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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新娘上错床:若是相逢未爱时》风宸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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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02:35
[13]
    纵然于晚来对她说过,宇文泠那,根本不是问题,可,她知道,这么做,对宇文泠是欠一个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她并不想给。
    只是,没想到,宇文泠这么快就来了。
    看了看窗外的晨曦,现在虽是第二日的上午,但,他来的依旧是太快了。
    “带他到书房,我马上来。”
    辰星吩咐完这句,冯妈诺声离开。
    辰星很快洗漱好,走到不远的书房,刚推门,就有烟味扑面而来,她不自禁地呛咳了一下。
    “对不起。”宇文泠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他很快把手中的的烟拧灭,“我不知道,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今天的宇文泠不似往日,甚至昨天婚礼上的衬衫都没换下,领带口子皱皱的耷拉在那,他的神情看起来是疲惫的。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差点因为我,让你和于小姐没有办法在一起。”她平息下一些纷乱的思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宇文泠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辰星已拉开厚重的窗帘,想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却在这时,宇文泠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别拉窗帘,我不想看到阳光。”
    “你怎么了?”辰星注意到宇文泠的指尖是冰冷的。
    “没什么,阳光太刺眼,有时候黑暗也挺不错的。”
    “发生了什么是?伯父他——”辰星敏感的问出这一句。
    宇文泠此时的神情,只间接地让她觉得,宇文敖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父亲他去了....”宇文泠收回握住辰星手腕的手,他的声音在说这一句时,仿佛很镇静,可,这份镇静后,却能听出苦涩的味道。
    “对不起——”
    “你没错,甚至,为了让我父亲能尽快好起来,愿意下嫁给我。而且为了父亲,我太心急了,忽略了你的感受,那段时间又很忙,连见面和你解释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但最后,也没能帮到你。”辰星的声音愈轻。
    没能帮到他,不止因为于晚来,终究是存了自己的计较。
    否则,又怎会在听到于晚来到店里时,忽然决定换上礼服,而不是静等在那边,等宇文泠过来,彻底说清楚呢?
    这,便是她的计较。
    只是,假如不是于晚来的出现,那天,恐怕她仍旧会失望。
    因为,宇文泠又没有按约定的时间来。
    而父母逝去的滋味,对她来说,依旧是清晰地历历在目,甚至对辰鼎的死,她都会难受,更何况,宇文敖之于宇文泠呢。
    这一点,彼时,她是没有顾及的。
    “父亲走得很安逸,这和你的宽慰是有关的。”宇文泠走到书桌那边,他的背影在这一刻是苍凉的。
    能让一个素来淡漠的男子如此苍凉,只因为亲情的逝去。
    “还有谢谢你,昨晚,让我娶了晚来。”
    宇文泠主动提起这一句,不仅化去了可能有的尴尬,让辰星心里蓦然觉得隐隐愧疚。
    “父亲生前最在意泰兴的运作,我也承诺他,会振兴泰兴,但是,很遗憾,在他临去前,属于泰兴最重要的那份合同却没有签下来。”宇文泠的话题一转,不再让彼此都陷入愈深的苍凉中。
    辰星也走到书桌前,不算亮的书房中,能看到宇文泠的眼神也是一样的落寞。
    而本来打算试探的言辞,在这一瞬,竟是再也说不出来。
    其实,这份试探,并非是完全有必要的。
    “说来,要谢谢你转给我5%辰氏的股份,这些股份对这份合同的签署很重要,因为能证明,泰兴在百货物流领域的投资力,对综合素质考评会是十分重要的。”
    “那次是你帮辰氏渡过难关,应得的。这次,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辰星仍是问出这句。
    即使有些话是出于利益考虑扭曲的真相,但无关乎事实上,他确实帮过辰氏,也因此,她理应是回报的。
    “....呃....”宇文泠稍稍踌躇了一下,接着才说,“是这样,如果要增加中标的胜算,恐怕,还需要再加5%的控股权。”
    “再加5%?”
    辰星微微蹙了下眉,父亲留给她的,总共也只有11%的股份,这些股份,是确保她能出任董事会主席的保证,倘若,再给宇文泠5%,也就意味着,大权旁落了。
    纵然,她并不在乎辰氏的大权,但,一如宇文泠不想辜负父辈的期望,她对辰鼎的心愿,也有着责任的背负。
    “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为难,但我可以附带签署一份协议,保证这部分股份实质仍旧是归属于你。”宇文泠适时地再添了一句,这一句话,是诚挚的,让辰星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能帮得了泰兴,没有问题。”
    “好,如果可以的话,一会我们就去律师事务所拟一份合同?你刚接手辰氏,不如让大为一起?”
    “好。”
    辰星很快打电话给王大为,和宇文泠一起往律师事务所会和。
    四月底的沪城,太阳好像已把整个城市的水分炙烤干净,往常的四月,应该是多雨滋润的,而这一年,注定,连气候都变得反常起来。
    一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宇文泠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袋,唇边嚼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王大为殷勤地送辰星上车,宇文泠一直等到辰星的车子离开,才坐进自己的车中,车子径直往宇文大宅驶去。
    而在大宅门口,却站着一抹倩丽的身影,正是于晚来。
    宇文泠的车子在于晚来跟前停下,宇文泠并不下车,车窗摇下,他看着动人依旧的于晚来,神态疲惫的说:“晚来,不好意思,忘记你还在酒店。”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自己唐突地来了这,对不起。”于晚来的声音楚楚,她白皙的脸庞被太阳晒得起了微微的红晕。
司机在宇文泠的示意下,很快下车,为于晚来打开车门。
    于晚来坐进车中,目光瞥了一眼宇文泠的文件袋,语音温柔:
    “父亲的后事差不多了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直接陈宇文敖为‘父亲’,这一句话,于晚来说的十分自然得体。
    “差不多了,往后三天,家里就麻烦你为我料理了。”
    “好。”于晚来声音愈发温柔。
    她的目光同样温柔的瞥向窗外,一派迷人的春景,即便,今年的气候干燥了些,又如何呢?
    只要她心里觉得滋润就行,哪怕,这份滋润和感情无关。
    接下来的一周,泰兴和凌氏的竞争抵达了白热化,因为是最终中标者即将公布。
    也在这一周,辰星的胎像一直不稳,不得不选择住院保胎。
    而她和宇文泠的婚礼,新娘临时变成了于晚来一事,并没有被媒体做过多的报道。
    这,总算是让人欣慰的,不必再置身于是非的传闻中。
    在医院保胎的这段日子,辰星能明显觉得,小腹的隆起,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也使得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有了特殊的意义。
    这个世界上,她终于又有了最亲的人——宝宝。
    纵然,孕育的过程是艰辛的,不停地呕吐,让她的喉口都烫灼一般地疼痛,可,每次呕吐后,她总坚持让自己吃下一些东西,只有这样,宝宝的营养才不会缺少吧。
    这样的难耐伴随着她每一日。每天,王大为上午都会过来,汇报集团的事宜,自从渡过难关后,集团的事务即便不是立刻有起色,但,也算回到了正规,加上泰兴集团倘若中标,对辰氏集团同样是一大带动。
    这些,不管对辰氏集团,还是她来说,除去其他不说,都是最好的发展。
    而,这个发展,在五月上旬,便有了结果。
    泰兴集团中标,一举击败了多年的老对头凌氏集团。
    各大报纸,媒体都纷纷扬扬刊登了这则消息,辰星看到的时候,纵然如期望中那般,却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宇文泠并没有亲自打电话来告诉她这一喜讯,在她住院保胎期间,也不曾来过,这,对于彼此来说,其实是好的。
    至少,不会再有流言蜚语,等宝宝生出来,也会在安静的环境下成长。
    日子就这样流逝,直到五月中旬,王大为一反常态地在傍晚才来到医院,脸色是慌乱的。
    “二小姐。”
    “怎么了?”
    “二小姐,出事了!”王大为把手上一叠资料递给辰星。
    辰星翻开一看,是一封关于泰兴发给辰氏的书涵。
    “这是怎么回事?”
    “是今天早上,泰兴集团的总裁助理拿了这个来说,关于泰兴集团总裁宇文泠即将接任辰氏集团总裁一事让我们我们召开董事会,这个,您看怎么办好?”王大为说得支支吾吾,甚至有些词不达意,但意思,辰星总归是听得懂的。
    “宇文泠要接任集团总裁?”
    “是啊,就是上次,小姐您把5%的股权转给了宇文总裁,现在,他拥有了集团10%的股份,自然是有权要求开董事会,并接替您的。”
    “但是,当时不是另外签署了一份协议吗?”辰星的手不自禁抓住被子,眼前的事,看上去十分紊乱,可,却有些什么逐渐清晰连贯起来。
    “另外签署了协议?当时您去律师事务所,不就签署了那一份转让协议啊。”王大为一口咬定地说。
    “大为,那天你是和我一起去律师事务所的,但其间,我明明是签署过另一份保留协议,证明,这5%股权的实际所有人仍旧是我。”
    “小姐,您怎么会这么记呢?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愿意把股权转给宇文总裁,我还劝过您,可您确实是一意孤行啊。”王大为不平地叫了起来,样子满是受了委屈。
    “大为,这件事,是不是我记错,麻烦你请方律师过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小姐啊,您真的是——好吧,我去叫方律师。”王大为跺一跺脚,朝门外走去。
    方律师在一个小时后就赶到病房,所说的结果,自然是和王大为一样,确认。当初辰星只签署了一份关于股权转让的协议,而并没有签署任何的符合协议。
    看上去,真的是辰星自己记错了,或者说,怀孕使得她的思维出现了问题。
    而现在,这个问题带来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意味着,辰氏的易主。
    “小姐,您看,是您记错了吧,现在,您看该怎么办?”王大为关心地问。
    辰星看了一眼王大为,又看了一眼方律师,声音平静:
    “你们都是跟随我父亲多年的老人,就这件事,你们认为怎样处理才是最好的呢?”
    “现在宇文先生从法律角度来说,是有资格接任辰氏董事会主席的。”方律师率先开口。
    “小姐,您和宇文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私下协议啊?这件事,不管怎样,您还是回去一趟吧。”王大为在旁边附和道。
    私下协议?
    辰星突然很想笑,可她知道,这样的时候,并不能掩饰自己内心的无助。
    原本以为纵然有些许私信,却一直帮助自己的人,突然变成反咬一口的人,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是任何人难以一时接受的。
    可,这就是眼前的现实。
其实,也是商场最残酷的现实,
    小腹微微疼痛,这样的疼痛,让她更明白,即便会失去一切,但至少有一样,是她该要护全的。
    “好。就按他们说的,召开董事会。”辰星说出这句,缓缓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小姐。那我把会议安排在下午两点,到时候让小李来接小姐。”王大为称职的说道。
    病房门再次关阖,辰星喊来了医生和护士,医生的说辞,让她更为紧张。
     她的胎相依旧不稳,需要卧床调养。
    可,继续呆在这家医院,倘若周围的一切都是个圈套,还能静心的卧床调养吗?
    同样,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她必须出现在辰氏集团。
    这一次,注定是背水一战。
    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的背水一战。
    可,因为她姓辰,所以,这一站避无可避。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于晚来躺在美容院的床上,享受这音乐和按摩,这样的日子是惬意的。
    而很快,这份惬意被手机铃声打断,她接起手机,是宇文泠的来电,来电的内容很简单,是约她一起共进午餐。
    自从婚后,似乎是第一次约她来共进午餐。
    这份午餐的意义,虽然不是表面那样,她清楚,她对这个男人的价值,也清楚,这份价值建立在利用的基础上,不过,又如何呢?
    只要,她永远是宇文夫人就好。
    在接到宇文泠电话后半小时内,于晚来准时来到餐厅。
    不管任何时候,她总不喜欢吃到,尤其,今天的午餐,还带着别样的意味。
    这种意味,她相信,不会让她失望。
    转进包间,宇文泠早已坐在那。
    “Wilson。”她在侍应生拉开的位置上坐下,宇文泠的面色看来是疲惫的。
    “上菜。”宇文泠吩咐道。
    侍应生很快把宇文泠点的餐点送上来,都是以往,于晚来爱吃的。
    在餐点上齐后,侍应生退出去,这里,俨然成为绝好的谈话空间。
    “Wilson,这几天是不是很忙?”于晚来喝了一口奶酪蘑菇汤,温柔地问道。
    “这几天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宇文泠的声音淡淡,神情也是淡淡的,就如同这里的开胃汤一样淡。
    “什么事?这几天,报纸媒体都没什么特别报道啊。”
    “关于,我为什么要娶辰星,你自然知道原因。”
    “原来是这件事,差点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没有办法实现。”于晚来主动提出这一局,“但,是因为辰小姐的恳求,我才答应的,或许,不用她怎么求,我都会答应,毕竟,我爱你。”
    这番话,早就打了无数腹稿,先前宇文泠并不提及,所以,她没有说的必要,如今,隔了月余说出来,依旧显得那么自然而然。
    “嗯,谢谢你,晚来。”宇文泠并不追问掉包婚姻的详情,只是在说完这一句后,淡淡道,“现在,即便不通过婚姻,泰兴集团也会很快合并辰氏。”
    “真的?那恭喜你!”于晚来的声音带了欣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主动提出这一句,比宇文泠主动提出更好,也是这句话,让宇文泠的眼底,蓄了淡淡的一丝笑意,他的手覆在于晚来的手上后,缓缓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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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03:02
转折

    下午一点二十分,辰氏集团。
    综合部的员工不复往日的安静,在辰星进入办公室前,都在窃窃私语,为的,应该都是辰氏的大权即将变主。
    短短的月内,大权接连两次变更,对一般的企业来说,都不见得是可以负荷的,更何况是如今的辰氏呢?
    直到辰星一跨进综合部,这些窃窃私语才停止,演变成惶惶的目光。
    在这片目光中,辰星跟王大为径直走进位于左侧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由于时间还早,董事都没有来,辰星走进去,一直走到父亲以前坐的那个位置,她缓缓坐下,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就如同此刻的些空茫的心。
    慢慢地,才有董事陆续进来。
    一点五十分时,董事已基本入坐,但,都寂静无声,对于辰氏未来的掌控权究竟落入谁手之前,选择沉默,无疑是这些长久浸淫于商场的商场的董事最明智的选择。
    毕竟,这些董事和辰星之间,没有多大的交情,相对于过去的辰鼎,也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关系。
    在两点差一分钟时,宇文集团的人才姗姗来迟,来的,除了宇文泠的助理汤米之外,还有一人却是于晚来。
    于晚来优雅地走到辰星旁边的位置坐下,同样优雅地朝辰星伸出手:
    “辰小姐,好久不见。”
    辰星没有和于晚来握手,她依旧坐在那,不动分毫,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王大为及时打圆场:
    “汤米,今天的谈判,是由宇文夫人代表泰兴吗?”
    “是,而且于小姐同时也是我们总裁的特助。”
    于晚来在王大为和汤米的一问一答中,优雅的收回手,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座的董事:
    “各位董事,今天召开这个董事会的原因,各位应该已经知道,按照相关的协议,泰兴集团总裁宇文先生将接替辰星小姐,成为辰氏集团的新任董事会主席。”
    下面的董事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声音,大部分的目光集中在辰星的脸上,辰星的面色是平静的,平静中,她悠悠启唇:
    “于小姐,这份协议,贵集团总裁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签署的?”
    于晚来微微笑了起来,望向辰星:
    “辰小姐,在什么情况下签署,你难道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更清楚这份协议的签署带着欺诈的性质!当时我是签署了协议,但这份协议是有附属协议的。”
    “欺诈?”于晚来品味着这两个字,接着,继续道,“嗯,确实也算得上是欺诈——”
    于晚来并不否认这两个字,但下一秒,她语意一车,道:
    “不过,我更乐意称它为善意的谎言。”
    于晚来的话语,隐隐透着其他的意味,辰星自然听得出来,没有等她再开口,于晚来继续说:
    “辰小姐,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就由我代替宇文先生对你说声对不起吧。”
    说完,于晚来站起身,对着辰星深深鞠躬,这一动作,不止让在座的董事愕然,辰星更是觉得不安起来。
    果然——
    “辰小姐,这些股份,我知道是你当初为了让Wilson注资辰氏的代价,只是,怕引起董事的不满,才分了两次转让,并且,你总认为,接下来,你会赢得Wilson,所以,这些在谁那都无关紧要,而Wilson也很同情你的遭遇,再加上当时,我和Wilson因为一些意见不合,去了国外,在你的一再示好下,Wilson愿意为了你承担起负面的舆论消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你口中所称的附属协议。可是,这些舆论消息太达庞大,几乎让Wilson的行为遭受到集团董事们的质疑,最终使得Wilson在你和集团之间,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可,Wilson太过善良,不愿意告诉你他负担的一切,甚至还想在董事跟前有所挽回,宁愿自己继续承担一切压力,然而,他能这么做,我却做不到看着他辛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因为你的行为有丝毫的损伤,所以,这次回来,不仅是让Wilson正面自己的感情,也是为了让他和你之间的事情有个彻底的了断。”
“于小姐,呵呵,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善意的谎言,就是有人可以将谎话说得像真话一般,并且,还冠以善意的名义。”这句话,辰星边笑边说,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
    这笑是莫奈何的。
    天下,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吧。
    只是,她却是有过心软,宁愿相信人心本善,倘若早点将质疑提出,或许,就不会犯下这样的大错。
    “辰小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今天,不管如何,我都会来按照协议的程序走,这样不仅对泰兴的董事是个交代,对辰氏的董事也会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你,我会尽我所能来补偿你。只希望你不再要纠缠Wilson。”于晚来的声音是诚挚的,而这份诚挚足以逼疯一个原本正常的人。
    因为,在是非完全都没办法说清的情况下,在如此恬不知耻的欺骗下,再正常的人,心理承受都会有一个极限。
    她,辰星,再怎样坚强,可,都有耗尽坚强的时间。
    但,现在,再如何畏惧,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必须支持下去。
    “二小姐,您看怎么办?”王大为凑近辰星,声音里带着难受的味道。
    这份难受,装得应该很辛苦吧。
    父亲身边的人,竟都是这样心思的人,即便父亲在世,又该如何撑下去呢?
    她不是辰鼎,她要守护的东西,也从来都很简单。
    既然,他们要这么步步逼她,那么,她唯有把那日真实的情况在董事跟前复述一遍,然后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辰鼎的托付。
    这,也是她应允召开董事会的目的。
    看着辰星默然,于晚来笑着说:
    “辰小姐,你考虑一下,这样,对大家都好,你也并不精通商业,又怀孕了,为了孩子,都不能继续这样打拼啊。”
    说完,于晚来凑近辰星:
    “如果想要孩子平安的诞下,最好,别太过坚持,不然,后果会如何,我都不敢替你去想。有所失,才有所得……”
    这句话,于晚来说得很快很轻,快到,外人看起来,只是她凑近了一会辰星,带着同情的眼神,轻到只有她和辰星能听到,这,也是她要的。
    辰星的目光睨向于晚来,眼前的女子笑靥如花,却是蛇蝎的心肠。
    先前,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总以为,人心不会如此的险恶。
    可是,终究是她错了。
    错得让人钳制住唯一的软肋。
    此刻,于晚来用孩子来胁迫她,确实,这是她的软肋,她可以无所畏惧地去斗争,只是,一切,都必须在孩子安全的前提下。
    她,无法做到,漠视孩子的安全时刻处在威胁中……

    泰兴集团总裁宇文泠出任辰氏新任总裁一事进行得毫无波折。
    只是,对于出任的缘由,众说纷纭,最后,大部分人口中 传来传去的,都是辰星为了笼络宇文泠,不惜用股份做陪,结果,最后人财两失。
    这样的说辞,使得宇文泠没有处在不光鲜的角色,甚至,还被渲染得十分有情。
    源于,对辰星的不忍拒绝,差点拖累了泰兴,若不是其后于晚来挽救,恐怕,泰兴内部首先就摆不平,而于晚来藉此逼迫辰星正式让出董事会主席的,也因此,变得无可厚非。
    世界上的事,是非对错,往往就是如此本末倒置。
    一如,外界还纷纷扬扬为富不仁,是辰星获得了一笔数额不菲的补偿费,自此,消失在了沪城。
    对辰星这样一个起初不被承认的私生女,先嫁凌阗,其后又制造绯闻,想再嫁宇文泠的女人来说,即便继续做辰氏的主席,恐怕都没有直接拿一笔丰厚的赡养费来得方便又省事。
    这些,即便都是传言。
    但,这些传言却在那一个月,占据了各大媒体。
    凌沅用早餐的时候,再一次撕了一份报纸:
    “祥嫂,以后早报瑞有这种乱七八糟的内容,就不用拿上来了。”
    祥嫂抬眼看了眼凌阗,凌阗不动声色,于是,祥嫂忙支吾地应声:
    “是,小姐。”
凌沅用力切了切三明治,心绪烦乱地搁下筷子,望向凌阗:
    “大哥,嫂子根本不是这种人,你为什么不为她说一句话呢?就眼睁睁看着她被那对狗男女欺负?”
    凌沅脾气上来,也不管言辞是否粗鲁,愤愤不平地说。
    凌阗默然,放下手中的刀叉,拿餐纸擦拭唇部,起身,便要离开。
    这样的举止,也是最近每次,凌沅一和他提到辰星时,他惯有的举止,而这一次,凌沅显然并不准备放他离开,干脆起身,挡到他面前:
    “大哥!嫂子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不闻不问?现在嫂子落到这样的地步,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凌阗继续默然。
    此时此刻,他唯有默然。
    “哥!”凌沅看到凌阗转了路线,直接朝客厅外走去,再按捺不住,喊了一声。
    可,凌阗依旧冷冰冰地坐进了车中,凌沅一跺脚,拿起包,才想出门,祥嫂却拦了上来:
    “小姐,没有先生的许可,您不能出去。”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凌沅气鼓鼓说出这一句,返身,上楼,打开了笔记本。
    径直转到微博,在这微博上,她悄悄关注了一个人。
    或许,这样悄悄的关注,在某些时候来说,也挺好的,因为,对方不知道,就不会拒绝。
    一如现在,她可以打开他的微博,看着他转发的一些东西,或者随机拍的风景图片,然后,思忖再三,在最新的风景照片下,留下一行字。
    这行字的意思很简单,但蕴含却是那么重,她想,这是她仅能为辰星所做的事了。
    而留完这行字,她才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何时,跳得那么厉害起来。
    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假借任何人,而直接和他说话吧,即便,仅是留言的方式。
    留言,为了嫂子,这样的举止,真的很奇怪。
    心底,还是会有些酸酸的吧。
    但,只是酸酸的罢了……

    凌阗坐进车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严可从反光镜中看着凌阗的神色,会意地问:
    “凌总,需要我去查下辰小姐目前住哪?”
    只要留意近几日的报纸,不难知道这些新闻,而这些新闻显然,对凌阗还是产生了影响。
    不管凌阗和辰星之间究竟如何,替老总排忧,是她这个助理要做的。
    以往,她请示凌阗的问题,都会得到比较快的答复。
    这一次,凌阗却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严可才从后视镜中,看到凌阗轻轻点了一点头。
    即便这么轻,她看得清楚。
    但,接下来的查找,却是让她失望的。
    辰星已不在沪城。
   自从辰氏大宅被辰颜收回后,辰星暂时住的公寓,都一并退租了。
    包括先前伺候她的佣人,也都悉数被辞退。
    接下来,无论从机场,还是车站,都没能得到更多的讯息,辰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彻底在众人眼前,失去踪迹。
    而,沪城,永远不缺更火热的媒体新闻,很快,辰氏集团易主一事,就渐渐被人所淡忘。

    一年后,夏。
    夏末夜晚的炎热在水乡城市也一样明显,知了不停地叫着,那一泓碧绿的河水绕着沿河的房子弯了几弯,徐徐流转间,却涤不去郁闷的暑热。
    这片暑热中,有孩子的哭声传来,不一会,随着女子甜美的哼唱声,孩子哭声渐渐轻下去,除了那不知疲倦的知了叫声,一切复归平静。
    在这份平静里,过了很久,沿河楼房的二层阳台上走出身影纤细的女子,她把洗完的衣服晾晒在衣杆上,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望着楼房下的那泓湖水,脸上是平静的笑容。
    女子是辰星。
    一年多的时间,她生下了辰天,即便生产的过程,因为胎位的关系,不是很顺利,差点要顺转剖,可,最终,仍旧是平安地生下,而这一年来,辰天似乎体谅到母亲的辛苦,除了偶尔饿的时候会哭,其他时候都十分乖,甚至在整个孕期,她颠沛流离,没有怎么补充营养的情况下,辰天都没怎么生病,让她担心。
    这个孩子,是老天在这么多磨难之后,对她最大的恩赐。
    是的,磨难。
    一年前离开沪城,于晚来本来给了她一笔所谓的补偿费,可那笔费用,不用她拒绝,就有人私自收了去。
    也在那时,她见识了更多的人心不古。
    她的助理,王大为吞下那笔补偿费,并且,伙同方律师一起,将她临时租住的房子一并收回。
    而彼时的她,同样不准备在沪城待下去。
    为了孩子,为了重新活出自己的精彩,她都要离开那。
    只是,因为怀孕,她不宜去太远的城市,于是,临近沪城的苏城便成了她不错的选择。
    来到苏城,本想凭面包的手艺找一份工作,这样,才能应付她身上余钱不多情况下的开销,可,面试了几家面包房,老板都不用她。
    她清楚问题的所在,源于,她怀孕了。
    以往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都成了问题。
    一个孕妇在一座陌生城市坚持下去,所要的,不仅是毅力,更多的,还有学会让自己释然。
    源于,BB的心情和孕妇是息息相关的,于是,即便看不到一点希望,她都不会让微笑离开自己的面庞太久。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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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手上的钱快要见底,几乎陷入一筹莫展之际,在又一次从面包房碰壁出来之时,却有一家酒店录用了她。
    这家位于金鱼湖畔的雪莱酒店,是苏城最好的五星酒店之一,成为酒店的蛋糕师傅,待遇是不薄的,甚至,领班也很体谅她,不仅不让她加晚班,还让她住进了附近的职工宿舍,节省下一笑可观的租房费用。
    不止如此,在她七个月的时候,领班就不让她再去上班,每个月给基本工资,并且继续包住和三餐。
    经历了那样的尔虞我诈,遇到这样的好人,对她来说,几乎觉得不可思议,可,领班却说,是老总夫人的意思,因为老总夫人也怀孕了,所以对底下怀孕的员工极为照顾,特别发布了这些优厚待遇。
    而这些待遇对于当时杯水车薪的她来说,是恩赐。
    因为这份恩赐,她在这座不算大的城市生下了辰天,并且,在明天产假满后,会继续回到酒店工作。
    当然,辰天还太小,她不能带辰天上班,也不放心把辰天一个人放在家里,所以,特意请了一名育婴师,在白天,她不在的时候,负责照看辰天。
    纵然,育婴师每个月的工资就高达两千,可,除去酒店的工资外,还是有剩余的,足够维持日常开销。
    辰星从湖面上收回目光,唇边含笑地走回房间。
    辰天很乖,哄入睡后,一般晚上醒得很少,也只需要她起夜喂一次奶,于是,她简单洗漱后,从床前衣柜的镜子能清楚看到自己的样子。
    镜子中的她,比以往清瘦了许多,现在的她,甚至可以称得上瘦削,连原本婴儿肥的脸颊都变成了尖尖的鹅蛋脸,虽然称不上美艳,可,无论容貌或者身材,都比原来要好太多。
    或许,这层改变,是蕴含了多一份的成熟风韵吧。
    她摇了下头,怎么好端端会想这个,生完辰天后,她都没注意自己的体形,该是今晚准备明天上班的衣服,所以才会想吧。
    迅速打开衣橱,拿出明天准备穿的衣服,手指碰到那棉柔的制服上时,有些什么深藏在记忆里的东西,似乎要喷涌而出,她再摇了摇头,把衣橱门关阖,也一并关阖了那些深藏的东西。
    如果可以,她宁愿就这样一直关阖下去,源于,她已有了最珍贵的恩赐,对这份恩赐的守候,她想,在天上的母亲或者父亲,都是会默许的……

    金鱼湖畔,雪莱酒店。
    辰星很早就来到面包房,等她把往日惯常做的第一炉面包放进烤箱,才有早班的同事陆陆续续进来。
    “Star,这么早就来了啊。”同事金露露第一个走进面包房,声音脆脆的。
    在酒店都是喊英文名,这对辰星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嗯,这给你。”辰星把昨晚在家准备的喜饼发给金露露和后面进来的同事。
    满月的时候,她没有摆酒,但领班却代表酒店同事送来了不少东西,这些喜饼处划满月的回礼了。
    “谢谢。你的手艺最好了,好久没吃到你的甜点了。”鑫露露开心地接过,一边分发给后面的同事,等发得差不多,金露露一努嘴,“今天听说有什么大型付方要在这举办,老姑婆啰嗦着呢,你赶紧准备准备,一会估计会很忙。”
    老姑婆是以金露露为首的同事背地里对领班的称呼。
    领班年纪不算大,三十出头,但因为还没结婚,于是,就被界定为老姑婆。
    “好。”
    “我帮你打下手。!”
    金露露捋起袖子,才要帮辰星和面,身后就传来威严的女子声音:
    “LULU!”
    “唉——”金露露应了一声,忙转身,脸带硬挤出来的微笑朝领班挪去,“领班早!”
    “快去把前面的门厅玻璃擦一下,快点!”
金露露心里嘀咕着怎么不叫清洁班,一边不情不愿地挪出去。
    “你来了啊,她在这,只会影响你,今天有大型宴会,准备几款新的蛋糕,拜托了。”领班走到辰星旁边,“面包房其他师傅在做甜点,分不开身,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的,没问题。”辰星微笑着,在蛋糕房忙碌起来。
    刀子利落地从鲜粉色水蜜桃上切下去,饱满的桃汁缓缓流出在砧板上。
    一旁的银锅内,熬煮着红石榴色的糖浆,等到煮沸时,辰星往锅内撒入砂糖,接着用搅拌器用力敲打银碗内的细白蓬松鲜奶油。
    烤箱内,散发出香甜的味道,海绵蛋糕已经烤好,辰星把蛋糕拿出来,用慕斯圈压出圆形的金色海绵蛋糕,接着,用刷子沾满石榴糖浆,在海绵蛋糕底部有条不紊地刷了上去,酒红色的汁液渐渐晕开,然后,在刷好糖浆的糕体上铺满粉红色半透明的果冻,L型抹刀刮着鲜奶油涂满海绵蛋糕顶部和外围,这样的工充,即便隔了半年没有接触,都是熟稔的。
    这份熟稔,加上后期的创意,便能成就一位出色的蛋糕师。
    辰星将切成月牙型,染上晚霞色的糖煮水蜜桃,随意地摆满蛋糕顶部,再用饱满的蓝莓点缀着。
    最后,从顶端往下,缓缓刷上透明镜面的果胶,令人垂涎欲滴的桃子慕斯蛋糕,如同镶满宝石的潘多拉盒一般闪闪发光。
    辰星很满意这个蛋糕,相比于从前一味追求新奇的外观,现在,她懂得,其实,有时候真正好吃的蛋糕,未必要靠多新颖的外观,只要一眼看上去,能带来好心情,就足够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流逝,前面有忙碌的声音不停地传来,这些声音抑制持续到12点的时候,归于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优雅的音乐,昭示着酒会的召开。
    “Star,准备好了吗?”有侍应生走进来,催问。
    “好了,就这些先送上去吧。”辰星擦了一下沾满奶油的脸,指了指已经做好的一批蛋糕。
    “速度真快啊。”侍应生喊了人,用推车把这批蛋糕先送上宴会。
    本来挤挤的面包房,顿时空落起来。
    辰星继续做着蛋糕,但这一次,她才把海绵蛋糕胚放进烤箱,耳边便传来领班焦急的声音:
    “不是让你做得新颖点,怎么都是老款式呢?”
    “但,这个蛋糕会很好吃。”
    “唉哟。”领班一叹气,看着辰星,“这儿要的,不是有多好吃,这么说吧,今天集团总裁下来视察工作,你觉得,是好吃重要,还是好看重要呢?”
    世人都会以表象取人,而表象再好,没有实质,终究是空的。
    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贯彻到实际中。
    “可是,再好看,有人一动,就不会保持原状了,只有味道,能让每名宾客都尝到啊。”
    对辰星的解释,领班抚额,这真是一个让她比较头疼的问题。
    以前,总觉得这个蛋糕师不太说话,但手艺是不错的,再加以前,如果有客人要定这类宴会,确实比较注意口感更胜于蛋糕的外貌,所以,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不太说话,不太听话是个比较让领导纠结的问题。
    譬如现在。
    “你的意思是,剩下的,还是这么做,不改了?”
    “嗯。”辰星微微笑着,继续去准备下一个蛋糕的糖浆。
    “你——”领班刚想说什么,但好像又想到什么,话噎在喉咙口,生生咽下去,只喘了口气,平复心情,朝外面走去。
辰星依旧很快乐地忙碌在面包房,一直到,下午三点,当最后一个甜点被送上去后,她终于能休息一会。
    “啊呀,你在这啊!”辰星才走到面包房外的花廊,金露露就匆匆跑过来。
    “怎么了?”
    “嘿嘿,你做的蛋糕啊,总裁和嘉宾一致赞赏呢,还不快到前面去领奖赏啊。”金露露的挽起辰星的胳膊,就朝前面的宴会厅走去。
    “真的?”受到客人的赞赏,是最让人开心的事,这开心无关乎奖赏,而是对手艺的肯定。
    “不信,一会自己去问啊。”金露露欢快地拖着辰星,走到宴会厅。
    宴会厅里,宾客济济,还有食物诱人的味道不时飘出来,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在金露露正好拖着辰星走近宴会厅时,领班忽然从宴会厅里出来,看到辰星,她的面包显然一变,立刻拦到二人跟前:
    “你怎么来了?”
    “领班,总裁刚好蛋糕做得好,准备奖赏师傅呢。”
    “是吗?”领班只觉得额头上有硕大的汗要滑下来,她走开了一会,没想到,就有岔子要出。
    “你先回去吧,说不定一会又要加蛋糕,奖赏的事,到时候我和总裁领了,再发给你。”
    “领班,为什么呀?刚有一位客人可是说,想见一下我们的蛋糕师,总裁也同意了。”
    “没有为什么,我聘,是见客人的,还是做事的呀!”领班抢白地说。
    “当然是做事的。”金露露吐了吐舌头,有些不甘心地拖着辰星朝外面走去。
    “你回来,这里不用做事啊。”领班却叫住了她。
    金露露愤愤得咬咬牙,拍了拍辰星的手,还是转身,走回去。
    辰星并没有因为这一个插曲有丝毫影响心情,做了那么久蛋糕,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就在她快要走到糕点房时,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酒店的花园走去,她下意识朝那个身影望了一下,但并没有刻意再去细看,只是返身,匆匆走回面包房。  
    熟悉的身影,无非是以前认识的人吧,而对于从前,她想就此遗忘,然后抹去所有的痕迹。
    不过,生完孩子休息的这段时间,她是真的有点休息傻了,就比如刚才,被金露露拉着去宴会厅,难保里面没有熟悉的人,真撞上了,这里安静的生活不是会被打破?
    她真的忽略了这些,抿了抿唇,幸好,领班没让她进去,这是万幸了!
    面包房就在前面,径直走进面包房,她轻轻抒出口气。
    其实,她还是适合这些简单的生活,无欲无求的生活,就比如现在,比去宴会厅领什么嘉奖更好。
    “Star——”在辰星回到面包房没多久,领班便跟着进来。
    “领班,对不起,刚才——”
    “刚才的事就算了,只是下次,别这样擅离职守了。”领班轻描淡写地说,“晚上,总裁还要举办一个晚宴,你准备两个蛋糕。”
    “现在就准备?”
    “是啊,晚上没有蛋糕师,你刚上班,总不好意思让你加班。”
    如果没有宝宝,她是完全可以加班的,只是,如今有了宝宝,育婴师的时间是固定的,也就意味着她不能随意加班。
    而领班再如何严厉,其实对她算是不错的。
    她不能拒绝,让领班为难。
    “好。”她应声。
    领班把一个信封放在料理台旁:
    “这是总裁嘉奖你的,快收下吧。晚上好好做,也会有奖励。”
    “谢谢!”
    这个总裁真是很好的人,而且也是懂蛋糕的人吧。
    辰星收起信封,依旧专注在蛋糕台上。
    有些人,注定会为了生计忙碌,而有些人,则注定,只要努力一次,接下来,不出问题,便会一切无虞。
    于晚来从轿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酒店那金碧辉煌的玻璃幕墙,幕墙下围映衬出碧绿湖水的环绕,更添江南水乡的氛围。
    她款款进入大堂,早有侍应生迎上前来。
  “我约了你们总裁。”
    “您是——”
    于晚来微微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打量了一下装饰得颇具水乡风味的大堂,在侍应生的引路下,朝楼上走去。
    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她可以休息一下,顺便办妥这次来苏城的另外一件事。
    房间也是古韵的风情,推开窗,能看到下面的湖水,以及中式风格的庭院,确实是一间来一次,便会给客人留下很深印象的酒店,倘若不是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办事,作为度假,真是不错的选择。
    于晚来放下小包,拿出手机,随意按下一个键:
    “是王小姐吗?”
    ……
    “是,所以这次我亲自来苏城,希望你能有好消息。”
    ……
    “是吗?还要等多久?”
    ……
    “王小姐,当初说好的,可是两个月,现在都快到时间了,你还没办妥,你让我怎么继续等下去?”
    ……
    “不管如何,后天,就是两个月期满,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那么全款你不仅一分钱都得不到,还在承担违约的责任。”
    ……
    “就这样吧。”于晚来不悦地挂了电话,心情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
    这一年来,虽然她成为了宇文夫人,可是,这个头衔除了表面风光之外,背地里,终究是不能言说的疼痛。
    正如,一年了,表面,扮演着夫妻恩爱,实际,每每夜晚都是分床睡。
    宇文泠对此的解释,在很久之后才给出,他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了。
    或许是工作压力,或许是沉淀于过去的那段爱恋,也或许,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为了,他能给她的,不过是个空虚的头衔。
    于晚来咬了咬下嘴唇,撩起前额的碎发,这次来苏城,她同样会让宇文泠知道她的价值,她依旧是他最好的助理。
    在宇文泠去年依靠不算光明的手段赢了凌氏,获得那份大单后,她凭自己的实力,仍旧能让宇文泠和念雪集团进行再多一次的合作。
    只是,现在,离晚餐还有段时间,每次晚宴前,她也习惯先吃点东西,这样,整个晚宴的时间,可以更好地用来应酬,于是,她按响服务铃。
    “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帮助?”侍应生很快出现在门口。
    “我想要一份慕斯蛋糕。”
    “很抱歉,小姐,因为面包房负责的大厨休假,我不知道现在是否有人手给您赶做一份慕斯蛋糕。”
    “没关系,帮我问一下。”
    “好的,请小姐稍候。”
    不过几分钟,侍应生便再次出现在门口:
    “小姐,您好,面包房只有午宴时做的蜜桃慕斯蛋糕,您看是否要给您送来?”
    “可以——”于晚来似乎想起什么,喊住侍应生,“你说,中午也有午宴席?”
    “是啊,现在还没结束,所以面包房的人手更不够了。”
    “我知道了,面包房在哪?我自己过去看下,如果喜欢就在那边吃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侍应生忙指点了于晚来过去的路。
    过去的路不算远,当中也会经过宴席厅。
    她得到的邀请是晚宴,但中午竟然也有,可见这次的合作,竞争应该是激烈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她决定提前去看一下。
    绕着小桥流水,很快便来到宴会厅,透过镂花窗,能看到里面的宾客还在三三两两商洽,于晚来和宴会厅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也足够让她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果然,这次的合作,并不会因为念雪集团和泰兴集团有过第一期开发的合作,就变得水到渠成。
    于晚来皱眉,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Star,你下班了啊,哇,这么快就做完晚上的蛋糕了,真能干呢!”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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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来的目光朝那边望去,隔着树荫,看不真切人,只隐约看到是两名酒店侍应生在那。
    “是啊,你也差不多愉快下班了吧?”其中被问的侍应生应了一句,声音对于晚来来说有些熟悉。
    只是,再细想,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平日里见多了人或事,偶尔觉得熟悉,也难免吧。
    “嗯,我今天和Jan换了班呢,这样明天就可以休息一整天了。”
   “别太累了,两个连班哦,很辛苦。”
    “知道。给,这个代我送给可爱的天天,等下次你休息,我去你家看她。”
    “不用,那么小的孩子,还用不到这个。”
    “啊呀,买都买了,你就收下吧。”
    两个侍应生为了什么东西在那推搡起来,于晚来收回目光,对推搡什么东西,她根本不在意,她心口此刻被这句话引起来的难受,仅是因为言辞里的孩子。
    就连这样的侍应生都会拥有自己的孩子,可她呢?
    她却没有!
    孩子对她来说,变成了目前最大的奢侈。
    并且没有这坐奢侈,很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不过,没关系,既然自己不能生,她总有其他办法,况且,宇文泠也会同意的。
    毕竟,对于富豪之家来说,最丢脸的,莫过是没有传宗接代的人。
    而,宇文泠的检查报告显示,他确实是有这方面的障碍。
    于晚来深吸口气,看到宴会厅有宾客走出,她下意识隐匿到树荫中,刚才那两名侍应生其中一名擦身从她身边经过,背背影好像有些熟悉,但再细看,却觉得,又是自己多想了。
    她怎么会认识一名侍应生呢?
    自嘲地笑笑,她保持优雅的仪态,慢慢朝蛋糕房走去。

    辰星回到宿舍,才走在楼梯口已经听到辰天的哭声,辰天是不太哭的孩子,生下来到现在,甚至能称得上十分乖巧,但今天的哭声却是撕心裂肺的。
    她急走几步,奔上了五楼,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看到育婴师在那,正喂辰天喝奶。
    由于她奶水不是很足,辰天已经开始尝试喝配方奶粉,纵然,辰天不太喜欢喝配方奶粉,平时,她喂辰天奶粉时,辰天也没有哭得这么厉害过。
    “太太,你回来了啊。”育婴师看到辰星回来,有些讪讪地放下奶瓶,擦了一下辰天的嘴。
    “她怎么了?”辰星放下露露送的婴儿枕,焦灼地走到育婴师身旁,从育婴师手中接过辰天。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一喂奶就哭,唉,这个孩子看来很娇柔,很不好带哦。”
    辰星抱过辰天,腾出一只手摸了一下奶瓶:
    “这奶怎么这么烫?”
    “我刚用温水温了啊,很烫吗?”育婴师佯作摸了下奶瓶,随后,啧啧道,“怎么会烫啊,是要这个温度。”
    “怎么可能,这个温度远远都不止50度了。”辰星望了一眼厨房,“你直接用滚水冲的奶粉吧?”
    “哎哟,太太,我怎么会这样不尽心叫经,当然是用温水温好了冲,你如果嫌弃这个烫,那不如买个暖奶器,这样,你也放心,我也省心啊。”育婴师撇撇嘴,看了下钟,“既然太太你回来了,那我就下班了,明天再来。”
    “好。”辰星咬了下唇,和这个育婴师再计较下去也没意思,如今,新出生的婴儿太多,要找一个有口碑的育婴师太难,暂且先忍耐一下。
    她心疼地哄着辰昊,辰天哭声渐渐停止,小手缠着辰星鬓发,发出咯咯的笑声。
    辰星低下头,哄了一下辰天的小鼻子,在辰天愈发咯咯笑起来时,她抱着她,走进厨房去重新温奶。
    或许,一会她该去夜市,买个温奶器,即使价格不便宜,可为了辰天,值得的。毕竟,她不能指望育婴师会全心全意如她一样照顾辰天。
    可,晚上放辰天一个人在家,她是不放心的,思忖了再三,还是打了育婴师的电话,允诺给她额外加五直,照看辰天一个小时。
    如此,在育婴师回来照看辰天后,才往夜市去。
    宿舍的地段离夜市不远,走十分钟也就到了,只是,要挑选合适的温奶器,却颇费周折。
    出生前,宝宝的一切东西都是在网上买的,真到实际去买,却发现,有些不适应起来——连柜台都不知道在哪。
    好不容易问到了婴儿店,暖奶器的价格是让人咂舌的,普通的都要上百,不过,只要是给辰天的,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很快买了暖奶器,才要朝门外走去,忽然,不远处,有熟悉的身影朝这走来。
    这一次,这个身影,由于是迎面走来,她看得很清楚,竟是皇甫奕。
    联想起下午那一幕,在酒店的那个熟悉身影,也是他罢。
    下意识地,她闪身避进一旁的游戏厅,夹杂着嘈杂的游戏声音以及人流挤挤,这里无疑是最好的掩饰场所。
    可,皇甫奕的步子却是径直朝游戏厅这边走来,她一惊,忙躲到一个抓娃娃机器的后面,躲开的刹那,皇甫奕的步子已走到游戏厅门口。
    其实,被皇甫奕撞到,又怎样呢?
    对于这个男子,即便凌阗、宇文泠都说要慎交,可是,对于她来说,皇甫奕每次出现,都是帮了她。
    凌阗,有多久她不曾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呢?
    是无意,还是有意在这样的时刻,或许,都不再重要。
    这么想时,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举止有些可笑,而皇甫奕并没有在游戏厅门口停住脚步,反是继续朝前走去。
    前面是电影院的所在。
    记得,曾有一次在商场碰到皇甫奕,他也是这样淡淡的去往电影院,今晚,同样如此。
    辰星从游戏台后走出来,是她自己多虑了,自嘲地笑了笑,她转身走出游戏厅,从扶梯上下去。
    只是,这一次,从扶梯下去,她却还是碰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于晚来。
    一年前经历的种种,除了看透很多事,看清很多人之外,也多了不想看到的人。
    而于晚来,无疑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
    可,即便不想看到,还是让她在这碰到了她。
    她迅速把脸转过去,不再看另一端的扶梯,纵然不看,仍能觉到于晚来扶着扶梯和她擦肩而过。
    不自禁中,她拎着袋子的手竟把袋口拎得那么紧,勒得手指生疼,稍稍松开些许,她快速朝家里走去。

    皇甫奕坐在电影院内,今天上映的片子是很早就放过的泰坦尼克号,只是,这一日的上映,是3D版。
    当然,这并不是首映,首映的话,人太多,太挤。
    现在距离上映已过了月余,想不到,在苏城,还有这家影院会放这部片子。
    悠扬的乐曲,仿似能把人带回记忆中去。
    记忆中,他也曾陪着那名女子看这部片子,当然,那个时候,也不是泰坦尼克的首映,而是在家播放碟片。
    臂弯里仿佛仍能觉到那名女子头发的柔软,以及身上淡淡的香气,那个时候,她总是喜欢像猫一样慵懒地趴在他的腿上,就像猫一样会掩藏起自己锋利的指甲一般,那名女子也会隐藏起她的锋芒。
    直到后来,他愈来愈清楚那名女子的锋芒,以及这些锋芒可能对他带来的伤害,却再没有办法舍弃她,不知何时,她融入了他的骨血里,就仿佛心头的朱砂痣,不能碰,不能想,不然,便会是彻夜的疼痛。
    那些疼痛,缠绵了他这么些年,至今,依旧在心头的深处隐隐作疼着。
    深深吸进口气,来平复心头的隐痛,却不期然闻到了一阵香味。
    这阵香味幽幽地从身旁传来,没有等他去寻觅香味的来源,事实也是,他根本不会去理会香味的来源,只听见,有女子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皇甫总裁也喜欢看这部片子。”
    声音不算熟悉,但也不能归为陌生,是泰兴集团负责和念雪公司项目的总裁助理于晚来,同时也是宇文泠的夫人。
    对这样一个拥有双重身份的女子,业界的评价毁誉参半,对这些,他从来都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于晚来今晚出现在这,不得不说,是细致的表现,同样也是工于心计的表现。
    “皇甫总裁,很冒昧在你的私人时间打扰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本来以为你会出现在晚宴上的。”
    今晚,他是在晚宴上约了泰兴的人,但这些事,他也有交代助理去负责,没想到,于晚来还是尾随他来这。
    “是我的助理有问题吗?”皇甫奕启唇,目光仍旧注视着屏幕。
    “当然不是,只是,关于这一次的企划,我想亲自向皇甫总裁做一个说明。当然,现在,还是先欣赏电影吧。”
    于晚来温柔地一笑,目光也投注在屏幕上。
对泰坦尼克,她很早就看过碟片,只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对于她来说,都并不觉得影片中的女主角有多好,事实上,她是觉得女主角很蠢,这个观念,还让她和虞灵发生过争执。
    源于,虞灵和大部分影迷一样,都为这样的爱穷小子不爱富豪,乃至生死相许的桥段感动得涕泪交零。
    可这些,在她眼中看来,是矫情得接近做作了。
    3D的泰坦尼克和以往的版本比起来,倍添了震撼的效果,尤其在这样的影院,这份震撼的效果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也让人仿佛置身其间一样的真实。
    这也算是于晚来第一次在影院看这部传说中的大片,十五年前首次上映,轰动全球的时候,她还太小,并且,也绝对消费不起电影院这样奢侈的东西。
    后来,等到可以消费得起了,却也再没有自己的心思,除非,是为了迎合别人的心思。
    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陪着旁边的男子,看着,他喜欢的片子,而她自己,对这部让许多人潸然泪下的大片,却没有一丝的感触。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在灯光亮起时,她的眼圈是微红的,眼底仿佛有盈盈的泪水,但没有落下,只是,在望向皇甫奕时,不露痕迹地用纸巾擦去。
    纵然不露痕迹,可,却是一定能落进皇甫奕眼底的。
    “不好意思,看得太入迷了。”
    于晚来唏嘘地说,而皇甫奕的神色并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看上去很平静地说:
    “于小姐有什么策划,回酒店说吧。”
    说完,皇甫奕站起,径直朝影院外走去,于晚来皱眉,忙起身跟上,心急的缘故,使得她的高高的鞋跟被旁边的地灯绊了一下,脚酸疼的厉害,可现在,不是她顾及这些的时候,尤其在皇甫奕明显没有发现她崴脚的情况下,她能做的,仅是匆忙跟上皇甫奕,一出影院,却横道杀出皇甫奕的司机。
    “于小姐,我们总裁说,会在酒店付方室2-1等你。”
    皇甫奕的司机一脸横肉,面相十分凶悍,拦在于晚来跟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于晚来想再说些什么,皇甫奕的司机胳膊再往前伸一点,她避让间,皇甫奕早登上电梯,径直下去,再要追,眼见也是追不上了。
    于晚来咬了下唇,想保持仪态朝地下车库走去,但脚疼得,让她不仅狠狠跺了一下地。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
    皇甫奕,这个男人,这样的举止无疑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让她不管如何,都得遵守他的原则,比如,他制定的,在酒店谈合约的原则。
    对这个男人过往经历的只字片语,她从前在报纸媒体看到过,一个绯闻的绝缘体,也是一个带着伤痕的男人。
    一年前,泰兴和念雪集团最终达到关于一期项目的合作,谁说,不是这个带着伤痕出现的男子心底一处柔软被触动呢?
    只是,那场合作的结果,因为她的介入,使得这处柔软又变得坚硬,一期项目结束后,念雪集团竟然再次发起了二期的招标,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当然,这在一年前,是逼不得已,在一年后,为了继续保持自己的地位,以及泰兴和念雪集团的继续二期项目合作,这次和皇甫奕的谈判,她不得不来。
    而且还是瞒着宇文泠前来,这样,才不会被宇文泠否决,才有惊喜可言,才能更证明自己的能力。
    随侍应生来到2-1室,皇甫奕早坐在里面,一旁是他的助理。
    “你可以开始了。”皇甫奕指了下桌上的投影仪,而她并没有带笔记本,看上去,是完全没有准备,但,她是于晚来,她的演讲,可以不依赖笔记本,笔记上如果有,也是泰兴集团关于此次竞标正式的PPT,那些,都不是她要展示的。
    她要展示的,是从她的角度来演绎这一次的标书有多精彩。
    “好。”
    此时,既然他要公事公办,那她就尽她所有的能力来演讲这一次的合作企划。
    二十分钟的合作企划,她演讲得十分精彩,可,这份精彩却换不来皇甫奕脸上多一分的赞许,这个男人,仅是平静地听着她的演讲,在她结束演讲时,语气平和到让人心凉地道:
    “谢谢,如果有进一步合作的消息,我会让助理通知你。”
    “皇甫总裁,你对我的介绍是否有不清楚的地方?如果有,我可以再做补充说明。”于晚来做不到淡然地走出去。
    在这一刻,她无法做到。因为,这样心凉的平和语气,不啻是对她能力的一种质疑。
    “目前没有,你的演讲很详尽了。”皇甫奕说完,徐徐起身,示意助理送于晚来离开。
    “皇甫总裁——”这一喊,明显的失仪的,她知道,但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否则,机会恐怕真的会很渺茫。
    不管如何,这个机会,是她必须要去争取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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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小姐,请吧。”皇甫奕没有看于晚来一眼,径直朝另一侧的门离开,他的助理拦到于晚来跟前,租住她接下来想说却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
    于晚来咬了下嘴唇,有些愤愤的离开。
    这一晚,她注定没有办法突然入睡。
    而这一晚,有人坐在电影院,同样没有想入睡的欲望。
    凌阗独自坐在诺大的电影院内,这家影院已被他系数包下,在这部大片上映后的月余,他也终于有了时间坐在这里,从头到尾再看一遍。
    这部影片,是他唯一陪她看的片子,纵然看的时候并不是首映,纵然她之前已经看过无数遍,可在重看时,她还是哭了了鼻子,并把眼泪都擦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脸色微变,她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歪倒在他怀里。
    她总是喜欢偷偷地使坏,再是一份纯真的模样,她的性子也是极其的单纯,让人动怒不起来。
    那样的时光是幸福的,只是那样的时光注定短暂。
    或许,在那个时候,冥冥中,这部影片就预见了她的结局——
    电影里,船撞上了冰山。
    现实中,游艇撞上了礁石。
    电影中,男主罹难。
    现实里,他彻底失去了她。
    几乎一样的结局,他仅能做的,是将那部几近报废的游艇再次修复,可,她,却是再如何,都不会回来了....
    电影渐渐接近尾声,有些悲凉的音乐在影院内回荡,这些音乐会轻易扣动人的心弦,只是当初,在有她陪伴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其中蕴含着悲凉的味道。
    此刻,看着屏幕上那苍茫一片的大海,以及生离死别的悲怆,他深深吸进一口气,莫名,会想起另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不是纤细的,甚至带着点婴儿肥,可那个身影拥有的笑声却是能让他暂时忘记一些烦躁。
    可,越是如此,越让他想避开她。
    他打住思绪,开着静音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屏幕上,随着那颗海洋之心掉落到海底,整部影片也接近了尾声,尾声中,重现了游轮刚起航时的盛景,只是,有些盛景,在影片中能够重来,在现实生活中却再是不能够了。
    他起身,朝影院外走去,一边接起电话,电话是助理严可打来的:
    “凌总,于晚来去了苏城,应该是为了这次二期工程的应标。”
    “嗯。”
    “凌总,这一次,我们总不能再输给泰兴,您看——”
    “不用去苏城,把企划书发给皇甫奕的助理就行了。”
    “凌总,这——”
    “照我的吩咐去做。”凌阗很快说完,挂断了电话。
    影院位于商场顶层,接近凌晨的顶层是空旷的,只有为数不多的灯光将路照亮,由于是包场,现在,整个顶层,也仅剩下凌阗一人踱进电梯。
    他慢慢走进电梯,电梯门关阖得刹那,忽然有一个人硬生生挤开电梯门,冲了进来。
    这个人似乎曾经在哪见过,当来人手中握着的那柄锋利刀刃直朝凌阗挥去时,凌阗才记起来,这个人,是一年前就想刺杀他的男人。
    一年前,是那个女孩推开他,才让他免于受难,而一年前,警方把这人带回去审问时,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只查到这人以前是凌氏集团的员工,后来因工作出了差错,所以被开除,于是,不难推测出,这恩怨从哪里来,由于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对其的判罚不算很重,隔了一年,终究是让这个男人又出现在了这里。
    而此时,凌阗的身旁再没有会推开他的人,整个电梯间也是狭窄的没有多少可以躲避的空间。
    不是第一次被人逼到没有退路的地步,但却是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
    那男人挥舞着刀朝凌阗刺过来,凌阗眼明手快,把那刀柄握住,可,握住的刹那,却听到男人口中狠狠说出一句话:“凌阗,你受死吧!我今天一定要为乐乐报仇!”
    乐乐,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在耳边想响起,此刻响起,凌阗仿佛能看到,乐乐就站在男子的后面,冲她盈盈一笑。
    一个慌神,凌阗握刀的手不自禁的放松,任凭那刀明晃晃地刺进他的肌肉里.....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辰星回到家时,很远,便能听到辰天的哭声,孩子的哭声让她的心一阵疼痛,忙紧赶几步,推开家门,看到育婴师兀自翘着二郎腿在看电视,一旁,辰天在婴儿床上哭的小脸通红。
    育婴师没想到,辰星这么快就回来,有些讪讪:
    “你回来了啊,喏,你看,小家伙哭的多厉害啊,你肯定以前坚持母乳喂养,我把温热的奶粉给他喝,他都不喝,我可是哄了半天,都没办法,才想打开电视,让他听听音乐,是不是会好一点。”
    电视声音开得那么大,婴儿床边,只有一个明显冷了的奶瓶,里面的奶粉分毫未动。
    明显是育婴师只顾看电视,忽略了辰天。
   “麻烦你了。”知道是她的推托之词,可眼下,砍刀辰天饿的这么难受,她懒得和育婴师计较,“我回来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
    “好,那我明天一早八点再来,暖奶器买回来了?这就好,这就好。”育婴师看了一眼辰星拿出的暖奶器,讪讪的朝门外走去。
    辰星几步走到床边,抱起辰天,哄他吃奶。
    她的奶水不多,辰天吸完了这几个小时蓄积起来的奶,又开始呜呜哭起来,她想去泡点奶粉,但,辰天却突然不想吃的,好不容易喝了一点,小嘴吧吧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辰星。
    “BB乖,早点睡,一觉睡到大天亮.....”辰星哄着辰天,不一会,辰天便安静的入睡了。
    等到他入睡,辰星才能抽开手去做自己的事。
    比如简单吃点饭,洗下今天的衣服,顺便搓洗辰天今天换下来的尿布。
    一天的忙碌,纵然辛苦,但是,是值得的。
    看着婴儿床内,安然入睡的辰天,她总不自禁地会有微笑挂在嘴角。
    在接近十点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酒店领班打来的。
    “Star,你能过来一下吗?”
    “有什么事?”
    “有位顾客坚持现在要吃蛋糕,但又不要蛋糕房现做好的,这位顾客身份特殊,若惊动了老总,就不好了,你能来应个急吗?”领班的声音急促,像机关枪一样说完。
    “好,我马上来。”辰星连忙应允。
    在酒店工作这一年,她根本没机会加班,今晚,纵然很晚,可,她想总归是要去的,才对得起,别人在她困难时期对她的收留。
    只是,辰天怎么办呢?
    辰星看了下辰天,忙拨打育婴师的电话,对方却已关机,但,即便只离开一会,辰天一个人放在家里,她是担心的。
    想了下,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开门,竟是露露:
    “露露?”
    “是我啊,是不是领班又叫你回去?猜到领班叫你,所以我特意过来帮你带小天天,呵呵。”
    “露露,你不是今天换班了吗?”
    “呵呵,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我就趁机溜了出来,顺便在你这歇歇再回去。”露露说的很是轻巧。
    纵然这番轻巧,却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你吃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吧,让你带,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哪这么客套啊,虚伪!我自己会弄吃的,赶紧去吧。一个不好伺候的主,又和我们老总有生意往来,你懂得。”露露挤了挤眼睛,催她。
    “嗯,我快去快回,这里,麻烦你了。”
    “行,去吧!”露露推着辰星出门,辰星看了一眼辰天,一转头,飞快地奔下楼梯。
    由于酒店离宿舍就一站路的距离,这么晚又没班车,辰星干脆奔去了酒店。
    夏季的夜晚很炎热,今晚似乎特别闷,空气仿佛停止流动一样,随着暗色的天际,将所有水分都凝结在了云层里,乌压压的压在那,好像一挤便有水分滴落下来。
    辰星奔了一会,更觉得胸口有点喘不上气来。
    是跑得太急,扑面而来的热浪缘故吧。
    可,为了早点回去,这些热浪又算得了什么呢?
    辰星奔得很快,没一会,便跑进了酒店。
    奔进酒店,她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并且为了尽快到面包房,抄了一条只限车辆通行的小径。
    原本这条小路,深夜的车便逐渐少了下来,因此,辰星没有注意到,喷泉的拐弯去,一部黑色的豪车缓缓驶出,等发现时,人和车都顶在那唯一一条小径。
    辰星下意识闪到灌木丛后,示意那部车先过,那部车却停了下来,主动让她先进去。
    车窗是暗色的,外面瞧不到里面,而辰星也不需要去瞧清楚车里坐的是谁,稍稍欠一下身,半只脚跨在灌木丛中,就从车让开的道路上,直往面包房奔去,仅留下纤细的背影在车的反光镜那摇曳生姿。
    车内,皇甫奕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这么晚,面包房还要加班?”
    纵然酒店的员工都要上三班,可,对于她,应该是不需要的。
    皇甫奕的助理云妮蹙了下眉,明明吩咐过管事经理,怎么还出了这个差错,尤其,在总裁跟前。
“总裁,应该是不加班的,我问下经理。”云妮立刻用手机拨通管事经理电话,“面包房今晚为什么会加班?”
    ......
    “是吗?好,我知道了。”
    ......
    云妮挂断电话:
    “总裁,是于小姐点名要一款蛋糕,所以,领班才叫了她回来。”
    “让其他蛋糕师傅顶上。”皇甫奕吩咐出这一句,云妮忙应声。
    总裁对这个女子是特别关照的,从一年前,这个女子找不到工作开始,总裁便有了这份关照。
    虽然这是第一次看到总裁对女子关照,还是一个刚生了孩子的女子,但,对于她来说,助理的原则,便是不多问,只做到总裁吩咐的每一件事。
    车子径直朝外面驶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夜空中的乌云聚拢了过来,弄得就像墨汁一样,沉沉的压在那,空气闷热的,让知了都开始不停地叫唤,叫的让人心浮气躁。
    面包房内,辰星大汗淋漓地跑到,领班早站在外面:
    “Star,你回去吧,今晚不用做面包了。”
    领班的声音固然是和颜悦色的,可,她的脸上,看得出来,是黑面的。
    这个领班对下属很严厉,喜怒哀乐也是通过脸色能瞧出来。
    今晚,被经理刚才一顿数落,更让为了宴会劳累了大半天的她,心里闷闷起来。
    这个糕点师,要想用都是不能用,因为特权摆在那,她这个做领导的,都得让位。
    “不用我做了?”辰星有些疑惑,这么急急把她叫过来,怎么就不要她做了呢。
    “嗯,回去吧。”领班挥挥手。
    看着辰星一脸无辜的样子,就让领班心烦。
    “是客人不要了吗?”辰星大有到沙锅问到底的态势。
    “有人做了啦。”领班皱起眉头来,平常不爱说话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不是简大厨和徐大厨都调去前面帮忙了,怎么会有人做呢?”辰星的疑惑更深,是她下午后来做的蛋糕不太好,领班现在才接到批评吗?
    因为这层顾虑,她是要问个清楚。
    “这——反正就是不用你做了。”领班有些语塞。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对不起,今天下午,我——”既然都问了,就干脆问个究竟吧。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快回去吧。”领班开始不耐烦起来。
    “那——”
    “还那什么啊,我还有事,你明天老时间来上班。”
    领班没好气的说完,这个叫Star的新员工,是上面关照,要好好照顾的,没想到,这层好好照顾,变得越来越超出领班的底限,再这么下去,迟早下面的员工都会有样学样,但,她也只能继续这样‘关照’下去,除非自己不想做了。
    领班转身就走进面包房,辰星站在门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虽然依旧不知道领班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大变,可,能早点回去,干嘛还赖在这不走呢?
    辰星揉了下小腿,然后转身看了看刚才乌云密布,此时已雷电交加的天空,咬了咬牙,一头扎进雨里。
    雨真大啊,雷声也真大。
    这么大的雷声,小天害怕吧?
    算起来,这是小天出生后,第一个雷声这么响的夜晚。
    而孩子,一般都是会害怕打雷下雨的。
    辰星焦灼起来,咬了咬嘴唇,继续不管不顾跑起来,水花溅起,把她的工作鞋濡湿,衣服也被淋湿,本来想去借把伞,可这样大的雨,打伞只会影响行进的速度。
    雨,蒙花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清转弯的那边,一部车正飞速地开过来。
    白色的迈巴赫在雷雨里仿佛一道闪电,就这样一个急转弯,朝酒店的总统套房驰去,车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路口的辰星,等到近了,只听到尖利的刹车声在夜色中响起。
车中,本来翻看黑莓手机的宇文泠因为这声刹车,不自禁的朝车窗外望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05:05
18

    凌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再不是当年那样身手敏锐了,就在不久之前,看着刀刺过来,第一时间的避闪竟会迟钝。
    于是,刺伤不可避免。
    所幸,他的保镖及时赶来,阻止了行凶者的进一步伤害。
    只是,他仍是需要今晚到医院报道,包扎这条不算浅的伤口。
    从小到大,他很少让自己的身上留下伤口,上一次,是胳膊,这一次,却是腹部。
    手碰触到包好的纱布那,微微有些疼痛,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心,早就麻木了,竟还是会疼。
    什么时候,真的能彻底麻木,忘记身上的这些疼痛呢?
    “哥,怎么样了?”风风火火的声音,伴着风风火火的步子,凌沅从推开病房门,冲了进来。
    一年的时间,如果说谁改变最大,凌沅绝对可以算是第一个。
    她不再打扮地像小嘻哈小太妹,如今穿的是银色正装,配上染了栗色的卷发,脸上的妆容也符合女白骨精的形象。
    自从一年前,她就进入了凌氏,起初只在基础部门从杂务做起,一年的时间,逐渐到目前的岗位——公关部,在这个岗位上,得到了凌氏老人的一致好评,也算是收了心,并且找到了适合的位置。
    当然,因为她的优异表现,这一年,凌阗没有再催过她的婚事。
    实际情况是,这一年,凌阗的心思再不会放在操纵凌沅婚姻的上面,源于,即便包办了凌沅的婚姻,凌沅不幸福,或许,会让他操更多的心,这和以前,只想让凌沅快点嫁人,让丈夫好好管管她的性子的想法是大相径庭的,如今看来,以前的想法不啻是迂腐的。
    和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是痛苦,如果说,感情能够将就,婚姻的将就则是一种残忍。
    这个道理,他很晚才懂得,只因为,在感情,或者婚姻上,他始终是浅薄的。
    “哥,你还好吧?你这样,竞标会怎么参加呢?”凌沅焦灼地坐到凌阗跟前,替凌阗掖了掖被角。
    “我已经把竞标材料交给皇甫奕的副总,我不去了。”凌阗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让凌沅的脸色一怔。
    “那怎么可以?我们公司不去人,明摆着,肯定要输给泰兴了!”
    “要么——”凌阗的语声拉长,凝着凌沅,然后道,“你代表公司去吧。”
    “我?”凌沅有些不可置信,纵然,她是极想明天能有所表现的。
    这也是她努力争取到和凌阗一起来苏城参加应标会的目的。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一个方式成全。
    “去准备一下吧。”凌阗的手放到床沿边,拍了拍凌沅的手。
    “好!”凌沅从起初的质疑很快变成爽落的答应,“我不会让哥哥你失望的,一定——”
    “等做好了再说!”凌阗打断她的话。
    凌沅吐了吐舌头,看着凌阗的伤势:
    “哥,那个行凶的,到底和你有什么仇啊?听警方说,几年前,他也——”
“没什么,这件事交由警方处理,你不用太操心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让保镖守在门外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打扰你。苏城,这个地方,其实也蛮适合休假的哦。”凌沅眯眯笑起来,起身,朝门外走去。
    走出房间,她还是不放心地喊来不远处的严可,压低声音问:
    “严助理,去警方那多了解下,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屡次三番不放过我哥?”
    “好的,小姐。”严可恭敬地应声。
    “嗯,还有你们,都好好守着,我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对,再伤到一根汗毛,你们都不用在这了。”
    凌沅吩咐完一圈保镖,才朝外走去。
    医院的院子里,一部红色的跑车发出幽暗的光芒,跑车旁,矗立着一英挺的男子,男子看到凌沅,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深沉的夜色下闪闪发光。
    “怎么又是你?”凌沅看了一眼男子,没好气地说。
    “知道你哥出了事,亲自来接你,顺便安慰下你呗,这还不好?”男子拉开车门,示意女子进去。
    远远地看,倒也算是一对金童玉女。
    只是,或许,谁都没有这个心思罢了。
    “宇文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让人心烦啊!”男子正是宇文泠的弟弟宇文斐,一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也起了不小的蜕变,却并非让他变得如他哥哥一样。
    “你烦什么?怕我从你那套什么机密,然后让泰兴明天继续赢了凌氏?”
    “是啊,谁知道你哥又想出什么鬼花样来,一年前,是利用我嫂——”凌沅意识到这个词现在不太好叫,顿了一顿,换了称呼“辰星,一年后,又想利用你来使美男计吗?可惜啊,我不吃你那一套。”凌沅一脚踢上车门,就要离开。
    这个动作,显然也和名门淑女没任何关系。
    当然,在什么样的人面前,她保持什么样的形象。
    “嗳,嗳,嗳,踢坏了车门就想走啊。”宇文斐借势一把抓住凌沅的胳膊。
    “放手,听到没!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凌沅横眉冷对。
    宇文斐却不知死活地凑近凌沅:
    “有一样东西,你看了一定会给感兴趣,如果你现在走,就一定看不到,考虑清楚哦。”
    凌沅不屑地斜睨着宇文斐,宇文斐笑得更加莫测:
    “五分钟,如果你觉得不对味,把这车砸了都行。”
    “好,就五分钟!”凌沅一口答应,趁他的手略松,她很轻易地挥开宇文斐的手,然后坐进车内。
    车朝医院外开去,开了不多一会,便停在路边,车内灯光打开,雷雨哗哗落下来时,凌沅从宇文斐手中接过一叠资料,翻看起来。
    雷声很大,这叠资料给她的震撼也很大。
    她不容易翻完,已是一个小时之后,雷雨还没停歇,惊雷滚滚中,她望向宇文斐:
    “哟,瞧不出来嘛,你还能拿到这个,真的假的啊?”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早知道这叠资料的真实性。
    “真假你还不能分辨?那还真愧对了凌氏公关部首席白骨精的头衔。”宇文斐嗤之以鼻。
    首席白骨精是凌沅自封的绰号,平时在闺蜜中也说惯了,被宇文斐当面提及,她脸色一阵发红,接着转白,没好气地把文件往宇文斐身上一摔:
    “看样子也不是真的,你会好心到拆你哥的台?”
    宇文斐接过,也不气,笑着凑近凌沅:
    “我也不算是拆他的台,只是,想把这个从你这卖个好价钱。”
    “呃?堂堂泰兴的经理会缺钱?”凌沅奚落地反问。
    “泰兴的钱都是我哥的,我自己建个小金库也不犯法吧。只要你给得起,以后这类小消息还多得是。”
    宇文斐晃了晃手中的资料:
“你不是想在你哥面前表现一番?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错过吧?”
    凌沅咬了咬牙,睨了宇文斐一眼,或者说,是他手中的资料一眼。
    这叠资料此时对她的诱惑力是大的。
    确实,她是想好好表现一番,只是,这份表现,不全是为了凌阗,更多的,是为了那一个男人,那一个很早之前就走进她生命,从此以后,她再难以忘记的男人。
    想不到,她凌沅也是这样痴情的人。
    痴情?
    或许,是用情非人吧。
    “好啊,开个价,只要这些消息是真的,我买!”凌沅爽快地答应,以此摒去心底油然而生的些许欷歔。
    宇文斐把那叠资料丢回给她:
    “真的还是假的,你明天不就能知道。”
    “好,如果是真的,明晚我就付钱。”
    这句话,类似于无赖,可,宇文斐的意思显然也正是如此。
    “行,一次五十万,打到我账户,账户一会发给你,现在雨下这么大,凌大小姐是准备走回去,还是我送你呢?”
    凌沅望了眼车窗外瓢泼的雷雨:
    “就当做我买你消息的福利吧。”
    宇文斐灿烂一笑,红色的跑车风驰电掣地朝凌沅下榻的酒店驰去。

    尖利的刹车声,在那瞬间盖过轰隆隆的雷声。
    辰星被刹车声一惊,加上前面一个水洼,她噗通一声便跌进了水洼里。
    狼狈不堪。
    而那部车没有停下,径直从她身边驰过,水洼激起的水更淋了她一头一脸。
    车内,宇文泠神色淡漠地看着窗外白哗哗的雷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扣着车窗。
    刚才车子的急刹车,让他有些不悦,好像有一个女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在这雷雨天,看起来,分外的鬼魅。
    司机很快在前面说:
    “总裁,不好意思,刚好像有只猫窜过去了。”
    宇文泠默然,一旁助理汤米请示宇文泠:
    “总裁,夫人也入住在酒店的3010房,是去夫人房间吗?”
    “不必。”宇文泠回答得很干脆。
    “是。”
    车双径直驶到酒店地下车库才停下,宇文泠下车,即便外面下再大的雨,他周身都没有沾染上一点雨滴。
    让助理去办理入住手续,他独自从电梯径直往30楼,他停在10号房跟前。
    按响门铃,很久,于晚来才打开房门。
    身穿丝绸睡衣的于晚来,脸颊是醺红的,显然是喝了酒的缘故。
    “Wilson,你来了啊。”于晚来欠身,让宇文泠进入房内。
    于晚来的声音有些惊愕,刚刚饮了些许的烈酒,想让自己尽快入眠,结果,根本没法入眠,辗转反侧中,门铃响起,倒让她以为是幻听了,没想到,真的有人按门铃,来人竟是宇文泠。
    “嗯,喝酒了?”
    “是啊。”这次提前来苏城,她算是半瞒着宇文泠,用和闺蜜旅游的理由来的,为的是证实自己的能力,现在被宇文泠瞧破,跟了来,心里不紧张是假的。
    “Wilson,我来这——”
    “我知道,你是为了泰兴,但是,碰壁了吧?”宇文泠语气很淡。
    “是,你都知道了?”于晚来讪讪地低下头,“我做的那个企划方案,并不足以吸引皇甫奕,真抱歉,我很想能帮一下公司。”
    “皇甫奕就是这样的人,或许不是你的方案不够出色,只是,他早有心和凌氏合作吧。”
    “Wilson,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当初的婚礼,倘若不是我李代桃僵,你们的合作就不会这样为难。”
    话语说得楚楚,可,并不能弥补已经造成的事实。
    “晚来,你也不想这样的,你那样做,只是为了不让我难堪。”宇文泠的言辞听上去很是宽慰人心。
    “Wilson,谢谢。”于晚来微微一笑,眼神是感激的,“我给你叫杯牛奶吧?”
    “不用了,你这次到苏城,就为了这件事?”宇文泠径直走到窗前坐下,此时一道闪电从外面划过,即便隔着纱窗,仍旧耀目地灼疼人的眼。
    于晚来借着这道闪电稍稍低下脸,思绪纷飞:
    “我——”
    踌躇了一秒钟,她抬起头:
    “是,我还为了一件其他的事,那件事,可能你不会同意,可是,Wilson,我真的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哪怕不是我们的亲骨肉。这一年来,你对我很好,只是,我总是很贪心地想再要一个孩子……”
    “所以?”宇文泠的神色淡淡的,他的语调,也一如他的神色一般,是淡淡的。
    “所以,我想领养一个孩子。委托了人在苏城这边找。”于晚来的声音逐渐变轻下去。
    这件事迟早是会让宇文泠知道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让他知道,虽然超出她预期的时间,可,也好。
    “晚来,这样的事,你提前告诉我,我会安排。”
    出乎意料的,是宇文泠回复的这句话。
    纵然,她知道宇文泠迟早会答应,碍于他真的没有生育能力。但没想到答应得这样快。
    “Wilson,你——”于晚来的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这层不可思议,是没有加掩饰的,“我——”
    “我们是夫妻,不能有孩子,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不能再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去领养一个吧,我会和你一样,很疼爱这个孩子。”
    “谢谢你!”于晚来扑进宇文泠的胸前,这一扑,她没有看到宇文泠唇边若即若离疏远的笑容。
    而在宇文泠胸前的于晚来,也在盘算着自己的事。
    既然宇文泠已经同意,那么,领养的事,她就要尽快让中介给她搞定。
    只是,刚中介来电,是让她郁闷的,去了几个福利院没有合适的孩子领养,那该怎么办呢?
    不过,她的条件本来也开得高了点。
    一要男孩,二不要残疾,三要聪明,四要容貌帅气。
    同时符合这四个条件的,又要没父母,看来是太难找了。
    但,再难找,重赏之下,她相信必有勇夫。
    孩子,会是她的依赖,即便是领养的,只要有这个孩子,她在泰兴的地位就会更稳固。
    毕竟,这一年,通过实际生活的共处和医生的证明,她逐渐相信了,宇文泠真的丧失了某项能力。
    对于一个丧失某项能力的男子来说,试管婴儿都不可能,更何况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呢?
    所以,领养,是必行的,只是由她主动提出来罢。
    窗外,雷声渐渐停歇下去,这一晚,宇文泠仍旧去了单独开的房间,这样对她来说,早就习惯,一个人睡,其实也挺舒服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31:31
19

    辰星从水洼中爬起,腿上刺疼刺疼的,可眼下,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她只知道要尽快赶回家。
    不顾狼狈地爬起来,她更快地朝奔去。
    迎着倾盆大雨,不知道是怎么奔回家的,只知道,有时候,人身体里蓄积的力气往往会比想象中大很多,比如现在,她一气奔到家中,浑身狼狈的样子,让前来开门的露露大吃一惊:
    “辰星,你怎么搞成这样?”
    “小天呢?”
    “他睡得可乖呢,你就为了小天跑回来的啊?外面这么大雨,天啊,你要感冒了!”
    露露絮絮叨叨,赶紧去找毛巾,辰星走进房内,将身上的水渍擦了,看到辰天安静地睡在那,并没有因为雷雨,有丝毫吵闹时,心里总算安静下来。
    “你赶快去冲个凉,这里有我呢,快点!”
    “露露,再麻烦你怎么好意思?”
    “你就别客套了,这么大雨,难道还想我冒雨回去啊。我可不像你这么厉害。”
    “如果回家没事,今晚你就住这吧。”辰星将头发简单地擦干。
    “好了啦,你先去冲凉,快!”
    露露速度把辰星推进厕所。
    虽然辰天没被惊醒,等于白跑了这么快,不过对辰星来说,还是值得的,至少,她的心不用那么悬着。
    有了孩子以后,开始事事都以孩子为中心,这对她来说,在以前是不曾想象得到的。
    这一晚,雷声渐渐停止,当中,辰天除了饿醒喝一次奶,其余时间,睡得都很香甜,露露也不推辞,一起住在了辰星家。
    清早起来的时候,露露是在香气喷鼻中被馋醒的,她蹑手蹑脚走进厨房,深吸一口气:
    “哇,早餐这么丰盛,早知道,我住多久你家都乐意!”
    露露眼睛笑成弯弯,她的嘴也很甜,只是在领班面前,经常会出言顶撞,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辰星正在做一个煎饼,看到露露把头凑过来,忽然放下勺子,扭头拿出纸巾捂住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露露看着辰星明显的病容。
    辰星才想摇头,没想到,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她急捂得紧紧,生怕细菌会飘散到空气中。
    “天啊,昨晚淋雨,你果然感冒了,赶紧早点冲剂什么的!”露露焦躁起来,“不然肯定会有影响!”
    “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你现在还要奶孩子呢,你感冒,会传染孩子的,知道不?”
    “是哦。”辰星拍了下脑袋,她怎么忽视了这个。
    “今天上午啊,我看你就别去了,去医院看下,好得快点。”
    “呀,快到上班时间了,我中午去医院好了。”辰星发现自己今天很是丢三落四。
    “你这人,真是劳模,对了,你不是找了育婴师,怎么还不来呢?”
    露露指挥着辰星打电话,育婴师却说家里有点事,要晚一点才来。
    “怎么有这样的育婴师,你要去酒店,就赶紧去吧,我等她!”露露不由分说推着辰星出去,“记得,中午早点去看医生。”
    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如此。
    “快去喂奶,厨房里交给我。”
    露露快人快语,等辰星喂完辰天奶出来,露露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爱心早餐盒,让她带去酒店。
    早上有班车,到酒店的时候,面包房的员工也才刚刚到,一番忙碌后,辰星开始制作今天的蛋糕。
    “Star,今天中午,总裁有一个宴会,再准备多点蛋糕,昨天三个,今天就五个吧。”
    领班在辰星忙碌的时候,声音不急不慢地响起。
    “五个?”辰星停了下手中的活。
    五个的话,可能时间上会很赶呢。
    “是啊,总裁很赞赏昨天的蛋糕,再加上今天客人会比较多,当然要五个。”领班吩咐完,嘴角冷笑着走出面包房。
    昨天,她后来好不容易高价请了外面的蛋糕师赶做了一只,送到于晚来的房中,没想到,于晚来却不要了。
    一晚连受了两个夹气,她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这些,全拜眼前这个女子的所赐,让刀子怎么能不计较呢?
    即便再豁达的人,都受不了吧。
    不过,对方是总裁助理特意吩咐关照的,她也只能受了,安排做五个蛋糕,又在正常工作时间,总不能说她不关照。
    辰星眉心皱了皱,即便很赶,可这是领班下的指示,她还是利落地准备起蛋糕来。
    但在制作过程中,感冒的症状愈发明显,让她做蛋糕的动作,不得不缓了下去,尤其还有不时侵扰的喷嚏,这些喷嚏,终于在她准备放蛋糕胚进烤炉时,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啊呀,你感冒了啊。”领班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明显不悦。
    “不好意思,但我有带口罩。”辰星的声音在口罩后瓮瓮的,显见是感冒了。
    “你感冒了,怎么能再来面包房上班呢?这样做出来的蛋糕,被客人知道,不是要以为我们面包房滥竽充数啊。”
    领班碎碎念地指责着,不悦地看向辰星:
    “这样吧,你赶紧去医院,该看病看病,这里,我找人来做。”
    “领班,我可以的。”
    “去吧,不会扣你工资的,真是的,只会添乱!”
    领班挥挥手,嫌弃地让辰星尽快放下手上的活计。
    辰星在领班眼底看得出她的厌烦,而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赶紧收拾了,离开面包房。
   从酒店员工通道走出去,能看到不远处汽车通道,车来车往,今天中午,想必客人真的很多,而她不能在岗位上制作自己喜欢的蛋糕,去的,仅是医院。
    为了不传染辰天,她一咬牙,去了苏城最大的医院,病人很多,排了好一会才到她,医生简单看了,在她要快好的要求下,便开了挂水给她。
    两瓶挂水,坐在熙熙攘攘的挂水间挂水,伴着肚子饿,是让人无奈的,再无奈,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露露,得知育婴师总算去了,才安下心来。
    不过半个小时,露露出现在挂水室门口。
    “我一猜你就来了这,肯定没吃中饭,饿了吧,给。”露露把手里拎的外卖递给她。
    露露这个人在很多时候十分仗义,她和露露认识不过一年,其中还除去产假,就因为她曾把做的点心给露露分吃,露露便很记恩情,这在如今的社会,是难得的。
    而露露的性格,隐约中,总让她想起一个人——她曾经的小姑子,凌沅。
    和露露是相似的性格,虽然,曾经,凌沅给她的帮助,大部分都化成了她的困扰,但,她始终是记得对方的好。
    不知为什么,总会在不经意间,回忆起一年前的某些人或者事。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或者事是她连想都不再愿意想起。
    “谢谢。”
    “别客气了,我去上班,你这瓶挂完,就能回去了吧?”
    “是的,你快走吧。”
    “身子真弱,以后别光顾着做蛋糕,自己也好好补补!”露露拍了拍她的肩膀,洒脱地离开挂水室。
    吃了露露带来的外卖,水也挂得差不多了,辰星离开挂水室,外面的骄阳灼热地炙烤在她的身上,她走到庭院中间,好像觉得,有谁的目光在暗处看着她一般,下意识左右看了下,这么热的天,连病人都不会出来散步,四周只有行走匆匆来看病的人,又哪里会来人看她呢?
    而在辰星的身后,医院的大楼内,最高层的VIP单间,凌阗正站在隔热的窗后,看着下面被炙烤得接近苍白的院落,徐徐的空调微风吹拂在身上,却只让他觉得心口更凉,唯有走到这里,隔着玻璃,仿佛外面那些热气便有些许渗透进来,从指尖的纹路渐渐熨帖进他的心扉。
    也在这时,他看到人丁稀少的院落,走出一名步子不算快的女子,正因为她的步子不算快,在周围走路风风火火的人群中有些显眼,或许,更显眼的,是她的背影,有些似曾相识。
    但,或许仅令是似曾相识,因为这个背影太过瘦削了。
    他的目光不由转开,过一会,下意识再望去时,除了被炙烤到噌亮的石子路,又哪里来那个纤瘦的身影呢?
    不过是自己的恍惚吧?
    年龄不大,不知何时开始,连视线都变得如此恍惚了呢?
    目光不自禁地继续望向那条石子路,一年前的过往,仿佛历历在目。
    即便,做到如今的位置,很多事,却依旧是没有办法去控制。
    而,越是他身边的人,便越会被人利用,受到的伤害也便越深罢。
    除了,他唯一的妹妹凌沅,纵然,以往的性格是不羁,甚至带点叛逆,可,正是这样的性格,让凌沅至今没有因为他受到多大的伤害,这对他来说,是唯一慰藉的地方。
    今天是凌沅代表凌氏,参加念雪集团的应标会,这个妹妹总算按照他的期望的那样踏出了坚实一步,他站在这,或许,只是等着看凌沅欢天喜地的从楼下上来,告诉他,一切圆满的喜讯。
    而在不远处的酒店多功能会议厅,凌沅正演讲完她手头的稿子,纵然这篇稿子她看了无数遍,等真正面对对么多念雪的决策者,尤其是皇甫奕跟前演讲时,手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她甚至不敢去看皇甫奕的面孔,只把脸转向屏幕,接近于声音发颤地把整篇稿子演讲完。
    这样的表现和想象中的,真的太差强人意了。
    怎么会这样呢?
    完了,完了。
    她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当最后一个语音落下,四周很静,静得她心底有些踩不到底一般的发酥,手也变得有些窘迫起来。
    她开始质疑起她的能力,难道,真的那么糟糕,让在场的人,连一点表示都吝啬给予吗?
    怪不得,她大哥始终瞧不起她。
    现在,连唯一证明自己实力的演讲都被她搞砸了。
    不,最重要是关系到凌氏的竞标估计也悬了。
    手心冒出细密的汗,就在她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时,皇甫奕的声音悠悠传来:
    “谢谢凌小姐的策划方案,我们会在商讨后,决定最后应标的方案。”
   这个男人的声音从她认识他那一天开始,就是这样悠然,她喜欢极了这份悠然,也是这份悠然,曾在她迷失的时候,给她指明了方向,那一刻的初见,她想她这辈子都是无法忘怀的。
    就犹如黑暗之中,突然升起的北极星,在他的光芒下,她第一次自愿收敛起自己所有的光芒。
    这么想时,她的目光不禁朝皇甫奕望去,那个男子温和地朝她一点头,便不再说话,而她不自禁匆匆埋下头,听着泰兴集团的演讲开始。
    果不其然,演讲的内容和她昨晚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针对这些策划方案,她早就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分别予以对应完善,才形成现在的方案。
    纵然现在的方案是匆匆完成的,可是,倘若不出意外,今日胜过泰兴集团是完全有可能的。
    即便有些胜之不武,但泰兴集团的昔日又何尝是光明磊落的呢?
    凌沅紧紧握了下手,她一定可以,帮哥哥讨回一年前受的气!
    只是,有些东西,却是再不能回来了……
    而有些人,在今天的这一刻,注定是心烦气躁的。
    于晚来没有去参加竞标会,她坐在冷饮店中,冷气让她烦躁的心绪暂时得到压制。
    “你的意思是,短时间内,很难满足我要的条件?”于晚来带着宽宽的墨镜问。
    “太太,我们也很想尽快完成您的单子,但这里的福利院孩子都不符合您的条件,所以——”对方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
    “所以,还要继续等?”于晚来皱眉。
    “恐怕是如此,太太。”
    “我只给你一周时间,如果再找不到,那么这笔交易就没继续下去的必要。”于晚来截然地道。
    “太太,这——”
    “时间对于我是最重要的,对于你,金钱应该是最重要的,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于晚来起身,朝外走去。
    肥胖的中年妇女看着于晚来离开的身影,撇了撇嘴,紧跟着起身离开,在钻进门口一部破旧的车子时,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对对方说了一顿方言,然后才关了手机。

    辰星打开家里的房门,却没看到育婴师和辰天。
    她急忙拿出手机,育婴师的电话一直响,但没人接。
    有些不祥的预感笼罩上来,让她不由得一阵心惶,忙急急地奔下楼,日头正晒的中午照得她一阵头晕眼花,有些盲目在楼下找起来,可哪里有育婴师的影子?
    因为天热,本来喜欢在楼下聊天的附近阿婆们都不再出来,更无人可问。
    不,不能这样盲目地找。
    她打开手机,联系起当时找到育婴师的家政公司,对方听说了情况,很快帮她联系育婴师的家人,也证实育婴师没有回去。
    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不停地盘旋,即便她不想去正视这个念头,都无法遏制这份盘旋——
    辰天出事了!
    如果辰天真出什么事,她将无法原谅自己!
    毕竟,育婴师是她请的!
    汗如雨下,这些汗,不知道是天气热出来的,抑或是她急出来的冷汗。
    却在这时,眼前出现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在这时让她的目光顿时焦灼起来,她迅速朝那个身影奔去,育婴师一脸苍白地朝她走来。
    “小天呢?”
    辰星一把抓住育婴师的胳膊,急急地问。
    “这——那个——我——”
    “小天在哪?”第一次,辰星的声音带了尖利的味道。
    “我刚才下楼见一个老乡……然后……然后……怕你孩子一个人放家里出事……就带他下楼了……谁想到……就那么一会功夫……他就不见了……就放在推车内啊……”育婴师嗫嚅地说。
    “你把小天放在推车内,人就走开了?”
    辰星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可怕,育婴师的声音被她吓得更加吞吐:
    “没有啊……我就在宝宝边上……没走太远啊……怎么知道……就一晃眼的功夫,宝宝就不见了……哎——太太……你怎么了……”育婴师惶乱地叫了一声,辰星忆软软地瘫下去。

    辰天不见了!!!
    经历再多的磨难,她都不会害怕,唯独这一件,她一时承受不住。
    但,即便承受不住,现在也不是能晕眩的时候,她必须振作起来,必须尽快找到辰天!
    作为母亲,她没有示弱的权力,更没有回避的权力!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34:03
20

    “嗳,你还行吗?没事吧?”育婴师大惊小怪地对辰星嚷嚷。
    眼下的情况让这个育婴师越来越惶乱,这是她培训完第一次上岗,本来以为带带BB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报酬也不菲,这份工作相对于其他的工作来说,是轻松又赚钱的。没想到,才上岗便摊上这样的事,让她害怕起来,先前的那些自我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
    是的,优越感。
    第一份工作,辰星就是她的雇主,和她以往想象的育婴师雇主有太大的区别,总以为聘得起育婴师的家庭一定是有钱、体面的,至少不会像辰星一样寒酸,没想到,第一次接单便让她大跌眼镜。
    但,也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却没想到,偏摊上带丢了孩子。
    这在育婴师的教程里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不过,看辰星这样的寒酸,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吧?
    而且辰星应该也不是公司的大雇主,公司或许还是会给她一个机会。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与其陪辰星在这耗着,不如自己想办法找公司领导周旋一下。
    她的手稍稍松开扶住辰星的胳膊,在辰星自己扶住桌子喘气的刹那,她悄悄溜出门外。
    等辰星发现育婴师失踪踪影,门外早空无一人。
    然而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和育婴师多去计较。
    她的感冒症状加上心急如焚,体现在身体的表现是让她的头疼得快要裂开,连走路都变得虚浮空飘起来。
    所幸,今天从面包房提前回来,她应该有尽快补救的办法。
    当然,这个补救办法不是盲目地自己去找孩子,而是依靠警方的力量。
    她稳定住心神,立刻下楼,往最近的警局奔去。

    于晚来看到这个BB时,BB正哭闹不休。
    那样小小的脸皱在一起,因奋力哭闹,使得BB的脸涨红,小手也不停挥舞着。
    看来,要带大一个孩子,远不如收养一个孩子来得简单。
    “太太,您看,这个可符合您的要求啊?”肥胖妇女殷勤地把BB抱给于晚来看。
    于晚来尝试着抱过BB,但BB的脚一阵乱蹬,让她不禁有些皱眉。
    说实话,她对眼前这个BB一点好感都没有,虽然看上去,是比福利院的孩子面貌清秀得多,可是,这么小小的,乱蹬的力气还真的挺大,蹬得她肚子怪疼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乖啊。”她皱了下眉,声音也没好气地质问肥胖妇女。
    “太太,可能是饿的吧?”
    “那,有吃的给他吗?”
    “这个——”肥胖妇女有些为难。
    “算了,问你估计也没有,这次,你是从哪个福利院找来的?”
    “这啊,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去邻近的县城福利院才找到的,太太,您还满意吗?”肥胖妇女谄媚得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问。
    “这孩子我先抱走,约定的钱一会就会汇到你账户。等收养的手续办完,再付清余额。”于晚来淡淡地道。
    短时间内再要去找一个孩子,看来也不太现实,不如就这个吧。
    肥胖妇女得了于晚来的允诺付款,头顿时点得和鸡啄米一样。
    于晚来兀自抱着孩子,先行离开茶馆的包间,然后坐上早停在那的车。
    车一开,怀里的BB哭得愈发厉害起来,于晚来厌烦地看着BB把眼泪鼻涕都擦碰在她的衣襟上,嫌弃得想把BB暂时放到车的另一边,可,才放下,那BB就势便要滚到地上去,让她不得不继续抱着他,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

    “小汪,给我去买瓶鲜奶来。”
    “夫人,您是要喂这个孩子吗?”凌家的司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
    “是啊,不然这么哭怎么办?”
    “但是,夫人,我听人说,刚出生的孩子,不能随便喝鲜奶,要喝配方奶粉。”
    “还这么麻烦?”于晚来没有孕育过孩子,自然对些都是不熟悉的,“那你赶紧帮我找配方奶粉,快。”
    “好的,夫人。”
    车子在苏城绕了一个圈,总算买到BB的配方奶粉,于晚来让小汪速度泡开了,给BB喂下去,没想到,每隔一会就全部吐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于晚来不耐烦地问小汪。
    被孩子折腾了大半日,恁凭她修养再好,都没办法做到淡然处之。
    “可能BB不太适应吧,之前应该是母乳喂养的?”小汪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得回答道。
    于晚来讪讪地挥手,示意小汪把配方奶关好,速度开车回沪城。
    一路颠簸,BB哭了大半天,终于累得再哭不动,昏昏睡去。
    于晚来总算耳根清静地走进宇文大宅,出乎意料的,宇文泠已经坐在客厅内。
    “你回来了?竞标结果如何?”
    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返回沪城了。
    于晚来把孩子递给佣人,走到宇文泠跟前,发现,宇文泠的神色是黯淡的,这份黯淡只说明了,竞标或许不尽如人意。
    “这是——”宇文泠没有提及竞标的事,只望向她怀里抱的孩子。
    “这就是我们领养的孩子,你看看,是不是很可爱?”于晚来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抱过孩子,半蹲下身子,问宇文泠。
    宇文泠象征性地摸了一下孩子的小脸:
    “是很可爱。领养手续没有问题吗?”
    “你放心,这些我会办妥的。”于晚来笑得愈发温柔,“不管竞标结果如何,凌氏在短期内,建筑市场的占有率是不可能超过泰兴的,毕竟,过去的一年,他们的发展并不尽如人意,不是吗?”
    “晚来,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就行了。”
    于晚来的眉心一皱,这句话的意味让她觉得有些不妙:
    “你的意思是——”
    果然!
    “晚来,我想过了,既然有了孩子,你再奔波于家庭和公司之间,会比较辛苦,何况孩子还这么小,既然我们收养了他,就要给最好的一切,所以——”
    “我明白,我会好好做一个母亲,在他的成长的这段时间,尽可能陪着他的。”
    于晚来脸上依旧笑靥如花,指甲却不由得深深地抓紧孩子的抱被中,BB被这一抓,忽然就继续哇哇哭了起来。
    “怎么了?”
    “可能有些饿了,我去给他准备奶粉。”于晚来的笑容依旧,松开抓着的抱被,抱起BB,一边哄着一边朝厨房走去。
    本来想用这个孩子换回些许在宇文家的地位,没有想到,竟然反被宇文泠将了一军。
    宇文泠,真的是一个会利用一切算计的男人。
    不过,没关系,至少这个孩子得到了宇文泠的认可,那么,日后,这个孩子就是名副其实泰兴集团的继承人。
    源于,宇文泠,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自己的亲骨肉了。
   想到这里,于晚来的唇边复又绽开一朵笑靥。
    客厅,宇文泠看着于晚来走远的身影,拿起手机:
    “让宇文斐立刻来见我。”
    说完,他返身走上楼梯,这一次,宇文斐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就来到了书房。
    “怎么?总裁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这一年,宇文斐对他的态度,他知道是阳奉阴违,但,念在宇文斐确实一年内的成绩还是不错的份上,他也算是提拔了宇文斐,没想到,提拔换来的,竟是宇文斐的背叛。
    “小斐,泰兴毕竟是父亲一手创办的集团,你就那么急着想看它垮台吗?”
    宇文斐扬了扬眉毛:
    “你说的话越来越高深了,泰兴从头到尾,现在都是你执掌大权,就凭我一个给你打杂的,怎么会让它垮台?除非是你自己色令智昏,导致泰兴的倒闭。”
    “小斐,这次竞标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请你记得,泰兴如果垮了,你的出人头地也就没了,再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你同样竞争不过任何人!”
    宇文泠淡淡说出这句,换来宇文斐的嗤笑:
    “放心,只要你不从中作梗,我要实现的目标都会很圆满完成。”
    “好。我不会再多干涉你的事。但是,凌沅是凌阗的妹妹,你要和她在一起,我不会答应。”
    宇文斐大笑起来,笑声中,他再不看宇文泠一眼,径直走出房间。
    宇文泠的面色,在宇文斐离开后,变得更为阴郁。
    楼梯那,于晚来正抱着BB走上来,看到宇文斐,她停了下步子:
    “小斐来了,在这用晚餐吗?”
    亲切的话语,温柔的神情,就像嫂子该对小叔那样。
    宇文斐鼻中轻轻一哼,丝毫不看于晚来,就从楼梯奔下去,但没想到,经过于晚来身边时,不知为什么,竟碰到了她怀中的BB,BB发出哇哇的啼哭声,于晚来的声音伴着啼哭声,以一种强行压制埋怨的语调响起:
    “小斐,即便你再不满,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句话,在这样的时刻说出,倘若宇文斐回头,便能望到,楼梯那,宇文泠正走出来,因为这一句话,宇文泠的目光掠过宇文斐的背影。
    “我哪里碰到他了?你别信口雌黄!”宇文斐大声地说。
    这么大声,引得于晚来怀里的BB又是一阵啼哭。
    这阵啼哭,让宇文斐头也不回地愤愤冲下楼,不理会于晚来的指责。
    不过数月没见,于晚来竟然怀孕生子了?
    这个念头滚过他的脑海,他更加厌恶地大踏步走出宇文大宅。
    于晚来哄着孩子,仿佛不小心抬起眼来,看到宇文泠出现在楼梯那,接着,有些神色惶乱的低下头去,却有一颗泪水适时流下来。
    这些,纵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她相信,宇文泠一定是会看到的。
    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既然已经岌岌可危,那么,她不介意再推一把助力。
    仓促地流下眼泪,她抱着啼哭不止地BB继续朝楼梯上走去,经过宇文泠身边时,如期能听到宇文泠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两兄弟哪个隔夜仇,明天,小斐就没事了。”
    于晚来温柔地一笑,眼底的泪水盈盈在那,让人楚楚生怜……

    辰星从警局出来,头已经晕得愉快看不到前面的路,刚刚警局的报案,磨尽了她最后的精神,走出警局不久,才走到巴士站台,眼前一阵发黑,人便跌了下去。
    跌倒在水泥地上,很疼,可这些疼痛,远远及不上,孩子丢失后心里的疼痛。
    只是,现在,她还不能让自己晕倒,因为,她要去找到育婴师,让她也去警局录下口供。
    可,此刻,要睁开眼睛,都变得那么费力,她用手指撑住地面,努力让自己爬起来,每个手指的关节在此刻仿佛发出极其脆弱的呻吟声,而她再用力,换来的结果,更是重重地跌在地上。
    就在她又一次试图撑起来,又一次重重摔下去时,有一双温暖的手适时扶住了她。
    从眼缝中,她能看到,温和的脸庞,一如扶住她的手一般温暖。
    下一秒,她的意识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皇甫奕抱起地上的女子,坐进车内时,助理云妮迅速让出旁边的位置。
    刚刚自从总裁接到,辰星孩子不见了,辰星去警局报案的消息时开始,便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等在警局门口。
    直到辰星出来,她看得懂总裁犹豫着想过去,最后又继续坐在车内,如此一直辰星晕在站台,总裁才终于下车的过程。
    从这些过程,让云妮清楚,辰星对总裁来说是特别的,但这份特别,或许不会掺杂男女的感情,仅会带了其他的联系。
    至于什么联系,是她这个助理不会知道的。
    但不管如何,或许,等这个女人发现总裁的特别,恐怕也会像牛皮糖一样撵之不去。
    云妮看着后视镜,莫奈何地摇了下头。
   车子径直驶入医院。
    皇甫奕并没有陪伴辰星在病房,仅是等候在走廊中。
    他其实很害怕去病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闻到那种味道,就会让他心里不舒畅起来,所以现在,留在走廊,是他唯一的选择。
    医生检查得不算快,详细检查后,结论是辰星高烧。
    这份高烧足足让辰星从那时开始昏迷了不少时间,昏迷中,只能听到她反复喊着小天这两个字。
    小天,是她的孩子。
    而目前,孩子失踪了。
    皇甫奕的眉心蹙起,吩咐云妮几件事,随后,在夜深人静时 ,默默离开医院。
    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辰星苏醒了过来。
    当她执意要从床上起来,护士阻拦不住时,皇甫奕选择出现在她的跟前。
    “皇甫总裁——”看到皇甫奕,她的神情是惊愕的。
    这种惊愕,在下一秒,愁数淡化。
    这一年来的照顾,果然是背后有人,只是这人,是皇甫奕——素昧平生,却让她屡次欠下恩情的男人。
    “别着急,我已找到育婴师,她也去警局录了口供,小天,警方会尽快找到的,我也让集团的人留意,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宽慰的话语,让人不忍拒绝。
    只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安心地待在医院。
    “谢谢,但——”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么糟糕,即便让你出院,你能帮得了什么?相信警方的专业,也相信我。”皇甫奕的言辞十分诚恳,这份诚恳更让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却会越来越难耐。
    屡次接受帮助,却无法报答,对有些人说,是种难耐。
    辰星正是这样的人。
    皇甫奕看得懂,所以又添了一句:
    “不要拒绝别人善意的帮助,等到你有能力的时候,同样可以回馈这份帮助。”
    “麻烦你了!或者,应该说,这一年来,谢谢你给我提供的工作!”辰星的话语里满是感激,也等于主动提及了这一年的照顾。
    一年,不算短的时间,她以为一切上天给予的恩赐,却全是来自于他的恩赐。
    萍水相逢的交情,可,竟是这般地给予。
    这个男子,真的是太奇怪。
    和某些人比,截然相反。
    皇甫奕温和一笑:
    “我刚说过,等你有能力回报的时候,我很乐意接受。好好休息,警局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皇甫奕的笑容就仿佛最和煦的阳光,足以点燃,黑暗的每一个角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34:25
[21]
    一语落,皇甫奕走出病房。
    这个男人,总会在最恰当的时间离开,不会对人产生任何打扰,也不会让人觉得难耐。
    窗上悬挂的百叶帘隔断了外面的酷暑,在这片清凉的环境中,辰星的心境却无法彻底平静下来。
    从辰天不见到现在,已经过了24小时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辰天会再回到她身边,或许,会很快,或许——
    她不敢再想下去,无论一年前,或者一年中,她不止一次,会觉得无助,但没有一次,会是现在这样,让她觉得深深惧怕起来。
    倘若辰天真不见了,对她来说,整个世界或许也就塌了。
    再如何坚强,原来,都会有脆弱的软肋。
    她的软肋,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实的拥有——辰天。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一晚上,BB的嚎啕大哭,让于晚来没有睡好。
    她有些懊恼地醒来,环顾着除了BB外,空无一人的卧室。
    很早就和宇文泠分房睡,所以,BB的啼哭,只影响到了她的睡眠,她不得不象征性的去哄BB。
    接近清晨时,反倒昏昏睡了会,乃至于,她匆匆起床下楼时,宇文泠早就不在客厅,去了公司。
    她揉了下头发,才不得不适应起,从今天开始,她就无须去泰兴集团上班的事实。
    从一个精英女性彻底变成豪门太太,这个转变对她来说,虽然有了一年的缓冲期,可现在,仍旧让她不适应。
    只是,现在却必须适应。
    “太太,小少爷是喂奶粉吗?”佣人庆嫂抱着孩子过来请示。
    “喂奶粉吧,一晚上这么哭,会不会病了?”于晚来一边喝牛奶,一边问。
    “太太,可能是饿了吧,晚上也该给小少爷喂奶。或者,今天,找几名育婴师,您来面试一下,这样,晚上有育婴师带小少爷,就不会这么哭了。”
    “育婴师?可以,你去找几个来,我面试一下。”
    “是,太太。”
    于晚来看着庆嫂怀里抱着的BB,老这么少爷少爷叫,似乎也不好,今天,或许该让宇文泠给他起个名字。这样,等办领养手续时也会很方便。
    这么想时,于晚来很快吃完早餐,泰兴集团竞标失败,今天对大部分泰兴员工来说,都不是开心的一天,对她来说,却是例外的。
    下午约见育婴师,特意约在了她平时最喜欢的梵天酒店。
    从酒店的旋转咖啡座远眺黄浦江,是悠闲时候最不错的消遣方式,她点了心仪的茶点,坐在那,听庆嫂代替她面试前来的育婴师。
    育婴师一名名经过她的面试,她怀里的BB由于哭了大半夜,目前十分安静,使得本来想试哪位育婴师最擅长泓宝宝变得无法进行。但,这并不会妨碍她一会决定录用哪位育婴师,反正,不好的话,她可以再换。
    然而,正面试到第五名育婴师,咖啡座的门口忽然传来一些声音。
    今天下午,她早吩咐包下了这件咖啡座,即便梵天只接待身价不菲的客人,但,明知道她在这里,还能一直走到门口的客人,可想而知,身份只能是持有梵天尊贵的黑金卡,这里,唯有黑金卡的客户能一路畅行无阻,任何侍应生都不会干涉其行动。
    她不由抬头朝那看去,却发现,在门口出现的,赫然是凌阗。
    远远的看去,能看到凌阗一袭黑衣黑裤,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微微敞开的衣襟里,仿佛有白色的绷带出现。
    竟然是他。
    一年了。她也快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他了。
    自从,那一晚,她请他留下,他却以游艇为理由离开,她就不再见他。
    因为,他的选择,让她明白,她连候补的可能性都不具备。
    再后来,她费心思嫁给了宇文泠,又继续泰兴集团的总裁助理,更是和他不能再有任何联系。
    源于,彼时,泰兴和凌氏,因为念雪集团的竞标,更加明确了对立的局面。
只是现在,再见到他,怀里的BB忽然啼哭出声,让她想回避,都不可以。
    或许,她也本不想回避。
    她抱着BB,哄着孩子,接着对门口的适应生说:
    “让凌总进来。”
    短短的五个字,从口里说出,忽然带了很满足的感觉。
    曾几何时,她于晚来也可以这样说话。
    这些,无非是嫁给宇文泠后,才带来的。
    凌阗在门口踟蹰了一会,仍接受她的邀请,迈进咖啡座。
    “庆嫂,你去那边面试育婴师。”
    “是,太大。”
    在凌阗快要走到她座位跟前时,她吩咐庆嫂,随后,带了笑意转望向凌阗:“凌总,坐。”
    “不打扰了。”凌阗看了一眼她,更多的,是将目光凝住在她怀中这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身上,语意很淡。
    而离得这么近,她能清晰看到,凌阗胸口缠着的白色绷带。
    他受伤了?
    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铁打的男子,会受这样的伤。
    即便受了伤,他竟还到了这咖啡座,尤其又在凌氏赢得念雪集团第二期建设标书的时候,这,难道是为了——
    她吗?
    是啊,假如凌阗愿意,不难发现,她来了这,而嫁给宇文泠这一年,她只身外出的几率已经很少很少。
    一念至此,她的心微微动了下。
    当初,或许,她不那样急着让自己嫁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她和凌阗之间,也未必没可能。
    纵使,凌阗发现她不是乐乐,可,她要见他,他不是第一时间还是见了她吗?
    只是,为了和宇文泠达成婚姻的交易,她确是背弃了凌阗。
    因为,那段时间,她陪在凌阗身边,作为一名金牌特助,只要留意,自然不难知道,凌阗的一些决策,比如,将凌氏的流动资金不按规则的提前付给尚没有安成初终验的工程,而那项工程的负责人,正是辰鼎。
    这些,足以让凌阗在泰兴集团失去作用力。
    而只要在那时,再制造一些表象,不难让凌阗认为,辰鼎欺瞒了他,反把他陷入僵持的地步。
    这,就是一年前,她重新赢得宇文泠,交易的标的。
    只是,当她照着标的这样做时,却发现,宇文泠最后仍就要娶辰星,一切一切,她变成了给别人做嫁衣裳,所以,她不甘,她不得不凭借自己的心计,重新赢回这个男人。
    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重现,但不会沉沦许久,很快,她的思绪就回到现实中。
    回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你受伤了?”关切的看着他的伤口,她问。
    “一点小伤。”凌阗随口应着,就要朝咖啡座最里面的那个位置走去,也是他这么走去,让她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里的某个位置,是和乐乐有关的。
    乐乐并不喜欢去高档的场所,唯一的例外,就是梵天。
    尤其梵天的旋转咖啡座是她的最爱,源于最外围的地方,是一圈透明的玻璃,乐乐喜欢坐在那透明的玻璃上,看着脚底的沪城车海。
    而乐乐喜欢什么,凌阗和宇文泠都会宠溺的纵容着。
    这个女子,独得了两个优秀男子的爱,可,最后,天妒红颜,还是这么走了。
    如今,即便过了四年,却有人还是不曾忘记。
    或许,今天又是一个属于乐乐和凌天的纪念日,所以,哪怕他受伤,哪怕凌氏赢得大单,都不能妨碍他来到这里。
    思绪翻转,她承认,自己嫉妒乐乐。
    从第一眼看到乐乐时,她就嫉妒这个女子。
    即便,这个女子死了,还是长久霸占住两个杰出男子的心!
    嫉妒犹如猫爪一样,一下下挠着她的心髓,在被挠过的地方,滋生起更可怕的念头来。
    “Steven!”在凌阗要朝那个位置走去前,她喊了他一声。
    凌阗停住步子,眼前的女子,有着和记忆里那名女子一样的容貌,只是,终究仅是容貌一样罢了。
    “乐乐以前常坐在那吗?”
    凌阗的步子没有继续跨出,但也没有望向她。
    “Steven,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走出来呢?你这样,乐乐倘若在天上看到了,也不会放心。”
    于晚来的声音温柔如水,这番劝慰的话,纵然会有人和凌阗说过,但,她不介意多提一遍。
    她站起来,主动试着朝凌阗走近一步,也是这一步,她觉得她怀里的孩子重极了,想换个姿势抱一下,这让她怀里的BB突然动了一下,小手伸出,去够住凌阗的黑色衣袖。
    这个奶娃娃就这样够住凌阗的衣袖,却不哭,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凌阗。
    奶娃娃的这一拉,让凌阗稍稍回过身来,这一回身,BB竟然对凌阗咧嘴一笑,那样可爱的笑容,让凌阗再移不开目光:“你的孩子?”
    他问出这句,声音略有些低沉。
    这个孩子,纵然是第一次见,莫名,却有些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是。”于晚来并不否仍。
    “很可爱。”凌阗伸出手,想碰触一下BB的笑脸,但想到什么似的,那手仿佛触电一下地收回,紧跟着,转身,脱离开BB的手,径直朝咖啡座里走去。
    “Steven——”
于晚来再喊一声,只换来凌阗的停步,以及远远飘来的一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句话,堵住于晚来所有话。
    “好,那我去那边面试育婴师。”
    于晚来继续温柔地笑着,抱起BB朝反方向走去。
    待走远一段距离后,于晚来低下头,摸着BB的脸,低低呢喃道:
    “看来,你也很喜欢他啊,这么小小年纪,就知道谁比较有本事,真不赖呢....”
    她的指甲在BB的脸上划过,也是这一划过,忽然觉得,BB的五官和凌阗长得是仿佛的。
    这个发现,让她皱起眉头,迅速收回手,更快地朝庆嫂她们走去。
    是自己想多了吧。一个奶娃娃怎么可能会和凌阗长得相像呢。
    一年了,见了凌阗一次,她竟然会这样失态。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凌沅兴冲冲赶到医院,却被护士告知,凌阗已经回沪城仁德医院。
    等到她再赶回沪城,凌阗不在凌氏大宅,更不在仁德医院。
    这是她第一次代表凌氏取得了大单,可这份欣喜,凌阗没能在第一时间和她分享,这对她来说,心里有失落,除了失落之外,还有愤愤。
    就如同,她愤愤地提前下班,才走到停车场,突然,横刺里就穿出一个人——宇文斐晃悠悠地出现在她跟前,笑着问:
    “怎么样?我给你的资料是准确的吧?”
    “是啊,真想不到,你挺吃里扒外的。”凌沅打开车门,宇文斐兀自坐了进来。
    “你下去,答应你的钱,我现在就给你汇去。”凌沅对宇文斐有些不耐烦。
    “怎么?担心我对你意图不轨?”宇文斐笑得很好看,这份好看,却不能让凌沅对他的态度稍微友善些。
    “谁担心了?”凌沅白了他一眼。
     宇文斐上下打量了一眼凌沅,嗤鼻:
    “确实不用担心。”
    凌沅拉了下领子,皱眉道:
    “你还有什么事?”
    “你想帮助你哥,彻底搞垮泰兴吗?”
    凌沅的眉心皱得越紧: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以帮助你们搞垮泰兴——”
    “你这么恨宇文泠?他可是你亲大哥啊!”
    “不是恨不恨的问题,泰兴是他做主,如果能用他的泰兴,来换回我的商业帝国,这个买卖,我相信,谁都会做,就看凌阗如何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亲自和我哥谈?”凌沅皱了下眉。
    “怎么?你担心让你哥知道,你这次胜之不武?”
    “我才不担心呢!”凌沅咬了下嘴唇,“行啊,我可以帮你约我哥,但要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她当然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觉得,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毕竟,宇文泠的为人,她涉足商场一年,已经见识到。
    宇文斐是他的弟弟,让她同样不敢全部信任。
    但,她大哥凌阗应该能辨别吧,所以,又何妨让他们见一面呢?
    “放心,他会见我的。好了,不打扰你,你把我带到地铁口,放下我就行了。”宇文斐一副把她当车夫使的样子。
    “你不能自己出去打车啊!”凌沅有些气噎。
    “不能!”宇文斐回答得干脆利落,让凌沅气得直咬牙。
    她一打方向盘,车子径直使出车库。
    车子开的不算慢,甚至属于飞快,也是这份快,让她在出车库,拐上高架后,差点和一部车相撞,她不得不急打方向盘,避开那部车,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透过不算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轮廓。
    是皇甫奕——
    也是因为这一发现,她的方向盘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打缓了一下,她的车头,就这样直接蹭碰到皇甫奕的车壁上。
    ‘碰’不算响的一声碰撞,皇甫奕的车紧急停住,宇文斐急忙稳住自己的身子,愕然的看向身边的女子。
    却发现,凌沅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她的目光凝注在碰撞的车上,嘴边有一丝羞怯的笑意。
    这样怪异的神情,让宇文斐不由的怀疑起,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才要喊一声什么,皇甫奕那的车门已然打开。
    伴着车门的打开,凌沅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深,她望向皇甫奕的车,咬了下嘴唇,深深吸了口气.....
    作者题外话:目前还是皇甫奕的戏份会多点。凌阗的戏份会押后。喜欢只看凌阗和辰星互动的,这几章会失望。我是个俗人,写的情节,不会脱俗,狗血会很多。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1:35:00
22

    皇甫奕的车门打开,但皇甫奕并没有亲自下车,仅是他的司机下车,查看了一下两车相撞的地方。
    凌沅的神色有些失落,她走下车,那名司机恭敬地朝她鞠躬,然后公式化地说:
   “小姐,不好意思,蹭到你的车,稍后保险公司会来理赔,并帮您修理!”
    明明是她的错,对方却这样说,若是平常,搁谁身上,都会欣然接受吧,但,她却是继续失落,看着皇甫奕的车门依旧关阖,深色的玻璃,让她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宁愿赔付,这个男人都不愿花太多时间在无谓的人或事上。
    凌沅吸了口气,把失落驱散,看着眼前的司机,点了下头,紧跟着,又迅速摇头:
    “算了,不用麻烦了。”
    说完,她迅速坐回车内,抢先一步开车离去。
    她在那个人的面前,始终要保持洒脱的风范,扭扭捏捏的样子,她才不要。
    “啧啧,你似乎——”宇文斐才想说什么。
    凌沅却忽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下车!”
    这一声是那么大声,并且那样不容宇文斐拒绝。
    “这里是高架啊,你让我下车,有没有道路安全意识啊!”
    “下车!”
    “你,你真让我下车……”
    ……
    “嗳——”
    伴着宇文斐的惨叫声,宇文斐被准确无误地踢出了车子……

    医院,病房。
    辰星纵然高烧不退,心里的烧更是炙烤得让她无法喘息。
    只是,现在的她,除了等待之外,再无计可施。
    这种等待在第二日的早上,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警局寻访到,有人看到,当日上午十点左右,一名年轻的妇女从婴儿车中抱走了辰天,根据目击人的回忆,警方绘制出了年轻妇女的头像,这份头像很快发放到各个支局,展开搜捕工作。
    这条讯息对辰星来说,是在无望等待中的一丝希望。
    也在接到这条消息,带来希望的同时,更证实了一件事——便是辰天真的被人拐骗了。
    拐骗儿童的事在如今已屡见不鲜,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更能体会到那里怎样一种刻骨的疼痛。
    然而,这些疼痛,她仅能深深隐在心里,蓄积起更多的力量,让自己尽快好起来,才能协助警方尽快找到辰天。
    皇甫奕在那一日来看过她后,没有再来,有专职的护士每日陪伴她,以及,皇甫奕的助理每日都会告诉她警局的最新进展。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两天后,辰星的高烧总算是退了,她执意要出院,皇甫奕的助理在请示皇甫奕后,不得不应允。
    她坐上助理安排的车,但,车并没有驶向员工宿舍,而是驶进了酒店。
    车停,皇甫奕的助理云妮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辰小姐,这里请。”
    “云妮小姐,我——”
    “辰小姐,这些都是总裁的安排,你只须接受就可以。”
    “但是,云妮小姐,我住在以前的宿舍就可以了。不用劳烦皇甫先生破费了。”
    “辰小姐,你说过,会报答总裁,那么,总裁很喜欢你做的蛋糕,这几天,总裁在苏城会有会议,会入住这间酒店,你身体刚好,倘若来回奔波,又病倒,总裁不是没有办法享受到您的甜美糕点了?所以,您还是住在这,这是员工房,不影响酒店的生意。辰小姐,别站在风口,这样推让下去,可是堵住其他车子的通道呢。”云妮微微一笑,婉转请辰星上楼。
    对识趣的女子,她说话总是会婉转许多。
    房间很干净,辰星刚走进房间不久,就有侍应生送来晚餐,简单的晚餐,但却是对高烧刚愈的人最好的食物。
    “辰小姐,你先休息一下,警方那边的情况,我会实时告诉你的。”云妮笑容可掬,很快退出房间。
    辰星站在那,这个男子对她的帮助总是那么及时,而这个男子提供的这些帮助,和宇文泠以前的是有不同的。
    那种不同在于,没有丝毫刻意的痕迹。
    “刻意”,她的唇中嚼过这两个字,被人刻意地算计去一切,她也没有丝毫扭转的力量,只能为了保全辰天,匆忙地从商场全身而退。
    时至今日,她同样不想对当初的算计,有任何的报复,倘若,这份善念,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她希望,辰天能尽快回到她身边,否则,她将会活在痛苦的自责中。
    自责自己,并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看护责任。
    喝一下口温润的粥,收口是涩涩的,抿了下唇,将头微微抬起,再疼痛,她都不会哭。
    不止因为当年对母亲的允诺,更源于,她只有更坚强,才能面对世事的多变……

    “回来了。”于晚来早早候在门厅,等待晚归的宇文泠。
    这算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等候在门厅,因为,以往下班,都是两人一同回来,等候在门厅,这样的行径,在以前她的字典里,是全职家庭主妇才会做的。
    她曾不屑,可如今,即便不屑却也做得游刃有余。
    “嗯。”宇文泠看着体贴入微的于晚来,并不拒绝她接过她手中的公文包。
    “我做了你爱吃的客家菜,尝尝看。”于晚来笑得很美。
    这样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对谁来说,哪怕放在家里都是赏心悦目的事,更何况还会洗手作羹汤。
    而宇文泠纵然从小在国外长大,却是偏好爱客家菜的。
    这些,在她做他特助那几年,就十分清楚。
    晚餐桌上,摆放着大束的蓝玫瑰,这些蓝玫瑰,映衬着于晚来的容貌,会让人有片刻的错觉,在这些错觉中,用下这些烹调可口的客家菜,是让人食指大动的。
    只是,宇文泠却只吃了些许。
    “不好吃?”于晚来看着宇文泠用纸巾拭唇,轻轻问道。
    “很好。”宇文泠淡淡地道,起身就要往书房走去。
    于晚来使了个眼色,一旁早有佣人奔上楼去,在宇文泠走上楼梯时,已有育婴师抱着婴儿下来。
    “Wilson。”于晚来急走几步,走到宇文泠和婴儿中间,“给BB起个名字吧。”
    宇文泠看着婴儿,育婴师识趣地把婴儿递给宇文泠,宇文泠伸手接过,看着似曾相识的五官,淡淡道:
    “就叫Jimmy吧。”
    “不给BB起一个中文名吗?”于晚来有些失望地问。
    英文名,不会冠以“宇文”的姓氏,是宇文泠的回避吗?
    她不想要这种回避。
    费尽心思才领养来的孩子,这样回避,怎能容忍。
    “知道孩子的生辰吗?”
    于晚来摇了摇头,又忙道:
    “我会去问下。因为要办手续,所以,中文名要提前取好呢。”
    “嗯,你尽快去问下,我找位师傅,根据生辰八字再给孩子起中文名吧。”宇文泠的这句话,摈去先前那些话的罅隙。
    “好。”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于晚来看着宇文泠哄了哄Jimmy,适时从宇文泠怀中接过Jimmy:
    “你去处理公事吧,我来抱他。”
    宇文泠顺手把Jimmy递给于晚来,接着,朝楼上走去。
    在宇文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于晚来把孩子交给育婴师,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口眉心皱了一下。
    “太太,少爷快醒了,我给他去喂奶。”
    “去吧。”于晚来不耐烦地挥了下手,紧跟着,转身走下楼梯。
    对于带孩子,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在必要的时刻,却不得不扮演母子情深,她想,对于宇文泠来说,也是在人前才会有这种扮演的必要。
    既然,人后都不愿多去演戏,在没人的时候,她何必还要勉强自己呢?
    心不在焉地走下楼梯,电视上正播放的新闻,让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新闻播放的,是凌氏集团就这次获取标的后,举办的记者招待会并答谢晚宴。
    荧幕里,这一年的挫折,没有让凌阗有丝毫的一蹶不振,包括他身上的伤口都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气馁,他依旧意气风发地出现在晚宴中,身边,是从来不会缺少的女伴。
    于晚来看着这样的凌阗,目光在这一刻,是被吸引的。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理想的候补,因为,她渐渐发现了,对于乐乐的感情,或许,凌阗始终比宇文泠要诚挚许多。
    只可惜,这份诚挚,换到她身上,就变成淡漠。
    淡漠,足够让彼时的她放弃。
    她收回思绪,吩咐佣人:
    “把电视关了吧,先生要处理公事。”
佣人喏声去关电视,她独自往外面的庭院走去。
    她突然不想待在满是空调的室内,源于,这样的冷清,让她会没来由觉得皮肤上每个毛孔都被空调的风吹得瑟瑟发抖。
    偌大的庭院,极尽富贵的气息,在这个难耐的夏夜,走到室外,闷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终算是让她觉到了一丝暖意。

    “哥,你看我表现得如何?”
    答谢晚宴上,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空,让凌沅能接受凌阗,她不由得抓住凌阗,想得到一个赞许。
    就像小时候的性子一样,完成一件事,希望从大人那得到赞许一般。
    “嗯。”凌阗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觥筹交错中,他胸口的伤口又开始有些作疼。
    但,忽略凌沅的言辞,并不全是为了伤口的疼痛。
    “哥,你的伤口还好吗?”凌沅也已注意到凌阗的神色有些许不对,关切地问道。
    这个伤口看样子不算浅,可,凌阗竟只在医院待了一天,便出院了。
    这也是她担心的源头。
    凌阗微微摇了下头,凌沅继续道:
    “哥,宴会反正也差不多了,要不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吧。”
    凌阗看了一眼凌沅,点了点头,便独自朝外走去。
    外面,月色清朗,但,在这个火热的夏日夜晚,这样的月色,却夹杂着些许的热浪,让人的头脑都有些不清明起来。
    “凌总,警局的事,我已经办妥了,那位先生很快会被释放。”助理严可走近凌阗,在他的身边禀道。
    “好。”
    “凌总,他已经第二次意图伤害您了,您还要放过他吗?”严可这一次是无法理解凌阗的举止的。
    “嗯。”
    “凌总万一还有下次呢?他明显并不领情。”严可急走几步,跟上凌阗的步子。
    对于凌阗的这个决定,作为助理的她没有办法附和。
    因为,太危险了。
    “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其他的,不用多管。”
    “好吧,凌总。”严可张了张口,再想说些什么,可还是噤声。
    不远处,皇甫奕缓缓朝这里走来,严可看了一眼皇甫奕,自觉地返身离开。
    “Steven,是里面太闷了吗?”皇甫奕的声音很温和,今晚,他不是第一次受邀出席宴会,却是第一次,主动和凌阗说话。
    “皇甫总裁怎么也出来了?对我们的答谢会并不满意?”
    “不是,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类晚宴。正准备告辞。”
    “哦,那我后天,就把具体的合同细节,拿到念雪集团找皇甫总裁面签。”
    “也行,但后天,我可能会在苏城。”皇甫奕望着眼前的男子,若有所思地说出这句话。
    “那就苏城见吧。”
    皇甫奕微微一笑,点头,朝来时的路走去。
    树荫浓浓淡淡洒在他的身上,这一路走过来,其实,也是这样光影游离着,除了,那个女孩最初的微笑照亮了他生命的曙光,只是,后来,这样的微笑,都不复再得了。
    而在他身后,凌阗被树荫所笼罩,整个陷入一片黑暗中……

    翌日,皇甫奕便回到苏城。
    在酒店,他见到了大病初愈的辰星,和一年前的辰星不同,此时她,再没有一点丰腴,瘦削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她站在那,看到他来时,按着先前助理所点的,把他喜欢的蛋糕端上来。
    “这是核桃蛋糕。”她声音很轻柔,这样的轻柔,以及低头的刹那,会让皇甫奕有种错觉。
    可他知道,她不会是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再不会如此轻柔地在他跟前低头,因为所有她的低头,其实到头,都只是验证了一场报复,而他在这场报复中失了心。
    那个有关七日的约定,这一辈子,也再不会有履行的机会了。
    “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
“辰天还是没有消息,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没能克制住语声中,那一丝的落寞。
    辰天,她的孩子,她时刻惦记着的孩子,却依旧是渺无音讯。
    可,她知道,皇甫奕已经很用心帮她去寻找,没有讯息传来,她能做的,只是等待,而要不得任何的哀怨。
    “这个配这个喝会比较好。”在皇甫奕拿起一块蛋糕准备品尝时,她把早就准备好在一旁的饮料递给皇甫奕。
    是一杯热朱古力,核桃的蛋糕,收口有些涩苦,而这怀热朱古力恰到好处地弥补了这份涩苦,让蛋糕的收口也能品出一丝甜意来。
    “谢谢。”皇甫奕第二次说了这两个道谢的字,让辰星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如果没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
    她得体地退出,但在退出的时候,却看到助理云妮风风火火地朝这走来,看到她,笑着说:
    “辰小姐,你也在啊。正好,和你一起说了。”
    助理走进房间,对皇甫奕说:
    “皇甫总裁,您之前让找的小孩辰天有消息了,警方称,破获了一起专门拐卖儿童的团伙,里面有团伙成员供认,确实曾在酒店小区附近拐卖过一个小男孩。”
    云妮的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激动,毕竟,这次的速度是算快的,能完成皇甫奕交代的事项,对她来说,便是作为助理唯一的目标。
    辰星的神色在那一瞬间起了明显的变化,她甚至抑制不住嘴唇的发抖,因为,这个喜讯来得太过突然,又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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