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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香,妃本蛇蝎》雾连洛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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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2:30
正文 322,不如和离吧(6000字,为推荐票破三万加更)

    夜凤琊在玉榻边上半趴在玉榻上,屁股随意地坐在了地上,这要是素日里他肯定嫌脏,可这会也管不了了,能看到冷如瞳他就很满足了,他几乎不敢去回想冷如瞳前晚对他所说的话。

    想到身边不再有她,他是那么的恐慌,感觉未来一片黑暗,仿佛心被掏空了,什么都不再有意义,于是他想,忘恩负义就忘恩负义,比起失去娘子,那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去杀水兰儿。

    不过得知水兰儿可以换回黑兽,他又手下留了情,他决定了,娘子以后想做什么都让她做,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就行了。他微微地甩了甩脑袋,仿佛这样的恳求以前也有过,害怕她离开,就想尽一切办法栅在身边。

    小碧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关心地问:“爷,还好吧?”小碧以为他是因为身上的伤痛感到不适。

    夜凤琊摇了摇头,轻轻地握住了冷如瞳的柔荑,冷如瞳睡得很香甜,如贝扇般卷翘的长睫毛覆盖了整个眼睑,俏颜上的肌肤白里透着一层水蜜桃红,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咬一口。

    夜凤琊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揉着她的俏颜,完美的唇角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小碧原本想把今天发生的事向他禀告,但看到这样,只得先退了出去。待小碧退出去以后,夜凤琊终是冒着可能吵醒冷如瞳的危险,在她脸颊上给了一个浅浅的吻,他低低地问:“娘子,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他带水兰儿回来第一是因为不能扔下救命之人不管,第二是因为她是辽国的公主,也许带她回来能知道怎么破五行阵,没想到这一举动惹来娘子如此反感,她是否认为自己对别的女人有了心思?

    夜凤琊一个人在那想着,真想探进冷如瞳的心里去看一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可是她还是伤心了。

    师叔的话他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他为何要对瞳儿好,应该知道为何,而不是只知道对她好,既然对她好了就好了,为什么要去知道为何,他都失忆了,哪里还记得以前的事。。。难道只能等到他记忆恢复才知道?(我保证冷如瞳知道你这样的想法,会气得吐血。)

    夜凤琊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犯了困,趴在床榻边上握着冷如瞳的柔荑睡着了。

    冷如瞳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夜凤琊放大了的俊美容颜,这货竟然胆敢进她的铺里来,她不爽地在他耳边大叫起来:“啊。。失火了失火了。”

    夜凤琊慢条斯理地揉了揉眼安慰她:“娘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擦,演戏也配合得好点,配得这么懒散,冷如瞳没好气地抽出自己的手:“就你这副身体还想保护我?谁让你进来的!”

    “我的双腿。”夜凤琊很乖巧地回答。

    “那把你双腿剁了。”冷如瞳最清楚他耍无赖的功夫:“小碧,拿刀来。。。”

    “娘子,你离家出走,把地契和银票全带走了,家里空空如也,那儿呆不下去了,我只好跑到这来。你不要这么残忍嘛,还要剁到我的双腿。”夜凤琊可怜地说着,完全一副落魄公子哥的模样。

    冷如瞳哼哼两声:“怎么,你现在是跑来控诉我拿走了你的财产?我告诉你,那是我应该的,我为我肚里的孩子准备的,与其让你最后娶别的女人便宜了别人,不如我带走,以后留着给我孩子。”

    夜凤琊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娘子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嗯。。。那你对剁两只脚也没有意异了是不?”冷如瞳下了榻,穿上绣花鞋,接过小碧拿进来的菜刀摇了两下:“这什么刀,这么轻,小碧你不知道夜凤琊是头牛吗,拿把牛刀来。”

    冷如瞳把菜刀往地上一扔,这么轻的刀,根本就是拿来切青菜的,小碧这丫头说到底还是护主子。192M9。

    小碧眨了眨眼,低下头又去拿刀,心里思忖着皇妃该不会来真的吧,难不成真的要把爷的两腿给砍了?

    “我。。。娘子,我非常有意见,我的腿不能断,断了以后如何保护娘子。”夜凤琊想了想低声凑到她耳边:“以后也给不了娘子性福啦。”

    “滚蛋,我虽然休不了你,但和你属于分居关系,你休想有任何非分之想。为了防止你乱想,这两腿还是剁了好。”冷如瞳眼瞥了一下又拿了把刀坐在门口的小碧。

    挥了挥,小碧立即识相地递给了她,冷如瞳拿着摇了摇:“这把挺合适的。”冷如瞳拿着刀走到夜凤琊面前淡淡地说:“先左腿还是右腿,自己伸出来。”

    夜凤琊无辜地看着冷如瞳:“可不可以以后再剁,我还有好多事没完成,没腿了以后都做不了了。”

    “我管你,速度。不想被砍就马上滚,再也不要出现。”冷如瞳真想撒烂那张装天真无邪的脸,该死的还生得那么俊美乱迷惑人。

    夜凤琊无奈趴在榻边,伸出左腿视死如归地道:“先这个吧。但是剁了我的双腿之后得让我留在娘子身边。”

    “凭什么,没了双腿你就是恶疾了,有了恶疾我就能休你,你还想呆我身边,做梦。”冷如瞳狠心地说,这货是笃定她不敢下手是吧?

    夜凤琊恍然大悟:“哦。。。原来娘子在下一盘这么大的棋,我差点上当了!”

    “不想上当就滚,别再来了,烦。”冷如瞳恶狠狠地瞪着他,讨厌他如此从容不迫,她终于明白他的那些个对手,有多痛恨他了。

    “如果永远见不到娘子,我还不如不要了这双腿,因为有它,我必定会来见你。”夜凤琊却突然地目光如矩地看向她,认真地说出这一番话,冷如瞳知道,这货在赌她不敢下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惜他夜凤琊是算错了她。

    凤趴琊想趴。冷如瞳利眸一寒:“好,你的选择,我就成全你。”说着,冷如瞳举起双手用力地往上砍去,在那一瞬间,冷如瞳在夜凤琊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害怕和痛心。

    她突然胃里一阵翻腾,扔下刀便干呕了起来,妈的,孩子在与她做对,这么小就知道要保护自己的爹了。

    夜凤琊赶紧站了起来扶住她紧张地问:“娘子,你怎么了?”

    冷如瞳只顾着干呕,小碧赶紧给她拿来痰盂,冷如瞳赶紧自己呕得胆儿都要快吐出来了,这怀孕真不是人干的。

    夜凤琊体贴地替她顺着背脊,好看的眉头紧锁着:“快唤大夫来。”

    小碧摇了摇头:“爷,没事的,皇妃这是害喜。”

    “哦,害喜这么难受吗?”夜凤琊看着冷如瞳干呕着成这样,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冷如瞳总算是吐完了,接过夜凤琊的丝巾擦了擦嘴,在榻上躺了下来。

    夜凤琊紧紧地握着她的柔荑:“娘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娘子受这么多罪。”

    冷如瞳因为干呕而苍白着一张脸,原本的水蜜桃一下就变干了,她白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关你什么事,别傻了。”面对这样傻乎乎的夜凤琊,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我让娘子怀有喜的,早知道这么难受,我们就不要孩子了。”

    冷如瞳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要歇会,你回去吧,双腿给你先留着。”

    “娘子,我不回去,你都这样了,我一定要守在你身边。”看到她这副难受的样子,他还能离开他就不是人,他心里牢牢的记着,他一定得保护娘子,不能让她受任何伤害。

    冷如瞳翻过身来瞪着他:“你要不走我就真剁了你双腿,把你休了!”

    “随便娘子。”夜凤琊坚毅地抬起眼看向她,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冷如瞳无奈地倒了下来:“我这没地方给你养伤,你回去养好伤再来。”他刚刚在第一时间起来扶她,她注意到了他那一瞬间露出的痛苦表情,他的伤是真的还没好,刚又那样扶她抱她上榻,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

    她只是怨,并不恨他,更不想伤害他。尤其在见到他明明很害怕还依然随自己下刀的样子,她就有丝心软了,男人大致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夜凤琊了。

    听到她说自己还可以再来,夜凤琊脸上露出欣喜之情:“瞳儿,你不再生我气了?”

    “夜凤琊你不知道我为何会生气,为何会失望,等你懂了,也许我的气会消,但在这之前,你不会得到我任何原谅。”冷如瞳知道她可以讲给夜凤琊听,自己为何会生气,可是她告诉夜凤琊是没用的,很多东西是需要自己去体会的。

    就像刚刚她要砍他的那一刻,他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这都不是以前的夜凤琊会表现的,他绝对相信自己不会伤害他,可现在的夜凤琊却露出了痛心的表情,终究他还是不了解她。

    可是他宁愿害怕担心也愿意给她出气的样子,又让她连抱怨都没法子,冷如瞳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对这个男人。她知道这样的夜凤琊已经足够好,但她又不想将就,这样一味的迁让,只是现在,以后呢,当新鲜感一过,或者事情有变,又或者别人的挑嗦,都有可能造成两人的决裂。

    这种迁就不会是一辈子不变的,它反而是个巨大的裂口,很容易崩溃。

    只有真正的两人互相了解信任,心灵上的契合,那才是情比金坚,固若金汤。

    “娘子你别急,我会好好去弄清楚的。”夜凤琊感受到冷如瞳的伤心,只得赶紧哄着她,她生气难道不是因为自己不想杀水兰儿吗?

    “你先回去,我不想跟你说话。”冷如瞳朝他挥了挥手,闭上眼懒得再理他。

    夜凤琊得到了可以再来的许可,也只得先暂时回去,怕她再一不耐烦,又把这许可给拿回去了,有小碧和幻影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这些美男怎么办?夜凤琊上了马车,又唤来幻影吩咐道:“幻影,如果发现哪个美男比我美,就想办法废了他。”

    “是,爷。”幻影面无表情地接下了命令,可内心却在想,这如何去比哪个比爷美?难道要问皇妃?皇妃比爷美的就废了?这个问题好生为难啊。

    “对了,爷,小碧说有件事一定要向你禀告一下,向天齐是北生国的国君,好像对皇妃很有兴趣。”幻影没忘小碧所说的。

    “向天齐?那天在百花楼与瞳儿打赌的那个?”夜凤琊半眯着眼,这么快她的瞳儿又被人家盯上了?刚解决一个三皇兄,又来个国君?16931961

    “是,小碧说一定要小心向天齐。”

    夜凤琊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会让人好好调查一下他。”敢抢他娘子,管他什么国国君都得灭了。

    夜凤琊回到皇府,叶忘尘还未归来,他想让叶忘尘开两服一吃就能好的药,他要赶紧回到冷如瞳身边,避免她被美男给拐跑了。

    就在这时,府上来了一个客人——向烛九,向烛九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登上门来了。

    “夜凤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把夏清欢找回来!”向烛九心里那个恨啦,如果不是当初YE凤琊带着夏清欢逃跑,现在夏清欢早被他蹂躏了多少次了。

    夜凤琊深深地叹了口气:“烛九兄,你当时要早点表明你身份,我就不会那样做了。”

    向烛九那个又恨又无奈:“我要告诉你,你也不懂,谁叫你TMD失忆了。”向烛九仍不住骂起了脏话,这些天找人找得他真是心肝脾肺肾五脏俱累!

    “话说你对在夏清欢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家那么怕你,非得跑个没完。还是我家娘子好,虽然生气,但人不会到处乱跑,还能给我死皮赖脸的机会。”夜凤琊这么一比较,觉得冷如瞳可爱多了。

    向烛九白了他一眼:“我懒得跟你说,叫你的血杀门兄弟,赶紧把夏清欢给我找出来,十天内我见不到夏清欢的人,后果你自负!”

    夜凤琊躺在床上虚弱地看了一眼向烛九:“兄弟,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你不同情一下也就算了,还跑来威胁我。”

    “属下做事,又不是要你自己做,少装可怜,人是你放走的,你得负责找回来,否则兄弟没得做。”向烛九一双极好看桃花眼愤恨地看向他。哪管他伤得有多重,只要他人没死就好。

    “好吧,看在你送了瞳儿一枚天灵戒的份上,我就揽下了这活,我只能说我尽力,不敢保障一定能找到,你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让夏清欢如此讨厌你?”夜凤琊仍然忍不住地问。

    以前他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失忆了,完全不懂了。

    向烛九瞥了他一眼:“所以说你没事玩什么不好,玩失忆!我恨夏清欢恨了好些年,直到上次找到她才发现,那些早已不是恨,而是爱,我恨她多少年便爱了她多少年,我现在只想告诉她,我爱她,让她回到我身边,可是她却以为我要抓她泄恨,所以一直在逃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向烛九说完站了起来:“我走了,有消息派人去珍品坊给个信。”像是不想在夜凤琊面前把自己的感情流露出来,骄傲的他立即转身而逃。

    向烛九的话让夜凤琊有些搞不明白,为何明明是爱,却要以为是恨?为什么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不是恨,而是爱。

    爱?夜向琊心中猛地一惊,爱。。。他和娘子之间的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承诺,自己爱娘子吗?他突然迷惑了,什么是爱,父皇对母妃的是爱么,那为什么他还能迷恋上宁婉婉呢?

    向烛九对夏清欢的也是爱,可是为什么却让夏清欢害怕,这些都是爱吗?

    这样的爱他不要,他情愿要承诺,守着承诺他一辈子都不会去迷恋上别的女人,他只要娘子就够了。可娘子是要爱还是承诺?(事实证明,千万不要让一个情商为零的人自己思考爱情)

    向烛九。。。向天齐,向天齐不就是向烛九的兄长,刚忘了问向天齐的事了。夜凤琊懊恼地躺在床上想追出去,又想早日养好伤,幸亏这时叶忘尘归来了。

    “师叔,快弄点仙丹给我,我要赶紧好起来。”叶忘尘刚踏进屋,夜凤琊便急切地道。

    “臭小子,你以为师叔是神仙啦,哪有什么仙丹,你乖乖地躺在床上两天,包管你就好了。”叶忘尘好笑地看着他。

    “不行,两天瞳儿只怕被别的美男给迷惑了。”夜凤琊回来之后总觉得不安,要是像夏清欢那样跑了就更惨了,他到哪去追啊。

    叶忘尘眉头微皱,他这话若让冷如瞳知道了,只怕这两口子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叶忘尘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夜凤琊:“琊儿,如果瞳儿是个随便就被别的男人给迷惑的女人,这样的娘子你为何还要?”

    “我。。。”夜凤琊被一时问得语塞,对啊,瞳儿一定不是这样的女人,她连自己失忆被关进大牢都对他尽心尽力,一定不会把心思放到别处的。。。可是那是以前,现在她和自己闹别扭:“因为我现在让她失望了,她可能心思转移到别处。她那天说了,承诺她不要了。”

    “琊儿,你再这样,师叔真怕你会失去瞳儿。但师叔也无法帮你,你要自己去体会。”

    “体现什么?”夜凤琊不解地问。

    “体现你对瞳儿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其实让瞳儿休了你,也许是件好事。”叶忘尘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看来他得去找冷如瞳谈一谈,再让这两人这样冷战下去,只会各自越钻牛角尖,一个不知道自己情感,一个就越来越敏感,最后无法愈合了。

    “师叔。。。不会吧,你竟然也同意娘子离开我!”夜凤琊不敢置信的话语在他身后响起,叶忘尘却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琊儿,师叔劝你与瞳儿和离。”叶忘尘停下来,说了一句残忍的话,最后离开,就像行医一样,必须快刀斩断病根。他真怕现在的夜凤琊又绕回以前的老路,不顾一切地把冷如瞳留在身边,却不知道何为甘愿。

    和离。。。夜凤琊猛地呆滞在床上,连师叔也让他们和离,他到底错在哪里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清楚的告诉他?

    ****

    松桂枝屁癫屁癫地来到了冷如瞳的铺里,派头倒是挺不错的,上好的红彬木家具,每间都有玉榻和软垫,不过竟然是公子魂,为何每一间都没有床?没床如何寻欢?

    松桂枝行了礼走了进去好奇地问冷如瞳:“七皇妃,这为何没有床?”

    冷如瞳随手拿了一张海报,伸出芊细的手指指着几个大字:“松妈妈,我们这是正规,健康的盈利机构,绝对没有任何床弟之间的勾当!”

    妈的,就是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搞得她这铺里都招不到美男,都以为是要来卖肉的。

    幸亏她聪明,猜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已经让寒去逆天国招男宠了,男宠没有男人那么高贵的自尊。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啥时招到伙计,我来给你捧场。”松桂枝立即笑着附和,她原本还想让她这么一把老骨头来这里给年轻美男子问伺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用上床,那一切都好说。

    “松妈妈,你得帮我多宣传宣传,让那些个只会自己寻欢的男人,叫自己的夫人来我们这里玩玩,这样就不会每天盯着他们了!”反正都没什么感情,不如大家各玩各的啊。

    松桂枝嘴角抽了抽,这让她如何去说。“七皇妃,你先把美男召齐了,以后的事你放心,能帮您的我一定帮。”七皇妃大方啊,一个店铺就减了她五百两一个月的月租,这是她的姑奶奶,她可不敢得罪了。

    “美男你不用操心,明天应该就会来了。对了,明天好像是中秋了,记得要去城楼看月圆之夜杀狐妖的戏。”冷如瞳想到明晚还有更好的戏就有些开心起来,宁太傅,我终于能替死去的婴儿问候你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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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2:54
正文 323,没银子应付开支了!

    “狐妖?莫不是真有狐妖?”松桂枝一脸吃惊。

    “她应该比狐妖更恐怖。”冷如瞳冷哼一声:“她身后还有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畜,这次我要一次把他们全灭了。”冷如瞳娇美的脸上露出凶残的表情,那骇人的表情让松桂枝不寒而粟。

    她松桂枝果然会看人,七皇妃绝非一般简单的女人,还好自己没有得罪她,万幸万幸。做老鸨的,没别的,一定要有眼力界,一看这人就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环肥燕瘦要懂得搭配。

    “不管怎么样,七皇妃你可还怀有身孕,得注意一下自己身子,做女人,实在没办法才像我这样操劳,你呀,就好些享福吧。”松桂枝这话是出自真心地劝冷如瞳,她呀,嫁得好,又得宠,实在不知她是瞎折腾什么。

    这就是女人之间想法的差异。

    冷如瞳点了点头,对于别人善意的建议,虽然观点不同,她还是表现得很接受:“松妈妈不必担心,我有分寸。再说这些活也不用我去干,不是都有下人么。”

    就像你还不都是你家姑娘帮你赚钱么,要不然你一个人哪能受得了这么多男人的压。

    “好勒,那我就不替你操这个心了,明儿个,就到你这来好好舒服一番,体验一下所谓的公子魂到底是个啥滋味,然后去赏月看狐妖。”松桂枝挥了挥手:“我那头还忙着呢,我先去招服客人了。”

    “去吧去吧。”冷如瞳也还高兴她还记得来她这边看看,说实话,松桂枝虽是老鸨,但还算是有丝良心,可能是百花楼做大了,也不需要她再昧着良心去挣钱了。

    松桂枝走后冷如瞳去了趟骄庄,吩咐焦三以后赚的钱,存到钱庄之后全送到她这里来,焦三倒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接受了命令,反正七皇府的财政也一直是冷如瞳在管,送到哪里都一样。

    这样一来,冷如瞳就在想,夜凤琊那里有一大府的人,血杀门还有几万的兄弟,他哪来银子开支啊?怎么这货好现根本不担心缺银子用似的?血杀门难道还有其他赚钱的方法?

    皇府的地契都被她拿了,他哪来银子?竟然还没来求她?

    夜凤琊没来,倒是叶忘尘来了。

    冷如瞳以为叶忘尘来替夜凤琊说情的,谁知叶忘尘坐下来便一声长叹:“没救了,我劝了好几次琊儿,不过看样子他已经没救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和离吧。”192M9。

    冷如瞳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吃惊地看着叶忘尘那又露出小胡渣的俊逸的脸:“师叔,你确定要我们和离?”

    叶忘尘点了点头:“你这样逼他其实也只会让你们越走越远,不如在现在还没有闹到最坏的时候趁早离开。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用想了,夜凤琊绝对不会同意和离的。休又有三不去,不能休。”叶忘尘的想法倒是与冷如瞳吻合了,只是这要离还真是很难。16931961

    “你去尹天府提示和离,如果琊儿不同意,可是请求由段大人做主,不过你俩就要对薄公堂,弄得人尽皆知。”叶忘尘眼里闪过一丝不愿,但为了琊儿,他必须这么做,上次夜凤琊的痛苦他还清楚地刻在脑海里,他不想以那样的痛苦来唤醒夜凤琊心底的爱意。

    他现在这颗脆弱的心灵已经受不了那种打击,但这颗病痛在此,总得解决,长痛不如短痛。

    冷如瞳怔怔地看着叶忘尘:“师叔,为何这么积极的同意我和夜凤琊和离?”

    “和你心里所想的一样。”叶忘尘朝她无奈一笑:“去吧,我会以长辈的身份站在你这边,但是和离是你提出的,所以你不能带走皇府的任何东西,包括地契和银两。换而言之,你要自力更生,你可以吗?”

    冷如瞳点了点头:“我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你可以放心。”所以这个公子魂必须得赚钱了。只是刚通知的焦三把钱送这里,这会又要派人去通知一声不要给她了,焦三会不会觉得自己特别善变?(皇妃,你想多了,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这些吧-_-#)

    ******

    赵管事站在西厢房外踌躇着,这要不要去向爷禀报,府里已经没银子应付开支了。。。

    夜凤琊早感觉到赵管事在外面磨磨蹭蹭了,谁知等了他半天,这家伙还没进来,只好让他这个爷亲自开尊口:“赵叔,您有什么事就进来说清楚,犹犹豫豫解决不了问题。”

    赵管事这才硬着头皮进了去:“爷。”

    夜凤琊轻轻地半坐了起来:“说吧,有何事让你如此愁眉不展?”

    “爷。。。”赵管事心忖着这事该不该说,可是皇府的开支又不是一点银子就可以支撑的,踌躇了半晌,赵管事下定决心说了:“爷,皇妃把地契和银子全带走了,府里现在的银子已经不够开支了,过两天血杀门那边也要付银子。。。”

    赵管事边说边紧张地盯着夜凤琊。

    夜凤琊听了眉头紧锁,他怎么没考虑到这个问题,难怪赵叔要急成这样了。他想了想:“去焦三那先收点顶着用,我再想办法。”

    赵管事听了他的话反倒更为愁了:“奴才已经派人去过了,焦三说这两日的近帐已经被皇妃收走了。。。”皇妃可真够狠啊,这是故意要为难爷啊,不就带了个女人回来么,至于闹得这么大吗?

    夜凤琊不自觉地嘴角抽了抽:“瞳儿可真够意思!”拿光了还断他后路!她这是要做啥?

    “爷,您可别怪皇妃,她可能也是一时与你耍性子。。。”所以说这女人宠不得,宠到最后还有可能反咬你一口,他可怜的七皇子爷,就这么断送在一个女人手里了。

    “先不说这些,你把东院里面所有能卖钱的,全拿去典当了,去唤白织来,血杀门以后要自力营生了。”夜凤琊狭长的细眼里闪着精光,千金散去还复来,瞳儿拿走了钱财,他就不信他赚不回来。

    “是。”赵管事领了令去筹钱去了。

    没过多久,白织来了。夜凤琊淡淡地说:“白织,现在非常时期,血杀门门规要变一下了,血杀门从今日起接受江湖一切的有偿江湖救急。”

    白织惊得嘴都没能合上,半晌才讷讷地说:“爷,怎么突然。。。”

    “娘子把银子全拿走了。”夜凤琊也不怕说:“府里现在已经是亏空状态。”

    “什么。。。。”白织抽了抽,爷手上有多少财产他多少是知道的,那足够再建一个国家的,他现在说他手上没银子了!这尼玛说给他听,他都不信啊,可是如果是皇妃,她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要不去问皇妃拿点回来?”白织想要是和皇妃说明现在情况,皇妃也许不会做得这么绝。

    这次皇妃是真生气了,爷就不该带那水兰儿回来,不对,没有水兰儿也换不回黑兽,唉。。说到底还是他们办事不利,才闹出这么多事。

    “我夜凤琊怎么会去问女人要银子。”夜凤琊冷睇了白织一眼,白织赶紧附和:“是,爷,属下说错了,这都怪属下和黑兽没用,才会出这么多事,属下一定会尽力把银子赚回来,爷安心养伤,不必操心。”

    “有你们在,我倒不操心,只是以后要多辛苦兄弟们了。”夜凤琊淡淡地说,没有煽情,却足以体会到下属们的辛苦。

    “爷,这是兄弟们应该做的。只是爷,你何时把皇妃给追回来。”白织最后还是白嘴问了句,爷不好过,他们也会更加不好过,这女人啦,果然是红颜祸水。

    夜凤琊显然不想与他下手聊这些事,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反正她跑不了。”跑了他也会抓回来,幸好有三不去的条款把她栅在他身上。

    白织刚想退下,赵管事又火急火燎了跑了进来:“爷。。。爷。。。。不用愁银子了。”

    妖枝莫上枝。夜凤琊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他怎么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妃把地契和所有的银子,全部的家财全送回来了。。。”赵管事高兴地说道,皇妃果然还是好女人。

    “全部?”夜凤琊心里愈发的不安:“全部?那她自己用什么?”怎么会突然之间把东西全送回来了,想开了?不准备对付他了?

    白织在一旁若有所思:“爷。。。难道皇妃。。。”白织心里蹦出一个想法,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这样。

    “爷。。。与家财一起送回来的,还有这封信。”赵管事从云袖里掏出来递给夜凤琊。。。白织在一旁害怕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会让他的乌鸦心给料中了吧。

    “有什么事派人来说声就好,干嘛还写什么信?”夜凤琊瞪着那封信,有些抵触的不想去接:“赵管事,你打开来读一读。”

    “是。。。”赵管事从信封里掏出信纸,迅速地展开来一看,脸色大变:“爷。。。是皇妃给您的和离书。。。”

    “什么!”夜凤琊炸毛地坐了起来,触碰到了腰间的伤口也不管不顾:“什么和离书,我没见过,烧了。”

    赵管事讷讷地再度开口:“爷,下面还有一行字。”

    ..

正文 324,疯子向天齐(为催更组鱼队加更)

    “不管写了什么字,我都不要看。8。。”夜凤琊指了指门外:“去,把它全烧了。”夜凤琊冷冷地看向赵管事,冷如瞳到底是想做什么,今天明明还说他伤好了可以去她那,他以为事情有了转回的余地。

    可是不到半天,她又送来了什么和离书,和离书,谁TMD要和她和离,他一千个不同意,一万个不同意!

    “爷。。。您不同意只怕也没用,皇妃说知道你会耍赖,所以已经向尹天府段大人申请做主。。。。。。”赵管事最后的几个字是在夜凤琊数百度寒冰的眼神下坚定的说完的,逃避不是办法,现在皇妃都已经告到官府了,必须得去啊。

    “段正崇算个什么,我现在是摄政王,我要废了他。”夜凤琊听了更是火大,眼里的寒光也越来越甚。

    “琊儿。。。”屋外传来叶忘尘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了,立即叶忘尘闪了进来:“别乱来,和离,是我让瞳儿提的,你同意了吧,免得对薄公堂,对瞳儿影响反而不好。”

    管夜么那夜。“滚!”夜凤琊如鹰隼的双眼里露出危险的目光:“我绝不会离异,你们都死了这条心,段正崇敢接这案,我就杀了他。”

    叶忘尘对赵管事和白织使了个眼色,让他俩先出去,自己乘着夜凤琊的盛怒走了过去,语重心长地说:“琊儿,瞳儿的夫君不是你,而是以前的你,你现在这个样子瞳儿不会回来,放手吧,如果你一直呆在瞳儿身边,你永远找不到原来的自己。”

    夜凤琊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师叔的意思是离异之后我就能找回自己?”

    叶忘尘点了点头:“至少你会反思,你为何会失去瞳儿。”

    “不。。。不可能。。。师叔,我不能没有瞳儿,没有她我会死的。”夜凤琊恳求地看着叶忘尘,怎么也没想到对他最好的师叔也要他离异。

    “可是琊儿你可知道,这样下去,总有一天瞳儿会窒息。你对她的迁就你认为能维持多久,这样下去你没了自尊,没了灵魂,对你俩都不好。就算离异,以后你还可以再娶她,不是失去了就不能再挽回。”叶忘尘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现在的夜凤琊就是像一个胆小怕事的孩子,冷如瞳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完全没了自我,而他因为不想对水兰儿忘恩负义形成的那一点点自我,又被冷如瞳这么一吓,彻底的缩了回去。

    “师叔,你说得是不是太严重了点。”夜凤琊对叶忘尘的话很不满,他对瞳儿好,那是应该的,怎么就和自尊灵魂扯上了。

    叶忘尘叹了口气:“好吧,我问你。。。如果冷如瞳今天被一个乞丐给伤了,她要把全城的乞丐都杀了,你愿不愿意。”

    “愿意。”夜凤琊没有犹豫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会愿意,其他乞丐是无辜的。”叶忘尘继续问。

    “因为瞳儿想杀,所以别人无不无辜都与我无关,只要瞳儿开心。”夜凤琊坚定地说。

    叶忘尘无奈地摇了摇脑袋:“琊儿,你知道如果是你以前,你会怎么回答吗?”

    夜凤琊挑眉看着他,思索了半会,摇了摇头。

    “你会对我问的这个问题嗤之以鼻。你会说,我家瞳儿不会因为一个乞丐伤害了她,而去牵连别的乞丐。”叶忘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失忆之后完全没有试着去了解瞳儿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而是当她是你的娘子,你承诺过的女人,一味的迁就她,瞳儿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害怕了,她要的是夫君,而不是像幻影一样的护卫。”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瞳儿不再是你娘子,你该怎么样?”叶忘尘最后郑重的问他。

    夜凤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想过她不是我娘子,所以没考虑过。8”

    “那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考虑下来还是没有答案,那就试着让她变成不是你娘子,到时你就自然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了。”叶忘尘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可是坏人总得有人做,而且他坚信就算和离了,冷如瞳也不会再嫁给其他人,连他都有这个信心,可是夜凤琊却没有,他对瞳儿太没有安全感,回到以前的夜凤琊,绕了这么多路,又绕回去了。

    因为失忆,他更加的依赖冷如瞳,长此以往下去,不是他崩溃就是冷如瞳崩溃。

    夜凤琊很不解,相当的不解,他们到底这是要玩什么?他对瞳儿好不好么?为什么他对瞳儿好反而变成了错误?

    他确实没考虑过瞳儿不是他娘子,因为他不会让这事发生,绝对不会。(合着跟你说了这么我都白说了)

    *****

    “皇妃,你真要与爷和离?”小碧一脸愁容地问冷如瞳。

    “和离书都写了,段大人那也去了,你觉得我闲着无聊?”冷如瞳咬着自制的棒棒糖塞进嘴里,勾着二郎腿,一副完全和离与她无关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来半点伤心。

    冷如瞳是这样想的,离了,那就是另一片天空,找得回夜凤琊甚好,找不回也无需伤心,她有了自己自由,也放了夜凤琊自由,怎么想,这离婚也不是件坏事,有啥好伤心的。17419965

    “皇妃,爷一定很伤心。”

    “他伤心是因为失去了我这个依赖,但过几天他就会没事,你不需要担心。”冷如瞳无所谓地说,躺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可真舒服,严热的夏日过去了,秋天来了。

    把公子魂办起来以后,她就得找个清静的地方去安心养胎生儿子了,不想这么操心了。

    “可是明儿个就中秋了,您在这个时候和离。。。”小碧想到这就伤心,她多希望看到爷和皇妃过一个欢乐的中秋,这么好的佳节,怎么能和离呢。

    “哦。。。你放心,我让段大人把这案子放到了后日,所以明天中秋我还是你皇妃。”

    明天还是。。。。可后天就不是了。。。想到这小碧就提不起精神来。

    “对了明日好像宫里会有晚宴,记得差人去回了,七皇子现在身体不适,不宜进宫。”冷如瞳又想起这皇宫的礼仪来,大节日全都要聚在一起,又没什么感情聚个P啊。

    小碧愣在那儿看着冷如瞳诺诺地说:“皇妃,皇府会有人去的。”

    冷如瞳拍了一下脑袋:“没事没事,我一时抽了。”一下忘了自己人都不在七皇府了,管什么七皇府的事。

    小碧小声地说:“皇妃,其实你也舍不得爷吧。”

    冷如瞳抬起眼来瞪了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他是我夫君是我最爱的男人,是打算一辈子的男人,尼玛,谁让他失忆了。”说到这冷如瞳就火了,老天爷真是耍人耍得够团团转的!

    “皇妃,你别激动别激动,小碧知道了。”小碧吓得赶紧认错,不敢再提这事,她也清楚皇妃对爷有多好,可是爷最终还是让皇妃失望了,唉。

    两人聊着,外面的刺走了进来:“主子,外面有七皇府的人来了,说是宫里发了月团,给您送些来。”

    “哦,收下吧。”冷如瞳听了点了点头,这夜圣朝的月团就是月饼,中秋的时候只有皇宫贵族才能吃到,平民百姓一般没那福气,冷如瞳今年也是第一次吃。

    以前冷青祥会带些回去,可是自然是轮不到她的。

    刺返回去,端着一个白玉盘进来,里面放着堆起来的月团,用洁白的丝巾盖着。冷如瞳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的木桌边坐也下来,刺立即把月团端了过去。

    掀开来香味怡人,带着各种果仁的清香。看着白玉盘里的月团,冷如瞳大喜,这些月团儿可真可爱,有圆的,月牙型的,孩童型的,小鱼型的,大约两个硬币大小的小月团,虽然小,却做得格外的精致,尤其那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

    到底是宫庭里才有的东西,比起现代那些五花八门的月饼来,真是精致多了,这么些年过去,现代月饼还真比不上这古代的。

    冷如瞳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嗯,松脆、香酥、层酥相叠,重油而不腻,甜咸适口,吃着像老婆饼,但比老婆饼又多了层口感。冷如瞳赶紧唤上小碧,刺还有幻影:“来来,一人一块。”

    “皇妃,这个我们不能吃。”小碧摇了摇头:“这是爷送给皇妃的,一年也就这么几块呢,爷肯定是自己一个没吃全给皇妃送来了。”小碧不忘替夜凤琊说话。

    她的意思很明白,连爷都没吃,他们怎么敢吃。

    “咦。。。。我怎么闻到了月团的味儿。”铺里没人看着,这会突然冒出了一声滋性的男中音,冷如瞳回过头看去,正不是向天齐那个无聊的国君正靠在门扉上一脸笑意盈盈。

    冷如瞳白了他一眼:“这可是我的,没你的份。”听他那话就知道想吃。

    “七皇妃,我好歹是一国之君,你都给奴婢们吃了,竟然不给我,你这是对我北生国极大的辱污!”向天齐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一个闪身蹿了过来。

    刺立即一个闪身挡住了他,冰冷地道:“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许你进来。”

    向天齐却是半眯着眼危险地看着她,完全没了对待冷如瞳的和颜悦色,突然伸出一只手就朝刺探去,几招过了下来,刺竟然一下占了下风,小碧见状,连忙加了进去,一起朝向天齐杀去。

    冷如瞳吃着月团淡淡地看着他们的打斗,看得还挺享受。小碧加上刺的功夫若非绝顶高手,一般人还真撑不了几下,可是向天齐却很从容地与他们纠缠着,不过也轻易过不去。

    幻影突然一个移形换影现了身,正准备上去,冷如瞳立即叫住了他:“不用你上了,来,吃块月团。”冷如瞳拍了拍木桌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

    他一上去,向天齐肯定不行了,幻影的功夫,也许就只比夜凤琊差那么一点点,也许还比夜凤琊高,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从来不跟夜凤琊比。

    向天齐的功夫也好到出奇,对付小碧和刺两大高手,他也能从容不迫,虽占不到便宜,但也一点没吃亏。

    向天齐打得有些累了,朝冷如瞳喊道:“七皇妃,你再不叫他们住手,别怪我了。”

    冷如瞳知道他性子到头了,被两个女人挡住,有些伤自尊了,她记得他有个手下,估计也是暗卫来的,免得唤出来伤和气,冷如瞳便把刺和小碧撤了下来:“好了,向公子是我的客人,刚只是闹着玩的。”

    “这才像话嘛。”向天齐理了理自己发丝和因为打斗而有些不平的袍子,走过去不请自坐:“这么可爱的月团,七皇妃一人吃也太孤单了一点。”

    冷如瞳朝他摇了摇手指:“你千万不要为我排解孤单,我喜欢这种孤单的滋味。”冷如瞳把白玉盘往后一挪,避开了向天齐伸过来的鬼爪:“向公子一国之君,不至于要抢我这小女子的东西。”

    冷如瞳端着白玉盘,就是不让他拿,这可是夜凤琊的东西,要是让她知道给了别的男人吃,那还得了,她可不希望因为一个月团引发两国征战。

    “好好,不抢不抢,原本七皇妃是这么小气。”向天齐眼里滑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掩盖过去,没想到她情愿给下属,也不愿给他吃?看来是怕夜凤琊生气吧。

    “听说你向尹天府请求和离了?”向天齐说到这个,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意。

    “莫非向公子属狗的,这么快就闻到了消息?”冷如瞳不悦地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跟牛皮糖似的,居然甩不开了,她这前脚才去了尹天府,他后脚就来了。

    “你可是我将来要娶的女人,我当然要关心。”向天齐得意地说出来,一点也不害躁。

    冷如瞳摇了摇头:“啧啧啧,不但属狗的,脸皮还挺厚。我跟你说,我这一辈子就只会有夜凤琊这个夫君,你死了这条心。”冷如瞳有那么一丝担心起向天齐来,这丫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一嫁了人,怀了孩子的女人,他丫到底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缠上她了,不管是真是假先灭了他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再说。

    “那你为何现在还一定要和离?”向天齐不信地看向她。

    “有些分开是为了挽留,有些分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在一起,有些是为了爱而放弃爱,您肯定不懂的。等你有了喜欢的人自然明白了。”冷如瞳像夫子教课似的把话说得极其深奥。

    向天齐冽嘴一笑:“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会让她和我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为了什么而分开!”

    冷如瞳不屑地看着他:“所以说,你这人不懂爱。”她把白玉盘递给小碧:“你们若是不吃的话,先收起来,我够了。”

    小碧接过后朝幻影使了个眼色,便进了房。

    “七皇妃你这话倒是真说对了,我不懂爱,不如你教我。”向天齐直接无视了冷如瞳无礼。

    冷如瞳立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得,你今天到这来到底是做什么,如果愿意做男倌,我非常欢迎,如果是为了让我教你怎么爱,那不好意思,我还不想多这么大一个儿子。”

    向天齐嘻笑地回她:“就是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要和离。”

    “这不关你的事。”冷如瞳无情地回了他。

    向天齐却收起笑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冷如瞳,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喜欢上你了,你说该怎么办?”

    冷如瞳站了起来吐了两个字:“滚蛋。”然后往房里走去,疯了,这牛皮糖还来真的了,妈的,早知道就不跟他打什么赌,谁TMD知道这一疯子是个人妻控,竟然喜欢上别的人妻子!

    她不但是别人的妻子,肚里还带着个球啊,他就不想想?这古代的男人就这么没有桢襙观念,他的节操呢?

    向天齐立即追了上去,伸出长臂拉住她:“躲是没用的。”

    冷如瞳深呼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他明确地说:“向公子,你最好不要头脑发热,先想明白我是什么人,难不成你要替夜凤琊养孩子?”

    向天齐眉头微蹙:“难不成你们和离,夜凤琊会让你带着孩子?”

    冷如瞳忍不住要晕了:“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就是我的,永远只可能跟着我。”

    向天齐表情变得有些纠结了,还认真地思索了起来:“如果还带着孩子,大臣们可能会反对。。。”

    “对,大臣们会反对,你终于想起了你是一国之君了,恭喜你。”冷如瞳甩开他的手,继续往里走,她要赶紧甩开这个脑子发热的男人,难不成他与夜凤琊有什么过节,所以要抢他的女人?

    她刚走出两步又被抓住了:“没事,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反对。”

    冷如瞳闭了闭眼,再度睁开,她一定是在做梦,梦见了个疯子,可是再睁开,向天齐的手还拖着她,她愤恨地回过头去:“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冷如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利如刀锋的眼光给慑住。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3:13
正文 325,别让情痴成恨

    冷如瞳瞧了一眼那从未对她露过的狭长眼眸,这是她第一次在夜凤琊的身上感觉到寒冷,仿佛她做了罪无可赦之事。

    冷如瞳心里滑过一丝心伤,果然她爱的夜凤琊早已不在,这个夜凤琊以委曲求全占有着自己,却也容不得她有半点偏离,上一次,他对表哥出手,当时她震惊却也未细想那么多。

    这回,她总算明白,夜凤琊的失忆早已是一层隔阂,阻挡在他们心灵的两端。

    有时候最美丽的宠爱,却是一面双刃剑,随时可以从刀背变成利刃戳脊梁骨,洞穿心胸。16934609

    冷如瞳寡淡地甩开向天齐的手:“别说些无谓的话。”然后转身走进屋里。

    向天齐想追上去,却被一道强劲的掌风袭来,他反应迅敏的往旁一个翻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掌,但仍然被掌风扫到,衣角被削了一块,向天齐内心一颤,好强劲的掌风,这简直是直接要他的命。

    一股火燎从他黑眸里升起,他站定身看向发掌之人,微一愣,竟然不知他何时来的。

    见他躲过自己全力的一掌,夜凤琊手握得更紧,俊颜之上眸光更冷,若不是他深受重伤,刚刚向天齐就算躲过那一掌,也得半死重伤。

    “真是要感谢北生国国君对我娘子的厚爱。”夜凤琊语气平和,带着丝丝的凉意。

    向天齐也是利眸一沉:“七皇子的感谢倒是特别厚重,差点要了整个北生国。”向天齐回着他,同时也提醒他,他的身份不是他随便能动的。

    可夜凤琊又是谁,怎可能让他给吓唬。“既然你对我娘子如此喜爱,送个北生国又何妨。”夜凤琊懒懒地道,被马八刀搀扶着走进冷如瞳的房间。

    向天齐到底是知道自己是理亏的那一方,他拂了拂衣袖走了出去,没关系他有心情等,虽然不能确定其他,但他能确定冷如瞳铁了心的要与夜凤琊和离,夺人之妻总归不能落在他一国之君的头上。

    冷如瞳并未关上房门,她坐在房里的软垫上等着夜凤琊。

    夜凤琊刚走进房门便胸间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马八刀赶紧掏出丝绢替他拭去:“爷,你真不能动真气,这伤要落下后根的。8”

    夜凤琊却只是冷睨了他一眼,继续往屋里走去。

    他站在离冷如瞳一米开外看着似乎正等着他的冷如瞳:“你这么积极要与我和离,就因为早已找好下一归宿?”

    冷如瞳抬起眼浅笑地看着他:“良禽择木而栖。”眼底却是一股悲凉,她那么爱他,为了他,她可以违背所有的人,可以为他报复所有的人,可以毫不在意他的失忆,可是换来的不过是这么一句如利箭般的质疑。

    如未瞧感以。“瞳儿,我们之间有承诺的,承诺是不可以违背的。”夜凤琊有股想撒掉她那张笑颜如花的脸的冲动,为何在这时她还能笑得如此不沾风尘,她明明是做了无耻之事。

    “那就让我被天打雷劈吧。”冷如瞳凄冷一笑:“如果承诺真的有用,人世间只怕没几人敢乱说话。”

    “瞳儿,你到底为何突然如此,就因为我没有立即听你的意愿杀了水兰儿?只要你要,我可以马上杀她,又或者你觉得我比向天齐身份低,我可能为你拿下这国家,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商量,没必要闹得这么僵不是吗?”

    夜凤琊不明白,他身受重伤,而她却丝毫不体恤,还要在这个时候闹和离:“难道我受伤你一点也不心疼吗?”夜凤琊俊颜之上是悲惨的请求,他该盛怒,可是面对冷如瞳他不敢。

    冷如瞳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伸出纤长的手指抚过这张她最爱的容颜缓缓地说:“这几天你依然没有想明白,为何我会失望,在你刚从辽国回来的时候,我在心里祈祷过千万次,也唯愿这些罪让我来受,你觉得不心疼吗?”

    “那为何你还要这样。”夜凤琊迷离的黑瞳紧紧地凝睇着她,想要弄个明白。

    “因为你已不是那个我爱的夫君,他不见了,我要去寻他。”冷如瞳垂下手,淡淡地说。

    “所以你把心思转到向天齐的身上?”夜凤琊紧紧地抓住她的柔荑,在她白嫩的柔荑上留下了殷红。

    冷如瞳咯吱一下笑了出来:“我的夫君他知我,知我会把他当成全部,没有任何质疑的。”

    冷如瞳话语里带着幸福,心思流转到了以前,那个状似天真无邪纯洁如谪仙却又睚眦必报的男子,他宠她,她可以做一切想做的,因为有他在身后替她收拾残局。人人都质疑她的清白,只有他毫不怀疑。

    他会放下他的身段给她家人做一桌饭菜,会早起教外公打太极,他心知那是她唯一珍贵的家人,他懂她,知晓她的需要,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心无介蒂的心灵伴侣,一条路走到底,不用担心他出轨,不用担心他迁就到崩溃,他的爱如此自然,不会让她有任何压力。

    他绝不会质疑她水性扬花。

    夜凤琊看着她笑得花乱颤,手上的力道愈发的加重,几乎要把她的细腕给辗碎。

    “夜凤琊,如果现在有人与你打赌,赌我会不会和向天齐走,你敢赌吗?”冷如瞳抬起眼认真的看向夜凤琊,即使手上的疼痛有多重,她也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心里的疼才是最大的疼,可偏生她知不能怪眼前的男人,一切都不过是造化弄人。

    夜凤琊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不敢,冷如瞳懂了,如她所想的一样,她冷讥一声:“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如何留得住我?”193sR。

    夜凤琊颓废地放开了她,对,他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他夜凤琊的自信在冷如瞳面前丝毫不见,他如此依赖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夜凤琊叹了口气:“我不会赌,因为他毫无意义,我会在这之前杀了向天齐。”

    “你杀得了一个向天齐,杀得了千千万万的其他人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凡事都迁就我,你能支撑多久,这次你不想忘恩负义,我逼了你,你做了,下次你不想杀人,我又逼你,再下次你不想吃苹果,都有可能变成我逼你,这样周而复始,你会恨我,你懂吗?就连你认为我和向天齐有暧昧,你都不敢向我发火,你是男人,你觉得我背叛你,你应该一巴掌打过来,来呀,我现在告诉你,我就要与你和离,我早已经看中了向天齐,来打我呀。”

    冷如瞳咄咄逼人的冲向他,一脸的凶神恶煞和痛心,可是夜凤琊却只敢往后退:“瞳儿,不要逼我。”

    冷如瞳咯吱地笑了出来:“看。。。又变成我逼你了,你的内心呢,你的心甘情愿呢,怎么都不属我?”冷如瞳的话弄得夜凤琊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冷如瞳,仿佛她疯了。

    冷如瞳叹息了一声:“回去吧,别让情痴成恨。”冷如瞳伸出手,把夜凤琊往外推,马八刀赶紧扶住夜凤琊,眉头紧锁,他似懂又非懂的思索着冷如瞳的话,手上使了一把力,把夜凤琊拖了出来。

    冷如瞳随手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夜凤琊,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知道他对她还是有爱的,所以才会迁就她,可是他不懂,他被承诺给束缚了,她想和离,断掉和他的关系,那他便没了承诺没有应该如此的想法,两人不再有关系,他也许才能看清他自己的内心。

    可是她又发现,夜凤琊根本不想分开,她现在甚至害怕这次的和离如果成功了,夜凤琊会做什么疯狂而再也无法挽回的事,她内心突然就不安起来,她很想和夜凤琊说明白,但似乎他根本听不明白。

    夜凤琊冷冷地看着关上的厢门,握头捏紧,大掌崩出青筋,他冷冷地吩咐:“让青灯酒绿时刻眼着向天齐,绝不许他再靠近瞳儿一步。”他眼里闪着寒光,他不会怪瞳儿的,错的都是向天齐,只要他死了就好。

    “全力找到夏清欢,我要与向烛九做回交易。”夜凤琊不甘心地看了一屋门扉,最后无奈地转身离去。

    ****

    “爷,你真的喜欢夜圣朝的七皇妃?”方柏跟在向天齐身后,有丝担心地问。

    向天齐抬头看了看暖和的日头:“怎么?朕难道不能喜欢?”

    “属下听说,这个女人非常狂妄,她要嫁的男人一定要身心干净,一辈子只能有她这一个女人,爷您是九五至尊,断然不可能与她有结果的。”方柏心里升起一丝忧虑。

    向天齐瞥了他一眼,轻然一笑:“传命回去,把宫里那几个小宠给废了。这不,就干净了。”

    “爷。。。你真的看上七皇妃了?”方柏愈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一直以为爷是在与七皇妃开玩笑,任谁也不会真的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别人之妻有兴趣,皇上虽然一直以来都很随性,但也很懂分寸,这一次不会真要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吧。

    ..

正文 326,不安的中秋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她与我有缘,像是孤独的在荒芜的沙漠里走得太久,干涸无力时出现的绿洲一般,清凉解渴。”向天齐微眯着眼,阳光真好,天气晴朗,他的心情却没有夜凤琊那一掌而有丝毫的影响。

    只要冷如瞳敢离,他就敢娶,并且娶定了。

    “可是爷。。。她怀有身孕,又是二嫁,朝中大臣和其他几个番王断不可能允许你这么做的。”方柏跟着他的时间长,该说的也不怕在他面前说。

    “我接管北生国之初就说过,国事大家一起商量,我的私事谁也不许插手,我要娶谁那是我的事。”向天齐眼里掠过一丝阴冷:“朕倒要瞧瞧谁敢有意见。”

    他说完上了马车:“记得照我的吩咐把宫里小宠全废了。”

    方柏站那愣了会,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宠废了也不代表皇上身子是干净的,圣上以为男人就验不出身子干不干净么?七皇妃是个什么人,这大街上随便打听便知,这样狂妄的女子没准还会反过来嫌弃皇上。

    方柏无奈地跳上马车,解下马鞭用力一抽,赶着马儿往下榻的行宫驶去。

    傍晚时分,冷如瞳让幻影找来了跟踪宁太傅的那人,询问了一下做人油的小屋有没有异常,那人禀告,从昨儿个起,送来婴儿愈发的多了,那个聋哑的恐怖老太婆,日夜不休息在忙着炼人油。

    冷如瞳冷笑,宁太傅果然如她所料,舍弃了宁婉婉,他已经很快在准备培养下一个傀儡了。

    “好生盯着,那个老太婆有没有办法指证宁太傅?”冷如瞳问。

    “怕莫是不行,她又聋又哑,就算要指证也说不出话,不过属下查了一下她的身份,她原本是钱村一个村妇,家里有三个儿子,原本很贫穷,后来不知何故她家就发了财,三个儿子都搬到了夜歌城,关于这老妇人,三个儿子都对外宣称已经死了。”

    冷如瞳不觉感到一阵寒冷:“看来这三儿子是卖母求荣了,找人把这三儿子盯紧了,我估摸着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母亲现在在做什么。那老妇人估计是被宁太傅害成又聋又哑的。你们今晚想办法把看守老妇人的人弄倒,带老妇去自己儿子家看看,别让他儿子们发现。”

    “是。8”下人领了令便行动去了。

    明儿个是中秋,今天儿晚上的月亮皎洁霁华,挂在半空,仿佛伸手便可及,冷如瞳坐在院里像个垂暮的老人坐在躺椅里看着圆月叹惜,今天见过夜凤琊之后,她心里便开始不安起来。

    一丝丝的恐惧从心里漾出来,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明日就能把宁太傅给彻底推倒,她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反倒内心不希望中秋的到来?

    小碧拿来花织锻披肩给她披上:“皇妃,夜凉了,还是进屋吧。”

    冷如瞳抬起眼看向她,朝她露出与月华可媲美的笑容:“谢谢。”她想起在现代出事的前一个星期回孤儿院看望院长,那也是一个月圆之夜,那一夜她在孤儿院高楼的天台上欣赏着月圆,院长给她拿来了外套让她披上说小心着凉了。见我她力天。

    当时她便有股与院长再无法相见的念头一闪而过,当时便主动地抱住了院长说了一堆煽情的话,做特级保镖这么些年来,她早就练就了一身清冷寡淡,在人前从来不会把自己内心表现出来,那一晚倒是把院长吓了一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谁曾想,一个星期后她真出了事,原来每次离别之前,人都是有预感的。

    可她现在内心的这抹惆怅又是为何而来。冷如瞳紧了紧披肩:“幻影。。。去皇府看看夜凤琊在干什么。”她突然感觉这月光越来越清冷,竟有些害怕再去紧盯着它。

    冷如瞳站了起来转身回了屋,小碧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跟了上去关心地问:“皇妃,发生了何事?”

    冷如瞳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突然凉了。”冷如瞳看着洒进屋来的月光,轻盈而光洁,却让她莫名的感到寒颤,她唤了小碧:“把窗户关上吧。”

    月光总比不得阳光那样让人觉得温暖,清冷的月光真不适合现在这种心境的她,她抚了抚自己微微有些许凸起的小肚:“孩子,没有父亲在身边,你也很寂寞吧。”

    这一刻她突然好怀念夜凤琊,只要躺在他的臂弯,什么不安和恐惧都不会再有了。

    “皇妃。”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幻影的声音,幻影到底是移形换影的主,来回跑一趟皇府快如闪电。冷如瞳立即回道:“进来。”

    幻影更闪了进来见到冷如瞳赶紧禀报:“爷在床榻上静养,没有异常。。。不过。。。”

    见幻影没了声,冷如瞳淡淡地抬起眼:“有什么直说吧。”

    “爷知道皇妃想他,已经跟过来了。。。”

    幻影话刚落声,夜凤琊的身子便已出现在门边,目光如矩地洒向她,冷如瞳叹了口气:“你们都出去吧。”

    幻影一惊,没想到冷如瞳竟然没有要赶夜凤琊走,小碧赶紧拉着他出了门,还把门给小心地合上了。

    “瞳儿。。。”夜凤琊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向她,冷如瞳站了起来扶住他:“这么晚了,还跑过来做什么。”她话语里带着些关心,心里的不安直到见到他,便莫名的消失了。

    “瞳儿深夜派幻影去见我,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放心来看看。”夜凤琊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大掌握着冷如瞳的小手关心地问:“告诉我,怎么了?”

    另一只手盈盈一握住她的柳腰,放她坐到腿上。

    冷如瞳摇了摇头:“不知道,感觉太奇怪了。”她抬头看向夜凤琊:“你一定要记住,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不是因为想伤害你。”

    夜凤琊乖巧地点了点头,冷如瞳知道,他其实并未听进去,他在她的面前已经习惯了顺从。

    冷如瞳把头靠近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才感觉到安心,刚刚的清冷感觉也消失不见了,她用力地抱紧了他,仿佛如果不抱便会永远没了机会。

    这感觉从未有过,为何中午吵了一架,便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真这么不舍与夜凤琊和离吗,她这样反复,又如何能帮助到夜凤琊找回以前的自己。

    可这一刻她却不想思考那么多,她只想在她熟悉的臂弯里,闻着他的雄性气息安心地睡一觉。

    冷如瞳就这样趴在夜凤琊的胸堂睡着了。夜凤琊挂着浅笑,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费力地把她抱尚了床,自己跟着躺了下去,他侧身抚摸着冷如瞳的脸:“瞳儿,我一定会做得和以前的我一样,我绝不会放你走的。你是我的妻,这是生生世世的事情。”

    后来的好几年,冷如瞳耳边回响的都是这么一句话:你是我的妻,这是生生世世的事情。

    第二天起床,夜凤琊已经不在,旁边的床单一看就有人睡过,夜凤琊昨晚应该是在这里歇了。冷如瞳下了床,见到桌上有炸好的油条,和早已泡好的奶茶。

    小碧推了门进来笑道:“皇妃,这是爷给你准备的。”

    冷如瞳接过小碧递来的手绢洗了把脸问道:“他人呢?”

    “因为要换药,马八刀刚把爷接走。”小碧满脸笑意,虽然不明白为何皇妃突然又接受爷,但着实为这感到高兴。

    冷如瞳几不可见地嗯了声,一翻洗涑之后吃了夜凤琊为她准备的东西,奇怪,他不是失忆了么,怎么会做这东西?

    “味道如何,皇妃,是我教爷的,不过他虽然失忆,但是一学就会了,到底是以前就会的。”小碧很好的出声解释了她内心的疑惑。

    没了夜凤琊,冷如瞳心里又开始漾出一股不安来,吃过油条,冷如瞳赶紧走出了门,屋外暖和的太阳倾斜地洒向大地,缓和了她心底的不安。

    冷如瞳去见了寒带回来了几个美男,资色都不错,比起夜凤琊来说都差那么一点灵气。但足够应付那些贵妇们了。1693484

    逆天国的男宠还真是条件不错,冷如瞳给他们讲述了要做事,伺候女人,正规的伺候,按摩为主,为她们舒展筋骨,陪她们聊天,冷如瞳教给了他们全身按摩的方法,还教会他们如何给人洗头,如何在洗头的时候与客人交流,让他们感到身心舒畅。

    大概就是正规按摩加上正规洗头的服务。

    几个男宠学得倒快,冷如瞳让他们互相伺候着,提高一下技巧。做完这些已是午膳时分了,冷如瞳让幻影去七皇府把苏暖暖给带了来。

    苏暖暖自然是高兴有人帮她对付宁太傅,那以后她就不用这么藏着了,这些日子在七皇府虽然安全,但就跟坐牢似的。

    因为是中秋,各家各户都关上了门,连百花楼也没开门。这些店铺要直到晚上月亮出来之时才开营业。。。

    唐府派了人来请冷如瞳过去用膳,冷如瞳想外公应该是知道她又和夜凤琊闹上别扭的事,想着还是给他老人家解释一下,便去了唐府,尝了一些银子给铺里人自己解决。

    ..

正文 327,骇人的夜凤琊

    刚准备上马车,夜凤琊的马车正巧赶到,二话不说把她劫了上去,看来外公也叫了他一起。

    冷如瞳原本是要拒绝的,但一想,明天就和离了,就好好吃顿饭吧。

    夜凤琊见她不抗拒,以为经过昨夜,她已经想通,不再要求和离了,便满怀开心地搂她在怀里,吃饭的时候外公问起他俩的事,夜凤琊说“没事了,娘子只是开玩笑的。”

    冷如瞳却懒懒地抬了一眼认真看着唐傲:“外公,我和七皇子和离确定了,明天段大人会公开审判。”

    夜凤琊傻傻地愣在那里:“瞳儿,你。。。明明已经。。。”

    冷如瞳轻轻一笑:“七皇子,没了承诺和关系,不代表我们不能做朋友。”

    唐如风轻咳了一声:“还是先吃饭吧,先不谈这些事,今天中秋佳节,芳娘,把皇宫赐下的月团端上来。吃月团,吃了就团团圆圆,不会有分离。”

    芳娘在唐家服侍多年,很会看人眼色行事,忙把月团给端上了桌,唐傲赶紧夹了一个放入夜凤琊的碗里:“七皇子来吃个月团。”

    夜凤琊立即笑道:“谢谢外公。”

    唐傲眼里有些湿润点了点头:“诶,不管怎么样,外公永远是你外公。”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夜凤琊,疼爱瞳儿,孝敬长辈,对他们唐家也是照顾有加,可是他也懂瞳儿是个倔脾气,决定的事,估计也没人能左右,何况这孩子自小便没靠过他,他再不愿也不会去强硬的命令她。

    唐傲又夹了块给冷如瞳:“瞳儿,你也来吃一块,其他人自己夹。”

    冷如瞳笑着接了过去,轻轻地看了一眼夜凤琊,夜凤琊则是紧紧地盯着自己,目光如炬。

    冷如瞳避开不去看他,心里的不安再度升了起来,她内心知道自己必须要给夜凤琊一个冲击,才能让他好好审视自己,可是为什么越到这团圆之时,她越不舍了,仿佛她执意要如此的话,她和夜凤琊就可能走到一个覆水难收的地步。

    冷如瞳切了一块月团放入嘴里,不知为何,银钗放入嘴里的时候不小心用了一下力,钗到了嘴唇边上的嫩肉,突然嘴里就腥了起来,冷如瞳轻轻地哀叫了一声,夜凤琊眼尖地听到了,忙问:“怎么了?”

    冷如瞳赶紧掏出丝绢擦了擦嘴角:“没什么,不小心扎到了嘴唇。”

    夜凤琊紧张地把她搂入怀里放在大腿之上:“让我看看。”

    冷如瞳拍掉他的大掌:“都说没事了,一点小擦伤。”冷如瞳捂着白色丝绢上已是一片鲜红,红得有些触目惊心,冷如瞳也诧异,怎么扎到了一下口腔壁出了这么多血。13acv。

    “都出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表哥,府上有没有药?”夜凤琊抱着她站了起来问邻座的唐如风。

    “有,我去拿。”唐如风放下筷子,迅速地走了,按说这事下人去也可以,看夜凤琊这么紧张,他也只好自己跑腿了。

    “外公,舅舅,你们先吃,瞳儿这样也不能进食,我先帮她止血。”夜凤琊说完也未等他们回应,便带着冷如瞳走了,冷如瞳也未反对,她陷在沉思当中,内心的恐惧不安越来越加深,感觉这是个凶兆。

    他俩走后,四舅妈叹了口气小心地说:“吃月团吃出了血,这可不是好兆头,瞳儿这次不知道为何一定要和离,七皇子对她多好,要是宗成对我有这么好,我巴着他还来不急,哪会把他推开,真不知道瞳儿这丫头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四嫂,我也觉得,这月团也能见红,真是不吉利,用过膳我要去祠堂烧几柱香。”五舅妈赶紧附和。

    “你们乱说,姑姑和姑爷好着呢,他们只是在小吵小闹不会出事。”唐婴婴听了不爽地反驳她们。

    “好了,食不言,都安静。”唐傲沉着脸发了话,心里也落下一抹不安的情绪。

    *****

    冷如瞳已无心再吃饭,擦过药之后便回了百花楼,一路上冷如瞳都沉默着,夜凤琊以为她是嘴角疼,不愿说话,便也没有出声。

    到了房内,冷如瞳突然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夜凤琊,你不是未来国师么,你的占卜不会比师叔差,你快算一卦,算下我的天命。”

    夜凤琊不解地看着她,伸出大掌抚上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冰忙问:“瞳儿,你怎么了?”

    冷如瞳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安,我不知道这不安从哪里来了,但直觉告诉我,会有事情发生,你赶紧给我算一下天命。”她活这么大,第一次感觉有事要发生,这么的强烈。

    就算是吃到被俄罗斯特务放了病毒的毒苹果,来到这个几千年前的时空,她都没有过这种强烈的不安,就算是自己灵魂脱离躯体也未有过,这到底是为何。

    夜凤琊失忆后,他的占卜功力却依然存在,叶忘尘教了他几下,他又完全懂了。虽然算天命会对夜凤琊造成影响,可是她却还是想他算一算,因为她觉得这次要发生的事,比算天命折的福寿更为严重。

    “瞳儿,既然如此不安,为何还一定要离开我身边。呆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谁也不可能伤害你。”夜凤琊握着冷如瞳的小手,她十指冰凉,仿佛体温被人抽走了,他眉头一蹙:“你怎么会这么冰?”

    冷如瞳打了个冷颤:“不知道,就是冷,昨晚见过月光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她主动地依偎到夜凤琊的怀里:“夜凤琊,就算我要与你解除夫妻关系,但我也会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你身边,可是我感觉,好像有东西在想拉我走。”

    准上正赶经。“不。。。不会的,谁敢带走你,我杀谁,老天爷也不行。”夜凤琊两眼突然猩红,不知是因为冷如瞳的话,还是因为冷如瞳全身的冰凉,他眼底露出暴戾的杀意。

    “小碧,快去唤大夫来,快。”夜凤琊用力地抱紧冷如瞳:“没事的没事的,夫君抱抱就不冷了,都这两天我不在身边造成的,所以以后瞳儿不要任性了。”

    冷如瞳摇了摇头:“没用的,不用叫大夫,我这不是病,你快算我的天命!”

    夜凤琊点了点头:“好。我就算。”夜凤琊认真的看着她:“瞳儿你放心,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谁也不能带走你,人想,我杀人,天想,我灭天,说到做到。”

    冷如瞳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别乱说,你是道长,怎么能说与天做对的话,这是大忌!”

    “我不管。”夜凤琊眼里闪过害怕,冷如瞳愈渐冰凉的身子让他心没来由的也慌了,师叔曾说过,冷如瞳是夜圣朝的太阳,如果她冰冷了,代表着夜圣朝也会出大事,夜凤琊也知这莫名来的变化,一定预示着什么。

    他把冷如瞳放入被子里,然后将她的头搁在自己大腿上:“瞳儿,你先躺着,我来算算到底是谁在作祟。”

    夜凤琊从腰间掏出神泣匕首,往空中一抛,神泣便通体透亮闪着绿色光芒绕着夜凤琊上半身飞转起来,夜凤琊闭上眼刚准备念咒语,门“嘭”地一声被人用力推开。

    “琊儿!不能算。”叶忘尘如一阵风蹿了进来,飞出一枚银针打掉了夜凤琊的神泣。

    夜凤琊眼里闪着骇人的怒意:“师叔,你为何要阻止我!”

    “听师叔的,不能算。。。瞳儿的天命算不得,你算也算不出什么。”叶忘尘走过来,探了一下冷如瞳的额头:“怎么这么冰冷?”

    “不知道,所以要算天命看一看。”夜凤琊的怒意更甚,他讨厌叶忘尘的阻止:“师叔,别再阻止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夜凤琊推手一掌,将地上的神泣再度控制在半空,叶忘尘伸出一掌把神泣抓在手中:“琊儿,瞳儿的命是算不出来的,师叔已经算过了,你别做无谓挣扎。”

    夜凤琊双眼慑出骇人的绿光:“师叔,我刚说的话看来你是没放在心上。”他一抬手,正准备对叶忘尘一掌劈去,叶忘尘的武功自由比他差了一大截,这一掌在盛怒的情况下发出的功力,足以让叶忘尘半死。

    冷如瞳赶紧抓住了夜凤琊:“夜凤琊,你疯了,他是师叔!是你最亲的人!”冷如瞳害怕地抓着他的手掌:“你这样我更害怕,你理智一点。”

    冷如瞳是真的害怕,刚刚的夜凤琊真的是要对叶忘尘出手。夜凤琊低头看了一眼冷如瞳,眼里的凶光才缓和了下来:“瞳儿。。。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暴躁,他只是害怕瞳儿消失在他怀里,他不懂这样的害怕从何而来,对一定是因为瞳儿身子太凉了。

    “快向师叔道歉。”冷如瞳认真地瞪着他,一定要他对师叔道歉:“琊,你要记住,这世上最关心你的人只有师叔了,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他。”

    夜凤琊抬起头看向叶忘尘:“师叔。。。我。。。”

    叶忘尘摇了摇头:“别说了,这房间风水有问题,赶紧换个房间。”叶忘尘说着便率先走出房间,夜凤琊不赶怠慢,抱着冷如瞳便出了房,外面的暖阳一照,冷如瞳的身子便不似在里面那么冰冷,似乎在回温。

正文 328,月圆之夜

    冷如瞳轻轻地呼吸着,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她忽然就觉得安心了下来,她挣扎着要从夜凤琊的怀里下来:“放下我吧,没事了,那房间真邪门,怎么感觉那么阴冷。”

    夜凤琊伸出掌抓住她的柔荑,确定她的手有些温度温和了之后,轻轻地放下了她松了口气道:“瞳儿,你没事了?”

    “嗯,可能真如师叔所说的,那房间风水问题,毕竟关了那么久了。”冷如瞳没所谓地耸了耸肩,心底的不安也消失了,她朝叶忘尘露出感激的笑容:“师叔,多亏你赶来了,要不然我要变冰尸了。”

    叶忘尘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真的没事了?”

    “没了。。。完全好了。”冷如瞳还很夸张地转了一个圈,夜凤琊揉了揉她的头丝:“瞳儿,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我会崩溃的,你一定要好好的。”17130113

    夜凤琊闭上眼,想让自己心上的那抹害怕赶紧驱离,刚刚的胆颤心惊足够要了他的命,他好怕好怕,怕瞳儿就那样消失在自己的掌心里,灰挥烟灭,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也不知为何心底会浮出这样的想法。

    冷如瞳打断他的大掌:“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要和离,赶紧给我放妻书,要不然明天对薄公堂。”

    夜凤琊坚定地摇头:“不可能,段正崇敢判,我就敢杀了他。”刚刚的事情已经让他深深地确定,无论如何,谁也不能分开他和冷如瞳,就算是瞳儿也不行,瞳儿是他的全部,没了她,他不能呼吸的。

    “你敢杀他,我就离开。”冷如瞳瞪向他,他到底明不明白和离的意义,就算她不是他妻子,他一样可以把她当妻子对待啊,为什么非得要着那一层关系?

    “瞳儿。。。”夜凤琊内心一颤,刚刚消散的害怕又再度涌上心头:“瞳儿,不要说这类的话。”

    “那你给我放妻书,难不成我不是你娘子了,是不是我不是你妻子了,你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好了?”冷如瞳紧紧地看着他,逼他给自己一个回答。

    夜凤琊退了一步:“不可能给放妻书,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冷如瞳摇了摇头:“算了,跟你说这些都是白搭。晚上对付宁太傅的事不能出错,幻影你去太傅府现在探探情况,别让他们知道情况把人油藏起来了。8”

    角落里传来幻影的应声,一阵风划过,幻影已出了百花楼。

    叶忘尘一直在一旁未出声,眉头紧锁,低头深思着,他担心的不是冷如瞳,而是夜凤琊,刚刚他完全失去理智要杀他,这是为何?在他认为,就算他杀了夜凤琊,夜凤琊也不会对他还半招,可是刚刚他不过是阻止他算天命,他便对自己出了手。

    若不是冷如瞳抓住他,他是真的下了手的。如果瞳儿真与他和离了,会不会出现刚刚那种情况,他失去理智开始发狂?

    “瞳儿,和离的事,还是先缓缓,你现在身子不太好,和离了师叔也不太放心。”叶忘尘突然抬起头来对冷如瞳说道。

    如受柔得受。冷如瞳微张着嘴微微错愕:“师叔你这倒戈得也太快了吧。放心我现在完全没事了,身子好得很。”冷如瞳已经完全忘了刚刚的不安恐惧,现在俗世一片安好,只缺和离,让夜凤琊脑子开窍。

    “瞳儿。。。”叶忘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和她说,何况他心里的怀疑也是没有根据的事,按说他算过夜凤琊的天命,他人生有一次大劫,上次失忆已经渡劫了,以后应该相安无事才对。

    想到这,叶忘尘也没有太坚持,只叹了声:“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然后他转身离去,不知道是不是他道行太浅,总也算不出冷如瞳的天命,冷如瞳的命数里很表面她是夜圣朝的太阳,她灭,国灭,所以这样的命格才不让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看到她的天命吧?

    天命顾名思义是天赐予的命运,从出生到消逝,这一生的命运都已安排妥当,只要神机术一算,便能把一个人一生要走的路看得清清楚楚,可这种算天命就会道破天机,会折福寿,

    叶忘尘算过夜凤琊的天命,他也算过冷如瞳的,虽然未能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也触了天机,所以叶忘尘直到今日都未有子嗣。将来也不会再有。

    因此,他把夜凤琊当成他的儿子,他的亲人,年轻时犯下的错,他全承担了。

    只是为何老天还是不肯放过他,他以为夜凤琊过了这一次弑父的大劫,他可以功臣深退,可失忆却还存了一个这么大的隐患。

    冷如瞳看着叶忘尘离去的身影感到有些奇怪,叶忘尘是感觉到哪儿不对劲了么?那为何又不对她直说呢?

    “瞳儿,你还是回皇府吧,这儿到底是堆满了污浊之气,对你身子不好。”夜凤琊蹙眉看着院里那一排房子,瞳儿不该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冷如瞳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要么给放妻书,要么滚蛋。”

    虽然内心的不适没有了,但冷如瞳觉得还是得按叶忘尘的话做,那间房确实不能住了,她得搬个靠近太阳的房子,最东边的那间好了。19Sk9。

    冷如瞳往东边的房间走去,边走边问:“小碧,这一间是谁的房?”

    “回皇妃,这是幻影的。”小碧跟在身后,乖巧地回答。

    “嗯,你把东西换一下,我和幻影换个房间。”反正幻影也是冰人,正好住那冰间,看是房间冰还是幻影更冷。

    夜凤琊跟着进来,一直守在冷如瞳身边,不敢离去,冷如瞳受不了他,又怕他身上的伤加重,只好让他在房间里养伤,换了房间之后,那些不适,不安,恐惧,再也没有来过了。

    果然是叶忘尘所说的那样,那间房间风水与她相冲。

    接近夜幕的时候,冷如瞳下了厨,做了几个夜凤琊喜欢吃的小菜,他在这儿养伤,还得她下厨伺候,因为除了自己皇上的厨娘做的菜,他都会嫌弃,勉强只会吃几口。

    现在受着伤,冷如瞳也狠不下心来不理不顾。

    她想着,若是两人和离了,不知道夜凤琊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会不会觉得两人没关系了,所以连面也不想再见了?当然前提是他会真让自己离。

    夜凤琊到底是没明白,他对自己的是爱,还是婚姻之间的承诺。

    当然她也没有弄清楚,所以想以这样的方法来看一看答案,但是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怨夜凤琊,当然也怨不得老天爷,人生不就是这样吗,高跌起伏,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尝过才是人生。

    她能尝到夜凤琊那唯一无二的宠爱,已是百般幸运,所以不可能再怨什么。但这也不能阻止她要求得到更多,人从来不会嫌幸福多不是吗?

    幻影回来禀报,太傅府一切如常,只是听说来了个表小姐,不知道是哪个表了,反正是个相当貌美的姑娘。

    冷如瞳勾嘴一笑:“看来是准备下一任的宁婉婉了。”

    吃过晚饭,夜幕降临下来,月亮有些昏黄地爬上了东边的天空,虽然昏黄着却又大又圆,似乎今年这次满月也是超级月亮,这一天的月亮离地球最近。

    冷如瞳记得在现代超级月亮一来,地球便有可能出现海啸,地震等灾害,不知这古代超级月亮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影响。

    还好今夜有个晴朗的星空,星光不多,却点点闪耀着。冷如瞳,夜凤琊带着小碧和幻影去了血杀门的据点,当然夜凤琊绝对是自己硬要来的,因为他身上有伤,实在是不便行动。

    但他都已经行动这么多了,冷如瞳也只能放任他去了。

    夜晚的夜歌城没了白天过节的冷清,反倒全数把店铺开了起来,因为今夜有月圆斩妖的大戏,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满目的灯光通明,把夜晚照得与白天无异。

    清风街通往夜歌城外的那一段城墙上站满了禁卫军,清风街这一段的路上也挤满了人群,两人并排而过都没有可能通过,更别提马车之类的。

    月儿越爬越高,从昏黄变成了皎洁,从柔和变成了清冷,照亮了整个夜空。

    两列禁卫军,从人群中呼啸而过,挡开了一条车道,押着宁婉婉的囚车缓缓的驶过,人群中愤怒地叫骂着:“死妖女,连十岁皇子也不放过。”

    “太傅府怎么尽出些不要脸的人。”

    “斩了妖女!妖畜该死。”

    愤怒声一浪高过一浪,该掷的东西都往宁婉婉的身上砸去,宁婉婉面如死灰,连抬脑袋的力气也没有,关了两天,她似乎已经明白,自己再也媚术也无力回天,她也明白自己的亲爹已经不再稀罕她。

    到了城墙之下,宁婉婉被押了出来,双手双脚全扣上的铁镣,双脚的铁镣随着走动,在地上拖过哧哧的磨擦声,在这黑夜里响得格外的诡异。

    冷如瞳站在城墙对面的高楼之上,看着被父亲教养成如此悲催的宁婉婉,竟然生出一丝同情来,如果她摊个好父亲,也许她会贤惠端庄,善良可人,所以冷如瞳有时也想,虽然冷青祥可恨,但他至少没把她教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这便也算是一种福祉了。

    ..

正文 329,生或死要如何决择

    宁婉婉被士兵拖着往城墙上走去,铁镣在通往城墙的石阶上滑出微微的火光,面对以往一笑勾魂的宁婉婉,士兵们没有露出任何的怜惜。

    冷如瞳手里握着一瓶人油,十指轻轻地转动着,果然没了人油的宁婉婉就如失去了羽翼的凤凰,有再大的力量也无法让自己涅。低下的怒骂声依旧,尤其是妇人的声音,怒骂声响成一片,让这个中秋热闹非凡。

    宁婉婉的人生不算是毫无用处,至少她的死亡是满足了一堆看戏的百姓。

    宁婉婉被押在城墙之上,架在十字木桩上,一头青丝如海澡般遮住了她的脸色,从囚笼出来直到此刻,宁婉婉都沉默不语,冷如瞳觉得不对劲,以宁婉婉那愚蠢的脑子,她绝对是不懂收敛的。

    冷如瞳朝幻影使了个眼色,幻影便携着她往城墙飞去,落在了城墙唯一的峰火台高处,其他人也跟着飞了过去。

    这时人群里响起了尖锐的响声:“皇后娘娘驾到。”

    刚刚吵闹无比的现场,立即静下来,所有人全数跪下:“见过皇后娘娘。”

    孝德皇后下了车辇,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宫庭千水裙,长长的裙尾拖曳在地,前方的士兵赶紧给她在身前铺上一条灰毯,孝德皇后脸上平静,朝人群微微一颌首:“都平身吧。”

    她步履轻盈,仪态万芳地带着一群大臣走上了城楼,刚坐定下来,便懒懒一扫宁婉婉,冷如瞳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孝德皇后可能想自己亲自操刀,将宁婉婉一刀刀生刮。

    “时辰已到,准备行刑。”孝德皇后淡淡地宣布,嘴角带着丝狠戾,城墙下的百姓看不到,可站在峰台之上的冷如瞳看得清楚。

    “慢着。。。。”

    被清冷的月光照耀的城墙之下,响起了一声轻轻淡淡的声音,人们纷纷往峰火台上看去,只见七皇妃站在峰火台上,微风吹得她的衣角飘扬,身后还跟了四五个人。

    其人竟有这几天要和离的七皇子。

    “宁婉婉暂时杀不得。”冷如瞳被幻影带下峰火台,步着小碎步朝孝德皇后走来。孝德皇后心里吃不透她要做什么,对她的再次阻止有些恼火。

    她利眸含怒地瞪向冷如瞳:“七皇妃上次也是你阻止当场对这妖女行刑,这回又是为何?”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尖锐,城墙内外一片寂寞,皎洁的月圆倾洒着大地,这声音却让底下的百姓听得真切。

    冷如瞳轻瞥了一眼站在孝德皇后身后的宁太傅,冷眸一沉:“因为我认为,宁婉婉做的是灭九族之罪,为何现在却只有她一人受刑?”

    宁太傅不着声色地斜睇向她,心里忖思着这七皇妃又想做拉他下水,他淡淡地说:“确实养不教,父之过,但婉婉已被关养在后院十多年,我这做父亲的已经尽力。”

    孝德皇后又何尝不想给宁婉婉判个诛九族之罪,可是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她断然是不敢动宁太傅的,宁太傅手上有兵权,要打倒他必须有让全国子民都相信的证罪,否则他有可能以此谋反,这是她不敢相信的事。

    “宁太傅有心了,这断然是不能怪你的。七皇妃,宁贵妃所犯是她各人行为,宁太傅对国家有功,一直忠心耿耿,断不能因为他女儿所犯之事而定他的罪,这会使其他大臣们寒心的。”孝德皇后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百姓们觉得,这皇后果然如传说中的贤良淑德。

    “若宁婉婉是被宁太傅经心栽培成这样呢?”冷如瞳勾起唇嘴笑了,若不是今天有正事,她还真想为孝德皇后的假仁假义叫声好。

    百姓们听了冷如瞳的话,立即细碎地讨论起来。

    孝德皇后眼里精光一闪:“七皇妃所言何意。”

    宁太傅则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看向宁婉婉,这两天在天牢里她似乎没有接触过别人,而且他也找人在饭菜里下了可以毒哑她的药,应该不至于宁婉婉会透露什么事情。

    不能慌,也许七皇妃这臭丫头只是故意虚张生事。

    冷如瞳抬起手,露出柔荑:“这里有一小瓶东西,皇后不如拿来闻一闻。”

    皇后身边的贴身小太监立即上前来接过,递给了孝德皇后,她掀开瓶盖来凑上鼻子一闻,眼睛瞪大了:“这。。。香味好熟悉。”

    “皇后自然熟悉,这是宁婉婉身上所散发之香,直到现在十三皇子身上应该还有这股香味,这种香味不是任何香料所制成的,皇后娘娘除了觉得香还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冷如瞳坏笑地问孝德皇后。

    先皇都死了,你这皇后闻了这香油该如何解决自身问题?冷如瞳想到这就乐了,不是她坏心眼,实在是这香油太厉害,不给孝德皇后过鼻又定不了罪。

    孝德皇后感觉全身有些躁红,有股兴奋的劲头有体内蹿动,她按压了下来瞪向冷如瞳,这臭丫头到底给她闻了什么?

    “看来孝德皇后难以启齿,不如给旁边的大臣们闻一闻。”冷如瞳知道她不可能说。

    孝德皇后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拿去给大臣,大臣们一一闻过之后,冷如瞳冷冷地问:“宁太傅,这味道你可知是什么?”

    宁太傅脸色苍白,面上滑过一丝不敢置信,冷如瞳哪来的这种人油,对了,苏欢欢偷的那瓶给了她?

    “这应该是香油,味道浓郁,闻了让人有些心思荡漾。”宁太傅密不透风的回答。

    “宁太傅对自己家制造出来的东西,果然相当了解,没错,这一瓶确实是香油,但它不是由任何香料制成,而是用人的柔体放在火上烤煤炼出的人油制成的,这种香味一般人嗅过之后都会心而动,换而言之就是只会思及yin秽之事。”冷如瞳大声地宣布。

    城墙上的大臣,底下的各家百姓,对于她的话都敢到目瞪口呆。

    “天啦,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真是造孽啊,用人的肉身制成的香油。。。”

    叶尚书眉头紧锁:“七皇妃这么邪门的东西您从哪弄来的?”

    “这只是其中一小瓶,这东西是苏右相的女儿苏欢欢,从宁太傅家中弄来交给我的,这种人油,可是宁婉婉从小吃到大的茶水。”冷如瞳含笑看向宁太傅:“太傅,我说得对不对。”

    宁太傅寒着一张脸:“微臣不知七皇妃在说什么?”

    好个装糊涂,冷如瞳呵呵地笑:“宁太傅一定是贵人多忘事,带苏欢欢下来。”

    一个起落,苏欢欢被人从峰火台上带了下来,缓缓地走到冷如瞳身边:“七皇妃。”

    “嗯。。。说说这东西你从哪弄到的。”

    苏欢欢点了点头:“这人油是小女趁宁夫人出殡那天,在太傅府宁婉婉的房里偷到的,小女自幼便与宁府大公子宁桓予交好,想必这不是夜歌城的新鲜事,宁桓予为了诱骗小女,曾经用过这人油,倒致现在小女未婚先孕,做了丢脸的事。”

    “可是宁桓予害怕宁太傅,而不承认这孩子,三番五次想要害死它,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助七皇妃,因为我怕我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也会被宁桓予拿去给他父亲宁太傅炼了人油。”

    苏欢欢的话音刚落,底下炸开了锅。婉士上去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竟然用婴儿。。。”

    “这还有没有人性,宁太傅真是禽兽不如。”

    “仅凭她一面之词,谁知不知道可信,说不定宁桓予对她始乱终弃,她报复呢。”

    宁太傅愤怒地拂了拂衣袖:“苏欢欢,老夫知道桓儿对你始乱终弃你怀恨在心,但也不必如此栽脏陷害,拿一瓶莫虚有的香油来就想陷害老夫,别太天真,你苏欢欢再怎么耍心眼,也不可能让你进我宁府之门!”

    “你看,果然是这样,女人好可怕。”

    “谁知道宁太傅说的是真是假,宁太傅那家早就混乱不堪,上次不是还发生什么哥哥和妹妹**之事,要是我,早就不敢出来见人。”

    底下百姓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圆月已经挂在城墙的当空,皓月当空,仿佛伸手可触。

    冷如瞳哈哈大笑起来:“宁太傅,我知你会狡辩,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毒哑,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没有万全的把握,你觉得我冷如瞳敢对你这手握重兵的朝庭大臣发起弹劾吗?”

    冷如瞳说完走后宁婉婉,掏出手绢盖在自己手上抬起宁婉婉的脸,宁婉婉的脸色早已不见,乌黑的黑眼圈占了大半个脸部,哪还有原本的模样,她嘴唇乌黑,一看便是中毒的模样。

    冷如瞳对旁边的士兵说:“抽两下。”

    士兵听令地拿出皮鞭用力地在宁婉婉身上抽了两下,连囚衣都给抽破,可是宁婉婉却已毫无知觉,冷如瞳放下她的脸:“没用了,宁婉婉已废了,果然有人下了毒。这事,我希望段大人给个解释,好好的人进天牢,为何变成这副活死人模样。”

    段正崇急急地跑了过来:“皇妃,这两天微臣可没让任何人探望过,微臣一定会查出是谁干的。”

    冷如瞳利眸扫向他,这家伙就没想过宁太傅会杀人灭口,不过他倒是还有一丝做父亲的良心,没有当场把宁婉婉给弄死,而是弄了个半死不活。

    “七皇妃,你这样含血喷人是何意,婉婉再不济也是老夫身上掉下肉,虽然她犯了大罪,若是可以老夫拼上这条老命也想让大家开恩饶她一命,怎么可能如七皇妃所说毒害她!”宁太傅越说越生气:“皇后娘娘,微臣斗胆请皇后娘娘让微臣退下,微臣命虽溅,但不至于让七皇妃如此溅踏。”

    冷如瞳眸中精光一闪,宁太傅又想金蝉脱壳了,这回脱了还可以回去收拾证据,真是想得极好。

    “宁太傅,我说了,没有十足的治你罪的把握,我不会动手,太傅有没有发现,最近的人油炼制得越来越慢,因为那些炼出来的都被我劫下来了。你那个在钱村弄来的聋哑妇人。。。”冷如瞳说到这一顿,不再说下去,紧紧地盯着宁太傅。

    宁太傅内心一颤,握在云袖里的手慌张地抖动,难道冷如瞳真的什么都知道了,连炼油的哑妇是钱村人都查出来了。

    宁太傅扯了个苦笑:“微臣真不知道七皇妃在胡说什么,皇后娘娘请允许微臣退下,婉婉这逆女再不屑也是微臣的女儿,微臣实在不愿见她受刑,更不想在这听七皇妃胡说。”

    冷如瞳向他走过去,站在他眼前紧紧地盯着他,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回又想金蝉脱壳?可没那么容易,现在六皇子正带着人去你家搜查人油,你觉得你能往哪逃?”

    宁太傅身子忍不住颤抖,他再也镇定不住,恶狠狠地瞪向冷如瞳:“你为何偏要与老夫做对?”

    “宁太傅你用**做人油,天理不容。”

    “那妇人是哑巴,她不承认,任你们谁也定不了我罪。我皇城大军一起,夜歌城就翻了天,七皇妃可要想清楚。”宁太傅反过来威胁冷如瞳。

    “宁太傅这话看来是认了自己的罪。”冷如瞳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这灿如夏花的笑容在清冷月光之下灼灼其华,宁太傅心里的不安愈加的强烈,冷如瞳这女人,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难怪前两天有人回报,唐家有部分兵往夜歌城而来。

    他只当是唐家怕政变调了些兵回来,没想到。。。

    宁太傅咬着牙,把心一横,眼里露出狠戾之色,握紧的拳头,在云袖之下摸出一把时常藏于云袖的匕首,趁这个时候冷如瞳没有任何防备,以为他不会动手的时候把冷如瞳干掉,任何证据都没用了。

    宁太傅低低地凑近冷如瞳:“你想怎么样?”

    冷如瞳感觉到有丝不对劲,赶紧准备退开,却被宁太傅一个箭步伸出长臂把她扣在怀中,手中锋利的匕首瞬间便架在了冷如瞳光洁滑嫩的颈项上。

    冰冷的刀锋贴着冷如瞳的肌肤,冷如瞳微微一错愕:“宁太傅,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她怎么也没想到宁太傅这么不经吓,竟然孤注一掷胁持了她?

    冷如瞳额上免不了冒出一层细汗,她错了,她不该接近垂死的凶徒,她本想着宁太傅还会挣扎一翻,哪知他竟然这么快就认了罪,用这种激进的方法。

    “别动。。。。。。谁敢动一下,冷如瞳就死在老夫手里。”宁太傅手劲很大,刀锋在冷如瞳的脖子上割出一道浅痕,鲜血流了出来。

    夜凤琊闭上嘴倒吸了一口气,站在峰火台之上慌张地说:“谁也不许动,谁敢动,我灭他全家。宁太傅,只要你放了瞳儿,一切都好说。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皇位,我马上让你登基。”不。。。他不能让瞳儿出事,夜凤琊云袖之下的掌已经冒出冷汗,忍不住地颤巍。

    突然发生的事,他恨自己怎么不跟着瞳儿一起下去。

    “不。。。夜凤琊,你不能答应他,他伤天害理,老天会收拾他的。”冷如瞳心里一慌,夜凤琊可能真的把所有都给宁太傅,她还没有完全把宁太傅定罪,这样百姓有可能再度被宁太傅蒙蔽。

    “老夫什么也不要,只要清白,老夫一身为国效忠,尽心尽力,却被七皇妃如此污辱,老夫咽不下这口气。”果然如冷如瞳所料,宁太傅又在为自己洗白。

    “你利用婴儿造人油,利用女儿使媚术惑乱后宫,杀死无数新生命,我手上证据确凿,就算你杀了我,我的手下也会拿出这些证据证明你是个惨无人道的妖畜,你比宁婉婉更可怕,宁婉婉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妖畜。”冷如瞳大声地喊道。

    “瞳儿。。。求你,别说了,不管他是什么人,瞳儿,我只要你平安活着。”夜凤琊摇着头请求冷如瞳住口,不要再激怒宁太傅了。

    “亲爱的,你不要怕,如果我的要命,要以这个国家落在一个如此惨无人道的妖畜手里换来,我绝不会苟活,你也不要为了我用任何东西与他交换,因为他不配,别玷污我的生命。”13acv。

    冷如瞳不是不怕死,她很怕,但是若夜凤琊把一切交给了宁太傅,他们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每天过着被追杀的日子,夜凤琊武功再强大,也躲不过日夜的受累。

    幻影,小碧,外公,唐家,所有与她有关的人,都有可能被宁太傅给伤害,特别是夜凤琊,他不能让他受任何的伤害。

    “七皇妃,看来到此你也不想收回对老夫的污辱,那就别怪老夫心狠。”宁太傅眼里滑过一丝杀意,成王败寇,就算他输了,也要拉冷如瞳一起去垫背,一尸两命,他输得不至于很惨。

    “不。。。。。。。。”夜凤琊悲惨在大吼起来:“宁太傅,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不管是还你清白还是其它,不要动她。”夜凤琊想跳下峰火台。

    刚一动,宁太傅手上的匕首又入了冷如瞳肌肤三分:“我说过,不许动一下。”

    “好,我不动,绝对不动。”他其实可以出手对宁太傅进行封穴,暗杀,可是他不敢,他不敢冒任何一丝危险,他更怕宁太傅有后招,因为他另一只手一直藏在了冷如瞳的后背。

    在这节骨眼上,他不敢冒任何一丝风险,他要确保冷如瞳是安全的。

    冷如瞳闭上眼叹了口气,她知道,她是无法再劝夜凤琊的,他断然是不能看着自己死在宁太傅手下的。

    冷如瞳大叫起来:“夜凤琊,我现在就要休了你,你通敌怕死,我找到了休你的理由,你我再无夫妻之份,我也不稀罕你的拯救。”

    “那你休吧,休了我也要救你,宁太傅你要如何说出来。”夜凤琊却丝毫不意她的话,他现在只想把她从危险里解救出来。

    冷如瞳呵呵地笑了出来,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就算没有关系,他也会一如既往的对她,没了夫妻之名,他也要放弃一切换她的生命,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

    “我要见我的皇城大将军史顾。”宁太傅说道,心里很高兴自己的这一孤注一掷有了效果。

    冷如瞳一惊:“不能让他见,让他见这皇城就是他的了!”最后还会弄成是为了政权而发生的政变,根本就会忘了宁太傅是怎么惨无人道的一个畜牲,一切都白费了。

    “让他见,速度去唤史顾。”一道平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冷如瞳这才想起一直在旁的夜千止来,他怎么也出来凑热闹了。

    冷如瞳斜睇着他:“夜千止你怎么跟着夜凤琊一样不理智,要知道这天下将来是你的!”

    冷如瞳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刚一扭,脖子上钻心的疼就传来,疼得她拧起了眉,她想着自己一戒女保镖,不至于被人这样威胁着什么也做不了吧,可是该死的,她只要稍微一动,脖子就有可能落地。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可是更不甘心江山就这样被个畜牲给占有,更何况这样会害死她深爱着的人。

    “天下在你手,它便可是我的,若你已死,天下有何意义。”夜千止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对冷如瞳的痴情。冷如瞳说要他坐江山,他便坐,替她守着,他也甘愿。

    他不会让她死的,不过一个江山让给宁太傅又何妨。

    “你们,你们真是要气死我。你们是非逼着我自己往刀锋这上割死自己吗?”冷如瞳真心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感动,这世上有两个男人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可是却弄得她心情复杂至极。

    “冷如瞳你还是保住自己的命吧,就算江山落在了宁太傅手上,如果你不甘心被他抢,我也会替你抢回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在紧张的气氛之中狂妄的响起,不同于夜凤琊的害怕,也不同于夜千止的退让,而是傲气冲天。

    冷如瞳心里好乱好乱,连向天齐也来了,她该怎么办,虽然她孤独清冷,但她闭上眼想来,在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多她想保护的人,最爱的夜凤琊,最疼她的外公,如兄长的唐如风,默默为她守候的夜千止,衷心的幻影小碧。。。

    这么多的人,她怎么忍心为了她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而害死他们,不,这笔账不划算。

正文 330,绝不负此言(为推荐过三万加更)

    冷如瞳勾起唇角笑容如罂粟幸福地对宁太傅说道:“想不想看看失去我的男人会有多疯狂?”

    宁太傅手上微微一颤:“冷如瞳,你就这么急着死,你肚里的骨肉可就是这样被你害死的,你不心疼?他还没见过这个夜歌城的繁华,就被你无情的扼杀了。”

    “我相信我冷如瞳的孩子,知道他是为谁牺牲,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冷如瞳淡淡地道:“你想用我威胁他们?你想得太天真。”

    宁太傅紧紧地盯着她,就怕她一个狠心真自残了。“哼,你当真不怕死,刀子割向脖子的时候,人头分离那可是三生三世都不可轮回的。”

    “呵呵,你这死后会下地狱的人就不用来担心我的来世了。”冷如瞳勾唇一直含笑,看得远处的夜凤琊,夜千止莫名的不安。

    “瞳儿,别做傻事,我需要你,你死了,我也会死的,求你活下来别做傻事。。。”夜凤琊害怕地大声吼了起来:“宁太傅,收起你的匕首,我当着全城百姓承诺,再也不插手你的事,你要皇位还是要圆月都不关我事,放开我娘子。”

    宁太傅手上有丝松动,他也怕,怕冷如瞳蠢到真的自己撞上刀锋,他孤注一掷换来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被毁了,宁太傅冷哼一声:“我怎么相信你?”

    夜凤琊立即从云袖里掏出一叠地契和帐房钥匙:“这是我所有家当,现在全抵押给你。从现在起我自愿降为庶民,从此大好河山将再与我无关。”

    夜凤琊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一身月牙白轻纱宽袍的他站在峰火台让人仰望,仿若那九天之人坠入凡尘般仙风道骨,然而却是个被世间情事所绊的谪仙,让他仙风道骨之中又加了几分柔意。

    “夜凤琊,你放走宁太傅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冷如瞳大吼起来,夜凤琊这个蠢蛋,她吼着吼着便哭了出来,一滴热泪滑过冰冷的脸颊,她应该现在立即吻上刀锋解决这所有的为难。

    可是她不舍,舍不得峰火台上那尊如谪仙,爱她至深的男人,也舍不得肚里的孩儿,就算她走了,也至少要给他留下点什么,可是连孩子她也不能留给他。

    如勾粟福他。她心里只想让夜凤琊拖着时间,她一定能想到万全的方法,可是夜凤琊这蠢货竟然不愿再拖,他可知宁太傅比他更心急。

    “瞳儿,如果这不这样做,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瞳儿你好好地陪在我身边好吗?”夜凤琊的哀求的声音随着徐徐的晚风送入她的耳里,冷如瞳的泪水便似断了线儿的珠子般,杂乱无章地往下坠。

    “夫君,你可想过,就算我们放弃一切活下去,又能活多久,宁太傅是什么的人你不知道吗?他会让我们苟活吗?”冷如瞳温柔地看向他,轻声地诉说着利弊,权衡下去,不管怎么样,宁太傅不可以纵容。

    夜凤琊摇了摇头:“我不管有多久,哪怕一瞬间也要留住。”晚风吹过,吹乱了他鬓前的两缕青丝,在夜空里轻轻飞扬,什么权衡算计已经不在他的脑海里,他唯一想是如何让冷如瞳现在到他的身边来,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就算是死,也要两人一起。死前执手,死后同穴。

    宁太傅眼里掠过一丝得逞,朝旁边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去把七皇子手里的东西拿下来。”然后他转头看向夜千止:“三皇子你的呢?”

    冷如瞳的哭泣听到这儿一哽咽:“宁太傅,有了我夫君的还不够,你还想要三皇子的?别逼我,否则我带你一起下黄泉。”13acv。

    宁太傅呵呵笑了出来:“你舍得下黄泉吗,你那么深爱的夫君你舍得吗?”

    宁太傅似乎笃定她被夜凤琊给劝阻了,继续看着夜千止:“三皇子看来是不愿了?”宁太傅手上的力道又再加重了一分,冷如瞳疼得闭上了眼,眉头紧拧在一起,该死的畜牲,为什么要因为她而让所有的人都受这畜牲的威胁!

    冷如瞳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几千年后来的现代人又怎么样,面对如此不要脸的畜牲竟然只能如此束手无策。

    夜千止寒眸微低,对身后的胜屿道:“回府取来。”

    “爷。。。”胜屿有丝犹豫想开口劝又止住了,知道劝了也没用,不如不开这口。

    “三皇子,为我这样值得吗?我的人我的心都只属于我夫君,你这么做有又何意义呢?”冷如瞳真想一巴掌抽死他,他对她的好,她什么也还不了,他这么执着做什么?

    这世上好女人千千万,不是非得她冷如瞳才可的。更何况是在现在这个非常时刻,他越这样越添混乱。

    夜千止抬起眸对她浅浅一笑:“你有你的固执,我有我的坚持。”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便陷我于不义。”冷如瞳怔怔地看着他,感动的话她从来不说,何况是她给不了他任何的情况之下。

    “活着就好。”夜千止意简意赅,声音不大,却足够城墙上所有大臣和孝德皇后听到。

    孝德皇后一直默不做声,因为这情况是她乐意见的,不管是宁太傅死还是冷如瞳倒,对她来说都是好事,可是若让宁太傅一人独大,那她以后就没了这江山掌管之权。

    没想到这生死关头,两个男人都愿意为冷如瞳放弃大好前程,面对这样的男人,冷如瞳难道会愿意见他们为了自己而败落?她应该不会才对,只要她愿意牺牲,一切的人都能保下来,当然宁太傅定当死无全尸。

    “七皇妃所遇之人皆对你重情重义,真让哀家艳羡。”孝德皇后羡慕在开了口:“宁太傅,有什么冤屈,可以放下凶器来,我们慢慢谈,何必这样伤感情。”

    宁太傅冷哼一声:“孝德皇后怕莫是不想我放下凶器的吧,你的心思怎么样,在场的全清楚,您就不用再装了。”

    “哼,你劫持七皇妃以下犯上,你现在是造反之罪,可诛你九族,就算七皇子和三皇子愿意放弃一切救七皇妃,但哀家可不是任你威胁之人!”孝德皇后气势不凡,对于宁太傅的忤逆,不慌不忙。

    宁太傅哈哈笑了起来:“皇后娘娘果然是皇后娘娘,只要皇后娘娘愿意为微臣把这冤屈洗了,将来这天下必有你一半。”

    冷如瞳暗忖不好,宁太傅现在开始拉拢皇后,如果她的命用夜凤琊和夜千止两人身家换来了,那宁太傅就名正言顺再次称霸朝庭,就是孝德皇后也会成为她的党羽。

    唐家必被灭,夜凤琊和夜千止将被杀害,如果他手上拥有所有兵权,杀血门也抵不住宁太傅。

    冷如瞳抬起头看向峰火台上的夜凤琊:“亲爱的,我不休你了,你是我的夫君,生生世世都是,所以这一世就到此吧,我相信来世你一定能找到我。”冷如瞳说得突然又坚决,在夜凤琊还来不及给她任何回应的时候,便脖子向用力往匕首上一吻,匕首整个没入了她的颈项,仅剩一小边际露在外面,鲜血如涌泉迸出,溅洒在了她月牙白的衣裙之上。

    “瞳儿。。。。。。”一声泣戾的哀吼响彻整个夜空,静谧的月光被颤动,圆月忽而飘移似的躲到了云层之后,大地上的整个月光黯淡下来,唯有冷如瞳被鲜血浸透的颈项那样的光明。

    宁太傅震惊地看着被溅了满身血的自己,他慌张地退开去,冲向孝德皇后,掐着她的脖子,迅速地寻找到了下一个目标保身。

    夜凤琊如一片秋天里枯黄的落叶从烽火台上坠下。

    “爷。。。”幻影和小碧他们吓得喊了出来,迅速落了下来抱起夜凤琊,往冷如瞳身边飞去。

    夜凤琊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在冷如瞳身旁将她搂入怀里,用大掌捂住冷如瞳脖子上不断迸出鲜血的伤口:“不要会有事的,瞳儿,马上就不会流了,快传御医。”

    不一会了,夜凤琊的大掌之上已满是鲜血,看不出原来的任何一块肌肤:“不,瞳儿,别离开我,求求你了。”他突然从腰间掏出神泣匕首。

    “爷,你要做什么?”幻影地抓住了他。

    “放开。瞳儿失血过多,我要给她喝我的血。”他用力甩掉幻影的手,割身自己的手腕,鲜血流了出来,他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冷如瞳的嘴边,让鲜血流入她的嘴里。

    冷如瞳却突然伸出柔荑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闭着的双眼痛苦地颤动,眼角因为疼痛而流出了热泪,更因为知道自己将要离去而流下不舍的眼泪:“夫君,这样没用。。。如。。。果想救我。。。像上次我救外公一样。。。也许。。”

    冷如瞳断断续续痛苦的言语嘎然而止。

    “唐如风。。。”夜凤琊大吼着唐如风的名字,上次瞳儿怎么救的唐傲,他并不知,只有唐如风才知道。

    “瞳儿。。。你要挺住,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的。”夜凤琊抓着冷如瞳的柔荑,手上的温度已经渐渐冰冷,冷如瞳已经没了气息,夜凤琊将她抱了起来,抬头看着清冷的那轮明月恨意绵决地说了一句:“如果瞳儿死,我要泛黄平原所有的人为瞳儿和孩子祭奠,绝不负此言。”

正文 331,神女已亡,暴王出现

    夜凤琊那似棉又似针的嗓音说出残忍绝冷的话语,破裂的声音在静谧的月空之下流淌,仿如幽灵鬼厉在耳边呼唤,吓得城墙之下的百姓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气。

    没人知道城墙之上的具体情况,他们只能从城墙上传来的语言想象着上面发生的事情,七皇妃受伤了,而且伤得十分严重,鲜血直流,很可能马上要死了,七皇子已经失去了理智。

    城墙对面一家客栈的高窗前突然冒出一声叹息,接着有女人掩面而哭泣。

    众人纷纷抬头,有大胆地麻着胆子问:“城墙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七皇妃还好吗?”

    那女子摇了摇头掩面扑进了旁边男子的怀里,男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对幽黑如潭的双眼看向了城墙之上,深瞳里掠过浓重的悲伤。就在男子准备拥着女子进房间时,城墙上传来不可思议的惊叹之声。

    紧接着一道如地狱鬼火般的明蓝光芒笼罩着整个城墙,光线一倾而下,也照亮了城墙之下的百姓,大家纷纷着看着这明蓝的光芒,似要穿透哪个地方,带着一层诡异。

    宁太傅紧紧地掐着孝德皇后,眼珠里露出惊恐的光芒,怔怔地看着那鲜流如柱的冷如瞳身上发出明蓝的光芒,蓝光闪现之时,冷如瞳脖上的伤口不愈自合,如被人的大掌在其上抚过,便一如当初一般光洁滑嫩,丝毫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唯有她身上那被鲜血浸透的衣裙说明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夜凤琊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鲜血的大掌,再看看完好如往昔的冷如瞳最后惊叹地呼唤出声:“瞳儿。。。瞳儿你醒醒,你看老天都不忍让你死。。。”

    许是夜凤琊的那句誓言起了作用,冷如瞳在一片明蓝的光芒之中颤动着轻如羽扇的睫毛睁开了眼睛,她对着夜凤琊嫣然一笑,那笑容衬托得如九天之上的仙女,夜凤琊情不自禁地便攫住了她的双唇。

    城墙上所有的人都震呆了,莫名出现的蓝色之光,加上刚刚已经断气的冷如瞳又再度睁开了眼,有大臣不禁溢出惊声:“七皇妃难道是神女。。。”193vc。

    夜圣朝野史曾记载一个传奇,泛黄平原未有之前,这儿是被一个暴戾凶残的帝王一人统治,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专以杀人为乐,民众叫苦不跌,却又因为他强大的权力而无人敢反抗,后巫山降下一道蓝光,一个姣洁如月华的仙女出现在了暴王的身前。8

    她刚开出现的时候,灿烂的像旭日初升照亮屋梁。当她走进一些的时候,皎洁的像明月洒下的光芒。她丽亮如鲜花,柔和如美玉,让暴王一见倾心,从此泛黄恢复了平静,直到暴王战伤死去,神女便化为一道光芒如来时一样突然离去。

    从后再也无人见过她,书上记载猜测她是巫山的神女,但无人能证实,这仅仅是一个传奇神话故事。

    冷如瞳身上散发的蓝光越来越轻薄,也越来越黯淡,她用力地咳了一声,拉回了夜凤琊的理智,他赶紧撤开自己的唇轻轻地问,握着她依然冰寒的柔荑:“瞳儿,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他横腰抱起冷如瞳,正准备起身,却被冷如瞳紧紧地抓住了大掌,冷如瞳再度绽放出微笑:“亲爱的,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杀害无。。。。”

    冷如瞳身上的蓝光渐渐的消失,夜凤琊吓得紧紧地抱住她:“瞳儿,别说话了。。。不。。。。”夜凤琊泣戾的声音再度划过整个夜空,冷如瞳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渐渐地消失,夜凤琊慌忙地用手去抓,抓到的却是空空如也。。。16934754

    冷如瞳的身子已经变得透明,夜凤琊怔怔地滞在那儿,眼底已是猩红一片:“不。。。上苍你是在自寻死落,把瞳儿还给我。。。还给我!”夜凤琊眼里滑出断了线的眼珠:“不。。。不要把瞳儿带走。。。”

    他抱着那透明的影像,不知所措的流着眼泪,他伸手去触摸那他抚摸过无数次的姣洁面孔,却都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触感。

    冷如瞳消失怠尽,冷如瞳的影像化成一粒光点,最后消失在夜空。躲在云层后的圆月再度浮出来了,整个夜空又开始恢复了一片清冷光亮,城墙上的人看呆了,城墙下的人怔呆了。

    夜凤琊维持着抱住冷如瞳的姿势,怔怔地看着那已经空了的双掌,眼泪突然地就止住了,他平静地站了起来,缓缓地往宁太傅走去。他的一头青丝,无风而凌乱地在空中飘扬,他身上沾满鲜血的白袍被他一撕而裂,露出精悍的肌肉,他那澄明透亮的双眸已是猩红一片。

    空气中只有人们因为害怕而紧张的呼吸声,没人敢在这时发出一丝声响。

    凤嗓那仿出。夜凤琊如一个从地狱而来的使者,带着狠戾的杀意,誓要将这清冷的夜空染红。

    他残冷张狂而大笑:“瞳儿,我要天下人为你陪葬。”话音刚落,寂静的夜空大风骤起,乌云飘来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天空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远处街道的灯光还闪亮着。

    夜凤琊两手往双臂张开,缓缓地舞着,如太极般轻柔,却突然一蓄力,猛地往城墙之下的空间发出,倾刻间掌风如排山倒海的大浪般袭向了城墙之下街道之上的所有灯火,一瞬间,所有的光芒都被吹灭,世界变得漆黑一片。

    人们紧张地抽着气,他们害怕而又恐惧,从未知七皇子有如此强大的功力,只轻轻一发力,整个清风街的灯都被吹灭,这已不是人类能发生的力量,七皇子成了恐怖的疯子。

    夜,黑得可怕,空气中迷漫着血腥的味道,仿若那七皇妃脖间流出来的鲜血涌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人们恐惧想逃离,却又迈不开步子,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接受惩罚。

    风呼呼而过,如鬼神在耳边呼吸吐气,突然黑暗之中传来惨烈而惊悚的叫喊声,紧接着,倒是扑嗵而倒下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

    许多人吓得晕倒,没有晕倒的也吓得软瘫在地。。。暗夜的鬼魅还在肆意,夜还很长。。。

    万里之外的巫山这上,一袭红影站在屋顶远眺远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再警告他们,孝德皇后必须杀了,可。。。神女却死在孝德皇后之前,神女已死,暴王再现,天下将生灵涂炭。”

    ****

    这里是泛黄平原,它资源丰富,土地辽阔,没有一个泛黄平原的人,从他的东走到过西,也没有人一个人,从南走到北,它大到你无法想象,在泛黄平原上有十多个国家,其中有六个国家与夜圣朝相壤。

    曾经泛黄平原一片安和,人们自由往来,繁华富饶,曾经这儿绿草葱葱,枝繁叶茂,曾经这里拥有无数的爱情神话。。。曾经。。。这些都只是曾经。

    现在的泛黄平原,杀戮肆意,血雨腥风,没有一个人能安生过日子,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下一个何时死去,因为。。。泛黄平原上有一个凶残暴戾的君王,他高兴时会杀人,愤恨时会杀人,就连平静时也会杀人。

    当然他从来没有高兴和愤恨的时候,只有那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得杀人就如轻轻握住一镂空气般毫无涟漪。

    他有一帮助纣为虐的死忠,他们不会反对他任何的命令,他们帮他踏平其他的国家,替他抓活人祭奠,他们坏事做尽,却从未和到任何报应。

    相传,有人说这是上苍亏欠他的,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上苍也不怪他,相传,他曾经有一个深爱的娘子,却被上苍夺去了生命,甚至连尸首也未留给他,相传,他曾是那最和善的武当山道长,却因为深爱之人的心而泯灭了良心。

    相传,他接收了魔的力量,要用泛黄平原的天下人的生命为他娘子陪葬。

    一切都只是相传,无人见过这个暴戾无情的君王,只有在那一夜逃过死亡的人的诉说起来,都战栗发抖。

    那一夜,夜圣朝一夜之间翻天,朝中大臣半数死去,民众全部露宿在街头,他接帝登基,开始了泛黄平源的征战之路,他残忍的对待他国的民众,却从不动夜歌城任何一个百姓。

    夜歌城几年来一如往昔,除了那城墙之上已经擦拭不去的血迹,夜歌城五年来任何一件物品都未移过位,哪怕是那会倒的青灯,都会由人重新固定,街上的野花,街墙之上的公示,皇榜,都是五年前的,没人敢在上面重新贴过,也没有敢去弄坏。

    它们经历日晒雨淋却依然保持着原本的模样,甚至夜歌城没人敢死,也没人敢在这几年结婚生子。

    百花楼的生意越来越兴隆,百花楼的公子魂,成了夜歌城女人聚集地,达官妇人全来这儿享受。公子魂的店铺里时常会坐着一个穿着轻纱宽袍的白衣公子,他坐在躺衣上摇啊摇,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

    没人敢看他的眼睛,因为那是一片猩红,谁见了也难免落泪。

    ..

正文 001,久违的故里

    来这儿的达官妇人们,起初见到他会害怕恐惧,到后来渐渐地习惯有他在那儿,他就如一盏青灯,照亮着公子魂。8他无需遮面,也无需警告,夜歌城的人远远瞧见他便会自觉低头。

    他们害怕他的眼睛,那里面暴露的是凶残的杀意,以及漫无止尽的伤痛。

    夜歌城的人都知道,几年来,这个残酷无情的君王,心里念念系着的还是那日在城墙之上化为光而消失的七皇妃,虽然他从不言语,但就是所有人都知晓。

    世人都痛恨他,唯有夜歌城的百姓维护着他,他们懂他是如何的悲怆。

    没人敢议论七皇妃,哪怕她消失得那么不可思议,连尸骨都化成了光芒,大家小心翼翼在地他面前避讳着冷如瞳三个字。19Sfp。

    白织和黑兽对他唯命是从,在他们的心里觉得七皇妃的死,缘于自己的任务失败,如果没有辽国那一次失败,仿佛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觉得上苍对爷太狠心,本就是狂妄护主的男子,愈加的对夜凤琊舍身忘死。

    “爷,古夏国来函求和。。。”幻影面无表情地回报。

    躺椅中的男子立即止住了摇晃躺椅的动作,清冷一笑:“求和?告诉夏长禄,我讨厌和。”

    “是,爷。”幻影退了下去,躺椅中的男子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出了公子魂,两个太监迎了上来,搀扶着他上了车辇,隔着车辇上雪白如玉的珠帘,他淡淡地吩咐道:“今晚启程去古夏国。”

    唐如风立在一旁恭敬地回了声:“是。”

    车辇启动,发生轻轻地轱辘之声,唐如风静静地立在那儿看着车辇驶过,心里无限感慨,表妹,到底去了哪儿,是生或死,为何毫无际象。

    没人知道这个残暴的君王背后想的是什么,表妹消失后,他只字未提,除了杀戮便是睡觉,看书,到公子魂坐坐,仿佛他早已经忘了表妹,又仿佛始终在心里刻骨铭心的记着。

    也没人知道他这么做想得到的是什么,只是在他身边的人,都竭尽全力的帮助他,也无人去想这是对是错。17129819

    唐如风矗立了一会,回到唐府,自从冷如瞳出事以后,唐傲便深居简出,就连大伯也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沉默寡言,偶偶还会显得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了,十分惶恐。

    唐婴婴小姑娘也是整日里叹气,现已出落得如花似玉,名满夜歌城,上门提亲的踏破了门槛。除了这些之外,冷如瞳的死并非给唐家带来其他的影响。

    唐府恢复了往日的荣誉,这几年来,对他国的征战,唐家战功赫赫,只是对于这些唐傲再也无心听。

    唐如风知道外公这几年的身子日渐虚弱,已是到了极限,可是他却依然撑着,像是在等着瞳儿的回归,他偶尔会念叨,人不可能就那样没了,冷如瞳的消失给了爱她的人伤痛,也给他们留下了翘首的希望。

    唐如风去唐傲的房里陪他讲了会话,说明今夜要和夜凤琊一起出征。

    唐傲拍了拍他的手:“多帮帮他。。。”语气带着恳求,如此深爱瞳儿的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一直很想关心他,找他说说话,可那孩子始终不给机会。

    若说这世上除了冷如瞳之外,还有他放弃不下的人,那便是夜凤琊了,他依昔记得那一年的清晨,阳光和煦,那个白衣的皇子站在一片灿烂之中教他打太极,他脸上的光芒如日月同辉。

    他又想起很多年前先皇曾与他所说的,他这孩子,命犯天煞孤星,一生孤独,如没人解得了他的命,那便会祸害苍生。先皇若是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会如何做想。

    不管怎么样,他对夜凤琊是心疼的。

    唐如风点了点头,就算没有爷爷的嘱咐,他也会如此。唐如风刚回到房,妻子叶倾柔便迎了上来,温柔一笑,脸上透着喜悦之情。

    “娘子何事如此开心。”唐如风任她搀着自己,轻笑着往里走去。

    叶倾柔神秘一笑,附在他耳旁说了一句:“相公,我有喜了。”

    唐如风面色一喜:“真的?我要做爹了?”随即又蹙眉:“糟了,我今夜要和主君一起出征,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叶倾柔面色果然黯淡了下去:“可以和主君说说么?”

    唐如风看了看她,又想起唐傲的话轻叹了声:“爷爷想我多帮帮他。”

    “你这一去又不知是多久,前年攻打南兆国一年半才回来。。。我可不想孩子出生却见不到爹的面。”叶倾柔不悦地撅起了嘴:“再说,主君身边人才多得是,白织,黑兽,幻影,青灯,酒绿,那都是大将,不差你啊。”

    “他们始终是江湖人士,领军攻城还是得有统帅,不过我也想看着自己孩儿出生,等会我去七皇府和主君说说。”

    叶倾柔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但随即又有丝犹豫:“你说。。。若主君知道我有喜,会不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唐如风叹了口气:“不知,主君的心思谁又能猜透,如果表妹还在人世,那皇子也已是垂髫之年了。”

    “要不。。。还是别说。。”

    唐如风拍了拍她的柔荑:“别担心,主君虽然暴戾阴晴不定,但对唐家人一直还算平和。”

    唐如风也没有多坐,既然打定主意不想与夜凤琊一起出征便要早和他说,免得坏了他的计划。

    夜凤琊接帝登了基,改了对国君的称谓,也很少住在皇城,嫔妃什么的自然也是没有,所谓早朝也早已废除,那一夜大臣半数以上死去,后来殿试,提拔了许多新官,多数也是在三皇子夜千止的门下。

    除了征战,夜凤琊基本不管其他国事,一律交给了夜千止,一个文,一个武。

    这夜圣朝的天下,不是他想要的天下,他要来只是为了征战,杀戮,为了让上苍看看他的子民是如何的死在他的报复之下。

    夜凤琊站在半山的军营之前,无情冷酷地看着抓来的一堆俘虏:“全杀了。”他勾起嘴角露出阴冷,不是说神爱世人吗,他倒要看看上苍有多爱世人。

    “是。”酒绿应了声,挥了下手,一颗颗人头便应声落了地。

    夜凤琊看着鲜血淋沥,两眼散涣出红色耀眼的光芒,勾起嘴角狂妄地笑了起来:“鲜血的滋味真是芳香怡人。”然后他大笑着往营帐走去,青灯和酒绿相互看一眼,面无表情走至营账之外站立两旁。

    他们其实懂得,每次看见血流如柱,爷的心里比谁都疼,因为这疼无法化解,所以只能杀更多人的来抵抗,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而他们所能做的便是站在他的身后,永远的支持他,除此之外他们也无能为力。

    夜,因为杀了一批人而显得格外的寂静,山风刮着树枝,起了凉意,中秋似乎又要到来了。

    ******

    北生国的皇宫议事大殿里,十万加紧的信件呈到了向天齐的手里,他捏着信件淡淡地问朝下的大臣:“古夏国国君来了求救的信函,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出兵。”

    “夜圣朝如此征战,总有一天会侵到我们北生国来,微臣以为,不如联合逆天国一起趁他们攻打古夏国之时,后方空虚,一举拿下他们皇城。”有大臣立即站出来提议。

    向天齐半眯着眼看着他:“方大臣,你可知现在逆天国是谁在把持朝政?”

    方大臣一听立即低下了头但仍轻轻地说:“也许逆天国九千岁也会害怕。。。”

    “我国资源多,却国力小,多数以经贸往来牵制其他国家,兵力不过夜圣朝的一半,与其去求逆天国,不如与辽国联手帮助古夏国,以三国之力,也许能与夜圣朝抵抗。”

    方大臣还未说完,一旁的四王爷开了口,很明显也是主战的。

    向天齐眼神流转,他极其不想与夜凤琊打起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是冷如瞳的夫君,他的疼痛,他也一样经历着,好不容易打定心思爱上一个女人,可以不顾她的一切,却没想到就这么没了,连尸身都未留。

    五年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向天齐扫了一眼底下的大臣:“还有没有其他意见的。”这么多的大臣竟然没有一个主张不战的,这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臣弟主张静观其变。”向烛九如愿地说出了向天齐想要的话,“因为战也是徒劳无功,不过是送给夜凤琊多造几件杀孽而已,他是不怕死的孤注一掷的出战,手下高手如云,行兵也有用兵如神的大将,以卵击石,不如坐以待毙。”

    向天齐点了点头:“九弟的话,朕也赞同。”

    向烛九嘴角露出微笑,冷如瞳,这么多年你到哪去了,该回来了吧?再不回来,夜凤琊的杀孽可是越来越重,亡魂太多可是很可怕的事情。

    *****

    唉哟。。。“这什么鬼地方?”黑夜里,一个女人推开了旁边软软的东西,赶紧对旁边还坐在地上的小孩说:“夜灏然,地上脏,还不起来。”

    “娘,别碰那些东西,都是尸体。”小孩从地上站了起来冷静拍了拍自己的身子。

    这起低害在。“啊。。。”冷如瞳赶紧往小孩的身上蹭去:“你怎么不早说。”

    ..

正文 002,早熟的孩子是块宝

    冷灏然白了一眼蹭在他身上的娘亲,他才五岁的小孩啊,为啥反倒变成他照顾她了?娘亲果然虚长了二十几年,冷灏然牵着冷如瞳的手淡淡淡地道:“走吧。”

    “喂,你那神马眼神,你娘我现在找不到你爹,你就是我的男人,你不照顾我谁照顾我。”冷如瞳任由着细嫩的小手牵着自己,智商测试两百iq的孩子,从小就得开发他独挡一面的本事。

    “你就算找到了你男人,我也会照顾你的。”冷灏然看着满地的尸首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死人。”

    “不是乱葬岗,就是刚发生过战事呗。”冷如瞳抬起脚跨过一个尸体,眼尖地看到自己儿子的脚踢到了一个碎裂的头骨,赶紧尖叫一声:“冷灏然,前方危险。”

    冷灏然一个侧身,抱着冷如瞳闪了过去,身影从那还带着血的头骨之上掠过,衣襟未沾到丝毫。

    “快走快走,离开这鬼地方,缪博士的技术真不靠谱,竟然把我们落在这死人堆里。”冷如瞳催着冷灏然快走,可他们脚步依然走得很快了,还是没有走出这片死人堆。

    “妈,这儿的人命都这么不值钱吗?怎么死这么一大片?”冷灏然微蹙着一双小剑眉,好看的小嘴唇紧抿着。

    “估计是发生了大战,我记得我离去时这儿很少发生战事。”冷如瞳突然良心发现踢偏一个尸首的头颅看了一下:“不像是战事,好像是被人横刀砍断脖子而亡,真够残忍的,这么多人…”

    冷灏然淡淡地回了一句:“看来这里的人命真不值钱。”他得先想办法赚钱才行,冷灏然边思索着边拉着冷如瞳快速往前走,一张巧夺天工的莹润小脸上是和年龄毫不相符的深沉。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死人堆,两人找来柴火点燃,烧去身上的尸臭味儿。

    “儿子,你饿不饿?”冷如瞳终于有了做为娘亲的自觉,打算去给儿子弄点吃的。

    冷灏然朝她露出可爱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知道娘亲你饿了,我去弄只野鸟来。”因为走出了死人堆,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站了起来便朝着树林走去。

    冷如瞳乐得轻松地躺了下来,抬着看着稀疏的星空,她的夫君在哪里,这么大的地方,她要上哪去找?惆怅啊惆怅。

    过了一会冷灏然就提了几只小鸟回来,连毛都已经剃光了,不愧是她儿子,办事利落,快狠准。

    “娘,回来有什么感觉?”冷灏然和冷如瞳一人叉着一根小鸟在那烤着,冷灏然好奇地问冷如瞳,虽然智商超高,但总归还是有小孩儿的好奇。

    冷如瞳偏着脑袋想了想道:“就感觉离你爹很近了。”

    “看来你是真的很爱我爹。”冷灏然撇了撇嘴,他倒想看看那让娘亲日日牵挂的男人到底是何样,能生出他这样优秀的儿子,也属不易。

    “当然咯,要不然我干嘛非要回来。”冷如瞳理所当然地回答。

    “可是你连我爹是谁都不记得了,不觉得很坑爹吗?”冷灏然想到这就满头黑线。

    说到这冷如瞳就气得咬牙:“那能怪我吗?都怪那该死的缪博士竟然给我吃忘情水!还好我记得你爹是这儿的人,没关系,你娘我一定会凭直觉找到你爹的。”

    冷灏然翕了翕嘴:“千万别弄错了,这可不是好玩的。”

    “没那么容易弄错,你爹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玉树临风,指手天下的旷世美男,这年代这样的男人肯定很少了。”冷如瞳把鸟儿翻了个身,没所谓的说。

    “冷姑娘你可真乐观。”冷灏然把烤好的小鸟递给冷如瞳:“你先吃。”

    冷如瞳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幸福地道:“有儿子真幸福。”

    “真的吗,那为何拼死拼活也要来找男人,带着儿子过一辈子不就成了。”冷灏然撅了撅嘴,小脸一脸不满。

    “娘是为你着想,单亲的孩子心里不健全。”冷如瞳白了他一眼,知道要回来泛黄平原,明显是他自己比她更高兴,这会还表现得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

    “好吧,我承认我也想见父亲。”冷灏然大方地承认,小嘴咬了咬烤得金黄的食物,开心地吃了起来。

    两人吃饱之后躺在火堆边就睡着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看到一大批的人夹带着包袱细软,逃命似的朝他们这边奔来。

    冷如瞳一个旋身爬了起来唤了声:“冷灏然,快起来,有状况。”

    冷灏然猛地一个燕子惊潭蹦了起来,双眼还有些迷糊地看着传来脚步声的前方突然瞪大了眼惊讶地道:“这是所谓的逃难么?”这种情况在现代可是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

    他乌黑的双瞳里明显透露着兴趣:“娘亲,我们也一起逃吧。”

    “傻孩子,逃难有啥好玩的,看别人逃难才好玩。”冷如瞳拍了拍衣裳:“不过你既然想逃着玩,那就一起逃呗,反正我们身无分文。”

    冷灏然猛地点头:“混里面说不定还能捞点吃点。”

    “喂,冷灏然,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人家都已经在逃难了怎么能趁火打劫呢抢吃的,顶多捞点银子。”

    冷灏然嘴角抽了抽,貌似你抢人家逃难的银子更无耻吧-_-||。

    冷如瞳抬眼看着那一群人潮,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难不成国家被吞了?

    “喂喂喂,你们慢一点逃,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一大波人潮火急火燎地冲过他娘俩,冷如瞳赶紧抓住冷灏然,别把他俩给冲散了。

    没人理她的问题,只顾抓紧着自己的包袱拼命往前逃蹿。

    “娘,快逃快逃,肯定后面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冷灏然拉着她就跑,兴奋地混进潮乱的人群当中,追上一个正在逃命的大妈嘻笑地问人家:“老奶奶,我们为什么要逃啊?”

    大妈本来不想搭理他,哪有人连自己为什么逃命都不知道的,再一看他那可爱的小俊颜,立即脸上笑开了花:“小孩儿长得可真俊,唉,你快逃吧,被那暴君抓到了就死定了,生得这么俊可就白长咯。”

    “什么暴君啊?”冷灏然继续好奇地问。

    “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昨儿个已经杀了灵霄城几千号人了,你们从哪来,这都不知道?”大妈这才发现跟着小俊孩的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她边跑还边打量着他俩,不像是逃难的,反难像是来玩闹的。

    冷灏然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和娘亲来游玩,迷路了。”

    “你们要去哪儿?”

    “去找我爹。老奶奶知道哪儿有风华绝代,玉树临风,只手便可翻转天下的绝世美男么?”冷灏然天真无邪地问。

    大妈一难大便色:“我活在村里这些年,没见过这样的。”

    “她见识少,我知道哪儿有…北生国的皇上和几个王爷,全是绝世美男,还有逆天国的九千岁,那可是这泛黄平原上的第一美男,就连追我们的暴君,听说也是个迷人心魄的妖孽。”旁边一逃难的丫头赶紧卖弄地说了起来。13acv。

    冷灏然微蹙起眉来转过头问冷如瞳:“娘,你不是说这样的美男没几个吗?现在咋办,这么多!”

    “她乱扯,那丫头没见过世面,是个残花在她眼里也是美男,这世上风华绝代,玉树临风,只手翻天的绝世美男就只有你爹,其他都是渣渣。”冷如瞳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问题是这么多美男,哪个是我爹,哪些又是渣渣?”

    “这个问题不要问我。”

    “那问谁?”

    “见了之后,我的第六感会告诉我的。”冷如瞳反过来拉着冷灏然跑,敷衍地堵住了小屁孩的嘴,竟然在这片土地上有这么多美男,难怪自己心心念着的都是这泛黄平原。

    冷灏然不禁满头黑线…娘亲的第六感…就跟她的方向感一样…

    “糟了,貌似走错路了,我们怎么跑这里来了,他们人呢?”前面已经没了路,是一悬崖,冷如瞳这才缓过神来,后面已经没了人潮!冷如瞳满头冷汗尴尬地看向冷灏然:“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第六感到底靠不靠谱。”冷灏然揉了揉鼻子,拉着她往回走。

    “女人天生对方向就没感觉,但是你放心,娘对男人非常有感觉的。”

    问题是你连你男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乱来感觉岂不是更坑爹…冷灏然想着他那未曾谋面的爹就觉得一头黑线,一个不靠谱的娘,加一个不知散在四海哪里的爹,他的幼年生涯就一定要过得这么老成吗?

    走了一会,他们终于走回了原道,这破时代,车租车,跑车,飞机,啥都没有,要靠两条腿,得走到什么时候去,不会到老了都找不到爹吧?

    冷灏然停了下来,站在道上从前面望到后面纠结地说:“娘,这么走不是办法,咱们造辆车吧。”

    “好啊,反正那边就有树。”冷如瞳一百个愿意,反正不用她动脑筋,自从儿子懂事以来,她几乎就成了闲人…大炮他都造得出来,实在是没有她这娘的用武之地。

    她越发觉得自己男人太牛叉了,尽能生出这么个宝儿子出来,那基因是大大的优秀啊。

    想起缪博士知道她要把儿子带到几千年前来的表情,冷如瞳就想欢腾得在地上打滚,那表情比知道自己吃了几斤大便还纠结,是的,组织几十年来才出儿子这么一个绝世天才,他们不舍得放走也是真的。

    冷灏然从腰间抽出软剑,唰地一下甩直了,那把金刚的宝剑竟比他人还高,他五岁大的小身体拖着剑往树林里走去,砍树去了…反正他从来没指望过他娘。(这是多么可怜的娃啊。-_-!)

    早熟的孩子是块宝,这是冷如瞳的至理名言。

    冷如瞳找了颗树一溜爬了上去,在树杆上躺了下来,准备补个好觉,刚闭上眼,不远处就传来嘈杂的马蹄声,她翻了个身,差点掉下树杆来,于是只好坐了起来,摘了树上一个野果在衣裳上擦了擦咬了起来。

    这身衣服可是真丝的,特地在现代定做的,著名时装设计大师设计的,荷叶边,大云袖,颜色是这个古代染也染不出的苹果绿,她还穿了傲挺的聚拢纹胸,双锋简直美到暴有木有。

    她要确保她的男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自己,她一点也没打握,冷灏然到底是她跟男人爱的结婚,还是偷生的,更有可能是什么小妾啥的,不过没关系,就算他有什么小妾,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也能把她们除了个干净。

    冷如瞳天马行空的想了想,那阵马蹄声便来到了树杆之下。

    灏白身的爹。三个骑着马的男人在前面引着路,后面一辆豪华雅致的车辇紧跟其后,前面三人骑的马一看就是悍马良驹,再加上后面珠红的车辇,看来是个大人物啊。

    冷如瞳小心地看着他们从树杆下驶过,那马车内却突然传出一声冷冽的喝斥:“谁!”

    冷如瞳暗咒了声,妈的,不会这么邪门吧,她在树上动也没动下,呼吸都屏住了,这也被发现了?冷如瞳正准备跳下去会一会这么厉害的人物,却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道:“砍树的。”

    冷如瞳冽嘴一笑,看到她的宝贝儿子正拖着一根刨光了的树杆往这边走来,他费力地把木材扔在了地上,淡淡地扫了一眼那豪华的车辇,最后露出好奇的表情走了过去:“你这车辇不错,借我看看结构。”

    他刚一靠近,带着银光的剑锋便对准了他,冷灏然一个蹙眉停了下来:“别这么小气,我就看下而已,难道我一小屁孩还能伤你们不成。”

    白织眼里掠过一丝惊讶,这哪来的小孩,看他的装扮倒也不像是一般村民,那小白袍一看便是上好的布料,而那眉宇间的神情更是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度,可惜头发有些凌乱,脸蛋许是因为砍树而弄脏了,但也丝毫在他脸上看不到狼狈。

    年纪小小的竟有这般胆量,若是别人见到他们早已退避三丈。

    “滚开,没有我们爷的允许不许靠近半步。”白织欣赏归欣赏,但还是对他起了疑心,谁家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在这儿伐树?

    冷灏然摸了摸鼻子退了两步,但一双灵动的眼眸还是一直盯着那辆车辇,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几个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可不想爹还没找到,自己先挂了。

    冷灏然冽嘴笑了笑:“小气叔叔们再见。”他相信伸手一定不打笑脸人,大致记住了车辇的结构,冷灏然回头又走向扔在地上的树干,认真的劈成一块块。

    “爷,这小孩有些奇怪。”白织微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小儿人一下劈开一根木头,这哪是五岁孩童有的力气?

    “嗯?”车里的人懒懒地回了声,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不像是逃难的孩童,更不像古夏国的人。”白织说出自己的疑惑。

    冷如瞳撇了撇嘴,古夏国?泛黄平原的国家还真多,古夏国她竟然听都没听过,虽然喊了忘情水,但对泛黄平原的格局她还是记得的,她隐约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是夜圣朝,旁边有北生国,逆天国,辽国,那她现在在的地方都不与夜圣朝接壤?

    冷如瞳又望了一眼远处的忙碌的儿子,她儿子可真有远见,知道要造车,要不然真要走到地老天荒也见不着夫君了。(喂,你夫君就在车里,你敢跳下去吗?)

    “若有疑惑,杀了便是。”车辇里的人说得云淡风清,声音愈发的慵懒,仿佛马上就要入睡似的。

    好个杀了便是,凶残的人组织里多了去了,像他凶残得如此风清云淡的还真是头次见,可乃草菅人命的典型。冷如瞳将鬼爪抓在手中,若他们敢动她儿子,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夙三千!夙=悚

    冷灏然安心地劈着他的木材,一根树干已经被他劈完,他又站了起来,轻轻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里还心忖着娘亲跑哪去了,扫了一眼树林,发现树杆上有绿丝带在飘,又安心往树林里砍树去了。

    三个男人眼见着他又提着比他人还高的剑进了树林深处,白织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挺惜才的,这样的小孩不多见,杀了有些可惜。”

    冷如瞳轻了口气,算你识相。

    “走吧。”车里的人有些慵懒地道,对人对世他早已没了半分兴致,再得天独厚的小孩也引不起他的兴趣。杀不杀都无所谓,杀一个小孩又引不起他任何块感。

    “是,爷。”随着一声应和,这批人终于是离开了。

    冷如瞳伸了伸大腿,刚为了避免被发现,一动也不敢动,大腿都麻了。“啊…啊啊啊。好麻,动不了了。”冷如瞳咬着牙笨出地搬动着自己的右腿,一个不留神往旁一倒,伴随着大叫一声:“啊…”

    滚下了树。

    “停下…”一直闭目养神的夜凤琊突然掀开了车辇的白纱维帘往后探去,这声音…

正文 003,娘亲,我要会会暴君

    “怎么了,爷?”白织转了马头慢慢踱到他身边,车辇已经离开那小孩百来米,爷这是突然怎么了?

    夜凤琊往后看去,身后是林间的官道,旁边是一片空寂的树林,阳光从枝哑间照射下来,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响声,似乎刚刚那一声根本不是从这里发出的。

    夜凤琊放下了帷帘淡淡了说了声:“走吧。”靠在椅垫之上,夜凤琊两只手在云袖里紧紧地掐紧,眼里迸出猩红的光芒,一想到多年前消失在他怀里的女人,他便几近疼得窒息。

    “明日午时之前,我要拿下灵霄城。”夜凤琊冷冷的声音从车辇之中传出。

    白织与黑兽相视一望,幻影则是嘴角轻动了一下,爷又想起了皇妃,三人默默在心里感慨,到底有什么样的办法能让爷走出那段伤痛,七皇妃还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丝希望还活着呢?

    车辇再次启动,整个寂静的官道之上只留下车轱辘辗过的声响,夜凤琊闭上眼,把那抹狠戾恐怖的眼神揽入眼敛之下。

    冷如瞳掉下来疼得张大了嘴,疼疼疼,但又不敢大叫出来,那车辇里坐的人功夫那么高,若再叫出来铁定要被发现了,她暂时可不想节外生枝,找男人才是正事。

    冷灏然放下手里的木材,冲她走了过来蹲下来伸出手递给她:“他们走远了。”

    “丫的,好疼,还好不是很高,要不然就得摔个半身不遂了。”冷如瞳咬着牙站了起来。

    “你若不懒,跟着我去砍树哪会发生这种事。”冷灏然一点也不同情她,但还是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药给她擦了擦膝盖:“这么细嫩的肌肤留下疤就难看了,被爹嫌弃我看你肿么办。”

    “他敢嫌弃我,我就废了他。”冷如瞳冷眸一沉,她的男人必须对她不离不弃,就算她是天下第一的丑女也嫌弃不得,何况她还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外加一个如此乖巧听话的儿子。

    买一送一,真是便宜他了。

    “万一爹又娶了别的女人,有了小地弟小妹妹之类的肿么办?”冷灏然的小手在冷如瞳细嫩的膝盖上揉捏着,小脸儿很担忧地看向冷如瞳,这个问题十有八九可能会发生。

    他娘都离开爹五年了,谁知道她是生是死,爹另娶是很有可能的。

    冷如瞳脸上露出残冷的微笑:“哼哼,那他就是找死。”她千里迢迢,费了多少心思才能回到这泛黄平原来找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嗯,放心吧,我会帮你的。”冷灏然站了起来闻了闻自己的小手,皱起了小俏鼻,很讨厌上面的药味,三岁之前他都是在药水里泡大的,所以对药味特别厌恶。

    若不是娘亲要用,他是碰也不会碰的。一只手拉过他的小手,往他手上塞了一把草,“用这擦擦,就没味儿了。”冷如瞳嘿嘿地笑,知道儿子讨厌药水味。

    冷灏然三岁之前,她为他操碎了心,多少个夜里守着他,就怕他忽然之间没了气息,变得冰冷离她而去,也因为这样她总是想起泛黄平原,仿佛感受到这儿也有个人因为怕她离去而害怕。

    所以她来了,所以她现在对儿子没心没肺是早已把该操碎的全做过了,她现在要放松了。

    冷灏然听话的用绿草把自己小手擦了一遍,又跑去造他的车了。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冷灏然简易的板车做好了。。。。两个轮子做得还挺圆,连接之处全用竹钉给固定,冷如瞳摇了摇还挺结实,她嘻笑地夸奖:“儿子,做得不错,可是这有了车没马有毛用啊?”

    冷灏然一拍脑袋:“要不做成三轮车吧,踩着跑。”

    冷如瞳眨了眨眼问他:“你那小身板踩得动么?”要她踩,她可不做那傻活。

    冷灏然抓了抓脑袋,这咋办,他转动着乌黑的眼珠想了想:“娘,你等一下,我去那边山上看看能不能抓只野猪来。”(苦命的孩子- -)

    冷灏然刚准备走,冷如瞳伸出手把他给抓了回来:“算了,猪没马听话,指不定把我们拉到地狱去了。”

    冷灏然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没关系,我再改一下,总比我们走路快。”他说着又拿起旁边一颗有他腰身一半粗的树枝对着板车砸下去,把材料给分解了。

    一个人又在那忙活了半天,直到冷如瞳睡了一觉起来,两辆木制的滑轮出现在了她面前,这小子还在上面加了刹车装置,冷如瞳不禁热泪盈眶:“儿子呀,不枉费老娘守了你三年把你救活过来。”

    她安慰了。冷灏然嘴角抽了抽,站上滑轮轻轻一点动:“走咯。天黑之前好歹找到地方吃个饭,我都快饿死了。”

    “遵命。”冷如瞳高兴地踏了上去,用力一滑地:“哇。。。。飞起来了。。。这官道上还好路很平。”

    冷如瞳他们砍树的地方其实离灵霄城并不远,马车两个时辰的路程,她们用滑轮板一路飞来,也差不多三个时辰就到了。到灵霄城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斜挂在西边,余晖洒满了大地,衬得灵霄城一片辉煌。

    终于看到城了,冷灏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和现代那些古建筑物比起来,这简直太雄伟磅大了。”

    两人滑着轮子来到了城门底下,城门前的守卫把他俩给拦了下来厉声地问:“哪的人,为何进城?”

    “找吃的。。。不进城我到哪吃东西!!!!”冷如瞳瞪了那人一眼,尼玛进个城还要被盘问,什么鬼地方。

    那人又低下头看了看他俩脚下的滑轮狐疑地问:“那是什么?”

    “是不是不回答就不让进城啊?”冷如瞳有些不爽起来,讨厌这种被人寻问的感觉,冷灏然把她拉到身后,对着守卫的小青年露出微笑:“城门哥哥,快让我们进去吧,这是小孩子的玩意。”

    冷灏然说着下了滑板,把小滑板抓在手里,一只手拉着冷如瞳的手。

    守城的小伙子仔细地打量了着冷如瞳,何曾见过这么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寻问两句那是借故搭几句话,不过看这美人快火了,他也不敢再问什么,但仍好心地提醒:“这两日灵霄城恐怕会大乱,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在灵霄城逗留,尽快离去。”

    冷如瞳瞧了一眼城内不解地问:“这不看上去挺平和的,怎么就会大乱?”

    “夜圣朝已经攻到灵霄城外十里路了,北生国如果不派援军,灵霄城怕莫是保不住了。”守城的小伙子叹了口气,颇有国破人亡的感慨。

    冷如瞳眼眸流转,夜圣朝?那不是她以前呆的地方吗?夜圣朝她应该有亲人在的,一直不是很安详的么,怎么会发生兵力侵略他国?

    “小伙子,人家都没打来,你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输才怪。”冷如瞳撇了撇嘴:“再说如果对方真的强大到你们无法反抗,应该让你们皇上考虑投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姑娘你有所不知,圣上已派人去求和,可是夜圣朝主君不接受投降,他们对降兵也会残忍的杀害,不得已只有一战。”守城的小伙子低垂了头:“泛黄平原自从有了这么一个暴君,再也没有平静过了。”

    冷如瞳胸口没来由地一疼,她不解地问:“他为何要这么做?”她突然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些尸体,全被割喉,血流光而亡,这是多么惨无人道的行为。

    他如果是想称霸泛黄平原,那就接受投降啊,为何非得要杀这么多的人?心里BT?

    心里BT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BT他还很厉害。。。

    “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据说他入了魔道,是要来毁掉泛黄平原的。劝你们快逃,灵霄城的人也逃得差不多了。许多逃难的连灵霄城也没进,绕路去了北生国。”

    还没打,就能震慑到全城百姓都出逃了,这暴戾的君王看来真的是挺厉害的。不过他们逃了更好,逃了她娘俩就能有免费的地方住,白吃的食物了。

    冷如瞳没听守卫的劝,带着冷灏然进了城,城里果然是一派平静,因为该逃的都逃得差不多了,不平静才怪。19Skm。

    已近傍晚,许多店家都开始打烊了,冷如瞳他俩也懒得管店家打不打烊,反正不打烊他俩也没钱进去。他俩绕到了巷子里,随便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高墙翻了进去。

    运气不错,翻进来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看上去是户大富人家,亭台楼阁,雕栏玉砌,还有后花园,估计人早已经逃光了。

    冷如瞳和冷灏然一人手里抱着一滑轮,在院里的房间里四处找吃的,这府有些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厨房,反倒是找到了大堂!

    原来这府不是没一个人了,而是所有的人都在大堂里,冷如瞳赶紧拉着冷灏然躲了起来,刚准备往后退,却听里面传来声音:“这是给你们发的遣散的银子,如果灵霄城能保住,本王欢迎你们再回来。”

    “王爷,您也抓紧时间逃吧,连圣上都早已经避难去了,何苦在这守着呢。”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

    原来这儿是王府。。。还是个留下来守城的王爷王府。

    “国破山河在,即使古夏国最后沦陷,他终究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逃,又能逃到哪去。”王爷凄然地道:“古夏国的士兵都守在城内,本王又怎么能逃,即使以卵击石,本王也要守着这最后一寸国土。都退下吧。”

    紧接着一堆人鱼贯而出。

    “王爷。。。”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夫人,你也不用说了,赶紧带着震儿他们走吧。”

    “王爷你不在了,妾身苟活下来又有何意义,就让妾身留下来陪您吧,震儿我让福伯已经送走了。”妇人请求地说。

    冷灏然微蹙着眉,轻轻地拧着自己的鼻尖:“娘,那个暴君似乎挺厉害的,我想会会他。”

    冷如瞳回过头去眨巴着眼看着他:“你想咋样?”

    冷灏然勾起一边的嘴角笑得可爱:“帮他们赶走暴君。”

    “不要。。。咱们是来找你爹的,哪有空管人家闲事。”冷如瞳不赞同地撇了撇嘴。

    “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有很多银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发个皇榜总比我俩大海捞针的好。而且那暴君据说不是风华绝代,玉树临风,只手便能覆天下么?”冷灏然抬着头仰望着高了半个身子的冷如瞳。

    “不可能,你爹才不可能是这么个凶残的暴君。”冷如瞳对他所说的话有些反感,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绝不可能是她爱的人,不可能。。。虽然她也经常杀人,为了让冷灏然能活下去,她这几年杀的人也不少,但比起那魔头。。。她还是善良很多的。

    “凡事没有绝对。。。”冷灏然突然伸出小手坏心地推了一下冷如瞳,冷如瞳一下没站住“啊。”地叫了一声往后倒去,吓得她赶紧掏出鬼爪勾住廊柱。“冷灏然,你连老娘也。。。”

    “外面何人?”冷如瞳刚想对儿子炮轰,里面却传来了喝斥声,冷如瞳怨恨地瞪了一眼冷灏然,后者却扬起可爱的笑脸拉着她往大厅走去。

    镇南王看着门外的一对璧人,不对,不应该形容是一对璧人,因为他俩一个是大美人,另一个却是小美男,如此美丽的两人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王府?

    “你们是?”镇南王不解地问。17130126

    冷如瞳被冷灏然拉着走了进去,没好气地回答:“来帮你们的。”

    镇南王愈加地不解了,一张严肃的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你俩帮我们?”

    “对,我儿子想和暴君过过招,事成之后,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了。”冷如瞳也不想与他们太过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她如花的脸上浮出的一抹自信,让人不敢怀疑她的话,仿佛怀疑她便是亵渎。

    镇南王嘴角明显露出了不屑:“你。。。儿子?你不会告诉我就是他吧?”镇南王的眼光移到冷灏然的身上,一脸质疑。

    冷灏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合年纪的戏谑:“反正你也打算灭国了,不如给我来玩玩,也许能玩赢也不一定。”

    镇南王那张严肃的脸猛地嘴角抽了起来:“你。。。你。。。。”他你了半天,没想好用什么词来形容,这小俊生明明是个孩童,为何竟然让他有股压迫感来。

    “不管怎样,我会誓死守城,绝不可能把国家交给一个小男孩!”

    “交给我,你有五成生机,以你这国家薄弱的兵力死守,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条。”冷灏然放开冷如瞳的手,朝镇南王缓缓地走去,一双乌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难道你真的情愿让这么多士兵的命来换一个后世好名声?”

    “你。。。”镇南王被他问得有些哑口无声,他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好名声,只想尽自己全力。”

    “那你就该听我的,全城退兵,城里一个人不留。”冷灏然朝他露出一个宽心地微笑。

    “退兵?”镇南王又甩了甩头,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会考虑这个小娃的话,这么小的娃儿乳臭都未干,如何知道做战!

    冷灏然点了点小脑袋认真地说:“暴君很明显对你的灵霄城没兴趣,他要的是灵霄城的人的命人,你越留下人来,他越高兴,既然你也知道实力悬殊,为何还要死抗?”

    “做为镇南将军,不可不战而败。。。”镇南王坚定地道。冷如瞳摇了摇头,这家伙可真有一股子傻劲。

    她淡淡地在一旁开了口:“你不是早已经不战而败了?”

    “这。。。”镇南王又被赌住了。。

    “王爷,妾身斗胆说一句,他们所说的不无道理,明知战也会败,为何一定要战,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真的就为图个没有丢弃国家的好名声吗?”镇南王妃在一旁也劝了进来。么慢照开小。

    “王爷,你战了就会败,不战未必会败。”冷灏然再度开口。

    镇南王犹豫地看着冷灏然,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P孩真心的不敢相信。

    “你别打量了,既然你不相信他,就我来吧。”冷如瞳朝冷灏然招了招手:“过来告诉老娘你的计策。”

    冷灏然撇了撇嘴:“娘亲就不会自己想么。”明明脑子比电脑还好用,偏偏每次都指望着她,最近更是越发的懒了。

    “少啰嗦。”冷如瞳才懒得听他牢骚:“快说。”

    “很简单啊,把城里的人全部撤走,离去之前把家里的井水和城外的河水全部投下毒药破坏掉,然后带走能带的食物,夜圣朝的军队往哪来,我们往反方向撤,之后派出半数士兵绕路堵他们的粮食道路,他们的兵肯定无法及时返回支援,定会断水断粮食,待他们疲惫饥饿之时杀过去。”

    “可是这样,就算我们打赢了,回来之后我们也无水可饮用了?”镇南王竟然听了进去。。。。

    “笨。。。当然这毒药用自己自制的,有解药怕什么?”冷灏然轻斥他一声,对他的脑子构造有些鄙视。

    ..

正文 004,约见

    冷如瞳轻咳了一声:“冷灏然,不许无礼,人的智商不能以年纪来衡量的。”

    镇南王和南王妃均一脸纠结,到底是谁在无礼的,你这话不是更直接煽人耳光么。

    “王爷,请问还需不需要我把话给你说一次?如果你觉得小孩的话不可信的话。”冷如瞳轻斥完儿子,又没事人一样问镇南王。

    “不。。。不用了。”镇南王连连摇头。

    “那您是做何打算?”

    “让本王再考虑一下。”镇南王依然有些犹豫。。。毕竟是个小娃出的主意,万一只是闹着玩的,可他的话似乎又非常有理。

    “你慢慢考虑,以我的判断,夜圣朝今晚便会攻城。。。灏然我们找吃的去。”冷如瞳转身便要走。

    “请等一。。一下。。”镇南王慌忙得叫住了她,一脸纠结地问:“这。。。方法你真觉得可行?”

    冷如瞳回过头来斜睇着他:“除了让几万士兵白白牺牲,你还有其他方法吗?”说实话,她真不待见这么扭扭捏捏的将军,明知是死的结局,有人出了主意自己也认了,却拘泥于是谁出的主意。

    不知道小人物也有大智慧么!

    对,镇南王没有任何别的方法,他只能选择接受。

    如轻不无给。“如果你想明白了,就赶紧让所有士兵去行动,没有任何一丝时间浪费了。”冷如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提高了音量。

    镇南王猛然惊醒,站了起来“我马上就去,请随我来。”然后他屁癫屁癫地出了王府,冷如瞳和冷灏然跟在他的身后,冷如瞳不爽地瞪了一眼冷灏然:“就你要淌这浑水,老娘快饿死了!”

    冷灏然从衣袖里掏出两个饼来递给她:“吃吧。”

    “呃,你哪弄来的?”他明明都和自己在一起。。。。

    “刚在大堂你们说话的是候,我顺手在案几上摸了几个。”冷灏然坐在马车里得意地说道,他双腿坐在马车的车椅里都落不到地,吊在那儿晃呀晃,因为可以与暴君过招而感到高兴。

    冷如瞳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她真是饿坏了,昨晚就吃了一只小鸟,到现在才啃两个饼,吃着吃着就觉得自己委屈:“你说你那爹知道我俩为了找他饿成这样,会不会心疼?”

    “娘放心,他若敢对你不好,我定灭了他。”冷灏然一边啃着薄油饼一边像是在说娘亲,这薄油饼好好吃哦。

    夜凤琊微微一颤,手中的的狼毫毛笔便偏了一笔,他微蹙着眉搁下了笔,感觉浑身有丝不对劲,又说不上哪儿有问题。

    “爷,怎么了?”幻影关心地问。

    夜凤琊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有谁在骂我。”

    幻影一双冰眸轻眨了一下,随即道:“爷应该是累了,要不先躺着歇会,这离戌时还早着呢。”

    夜凤琊站了起来,走出营帐,远眺着远处的灵霄城,问身后的幻影:“一切准备妥当了?”

    “是。”

    “城里还有多少人?”

    “大约数十万。”

    夜凤琊听了勾起唇角冷冽地笑了:“够杀了。”

    就在这时,黑兽策马冲进了军营里,几个飞身起落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爷,灵霄城有变。”

    夜凤琊挑眼睇了一眼:“说。”

    “灵霄城的八万士兵现在全数往南边出了城!就连百姓也全数撤走了。”黑兽脸上一脸不解,这镇南王到底是想玩什么?

    “弃国而逃?”夜凤琊半眯着冷眸:“这是何时的事,为何现在才禀报?”

    “爷,就是这一刻钟的事,属下知道立即赶回来禀告。”

    夜凤琊心里掠过一丝不解,镇南王这死忠,竟然也会弃国而逃?他弃国而逃他就不爽了,那岂不是无人可杀?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离灵霄城有二十里路,现在快步追上去也已经追不上古夏国的大批兵。

    况且这样举城上下而逃,真是有些跷蹊,莫不是其中有诈?

    “现在城内如何?”夜凤琊思忖着问。

    “人去楼空,只剩些阿猫阿狗,白织和青灯已经探过情况,他们并未留其他后招,是确确实实把全部兵力都撤走了。”黑兽也一肚子雾水,他上一个时辰去探的时候,整个古夏国的士兵都斗志昂扬,誓言要拼命保家卫国,这一会功夫怎么就逃了。。。

    夜凤琊幽黑的深眸涣散出点点猩红来:“敢逃,让他们死得更快,让血杀门的精英以轻功追上去,在他们未来得及安营扎寨之前先杀一批。”

    “爷,他们走得很整齐,八万士兵全都一齐行走,没有分兵,若血杀门的精英上去,只怕也是白白送命。”

    夜凤琊冷哼一声:“看来这是有高人指点他们了,马上带兵占了灵霄城。”想玩,他正好无聊得紧。

    “是。。。”

    ****13acv。

    镇南王坐在马背上偏头朝一旁的马车看去,郑重的询问:“姑娘,小公子,这儿已离灵霄城百里,是否要安营扎寨。”

    “那魔头有没有派人追来?”马车里传来淡淡的声音,如晚风让人有些凉意。

    “未有,探子来报,他们全军入了城。”

    冷如瞳眼里掠过一丝异样,看了眼冷灏然:“儿子,怎么看?”

    “这暴君看来是接了我的挑衅了。”冷灏然眼底充满了兴趣,他倒想看看这暴君进了城之后,发现食物全没,所有饮用水都作废的时候要如何应对。

    冷如瞳努了努嘴:“你怎么不说他是蠢得以为我们害怕而逃。”

    “他若真这么蠢,也不至于让古夏国闻风丧胆了。”冷灏然对着娘亲冽嘴笑得开心。

    冷如瞳拍了拍他的头:“有时候娘亲还是觉得你应该像个孩子才好。镇南王,选个山坡安营扎寨,多派几个探子及时禀报灵霄城的情况。所有士兵不可放松,更不可分散,随时做好他们追来的准备。”

    冷如瞳他们看过地图,夜圣朝的大军是从北面而来,东西南三方,南方正好有个一线天,这儿有两方高坡,易守难攻,是个做战最好的要塞,如果暴君他们追来,八万大军也能把他们灭得差不多。

    只要他们能在这维持三天,夜圣朝定派使节前来。

    *****

    “爷。。。城里的水全部不能喝,就连城外的河水也被下了毒。”白织黑着一张脸禀报,古夏国这是打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全部下了毒,打算把灵霄城变成荒城?

    夜凤琊从书册里抬起头来,冷眸一寒:“解不了?”

    “这毒从未见过,橙纱试着配制了许多解药,都没能解得了。”橙纱可是血杀门的用毒高手,就连她也解不了,古夏国何时来这么高的用毒高手。

    夜凤琊半眯起眼:“我们的水还能维持几天?”

    “不到两日。”饮用水随处可取,自然随军不会带着,河水都给下了毒,真是好生狠的手段,而且下的是河水的源头。而且此毒强大,河水这么多,而他的毒性却未被冲散。

    想到这,夜凤琊就觉得这给古夏国果然是请了高人在帮忙。

    “探下到底是谁在给古夏国出主意。”夜凤琊勾起嘴角笑得诡异,仿佛很高兴有人敢与他斗。

    白织领了令,潜入古夏国的军营,他武功再好,也敌不过古夏国这么大的军营,八万大军的军营,也不知道哪个营帐谁是谁,每个营帐都一模一样,也没有哪个营帐前有护卫。

    这根本就是防着他们来偷袭他们的首领,白织无功而返,这么大,他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探,他武功再好,被发现了的话,八万大军也能把他抗到体力不支而亡。

    白织尴尬地站在夜凤琊的面前低着头:“爷,属下无能,愿意受罚。”这是白织有始以来第二次任务失败,第一次任务失败,害爷和皇妃之间有了矛盾,最后皇妃离去,爷伤心变了性子。

    这一次失败,可千万不要再害了爷。。。白织心里没来由的开始不安。那对方营里的军师似乎很有能耐。

    “不错。。。竟然能出招对付本王,却让本王不知他是谁,有意思。”夜凤琊喃喃地自语道,有了东方不败终于求到了对手的兴奋。“派使节过去,我们该与古夏国谈谈条件了。”

    “爷,我们先派使节过去?”白织抬起头来错愕地看着夜凤琊,派使节过去就是先认输的表现,爷这么高傲的主子怎么会先认输。

    “他们孤注一掷,让我们被困无水饮用,想要的结果就是我们派使节过去,总不可能等着士兵干涸之时让他们八万大军把我们给破了。”夜凤琊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一招破釜沉舟用得可真好。

    空城计加上破釜沉舟,莫非古夏国还有军事奇才?可血杀门的情报应该是不会有错的,为何没有这人的消息?

    使节派过去,很快便回来了,对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夜凤琊要求单独见面的要求,夜凤琊眼里掠过一丝惊讶,这么些年来,能引起他一丝兴趣的人真的没了,难得。。。出现一个。

    ***

    “儿子,你真要单独去见那魔头?”冷如瞳啃着苹果躺在床垫上看着整理自己衣裳的冷灏然。

正文 005,抱抱

    冷灏然顺了顺自己的衣裳,然后将一头长至腰迹的柔丽青丝理了理,扎成高髻在脑后,边整理边回冷如瞳:“娘亲不用担心,他不敢伤我。”

    冷如瞳有些不爽:“鬼才担心你,这样的好事你竟然撇下我,我很生气。”

    冷灏然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敌方指定要单独见面,要不娘亲你去,我留着。”

    “不要,这摊子事是你要接下来的,我才不要趟浑水,我只是想去看戏,不让去就算了,什么臭魔头,竟然胆子小到只敢单独见面。”冷如瞳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才不要与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见面,肯定长得又丑又凶残,说不定还一脸疙瘩。

    这么狠毒,上天一定会在面容上惩罚他,也许满脸生疮,还流脓。

    “儿子,你别离他太近,小心被他的魔气给沾到。”冷如瞳担忧地提醒了一句冷灏然。

    “娘亲该不会真相信他是入了魔道吧,在我看来,他可能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既不是为了权利和领土,单纯的杀人,这种人太不合符情理,冷灏然倒是有些期待与暴君的见面。

    由于自己智商高,冷灏然更喜欢与高手打交道,像暴君这样的魔头更合他的口味。

    镇南王派人把他送到了约见地百米之外,马车停在原地等他,他单独前去见面,冷如瞳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便下了马车去寻可玩的东西。

    约见地是城外一座寒山寺,冷如瞳想,那样一个杀了无数生灵的恶魔竟然还敢进满是佛祖的寺院?冷如瞳无聊地找到一处水田,想来也许是寺里的僧人所种,水田上方还有一处测星台,在水田上方十米处,是一挺直的小悬崖,得用轻功爬上去。

    冷如瞳闲得无聊,就在那玩着攀岩,看能不能上去看看所谓的古代观星台。

    两国交战,寒山寺的僧人却视若无睹,寺里平静安逸,唯一变了的是来庙的善男信女已经没了,今日庙里来了一位白袍俊美公子,这样一向寡淡的僧人也颇感惊讶。

    后又见有四五岁的小俊童踏进来,更是觉得很讶异,纷纷多注意了两眼。

    约见的地方是寺里大殿前的香炉前,夜凤琊负手站立在香炉之上,远远地瞧见一个小白点,他以为是寺里的小和尚,并未太在意,待那小不点走上台阶直冲他所在的香炉前走来,夜凤琊便半眯起了眼眸。

    镇南王竟然派一个几岁小童来与自己谈判?夜凤琊瞬间双眸猩红,危险的杀意肆意在身侧。

    冷灏然发觉自己越靠近那香炉之上的王者,越觉得身心寒颤,好强大的杀意,他小巧的脸蛋因为这股杀意而蹙起了眉,显得有些不适。果然是暴戾的君王,就连静静站着也不能掩饰他的残暴。

    冷灏然想起冷如瞳对他的提醒,虽然有些不置信,但还是听话地在离夜凤琊五米之外停了下来。

    夜凤琊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着打量着眼前的孩童,站在他面前能如此气定神闲,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那孩童微低着头,本来就身形娇小,他又站在高处,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不过就那气势,他倒是对这孩童有了半丝欣赏,他相信自己身上所散发的杀意,足够吓坏一成年人。

    夜凤琊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如矩盯着,这小孩童看上去约莫不过四五岁,他突然回忆起昨天在灵霄城外树林里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因为白织对他夸奖了几句,所以他有了点印象。

    难不成是那个孩童?

    冷灏然缓缓地抬起了头,阳光从夜凤琊的头上照了下来,映在他光彩夺目,粉雕玉砌的脸蛋上,夜凤琊有那么一丝恍惚,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撼,好俊的孩子。。。那双黑瞳似能看透人心。

    “是你约的我吗?”冷灏然仰起小脑袋天真无邪地问,夜凤琊站得高,又是逆光而立,冷灏然看得并不是太真切,只是被他高大的身影所震慑,想起那个逃难的大姐姐的话,果然是风临天下的王者,不威而粟,咄咄逼人。

    果然是镇南王派来的人,古夏国难不成真是人才枯竭,竟让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前来,夜凤琊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见到如此,也是一点也不惊不讶淡淡地回他:“古夏国的空城计和破釜沉舟是你的主意?”

    虽然有丝不相信,但夜凤琊还是问了出来。

    灏顺后一很。冷灏然轻点了小脑袋:“正是。”

    夜凤琊听到这奶声奶气的回答,不自觉勾起了唇角,明明是个小娃,却能如此气定神闲。他微眯着眼看向他那惹人喜爱的脸蛋,那眉宇之间总觉得有丝相熟。

    夜凤琊轻轻跃了下来,脚点地,未发出一丝声音,冷灏然心里暗赞:好个高深莫测的功夫。

    夜凤琊想看得他更清楚,便自动往前迈了两步,两人在最近的距离这么相视一望,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不是惊讶,不是为对方的惊为天人的容颜而赞叹,而是蹙眉。。。

    因为双方都从对方的眉宇之间看到了非常熟悉的神情。

    夜凤琊蹙眉是因为震撼,可曾想一个四五岁的小娃竟然能有如此自信的眉宇,他甚至直视着自己的双眸,露出的是有些懊恼的表情,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自己?

    而冷灏然蹙眉是因为,夜凤琊眉宇间的神情竟与自己几分相似,更有一股熟悉感莫名的来自心底,他伸出两只小手臂撒娇地说:“叔叔,你长得好美,我要抱一抱。”

    夜凤琊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心里思忖着这小鬼孩是试探自己的胆量,还是另有什么所图?他不知道这小鬼童只是单纯的想让他抱一抱。

    “我讨厌小孩。”夜凤琊站那双手负立,俊美无俦的脸上滑过一丝厌恶,眼里浮出的是骇人的冷意。

    “叔叔,我可不是小孩,我可是掌握了你十万大军生死的哦。”冷灏然冽嘴露出两排小白骨,笑得可爱致极。

    夜凤琊斜睇着他,哪来的小孩长得乱可爱的,心里又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来,这小孩总觉得长得似谁,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长臂将他抱了起来,看着他那红嫩的小嘴淡淡地问:“古夏国的计谋真是你出的?”

    冷灏然伸出两只小长臂勾住他的脖子高兴地点头:“不会骗你啦。”

    “你是古夏国的人?”夜凤琊迫不及待的问,越看这小孩越觉得长得有些像谁。

    冷灏然摇了摇头:“不是。”

    “那为何要帮他们?”

    “因为不想看你乱杀无辜呀。”冷灏然朝他眨了眨眼,然后把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听到他平静的心跳,好强大的叔叔,竟然面对这样惊讶的场面,他一点也没乱,心态还是如此平稳。

    “人各有命,他们如此被我杀了,那是老天给他们安排的命运。”夜凤琊对自己的滥杀一点也不为意。

    冷灏然点了点头:“叔叔的胸膛好温暖,我要睡觉了。”他的声音带了丝慵懒,真的就在夜凤琊的胸膛里颌上了眼敛,长长卷翘的睫毛洒下一层阴影。

    夜凤琊嘴角难得的抽了抽,这是啥情况,不是来谈判么,这是陪来找地方睡觉的?该死的睡觉的地方还是他的胸膛。13acv。

    小孩子神马的果真很讨厌!

    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抱着他站在这里?叫醒他?可是低下眼看到那张睡得安静的可爱脸孔他又不忍心。。。。对,是不忍心,他夜凤琊竟然也会有不忍心的时候?

    可是为何这张脸越看越哪儿有点不对劲,夜凤琊又怕这小鬼娃使计,他既能想出困他的办法,怎么可能如此天真无邪。。。

    到底是带他走,还是站在这里,又或者把他唤醒谈正事?

    夜凤琊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这么纠结。

    冷如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观星台,站在十米高的跳台上远远地看去,水田一片绿色,波光在阳光下荡漾,风景怡人。再一转身,发现寒山寺近在眼底。

    百米之外竟能看到寺内,冷如瞳赶紧往观星台前的千里眼里看去,哇草,竟然能看清寺内的情况,谁***说古代落后,人家发明的千里眼,简直和现代的望远镜一个样好么。

    等等,那是什么情况。。。。那一身白色宽袍玉树临风的男人身上抱着的小p孩,不正是自家的儿子吗?

    冷灏然!竟然让别的陌生人抱他!最讨厌别人抱他的冷灏然竟然趴在陌生男人的胸膛,冷如瞳惊得张大了嘴,眼睛的瞳孔也无限地缩小再缩小就想看清楚那小p孩到底在做什么。

    等等,与小p孩见面的不是那杀人魔头么?

    他干嘛抱着冷灏然,不会是自己儿子被他给打晕了吧,想劫走?想到这冷如瞳手底便冒出细汗,这臭魔头原来是如此卑鄙小人?他不怕十万大军被水渴死?

    冷如瞳害怕地赶紧跳下了观星台,从袖里摸出鬼爪放在手里,千万别是自己错估了那暴君,没了冷灏然,她该怎么活下去。。。

正文 006,爹地

    冷如瞳快速地蹿进了寺院里,当远远地看见那抹身影时,又冷静了下来,不对啊,这杀人魔头暴君不是传说很凶残么,如果他真要伤害冷灏然,那应该就是直接杀了,就算想挟持他,也不可能那么好,还自己把冷灏然抱在怀里。。。

    难不成是冷灏然使的什么计谋?万一她这么冲上去,反倒坏了儿子的好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被那么个大魔头给楷了油。。。她的可爱儿子啊,算了,还是先小心翼翼去打探一下情况再做行动,冷如瞳想了想从撕掉衣裳的一角,蒙在了脸上。

    先不管儿子计谋能不能成功,等会她出手时,不让大魔头看到长相,以后就不怕他全城追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冷如瞳把发带给解开,一头长青丝披散在肩上,她又拔了几缕到胸前,遮住大半的脸,从旁边的小庙门进了去,绕了一大圈绕到庙里大殿前,微眯着眸子看去,那暴君竟然身形修长,身材可真好,背影看上去还挺伟岸,就那么站着,竟有种玉树临风的气度。

    呀,这是肿么了,儿子还在人家手里,竟然先欣赏起他来了,指不定一回头,那生疮的面容能吓死鬼。

    冷如瞳进了大庙,庙里的和尚也不知道去哪了,大庙里安静又带着股清凉,冷如瞳看了看四周,从佛前的小香炉里抽了三根香出来,拿着小心翼翼地又回到大庙前面,发现那暴君似乎没有发现她。

    于是挺直了身子,手拿三柱檀香,往暴君所站的香炉前走去。

    夜凤琊完全陷在了纠结之中,这小p孩到底是不是来谈判的,搞什么。。。怎么就这么睡着了,还睡得这么香甜,他应该掐死他的,可是为何自己却下不了手。

    要么把他带回军营,要么掐醒他,可是这两样他都不愿意,难道只能这么傻乎乎地抱着个讨厌的小孩站在这里?

    夜凤琊因为纠结,身上的戾气已经不复存在,眉宇间显露出来的是郁闷再郁闷。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小孩子手足无措,要不还是掐死他吧,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有计谋,若不收为己用,将来肯定是个大麻烦。

    可是下不了手啊。。。这种纠结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非常非常的陌生,独断是外人给他的称号,这么些年来,已经没东西能让他犹豫不决了。

    冷如瞳步履轻盈地走向香炉,煞有其事的掂高脚把三根香插入香炉里,用余光斜睇着站在香炉旁的暴君,余光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哇塞,就光半边脸就如此俊美,那脸仿佛就是被上天刻意雕琢的完美艺术品,不是暴君么,不是很凶残么,怎么会长得如此白净俊美。

    这不是坑人么。不对,一定是另一半边脸丑到暴。

    冷如瞳移了移脚步,夜凤琊这才发现身边有其他人接近的气息,他不慌不忙地转过头去,抬眼便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头青丝光亮黑泽,脸上竟还蒙了面纱?

    再看那面纱似乎是衣裳上面撕下来的,她盯着他看,被他发现了也未见到眼里露出惊慌,好生镇定的眼,好生熟悉的眼。。。夜凤琊的手猛地就那么抽搐了一下。

    抱着冷灏然的手臂有一截肌肉暴露在外,现已青筋浮现,他半眯着眸锐利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嘴唇微启差点脱口而出:“瞳儿。。。”

    如快院当挟。但他的失神也只有那么几秒,他迅速地恢复了镇定,不可能是瞳儿,瞳儿不可能不认识他,那双剪水的双瞳里只有着对他的打量和防备,没有任何相熟的眼神。

    冷如瞳镇定地看着暴君,天。。。为什么。。。为什么另外半边脸不是生疮,还与左边脸一样的完美无缺,俊美绝伦,这。。。这么美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暴戾以杀人为乐的男人?

    冷如瞳甚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美男她见得多了,组织里的哪个不是美男,可是像他如此超凡脱俗的还真没见过,发现他也正锐利地打量自己,冷如瞳赶紧笑道:“想不到在这乱事,公子也有空带儿子来进香。”

    可耻,那明明是她的儿子。。。冷灏然这只猪,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到底在搞什么?

    夜凤琊那双狭长的黑眸,却突然睁大了,眼眶里泛着骇人的红色光芒,内心猛地被什么冲击着,令他站立不稳退了一步,这声音。。。这声音就是化成鬼泣他也能分辨得出来,这是瞳儿的声音!

    “你。。。”夜凤琊惊讶地凝睇着冷如瞳,心里却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真是瞳儿,为何表现得根本不认识他,她眼底的眼神丝毫不像是在装的。

    她竟然安静地问他是不是带着儿子,他的瞳儿怎么可能会让他拥有别的儿子。。。

    夜凤琊压抑制心里的那翻腾的浪涌,下定决心。不管她是不是瞳儿,他也要带她走。

    靠,刚刚还俊美如仙人,这会一下就变得如此暴戾了,那眼底滑过的狠意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庙里还不让她来进香不成。冷如瞳赶紧把鬼爪藏在衣袖,准备随地对抗暴君。

    她甚至小心翼翼地退了两步,身上穿的深v开襟的千水裙,因为她的走动一边的带子掉了下去,露出半边的粉肩,穿着聚拢内衣的两团白嫩若隐若现的刺激着夜凤琊的眼球。

    **,夜凤琊最原始的**竟然因为这么轻轻的一眼被撩拔而起,夜凤琊半眯着眼,压制住这股陌生的感觉,五年了,他心如止水,怎么可能会有反应。。。她是瞳儿吗,真的是吗?

    如果不是,怎么解释这身体的反应。

    夜凤琊淡淡地回她:“他不是我儿子。”

    呃。。。冷如瞳抓着鬼爪的手松懈了下来,暴君在回她的话,还回答得很诚实。“竟然不是你的儿子,长得多美的小娃啊,长大了肯定风迷万千。和你长得还有几分相似,我还以为是你儿子呢。”冷如瞳还不忘把自己儿子夸一番。

    经冷如瞳这么一说,夜凤琊这才低下头打量了一下睡得安静的冷灏然,难怪觉得他哪儿熟悉,原来是有几分像自己,只是他很久很久不曾照镜子,自己长什么样都忘了。

    见他不回自己的话,冷如瞳又再度问:“他是睡着了吧。”

    夜凤琊收回眼光怔怔地看着冷如瞳的眼睛点了点头:“嗯。”他脑子有些空白,这一切是幻觉吗?为何疑似瞳儿的人会出现,而他手里却还抱着一个长得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娃,这到底是怎么了?

    冷如瞳眨了眨眼,这啥情况,这哪是什么暴君啊,如此乖巧可爱,话虽不多,但也挺和气。“你抱着他不累么,先放下来吧。”你放下来我才有办法把儿子夺过来啊。。。

    “哦。。。”夜凤琊傻傻的哦了一声,也是该把这小p孩叫醒了,他动了一下手臂,冷灏然却微微蹙了蹙小眉,一双红嫩的小嘴撅了撅,似乎很不愿意被打扰了睡眠。

    冷如瞳嘴角抽了抽,死儿子竟然是真的在陌生人怀里睡着了,靠,还害她白担心了,他竟然睡得如此舒服,要是被带到对方的军营里,那不就惨了!

    走。。。走了。。。既然确定冷灏然没事就得走了,免得暴君发现什么。

    “他发现挺粘你的。。。你还是抱着吧。”冷如瞳说着便转身要走,算了,她家儿子难得能在别人的怀里睡得如此安稳,就让他享受一下吧,可是不对呀,冷灏然就是连国家首脑要抱他,他都很抗拒的,怎么就让这暴君抱得这么舒服?

    而且这暴君生得真的与冷灏然还有几分相似。。。

    冷如瞳正打算转身,却突然被一只大掌给抓住了手臂,她不解地抬头,却落入了一双深黑如幽潭的眼眸里,好漂亮的眼眸,仿佛在他眼里映出的都是七彩山水画。

    “你是谁?”夜凤琊见她要走,第一反应便是抓住她,直白地问出声来。13acv。

    被发现了?打死不承认呗。“我只是来乞求战事能快些过去的信女。”冷如瞳诚恳地说。

    “撕下面纱,我要看。”夜凤琊淡淡地命令道,语气里却是不容拒绝。

    “公子,小女脸上自幼生疮,还是不要脏了你的眼睛的好。”丫的到底在怀疑什么?她可表现得没有破绽啊。

    夜凤琊刚想再说什么,怀里的冷灏然却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迷糊的眼珠,看到夜凤琊便傻傻地对他冽嘴一笑,伸出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迷糊地道:“爹地。。。”

    冷如瞳猛地像是被十万电伏劈过,这熊孩子搞什么,在人家怀里睡了一觉就乱认爹了。。。。丫的,自己长得这么可爱,哪个男的会不喜欢,人人抱一抱,他岂不是要认一箩筐的爹了!

    然后冷灏然好像根本没发现夜凤琊脸上的惊诧的表情,扬起自己的小嘴就在他的脸颊印上一吻,似乎是吻过之后人清醒了,懊恼地搔了搔小脑袋,黑如葡萄的眼里一片迷茫喃喃地道:“我在干什么。”

正文 007,是这味道

    冷如瞳看得火大,一股酸意袭上心头,这熊孩子,平日里在她面前就跟个大人似的,从来没有这么亲热的吻过自己,尼玛,竟然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这叫她如果受得了这口气。

    “老娘也很想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随便在一个男人怀里睡觉,现在还还还还。。。。”冷如瞳气得大吼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想好的在夜凤琊伪装不认识冷灏然。

    冷灏然如果开始还有一丝迷湖的话,这回他是真的全惊醒了,他诧异地转过头去惊呼出声:“娘亲。。。你怎么在这。。。”还这幅模样。。。这算伪装么?

    “你还乱认爹!!!!!你个熊孩子!”冷如瞳气恼地瞪向他:“还不快给老娘过来!”

    冷灏然赶紧挣开夜凤琊的手臂滑了下来,摸着自己脑袋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站到冷如瞳身边,抬眼看着她:“娘亲你怎么来了,还有你衣服赶紧拉好,都暴光了。”

    冷如瞳猛然低头,才发现那胸前那道深沟已经露出来了,她脸色一红,装做没事人似的把落下的衣带又拉了上来:“我再不来你都要被坏叔叔给拐跑了!”

    冷灏然不以为意的搓了搓鼻子:“倒是真忘了是来谈判的啦。那个叔叔。。。”冷灏然抬起头,看向一脸惊诧的夜凤琊。这叔叔原来是有表情的啊。

    这惊讶的表情多可爱啊。冷灏然冽嘴笑了起来:“叔叔,她是我娘亲,没坏到你吧?”

    夜凤琊脑子一时真心没转过来,没来头便问:“你几岁了?”

    冷灏然眨了眨眼乖巧地回答:“五岁。”

    五岁。。。如果瞳儿没死的话,他们的孩子也正好是五岁,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么,一个和瞳儿有着一样眼睛和同样嗓音的姑娘,一个五岁大长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孩童,这如果不是他的幻觉的话,那会是什么?

    夜凤琊往前走了一步,蹲在地上摸着冷灏然的小脑袋喃喃地道:“如果我孩子还在人间,也和你一般大了。”夜凤琊喃喃之中带着一种悲伤,连说话的语气都哽咽了起来。

    冷灏然猛地便冲入他的怀抱里唤着:“爹。。。”

    冷如瞳再次满头黑线,这熊孩子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不过这暴君怎么看上去还真有点像他爹。

    夜凤琊抱紧他,一颗泪就顺着眼眶流出来,冷如瞳本想上去拉开他们,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感慨,若这暴君真是她的男人孩子他爹,那也不错,至少冷灏然不抗拒他。

    冷如瞳静静地站在那,看到夜凤琊这个七尺男儿落泪,不禁也感同身受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娘,他是我爹。”冷灏然在怀里转了个身回头喊着冷如瞳肯定地说。

    “谁说他是你爹,不许乱认。”冷如瞳尴尬地笑了笑:“这位暴君,小孩子乱说的,您别当真。”

    “可他身上有爹的味道。”冷灏然粘在夜凤琊的怀里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冷如瞳咬着嘴唇,这货在他面前可从来没有这么粘过,她用眼神悄悄地询问他,到底是为了计谋还是真的觉得是他爹?

    冷灏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嘟着嘴说:“真有爹的味道。”

    夜凤琊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知这是上苍给他的答案,还是又一次的捉弄,那长长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冷如瞳没来由的便心酸起来,这暴君看来是真的想念自己的孩子。

    但有些事她还是不得不开口:“喂,暴君,这事你怎么看。”

    夜凤琊淡笑一声站了起来问:“你们帮古夏国的目的是什么?”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冷如瞳:“过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模样。”

    冷如瞳撇了撇嘴站了过去,仍不望低头看一眼冷灏然,用眼睛询问,你确定是你爹?

    冷灏然点了点头,冷如瞳这才伸出手扯掉了自己面纱低垂眼敛老实地说:“帮古夏国是不想看到死那么多人,而且古夏国能帮我找男人,帮他。。。”找爹。。。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她却脚下一落空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冷如瞳有些惊慌地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澄明澈亮,星光灿烂的眼眸,那眼里的喜悦似要把她给吞没。

    “瞳儿。。。瞳儿。。。你真是瞳儿。。。天。。。这怎么可能,瞳儿。。。”夜凤琊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怎么可能,真的瞳儿出现在了他眼前,真的就是瞳儿。。。

    竟然昨天就在身边,他却错过了。。。幸好今天看到了,夜凤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双手把冷如瞳紧紧扣在怀里:“幸亏我们又见面了。。。”要是这样错过了,他真的会恨痛死自己的。

    冷如瞳被抱得死紧地,两只被聚拢内衣聚在一起雪梨,都被他抱得快要人胸口挤出来了,尼玛,这男人是不是疯了。

    “喂!!!!我要被你憋死了!”冷如瞳受不了地大喝起来。。。

    被抛到一旁的冷灏然拽了指自己娘亲的裙襟兴奋地说:“娘亲,他好像认识你,他真的是爹哦。”

    “傻儿子,虽然你智商高,但你没有江湖经验,说不定他思念儿子成狂,见人就认,要不然也会疯到到处杀人了。”冷如瞳挣扎着,可是却被铁臂抱得紧紧的。

    夜凤琊对她的话根本不在意,瞳儿,是他的瞳儿。。。消失的瞳儿,真如向烛九所说的那样,回来了。。。夜凤琊泪水掉落下来,竟然哽咽地就哭了出来:“瞳儿,你知道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一想到你就心疼到窒息,你为什么才回来。。。我好辛苦。”

    他哽咽着诉说,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童,泪水滴在冷如瞳的脸颊上,冷如瞳便安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她真的能难受他的那股心疼,真的是自己的夫君吗?

    然后冷如瞳想也没想地便凑上自己的双唇,哽咽的夜凤琊微微一愣,双手用力地再次抱紧她的柳腰,俯下头用力地攫住了她的双唇,火热般狂野而霸道地吸取着她的芳泽,似要把五年来所欠下的全部讨回来。

    冷灏然背过身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就知道他直觉没错,如果不是爹地,他怎么会让他抱还在他怀里睡着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是爹地,娘亲才不会让他吻呢,娘亲这些年来一直守身如玉,组织里好几个叔叔不管怎么追她,她都冷冰冰的。13acv。

    她心里挂念的就只是他爹,她的男人。

    直到冷如瞳感觉自己要被吻到窒息了,夜凤琊才放开她,冷如瞳大口地吸着气,想不到这个暴君竟然如此渴望,她没来由地问了句:“你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除了你,再无别人。”夜凤琊仍是一副惊魂未定。

    冷如瞳这才感到有丝满意,用纤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喃喃地道:“似乎是这味道。”

    “瞳儿。。。你不认识我了?”夜凤琊眼里滑过一丝受伤。

    冷如瞳摇了摇头:“谁也不认识了。”

    夜凤琊再度把她的头捂进怀里:“没事,没事。。。”这算是报复吧,他不记得她,她也来次忘记他,不过他很甘愿接受这样的报复。

    冷灏然在旁叹了口气:“娘亲,爹,你俩等会再亲热,正事还是要解决的。”

    夜凤琊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儿子扔到了一边,他赶紧拉过他一只长臂便把他抱了起来,到底是自己儿子,看到他不但不怕还和自己亲热,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

    “你说要怎么解决?”夜凤琊一副有儿万事足的口吻。

    “你的兵被我的毒给困了,没有我的解药,都会被渴死,所以这仗是我赢了,你得把兵撤回去,不许再杀古夏国的百姓。”冷灏然以公事的口吻说道,一点也不是因为这是儿子的请求,而是做为一个战胜者的要求!

    夜凤琊笑颜如花:“你认为你赢定了?”

    冷灏然点了点头。

    “你这招破釜沉舟用得很妙,可是你犯了一个大忌,因为古夏国的情报很少,而且你又阅历浅,你不懂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夜凤琊溺爱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聪明盖世的儿子。

    冷灏然皱着小鼻:“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解决缺水的问题?不可能啊,方圆百里的水都不能饮用。。。”

    “确实方圆百里的水都不能用,但可以用百里之外的水,我的手下有很多轻功卓越的,他们来回运水,定然能撑下十天,到时被困的反而古夏国的兵,他们食物和水用光之后,连行军都不可能。”夜凤琊残忍地打击着冷灏然。。。

    “这。。。不可能吧,方圆百里外能运水过来?”冷灏然眨巴着眼,看来他是把这百分之一的机率给漏掉了。

    如看意上气。冷如瞳却突然在一旁推开夜凤琊,怒瞪着他:“喂,你干嘛打击我儿子,我儿子刚来到泛黄平原不清楚而已,要是清楚就不会出这种事!儿子我们走,他不是你爹,一点也不心疼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3:25
正文 008,小爷

    夜凤琊赶紧把她给再度擒入怀里:“瞳儿,我不是打击他,我只是让他明白人外有人,这样他下次就不会轻敌了。叀頙殩浪我疼你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击他。。。”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又没记忆,他又是小孩,还不是任凭你在说,你用什么证明你是我夫君,他爹?”虽然冷如瞳觉得这男人确实应该没错,可是她的第六感这东西,真如冷灏然所说,和她的方向感一样乱糟糟的。

    至于冷灏然,他这么多年没见过爹,早就想有个爹了,看到长得与自己有几分神似的美男,自然就想到是自己父亲,小孩子的心思单纯。

    长得神似的并不出奇,同样是美男,自然有可能美得出来一样的感觉,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暴君有兄弟什么的,他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看他的神情也确实是认识自己,甚至对自己的喜爱也不是假装,但她如何才能知道他的男人确实是他?

    万一她的男人不是他,是他的兄弟或者其他的人,那她不是就被骗了,谁知道这暴君是不是以前就暗恋自己呢?趁她失忆骗她。

    “我。。。。”夜凤琊一时语塞,他要怎么证明?“皇奶奶当年下的圣旨行不行?”夜凤琊突然想起皇奶奶的圣旨来,“或者你与我回夜圣朝查看皇册。”

    “娘,我们回夜圣朝吧,你不是心心念念着夜圣朝么?”冷灏然一点也不在意爹的打击,他爹说得对,有失败才有长进,如果爹不告诉他,也许下次他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人外有人,看来这泛黄平原厉害的角色可不少。

    冷如瞳细细地打量着夜凤琊,花枝招展的脸颊,水红色的诱人红唇,刚刚还碰过自己,确实那味道她并不陌生,于是便点了点头,是真是假也许回夜圣朝就知道了。17129884

    ****

    镇南王的马车在几里外等着,却是等到天色渐黑也未见人回来,车夫跑来找人时,却是寺内人去楼空,哪还有冷灏然和冷如瞳的影子,吓得他赶紧跑回军营报告。

    镇南王一脸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那两人倒戈了?”

    门下的将军认真地点了点头:“探子来报,看见那两母子跟着夜圣朝主君走了。。。”果然外人靠不住。“王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镇南王猛地瘫倒在座椅上,现在他成了不战而败的逃兵?错信了那一对母子,可恶,他们这么做对他们有何好处?不该让他们去见夜圣朝主君的,暴君定会开更好的条件让他们倒戈。

    镇南王按压着双额,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坐以待毙还是再攻回城?

    “王爷。。。夜圣朝又派使节来了。”镇南王正头痛之际,门外传来禀报之声,他赶紧坐直了身子:“快宣。”

    夜圣朝的军营里。。。。冷如瞳和冷灏然被一堆人给团团围住,人人面色惊讶,带着不敢置信,忽而又欣喜异常,冷灏然皱了皱小鼻子,很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包围,他一回身爬上了夜凤琊的身上。

    冷如瞳瞪了他一眼,刚认的爹可真是够黏人家的。夜凤琊含着半缕笑慵懒地半躺在软垫上,任由他在身上蹭着。冷灏然撅了嘴把头扭向一边,脸贴在他胸膛,闭上了眼,他讨厌别人像看猴一样盯着他。

    在现代走哪都被人盯,已经让他受够了。

    凤度假我有。“皇妃。。。真的是皇妃。”小碧一脸惊讶,一双黑瞳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想看伸出手摸一摸她全身是不是真的,突然消失的人,突然又出现了。。。这简直如山海关里的女神神话似的。

    冷如瞳则也是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群人,可是怎么打量也没能量出个所以然来,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都退下吧。”夜凤琊眼色一敛,命令道,再这样看下去,瞳儿要不爽了。

    幻影,白织,黑兽,小碧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明白了一件事,皇妃完全不记得他们了,四人纷纷同情地看向夜凤琊,这。。。爷可怎么办,回来了,却完全没了记忆,上天还真会捉弄爷。。。

    几人心里不免忧心,这可如何是好。

    “喂,你们能不能一脸同情,不就忘了一些人,一些事,我人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回不来的,除非这家伙想骗我!”冷如瞳伸出一只纤指指向夜凤琊,她仍然有点不信这个暴君就是自己的男人。

    她虽然也心狠手辣,但不至于找个如此嗜血的男人啊,尼玛把人当萝卜砍,这种男人哪里可爱了。

    冷如瞳微蹙着秀眉看着夜凤琊,冷灏然像个黏人的娃娃黏在他的怀里,唉,要不是看在冷灏然的份上,她真不想跟这暴君一起回夜圣朝。尤其他看自己的眼神里的那抹炙热让她有些抵触,太火热了,似要把她燃烧了般。

    “皇妃,爷绝对不会骗你的,你要相信他。”白织第一个站出来替夜凤琊说话。

    “下去吧。”夜凤琊却不想属下替自己说话,再次冷冷地开口。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躬了躬身子退出了营帐。冷灏然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夜凤琊认真的说:“爹,你长得真好看,组织里的小朋友要是知道我爹长得这么好,一定会羡慕死的。”

    “喂。。。冷灏然,你娘我生得这么好,你没少被人羡慕过吧。。。”这孩子是有了爹就忘了娘啊。。。

    “可他们一直笑话我没爹啊。”冷灏然虽然心理年龄早就可以独挡一面,但终究还是个小孩,别人的笑话他表面可以置之不理,心底可终归是计较的。

    夜凤琊轻轻地缓缓地揉着他的发丝,语气清淡却致地有声:“以后再也没人敢笑话你。”

    冷灏然点了点头:“那当然,因为我有爹了。”冷灏然高兴地在夜凤琊胸大的胸膛里蹭得开心。

    冷如瞳撇了撇嘴不爽地道:“喂,老娘我刚跟你爹相遇,你好歹要留点时间给我吧,我也要。。。”冷如瞳站了起来往软榻上一坐,身子软弱地就倒在夜凤琊的胸膛之上,这男人的胸膛果然舒服,难怪冷灏然一直往里蹭。

    夜凤琊身子一颤,内心滑过一丝悸动,冷如瞳一声我也要让他淡定不起来了,身子砰地一下就被引爆了,他赶紧把冷灏然给抱下软榻低哑 着声线道:“儿子,爹有话与你娘说,你先出去和幻影叔叔玩。”

    冷灏然鬼精灵地朝他翻了翻眼,叹了口气:“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夜凤琊猛地一愣,没想到被自己儿子这么赤果果的鄙视了。。。可他另只手却把冷如瞳柳腰握得更紧了,鄙视归鄙视,身体却不会因为鄙视而退缩。19Sgs。

    冷灏然拍了拍双掌:“好吧,就让你解解相思之苦。”冷灏然转过身去,脸上露出得到了稀宝的满足,我有爹了。。。我有爹了。。。冷灏然蹦跳地跳出了营账。

    幻影站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即唤了声:“小主子。”

    冷灏然一只手抱胸一只手撑着小巧的下颚仔细地打量着他,微微一笑:“听说你武功很厉害,要不我们来比试比试。”

    幻影嘴微抽,这父子两怎么一个德性,上次爷失忆时,也是要找自己比试。果然是爷的儿子。

    白织拿了包桂花馅饼过来,听到他俩的谈话,立即搭腔道:“小爷,你可别为难幻影,他就算敢跟你比,也不敢拿出真本事,敢动你,爷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白织微笑着将纸包的桂花馅饼塞在冷灏然的小手里:“这个是爷的厨师做的,你吃吃看喜不喜欢。”

    冷灏然眨巴着眼看着手里的甜东西,迟疑了好几秒,才扬起勉强的笑容:“谢谢白织叔叔。”谢个P啊,他最讨厌甜的东西了,前两年吃太多的药,吃完就吃甜食,他都快甜到腻了。

    但他又不好拒绝,只好收进了腰间,

    “比一比嘛,我要是比不过你,你再让我啊。”冷灏然那自信的小脸蛋绝对让人看起来相当的欠扁。

    “幻影出手狠绝怕伤着小主子。”幻影面无表情地回他,是打定主意不会与他比试的,赢了四五岁的小孩也不会有面子,要是万一,有那么一个万一输了。。。那以后他还有什么脸保护爷。

    “来嘛,点到为止,比武切磋,你们要是不比的话,我就告诉我爹,你们欺负我!”冷灏然实在是闲得无聊,这半山腰的,什么玩的都没有,爹那个舒服的胸膛又被娘给抢了,他得找点事来打发时间。

    白织满头黑线,昨儿个他可是见识过这小爷的本事,一个人砍树脸不红心不跳,绝非一般的小孩。

    “小爷,要不让白织来陪你比划比划?”幻影出手确实是狠辣,他是太极系,至少还懂得收手,应该伤不到小爷,就怕这小爷输了不高兴。

    冷灏然耸了耸肩:“无所谓。”

    冷灏然说完便黑眸一沉,一个闪身便出拳,他学的是现代格斗,腿壮如铁,翻身便快狠准地往白织身上踢去,白织吓了一跳,没想到小爷才四五岁,身法已经如此强有力,赶紧用铁臂迎了上去。

    ..

正文 009,鬼刹

    冷灏然含笑凌厉地继续踢着白织,白织一边往后退一边用手防守着他的攻击,竟额头微微生出汗珠来,白织不敢置信,若说人的智慧可肥是天生的,可这小爷的功夫又是哪来的。

    功夫总不可能是天生的,而且他用的是实招,内力都没用上,四五岁的小孩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力。

    “我可不觉得你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手啊!”冷灏然不爽白织一畏的防守,不悦地喊了起来。

    白织也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踢得有些脾气来了,本来白织也是狂妄的人,于是便想着给冷灏然来上几招,一个旋身一个轻轻向后的轻功飞身,冷灏然的攻击便落了空,冷灏然一叹气,到底没有轻功吃亏。

    白织含笑而出掌,冷灏然只得用尽全力来躲避他的掌风,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冷灏然也很开心白织能真正得与他来上这么几招,出手也没有一点退让。

    冷如瞳听到外面的打斗,想从夜凤琊的胸膛上蹭起来,可夜凤琊却双手捆住了她,把她柳腰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

    冷如瞳瞪了他一放开我,有人在欺负儿子。”

    夜凤琊朝她邪魅一笑:“放心吧,他们有分寸,绝对不敢欺负灏然的。”他说着抬起修长的手指拂开冷如瞳额前的发丝:“瞳儿,为夫真的好想你,每个夜晚惊醒,伸过手去,身边摸到的总是冰凉一片,你可知那种时候有多痛苦?”

    他的声音低柔,像一阵软风在拂过冷如瞳的耳畔,冷如瞳原本抗拒的神情便缓和了不少。13acv。

    “又不是你一个人痛苦,你可知道我带着冷灏然又有多痛苦,痛苦到没时间去想你。”冷如瞳喃喃地道,所以她才在五年之后才回来,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没有关系的,只要瞳儿回来了,一切都可以再重来。”夜凤琊两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这张他最挚爱的容颜,用任何东西与他换,他都不会换的。

    夜凤琊猛地吻住了冷如瞳,一只大掌插入她乌黑的青丝里,一只手扣紧她的翘臀,更紧蜜地贴合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冷灏然在外面,他真想现在马上要了她来慰籍这些年的想思之苦。

    冷如瞳吱吱唔唔地挣扎着,却拗不过夜凤琊的力气,最后淹没在夜凤琊的火样热情里,该死的暴君,他的唇可真是诱人,吻得她晕头转向的,都没了思考。

    一定是太久没碰过男人了,冷如瞳这样想着,探入檀口的灵舌便夺去了她的思想。

    帐里吻得火热,帐外打斗得也越来越火热,冷灏然不服输,不断防守着往后退,就是不喊停。

    “小爷,不打了吧…”白织手里的掌劲已经减至三成,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冷灏然给伤到了,可他一减掌劲,冷灏然一得到了喘息,他又攻了上来,令他不得不继续打,只得出手劝阻。

    冷灏然武功再强,毕竟只有四五岁,自然是斗不过内力深厚的白织。

    他冷哼一声:“哼,今天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他边往后退边从腰间掏出一冷凉的物体,一个回旋转至白织的身后,那东西便抵在了白织的腰间。

    “别动,再动这东西就会穿透你的身体。”白织猛地一怔,感受到腰间的冰冷,果然不敢再动。

    “小爷,你这是什么?”白织用余光偏头看了一眼冷灏然手中似圆管又有些奇怪的东西,不解地问。

    “这是枪。可以急速穿透任何人的身体。比任何暗器都快。”冷灏然嚣张地说道,他知道自己没有轻功,功夫再好肯定也斗不过这帮古文,于是悄悄在身上藏了枪穿过来的,连子弹都带了好几发。

    冷灏然把手从白织的腰间撤走,拿着枪对着远处一头白色的东西射击过去,只听砰地一声,远处的狐狸应声而倒,嗷嗷的哀叫了两声倒在了地上…

    白织和幻影猛地惊呆了,这么快的速度,连正在奔跑的狐狸也能打中?这狐狸可在百米开外啊。

    冷如瞳被这一枪声拉回了理智,猛地推开夜凤琊:“怎么会有枪声?”冷如瞳想也没想地往营帐外跑去,夜凤琊见她如此紧张,也赶紧跟了出去。

    屋外同冷灏然拿着枪潇洒地站在那儿,还保持着持枪射击的帅气姿势,冷如瞳看到他手中的银制手枪,吓得快要晕过去了,她跑过去大吼一声:“冷灏然,谁让你把枪带过来的!”灏含踢白能。

    她二话没说的从冷灏然手中抢过银枪,咬着牙怒瞪着他:“缪博士怎么警告的,一而再再而三警告,不许带任何东西过来,你竟然还把枪带来了!”

    冷灏然害怕地低下头,娘亲从来没有如此盛怒地骂过他,这是第一次,他有些不知所措,转回头便扑进了夜凤琊的怀里。

    “瞳儿,你先息怒,你吓着灏然了。”夜凤琊赶紧把他抱了起来,出声劝冷如瞳冷静。

    冷如瞳看了眼冷灏然,又看了看夜凤琊,用力地跺了跺脚往营帐里走去,该死的,她怎么没发现冷灏然把枪带回来了,他再聪明毕竟是个小孩,他不知道把现代东西带过来的危险!

    世间万物都有他存在的理由,缪博士一再警告,东西不可带过来,会破坏世间规律,否则他也不会早就发明了穿越时空的东西而不敢公布于众。

    这枪不能留着,必须毁了…冷如瞳心里有这想法,便把枪里的子弹迅速地取了出来,对跟着进来的夜凤琊说:“让他们准备火,我要把这东西给毁了。”

    “娘亲,儿子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这枪我以后再不用了。”冷灏然诺诺地说,他从未见冷如瞳如此生气过。

    冷如瞳叹了口气:“不是以后不再用,是它不能存在这个世界,必须得毁了。你如果想要,你就用你自己脑海里的智慧自己去创造出来,不能把那个世界的东西带过来,你忘了缪博士所说的话了!”

    冷如瞳劝自己不要生气,冷灏然还只是四五岁的小孩,一定不能生气。

    “这个是快走之前,鬼刹叔叔突然塞到我腰间的…”冷灏然委屈地说着,早知道娘亲会这么生气,他就不要了。

    鬼刹?鬼刹是冷如瞳的疯狂追求者,他人狠毒,阴冷,但对冷如瞳却十分执着,也是组织里对冷灏然最关心的一个,他为何明知他们不能带走现代的东西,还塞把枪给冷灏然?

    因为害怕他被古代的武林高手欺负,所以给他防身?

    冷如瞳猛地一惊,赶紧翻开银枪的底部,枪上果然有鬼刹的标致,冷如瞳害怕地叫了出来:“这枪是鬼刹的?”

    冷灏然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夜凤琊看着冷如瞳的神情,知道她并非生气冷灏然玩了不该玩的东西,应该是在担心着什么事,夜凤琊把冷灏然递给幻影:“幻影,带灏然下去休息。”

    冷灏然也乖巧地任由着幻影抱着他,他现在不敢出手惹怒冷如瞳,娘亲一直对他很好,从不打不骂,今天生这么大的气,定是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但他现在也不敢问。

    幻影把冷灏然带出了营帐。

    夜凤琊走过去揽过冷如瞳轻声地说:“瞳儿,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和灏然,绝不会让上苍再得逞。”

    冷如瞳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鬼刹一定会寻着这枪找来,他是个很可怕的人…”

    冷如瞳从小便是被鬼刹给收养的,这一次也是因为鬼刹不顾一切,才让缪博士用强大的转换能力把她给召了回去,如果鬼刹他要打破世间定律来这古代,这泛黄平原就不只是有一个夜凤琊这样的魔头这么可怕了。

    “再可怕,他能可怕过上苍么?”夜凤琊倒不以为意,但仍然安慰冷如瞳:“瞳儿,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鬼刹是谁,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一次,无论如何,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保护你,绝不可能再让你离开我。”

    冷如瞳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她不知道要如何去跟夜凤琊说鬼刹这个人,更不知道如何去跟他说这个世间还存在着比天下武功第一更可怕的能力。

    这个几千年前的古代,又如何去与鬼刹那样的人相抗衡?

    他为何要留支枪给冷灏然,难道他是不甘心养了多年的自己最后嫁给了古人吗?她不知道,但心里的不安却那么深沉,鬼刹,这个世上她唯一怕的人…也许会跟来这个世界。

    “琊,赶紧让他们准备大火,我要烧了枪。”

    “嗯。”夜凤琊应和了一声,便吩咐了下去。

    冷如瞳把枪仍进了熊熊的大火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冷灏然三岁前的那些日子里,她为鬼刹做了许多杀人放火的事,鬼刹对于她来说是个恶梦。

    如果她嫁给鬼刹,她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是她为了能回到古代来找她爱的男人,而彻底伤害了鬼刹,所以他才不肯放过自己吗?

正文 010,KNC的GS

    这一晚冷如瞳睡得很不安稳,虽然找到了夜凤琊,她又觉得有些犹豫,不知道夜凤琊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男人,即使感觉都对,但总觉得还有哪儿不对。

    鬼刹留下枪底自己的英文 GS,时刻浮在她的脑海里,他不知道这个在现代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那把银枪是他最心爱的物品,他却拿来送给了冷灏然。

    她曾记得有次出任务,对方让他把手中的枪扔了,他亦然绝然地用枪打破了对方的头,当然他们所保护的那个首脑也被击毙,因此他们KNC从此蒙上了一次失败的纪录。一不刻虽安。

    后来她忍不住问鬼刹,为何不把枪扔了,他扔了之后敌人减少防备,KNC的狙击手可以将对方一枪击毙。

    鬼刹当时阴冷地回了她一句:“人在枪在。”宁愿冒着任务失败,也不丢掉的银枪,为何要给冷灏然。难道鬼刹真的会来泛黄平原?放弃他那呼风唤雨的地位?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冷如瞳一想到这个便担心,鬼刹是她的头顶上司,也是训练她成为特级保镖的人,更是各国首脑都想巴结的人,因为他能解决掉那个时空里的任何一个人,各国首脑之间的暗杀,只要交给KNC,几乎没有失败过。

    鬼刹训了她五年,但其实她从未见过他的容颜,后来她训练结业,开始接任务,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鬼刹,这之后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可自从五年前她变成冷如瞳的模样回到了现代之后,鬼刹却突然对她表白,甚至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冷如瞳不知道他爱的是夙三千还是冷如瞳,她并非KNC里唯一的女性,比她出色美丽的女人大把,这个男人又是怎么看上她的?

    她问过,但没收到过回答,鬼刹那样狂傲的人,只要想要,其实从来就不需要他自己去动手,可他终究在冷如瞳身上碰了璧,所以五年来,冷如瞳为了活下去,遭受了许多危险的任务。

    直到两年前冷灏然身子好转,鬼刹一反常态,开始对她温柔起来,也把冷灏然当成自己亲生孩子一般训练教导,KNC人人都知道他喜欢冷灏然,甚至想让冷灏然接管KNC。

    可是这一切却被冷如瞳拒绝了,她心心念念的只有泛黄平原,还有泛黄平原上的那一个男人,鬼刹让缪博士给她喝的忘情水,确实让她忘了一切,可总是有一个人隐约地在她的心里生了根,怎么拔也拔不掉。

    拒绝的那一天,鬼刹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走的时候,冷如瞳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仅此而已,她便以为鬼刹放手了,因为他在那个时代,要谁都可以。

    他甚至可以让KNC的高端部克隆一个冷如瞳出来,从心到身体都完完全全听令于他,所以冷如瞳也就未把这些放在心上。

    可现在看到他最忠爱的银枪,冷如瞳真的没法淡定下来了。夜凤琊叫人把火烧放在大洞里烧得旺,银枪在火里慢慢地融化,冷如瞳看着熊熊的大火,心里祈祷着,这仅仅是自己的多心。

    夜凤琊走过来抱住她:“瞳儿,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何事,我想告诉你,请相信我,这以后我一定能保护好你们。”他的手指力道很大,紧紧地扣着冷如瞳的柳腰。

    冷如瞳自然能听出夜凤琊话语里的坚定,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许是我多心了。”

    人还没来,她却已经表现得如此草木皆兵了,真不是什么好事。相信这个男人吧,他能随心所欲杀虐这个泛黄平原上的人们,自然也足够强大到对付鬼刹,就算他真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冷如瞳这样想着,便往夜凤琊怀里缩了缩,夜凤琊勾起唇角很开心地笑了,瞳儿自从见面之后就对他有所防备,这样自动地投怀送抱还是第一次,这是好现象,不是么,他一定能让瞳儿再度爱上自己。

    这一晚,冷如瞳是在夜凤琊宽大的怀抱里睡着的,夜凤琊强忍着欲望没敢要她,瞳儿虽然接受了他,但却未必能接受真正的肌肤之亲,等过几日她彻底的没了防备,再做也不迟,他不想得不偿失,即使这样很压抑。

    五年都等了,又何必在乎这么几天呢,可是。。。真的忍得好难受。夜凤琊的小老弟撑了整整一个晚上,而冷如瞳睡得也并不安稳,一直在他的怀里左蹭右动的,更是惹得他心痒难耐。

    夜凤琊在暗夜里轻叹了口气:“瞳儿,你这是在考虑一个男人的忍耐力!”

    冷如瞳在他怀里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这个暴君看来是真的对自己很好,下面都撑成那样了,也没动她。能为你忍住欲望的男人,大抵都是爱的。

    夜凤琊紧抱着冷如瞳与自己的身体反映抗衡了一晚,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才睡过去,冷如瞳睁开眼细细地打量着他俊美无俦的轮廓,轻笑道:“如果我真是为了你这样的男人回来,也算没白折腾,这张桃花脸呀,真是巧夺天工,上帝对你可是用了心的。”17129618

    冷如瞳用纤指点了点夜凤琊俊俏的鼻头:“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少个晚上。”然后她又往他的臂弯里钻了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梦周公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后,冷如瞳才醒过来,小碧拿一套大红的水月裙衫过来给她着装,冷如瞳得是乐意有人伺候,很自然地任由小碧给她收拾。

    “这军营全是些大老爷们,这大红裙是谁的?”冷如瞳有丝疑惑地问,难不成这夜凤琊的军营里还有女人?这镶着金边的艳红长裙看起来华贵至极,总不至于是小碧的吧。

    小碧冽嘴一笑:“皇妃,这是黑兽今早去古夏国皇宫弄来的。”

    “哦。。。抢的。”冷如瞳一脸恍然大悟。

    “咦,皇妃你这个是什么?”小碧一边替冷如瞳退去原本的衣裳,看到她胸上的聚拢文胸,露出十分奇怪的表情。

    “和肚兜一样的效果,穿了这个,怎么跳,胸部也不会晃,而且还会显得胸部特别丰满。”冷如瞳见她好奇,赶紧给她解释这聚拢文胸的好处。

    小碧仍是一脸奇怪:“这。。。可是完全没有遮住。。。露了大半。。。”

    冷如瞳呵呵地笑:“傻女人,这样才更吸引男人嘛!穿成这样,像幻影那样的男人都可能对你动心。”

    小碧听了一愣,随即脸上浮出一抹绯红:“皇妃你真爱开玩笑。”皇妃不是失忆了吗,她怎么知道她对幻影的心思。。。

    “少来,我昨儿个一看你看幻影的眼神就知道你少女怀春了,可惜幻影那样的冰块是不能明白你的心意的,所以要用身体去勾住他。”冷如瞳伸出两臂让小碧给她穿上穿大的云袖。

    “皇妃。。。你就别笑话小碧了。”小碧轻轻地跺了一下脚,伸出双手替她把外面的长披袍给顺平,有些害羞起来。

    “呵呵,我知道啦,不说了,到时让你家爷给幻影下道命令,他反正也跑不掉,终究是你的。”冷如瞳看着这一套华丽的新衣,里面是丝质柔软的镶金大红水月裙,外面是轻薄的纱质长披袍,穿在她身上出乎意外的合身。

    “这行军打仗的,干嘛给我穿成这样?”冷如瞳喃喃地问道。19Sca。

    “皇妃,爷等皇妃很久了,就等着皇妃醒了后,马上从马车回夜圣朝。”

    “哦。。。回家了?”冷如瞳话语里带着期待,抬起头又问:“冷灏然呢?”

    “好似在外面和爷在过招呢,小爷的功夫可真了得,小碧只怕也打不过他。”小碧高兴地道。

    冷如瞳坐在案几边坐了下来,案几上摆着几道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她也没再多说什么,确实有些饿了,扶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吃完饭之后,出了营帐。

    冷灏然在阳光下与夜凤琊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大一小两条白影飞舞在暖和的太阳之下,冷如瞳不自觉地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她经历那么多依然坚持要回泛黄平原,要的便是这些,怎能不高兴。

    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的大马车,看来一切都准备妥当,只是等着她醒来。

    这个男人,传闻中的暴君,杀人不眨眼,手上沾满无数人的鲜血,可是却连她的睡眠也不敢打扰,这是何等的小心翼翼,怕莫是爱她爱惨了吧。

    冷如瞳走了过去,对着夜凤琊唤了声:“夫君啊。。。”

    夜凤琊便一个失神,回头挂着浅浅的微笑看着她,冷灏然反身一脚便踢到了他的腰间上。腰间一吃痛,夜凤琊眉心一蹙,但眼神却依然定在冷如瞳的身上。

    这一声夫君,充斥着他的整颗心房,他上前两步将冷如瞳横腰抱了起来声音低哑地说:“娘子,我们回家。”

    冷灏然挥振着小手臂挑眉看向幻影得意地说:“踢到了,看到了吧,我踢到了,踢到爹的腰了。”

    幻影嘴角微抽,小爷,若不是你娘帮你,你能踢到你爹才怪。皇妃明显是故意去乱爷心智的,爷竟然被乱了都不知道,唉,问世间情是啥东西,就是让人失魂的东西。

    ..

正文 011,夜歌城盛世欢迎

    “冷灏然。。。快跟过来。”冷如瞳在夜凤琊的臂弯里伸出头来,朝冷灏然喊道。

    冷灏然处在踢到夜凤琊的兴奋当中,被她这么一喊才知道,爹已经丢下他带着娘跑了,他摸了摸鼻子,自己屁癫地往马车跑去。。。(可怜的娃,有了爹还得自力更生-_-#)

    夜凤琊到底还是记得有这儿子的,把冷如瞳放进马车之后,他站在马车的旁边撒开双手,等着儿子扑进他怀抱。

    马车行进到灵霄城外,被镇南王带着一堆人把他们给拦了下来,幻影的冷斥声从马车外传来:“镇南王,你这是来找死的?”

    冷如瞳赶紧掀开帘幕冷冷地道:“镇南王,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让你进城了?”这傻王爷难不成是要宁死不屈?

    镇南王看见她之后立即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后面的一堆人也纷纷跪下。

    “多谢娘娘和世子的挽救,免我古夏国八万人的性命,我们是在这向娘娘和世子说声谢谢的。”镇南王说得哽咽,老泪纵横,八万人的性命啊,就算古夏国已沦为附属国,也无所谓了,能保下八万人的性命就已是托了天大的福。

    冷如瞳嘴角抽了抽,她可没想做什么好事,“起来吧,别玩这些虚的,你要真感谢我和我儿子,就每天早多替我娘俩念念经,替我夫君把以前所造下的杀孽给抚平了。”

    冷如瞳抬了抬手,镇南王听话地站了起来。丫的,还以为他宁死不屈,白担心了,冷如瞳放下帘幕坐回了马车。

    夜凤琊听了她的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把她搂入怀里。冷如瞳瞪了他一眼:“在冷灏然面前不要动手动脚,规矩点。”

    冷灏然撇了撇嘴:“切,娘你现在才知道要在这方面注意,鬼刹叔叔培养的那些媚术女天天带着男人在我面前而过,我看过的真人秀比H片还多。”他脸上一脸不屑,对这种事,他绝对比幻影那冰块更有经验。

    冷如瞳眉心一拧,鬼刹竟然趁她不在的时候,让冷灏然接触了那些KNC里练媚术的女人?

    她有些严肃地问:“那些女人有没有动过你?”

    冷灏然摇了摇头:“她们不敢。”鬼刹对他的保护,没有哪个女人敢轻易动他,甚至是KNC里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动他,可惜他要来找爹,不能再和鬼刹叔叔一起了。

    “冷灏然,鬼刹除了给了你枪,还有没有给你别的东西?”冷如瞳认真的再次问冷灏然。

    冷灏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子:“娘亲要是不信就搜一搜呗。”

    “没有就好,我知道你会怀念那些东西,可那里的东西带过来会坏事,你懂吗?”冷如瞳揉了揉他的发丝柔声地说,冷灏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去你爹怀里窝着,老娘要睡一觉。”

    冷灏然立即听话地蹦入夜凤琊的怀里,夜凤琊伸出手把他抱到大腿上,看了一眼溜开的冷如瞳,又看了眼生得俊俏的冷灏然有些轻轻地说:“瞳儿,灏然是不是应该改成姓夜。。。”

    在夜凤琊紧张地等待中,冷如瞳倒在榻上眯上了眼,良久之后回了他一声迷糊地“嗯。。。”

    夜凤琊高兴地捏了捏夜灏然的小脸蛋:“以后和别人自荐时,就得说叫夜灏然了,知道么?”

    夜灏然点了点头闪着乌黑的大眼好奇地问:“我要是说叫夜灏然,有什么好处?”

    夜凤琊想了想戳了戳他的鼻子:“小鬼,竟然跟你爹谈起条件来了。”

    “那当然,这叫等价交换。”夜灏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不好的。他一副大人的模样认真的说:“战场无父子,商场也一样。”

    夜凤琊莞尔一笑:“那这样,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对于这个宝贝儿子,他有着太多的愧疚,五年来他没有尽过一丝做父亲的关心,让他在只有娘亲的环境里长大,上次他说别人都笑话他没爹,那时候他听着心里便疼得紧。

    他从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儿子得到世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让他可以自由飞翔,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真的?”夜灏然瞪大了眼:“那我想学轻功。”

    “这个小意思,爹会教你清心咒,清风剑法,还有神泣幻术,幻影叔叔的移行换影也会教你。”夜凤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还真不贪心。

    “那我想你永远只有娘亲一个女人,直到她头发发白,也只喜欢她一个人。”夜灏然闪着天真无邪的双眼。

    夜凤琊耸了耸肩:“完全没问题。求之不得。”

    “我还要你以后不许再乱杀好人了。。。”

    “没问题。”瞳儿都已经找到了,他也没兴趣再杀人去逼老天爷还他的瞳儿了,这次八万人的性命总算把老天爷给逼急了,反过来,他还真要谢谢古夏国。

    “那我要成为天下第一。”

    “没问题。”

    “我要很多很多比现在这身还漂亮的衣裳。”

    “嗯。。。给你专门配个裁缝。”

    “我要去看大海。”

    “嗯。。。”

    “我要赚很多很多钱。”

    “嗯。。。”

    父子俩的对话轻轻地飘入闭目养神的冷如瞳的耳里,她醉心一笑,进入了梦乡。

    *****

    夜歌城。。。一座夜晚永远不灭灯的城。

    这一个夜晚,街头却比往常更为的热闹,人潮汹涌,没有任何一户人家已经关上大门开始落户休息。

    人们在街上围成一堆又一堆的议论着。

    “听说主君这会又打了胜仗回来。。。”

    “可不是,不过听说这话没有杀人,全赦免了死罪。。。”

    “是呀,听说当年的七皇妃回来了,主君所以不杀人了。”

    “不会吧,从哪来的消息,七皇妃当年可是我亲眼见着消失的,连一丝灰都不剩,怎么可能再回来。”

    。。。。。。。人群里一阵沉默,那最后一个发言的人害怕地捂上了嘴,刮了一下自己的掌,他怎么这么糊涂,一有七皇妃的消息,就忘了这个夜歌城的禁忌,竟然讨论七皇妃。

    其他人纷纷警告地瞪着他,幸亏禁卫军没有听见。

    总之今晚这么热闹非凡,全城如白昼是因为有人放出话,五年前消失的七皇妃回来了,主君打了胜仗会带着七皇妃一起回来,夜晚子时到夜歌城,所以,夜歌城的城民们全都不歇着了,都想看一看七皇妃是不是真的回来了,顺便呼欢再次打了胜仗的主君。

    灏在癫臂头。虽然夜凤琊嗜血凶残,可在夜歌城人的眼里,他们主君是情非得已,而且哪个城民又不想自己国家打胜仗呢。17129751

    约莫接近子时,黑夜里一辆豪华大马车从城南门进了城,禁卫军把大红的地毯从城南门铺陈开去,一直延到了七皇府。

    豪华的大马车进了城之后停了下来,夜灏然掀开窗帘往外看去,惊叹道:“哇,好漂亮的古城,深夜还这么灯火辉煌。”大街上那些站得笔直的人,他们难道是在街上睡觉的!!!

    冷如瞳赶紧凑了出去:“确实是挺光亮的,怎么这里的臣民半夜都不睡的。”

    幻影听得嘴角微抽,下了马车来到他俩面前回道:“这些臣民都是来迎接娘娘和世子的。”

    冷如瞳和夜灏然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眨了眨眼:“他们在这是为了看我们?”19Sej。

    “嗯,瞳儿要不要下来走走?”夜凤琊温柔的声音在他俩身后响起。

    冷如瞳回头看了眼夜凤琊,点了点头:“走走也好,我正巧想看看心心念着的夜歌城是不是还是心里的那个模样。”冷如瞳对人对事忘得一干二净,可对夜歌城的印象还记得清清楚楚。

    夜凤琊得到她的回答,便先下了马车,街道两边的百姓立即齐齐跪了下去:“草民叩见主君。”

    夜凤琊任由他们跪拜,伸过手把冷灏然抱出马车,抱在怀里,再伸出另一只手牵下了冷如瞳,冷如瞳落地站定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地道:“好像是这个味道。”

    夜歌城的味道,空气中带着一股清香,一缕家的味道。

    夜凤琊牵着她的柔荑,温柔地看着她:“走吧。”

    跪拜的民众,有大胆的悄悄抬起头来,看到灯火之下穿着华贵大红裙的冷如瞳,惊得一愣,张大了嘴喃喃地道:“是七皇妃,真的是七皇妃。”

    这么一声喃喃之语,让旁边的人纷纷地抬起了头,顿时街道两边的百姓从卑微的低头姿势换成了目瞪口呆地盯着冷如瞳,还有那夜凤琊手上抱着的俊美孩童。

    当年七皇妃不见的时候,正怀有身孕,这小孩。。。。

    小碧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些人傻愣地望着,也不见行礼,“还不快拜见娘娘和世子。”小碧喝斥道。

    人群立即哗然:“草民见过娘娘和世子,欢迎娘娘和世子归来。。。欢迎啦。。。”有的百姓竟落了泪,抬起衣袖轻轻地拭泪。主君这么多年来,终于等到了七皇妃。。。

    这是连上苍都不忍心他们的主君再受煎熬,才让娘娘和世子如神般降临。

    夜凤琊淡淡了扫了一眼,然后抬起微笑对夜灏然说:“让他们平身。”

    ..

正文 012,忘了你们不好意思

    夜灏然闪着大眼看着夜凤琊,不明白为何要他做这种事,但仍然平淡而有气势地道:“都起来吧。”声音里带着小朋友的独特奶声奶气,威严而又带着些许可爱。对于这么多人他一点也不紧张,knc里开一次会议也有数万人,他都是站在鬼刹旁边毫无畏惧。

    那些knc里的人,每一个都比这些百姓狠上百倍。

    夜凤琊把他放了下来,牵着他的小手,一手牵着冷如瞳,踩在红毯上走往城内。冷如瞳抬着头四处张望,对这灯火辉煌的古城有股熟悉感,这是她以前住过的地方,果然是。

    她一身华丽的红装,走地红毯之上,步履从容优雅,身姿挺直,优雅得让人移不开眼,尤其那招摇惑众的容颜上四处张望而显露出来的些许俏皮,更让人看得心花怒放。

    百姓前后微微议论着,纷纷表示不可思议,七皇妃又出现了,从哪儿出现的,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有些人心里却存着疑惑,会不会只是长得与七皇妃模样相似的人?

    可他们的主君是多么聪明的王者,应该不会弄错才对。

    再看那俨如大人般从容不迫的小世子,和主君生得七分相似,眉宇间那股王者之气都是那么自然的存在,不是主君的血脉才怪。

    这简直就如神话一般,七皇妃活了。

    冷如瞳任百姓议论着,只顾四处张望,虽然有熟悉感,可对这些建筑物还是挺陌生的,至少叫不出名字。她想寻一寻能存在脑里的东西,却发现没有。

    夜凤琊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柔荑:“瞳儿,别太用力想,顺其自然。”他也失过忆,他能明白她急切寻得熟悉的事物的心情,就怕她给累坏了自己。

    “娘亲…看那个…那个是你的字!”夜灏然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地唤了出来,挣脱了夜凤琊的大掌,往街旁的一处墙壁上跑去。

    那是一副已经泛黄而且字迹不清晰的海报,上面隐约能看到公子魂,最正规,健康神马的几个字,其他字迹因为日晒雨淋已经看得并不清晰,可那几个隐约能看清的字迹,夜灏然一看便知是冷如瞳的。

    他走过去,掂起小脚抚摸那海报,而海报却如灰尘般被他的小手这么一摸便碎了,扬扬落下纸屑来。

    “夜灏然,小心纸屑进眼里。”冷如瞳在后面喊道,夜凤琊已经一个箭步蹿了过去,长臂一伸,用宽大的云袖挥开了那些纸屑。

    “娘亲啊,这海报都有好些年了…看来是你当初留下来的。”夜灏然从夜凤琊的怀抱里伸出头来惊喜地道。

    冷如瞳也好奇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抚着那已经快风化腐烂的纸张,这确实是她的字迹,而且这么汉话的语句也只有她这个现代人才会写,五年前的东西,竟然还存在这墙上。

    “都这么多年了,泛黄又看不清字迹了,怎么也没人清理掉?”冷如瞳喃喃地问,这不是影响市容么。

    她刚疑问着,夜灏然却又从夜凤琊的怀里挣开来,往另一边的墙壁跑去,“娘亲,应该是有人故意不让清理掉的,你看这墙壁上的皇榜都是五年前的。夜历六十六年。”

    夜灏然站在一张早已见不到黄色的皇榜前,认真地分析着,那皇榜上的落款写着夜历六十六年,正是冷如瞳失踪的那一年。

    “何止是墙壁上的皇榜,乃至这夜歌城的人都未变过样,这五年来生老病死的都极其少,都等着你这皇妃归来。”人群里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冷如瞳偏过头去寻找,见到一身蓝色长袍的公子朝他们走来,那模样一看便是与她相熟。

    而且敢在夜凤琊面前朝他们走来,定是有些官阶的。

    冷如瞳闪着疑惑的眼睛看向夜凤琊,夜凤琊莞尔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附在她耳朵轻声说:“这是表哥,唐如风,你以前最信任的。”

    冷如瞳耸了耸肩:“我不是问你他是谁,我是问你,为何不让人家把这些有碍的牛皮癣给撕掉。”知道这里保存着五年前的许多东西,冷如瞳心里悸动着,真觉得为了这个男人回来是值得的。

    夜凤琊低低地说:“不想你回来,一切都改变了。”他又叹了口气:“不过你一切都忘了,这些也白费了。”

    冷如瞳撇了撇嘴:“才没白费呢,至少我知道我男人是真的在等我回来。你怎么断定我肯定会回来?”

    灏闪不白人。“上苍不敢,除非他想见他的天下苍生受尽煎熬。”夜凤琊冷然地道。

    冷如瞳小嘴微启,惊讶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竟然为了她敢与老天做对,他杀那么人完全是为了让她回归,这是什么崎岖的思想啊?做为武当山的道长,他竟然逆天…好像这样的人对付鬼刹也应该没问题,她不应该一直忧心冲冲的才对。

    唐如风走了过来惊呼了一声:“表妹!真的是你!”他的眉眼之间都是欢喜,竟有丝后悔这次没与主君一起出征,那样他就能有第一时间见到表妹的喜悦了。

    冷如瞳挑眉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表哥好久不见,夜灏然,快过来见过舅舅。”

    唐如风仍是一脸惊奇,呆呆在打量着冷如瞳,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神色,不是表妹都不可能,找不到任何一点不相似。

    夜灏然听到有亲戚,立即蹦了过来抬头看着唐如风乖巧地笑着喊道:“舅舅好。”

    唐如风又是一愣,眼角没来由地便湿润了,手有些微微颤抖地抚着夜灏然的小脸:“这…竟然还活着,还活着。”

    夜灏然僵着嘴,任由他抚着,有些讨厌陌生舅舅的触摸,不是讨厌唐如风,而是讨厌陌生人的这种亲热,除了自己的爹,别人的触碰他都不喜欢。夜凤琊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爽,连忙伸出手将他拉入了怀里:“表哥,外公呢?”

    话早就放出去了,外公不可能不知道,断然也不会在这夜晚先歇着的。

    “他…怕这消息是假的,太失望自己接受不了,所以让我先来确认。”唐如风这才发觉自己表现得太过激烈了,免忙收起了情绪。

    “不是有飞鸽给他吗?”

    “收到飞鸽从昨夜就没睡着过,一直等着呢,表妹若身体还吃得消,不如先回去见见老爷子。”唐如风试探地问,按说表妹不会拒绝才是。

    冷如瞳又偏过头去看向夜凤琊,眉头微蹙,显得有些累了。

    “瞳儿累了,明天再说吧。”夜凤琊便替她答了。

    唐如风微微一愣,但也没多问,点了点头:“那微臣赶紧回去禀告一声,免得老爷子老记挂着。”

    “退下吧。”夜凤琊把冷如瞳抱在怀里关心地说:“瞳儿累了的话,我们就回府。”

    冷如瞳摇了摇头:“不要回府,我们去公子魂……”冷如瞳想起那海报上的内容,那地方好像与她有关,所以想去看看,找寻一下记忆。

    夜凤琊点了点头,拉着他娘俩往百花楼走去。13acv。

    松桂枝远远地看着九五至尊朝他们走来,紧张地赶紧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对后面的姑娘说:“赶紧都整一下,别让七皇妃见了笑话我们。”五年了…谁都以为七皇妃死了,而七皇妃却活着回来了,松桂枝既紧张又期待,五年来皇妃有没有变什么样。

    焦三在一旁瞥了一眼她:“皇妃哪有空笑话你们。”

    “去去去,没空跟你抬杠。”松桂枝伸出兰花指朝焦三挥了挥,见夜凤琊他们已经快到了,立即迎了上去惊喜地道:“草民见过主君,娘娘和世子。”

    “嗯…起来吧。”夜凤琊懒懒地回了句。

    “娘娘这车马波奔的一定累坏了,不如去公子魂松松筋骨。”松桂枝扬起眉看向冷如瞳,大胆地出了个主意。

    冷如瞳虽然对她毫无记忆,但对她的提议是非常有兴趣的,她赶紧点头:“好啊好啊,正想去看看,你带路。”

    夜凤琊握着冷如瞳的手微微一抖,脸上的脸色明显黑了一层,他轻声地说:“瞳儿…公子魂可以去,但不能让那些人碰你!否则我把他们手全砍了。”

    “哦…”冷如瞳煞有其事的哦了一个长音转向松桂枝:“这位这种表情,是不是代表说公子魂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

    夜凤琊一头黑线,有些愤恨地看向松桂枝。

    松桂枝接到主君的怒瞪,哪还敢乱说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没什么特别的…不对…公子魂不是皇妃您自己的主意开的么,有什么好玩的您……”

    夜凤琊的脸色越来越黑沉,黑压压的一片,吓得松桂枝话都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冷如瞳的不正常,如果换做平时,冷如瞳见她一般都会唤她松妈妈,今日看了似乎好像不认识似的。

    五年的时间,难道皇妃已经忘记她了?可也不至于忘记公子魂吧。

    冷如瞳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失忆了……忘了你们,不好意思。”

正文 013,为夫亲自伺候

    松桂枝猛地愣在那儿。。。惶恐地跪了下去:“草民不知,请娘娘恕罪。”

    “起来吧,别动不动下跪。”冷如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头去靠近夜凤琊的怀里抬头抚平了他的小蹙额:“别黑着脸了,你这暴君是想吓死多少人。”

    夜凤琊无奈地唤了句:“瞳儿。。。”

    冷如瞳扫了一眼有旁边公子魂的新海报:“不就松松骨,按按摩么,你要不愿意别人碰我,那你来。”冷如瞳朝他做了个鬼脸闪进了旁边的公子魂店铺里。

    夜凤琊随即跟了进去,留下夜灏然站在那儿左顾右看,最后拉住还在发呆的松桂枝的衣袖:“你,带我去看看这百花楼。”17130164

    松桂枝这回又被吓着了。。。“世子啊,你这么小。。。带你去百花楼,皇妃要是知道了。我这老命就没了。”

    夜灏然噗嗤一笑:“你好歹是个百花楼的老鸨,竟然这么怕事。”他笑完便往百花楼正门走去,两只小手负在身后,两肩摇摆着,一副要进窑子的嫖客样儿。。。

    看得百姓们乐呵地笑出了声。

    松桂枝可没百姓们轻松,屁癫地一步一趋地跟着后头。这娘娘和主君怎么就这么放心把这么一个小世子扔到一旁,做自己的事去了!

    夜灏然站在大堂中央抬头看看了四周赞叹道:“不愧是百花楼,比电视上那些庸俗的妓院强多了。”19SkY。

    松桂枝蹙着眉,不懂他说的什么电视是啥东西,又不敢张口问。

    “把你家最好的姑娘都给爷叫上来。”夜灏然一屁股坐到软榻之上,翘起了两郎腿吩咐道。他年纪小归小,却是玉面生花,唇红齿白,任谁瞧见了都喜爱至极。

    刚在外面,那百花楼的姑娘早就见他可爱得紧想上前熟络一下的,这回听他这么一说,没等松桂枝唤着,四大花魁便自个儿施施然地飘了出来,把他围了一个圈儿。

    “小世子,有何吩咐。”灵袅含着媚惑的笑容软声细语地问他。

    夜灏然冽嘴露出孩童无害的微笑:“果然是绝色,不过比起我娘亲来还差那么一点点。”夜灏然这几姑娘那是相当的满意,虽然是青楼,但绝非庸脂俗粉之类的,清新淡雅,端得上富家千金的气质。

    “世子可真说笑了,咱们哪能与娘娘相提并论,那不是一个档次上的。”端袅乐呵地回着,拿她们与娘娘那种绝色佳人相比,怎么着也觉得沾了些光儿。

    “人无高贵卑贱,为何不能相提并论,我娘也只是运气比你们好点,遇到了我爹。”夜灏然不以为然,换了个姿势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她们:“我饿了。”

    四大花魁面面相觑,眼底都闪着疑惑,这。。。小世子说他饿了,是何意思,难不成。。。。七皇妃的儿子也与常人有不一样的思想。。

    夜灏然眨巴着眼看着她们纠结的表情,知道她们想歪了,“我说的是我肚子饿了,下半身开荤我还早着呢,再说也不找你们开啊。”夜灏然白了她们一眼,好不容易装可爱想骗点吃的,却便想歪成这样,好歹他也是个娃啊。

    他的话立即惹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不好意思,小世子,我们这庸俗女子想法就容易俗了去,这就给你准备去。”

    松桂枝站在百花楼通往后院的甬道里,右掌搭着左掌焦急地来回走动,直到看到前去禀报的丫头的身影,她赶紧迎了上去劈头便问:“怎么样,娘娘如何说?”

    那丫头微微一笑:“娘娘说,世子想怎么玩就陪他玩,她现在忙着松筋骨,没空陪他。”

    松桂枝大吐了一口气:“这七皇妃也真是的,把世子就这么扔一边,也不怕出个事。。。敢情很不疼似的。”

    “妈妈您可别这么说,皇妃还说了,世子若少了一根皮毛,百花楼就与他那根皮毛做祭奠。”丫头赶紧拉了拉松桂枝的衣袖,一指竖在唇边让松桂枝小心话语。

    松桂枝听了猛地一惊,用力拍了拍丫头的胳膊:“你这臭丫头,怎么不早说,你是想百花楼从此消失不成。”她说完之后赶紧回身跑去大堂里,这可得亲自去看着那小祖宗才行。

    ***

    公子魂内,冷如瞳舒服地趴在软榻之上,一个绝色美男子正给她按着肩背,夜凤琊黑着一张脸坐在一旁。

    那按摩的美男子约莫十四五岁,手劲儿特足,可刚按那么两下,他便颤抖了,感觉到周边冷空气越来越寒冷,哪还有力气去给冷如瞳按摩,主君他们都认识,以前没事儿便来这坐坐,他们也看得习惯了,可是这么阴森还是第一次。

    这美少年慎得慌,如被千针所扎,手上的力道也毫无章法了。

    桂惶黑娘君。冷如瞳被按得一点也不舒服,睁开眼白了眼夜凤琊:“喂,你到底要咋样,你给我出去,你在这里人家按摩师都不敢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了!”

    夜凤琊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闷不做声。一张桃花脸上布满了阴云,似乎撑得很久了,也许马上就要暴发了。

    他的怒气谁敢承受,那美少年颤抖地站在一旁,双手低垂在胸前诺诺地说:“主君,奴才奴才先出去了。。。”他说完之后,看也不敢再看冷如瞳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喂。。。做为按摩师你怎么能这么胆小!你这是正当规矩的工作!干嘛要怕他呀!”冷如瞳对着美少年的背影大喝起来:“NND,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怎么对待客人的!”

    夜凤琊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立即从座位上蹿到她面前:“娘子,有何指教?”

    冷如瞳嘴角抽了抽:“别告诉我,你就是这的掌柜。。。”

    夜凤琊乖巧地连着点了三下头。

    “啊!!!!”冷如瞳不爽地大叫起来:“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按摩,我全身好酸,我好累!”

    夜凤琊吓了一跳,赶紧坐到榻边抓住她的双臂安抚她:“好了好了,不吵了,为夫来伺候你。”

    冷如瞳这才安静下来,可纷嫩的脸蛋上却是一脸不置信:“你技术行不行?”

    夜凤琊凑近她耳边暧昧地说:“功夫很好,保证娘子满意。”他的嗓音温和低哑,像温玉相撞而发生的声响,又带着一丝低沉,说话间呵出的微微热气喷在冷如瞳的耳边,冷如瞳没由来得便脸蛋绯红。

    冷如瞳害羞地退开去,继续趴在软榻上:“那来吧。”

    夜凤琊轻轻地嗯了一声,却没开始行动,而是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衣架旁,抬起双手解开了自己的束腰。

    “等等。。。让你按摩,你脱啥衣服!!!”冷如瞳撑起上半身,脸蛋变得更为绯红映人。

    夜凤琊手里的动作可没因为她的发问而停下来,他随手将束腰仍旁一扔,迅速地脱掉了外袍和里衣,露出结实闪着性感光芒的上半身肌肉,冷如瞳咽了咽口水:“喂。。。我只是让你按摩,没让你做别的。”

    夜凤琊抬起头戏谑地问:“娘子觉得为夫会做什么别的?”夜凤琊边说,两只大掌已经放在了亵裤的裤头之上。。。

    “反正什么别的都不能做!”冷如瞳两手交叉在他面前做了个杀的手势,身上的大红裙因为脱了外披肩,又趴在软榻上乱动而早已惷光大现。

    夜凤琊两手在裤头上停了下,又放开来,伸出一只手从衣架上取了一件宽松的棉纱外袍随意地套在了身上,“娘子,我只是换件比较好使力的宽袍,也不行么?”

    他一脸无辜地凑了过来,惹得冷如瞳不好意思地退了退:“呃,这个。。。这个是可以的。”这货明显是故意的。。。要不然刚刚干嘛做那种动作!

    他的宽袍是随意披在身上的,那闪着诱人光芒的胸肌她一闪神便可见,冷如瞳咬了咬牙,没理由自己的定力这么差,组织里多少美男想you惑他都没成功过。

    “娘子,你里面穿的那个那么紧,一定勒得很不舒服,不如脱了吧,行动的时候我也方便。”夜凤琊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肩头,从肩头探了进去来到光洁如锻的后背。

    昨晚他已经彻底把她的聚拢文胸研究过了,确保自己下次能顺便解开,不被它阻碍。

    冷如瞳越听这话越觉不对劲:“什么你行动也方便?我穿内衣和你行动有什么关系!”冷如瞳防备地问。

    关系可大着呢!这破东西很碍眼,把瞳儿的前面挤得那么大,让其他男人窥觑了去。。。而且不像肚兜那样好扯,一拉便可以行动了,这东西又紧又牢固,也不知道瞳儿从哪弄来的。

    “娘子,我是说按摩的时候碰到那东西很不方便。”夜凤琊扬起邪邪的笑容,看得冷如瞳慎得慌,她怎么感觉自己会被他吃干抹净。。。

    就在冷如瞳怔怔的之时,夜凤琊的双手已经俐落地解开了她的文胸,胸前的两坠子猛地一下失去重力落了下来,冷如瞳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一巴掌拍在夜凤琊的肩上:“你丫的,谁让你解我的文胸。”

    ..

正文 014,做了再说

    夜凤琊含笑地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地说:“娘子,解了才好办事。”说着便毫无预兆地覆上了自己的双唇攫住她正欲开口的唇,趁她微张之际,探入了自己的灵舌。

    冷如瞳吱吱唔唔地挣扎着,拍打着他,夜凤琊却丝毫不退让,霸道地想要占有她。

    呜呜。。。冷如瞳欲哭无泪,她真的坐马车坐得全身都腰酸背痛,她就想按摩舒展一下筋骨,不想做那档子事。19Se7。

    夜凤琊自然是不会放过她,他已经忍了好几天了,前两天从古夏国出发时,她站在他身后唤他夫君的时候,他当时就抱着她冲向马车想好好恩爱一番,可惜碍于当时有儿子在场。

    一路上他忍得多辛苦,今天刚好夜灏然玩自己的去了,儿子给他让出来的机会,他怎能再次错过,瞳儿现在失忆,不先把她身子给俘虏了,真怕多出什么事端来。

    夜凤琊狂野地吸取着她檀口的芳香,一只手已经巧妙地完全扯下了她身上碍事的文胸,“瞳儿。。。”夜凤琊情不自禁地唤着冷如瞳,冷如瞳早已被吻得失了理智,只迷糊地回应似地嗯了一声。

    知道她已经臣服,夜凤琊反倒不急了,“你不是腰酸背痛么,我帮你按摩。”夜凤琊声音低哑,弹手把房内的烛光给灭了。

    他把冷如瞳反身趴在软榻之上,宽厚的大掌像有魔力般在她光滑如锻的后背上加了力道地按压,冷如瞳满意地溢了出来:“好舒服。。。”

    夜凤琊一路按压下去,顺便把她身上的所有障碍物全去掉了。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冷如瞳有了丝清醒,她不解地问:“夜凤琊,不是按摩么,怎么脱这么干净?”

    “因为为夫要用自己的身子给你伺候,有着东西阻碍,为夫担心娘子不满意。”夜凤琊双手握住她的柳腰,微微一用力将她翻了过来,面对着自己,壮实的身子便压了上去。

    冷如瞳赶紧挣扎了起来:“不要。。。我说过不许做别的。”

    “娘子。。。真的不做别的,就按摩。。。”不过不是用手,而是用。。。。他说着便用双唇再次堵住了冷如瞳要抗拒的话语,只有吻得她意乱情迷她才会老实。

    冷如瞳不像刚那样老实地被吻个傻乎乎了,她有些急了,两个火热的身子的接触让她明白接下来会马上发生什么,这不是单纯的深度亲吻,她有些害怕,五年了,她都没做过这种事,竟然很担心会做不好。

    而且她仍然有丝不确定,夜凤琊真的是她原来的男人么?

    冷如瞳很急,又挣不开夜凤琊,急得眼泪就蹦了出来。滚烫的眼泪落在了夜凤琊的手背之上,他轻轻地睁开眼放开了她唤了声:“瞳儿。。。”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吻去了她眼角的眼泪:“你若真不想,我可以忍。”他灸热地看着昏暗中的冷如瞳,心里有一丝失落,她以为瞳儿是接受了他的,没想到竟把她弄哭了。

    除了失落,还有心疼,他怎么忍心让她落泪。

    冷如瞳缓缓地睁开眼,剪水的双瞳怔怔地看着他:“不是不想,只是我害怕。。。”

    “怕什么,嗯?”夜凤琊忍着下半身的渴望,温柔地问。

    “怕你不是我男人,怕感觉不对,怕自己做不好,好多好多。。。”冷如瞳老实地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夜凤琊覆下唇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瞳儿,你应该最明白自己的身子,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让我碰你。傻瓜。。。”

    “我怕万一。。。”

    “没有万一。。。我保证这之后,你对我是不是你男人这个问题绝不再疑惑。”夜凤琊已经不能再忍受下去,大掌覆上了她胸前的雪梨,唇再次落下,这种事说那么多没用,做了之后自然就见分晓。

    *****

    “哦。。。果然是我娘亲的所做所为。”夜灏然在百花楼吃饱喝足听完冷如瞳的各种事迹之后,来了一句总结发言。他躺在软榻之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耳边传来莺莺燕燕的软言细语,眉心微微一蹙:“这儿有点吵,找个地方睡一觉。”

    他说着便下了软榻。。。刚准备走,松桂枝立即凑了上去嘻笑地说:“小世子,你离开主君这么久了,他们一定也相念你了,还是去主君那吧。”

    夜灏然回过身来,斜睇着松桂枝,朝她挥了挥手,松桂枝立即会意地俯下身子降到与他同高的高度洗耳恭听。

    “松妈妈,百花楼做这么大,您应该是个有眼力界的人,怎么这么糊涂。”夜灏然板着一张小脸,眉间露出一丝不悦。

    松桂枝心里一咯噔,她说错什么了,惹怒了这位小大爷,她赶紧道歉:“小世子,草民这也是怕主君着急,一时乱说了话。。。”

    夜灏然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这不是怕我爹着急,你是怕我在这里做了什么惹祸的事,火烧到你身上。。。你这也是心急则乱,这回儿我爹和娘亲正亲热着,我现在回去不是把他们的好事给破坏了,你说你现在赶我回去,我爹的盛怒你可承担得起?”

    松桂枝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草民知错,知错了。”这。。。这世子真的只有四五岁吗,怎么说的话这么一针见血,她倒真是没考虑到现在主君和皇妃在做什么,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知错就行了,起来吧,我不喜欢别人动不动下跪。”夜灏然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又恢复天真无邪的笑容拉着灵袅地手:“灵袅姐姐带我去睡觉。”

    凤抚吱柔着。灵袅嘴角抽了抽,这话听起来可真暧昧,可对方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孩童啊。。。虽然长得俊俏可爱得紧,可也。。。

    “只是让你带路!”夜灏然白了一眼愣在那不知所以的灵袅,这古人的脑子怎么比他这现代人还龌龊,他说的话明明就很干净纯洁嘛,她们怎么老想歪,他还是小朋友啊,小朋友!(替所有配角吼一声,尼妹,你哪点像小朋友了-_-#)

    灵袅这才乐呵地堆出献媚的笑,带着他便要上楼。

    可就在这时,原本人来人往的大堂宽阔的楼梯上却突然滚了一团黑影下来,灵袅吓得想去抱开夜灏然,可毕竟是软弱女子,夜灏然还未抱到,那黑影便已冲了下来,直直冲着夜灏然滚了过去。

    大堂里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眼,这刚刚回城的世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的主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可那人滚得太快,有心之人全无力上去救人,大伙心里唯一能祈祷的是但愿世子不要出事。

    夜灏然眉宇一蹙,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收回神,淡定地抬起右脚准备接下那滚下来的黑影。

    “不。。。世子,腿会废了的。”松桂枝吓得在一旁大吼起来,拼了命地冲了上去,想把夜灏然给冲开。

    夜灏然冷哼一声:“别过来。”带着不屑的童音刚落,那团黑影已经牢牢被他的右脚给接住,停止在他的右脚之下不再滚动。夜灏然抬起脚尖观察了一下那人的脸孔。

    两眼浮肿,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嫖客,不知是得罪了哪位主子,被人给这样扔了下来。应该还是活的。

    夜灏然松开脚稍稍一用力,将他又再度踢了下去,都这样了,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那快欲变成尸体的黑影咚咚咚地再往下滚去,最后摔在了地板上,鲜血直流,脸肿成了肥大的紫黑色。夜灏然微微弯下了自己小巧的身子,用小手在白色的小马靴上拍了拍,然后抬起身子从胸口掏出白色的丝帕擦了擦手,交给一旁灵袅。

    “灵袅姐姐帮我扔了。”夜灏然淡淡地说道,从容地继续上楼。

    目瞪口呆的人们才开始回过神来,纷纷吐了一口气,幸好世子没事。果然不愧是他们夜圣朝的世子,小小年纪这般镇定自若,功夫也是出奇的厉害。

    百花楼三楼的一角,一个黑影站在那凝视着大堂里发生的一切,狭长而鬼魅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17129739

    “爷,这夜圣朝的世子便是我们要找的人?”他身后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美艳女子,双唇涂得红艳,脸上傅了一层极厚的白粉胭脂,眼角的勾勒异常的诡异勾人。

    那黑影嘴唇微微翕了翕:“什么世子?”

    他语气淡淡的,仿若嘴唇根本未开启,声音是从鼻孔里溢出的,但那话语里透露出的却是极其的不屑,什么夜圣朝的世子,他从来不曾承认。

    宽道的楼梯上,松桂枝吓得赶紧跟了上去,擦了擦额头露出的细汗:“世子,您没事吧,腿有没有伤着?”

    夜灏然斜瞥了她一眼:“以身护主,你倒是挺忠心的,就是不知道你是忠心于我呢,还是忠心于你自己的百花楼。”

    “草民自然是。。。”松桂枝想说违心的话,却被夜灏然那小乌瞳给冷眼,只得老实地回:“两者都忠,草民就是个卑劣的命。”

    ..

正文 015,为何不抢

    夜灏然轻朗地笑了出来,童稚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百花楼,他抬起手拍了拍松桂枝的肩膀:“放心,我一根汗毛都没少,你百花楼保住了。”

    松桂枝喃喃地道:“保住了就好保住了就好。”真是皇家的孩子,一点也不能小视,她风里来火里去地打混了四十多年,第一次在一个小娃面前如此失态,竟及不得他半分镇定。

    松桂枝为自己有些汗颜。

    三楼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黑影听到这轻朗的笑声,不觉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离开我,他们似乎过得很快乐。”

    “爷,何不直接抢过来。”身后浓妆的女子狂妄的说。

    黑影明显对这女子所说话的极不满意,极为好看的剑眉凝蹙,转身离去,离去前丢了一句:“用用你的脑子。”若可以直接抢,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似夏虽然功夫不错,智商也高,可惜情商为零。19Siz。

    这就是真正有魂有魄的人与差了一魂的半人半妖之间的区别。

    似夏好看的秀眉微微一挑,脑子?她脑子从来不用在女人身上。尤其是爷看中的女人,爷的心里,饶是智商破三百,估计也猜不透,她才不费那脑子!

    似夏没有跟上那黑影,而是从一旁的窗户飞了出去,落到了公子魂的门铺前走了进去。

    刚踏入铺里,立即有一排青葱的美少年齐声:“欢迎光临。”。似夏横扫了一眼,果然都是一等货色,她又扫了眼铺内,未见到那刚风光回城的皇妃娘娘和主君,美丽的冷眸一沉,难道两人已经睡上了?

    不好,爷要知道了那还得了。

    “不好意思,走错门了。”似夏冷然地回了一句,又走出了店铺,看了一眼四周,飞上了屋顶。

    幻影站在暗处,看着这行为可疑的女人,冰眸微微有了变化,未曾见过面的生面孔,又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这是哪儿来的人?她飞上屋顶要做什么?

    他家爷可在里面快活着,若被破坏了,那还得了。

    幻影一个闪身蹿上了屋顶,二话没说便隔空向那似夏点穴,似夏敏感的察觉到有异样正在接近,一个旋身跃身便轻巧地躲过了幻影的隔空点穴。

    幻影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不觉滑过一丝惊奇,好精湛的轻功和反应力。

    似夏冷笑一声,在嘴里浮出一朵冰冷之花:“想点我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

    这是幻影第一次接收到如此不屑的话语,他冷眸一寒淡淡地道:“那不如试试。”

    “那你就是找死。”似夏正要办事,却碰到个程咬牙,心里火得很,扬起掌便一掌朝幻影劈来,掌风带着极寒的冷意,幻影心下暗叫一声不妙,一个移形换影换到了对面的酒楼屋顶之上,冷道一声:“你也不过如此。”

    幻影出声羞辱她,不过是想她缠住自己,好把她引开,别破坏了自己爷的好事。似夏果然被这话给激怒,她曾何时遇到过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今天竟被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给鄙视了。。。

    似夏一个飞身再度朝幻影劈了过去,手上的掌风又加湿了几度,扫过之处如被寒风扫光,幻影觉得一下子天寒地冻起来,赶紧移形换影闪开,不敢结实地去接住,这种功夫他是第一次见。

    这么阴冷的女人到底是哪来的?幻影一脑子疑惑。

    似夏不断地发掌,而幻影便只能一味地闪避,两人在夜歌城的屋顶上上蹿下落,经过之处皆天寒地冻,刚看过热闹想回家的百姓,忽然觉得深夜变起了天来了,冬天似乎要来了,忙拉紧了衣襟,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而公子魂的豪华单间内,却是热火朝天,激情的火散满了那两具教缠的着的身子,五年,五年对于两个深爱而不能见面的人来说,那是极其漫长而暗无天日的,那干涸的身子,就如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燃得旺盛。

    “唔。。。不能再来了,我好累。。。”冷如瞳实在受不了讨起了饶,这货该不会真想一夜七次吧。

    夜凤琊在她身上动了动,不甘心地求道:“瞳儿,再来一次。。。嗯?”

    “不要。。。你想累死我!!!”冷如瞳强硬地拒绝,可因为实在太累,说出来的话又绵又软,更像是在娇嗔的邀请,欲迎还拒。这样的态度自然是不要能让尝到了美妙滋味的夜凤琊就此收心,夜还很长,这事还得慢慢继续。

    *****

    北生国的议事大厅里

    “皇上,今儿有两个大事要禀告。”左丞相站在众文武百官之首说道。

    向天齐挥了下手,百无聊奈地道:“说吧。”

    “夜圣朝主君已经收了古夏国胜利搬师回朝。。。”左丞相忧心地禀告。向天齐一手撑着左腮淡淡地嗯了一声,这几年听到夜凤琊打胜战早已不是新鲜事,就他那玩命的侵略法,不胜也难。

    “还有一件事呢?”向天齐懒懒地问。

    “逆天国的九王爷失踪已经数十天,下落不明,现在逆天国已由他们皇上又接管了朝政。”

    听了这话向天齐眉头紧皱,逆千泷下落不明?失踪?还是被逆青楠给害了?在这个局势一片混乱的时候,他竟然闹失踪。。。他若不在,那逆天国岂不是让夜凤琊随便揉捏了。

    灏来子个一。夜凤琊将更加的肆无忌惮。他终于有丝忧心起来。

    “好了,这事朕会考虑的,没别的事吧,没事就退朝。”闹心啊闹心,总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没一丝可以让他兴奋的事,除了忧心的事还是忧心的事。

    向天齐揉了揉眉心,刚毅的俊脸露出一丝疲惫。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右相又跳了出来,听到这话向天齐不觉眉心忧愁又多了一分,右相这时候跳出来准没好事。

    “皇上,您已近而立之年,该是时候纳妃,开枝散叶了。”右相恭敬地道。

    向天齐就知道没好事。。。这不。。。唠叨又来了。

    “右相,朕与你说过多次了,朕不想开枝散叶,朕要真不行了,下面还有这么多臣弟,臣弟他们都有后代,你着什么急。”向天齐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向烛九眼里掠过一丝担忧,看来皇兄对冷如瞳的执着非一般,原以为他只是闹一闹,没想到竟然真的为她空床了五年,连基本需要也可以忍住,这得是有多大的决心?

    他该不该告诉皇兄,让他死了这心?

    向烛九抬起头来:“皇兄是否还念着夜圣朝七皇妃?”

    向天齐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皇上啊。。。夜圣朝七皇妃已是他人妇,何况已经灰飞烟灭五年了,您不能再念着她了。”右相听他这么坦诚的回答,急得冒了汗,忧心地跪了下来,苦口婆心地道。

    真不知道那七皇妃是对他们皇上使了什么妖术,竟然能让皇上如此心心念着,人都死了还不放过他。

    “乱说什么,她已经向尹天府提出和离,如果那晚不出意外,她已经是朕的女人。”向天齐挑眉眉宇间露出微怒:“朕相信她有一天总会回来。”

    向天齐肯定地说道,他可以从几千年后到这个世界,就说明这个人间无奇不有,消失得那么离奇,不可能没有下文,否则老天爷干嘛白唱这么一出。

    “皇兄说得没错,七皇妃确实会回来,而且已经回来了。”向烛九知道这事也瞒不下去,便回了他。迟早要解决的事,皇兄为冷如瞳守了五年,就因为她要的男人是干净的这么一句话,他知道他断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北生国与夜圣朝这一仗是躲不了的。不是因为资源,不是因为权利,国土,而是仅仅因为一个女人,他甚至都不知道皇兄是何时看中了冷如瞳,便这么一头栽了下去。

    唉,他真怀疑自己给冷如瞳天灵戒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但若时光倒回,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他还是会把天灵戒赠送给冷如瞳,因为那原本就是她的东西。天灵戒认主,留在他手上也会留出祸端来,没想到给出去,也给出了祸端。

    向天齐蓦地瞪大了眼激动地站了起来:“九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向烛九点了点头:“是回来了,还带着世子,并且和夜凤琊鹣鲽情深,皇兄还是死了这条心纳妃吧。”向烛九明知这样说也没用,但还是开了口。

    “何时的事?”向天齐激动地问,自动的忽略了他后面的话。

    “昨晚与夜凤琊一起回的夜歌城。”

    向天齐喜悦地大笑起来:“朕说了她会回吧,果然回了。。。朝里的事你们看着,方柏,准备去夜歌城。”

    “皇上。。。。。”所有的大臣都紧张心急地叫唤出声:“皇上,这不可啊。”17130015

    他们皇上十岁开始接管北生国,不但没令北生国被吞并,而且让北生国越来越强盛,人们富饶,兵力也强壮,所以即使他偶尔做出让他们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他们也接受,因为他的智慧有时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可是这抢他国皇帝的女人,这事怎么看都是一件荒唐让人笑话的事,他们哪能再让他胡来。

    ..

正文 016,冥王府和天庭

    “朕心意已决,无需再说,若你们有议,大可换了我这皇帝。”向天齐冷然出声,转身离开了大殿,内心雀跃不已,冷如瞳真回来了,果然,他就猜得不错,冷如瞳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但凡普通女人也没她那份自信和浑然天成的高傲。

    她可以死亡几日后再活灵活现,自然也可以魂飞魄散之后再还魂,他向天齐向来就相信这世间多的是不可思议之事。

    “皇上。。。”左丞相不死心地再度叫唤着,奈何向天齐压根没打算理他,身影消失在内殿门口。

    心们凡雀冷。向烛九拍了拍左相的肩膀:“左相,顺其自然吧,皇兄五年都等了,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阻止。”

    殿内的大臣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全是忧心冲冲,北生国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这个富饶的盛世,若被女人破坏了,如何是好。左丞相给了右丞相一个眼色,两人便率先走出了大厅。

    这两位大臣心里共同想的一件事是,这个死不掉的女人必须得死了。

    ****

    冷如瞳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不是酸痛酸痛的,这个可耻的男人,一晚上都在做,他难道是禽兽吗,他难道不累吗,她这躺着享受的都累得快没半条命了,他这个使力的竟然连一丝累字的谐音都没叫过。17623091

    冷如瞳偏过头瞪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俊美容颜,想着自己眼光果然没错,选的男人既霸气又温柔,虽然是个暴君,但在她面前似乎一点也没有暴戾气息。

    看这张被上天精心雕刻的容颜,真是百看不厌,可惜就是太会做了。。。这尼玛再做两天,她要变成史上第一个被自己老公干死的女人了。。。真的会名留千古,现代那些组织里同事要是看了一定会笑死。

    感觉有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夜凤琊微微颤抖了一下卷翘浓密的睫羽,长臂紧了紧,把冷如瞳搂得更贴进自己。

    “喂,你再紧,我就要被揉进你胸膛里了!!!”娘的,不知道这样会透不过气来么。横在自己身上的这只长臂,大麦色,肌肉发达,渗入窗内的阳光照顾下,犹如一只秀色可餐的鸭腿,冷如瞳觉得自己饿了。

    她张起嘴便往那长臂上咬了下去,咸咸的,一点也不好吃。她想退开来,可是那只长臂却使了力堵住她的红唇,甚至在她的唇瓣之上轻轻的摩擦。

    冷如瞳翻了翻白眼吱唔着说:“放开啦。。。我饿了。”

    夜凤琊突然睁开明眸美目邪笑:“娘子要是饿了,为夫全身上下随便你吃。”

    “一点也不好吃,太咸了,赶紧去沐浴,出了这么多汗。”经过一晚的奋战,全身都快汗透了。。。这货真的是到天空都现鱼肚白了才停的啊。。。哪怕趴在她身上双眼累到闭着,下身也还在抽动。

    好吧,她权当看在他为她他守了五年身的份上,就勉为其难让他这么疯狂一次,下次再敢让她这么受罪,非得劈死他不可。

    “瞳儿我好累,再躺会。”夜凤琊长臂一捞把冷如瞳捞到他身上趴着,与他四目相对,脸紧贴着脸。双腿搭在她的双腿之上,不让她有挣扎着下来的机会。

    冷如瞳两只藕臂弯曲地撑在他的胸膛之上,委屈地说:“我真的饿了。”

    夜凤琊闭着双眼懒懒地:“再让我闭一会。”

    “你睡你的嘛,我起床去吃东西。”冷如瞳用纤指抚着他性感的锁骨,这货的身材真是好到暴,若不是身子实在是累得受不了了,她这样躺在他身上,自己真会主动把他给吃了。

    这样想着,下身竟然有了感觉,我去,没这么无耻吧,两人敏感地方的相贴处,竟然火热了起来,冷如瞳赶紧爬了起来,再睡下去,两人要纵欲过度而亡了。

    她刚一爬动,夜凤琊又用两臂把她拉回来,紧紧地扣在胸膛之上,话语迷糊:“瞳儿,一起用膳。”

    尼玛,她不想睡下去了啊,这货的那东西顶得她相当的激情,她能躺得下去么!全身都躁热起来。“放开我啦,你自己撑得不难受吗?”

    夜凤琊却突然睁了眼,眼里跳动着火热的欲望:“瞳儿,其实我撑得很难受了,你这么动,我已经控制不住了,我们再来次。”他说着,在冷如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拱起身子毫不犹豫地从下往上把冷如瞳给占有了。

    “唔。。。”冷如瞳又惊又受不了的叫唤了出声。

    夜凤琊双眸浅笑:“瞳儿喜欢吗?”

    “喜欢也不能一直这么来啊,会死人的。”冷如瞳满足地娇嗔着,莹嫩的俏颜之上浮出一层粉红的红晕,秀色可餐。

    若是夜凤琊还有一丝力气,他一定会把冷如瞳压在身下好好再索要一番,可是他真的累坏了,只能让冷如瞳在他身上慢慢地来。

    “瞳儿今天看了为夫一早晨,不知对为夫身材可否还满意?”夜凤琊两只手不安分地捏着冷如瞳的小红枣。

    冷如瞳眼上蒙了一层迷雾,身下传来的感觉让她兴奋到了顶点,她很乖地点头:“满意,太满意了,夫君真的五年来没碰过别的女人么?”

    “除了瞳儿。。。谁也不能让他兴奋起来。”夜凤琊唇边噙着邪佞的笑意,受到了冷如瞳的肯定,心里满满地。

    “辛苦你了。”冷如瞳说着便主动凑上自己的红唇,对一个欲望如此强烈的男人来说,他能守身这么多年,实在是让她感动。

    “不辛苦,我甘愿,永远都心甘情愿。”夜凤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不知哪来的劲儿,又一轮翻云覆雨。

    ****

    夜灏然在百花楼用了午膳,抬起看了一眼公子魂的方向啧啧地赞叹:“我爹娘竟然还没起床,这两人可真是精力旺盛。”

    松桂枝跟在身边满头黑线,这孩子可真是够大胆的,什么话都敢说,貌似又什么事都懂,这才四五岁大的孩子,这长大了还不得逆天啊。夜圣朝的未来又有望了。

    “久别胜新婚,何况是五年。。。这么长的一个时间。”松桂枝说到最后也加了句感慨,若说这主君,虽然很少与她说话,也没什么交集,但自从皇妃离去后,他便时常来公子魂,他的伤痛落寞,她是看在眼里的,多少次她也想让百花楼的姑娘能去安慰一下他。

    可是这位主君,片花丛中过,却熟视无睹,心如止水,那颗有血有肉的心早被七皇妃带走了。

    七皇妃能再回来,真的是上天对他的怜悯。

    “那倒是,娘亲找到了她的男人一定很兴奋。”夜灏然冽嘴笑得可爱无邪。

    松桂枝眼里掠过一丝兴趣:“那个。。。小世子这几年你们到哪去了?”七皇妃当年可是凭空消失的,人去哪儿了,简直是个迷。

    夜灏然转过头来睥睨着她:“你很想知道?”

    松桂枝立即捣蒜般点头。

    “本来我娘亲被收去了冥王府,冥王府见她生得美,又身怀六甲,便动了侧隐之心,把她送上了天庭,我们在天庭渡过了五年,玉帝不忍见我娘亲日夜思念我爹,就成人之美,把她放下了凡间。”夜灏然一本正经地说,让人感觉不到他半点玩笑的意味。

    松桂枝听得目瞪口呆,这太神话了,她怎么能消受得了。。。而且这熊孩子会不会是乱扯的!

    “世子的意思是说。。。这天地间真有冥王和玉帝?”松桂枝诺诺地问。

    夜灏然可爱地扬起眼角,露出两颗大白牙:“当然有,我还可以把他们的画像画出来哦,冥王府和天庭都有好多好多故事,特别好玩。”

    松桂枝听得半信半疑,疑是因为她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神仙,信的是,这消失的皇妃是真的回来了。

    “真能把画像画出来?这不是泄露了天机么?那七皇妃有没有喝孟婆汤?冥王不是很恐怖么,怎么会起侧隐之心。”松桂枝一下问了一堆问题。

    “我娘亲肯定是喝了孟婆汤,要不然怎么会失忆,冥王不恐怖,而且长得特别俊美。。。比玉帝还美。”夜灏然闲得无聊,便陪松桂枝胡扯起来。

    然后灵袅姑娘进来听到了,便叫了一堆姑娘来听,然后有些刚起床的嫖客也围了过来,不一会儿,夜灏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聚精会神听故事的。

    “世子你是在冥王府出生的还是在天庭?”有人好奇地问。

    夜灏然状似思考了下摇了摇头:“我娘说在冥王的时候她肚痛,知道我要出来了,但是在冥王府生下来,那我这一辈子就要做鬼了,所以冥王就派人把我娘送到了天庭,严格算起来,我应该算是在天上生的。”

    刚走进来的冷如瞳听得一头黑线,这熊孩子在这里招摇撞骗。。。还把自己仙化了!

    夜凤琊则是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对儿子的胡诌似乎很感兴趣。冷如瞳大喝了一声:“来来来,借过借过,夜灏然,你过得挺潇洒的啊。”

    ..

正文 017,回家

    夜灏然听到人群后传来自己娘亲的声音,立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今天就跟你们说到这儿,有空到府上来,我说给你们听。”

    众人一阵抽搐,主君的府上那是谁都能去的么,据说这些年,那府上就没进去过一个陌生人,估计连苍蝇蚊子也不敢闯进去。

    一群人再怎么意犹未尽也不敢在夜凤琊面前放肆,纷纷行了礼让出了一条道。

    夜凤琊穿着棉丝宽袍,悠闲在抱着如花似玉的妻子,看着儿子蹦跳地往自己这边奔来,伸出手接过他抱起了他的小身板轻轻地问:“吃过午膳了么?”

    “吃完啦,不过不好吃。”夜灏然点了点头,又皱了皱小鼻头。松桂枝听得心儿咯噔一声,小祖宗啊,你刚可没说不好吃啊,不好吃我给你换啊,你告啥状啊。

    “回家让厨娘做好吃的。”夜凤琊拂了拂他光洁的小额头,上面出了些细微的汗珠,眼底流露出温和的神情,这可是五年来第一次有外人在他面上见到除了戾色之外的神情。

    夜灏然两个雪白的大门牙咬着下嘴唇笑了:“好。你俩昨晚玩得可开心?”

    冷如瞳瞪了他一眼:“小P孩别乱问。”脸颊泛红,惹得夜凤琊内心一阵悸动,瞳儿天不怕地不怕,说到床弟之事却依然如处子般害羞。

    “切,你俩把我扔下只顾自己玩,我问下还不成!”夜灏然嘟着小嘴严重不满,他这不是关心他们么,还想对他有所隐瞒。

    “你不是玩得挺开心的么,还把自己玩成了仙童。”冷如瞳白了他了眼:“哼,老娘是给你面子,没拆穿你。”

    “你拆呀,你拆了就拆了你自己,你怎么去跟别人解释你怎么回来的,总比别人说你是妖孽啥的强吧。”夜灏然不甘示弱地回她。灏己进有这。

    夜凤琊一手抱一个一手搂一个出了百花楼,上了停在外面的四头马车,直到上了马车,冷如瞳还在与夜灏然争论不休,夜凤琊淡淡了说了句:“好了,不许吵了,儿子昨晚把你扔下来确实我们做得不对,不过我想你能懂的,不许再与你娘吵嘴。”

    夜灏然不依地晃着两脚:“爹,娘亲已经被我惯坏了,再加上你,她以后要无法无天了。”

    夜凤琊浅笑出声:“没事,爹会跟在后面收拾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夜灏然仰起小脑袋咆哮:“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就睡一晚,爹你就变成俘虏了。。。”

    “闭嘴,以后你是世子了,不许这么胡言乱语,在人前要表现得像样一点,装一装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你要不会装,向你爹请教。”冷如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夜灏然揉着自己被拍红的额头没好气地回她:“这个我懂。”

    冷如瞳这才满意地闭起了双眼,好累好累,好像在工地日夜不休的搬了一个月砖,全身都快撑不下去了。

    夜灏然瞥了一眼娘亲的劳累样,忍不住责备地看了一眼夜凤琊:“爹,运动也要适度,看你把娘亲给累得。”

    夜凤琊嘴角微微抽搐:“我知道了。”他似乎不是多了个儿子,而是多了个唠叨的对象,这到底是儿子还是爹?

    夜灏然也不再跟他扯,站了起来掀开帘布看向窗外夜歌城的风景,小贩儿们井井有条地做着生意,街边皆是弯着角的屋子,红墙绿瓦,偶尔有马车经过,看到他们的马车便停了下来让路。

    路边的行人也纷纷立目看着马车议论纷纷,夜灏然毫不吝啬地偶尔还与他们挥挥手,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

    冷如瞳抬起眼来便看到他侧面的微笑,这熊孩子有多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平日里一副老成的模样,似乎抗着什么重担似的,这找到爹了,倒好像把重担卸下了。

    冷如瞳再次感叹,找到了男人真好,儿子也不用操心了。便把头往夜凤琊的怀里再钻了钻,夜凤琊干脆把她抱到大腿上让她舒服地躺在怀里。

    *****

    “爷。。。”百花楼的小巷里,胜屿轻轻地唤了声陷入沉思的夜千止。“爷,既然来了,为何不去见见。”全城的老百姓只知主君对七皇妃的深情,又有谁知他家爷心里的想念。

    夜千止低垂着眼眸,静静地转过身走回了马车,见又如何,她能回来已是最大的欢喜。如今他已娶妻生子,断然不可能再对冷如瞳有任何念想,做她的臣,为她的国长治久安,也便足矣。

    胜屿实在看不下去夜千止眼里的忧愁,人不见了,他只是想念,这如今人回来了,他便是活生生的煎熬。

    “爷,听说皇妃已经失忆,也许。。。”胜屿想给爷一点希望。

    “胜屿。。。”夜千止清冷地唤了他一声,胜屿便停住了口,也是,他不该有这样的妄想,那毕竟是主君。“通知礼部,主君这次大胜,皇妃又回归,好好办一场盛宴。让礼部侍郎请示主君,皇妃的册封还有世子的入册该如何办。”

    “是,爷。现在我们回宫么?”胜屿不安地看了一眼夜千止。

    “回吧。”夜千止回了声,闭上了眼,他这个不是主君的西凉王住在了皇宫,那个是主君的男人却住在了自己府上,真不知道到底这天下是谁的。

    ****

    夜凤琊回了城不回家反倒在公子魂歇了宿惹来赵管事一翻唠叨,这些年也就赵管事还敢在他面前说说他。

    直到见到他身后的冷如瞳和夜灏然,赵管事那嘴就停了,两眼泪光一闪,便低低抽泣了起来:“皇妃,你总算回来了。”

    冷如瞳尴尬地看着他:“你别哭了,回来不是好事么。”她不认识他啊。。。不认识啊。见他两鬓已经斑白,年岁也已高,冷如瞳也半生不熟地劝着他。

    “好了,赵叔,赶紧唤人备水。”夜凤琊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光。

    “诶,马上就去。”赵管事离去前还是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了眼冷如瞳和夜灏然。看着夜灏然时的眼神温和又慈谒。

    沐浴完,冷如瞳和夜凤琊又歇了半天,起床时已是傍晚,小碧拿了晚膳进来,和冷如瞳大概把府里的人介绍了一番,冷如瞳听着也渐渐感觉有些熟悉了,有些人名似乎就曾不时出现过在自己脑海里。

    不见的幻影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返了回来,铁打的冰人幻影也有疲惫的时候,小碧忍不住疑惑地喃喃出声。

    冷如瞳正躺在榻上假寐呢,幻影和夜凤琊去了书房,似是有事商量,打战出征国家方面的大事,冷如瞳没兴趣听,就留在了房里,听到小碧的疑惑,冷如瞳便抬起了眼:“发生了何事?”

    小碧眼里掠过丝担心:“幻影昨夜似乎遇到了大麻烦,以他的功夫不至于被人缠这么久。”

    冷如瞳听了这么一说,心里也没来由的一紧,幻影的功夫她是听说了的,泛黄平原都找不到对手,那人竟然能把他缠到现在才回,确实可疑。

    “若是担心,就去书房探探什么情况。”

    小碧摇了摇头:“这会还有礼部侍郎和好几个朝臣在商量国事,估计也探不到什么。”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们也不嫌累得慌。”冷如瞳可心疼着自己男人,昨夜累了一晚了,前几天才行军打完仗,哪能让他们这么折腾,便下了榻让小碧披了件白裘披肩,带着去了书房。

    书房里果然有几个大臣正与夜凤琊商量着事情,夜凤琊坐在椅上听着,眉头微蹙,显得很疲惫。

    冷如瞳看了一眼便推开了门,也不通报便走了进去施施然地说:“都什么时辰了,夫君还不回去歇着。”冷如瞳招呼也没打,径直走向夜凤琊。

    那几个大臣赶紧弯身行礼:“见过娘娘。”

    夜凤琊见她进来,这才扬起了笑意牵过她的手:“怎么这么晚还出来,手有些凉,别冻着了。”

    “你不回去,房间里岂不是更凉,有什么大事非得这么晚还商量,几个大臣不也要歇着了,又不是有外敌入侵。”冷如瞳上去便是一顿斥责,身子软软地往夜凤琊身上靠去,脑袋搁在他的宽肩之上,语气斥责却也带着一丝娇蛮的撒娇。

    夜凤琊把她拥入怀里,让她坐至大腿间,朝大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去,眼神却一直盯着冷如瞳那张泛红的俏颜。17623099

    大臣相视互看一眼,知道是没法谈下去了,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瞳儿是不是想为夫睡不着。”夜凤琊用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感觉她额头有些冰凉关心地道:“夜里风大,你要有何事唤小碧来说一声便是,看这手都有些凉儿。”

    大掌便覆上她的柔荑,轻抚着她的指尖。

    “小碧知你与大臣商讨国事,哪还敢来,深更半夜的睡觉的时间,商讨什么大事?”冷如瞳四周瞧了瞧,没见幻影。

    夜凤琊莞尔一笑,因她的抱怨而感到幸福满足,这个家总算有了生气。用双掌搓了搓她有些冰凉的手,夜凤琊温柔地道:“是礼部来问明儿个盛宴的事。”

    ..

正文 018,花汐儿的主上

    冷如瞳眉眼一挑:“啥盛宴?与我有关么?”

    “嗯,想尽快给你册封,过两日行大婚之礼。”

    “我们没成亲过么?”冷如瞳蹙眉不解。

    “没拜过堂。。。所以想趁册封一起补办一次。”夜凤琊害怕她多想,便又说:“我们先回房,我给你慢慢说以前的事。”

    冷如瞳点了点头,想着他一九五至尊,也不至于骗自己。

    府里灯火通明,一路上隔几步便有宫灯挂在廊坊之上,夜凤琊搂着她走得极为轻柔,晚风有点儿冷,夜凤琊撒开自己的披肩又给冷如瞳披上了一层。

    走到半路,冷如瞳想起小碧的话便问:“幻影如何?”

    “有些乏,我让他先歇着了。”夜凤琊轻轻地回着她,柔和的嗓音飘在夜空里,细细绵绵的,极为好听,任谁也不能相信,这便是那个令泛黄平原闻风丧胆的凶残暴君。

    “是否遇到了大麻烦?”冷如瞳上了心地问。

    “别太担心,只是遇到了一个世外高手,已让青灯酒绿去细查了。”夜凤琊扣在她腰身上的手紧了紧:“瞳儿,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危险了。”

    冷如瞳靠近他胸膛,她自然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强烈保护欲,他也着实强大,可是如若真是鬼刹,便不是强大就可以对付的。

    如我回蹙日。她冷如瞳这一辈子真心没怕过谁,就是来到这个尊卑分明的世界,她也一样高傲狂妄的活着,只有在鬼刹面前,她才会胆怯害怕,感觉自己的渺小,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教导她强大的人,更是因为鬼刹太诡秘,那样男人的怒气,似乎是连神也难扛得住的。

    KNC里的最高执行官,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也没人知道他真正的本事,只知他深不可测,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因为她而跟来这个世界吧?应该不会。

    皇府后的一颗宽大槐树之上,细密的树桠之间站立着一个极其隐蔽的黑影,月光透过枝桠洒在他的身上,更蒙上了一层阴冷。

    黑影寒眸望着那一对相携而入房的壁人,双手紧握,一个弹指劈断了远处一座房顶,一个闪身树上便已没了他的身影,只留那槐树上刷刷的落叶表明,刚刚确有人在那。

    只要他愿意,任何世界都可能摧枯拉朽,可是再强大的力量又如何,黑影坐在山顶的树梢上,看着手上的半管红色药水,只要喝了这个他便可以忘了那个女人,一个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女人,可是他不能喝,喝了便什么都没了。

    他从鼻尖里发出一声清冷的不屑之声,随手一扬,那半管红色药水便消失在了半空。

    此人戴着火红的鬼焰面具,遮住了大半边的脸,只是那露出来的半边脸可以看出,必是个绝代芳华的男子,面若堆琼,赛过芙蓉。

    “谁?”一道娇斥声响起,树底下闪现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那人戴着白色面纱,抬头瞥了一眼树上的男人:“是你找我?”

    黑影嗯了一声,懒懒散散的,似漫不经心又似不屑回答又不得不回。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落脚处?”那白衣面纱女子充满了疑惑。

    黑影居高临下对着她懒懒一摆手,空气中便立现一块金牌,那女子蓦地眼睛便惊大了,立即弯腰恭敬地行礼:“花汐儿见过主上。”

    *********

    对于夜凤琊所说的他们并未拜过堂的事,冷如瞳却介怀了,让她这么深爱,远隔几千年时空也要寻来的男人,竟然当初竟然没有风光娶她进门拜堂,虽然情理上讲他确实是出于无奈,可是为何不在诅咒解除后再补回拜堂之礼?

    很明显这男人后面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他后面失忆了啊)

    对此冷如瞳很不高兴,就连皇宫的盛宴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夜凤琊觉得这盛世婚礼一定得赶紧补,否则这丫头记仇,一个火起来了不嫁了,那他哭天喊地也没用了。

    那一夜,朝中大臣死亡过半,名义上是宁太傅及其党羽叛变,但凡与宁太傅有关系的全部杀了,就连冷如瞳的父亲冷青祥也在其列,冷如瞳下不了手,不代表夜凤琊不会动手。

    不但死,是连家也被抄了,为了斩草除根,暴君夜凤琊全给杀萝卜似的剁掉了。

    所以冷如瞳娘家除了唐府,再无其他人。就连她最恨的夜明珠也被杀了,二皇子也被吊死在皇宫里,五年来,叶忘尘不曾踏入过夜歌城,他说这儿冤气太重,杀孽也太重,更因为他无法阻止夜凤琊入魔道而惭愧。

    冷如瞳似有若无的记得这个师叔,就是那种好似有这个印象,细想之下又毫无这个人的模糊感觉。

    叶忘尘到底还是来参加了盛宴,依旧是一身灰色的宽松长袍,走起来飘逸又张狂,不像国师,反倒更似江湖豪侠。叶忘尘紧紧地盯着冷如瞳看了半晌,最后道:“这几年去哪了。”

    就像是一个相熟的朋友,事隔许多年又再相见,很熟稔的问候。

    冷如瞳淡淡地回了句:“天庭。”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与这些人解释,只得顺应夜灏然的想法,胡诌。

    叶忘尘便一笑,伸出手来拍了一下她的头轻骂了一句:“瞎扯。”

    冷如瞳也便笑了。。。与这个师叔的感觉便进了一步,据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会算天命,能定人天数,冷如瞳便觉得也许他也懂一些奇怪的事。

    “真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冷如瞳便如实地回答了出来。

    “哦。。。好玩吗?”叶忘尘明显一惊,但又随即像拉家常似的问了起来。

    冷如瞳摇晃着小脑袋:“差点都回不来了,能好玩么?”

    夜灏然跟夜千止的宝贝郡主玩了一会,便跑回来,看见冷如瞳和叶忘尘在树梢下聊着天,也不进宴会里,好奇地跟了来:“娘亲。”

    冷如瞳瞥了他一眼:“过来,唤师叔公。”

    夜灏然早已习惯见各种有亲戚的人了,走过来低了下头乖巧地唤了声:“师叔公。”

    奶声奶气的童音与他脸上的苍桑有些不合,叶忘尘从腰间掏了现一块白到发亮的玉递给夜灏然:“拿着,总不能让你白叫。”

    冷如瞳奇怪地问:“这是啥?”

    夜凤琊坐在宴会主位上眼尖地看到了那块白如黑夜之雪的玉,立即扔下一堆大臣跑了起来紧张地问:“师叔,怎么把这个给灏然?”

    “我看他慧根不错,将来定成大器,你已造杀孽太重,要靠你是不可能了。”叶忘尘叹了口气,眼里掠过一丝失落。

    夜灏然忽闪着两只大眼看着冷如瞳,不知该接还是该拒绝,只觉这豪侠师叔公可够奇怪,过来二话不说就扔给他一块宝,他对玉研究可透彻了,这块玉成色透亮,里面毫无半点瑕疵,绝对是玉脂羊里最稀罕的。

    “师叔,你这是何意?”夜凤琊眉头微蹙,对叶忘尘的举动甚为不解。

    叶忘尘轻淡一笑:“没啥事,只是算过灏然的天命,必是有所做为的,这些年我老泄露天机透视天命,老天估计也是时候给我教训了,武当就靠你们了。”

    夜灏然没等冷如瞳做出反应,立即接过了那块宝玉兴奋地问:“这是武当掌门令牌?”

    “乖小子,果然聪明。”叶忘尘见他感兴趣,立即哈哈开怀大笑起来:“你爱玩就拿着,别把武当给玩没了就行。”

    夜凤琊眼里掠过一丝不安,赶紧把叶忘尘拉到一边关心地问:“师叔,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虽然这些年来他肆意杀生,师叔一度不再理他,而他也不再把谁放在关心之列,但两人的感情是不可能疏远的,师叔若有事,他定会全力以赴。

    叶忘尘朝他翻了翻白眼:“做好自己的事,得了这天下就得好好管着,别让人欺负了。你小子做的那些坏事总得有人替你收拾不是。”

    夜凤琊抓着他的手倏地一松:“有何劫难?”师叔都这么说了,肯定不是小事。

    “没啥,就是安顿一下那些亡灵,别再与天斗了,斗不过的。”叶忘尘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语重深长地说了一句。

    夜凤琊若有所思地紧紧盯着他,想从他脸上发现些蛛丝马迹,可是叶忘尘却转过去抱起了夜灏然:“走,陪师叔公去下盘棋。”17623091

    “师叔公确定要与我下棋?”夜灏然嘴角噙笑。

    “我还怕你不成。”叶忘尘孩子气地回了句。

    “那输了脱衣服的来不来?”夜灏然也不甘示愿。

    “来。。。”叶忘尘豪爽地接下了这挑战,冷如瞳满头黑线,忍不住开口提醒叶忘尘:“师叔啊,这天凉了,多穿几件衣裳再陪他下棋。”冷如瞳觉得自己真好心,这么地提醒,叶忘尘还能光着身子那也怪不得她见死不救了。

    夜凤琊走过来搂着她回了宴席,但神色一直游离,能令他走神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冷如瞳也不想问,没心没肺的多好,在现代那几年,她真是劳心劳力够了,不想再费脑子的活着了。

    ..

正文 019,三千,欢迎你回来

    冷如瞳能感觉一直有个眼神看着她,她抬起眼便见坐在旁边不远的西凉王眼神有些不寻常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带着火样的热烈,可面上却是面无表情,冷如瞳不自觉地往夜凤琊怀里靠了靠,那眼热得像要穿透她的衣裳,赤果果地把她给看个透。

    西凉王,以前她和他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么?为何他要用这种灸热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她是他最挚爱的珍宝,这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瞥了眼他的王妃,那样倾国倾城的美女,饶是她也觉得要被比下几分,他也该知足了吧。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冷如瞳冷哼一声,抬起不屑地眼回了夜千止。

    夜千止抓着耳杯的手一滞,低下头唇边漾出一抹苦涩,果然失了忆的她,对他剩下的只有不屑,以前或多或少她是知道他的感情的,可现在若再对她放感情,便只会惹得她厌恶。

    夜千止仰起头将酒灌入口中,感觉一阵苦涩在喉间晕开,忍不住咳了出来。

    “千止哥哥,怎么啦。”一只纤细的手拂了上来,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夜千止摇了摇头抬起眼看向向安然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想过收心,可是心如何收得回,本就是他先看上的女子,本就是他细心呵护的女子,本就是他不顾她嫁为人妻也要牵挂着的人,他注定只能负了向安然。

    向安然眼底掠过一抹狠毒,稍纵即逝,“你还是忘不了冷如瞳?”向安然的话语里透着丝丝的哀怨。

    夜千止便偏过头去,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向安然抬起眼看向冷如瞳时眼里便多了一层戾色。

    冷如瞳有些受不了这眼光,便拉着夜凤琊过去给外公敬酒,老爷子已是满头银发,这几年似乎又老了许多,见冷如瞳走过来,便伸了手出来,冷如瞳见他慈眉善目,也就伸了手过去。1c48I。

    唐傲已经知晓她失忆的事,见她甘愿伸手过来便感叹:“到底是我孙女。”用布满老年斑的手拍了拍她的柔荑。

    “外公,我看这天色不晚了,要不让人先送您回去歇着吧。”冷如瞳冲他笑了笑,不熟络也不陌生,原来自己在这一世还有不少亲人,不过听说待她不好的亲人都已经都见了阎王了。

    冷如瞳也算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对自己不好的人,死了就死了,也不会追究什么,哪怕是自己的名义上的亲爹。

    唐傲点了点头,便有仆人把他给扶了起来,冷如瞳和夜凤琊一直把他送上马车,看着他离去,这才返了回来。盛宴自然不可能很快便结束,各种庆贺和恭喜。

    自从主君接位以来,皇宫这还是第一次办夜宴。大臣们都有恍如隔世般的感慨。

    有人低头交耳吐了口气:“夜圣朝,总算要太平了。”

    其余大臣纷纷跟着点头。

    *****

    西边的凉亭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各种撑额沉思,偶尔抬起手走着棋子,月光在亭外洒了一地的月华。

    忽然那小人儿抬起头来狂妄地笑了两声:“哈哈。。。师叔,脱吧。”

    叶忘尘眉头紧皱,表情怪异地地看着棋盘,怎么就输了呢?

    “快脱,师叔,愿赌服输。”夜灏然可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在一旁得意地催着他。

    叶忘尘纠结挣扎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站了起来解下了自己的腰带,丢人啦丢人,竟然输给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娃!

    叶忘尘把外袍扔到一边,挽起衣袖不服输地冲道:“再来。”

    夜灏然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师叔公,我可不想看到你光着身子。。。我要去认识大臣了。”夜灏然勾嘴露出一丝坏笑,转身便走。

    “你。。。你这孩子是存心不给我扳回来的机会。”叶忘尘气得竟然抬起了兰花指指着夜灏然的背影,简直跟他爹一模一样的坏!他愤怒地低下头来捡起自己的外袍和腰带,不远处的回廊处传来夜灏然的童音:“要的就是这效果。。。啊。。”

    他得意的童音突然转了个向,惊讶地唤了一声,叶忘尘赶紧抬起身来把外袍套上,转过头去想问他怎么了,可回廊处空空如也,只有那一声啊的尾音仿似还飘荡在夜空中,月光照着回廊旁边的大槐树,树影在地面上轻摇晃动,有几片枯黄的落叶还在缓缓落下,叶忘尘脸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妙,立即往宴会飞身而去。

    冷如瞳见他急匆匆而来,身后却没有跟着夜灏然忙起身问:“师叔,那小子呢?”

    叶忘尘也顾不得宫里规矩,一个移形换影蹿到他们面前紧张自责的说:“世子似乎是被人给虏走了。”

    夜凤琊手上的酒杯砰地一下便掉落在地,在台阶上滚了几滚落到了下面,大臣们纷纷担忧地抬头看着他,他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缝语气却是寒冷地问:“怎么回事?”

    叶忘尘赶紧把事给说了一遍,一向两袖清风的他,竟也额头冒了细汗,这人竟能在他面前带走人。不但武功强,而且行为相当嚣张,据他所了解的,这泛黄平原以东的六个国家,还没有一个有这本事的。

    冷如瞳呆滞地僵在夜凤琊的臂弯里,夜灏然被抓走了。。。这怎么可能,他的武功虽然没有天下第一,但在泛黄平原排前十是足已的,谁有本事在师叔面前轻而易举地把他给劫走?

    “看样子他是在那很久了,竟然连师叔也未发觉他的存在?”夜凤琊这一句似是疑惑,又是陈叙,夜凤琊眼眸一沉:“传命下去,给江湖放个风声,不管那人目的是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保我儿平安。”

    夜凤琊担忧地看向冷如瞳,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指又有些冰凉安抚道:“瞳儿放心,血杀门很快会查出来的,他如是想要灏儿的命刚刚便要了,劫走应是有别的目的。”

    “这个我知,这人要的不是灏儿的命。”冷如瞳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扩散,她恢复镇定抬起眼问叶忘尘:“师叔,灏然被劫走前叫出来的不是求救而是惊讶?”

    叶忘尘细细地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惊讶,没有害怕的语气,所以当时我也没有第一时间马上抬头。”叶忘尘说完露出震撼的表情:“难道是熟人?”

    “灏然这孩子武功本身不差,反应也一流,一般人要劫他只可能被劫,他没有求救,代表他觉得没有危险,宴先散了吧,仔细查看一下失踪的地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冷如瞳冷静地分析完,夜凤琊感觉她脸上虽无害怕,但手更加的冰凉,甚至有些颤抖,她在害怕。

    夜凤琊赶紧抱紧了她,附在她耳边坚定的说:“瞳儿,别怕,有我。”

    冷如瞳抬起眼紧紧地凝睇着他,双手在他的掌心里出了细汗,滑溜得有些抓不住,冷如瞳低声地说:“我想,那人应该是鬼刹。”她的声音带着丝颤抖,又有些畏惧,更多的是恐慌。晚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起了她的发丝如瀑。如看感有上。

    对鬼刹,她了解的不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是猜不透,只知他是KNC的最高执行者,追溯到好些年前KNC只是一个小组织,干些军火买卖等危险的事,直到鬼刹一夜之间突然接管了KNC,从此KNC便迅速壮大,甚至强过任何一个国家联防组织。

    许多首脑变成了KNC的主顾,鬼刹掌握着他们的生命,如果他想要哪个国家发生战事,只是他一个手势的事,这样强大的男人,她从未想过去了解他。

    现在细细想来,这样强大的男人为何当初会亲自培训刚进KNC的自己?那一年她才七岁,在孤儿院被KNC前来的人选中,之前毫无交集。

    在岛上培训的时候,他也未对自己表现得有任何不同,之后,他们这一批有许多成了组织的高级执行官,只有她被派去做了保镖,虽觉大材小用,但她也觉得安心,偶尔也能接些惊心动魄的任务。

    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做着最危险的事,她甚至在十年里没有出过任何意外,没挨过枪子弹,她一直认为是自己能力强,子弹过来可以迅速的躲避。

    直到那一天去也门,实在肚子饿,又不能吃东西,于是随手偷了一个苹果,刚咬一口便晕了过去,而后便到了冷如瞳的身上。

    这次被缪博士以时光召唤回去,自己的柔体早已被火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鬼刹,他背着光站在科研室的窗口,看着外面的点点星火,身子欣长。

    冷如瞳坐了起来问他是谁,又问自己在哪里,最后再问自己的孩子是否还在。

    鬼刹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月光透过科研室的落地窗洒在他的身上,他身材有些清瘦,穿着一套黑色手工定制的西装,影子在暗夜里拖得很长,清冷静谧,冷如瞳有一丝错觉,他是从天上而来。

    他不动,冷如瞳也不动,空气里静得仿佛连灰尘飘扬的声音都能听得见,那么细微。1765218

    良久之后鬼刹开了口:“三千,欢迎你回来。”他的声音如温和的玉石,砰动着她不安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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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洗濯

    良久之后鬼刹开了口:“三千,欢迎你回来。”他的声音如温和的玉石,砰动着她不安的心灵,然后冷如瞳问:“你是谁?”

    然后他答:“鬼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冷如瞳莫名的恐惶,他说三千,欢迎你回来,那不是上司对下属该说的话,她对他这个上司来说,微不足道。

    更何况是那么熟络地唤了她三千,于是冷如瞳又问:“你到底是谁。”她不相信他是鬼刹,那个高高在上,神秘莫测,可以掌控这个世界的强者。

    鬼刹便又开始沉默,这一次房间安静得有些诡异,冷如瞳似乎感觉到了冷意,从鬼刹身上散发出来的,如一团烟雾笼罩在了她的周身,让她有些颤抖起来。

    她终于爬下了床,走向立在窗前的男人,一步一步地,未穿鞋的脚仍然发生脚步声,啪啪地响在这暗夜里。

    杵在落地窗前的鬼刹仍是一动不动,仿若被人点了穴道,又仿若随时可能回过身来把她吞噬掉。

    冷如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一步接近,就在一米开外,那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也许你更愿意听我另一个名字,洗濯,青松林下任他顽,绿水涧边随洗濯的洗濯。”

    这是冷如瞳第一次听鬼刹讲这么多的话,他训过她三个月,言简意赅,冰冷异常,绝不是这个温和脱尘的男子。

    蓦地有人推门闯了进来,惊讶地唤了声:“鬼刹。。。”

    冷如瞳才知,他真是鬼刹。。。他告诉她,她有另一个名字叫洗濯,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却听起来让她震撼了,身子就那么软了跌倒在地上,洗濯,洗濯何物?

    鬼刹始终没有回头,推门的是缪博士,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冷如瞳便退了出去。

    钛合金的大门被锁上,咔嚓一声响在冷如瞳的心里,她不知道她的不安是缘于对首领的敬畏,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突然地有软柔地东西轻触着她的脸颊,冷如瞳从不安中回过神来,看到艳红的红绸飘在眼前,如黑暗里抛出的一根索命绳,那么让人心慌。鬼刹的声音再度响起:“接了这红绸,你我便成夫妻,你再也不用受任何苦难。”

    久迎鬼三了。冷如瞳蓦地睁大了眼,高高在上强者,竟然说要娶她,而且求婚的方式如此的特别,一段红绸,牵了便是姻缘?冷如瞳不安的心开始加速心跳,砰砰地乱撞。

    即使心跳得慌,冷如瞳却淡淡地回了他:“对不起,我不能接,此心已付他人。”

    鬼刹欣长的身子明显地一僵,呼吸也沉重起来,开始即使是在寂静的暗夜里,冷如瞳也听不到他的呼吸,而这回,他竟然有了呼吸,一呼一吸那么艰难的样子,换气好长。

    “你已喝过忘情水,何来心已付人?”鬼刹声音里带着丝颤抖,又有几分不置信。

    冷如瞳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小腹用异常坚定地声音回道:“他告诉我的。”

    鬼刹艰难的呼吸停了。。。空气里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半晌之后鬼刹转身,不是朝她走,而用以侧面对着她走出了房间,他的脚步声轻轻的,如若无骨,毫无重力。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同样喝了忘情水,你记得他,却忘了我,连我样子也未见过便拒绝了我。。。三千,你好残忍。”那一声轻笑回荡在房间外的走廊里,似是嘲弄自己,又似找到了出口的解脱。

    他说他叫洗濯,青松林下任他顽,绿水涧边随洗濯的洗濯,然而他是鬼刹,他说拉上红绸便是夫妻,然而她心里已有人,他说三千你好残忍,所以他来报复她了。

    冷如瞳害怕地在夜凤琊的怀里颤抖。无论夜凤琊怎么安慰怎么给她肯定,她也都是不安的。

    如果说她害怕的是鬼刹,不如说她是害怕洗濯,这个名字带着巨大的恐惶总是袭击着她,明明是个陌生到冰冷的名字,却感觉可以让她窒息。

    鬼刹他到底是何人?

    皇榜发下去,江湖令也传遍了江湖,血杀门连夜查寻现索,万重楼也出动了,可是。。。两天,毫无蛛丝马迹。

    本来的册封大婚也因此推迟,第三天,一个白衣胜雪,浓妆艳抹却妖娆冶艳的女子递给了府前守卫一个信封,此人正是幻影那天交手一整夜却难分胜负的女子。

    幻影感受到她的气息立即闪了出来,可看到却只有那抹白消息在半空中,幻影有些气恼,平素里金贵得不想动一下的眉终是斜了一斜,表现出他对此女子极度怨恨。

    冷如瞳接过信封,打开来却是一截红绸,冷如瞳脸便一下唰白,唤了声:“夫君。。。”仿佛只要唤了他,才能让心里安份一点。

    “娘娘。。。主君不在府里,他亲自去查探世子的情况了。”小碧在一旁提醒着她,只觉她脸色发白连忙又问:“娘娘出何事了,为何有红绸?”

    冷如瞳垂眼轻颤地看了那一段红绸,她认得,是洗濯,他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真来了。。。这一段红绸是用极为轻柔光亮的凤凰羽毛织成的,人间难得有这种布料,她曾在山海经上看到过这段描述,神女来到人间时穿的就是这种红绸衣裳。1c497。

    而洗濯又或者鬼刹,他从哪弄来的。17652213

    冷如瞳把信封倒着,红绸便滑落在了桌面上,似羽毛般轻柔,闪着一层独有的朦胧光泽。

    红绸上面写着:今日子时,琪山独见。极细的墨,苍劲的笔,龙飞凤舞的八个字,鬼刹那样的强者,虽是做了劫人之事,可他的字却是如此好看。

    突然一只手拾起了桌上那段红绸,啧啧称赞:“这字得天独厚。”冷如瞳抬头看见的是含笑的五皇子夜良辰。

    “三哥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夜良辰主动地说出来的目的,然后问:“你真要独自去?”

    冷如瞳点了点头,夺过他手里的红绸,塞进了云袖间淡淡地吩咐道:“不要告诉你们主君,我去去就回,应是熟人,我不会有危险。”

    “娘娘。。。还是等爷回来再。。。”小碧自是担心的。

    冷如瞳瞥了她一眼:“这儿离琪山少说也要四五个时辰,等他回来已经晚了。幻影去备马。”

    夜良辰本想说的话也被她这么一句给咽在了嘴里,只能看着她瘦弱的身子离了房间,走过石道,消失在院门前。五年不见,冷如瞳还是冷如瞳,虽然失忆,生性却丝毫未变。

    琪山,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山上有万年松,也是著名的药山,几乎各种药草都能在琪山中采到,当然它不是随便任君采摘的,许多药童经常在此丧命。往往最珍稀的药草都长在夹缝或者悬崖峭壁之上,美好的东西总是双面的。

    冷如瞳到达琪山山脚时已是亥时,下了马车,她让幻影回去了,幻影自是不肯,却拗不过她,也怕这劫走的人伤害世子,只得离开。

    冷如瞳虽无轻功,但脚力很快,因为平日里有人来采药,这琪山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上山之路,一条通到山顶,冷如瞳爬到山顶的时候刚好子午,山下零星闪着隔壁浣城的灯火。

    因为走得过快,冷如瞳爬上时已经精疲力竭,叉着腰拼命地吸着气,她身上裙摆已被她扎在了膝盖以上,莹嫩的绝色之颜累得红扑扑的,山上寂廖一片,有风呼呼而过,倒是舒爽了满头大汗的冷如瞳。

    她找了颗大树靠了坐下来,幸亏有月光,否则这黑灯瞎火的饶是她这受过暗黑训练的人也会害怕。远处突然响起了狼哮之声,冷如瞳心里一紧,把鬼爪抓到手上,琪山有药自然茂密,茂密之林必有野兽。

    冷如瞳歇了会站了起来,抬起头准备伸出鬼爪爬到树上躲避野兽,却突地发现树上有一抹火焰般的红,吓得她一时失神往后跌落在地。

    她拼命地劝自己镇定,再抬起头时已是寒眸冷冽,月光从枝桠间洒落下来,那人站在最尖的树梢之上,大半身子露出了树冠,月华之下一身火红的长袍,红得如满山杜鹃。

    即使冷如瞳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人仍是微仰着头看着天空,冷如瞳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的惶恐自见到他之后又开始在蔓延。

    严格说起来,鬼刹没有对她做过任何过份的事,既使是第一次他说,三千,你真残忍。他后来也只是对她不闻不问,对夜灏然见死不救,直到她去求他,他也没有过于刁难,只是给了她一些可能掉命的任务来换取维持夜灏然病情的金钱。

    也是从那时冷如瞳便知道做为KNC的成员,不可能不受子弹,再好的身手,也会被子弹打中,她才知道,以前她果真是受了鬼刹的恩赐,讨了个最好的职务。

    后来夜灏然快三岁时的那一夜,他高烧不退,奄奄一息,她哭得都没了力气,所有玩命赚来的钱也换不回儿子的命,她绝望了,抱着夜灏然坐在KNC百层楼顶,迎面吹来的是冷冽刺骨的寒风,她想,只要微微往前一倾,便解放了。

    ..

正文 021,要你活的心

    是夜灏然突然伸出的滚烫小手拉住了她,他说:“娘亲,灏然智商二百,是个天才,不想这样死。”

    那年夜灏然才两岁九个月大,他对她说,灏然不想这样死。冷如瞳便有了勇气,站了起来抱着夜灏然准备去求鬼刹,转过身来却看到鬼刹站在不远处。

    依然是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金色的钮扣在月华之下闪着金光,月光把他欣长的身子拖得如纸片一样的细长。他的头发变长了,长到能盖住他的半边脸。不知哪来的转椅,他优雅轻缓地坐了下去依然是温和的声音:“孩子交给我。”

    五个字,掷地有声。

    两个月后,冷如瞳再见到夜灏然,他已生龙活虎,扬着脸上的小团肉对着她笑,他不再发烧,不再申呤,不再全身瘦弱如柴。她欠了鬼刹一个大人情。

    鬼刹对夜灏然用了心,带在身边亲自教他,允许他唤他鬼刹叔叔,他对他并不严厉,却让夜灏然成为了强者,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可以执行knc的任务,他是knc里最小的成员。

    他对夜灏然好,也对她包容有加,似乎已经忘了几年前,他自己说过的那声,三千,你好残忍。冷如瞳便觉得,像他这样的强者,要何样的女人会没有,可能那一晚只是心血来潮,看到她从几千年前回来,一时兴起。

    哪怕后来,她找缪博士要求回到泛黄平原,他也默许,冷如瞳觉得他并不在意自己,自然也没有想得过多,然后把几年前她初回的那一晚的事就给尘封了起来。

    直到他们成功回来,看到夜灏然身上的枪,她才知道,他把最心爱的东西一起捎了过来,他想用那东西告诉自己,他不会放弃。

    他要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于是她便抬起头问:“洗濯,你要得到什么?”声音轻脆急切,响在山谷之中,洗濯依然没有动,立如佛石,那样得天独厚。

    良久之后,待到山中风停寂寞空荡,洗濯开了口:“要你。”两个字直接毫不含蓄,声音却是轻柔连绵,但却是丝毫没有商量余地般的坚决。

    冷如瞳一个恍神,洗濯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近在咫尺,一张火红的面具遮住了他半张脸,另外半张脸美得如星辰,让人一见便欢喜,有这么一瞬间,冷如瞳想,如果初回的那一夜,他让她先见到他这半张脸,也许她不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鬼刹的脸,knc的鬼刹最高执行官,竟是如此年轻的美少年…以半张脸来看,他不过十七八岁,最好的年华。

    不对…当年鬼刹练训她时,已离现在十五年,如果这样算鬼刹当年只有两三岁,那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是谁?”冷如瞳懵了…鬼刹怎么可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洗濯半边脸笑得明媚,从云袖里掏出那knc鬼刹独有的金牌,外面是透明的水晶制成的,里面是一层薄金,上面刻着gs两人个大字,这金牌没人可以仿制,因为那里那层薄金世上仅此一块。knc没人见过鬼刹真面目,全凭这块独有的金牌执行命令。

    冷如瞳猛地怔在那里,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真的是鬼刹,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如此年轻。”冷如瞳终是忍不住好奇问出来。

    洗濯挑眉:“年轻?”然后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的笑话似的笑了起来,他眉眼本就漂亮,这么一笑舒展开来,如三月清风拂面般让人欣喜雀跃,就连害怕都忘了。

    冷如瞳呆呆地看着他极美的笑容:“你在笑什么?”

    洗濯突然伸过长臂揽上她的柳腰贴进自己眼神无比灸烈:“我要你。”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戳上她的胸膛:“要你的这里…”他的手指隔着冷如瞳的衣料毫不温柔地戳着冷如瞳的胸膛,仿佛要探进去,在那儿,有她的心。

    冷如瞳轻颤着身体,抬起眸紧紧直视他如矩的目光:“好,你要就拿去。”她要保夜灏然,要保夜凤琊,不过她一颗心,要拿便拿。

    洗濯却突然放开了她,拧起眉看着她:“拿出来就不跳动了,死的有何用。我要活的。”他的表情像个孩子要不到糖而不满,他不似传说中的那般阴冷毒辣,他竟然是个如此美如谪仙的少年。

    晚风吹过,扬起他的发丝如瀑,飞散在半空如天人下凡,他,有足够的美和灵气,他却说要她的心,活着的心。

    冷如瞳扬起眉却呵呵地笑出了声,怎能不让她笑,太多不可思议,一个可以操纵现代世界的鬼刹竟然如此少年,一个如此少年却要她的心。她的笑却让洗濯眉头拧得更紧。

    “如果你是鬼刹,那我在你身边多少年,少说也有十年,你以前为何不要,现在说要已经晚了,五年前我便说过已付他人,如果你要,只能要个死的。”冷如瞳停止了笑,淡然地看着他。13acv。

    她心里在想,鬼刹到底有多少岁了,为何还能保持少年的美貌,为何又要戴半边面具,不敢全貌给她看,难道那一边面具才是他的真实年龄?她也许有那么一瞬奇怪他的长相,但一想,他手下的缪博士连时光召唤这种东西都能研制出来,何况是保持容颜的东西。

    这一切发生在别人身上相当诡异,但在鬼刹身上便不足为奇。

    洗濯身子微微一滞,明亮的眼眸里露出迷茫,似乎是在迷茫为何自己以前不要,又似乎是在迷茫冷如瞳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良久之后洗濯柔和地开口,像个赌气的孩子质问道:“你为何要给别人?”

    “他对我好,便给了他。”冷如瞳理所当然地答。

    洗濯又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微微扬头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真美,美得如一大片杜鹃瞬间绽放,可是他的笑容,她分明能听得出来带着嘲弄。

    洗濯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怔怔地看着她问:“如果他其实对你并不好呢,能收回你的心吗?”

    夜然小拉刹。冷如瞳凝眉不明白他所说话。

    “如果我对你比他对你好呢,你要给我吗?”洗濯又问。

    冷如瞳摇了摇头:“不…不可能,虽然我没了记忆,但我内心是清楚的,夜凤琊对我好,泛黄平原的人都知他爱我如命。他怎么可能对不好,你又怎么比他对我更好…”

    冷如瞳边说边后退,洗濯的话让她心有所不安…洗濯为何要这么说?

    “我不否认他对你确实不错,但那只是因为他未遇到比你更好的…如果你是原本的夙三千,他会爱你吗?如果你只是街头卖花的小乞丐他会爱你吗?你别傻了,月老牵一根线,他才心里有你,月老把线一断,你俩便什么也不是!”洗濯咄咄逼人的欺了过来,说的话字字珠玑打在冷如瞳的心上。

    冷如瞳眨巴着眼看着洗濯最后叹了口气:“你在胡扯什么?”连月老都搬出来了…

    “是不是我胡扯,我自会给你证明,你觉得我为何能在现代世界呼风唤雨,又为何能在这时空来去自如,为何至今没有人知道我的长相,你要相信我,我要改变一个人,只需要一个手势。”洗濯勾起唇角阴冷的笑了。

    笑得让冷如瞳胆颤心惊,这就是那个阴冷狠毒的鬼刹,是了,这才是他,美艳少年只是他的保护色。

    “我相信你,所以我害怕。”冷如瞳没有否认,即使他是个少年,她依然怕他,有些人的力量是外貌藏不住的,做为knc的一员,她当然明白鬼刹有多厉害,他可以让奄奄一息的夜灏然,让她手足无措用生命也救不了的夜灏然,一夕之间生龙活虎。

    自然他也能让他们活来死去…夜凤琊有多强大,她不清楚,但是要与鬼刹抗衡真的要向天借力量。她甚至觉得,鬼刹是有天助的。

    “那么就把你的心给我,忘掉他。”洗濯平静下来,淡淡地,像是在诉求。

    冷如瞳却坚定地看着他:“还是那句话,心已付出,无法收回。”

    “如果他负你呢?”

    “他不会。”冷如瞳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蓦地,山间风又停了,虫鸣,兽吼,全都停止了,整个山顶静得可怕…冷如瞳的声音似乎还在山间飘荡。洗濯百转千回的凝睇着她,似在考虑要将她怎么办,她甚至能从他眼底看出他的思量,在痛苦挣扎外加纠结。

    冷如瞳不敢出气,害怕打扰到他的思量,她又拒绝了他,如果很久之前,遇到这样的强者,她一定会臣服,可是她有了夜凤琊,有了喝了忘情水也忘不掉的男人,她注定给不了他自己的心。

    除非是颗死的,可是他却又不要,这该如何是好。冷如瞳从最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的不知所措,她突然觉得自己与洗濯有很长的缘渊,对,很长,长到不能用一辈子来形容。

    所以洗濯才会在她七岁时选她入knc,亲自训练她,然后给她最好最安全的任务,他在保护她,用着最近又最远的距离。

    冷如瞳忍不住又问:“你到底是谁?”

正文 022,赌约

    洗濯终是被她的发问给打断了思绪挑眉问:“这重要吗?”

    这一问题问住了冷如瞳,对,这重要吗?为何她一直想要弄清楚他是谁,他是谁又有何关系,不管他是谁,她也不可能给他任何心,那都已经给了夜凤琊。

    见她答不上来,洗濯又问:“你爱他仅仅是因为他爱你?”

    这一问,冷如瞳还是回答不上来,是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爱就是爱了,夜凤琊一定有什么之处让她爱之入骨,所以就算心被封了也依然还念着他,不管不顾找过来。

    或许是因为他可以一夜七次也说不定。当然这不可能告诉洗濯,万一他押着她一夜八次呢,那她不是自找死路。

    洗濯见她不答,也不紧盯着她,抬起头看向月华。只道:“你七岁那年,我找到你,你还未长大,所以我只能训练你,七岁前你受过苦,那都是因为没有本事,所以我让你有能保护自己的本领,十七岁那年你出岛,我安排你最安全的任务,那一年你还是未长大,直到你二十五岁,这八年间,你没受过任何伤,那是因为我在旁边看着你,等你到二十五,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你却逃了,夙三千,我守了你这么多年,最后却抵不过你在夜圣朝一年的时间,这。。。公平吗?”

    他的声音如烟如雾般飘渺,如风在耳边轻诉着惆怅,让人忍不住内心便倏地一下纠了起来。

    洗濯眼里溢出一颗泪珠,跳动在他如诗如画的眼眶之上,晶莹剔透地落入了冷如瞳的内心,她不知道啊,他的问题她又答不出来。风吹啸着吹落了洗濯眼角的泪,他的泪仅仅一颗,那一颗泪跌落在地上的一颗小草上,那草便疯了似的在冷如瞳的眼皮底下长高,长到齐了洗濯的腰间。

    冷如瞳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眯了眯眼,这一定是幻觉,再睁开眼,那株高至洗濯腰间的草在风中摇曳着,竟是真的。

    那一个问题再次盘踞在冷如瞳心里,鬼刹到底是什么人?

    “我思来想去,这不公平,你不知道我爱你,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你就爱上了他,这不公平。。。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明明是我把你培养成这样,到头来却是为他送了新娘。”

    洗濯像个孩子不甘心的话语绵绵地飘入她的耳里,他说她更喜欢他另一个名字,洗濯,他说他先找到她,他说他守了她那么多年,而冷如瞳却只想知道一个为什么。13acv。

    “我是谁?”许多的为什么,都化成了一个问题,她这抹飘来荡去的灵魂到底是谁?她问不出来鬼刹是什么人,她只能问自己是谁,可以得到他如此的关爱,他爱他,从七岁,甚至更早,这是为什么!

    洗濯睨着她,似乎很奇怪她会换个方式发问,然后他答:“你是夙三千,百家姓里没有的夙。”

    百家姓里没有夙?冷如瞳似乎听出了什么。“我为什么叫这名字?”

    “因为你代表三千夙愿。”洗濯说出之后随即一愣,眼里掠过一丝异光,仿佛有点懊恼自己说多了。

    冷如瞳又被绕回去了,越听越不明白,正欲再说,洗濯却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冷如瞳再次愣住,这货怎么转话题转这么快,他这么强大,她哪敢跟他打赌,冷如瞳沉默着不做声。

    “三年,如果三年他爱你如初,我便无机可趁,那便输了,纵有千万理由,前世牵绊,我也放手,但如若三年内他变心,你便要割断与他的一切缘渊,你可愿接受这个赌?”洗濯接着说。

    冷如瞳再次震惊:“就这样?”她以为会是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如此简单的赌,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道:“赌,我赌。”

    这个赌她赌得甘愿,如果夜凤琊真这么容易变心,那不用他的赌,她也愿意舍弃夜凤琊,这赌对她来说百利而无害。

    “这是你亲自接受的,他日若发生,不可反悔。”洗濯紧紧地凝视着她,像是怕她反悔般,再要了次承诺。

    冷如瞳点了点头:“赌。”其他的事也许她要犹豫,但这个赌,她接定了。

    洗濯便笑了,笑得眉目扬起,好看致极,连月华都在他面前失了色。他又突然收起笑认真的说:“也许是你先变心也不一定。”

    冷如瞳冲他努了努嘴:“就算要变,也不是对你。”她说这话其实是想故意气气洗濯,谁让他这些天带给她这么多不安,还把她儿子给劫走!

    “如果会变,一定是我。”洗濯却万分肯定咄咄逼人的瞪着她。

    “我连你全脸长啥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想法,小少年,快把我儿子还给我!”冷如瞳不甘示弱地回了过去。

    洗濯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眼神变得细碎起来,似乎又在挣扎纠结。这和号令天下的鬼刹真的不像,谁都知鬼刹果断独行,曾何时有过挣扎。

    也有过吧,守了她八年,在这中间她出任务,或是洗澡沐浴的时候,难道没有挣扎么?不可能吧。

    “现在不成熟,等到成熟了,自会让你知道我是谁。”洗濯挣扎的结果就是这样一句话。

    等于告诉你,不用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那把夜灏然还给我。”冷如瞳知道问他也问不出来了,先把儿子抢回来再说。

    “何必担心,他在我身边比在你身边强,三年赌约一过,自会还你。”

    “什么!!!!!”冷如瞳大声吼了出来:“搞了半天你根本没打算把夜灏然还给我,那我来见你做什么?”

    洗濯却伸出手来温柔地摸了摸好的头,像是做过千百回般轻轻柔柔地,让冷如瞳的暴躁一下就降了下来,冷如瞳却发觉自己对他如此亲密的动作一点也不抗拒。

    “每隔半年你可以见他一面,我要带他修行。。。”洗濯温和的说着,却突然收起了手,一双黑眸望向山下淡淡地道:“你暂任夫君来了。”他的脸看不出表情,冷如瞳还想问他要夜灏然,他却一个闪身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移行换影?法术?还是什么?空气中却还停留着洗濯身上独有的味道,清淡如莲,冷如瞳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他抚过的额头,怎么这感觉如此熟悉呢?

    她愣了一会,抬眼又见着那长到人高的小草,走了过去诧异地观看起来,且不说它是一夕之间长高的,就是一年两年,也没有杂草可以长得这么深,而它仅仅是沾了洗濯一滴泪珠。

    冷如瞳得出一个结论,洗濯的泪珠非常珍贵。而这么神秘莫测的人为何会喜欢自己?

    他又为何那么信誓旦旦的与自己打赌?

    夜凤琊赶上来时,便只见冷如瞳蹲在一颗长及人腰的杂草边,眼神迷茫,思绪不知飘到了何方,就连夜凤琊的白色马靴踏是草丛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也没有引起冷如瞳的注意。夜凤琊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便落回了原位。

    夜凤琊感受了一下,这整个山顶都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他走过去悄悄地蹲在了冷如瞳的身边,这傻丫头干嘛对着一颗草发呆?不过这草确实长得有些出奇的高。

    夜凤琊真的有可能会变心吗?为自己守身如玉五年的男人,为思念自己而疯狂的男人,为了老天爷还回自己而用人命祭天的男人,他不可能会变心吧?

    不过似乎这个赌约洗濯一点损失也没有,她是不是中了圈套?

    冷如瞳猛地一惊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发觉腿麻了,稍动一下都颤得痛。。。冷如瞳赶紧伸出手想点些口水,刚点一下,便被人拉住了手,两片唇瓣便被人给攫住了。

    冷如瞳刚想挣扎,却发现这感觉很舒服,一瞧,不正是自己家的男人么,啥时来的。

    夜凤琊惩罚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低哑地说:“瞳儿,你想急死我不成?”

    冷如瞳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忙堆笑道:“反正是熟人,不会伤害我的,你怎么这么晚赶来了。”

    “有见到人么?是那鬼刹么?”夜凤琊伸出大掌替她揉着麻木的两腿,边揉边关心地问。

    冷如瞳点了点头:“是鬼刹。”知道鬼刹并未想对夜凤琊出手,只是想跟她赌一个约,她也没开始那些不安了,反倒提起鬼刹平静得很。

    夜凤琊眉头微凝,怎么见了鬼刹之后这丫头反而不害怕了?他的心思是如何的慎密,自然知道见了鬼刹之后他们之间可能做了什么决定,又或者瞳儿发现鬼刹其实不恐怖?

    不过瞳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以前又为何会对鬼刹如此畏惧?

    夜凤琊一脑子的雾水,冷如瞳倒不吝啬把鬼刹跟她在山上谈的事大致与他说了一遍,自然把赌约给隐瞒了,夜凤琊听了她的叙说陷入了沉思,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

    自己儿子要在人家手里三年,这三年他和瞳儿都不能风光拜堂成婚,绝对不行,他一定会找到那个人。

    濯是打了上。哦,不,这可不是普通的人,或许说这个叫鬼刹的根本不是人。管他是人是鬼,惹他夜凤琊,只有死路一条,夜凤琊的眼眸里泛出了红光,而冷如瞳却只顾观察着人高的草,未能发现他起了杀意。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3:39
正文 023,主君的女人

    知道儿子无忧,鬼刹又不会对夜凤琊有威胁之后,冷如瞳整个人都轻松了,虽然不能拜堂,但她其实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的。

    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冷如瞳还嫌不够,抱着夜凤琊当抱枕,翻个身又继续睡,夜凤琊好笑得眼角都勾了起来,她不起床也就算了,还要拖着他一起,唉。。。

    夜凤琊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五官喃喃地道:“我的瞳儿是最美的,这眼这鼻这小嘴都让我喜欢。”说着便覆上自己的唇贪恋上她唇上的芳泽。

    可刚吻下去,外头却响起了赵管事的声音:“爷,有贵客来了。”

    夜凤琊重重地吻了一口,又舔了舔冷如瞳软软而有弹性的双唇,许久才轻轻移开冷如瞳的手,把绣花枕头塞她怀里下了床。

    随意披了件外袍,夜凤琊轻轻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又关上门这才问:“谁?”

    虽是嘴里说着贵客,可赵管事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担忧地回道:“花汐儿。”

    “花汐儿?她还来做什么?”夜凤琊眼里闪过一丝不乐意,但想起花汐儿是自己年幼的救命恩人,又变了变脸色:“走吧,去看看。”夜凤琊回到书房换了套衣服这才去了前厅。

    花汐儿,格格巫的巫女,自幼便面纱遮面,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见过她的估计也只有血杀门的老门主任天行。

    因为是夜凤琊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在她面前是极为忍耐的。即使她高傲过人顶,出手狠辣,对他下咒,但一切都过去了,这回她又来做什么?

    “你怎么下山了?”夜凤琊见了她没有寒暄,直接了当便问,无事不上三宝殿,他可不认为花汐儿是来蹿门子的。

    “你已入魔道,现在你命中的人回来了,魔道该清除了,以免越入越深。”花汐儿依然是一身从头到尾都见不着半点肌肤的装扮,只是今天穿的却是一套红纱绸的衣裳,红是大艳的红,红得让人看着有些诡异。

    夜凤琊却不以为意,眼眸扫过她:“入了就入了,我反而觉得魔道更适合我。”

    花汐儿的手明显在衣袖里一颤,对他所说的话很是惊讶,又带几分担心。

    “只要瞳儿在,我魔性控制得了,你放心。”就算是瞳儿不在,他也不过杀杀人气气老天,瞳儿回了,他也没杀人的必要,魔于他而言便不存在了。

    花汐儿翕了翕嘴:“你怎可说得如此轻巧。”

    “仇恨之心不是你们加在我身的吗?怎么反倒觉得我入魔道你很不高兴似的。”夜凤琊眉眼里皆是不屑,花汐儿是他恩人不假,但也是给她下咒之人,他又为何能不恨。

    “那只是让你莫忘报仇。”花汐儿轻叹,孽缘啊孽缘,如果不是夜凤琊有仇恨之心,主上又怎么会失去守护了多年心上人,这真是孽缘。

    “魔道我不想去,我要加在身上,哪天老天再敢如此犯糊涂,我再和他斗一斗。”夜凤琊已经被上次冷如瞳的消失吓怕了,一走五年,他的心都已经碎了,他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悲伤,所以他要顶着魔道做帝王。

    看他上天是喜欢玩弄别人,还是更爱他的庇佑的子民。

    花汐儿倒是站了起来,不再劝他:“既然你已做了决定,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但愿往后你想起今日的话不后悔。”花汐儿说这话时,双手握紧在衣袖里,夜凤琊不想做的事,确实没人能为难他。

    可是他入了魔道,回归了本位,现在主上都找上来了,这魔必须得破掉。

    “等下。”花汐儿的话果然引起了夜凤琊的疑惑。花汐儿冷淡地转过身来:“怎么?”

    “想问下,瞳儿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破你们格格巫的诅咒,上一次在天牢你应该是查出原因了才是。”夜凤琊抬眼静静地扫向花汐儿,眼底里流慑出来的是你若隐瞒,别怪我心狠。

    花汐儿站那儿一身红绸无风自动,她沉默着,却目光犀利地看着夜凤琊,这个人,她亲手从鬼门关救过来的人,竟然动自己动了杀机,如若她不说,他真会杀自己?道夜无不都。

    饶是他最宠爱的女人要杀她,他也说绝不能动她,而这一次,是因为他入了魔道泯灭了人性吗?

    花汐儿思量着要不要告诉他,夜凤琊半眯着眸锋利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突然一阵穿堂的清风袭来,花汐儿的红绸却反而落贴了肌肤,裹着她妙肢柳腰,妖娆至极。

    就这么一刹那,夜凤琊非常想知道花汐儿长成啥样,大堂里沉默着,他刚想开口,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冷如瞳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一边问:“谁找我?”

    刚跨进门三槛一抬头便见到了一身红纱的花汐儿,冷如瞳眼眸微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一边往里走。

    “瞳儿,醒了。”她今天穿着一身明黄的轻纱千水裙,腰间系着玉穗,更显得腰锻如蛇,花汐儿站在一旁一下便黯淡了下去。夜凤琊收敛了身上的冷意,藏起了棱角,站起来接过她。“怎么到这来了。”他眼里蓄着温柔,握住了她的柔荑。

    冷如瞳微蹙地看着他回道,“赵管事刚说有贵客找我,我就起床了。怎么这些客人都这么早的。”冷如瞳毫不避讳的在他腿上坐了下来,凤眼儿睨着花汐儿:“她是谁,怎么像呆子一样傻站着。”

    她是娘娘,一国之君的女人,这人不但在一国之君面前戴着面纱还见她都不行礼,虽然她是不计较这些的吧,但觉得这女的也太嚣张了点。她这人就是看不惯嚣张的人。(娘娘啊,你自己也够嚣张了好吧,你不能看不起同类!)

    夜凤琊刚想跟她解释,谁知一直冷然站在那儿的花汐儿却突然躬身行礼:“格格巫巫女花汐儿见过娘娘。”

    夜凤琊眼眸一沉,略带狐疑地看向花汐儿,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就是在他面前也未行过礼,竟然给瞳儿行这么大的礼,不但行礼还主动说明自己的身份?

    冷如瞳点了点头,大概知道她是谁了,夜凤琊跟她说过的,她站了起来有些疑惑地问:“不是有我的贵客么,怎么没见人?”

    刚疑惑着,赵管事跑了进来:“娘娘,贵客在府外呢。”

    冷如瞳不解:“他干嘛不进来?”

    赵管事抬起眸看了眼夜凤琊的表情,诺诺地说:“这个。。。你去见了再说吧。”

    “赵叔,是谁?”夜凤琊见他那表情就知道来的不是个什么好客。

    “向天齐。”赵管事自然不敢隐瞒,小心翼翼回着,又偷溜着注意夜凤琊的情绪,按理他应该把向天齐赶走的,可是向天齐毕竟是一国之君,已经让他在门外没进府了,做得太绝也不太好。

    “让他滚,不见。”夜凤琊果然脸色一沉,面色未变,但语气已是显示杀人之势,他可来得真快,瞳儿和他回夜歌城也不过几日时间,他已从北生国赶到这了。

    冷如瞳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你对人家很有意见似的。我反倒要见见了,来者是客。赵管事,把他请进来吧。”

    “瞳儿。。。”夜凤琊哀怨地把她拉进怀里:“那个人还是不要理的好。”

    “为何?”冷如瞳挑眉要问个清楚。

    “因为他不安好心。”夜凤琊牢牢地握紧了冷如瞳的柳腰,极其讨厌向天齐的出现,谁都知道这个北生国的皇帝,不顾世俗之眼,一直等着冷如瞳的归来,他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

    冷如瞳噗嗤地笑了出来:“我的主君啊,还有人敢在你面前不安好心么。”看来这向天齐也是个角色,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夜凤琊如此讨厌了。他讨厌的人一般都会给消了。哪还需要他心里记恨着。17652232

    花汐儿站在那看了他俩人一会,这么不避嫌的亲热,若是被主上看见了。。。她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浮出一丝害怕,开口道:“我先走了。”

    夜凤琊这才想起她来,抬起眸犀利地看向她:“好好想想我问你的问题,三日之内我要得到答案。”

    花汐儿存在衣袖里的两手又是一滞,没再说什么,步履轻盈地走出了大堂。

    冷如瞳微眯着眼看着她的背影,这女人够傲的。“主君的恩人就是不一样。”冷如瞳揶揄地说。1c49q。

    “主君的女人更不一样。”夜凤琊温和的俯下唇在她耳畔厮磨着,呼吸一下就变得沉重起来,冷如瞳赶紧往旁闪了闪:“别乱来了,我马上要见客。”

    夜凤琊意犹未尽地用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暧昧地勾起了眼角:“晚上再收拾你。”

    “哦,这就是主君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不爽了就在床上蹂躏是吧。”冷如瞳看着他那魅惑样,忍不住戏谑起来。

    “瞳儿,我那是爱,怎么能算是蹂躏呢。”夜凤琊说着掌上的力道又紧了紧,喉结上下涌动着,像是有欲望要脱缰而出。

    冷如瞳已感觉到他身体有东西在起变化了,微微嘴角抽了抽:“主君,马上就要见你讨厌的人了,你还有心思么。”

    这话一出,夜凤琊灸热的火眼便冷了下来,狠狠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最多只给见一盏茶的功夫。”

    ..

正文 024,绝不负瞳儿

    “哦,主君的女人就是这么不一样的啊,见个人还得主君控制见多久。”冷如瞳伸出手捏着他好看的下颚轻笑着道:“那这女人我不做了。”说完便狠狠地放下了手。

    夜凤琊的眼底滑过一丝害怕,他慌乱地抱住了冷如瞳,把头贴在她的颈窝里,像个怕受罚的孩子,甚至连抱着冷如瞳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他窝在她的颈窝里低声地求饶:“我错了错了,瞳儿这样的话下次再也不要说。”

    那低声下气的哀求让冷如瞳瞬间心就揪了起来,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不说了不说了,下次再也不说了。”她也有那么一些后怕,这种怄气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何况现在还是与洗濯打赌的时间,她也不知道洗濯会做什么手脚。

    她怎能让一个主君如此害怕而卑微呢,这不是她应该要做的,她捧起他的脸主动献上自己的吻:“夫君别害怕,我回来了就再也不离开了。”

    夜凤琊这才冷静下来,火热地回应着她的吻,屋外的赵管事正领着向天齐走进来,猝不及防的就看见了这一幕,向天齐跨进门槛的脚就那么停在了半空,收也不是,进也不是,而一股揪心的酸味从心底涌上了喉咙。

    他知他俩是夫妻,他也知他们所能做的事都做过,还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从未介意过,因为他想爱就是爱了,他也没有洁癖,他不在乎他是否已嫁人妇,可是就这样赤果果地在他面前吻了,他便受不了打击地觉得恶心起来。

    他放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两个拳头,狠狠地掐进了掌心的肉里,守了五年的等待,等来的却是如此一副画面,他站在那儿眼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却是不敢裹足向前。

    夜凤琊微抬眼,一道寒光迸向向天齐,嘴角浮出一丝嘲讽,他来得可真是时候,于是他再度闭上眼享受着娘子送上的温柔温情。

    赵管事尴尬地打量着向天齐,最后一咬牙轻咳了一声:“咳,娘娘,贵客到了。”他站在门外也不敢进去,怕被夜凤琊的寒光给冻住自己的身子,还是离得远点为妙。

    冷如瞳这才害羞地推开夜凤琊,脸红到了脖子,低着头不知所措,夜凤琊难得看到她如此害羞娇人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娃儿都这么大了,还害羞成这样,我的瞳儿。”

    冷如瞳被他这么一戏谑更加脸红起来,脸都都快滴出血来了,索性一头栽进他怀里:“都怪你,晚上有你好看的。”她还不忘威胁他。

    夜凤琊便更加的笑得张狂起来,他原本就俊朗的眉目,如一副风水画有了生命,小河开始流淌,船只在河上飘荡,有个少年在船头唱着欢愉的歌,让人看了雀跃不已。

    冷如瞳从他胸膛抬起眼来傻滞地看着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唉,这男人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看。

    夜凤琊垂下眸,停下笑,但一抹笑意仍留在唇角:“你的客人来了,你还不请人进来。”

    冷如瞳这才猛地惊了起来,从他腿上跳了下来,装做没事人似的镇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抬起看向门口,只见一抹着装墨黑大袍的人影站在门外,背着光,他的脸看得不真切,但那欣长的身子却是仪态万千,有股不怒而威的贵气。

    果然是贵客,这人应该来头不小。冷如瞳凑过头去问夜凤琊:“他是什么人?”

    夜凤琊附在她的耳边故意吹着气小声地告诉她:“北生国的国君。”

    冷如瞳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走向她的来人,北生国的国君?也是一国之主?来找她做什么?她赶紧走了下去迎接笑道:“果然是贵客上门,请坐请坐。”

    向天齐紧绷着身子,就连一张俊脸也是板着的,冷如瞳怕他是因为受到怠慢而在生气,忙向赵管事说:“快去端茶来。来来来,请坐,我今儿个睡得晚了点,所以有些怠慢,还请国君不要生气。”

    向天齐低垂下眉看着媚眼如丝,笑得明媚的她,脸色倒也缓和了不少,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跟夜凤琊如此亲热,想到这向天齐就觉得老天真不公平,为何是让夜凤琊先找到了她,为何不是自己?

    他有些气恼地坐了下来,仍是沉默不语,但一双眼却是目光如矩地盯着冷如瞳,似要把她给看个通透。

    冷如瞳偏开眼去,让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回头瞪了一眼夜凤琊:“夫君,他国国君上门,你这样不吭声可是很失礼的。”

    夜凤琊不以为意地端起自己桌边的白玉茶杯轻泯了一口慵懒地道:“我又没让他来。”

    “哦。。。你这府里,没请还就来不得了?”向天齐冷哼一声,对他的无礼回了过去。

    “对狼之野心的人,自是来不得。”夜凤琊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缝,显示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向天齐,寒冷的杀意从眼角溢了出来。

    冷如瞳赶紧走回去用脚踢了一下他:“乱说什么话呢,人家是来找我的,你还不让我有朋友是不。”

    夜凤琊这才收起了寒冷,拉起她的柔荑轻笑道:“我哪敢呀,就算我想把他千刀万剐,我还不是让他进来了。”

    向天齐斜睇了夜凤琊一眼,他也就能享受这么久了。。。

    “冷如瞳。。。”向天齐终于是开了口,因他的叫唤冷如瞳抬起了头不解地看向她,他竟然直接她的名字。这人到底与自己有何瓜葛,为啥夜凤琊这么不喜欢他,她所知道的夜圣朝和北生国关系是不错的,而且夜凤琊到处征战,但近在咫尺的北生国却没有动一下。

    主样见哦人。怎地两个国君的关系这么僵。活像个情敌似的。。。

    情敌!这个词蹿进冷如瞳的脑里,她立即有些惊讶起来,怎么可能呢。

    见冷如瞳不解地看着他,向天齐接着说:“我这次是来带你回北生国的。”

    他的话音刚落,夜凤琊猛地一拍桌子,发生砰的一声响,那桌上的白玉杯便碎了一桌,夜凤琊冷冷地道:“北生国国君看来是找死的。”夜凤琊甚至连绕弯也不想,直接冷冽地将自己的杀意升了级。

    “我这一掌没有直接劈向你是看在向烛九的份上,立即给我滚。”夜凤琊双眸泛着猩红的光,看起来诡异至极,冷如瞳内心一颤,赶紧缓和了他,这两国君打起来,那可是会生灵涂炭的。

    夜凤琊虽然到处征战,但对自己夜歌城的百姓却是保护得极为好。

    冷如瞳赶紧又踢了他一脚喝斥道:“干什么呢,有话好说,白玉的茶杯不要钱啊,你知不知道这杯子一个能养活几个贫穷的人。”

    夜凤琊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但手扔然抓得冷如瞳紧紧的。

    “北生国国君,你可知你刚说的话有多无礼?”冷如瞳冷冷地转向向天齐,而后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来这的目的就是此,有何无礼的,如若不是你那夜出事,你早已与他和离,你现在失忆忘了,你本是会嫁我的!”17690093

    冷如瞳猛地一震,他说的是什么?她和夜凤琊和离?嫁他?天啦,这怎么感觉乱糟糟的。

    夜凤琊再次抬起眼来,眸里的杀意肆起:“无耻,瞳儿此生都是我的妻,绝不可能和离,你这招离间之计免了吧。”

    夜凤琊不甘心地把冷如瞳捞进怀里,冷如瞳抬起头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夜凤琊抓着他的柔荑:“是这不要脸的翼想天开。”

    “是不是我乱说,冷如瞳你去尹天府段正崇那里查一下不就知了,当时和离他不肯,是你亲自去尹天府提请的。”向天齐一点也不惧怕夜凤琊的杀意,既是走了这一步,他便懂会遇到什么。

    暴君,入了魔道的暴君又怎么样,他才不怕。人生就这么长,总该做些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冷如瞳他要定了,无论用什么手段。

    “可有此事?”冷如瞳凝视着夜凤琊,狐疑的问。1ce05。

    夜凤琊只得无奈地点头:“是有这事,但事出有因。”

    冷如瞳冷哼一声:“回去慢慢再收拾你。”然后她从夜凤琊的怀里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向天齐的跟前:“北生国国君,虽然我失忆了,但我还是有女人的第六感觉,谁是我喜欢的男人,这一点我有认知,我不可能和你走,更不可能嫁给你,一女不侍二夫,所以你死了这条心,请回吧,我夫君不喜欢你,我也不能留你了。”

    向天齐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失忆了,你怎么能肯定?”他有些痛心地凝起了眉:“你为何要喜欢他,一个背叛你的男人,你还如此维护她,你疯了不成。”

    冷如瞳眉头微蹙了一下:“他背叛我?”

    冷如瞳的话刚落音,向天齐猛地被一掌劈向了门外,向天齐正与冷如瞳说着话,没防着这一掌,硬生生摔落出去滚下了台阶,噗地一下,一大口血被喷了出来。

    冷如瞳赶紧跑了出去,看到趴在地上吐着血的向天齐,心里一紧,不悦地回瞪向满身冷冽的夜凤琊,他越过她走向向天齐居高临下的斜睇着他:“就算泛黄平原河湖水干,高山轰倒,地面塌陷,我也绝不可能背叛瞳儿,你该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4:09
正文 025,谁抢你都得付出代价

    冷如瞳赶紧跑了出去,看到趴在地上吐着血的向天齐,心里一紧,不悦地回瞪向满身冷冽的夜凤琊,他越过她走向向天齐居高临下的斜睇着他:“就算泛黄平原河湖水干,高山轰倒,地面塌陷,我也绝不可能背叛瞳儿,你该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麺魗芈浪”

    说着他一抬手,腰间便蹦出了神泣匕首,他如傲视魔王一脚踏在向天齐的腰上:“我不要你的命,只会让你生不如死,留着你的命滚回你的国家,给你想办法对付我的机会。”

    说着那神泣匕首便在向天齐的脖子上嘶拉着划出一道血痕来。向天齐咬着牙想反抗,奈何那一掌早已打得他五脏六腑俱碎,那突如其来的一掌夜凤琊是下了狠手的,他疼得连嘴也不敢开,怕,怕一张嘴便是哀吼,更不想在冷如瞳面前表现出来如此懦弱。

    冷如瞳回过神来用力推开夜凤琊,怒吼道:“夜凤琊给我住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引起两国征战,夜歌城会生灵涂炭!”

    鲜血带着体温从向天齐的伤口流出,染了一地的艳红,红得冷如瞳心惊胆颤,这不是一个人啊,他是北生国的国君,他死在夜凤琊手里的话,那后果绝对是北生国打过来,怎么会变成这样,早知道她就不见这人了。

    “我不管,想抢你的人都得付出代价。”夜凤琊温柔地看着冷如瞳,但话语却是狠绝的,有这么一瞬间,冷如瞳觉得,他好可怕。。。冷如瞳退了两步:“好,如果你觉得杀人才能保住我,你就这么做。”

    冷如瞳瞥了一眼痛苦得已经满额大汗的向天齐,即使是面对如此痛苦他竟然也没申吟一下,也算是条汉子,可惜用错了地方。

    冷如瞳已懒得看这两个毫无理智的君王,背负着一国百姓命运的君王,竟然如此糊涂,意气用事,把她也推向了一个错误罪该万死的地步,红颜祸水是不是就是被这样制造出来的?

    夜凤琊似是感觉到冷如瞳的生气,赶紧收了神泣追了过来,拉着冷如瞳就往自己西厢房走,还不忘对幻影说:“把人扔出去。”

    冷如瞳奋力地想看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索性张开嘴咬了下去,夜凤琊吃痛地停了下来哀怨地看着她:“瞳儿,疼。”

    即使喊着疼,他也不放开冷如瞳。“放开我,就不疼了。”冷如瞳不悦地看向他,这是两人重逢后他俩第一次起冲突,冷如瞳感觉到了夜凤琊对她的那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向天齐说的都是撒谎。”夜凤琊仍不放,慌张地向她解释。

    “我现在不想听。”冷如瞳又用力地扭着自己的胳膊,想从他大掌的禁锢之中抽出手来。

    夜凤琊用力地揪住她,然后把她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抱住她,冷如瞳自然是没他力气大,只能任他抱着,可是身子却往后扬,脸离她很远,偏过头去,不看他那双惑人魂魄的瞳孔。1ce08。

    “你抱着我也没用,你不是要让抢我的人都付出代价吗?你就这么没信心?一定要把对方杀了才知道我不会被抢走?”冷如瞳把脸偏向一旁,对他的强硬十分的恼火。如在上冷去。

    “瞳儿,他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难道我不该出手么?”夜凤琊伸出手想要扳正她的脸面对自己,又被冷如瞳给咬住了一口。夜凤琊突然地就笑了出来:“瞳儿,你这么喜欢咬,不如咬我嘴吧。”

    冷如瞳抬起脚就用力踩在他的马靴上:“还笑得出来!”

    夜凤琊不痛不痒地更抱紧了她:“只要瞳儿在怀,受再大苦也笑得出来。”他把头又窝向冷如瞳的颈窝里,轻轻地呼着气,温热的气体抚过冷如瞳的肌肤,令她身子轻轻一颤。

    知道她有了反应,夜凤琊抬起头来用力地侧过脸去覆上她的唇,冷如瞳真的往他的唇上咬了下去,夜凤琊眉毛微蹙了一下,口里一股血腥味漾开来。

    他就那么攫着她,即使嘴里布满了血腥也不放开,用力地挑开她的贝齿把灵舌伸了进去。

    “放开我啦,好腥。。。”冷如瞳终于是忍不住吱唔地抗议起来,嘴里的腥味太浓了,让她受不了。

    夜凤琊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松开一只手掏出手绢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边沾上自己的血,讨好地说:“瞳儿不生气好么?”

    “哼。”冷如瞳从鼻里哼了一声,却没拒绝他对她的温柔擦拭。

    夜凤琊宠爱的在她唇边轻轻一吻:“你放心好啦,北生国没那胆打过来,向烛九也不会让他们打过来。”

    “就算他不打过来,你把他们国君伤成这样,只要断我国的稀土矿,我国就连兵器也制不出来,你也不想想。”冷如瞳真对他的有恃无恐感到无语。

    夜凤琊在她嘴边轻轻地用唇舔着:“他敢,那我就打过去。”

    “你呀。。。”冷如瞳有些无奈地娇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别以为你把向天齐打死,就能逃过和离一事。”

    夜凤琊在她嘴边一愣,随后含笑地横抱起她来:“我觉得这事还是在床上解释为了。”

    “夜凤琊,别想给我打哈哈。。。你不说,难道我就查不出来。”冷如瞳任由他抱着带入房间,夜凤琊把她放在软榻上,自己躺了上去,把她拉入怀里轻轻地玩弄着她的一缕发丝:“其实。。。在真有这回事。”

    冷如瞳抬起眸眼光灼灼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也失忆过么,当时忘了瞳儿,所以对瞳儿不信任,让你伤心了,所以你就要和离。”夜凤琊老实地说:“瞳儿,原谅我吧。”然后他俯下头吻了吻冷如瞳的脑袋,心却是慌的,怕冷如瞳再想起和离的事,还要继续下去。

    “那背叛有没有?”冷如瞳一只纤手抚着夜凤琊的喉结,眼神犀利,仿佛若夜凤琊一说谎的话,她便会戳破他的喉咙。夜凤琊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涌动着,眼底滑过一丝异样。

    “瞳儿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背叛瞳儿。”夜凤琊翻了个身把冷如瞳压在身下无比深情地看着她:“你是我的命,是我活着的理由,是我天煞孤星命运里唯一的女神,背叛你,我便会坠入深渊自寻死路,我怎么舍得呢。”

    冷如瞳眉眼一挑,嘴嘟了嘟:“我现在也是失忆,所以我也要怀疑你。”虽然他那无比真挚的眼神确实说明他未说谎,可她也还是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个会随意说要和离的人。

    “明天我会去尹天府查清楚的。”冷如瞳丢下一句让夜凤琊心惊的话,该死,早知道就把段正崇给杀了,那蠢货一定还留着当年冷如瞳申请的和离书。

    “瞳儿,以前的事纵有千错万错,五年的惩罚对我也够了,可以不查么?”夜凤琊用她的青丝缠在自己的手指间,有些怯生生的开口,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在讨饶。

    “不查可以,你自己说。”冷如瞳古怪地看着他,一定有隐瞒什么。

    夜凤琊轻叹了一口气:“我说可以但不能生气。当时我去辽国救黑兽,然后辽国的公主喜欢上我,救了我,然后我把她带了回来。。。”

    “什么!!!”听到这冷如瞳音高八度地不敢置信尖叫出来:“你竟然把别的女人带回来!!!滚!你给我滚下去。”冷如瞳立即火上心头想把夜凤琊推开。

    夜凤琊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立即用手擒住她乱动的身子:“瞳儿,你听我说完,当时她救我受了伤,所以我才带回来的,总不能人家救了我,我却见死不救吧。。。”

    “你杀人都不眨下眼的,见死不救倒是做不出来了?”冷如瞳冷哼。

    夜凤琊脑袋疼了,“瞳儿,真的只是因为她救我受的伤才带她回来的,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向天齐。。。他真的非杀了他不可。夜凤琊在心里恨恨地想。17690096

    “哦是吗,那之后应该还发生了什么才是,否则我若不高兴大不了让人把她给扔出去,不可能闹到要到官府去申请和离。”冷如瞳自己的脾气还是知道的,如果见那女人不顺眼,大不了踢了出去。“难不成是你不让我赶她走?”

    夜凤琊赶紧摇头:“不是,根本不是这样,是因为她正好是我们要杀的人,你让我杀他,我觉得这有些忘恩负义,所以我不肯。。。”夜凤琊说到最后音都没了,眼里流出一丝愧疚。

    “好一个不愿忘恩负义。”冷如瞳讽刺般地出了声。

    “瞳儿,我知道错了。。。你其实只是怨恨我不信任你,我现在知道了,瞳儿不会让我变成忘恩负义的人。。。对不起瞳儿,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要把夜灏然卖了,我也完全信任你,不生气好么?”夜凤琊一边像个孩子般讨饶一边俯下唇贴上冷如瞳的嘴唇,不让她说出置气的话来。

    ..

正文 026,前世今生

    “真知道错了?”半晌之后冷如瞳才淡淡地开口。

    夜凤琊用力地点头,像个孩童。。。俨然一个夜灏然的翻版。冷如瞳忍俊不住便笑了出来,笑得美艳如斯,笑得夜凤琊看傻了眼。

    “瞳儿,你真美。”夜凤琊见她笑,傻傻地看着她,目光如炙,眼前忽然浮现出瞳儿站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中朝他微笑,他提起气飞了过去问道:“三太子往哪边逃了?”

    他看到自己一身红色大袍,袍间闪着诡异的红光,自己的发丝半散着垂至脚边,瞳儿眨着好奇灵动的秋眸凝视着他问:“你是魔君闲琊吗?”

    她的话语里带着两分疑惑,三分俏皮,五分的可爱,她的眉宇间都闪耀着纯洁无瑕的天真,他一时便看傻了眼,忘了回答她。

    “亲爱的。。。夫君。。。夜凤琊!!!”冷如瞳拍打着发呆的夜凤琊,这货怎么说着说着便发起了呆来?

    夜凤琊涣散的目光才开始聚拢起来,回到了冷如瞳的身上,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自己看到的是什么画面,魔君闲琊又是谁?那个画面里的纯洁仙子分明就是瞳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了?”冷如瞳关心地看着他,这才发现夜凤琊眼底泛着猩红的光泽,有些骇人。

    夜凤琊摇了摇头,一个反身把她压在身下:“没事,就是看瞳儿给看傻了。”他把头埋进冷如瞳的颈窝里,心里却泛起了疑惑,他要追的三太子和瞳儿是什么关系?刚刚的画面似来自前世的警告吗?

    冷如瞳娇嗔一声:“亏你一代君王,竟然如此贫嘴。”冷如瞳笑闹着拉扯着他的发丝,丝毫没有注意到夜凤琊眼底的猩红愈加的幽深。

    ****

    夜歌城北部雪山山顶

    “主上,你真要这么做?”花汐儿一身雪白与山顶的万年积雪融合在一起,飘逸冷然。

    她面前有一红袍男子坐在雪顶之上,盘腿而坐,双目合眼,俊美无俦的五官被半边火焰的面具给遮挡着,听到花汐儿的疑问,他狭长的眼敛微微颤动了一下,最终归于平静,仍风平浪静地闲坐着,双手合十立在胸前,似在虔诚的祷告。

    但花汐儿知道,他并不是在祷告,祷告对他而言毫无半点作用,因为他根本不屑做这些,便能拥有世间一切,因为他非凡人,他是她的主上,格格女巫乃至世间灵媒一体都由他掌控,哪怕他被先帝贬至凡间,他依然还是她的主上。

    见他不回答,花汐儿素来平静的性子有了些慌乱,她翕了翕嘴想再度出口,洗濯却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来轻抬了一下,示意她无需再言。

    “主上可知前世惩罚让你们喝了忘川水,便是要你们忘掉过去,在人间遵己轮回,如若这般把记忆从忘川水里释放出来,便犯了大忌,主上有可能再也回不到以前尊贵的身份。”花汐儿没有因为洗濯的示意而闭上嘴,仍关心地提醒着。

    “忘川水如果真有用,为何她还记得他?”洗濯突然睁开了如星之眼冷冷地看着花汐儿:“既然忘川水没用,那就对大家都公平一点。”洗濯说着便露出了轻然的笑容,仿佛这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件事情,不足挂齿。

    可只有花汐儿知道,这种逆天的做法,主上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花汐儿忍不住地想,天上的忘川水何止对冷如瞳没用,就连主上不也一点也没忘却吗?那水是不是被谁兑进了山泉,为何会如此没有作用?

    本是人间最普通的事情,却因为她下的仇恨之心,一切都改变了。如若知道会这样,她断然也不会对夜凤琊下什么仇恨之心,这般以来定是生灵涂炭,泛黄大陆上的事情,已不是人类的力量所能阻止的。

    “主上要属下如何做?”花汐儿见劝不成,只得恭敬地问,错是因为她而起,她自然要付出代价,从主上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她便知道自己逃不了这一劫。

    “夜凤琊不愿被脱离仇恨之心?”洗濯抬起眼看着她,目光如星。

    花汐儿点了点头:“是的,他已入魔道,属下已动劝阻给他终止仇恨之心,可他却坚持不从。”魔果然是魔,认了主就再也不舍得出来了。

    “闲琊果然是闲琊。”洗濯轻轻地说出了这句感叹,然后站了起来负手道:“想办法把断崖连接起来。”

    花汐儿眼眸蓦地睁大了一些:“主上是说要把泛黄大陆全部连接起来?”

    知才孩前道。洗濯轻轻一笑,转过身来反问她:“若不这样,如何让夜凤琊与天雅见面。”他可不想真再等个三年,他要三千,立即就要,再也不能放任她在夜凤琊那里一丝一秒了。

    花汐儿一惊,想到那骄傲如斯的冷如瞳,竟然有些害怕她的愤怒来。

    ***

    泛黄大陆大,大到从来就没有从南走到北,不仅是因为它的大,还因为南北之间有一断崖,生生把南北两边分开,谁也过不去,曾有武林高人用高深的轻功想过去,却在半空活生生撞到屏障掉下了断崖,断崖之下是清晰可见的浑黄滚烫的岩石水,任何东西掉进去,都会化为灰烬。

    所以没人再敢试,也没人试图去知道对面是什么样。百年来,泛黄大陆南北从未通过联络。

    其实崖底的滚烫岩石水,只要洗濯一挥手便能变成常温,中间的结界只要他一句话便能撤退,可是他却指使着花汐儿来做,花汐儿是凡体,只不过是格格巫的继承人沾了些仙气法术,要做这些,是要费尽她的修行的。

    她知道这是主上对她的惩罚,惩罚她给夜凤琊下的仇恨之心诅咒,如果没有这诅咒,冷如瞳就永远是夙三千,等到时机成熟,主上便可以带着三千转变轮回,结束十世的惩罚回到天间,做他们的神仙眷侣。

    可是这一切被仇恨之心毁了,这世的夙三千感应到仇恨之心穿越时空回到了夜凤琊的身边,主上阻止了他们九世见面,却在最后一世时被她下的仇恨之心弄得功亏一篑,他如何不恨自己。

    她的命之所以还在,是因为主上还要利用自己,她都知道,但却不得不做。

    这断崖已存在千年,毁掉了,就逆了天,她花汐儿也命不久已。花汐儿捂着胸口离开了断崖,刚一转身,便见到了叶忘尘。

    “格格巫的巫王从不听命于人,谁让你这么做的?”叶忘尘疑惑地看着她,前几日他观星像,所有星像都指向断崖,他便赶过来一看,却没想到发现花汐儿不顾自己修为在这做法。

    花汐儿撑着直起身子看向他:“叶忘尘,你我都是凡体,哪怕有些修为,能懂天命,那又如何,这事,我劝你少管,前世的纠葛本就存在,也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事情。”

    花汐儿说完虚弱地拖着身子离去,留下叶忘尘看着她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如果这事能让花汐儿都主动出手,那就算他打算舍弃自己的修为只怕也真的如她所说,毫无作用。

    稍微有点懂命数的人都知道,冷如瞳这般来来去去,定非一般凡人能所承受的,何况夜灏然更不似凡人般的智慧,他算过天命,算不出冷如瞳是谁,他也算过夜凤琊的天命,只知他能长命百数,同样算不出他的前世是谁。

    这样的结合,他早知不简单,所以才劝他们合离,可如今夜灏然都有了,再合离又有何用,谁要阻止?又会以何样的方法来阻止。

    他们的结合是逆天而行,还是顺应天意,如果是逆天而行,为何现在才出现裂痕?

    他只恨自己是凡体,不能上天去问个清楚明白。

    ****

    “通知下去,举全国之力找世子。”夜凤琊吩咐着幻影,他绝不可能把自己的儿子放在一个陌生人手里。

    冷如瞳也就随他去,但她心里其实是不担心的,夜灏然在现代的时候,也曾在鬼刹手里两年,不也毫发无伤地还给她了么,而且鬼刹说过半年见一次面,到时,她可以想办法把儿子再抢回来。

    鬼刹那么厉害的人,能穿越千年来找自己,来去自如到让人觉得他仿佛不是人,这样的人与其与他斗,不如顺应他的想法,三年赌约很快便能过去,她只希望一切恢复如常,让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三天之后

    边关快马加急送来了信,逆天国发现了断崖可通北方,岩石水不再滚烫,武林高人也能用轻功轻易地飞跃而过,逆天国已派高手在断崖边上建立天桥,不久之后便可通往断崖那边打探情况。

    一个月后,逆天国的天桥建成,夜凤琊派了青灯和酒绿去打探情况,却被逆天国的国师给拦了下来,除了逆天国的朝庭之人知道对面的情况,没有外人知道。

    “国师?逆天国何时有了国师?”夜凤琊一听觉得疑惑,逆天国向来国君为主,臣相为辅,并不设国师之职。17739814

    “是九千岁逆天泷失踪之后,逆青楠新提携的,是个二十来岁的俊美公子,戴着半边火焰面具。。。”青灯如属地禀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4:33
正文 027,嚣张的连天雅

    “什么?”冷如瞳猛地从书中抬起头来:“那人说话是不是轻轻柔柔云淡风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青灯点了点头:“嗯,他说起话来很柔很轻,却有股让人不敢反抗的气势,皇妃认识他吗?”皇妃若认识那就太好了,那样的人如若是敌人,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夜凤琊有所明了地看向冷如瞳,冷如瞳朝他点了一下头:“是鬼刹。”她心里没来由的心慌,鬼刹明明与她定下了赌约,她以为他就会安安分分地等这三年过去,可是他现在这般出现到底是想怎么样?

    她怎么就没想,鬼刹既和她定下了赌约,就一定会为了赢而努力,他想要做什么样的事来让夜凤琊背叛自己?冷如瞳紧紧地抓住了夜凤琊的大掌淡淡地问:“夫君,不管发生何事,你会爱我如初么?”

    她的异常,夜凤琊自然也是知道的,瞳儿飘浮不定他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去安慰她,瞳儿所说的这些年的事,他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全盘接受了,本就是接了天命的道长,接受起来也容易一点。

    “瞳儿,不用担心,就算是逆天国举国之力也不能动我夜圣朝分毫,你看书也有些累了,去歇会或者去公子魂看看。”夜凤琊揉了揉冷如瞳的发丝,一只手夺过她手里的书册,扔到了一边,带着她起来,往屋外走去。

    失魂的人挡住了她的路,她也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只轻轻伸出手推开了他们,对男女之道也不避嫌,只管朝那辆黑色的车辇而去,车辇半开着,只露出一双白色的马靴,素净不夸张,看得出来主人是个低调的人。

    夜凤琊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止住了嘴,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敬畏地看着夜凤琊,这个让万人敬仰的七皇子连生道长,一夕之间变成恶魔的事,全城的人都记在心里,既然他不是主君,他们也不敢招惹半丝,何况他还是万人之上的主君。

    女子站了起来,身若柳素,修得完美,这一刻没了那嚣张的气儿,加上倾国倾城的笑颜,竟让人觉得是个人间尤物。她穿着一身纯白的轻纱束水裙,袖口用大红的丝线绣着秋海棠,红得娇艳,在一身纯白之中却不显得突兀,反而让人不由自主被袖口的秋海棠吸引。

    这样不似凡人的鬼刹,他看来有必要算一次天命才行。

    冷如瞳的马车前脚刚走,公子魂的管事后脚便来报告公子魂有人闹事。

    管事的是个从宫中挑选出来的俊美白宦官,他一步一趋地跟在夜凤琊的身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回着:“她说公子魂徒有虚名,里面的公子没一个合她意的。”

    连天雅慢条斯理地跨过公子魂的门槛,因为能见到夜圣朝的主君而心情变得格外开朗,勾魂的目光扫过外面看戏的人群,看到他们纷纷露出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满意地勾起笑来。

    从遇到瞳儿的第一面起,她拉着他逃走,仅凭她瘦弱之身也想救他,他便认定了她是他一辈子都必须呵护珍惜的人,那种感觉来得真实而且恳切,哪怕有天煞孤星之说,他也不管不顾,仿佛不这么做,他便会后悔生生世世。

    她的十指涂着大红的丹蔻,与袖口的红艳海棠相衬,就连那倾国倾城的白脸蛋上了涂了粉红的胭脂,在一片白净之中透着一丝红,换做别人也许便是不伦不类,可用在她身上,却似一朵白莲花露出艳红的花心,让人看着喜欢。

    何况这所谓的连国他们听都没听过,而美人又称是公主,他们更是不敢妄加得罪。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明明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却给她有如父一样的感觉。

    公子魂里,一抹俏丽的白色身影坐在躺椅之上,一一扫过站立在旁的公子,沉鱼落雁的美颜之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就你们这样的姿色,还敢唤做公子魂?我连国大街上随便挑一个都比你们强,亏本公主还快马加鞭十天赶到你们这儿,竟如此让本公主失望。”

    他是道长,他信人会生死轮回,师叔说他的天命已孤独九世,九世长伴青灯,而这一世虽然也是个道长,却给了他一个皇子的身份,即使他从未想过称王,却最终还是夺了这夜圣朝的天下。

    宦官和公子们这才知道,原来她这么闹是为了见自己的主君,这女子是不知道他们主君是个什么性子,还是真胆大妄为了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也从未见过一个姑娘家,能把嚣张和张扬弄得如此讨喜。

    那女子脸上便露出了如花的笑容,房间立即变得明亮起来,因为她那笑容,竟让刚刚还气愤自己被污辱的公子们如痴如醉起来,这可是这女子进店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如此这般勾人心魂。

    只是轻轻一个笑容,她的嚣张讨厌便能让人忘到九霄云外。

    夜凤琊挑眉轻问:“哦。。。还有人敢在公子魂闹事?”这夜圣朝乃至泛黄平原的人都知道,夜歌城百花楼的公子魂是他这个夜圣朝主君所开,谁借了几千胆子敢在那闹事。

    冷如瞳对鬼刹虽然害怕,但是她却从来不会恨他,或者想要伤害他,总觉得他有通天的本领,想要杀他根本不可能,在她的心里,鬼刹是天一样的的人物,让她敬畏。

    管事的宦官心里一颤抖,看来有人要死无全尸了,不过那女子也足够嚣张的,饶是他们皇妃也没有嚣张跋扈到那种地步,宦官这样想着便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这样的女人生得再美也是种祸害,死在他们主君手里也不委屈。

    因为他懂得了一个道理,他必须要有权有强大的能量才能保护瞳儿,才能与天抗衡,哪怕是杀尽天下人,他也不会让瞳儿离开自己。所以他不能让花汐儿把魔道给终结了,他心里明白,鬼刹的出现,他必须要入魔道才能与他抗衡。

    冷如瞳任由他拉着,她倒不怕逆天国会打过来什么的,鬼刹也应该不会做些这样的事,她只是不知道鬼刹这么做的目的而心慌。13acv。

    夜凤琊眼底滑过一丝不愿,但没表现出来,到底那是她的亲人,现在灏然不在身边,她会想念外公也正常,总不能真与外公吃起醋来。他点了点头,唤人准备了马车,送走了冷如瞳。

    夜凤琊来到公子魂时,公子魂外面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谁都想看好戏,有人胆敢在公子魂闹事,那可是超大的趣事,谁都想看看这闹事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夜凤琊瞥了她一眼:“傻瓜,这还用问。”他有些不屑回答,又有些置气,讨厌冷如瞳这样的不信任,他自认做得够多,这些话根本无需他再用语言说出来。

    夜凤琊坐在车辇之上,幻影替他掀开车辇的垂幕,他却不下来,只淡淡地朝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声:“带人出来。”

    鬼刹就是鬼刹,来了这泛黄大陆,也一样能风生水起,不声不响便做了逆天国的国师?据说自己与逆千泷的关系以前还不错,逆千泷的失踪会不会与他有关?那样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是断然不会让他一个国师坐大的。

    管事的宦官走了进去,抬眼挑了下那美艳如斯的女子不咸不淡地说:“姑娘,我们主君有请。”

    旁边的公子脸上纷纷露出愤怒,他们可也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俊美少年,在她嘴里便成了地里的大白菜似的廉价,怎么能让他们不气愤,但是却敢怒不敢言,公子魂的宗旨是顾客至上,主君没来之前,他们只能受着。

    冷如瞳在心里呸了呸。。。自己这是冷青祥死后缺少父爱吗。

    “哦,那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资格挑剔人。”夜凤琊狭长的眼里渗出猩红的光芒。

    她语气有些得意地说:“见你们主君果然也不必费太多的功夫。”然后得意地甩着自己的云袖往外走去,性子虽然嚣张,可那步履却是极其轻盈,一看便知是受过礼教的大户小姐。么如抬头太。

    而且泛黄大陆的南北已经断联百年,他一出现就把南北通联了,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她可不认为他是在造福泛黄大陆。会和她的赌约有关么?

    “闹事的理由是何?”夜凤琊边说着边往府外走,瞳儿去了唐府,他正闲得无聊,最近没杀人,总觉得手痒,正发着愁呢。

    冷如瞳便撒娇地拽着他的胳膊:“好啦,不问这愚蠢的问题了,我今天没事想去看看外公。”

    和那个传闻中杀人无数的暴君怎么也联系不起来,她听过他的故事,她更喜欢有故事的男人,连国的男人个个俊美,她鄙视公子魂的公子并不夸张,连国因为地利之故,从不缺美男,可没有一个美男有这个暴君的魅力。

    他杀人无数只为换来他最爱的女人,这样听起来荒唐的事,他却做了,并且真的如愿以偿,这个男人太让她想接近了,她想代替那个女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何况有人跟她说,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做到。她半信半疑却选择奉不顾身。

正文 028,舍生相救

    越是靠近那个车辇连天雅越觉自己心跳加速,这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连国上下,她是最大的公主,父王宠爱,母后视她如珍宝,她几乎没有过渴望的东西。

    现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渴望的东西在泛黄平原的这一头,她才知道渴望一种东西是如此心惊胆颤,患得患失。

    连天雅走了过去站在车辇一米之外浅笑道:“公子魂的掌柜是不是羞得连面也不敢露,只敢坐在车辇里。”她说完便轻轻地咯吱地笑出声来,笑声盈盈。

    他刚准备动手,身后却传来夜凤琊的声音:“幻影,退下。”夜凤琊下了车辇,抬起头来看向连天雅,第一次正眼看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发现这女人身上有股熟悉的狂妄,和他家的瞳儿倒是有几分相似。13acv。

    “你被这东西咬一下试试会不会有事!”连天雅虚弱着回他。

    只是这笑声不过数秒的时间便嘎然而止,一道透骨钉扎进了她细嫩的喉咙,连天雅顿时呆立在那,表情僵硬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连天雅吃了药丸似乎已经恢复了精力,从那男子怀里挣扎了起来不屑一笑:“夜圣朝也真是羞不要脸,脸不如人,就动起手来,我连国的男人你们也见了,哪一个会比你们公子魂的人差,是本公主闹事,还是你夜圣朝没人?”

    找的还是他家爷的事,这种女人必须死。

    母后疼惜他,在转世之前替他留下了记忆,也保住了他一半的修为,可是有时他却情愿如三千,闲琊,天雅一样忘了一切,苦苦守候一个人是幸福,可守到最后却一场空那才是噬心破魂的痛。

    就在这时,天空一片阴影,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几只大鸟,哦不,仔细看上去,是几个人,从天而降落在了连天雅的身边,如连天雅一样的不低调,穿着红黄青橙四种张扬颜色的长袍,四人身子欣长,面容俊美。

    “魔君真能记得天雅?”似夏有些疑惑,对于洗濯的喜怒无常早已习惯。

    似夏低下了头:“自然不包括主上,主上是超越六道之外的存在。”似夏虽是只剩一魄,但也知道奉承。

    她是他每天抚在手上的天珠,是他给了她灵性给了她生命,三千夙愿的天珠化成的她,为了让她修成人形,他费了多少的精力,她是他的,他是她的缔造者,为何月老的红线却牵在了魔君的命脉之中,他恨,这么多世以来,他恨天恨地,恨六道,哪怕天帝拿了他一半仙家修为,他也仍是那个俯睇六道之间的三太子,三千是他捧在手里的天珠,是他的!

    洗濯听到她的回答便又自顾地笑了起来:“你这世妖化成人形,却被人类背叛,会恨他们也是正常,别说是人,哪怕是魔是仙都有三心二意的时候。不过这三心二意,本尊喜欢。”

    现在的连天雅不会疼,但是未来的数十日,她会疼得想早些了结自己。

    连天雅含笑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回:“连天雅,连国的公主。”连天雅对他的表现简直太满意了,刚刚还气势吓人的夜凤琊,在见到她之时竟然问她是谁,那俊朗眉宇之间的戾气,让她看着有些兴奋,长得如此俊美如仙,却是个残忍的暴君,这种结合真是让人感到兴奋。

    不远的角落里,俊美如斯的公子看着这一幕微微笑了:“闲琊果然是闲琊,看见天雅竟连眼也不眨。”

    夜凤琊听到却不觉冷笑,这出现的侍卫功夫倒是不弱,能把他的透骨钉给逼出来,可惜他们却不知道透骨钉能逼出来,可他的寒钉之毒却始终留在了体内。

    夜凤琊就这样站在车辇旁看着连天雅发起呆来,他有些慌,怕瞳儿伤心,他知道他现在该一掌结束了这个女人的生命,可是他手动僵了,不愿动手?

    “连国?”夜凤琊下意识的回了她,那打量的眼神却一直未离开连天雅,这女人美艳如火,明明是那般嚣张张扬让人想揍的气质,却又让人下了不手,怎么会这样?

    “姑娘似乎忘了这儿是夜圣朝。”夜凤琊看也未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得有丝冷清。

    夜凤琊闭目靠在马车里养神,细细地听着自己的透骨钉慢慢地吞蚀了那女人,眼角滑过一丝骇人的阴冷,自己来找死,怪不得他。

    连天雅也是一愣,这暴君竟然连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对她出了手,喉咙上的疼痛还在继续,像千万只苍蝇在血淋淋的伤口轻咬着似的疼,不撕心裂肺,却是慢条斯理的折磨,连天雅疼得两道秀丽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他怎么能对别的女人有下不了手的时候,瞳儿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可是这个女人却让他有股亲切感,仿佛曾经是他最亲密的人,她到底是谁?

    那人笑着道:“谁让公主扔下我们,这是惩罚。”他虽然嘴里说着,却还是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连天雅脖子上细小的伤口:“没事的,钉被逼出来,一会就好。”

    似夏冷冷地看着远处低啜了一声:“雄性,果然都一个样。”

    连天雅咬着牙,该死的风雨雷电怎么还不出来,她都快要虚脱而亡了。

    “放下她。”幻影冷冷地说了三个字,爷要这女人死,怎么能让他们带走。

    “当然不记得,忘川水虽然被二郎神的猎天犬在里面撒了尿减了些功力,但前世的记忆还是封尘的,可毕竟他们都是道行极深的六道尊主,忘川水封得了记忆,封不住那份前尘,否则三千为何会穿越前年来解救夜凤琊。”洗濯说着说着眼色黯淡下来。

    洗濯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可有包括我?”他声音淡淡的,不带笑意,却显得他已经有几分恼怒,他与闲琊不一样,六界之内他爱的只有一个人,仙家不能动情,他毅然绝然地却只宠她一个人,而她却被魔君给拐跑了,就算毁天灭地,他也不可能让闲琊这个三心二意的魔君得了她。

    看戏的百姓瞬间惊呆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心里想着这么如花似玉的美艳姑娘就要死在他们暴戾的主君手里了。怜香惜玉这个词不存在于主君的大脑里。

    那人却是冽嘴一笑,笑得满面春风桃花开,本就是俊美的男子,这一笑倒是把旁边看戏而紧张的百姓的情绪给放松了。

    “那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似夏抬头冷然地问,她相信主上绝对不只是来看看戏而已。

    可惜瞳儿有狂的本钱,而她却没有,他抬起狭长的眼敛,半张着眼看向连天雅,阳光把连天雅照得白花花的,她绣口的那一团红火艳的盛开着,夜凤琊脑里猛地一怔,蓦地便睁大了眼,这张妖艳的脸竟然有股熟悉感?

    没有夜凤琊的三心二意,哪有冷如瞳的心灰意冷,没有闲琊的三心二意,千年前的那场浩劫又怎么能发生,他又如何换到九世的三千在怀,可是九世不够,他要生生世世。

    闲琊,千年已过,你仍然难逃情髓的天劫,这就是仙和魔的区别,你再尊贵,也不过是魔,是要经过千年一遇天劫的魔,千年前我能让你失去三千,今日一样可以。

    所以他绝不能让这事发生。

    一人吼道,其余三人却一齐出手替连天雅逼出了透骨钉,连天雅虚弱地倒在了其中一人的怀里,那人掏出腰间药丸喂给她担心地问:“公主,您没事吧?”

    幻影回头看了一眼夜凤琊,跳下了车辇木然地看着那怒吼的俊美男子,这几个男子皮肤白,五官俊美,二十左右的年纪,功夫倒是了得,不像泛黄平原这边的人,难道是南北通联之后,北方来的?

    他迫不及待地问:“你是谁?”

    好狠的男人,征服他果然是有挑战的,不会那么没有意思,连天雅虽疼,却对夜凤琊更为赞赏,她喜欢狠毒的男人。那是一种近乎残忍的魄力,当然这种残忍是对别人而不是对自己就好了。

    是近雅自知。幻影木然的眼里悄悄滑过一丝狠意,这女人似乎根本没有吃到苦头。他暗自发力准备一个移形换影过去一掌掐死这长得一脸祸水的女人,她今天到夜圣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来找事的。

    其中一人见到连天雅被控,立即怒道:“大胆,竟然敢伤我们公主!”

    “让闲琊爱上天雅。”洗濯忽地又笑了,笑颜之间伸出一只手一道锋利的金镖直冲发呆的夜凤琊飞了过去,那金尖的飞镖带着极速旋转刮破挡住了它的人,以光速冲向夜凤琊。

    站在夜凤琊两米外的连天雅意识到有了危险,大声地尖叫起来:“风雨雷电,快挡住!”她自己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夜凤琊的身上扑去,夜凤琊一恍惚才惊醒,想出掌挡下那飞驰而来的尖利金镖已经来不及,就连风雨雷电以及幻影也来不及出招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金镖飞向夜凤琊及连天雅。

    伴随着一声哀痛之声,尖利的金镖扎进了连天雅的后背,鲜血顿时染红了她洁白的纱裙,夜凤琊下意识地伸开双掌接住了她,猛地一愣,这个女人舍身救了他?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4:48
正文 029,死了只会烂在他们之间

    救他又如何,幻影以及血杀门的人有多少人是拿自己的命在替他办事,他怎么能因为她的舍身相救而心惊,想到这,夜凤琊想推开连天雅,却在这时感受到一道锋利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三丈之外冷如瞳穿着一身青纱站在那里,眼光如矩,冷冷地带着数尺寒意。他惊慌地把连天雅推倒在地唤了声:“瞳儿。”

    “主上,夜凤琊推开了连天雅!”似夏惊讶地回头看向洗濯。

    面对宁婉婉的媚术他不曾失神,面对夏清欢的勾,引他也不曾动心,失去她的五年,他守身如玉不屑任何女人,她以为他的心只为她而动,却不过…只是她的异想天开而已。

    冷如瞳去了唐府,得知唐傲去了城外的寺庙小住几天,只好又赶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刚路过清风街便看到这里被围得水泄不通,正想下来瞧瞧热闹,哪知这热闹的主角竟是自己的夫君。

    幸好爷没有上当,没把她当成救命恩人,自从那臭公主进府也从未望过一句,只是让她在东院休养,请了宫里的御医看过了,便不再问起。13acv。

    洗濯从鼻吼里冷哼了一声,似夏便再也不敢回头,乖乖地跟着他走出了这段暗巷。

    夜凤琊何其聪明,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他想了想准备回答她,刚一启齿,冷如瞳又扬了扬手:“夫君你也是人,自然也有闪神的时候。人既然是为救你而伤,那就带府上去吧。”

    那是害怕躲避,就连他推开她也是那么手足无措,暴戾天下誓要找她回来的一代暴君,竟然会露出如此不合身份的表情,冷如瞳忽地便笑了,前一个时辰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怀疑有些无聊,觉得那是根本不可能。

    皇妃怎么能让她住进府里呢,连天雅一看就是对爷有非份之想的,否则平白无故的陌生人哪会舍命去相救,一看就是苦肉计,他们爷何时需要别人来救了!

    在她的意识里,背叛的男人都该死,她相信,冷如瞳的想法是与她一样的,否则千年之前,她不会枉顾一切天条要杀魔君闲琊和狐王天雅,仅是因为魔君在妖界狐王天雅那留宿了一夜。

    “爷在书房与堂主们商量南北通联之事,听说逆天国国师已送来拜贴,爷还要考虑要不要见。”小碧忧心地看了眼冷如瞳,那一起进府的女人连天雅,让她忧心。

    那白影回过头来是个俊美的男人,白晳红润,见了她眉头一拧:“我们公主现在危在旦夕,而你们夜圣朝竟然不管不问,若是公主出了什么问题,连国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我们公主是为救你们主君而伤,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立刻唤人为我们公主疗伤!”那开始抱着连天雅笑的风侍卫,这回倒是彻底恼怒了,公主舍身相救,而这主君竟然把她给推开,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走吧,把膳食端进书房,用膳吧。”冷如瞳拉紧了披肩,太阳虽然暖和却有些晒,小碧打开纸伞替她遮阳。

    “让御医去夜凤琊那里拿。”只是续带丸的事,还以为有多困难,冷如瞳转过身想离去,却被风给拦住了。“已经去请过了,你们主君说续命丸是保他家人的,不给外人使用!我们公主是为了救他,他竟然如此说!”

    风的剑眉微挑:“御医说需要续命丸,那续命丸只有你们主君有。”

    敌意?情敌吗?冷如瞳不觉地笑了出来:“姑娘,伤了就好好疗伤,有什么别的事,我随时可以奉陪,不急于这一时。”

    可这一秒她却觉得,原来一个人要偏离爱情是那么的容易,太容易了,大千之上无奇不有,果然便无奇不有。

    夜凤琊却是走了过来搂住了冷如瞳轻轻地问:“瞳儿,你怎么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刚在一片混乱,他终究担心的还是冷如瞳,夜凤琊扳过她的身子,仔细地瞧了一番确定她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冷如瞳醒过来已是午时,小碧给她披上轻纱披肩问:“皇妃,要用午膳么,爷一直在等你醒来一起用膳。”

    可她看不到了,她急速地追上洗濯,洗濯走得很急,她知道主上不愿见到冷如瞳的愤怒,哪怕只是一丝的伤心他也不愿见,可最终他还是要让她伤心,因为只有她伤心,他才有机会。

    她拧着眉走了过去淡淡地问:“发生了何事?”她没有正眼看夜凤琊,只是盯着被自己侍卫扶在怀里的连天雅,即使面容苍白,也依然可以看出这是个凌驾于安心公主之上的大美人,妖艳而张扬,带着极致的侵占性。

    冷如瞳坐在马车里闭着双眼养神,感觉到他跟了过来便把头往他怀里靠了过去,夜凤琊抱住她轻轻地拂着她的发,心里内疚不已,那不知哪蹿出来的公主真该死,他怎么能让瞳儿伤心,不能的,哪怕心里有一丝不忍的念头都不行,如果实在不行,他只能让幻影下狠手。

    而他那声称绝不负她的夫君怀里还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从她离开到回来不到一个时辰,一切忽然就天翻地覆了,他那视女人如无物的夫君竟然如此仓皇的抱着一个女人,那仓皇的样子竟让她心里揪着疼。

    “爷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可能这女人另有企图。”小碧不死心地继续说。

    “回皇妃,刚有人突然袭击主君。”幻影素日里平静无波的眼里写着担心。他如杀的目。

    冷如瞳说完转身走回了自己的马车,夜凤琊站在那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连天雅,又看眼不露情绪的冷如瞳,最后命令道:“听皇妃的。”然后追上了冷如瞳,蹭进了马车里。

    冷如瞳靠在他怀里不说话,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夜凤琊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应该没有误会到什么吧,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带连天雅回府。

    洗濯倒是无所谓地转身往角落外走去,“情髓的天劫他是躲不过的,身为魔君如果他连反抗一下也没有,那他也不配为魔君。”洗濯慢条斯理的声音渐行渐远,似夏再度转过头看向人群之中,看到冷如瞳不急不慢地朝夜凤琊走去,她想知道冷如瞳会做什么,但又不得不转身跟上洗濯。

    冷如瞳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夜凤琊这态度是想让连天雅就这样牺牲?现在甚至连连国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他就这么打算了?夜凤琊不算好人,但对他好的人,他一般不会亏待,竟然对舍命相救的连天雅如此寡情?

    他的额头满是细汗,足见他确实着急,冷如瞳冷睇了他一眼:“你现在该想的不是怎么不放过我们,而是该想想怎么救她。”

    他缔造了她,却让月老把她分给了闲琊,这简直就是莫大的玩笑,可天帝却用一句话堵住了他,天意如此,你能耐何?

    路过东院的时候却见一抹白影急匆匆而跑出来,冷如瞳出声唤住了他:“何时这么急?”

    就是他的父帝也不能为他谋一丝私心,她的主上身尊位贵,却也逃不过这万物巡礼,别以为天帝就能真的掌控一切。似夏追了上去,仍不死心地回了个头,天帝也掌控不了的事,冷如瞳会如何做?

    风说着俊脸再次露出恨意,他算是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薄情的男人!

    冷如瞳这回终于是转过头看了眼夜凤琊轻轻地问:“夫君,这泛黄平原竟还有人能伤到你?”她眨着好奇的眼睛,像个充满疑惑的小孩童。

    “他在哪?”冷如瞳走出门,迎面是一片灿烂阳光,阳光照着屋檐映出阴影在地上拖得很长,大朵红艳的秋海棠盛开在院里,冷如瞳想起那女人的衣袖间的图案,人如花艳,端得是个美人,也难怪夜凤琊会有那么丝失神。

    连天雅疼得半敛着眼,听到冷如瞳的声音,依然桀骜的要睁开眼来,抬了半天,那长如羽翼的睫毛又合了下去,冷如瞳可以明显感受到这个张扬的女人对自己的那份敌意。

    冷如瞳的双眼依然淡淡地瞅着连天雅:“受伤的是这位姑娘。”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

    太不正常了。冷如瞳再次看了眼俊美的男人:“你放心,续命丸等下便给你送过来,你们公主救了我们主君之命自然会以礼相待。”冷如瞳说完便往书房继续而行,小碧跟在后头不解地问:“皇妃,那女人根本不安好心,何必要救她。”

    冷如瞳却是步履轻盈地走着淡淡地回问她:“为何不救她?”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难道就因为怕她抢走夜凤琊而不救她?那简直就是笑话了,如果她真有那本事,那就算她死了,她也会烂在她与夜凤琊之间。

    “有没有企图我不敢断定,但她确实是用命在救夫君,仅以此,我们不能忘恩负义。”仅以此就能让夜凤琊心里不安,以至要见死不救,她倒很想知道夜凤琊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相信鬼刹不会做无用的事,他联通南北引来连国,一定有原因,而以鬼刹的心思,这连国公主必是个炸弹,但她却决定把这炸弹拆开来看看。

    夜凤琊你要做那个引暴炸弹的人吗?

正文 030,选择相信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鬼刹的到来她早做好了准备,原以为一赌约能换来平静,看来是不可能了,俗话说苍蝇不钉无缝的蛋,如果鬼刹真能钉进来,也只能说她与夜凤琊早就有缝。

    忧心冲冲也是过,轻轻松松也是过,何不活得开心一点。

    冷如瞳接过小碧手中的油伞扔到了一旁,往书房轻快地走去。小碧追了上来问道:“皇妃,怎么把伞给扔了?”

    “阳光如此温暖,干嘛要遮住?”冷如瞳撇了撇嘴看向她,因为害怕被晒而失去了它的温暖,太得不偿失了。“我房里有一瓶续命丸,派人取一颗给连天雅送过去。”

    “皇妃,真要救那连天雅?”小碧可是一万个不乐意。

    “救,当在要救,于情于理都得救。”救了她才能知道这连天雅有何本事,才能知道鬼刹费了这么大的力联通南北把她请来,如何夺走夜凤琊的心。

    她推开书房的门,屋里的人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恭敬地给她行礼:“见过皇妃。”

    “商量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派人去连国?”冷如瞳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站到夜凤琊的身边,夜凤琊见她醒来而且脸色无恙心里悬着的一颗心就放下了,伸出长臂揽过她入怀。

    “是想着派人去,可道是逆天国修的,他们的人未必许他国通行。”夜凤琊把她额前的碎发挽至耳后回答着她。

    “逆天国国师不是送了拜贴来了,见一面不就知道了。”冷如瞳把头舒服地搁在他的肩膀上,一点也不在意屋里还有其他人。

    夜凤琊听了眉头微蹙有些迟疑地问:“瞳儿愿意见他?”瞳儿愿意可他不愿意,这个让人觉得危险的鬼刹,到底是什么来历,连他都不能掌控,虽然瞳儿对他无心,可他对瞳儿却誓在必得,他总担心瞳儿被她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虏走。

    “总是要见的,躲着也不是个事。”冷如瞳冷哼一声,鬼刹又不是三头六臂,她干嘛要怕!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想起他在山顶所说的话,他不曾想过要伤害自己,甚至这些年来,她都是受他所照顾,于她而言,鬼刹是师是友,没什么可怕的。

    可她心里总带着丝敬畏,一种对九五之尊的敬畏,饶是这泛黄平原的国君们也没有一个能让她有如此敬畏之感。鬼刹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又说自己叫洗濯,又为何说得好似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比一世还长。

    于是她想见他,然后把未问出的问出口。她清楚的记得他说什么前世牵绊,她知道有玄幻的事情会说有些人转世前不会喝忘川的水,便会有前世的记忆,难道鬼刹也是其中之列,说到底鬼刹不是常人,所以无法用常人来理解他。

    “好,那今晚皇宫摆宴,以国宴邀请他。”夜凤琊朝白织使了个眼色,白织便点头应是出了门通知通传的宦官。

    白织走后,房里的青灯酒绿黑兽也跟着退了出去,书房只剩夜凤琊与冷如瞳。

    冷如瞳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个舍命救你的女子需要的续命丸,我让人送去了。”

    夜凤琊冷哼一声:“送给她做甚,不是凭白浪费仙丹。”他根本不想救她。

    “夫君,人家可是舍命救了你一命,不给他续命丸,百姓可要说你忘恩负义了。”冷如瞳装做不经意地细细打量他,他俊颜之上是明显的厌恶,对连天雅的厌恶。

    这真是不正常了,对一个救了自己命的女人,他再怎么不知好歹,也不至于要如此厌恶她,厌恶一个人,无非就是这个人做了让自己讨厌的事,又或者讨厌她带来的感触。

    她可清楚的看见夜凤琊略带震惊的把人家抱入怀中,那一刻的反应不是假的。

    “百姓说我的还少了?”夜凤琊一点也不为意:“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大不了就是一昏君,他们还能真拿我怎么样不成。”他这话说到最后便得有些孩子气来。

    “那你为何要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冷如瞳好奇地看着他。

    “多管闲事。”夜凤琊冷冷地回了她四个字。

    “人家可是对你有情有意,你不接受也没必要如此伤害她,除非。。。。”冷如瞳在他腿上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矩地凝视着他再度启齿:“除非你有其他的原因想她死。”

    夜凤琊一愣,呆呆地看着她,冷如瞳能从他如幽潭般清澈的眼珠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也是在那倒影之后,夜凤琊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异样,他果然是有私心的。

    即使这私心是使他想要杀掉那个女人,但这依然不能让她高兴,有女人能让他心起波澜,这绝非是值得开心的事。

    她记得洗濯说过,爱情这回事,只要他愿意,把月老那儿的红线乱搭一下,她便和夜凤琊可能再无爱情。

    虽然洗濯说得有些夸张,但是想想还是很可笑吧,人世间的爱,竟然是被一个老头,一根红线给控制。她不是无神论者,况且这些年遭遇也无法使她变成无神论者。

    月老存在这回事,她是信的。她甚至想,夜凤琊今天的异常,也许真是洗濯在月老那儿做了手脚,这样想来,她的心也能好受点儿了。

    冷如瞳凝睇着夜凤琊的眼,仿佛在他的眼里看到一根红色丝线崩得断裂,牵着夜凤琊的那一头落在了连天雅的脚下。她摇了摇头,不再看夜凤琊,而是扑进他的怀里,不要,她不要,这个怀抱只是她的。

    “瞳儿。。。”夜凤琊感觉到她的异常,不放心地唤着她,用手紧紧地环住她:“瞳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当时她被金镖打中,身子一下不稳,我便伸手扶了她。”

    冷如瞳在他胸膛里摇了摇头:“不要跟我解释,不要解释。”她讨厌听,如果相互信任是不必解释的,一旦解释那便是出了问题。

    “瞳儿。。。”夜凤琊有些无力,他知道敏感聪慧的瞳儿一定是感知到了什么,可该死的,他也不懂为何会对连天雅有熟悉的亲切感,他讨厌这种感觉,这会伤害到瞳儿,所以他连愿让连天雅死。

    夜凤琊抬起头看向眼里的角落,幻影便现了出来,夜凤琊朝他使了个眼色,幻影接了令走了。

    冷如瞳却在这时抬起了头:“你让幻影去做什么?”17744475

    “杀了连天雅。”夜凤琊也对她毫不隐瞒。

    “你真如此害怕她?”冷如瞳心里一惊,害怕连天雅到一定要非杀她不可才能控制自己的地步了?

    “瞳儿,我不想让你有一丝不悦,既然她的出现带给你我不安,那就让她消失。”夜凤琊把唇凑到她的唇边,冰凉的朱唇微颤,显然他这一刻有些慌乱。

    “她消失了,你就会心安了吗?”冷如瞳无奈一笑:“夜凤琊,你的心对她有触动吧,所以你害怕她的存在,怕伤害我,也怕自己无所控制。”她跳下他的腿,转过身来看着他错愕的表情。1cs9d。

    “把幻影叫回来吧,幻影绝对杀不了她。”冷如瞳淡淡地道。

    “瞳儿。。。”夜凤琊伸出手来想抓她,冷如瞳却摇了摇头把手缚在身后:“我知道你对我算得上是极好的,即使发现自己对连天雅有不一样的心情,你首先想到的是除掉她,可夫君,你杀得了她,又杀得了全天下的女人吗?你要杀的不是她,而是你自己那不安的心。”

    夜凤琊微蹙着眉看着她,眼里滑过一丝痛苦,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很害怕连天雅,熟悉的亲切感,仿佛他和她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害怕他会因为她而伤害到瞳儿,这样的心思不止一次出现在心底。

    他是夜凤琊,是道长连生,是一国主君,他发现自己的心第一次不受控制,他明明很讨厌那个女人,可是就是这样毫无接触,他也会觉得那女人和他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忍不住低啜一声:“该死。”

    福早看到做。他站了起来长臂粗鲁不容拒绝地把冷如瞳捆至怀中,目光炙热地看着冷如瞳:“瞳儿,我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就像我对向天齐所说过的,就算泛黄平原河湖水干,高山轰倒,地面塌陷,我也绝不可能放弃你,请相信我。”

    冷如瞳挣扎着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底的忧愁淡了下去:“夜凤琊,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我选择相信你,但我也同时警告你,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即使你是被人下了情蛊或是其他什么奇怪的招术,背叛就是背叛,我绝不会原谅。”

    她怎么能原谅,她是被迫喝了忘情水,被迫回到了现代,苦心煎熬复活,千辛万苦来找的他,他若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而背叛她,她是断然接受不了的。

    更何况她与鬼刹有过赌约,她如果输了,那便是一败涂地,再也不能翻身了。

    夜凤琊捆住她的坚臂略微一松,但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

    冷如瞳这才吐了口气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夜凤琊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她相信他,鬼刹,你若真能动月老的红线,那就动一下试试。

    ..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5:03
正文 031,好久不见

    这时候坚决的冷如瞳从没想过,千年前她曾对鬼刹说,帮我动一动月老的红线。

    连天雅醒了,续命丸成功把她给救活了,夜凤琊牵着冷如瞳的手去看望她,她半躺在牙床之上,仍是一身雪白的内里,轻纱贴肤,显得肌肤愈加的白晳,嘴唇因为伤痛而显得有些苍白,没了当日的鲜红,可那雪白内里上的艳红海棠却仍在一小角艳丽着。

    她那翦水的双眼轻敛一下便炙热地望着夜凤琊,丝毫不避讳冷如瞳在场,那眼里百转千回,有对夜凤琊的埋怨,也有对夜凤琊的娇嗔,更多的是一往情深。

    夜凤琊微微一愣,瞥开眼去,拉着冷如瞳便出了房,冷如瞳一肚子无名火,那女人怎么敢如此毫无羞耻地勾,引别人的男人。

    她甩开夜凤琊的手,又返了回去,冲到连天雅的面前问:“你们连国是不是都如你一样毫无廉耻之心?”

    连天雅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装着轻咳了两声,转身躺了下去,一旁的侍卫便赶起客来:“麻烦出去,公主要休息了。”

    “要休息可以,麻烦搬出我府里,我可不想与这种毫无廉耻之心的人呆在一个屋檐下,坏了我府里风气。”冷如瞳冷睇了一眼那侍卫,毫不留情地赶客,既然活过来了,还留她她就成了傻X了。

    夜凤琊在这时跟着进来了,站在一旁安抚着她:“瞳儿,别动气,不喜欢赶走便是。”夜凤琊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嘲讽,眼神看也未看连天雅一眼。

    连天雅呆不住了,坐了起来冷嘲热讽的道:“原来夜圣朝的主君就这么对待舍身相救之人,主君既然如此无情,本公主也只好回去如实禀报,我相信我父王与逆天国国师会很乐意来夜圣朝帮本公主讨回公道。”

    “在那之前,你先死。”夜凤琊眼神冰冷,猩红乍现,手上便上了劲道,一掌迅速地劈向连天雅,连旁边的侍卫都来不及反应。可是那大掌劈到连天雅脸前的时候,却在她昂着的桀骜娇颜之前停了下来。

    夜凤琊的大掌在轻微的颤抖,他想劈下去,可是怎么也下不了手,连天雅翦水的双眼里滑过一丝泪滴:“我是用我的命在救你,而你当真如此无情,喜欢你,我又有何错?”

    她的声音委屈呜咽,带着千转百回的哀伤,夜凤琊闭上眼撤回了掌,绝美的容颜之上是努力克制的挣扎,另一只掌在衣袖之下攅紧,下不了手,为何会下不了手,他的眼神始终不敢对上连天雅。

    冷如瞳心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夜凤琊这样的表情,越是硬撑着,越是如刀一下下割在她的心上,他的挣扎和容忍现在竟然放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连天雅,你的无耻看来到底是起了作用。”

    是谁说女追男隔层纱,又是谁说再冷酷的冰遇到痴情也会化成水,而这一切却活生生上眼在她的眼前,对象还是她的夫君。

    她的话刚落,夜凤琊另一只掌却毫不犹豫地罩向了夜天雅的脑门,这个女人是祸害,一定得死,可心里却因为这出掌而疼得撕心裂肺,夜凤琊额头上全是汗珠,幻影在一旁挡着连天雅的四个侍卫,打斗得不可开交。1cs9p。

    冷如瞳却只是轻笑着看着这一切,她走过去抓住夜凤琊的手臂淡淡地说:“夫君,死解决不了问题。”然后眼神一沉,用力地抓住夜凤琊的手臂把他给拖开来。

    施掌当中被人强行中断,夜凤琊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吐到冷如瞳的胸前,染红了她的白色纱衣,血液渗入纱衣里渐渐化开,倒是像极了连天雅白纱上的红艳秋海棠。

    连天雅本就是受伤之人,夜凤琊这一脑门之掌,早已让她虚脱而昏迷,她软弱无骨的倒在了牙床之上,脸色白得有几分让人心疼。

    饶是冷如瞳都觉得心疼,何况是夜凤琊,冷如瞳忽然就觉得这像一场闹剧,她的夫君心儿动了,却要杀那动了他心弦的女人,而她这正牌娘子却要阻止他,这简直不知是唱的哪般戏。

    冷如瞳苦笑一声退出了房间,夜凤琊撑着胸口追了出去。外面阳光灿烂,冷如瞳却忽然觉得冷,尤其是夜凤琊跟在身后更让她觉得有些冷,她选择了相信他的誓言,却没想到亲眼所见之后,她知道就算夜凤琊有多想对她忠诚不二,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啦。

    这个意识让她有些心灰意冷,是不是天下男儿都皆如此,心眼大到能装许多许多。

    “瞳儿。。。”夜凤琊痛苦地跟在她的身后,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感觉自己是中了邪咒,否则为何心与脑子是分离的。“瞳儿,我想请师叔来看看。。。”

    “夜凤琊,那晚的誓言你可记得。”冷如瞳脚步无声地走着,没有回头,声音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瞳儿,我记得。”夜凤琊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刚有没有心疼,有没有不舍?”一阵风旋地而起,吹乱了冷如瞳的发丝,她停下了脚步,仍然没有转过身。

    她的话如一颗颗石子打在夜凤琊的心上,他剑眉微蹙,狭长的眼眸半眯着眼,站在冷如瞳的身后,沉默着不敢回答。清风吹乱了冷如瞳的发丝又吹向了别处,冷如瞳抚了抚自己的青丝,继续往前走。

    没有回答的回答才是最肯定的答案,原来这世间她以为最让她奋不顾身的情爱,是如此容易的便支离破碎了。她的心破了洞,有一下没一下的疼着,但她不会哭。

    这算不算最温柔的伤害,她笑了。

    “瞳儿。。。”夜凤琊害怕地唤着她,走上身挡在她身前:“瞳儿,你不要误会,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怎么了。

    “夫君。。。”冷如瞳轻轻地唤了他一声,他就在站在她的跟前,可是她的眼神却不望他,涣散地没有焦点。17744487

    夜凤琊赶紧回她:“嗯。”夜凤琊却是紧张异常地盯着她。

    “够了。。。”冷如瞳轻轻地说出这两字,绕过他继续往前行,够了,你的挣扎已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她突然明白,这人世间太大,大到不可能只有他与她。

    也许十年二十年后,她也会变呢,也许她也只是因为人世间太大,还没遇到第二个她喜欢的人呢,她不怪夜凤琊,至少他想过对她忠诚,这便好了。

    还未走回西院,赵管事便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爷,皇妃,今日国宴宴请逆天国国师可还记得。”

    “记得,现在还早,你这么急什么?”夜凤琊走上前来把冷如瞳揽入怀里,对着赵管事不悦地道。

    “逆天国国师来了,想国宴之前先来探望一下连国公主。”

    夜凤琊搂着冷如瞳的手猛地一紧,一双如豹的眼在冷如瞳的脸上流连,冷如瞳淡淡地回了声:“那就请进来。”鬼刹,与其说怕你,不如说恭候多时比较好。

    冷如瞳挣开夜凤琊往前厅走去,赵管事微愣了一下,迅速地追了上去,夜凤琊紧攒着拳头,对瞳儿有心思的男人,他绝不会放过的。

    洗濯仍是一身红,大红袍飘逸地穿在欣长的身子上,绝美的容颜半遮着,更显得妩媚撩人,如若换身女装,他可以是比冷如瞳,连天雅更为撩人的女子,如若他摘下另半边的面具,绝对能让整个花园失色。

    时过红从一。冷如瞳看着他走进来,有些感慨,这样的男子为何会衷情于自己,还那么默默的守了她这些年,甚至不曾越举,印象中,KNC的鬼刹是从不碰女人的,以前她以为这是头儿的聪明之处,因为女人往往是误事的关键。

    后来她才知道,是为她在守身如玉,多么的深情,可惜晚了,她的心给了别人,即使已经破了洞,也收不回了。

    冷如瞳站了起来迎了过去恭敬地唤了声:“头儿。”

    夜凤琊看着眼底便冒出火来,瞳儿竟然对这个看似还未成年的少年如此恭敬,他有些吃醋地扯住瞳儿回了座位,眼角浮出一抹挑衅看向洗濯。

    洗濯勾起唇角笑得满面桃花,对夜凤琊的眼神毫不在意。“皇妃,此一时彼一时,你对我行如此大礼,我可受不起。”

    夜凤琊半眯着眼看着他含笑的桃花脸,心儿迅速地加快心跳,五官六俯仿佛都要蹦出来似的,所有的感觉都告诉他,这个人他眼熟,绝对不是第一次见。

    他给洗濯算过天命,算不出来,不但算不出来,而且是一片空白,仿佛人世间就不存在这个人,或者他是一抹鬼魂,夜凤琊仔细地打量着洗濯,不对,他不是鬼魂,他有血有肉,他是人。

    对了,瞳儿说他与她是同一个时空的,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算不出来,这就更让他心里不安,直觉告诉他,这人一定与他有很深的渊缘,而且是孽缘。(小七,你的直觉向来如此之准)

    洗濯也含笑的打量着夜凤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犀利如冰,他在心里唤道,魔君闲琊,真是好久不见。

    ..

正文 032,月老红线真不能动

    夜凤琊和洗濯两人互相打量着剑拔弩张,而一旁的幻影和似夏也是两双冷眼相视,屋子里一半火一半冰,看得冷如瞳直翻白眼。

    “好了,别瞪了,有事说话。”冷如瞳终于忍不住出声。

    洗濯眼神一瞥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份温柔,事情讲开来,他对她也不必伪装,不知何时在他手上多了把桃花扇,他扇动着潇洒地坐了下来:“皇妃娘娘这几天过得可好?”

    立在门边的赵管事看了一眼夜凤琊,见他没有反对,便迎了上来道:“国师请随老奴来。”13acv。

    冷如瞳很满意看到他失色,挑眉耸肩道:“正是。”

    夜凤琊抬起头来看向来人急切地唤了句:“师叔。”

    夜凤琊两拳紧握,指关节泛白,大掌暴着青筋,狭长的眼微眯,眼底泛出了猩红急欲出手。冷如瞳站了起来俯下身子挨着他轻声道:“别乱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洗濯动手。”

    夜凤琊刚冷下去的情绪又再度被他挑起,他砰地一下拍上桌子:“简直胡扯。”

    冷如瞳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他:“你敢说你没做过手脚?下咒或者是其它。”如若没有,夜凤琊这些反常又是从何而来?

    “我只是让主君知道,你没有证据说是我抓了你们世子,所以影响不到两国关系。”洗濯依然不咸不淡:“不过你放心,灏然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自会照顾好。”

    她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连天雅虽然能牵动夜凤琊的那根心弦,可夜凤琊却是对她有誓言的,他重承诺,如果连天雅继续扰乱他的心,他真的会杀了他,这一点她是相信的。

    “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洗濯很高兴她的沉默。

    “无所谓的舍身相救,多此一举,谁稀罕。”冷如瞳淡淡地看了眼前方的东院,她不想进去,也不愿看到连天雅,于是她停了下来:“就送你到这儿吧,我真心建议你赶紧把她带走,否则我夫君真会杀了她。”

    冷如瞳淡淡地看着洗濯,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他想说明什么?她又记起他上次说的话,什么前世牵绊,难道。。。他们几个前世就认识?

    洗濯走出大门,下了台阶停了下来站在院里等着冷如瞳跟上,直到她走到他身边才再度往前走,嘴角微勾偏头看着冷如瞳却未说话。不管是夙三千还是冷如瞳,容貌再怎么天差地别,她骨子里那份被他养成的傲骄倒是永远存在。

    洗濯微蹙着额看着她:“你应该明白他为何会对连天雅动杀念,那是因为他动了心念!”

    洗濯却突然开朗地大笑起来:“主君你太狭隘了,我说的又并非这世。主君既然身为通了天眼的道长,虽算不出这些人的天命,倒不如算算前世今生。”洗濯好心地提醒着他。

    “若要比起关系,你夫君与她的关系应该要比我与他的关系亲密得多。”洗濯好心情地笑了起来,桃花扇也有一下没一下的煽着,他明显在两人脸色上发现了变化,连天雅一出现倒真是有些作用。

    瞳儿虽然没闹也没有冷言冷语,但这一句话像千万只针落在他的心间,他没有对别的女人动心,他爱的只有瞳儿,只有瞳儿啊,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让瞳儿误会。

    然后他又不等冷如瞳和夜凤琊反应,蓦地站了起来:“我今天来是看望连国公主的,还请管家带下路。”

    她从没有否认过夜凤琊有多爱她,只可惜却不再纯洁无瑕。

    “送回去了。”洗濯淡淡的一句话断了她的念想,同时冷如瞳心里也一惊,洗濯真的可以穿透时空来去自如。

    他痛苦地站了起来,眼底泛着红光,双手用力一劈,前厅里的奢华家具一应俱全地化为粉碎。

    洗濯摇着扇儿挑眉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地说:“主君有何证据是我抓了你们世子?”

    洗濯才笑着收回了眼神:“你还坚信你夫君不会背叛你吗?”

    洗濯又突然笑了:“你真当以为他这样的表现是因为我动了月老的红线?你怎么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

    冷如瞳瞪了他一眼:“看路吧。”

    洗濯面色一凝:“你说夜凤琊要杀连天雅?”

    洗濯却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表情有丝毫变化,仍然好心情地说:“不是我胡扯,只是主君忘了而已。”他含笑说得煞有其事。

    提到连天雅,夜凤琊和冷如瞳的脸色都忽地一变,冷如瞳没有再看夜凤琊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淡淡地道:“你与连天雅的关系倒是不错,放心好了,在我府上还死不了。”

    洗濯眼底滑过一丝恨意,看着冷如瞳急切地护住夜凤琊,心里百般翻腾不是滋味。

    冷如瞳却只是瞪了他一眼问:“我儿子呢?”虽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夜灏然,但她好像有些想念他了,如果夜灏然在身边,也许还会劝她两句,她也会觉得身边有依靠。

    前世今生,前世。。。这个词蓦地闯入他的心里,对连天雅的熟悉亲切感难道真是前世的事,对洗濯的那份强大敌意是否也是前世的因果?

    他眼里不着痕迹地滑过一丝狡黠,聪明的人只要一点便会破。连天雅带给夜凤琊的那份悸动不安,他相信夜凤琊一定会去弄个明白,闲琊,你前世犯的错,今生还是要偿还的。

    洗濯刚要走,冷如瞳站了起来:“等等,我与你一道去。”

    “怎么可能,连天雅救了他,他不感激就算了还要杀她?”不可能,魔君怎么可能对妖王对手?哪里出了问题?闲琊对情髓天劫的反抗已经到了此种地步?他现在是凡体怎么可能。。。

    ******

    洗濯喜笑颜开:“那甚好。”然后摇着大扇率先出了门,冷如瞳刚要跟上去,却被一只大掌给抓住了胳膊:“瞳儿,别去。”

    冷如瞳没有回头看他,只淡淡地说:“你又何需担心,即使我心千苍百孔它仍在你那。”说着甩开了他的手毅然地跟了上去。夜凤琊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双手抓着后脑勺痛苦不堪,为什么会这样。

    洗濯转世时没喝孟婆汤,所以他全记得?这。。。尼玛也太荒唐了,怎么感觉在看仙侠剧。

    她知道洗濯的强大,她不愿看到夜凤琊受任何伤害,与洗濯交手,讨不到好果子,她虽放心夜灏然在洗濯的手里,但又何尝不想把夜灏然夺回来,可她知道没办法。

    “那主君就自己找回来。”洗濯抬眼风清云淡地看着他,眼神虽不犀利却尽是挑衅。

    要算吗?夜凤琊瘫坐在地上,他心慌不已,总觉得有什么在把他和瞳儿活生生地撕裂,无形的,却要强大到他无力反抗,无论如何,他觉不愿意失去瞳儿,这才刚刚失而复得,让他如何有勇气去承受失去。

    “前世已过,我何需要算,我求的只有今生。”夜凤琊却冷冷地回了他,对他所说有些震惊,却没有表现出来。

    洗濯却突然收起了笑严肃地说:“可主君要知道,前世影响着今生,你前世犯的错,这世一样难逃。”说完,他又轻轻地笑了出声:“哈哈,为了缓和气氛开了个玩笑。”

    他清了清嗓子:“今天我来是想探望一下连国公主,她本是跟着我出来玩的,没想到会遭遇不测,我正愁不知如何向连国国君交待。”

    “我知道,但他始终还是忠诚于我,即使你在月老的红线上动了手脚,换来的也不过是这样的结果。”冷如瞳抬起眼无所谓地看向洗濯。

    “赌约还有三年呢,急啥。”冷如瞳也不甘示弱,然后撇嘴道:“你倒是挺会找人的,找来一个如此如花似玉妖娆妩媚的女人,不过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失君除了想她死之外,没有别的想法,劝你还是尽早把人拉走,否则我阻止了一次,不代表还能阻止第二次。”

    “很痛苦很无助吗?”蓦地门口出现一个欣长的身影,带着关心地询问。

    “本王的孩子,自己会照顾。”夜凤琊的大掌已经捏着座椅咯咯作响,冷如瞳不解地看着他,他向来是冷静平淡的一个人,为何遇见洗濯就会变得如此暴躁?

    夜凤琊眼神瞬间骤冷:“你这是失口否认?”

    “国师,你抓了我国世子这怕是有损两国关系吧?”夜凤琊双手紧握搁在椅座上,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些天怎么也找不到,而这绑架之人就在眼前,他却束手无策就满腔杀意。

    冷如瞳眼底滑过一丝忧心,但却依然慢条斯理地跟着他走着,只是这一次沉默着没有回答,她可不想死撑面子,自己欺骗自己。

    “泛黄平原南北从未通联,我与她根本不认识,休要挑拔。”夜凤琊含火地看向洗濯,讨厌这张桃花脸,十分的讨厌,一秒也不想看见他。

    “根本不需要我动手的事,只是没想到你真会相信月老的红线之事。”洗濯又惊又喜,那么前世的事也许她也会信?

    冷如瞳嘴角抽了抽:“那是因为我觉得knc的首领无所不能。”妈的,竟然被笑话了,亏她这么相信他。

    洗濯却突然正色起来,一张桃花眼温柔流转地凝睇着她,微叹了声:“也许我能做很多事,但月老的红线我真动不了,如果能动,我就把你牵过来了,又何需守你这么多世。”凤和打着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2-28 21:05:53
正文 033,前世不要计较好不好

    冷如瞳疑惑地看着他:“你真记得前尘往世?”

    洗濯眼眸一沉摇了摇头:“不是记得,而是从未忘记。”

    冷如瞳仔细地打量着俊美如谪仙的洗濯,心里除了对他有一番敬意,实在感觉不到有半丝爱意,她叹了口气:“前尘往世那么多,全记在脑海里,一定很累吧。”

    “哪有走了,不都在府里。”冷如瞳伸手去戳他的俊额,却发现好烫,再看他的脸色,确实比刚刚还难看,关心道:“哪儿不舒服,额头怎么这么烫?”

    洗濯挑眉怔怔地看着她,手上的桃花扇煽得有些杂乱无章,“若是夜凤琊与连天雅前世曾伤害了你,你也能放下?”

    冷如瞳也来了兴趣:“哦。。。他还会自己设计衣服?”这丫的天天跟自己在一起,何时有时间设计这种东西了?有夫如此,紧张那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虽然夜凤琊对连天雅的触动让她有些伤心,但毕竟夜凤琊也一直在控制自己,她相信那并非出自他本心的反应。

    “皇妃?皇妃。。。”小碧远远唤她的声音把她从深思中拉回来,她挑眉等着小碧靠近才问:“何事?”

    洗濯眉间眼闪过一丝笑意,还以为她真不在意呢,他刚准备开口,冷如瞳却又再度开口:“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就算前世他真对不起我,这世他对我的好也算是补偿了。”冷如瞳转念一想,不能被挑拔了,现在是赌约期间,只要夜凤琊没有背叛她,她不能先入为主,前世那是前世的事,谁前世不做些错事,看的还是今世才行。

    胸口的凉意让冷如瞳恢复了些许理智,她疑惑地问:“夜凤琊,你干什么?”她伸出手抓住夜凤琊的发丝,迫使他停了唇上的动作。

    洗濯不怒反笑:“你就算想知道,我也未必告诉你,我说过,前世他犯的错,一定会影响今生的他,迟早你会看得到。”洗濯说完反倒是比她先行走进了东院。13acv。

    “这次的衣裳可好看了,是爷亲自画的图样,尚衣铺按做的,皇妃一定喜欢。”小碧无比欢乐,想必是已经见过了。

    小碧听了眼底滑过一丝异样,随即呵呵一笑带过。

    夜凤琊下了车辇,伸出长臂把她横抱起来,带了进去,冷如瞳仰头看着他,他的脸色并不太好,似乎还在生着她跟着洗濯走掉的气。

    夜凤琊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迅速地攫住了她的唇,狂野热情的吻来得突然,冷如瞳僵直了两下,最后失去了理智。夜凤琊的手伸进他的裹胸里头,用力一拉,那两团雪梨便果露了在外。

    冷如瞳撇了撇嘴:“关我什么事,谁让你不喝孟婆汤。”冷如瞳冷哼一声,往另一边的小道走去西院。

    夜凤琊把她放在蒲团之上,知道她今天穿的衣裳不适合坐马车,所以用的车辇,空间大又整平。夜凤琊细心地把她拖地的裙摆一一理顺放平,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不得不说,夜凤琊的眼光是独特而有魅力的,他给她做的是一袭明黄的拖地烟笼雪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小菊,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间系上是金色腰带,约束出柳锻的腰身。

    “没算过,师叔刚来过,他说我今生对我如此这般放在心上,是因为在还前世的债,我担心若万一前世我做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夜凤琊说着便没有说下去了,师叔当时的表情,让他有些揪心,怕。。。真的害怕自己得不到原谅。

    “说不上好奇不好奇,如果你愿意讲给我听,我就当故事听。”冷如瞳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微笑:“可是若说其它,那都是前尘往事,人都轮回了,还计较着做什么。”

    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也只有洗濯所谓的前世有牵扯来解释了。于是她也就上了洗濯的贼船。

    冷如瞳看着他俊逸的背影,蹙眉呆滞着,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转身踏出步子,身后又传来洗濯的声音:“你难道对前世不好奇么?”

    夜凤琊摇了摇头,把脸埋进她的腰间闷声地问:“瞳儿,若是我前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今生不要计较好不好?”

    “你。。。还不都是因为你!”早知道就让母后把他的记忆也给去了,也不至于九世以来累得跟狗一样。

    “皇妃你可千万别跟爷说是奴婢说的。”小碧这才紧张起来,夜凤琊的脾气她们是最了解的,他做这些就为了给皇妃惊喜,她这头嘴快说出来了,爷知道了那可不是小事。

    “呵呵,皇妃不知道吧,爷还在自己给皇妃画册封大典的礼服,样稿好似都已送入宫里了,爷真是疼皇妃。”小碧很少为夜凤琊说话,今天这是真的高兴过头了。

    欲求不满的夜凤琊脸色愈加的黑青,侧身便把头搁在她的双腿之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身鼻间用力地吸取着她小腹间的微微芳香。“瞳儿,你是我的,以后不许丢下我。”

    “夫君。。。”冷如瞳受不了夜凤琊的沉默,娇嗔地开口。

    “我哪有丢下你。”冷如瞳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就许他乱动心弦,还不许她气气他了。

    “夜凤琊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能得到你们这一群忠心他的下属。”冷如瞳看着她的紧张感叹地道,血杀门的人真的是尽心尽力为夜凤琊着想,她失踪五年,他为非做歹,他们也护着宠着,这份情真的是难能可贵。

    “你跟洗濯走了。”夜凤琊眼里滑过一丝害怕,抱着冷如瞳的双臂也愈加地紧了。

    “瞳儿,你真好。”夜凤琊迷糊地说了句,便闭上眼睡着了,冷如瞳再摸他的额头,真是愈加的烫了,便吩咐车辇马上进宫。

    冷如瞳一听疑惑了:“前世?你算过前世了?”难道他们前世真有什么瓜葛,要不然他脸色极少见到如此异常。

    “瞳儿,你是我的。”夜凤琊热烈霸道地一路吻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

    “疯了不成,这是大街上,这是车辇,又不是马车!”冷如瞳坐了起来,拉好裹胸,愤恨地瞪了他几眼,这家伙是不是入畜道了,随时都能发情。

    冷如瞳不是没有发觉她眼底的异样,但又想不出她有什么东西可隐瞒的,又就没有在意。

    冷如瞳这才慢条斯理地出了门,夕阳还未落下,悬在西边,让院里的花花草草蒙上了一层晚红,衣裳虽好看,但也太繁杂,尤其是拖地的摆儿太大了,小碧跟在后头拖着裙摆才好不容易出了门。

    洗濯地看着冷如瞳,没想到她竟然像个长者似的对自己说,很累吧。。。他这么累到底是为了谁啊!她怎么能这么事不关己的态度!

    真的是累得跟狗一样,有一世因为不能接近冷如瞳,还特地转入了畜道变成了一只吉娃娃,不过也是幸福的,天天被她抱着疼着,可那也是痛苦的煎熬,他总不能闹出宠物狗把女主人给强jian了的戏码吧,活生生忍了八年的**!

    冷如瞳拍了拍他的额头:“傻子,若真有什么前世,你该感到高兴,原来我俩是前世今生的缘份,若真是欠了我什么,那就今生好好还吧,前世已随风去了,我啥也不会计较。”

    “瞳儿。。。”这回换到他娇嗔了:“还能做什么,做,爱做的事。”

    如疑真得她。“今晚国宴爷给你准备了新衣裳,尚衣铺正送过来,急着找您试穿呢。”小碧高兴地道。

    夜圣朝的车辇,只有两边是有遮挡物,前后两边都是用纱帐半明半隐的垂吊着,她再大胆也不敢当街上演春宫戏。

    冷如瞳一愣,还真有如此狗血的事?她有些试探地问:“他们做了什么事?”到底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夜凤琊为何对连天雅偏偏会有那丝触动,甚至触动到连金镖飞来也来不及不躲,想来当时是完全的失了神。

    不想了不想了,想起前尘往事都是痛并快乐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阻断了她与闲琊九世的接触。(三太子同学,若是你知道你根本没能阻止他俩九世接触,会不会气得吐血而亡-_-!)

    “你这可是议论你们爷的事,小心他找你算帐。”冷如瞳盈盈一笑,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女人嘛,有新衣有夫疼,总归是好的。

    冷如瞳点了点头:“那走吧。”

    冷如瞳在房里试了好一会衣裳,直到穿戴整齐之后,外面传来赵管事催促的声音:“皇妃,爷的车辇在外等着呢。”

    车辇进了皇宫,幻影在外唤着他俩下车,冷如瞳这才拍了拍夜凤琊的脸:“夫君,到了,快醒来。”

    夜凤琊眉头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冷如瞳心下一惊,额头已有些烫手了,夜凤琊的身体素来很好,寒风感冒的,闷撑几个时辰便好了,怎地这回这么严重,她偿试着再唤了两声,夜凤琊依然是眉眼动了动,睁不开眼。

    “幻影,赶紧把车辇驶去御医院!”冷如瞳害怕起来,好像不是夜凤琊不愿睁开眼,而是他睁不开。

正文 034,天劫进行时

    “怎么样?”冷如瞳看着几个太医个个面容沉重,紧拧双眉,急切地问。她坐在床边被夜凤琊紧紧地抓着柔荑,她能感受到他的大掌滚烫,出了很多的汗。

    几个太医摇了摇头,显得束手无策,方太医蹙眉道:“皇妃,主君这病来得突然,微臣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没有任何征兆的陷入了昏迷,若是三日不醒,只怕有性命之忧。”

    冷如瞳担忧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黑青的夜凤琊,饶是上次经历挖胸之痛他也没有如此羸弱不堪过,她突然想起夜凤琊开始与她说过师叔来了,“快,回府请师叔。”冷如瞳着急地吩咐着。

    “你们几个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主君的命,其他我也不指望你们。”冷如瞳看着夜凤琊,冷冷地对几个太医道,仿佛如所有戏里所唱的一般,往往到关键的时候,宫里的太医总是无用的。

    太医们紧急商量,幻影去了又回,说是府里早已没了师叔的影子,冷如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该死的,上次续命丸又全给了连天雅,这个女人真TMD是个祸害。

    “幻影,你速度快,立即回武当山取续命丸,发皇榜通知师叔速度赶回。”不能乱不能乱,冷如瞳劝着自己冷静,做了一番决定,刚吩咐完,夜千止便带着胜屿走了进来。

    “主君如何?”他问得冷冷冰冰,虽是关心的话,却也透不出半丝关心,即使如他们是血缘至亲,也不见得有半点亲情。

    冷如瞳摇了摇头:“三日不醒有性命之忧。”做为国家的另一半领导人,她觉得应该让西凉王知道夜凤琊的病情,如若真有个万一,至少国家还有人。

    夜凤琊抓着冷如瞳的手已是满手心的汗,冷如瞳抽出自己的手掏出丝绢帮他把手心的汗擦拭干净,复又让他握住,他修长的骨关节已经泛白,看得冷如瞳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痛着,若是要失去夜凤琊,她也会撑不住的。

    “夜凤琊,天命说你可以长命百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冷如瞳喃喃地给夜凤琊信心,也是在劝着自己不要乱了分寸。夜凤琊像是听到了她的话,抓着她的大掌又紧了一分。17744157

    “快醒来吧,报复向你使坏的人,让他们粉身碎骨。”冷如瞳的话让夜凤琊眼敛上长长的羽翼颤抖,他有知觉,冷如瞳知道,可是他又像被人蒙住了眼睛,挣脱不开黑暗。

    太医开了药,几个时辰过后,夜凤琊算是平静了下来,身体的发热也降了下去,国宴已经开始半个时辰了,夜千止派了人来请冷如瞳过去一趟,主君有事不能出席,她这皇妃好歹也露一下面。

    所谓国宴,虽然是夜凤琊下的命令,邀请的人却全是夜千止的主意,就连还在伤病中的向天齐也出席了。么面边如瞳。

    冷如瞳见夜凤琊情况稳了下来,这会师叔也一时不能回来,也只得去国宴上露个脸,一方面安抚国家大臣,一方面也不让其他国家有什么别的坏想法,夜凤琊这一病,夜圣朝兵力可就降到了零点。

    冷如瞳走出太医院,天幕黑了下来,宫里掌了宫灯,半明半暗的让人看得有些不真切,小碧提着宫灯在前带着路,白织不放心她,也跟着了后头保护,到了宴会场已是歌舞升平一片。

    冷如瞳致了歉,又自罚了几杯,便安静地坐在首位上偏向一旁空着的主君位子,她到底是少不了夜凤琊的,他一不在,这心儿就空虚不安得紧。

    洗濯的眼光自她进来就没离开过她身边:“皇妃看上去有些劳累,不知贵国主君出了何事?”

    冷如瞳朝他颌首:“只是有些风寒,正在发热,这快入冬了,天气多变,他又是个倔性子,总觉得自己练武之人身子有多强,这不就伤风了。”她说得轻巧,其他人也就跟着笑笑过去了。

    只有洗濯以怀疑地目光看着她,冷如瞳微笑着别过脸去和向天齐抱歉地说:“北生国国君,上次实在多有得罪,我替夫君向你道歉,你看他这会也得到了报应,您就别与他计较了。”

    向天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答道:“公私本王分得清楚,皇妃不用担心。”夜凤琊可真是好命,明着马上就要合离了,都申报到官府了,却没想到冷如瞳失踪了,失踪回来后记忆也没了,合离的事也没放在心上了。

    他真是不甘心啦,夜凤琊,你劈我的那两掌,我向天齐一定会加倍还在你身上。

    洗濯是第一次见向天齐,眼里滑过一丝异样,但随即又朝身后的似夏使了个不着痕迹的眼色,过了一会似夏便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

    冷如瞳本就只是来露一下面的,没多久便离开了,谁也知道这夜圣朝,主君只动武,其他的朝政大事都是由西凉王所管,虽然只有一个主君,但其实是两个掌权之人,西凉王还在,其他国家也不好说什么。

    国宴向来就盛大,一直开了个通霄。冷如瞳坐在床前守着夜凤琊,太医院地势高,她偏头便能见到窗外不远处的灯火通明,那场宴上的主角,今天困在了床上,夜凤琊要开国宴,想必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国宴还未结束,冷如瞳便趴在夜凤琊的胸膛上睡着了。

    黑夜里一道洁白的身影迅速地到了太医院,又迅速地离去,不惊不扰地回到洗濯身边,似夏附在洗濯的耳边回道:“魔君已经昏迷不醒,想必天劫开始了。”1cs45。

    洗濯听了嘴角勾出一抹魅人的笑:“看来夜圣朝的太医们有得忙了。”

    “他们国师似乎很有本事,现已经去请他了。”

    “再有本事也不过凡体,能抵得过天劫?”洗濯不以为意,拿起案上的桃花扇洋洋得意地煽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这扇儿真是很配自己的心情。

    似夏眼里也浮出一丝高兴,退到一旁恢复冷冰冰的神色,魔君闲琊,三心二意的男人总归是要得到报应的,她很乐意见。不过这是主上最后一世在人间,他要如何带冷如瞳回仙位?

    算了,这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似夏眼神不经意扫过对面的向天齐,蓦地恨意顿生,这个溅男人怎么来了!洗濯也感觉到了她周身的恨意,不着痕迹地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来。

    他也没想到,似夏的人间情夫竟然也在这个泛黄大陆上,似夏死之间明明是带着他一起下地狱的,可是他命好,没死成,魂魄到了这泛黄大陆,还成了国君,上天可真是不公平。(尼玛,上天不就是你爹吗!)

    对他这个亲儿子都这么不公平,也别说是对其他一般的凡人了。洗濯眼里滑过一丝恨意,对于天帝,他内心里是怀着恨的,天珠是他的,给她生命魂魄的也是他,而他竟然以天缘为由把天珠配给了魔君闲琊。

    他知道他是嫌六界太平静了,故意要制造千年前的那场大战,把魔君,妖王全打下凡间,他一个人多逍遥,可恨的是竟然连自己儿子也利用!洗濯抓着桃花扇的手差点把桃木给碾碎。

    洗濯按照冷如瞳的意愿把连天雅带走了,连天雅原本就伤到了内脏,又被夜凤琊那一脑门压顶,几乎是剩一丝气,所幸她遇到的人是洗濯,两颗仙丹下去,又恢复了不少元气。

    两天过后连天雅终于有力气坐了起来,她虚弱一笑看着站在窗前发呆的洗濯:“公子年纪轻轻,为何总觉得你有些惆怅。”

    洗濯转过身来靠在窗台之上微斜着身子回她:“爱而不得的惆怅。”他也不愿与她谈得过多,转了话题说:“你总算是有了元气,再不醒,那夜凤琊只怕要回天无术了。”

    连天雅拧着秀眉,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丝担忧:“公子可是说他出事了?”

    洗濯点了下头:“你可以救他。”

    连天雅蓦地睁大了眼睛:“这就是为何公子说我可以接近他的原因?”

    “算是吧,还得看你愿不愿意为他放弃你自己,你如果愿意舍弃自己,那你便可以得到他。”洗濯抬起眼询问着她,连天雅所剩的也不多,如若她再救夜凤琊一次,也许真的自己也无法归位了。

    可是他才不会管这些,他要的只是天珠夙三千,其他人皆可牺牲。

    “他都想杀了我。。。”连天雅眼光黯淡了下去,她就算愿意牺牲自己,夜凤琊只怕也不会领这份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了?”洗濯的眼光变得有些幽黑,话语里语气重了几分。

    连天雅却摇了摇头:“愿意,有何不愿意的,打定主意要抢他了,总不能半途而废,这次他再欠我一条命,我看他还怎么忍心杀我。”更何况连她也能感觉到,夜凤琊是因为挣扎才要杀她,他并不是对自己完全无心。

    一个爱妻子至深的男人,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失了神,洗濯所说的果然不错,夜凤琊有着对她的牵绊,虽然她对洗濯所说的前世今生有些半信半疑,但至少她对夜凤琊那突如其来的感情是不假的。

    “那么,换好衣裳,今晚随我进宫。”洗濯眼里滑过一丝得逞,心情良好地摇着桃花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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