醒妃认错人了,奴婢只是公主殿中的一名宫女而己”,话虽如此,却没有一丝的恭敬意味。
“夕儿…”
“夕儿…”
沉夕的否认,东凌破和东弧破又急急的喊了一声。
东香情占据的将沉夕挡在身后,怒眸瞪着余香醒,“她是本公主的婢女小溪,你到底要干嘛?”
东弧破和东凌破默然,原来香情早就知道她是沉夕,或者说夕儿只允许香情知道,她进了皇宫,就在他们身边,却不告诉他们,狠心的装作不认识,她就如此讨厌他们,如此痛恨他们?
“公主何必如此着急,本宫只是同侧王妃打个招呼而己”。
“本公主说了,小溪不是沉夕姐姐,你还是省省吧,再说了,沉夕姐姐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吗,难道你还想继续还小溪?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香情”
东香情气愤的说着,东凌破却大声呵斥住她,香情是他心疼的妹妹,可是醒妃是事关天下苍生的”神女””,对”神女””不敬,可不是一件小事。

东香情气的看着东凌破跺脚。
东凌破深深的看着沉夕,仿佛想要从她那淡定事不关己的神情中看出什么,可是最终,她一脸淡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敢问姑娘驭兽之术何人所教?"
“生来便会”
“姑娘的琴呢?"
“来去随心”
“姑娘真名小溪?"
“皇上不信可问公主”
“姑娘何以能号令万兽?"
“号令万兽并不难,会的不只是我”
东凌破哀叹一声,沉夕的自若和疏离,刺痛了他。
“既然如此,姑娘救了联,救了百官,姑娘想要何赏赐?"
“奴婢只想伺候公主,其余赏赐都不要”
东香情瞬间高兴的攀住沉夕的胳膊’一个劲的傻笑。
东凌破松了一口气,没关系,只要她愿意留在宫中,他就还有挽回她的机会。
“不准!!"
一声暴喝,东弧破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钳住沉夕的手,越抓越紧。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本王的侧妃,以后更是本王的王妃,你必须同本王回王府”从此再也不放你离开。
沉夕暗暗使上内力,手腕一翻转,轻松脱离了东弧破的钳制,唇角泛起一抹明显的嘲笑,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他揉圆捏贬的小丫头吗?
东弧破望着空了的手掌,心中一阵阵的失落。
“王爷,奴婢说了,奴婢是公主的侍女,不是你的侧王妃。”,她那倔强愤恨的眼神,刺痛了东弧破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东弧破失魂的倒退几步,脸上一片惨然,“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被一段感情纠缠的几个人,都沉浸在感情的漩涡中,谁也没看到余香醒那阴狠的光芒闪过眸子,谁也没看到那水袖下的手指,迅速捏起了咒术。
一道凛冽寒光带着耀眼的杀气,突然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朝着沉夕的背心刺来,力道之大,事情之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沉夕背对着,更是丝毫没有察觉。她只看到眼前的人影突然睁大了眸子,一个箭步走到自己身后,然后,她便听到了利剑刺进肌肤的撕裂声,更感觉到一阵腥热喷上自己的肩膀,顺着肩膀缓缓留下,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沉夕猛地回过头,正好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倒下来的高大身影。
不自觉的,她伸出手,接住那个倒下来的身子,手上,已被血液湿了一片。
东弧破,竟然是东弧破,他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档了一剑,这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她撑着东弧破倒下的身子,一只手捂着那泪泪流出鲜血的伤口,竟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恨他,很恨很恨,他侮辱她伤害她,夺走了她的孩子,夺走了她为数不多的亲情,她恨不得能将他的肉一口一口撕下来,可是,他苍白了脸色,他身上满是鲜血,他顿时昏迷,连一句话都没交代,她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扎了一根针,不疼,却梗着,很难受。
安静的猎场顿时又骚乱了起来,东凌破拔出剑毫不犹豫的刺死了那个手中握着一柄滴血的
剑,双眼却茫然无措的侍卫,其余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胡翌迅速下马奔上前来,点了东弧破周身几大穴道,止住了鲜血,却脸色不善。
“王爷被刺中心脉,性命堪忧”
血不再流,沉夕沾满鲜血的小手却忘了放下来,鲜血的温度在渐渐变冷,她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了起来,而胡翌的话,让她身子怔了一下。
“传令下去,即刻回宫,所有御医立刻准备”。
“来不及了”,沉夕喃喃出口,出口后她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真的说了出来。
“他被刺中了心脉,必死无疑”
余香醒身子倒退了几步,眼中带着不甘和愤恨。
“什么?皇兄不要,皇兄你醒醒…”东香情本是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坏了,听着沉夕的话,突然醒悟过来,趴在东弧破身上不由自主的哭出了声。
东凌破不信的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唯一的弟弟,他们经常不合,但是他们感情很好,“怎么会,他是东明国百战不败的战神王爷啊,一柄剑能耐他如何”。
“夕儿,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不知为何,他从心底里相信夕儿能救他唯一的弟弟,她突然成了他唯一的稻草。
沉夕垂下眸子,“我没有办法”。
她心里仍旧很乱,他为什么要救她,就因为他常说的爱她吗?可是他也该知道,她从来就不稀罕他的爱,甚至还厌恶,如此执着,他又是何苦呢,若是想以此换回她,消泯她对他的恨,休想。
“你也没办法吗?回宫,我们立刻回宫,宫里有很多太医”,东凌破着急的有些慌乱起来。
“你觉得他能被挪动吗?"
“那联让御医过来,来人,宣御医,快点,快宣御医”。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一直抱着东弧破,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慢慢便冷,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慢了。
心念一转,沉夕脑中突然现出一个念头,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她的本身既为灵主,更能掌握生杀大权,现在的她虽然没有灵力,也虽然不是本身,可是,她的指甲可以啊。
“我想,我有办法了”
说完,沉夕迅速抽出一把剑,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五指上稍长的指甲割下,一片片晶莹的指甲落在地上,又被她小心的捡起。
“夕儿,你…”
沉夕不答话,将自己的指甲握在手中暗自用力,再伸开手掌时,掌中只剩一小撮细碎的粉末。
“拿水来”,沉夕大喝,一侍卫迅速将随身携带的水壶递上。
沉夕将粉末一点一点放在东弧破毫无血色的唇边,然后慢慢灌进水去,一开始,灌进去的水一点不剩的流了出来,直到胡翌有经验的将东弧破的头向后微仰,那粉末和着水才流入东弧破腹内。
“东弧破,醒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用,她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而己。
很奇怪,往日恨不得能杀死他,如今却为了就他不择手段,真的只是因为他为她挡了一剑。
“东弧破,不要以为你为我挡了一剑,我就会原谅你,没还完欠我的,就是去了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10:33
凤凰情劫 – 第六十一章 国与家之间
初秋渐凉,白日虽然仍旧烈阳高照,晒的人生疼,可太阳落下之后,清凉的晚风带着凉意。将枯黄的树叶刮了满地,一夜之间,东明皇宫中满是落叶残花,整个一片凄凉之色,只是,季节更替,有些人的心情也跟着有了变化。
御书房内,东凌破握着朱砂笔,面前摊着奏章,心思却飘了好远。
王弟命果然大,也或许是夕儿真的用她的办法救了他,王弟真的活了下来,被狠狠刺穿了心脉的人,竟然真的活了下来。
想到王弟躺在血泊中闭着眼再无心跳声音的画面,他始终心有余悸,王弟恢复心跳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他与王弟虽然因醒妃甚至夕儿,后来有些不快,可是,他始终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们心里都明白,无论他们有什么不快,有什么怨恨,在国家和百姓面前,他们始终一心,这,就是他们的兄弟情谊,这,也是东明国立于世界四大强国的原因。
可是,他感受着王弟醒来的喜悦时,眸子一转间看到了夕儿眼中闪电闪过的一丝放心,他心中突然一紧,夕儿,不是一直恨死了王弟的吗?
是了,王弟为她挡了致命的一剑,她该是抱着一丝感激的心情的,可是,他明明看见她抱着王弟时眼中的挣扎和不解,她在挣扎什么,在不解什么。
东凌破突然感觉胸口闷闷的,好似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觊觎一般的不舒服。
夕儿,该不会因为王弟救了她就爱上王弟了吧。
这怎么可以,她爱的一直是他不是吗?
“来人”,东凌破大喊。
“奴才在”,小耕是东凌破的贴身太监,一直照顾着东凌破的起居和传唤。
“王爷情况如何了?"
东凌破心疼自己弟弟的身子,便将他接进了皇宫,毕竟皇宫中御医可以随传随到,能较好的照顾他的身子,可是夕儿,他那日要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她拒绝了,如今,她仍旧是公主身边的小婢女。
他不明白,为何她宁愿做一个婢女,也不愿意要他给的一切,她难道不知道,只要她要,连皇后的位子他也愿意给的。
小耕恭敬的低头回话,“回皇上,方才奴才问过,说是王爷醒了,只是,只是有些神智不清,口中一直喊着‘夕儿”,。
“夕儿?”东凌破倏的站起身,极速朝御书房门外而去,小耕不解的紧紧跟在身后。
破军宫
东弧破还是皇子时所住的宫殿,东凌破登基,东弧破封王之后,东凌破一直为他留着,而如今,东弧破便被安置在这里。
几个御医守在外殿,时刻准备王爷是否有突发状况,有几个年轻的学徒亲自抓药熬药试药,丫鬟奴才忙忙碌碌,换下带着血水的衣衫,准备了干净的被褥,他们急匆匆的,可是脚步动作却轻的仿佛听不见。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皇上最疼的王爷有一点闪失。
几个御医早上检查完东弧破的伤势,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们从来不知道,被毫不留情的刺穿心脉而且流血过多的人,竟能活了下来,外伤没有任何处理的痕迹,只有内里似乎服用了什么灵药一般,被割断的心脉竟然重新愈合,就连王爷身上的伤口,都在已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
他们狂热的想要见见让王爷服下灵药的人,即使膜拜也可以,可是多方打听下来,所有参加狩猎的人竟缄口不提,显然,此事极为蹊跷,就连他们的战神王爷为何受伤,都成了一个谜。
而且,王爷好不容易醒来,竟然口中只喊着一个名字,幸好王爷身边的侍卫明白过来,极速冲了出去,再回来时,身边带着一个宫中的小婢女,难道,这就是王爷口中的人?他们只是人臣,为了活命,还是少知道点为好。
沉夕坐在东弧破床边,看着连眼都不眨的东弧破,房内一片静默。
自从她走近这房间,东弧破便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看着她坐在他身边,看着她看着他。
“你叫我来,只是要这么看着?”沉夕冷冷的问出声,面对着他,她仍旧无法平静下来,一看到他,她就想起那个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就会想起那个挡在她身前,却满身血肉模糊死在她怀里的小丫。
“夕儿…”东弧破艰难的开口,他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可“夕儿”两个字,却吐的清楚。
“若没事我先走了”
“不要”,东弧破更快一步抓住沉夕的衣袖,不让她离开,疲累的眼中满是恐慌,抓着沉夕衣袖的手,都苍白的吓人,他很虚弱,可是却用全部的力气抓住了沉夕。
“不…要走…”'
沉夕低头,正看到东弧破勉强说完三个字后,虚弱的大口喘着气,但是抓着她衣袖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沉夕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心软的重新坐了下来。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会救了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为何看着她最厌恶的人如此虚弱却如此执着,心里竟隐隐的不忍。
“你要说什么?"
东弧破眼中闪过喜悦,看着沉夕的目光多了更多的眷恋,“对不起…”,他缓缓开口,捋顺自己的气息,让自己能将话讲完。
“哪一方面?”沉夕看着他冷笑一声,“侮辱我的身子,践踏我的尊严,还是害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丫髯?"
东弧破敛下眸子,其中又满是伤痛。
他能说什么?他误会了皇兄和她,所以她的初夜,他带着存心的侮辱破了她的身子,那个他不记得的夜晚,他更是强行占有了她,可是他却是把她当成了替身,更是不相信她,将他们那晚孕育的孩子活活逼死,还有那个他没多少印象的小丫鬟,明明知道她在乎那个丫鬟,他却拿来要挟她,是啊,他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他凭什么让她原谅她.
对不起,对不起,他想对她说一千一万句对不起,可是,他还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
“夕儿…你若恨我,我受着,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离开?"
他不再奢望她会原谅他,更不奢望她能接受他,他只想时刻看到她就行,哪怕,哪怕,她留在皇兄身边,哪怕她给他一个皇嫂的身份,只要他知道她在哪里,只要能不时的看着她,就行。
沉夕挑眉,他的隐忍和愧疚,她全部看在眼里,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什么都说明不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你还想囚禁我?可惜如今的我不会再让你废了武功割断筋脉,东弧破,我早己不是以前的我”,封印解开,她更加像沉夕的本体了,“你或许也变了,何必还要执着?"
东弧破倏的看向沉夕,心中疼痛不已。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的她如一株兔丝草,小巧却倔强,掩住了自己的面貌其实也不过是清秀而己,可是如今的她果断狠决,更有他看不透想不明白的本事,她的气质容貌都变了,可是她难道不知道,她每变化一分,他就对她更加着迷一分。
这样的她,让他不爱都难。
“东弧破,没有人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你不是无知孩童,更不是智商不全的残人,你是东明国的战神,是数千万百姓仰慕的王爷,从你出生在皇家开始你就该明白,你关系着整个东明国,甚至关系着天下苍生,或许做为一个王爷你做的很好,可是你懂得国,为何不懂得家
沉夕微微侧目,看向窗外那个隐藏不出的人影,这些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男人便是支撑,更是一个女人的天,皇家之中,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从来没有从始而终对不对,那些誓言那些情起时的承诺,在权势在欲望甚至在美色面前都不堪一击,我没有那样的度量看着我的男人抱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那样会让我觉得很脏,我以前就说过,我宁愿男耕女织,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不管是你还是东凌破,都不会是我的选择也不会是我的归宿”。
那时的东凌破是泊凌公子,所以她爱了,可是当她得知东凌破是皇家人,她已经晚了。
“夕儿,不是的,我可以…”
“别说你可以放弃你的地位和身份,东弧破,你从来都对你的国家负责,可是对我说出的话同样要负责,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能放下现在的一切吗?先不说你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能放得下东凌破,放得下东明国的百姓吗?"
东弧破怔住了,有些心虚的不敢看沉夕。
“民间甚至朝堂上都在传说我是‘孽星’降世,若你真的放弃一切了,反而这种说法更加确凿,不过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们相信我不是‘孽星’,还有这次,你替我挡了致命的一剑,可是东弧破,我说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或许你掌握生杀大权,或许你性子暴戾,可是,这些都不是理由,我的孩子无法活过来,小丫也不会站在我面前,而你带给我的伤害,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东弧破,你我之间,除了仇恨,我想,也就只有怨愤了吧”。
“不夕儿,不要,我…”,我不要你我之间只有仇恨和怨愤,哪怕只是定点的情谊也行啊。
东弧破心里极度的恐慌,沉夕的话简洁明了,而他也明显的听出了疏离,她清楚的划清了他们的界限,他突然发现,他和她,竟然真的没有了丝毫的牵绊。
侧王妃的名号吗?
她如今名字叫小溪,相貌是小溪的,世人都知他的侧王妃掉入了无尽崖中,他和她,真的是再无牵连了。
恍然间发现,造成如今局面的人,不正是他自几吗?是他,竟然是他啊,生生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推离,很远,很远。
沉夕侧眸,窗下的那个人影也正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却是一身的清冷悲凉,融入这凉秋中,带着满身的萧条。
这些话,希望这两个人能听得明白,也希望他们将该放下的放下,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就不该在藕断丝连,虽然心底对那个人还存着一丝残留的念望,但是她相信自己,会忘记。他们,一个是明君,一个是护国之将,对于东明国来说缺一不可。
沉夕默然,心底却突然清明了许多,说完这些话,没想到自己都有了顿悟。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10:49
凤凰情劫 – 第六十二章 沉息,沉夕?
东弧破乖乖的养在深宫之中,沉夕仍旧做着她的小宫女,东香情每天都围着她转,快乐的就像一只小鸟,东凌破也再也没有找过她想必是那番话让东凌破看清了自己的责任。倒是有一次她遇见了胡翌,两人默默相对许久,竟没有半句话。
她从胡翌的眼中看到了猜忌和怀疑,是因为救东弧破的方法和驭兽吗?呵呵,他是想问的她的吧,只是不知为何终究没有问出口。
最后,有人擦肩而过,他帮她的那一幕幕,突然在她眼前晃过,突然发现,她唯一承认的知己,竟成了陌路之人。
相忘于江湖,相忘于江湖啊。
她是历劫之人,他是造劫之人,两人本就不该相遇相知的,如今也好,也好。
沉夕微微蹙眉,昨日盼春传来消息说“异象”再现,东明国京城中一处宅子中满园秋菊一夜落尽,就连菊根都枯死了,城外寒山寺的寺中有一座大的佛像,那佛像昨日竟突然留下血泪,当时参拜的香客吓傻了,高僧们皱着眉头只能默念“阿弥陀佛”。
这两则消息,短短一天之内便传遍了东明国,如今,东明国内人心惶惶,有的富商人家已经准备举家迁往他国,一些平民百姓人家只能心中带着恐慌和愤恨暗自谩骂。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孽星”现世,战争四起民不聊生,天下四国都不会免殃,要躲,能躲到哪里去。
更雪上加霜的是,一向守卫森严的胡府,疯了的胡婉莹竟逃脱监禁跑了出来,疯癫的在街上乱跑乱撞,口中却始终只有一句话,“沉夕,你害死我的孩子,你是妖怪,你是妖怪”。
民间,对于沉夕是“孽星”的传言,越来越多,甚至于,南方自发形成了几个组织,打着讨伐“孽星”的口号,相继起义。
沉夕坐在允情殿外的一棵树下,脑海中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切,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对自己极度的不利.
余香醒果然好手段,竟然能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可是,她却仍旧没有回击的筹码,虽然化蝶那里已经有了些眉目,可是,仍旧不够。
清光殿
东明国每日听取朝臣奏议,讨论国事,也就是上朝的地方。
东凌破坐在一张金黄色雕龙大椅上,一派高贵带着俯视众生的凛然,他听着台阶下朝臣的一个个禀奏,双眉蹙的越来越紧凑。
两只手扶着身侧的龙头扶手,左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龙头,身后是一张双龙戏珠的金黄雕刻屏风,两名宫女各撑一把巨大的宫扇,如此气派,如此高傲,可是,此刻的殿内却透着剑拔弩张。
“启禀皇上,南方已有三支百姓自发的军队,打着‘灭沉夕,除孽星’的口号起义,而且集结人数越来越多,臣恳请皇上尽快定夺”,余天率先迈出步子,他一开口,余天一党立刻附和。
“余大人说的是,请皇上早做打算”。
东凌破没了往日的温和,“余大人和方大人有何高见?"
余天看了一眼方大人,方大人了然的说道:“王爷原侧妃沉夕,坠入无尽崖竟无一损伤,她一出现,我东明国便接二连三出现怪异事件,皇上,臣以为,臣以为沉夕便是‘孽星’降世,请皇上以天下祭祀除之”。
“胡说”,东凌破暴喝出口,“上次联已经说过,夕,沉夕不可能是‘孽星’,国师也说过不是,你们难道不信国师的话?"
“臣不敢”,方大人垂眸,却仍旧坚持,“只是臣有一事想同国师请教,请皇上许可”
“准奏”
方大人转身恭敬的看向胡翌,胡翌淡然的看一眼方大人,并未放在心上,“国师大人,臣想问一下,一月前,沉夕坠崖,国师可曾观过星象?"
“观过”,胡翌淡淡的开口。
“臣再冒昧,近日内,国师可再次观过?"
“…观过”,胡翌突然意识到方大人要说什么,俊逸的面庞微现黯然。
“臣能否问下国师,两次观星象可有何不同?”方大人得意的淡淡一笑,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东凌破细心的看到了胡翌的迟疑,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当着百官的面,他…
胡翌确实犹豫了,他在想,沉夕到底是不是“孽星”,他是该相信她还是相信天象,许久之后,他才终于缓缓开口,上百人齐齐注视着他,他必须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
“一月前,‘孽星’光芒微弱,几近隐去,这几日,‘孽星’大盛,隐隐有盖过帝王星和将星之势”。
东凌破身子怔住,满脸的惊愕和不信。
“这又能说明什么?方大人是想告诉联,这就是认定沉夕乃‘孽星’的凭证吗?未免有些荒谬”,东凌破强迫自己不去怀疑沉夕,更强迫自己要相信沉夕。
她昨晚说的话还犹如在耳,能讲出那些话的人,怎么可能是毁灭天下的“孽星”。
“皇上,臣有事启奏”,严郡王出列,朝着东凌破施礼说道。
“准奏”
“几日前猎场狩猎,臣女的两个丫鬟不慎顶撞了公主,当时身为公主婢女的沉夕,为了惩罚那两个丫鬟,竟然唤出十几头野兽对那两名丫鬟不停追杀,臣正好在山林中撞见被野兽撕扯的其中一名丫餐,将她救回,而另一名,早己葬身野兽之腹,臣不解,若是一名寻常女子,竟能操纵山林野兽,甚至能控制它们的欲念,而且在场的大臣们,甚至皇上都曾见过,沉夕一人只是奏曲,竟能将千万的山林野兽击退,皇上,臣斗胆,那日猎场皇上和王爷被野兽攻击,恐怕也是沉夕操纵”。
东凌破已经完全变了脸色,就连一直淡然的胡翌,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
不是没有想过,一个寻常女子怎么能击退千万野兽,一个寻常女子能让失了心智的杀手恢复清明,一个寻常女子用自己的指甲就能起死回生,哪一个寻常女子,还能做到她这样.
可是,她是他爱的女子啊,既然爱了,就要信她,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怀疑不去猜测,可是,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所有人预测。
“驭兽之术,古书之中虽记载不多,可仍旧提及过,沉夕或许是懂得驭兽之术而已,这便说明她是‘孽星’吗?”胡翌说道,语气中带着些不自信。
驭兽,勉强能说的过去,可是其他的呢,沉夕身上有太多的谜。
严郡王冷哼一声,“国师若是存心偏袒,臣也无话可说,可是国师乃神灵的代言之人,相信国师一切会以天下为重”,这些话明显不是说给胡翌一个人听的,“皇上若是不信,臣可将那丫鬟带进来,那丫鬟就侯在殿外”。
东凌破眼神明显闪烁一下,方才严郡王的话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入了他的心里,“传”。
“传…”太监高昂的声音传出,几个宫中侍卫抬着一个担架走进清光殿。
所有人包括东凌破和胡翌都朝着担架上的人看去,说担架上那是个人,已经有些勉强了,
她早已看不出人的形状,四肢几乎全都被撕裂,胸部少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就连面部的五官都残缺不全,耳朵上撕咬的痕迹很明显,一只眼睛被狠狠挖掉了眼珠。
所有人看了都忍不住别过头,甚至有的官员竟然捂着口鼻防止呕吐出来。只是,她仍能开口说话。
“皇上,皇上救救我,救我…”,一进清光殿,那丫鬓便扯着嘶哑的喉咙大喊起来,“妖怪,那个女人是妖怪,她能控制野兽,那些野兽都听她的话,她不是人,不是人,呜呜呜,妖怪,妖怪…”
“抬下去”,严郡王眼看已经达到想要的结果,匆匆令人将那嘶吼的丫鬟抬了下去,那丫鬟不见之后,百官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眼神全都充满了恐惧,也更加坚信,沉夕就是“孽星
“皇上,为了东明国几百年的基业,为了天下苍生,求皇上以四国祭祀处决沉夕”
“请皇上处决沉夕”
余天开口,百官齐齐下跪。
只余胡翌蹙着眉,站在那里沉思。
许久,东凌破毫无底气的开口,“这些都不是直接证据,若是爱卿们能拿出直接证据,联自会以四国祭祀之法,处决沉夕”。
“皇上,‘孽星’关系重大,臣以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臣请求皇上立刻关押沉夕”。
“方大人说的对,求皇上立刻关押沉夕”。
“够了”,东凌破烦躁的出声阻止,“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方大人,你身为东明朝臣,竟然说出如此的话,若是有人毫无证据的指认你的女儿是‘孽星’,是否联也要杀?
杀错了一个,联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余大人,‘神女’关系天下安定,不是说‘神女’便是‘孽星’的克星吗?为何醒妃没有半点的动作,反而要你这个做父亲的来主持一切,难道‘神女’是神灵下凡,‘神女’的父亲也是神灵,那还要联这个天龙之子有何用?"
“臣惶恐”
“臣惶恐”
方大人和余天齐齐跪下,眼中有些不满。

“啊…”正这时,东凌破身后的丫鬓突然惊恐的叫出声来,众臣随着惊叫看向龙椅后的丫鬟,几百名大臣眼中也纷纷露出了惊恐之色。

“皇…皇上…”'
东凌破诧异的转头,正对上丫髯手中撑着的两把巨大宫扇。
那宫扇本是双龙戏珠图,可此时,那黄色的宫扇上面,竟在双龙的身上隐隐浮现出两行血红大字,而那些字由无渐有,由浅渐浓,当真是凭空出现.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神迹”
几百名大臣纷纷下跪,胡翌盯着那隐隐浮现的两行字,眼中露出哀戚。
“沉千年基业,息万世繁华”
沉息,沉息,沉夕,沉夕。
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沉夕,真的是“孽星”啊,纠结了这么久,犹豫了怎么久,竟然都是真的。
东凌破脸色煞白,双眼紧紧盯着那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两行血红大字,眼中一片悲色,更是带着撕裂般的痛彻。
为何是她?为何是她啊,天下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她?
“臣等请皇上捉拿沉夕”
“臣等请皇上捉拿孽星”
震天的呼喊,响彻了整个清光殿。
同一时间,西雪国,南晴国,北雨国,几乎在同一时间的朝堂上,出现了这样的血红“神迹”,三国国主当下立刻修书,强烈要求东明国将沉夕以四国祭祀之法处置。
由此,“孽星”告之天下。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10:59
凤凰情劫 –第六十三章 “孽星”沉夕
外面已经变了天,可是允情殿,仍旧快乐的一天胜似一天,有了沉夕,东香情几乎时时刻刻都粘着她,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的欢快,沉夕也懒得叮嘱她,任由着她去,而她也仔细的照顾着东香情的起居。
外面的一切,她都知道,所以她更加贪恋这难得宁静的一切,盼春四人那里,除了化蝶的任务之外,沉夕没有安排任何的任务,对于外界的一切,她一点都不想反抗,因为她记得白虎师叔对她说过的一句话,顺其自然。
三个月之期,已过了一半,她想,是她的第七道封印之难,快来了吧。
一大早,沉夕为东香情准备早餐去了,本来这不用她亲自去的,可是这几天东香情似乎没有胃口,沉夕只得亲自去准备。
东香情早上一起来,没有看到原本应该站在床边含笑看着她的沉夕,顿时小脸垮了下来,
“沉…小溪呢?"
若儿拿着东香情的衣服走过来,一边为她穿衣服一边说道:“小溪去为公主准备早膳去了,奴婢伺候公主穿衣”。
“不要,不要”,东香情任性的推开若儿,“本公主就要小溪,除了小溪谁也不要,去叫小溪回来,本公主不用早膳了,叫小溪回来”。
她从心底依赖着沉夕,沉夕突然不见,她小小的心灵说不出的恐慌,就如母妃当年离开一样。
若儿倏的变了脸色,温柔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嫉妒和愤恨。
轻轻的放下公主的衣服,若儿听话的退到一边,“是,奴婢这就去叫小溪回来”。
若儿走出允情殿,正遇上端着一份膳食走回来的沉夕,沉夕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顿下了脚步,“有事?"

“公主让你去为她穿衣”,若儿冷冷的说道。
“哦”,沉夕答应一声,便要饶过若儿继续走,只是,面前再次被若儿挡住。
“还有事?”沉夕抬眸。
“你到底用什么办法将公主拴住?"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如今公主一刻都离不开你,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一夕之间,你从一个小小的低级宫女一跃成为公主的贴身大宫女,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对公主使了什么手段”。
两人在允情殿门口的僵持,引来允情殿其她宫女太监的驻足,沉夕独占了东香情,让这些宫女太监更加没有了表现的机会,自然心里早就对沉夕有了不满,如今有人找沉夕的茬,他们当然也乐得附和一下。
“就是,若儿姐姐进宫十多年,伺候公主也有好几年了,从公主还是孩子的时候若儿姐姐就伺候着,你凭什么一来就抢了若儿姐姐的位子”
“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小宫女罢了,仗着自己跟吴将军有点关系就在我们允情殿作威作福了。”
“也不瞧瞧那骚蹄子样,弄不好是想借着公主攀上王爷或者皇上呢”
“是啊,身在宫中就怕没有自知之明,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沉夕唇角淡淡含笑,似乎没有听到周围的谩骂和不满一般“各位可以让开了吗?奴婢要去给公主送早膳”。
如今的她,仍旧是小溪的容貌,只为了不给东香情添麻烦,毕竟沉夕的名字在宫中也传了开来,掩了全身的气息,只留下一股平凡,虽然不再似小溪之前的懦弱,那些宫女和太监也只当她得了公主的宠,挺直了腰杆而已。
“啪”
若儿手一扬,沉夕手中的早点顿时掉落地上,沾了尘土。
“你还真当自己是允情殿的大宫女了,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沉夕看着地上沽了尘土的早点,有些可惜,唇角的笑意却更大了。
她缓缓弯下身,将打落的碗片一一捡回托盘中,只是里面精致的早点无法再捡了。
“夕儿?这是怎么了?”东弧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接着东弧破便小心翼翼的抓着沉
夕的手将她拉起,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仔细的为她擦拭干净。
“见过王爷”,若儿和那些宫女太监纷纷跪身行礼,偷偷抬头间,竟看到了如此震撼的一幕.
他们心中的战神,那个从不言笑,脸上永远冷如冰霜,无情冷血,只是靠近便感到寒气冲天的王爷,竟然,竟然满眼温柔的为一个小宫女擦拭着手上的污渍,而且,是如此的小心,如此的细致。
“多谢王爷”,沉夕冷冷的收回自己的手,东弧破顿时觉得心中一空,眼中还带着眷恋。
“夕儿…”
东弧破喊着“夕儿”,他们却以为是“溪儿”,什么时候,王爷同小溪如此熟捻,难道她真的勾搭上了王爷?
“王爷不是受伤了?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夕儿,我许久没见你,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跪着的几人狠狠的倒吸一口气,‘惨了,他们真的猜对了,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王爷不是喜欢他的侧王妃吗?
“王爷若是没事,奴婢还要为公主送早膳过去,奴婢告辞”,浅浅的一个宫礼,沉夕缓缓退开。
“夕儿,别…”,东弧破眼中是满满的失落和伤痛,看着缓缓退开的身影,双手已经先于自己的思维抓住了沉夕。
沉夕回头,“王爷还有…”
“皇上驾到…”
一声高昂的喊声传了过来,众人看过去,东凌破正一身明黄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
“参见皇上”,本就未起的宫女太监直接拜了下去。
“原来王弟也在,这些是怎么回事?"
早朝后,他心思烦乱,不由自主的便走到了这里,大老远的,就看到王弟和沉夕拉拉扯扯,王弟眼中的爱恋,他自然也看得真切,心中本就烦闷,加上王弟的刺激,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
他允诺百官,明日会给天下一个交代,今日,就让他再放纵一回吧。
“皇兄”,东弧破因有伤在身,并未施礼。
“王弟伤势可好?"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伤势好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这些奴婢太监怎么跪了一地?”东凌破注视着地上跪着头都不敢抬的宫女和太监,自然也看到了摔落在一旁的早膳。
“臣弟方才过来时正巧听见这些奴才在对夕儿出言不逊,有人甚至说夕儿接近公主魅惑本王和皇兄,臣弟不得不出来阻止”。
沉夕微惊,他竟然都听到了。
东凌破变了脸色,“哪个该死的奴才胡言乱语,夕儿也是你们能诽谤侮辱的吗?"跪着的宫女太监顿时全身瑟瑟发抖,惶恐不安,“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溪儿?皇上同小溪又是什么关系?
“饶命?皇宫之中,你们不尽心伺候公主,却闲来勾心斗角,有这样的奴才,联怕教坏了联唯一的皇妹,来人,将这些奴才拔舌赶出皇宫”。
“慢着”,清脆的声音,绝望的若儿和宫女太监似乎看到了救星,“小溪,不,小溪姐姐,求您饶了奴裨吧,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奴婢该死,求小溪姐姐饶了我们…”
沉夕淡淡的看一眼几人,随即转向东弧破,“皇上是想将我勾引皇上王爷的罪名做实吗?拔了他们的舌,引来更多的置喙和闲言碎语,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况且,我行的正坐得直,怕他们说什么。”
“夕儿,他们明明就是欺负你”,东弧破急急出声。
“王爷以为奴婢会是任人欺负的主吗?"
“可是…”
东弧破仍旧有些不放心,东凌破却一直没有开口,沉夕的那句“行的正坐的直”,深深震撼了他,能说出这句话的人,真的是“孽星”吗?可是,证据确凿不是吗?
放了她们吧,她们毕竟伺候了公主许久,我不可能永远伺候公主,等我离开了,我也放心。”
“你要去哪?”两人竟不由自主的问出声,同样的满脸惊恐。
“这里不属于我,不是吗?",沉夕别有深意的一笑。
东凌破一怔,似是想到什么,她真的是“孽星”,真的是,她不会拘泥于一地,她要的是全天下。
顿时,说不上是痛楚,还是悲凉,是苦闷还是失望,东凌破只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你不能再次离开,不要,夕儿,不要…”
东弧破竟不顾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也不管皇上在场,听到沉夕要离开,一时忘了场合失了分寸,卑微的语气惊呆了所有的人。
何时,他们高高在上,挥剑斩杀千军万马的战神王爷,竟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低声下气。是东弧破丝毫不介意自己的低声下气,他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留住夕儿,再卑微些又如何。
她曾说,他就算求她,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时的他还以为,他怎么可能放弃尊严去求一个女人,他生来,就连“求”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可是今天,他真的放下一切,只求她能留下。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更是不可思议,像见了鬼一样,他们的王爷竟然在乞求一个女人,还带着满脸的恐慌和心伤,就连皇上也一样,听到小溪那句离开,一向沉稳的脸上竟露出的纠结,他们似乎猜错了,不是小溪勾引了王爷和皇上,而是王爷和皇上对小溪追着不放。
这个小溪,到底是什么人。
而他们,还不知死活的得罪了小溪,更是辱骂了她,能活下来,真是祖上烧了高香啊。
沉夕敛眉,让人看不清表情,“王爷何必呢,那天我同王爷说的话,王爷难道忘了吗?
“我没忘,可是,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不可能,这件事之后,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我”,沉夕毫不留情的毁灭了东弧破唯一的希望,她说的是实话,过了劫,她会回灵山,那里不是凡人能到的地方,过不了情劫,她只能灰飞烟灭,谁都无法再见到她。
东弧破身子踉跄着倒退几步,脸上露出绝望。
“不可以吗,不可以吗,始终不可以吗?呵呵,呵呵…”那惨惨的笑声,任谁听了都有些不忍。
“还是送他回去吧,他的伤还没好”,沉夕转头对着东凌破说道,“还有,我知道你找我有事,今晚我去你御书房,我会做个了断”。
早朝的一切,盼春早已经告诉了她,而她,也知道了东凌破和胡翌的决定。
东弧破受伤一直呆在破军宫,没有参加早朝,最近的国事,他也不太清楚,沉夕有时在想,若是他知道了早朝的事,他会是什么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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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情劫 – 第六十四章 凤于囚
秋来,白日很快就过去,沉夕将东香情哄睡下之后,便一个闪身进了御书房。’东凌破知道沉夕要来,自然嘱咐了御书房的守卫,沉夕自然也很轻松便走了进来。
东凌破正批阅者桌上的奏章,感觉到有脚步声,他微微抬头,抬头间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却被更多的挣扎掩盖。
“你来了”,放下诛笔,东凌破起身相迎。
沉夕站在原地,看着缓缓走近,带着一脸笑容的东凌破,突然感觉似乎回到了那一天,那个邪肆的男子带着邪邪的笑容一步步向她走来,那个她爱的泊凌公子。
他仍旧是泊凌,她也还是沉夕,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皇上可有空?"
“有,夕儿找联有何事?”那句“我会做个了断”,让他心思不宁了一整天。
“下盘棋如何?"
东凌破微愣,转头看到胡翌常坐的软塌上,一盘残棋。
“好,就陪夕儿下一盘”,东凌破说着要收起残棋,沉夕更快一步的打断。
“就这残棋好了,你黑子我白子”
“残棋如何能下?”东凌破不解,却依旧做到了棋桌的一侧。
“如何不能,若是棋艺高超,残棋也能回天”,沉夕执起一白子,缓缓放落在棋盘之上。
东凌破怔怔的看着沉夕,不明白她的意思,两指夹起一黑子,放在棋盘上。
“皇上是不是觉得你这黑子赢定了?"
东凌破仔细看着棋盘,棋盘上白子几乎被黑子包围,没有丝毫的退路,依他的棋艺看来,黑子当然赢定了。
“若是我这样下呢?”沉夕缓缓放上一子,自觉的将自己败了的几颗白子收回,立时,棋盘的局面便发生的翻转。
白子仍旧被包围着,可是黑子却似乎也没讨到任何的好处,若想吃一颗白子,自己也必须损失一颗黑子,棋盘上,黑子和白子竟然相互牵制起来。
东凌破瞪大了眼,不相信的看着棋盘,没想到沉夕只一子便扭转了局面,这招以退为进确实高明。
“你在想,这会是和棋还是死棋对不对?”沉夕看眼东凌破,明显的看到他眼中的疑惑和挣扎,“这盘棋的结局,完全在黑子手中,只是,和,你心有不甘,战,两败俱伤,呵呵,幸好下棋只有两人,若是有第三个人的话,那恐怕就是蝗螂捕蝉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东凌破放下棋盘,认真的盯着沉夕看了起来。
沉夕苦涩的一笑,“该是你想对我说什么才对吧”,看着东凌破惊愕的脸,沉夕继续说道
“是想说为何我的容貌在一点点改变,前后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而已,是想说我明明出身没有丝毫疑点,却为何会弹琴会奏琵琶,而且技艺高超,是想说为何我的琴声能让杀手神志清明,是想说我掉下无尽崖却仍旧毫发无损,是想说为何我能驭兽,是想说我的指甲能起死回生,还是想说,我是不是,‘孽星’?"
“你,你…”东凌破被人识破心思有些惊慌。
沉夕倏的一改凌厉,变得温婉哀怨了些,“东凌破,若说,我不是‘孽星’,你会不会相信?"
“夕儿,我…”,东凌破眼神闪烁,沉夕苦涩的笑笑。
“东凌破,我若说我是你硬拖进这场游戏的人,你信不信?”若不是他买下他,送给他的弟弟,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夕儿,不要再反抗了,联,联会尽力保住你”,他说的没有底气,“孽星”必须用四国祭祀之法处置,保下夕儿,难上加难啊。
“你已经肯定我就是‘孽星’?"
“是”,东凌破不敢看沉夕,他怕看她一眼便会沉沦。
“你要处置我?"
“是”,他的心,也在痛。
“不后悔?',
“不…悔…”,不后悔,他不后悔,他告诉沉夕,也在心底告诉自己,不会后悔。
“就为了你的国家你的百姓?所以你一次次的放弃我,这次,也一样?"
“是,联是东明之主,自然该为东明国考虑,该以东明国为首重,东明国是我的一切”。
“一切?一切,哈哈哈,一切”,沉夕笑的眼泪流了出来,却仍旧止不住的笑,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
“所以你就认定你的醒妃是‘神女’,我便是‘孽星’,人人除之而后快的‘孽星?",
“…是…”,东凌破背过身子,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不去在乎她。
沉夕突然气极,对着东凌破的背影大声喊道:“东凌破,难道你就没想过‘龙吻’需天子精血可解,可是‘龙吻’要制成,也必须真龙的唾液,这才叫‘龙吻’,普天之下有谁能轻易得到你的唾液。一次次的刺杀,了解你的行踪比你的贴身侍卫都明确,你难道一点都没怀疑过你身边的人?我可以告诉你,诡异的杀手,暴怒的野兽,幕后人不是我,不是。
东凌破身子转过来,看到沉夕激动的样子,双手紧紧握着垂在身在,忍着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你不用再狡辩了,联只信你是‘孽星’,今日无论你如何反抗都走不出这御书房”。
“呵呵,呵呵,醉千年嘛,我一进门便知道了”,沉夕苦笑不已,到头来,她爱的男人亲手将她拘禁,怕了她的功夫,便用了醉千年吗?
“你知道?,,
“放心,我不会解毒”
东凌破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受。
“来人,将沉夕拿下,交由国师…封印”。
沉夕没有反抗,即使想要反抗,也要看她有没有力气了,醉千年药性发作,她只感觉昏昏沉沉,果然如醉了一般。
“东凌破,你会后悔的…”,最后一眼,她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眼前便被黑暗代替。
醒来时,沉夕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带着翩翩笑容,迎风而立于窗外的男子。
“你醒了?',
依旧是熟悉的嗓音,却带了说不清的隐忍。
沉夕环顾四周,这似乎不是牢房,是了,东凌破说的是让胡翌将她封印,而不是将她囚禁,不过,只是所带的地方不一样而己,一样的是囚禁。再次仔细环顾这间屋子,果然,屋子四周各放了一盏铃挡,这铃挡没有芯,不会响,铃挡上各杀了一条红色丝线,这铃铛,被称为锁魂钟。
屋子正中间的地板上,用朱砂画了一个巨大的阴阳无极图案,团正中间点了一盏灯,这,便是长眠灯。
最主要的是,沉夕身上换了衣服,不,应该说是衣服外面被套了一件银丝软衣,银丝闪着点点星光,晃了沉夕的眼。
好大的手笔,竟然连天下至宝困仙霓裳都拿了出来.
三重封印,锁魂,长眠,困仙
锁魂和长眠她自信能解,可是,身上这困仙霓裳…
所谓困仙,就是说连仙都能困住,何况她现在一点灵力也没有。
“你,可有不舒服?”胡翌看着沉夕,只站在窗外并不进来,看着沉夕的眸子中,仍旧满满的爱意,可是,更多的是隐忍和挣扎。
“国师被这东西束缚着会舒服?"
胡翌低垂看看沉夕身上的银丝,眼露无奈,“我必须如此”。
“我明白,东凌破为了他的国家百姓,而你,为了师傅之命,为了天下而已,你们都有自己的责任,你们心系天下”。
“夕儿,…”,沉夕将他的话说完,他反而更加不安。
“你师傅呢?"
“师傅?”胡翌摇摇头,“不知,师傅来信说四国祭祀那日才会回来”。
胡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片苦涩,转眸思索半晌,才又缓缓开口,“皇上已向其余三国发出国书,十五日后举行四国祭祀之礼,届时,届时便会…”
“处决我?"
“…是”,胡翌眼中闪过不忍。
“你是如何拜若散为师的?”沉夕闲情逸致的聊了起来,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坦然的面对,她不信师傅真的让她灰飞烟灭,更不信师叔师伯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白虎师伯救了师兄不就是证明吗?
胡翌抬头不解,却仍旧缓缓开始道来,“我三岁跟着家人游湖时,遇上了当时正在游历的师傅,师傅一见到我就说我有仙缘,我便拜了师傅为师,只是当时我年纪太小,爹娘不舍我离开,直到我五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师傅出现将我带走,我才正式踏入修行的路途”。
“你想成仙?"
胡翌摇头,“一开始不是,只是修身养性而己,可是后来,我发现很多事,不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我才渐渐有了成仙的想法,只是,成仙似乎要弃情绝爱,心无杂念才行”,胡翌说的有些苦涩。
他,一直在情爱和成仙之间挣扎。
“谁说成仙要弃情绝爱?”除了师傅,师伯师叔师兄甚至自己都都有情有爱,不过,若是想要到达师傅那种境界,恐怕不只弃情绝爱如此简单吧,还要无情无义。
“师傅说的”。
“你成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或许吧”,胡翌短暂的沉思,他也在想,他成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如何能确定我就是‘孽星’,又如何能确定余香醒便是‘醒妃’?"
胡翌看着沉夕,眸中有些伤痛,"‘神女’额上有凤凰的印记,很多年前我已经确定,至于你,我依旧不确定”。
“所以,你抱着宁愿错杀一千,不错杀一个的心态?"
“可是你身上有太多的谜,还有,太多的巧合,我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你的命格,更看不透你来自何处,我不信你是‘孽星’,可是我更加不能不信你是‘孽星”’。
沉夕嗤笑,说白了还不是认定她就是“孽星”。
“你就不怕将‘神女’和‘孽星’搞错了?毕竟我和余香醒之间有太多的巧合和相同点,不是吗?
“不会”
“就因为她的凤凰印记?
“是”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印记是可以纹的吗?”她只能提示到此他再不明白,就是她的命
“什么意思?”胡翌倏的看向沉夕,他从来没考虑过,也从来没怀疑过。
沉夕突然不想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其余三国谁会来?"
“西雪国君和三皇子”,胡翌抬头小心的看眼沉夕,看沉夕没有反应,才继续说道:“南晴国国君,北雨国君”。
四国祭祀,百年难遇一次,四国国君当然要亲自参加,好目睹诛杀“孽星”的历史性一刻。
沉夕走到窗前,隔着窗棂,望向今晚残缺了半边的月,有些惋惜。
“事无完美,人无完人,胡翌,不必为今日之事自责,你只是尽到了你的责任罢了”,囚禁她,换来天下太平,也换来两个男人的心安,她便老老实实的呆着,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命运。
“…夕儿…”
窗外,胡翌轻轻唤出口,呆着婉转缱绻和说不尽的爱恋。
月缺,人亦残
她不信,师傅当真将她置于死地,她赌,他不会狠心至此。
师傅,师傅,夕儿不爱你了啊。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11:24
凤凰情劫 – 第六十五章 凤飞于天(大结局1)
   东明国十几日来,到处欢歌笑语,百姓脸上笑容明恩多了,个个对“孽星被服拍手称快,个个更加仰靠”神女”,甚至将收复“孽星的功劳部归功于”神女”神威大显。东明国乃至全天下一派和乐。
    东明国京城正中,陈了皇城,还有一个祭祀台,祭祀台占地广袤,平日只用作东明国祭拜天地保佑风调雨顺,如今祭祀台重新修葺一番,为的就是明日的四国祭祀。
    其余三国主相继到来,所过之处皆受到东明国百姓的热烈欢迎,毕竟他们的到来,是为了见证“孽星陨世的。
    只是,在这一片欢笑当中,仍旧有几个人满脸愁眉不展,东凌破是一个,十几日来他不断的询问目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又一遍一遍的告诉目己,没有错,他为的是全天下的百姓,直到三国君主到来,直到祭祀台修葺完整,他才终于发现,他,己没有了退路。
    胡翌是一个,他天天走到窗前,看着那一身白衣的沉夕对着窗前飘落枯叶的桦树哀叹,看着她愁眉不展,  看着她偶尔淡然的对他笑,他越来越不想放开她,可是,心中的责任始终占了
上风。
    东弧破伤好了,  以一种奇迹般的速度,听到沉夕便是“孽星,听到沉夕被囚禁,他疯了一样冲进御书房,最后只得灰头灰脸的走了出来,百官证实,那“神迹最终说服了他,沉夕说的对,他和皇兄一样,始终放不下东明国的百姓。
    东香情天天发脾气,允情殿几乎被拆了一半,一套又一套的家具换掉,一件又一件的装饰品换掉,自沉夕消失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安静过,可是,她终究失去了她的沉夕姐姐。
    西若轻是一个,他从看到西雪国宫殿内出现的“神迹起,便缠着父皇要求一同来东明国参加祭祀,他从始至终部不相信,那个淡然清冷的尘尘就是“孽星,因为他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她爰他的那一刻。
    柳瑗也算是一个,她不傻,那个帮目己的黑衣人和沉夕,何其的相似,听到沉夕就是“孽星,地第一个反应就是弄错了,想去求东凌破,可突然发现,目己没有立场。沉夕是皇上的心上人,皇上都忍心以四国祭祀之礼处置,她去了,又有什么用。
    此时最高兴的,恐怕就是余香醒了,一切部是她的计划,而她的计划,也没有落空,她终于除去了那个三番四次阻碍她的人,没有了她,东弧破是她的,东明国是她的,甚至天下,也将是她的。接下来的,就是她更为重要的计划。
    国师府
   胡翌走后,沉夕正躺在床上午睡,却被门外突然响起的争吵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沉夕站起身子从那窗外看过去。
    “吴将军请恕罪,这个院子不是属下不让您进,而是除了国师外,谁都进不了这个院子啊
    “滚开,既然本将军进不去,就把院门打开,院门你总打的开吧“
    “能,能,可是,没有国师的命令,属下实在不敢随意…毕竟那里面关的可是‘孽星
    “闭嘴,她不是‘孽星,沉夕怎么可能是‘孽星
    沉夕站在宙前静静的听着,一直面无表情,直到听到这句话,她才现出些错愕来,没想到,相处许久的人,部不信她,这个只认识一月有余,相处的并不多的人,却相信了她。
  呵呵,真是讽刺。
  “将军,您别为难属下,属下实在是…”
  “让开,本将军今天一定要见到沉夕”
  “把院门打开”
  胡翌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侍卫便领命将院子的大门打了开来。
  院门一开,吴乐清顿时便看到了站在窗前,依旧一身白衣,带着些许清亮却染了满室光辉的女子。
    “沉夕沉夕  他怔怔的看着她,缓缓叫出声。
    沉夕也同样的看着吴乐清,卸了盔甲,穿着一身休闲的长袍,他依旧没有俊逸的面庞,可是她此时却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魅力。
    两个人四眸相对,一眼却胜似万年。
    久久没有话语,只是看着,仿佛就诉尽了千百万语一般。
    许久,还是沉夕打破了沉默,淡然的脸庞现出一丝笑,满足的笑,“吴将军近来可好?“
    那轻松的语气,就仿佛在街上遇见打着招呼一般。
    吴乐清倒是急了,  ‘你怎么还如此轻松,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他们要烧死你,要烧死你啊,什么‘孽星’,什么祸害苍生,我不信,我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天下千万百姓信了,四国君主信了,就连国师大人,也信了,我一人之力,能同全天下对抗吗?烧死我便烧死我吧,既然无法反抗,为何不珍惜这最后一天的时光,能让我在最后一天看到你,我也知足了  ,沉夕看着吴乐清,突然的笑的温柔,一脸的含情脉脉,看着他,就仿佛看着目己的心上人。
    吴乐清身子倏的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求将军一件事而己
    “你说”
    “明日,若有意外,请将军助我,不是要你起兵救我,而是 …,沉夕给他一个“你知道的眼神,“而是,若我自己渡不过,请将军助我。
    吴乐清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沉夕,仿佛在思索她方才的眼神,又仿佛在思考她的话。
    “好,单单一个字,冷冷的,却温柔无比。
    沉夕对着他又笑了,笑的很温柔,很含情。
    师傅,徒儿的情劫,终于到了。
    祭祀台经过修葺,专门是为这次四国祭祀准备的,祭祀台位于祭祀场的中间,十多级台阶上是由两块大的黑铁组成的缚绑架,如今那祭祀台上,更是贴满图形不一的黄符,据说是各国有名道士和尚送来的镇妖符。
    祭祀台周围,是一个半封闭的圆形,类似看台的地方。那里分四个区域,分别是为四国君主及其随从臣子准备的地方,这看台略高于祭祀台,大有天子俯视之意。
    开放的地方,是用于百姓观礼的地方,如此天下盛世,百姓自然也蜂拥而至。
    一顶轿子从国师府抬出,胡翌立于马上,走在轿前,却蹙着眉头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的轿子。轿子两边是两行带刀侍卫,看他们的装扮,明就是御林军。
    能烦国师开路,御林军押送的,就只有“孽星了。
    一出国师府,轿子便上了大街,街上的百姓纷纷避于两侧,轿子渐进,百姓指指点点不绝
于耳,甚至有些百姓,己经对着轿子骂了起来。
    “‘孽星祸害人间,烧死活该
    “前几日怪异现象颇出,就是这‘孽星造的孽啊
    “说不定最近干旱不下雨也是因为这‘孽星”
    “真是祸害啊,烧死她,烧死地
    “烧死她,烧死地
    街道两旁立时响起震天的愤怒喊声,不知是谁先将手中的蔬菜扔向了轿子,百姓们便一个接一个的将手中的物品纷纷扔出。
    “住手,你们住手‘,胡翌难看了脸色,朝着百姓大喊,可是纷乱的百姓哪里听得进去,胡翌只得吩咐轿夫和御林军加快脚步。
    轿内的沉夕司目养神,郊外的骚乱地”毫不予理会,毕竟,他们都是些无知的百姓罢了。
    轿外的胡翌心思翻转千回,甚至有了退缩的念头,身后的轿内,是他平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动心的人,可是,眼睁睁看着目己心爱的人遭受如此侮辱,他却无能为力,更悲哀的是,他竟是亲目将她送上死路的人。
    路很短,出了国师府没有多久便到了祭祀台,胡翌犹像了片刻,翻身下马走到轿前。
    “夕儿,我们到了
    沉夕掀开轿帘,看着那个站在光辉下,一身白衣,干净而纯然的男子。
    “胡翌,谢谢你”
    胡翌呆愣之间,己有几人上前,将亳不反抗的沉夕拉出,浑身缠满绳索,绑在了那高立的
祭祀台上。
    四国君主相继到来,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均不由自主俯视祭祀台上那个一身白衣,带着淡然笑容的女子。
    如此的傲然,又如此的淡然,谁会相信她就是“孽星。
    “尘尘,西若轻忍不住唤出声,可是声音不大,似乎带着难以诉说的隐忍,他身前的西雪国主转过头很狠的瞪视一眼,西若轻便乖乖噤声,可是仍旧死死的看着沉夕。
    东凌破和东弧破还有醒妃相偕而来,东凌破径目坐上正座,两边分别是东弧破和醒妃。
    从一进来,他就看到了祭祀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十多日不见,她竟然瘦了许多,可是地唇角仍旧带着讽刺一般的笑,似是在讽刺他的抛弃,他的无情,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是东明国君,身负数千万的百姓,他不得不如此做。
    东弧破视线同样没有离开那个人影,十多日来他偷偷的去看过她,没有预想的苦涩,她似乎很坦然,可是就是这样的坦然,让他的心更加的疼痛,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地可知他有多后悔,却又有多无奈。
    余香醒自然是看着沉夕笑的得意,离她的“划只有一步之遥,沉夕一死,整个东明国甚至整个天下部是她的了。
    祭祀场内也涌入了大量的百姓,他们个个脸上带着期盼和喜悦,对绑在祭祀台上的沉夕拍手称快。。
    先是礼部官员一番冗长的祭祀,祭祀完毕之后,那官员终于将目光转向沉夕。
    “‘孽星现世,祸及天下苍生,今以我东明国国君之名,以三国国君见证,以天下百姓为名,诛妖颜,除孽星
    沉夕站在祭祀台上,双手被缚,身子也被紧紧的绑在黑铁之上,秋风萧瑟,吹起白色裙摆荡漾,黑发乱飞,挡住那张绝伦清冷的面庞,挡住了丑恶布满肮脏的世界。
    人心不古,四国君主不辩是非,她早己不抱任何希望。
    诛妖颜,除孽星?
    他们看不见吗?真正的妖颜孽星正笑的一脸得意,真正的妖颜孽星,他们却当作救世神女来虔诚参拜。
    “吉时到,请天火”
    激越高昂的喊声响彻祭祀场,祭祀目员的站在主持祭祀的台上,朝着余香醒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请神女喝下天火
    “请神女喝下天火
    百姓群臣齐齐跪下,面面虔诚之色。
    余香醒满目含关,优雅的从座位上起身,款款而来,带着庄重而美丽的笑容,一步一步走近取火的神坛。
    神坛前,三日沐浯的祭祀之人早己准备好火折子,余香醒走来,那人便恭敬的将火折子递上,另外一人拿过一支羽箭。
    余香醒轻抬双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高雅大方,带着高傲神色,接过那火折子,高贵的笑有掩不住的得意和激动。
    看同沉夕,眼中满是示威,“天佑东明,神保天下,今日凤凰神女同天借火,诛妖颜,火折子倏的起了火花,那一瞬间,千万百姓再次拜下。
    通红的火苗点燃泛着凛凛寒光的羽箭箭头,余香醒突然笑的有些阴狠,只是,虔诚的拜了下去的百姓,谁能看到。
    “从此保我天下昌盛,万民一心”
    “天下太平,神女万岁”
    余香醒拿着点燃的羽箭转身,看着沉夕露出一抹残忍的笺,“诛颜箭,自当拥有真龙之气的东明天于射出  。
    东凌破、东弧破甚至胡翌部倒啦一口气,她说什幺?她要东凌破亲手将箭射向沉夕?
    东凌破不信的瞪大双眼,沉稳的面庞早己失了冷静,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他极力隐忍。
    她说什么,由他亲目将诛颜箭射向夕儿?她疯了吗?
    亲眼看着夕儿被侮辱,被处死,已是他的极限,还要他亲目动手,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下的去手,不,绝不会。
    淡然的沉夕更是一楞,轻扬的发丝下,一双清明的眸子终于睁开,看向东凌破的方向,她亲眼看到了他的挣扎看到了他的悲痛,可是,她心里没底,他会拒绝,还是会同意,不过,余香醒这招,真的够狠。
    余香醒自然也看到了东凌破的犹像,东凌破投来的凌厉视线,她完全当作看不到,“‘孽星现于东明,囚于东明,诛于东明,东明天子执箭,理所当然。
    “请皇上执箭
    “请皇上执箭
    余天带头一喊,百官附和,接着就连不明所以的百姓也附和,百姓最无知,他们只信”神女”,”神女”既然如此说,他们便支持。
    “不,朕,朕..,东凌破站起身,却浑身颤抖不己,他下不了手,下不了手,他如何能亲手杀了目己心爱的女人?
    “皇上怎么了?这天火可是要灭了,余香醒笑笑的提醒催促,东凌破的踯躅和痛苦,地自然看在眼里,就连东弧破的悲痛,她也看在眼里,正因为如此,她更加要沉夕死在东凌破的手里。
    被自己心爱的人所乐,沉夕的痛苦就是她想看到的。
    各国使节开始议论纷纷,东凌破的态度,让他们忍不住猜测了起来。
    “东明国主,还在犹像什么,吉时己到  ,南晴国主忍不住催促起来,他自是不知几人的感情纠葛,只知道他自行前目己最为疼爱的六子竟一口咬定那个女子不可能是“孽星,他更加听说,六子带回去的那个贱人竟是那个“孽星成全的,他不由得从心底对沉夕起了厌恶之心。
“难不成东明国主可惜了不成?也是,如此一个佳人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若她不是‘孽星,寡人都忍不住想将她收入后宫之中了。
“父皇你…”
    西雪国主略带讽刺和轻佻的声音一落,西若轻愤恨的出声,可是西雪国主一个肃杀的眼神,将西若轻再次逼退。
    如此一来,不止是三国国君和使臣,就连东明国百官和百姓,部开始纷纷猜测起来,毕竟孽星同他们的皇上和王爷部有些孽缘,民司的谣言也不少。
    一时之间,东明国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竟然极速下降,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一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声部传了过来。
    东弧破除了满眼的悲痛,更是如寒冰一样的将视线射向那百姓之中,百姓顿时噤若寒蝉,可心底之中,对皇事更是失望了几分。
    沉夕一直看着独自站立的东凌破,隔着数十丈,仰头看着那个可以俯视天下的君王,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执着,明白他的责任。
    执掌天下,果然不是好差事,他,似乎走的很艰难。
    终于,周身甚至全天下的压迫,东凌破做出了决定,一个足己让他悔恨终生的决定。
    他迈着艰难的步子,走下高位,一步步走向取火神坛,从笑的一脸灿烂的余香醒手中,接过了羽箭。
    “皇兄,不要
    东弧破的大喊,东凌破彷若未司,接过另一祭祀人员递过的雕龙长弓,慢慢搭上了那支羽箭。
    苦笑溢出,掩在凌乱发丝下的面庞,竟然流下一滴泪。
    果然,他还是选择了他的天下,放弃了她。
    “不要啊,皇兄不要
    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祭祀场,东弧破看着东凌破的一举一动,顿时失控,可是却不能动作,他一直记得,他是东明国的王爷,可是,为何要对皇兄如此残忍,为何要对夕儿如此残忍,他们只是相爱而己啊。
    握弓箭的手,在不住的发抖,手上的羽箭还未射出,可是却像己狠狠扎入自己心里一般,很疼,很疼,此刻,看着那个飘摇在风中的身影,他恨不得能替她去死,如果可以,他可以为她受了这一箭,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
    夕儿,夕儿,对不起,对不起
    她望着他,清冷含笑,悲凉失望,他望着地,泪流满面,痛彻心扉。
    为何,上天如此残忍,她是他心爱的人啊,是爱她,错了,还是她爱他,错了?
    他们不能相守,不能相爱,相忘,也不可以吗?
夕儿啊,夕儿
    一代帝王,一腔热血抛洒战场,狠厉无一丝表情,朝堂之上力压众臣,无一丝败气,普天之下治一国万民千里,无一丝退意,他运筹帷幄,他举棋定国,而如今执箭相对,他竟然将泪流了满面。
    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啊。
    “月不随人老,任刀霜、万年削磨,依然姣好。领略东君枝头意,雪域清光流照。  一道声音幽幽而出,沉夕看着东凌破,凌乱的发丝下,红唇轻启,突然苍凉了,满天满地。
    “夜风起,梳香飘渺。一缕入怀魂不定,把残冬尘梦都惊扰。桂槐下,人来早。年年对此嘘怀抱。指从前、离台欢怨,寄情多少。有恨何须婵娟度,天意从来难料。千古事,盈需莫恼。斜倚雕栏灯如市,看尘寰、红绿歌新调。谁共我,悠,然,笑。”
    一字一句,东凌破听得真真切切,词落时,手中羽箭带着一腔男儿泪,划空而出。
    “夕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野兽低吼般的撕心痛喊响破祭祀场,掩盖了那支羽箭剌破皮肉的声音。
    沉夕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任由射进心脏的羽箭上的火苗窜便全身。
    呵,师博,这就是最后一道封印么,最后一道么,让我生生尝到被所爱之人杀死,是么,是么?
    祭祀场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在羽箭射出的那一刻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支带着火焰的羽箭生生射进那女子的心间,看着那肆虐的火焰一点一点将女子包围,看着那女子唇可突然泛起笑意,看着那女子慢慢的垂下头,失去气息。
    血液从心间流出,将白色的衣衫染尽,火红的焰火瞬司将她吞噬,她的身影隐在火焰之中,越来越模糊。
    东凌破突然跌倒在地,失神的看着那同火焰,仿佛没了灵魂。
    东弧破胡翌和西若轻部不自觉的站起身,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有些不相信。
    真的死了吗?夕儿真的死了吗?那个一身淡然,偶尔笑的有些傲然的女子,  真的死了吗’
那个总带着干净的气息,却又有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威慑力的女子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是吧,应该是吧。
  那锋利的羽箭直直射入她的心间,那肆虐的火焰中,她没有反抗,她,是真的死了吧。
  火焰烧遍了沉夕全身,甚至将地身后的两块黑铁都包同,百姓和群臣不禁拍手称快,大呼东明国主万岁,大呼神女显灵。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香醒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竟得意的有些失态,不顾她”神女”的端庄,在取火神台上大笑了起来,她死了,她终于死了,她一死,悬壶封印便会解开,天下,她唾手可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沉夕,你终于死了,哈哈哈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一道彷若来自天际的声音,将万人欢腾和余香醒失态大笑的声音,生生震了下去,那声音,仿佛来目九天之外,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带着无可匹敌的震慑之气。
    那肆虐着燃烧的火焰,突然无风自长,一啸而冲上天际,高大的火焰带着火热的温度,在高空中将祭祀场覆盖。
    所有人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怔怔的看着那冲天的火焰,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那通红的火焰在空中狂辨,又是一阵尖啸传来,火焰竟变幻成一只凤凰的模样,那凤凰飞于高空之中,巨大的尾翎带着一副傲然之姿,而那凤凰形状的火焰之中,更是隐隐透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那个人似乎没有穿衣服,周身的火焰,便了了她的绫罗。
    没有任何的凭借,她立于高空之中,隐在火焰凤凰之下,秋风吹不散那火焰,更吹不尽她身上的绫罗。
    她同凤凰一起,在高空中飞舞扭动,似极为痛苦,又似在舞,火焰跳跃,她也跟着火焰跳跃,虽然隐在火焰中,可是却能清楚的看见她不时变幻的一招一式。
    是的,她跳舞,熊熊火焰中跳舞。火焰,便是她的舞衣,以火为锻,以焰为绫。
    凤飞九天,凤凰涅盘
    她舞的,便是涅盘重生。
    重生,毁去残缺肉身,重塑真身,重生,哪能不带着噬心的痛楚。
    所有人部惊讶的望着空中的风舞,没有人看到那凤凰火焰下面,己经多了一个人,而那人双眼脉脉含情的看着那空中的凤舞,然后取出了一只长萧。
    执意
    执子手,意不变
    悠扬尖锐的箭声响起,带着满腔的助力直直射向那空中血舞的人儿,箫声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目己的意愿,诉说目己的相思,箫声慷慨激昂,带着满满的鼓励和激励,箫声如一支矛,将障碍除去,箫声如一块盾,将伤害阻拦。
    箫声一起,空中的人儿脚下的舞姿竟突然轻松了起来,伸展间谜醉天下人,举足间展尽万千风情,一舞痛彻心扉,如今却带着满腔的爱恋和怀念,每一个萧音,她都感觉抚在身上的手,帮她冲破心障,每一个音符,她都感觉是呼在耳边的熟悉气息,让她更加平心静气的舞完
这一曲。
  他含情脉脉,吹箫奏曲
  她满心思念,一舞惊天
  没变,能和上她舞步的,永远只有他,能随着他萧声起舞的,永远只有她。
  几百年,她弹琴,他奏萧,她起舞,他弹琴,她起词,他附和
  我只想问你,若我回头,你还在不在
  只要你转身,我就在你身后
  那么,我愿许下誓言,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台,乃敢与君绝。
  好,我们比肩看云展云疏,相偕看日升日落。
  情殇逝,封印破
  箭声戛然而止,奏萧之人倏然倒地,手上的长萧不见踪影。
  空中火焰逐渐散去,渐渐现出一袭红衣,还有一张比了天地光辉,羞了日月之色的绝色容貌。
    一袭红衣,绝色容貌,这,才是真正的沉夕,她仍旧带昔些原先的影子,只是,早己比原先美了千百倍,额间振翅的凤凰,更添了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红色人儿缓缓从高空落下,红衣随风而舞。
    众人皆被那容貌吸引,更被那一身绝代风华所震慑。
    沉夕不理众人,落地之后眼睛便只看着一个方向,看着几十丈远处,那个一身黑衣,满身冰冷之气,却双目含笑的男子,缓缓朝她走来,他垂在发间的青色流苏,荡漾起一片晕眩。
    麒麟流苏,麒麟灵主
    “夕儿‘,我回来了
    “师兄  ,欢迎归来
    一声呼喊,仿佛隔了千年万年,一眼相视,仿佛诉不尽的千言万语。
    众人全将视线落在那靠近的两个人身上,竟没有发现,祭祀台上,又多了一个人,若散。
    或许是心有灵犀,胡翌率先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若散,“师傅?
    一声不大的惊呼,将不远处的东弧破和东凌破等人部唤回神智,接着,三国君主和使臣百官,百姓,皆回神。
    东凌破怔怔的看着那个从空中落下的女子,竟说不清心中是何心思,她是夕儿吗?是吗?
可是她的样子,很美,很美,是他从未见过,是他不忍亵渎的美,她身上明明有夕儿的影子,
可是,夕儿不是该被那支羽箭,杀死了吗?
    不只是他,东弧破和胡翌,甚至余香醒都在猜测,只是,余香醒瞪着那拣鲜红的身影,满眼之中部是愤恨。
    就连百姓和百官,部在纷纷猜测。
“那人是谁?方才发生了何事?
    “我似乎看到了冲天的大火,不,是凤凰,我看到了凤凰
    “我也看到了,有人在凤凰身上跳舞
    “那火焰,不,不是“孽星吗?
    “天火没有烧死‘孽星,  ‘孽星施了妖术?
    “那个人好美,那两个人,竟不似凡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11:40
凤凰情劫 - 第六十六章  欲火涅槃(大结局2)
终于,还是若散解了大家的疑惑,若散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带着虔诚的神情,朝着沉夕和琅玄跪了下去,清朗高昂的声音,再次惊呆了所有人        。
    “修行若散,参见麒麟灵主,凤凰灵主。
    灵…灵主?凤凰灵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余香醒先反应过来,突然歇斯底里的朝着沉夕大喊,“胡说,她这么可能是凤凰灵主,本宫才是神女,是凤凰神女。
    余香醒一喊,众人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沉夕看着余香醒的方向淡然一笑,“师兄,我还有些俗事未了’。
    琅玄看着她,一片深情,“没关系,我等你”
    “若散,起来吧,我答应你的,自然办到”
    “若散叩谢凤凰灵主,若散重重磕了一个头,便起身急急退下,胡翌急忙赶到师傅身边,满脸的不解神色,隐隐约约,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夕儿,怎么出现两个‘神女’
    若散无奈的缓缓摇头,“天命,翌儿,静待吧。
    沉夕转过身,直直的看向余香醒,凌厉的眼中带着肃杀之气。
    “余香醒,你可知罪?  清冷的声音,却带着傲视天下苍生的威严,余香醒不由的被她的气势震退几步,却仍旧咬着牙抵抗。
    “本宫何罪只有,倒是你,天火竟烧不死你,来人,还不把‘孽星‘抓住正法?‘
    沉夕讽笑,“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我倒要世人看看谁是‘神女,谁是‘孽星  ,沉夕微微恻眸,“胡翌,你可曾说过, ‘神女额头有凤凰印记,而且,你看不到‘神女命格,可对?
    “是  ,胡翌暗叹,目己是不是犯了一个通天大错。
    “好,余香醒,你也只知‘神女额间有凤凰印记而己吧,你却不知,‘神女的凤凰印记,不只是一个印记,更是凤凰灵主的标识,凤凰印记,能招出九天凤凰,你,能吗?
    “我…我…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凤凰印记是真的,有本事你招出九天凤凰给天下看看,余香醒明显有些强词夺理。
    “呵,方才的凤舞九天,还不算吗?  凤凰岂是她说招便能招的?
    “明白点来说就是,我,沉夕,才是真正的‘神女凤凰灵主,而你,却是真正的‘孽星”
    “你胡说,我,本宫,才是‘凤凰神女,你有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
    “‘孽星隐于帝星和将星之司,陈了我,便是你,而且,你做的那些事,也足己证明,你,就是‘孽星  。
    百姓群臣顿时骚乱起来,脸上更是一片惶恐。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成了两个‘神女,又一下子成了”神女””变“孽星”,“孽星”变”神女”,他们都糊涂了,可是,那浴火之中的凤凰,他们看得真真切切,而且那个从火中走出来的女子,额间也有凤凰印记,看着那印记,他们竟忍不住想要膜拜,难道真的是天下人错了,“孽星,才是真正的‘神女,若是这样,若是这样,天哪,那他们当初侮辱”神女””,岂不是该万死。
    东凌破悔恨的跌坐在地,双眼却死死的盯着沉夕,不放过她的每一个动作,他明白了,终于明白了,那日她的一局棋,那日她说的话,每一个落子,每一句,部带着暗示,可是,他听不进去。原来地才是真正的”神女””,她是”神女””啊。
    胡翌早己恨不得能杀死目己,他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差点害了天下苍生啊,她早就提醒过目己了不是吗?
    “你就不怕将‘神女”和‘孽星”搞错了?毕竟我和余香醒之间有太多的巧台和相同点,不是吗?
    “不会”
    “就因为她的凤凰印记?
    “是”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印记是可以纹的吗?”
    东弧破满眼不信,看着沉夕,脸上一片呆滞,他不信那个被他侮辱伤害的女子就是睥睨天下的”神女”  ,不信那个有了他的孩子却流失的女子是”神女””  ,更不信那个一脸恨意说他会后悔的女子是”神女””,可是,她是”神女””的话,她身上所有的谜不部解开了吗?
    她是”神女””,也是凤凰灵主,地统领天下万物生灵,猎场的百兽地自然可以驾驭,诡异
系手她自然可以对付,因为,她是遥不可及的“神女”啊。
    “你胡说,你胡说…’余香醒仍旧顽抗,只是美丽的脸庞失了冷静,群臣中的余天忍不住站出来。
    “大胆妖孽,竟然诽谤‘神女,混淆是非,来人,抓住她。
    沉夕呵呵笑了起来,“余天,别急,这戏,自然少不了你,红色水袖轻扬,祭祀场中平地掀起一阵狂风,将冲上来的侍卫生生击退,站起来的余天双膝被狠狼击中,又噗嗵一声跪了
下去。
    红袖下的柔夷“啪啪”在空中拍了两声,祭祀场中顿时几条人影如鬼魅般出现。
    “盼春(知夏,赏秋,吟冬,化蝶)见过主子。”
    “蝶,蝶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余天看着熟悉的容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化蝶厌恶的看向余天,却并没有说话。
    “化蝶,将你找到的东西拿给天下人看看,让他们看看,他们爱戴的‘神女”,做了什么 ,沉夕对着化蝶吩咐,化蝶便从身上取出了几件东西,一抖,顿时展现在四国君主和天下百姓面前。
    “嘶
    所有人倒啦一口气,只困化蝶手中抖落的,是一件龙袍,不,应该说是一件凤袍,绣着凤飞九天,拥有帝王之尊的风袍。
    “这,这个,怎么在你手里,蝶儿,你背叛我?  余天和余香醒全部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小心隐藏的东西竟然被公之于众。
    化蝶冷哼一声,“背叛?我从来就没归顺过你,何来背叛之说?一开始,我便是主子的人,奉主子之命接近你,寻找你和假‘神女”谋夺东明甚至全天下的罪证。
    “一件衣服而己,若是想要栽赃,谁都能弄来  ,余香醒看着气结的余天,心知已经指望不上父亲了。
    化蝶嗤笑一声,“是一件衣服而己,可是我拿到的,可不只一件衣服  。
    话落间,化蝶手中又多了几件东西,那几件东西在地手中扬起,展示给天下人看,“这是余天和他的手下往来的书信,里面明明白白写明了百花节期间‘神迹”和怪异事件的起因,而这些,是东明国内余天一觉计划起兵的书信,其中包括七日前南方两支起义的队伍首领,这些,是余香醒在宫中和宫外的余天互通的密信,里面部是密谋天下的内容  ,眸子一转,化蝶带着些凌厉,“这些,证据可够了?
    余香醒脸色惨白,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是又如何,本宫要的就是东明国,要的就是全天下,如今你们知道又如何,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我了  。
    东凌破和东弧破等人满脸不敢相信,他们甚至全天下的人部不会想到,他们尊祟的”神女” ,竟然在谋夺天下,而他们一同敬畏得”神女”,才是真正祸乱天下的人。
    余香醒得意得转同沉夕,“沉夕,就算你是‘神女‘,就算本宫是‘孽星又如何,这天下,本宫唾手可得,啊哈哈哈啊,你可知,方才东凌破射向你那一箭,已经解了魔界之主的封印,有了魔界之主,本宫还怕什么,哈哈哈哈。
    沉夕变了脸色,她百般的寻找悬壶,却没想列余香醒将她藏在了祭祀台下,那支羽箭射同她的心间,她的血不可避免得滴上祭祀台,那悬壶,有了她的血液,自然解了最后得封印
    不过也只是错愕一下而己,沉夕微抿双唇,“魔界之主?呵呵,魔羿,戏也看够了,你还不打算出来?‘
    祭祀台上顿时一阵彻天之响,一道狂肆的笑声响彻整个祭祀场,所有人不由得捂住耳朵抵御那激狂不逊的笑声。
    笑声止,祭祀台上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一张无法比拟的绝色容颜,容颇颜上带着邪肆的笑,一双桃花眼痴痴的看着沉夕,脸上还有些怪嗔。
    他一出现,琅玄便占有性的挡到沉夕面前,两人怒目而视,一个清冷飘逸,一个邪肆狂傲,却同样的天地变色,绝代风华。
    “又是你?真是讨厌,解开封印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本尊最讨厌的人,扫兴  魔羿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我也很不想看到你,不如再让你进悬壶呆个百年?  琅玄的声调冷冷清清,却好听的彷若冬梅初开。
    “本尊不跟你一般见识,让开”
    “夕儿的事还没处理完,你不能妨碍地
    那边,沉夕对上余香醒,“如何,你说的可是这个人?‘
    余香醒脸上仍旧带着得意的关,而且越笑越大,“哈哈哈,终于解了封印了,魔界之主,是本宫解了你的封印,你答应过要帮本宫的 。
    魔羿懒懒的朝她看去,“你就是那个自称‘神女的女人?
    “就是本宫,是本宫解了你的封印,哈哈哈,快,杀了你旁边那个女人,再杀了这里的四国君主,帮本宫夺得天下。
    魔羿脸上露出鄙夷,愚蠢的女人,“你让本尊杀了她?
    “是,就是她,快,杀了她,余香醒此时脸上一片狰狞。
    “你要本尊杀了本尊最爱的女人?
    余香醒疯狂的眸子瞬间瞪大,他,方才说什么?
    “你答应过本宫,要帮本宫夺得天下的
    魔羿看看沉夕,沉夕正噙着一抹笑,一副看戏的样子,她那抹笑,让他痴痴看呆,可是,一抹不知趣的身影迅速的挡在他的视线面前,抬眸,是一身清冷的琅玄。
  别再打夕儿的主意
  你是她什么人?只是师兄而己,又不是父母
她已经接受我、
  做梦呢,‘她心中爱着玄武,你当我不知道?
  那是以前,如今的夕儿是我的
  她当真不爱玄武,爰上了你?
  与你无关
  你害怕了?
  我说了,与你无关
  可是,我也不想放弃夕儿,怎么办
  夕儿不会喜欢你,以前是,将来也是
  这么有自信?
  呵呵,你也会怕
  只是一眼,两人便如火花碰撞,眨眼之间己交锋了数回,两人虽战成平手,可琅玄却沉默了许多。
  魔羿的话,正中要害。
  交锋结束,魔羿又将视线转回取火神坛上站着的那个粗俗女人。
  “蠢女人,你可知道她可是凤凰灵主,当年本尊只是偷看她洗澡而己,便被青龙朱雀那两个老不死的封印,若是杀了他们最疼爱的凤凰灵主,他们还不把本尊劈成百八十块,再说了,本尊的女人保护还来不及,为何要杀?
    琅玄狠狠的瞪视他,他装看不见,反正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本宫解了你的封印,你竟然不听本宫的命令,杀了她,本宫命令你杀了那个贱女人
    “闭嘴  魔羿大吼,喝止余香醒的歇斯底里,  ‘再辱骂夕儿,本尊不介意替夕儿烧了你。
    “答应了你又如何,本尊又反悔了成不成?反正本尊乃魔道之人,不受天地制约,己是穷凶极恶,也不差不守信这一条  。
    “你你…余香醒气急的指着魔羿说不出话来,那边的魔羿却讨好的对着沉夕笑,“夕儿不气了吧,只是偷看了一眼而己,我己经被封印了几百年了啊  。
    沉夕冷冷的扫他一眼,“还不回你的魔界?非要看着我把你的恩人大卸八块?
    魔羿无趣的摸摸鼻子,  ‘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你记得,这些俗事了了之后,我魔羿便去灵山提亲。
    说完,魔羿竟再次出其不意的突然消失,那祭祀台上,只留一道淡淡的残影。
    余香醒顿时慌乱的跑下取火神坛,却不小心被裙脚绊倒,端庄的”神女”立刻变得狼狈不堪,她摔倒在地却仍旧不忘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抓住魔羿的残影一般。
    “别走,不许走,是我解了你的封印,你该是我的奴隶,你答应过我帮我夺天下,你说你会杀了所有人,你回来,回来。
    沉夕冷笑的看着狼狈的余香醒,任由她绝望的嘶吼。
    魔羿且是魔界中人,可毕竟不是真的大奸大恶,余香醒解了他的封印,按照承诺,他是不能伤害余香醒的,自然也不能看着别人伤害她,所以,他离开了,反正他也讨要余香醒,只要他看不见,她变成什么样便与他无关。
    “余香醒,我们的帐,是不是该好好算一下了?  沉夕一声冷冽,带着无尽的傲然和睥睨风姿。
    余香醒傻了一样抬起头看着沉夕,脸上满是绝望。
    她输了,呵呵,她输了。
    凤饰落了下来,发丝散了一地,凤袍沾了尘土,褶皱不堪,如此的余香醒,没了得意没了狂妄,只剩下一身的狼狈和凄然。
  凄然如何,狼狈如何,她做下的事,就要承担责任。
  沉夕双眼充满肃然,一只手缓缓举起,带着指点天下的威严,素手举过头顶时,那手指周围,竞慢慢聚起了金色光芒,那光芒就如生在那白净的手上一般,缠缠绕绕不散。
    所有百姓看着如此的沉夕,竟被地身上的圣洁之气震慑,纷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眼中带着虔诚和敬畏,却没有一点的声音。
    沉夕冷冷的看着余香醒,手中的金色光芒扩大。
    “‘孽星图谋天下,祸及众生,今日,我便己三道天雷处之,第一道,惩你假扮神女,亵渎神灵之罪。
    声落,素指一指,那手上的金色光芒带着雷电便朝着余香醒而去。
    “轰降
    余香醒来不及躲闪,瞪大眼看着那天雷直直朝自己而来,震天的响声过后,余香醒满身焦黑的躺在地上,却仍旧睁着眼睛,带昔满满的愤恨和不甘。
    “不…不…我才是…神女…
    天雷出,百姓心中恐慌,却又带着无比的敬畏,跪在地上,谁都不敢抬眼看一下。
    “第二道,惩你离间君臣,伪造神迹,挑起无妄事端
    “轰隆”
    又是一道金光朝着余香醒而去,“啊…
    沉闷的惨叫声后,余香醒气若游丝的倒在地上,己是面目全非。
    “沉夕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沉夕彷若未闻,因为即使地死了,灵魂都要承受炼狱之苦。
    “第三道,惩你引魔界之物,草菅凡间人命”
    那些被黑暗灵魂杀死的侍卫,被起义队伍践踏的百姓,和,被她的阴谋害死的那个孩子。
    “啊…不…”
    “轰隆的一声震天响声,余香醒死不瞑目的从神坛上跌落,早己面目全非。
    “孽星终于被除去,百姓心中大快,只是同时,他们在担忧,他们曾往”神女”身上扔过污物,他们辱骂过”神女”,这可如何是好啊,那样的天雷,可不是他们这百姓能承受的。
    沉夕自是看到了颤抖的百姓。
    “你们被孽星迷惑而己,我自不会怪你们,只是,愚民不可为。
    “‘神女圣明,谢谢‘神女,谢谢‘神女    百姓齐齐行礼,对沉夕的豁达更加的敬佩起来。
    沉夕转身,看着那个一直站在地身后,一直柔柔的看着她,给地无声的支持的琅玄,忽而笑的灿烂,笑的极其满足。
    “师兄,我们可以走了
    琅玄上前几步,伴在她身恻,滴水般的柔情,终于融化了她,“好,我们走 ”。
    两人几乎同时动作,沉夕右手十指轻点额头印记,那印记之中便随着十指飞出一只血红的凤凰,凤凰振翅飞翔,硕长的尾翎带着孤傲之气,凤凰尖啸一声,万物众生皆屈膝臣服。
    琅玄轻抚发间流苏,那流苏便生出一阵剌目青光,青光如一团浓浓的烟雾,只是烟雾却渐渐凝聚,渐渐成型,一只庞大的麒麟,便活生生的站在了凤凰身恻。
    沉夕轻轻跃至凤凰背上,轻抚它后背的羽翎,带着一股亲昵,琅玄也同样跃上麒麟的后背,两人两兽就如此般飞上高空,真正的睥睨天下万物。
    “凤凰,是真正的凤凰,她真的是‘神女
    “‘神女’保佑,‘神女保佑
    地上的百姓满眼的惊讶和敬畏,看着空中的两人两兽,不停的磕头。
    东弧破看着立于空中如火一般的女子,心中很不安,他终于彻底的失去她了,就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就连想念的方向都没有。
    东凌破痴痴的望着那个带着一身傲气的女子,心里烦乱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是他三番四次的放弃,三番四次的不相信,一步步的将地推离。
    胡翌呆傻了一般,积目失了神采,脸上带着浓沐的苦涩和目责,真相大白,他竟然是那个差点覆灭天下的人,他竟然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若不是身边的师傅拦着,恐怕他己经自刎谢罪了,如今,他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面对,夕儿。
    西若轻怔怔的望着,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尘尘说的对,他是那个不该闯入这个世界的人,而她,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
    沉夕恻坐在凤凰背上,俯视神色各异的人,心中己有了打算。
    “余天图谋不轨,交由四国君主发落,声音彷若来自空古轻灵而绝美,又彷若来自九天,带着无法质疑的威严。
    “若散助天下苍生有功,许入灵山修行下仙  ,这是师傅的意愿,只是借由她的口说出而已”
    “胡翌乃缘起之始,却因助我历劫有功,喝待百年修行,待百年之后可入灵山下仙之位,胡翌,你无须目责,即使没有你,我的劫难也不会少。
    “东明国主东凌破一心为民,便赐你东明国百年昌盛繁荣  ,东凌破,你要你的天下,要你的百姓,那我便给你。
    “东明王爷东弧破一生杀戮太重,生无子嗣,念你助我历劫,便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七道封印全解,她才突然明白,一切的思恩怨怨,只是云烟而己,他曾经伤害过地,那又如何,他也痛了,不是吗?
    “城南第三条街第7户人家,三天后会产下一子,你可收为养子,自可为你守孝尽忠,你命格太硬,无子无妻,身边只剩下一名小妾了,我能帮的,只有如此。
    “吴乐清戎马有功,承麒麟灵主魂魄近三月,阳气大伤,可娶东明公主东香情,以极阴之气相调‘,香情,要幸福。
    “天下本为四,千年亦不变,四国君主自当力治,不要贪图别国,否则,我定不会视若无睹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天际,众人抬头间,只看到那缓缓飞向天际的火红凤凰和青色麒麟。
    东弧破倏的跌坐在地上,双眼失去神采,夕儿走了,走了,终于走了。
    东凌破望着那天际的红色,悔恨不己,他要天下,他要百姓,她给了,可他为何心空空的,丢了,丢了。
    那一红一青飞于云彩之间,同着那天际渐渐消失,过处,留下万兽膜拜,留下残影飘摇。
    “夕儿,你何时认出我的?
    “第一次见到吴乐清的时候
    “为何?
“师兄有个小动作”
………
    “师兄在紧张或者要掩饰的时候,会不由目主的用手挽起耳边的流苏,你化成别人,耳边没有麒麟流苏,你便习惯性的卷起一缕黑发,玄公子如此,吴乐清,亦如此
    “就这样?
    “恩,我听白虎师伯说过,你有一魂一魄不知去向,便猜测是进了吴乐清的身子,所以我确信,吴乐清,就是师兄
    “谢谢你,师兄,只剩一魂一魄也要保护我,谢谢。
    “…”
    “师兄,我弹琴给你听如何?  我说过,此后“伴月  只为你奏,“我新作的曲子,看师兄还能不能和上,如何?,为你而作。
    “好
    “那师兄还是用无影琴好了
    “好
    相视一笑,“伴月 ” “执意”己出,天际,便响起了千古绝世的美妙乐音。
    沉夕:旧时明月月如钩
    点点滴滴往事又聚首
    何日再度林前步
    解我念君离别愁
    琅玄:今朝燕儿落枝头
    依依不舍暗香泛悠悠
    盼能牵着你的手
    自古以来有道是
    沉夕:镜中月冰中花
    情到深处难目拉
    琅玄:枉目嗟空牵挂
    心事惟有思念大
    沉夕:我爱你你爱他
    比翼双飞在天涯
    台:怎奈我是蝴蝶恋上你的花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12:00
凤凰情劫 – 番外一 醉花阴
东明历一三七二年九月初九,这一天,成了东明国甚至全天下,最为神圣和难忘的一天,据四国史书记载,这一日,凤凰飞天化形,麒麟蔽日遮月,掌管天下万物苍生的六灵主之麒麟灵主和凤凰灵主现世,以“神女”之姿,将“孽星”打入炼狱,解天下覆灭之忧。
从此,灵山六灵主掌管天下的神职,正式告知天下,天下百姓纷纷募捐建立庙宇供奉,而每年的九月初九这一天,也成了麒麟和凤凰的供奉之日。
据野史记载,凤凰灵主沉夕原是东明王府侧王妃,受尽王爷折磨,终得王爷和皇上青睐,从此,东明君主一生为立后,建宫殿流凰,居于其中,后宫之中瑗妃独大,但因瑗妃为人开明又无纷乱家族之背景,东明后宫虽无凤后,但仍一派祥和,此代东明国主在位三十八年,卒七十六岁,有三子一女,皇位传于二子。
东明王爷一生无正妃,再无侧妃,无子无女,得凤凰灵主提点收养民间孤儿为义子,享年六十九岁,死后葬于竹苑知语楼,其妾室朗清殉葬。
东明国师胡翌,辞去东明官职一生四海为家专心于修行,百岁之年未生华发,终消失于世间,野史传说入灵山得道成仙。
关于凤凰灵主之事,史书记载极少,野史记载不可信,民间传说却风风火火,特别是凤凰灵主和麒麟灵主得爱情故事,留传百年不消。
灵山真的有,它坐落在四国中心之处,只是因有结界,外人看不到,更上不去。
灵山直入云霄,常年四季如春,被云雾所环绕,俨然飘渺似仙境.巍峨的灵山上不同的方位坐落着六个宫殿,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凤凰的寝殿,每座宫殿都依主人的性格而建,却是一样的高大庄严。
玄虚殿,这是六座宫殿之中,最为冷清也最为萧瑟的一座,灵山四处风景如画,玄武殿外围一也一样的山溪水流,花香鸟语,可是玄武殿前,只有高高的青色台阶和高大紧闭的厚重门扉。
如今,这萧条的殿前,突然因走来的两个人影,多了些光辉和人气。
沉夕一身火红衣衫,如火般热烈,也如毒药一般魅惑妖饶,她黑丝如魅轻撒后背,为那妖娆的红衣,更添一种神秘。额间栩栩如生的凤凰,带着诉不尽的万千风情,如水般的裙装下,掩不住玲珑的曲线。
琅玄轻轻牵着沉夕,眉眼间带着无尽的温柔,依旧一身黑衣,清冷而冰寒,垂在发间的青色流苏随着那稳健的步子轻轻荡漾,为那抹清冷添了一些风情。两人没有一丝话语,可是四眸相视,便懂了彼此的意思。
两人一步步走上台阶,偶尔飘落台阶上的绿叶随着清风在红色裙摆间飘舞。沉夕抬头看着远处那个巍峨却苍凉的玄武殿门,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十几年,才十几年而已,那小时候每天都要偷偷跑进去的玄武殿门,竟陌生了起来,是,心境不一样了吧。
“弟子琅玄,沉夕拜见师傅”
两人在最高处台阶跪下,看着那扇紧闭的殿门,仿佛回到了那一日。
下着雨,很大的雨,冲刷了她留下的眼泪,让他都来不及擦去,她被师傅惩罚,跪在玄武殿前思过,他陪着她,看着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泣难过。
而今日,他和她依旧跪着,他就在她身边,可是他却牵着她的手,她眼里没了泪水,只有幸福的笑容,那是,对着他的。
玄武殿门轰然启开,两条人影飞速跑了出来,一个带着满意的笑,一个激动的已经几乎无措。
"丫头,夕儿丫头,真的是你回来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师叔了”,朱雀跑到沉夕面前就是一番诉“相思”,那张美艳的面庞是满满的关切。
“我就知道玄小子陪你下去准没错,玄小子,好样的”,朱雀高兴的拍拍琅玄的肩膀,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不明光芒。
“夕儿谢白虎师伯和朱雀师叔暗中相助,没有你们,恐怕夕儿和师兄是真的回不来了”,
沉夕甜甜一笑,那笑容,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
白虎宠溺的笑笑,“我们哪有助你们什么,还是靠你们两人同心协力而己,不过夕儿,情劫历尽,你果然长大不少”。
沉夕含情脉脉的看向琅玄,两人顿时情思流转,“是师兄教会了我很多,更让我看到,谁才是我真正该爱的人”。
捻起棋子的手一顿,黑色棋子“砰”的一声掉落,落了整盘棋局。
青龙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对面的人,冰冷的声音出口,毫不留情,“自作自受”。
白虎和朱雀微怔,同时浮上心安的笑容,朱雀急切的拉起沉夕,“好了别跪着了,你们师傅要见你们,快进去吧”。
沉夕被朱雀拉着走,突然感觉身后的琅玄顿了一下。
看着面前清冷的玄武殿,看着脱胎换骨的夕儿,他心里没来由的害怕起来,方才来的路上。夕儿说的话,不禁在耳边挥之不去.

她说,“师兄,那日的忘情丹,我没有吃”
她说,“我一直没有忘记师傅,前生是不记得所有,所以爱上了文俊闲,今生解开第一道封印,便全都想了起来,包括对师傅的爱”
她说,“可是我知道,师傅不许我爱他,所以我便藏了起来,用一颗伪装的心,爱上了东凌破”
她说,“直到看到你躺在冰棺中,我爱师傅的心,才终于动摇,解开第七道封印,我看透了一切,真的愿意转身和你并肩,师兄,你以后要在我身边,而不是身后”。
她的一字一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一字一句,如今更是刺痛了他。
夕儿爱了师傅几百年,真的因为看到了他的付出,真的因为经历情劫看透的一切,所以才接受他,而不是…
沉夕带着柔柔的笑,将脚步停在恍惚的琅玄面前,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牵起那只宽厚温暖的大手,小手不安分的在大手中摩掌,食指调皮的挖着大手的手心,一只冰冷,一只温暖,不一样的温度立时相融。
琅玄无措的看着沉夕,尽力将眼底的恐惧掩藏。
手心痒痒的,他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力气大的拽红了那只小手,小手的主人却仿若未知。
沉夕调皮的眨眨眼,垫起脚尖攀上琅玄的颈项,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蔷薇香顿时包围他,琅玄只感觉眼前一阵晕眩,脸颊上己经多了一个湿热的吻。
“师兄,我没有觉得愧对你的付出,没有想要报答你的无私,跟你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沉夕将红唇放在他耳侧,淡淡的呼吸伴着温热如一阵暖风吹过。
琅玄顿觉心间激扬,小腹涌起一阵热流,可是他却因沉夕的话而忽略了这一切,满脑子中只有沉夕的那句“跟你在一起,仅仅因为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
这,算是告白吗?
原来,夕儿看到了他的不安,原来,他的付出真的有了回报,原来,夕儿真的选择了他。
琅玄呆呆傻傻的样子,惹得前方的朱雀和白虎一阵摸不着头脑,看着走来的沉夕,不觉问出口,“玄小子怎么了?"
沉夕得意的笑笑,“魂魄又飞了”,说完,火红身影已经随着朱雀进了玄武殿。
白虎一阵纳闷,看着果真魂魄离体一般的琅玄,忍不住催促一声,“玄小子,你师傅还在等你呢”。
“琅玄,沉夕见过师傅,见过青龙师伯”,玄武殿内,沉夕和琅玄跪在那一青一白两个人影前。
苍劲的玄武浮雕刻满整个玄武殿,横梁屋脊,屏风圆柱,到处都盘旋着神圣而又冷然的古老神兽。
玄武放下一子,并未抬眼,惹天地失色的绝世容颜并未有半丝变化,如瀑黑发铺了整个后背,这个男子,只是看一眼,便忘却了一切,只是看一眼,却遍体生寒。不同于琅玄的清冷寒漠,他是真的冷到骨子里的寒,寒的近似冷情,寒的无情无义。
玄武没有半点反应,倒是对面一向严肃的青龙开口,看着沉夕和琅玄,冷漠的眼中也有忍不住的喜悦。
“玄儿和夕儿回来了,不错不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要不要青龙师伯帮你们检查一下,看有哪里不适的?”他身为六灵主之首,向来严肃,但是,眼前这两个孩子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了他们,这清冷的灵山也多了些人气,即使他再严肃冷漠,对着他们,也少不了的关心几分,他不似玄武,那是真的冷若冰霜,是真的无情无义。
琅玄感激的说道:“多谢青龙师伯,我和夕儿都很好”,说着,淡淡的眼神看一眼沉夕,却发现她也正在看他,两人相视,浅浅一笑,便流露千言万语。
“啪”,一颗棋子落于棋盘之上,沉夕转眸。
“不肖徒儿沉夕特来向师傅复命,谢师傅赐徒儿下凡历练”,沉夕郑重的磕下一个头,头顶那清冷如万年寒冰,却好听如天籁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你尝尽情字七重苦难,成功历劫,也算天命所归,日后当尽力于凤凰灵主之责,不得肖想其它”。
“是,徒儿遵命”,沉夕认真的回答,却恭敬的没有抬头。
她果然变了,双眸中多了沉稳的智慧,少了调皮和贪念,仍旧带着聪慧,仍旧带着灵气,
可是,为何他会觉得少了什么。
是了,以前要她跪着,她从来歪歪扭扭,以前要她拜见,她偷偷的抬头看他,眼中满含柔情,如今,没有了,都没有了,平静的如蝴蝶泉边的静水。
“起来吧’,
“徒儿谢过师傅,只是,徒儿还有一事相求”,沉夕侧眸看看琅玄,满眼的情意和柔丝。
青龙下一子,侧耳倾听,白虎和朱雀看着沉夕有些好奇,玄武微微拧眉,手中的棋子顿在空中。
“徒儿求师傅成全,想请师傅和几位师伯师叔为夕儿和师兄主持大婚”
平地一声惊雷,炸了整个玄武殿。
“夕儿…你说…什么?”琅玄一副呆傻,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幻听。
手中黑子砰然落地,跳跃了几下,竟失去踪影。
沉夕看着琅玄,有些坏心的笑笑,“怎么,师兄不愿意?"
“夕…夕丫头,你说真的?”朱雀旋风般跑到沉夕面前,反复回响着沉夕说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沉夕认真的点点头,“当然,我同师兄年纪都大了,该成家了,再说,我同师兄情投意合,朱雀师叔不是也总希望我同师兄在一起吗?"

“可是,夕丫头…”

“好”,简单的一个音节,仿若寒冰坠地。
沉夕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还处在呆傻状态的琅玄拜了下去,“谢师傅成全”。
蝴蝶泉边,泉水叮咚而下,谱出一曲曲堪比天籁的佳音,无数的凤尾蝶成双成对嬉戏于蝴蝶泉上,它们追逐飞翔,偶尔交错,偶尔分离,偶尔调皮的滑一下水面,沾起滴滴露珠,偶尔落于花叶之上,蝶翅交缠。
上古神兽玄武,懒懒的躺在泉边一块大石上修葺,它身边,靠着一身白衣,盘膝而坐的玄武。
膝盖上,一柄古朴七弦琴横卧,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七弦,叮叮琴声带着清澈之音划碎了泉水。
泉水中,倒影着一个翩然妖娆的身影,同沉夕一样的火红衣衫,亦男亦女的绝色容貌,染上丝丝愁绪。
“你真的同意夕儿嫁给琅玄?"
“那是她的选择”
“可是…”
“朱雀,你不该有那样的想法,该放下了”
“你放的下吗?"
“没拿起来过,何谈放下”
“你在自欺欺人”
“…………”
“当年你为何带她回来?不要告诉我她能成为凤凰灵主”
“你想说什么?',
“转世三次,她早己不是你的水儿,她是沉夕,沉夕而己
“我从未将她当成水儿”
“你的意思是…”
“没有意思”
“一千五百年前你历劫归来,三百坛‘醉花阴’都没醉,你是真的无情无爱了,如今,你还敢试试吗?"
“………”
“我敢,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醉”
素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琴弦,凤尾蝶被琴声所引,朝着琴声飞聚而来。
伴着泉声,伴着蝴蝶翩舞,蝴蝶泉边响起了一首亘古缠绵的,醉花阴。
“千杯溶尽前尘愁云太多的感慨
载不完放不开尽是无奈
舍不得留不得求不得求一个未来
求得醉生梦死赋辞断补空白
是谁拨弄琴声悠悠泪语满腮
既是情愿心甘又何苦悠怨思怀
等了一生仍在等待等啊
等不到他回来空等待
常言道解铃还需有缘人来拆
看明白伤人最深总是爱
常言道谁家心事由谁人去猜
醉把今生寄往来“世”与你相爱”
醉花阴,专醉有情之人,情越深,酒越浓,醉越重,无情之人,千杯不醉。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来自东山少爷的《醉花阴》,很好听的一首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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