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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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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3:46
第122章 天下第一枪
四更后,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李秘回来了。”

寂静的红秀坊顿时象开了锅的饺子。

“回来了?”无颜猛地睁眼,以最快的速度爬起身,推开窗。

凤浅一脸春风得意,淡定地步上台阶,转头看见趴在窗户上的无颜,学着他眨了眨一只眼,勾唇一笑,推门进屋。

无颜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开始搅浆糊。

红苑几十个姑娘难道没把她扒掉?

玉玄已经坐起,漂亮的狐狸眼在凤浅身上乱转,最后停在凤浅的腿上。

凤浅随着玉玄的视线看下,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玉玄伸手揭凤浅的袍子角。

凤浅脸一沉,打开他不老实的爪子,“做什么?”

“脚不软?”

“我干嘛要脚软?”

凤浅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玉玄眼里露出惊讶,御几十个姑娘脚居然不软?

“真是人不能貌相。”

“白痴。”皇甫天佑翻了个身继续睡。

凤浅那样子,显然没被红苑的姑娘们吃干摸净。

玉玄居然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不是白痴是什么?

“你骂谁白痴?”玉玄勃然大怒,回头瞪去。

“谁白痴就骂谁。”

“讨打。”

玉玄一脚踹了过去。

皇甫天佑翻身避开,一拳回打过去,“要打就打,还怕你不成?”

凤浅头开痛,皇甫天佑两世加起来,都要过半百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抱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卷,铺到屋角。

在羽乔那里熬到四更,早困得不行,哪想再管这两人的事,爱打不打,打死一个清静。

玉玄好奇凤浅今晚到底怎么应付红苑的那些姑娘。

而皇甫天佑也想知道凤浅是怎么逃过的这一劫。

两人见凤浅躺下,反而一起停了手。

玉玄跳到凤浅身边蹲下,皇甫天佑仍躺倒回去,背朝着外面,耳朵却竖了起来,唯恐听漏了什么。

“喂,你把红苑的姑娘全吃了?”玉玄戳了戳凤浅。

皇甫天佑嘴角抽了一下,硬把到嘴边的‘白痴’两个字咽了回去,免得又惹炸毛了玉玄小子,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凤浅直接喷了,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这小子是处吧,完全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事。

红苑几十个姑娘,真有那事,不是他吃姑娘,而是姑娘吃他。

再说再强悍的男人也不可能三四个小时搞定几十个女人。

无颜说过,把姑娘全睡过一遍也可以出来的,如果他没把那些姑娘全睡过,她怎么可能出来。

见凤浅神色不对,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滴溜乱转。

这眼神象极了凤浅那小魔女,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凤浅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玉玄立刻凑了上来,俯低身,耳朵几乎贴上凤浅的嘴。

皇甫天佑不露痕迹地向外挪了挪,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又往外挪了挪。

凤浅轻轻吹气,“你是处吧?”

玉玄一怔之后,美人脸瞬间涨红,瞪着凤浅,“谁……谁……谁是处。”说话结结巴巴。

“不是处啊?那你以前一夜能御几女?”凤浅一本正经。

玉玄那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顿时象注了鸡血,“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难道说你不行?”

“屁,谁说老子不行?”

“那你说你一晚能多少个?十个,二十个,还是三十个?”

“老子……老子多少都行。”

皇甫天佑‘噗’地一下笑出了声,“玉少侠当真是天下第一枪。”

玉玄虽然没碰过女人,但终究是男人,也觉得自己那说法不太对头,被皇甫天佑一笑,恼羞成怒,“你有本事,也去把红苑的姑娘全睡过一遍。”

“在下没那能耐。”

玉玄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在讽刺他,觉得特别的刺耳。

正想反击,凤浅一拍玉玄肩膀,“我累死了,困得不行,你要打到外面打去。”

玉玄挨凤浅身边躺下,“你真那啥了?”

凤浅白了他一眼,这小子真八婆。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再理他。

玉玄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躺回自己的被子卷。

忍,忍到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皇甫天佑瞟了凤浅一眼,刚见这小子的时候,还以为是个胆小老实的,没想到竟看走了眼。

第二天.

羽乔带着四个红苑的丫头进了红秀坊。

沈洪接到消息匆匆赶去。

羽乔向他行了一礼,继续前行。

“站住。”沈洪板着脸。

羽乔站住。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完成我初夜的洗礼。”

“什么?”沈洪脸色大变,飞快看向羽乔头上戴着的小斗笠,小斗笠上长长的黑纱一直拖到后腰,黑纱下露出一截秀发。

羽乔不再说下去,又屈膝向他行了一礼,对同来的姑娘们轻声道:“走吧。”

一行人从沈洪身边走过。

沈洪追上两步,伸手揭去她头上小斗笠。

羽乔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梳起,整齐地披在背后。

沈洪的脸即时青了。

“怎么可能?”

羽乔平静地向他看去,“为什么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答应那小子?”

羽乔嘴角勾一抹讥诮的笑意,“庄家认为羽乔该答应谁?沈大人?”

“你……”

“如果昨晚庄家来红苑,或许昨晚就是庄家。”

沈洪整个人僵住,脸渐渐白了。

羽乔给左右递了个眼色。

她身边的姑娘壮着胆子从沈洪手上拿过小斗笠给羽乔戴上,一行人向人字院走去。

到了人字院二号房前,她看见靠在一号房窗边的无颜,行礼下去。

无颜面无表情,细长的眼眸却慢慢地眯了起来。

羽乔把同来的姑娘们留在台阶下,提了食盒步上台阶,跪坐在二字号房外,也不叫门,静静地等着。

人字院瞬间被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门‘哗’地一声打开,探出玉玄还没睡醒的脸。

他看见跪在门口的羽乔,微微怔了一下,“你来这里做什么?”

“请问,李秘,李公子起身了吗?”羽乔垂眉低眼,一脸的贤良。

玉玄虽然没泡过红苑,但对红苑姑娘挂头牌的事,也听人说过。

一怔之后,突然间明白过来。

凤浅昨晚不是把红苑的姑娘全睡了,而是只睡了羽乔。

羽乔虽然是红苑的头牌,但她另外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身份。

暗门的第一头牌影杀。

暗门是专门在暗中帮皇家清除障碍的机构。

只要皇家,不管哪一国的,都可以向暗门雇用影杀。

暗门门规极严,绝不用担心他们会漏露半点秘密出去。

所以不管哪一国的君王都跟暗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羽乔另一重身份就是暗门的影杀,还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羽乔在一次任务中认识诏王,从此一缕情丝绕在了诏王身上,再解不开。

这才被暗门贬到了红苑。

这样的人能把初夜交给一个不认得的义生?

虽然这个义生的脸特别漂亮,但玉玄不是不能相信。

把拳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痛!

不是做梦。

睡得迷迷糊糊的凤浅听见人声,爬了起来,推开堵在门口的玉玄,揉了揉眼,看清等在门外的美人。

打了个哈欠,“来了?”

羽乔温柔一笑,放下手中食盒,“羽乔服侍公子洗漱更衣。”

“不用了,你等我一会儿。”凤浅三下五除二的穿了外衣,在门口打了水,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干净,坐到羽乔面前。

得把羽乔初夜的事坐实了,她才能继续呆在这里。

在别人看来,她是怜香惜玉,不舍得劳累美人。

人群突然骚动,自动分成两边,让出中间道路。

沈洪带着他的人,从门口走来,站在台阶下,冷冷地瞪着坐在廊下的凤浅,那眼神简直能把凤浅凌迟了。

凤浅已经听说沈洪钟情羽乔,被沈洪恶狠狠地瞪着,反而嘴角勾起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鄙视。

如果他真的喜欢羽乔,昨晚羽乔挂牌,他怎么不去红苑,反而他家老头子在红苑老牛吃嫩草?

是因为不敢跟自己家的老头子抢人?

既然不敢抢,还有什么资格唧唧歪歪?

羽乔感觉到身后异样的气氛,回头看见怒看着她的沈洪,只当没看见。

转身回来,从袖子里取出一枝做工精细的绞丝金簮,双手捧给凤浅。

沈洪抢上前,一把抓住羽乔的手腕。

凤浅抬头看了沈洪一眼,“庄家这是什么意思?”

沈洪不看凤浅,回头扫视了眼身后看热闹的义生和下人们,吼道:“看什么看?”

看热闹的人即时一哄而散。

回屋的回屋,出院子的出院子。

最后只剩下手撑着头,趴在一号房窗户上的无颜,和抱着大刀坐在二号房窗台上的玉玄,以及二号房屋里坐着的皇甫天佑。

这三人,沈洪吼不动,也不敢吼。

只得自动当他们透明,逼视着羽乔,“为什么?”

“羽乔不明白庄家问什么。”

沈洪面颊肌肤抽了一下,她当然知道他问什么,不过是让他当着别人的面问不出口,然后知难而退。

但他沈洪想要羽乔的事,除了他家老头子,这下面的人,有几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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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3:57
第123章 让无颜吃鳖
羽乔让李秘挽了发,他就会从此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料。

那才是更丢脸的事。

“为什么这小子可以?”

羽乔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难道庄家是想羽乔到尚书府,找沈大人挽发?”

沈洪胸口一窒,“你是在气我昨天没有去红苑?”

羽乔皱眉。

昨天好在沈洪没去,否则的话,他打发了老的,还得打发小的。

她不直接回答,沈洪误以为自己说对了,“我身为红秀坊的庄家,昨晚……昨晚有事在身,不能去。”

他提前被父亲叮嘱,红苑外埋伏下大量的弓箭手,他绝不能前往红秀坊。

“不管什么原因,红苑的规矩不能破,庄家请让让。”

“这不是理由。”

羽乔本是艺技,挂牌,可以不用把初夜卖出去。

凤浅‘哧’地一声,“庄家,未必知开出的条件,是要完成,还是不要完成?”

沈洪被凤浅一句话砸在了痛脚上。

如果他强行阻止羽乔的初夜礼,就满足不了未必知开出的条件。

他虽然巴不得寻宝失败,但这里不是他一个人。

还有皇甫天佑听着。

他绝不能让人察觉到他不想寻到宝藏的私心。

如果寻宝失败,是因为他,传出去,他死无葬身之地。

沈洪心头鬼火乱窜,却不得不强压下怒火,放开羽乔的手,重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走向门口。

到了门口回头,见凤浅正把羽乔的长发挽起,并接过羽乔递上去的簮子,把挽起的发髻别住。

沈洪手紧紧攥起,“李秘,今天你给我的侮辱,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羽乔离开人字院,无颜立刻象一朵彩云飘到凤浅面前,手中扇子转了一圈,停在凤浅下巴上,把她的下巴挑起。

“羽乔的身子的味道,怎么样?”

“想知道?”凤浅白了他一眼,这里的男人怎么个个比女人还八卦。

“当然。”无颜冲她眨了下眼。

“你爬到她床上,不就知道了。”凤浅也冲他眨了下眼,转身进屋,打算睡自己的回笼觉。

无颜愕住。

“哈哈。”玉玄拍着大腿,笑得差点从窗户上掉下来,能让无颜吃鳖,真是难得。

无颜顺了下气,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回屋去了。

院子外,一株大树上,惜惜用袖子擦着小算盘,“李秘这下把沈洪可是得罪到佬佬家了。”

止烨歪靠惜惜身边树杈上,嘴里含着一片树叶,“连未必知都能得罪,还怕得罪李秘?”

如果不是得罪了未必知,未必知也不会用这样损的办法来折腾他。

“他到底用什么办法搞定的羽乔?”虽然云末说是羽乔的软肋。

但羽乔的这根软肋恐怕天地间没有人不知道。

可是从来没有谁能用这根软肋威胁到她什么。

止烨摇头,他同样好奇,“今年的红秀坊,好象会很有趣。”

惜惜扁了下嘴,没吱声。

这小子搞定了羽乔,他和云末的赌就输了。

他得垫高枕头好好想想,怎么说服那些老东西,给一无是处的凤浅放小拍卖场的交易权,头痛啊。

***

凤浅得了羽乔的‘初夜’,未必知那关算是过了。

接下来秀坊的所有遁术师都忙碌起来,忙着布置一些装置。

这是凤浅第一次接触遁术。

转了一圈,虽然不知这些装置怎么用,但看出这些看似笨重的装置是用来测光的。

这些装置靠着各种灵石来折射和计算光源,精确度竟不输过二十一世纪的电脑先进设备。

暗暗吃惊,这年代居然就有人能造出这样的装置。

红秀坊分工很细腻,遁术师做事的时候,其他人都自动回避。

只有凤浅这个不懂规矩的人到处闲逛。

走到配置图前,无意中扫了一眼那图。

图纸上的字体是她在长乐府时常见的,向正在看图的一个遁术师问道:“这图是谁画的?”

“当然是云公子。”

“云末?”

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除了云末云公子,这世上还有谁能拿出这么高难度的遁甲?”

“你是说,这些全是云末设计的?”

“当然。”

凤浅眉梢跳了一下,云末可真是个宝啊。

“这阵什么时候可以弄好?”

“快的话,一个月左右。”

遁术师忙,别的人就闲得能长出毛来。

为了防止泄露机密,所有人不能离开红秀坊。

凤浅把红秀坊每块地都踩了个遍,仍没能找出三生石碎片的下落。

也死了心,安安心心地等云末找出神秘之门。

闲得久,容易有人闹事。

无颜很体贴得建议闲着的人做些义务劳动,把红秀坊重新粉刷粉刷。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沈洪认可。

并且没有意外地把凤浅闲人分派去了做最脏最累的活,和泥灰。

玉玄抱着大刀,绕着脸上糊得象花猫的凤浅转了一圈又一圈。

凤浅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难道不是闲人都得干活?”

玉玄点头,“是。”

凤浅立刻把手里的铁锹递给玉玄,“该你了。”

玉玄摇头,“我不是闲人。”

“你怎么不是闲人了?”凤浅气噎,他一早上都在这里转圈,还敢说不是闲人?

玉玄拍拍怀里大刀,“我负责红秀坊的安全,要巡逻。”

凤浅吐血,他一早上巡逻的范围只限于她周围一尺。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凤浅抬头,见止烨拿了个苹果依坐在头顶树梢上。

凤浅翻了个白眼,“你也有任务?”

“我负责给遁甲院里的跑腿。”止烨笑嘻嘻地咬了一口苹果。

凤浅无语望天,这里是离遁甲院最远的角落,找到他的时间,什么腿都跑完了。

愤愤地把铁锹往地上一丢,“玩我呢?”

玉玄把大刀往肩膀上一扛,“这小子还没笨到家。”

止烨一拍凤浅肩膀,“你动了沈洪的命根子,受着吧。”

“凭什么啊?”凤浅气得小脸发青。

“凭他现在是这里的庄家。”止烨幸灾乐祸。

“我是奉命嫖-妓。”凤浅怒了。

“你可以把除羽乔以外的姑娘嫖个遍。”止烨干咳了一声。

“把除羽乔以外的嫖个遍,我还能站在这儿吗?”凤浅杀人的心都有。

“沈洪小子哪管你能不能站在这里,只管你动没动他想要的女人。”玉玄拍了拍凤浅另一边肩膀。

“可是这么重的活,全让我一个人做,是不是过分了?”凤浅叫苦。

玉玄睨了眼地上的泥灰,“又不是大姑娘,这点活,算不上多重。”

凤浅噎住,就是大姑娘……

“不重,你来试试。”玉玄提了提身上衣裳。

“才做的新衣服,不能弄脏了。”

凤浅气塞,恨不得把他连衣服一起和进泥灰堆里。

“你自求多福。”止烨嘿嘿一笑,和玉玄掉着膀子走开。

等那二人走开,无颜出现在拐角处,一身粉红的绣金丝袍子,手中把玩着把金缎面折扇,眼里噙着三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凤浅丢掉铁锹,手撑了下颚,坐在一边,望着那堆泥灰眼珠子转乱。

视线落在一边的一条枯藤上,眼睛一亮。

把枯藤打横拉过路面,绕过对面一棵小树,绑在另一棵小树上,用土松松地埋了,又撒了些泥灰在上面,掩去痕迹。

做好这些,她大摇大摆的四处闲逛。

凤浅不干活的消息,很快传到沈洪耳朵里。

沈洪立刻带了狗腿子去找凤浅,能这么快找到机会收拾凤浅,他觉得很痛快。

到了后院,远远见凤浅坐在树下打盹,冷笑了一声,加快脚步,一脚踩在枯藤末梢上。

枯藤受力,拉动小树,小树弹开,把别一条藤条拽了出来。

他急着收拾凤浅,没留意脚下,被突然弹出来的枯藤。

脚下一绊,向前扑倒。

沈洪是练武人,身体一失去平衡立刻察觉,正想稳住身形。

紧跟在他身后的狗腿子没料到他突然收脚,直接撞在他后背,把他一推。

沈洪再也站不住脚,向前跌倒下去。

他身后的狗腿子也跟着滚下。

几个人一起摔进面前的泥灰堆里,沈洪是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个。

凤浅以最快的速度把枯藤拽了回来,丢进身后树丛。

沈洪一帮人滚了一身的泥灰,从地上爬起来,往地上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仿佛刚才觉得绊了一下,只是幻觉。

抬头见凤浅正一脸关切,急匆匆地跑来,“庄家,你没事吧?”

沈洪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拳打烂面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但周围义员听见动静纷纷跑来查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洪再怒,也不能当着这些义员的面,揍正在向他献殷勤的凤浅。

只得强压怒气,冷道:“人家都在干活,你做什么偷懒?”

凤浅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庄家要我和泥,我已经和好了。”

沈洪怔了一下,低头,脚下有泥灰果然都已经和好。

凤浅把活干完了,沈洪再是怒火冲天,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恨得牙痒痒,“做完了,也该去做些别的,哪有就这么闲玩着的?”

“我有去找活做,可是兄弟们都说快完了,没什么可以分给我做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4:09
第124章 洗澡洗出了问题(一)
沈洪没能找到凤浅的麻烦,反而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

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险些被活活气死。

他父亲是红村秀的兵部尚书,握着兵权,在红秀村横行霸道,几时受过这气。

再压不下怒气,一把抓住凤浅的衣襟,另一只手握了拳就要打下。

凤浅没想到在他在红秀坊居然敢动手,也冷下脸,“庄家想带头破坏红秀坊的规矩?”

论武力,她是弱者。

论势力,她同样是弱者。

她现在只能用红秀坊的规矩说事。

对方只是一个边远小国的人,对沈洪来说,打了就打了。

沈洪身边的人,突然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沈洪转过身,见玉玄抱着大刀黑着脸站在身后,而止烨把玩着支短笛歪靠在一边树杆上,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

而皇甫天佑和薛子莫正朝这边走来。

沈洪虽然有个兵部尚书的老爹,这几个人绝不是他可以随便揉捏的。

想起身后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这些人中有各种身份。

其中皇甫天佑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另外玉玄和止烨也不是他仗着父亲的权势可以打压的。

他在红秀坊打人的事,一旦传出去,后果就不堪设想。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没有人的时候,再收拾他不迟。

沈洪的拳头在半空中停住,抓着凤浅衣襟的手松开,给凤浅理了理衣襟。

“你衣服脏了,我给你拍拍。”

凤浅拂开他的手,“如果庄家没什么事,我想回去休息了。”

“好。”沈洪让出路,心里却更把凤浅恨之入骨。

虽然得罪沈洪,会有不少麻烦。

但好在能来红秀坊的人,就算没权没势的,也都是各国有才能的人。

不管哪一个出了事,他们的君王都不会随便算了。

所以红秀坊的规矩,没有人敢公然破坏。

凤浅呆在这里,只需要防着沈洪打闷棍,别的倒不用理会。

至于离开红秀坊,只要去了易容,沈洪哪里找她去?

供义员住宿的每个院子都有水井。

所有义员洗脸,都在水井里打水。

因为女扮男装的缘故,凤浅进了红秀坊的这三天都避免洗澡。

这时一身的泥灰,脏得不象样子,不洗不行,回屋取了衣服去了澡堂。

红秀坊洗澡只有大澡堂。

澡堂里也很注意保护隐秘,修了两排格子屋,不管高矮胖瘦,进了格子屋,绝对看不见人家的小弟弟。

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弟弟长得不好,被人嘲笑。

不过保护措施只限于下半身,上半身绝对一览无遗。

凤浅站在澡堂门口,犯了愁,她不但下半身是隐私,上半身同样是隐私啊。

忽地听见无颜的声音从澡堂外传来,“阿根,暖房的甜瓜快熟了吧?”

全身神经顿时紧绷,看向左右,却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暗暗叫苦。

悄悄从门缝里看出去,只见无颜侧身站在门外,正跟一个下人打扮的人闲聊。

“再有三几天就可以吃了,坊主说了,等甜瓜熟了,给各房的公子们都送些去。”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在暖房看着。”无颜风骚无比地摇着他的金骨扇。

“这瓜不难种,每两天早上浇一回水,就不用再理会,过几天自己就能熟。”

“是吗,那我就等着你的甜瓜了。”

无颜向澡堂门口睨来。

凤浅立刻离开门缝,唯恐被他发现自己在澡堂里,又生出事端。

无颜嘴角微微翘起,向前走开。

“公子好走。”下人送走无颜,也转身离开。

凤浅想起四处闲逛时,发现后院有一间暖房。

是用来种植一些特别的瓜果的。

那个暖房靠着一个热水泉来升温。

暖房里的瓜果是用来奉送给各国君主的。

所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每天只有负责种植这些瓜果的人定时进入打理瓜果。

到了晚上绝对不会有人出现在那里。

凤浅洗了个脸,出了澡堂。

一条手臂横来,搭上她的肩膀。

凤浅吓了一跳,看清身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松了口气。

“怎么不洗?”玉玄看了眼凤浅手中拿着衣服。

“没热水。”

“不应该啊……”

“我说没有就没有。”凤浅耍无赖。

玉玄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关心是不是真的有热水,“既然没热水,先吃饭去。”

这时已经天黑。

凤浅肚子也饿了,加上刚激怒了沈洪,还是带着这个护身符比较安全。

没有反对,跟了他一起去了饭堂。

他们刚刚走开,沈洪和他的几个狗腿子从角落出来,脸黑如锅底。

他听说凤浅去了澡堂,想乘凤浅洗澡的时候,进去狠狠地揍她一顿。

匆匆赶来,远远见无颜站在门口,没敢走近,等无颜走了,正想靠近,却见凤浅居然从澡堂里出来了。

本来想上前,把凤浅给弄进澡堂,结果玉玄从房顶上跳下来,把凤浅给弄走了。

难得的好机会就此泡了汤。

“老大,怎么办?”

“还能再怎么办?明天继续盯着。”

沈洪恨得磨牙。

玉玄和凤浅一个房间,两人一起离开,今晚是不可能再找到机会收拾凤浅,只有另找机会。

沈洪一帮子走远,澡堂外不远处的树下传来极轻极冷的声音。

“无颜这是要做什么?”

“无聊闲得慌。”接着传出另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

“你不管?”

“我若插手,他更会怀疑,倒不如这样,他自己折腾得没趣,也就会罢手。”

树后重新安静下来。

凤浅一身脏兮兮的,没什么胃口,扒了两口饭,就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玉玄忙丢下碗追了出来,却不见了凤浅的人影。

凤浅到处闲逛了一阵,等红秀坊的人都进了房,才偷偷向后院而去。

这时天已经黑尽,后院静得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前来红秀坊的人,基本上都是有素质的人,就算没素质的,都要装得有素质。

偷鸡摸狗的事,一般不会有人做。

再说,红秀坊里聚集着各地最优秀的遁术师。

再精巧的锁也锁不住这些遁术师。

于是,暖房也只是用最普通的锁象征性地锁一锁,以此来告知众人,这里禁止入内。

凤浅很轻易地打开锁,进了暖房。

暖房里的热水泉的水很热,不能用来浇瓜果。

另外架了竹筒,从山壁里引了山泉水进暖房,用一个半人高的大石缸存水。

拨开大石缸下方的木塞,就可以放掉缸里的水。

凤浅放掉一半冷水,又在热水泉里提了热水,倒进大石缸。

凤浅有每天沐浴的习惯,几天没洗澡,早就浑身难受。

望着面前雾气腾腾的热水,高兴得小脸发红。

以后的洗澡问题,总算可以解决了。

飞快在脱了满是泥灰的脏衣服,翻进大石缸,被热水一泡,舒服得半眯了眼。

捧了捧水,浇到脸上,越加惬意得长舒了口气。

紧接着发现脸上紧绷感瞬间消失。

凤浅低头看向水面投影,发现自己的脸竟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微微一怔,抬头看去,发现热水泉中立着两支石钟乳。

原来如此。

凤浅不以为然,反正带着易容药,等洗完澡,可以重新擦上易容水。

*****

无颜握着折扇在屋里转了几圈,推开窗望了望天色,折扇轻敲手心,嘴角慢慢勾起,“是时候了。”

打开房门向后院暖房而去。

这时,玉玄已经到了后院。

他怕凤浅被沈洪的人打闷棍,尽往平时不会有人的地方找。

隐约见暖房亮着灯,心脏突地一跳,以为李秘被沈洪抓住弄到这地方。

放轻脚步上前。

暖房的门锁被打开,挂在门上。

玉玄耳朵贴着门板,却除了偶尔的水声,再听不见别的声音。

越是没有动静,玉玄越是担心。

无声地推开门,闪身进去,藏在瓜藤后,探头看去。

首先看见的是放在花架上的干净衣裳,接着看见凤浅白天穿的那件满是泥灰的外袍。

玉玄更认定凤浅出事了。

下意识地握紧刀柄,看向暖房每一个角落。

却没看见一个人,视线最后落在前面的大石缸里。

突然看见水面一动,水里钻出一个人来。

一双小巧秀美的手捂着脸,看不见长相,肌光赛雪,如黑缎般的长发在水面上漂开,美得如同水中仙子。

玉玄呼吸一窒,立刻反应过来,李秘不是被人绑架,而是跑到这里来洗澡。

可是有澡堂不洗,半夜三更地躲到这里来洗澡太诡异了。

玉玄没来得及多想,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看见她手臂下胸脯浑圆隆起,那样饱满的胸脯绝对不是男人能有的。

玉玄虽然没看见过赤裸的女人,也瞬间明白自己看见了什么。

李秘是女人……

玉玄慌乱中正想退开。

又见缸中人捂在脸上的纤纤玉手向两边分开,拂开耳边墨发,露出一张秀丽清雅的芙蓉脸庞。

玉玄一屁股坐倒在地,整张脸都白了。

心脏怦怦乱跳。

李秘不但是女人,还是凤浅那小魔女。

玉玄打了个寒战,捂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地爬出暖房。

小心翼翼地把门重新关拢。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4:22
第125章 洗澡洗出了问题(二)
只觉得眼前发黑,小魔女真是阴魂不散。

想到与她同房三天时间,欲哭无泪。

轻手轻脚步下台阶,突然见急匆匆跑来花里胡哨的一个人。

脸色微微一变,“你来这里做什么?”

无颜看见玉玄也是一怔,“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路过。”玉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

无颜往他身后望了一眼。

看见暖房门缝里透着一缕光,眸子顿时一亮。

跑上台阶,去推暖房的门。

玉玄吓得脸色发白。

以凤浅跟他们的关系,凤浅在这里出了事,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飞快闪身拦住无颜去路,“这里是禁地,所有义员不允许进入。”

“李秘在里面?”

“他……他怎么可能在里面?”

“因为他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别胡说,他根本不在这里,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有没有在这里,看过就知道。”无颜笑着拍了拍玉玄的手臂,从玉玄身边绕过去。

玉玄急得一把抓住无颜的手臂,把他拽了回来,“你不能进去。”

无颜看着玉玄无语地笑了一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紧张什么?”玉玄心虚,说话结结巴巴,别开脸,不敢看无颜的眼睛,“谁……谁紧张了?”

无颜用扇子压了玉玄的一边脸,把他的头转了过来,“啧啧,这可不是我平时认识的玉玄。”

玉玄推开他的手,“老子一直就是这样子。”

无颜竖着扇子摇了摇,“你平时遇上事,干脆爽直,哪能是现在这婆婆妈妈的样子。”

“滚,老子几进行婆婆妈妈了。”

“没有婆婆妈妈就让我看看。”

“看什么?”

“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无颜用扇子指了指紧闭的门。

“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你拦着做什么?”

玉玄越拦着不让进,无颜越相信里面有问题。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东西?”

“都说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样就不对了,我们好兄弟一场,有好东西,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看?”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玉玄沉下脸。

无颜急着看屋里情形,不愿和玉玄鬼扯耽搁时间,直接使了个巧力,把玉玄揪开,又去开门。

玉玄在半空中一旋身,不等身体落地,双手抓住无颜的后衣领,往后急拽。

无颜没料到玉玄反击这么快,完全没有防备,而玉玄这一抓的力道又极大,竟把他拽得往后跌倒。

玉玄刚刚落地,还没稳住身形,无颜被他拽得往后倒来。

两人顿时成了倒地冬瓜,滚作一堆。

玉玄的腰磕在台阶上,痛得叫出了声,“我的娘啊,痛死老子了。”

有玉玄垫着,无颜倒没摔痛,翻身就要爬起,玉玄却拽着他不放。

无颜急了,“放手。”

被无颜进了屋,凤浅就原形毕露,那还不天下大乱。

凤浅是他们的妻主,如果在这里被揪出来,他们几个没有一个能脱得了关系。

玉玄顾不得痛,丢开无颜的衣领,死死拦腰把无颜抱住,“这是禁地,你不能进。”

“既然是禁地,你来干嘛?”

无颜唆使沈洪翻新红秀坊,弄了李秘一身脏,又在澡堂外顾意说暖房没有人来。

如果李秘在澡堂把澡洗了,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但李秘没洗澡,又没有回房,而暖房里还有灯光。

种种事迹更说明这个李秘有问题。

他花了这么多心思,眼看结果就在面前,他怎么甘心被玉玄搅和。

但别看玉玄长得跟个姑娘一样,但手上功夫却是实打实的。

玉玄把他缠住,他使了十二分力,都摆脱不了。

急得跳脚,“你是不是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李秘……”

“没有。”玉玄打死不认。

“不可能,放手,让我看看。”

“不行,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上,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犯戒。”

玉玄是讲规矩的人?

信他的都是猪。

“你不放,是吧?”

“不放。”

“好,你不放,我们就在这儿耗着。”

暖房只有这一道门,又没有窗。

只要守着门,除非里面的人会地遁,要不然插了翅膀也飞不掉。

耗着就耗着,玉玄心里哼哼。

只要凤浅把衣服穿好了,把那张脸整回去。

大摇大摆走出来,也顶多是私闯禁地。

反正罚,还有他们扛着。

可是如果被人发现了女儿身,可就是天都要塌下来的事了。

玉玄能想到,无颜当然也能想到。

急得咬玉玄的心都有。

但偏偏被他死死抱住,硬是挣脱不出来。

二人正纠缠着,突然另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跃过,落在门前,回头冲他们笑了一下,伸手把门推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千防万防的沈洪。

玉玄的脸瞬间惨白,慌忙放开无颜,追了上去。

但他虽快,沈洪却已经迈进门槛。

无颜一跃而起,飞跑进屋,比玉玄跑得还快。

玉玄一颗心沉了又沉,脚在地上一点,身体轻飘飘地进了暖房。

向大石缸一看,怔了。

石缸里哪里还有凤浅的人影。

无颜直扑大石缸,缸中除了一缸热水,什么也没有。

人呢?

怎么可能没有人?

如果没有人,玉玄干嘛要死死拦着?

沈洪见屋里没人,有些不解地向无颜向玉玄看来。

玉玄也觉得有些懵,不知凤浅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得无踪无影。

但不管怎么说,凤浅不在,他总算能松口气。

抱了大刀,哼了一声,“这里能有什么?”

无颜不死心地左右乱看。

玉玄正有些得意,突然一滴水滴进他的脖子,他转头,看见垂在眼前的一缕湿答答的墨黑发梢。

唬得魂飞魄散。

不露声色地一手扶了大刀撑在地上,一手抱在脑后背靠着身后货架,挡住那一缕秀发。

沈洪是收到风声,说李秘在这前面不见的踪影,他是顺着方向找来的这里。

结果看见在门外纠缠的玉玄和无颜。

以玉玄对李秘的维护,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认定李秘私闯了禁地。

本想捉个现场,给他定个罪名,借机好好地收拾收拾他。

结果屋里什么也没有,有些郁闷。

但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可能无故到这里来。

正想,仔细地搜一遍,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大量的脚步声。

坊主带着红秀坊的护院出现在门口,气急败坏地冲进暖房。

当看清暖房里的三个人,顿时苦了脸,怎么是这三个难缠的主。

恨不得没跑过这一趟。

但身后十几个护院看着,他不能没有坊主的样子。

强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们三个竟敢无视红秀坊的规矩,私闯禁地。”

无颜虽然对假李秘好奇,但只是为了给自己寻乐子,并不想把李秘给捅出去。

“我和玉玄在这里散步,并没有闯禁地,是见庄家进了暖房,以为有什么事,才跟着进来看看。”

无颜挨到玉玄身边,伸手抱住玉玄的肩膀,衣袖擦过凤浅滑下来的那缕湿发。

玉玄看得眼皮直抽,却不敢乱动,“是啊,我们只是散步来着,什么也没做。非要说什么私闯禁地,那也是庄家的事。”

二人异口同声,把责任全推给了沈洪。

“明明是你们。”沈洪大怒。

“我们怎么了?”

“你们不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做什么要在这台阶上……”沈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来的时候,玉玄和无颜正在台阶上纠缠,确实没有进暖房。

“我们散步散累了,在台阶上坐坐,也不行?”无颜空着的手抖开扇子,摇了两摇。

“你们哪里是坐,明明是抱成一堆躺在这里。”

“走累了,躺会儿,不行啊?”玉玄粗声粗气,只恨不得坊主赶紧拉了他们出去。

沈洪的意思是明明看见两人在台阶上拉扯。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不由地看向无颜,明明风骚媚气到了极点,却是十足的男人气,活脱脱的一个妖孽。

再看玉玄,虽然打扮爷们,但那张脸,就算倾国倾城也不能形容他的美貌,换上一身女装,有哪家姑娘能与他相比?

就算是男人看见,也难不动心。

这样的两个人放在一起,天雷勾地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坊主和护院们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

于是在各人心目中,事情就变成了无颜和玉玄跑到这平时没人来的地方,干那干柴烈火的事。

沈洪不知抽了什么风,大半夜地乱跑,居然撞了人家的好事。

受惊过度,慌不择路,进了暖房。

玉玄和无颜被人发现了见不得人的秘密,自然要和沈洪理论理论。

于是追进暖房。

结果三个人都闯了禁地。

坊主眼皮乱跳。

沈洪那个爹管着红秀村的兵权,虽然他管着红秀坊,但如果得罪了沈大人,沈大人有一百种办法让他这个坊主活得还不如狗。

玉玄先不说他是长乐郡主的人。

只说他本人的身份,水族的小族长。

水族掌管着所有水路官运。

如果惹恼了他,他在水路上做点手脚,给你断上一个月的盐,这日子也就没办法过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4:37
第126章 男色也是色
至于无颜这个妖孽。

坊主光想想就肉颤心颤浑身都颤。

反正这位是绝对绝对得罪不得的。

否则的话,他能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甚至掉脑袋。

坊主开始后悔跑这一趟,把给他通风报信的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不管他心里再怕,再愁,在属下面前,不能没了脸面,否则以后这红秀坊怎么管得下去。

板着脸道:“三位虽然是无意的,但终究是闯了禁地,破了规矩,不能不罚。”

无颜玉玄识趣闭嘴,沈洪瞪了穿一条裤子的两个人,冷哼了一声,微抬高了下巴,傲慢地出去。

他不信坊主敢把他怎么样。

无颜朝玉玄挤了挤眼,笑了一下,摇着扇子跟在后面出去。

玉玄长松了口气,也扛了刀走出暖房,从头到尾,不敢抬头看一眼藏在头顶货架上的凤浅。

坊主锁好门,装模作样地带人离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无声地落在门外,重新开了锁,又无声地隐入黑暗中。

缩在货架上的凤浅长松了口气,爬下货架,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重新涂上易容药。

包起脏衣服,轻手轻脚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听了一阵,听不出外面有人,才小心地把门拉开一条细缝,向外张望。

确认人真的走光了,才溜出暖房,锁了门,人不知鬼不觉得回到厢房。

皇甫天佑还没睡,正坐在屋里擦刀。

见凤浅进来,向他望来。

凤浅本来就心虚,被他直勾勾地盯着看,更觉得心里发慌,佯装没事地去铺被子。

“你去了哪里?”皇甫天佑突然开口。

皇甫天佑虽然和凤浅一屋三天,但从来不过问凤浅的事。

凤浅被他冷不丁一问,吓得手一抖,“洗澡。”

皇甫天佑目光落在凤浅耳边湿着的一缕发梢上,“澡堂?”

“你认为还能去哪里?”

皇甫天佑眼底闪过一抹怀疑,但终究没再问什么,仍低头擦自己的刀。

过了会儿才又再开口,“听说你得罪了沈洪。”

“如果你去把羽乔睡了,一样要得罪他。”凤浅心想,这人还真是后知后觉。

皇甫天佑咧嘴一笑。

凤浅不知道玉玄被坊主抓去,会受什么惩罚,心不在焉。

没心思应付皇甫天佑,钻进被窝,背对着皇甫天佑,看着房门。

“你很象我认识的一个人。”皇甫天佑侧身躺下,手撑着头,看着凤浅缩成一团的身影。

以前看电视,一看到女扮男装的角色,就觉得特白痴。

一眼就看得出是女人,居然没人看得出来。

觉得不是导演SB,就是导演当他们SB。

换作以前,他看见凤浅,一定认为他是女人。

但有玉玄在先,他就不能那么肯定了。

凤浅默默地把皇甫天佑鄙视了一回。

本来就是他认识的那一个,他真是白当了那么多年的卧底,这都不能把她认出来。

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这易容药果然厉害。

突然翻身,面对着皇甫天佑,“怎么象法?”

皇甫天佑闻到她刚沐过浴的幽香,似兰似菊,心里竟微微一漾,伸手去伸凤浅的脸,“你真是男人?”

凤浅‘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太子爷断袖?”

皇甫天佑手一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翻过身,背对凤浅,眼不见为净。

面前这人的感觉和凤浅再怎么象,但这张脸分明不是。

凤浅得意地冲他伸了伸舌头。

***

坊主领着无颜三人进了管事房。

坊主把护院打发出去,房门一关,他端着的架子立刻卸了下来,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无颜百无聊赖地往窗边一靠,开始欣赏扇子上的那块碧玉扇坠。

眼角看见衣袖上有一块水印,把刚才在暖房的情形想了一遍,嘴角慢慢勾起,浮上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原来藏在上面。

玉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去桌上倒茶水喝。

沈洪瞪着一双红得象兔子眼的眼睛,看看玉玄,看看无颜。

手紧攥成拳,恨不得把这两人给撕成碎片。

坊主先看向沈洪,脸色不好,还是先不惹为妙。

走到无颜面前,拍了拍他袖子上沾着的灰,“小祖宗,红秀坊禁色,禁色啊。”

无颜不以为然地在玉坠上吹了口气,“禁女色。”

坊主噎了一下,“男色虽然没有明着列为禁忌,但……但……影响总是不好的。再说,玉玄是……”玉玄可是长乐府上的人啊。

万一玉玄在这里闹出丑闻,长乐府的人兴师问罪,他也担待不起。

玉玄手中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快如闪电地窜过来,揪住坊主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老子脸上哪里写着男色了?”

坊主偷看了玉玄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庞一眼,哪里都写着。

何况都抱一堆了。

玉玄手握了拳,“你敢胡乱编排老子,老子的拳头认不得人。”

坊主看着玉玄举在面前的拳头,脸色一变,玉玄的火爆脾气是出了名的,来了脾气,就算对方是皇帝老子,也敢打的。

伸手小心地捧了玉玄的拳头,预防那拳头落下来,砸到自己脸上,堆出一脸的笑,“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什么没有就好,本来就没有。”玉玄恶狠狠地纠正。

“没有,没有。”坊主陪着笑,小心地抠开玉玄攥着他衣襟的手。

就是有也得说成没有。

无颜嘻嘻一笑,手中扇子轻拍坊主的粗皮老脸,眨了眨眼,媚眼如丝,“坊主如果对男色有兴趣,空了去我的‘花满楼’坐坐,我给坊主介绍个好的小倌,包坊主销魂。”

坊主老脸‘腾’地一下红过脖子,“谁……谁对男色有……有兴趣了,老夫……老夫是怕你们误入歧途。”

玉玄不耐烦看无颜的媚态,呸了一声,仍坐了回去,感觉连茶水都变了味道。

把杯子一搁,也不喝了。

“怎么误入岐途,是这样吗?”无颜微眯了眼,眼里笑着越加诱人,向坊主欺近一步,伸出点舌尖舔了下嘴角,眨了下一只眼,声音也带了诱惑味道,“坊主跟无颜,这算不算是男色?”

坊主脸都吓白了,“小祖宗,你就别玩老夫了。”

“无颜和坊主这样了,都不是男色,我和玉玄说说话,怎么会是男色?”无颜轻挑了一边眉梢,又是一眨眼,媚气十足,“嗯?”

“我的小祖宗,你们不搞男色,半夜三更,往那儿转什么啊?”坊主一个头三个大。

“那里安静,好说话。”

“说话就说嘛,干嘛非要安静?”

“玉玄问我未必知的事,坊主觉得我能随地说吗?”

坊主愕住。

传闻,只有未必知不想知道的事,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

所以,未必知这个人是所有人爱,也是所有人害怕的人。

爱他能打听到一切他们想知道的事,也怕自己见不得光的事被他知道。

未必知是神秘的存在,没有人见过他本人。

能和未必知接上头的人,只有无颜。

“可是,安静的地方多得是,用不着闯禁地。”

暖房里里的瓜果都是奉送给各国君王的,如果可以随便进的话,万一有人损坏了里面的瓜果,到时间交不出东西,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玉玄担心凤浅还被锁在暖房,不耐烦跟坊主啰嗦,指着沈洪,“是这小子闯了暖房,老子只是以为有戏看,跟着进去看看,要说闯,也是这小子闯的,跟老子半点关系。”

无颜立刻表态,“我也是见沈洪神色不对,以为里面出了事,跟进去看看,谁知道,什么也没有。”

坊主嘴角抽了一下,你不去看这热闹,今天不就没你的事了,谁要你要跟着进去看什么热闹。

沈洪明明看见无颜和玉玄,一个想进暖房,一个拦着不给进,认定暖房里有问题,才会进去一看究竟。

现在被他们两人倒打一耙。

气得脸青,再看不下去,骂道:“放屁,如果暖房里没鬼,你们做什么在暖房外头拉拉扯扯?”

“奇怪了,你不跟着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在暖房外拉拉扯扯?”无颜对被沈洪跟踪,也有些恼火,“再说,我们在暖房外拉扯我们的,你闯暖房干嘛?”

“你……”沈洪哑口无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们是故意害我?”

坊主糊涂了,“害你什么?”

“对,一定是你们故意装出那样子,让我以为暖房里有问题,然后叫人来拿我。”沈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你小子挖老子祖坟了?”

“我挖你家祖坟做什么?”沈洪不知怎么扯到挖他家祖坟去了,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你没挖老子祖坟,老子做什么故意害你,你得癔症了吧?”玉玄鄙视地瞟了沈洪一眼,这小子太自以为是,就凭他那小样,能让他为他浪费脑细胞?

沈洪怔了。

他和云末那帮人,虽然关系不怎么样,但也没什么正面冲突。

确实找不到玉玄要故意害他的理由。

但玉玄的话,完全不给他留面子,特别责耳。

恼羞成怒,挥拳向玉玄扑去,“贱人讨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4:50
第127章 关心则乱
玉玄最恨别人用女人的称呼来对他,脸一沉,不再留情,飞起一脚,直接把沈洪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大刀往肩膀上一扛,窜过去,接着兜心窝子又要一脚踹下。

那一脚,又狠又快,踹到沈洪身上,沈洪不死也得残。

坊主吓白了,脚下一软,坐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

无颜冲上前,一把把玉玄抱住,竟硬生生地把玉玄往后拖开两步,让玉玄那一脚落了空,“悠着点,你这一脚下去,这红秀坊就得办丧事了。”

玉玄怒气不减,“仗着自己老子是个带兵的,就以为了不起了,老子就要看看这熊包有什么了不起。”

那一下,沈洪也吓得不轻。

玉玄是出了名的火爆竹,连皇甫天佑都敢打。

不管沈洪再怎么恨得咬牙,这时候也不敢再激怒玉玄。

无颜抖开扇子使劲给玉玄扇风,“算了算了,消消火,大半夜的,不困么?”

“不困。”玉玄想也不想地回答。

无颜轻咳了一声,凑到他耳边,轻道:“你说……李秘回去没有?”

玉玄微微一僵,收了想去踹沈洪的脚回来,顺手把坊主给提了起来,意思意思地拍拍他身上的灰,“你要审就审这小子,没老子的事,老子回去睡了。”

无颜也打了个哈欠,“睡了,我也回去了。”

坊主送走了这两尊小神,立刻蹲下身去看沈洪,“沈少爷,可有伤到哪里?”

沈洪胸口痛得抽气,摔开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坊主怎么会去暖房?”

“我收到风,说有人私闯暖房搞事。”

“是谁放的风?”

沈洪冷笑了一下,果然是故意陷害他。

一边诱他私闯暖房,一边派人去给坊主报信。

“这个……”坊主只听属下说有人私闯暖房闹事,但到底是谁报的信,却不知道。

坊主的神情落在沈洪的眼里,却认为是坊主不敢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更认定自己的猜想。

哼了一声,忍痛起身。

坊主这才想起,沈洪他们违反规矩的事如果传出去,而他又没做出任何处理,一定会落下话柄。

清了清嗓子,道:“沈少爷,我虽然不知道你跟玉玄他们是怎么回事,但暖房,你确实撞了。如果你不受罚,我没办法向坊里的义员们交待。”

沈洪脸一沉,“你想怎么样。”

坊主心里虚了一下,“我罚……罚你抄经书……”

“抄经书?”沈洪脸更黑了,他虽然武也没学好,但已经比他的文好了太多。

他连自己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却要他抄经书,简直要他的命。

“对,抄经书一百遍。”坊主却觉得这是最累的惩罚了。

沈洪恨得磨牙,“你狠。”摔门出去。

坊主长松了口气。

****

玉玄离开管事房,有无颜跟着,不敢直接去暖房。

装模作样回了人字院。

无颜伸了个懒腰,“嘘嘘去。”

玉玄黑着脸,没好气道:“小心别掉下去。”

无颜摇头晃脑地笑了一下,转身走。

玉玄竖着耳朵,听见无颜确实是去了茅房的方向,转身出了人字院,飞快地向暖房而去。

握着的锁,开始犯愁,没钥匙,他开不来锁。

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玉玄吓得魂飞魄散,回头对上无颜那张妖孽的笑脸,气苦得恨不得把他的脸一拳打扁。

“里面有什么?”无颜搂紧玉玄,在他耳边吹气,那模样实在欠揍。

“没什么。”玉玄推着无颜的脸,把他从自己耳边推开。

“是吗?”

“当然。”

玉玄把大刀扛上肩膀,装作没事一样下了台阶。

忽地听见身后锁响。

回头,却见无颜正拿着一把钥匙开门。

玉玄的眼珠子差点滚了出来,抢上台阶,想要阻止无颜开门。

但无颜却快他一步,推开了房门,抢进屋,直接看向头顶货架。

玉玄心一沉,完了。

等了一会儿,去不见无颜有反应。

扭头看去,只见无颜神色有异。

立刻抬头看去,货架上哪里有凤浅的人影,也愣了一下。

无颜的视线在暖房里仔细搜过,却什么也没看见,有些意外。

玉玄见他神情有异,朝凤浅藏身的货架上偷偷看了一眼,货架上已经没了人影。

奇怪地‘咦’了一声,四处乱看,搜遍整个暖房,也没找到凤浅的人影。

转过身,见无颜正看着屋角的大石缸旁边的水迹,若有所思。

虽然屋里没了凤浅的人影,但玉玄仍有些心虚。

抓住无颜的发辫,把他拽了过来,走向门口,“走了走了,再不走,再被人看见,可真得在禁闭室过夜了。”

无颜的头皮被拽得发痛,“放手,放手,你这混蛋,快放手。”

玉玄不但不放,反而走得更快,硬是把无颜拽出暖房。

无颜抠开玉玄的手,把发辫解救出来,“她在这里,是不是?”

“哪个他?”玉玄装傻,扛着大刀,往暖房里望了一眼,“里面有人?”

虽然他不知道凤浅是怎么跑出去的,但他能肯定,凤浅现在不在暖房里。

无颜没找到人,也没证据,只得哼了一声,愤愤离开。

玉玄暗松了口气,也跟着离去。

推开房门,见屋里躺着两个人。

睡在最里面的皇甫天佑不用看。

睡在中间的人被子裹得紧紧的,连头脸都遮住,只露出一缕半湿的头发在被子卷外面。

玉玄心脏突突乱跳,点亮了蜡烛,轻手轻脚走到凤浅身边蹲下。

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去揭凤浅头顶的被子。

借着月光,仔细看那张睡得正香的脸。

是平时看见的李秘的脸,他深吸了口气,又把被子轻轻提高些,向她发角看去。

如果戴着人皮面具,做得再好的人皮面具,在发角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丝毫迹象。

比如说肤色,肌肤的细腻程度多少都会有些差异。

但任他怎么看,都没看出异样。

奇怪地偏了偏头,难道刚才看错了,他不是凤浅。

可是如果他不是凤浅,凤浅怎么会大半夜的在暖房洗澡?

玉玄坐了下去,看着面前睡得正香的脸庞,想不通来龙去脉,摇了摇头。

突然见皇甫天佑睁眼向他望来,眼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谑戏笑意。

玉玄刚经过的一场‘男色’解说,特别的敏感。

直接就把皇甫天佑的神态归在了笑话他有‘男色’想法上。

美人脸刷地一下黑了,狠狠地瞪了回去。

四目相交,一会儿就交出了怒火。

玉玄抄起枕头向皇甫天佑砸去,皇甫天佑伸臂一挡,枕头弹回来,砸到凤浅身上。

凤浅睡眼惺惺地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看见皇甫天佑喷着火的目光,立刻感觉到空气里的硝烟味。

眼珠子转了半圈,立刻反应过来,玉玄回来了。

飞快转身,果然看见坐在她身后,一脸怒气的玉玄。

凤浅卡在嗓了眼上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忍着扑上去抱住他叫‘宝贝’的冲动,不满埋怨,“大半夜的,不睡吗?”

玉玄因为他闯了暖房,还被人误认为‘男色’,他竟睡得香甜,怒火腾腾燃起。

一把揪住凤浅,把他提过来,“你去了哪里?”

凤浅白了他一眼,“我去哪里,跟你什么关系?”

皇甫天佑‘噗’地一笑,双手抱了头,仰躺下去,“关心则乱。”

玉玄脸一沉,凤浅却嘻嘻笑了,问玉玄,“你关心我?”

“鬼才关心你。”玉玄最恨别人说他象女人,最怕别人说他男色。

把凤浅有多远,丢多远。

“稀罕。”凤浅低哼了一声,倒头继续睡觉,“你们要打,出去打。”

玉玄哼了一声,转身躺下,忽地看见挂在窗外的衣裳。

那衣裳正是李秘白天和泥灰时穿的,想起他在暖房时,也看了见这件衣服。

玉玄象见鬼一样看向睡得四平八稳的凤浅,脸色骤然一变。

虽然不明白这张脸是怎么回事,但他能确定,李秘就是凤浅。

抱着手臂,战战兢兢地睡下,往外缩了又缩,能离凤浅多远就多远,恨不得睡到屋外面去。

忽地,凤浅向他滚来,玉玄吓得脸色大变。

拉开房门,逃命似地出了门,反手关上门,免得凤浅梦游追了出来。

一条手臂横来,勾住他的脖子,“看见了,是吗?”无颜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看见什么?”

“李秘。”

“你有完没完?”玉玄揉了揉额头。

“李秘是女人。”

“他怎么可能是女人,胡说什么。”

“你骗鬼去吧,我是谁?我是花满楼的无颜,闻一闻味道,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的无颜。”

“在女人堆里泡久了,脑子都有问题了。”玉玄推开无颜几乎贴在他脸上的脸。

“如果她不是女人,你出来做什么?”

“透气。”

“啧啧,这么烂的理由,还拿来骗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兼兄弟,丢不丢人。”

“不知道你胡说些什么。”玉玄转脸不理他。

“如果不是女人,你怎么不进去睡?”

“正做准备进去。”玉玄头皮发麻。

“不要勉强。”无颜转着扇子,“你是长乐府的人,如果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传出去,事情会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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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惨不忍睹的睡相
玉玄刮了他一眼,转身去推门。

无颜在他身后轻敲扇子,“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坚持到明天早上。”

玉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进屋。

那神情简直象是赴刑场。

等玉玄进了屋,一条人影无声地落在无颜身边,手压了无颜的肩膀,“你到底想要搞哪样?”

无颜回头一笑,“你不觉得很有趣?”

止烨‘嗤’了一声,“没你闲得这么慌。”

“那是,你们得找宝藏,只有我是个闲人。”无颜笑笑,突然想到什么,重看向一身黑衣的止烨,“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潜进了红秀坊,我追到暖房,追丢了,转回来看看。”止烨伸了个懒腰,“算了,反正跟我没关系,回去睡觉。”

无颜妖媚的眸子一亮,有人潜进红秀坊,到过这里,然去了暖房,最后在暖房不见了人影?

李秘从暖房失踪,会不会跟这人有关?

一把攥住止烨的衣袖,“是什么人?”

止烨斜瞥了他一眼,丢开无颜的手,“我哪知道。”揉了揉一边肩膀,步下台阶。

“男的女的?”无颜追着不放。

止烨直接无视了他,脚下轻点,人已经跃上房顶。

“喂,别走,你发现了什么,跟我说说。”无颜跑到台阶下,止烨早没了人影,只得讪讪地回房。

玉玄关了房门,站在门口,看了眼睡得正熟的凤浅,哆嗦了一下,把衣领提高些,不露出一点肌肤,还是觉得不够,又把腰带打多了个结,觉得结实了,才钻进被子卷,左卷右卷,把自己裹成一个被子条。

认为凤浅就算扑过来,也扒不开裹在身上的被子,才略略安心。

但脸始终是露在外面的,还是觉得不够踏实,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凤浅,防着她半夜扑到他身上,摸他的脸,啃他的脸。

玉玄瞪着凤浅,熬到四更,眼皮酸得不行,又强撑了一阵,实在有些睁不开眼。

心想,她有什么动静,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不如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这么想着,眼睛也就跟着闭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看见凤浅挥动着她那双白生生的爪子,笑得象要吃人一样,向他靠来,“亲爱的,玉美人,护身符……姐姐来了。”

他吓得逃开,却被凤浅一把从后面揪住衣领,“宝贝,别跑,让姐姐摸摸。”

凤浅把他转了过来,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爪子搭上他的胸脯,摸啊摸,从胸一直往下摸。

“不要。”玉玄用力把她推开,猛地睁开眼。

四周黑乎乎的,是那间豆腐块大小的厢房。

松了口气,原来是做梦。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转头看去。

看见凤浅滚到里面死死贴着皇甫天佑的后背,一条腿还架在了皇甫天佑的肚子上。

这睡相……

玉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虽然北皇有意思让皇甫天佑娶凤浅,但现在只是北皇的想法,八字还没一撇。

凤浅和皇甫天佑还扯不上半点关系。

而凤浅是他的夫人。

当着他的面给他戴绿帽子,那可不行。

凤浅可以不要脸,他不能不要面子。

起身,把睡得象猪的凤浅往外挪了挪,放到正常位置。

没一会儿功夫,凤浅又滚了过去。

玉玄又挪,她又滚。

玉玄恨得磨牙,扫了眼自己睡的位置,犹豫了一下,最终把凤浅搬到他的位置上。

嫌恶地瞥了一眼皇甫天佑,把被子裹紧,一咬牙,闷头睡了在凤浅和皇甫天佑中间。

凤浅翻了个身,玉玄紧张得立刻往里缩了缩,唯恐凤浅滚过来贴在他身上。

玉玄苦撑了大半个时辰,凤浅最终没滚过来,玉玄放心地闭上了眼。

早上,凤浅醒来,还没睁开眼,就笑着伸手去摸玉玄。

有护身符在身边,睡觉都特别踏实。

结果,玉玄没摸到,摸到一块冰冷的门板。

凤浅睁开一只眼,她几乎贴在门板上。

脑子开始搅浆糊,难道梦里抱玉玄,把玉玄挤到门外面去了?

懵懵地翻身坐起,看见挤成一堆的两个大男人,‘噗’地一声,喷了。

玉玄头搁在皇甫天佑的胸前,皇甫天佑的下巴搁在玉玄的头上。

皇甫天佑的手搭在玉玄的腰上,而玉玄象八爪鱼一样抱着皇甫天佑。

皇甫天佑听见声音,睁开惺惺睡眼,感觉怀里有人。

垂眼一看,睡意全消,恰好玉玄醒来,鼻子被皇甫天佑的一缕碎发搔得发痒,下意识地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这一蹭才觉得不对劲,睁开眼,入眼是男子微微敝开的衣衫下露出来的一抹结实胸脯。

愕然抬头,对上皇甫天佑神色复杂的眼。

紧接着发现自己抱着皇甫天佑,象触了电一样,飞快缩手,往后急退。

腰被皇甫天佑揽着,没能退开。

玉玄的注意力顿时被揽在他腰上的手吸引。

脸上红了黑,勃然大怒,吼道:“放开老子。”

皇甫天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撒手,往身后看了眼,他被挤得后背几乎贴了墙。

脸色也变得难看,“你怎么会睡在这儿?”

玉玄回头,看见坐在边门上的凤浅,才记起昨天的事。

满肚子的怒火即时腾了上来,“老子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关你屁事。”

皇甫天佑被他挤到了墙角,他倒还象被他强暴了一样,恶人先发威,气得脸青,正想发作。

凤浅轻咳了一声,“难道这世上真有打出来的感情?要不要我晚上另找住处,给两位单独相处的空间?”

“屁感情,你给老子哪儿也不能去。”

“我没有,谁要跟这疯子单独相处。”

玉玄和皇甫天佑异口同声,吼完又瞪对方,瞪得火花在半空中乱闪,全是怒火。

凤浅缩了缩脖子,开门开溜,免得又神仙打架,她这个凡人遭殃。

突然紧急集合的钟声响起。

凤浅和屋里准备开打的那两个匆匆洗了把脸,整理好衣衫,朝大院而去。

坊主一脸凝重地背着手站在台阶上,默默地注视着每一个到场的义员和下人。

凤浅心里一咯噔,难道玉玄他们的事昨天没有解决好?

忐忑地站好队。

见云末几人也一同到了。

云末轻睨了她一眼,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容瑾和惜惜连眼角都没瞟她一下。

玉玄跑过来,匆匆看了凤浅一眼,眉头就是一皱,找了个离她最远的地方站好。

凤浅隐隐觉得今天的集合和昨晚的事有关,有些不安。

视线在云末,容瑾,惜惜和玉玄身上一一看过,却不见止烨。

心里越加觉得不安。

忽地人影一晃,止烨闪身进来,落在远离人群的一棵树下,随意地靠在树杆上,见凤浅在看他,顺着凤浅的眼风望来。

与他目光一对,就看向别处,好象丝毫不关心这次集合的目的。

等所有人到齐了,无颜才捧着一个茶壶悠哉悠哉地进来,朝凤浅挤眼一笑,走向止烨,挨了他身边站住。

小声问,“昨天潜进的人是谁?”

止烨懒洋洋地抱着手臂打盹,连回答都省了。

无颜也不恼,喝了口茶,目光又去打量人群里的凤浅。

书记小跑到坊主身边,“都到齐了。”

坊主点头,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昨晚红秀坊失窃,在座的所有人都得当众说出,昨晚在哪里,做什么,并且得提出证人。”

“虽然说坊里有坊里的规矩,但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可以任人审任人查的,你要查,要审,得先让我们知道丢了什么东西。”

能来红秀坊的人,权贵之人绝不在少数,这些人在自己地盘上,都是跺跺脚,就能让地皮抖一抖的人。

哪里有敢审他们。

他们清楚自己的地位,坊主又哪里不知道。

不过丢掉的这个东西,如果不找出来,涉及到他一家老少的性命,甚至可能诛连九族。

这件东西关系到整个寻宝,如果被人知道丢了,后果不堪设法。

但如果瞒着失窃的是什么东西,强行审训,这些人未必会配合,万一激怒了他们,还不知做出什么事情来。

思前想后,如果这些人不配合,想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找到东西,难如登天。

到头来,还是难逃灭顶之灾。

“昨晚有人盗走了聚光开门的宝珠。”

场中瞬间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这些人才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有人怒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会被人盗走,你坊主干什么吃的?”

话一出口,立刻有人附和,七嘴八舌地骂开了。

宝珠丢了,就算找到神秘之门,也没办法开门,那么他们这一趟就算白来了。

凤浅有些意外,看向她的几个侍郎。

云末和平时一样,淡然温和,丝毫不为之所动。

而容瑾不喜欢吵闹的环境,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脸色比平时更冷了三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表情。

惜惜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眼里的好奇多过打不开神秘之门的失望。

玉玄就更不关心宝藏的事了,不耐烦地打了个吹欠,见凤浅向他望来,立刻闭上嘴,把衣服裹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5:13
第129章 猜不透
凤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忽然感到有人在看她。

扭头看去,却是皇甫天佑,大大方方地回看过去。

又不是她偷的,看她做什么?

无颜‘咦’了一声,抬高手臂,搭上止烨的肩膀,小声问,“会不会是你昨晚追的那个人?”

“谁知道呢。”止烨连眼皮都不抬。

“查出来,就是大功一件。”

“你去查?”

无颜立刻摇头,连止烨都能追丢的人,功夫高得可怕。

他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好奇,把小命给搭上。

再说,寻不寻得到神秘之门,他不关心。

那东西对他而言,丢了就丢了。

坊主抬手压了压,“安静,安静。”

但下面的人七嘴八舌,骂的骂,闹的闹,乱成了一锅粥,哪里静得下来。

玉玄等的不耐烦了,走到一块大石前,忽地拔刀出来,一刀砍在那块大石头上,只听‘哗’地一声巨响,那块大石四分五裂,碎成一堆碎石。

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玉玄竖着眉头,一脸的烦躁,“赶紧说,谁再闹耽搁时间,害老子回不去睡觉,老子跟谁不客气。”

他昨晚没能睡上两个时辰,这时正困,只求这里的事快些结束,好回去接着睡觉。

偏偏这些人闹哄哄地,老半天还没能把办事了,怒气涌了上来,恨不得揪着个人,揍一顿来出气。

场子里的人,不怕玉玄的,除了凤浅的那几个侍郎,就只有无颜和皇甫天佑。

他们都巴不得早些离开,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跟玉玄过不去。

而其他人面面相觑,看看玉玄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再看他手中足有两个巴掌宽的大刀,哪里还敢再骂,老实地闭上嘴。

坊主感激地看向玉玄。

玉玄更加不耐烦,没好口气,“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

坊主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现在开始,大家挨个说,昨晚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有谁做证。义员先说,其他人等一会儿再说。”

宝珠失窃是大事件,谁也不愿惹上嫌疑。

真到了表明自己清白的时候,这些人倒也不含糊,半点不拖泥带水。

站在人群里的凤浅,心里七上八下。

不知轮到她的时候,该怎么回答。

说她在暖房洗澡?

那是找死。

可是如果说别的地方,万一那里有别人在,立刻可以揭穿她的谎言。

到时真是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眼角余光见沈洪不怀好意地向她望来。

凤浅脸色微微一沉。

如果她没有合理的说法,沈洪一定会借题发挥,诓她一个盗窃宝珠的罪名。

这一关,不好过。

正不知该怎么办,突然听见云末稳沉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在后山计算时辰投影的位置,和李秘一起。”

凤浅怔住。

无颜手中的茶壶从手上掉了下去,止烨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凑到面前细看。

“哟,是陶大师的封窖之作,现在怕是要卖万来金。”

玉玄飞快地看了云末一眼,再看凤浅。

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但只是一瞬,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云末的心思,不是他能猜透的。

猜不透,干脆不猜。

云末在后山计算时辰投影位置不会有人怀疑。

但那些算数,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算的。

在他们看来,李秘只是边缘小国拿来凑数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云末一起做算数?

“你和李秘在一起?”坊主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认为李秘的算数能力有他那张脸漂亮。

“不错。”

“可是这红秀坊里,有许多算数高手,云公子为什么会用他,而不是别人。”

有高手不用,用凑数的,实在缺乏说服力。

凤浅虽然顶着别人的身份,但被人公然鄙视,仍有些不爽。

不过这时候,不是她该开口逞强的时候,识趣地闭嘴,由着云末应付。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云末会说她和他在一起。

云末云淡轻风地睨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却不急不缓地走出人群,捡了一枝树枝,在地上写了一道题。

“在场各位,会算数的,都出来做一做这道题。”

无颜又拽止烨,“他搞什么鬼?”

止烨不理。

无颜一把抢了止烨仍在细看的茶壶,“云末搞什么?”

止烨往地上算题瞟了一眼,淡淡道:“他的心思,你什么时候猜到过?”

无颜扁了一下嘴。

止烨双手抱在脑后,“猜不到,何必花心思去猜?”

“李秘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无颜心里跟猫抓一样痒,他就等着看李秘怎么回答,被云末这么一搞,事情就不会照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不跟他一起,难道跟你一起?”止烨鄙视地瞟了他一眼。

无颜噎住,心不甘情不愿地闷声道:“不是。”

止烨嘴角一勾,‘哧’地一声笑。

无颜去揪他衣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裤子一起穿,十几年的感情,你胳膊竟往外拐,太不够义气。”

止烨扒开他手,“天底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你想知道,自己去查不就好?”

无颜愤愤,“我不知道的事多了,比方说你……”

“比方说我什么?”止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无颜瞪着他,把唇咬了又咬,“算了,没什么。”

云末出的题,竟没有人能够算出来。

玉玄虽然不知道云末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起码可以解决凤浅昨晚的去处问题。

而且他只想早些回去睡觉,对答题没兴趣。

瞟了眼地上的题,不觉得多难。

但让他出去答题,他懒得。

坊主迷惑地看着云末,“云公子,这是……”

“这是昨晚李秘做的算数题。”

“这怎么可能?”坊主不信。

红秀坊云集着各国算数高手,而且都是在神算会上得过名次的。

他们都没做出来,在神算会上连影子都没见过的李秘,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高难度的算数题。

云末向凤浅微微一笑,“你来把你的答案告诉大家。”

凤浅呼吸一窒。

站在人群里,没能看见地上的题目,但从众人神色中,可以看得出,那题不好做。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出来。

如果做不出来,云末的谎话就会被揭穿。

不但她的去处交待不清,就连云末也会被牵扯进来。

凤浅看着云末墨染一样的眸子,心却定了下来。

默默地走出人群,向地上的算数题看去。

这一看,心脏象是要跳出胸膛。

这题竟是她当初学算数时,云末给她出的题目之一。

心脏怦怦乱跳,拿起树枝的手,却毫不迟疑地把那道题的答案写了出来。

并且连带着中途计算的公式,也一一详细例出。

那些懂算数的人,看着凤浅那张漂亮的脸蛋,认为云末跟这厮一起,绝对不会是做算数题。

那么三更半夜,两个人腻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勾当?

再说这年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并不少见。

虽然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见怪不怪,但终究被人看作是下流之事。

至于被人玩的那个,更是被人看不起。

云末和李秘,明显李秘是被人插的那个。

那些人看李秘的目光,就带了些不耻和鄙视。

抱着看凤浅出丑的心态。

结果凤浅行云流水地把他们做不出来的题做了出来。

那些人嘴角的讥笑僵住。

沈洪向自己的跟班递了个眼色。

那人得了沈洪的暗示,跳了出来,“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提前勾结好的,提前弄道题出来让这小子背熟了,到这里来忽悠我们大家。”

“这么说,阁下是不相信在下昨晚不在后山算数,也不相信我昨晚和李秘一起?”云末面不改色,“那么阁下认为在下不在后山,在哪里?”

那人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这话虽然是质疑李秘的算数能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质疑云末昨晚的去处。

再往深一层说,就是暗示云末是盗窃者。

坊主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云末是寻宝的关键人物,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绝不能惹恼他,影响到整个寻宝的计划。

“云公子说在后山,自然是在后山的……”

那人有沈洪撑腰,想借机讨好沈洪,不理会坊主,提高声音道:“凭什么他说在后山就在后山?他说和这小子一起,就和这小子一起?”

云末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脸上却仍然温文如玉,声音也同样温和,“请问阁下昨晚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那人说了。

云末轻道:“又凭什么你说在那里就在那里,说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那人哽住,硕大的一张脸,瞬间涨红,又急又怒,“你什么意思?”

“在下不过说了句实话,如果这需要质疑,坊主今天的问话已经没有必要,没有人可以因此脱得了嫌疑。”云末向坊主略拂了一下,“云末还有事在身,告辞。”

那人哑口无言。

坊主尴尬地杵在那里,不知该不该接着问下去。

“等等。”凤浅叫住云末。

云末停下,平和地向凤浅看去。

“我不能让公子蒙羞。”

玉玄微微一怔,低骂了声,“蠢才。”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5:32
第130章 老子不断袖
玉玄恨不得上前去抽凤浅。

这件事已经由云末压下,不会再有人追究,她根本不必要说半个字。

她这时跳出来,只不过是节外生枝。

再说,她怎么解释昨晚的去处。

说在暖房洗澡?

见过脑残的,没见过这么脑残的。

她脑残也就算了,到时还得把他们几个全搭进去。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昨晚直接踹了她出去。

他也不用睡得那么辛苦。

就在玉玄满肚子牢骚的时候,凤浅缓缓开口。

“大家的猜忌,是因为不相信我的算数能力。这样吧,如果大家有疑问的,尽管出题,我现场答题。”

玉玄怔了一下,所有的牢骚胎死腹中。

就说凤浅明明是个不要脸的,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了白莲花。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凤浅学算数时,他是一路跟过来的,凤浅的斤两,他再清楚不过。

以她的算数能力就是去神算会,拿个第一玩玩,也是可能的。

神算会上的题,不知是哪个王八想出来的,刁钻又古怪。

来红秀坊的人,在神算会上连第一都摸不着的人,哪里想得出那么刁钻古怪的题目。

他想是这么想,但仍有些紧张。

万一凤浅答不出来,就更加丢人了。

不着痕迹地走到凤浅身边,万一她答不出来,他能在暗中指点她一下。

凤浅敢这样托大不是没有理由。

云末敢让她去神算会,说她的算数能力在这世上,还算不错的。

她话出了口,喧闹着的人果然立刻闭了嘴。

有人出来,“我来出一题。”

那人捡了树枝在地上写了一道题。

玉玄看了一眼,直接两眼望了天。

这么小儿科的题也拿出来考人,丢不丢人?

凤浅连想都不想,行云流水地把题做了。

立刻就有人鄙视那人出的题太过简单。

又有人出来出题,凤浅仍是顺风顺水地答了。

一连几人都是这样。

玉玄等得不耐烦了,哼了一声,“你们就这水平?出的题全是三岁小儿都做得出来的,这些破题打算做到明天吗?”

那些出题的被玉玄鄙视成三岁小儿都会做的,觉得很没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玉玄虽然长得比女人都漂亮,但他抱了口两巴掌宽的大刀,说话又粗鲁,在那些人眼里,他就是一个老粗。

老粗能懂什么算数?

冷哼了一声,“照阁下这么说,也是个懂算数的。”

玉玄抽了下嘴角,不屑得回答。

学算数的人大多是文人,文人大多死要面子,自尊心还强。

哪里受得了玉玄傲慢的态度。

一个个气得象斗红了脸的公鸡,“既然这样,阁下出一道不是三岁小儿做的题出来给我们看看。”

惜惜‘哈’地一声笑,“有人要自讨苦吃了。”

容瑾冷冷地‘嗯’了一声。

云末微微一笑,退开一步,负手而立。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什么事了。

玉玄鄙视地瞥了那些人一眼,走上前。

拿脚尖当笔,在硬土上,直接划出一道算数题。

那题的难度不低于神算会上的。

“谁算出来了,老子有赏。做不出来,罚。”玉玄哼了一声,“老子的题可不能白出。”

无颜偏头挨近止烨,“如果这些人做不出来了,玉玄会罚什么?”

止烨手握了拳,挡住嘴,“赏狗吃屎。”

无颜迷惑。

止烨伸脚,做了个踢的动作。

无颜眉梢跳了一下,“如果做出来了,赏什么?”

玉玄虽然是水族的小长老,但他本人视金钱为粪土,一穷二白。

无颜实在想不出,玉玄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赏人。

止烨轻咳了一声,“赏巴掌。”

无颜‘噗’地笑出了声,立刻拿手捂着嘴。

那些人捡了树枝在地上乱划。

玉玄绕了一圈,没看见一个把题做对了的。

走到叫得最嚣张的那人身后,一脚踹在他撅着的屁股上,直接把那人踹了个狗吃屎。

接着又是几脚,快得那些人躲不来,把答错题的全踢来啃了一嘴的泥。

那些人怒不可遏,有胆大的,吐了嘴里的泥,愤愤道:“这根本是死题,无解。”

“自己做不出来,就叫无解?”玉玄又是一脚,把那人踹翻,“就这能耐,还有脸出来闹事。”

那人爬起来,把才啃进嘴的泥吐出来,怒道:“你做来看看。”

玉玄拿手中大刀拱了拱凤浅,“你做。”

凤浅在玉玄手上做过不少题,对他出题的思路极为熟悉,略想了想,拿着树枝立了些公式,一步一步地算了下去。

只半柱香时间,就把那道题解了出来。

玉玄瞟了一眼,答对了。

这样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凤浅在他手上做了数百的题,比这难的多去了。

打了个吹欠,“睡觉去。”

凤浅抢上一步,拦住他的去路,“你说答对了有赏的,赏什么?”

“赏巴掌。”

“这叫赏吗?”

“谁说赏一定是给人好处了?”

凤浅哭笑不得,一直以为玉玄虽然脾气暴,但人是老实的,原来也这么无赖。

真是近墨者黑。

把止烨的不要脸也学了过来。

“赏吧赏吧,我当你想摸我。”

她有几天没摸过他了,真怀念那暖暖热热的感觉。

她摸他和他摸她的效果都是一样的,是不?

玉玄只觉得手掌发麻,那麻瞬间从手直窜上脑门顶,连带着头皮发麻。

哪里敢碰她一下。

“谁……谁想摸你了?老子,老子……”玉玄偷看了眼左右,突然提高嗓门,“老子不断袖。”

凤浅扁嘴,不断袖,还和皇甫天佑抱那么紧?

凤浅把那些人出的题全部做了,又把他们做不出的题给解了。

那些人可以诓凤浅是和云末串通,由云末把做出答案的题给凤浅死记硬背,但不能再诓她和玉玄也是这样。

就算心里这么想,嘴里也不敢说。

激怒了玉玄,被他揍一顿都是轻的。

至于凤浅昨晚的去处,没人再敢非议。

沈洪没算计成凤浅,暗哼了一声,却不肯就这么算了。

走出群,向坊主行了一礼,“窃贼不一定只是一个人,如果是两个人,或者两个以上的人伙同作案,只要相互做个证,就能洗脱嫌疑。这么排查,根本找不到窃贼。”

“庄家可有什么好办法?”坊主为宝珠失窃的事焦头烂额,巴不得有什么好主意,尽快把宝珠找回来。

“历来破案都得先看现场,从现场侦察。不如坊主带我们看看失窃现场,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该这样,但这里人太多……”

这么多人一起挤进存放宝珠的房间,有线索都被踩得没线索了。

“坊主可以选一些有能力,又有信用的人组成侦破小组,到现场查看。”

“也好。”

坊主点了十来个人的名字。

云末一帮人以及沈洪一帮人都在名单之内。

坊主扫了眼地上的算数题,向凤浅招了招手,“你也来。”

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算数题的人,一定是心思细密的人,说不定能看出点问题。

宝珠存放在坊主卧室的一间密室里。

坊主昨晚正把宝珠取出来细看,想从宝珠身上找到可以找到神秘之门的方法。

突然护院来传话,说听说有人闯了暖房,于是匆匆把宝珠放回密室。

带人去了暖房。

回来后,宝珠就不见了。

他问过护院,是谁传的消息。

护院说只是收到了一条字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字条。

送字条的人也就成了迷。

这样一来,很容易让人猜想为。

玉玄,无颜和沈洪三人故意私闯暖房,然后叫人传消息给坊主,调虎离山,然后乘机盗窃宝珠。

但玉玄和无颜、沈洪不是坊主能随便动的人,那么只有从传消息的人查起。

于是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场审查。

坊主把事情陈述完,偷看玉玄三个人的脸色。

无颜是为了证明李秘是女人,去的暖房。

而玉玄是怕凤浅被沈洪打闷棍,找到暖房。

并不知道宝珠的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被人利用了。

但不管怎么回事,他们这时解释都是不明智的。

识趣地闭着嘴等下文。

沈洪是找凤浅去的暖房,宝珠绝对不是他偷的。

但坊主的意思,他也是被怀疑的对象。

从小到大,都仗着父亲的权势长大,在外面作威作福,向来只有他冤枉别人的,哪有别人冤枉他的。

勃然大怒,怒视向坊主,“坊主的意思,我也是窃贼同伙?”

如果找到了宝藏,红秀坊就失去了意义,沈志国父子在红秀坊为所欲为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最不想找到宝藏的就是沈家父亲。

宝珠失踪,就算找到神秘之门的位置,也打不开神秘之门。

所以沈洪的嫌疑最大。

但没有证据的事,坊主不敢说,“老夫没有这个意思。”

“如果没有这个意思,你刚才说的那些鬼话,是什么意思?”

“庄家稍安勿躁,老夫只是陈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你哪里是陈述,分明就是说我们几个都可能是窃贼的同伙。”

坊主沉默。

沈家虽然不能得罪,但丢了宝珠,他一家老小性命难保,这时顾不上考虑沈笑的想法。

把能说的疑点全说出来,只求能由此找到宝珠的下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5:44
第131章 盗窃
沈洪一味纠缠阻碍查案速度,在场的人都有些烦躁。

玉玄不耐烦了,重哼了一声,“嫌疑不是你一个,你越急,越显得你有鬼。”

沈洪放开坊主,向玉玄瞪来,“你说什么?”

“听见了,何需我再说二遍?”

别人顾忌沈洪的爹,但沈洪那个爹在玉玄眼里算个屁。

沈洪虽然气极,却反应过来,昨天去暖房的不止他一个人。

指了玉玄,“对了,说不定是你和窃贼勾搭,故意引坊主离开,然后乘机行窃。”

玉玄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没找到窃贼以前,所有人都有嫌疑,你愿这么想,是你的自由。”

“坊主,叫人来把这小子送到衙门去,让他好好交待怎么和窃贼勾结盗取宝珠。”

“白痴。”玉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

“你说什么?”沈洪想跳上去揪玉玄,但胸口的痛还没消,哪敢靠近玉玄。

坊主心里暗骂,沈志国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窃贼没找到前,红秀坊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老夫,没凭没据,怎么能把玉玄公子送去衙门。”

“昨晚他故意去暖房,然后和他一伙的人去给坊主报信,明摆着的事,还需要查什么?这么慢慢腾腾地查,要查到什么时候,送他去衙门,衙门自然有上百种办法让他开口交待。”

玉玄一伙的人,这涉及的人就多了。

坊主嘴角抽了一下。

无颜嘴角微微上扬,鄙视地斜看着沈洪,“昨晚去暖房的不止是玉玄,还有在下,以及庄家你本人,那么是不是也该把我和庄家一起送到衙门,然后也用上百种的办法让我和庄家开口交待宝珠的去向?”

“一派胡言,我和窃贼没半点关系。”

“凭什么庄家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而他们就一定有关系?”惜惜拨弄着小金算盘,“账不是这么个算法。”

“你和玉玄是一伙的,说不定传纸条的那个人就是你。”沈洪见没有人帮他说话,开始语无诠次。

“庄家这话就不对了,我昨天的去处可是清清楚楚,起码有十个人可以作证,到是庄家昨天为什么要去暖房?”

这几晚,好些家里有买卖的人去惜惜房里,找惜惜套关系,希望以后能和于家商团搭上关系。

能证明昨晚惜惜和容瑾在房里的人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我去找李秘。”沈洪想也不想地回答。

“奇怪了,暖房禁地,庄家怎么会去暖房找李秘。”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李秘去了暖房。”

“是谁告诉的庄家?”

“是红秀坊的义员。”

“哪个义员,叫什么?”

“叫……是个新义员,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个义员,沈洪看着面生,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想着今年红秀坊有一百多个义员,有不少是以前没有来过的新义员,他不可能个个认得。

而新义员知道他和李秘有过结,告诉他李秘的下落,以此来讨好巴结他,也是在情在理。

所以并没往别处多想。

“不知道他叫什么,简单。”惜惜望向坊主,“坊主只要重新搜集义员,让庄家认认人。如果认出来了,说不定还真是条线索。”

坊主也有这个意思,立刻叫人重新去搜集义员。

沈洪看遍了每个议员,竟没有昨晚给他通风报信的义员,有些懵,“难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义员都在这里了。”

“那就可能不是义员。”沈洪找不到人,洗不去嫌疑,有些发慌,“不是义员,那就是下人……对,一定是红秀坊的下人。”

众人虽然不耐烦沈洪瞎折腾,但如果真有人传消息给沈洪,那么那个人就是个关键人物。

坊主立刻叫人招集了红秀坊的所有下人。

但下人中,仍然没有沈洪说的那个人。

止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讥诮冷笑。

无颜轻碰了碰他,小声问,“会不会是你昨晚追的那个人?”

“不好说。”止烨懒懒回答。

薛子莫见皇甫天佑一直看着着止烨,有些迷惑,“难道太子有什么想法?”

皇甫天佑淡睨了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的云末一眼,“没想法。”

薛子莫怔了一下,不再多问。

“没有庄家说的人,庄家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惜惜是商人,最计较得失。

他恼沈洪一味纠缠冤枉玉玄,以牙还牙,让沈洪下了不台。

坊主的脸色也变得难看,看沈洪的眼光里也多了几分怀疑。

沈洪有口难辩,恼羞成怒,回头看向自己的那几个跟班。

他那些跟班,都是红秀村的官家子弟,不过老爹的权位不如沈志国,所以才巴结沈洪,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

但涉及到宝珠的事,唯恐被牵涉进去,谁敢往身上揩屎?

见沈洪望来,纷纷低头,只当没看见。

昨晚沈洪去茅房,去了就不见回来。

他们去找过,茅房里也不见沈洪。

后来沈洪被红秀坊的护院送回来,身上还带着伤。

这段时间,他们不知道沈洪去了哪里。

问沈洪,沈洪反而把他们吼了一顿,也就没人还敢再问。

这时他们能说什么?

凤浅不耐烦再看沈洪折腾,就凭着沈洪的智商,能把宝珠偷了才叫奇怪。

把注意力放在了侦察现场上。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是刑警。

破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侦察现场。

所以在侦察现场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止烨,见他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放宝珠的莲花台。

忙向莲花台看去,莲花台是玉石做成,上面盖着个水晶罩。

宝珠被盗,水晶罩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凤浅迷惑,回头,见云末同样在看莲花台。

莲花台上有问题。

凤浅立刻得出结论。

不露声色地走到莲花台边,仔细看去。

莲花台上除了两滴干了的水印,什么也没有。

微微有些失望,正想走开去看别处。

灵光一闪,视线重看落在那两点水印上。

除了那两点水印,莲花台干净得一尘不染。

宝珠是红秀坊的宝贝,用来存放宝珠的莲花台不该留下污浊。

凤浅伸手在水印上摸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闻到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据坊主说,密屋门锁得好好的,没有打开的痕迹。

密屋的地上铺着薄薄的跟踪砂。

脚踩上去,脚底会带走追踪砂,就算逃到百里之外,也会被发现。

但坊主说没有人踩过追踪砂,外面也没有追踪砂的气味。

说明窃贼没有从门口进入。

宝珠有水晶罩盖住,要取走宝珠,首先要揭开水晶罩。

水晶罩有直径有铜盆大小,包裹着整个水晶台。

要想揭开,得双手捧着水晶罩往上提,才能从莲花台上取开。

站在门外,用抓爪之类的东西取走宝珠的话。

水晶又重又滑,用飞爪从侧面抓住水晶罩,再揭开,已经不太可能,取了宝珠后还原封不动地盖回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

所以从门口飞爪取珠的设想可以否掉。

盗取宝珠的人,只能从上方揭开水晶罩。

凤浅抬头看去。

突然想到有一次抓捕毒贩。

毒贩利用运输海产做掩护。

发现他们后,把车里的章鱼向他们兜头罩脸的砸来。

章鱼脚沾到东西就缠,甚至有同事被章鱼的吸盘吸住脸,费了好大的力,才弄下来。

弄得他们行动不便,最后毒品虽然拦截了下来,但毒贩却跑掉了。

如果用章鱼吸住水晶罩,再由章鱼取走宝珠是完全有可能的。

“坊主,宝珠是从房顶被人偷走的。”

凤浅向云末看去,后者微埋了头,掩去眼底浮上的一抹赞赏的淡浅笑意。

止烨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你是说窃贼是从房顶进屋盗走宝珠?”坊主怔了一下,“可是头顶天窗连两岁的孩童都不可能进入。”

世上可没有比两岁孩子还小个子的侏儒。

“没有进屋,用章鱼,用绳子绑住章鱼,把章鱼放下来取走宝珠。”

无颜眸子一亮,手中扇子轻敲手心,“有两把刷子,这么难想的东西,也想得出来。”

止烨笑了一下,不否认。

玉玄飘然出屋,跃上房顶。

沈洪没能找到报信的人,只想另外抢功,洗刷嫌疑,也抢着出屋。

玉玄准确无误地落在莲花台的上方房顶,果然见天窗上的瓦片被挪动过。

离天窗不远的地方,丢着一只的章鱼。

玉玄提起章鱼脚跃下房顶。

众人见玉玄真的提了只章鱼下来,对凤浅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里,有人叫了一声,“你们看那里。”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房屋飞檐上挂着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

那东西看样子象是有人从屋顶上跳下来,不小心勾在飞檐上,站在下面的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极为显眼。

沈洪飞快地跃起,从飞檐上取下那件东西,是一个绣得很精致的香囊。

他看清香囊上的绣着的名字,脸顿时垮了下来。

返身跃下房顶,望着凤浅冷笑了一下,“李秘,别再演戏了,把宝珠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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